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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陽騎士每日第七行:「勸戒聖騎士兄弟的不當行為」
和羅蘭一起喝了半晚的一瓶醉後,我又吸收了一個新知識……
原來,死亡騎士也會喝醉酒。
戰神之子見趕不走我,他索性開門見山的跟國王說道:「國王陛下,戰神殿除了來祝賀您登基,其實還有一件事情要請求您。」
國王恰到好處的擺出好奇神色:「喔?你說。」
戰神之子的眼神飄移到公主身上,說道:「聽聞公主才貌雙全,讓我心生傾慕,今日一見才知道,公主遠遠比傳聞的更加美貌,更加堅定了我要娶此佳人的決心。」
以跟一國公主求親的禮數來說,不管戰神之子的話語和舉動都實在有點唐突了,不過戰神殿的戰士向來大剌剌,說話舉止都十分直接,倒也沒有人會怪他們什麼。
這時,戰士們從又外頭扛進一個接一個的箱子,當戰神之子打開了第一個,頓時各色光芒閃耀,箱子里頭滿滿的都是黃金珠寶,他開口說:「這個是致上的聘禮……」
見狀,眾貴族打量了下國王的神色,確定國王沒有什麼不滿的神色後,也瞬間明白過來,國王早已有意把公主嫁給戰神之子了,所以紛紛祝賀起來,有的人甚至大聲叫好,什麼郎才女貌的話都喊出來了。
「請等一等!」
我高聲喊了聲,在眾人因驚訝而愣住時,我半跪行禮,十分誠懇的請求:「太陽對公主也是一片真心,盼望國王陛下,請看在太陽的真心上,給予太陽平等追求公主的機會。」
我的話一出口,馬上造成了周圍貴族們的騷動,連國王都愣住了……還有連十二聖騎士都直瞪著我,一個個臉色活像見到鬼而不是看著他們的太陽騎士。
暴風難以置信的說:「真是不可思議,我還以為太陽第一個求婚對象會是光明神塑像呢!」
他話一出,大部分的十二聖騎都點了點頭,不過,審判就沒有點頭,真不愧是我不是朋友的好朋友,果然了解我!
審判一看到我在看他,就伸出手拍了拍寒冰的肩頭,揚揚眉的表情彷佛在說,我還以為你第一個求婚的對象會是寒冰呢?
不等國王回過神來,開口答複,戰神之子卻先轉頭對我低吼:「你這家伙……」
一旁,一直沉默不語的傑蘭伯爵連忙跑過來阻止戰神之子,以免他當眾說出什麼不堪入耳的話來,安撫完戰神之子後,他轉而微笑對我說:「太陽騎士,你既然有求親的意思,總該准備好聘禮了吧?」
聞言,戰神之子喜上層梢,連忙火上加油:「沒有聘禮的話……那你根本就是來鬧場的!」
「太陽身無長物,唯有再次奉上光明神的祝福,與我對公主真誠的愛意。」
我邊這麼說道,然後又從懷中掏出了一串玫瑰珠來,不過,這串珠子就不是我做的了,畢竟時間不夠,實在無法做兩串出來,這是我把做珠子的方法教給教皇,條件就是他學會了以後,總共要交出一百零八顆珠子的學費給我。
國王見到這串手珠,眼睛瞬間發亮了一下,他沉吟了一會,神色看來是十分的為難,依我看來,他恐怕是在想如何不把妹妹嫁給我,但是又能把珠子拿走的方法吧!
他深深地歎了口氣(想不出留下珠子的辦法?),轉頭問自己的妹妹:「這兩位都是好青年啊!公主,看來對你也都是一片真心,你怎麼看呢?」
照國王的劇本,公主恐怕應該是要矜持一下,然後偷偷用眼神看戰神之子才對…
不過,人算不如光明神算,只見公主目不斜視,沉默不語,反倒是她身後的皇家騎士跳了出來,那正是伊力亞。
他對國王半跪行禮,同時高聲喊道:「國王陛下,我才是真正對公主一片真心的人,我、我和公主殿下是兩情相悅的!」
聞言,眾人都看向公主,公主一點否認的意思都沒有,而對這種高貴身分的仕女來說,沉默就等于承認了。
現場立刻一片嘩然,眾人簡直難以置信,平時就沒半個人來求婚,突然地又全擠在一起求婚了,這到底是什麼狀況?
國王顯然沒料到這番變故,他愣了下,然後直直地瞪著我。
國王你真是太英明了……雖然真的是我搞的鬼,但你也別看得那麼直接。我在做完震驚表情後,連忙對國王的注視露出了疑惑的神色,做出一副不明白他為什麼要看我的表情。
見狀,他連忙把眼神轉回伊力亞身上,然後,輕輕地皺了下眉頭。
國王身旁的兩名親信騎士立刻跳了出來,其中比較年輕,約略三十來歲的那個騎士大聲斥喝:「伊力亞,不要胡鬧,公主豈是你可以高攀的!」
伊力亞沒理會他,反倒將眼神看向比較老邁的親信騎士,神色帶著點羞愧,但是又流露出哀求的樣子,那名老騎士歎了口氣,沒出言斥罵他。
這時,暴風輕輕靠在我耳邊說:「那年長的騎士雖然不是伊力亞真正的老師,不過一直很喜歡伊力亞,也教了他不少東西,幾乎是半個老師了。」
我點了點頭,用盡克制力才有辦法不露出得意的笑容,哈哈哈!想不到還有這層關系,這樣伊力亞的競爭力又高了很多。
「真想不列伊力亞這麼有種……不過更想不到太陽真的跟公主有一腿。」暴風感歎地跟身旁的綠葉和烈火說悄悄話,由于距離有點遙遠,我連忙豎起了耳朵偷聽。
等、等等!誰跟公主有一腿啊?
「難怪上次聽太陽小隊說,太陽無緣無故灌伊力亞酒,灌得他差點醉死,原來是情敵在爭風吃醋,而公主隔天還神神秘秘的來找太陽,是為了劈腿被他發現的事情來解釋的吧?」
暴風邊說邊露出了打聽到終極八卦,可以死而無憾的表情來,而旁邊的十二聖騎紛紛豎直了耳朵聽八卦。
原來不只我的太陽小隊八卦……而是整個聖殿都很八卦啊!你們干什麼叫做聖騎士啊?干脆改名叫做八卦騎士好啦!
在我內心持續呐喊聖殿干脆跟著改名叫做八卦殿之類的抱怨時,國王十分嚴肅的問:「妹妹,你是真的喜歡伊力亞嗎?」
聞言,公主一言不發的點了點頭,見狀,國王也沉默了下來。
國王持續沉默,而且臉色有越來越不佳的跡象,眾人自然也不敢多開口說話,現場是一片尷尬的靜默,連那戰神之子都因為搞不清楚狀況而沒有開口,只是皺著眉頭,看了看我又看了看伊力亞,眼神十分不善。
尷尬的情況持續了一會後,我緩緩地開口道:「不如,我們就讓手中的劍來決定對錯,不多做口舌之爭,這才是騎士之道。」
什麼?你說這話聽起來很耳熟?咳咳……死人是沒有智慧財產權的!
戰神之子一聽,喜上眉梢,立刻高聲贊同:「很好,戰士只用劍來分勝負!」
我自然知道他會贊同,他早已知道我不擅長劍術,伊力亞又是個騎士,別說沒有神的祝福,光是職業就處于劣勢了,戰士好單挑、騎士擅群戰,這是大家都知道的職業規律。
「那便如此吧!」
說完,國王拂袖而去,看他鐵青的臉色顯然是氣得不輕。
我暗暗一笑,第一步成功了……
這時,綠葉連忙沖過來,拍了拍我的肩頭,努力安慰:「太陽,別太傷心,天涯何處無芳草,娶不到公主也沒關系的。」
「我和伊力亞的交情還算可以,我會叫他別為難你。」暴風拍了拍我的背,一副「我們是好兄弟,我會罩你,別怕」的樣子。
「要是那個戰神之子敢多揍你幾拳,我跟他沒完!」烈火對著假想敵空揮了幾拳。
「太、太陽,你別擔心,就算犯規,我也會、會幫你擋住致命的那擊……雖然要擋很多很多下,我也不會放棄救你的!」大地這家伙說話分明就比刃金毒上一百倍!
「……你們就不能對我有點信心嗎?」
聞言,十二聖騎中的殘酷冰塊組只給了我冷冷的一眼,但是,溫暖好人派卻異口同聲的說:「有啊!我們相信以你的恢複能力,他們倆一定打不死你的,所以才信心十足地讓你上台挨揍呢!」
為什麼,殘酷冰塊組的冷眼讓我完全感覺不到寒冷,反而是溫暖好人騎士說的話讓我有種被暴風雪打到的感覺呢……
典禮的隔天,皇宮就來了信函,標明了決斗時間是兩周後,由于三個人怎麼也無法公平比賽,所以決定直接進行三人混戰,最後站著的人當然就是勝利者了。
這倒是不出我所料,因為是我請公主一定要極力讓比賽變成三人混戰,而且也是我請她盡量讓比賽延後一點,至少給我兩周的時間。想來國王還是很疼他唯一的妹妹,即使被氣得半死,還是聽了公主的建議。
不過,國王大概真的是(被我)氣到了,信函中竟然還附上一張死活自負的切結書要我簽名,他該不會是要戰神之子順手把我干掉吧?
我哭笑不得地簽下這張切結書,心底很明白,憑我的恢複能力,加上教皇老頭在旁邊觀戰,要我死在台上……還不如私底下暗殺我還容易點。
確定好比賽時間後,我決定馬上去找審判長,隨手攔住一個聖騎士來打聽了一下他在哪里,才知道原來十二聖騎正在開會,這麼說起來,我好像很久沒去開會了?
算了,反正開會又不是太陽騎士的主要任務。
我一開了會議廳的門,大家立刻朝我行注目禮,我微笑著跟眾人點了點頭後,順便道歉:「十分抱歉,各位兄弟,太陽最近因有事而無法前來開會……」
「沒關系啊!太陽,你最近在忙、忙別的嘛!真的沒關系,反正沒有你也沒差啊!」大地騎士「誠懇」的回答。
大地你……我咬咬牙後,眼神直接跳過了大地,直接看著審判騎士說:「審判騎士長,若不介意的話,可否占用你一點時間,我想和你對練劍術。」
審判騎士冷冷的道:「那有什麼問題呢?太陽騎士長,只要你不介意我可能會傷了你。」
當我倆一同走出會議廳,而我順手關上廳門,正好聽見綠葉驚呼:「糟糕!太陽娶不到公主,難過到想找死了」,然後是刃金尖銳的說:「胡說!我們審判長才沒興趣打死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家伙」,最後,所有的溫暖好人派騎士都不得不承認:「嗯!審判應該是不會欺負弱小的」……
我忍不住轉頭跟審判半詢問半抱怨:「真是的,我的實力真有那麼糟糕嗎?!我怎麼樣也好端端地活到現在了,還對付過不少的不死生物,怎麼也說不上實力差吧?」
審判的嘴角上揚了再上揚,然後顧左右而言他的問:「我們要去哪里?」
「祈禱室。」
審判點了點頭,沒再多問,一路跟我到了祈禱室,祈禱室門上正掛著「整修中」的牌子,我完全無視的推開門,走了進去,果然看見了伊力亞站在里頭,他正抬頭看著牆上的壁畫。
我點了點頭,艾德這家伙手腳還挺利落的,腦袋也不差,叫他神不知鬼不覺的把伊力亞偷渡進來,他不但照著做了,還在外頭掛了「整修中」的牌子,免得旁人進來。
更難得的是,做完事情後還懂得不要留下來,免得我還要浪費口水叫他滾。
看來以後是可以交代事情給艾德了,免得亞戴爾因勞累過度,在我退休以前過勞死的話,那我可就真要跟著哭死了。
「審判騎士!」伊力亞看到我時,倒還沒有什麼訝異之色,但是一看到審判騎士,他就愣住了。
審判看了看我,又看了看伊力亞,輕皺了下眉頭,問道:「你到底在搞什麼鬼?」
我簡單的說明:「我想讓他娶公主,所以想讓你教他劍術,好去參加那場決斗。」
審判冷漠的回答:「如果是教你,那可以,但我不認為我有義務要幫他。」
「不!你有義務要幫他……」
聞言,審判只是淡淡地看了我一眼後,竟轉身要離開了。
我連忙拉住他,補充說明:「怎麼說他也是殘酷冰塊組的一員,你這個殘酷冰塊組的老大沒這麼狠心,扔下人家不管吧?」
「什麼?」審判回過身來,皺著眉頭看了看伊力亞的皇家騎士服,然後用懷疑的眼神看我。
我連忙解釋:「他就是魔獄騎士長,十二聖騎士之一,打小就被教皇丟到皇室臥底,不過臥底到後來,他已經不願意再回到聖殿了……」
見到審判明白的眼神,我更加仔細地說明:「再加上他和公主真的是兩情相悅的,所以我答應他,只要他娶了公主,順便阻止戰神之子娶公主,讓我對教皇老頭有個交代,就放他自由。」
說到這里,我輕輕附在他耳邊說:「不然,教皇就要殺了他這個沒用的臥底了。」
聞言,審判的眉頭皺得更深了,沉默了好一會後,才開口說道:「那個戰神之子實力相當高,我恐怕也打不贏他,更何況,騎士本就比戰士不適合單打獨斗,騎士是騎馬戰斗,用盾牌結防禦陣的高手,如果是我們聖騎士,勉強還有神術可以彌補不足,但是,魔獄騎士長不能使用任何聖騎士的招式,以免身分曝光……總之,他沒有打贏的可能。」
我點了點頭,回答:「我知道,但他不需要打贏,我要你以能夠和戰神之子纏斗越久越好為前提來訓練他。」
審判皺緊眉頭,頗不贊同的說:「太陽騎士長,你該知道,你現在最重要的任務是……」
「鞏固信徒!」
我順著接了下去,認真無比的說:「相信我,我現在花的每一分力氣都是為了這個任務……最多是順便達成一點額外的任務。」
聞言,審判終于白了我一眼,嘿!收到這個白眼,我就知道這家伙已經從公事公辦的審判騎士長變成什麼都答應的好朋友雷瑟了,他無奈的說:「我猜我也不能拒絕,否則一定會被你煩死!」
我嘿嘿了兩聲,不是我要說,我要拜托一個人事情是我最有耐心的時候了,想當初,為了叫雷瑟幫我翻牆去買藍莓派,我每隔一小時就去跟他提醒一次,請注意,是一天二十四小時,包括晚上都每隔一個小時去說一次:「雷瑟,幫我買藍莓派!」
不過,現在回頭想想,還真有種好險的感覺,幸好雷瑟最後屈服了,選擇爬牆去買藍莓派,而不是決定演出夜半驚魂凶殺案,一劍砍死我後,爬牆去棄尸,從此一了百了……
「那就從今天開始教他吧,時間也只剩下兩周了。」
聽到「兩周」,審判搖了搖頭,說道:「總有一天,我會忍不住砍死你,而不是答應你。」
我連忙大聲誇獎:「不會、不會!審判你是世界上最好的好人了,比綠葉都還要好啊!你是絕對不會砍死最好的好朋友的。」
「……你在挖苦我?」審判瞥了我一眼。
「這是誇獎啦!」我連忙否認,咳了聲後,推了下伊力亞,提醒道:「喂!你發呆發完了沒有?審判肯教你劍術了,你還不快點道謝?」
伊力亞總算清醒過來,結結巴巴地說:「你、你們不是很憎恨彼此……」
我點了點頭,說道:「是呀!跟你介紹一下,這是我最憎恨的好朋友,雷瑟·審判。」
「最憎恨的……好朋友?!」聞言,伊力亞再次愣住,明顯有大腦停擺的跡象。
「別欺負他了。」
審判對我的不良舉動搖了搖頭,跟我提醒道:「以纏斗為前提來訓練的話,如果有白云騎士長來幫忙的話,就能夠事半功倍了。」
「白云?」
我略一思索,馬上就恍然大悟了,連忙說:「沒問題!我現在馬上就去找他,白云是溫暖好人派的,他又很聽話,我跟他下命令就可以了。」
審判點了點頭,開始打量起伊力亞,似乎是在想該用什麼樣的訓練方法……我短暫地為伊力亞祈禱了一下,雖然說審判為人處事絕對公正,不會故意為難伊力亞,不過,我見過審判給他自己排的訓練計畫……只能說,經過那樣訓練的話,人人都可以變成劍術高手啊!
誰?是誰偷偷說不包括我的?我聽見了喔!
「白云、白云騎士長,你在哪里?」
我沿路叫喊著白云,雖然沿路叫喊是有點失太陽騎士的優雅風范,不過沒辦法!
這是能最快找到他的辦法了,而且大家一聽到是在找白云,也都能很諒解的忽略我的不優雅叫喊。
因為全大陸部知道,白云騎士長生性漂泊,有著像云一樣的飄逸氣質,據說最能找到他的地方有窗台、屋頂和榕樹下之類的,通常他都在這些地方獨飲或者是看書。
以前的白云騎士到底是怎麼個漂泊還外加飄逸法,我是不知道,只知道我們的白云是真的常常飄來飄去的,而且他飄的功力非常之高,常常他飄過我的耳邊,我不見得能看見他……最能夠找到他的地方是陰暗的角落、灰塵密布的閣樓和一整年都不會有人去開的櫥櫃里頭,總之,往陰暗潮濕的地方找就對了!
通常他都在這些陰暗的地方,點著一盞小小的聖光,看一些書名像是「如何進行萬無一失的占卜」、「排行前十大的幸運巫術」、「遠離厄運招來好運」之類的書,然後身邊還擺著一整壺黑漆漆或者綠油油或者紅通通的詭異液體,但我從來就沒有勇氣問白云,那杯到底是什麼東西。
由于聖殿實在很寬廣,陰暗潮濕的地方也不少,要知道白云到底躲在哪個櫥櫃里頭,實在是太困難了。
所以,大家找他的方法就是——沿路叫喊。
找了老半天,正巧看見暴風走過來,他手上的公文出奇的少,大概只有十幾份而雖然知道即使是暴風,也不可能知道白云到底躲在哪個櫥櫃里頭,但找得很無力的我還是忍不住開口問:「暴風兄弟,請問你剛才開完會後,可有見到白云兄弟從哪個方向離開嗎?」
暴風揚了揚眉,問道:「除非白云自己站在你面前,否則,你曾經自己看到他過嗎?」
「不曾……」
我歎了口氣,白云這家伙平常跟幽靈沒兩樣,不但愛躲在陰暗角落,連走路都會用白云騎士代代相傳的特殊云蹤步走,還把本來是用來閃躲攻擊的云蹤步改良到連視線都能閃……他若不願見你,那恐怕要多長上三個眼睛才看得到他啊!
他點了點頭,可不等我走開,他又說:「那你最常在什麼地方看到白云?」
在什麼地方?我想了想,會議廳?不對,剛剛就沒真的「看」到他。
走廊?不,我這輩子還沒在走廊上「看」到他過。
櫥櫃?不、不!就算我找對了櫥櫃,常常也看不見已經和櫥櫃融為一體的他。
等等!這麼說起來,其實我每次找到他的地方就是……我背脊發寒,顫抖著說:「自己背後……」
暴風點了點頭,然後用食指比了下我背後,接著就自顧自地走掉了。
我沉默了會,嘗試著叫了聲:「白云?」
「在。」
還真的在呀……我猛然轉頭,果然看見了因為長年沒有曬太陽,皮膚比我還蒼白的白云騎士長,有點哭笑不得的問:「你從什麼時候開始跟著我的?」
白云幽幽卻有禮的回答:「您從維修中的祈禱室走出來,開始叫喊的時候,我正巧就在旁邊的書櫃里頭。」
「所以你就一路跟著我了?怎麼不叫我?」
白云用有氣無力的聲音回答:「叫了您好幾聲,大概正巧都被您的叫聲蓋過了,所以您沒有聽見。」
我有點無奈的說:「下次直接拍我的肩膀吧!」
「好的。」白云點了點頭。
「你又躲在櫥櫃了嗎?」我頗不贊同的念了起來:「我不是告訴過你,那不是人待的地方,你要看書可以到閱覽室去,如果不喜歡有人在旁邊,那找一間祈禱室也可以,你是十二聖騎士之一,你就是想要一間私人專用的祈禱室,也沒有人會說句反對的話。」
白云晃頭晃腦的說道:「我沒有躲在櫥櫃里頭,您不准,所以沒有躲在那里。」
「那你不是說你躲在櫥櫃里頭?」
白云搖了搖頭,說道:「我躲在『書櫃』里頭。」
「……有差別嗎?」
白云偏了偏頭,回答:「櫥櫃是潮濕的黴味,書櫃有蛀蟲的味道,蛀蟲味比較好聞。」
正常人應該兩種都不喜歡吧?而且,既然覺得蛀蟲味比較好聞,那為什麼以前都躲在櫥櫃里頭聞黴味?
我真是完全無法理解白云的思考模式……算了!他自己高興就好。
「白,你現在就到那間維修中的祈禱室去找審判騎士,然後全聽他的命令行事。」
「好的。」白云又點了點頭,然後一個閃身,像幽靈一樣的蒸發了。
我點了點頭,白云雖然個性怪了點、人難找了點、聲音小了點、思考模式詭異了點,不過他最大的優點,就是很聽我的話,而且從來不問為什麼。
「太陽!」
不等喊叫的人跑到我面前,我皺眉問道:「又出事了?」
「你怎麼知道?」烈火一個緊急煞車,目瞪口呆的看著我,眼神似乎很懷疑我最近是不是多了未卜先知的能力。
「你只要慌慌張張地朝我跑來,總是沒有好事。」我陰沉著臉的解釋,上次不就是亞戴爾差點喪命的那次?
「這樣啊……」
烈火恍然大悟的一個擊掌,然後又慌張了起來,高喊:「不對啊!我們討論這個干什麼!你的太陽小隊在街上和戰神殿的家伙干起來了,一堆隊員掛了彩,幸好沒人有生命危險,現在都在大廳療傷,而且戰神殿的那些家伙在那里叫囂著要討回公道什麼的,真是沒道理,互毆還討什麼公道啊!他們的傷也比太陽小隊要輕得多,怎麼說也是我們要去討公道吧!」
我一聽,簡直火冒三丈,我的太陽小隊居然跑去跟人打群架,還挑上這麼硬的敵人,根本沒有把我平常的叮嚀聽進去!
他們最近是不把我氣死不甘心是吧?
我和烈火跑到大廳去的時候,果然看見個個渾身是血的太陽小隊,我一時怒火攻心,差點就當眾破口大罵了,幸好,烈火拉了拉我的衣角,比著大廳中央的戰神之子和一整隊約五十來個的戰士,這才讓我勉強壓下心頭火氣。
我微笑著走了出去,越過了受傷的太陽小隊,直走到離戰神之子不遠的地方,十分有禮的說:「太陽不知戰神之子大駕光臨,否則自當遠迎,以表示光明神的歡迎以及好客,既然您來了,是否要先參觀一下光明神殿……」
戰神之于聽得嘴角抽搐,然後低吼一聲:「廢話少說,太陽騎士,你的人打了我的人,還有你、你……總之,你要給我個交代。」
我的人打了你的人?我心中冷笑一聲,太陽小隊的傷遠比戰士要重,而且他們在我的管教之下,是不可能主動惹上他們沒有把握打贏的對象,所以,真相到底是誰打誰還很難說!
八成是因為我和伊力亞跟他搶公主,讓他不滿了,他找不到伊力亞和我出氣,又不敢動皇家騎士,畢竟皇家騎士可是屬于國王的,而不是伊力亞的,所以只好找上了我的太陽小隊……這些混帳家伙,我不是告訴過他們最近不要出聖殿,一個個都把我的話當耳邊風!
我一聽,立刻收起笑容,嚴肅的說:「的確,在光明神的教誨之下,我們當知遠來是客,待客之道絕非以暴力相待,光明神的慈愛才是對待世間萬物的態度,唯有慈愛能得到慈愛的回報,暴力卻僅能得到更多的暴力和怨恨,沒有人願意被暴力以待,所以我們當先付出慈愛,如此對方才會以慈愛回報……」
戰神之子越聽,眉頭就緊得越皺,到最後他抱著頭,一副頭痛欲裂的樣子,大吼:「閉嘴!」
聞言,我如他所願的閉上了嘴,還帶著溫和的微笑看他。
烈火在我背後喃喃念著:「好厲害啊!我剛剛和這家伙打了一回,連他的頭發也沒碰掉一根,太陽用一張嘴就讓對方頭痛得不得了。」
「你說你要怎麼懲罰他們就是了!」戰神之子氣喘籲籲的低吼,看來聽我一席話,比和烈火打上一回還累。
聞言,我馬上轉過頭去叱喝太陽小隊:「你們竟然以暴力對待客人,難道忘記了你們是光明神的聖騎士嗎?你們以為自己是野蠻人嗎?既然不願當有禮的聖騎士,那就不許讓祭司治傷,現在到醫療室去,自己包上繃帶後,全部都到禁閉室報到,你們被關一個月的禁閉了!」
太陽小隊羞恥地低下了頭,然後緩緩站起身來,幾個傷勢太重的隊員甚至需要其它人攙扶,才有辦法站起來,一行人就這麼邊走邊灑著血,本來光潔的地板在小隊員走過之後,甚至變成一條血路。
見狀,烈火著急的說:「太陽,你要將他們禁閉沒關系,但是先讓他們療傷吧!他們的傷勢太重了呀!」
「那是對他們的懲罰。」我淡淡的說,絲毫沒有收回命令的意思。
周圍的聖騎士也紛紛露出了不忍的神色,然後怒目瞪著戰神殿的人。
我回過頭來,正好看見戰神之子露出滿意的笑容,他背後的戰士則是哈哈大笑著看太陽小隊狼狽不堪的離去。
「非常期待兩周後的決斗,看在光明神的慈愛份上,我會對您手下留情的。」戰神之子大大地露齒而笑。
我微笑著說:「十分感謝您的慈愛。」
「哈哈哈……」戰神殿眾人一邊大笑,一邊大搖大擺的離開,甚至連聲再見的招呼都沒有。
直到戰神殿的人都離去後,烈火小心翼翼地的打量著我,小聲的問:「太、太陽?既然他們走了,那我去找祭司給太陽小隊治傷吧?」
我看了他一眼,他立刻噤聲了。
我邁開大步去找太陽小隊,而烈火猶豫了一下,也跟了上來,雖然治療室不只一間,我也沒指定太陽小隊要去哪間,不過,這事倒是簡單,反正跟著地上的血跡走就對了。
沿路的祭司、聖騎士甚至是十二聖騎一見到我,全都臉色刷白,然後繞道而行。
一路走到療傷室,我把門輕輕關上,然後轉過身,臉色低沉的對眾小隊員怒吼道:「你們這些混帳家伙,我平常是怎麼教你們的?」
太陽小隊個個低著頭,一言不發。
我繼續發飆,大吼:「我不是告訴過你們了!要打人就要打比你們弱兩倍以上的人,如果對方的實力不差,沒有百分之兩百的把握可以打贏,那就先忍著,先回來跟我告狀再說的嗎?」
「隊長,是他們不讓我們走的!」艾德一邊包著自己滴血的左手,一邊委屈的回答。
我一個駁斥:「胡說!光天化日之下,你們真想走的話,他們還攔得了你們嗎?
如果你們想走卻被對方攔住,那些巡邏中的皇家騎士就有必要幫你們解決當街鬧事的家伙。」
艾德大聲說:「可、可我們、我們不能走啊!他們汙辱隊長你,如果我們夾著尾巴逃了,那不是證明他們說的對嗎?」
眾人騷動了起來,紛紛告狀起來:「對啊!他們居然敢說隊長是光靠外表的繡花枕頭!」
那表示我很帥啊!有什麼好生氣的?
「還說聖騎士除了挨打,什麼都不會,太過分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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