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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死巫妖第七惡行:「拖累他人」
我再次醒來的時候,一感知,差點沒被嚇死,綠葉這家伙居然趴在我床邊哭,雖然只是暗暗啜泣……
我從床上彈了起來,大叫:「發生了什麼事?該不會審判溜出來,又把自己搞死了吧?」
「太陽?」綠葉抬起頭來,大叫,「太陽,你終于醒了!太好了!」
終于醒了?我有點明白了,看來我又睡得太久了。「我睡了多久?」
「五天。」綠葉說完,還強調,「睡得一動也不動,大家都緊張死了,輪流來看著你,一有異狀,就要去通知教皇。」
我點了點頭,稍微聚集了一下光屬性,然後從床上緩緩起身,站了起來,走了幾步路,活動筋骨,剛開始還有點手腳僵硬,看來果然睡太久了,不過除此以外,倒是沒有什麼異狀。
「除了頭發變白以外,我的外表還有什麼問題嗎?」
綠葉仔細打量了我,然後搖了搖頭。
我聳了聳肩,說:「那我沒事了,可能只是太累,所以睡得久了一點。我有點餓了,拿點東西給我吃好嗎?」
綠葉遲疑了一下,點了點頭,隨後推門出去,但沒多久後,卻是大地拿著食物回來,一碗魚肉粥,而且沒有加香菜。
我哀怨地接過那碗粥,抱怨:「下次記得幫我加香菜。」
「香菜?」大地想了想,問,「乳白色,一顆顆要剝皮,吃起來很辣的那個東西?」
「那是蒜頭……算了,你還是什麼都不要加。」我怕吃了大地調味過的粥,會直接躺下去再睡五天,而且還不一定會再醒來。
「你一邊吃一邊聽我說,這五天發生了一點事情。」大地坐了下來,我點點頭,一邊吃粥,一邊乖乖地聽。
「沉默之鷹被軟禁了。」
噗!我一口粥都噴出來了,難以置信地看著大地,但是後者看起來一點都不像在開玩笑,我連忙說:「誰軟禁他?」
「我們。」
「你們?!」我已經嚇得不知道該做什麼反應,只有結結巴巴地問,「你、你們為什麼軟禁沉默之鷹?他可是混沌神殿的主事者,難、難道想挑起戰爭嗎?我只睡了五天而已,你們就算再怎麼胡鬧,也不要在五天之內就掀起兩座神殿的大戰啊!審判呢?他沒說什麼嗎?」
「審判也睡了三天。」大地聳聳肩說,「他醒來的時候,沉默之鷹已經被我們關了。」
我目瞪口呆,大半天才勉強擠出話來問:「到底為什麼關他?」
「為了保護他。」
我愣住了,關他是為了保護他?
大地簡單地說:「因為城內的不死生物的數量一點也沒有減少,已經驚動到國王了,他們派了伊力亞來聖殿質問,而且還把所有過錯都推到來作客的沉默之鷹身上,認為是他搞的鬼,所以要帶走他,沉默之鷹當然不肯,兩邊僵持到都快打起來了。」
竟然發生了這麼嚴重的事情!我驚呼:「為什麼不叫醒我?」
大地瞪了我一眼,沒好氣地說:「你以為你叫得醒嗎?你和審判都睡得像死人一樣,要不是還有在呼吸,恐怕綠葉和刃金早就哭死了。」
我還真的沒有感覺有人叫,只是躺下去然後醒過來,一點也不像是睡了五天那麼誇張。
「那時你和審判都在睡,沒人說話夠分量,所以我們只好跟伊力亞說這是神殿之間的事情,我們會負責關他。」大地聳聳肩說,「沉默之鷹本來氣得像是要拔劍砍人,不過我們搬出你的名字,他是有點心不甘情不願,不過還是乖乖被我們帶去關。」
原來如此。我想了想,這的確是當時最好的處理辦法了,只要答應關了沉默之鷹,伊力亞多半就不會再為難聖殿,另外一方,沉默之鷹又不知道為什麼十分聽我的話,以我的名義把他軟禁在聖殿,他也真的很有可能接受這安排。
只是,其他人不知道伊力亞其實是……應該說曾經是魔獄騎士,也不知道沉默之鷹為什麼會這麼聽我的話……我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
在這種一無所知的情況下,竟然能夠採取這樣的做法,實在是不簡單了。我誇了句:「處理得不錯。」
「那還用說!」大地驕傲得跟什麼似的,得意洋洋地說,「審判醒了以後也這麼說,不過他不肯進一步告訴我們要怎麼做,要我們放他出去,他肯處理事情。」
「你們該不會真的放了他?」我危險性瞇起了眼睛。
「沒放!」大地立刻否認,然後訕訕然地說,「烈火、刃金和羅蘭都一副要踩過他們屍體才能放人的樣子,誰敢去放人啊!」
我點了點頭,這樣我就放心多了,但還是忍不住抱怨起審判:「真不知道審判瞞了我什麼事情,如果他肯說,事情就變得簡單多了,真是的,有什麼事情連我都要瞞?瞞著我也只是害我要查的事情又多了一件……」
「你跟審判都一樣!」
我一愣,大地突然激動地抓住我的肩膀,怒吼:「什麼都不肯說,把事情全攬在自己身上!怎樣?我們這麼不可以相信啊?還是我們弱小得跟公主一樣,還要靠你們兩個偉大的騎士來保護?」
「大地,你說得太嚴重了吧!我沒有要自己做完。」我瞪大了眼,有點慌亂地澄清,「只、只是有些事情自己做而已……」
「有些事情?你自己想想,這一年來到底有多少事情是瞞著所有人去做的?」大地惡狠狠地說,「現在連審判都這麼幹了,如果你和審判要把所有危險的事情都做完,幹脆就把十二聖騎士,其他人都不用啦!你覺得怎麼樣?啊?」
我啞口無言,我不是那個意思,但卻又找不到話反駁……
「我只是不想你們受傷!」我脫口而出。
這時,房門被微微推開了,門口站著其他人,所有人。
他們看著我,每個人的表情都略有點不同,氣憤、擔憂,但更多的卻是不甘心……看著他們的表情,我突然想起,每次戰鬥的時候,自己束手無策,只能躲在他們背後,那種被眾人保護,自己根本不會受傷的感覺……真他媽的難受得要死!
被瞞著、被保護的事情,審判只對我做了一次,我就氣得要死了,而我到底對大家做了幾次?
我到底在想什麼呀!
我跌坐在床沿,把頭埋進了膝蓋之間,懊惱不已,說什麼誰都不能傷害十二聖騎士,結果不斷傷害他們的人根本就是我自己!
「太陽,你沒事吧?」綠葉衝上來,關心地問。
「你別想太多,先休息吧!」暴風的聲音也跟著響起。
「我都睡五天了,還休息什麼。」我悶悶地說完,抬起頭來,沉默看著眾人一會兒後,我開口說,「其實我知道的事情也不多,紅詩莫名其妙地害我,但我根本不認識她。沉默之鷹也莫名其妙地很崇拜我,雖然好像只是因為我打敗過他,但是我覺得可能還有別的原因……」
在我開口說話以後,一開始,大家的表情還是有點呆滯,不過隨著我越說越多,他們就像、就像臉上開始發光似的。
這讓我更加確信,自己早該這麼做了,但還是遲疑了一下,才把等陽告訴我,有關于魔王要誕生在葉芽城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說清楚了。
我說完後,其實有點擔心大家會惱火,畢竟這麼大件事情,我居然瞞著他們,也實在太不應該了……等等!大家居然沒反應?連表情都沒變……難道是嚇到呆掉了?
「是不是太刺激了?」我小心翼翼地問。
「刺激?」大地哼了一聲,懷疑地說,「這世界還有比你把審判抓去關禁閉更刺激的事情嗎?」
大地這話一出,眾人都點了頭。
我把審判抓去關禁閉……啊!對呀!世界上根本沒有比這個更嚴重的事情嘛!
我的光明神呀!我到現在才真的明白自己幹了什麼好事!我把雷瑟·審判抓去關禁閉啊!雖然他現在被關著,所以沒辦法來懲罰我,不過我也不能關他一輩子,他不久後就會出來,到時候,我、我……
我大聲哀號:「我死定了!這次一定死定了啦!」
眾人都表情沉重地點了點頭,大地拍著我的肩膀,安慰:「你真的死定了,不過我要說一句話──幹得好!你這輩子就這次最有種、最像個男人!就是之後被審判砍了也值得了!」
去你的值得了!我才二十四歲,一點也不想現在就去見光明神!
沒關系,之後跟審判說清楚,他應該會原諒我,應該……大概吧?
我深呼吸好幾口氣,好不容易才從被審判砍死的幻想中脫離,看了看眾人,我已經知道該怎麼做了。
「這次的事件有點難,我一個人實在有點做不來……」我小小聲地說,「你們願意幫我嗎?」
「什麼?」大地高聲喊,「你說什麼?太小聲了,實在聽不到啊?」
「幫我。」我稍微大聲了一點。
「啊?」大地又抬高了音量。
「幫我啊!」我大吼,「夠大聲了沒有!」
眾人看著我,每個人都笑起來,紛紛回答:「夠了。」「勉強啦!」和「當然會幫你。」
我有點惱羞成怒,撇過頭去,等大家停下笑聲以後,才肯回過頭來,開始分派工作。
「暴風,在審判被關禁閉的這段時間,你負責穩定住聖殿的運轉,我會派亞戴爾和維達去幫你;堅石,你去和國王做一番解釋,別糊弄他了,現在的假豬國王根本糊弄不得,直接跟他說實話吧!就說我們認為有只巫妖潛入城內,我正率領聖騎士全力追捕,但是在查明真相之前,我們也不會讓沉默之鷹到處亂跑。」
暴風露出了哀莫大于心死的表情,認命地點了點頭。
堅石也算是十分熟稔外交的人了,他倒是十分幹脆地點頭了。
「寒冰和孤月,你們共同負責這個月的城內巡邏,帶多一點聖騎士去,而且小隊盡量不要分散得太開,要分散的話,至少要確保分散的小組中一定要有兩個以上的劍術和神術高手。」
寒冰點了點頭,孤月……要一個長期罹患脖子僵化症的家伙點頭,是有點強人所難,所以,他眨了眨眼當作點頭。
「大地、白雲,你們這段時間跟著我去探查。」
大地只是「嗯」了一聲,白雲……他從房間角落出現,點了點頭,又再次「隱身」了。
「綠葉、刃金和烈火,你們留守聖殿,也負責看管審判。」
三個人都點了點頭。
羅蘭愣了下,連忙問:「那我呢?」
「我把沉默之鷹交給你看管了,絕對不能讓他離開。」我強調說,「必要的時候,‘什麼手段’都可以使出來,只要不要殺死他就好了。」
羅蘭點了點頭,十分認真地承諾:「我了解了,一定不會讓他逃走。」
我對眾人宣告:「讓我們十二聖騎士攜手一起解決這次事件,讓世人知道十二聖騎士之間的情誼,以及宣揚光明神殿的威嚴!」
我激昂地說完話,大家都一揚眉,看起來似乎對這話頗不以為然,一點激昂的情緒都沒有。
我沉默了下,改了口,惡狠狠地說:「讓我們一起把那個居然敢殺死審判的兇手找出來,讓她到地獄去後悔惹了十二聖騎士!」
十二聖騎士整齊劃一地點了點頭,然後全都露出……不對,審判不在這,是十一聖騎士都露出了猙獰到不像一個高尚的騎士該有的表情。
我走進了教皇的書房,早在門外就知道他坐在書桌旁,拿著羽毛筆不知道在寫什麼東西,所以我走進去後,連看都沒有看他一眼,就一邊回頭把門關上,一邊單刀直入地說:「教我無形的攻擊。」
教皇放下了羽毛筆,露出了苦哈哈的表情,抱怨:「我開始思考我是不是在自掘墳墓了,你是個聖騎士啊!一個聖騎士會這麼多高深的魔法是要魔法師都去跳龍嘴嗎?」
「反正你又不是魔法師,要跳也不關你事。」
「我是業餘魔法師。」教皇聳了聳肩。
你算是業餘,那專業魔法師都要跳龍嘴了。
「快教我吧!」我有點耐不住地說,「審判不知道被關多久後就會抓狂越獄,我得在他出來之前,把事情解決掉才行。」
教皇聳了聳肩說:「其實,你說的無形的攻擊,正確名稱應該是精神系魔法,那是非~~常難的魔法,可以說一般魔法師是一輩子都別想學會使用這種魔法……」
他看了我一眼,氣餒地說:「算了,你這家伙和一般魔法師是一點關系也沒有。」
廢話,我是聖騎士啊!
「其實我對精神系魔法也不熟。」教皇十分坦然地承認,「我只是業餘魔法師,比較熟的魔法是和光屬性性質相近的水屬性,你要說到精神系魔法,我只有理論,沒有操作的能力。」
「沒關系,理論就夠了。」我聳肩說,「你之前說那個水鎖鏈是什麼迭合魔法,我連正確名稱都不知道,還不是會用?」
「你可以再囂張一點!」教皇惡狠狠地說完,搖頭嘆氣地說,「不過人果然不是完美的呀!讓尼奧教導這麼多年,你的劍術還能比我這個祭司還爛,也真是不容易呀!」
「……」
教皇更加落井下石,涼涼地說:「這年頭是什麼年頭唷!聖騎士的劍術比教皇還差。」
聞言,我瞪了教皇一眼,他的身邊開始出現水屬性的鎖鏈……他立刻開始解說:「其實你已經會一點精神系魔法了,就是你的感知能力。」
「感知就是精神系魔法?」
他點了點頭,更進一步解說:「其實,魔法的基本原理並不難,人使用精神力去調動各種魔法,進而發揮各種屬性原本的特質,不過精神系魔法卻不同,其實精神系顧名思義就是直接用精神力攻擊,其實是不調動屬性的,聽到這裡,懂嗎?」
「……不懂。」
教皇無言了下,咕噥:「一丁點理論都不懂,卻能用出一大堆高深魔法,其他魔法師早該跳龍嘴了,免得看見你用魔法的方式,會活活被氣死。」
「有那麼誇張嗎?」我沒好氣地說,「我只是實用派,不是理論派而已,魔法能發出去打人就好了,我又不是真的魔法師,還去研究理論。」
他卻搖了搖頭說:「非常嚴重,你使用魔法的方式就好像把劍當掃把拿,看起來好像小孩子在玩劍,但是真正出手的話,卻能一劍戳死劍術高手。」
「那怎麼可能!」我一點都不認同。
我看過的每個劍術高手只要拿起劍,就有一種威風凜凜的感覺,審判還跟我解釋過,那是因為他們在高度戒備的情緒中,每個動作其實都是豐富的經驗累積起來,保證舉手投足都能隨時攻擊或防守……總之,他說了一大堆,只是要告訴我,看見那種威風凜凜的家伙,記得不要離得太近,不然很容易被秒殺。
教皇點了點頭,說:「現在你知道我的感受了吧!」
「知道也沒有!」我理直氣壯地說,「反正我就是把魔法當掃把用,快教我精神系魔法,給你十分鐘教學,白雲和烈火還在大廳等我,要一起出去找殺審判的兇手。」
教皇一聽,差點沒吐血,低吼:「人家花十年,你花十分鐘,這樣是犯規的啦!好啦,好啦,把你的迭合魔法收起來,我教就是了……不過,其實你應該要問艾崔斯特,我上次和他談論過魔法,他也不擅長精神系魔法,但至少比我只有理論的好。精神系魔法和別的魔法不同,危險性很高,一個弄不好很有可能會反噬。」
「反噬?是會像我上次那樣頭痛?」
「頭痛?那頂多叫做副作用。」教皇沒好氣地說,「所謂的反噬是會變成白癡!」
呃……那我還是乖乖去找艾崔斯特好了。
「艾崔斯特住在葉芽城左邊的旅館中。」
「老師也在那?」我猛然想起,自己好像都忘記要去跟老師打招呼了,這下糟糕了!
教皇搖了搖頭,說:「我問過艾崔斯特,他說只是有個任務在葉芽城,所以順道過來聖殿看看,尼奧去別的地方解任務了,沒有過來。」
老師也真是的!學生失蹤了,艾崔斯特關心到親自跑過來看看,他自己倒是連來都沒有來!
「我知道了。」我點點頭說,「現在就去找他。」
「等一等,你跟他學好魔法,請他來聖殿找我。」教皇解釋,「我有個關于黑暗系魔法的問題要問他。」
「……你是教皇。」我面無表情的說,「應該渾身充滿聖光,跟黑暗兩個字應該差得有兩座神殿那麼遠才對吧?」
教皇更冷地說:「你是太陽騎士長,光明神的代言人,和黑暗兩個字差得有兩個神殿騎士長那麼遠,但是說起黑暗系魔法,你絕對比專修暗屬性的沉默之鷹還強上十倍喔。」
「……我會叫艾崔斯特過來。」
回到大廳,大地和白雲早等著我了……雖然我不知道白雲在哪裡,不過既然我叫他先過來等,依照他那種聽話個性,應該有乖乖過來。
「走了。」
雖然我什麼也沒解釋,不過大地連問也沒問,就跟著我走了,而走出大門的時候,我也「看」見了白雲,雖然下一秒種,他就又不知道躲去哪裡了。
我們三人(雖然看起來像是兩個)走到街上,街上的氣氛和以往大不相同,巡邏的聖騎士和皇家騎士幾乎是以前的三倍之多,而且個個都面容嚴肅。
皇家騎士嚴肅倒還沒什麼,反正他們「臉跟盔甲一樣硬邦邦」已經不是十年二
十年的事情了,那可是上百年的硬邦邦傳統!
不過,聖騎士們可說是笑臉如太陽般燦爛,動作溫柔如微風拂面,別稱師奶殺手,可說只要是人都愛的超級小白臉……咳!我是說,聖騎士是出了名的風度翩翩,笑容滿面,有禮貌到讓每個人都喜愛的職業。
但是,現在連聖騎士都嚴肅了神色,只要他們一經過,一旁的民眾都竊竊私語了起來,尤其是一些媽媽級的女人,簡直都快要嚇壞了。
我皺起了眉頭,看來今天回聖殿要告誡一下聖騎士們,不要驚嚇了民眾才是,不過不死生物層出不窮,我總不能要他們嬉皮笑臉地去捕捉不死生物吧?這也太強人所難了,到底該怎麼辦呢……
「好帥喔!」
「超帥的!我喜歡那邊那個,冷冰冰的好帥!」
「左邊那個才帥,眼神好酷喔!」
在年輕女孩子們的尖叫聲中,聖騎士們的臉開始慢慢紅了起來,別說嚴肅,就是要忍住嘴角的上揚都是件很困難的事情。
……現在是怎麼回事?
大地感嘆地說:「現在的年輕女孩都不要親和力高的好男人,反而喜歡酷哥了,他們現在擺酷正好可以交女朋友!」說完,還瞄了我一眼後,又嘆氣說,「估計你這輩子都別想交到年輕美眉了,不過你可以考慮跟比你大十歲的交往看看,你這張笑臉,包準是個超級師奶殺手!」
「回去就命令他們不準端起臉孔!」
「自己交不到女朋友就要拉全聖殿一起當處男?」大地冷冷地說,「太陽騎士,你這樣對嗎?」
「我是太陽騎士,聖殿之首,我說的話就是對……啊!到了。」
大地抬起頭來看著葉芽酒館,嘖嘖兩聲說:「大白天就來喝酒,太陽騎士,你這樣對嗎?」
「對你個頭,這邊啦!」
我帶著他走向旁邊的旅館,他這時才稍微有點興趣地說:「來找誰?」
「我老師。」
「尼奧·太陽?」大地愕然地問。
我點了點頭。
「……我可以去旁邊的酒館喝酒,然後等你嗎?頂多幫你偷渡一瓶,我請客!」
看來就算老師已經離開四年了,但威名仍舊不滅,現任大地騎士為了不想見到他,還肯請我一瓶酒!
看在酒的份上,我點頭答應了:「你去吧!但是別喝太多,我只是要學個魔法,等等就要找你們去做正事了。」
「找尼奧·太陽學魔法?」大地面色古怪地咕噥,「你們師徒倆可是出了名的老師是劍術萬能神術白癡,學生是神術萬能劍術白癡,現在劍術白癡要找神術白癡學魔法?」
……你就不能說是「神術萬能要找劍術萬能」學魔法嗎?
「你再說一句話就跟我去見尼奧老師吧!」
我的「吧」字尾音剛落,大地就已經消失失蹤了,速度雖然遠不如暴風,不過已經和白雲有得一拼了。
這家伙居然是忠厚老實的大地騎士……我搖了搖頭,轉身要進入旅館時,背後突然緩緩出現了白雲的身影,真跟幽靈現身沒兩樣!
我有點心髒無力地說:「白雲,你不跟大地去喝酒?」
白雲搖了搖頭說:「不會。」
「不會喝酒?那就跟我去吧!」
白雲點點頭,沒再隱身了,而是跟在我背後,踏進了旅館。
一走進去,我就收到眾人的目光,馬上反射性擺出了太陽騎士的燦爛微笑……
「太陽騎士長!」
旅館老板突然大叫了一聲,然後朝我衝過來,實在嚇了我好大一跳……他那肥滋滋的樣子還真像前任真豬國王,害我一瞬間以為假豬國王死要錢到連自己老子都派出來打工了。
他衝過來以後,慌慌張張地說:「太陽騎士大人,您可終于來了,好幾天前,旅館就來了一名不速之客!」
我優雅地做出震驚的模樣,用不敢置信的口吻低呼:「在光明籠罩的葉芽城中竟有不速之客到來?」
旅館老板裝作要壓低聲音的樣子,還要我靠近一點聽,不過他的嗓門大概只比烈火小一點:「他、他是一名黑暗精靈!」
「喔!」我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然後露出了微笑,點頭說:「是的,而且還是受到光明神殿感召,進而改邪歸正的黑暗精靈,感謝光明神的包容!」
旅館老板愣了下,我趁機開始長篇大論:「啊!雖然遙遠幽深的地底幾乎見不到一絲光亮,但光明神的仁愛無所不在,即使是被岩石阻擋,被黑暗籠罩,被邪惡包圍的子民,光明神仍舊秉持著包容的心,只要對方有所懺悔,便不會拒絕其投入光明行列……這名黑暗精靈受到了光明神的感召,不惜冒著粉身碎骨的危險,終于上到地表,走到充滿光明氣息的葉芽城,來向偉大卻謙遜的光明神致敬!」
「真、真是太感人了呀!」旅館老板涕淚縱橫地說,「他退房的時候,我一定給他打八折!一定!求求您千萬別再繼續講下去了呀,客人都跑光了……」
八折嗎?雖然我有把握可以殺到六折,不過省的又不是我的錢,所以不用這麼努力了,只要免去艾崔斯特的黑暗精靈身份可能會到來的麻煩就好了。
「呵呵,格裡西亞,你、你真是……哈哈哈!」
艾崔斯特趴在樓梯扶手上,笑得連鬥篷帽子都掉下來了,他的黑皮膚立刻吸引住了一大堆被我念得正要落跑的客人,不過這些人的臉上是好奇大過于驚恐,甚至停下腳步,打量著黑暗精靈的皮膚和頭發。
「艾崔斯特,吾友,好久不見。」我笑著走上前,順便觀察著眾人的表情,大家先是有點驚嚇,不過接下來就好奇得很了,尤其在我開口說話後,本來想逃跑的人都偷偷溜回桌子旁,擺明一副喝茶看戲的樣子。
很好,看來艾崔斯特在葉芽城應該比較不容易被歧視,甚至是被追捕了。
「不是前幾日才見過面嗎?你不記得了嗎?」艾崔斯特有些疑惑地問。
我當然記得,只是隨口說幾句話,讓大家知道你的確是光明神殿的朋友而已。
「吾友。」我微笑地說,「雖說在光明照耀之下,黑暗無所遁形,太陽騎士也無須隱瞞任何話語,但此刻仍有些物事暫時不容旁人知曉,不知可否借一步說話?」
艾崔斯特瞪大了眼看著我,完全不知所措。
後方,白雲開口說:「太陽說,去你的房間說話。」
不管是艾崔斯特還是我,通通都鬆了一口氣。幸好,有白雲跟著來。
艾崔斯特帶著我們上了樓,進了他居住的房間後,我有點疑惑地看著房內的兩張床,不是說老師沒有來嗎?
「你和別人一起住?」我開口問,但心中實在不覺得有人敢跟黑暗精靈睡同一間房。
艾崔斯特愣了愣,我對他比了比另一張床,他才連忙回答:「不,這房間本來就有兩張床……要不要喝點果汁?我剛榨好的。」
我點了點頭,坐到桌子前,一邊看艾崔斯特倒果汁,一邊隨口問:「怎麼跟老師分開行動了,你一個黑暗精靈單獨行動,應該有很多不方便的地方吧!」
艾崔斯特苦笑著說:「兩個人也不見得比較好,尼奧的個性實在太火爆了。」
……這麼說也是,說不定老師在對方驚呼「黑暗精靈」時,就覺得別人是在歧視,然後就把人家打飛了。
艾崔斯特各倒了杯果汁給我和白雲,然後也坐下來,問:「找我有事?想來要回寶石嗎?」
說完,他竟真從脖子上拉出了項鏈,墜子正是永恆的寧靜。
永恆的寧靜……我不自禁地伸出手,突然,有人抓住了我的手,我愣了下,這才發現是白雲抓住了我。
他看著我,然後緩緩地放開手。
我也默默地收回手,不再注意那顆寶石,只是解釋:「不,我不是為了永恆的寧靜來的。」
艾崔斯特遲疑了一下,雖然我看得出他有話想說,但他最後還是什麼都沒說,默默地收起項鏈,然後問:「那麼,你來找我是有什麼事情嗎?」
「我想學精神系魔法。」艾崔斯特奇怪地看了我一眼,說:「你已經會了,而且用得比誰都好,我從未曾聽說有人可以用感知來代替視力的。」
我進一步解釋:「我要學攻擊的方法。」
「精神系魔法的攻擊?」艾崔斯特愣了下,表情變得十分嚴厲,低喊,「你、你打算學那種攻擊?」
我嚇了一跳,連忙問:「那種攻擊有什麼不對嗎?」
「那種攻擊很惡毒!」艾崔斯特皺緊了眉頭,說,「被你攻擊的人有很大可能性會造成腦部永久損害,而且那種傷害是沒有辦法用聖光來療愈的,如果沒有必要,不要用那種攻擊,太陰險了!」
用地獄火把對方燒成一堆灰就不陰險嗎?我實在有點無法理解艾崔斯特的道德標準。
但他如果不教我就麻煩了!我連忙解釋:「我有個敵人,她會用精神系魔法攻擊,為了抓她,我必須學會用精神系魔法攻擊,不然至少要學會怎麼不被攻擊。艾崔斯特,好歹朋友一場,你不會眼睜睜看著我因為不會精神系魔法,被對方弄成白癡吧?」
「原來是這樣。我當然不會。」
艾崔斯特放鬆下來了,但隨後為難地皺起眉頭,說:「我對精神系魔法並不是太專精,只是學過一些用來訊問的魔法,我可以告訴你如何攻擊,可是沒有辦法示範給你,這樣的學習實在很危險……不能想替代方案嗎?」
「不能!」我立刻否決,「你教我就是了,別擔心,我學魔法還沒有失敗過的。」
艾崔斯特嘆了口氣,點頭說:「好吧!不過我得先張羅一下,找只動物來做測試……」
「找什麼動物呀!」一個十分尖銳的女人聲音這麼說,「學魔法最快的方法就是親身體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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