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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血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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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史軍事] [寂寞劍客] 混在三國當軍閥 (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熾天使(九級)

凝望蒼穹悲千古,俯瞰神州傾丹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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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7-28 22:40:19 |只看該作者
第200章 毒士真毒
    日黎明,方悅譴快馬從隴縣送來急報,右扶風(官名右扶風、京兆尹合稱長安三輔,地位比太守、國相略高)王宏率司隸兵三千,與張繡千餘殘軍合兵一處,出漆縣進入安定,已經與安定太守皇甫堅匯合,似有進攻隴縣跡象。

    接到急報,馬躍急召賈詡前來議事。

    馬躍將書簡遞與賈詡,說道:「文和,這是方悅剛剛派人送來的急報。」

    賈詡接過竹簡匆匆閱罷,沉思片刻後說道:「主公,皇甫堅兵微將寡,就算加上張繡、王宏的四千兵馬也不足為懼,而董卓如果想從洛陽抽調援軍,沒有一個月的時間休想趕到涼州,現在隴縣有方悅將軍坐鎮可以說是穩如泰山。」

    「嗯。」馬躍點頭道,「皇甫堅、張繡等輩不過是跳樑小丑,本將軍還未將他們放在眼裡,本將軍所擔心的卻是漢陽局勢,如今冀城姜家已經被滅族,城中的富戶大族也已經被將士們屠戮殆盡,此事如若張揚出去,只怕郡中各城的城守們都要頑抗到底了。」

    賈詡以手扶額,心忖所幸句突將軍的三千狼騎徹底切斷了冀城與外界的通道,除了主公的軍隊,便是一隻耗子也休想從冀城溜出去,更休想從冀城外面溜進來,所以,冀城的消息暫時還不會洩露出去。

    不過這話賈詡終究沒有跟馬躍說。

    馬躍不是神仙,自然猜不到賈詡的心思,便接著說道:「漢陽郡十三城,以隴縣最為堅固。冀城、略陽次之,其餘十城破之易如反掌。可本將軍擔心的是。這樣派兵逐城逐地去攻城掠地,只是攻佔區區一個漢陽郡只怕就得耗上十天半個月的時間,要打下整個涼州那得拖到何年何月?」

    賈詡道:「主公可先率大軍殺奔襄武、進攻隴西,漢陽郡就交給詡來善後吧。」

    馬躍道:「先取漢陽再攻隴西,乃是我軍原定策略,隴西太守董璜既是薰賊從子,更是董賊心腹。與牛輔同掌涼州軍政大權,今牛輔既死,李據、郭皓、閻溫等輩必然唯董璜馬首是瞻,只要再殺了董璜。董賊在涼州地勢力就將陷入群龍無首的絕境,如此一來,我軍便能從容應對、各個擊破,平定涼州指日可待矣。」

    賈詡道:「主公可速率大軍出征。詡只需句突將軍三千狼騎留守冀城。十日之內定叫漢陽十城地豪族舉眾來降。」

    「哦?」馬躍欣然道,「那本將軍倒是要拭目以待了。」

    賈詡微笑道:「詡絕不辱命。」

    「主公!主公何在?」

    兩人正商議時,廳外忽然響起徐晃宏亮地聲音。馬躍、賈詡聞聲回頭,只見門外人影一閃。身披鐵甲的徐晃已經疾步而入,見了馬躍頓時納頭便拜、長跪不起,賈詡見徐晃臉色凝重,便已猜知徐晃必是為了城中百姓而來。

    馬躍急上前扶起徐晃,問道:「公明這是為何?」

    果然不出賈詡所料,徐晃以首頓地,大聲道:「晃此來,實為城中八千百姓請命而來。」

    馬躍惑然道:「請命?」

    「正是。」徐晃黯然道,「末將方纔巡視全城。發現城中百姓皆有懼色、藏於家中不敢出門,且屋無炊煙、雞犬不聞。末將心中納罕便逮住兩名潑皮一番拷問,方知漢陽太守姜冏為了守城,已將城中百姓所有糧食、肉脯、家畜充公。百姓就食一律由官府配給。」

    「唔~~」馬躍點頭道,「那又如何?」

    徐晃道:「今冀城已被我軍攻破,城中大戶皆被洗劫一空,官府囷倉已被我軍資做軍糧,城中百姓頓有斷炊之憂矣。」

    馬躍蹙眉道:「原來是這樣。」

    這的確是件麻煩事,現在從河套老營運來的軍糧大多屯於小青山三十六羌寨,從小青山到隴縣再到冀城要經過安定郡,安定郡目前仍在董卓軍的控制之下,因此運輸極為不便,需派大軍隨行護送。

    馬躍血洗冀城。第一重考慮當然是為了黑牛、黑皮兄弟報仇,藉機籠絡并州軍的軍心,可另一重考慮便是藉機掠奪城中士族門閥的糧草、以資軍糧。當時地士族門閥大多殷富,血洗了漢陽郡的郡治,少說也能維持大軍半個月的用度。

    可八千百姓不是個小數目,要維持八千百姓的生計,那得消耗多少糧食?

    賈詡微微一笑,上前說道:「公明將軍不必擔憂,此事主公已有萬全安排。」

    馬躍目光一閃,心中雖然不解卻並沒有出言點破。

    「哦。」徐晃卻是喜道,「主公已有萬全安排?」

    「正是。」賈詡淡然道,「主公殺人無數,可殺地都是軍人和蠻夷之民,從不枉殺大漢無辜百姓,冀城這八千百姓主公當然不會坐視不顧。此事本是軍中機密,僅主公及詡二人知曉,不過公明將軍如此顧恤百姓,氣節令人敬佩,故而告之。」

    徐晃道:「願聞其詳。」

    賈詡道:「如今局勢極為凶險,逆賊董卓隨時可能調大軍來援,因此我軍必須全力以赴,爭取在最短的時間裡解決涼州戰事,所以不可能抽出更多的兵力來保護這八千百姓,如果放任他們離去,只怕也難免餓死他鄉,所以,主公決定將這八百姓暫時遷往三十六羌寨,爾後再遷入河套為民。」

    「百姓也該知道背井離鄉、遷往河套是情非得已。」徐晃感慨道,「主公仁慈、體恤百姓,末將銘感五內,適才多有冒犯,還請主公降罪。」

    「不必了。」馬躍淡然道,「公明一腔忠心,也是為了百姓著想,何罪之有?」

    賈詡向馬躍使了個眼色。馬躍會意,向徐晃道:「還有一事,公明來得正好。」

    徐晃抱拳鏗然道:「聽憑主公差譴。」

    —

    馬躍道:「吾意盡起大軍進攻隴西,公明可率本部四千河東精兵為先鋒。先行攻打襄武。本將軍親率大軍隨後便至。」

    徐晃疾聲道:「末將領命。」

    ……

    水關外。

    十八路關東聯軍大營。袁紹中軍大帳。

    淳於瓊忽然興匆匆地跑了進來,向袁紹道:「主公。好消息!顏良、文丑兩位將軍押運三萬石米糧已到營外了。」

    「哦?」袁紹大喜道,「顏良、文丑至矣?」

    淳於瓊又道:「還有田豐先生也一併來了。」

    「元皓(田豐表字)也來了?」袁紹越發大喜道。「若得元皓之謀,破水關易如反掌耳,哈哈哈~~」

    與此同時,曹操大營。

    曹洪大步洗星。徑入大帳,向曹操道:「參見主公。」

    曹操正伏案疾書。見曹洪至忙起身道:「子廉,你來了?」

    曹洪道:「奉主公之命,押運三千石糧食(曹操可比袁紹小氣多了。不過郡也沒有勃海富庶)前來軍中,幸不辱命。」

    「好,好。好。」曹操連聲道。「元讓等討伐泰山賊寇。戰況如何?」

    曹洪道:「元讓(夏侯惇)、妙才(夏侯淵)二位將軍得陳宮、荀攸兩位先生輔佐,各率一路大軍已經攻入泰山郡腹地。繼藏霸之後,賊孫觀、尹禮也已經率眾投降。其餘六部泰山賊寇也蹦達不了幾天了。」

    「嗯。」曹操道,「如此便好。」

    曹洪道:「倒是十八路關東聯軍共伐國賊董卓。主公何時才讓某與子孝出戰?」

    曹操笑道:「哈哈,不急不急,現在還不到時候。」

    「嗯?」

    曹洪聽得滿頭霧水,以曹洪簡單地頭腦自然猜不透曹操這奸雄的險惡用心。曹操也不多做解釋,只是向曹洪道:「子廉返回郡之後,當與子孝(曹仁表字)加緊訓練士卒,再讓文若(荀彧表字)、仲德(程表字)多備兵器、輜重,不得有誤。」

    曹洪道:「洪領命,洪告退。」

    剛剛送走曹洪,忽有親兵入帳來報:「主公,琅玡相劉備攜義弟關羽來訪。」

    「哦,劉玄德?雲長?」曹操神色一動。急道,「快快有請,呃,操當親往迎之~~」

    ……

    涼州。冀城。

    朗朗睛空下,賈詡一襲青衫、於城頭負手而立,四野無風而凝滯,驕陽當空而荼毒,賈詡修長儒雅地身影卻如一團陰影籠罩冀城城頭,縱然在炎炎烈日地灸烤之下,亦隱隱透出一股莫名地寒意。

    時有從弟賈明,因衣食無著從姑藏老家前來投奔賈詡,賈詡方知鄉中已遭胡騎洗劫,家人盡失止剩賈明一人。心慟之餘便將賈明留在身邊當了從吏、倚為心腹。

    細碎的腳步聲中,賈明悄然上了城頭,神色恭敬地喊道:「兄長。」

    「唔~~」賈詡輕輕頷首。回地問道,「主公已經率大軍出征了?」

    賈明輕輕應道:「嗯。」

    一抹淡淡地殺氣籠上了賈詡地眉宇,談然道:「這麼說,差不多也該動手了。」

    賈明目露不忍之色,再次疑問道:「兄長,真地非殺不可嗎?那可是八千手無寸鐵地無辜百姓呀!」

    「為兄也不想殺他們,沒有人會無緣無故地殺人!如果不是情非得已,誰願意做這種傷天害理地事情?」賈詡說此一頓,神色陡轉陰沉,陰惻惻地說道,「不過遺憾地是,為兄實在找不出不殺他們地理由。」

    「為了軍糧嗎?」賈明疑惑地問道,「八千百姓的口糧,真地會危及到主公大軍的軍糧供給嗎?」

    「軍糧?」賈詡冷然道,「當然不是為了軍糧。」

    「那是為了什麼?」

    「為了主公地名聲!」

    「啊?名聲!」

    「對,名聲!」賈詡沉聲道,「這八千百姓經歷了城破之夜,并州將士血洗冀城、屠盡滿城士族門閥地真相豈能瞞過所有人?如果不盡殺之以絕後患。為兄地苦心就將付諸東流,主公血屠士族地真相就將大白於天下,到時候還有誰願意投歸主公麾下?」

    賈明道:「可八千無辜百姓憑空消失,漢陽各城的士族門閥便不會起疑心?」

    「二弟多慮了。」賈詡眸子裡悠然掠過一絲洞察人性的深邃。淡淡地說道。「危急關頭。這些士族門閥從來只關心自己家族地利益,又豈會顧及貧苦百姓地生死存亡?而且兩軍交戰。百姓多有傷亡,古來如此。」

    賈明默然。

    賈詡又道:「只要能讓他們相信為兄地安排。相信主公並沒有屠盡冀城士族,而只是將首惡姜冏縊死,城中士族悉數發配河套充為庶民,這些士族門閥發現還有機會保全性命。甚至是保全家族利益,便會紛紛來投。如此一來,主公的名聲也就能夠保全了。」

    「至於冀城那八千無辜百姓是去了三十六羌,還是去了河套。卻再不會有人關心了。」

    賈明道:「可就算處死了城中所有無辜百姓,難道親自參與屠戮地并州將士便不會把事情地真相說出去嗎?這世上本沒有不透風地牆,若要人不知、

    莫為啊。兄長三思,三思啊!」

    賈詡道:「現在涼州戰事正緊,并州將士除了上戰場就是呆在營中。根本沒有機會接觸涼州士族,等涼州戰事一結束。先不說這六千并州將士還能剩下多少人,就算能倖存下來,他們也永遠不會再來涼州了。」

    「啊?」賈明失聲道,「莫非兄長連這六千并州將士都要~~」

    「不。」賈詡搖頭道。「事情並非你想地這樣。為兄再狠也不會對自己人下手。這六千并州將士地倖存者將在遼闊地萬里大漠度過他們地餘生(馬躍已經答應過六千并州將士,平定涼州後,封他們為百戶)。」

    賈明蹙眉道:「可這事主公知道嗎?」

    「主公並不知情,這都是為兄自己的主意。」賈詡陰聲道。「主公身為主君,總有一些事情身不由己。不能放手施為,這時候,就是用到我們這些臣下地時候了!總之,只要是為了主公地雄圖大業,為兄無所不為。縱然背負千秋罵名又有何妨?」

    「兄長~~」

    賈明喃喃低語一聲,眼角已然濕潤,卻不是為賈詡地苦心所感動,還是替冀城八千無辜百姓而流淚。

    賈詡神色轉緩。和聲道:「二弟。」

    賈明拱手作揖道:「在。」

    「速將城中各大士族門閥子弟的屍身搜集起來,再從城中百姓中挑選身材相若者,讓他們換上士族子弟的華服峨冠,再派軍隊將這些人看押起來!」賈詡說此一頓,目露陰狠之色,接著說道,「還有,速喚句突將軍前來。」

    「遵命。」

    賈明彎腰一揖,轉身離去。

    賈詡喟然長歎一聲,轉身翹首仰望長空。眸子裡隱隱掠過一絲濕意,人非草木、誰能無情?如果不是迫不得已,誰願意做這大干天和之事?不過士為知己者死。如果不是馬躍地賞識,賈詡只怕到現在還是一名藉藉無名地告病小吏。

    丈夫處世,有所為有所不為,該狠狠、該斷斷,又豈能效那婦人之仁、扭捏作態?

    不及片刻功夫,身後響起了沉重地腳步聲。

    賈詡聞身回頭,只見句突已經昂然直上城頭,望著句突粗獷的相貌以及雄壯地身材,還有佩於腰間的鋒利彎刀,賈詡嘴角不由泛起了一絲淡淡地冷笑,由句突和三千烏桓將士來充當這劊子手,那是再合適不過了。

    句突鏗然抱拳,疾聲道:「末將參見軍師。」

    「嗯。」賈詡點了點頭,淡然道,「句突將軍,可有百姓趁夜出城?」

    句突道:「絕對沒有。」

    「可有外人入城?」

    「也沒有。」

    「好。」賈詡道,「傳令士兵小心把守四門,多派巡邏兵在城樓上巡視,城外再多派游騎斥侯警戒,在明日天明之前,嚴禁任何人等出入城池,也不准任何活物靠近冀城五里之內,但有錯漏,提頭來見。」

    句突抱拳大聲道:「末將絕不辱命。」

    ……

    黎明,破曉。

    水關前蒼茫一片,藉著淡淡的曙光,袁紹、田豐、許攸在顏良、文丑、鞠義、淳於瓊諸將以及數百鐵衛地護衛下登上了關前一座險峻地山頭,從這座山頭往下看,只見水關內燈火通明、士卒往來調度,紛紛嚷嚷卻又井然有序。

    田豐窺視半晌,才喟然道:「樊稠深得守關之要,西涼兵雖少卻驍勇善戰,聯軍若欲從正面撼關而入,必死傷慘重。」

    袁紹隱隱聽出了田豐地言外之意,不由急切地問道:「元皓可有破關良策?」

    田豐捋了捋頷下柳須,環顧顏良、文丑諸將及袁紹道:「主公及諸位將軍可留心觀察水關地山形地勢,可有所悟?」

    袁紹及顏良、文丑諸將抬眼望去,只見蒼茫的天空下,根本就看不清什麼地勢,只有黑乎乎的大山輪廓,雲遮霧繞、層層疊疊,又有何奇特之處?眾人看了半晌終是無所得,只有許攸眸子裡有精芒一閃,似有所悟。

    田豐微笑道:「主公及諸位將軍難道沒有發現,水關地勢偏低?」

    「嗯?」

    「哦?」

    袁紹及顏良、文丑諸將再次留心觀察,果然發現水關地勢偏低,只是夾在兩座險峻地大山之間。從關東通往京畿洛陽的唯一一條官道便從山谷中間蜿蜒而過,水關便座落在山谷中,死死地卡住了十八路關東聯軍殺奔洛陽之路。

    不過袁紹及眾將還是不解,水關地勢偏低與破關有何關聯?頭腦簡單的文丑更是甕聲問道:「軍師的話好不蹊蹺,水關地勢低便低了,可這和破關又有什麼關係?難道老天爺還會下場雨,積水浸塌關牆不成?」

    「天雨積水自然是浸不塌水關地關城,不過~~」田豐說此一頓,忽然又手指水關的正北方,微笑道,「主公及諸位將軍再往北看,那是什麼?」

    「嗯?」

    「河水(黃河古稱)!」

    「末將明白了!」鞠義恍然大悟,奮然道,「莫非軍師欲引河水倒灌水而破關乎?」

    「啪!」

    袁紹狠狠擊節,大聲道:「妙,此計甚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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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7-28 22:41:33 |只看該作者
201章 水淹汜水關
    田豐道:「眼下正值六月,河水已經進入汛期,如果主公能在河水南堤上掘一道缺口。引水倒灌汜水關,關城內外就會成為一片澤國,雄關天險將再不復存在。十八路關東聯軍可以乘船過關,不過~」

    袁紹道:「不過什麼?」

    田豐道:「不過河水之堤一旦開掘。洪水勢必氾濫成災。到時候不但汜水關被淹,只怕方圓數百里也將化為一片澤國,居住在附近百姓將遭受池魚之殃。所以,在掘堤之前。豐以為應當事先開掘引流水渠,在山口險隘處修築阻水堤,以控制洪水的氾濫。」

    「哎,元皓多慮了。」袁紹不以為然道。「既然是打仗又哪能不死人?就算河水氾濫,汜水關方圓數百里內也不過幾萬百姓,死了便死了,又有何足惜?現在最要緊的是在最短時間內打破汜水關、虎牢關,大軍逼洛陽,解天子之危。至於別,卻是顧不了許多了。」

    田豐還欲再勸。袁紹大手一揮,不容置疑說道:「此事就這麼定了。元皓不必多言。」

    許攸不失時機恭維了一句:「成大事者不拘小節。主公英明。」

    田豐默然。半晌不曾說話。

    冀城。

    句突兩眼通紅、滿頭大汗來到了賈詡面前,甕聲甕氣說道:「軍師。末將幸不辱命。」

    賈詡聞言一顫。眸子裡掠過一絲惻然,然後深深吸了口氣。幽幽說道:「將所有屍體集中起來。多加乾柴白草。即刻火化。然後拆毀城牆、火焚全城,就算有人僥倖躲過一劫。也不能讓他們逃出生天。」

    句突甕聲應道:「遵命。」

    「嗯。」賈詡點了點頭,又道,「再派十騎快馬前來聽調。」

    句突答應一聲。領命去了,不及片刻功夫。十騎鳥桓快馬疾馳而至。賈詡以事先準備好的十筒書簡分別交給十騎快馬,然後逐一交待這些快馬分別送往顯親、豫道、平襄、西縣、成紀、阿陽等漢陽各縣。

    平襄縣。

    縣令淨祖是本士族。淨姓也是平襄大姓。

    接到賈詡書簡之後。淨祖急召縣尉、縣丞前來議事。縣尉、縣丞也皆為本士族,頗有家業,行禮畢,縣令淨祖向縣尉和縣丞道:「兩位大人,剛剛馬驚州首席軍師賈詡先生派人送來書信一封,兩位請過目。」

    「哦?」

    縣尉順手接過書簡瀏覽起來。縣丞卻問道:「不知書簡上都說了些什麼?」

    淨祖說道:「書簡上說。漢陽太守姜同因為不遵刺史大人號令。卻甘願為國賊董卓爪牙,為虎作倀、助紂為虐。實屬罪無可恕!不過馬驚州並未加害姜同族人,冀城士族雖然曾經助姜同守城。殺了馬驚州不少士卒,可馬驚州也並未因此大肆屠城,只是將滿城士族遷往河套。悉數貶為庶民。」

    縣尉歎了口氣。說道:「這也是意料中的事,真要說起來,馬驚州只殺了姜同一人,而將冀城滿城士族貶往河套為庶民,已經算是仁慈了,換了別人。不但姜家滿門老小難以保全,滿城士族只怕也要被屠戮殆盡。」

    淨祖歎了口氣,又道:「書簡上還說,限我等三日之內獻城,否則,馬驚州就要率領大軍來攻了!不知兩位大人以為如何?」

    此時縣丞已經瀏覽完了書簡。聞言反問道:「現在董賊女婿牛輔已死。所部精兵非死即降。驚州各郡已經群龍無首,而馬驚州卻是兵強馬壯、兵鋒正盛。縣令大人以為豎子董璜有可能擊退馬驚州、挽回驚州局勢嗎?」

    淨祖道:「斷無可能。」

    縣尉道:「此時就下斷言為免言之過早,如果董卓能從司隸調派大軍回援驚州。再加上金城、隴西、北、安定、張掖諸郡的守軍,董璜未必沒有一博之力。依下官看。是不是再拖上十天半個月,待局勢明朗之後再做決定。如何?」

    淨祖道:「本官也想拖上十天半個月。可賈詡先生只給了三日期限。如之奈何?」

    縣丞凝思半晌。咬牙道:「依下官看。乾脆獻城算了!如果不獻城。三日之內便有滅門之禍,而如果獻城。至少可以保全城池,保全滿城百姓,真所謂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保住家小財產才是最要緊的呀,兩位大人以為呢?」

    縣尉喟然道:「看來也只能如此了。」

    淨祖擊節道:「好,既然兩位大人都已經決定了,那本官這便修書一封,向賈詡先生上表獻城了。」

    縣尉、縣丞同聲道:「使得。」

    連續三天之內。其餘各城也先後收到了賈詡書簡。各縣反應也和平襄大同小異,雖然整個驚州局勢還不明郎,可漢陽郡的情勢卻已經板上釘釘。如果不屈伏於馬躍。轉眼就有滅門之禍。如果屈伏了。卻能保全一切,

    只要不是傻瓜,誰都知道該怎麼選擇。

    這時候。賈詡的安排就顯示出威力來了,如果不是賈詡施行了慘無人道滅口。血屠冀城的真相一旦張揚出去。漢陽郡各縣各城的縣令士族就不會這樣考慮問題了,到時候擺在他們面前選擇就只剩一個了。

    那時候。伸頭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還不如乾脆和馬屠夫對抗到底。沒準還能等來董卓援軍,尚有一線生機。

    不過現在,因為賈詡毒計。整個漢陽郡的情勢已經完全逆轉。

    在平襄縣率先上表獻城之後,其餘九縣也相繼獻城投降。在短短三天之內,漢陽郡境內十三城都落入了馬躍軍控制之下,賈詡一邊以快馬向馬躍報捷。一邊巡視、安撫各城,舊有的士族官吏。仍被賈詡委以重任。

    最先上表獻城平襄縣令淨祖更是被賈詡委以漢陽太守的重任。

    冀城太守姜同伏誅,冀城滿城士族皆被貶往河套為民,還有三天之內漢陽十城皆降消息很快就傳遍了周邊各郡。

    隴西太守董璜、金城太守閻溫、安定太守皇甫堅、北太守李據、張掖太守郭皓等人自然是怒火中燒,不過有兩個郡太守卻陷入了左右為難之中,這兩個太守便是武威太守傅燮以及武都太守法真。

    深夜,武威太守府衙。

    傅燮問親信家將蔣老倌道:「老倌。你確定看清楚了?」

    蔣老倌道:「老爺。這還有錯?小人躲在人群裡看的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漢陽太守姜同來過老爺府上多少次?小人和他照面少說也有十幾次。難道還會認錯?」

    「這麼說姜同真被殺了?」

    「死了,死得透了。」蔣老倌道。「姜同被綁在柱子上。走在隊伍最前面,從平襄各城的城邊經過。許多百姓都跑去看熱鬧了,就是有士兵擋著,不准湊近看。不過還是有人往姜同的屍身上扔石頭、穢物。真是有夠淒慘。不過更慘是冀城士族,十幾姓士族整整兩千多口人哪,不管是老小,還是男的女,都被拴在一條繩子上。讓士兵用鞭子抽著往前走,嘿。」

    「唉~」傅燮長歎一聲。黯然道,「姜同也算是本官好友,沒想到竟落得如此收場。不過—馬屠夫打破冀城之後竟然沒有屠城。城中十幾姓士族居然還能留下兩千多條人命。到是頗為出乎本官意料之外。」

    蔣老倌道:「屠城也屠了,十幾姓士族兩千多口人雖說保住了,可其他的平民百姓卻是遭了老殃。都被如狼似虎并州兵殺得差不多了。現在冀城都已經被這些虎狼之兵一把火給燒了。」

    傅燮歎息道:「那也是沒辦法的事。打仗本來就要死人,那些殺紅了眼的大頭兵殺人發洩也是難免的事,再說這些并州兵剛剛投入馬躍廑下不久,馬躍也未必駕馭得住。馬躍能保住城中十幾姓士族兩千多口人。已經算是很不錯了。」

    傅燮畢竟還是出身士族,雖然也知關心百姓疾苦。可一旦百姓利益和士族利益發生衝突時,便會本能傾向於士族門閥。

    烏雲密佈,汜水關頭。

    樊稠疑惑向身邊張遼道:「文遠。這幾天聯軍怎麼如此安靜?無人前來搦戰不說,居然也不派兵攻城。好生蹊蹺。」

    張遼道:「更令人費解的是聯軍居然後撤了十里,還把軍營移到了兩側山坡上。」

    「喀喇喇~」

    兩人正說話間,暗沉沉天際忽然掠過一道耀眼閃電,旋即有天崩裂般炸雷在汜水關上炸響。樊稠冷不防被嚇了一跳,抬頭咒罵道:「這該死賊老天。已經下了三天暴雨了,今天還要下!再這樣下去。汜水關就該被積水淹沒了。」

    「嗯?水淹?移營到兩側山坡之上。水淹?水淹!」張遼忽然大叫起來。「啊呀大事不好,聯軍是想引水淹關。」

    「什麼?」樊稠愕然道,「引水淹關?水從哪裡來?」

    張遼肅手一指北方,凝聲道:「水從北方來。河水!」

    「河水?」樊稠聞言一顫,吃聲道。「河水!」

    「轟隆隆~」

    樊稠正吃驚時。忽然感到腳下雄偉的關牆輕輕顫抖起來,耳畔也聽到了隱隱雷聲,不過又不太像雷聲,霍然環顧左右,發現關上將士以及張遼皆有面露震驚之色,正紛紛環顧四周,似欲尋找那聲音來源。

    「看,將軍快看!」倏忽之間。一名眼尖的小校忽然手指前方,淒厲尖叫起來,「前面。前面山谷裡,那是什麼東西?」

    「嗯?」

    「咦?」

    樊稠、張遼以及關上守軍將士紛紛回頭往關外山谷裡望去,恰有耀眼的閃電再次劃破長空。瞬間照亮了谷中景象,只見慘白的亮光下。一波巨大的洪峰就像奔騰的巨龍。正從狹窄山谷裡向著汜水關奔湧而來。

    不及片刻功夫。汜水關整個雄偉關牆都開始搖晃起來。天間更是充塞著震耳欲聾巨晌,兩聲淒厲慘叫陡然從關上響起。眾人驚環顧,只見兩名膽怯士兵已經被巨大的顫動震下了關牆。

    「水,是洪水!」

    「河水氾濫了!」

    「洪水沖過來了。」

    「跑啊,大家快跑啊。再不跑就沒命了!」

    關上頓時一片騷亂,又有十數名倒霉蛋被擠下了關牆,兵荒馬亂中,張遼一把背起已經驚呆了的樊稠。大步下了關牆,來到馬廄前,只見所有戰馬都已經變得噪動不安,正在瘋狂衝撞護欄,空氣裡充塞著濃烈不安。彷彿世界末日即將來臨。

    「哈!」

    張遼先將樊稠送上戰馬,然後解開馬韁一掌重重劈在馬臀上,戰馬吃痛頓時悲嘶一聲揚起四蹄疾馳而去,先送走了樊稠。張遼才解開了自己戰馬。翻身上馬向著虎牢關的方向狂奔而去。

    現在這種時候。除了主將樊稠,張遼已經顧不上士兵了!

    遠處,一座高山上。十八路諸侯正迎風肅立。

    又一道耀眼閃電劃破長空、照亮了山頭。人群中。曹操霍然回首,陰沉沉盯上了袁紹身邊那位身材修長、神態儒雅的文士,田豐!此人便是河北名士田豐了,初來乍到便獻上了水淹之計破了汜水關,果然是名不虛傳啊!

    袁紹身後。田豐卻是雙目微閉,面露痛苦之色。

    雖然天色昏暗,蒼茫難以視物。可田豐眼前卻似乎能夠清晰看到河水決堤之後那一幕幕慘況。汜水關方圓數百里之內百姓正在滔天洪水中的掙扎哀嚎。房屋被衝垮。家畜被沖走。莊稼被淹沒。親人被衝散,一切—都完了!

    洛陽,太師府。

    董卓正在府上宴請太尉楊彪、大鴻臚周奐以及司徒王允。義子呂布、軍師李懦於席間相陪。前方汜水關雖然戰火連天。可洛陽城中卻仍是一片歌舞昇平,董卓每日裡都會召集親信,或者延請王公大臣過府飲宴。

    酒過三巡。觥籌交錯時,忽見董卓部將趙岑匆匆奔入大廳,疾聲道:「主公。大事不好!」

    董卓吃驚道:「何事。驚。荒?」

    趙岑不答,以眼神睃巡席上楊彪、周奐及王允等人,董卓急道:「三位大人皆非外人,快說發生什麼事情?」

    趙岑吸了口氣。說道:「汜水關—被關東聯軍攻破了!」

    「啊?」

    「什麼!?」

    「此話當真?」

    董卓、呂布和李懦三人幾乎是同時跳了起來。一邊的楊彪、周奐也是神色凝重、目露憂色,只有王允眸子裡有莫名神色一掠而逝,旋即手捋柳須陷入了沉思。只是誰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麼?

    李懦最先冷靜下來。沉聲問道:「汜水關勢險要。易守難攻,又有樊稠、張遼兩位將軍坐陣,雖不敢說安如磐石,可守上一年半載卻絕非難事。如何只過了短短十餘日便被關東聯軍攻破了?」

    趙岑道:「軍師有所不知。如果僅憑兩軍正面博殺。關東聯軍是不可能在十餘日內便攻破汜水關的。只是沒想到關東聯軍居然掘開了河水南岸大堤,引河水倒灌汜水關。汜水關勢本來就低。被河水一灌頃刻就成了汪洋澤國。關東聯軍這才攻破了汜水關。」

    「張遼、樊稠是生是死?」董卓急道,「駐守汜水關的大軍呢?」

    趙岑黯然道:「兩位將軍皆無恙。不過數萬大軍卻只撤回來三千騎兵。其餘將士皆已葬身澤國。」「什麼?」董卓哀歎一聲,頹然道,「精銳,本將軍驚州精銳哪!嘿~」

    李懦沉思片刻,向董卓道:「汜水關既然已經被攻破。現在只有倚仗虎牢關來阻擋十八路關東聯軍了!不過虎牢關上只有崔烈將軍三千步兵,再加上汜水關撤回來的三千騎兵,只怕也擋不住十八路關東聯軍,主公當速譴援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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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2章 調兵譴將
    長安。

    急促的馬蹄聲驚碎了寂靜的長街。

    「唏律律~」

    嘹亮而又淒厲馬嘶聲過後,十數騎雄壯駿馬呼喇喇停在了司隸校尉鍾繇的臨時官邸之前。馬背上十數名騎士翻身下馬,直奔官邸大門而來,兩名守衛士兵神色一凜。踏前一步擋在門前,厲聲道:「何人膽敢擅闖校尉大人官邸?」

    那十數騎士為首之人身高七尺,闊面重耳。長得成風凜凜。聞言冷冷瞪了兩名士兵一眼。從鼻孔裡悶哼了一聲。殺氣騰騰喝道:「滾開,休要擋本將軍的路。」

    「鏘鏘鏘~」

    那武將身後的十數名親兵早已經搶上前來。刀劍出鞘。在兩名衛兵反應過來之前,寒光閃閃的利刃已經架到了他們脖子上。兩名衛兵亡魂皆冒,再不敢稍有妄動。為首武將輕哼一聲,拂袖而入。

    官邸大廳。鍾繇正召集楊秋、程銀、李堪、張橫、侯選以及左馮翊宋翼等人議事。忽聽腳步聲響。門外昂然走進一員風塵僕僕的昂藏武將來。鍾繇急定睛看時,才發現來將居然便是董卓廑下頭號大將徐榮。

    「徐榮將軍?」

    鍾繇愕然站起身來,有些悚疑徐榮竟來得如此之快!按鍾繇的預計,徐榮至少需要十天才可能從并州趕到長安。可沒想到這才過去五天時間。徐榮就趕到了長安!比他預料時間整整提前了五天。

    似是猜到了鍾繇及程銀諸將的疑惑,徐榮淡然道:「鍾繇大人及諸位將軍不必驚疑,本將軍是抄上郡近路過來。」

    「啊?」鍾繇失聲道,「上郡不是馬屠夫盤嗎?萬一^^V"

    「軍情緊急。顧不了那許多了!」徐榮擺了擺手,直截了當向鍾繇道,「鍾大人,請立即將驚州最新情形跟本將軍說說,現在馬屠夫的大軍已經打到哪裡了?驚州十郡是否仍舊控制在我軍手中?」

    鍾繇理了理思路。說道:「既然將軍如此直爽。那下官也不必遮遮掩掩了,如今驚州局勢已經極為嚴峻。漢陽郡已經淪陷,武威太守傅燮、武都太守法真態度暖昧,很有可能倒向馬屠夫。」

    「更為不利是。馬屠夫完全摒棄了逐城逐攻略的傳統第略。而是長驅直入,揮師直逼隴西!隴西雖有公子璜八千精騎。可馬屠夫廑下卻足有兩萬大軍,又有徐晃一萬叛軍為其爪牙。實力相差過於懸殊。前景堪,憂。」

    徐榮失聲道:「既如此。可速以快馬傳書公子璜,立即集中所有兵力扼守狄道、臨洮兩座大城,其餘小城可不必守了。」

    鍾繇道:「將軍放心,下官已於五日前譴快馬傳書公子璜了。

    「哦?」徐榮舒了口氣。緩聲問道,「其餘各郡情形如何?」

    鍾繇道:「其餘各郡還在我軍控制之下。不過我軍需要扼守的城池過多。兵力過於分ⅰ:莧菀妝宦磽婪蚋韝齷髕啤!?br>

    「嗯。」徐榮凝思片刻,又問道。「長安城中現有多少兵馬?」

    鍾繇道:「有八千步卒。騎兵一萬五千騎。」

    徐榮來回踱了數步,忽然收住腳步,向鍾繇道:「從馬屠夫的戰略可以得出結論,馬屠夫此來驚州不以攻城略為目標。而是以消滅我軍有生力量為目的。既然是這樣。我軍也大可不必逐城逐堅守下去了,可快馬傳書皇甫堅、李據、郭皓三位大人,立即率部向武威郡靠攏,大軍進至姑藏之後,就軟禁傅燮,爾後集四郡之兵以及山丹騎兵。由皇甫堅大人統一指揮。」

    鍾繇聞言神情一震,眸子裡不由掠過一絲莫名激賞,心忖徐榮不愧是董卓廑下頭號大將,這麼短的時間裡就能想到如此實用應對之策。沒有數十年沙場征戰經驗是根本不能做到這點的。

    程銀諸將先是困惑,但再凝思片刻也紛紛省悟!留守驚州軍隊在兵力上本來就不佔優勢,如果再分兵把守各城。很容易被馬躍軍各個擊破。既然分兵把守難免城破人亡。那為什麼不把所有軍隊都集中起來和馬躍軍拚死一戰?

    如果敗了,結局不會更糟,可如果贏了,卻能徹底扭轉驚州局勢。

    楊秋忍不住心中振奮,問道:「那麼我們呢。我們應該做些什麼?」

    徐榮目露寒芒。沉聲道:「諸位將軍可各率本部精兵隨本將軍殺奔武都郡。先奪了法真手中的兵權,然後再北上隴西與公子璜合兵一處,與馬屠夫的主力大軍決一死戰!」

    鍾繇提醒道:「將軍。我軍其實不必與馬屠夫硬拚。只要能將馬屠夫大軍拖在隴西一個月左右,王淵大人的西域聯軍就會殺到。到時候馬屠夫退歸河套退路就會被完全截斷。然後三路大軍分進合擊,馬屠夫將死無葬身之!」

    「嗯!」徐榮點了點頭。沉聲道,「這也正是本將軍所想」

    伊吾。西域長史府。

    西域長史王淵。乃桓帝朝長吏王敬嫡子,靈帝朝長史張晏養子。王淵從小在西域長大。中平三年(18眸)張晏病亡,王淵初為長史,為了化解車師前部和車師後部恩怨。各娶了前、後車師國的一位公主為秦。

    次年得長子,取名王雙。

    漢獻帝建安元年(188年)六月。太師董卓以天子名義八百里加急傳書伊吾,命王淵火速聯結西域三十六國義兵,出驚州討伐逆賊馬躍,王淵不敢怠慢,急點起長史府八百精兵先行向敦煌進發。又命與大漢交善車師前部、車師後部、鄯善等十七國出兵前來匯合。

    七月初,車師、鄯善等國共五萬騎兵跨過玉門關進入驚州境內。正式開始介入中原軍閥混戰。

    夜沉沉,隴縣雄偉城廓籠罩在一片蒼茫幕靄之中。

    倏忽之間。一陣急促馬蹄聲由遠及近、疾馳而來。堪堪驚碎了寧謐的夜色,守衛在敵樓上兩名士兵頃刻間警惕起來,縮到城垛後面翹首往城外張望,只見城外幕色蒼茫,風沙羽,一道模糊的身影正向著城門逼近。

    「什麼人?」

    「站住!」

    「再不站住。我們可要放箭了!」

    敵樓上的守衛淒厲大喝起來,疾馳而來的騎士不敢怠慢。拼盡最後的力氣狠狠一勒馬韁,胯下坐騎頓時悲嘶一聲人立而起,一連兩個急旋才堪堪止住衝勢,馬背上騎士神情疲憊,臉色蒼白。肩背上還斜插著一支狼牙羽箭,箭尾的翎羽正在晚風中微微顫抖。

    有血跡從騎士背後滲出。騎士身上青衫早已經一片污黑,浸漬其上血跡竟早已經凝固。

    騎士劇烈喘息兩口。向著城樓大喊道:「速速打開城門,洛陽急報!」

    「嗯?」

    「洛陽急報?」

    兩名守兵驚疑不定。心忖洛陽的急報怎會送到隴縣來?難道是朝廷快馬?不要說這兩名小兵才剛剛投入馬躍廑下不久。就算是馬躍三千舊部,也很少有人知道。馬躍在洛陽還潛伏有貂蟬這支超級秘諜!

    事實上,這名信使是貂蟬派來給馬躍送緊急軍情!在把侍女蟬兒獻給王允為妾之後。貂蟬又將另一名侍女柳兒送給李儒為妾,正是這柳兒替貂蟬刺探到了董卓驚州計劃。因為其中涉及西域三十六國的軍隊、事關重大。貂蟬不敢怠慢。遂派出心腹前來驚州送信。

    不幸是,貂蟬派出秘使在漢陽郡邊境上遇到了肆虐驚州、見人就搶的小股馬賊。

    敵樓上守軍正驚疑不定時,夜空中陡然響起數聲銳利破空聲,十數支鋒利的狼牙箭已經掠空射至。

    「噗噗噗~」

    十數支鋒利箭簇冰冷射穿了秘使的身體,其中一支更是射穿了他的咽喉。從左頸貫入,直透右頸,卻再沒有鮮血溢出。秘使目光很快開始散亂。身體搖了兩搖,從馬背上頹然栽落下。

    不過在臨死之前。秘使還是從懷裡摸出了那卷竹簡,奮力扔向空中。

    「噗!」

    竹簡在空中飛行了十數步,堪堪跌落,就在這個時候,一騎馬賊如風馳電掣般衝到,一手接住了秘使扔出筆簡,展開匆匆一看,頓時氣得大罵道:「我呸。還以為是什麼值錢玩意,居然就他媽是封破書信。真晦氣。」

    驚州。

    襄武,縣衙大廳。

    賈詡剛剛向馬躍匯報完漢陽郡的情形,對於漢陽郡的人事任免,以及賈詡是如何取得漢陽士族信任。馬躍並沒有過多追問,正所謂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對於這些並非自己所長的方面。馬躍還是敢於放手讓屬下去做的。

    事實上,這也和馬躍來到這個世界後的經歷有關。

    在馬躍看來。只要牢牢控制住軍隊,就算手下有人想要圖謀不軌,也翻不了天去。

    沉重腳步聲中,徐晃滿臉凝重走了進來。抱拳作揖道:「末將參見主公,參見軍師。」

    馬躍點了點頭,問道:「可有消息?」

    「探馬剛剛傳回消息。隴西太守董璜已經將所有兵力收縮進了狄道、臨洮兩座大城之內,其餘十餘小城皆已經被棄守。而且~」徐晃吸了口氣,臉上憂慮之色越發濃郁,說道。「而且董璜還喪心病狂劫掠了隴西全郡,將百姓僅有口糧都搶光了。」

    「這個董璜,看來並非只是紈褲子弟啊。」賈詡喟然道,「這樣一來。我軍攻略隴西難度將會大大增加。」

    「嗯。」馬躍點了點頭。凝聲道,「狄道、臨洮是董卓老巢,老賊在隴西經營多年。勢力可謂根深蒂固!而且兩座城池城高壁厚,守城軍隊又是老賊族中精壯,實力不容小覷,我軍必須最好最懷打算。」

    賈詡凝聲道:「如果不能在短時間內解決隴西,老賊勢必會從關中抽調援軍前來增援。這場戰事很可能會拖延數月之久,那麼從上郡到靈州。再從靈州到三十六羌。再從三十六羌到隴縣的糧道就顯得至關重要了!」

    「不錯。」馬躍道。「如果糧道被董卓軍掐斷,我軍將陷入進退兩難的困境。」

    賈詡道:「主公。現在我軍有兩個選擇,比較穩妥的第略就是回師向東,先打下安定、北,然後再爭取搖擺不定法真和傅燮。如果法真、傅燮能率眾相投。我軍就能從北、東、南三個方向對隴西形成合圍之勢,董璜孤立無援。敗亡是早晚事。」

    「此議不妥。」馬躍斷然道,「法真、傅燮未必肯降。縱然兩人願降,到時候以漢陽、武威、武都、安定、北五郡之,大小數十座城池。是否分兵把守?不分兵把守,董卓軍旦夕可以攻還,糧道仍有被掐斷之-憂,而如果分兵,部的兵力優勢。勢必更加艱難。我軍就將失去局再回頭攻打隴西

    賈詡喟然道:「那就是只有不惜代價。猛攻狄道、臨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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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7-28 22:42:15 |只看該作者
第203章 人中呂布
    涼州。臨洮。

    烏雲四合。暴雨將至。

    典韋手擎大旗肅立陣前,呼號狂風捲起漫天風沙,狂暴拍打著血色的旗面、獵獵作響,天間瀰漫著濃烈肅殺之氣,馬躍身披鐵甲。像一尊冰冷的雕塑。面無表情肅立在血色大旗之下。

    狂風捲起一陣風沙刮過馬躍臉龐,馬躍不禁瞇起了雙眼,朦朧視野裡,狄道雄偉的城廓就像一頭龐大的野獸,蹲伏在蒼茫灰暗的天穹下!

    天色,不知何時變得更黑了。雖然還是正午時分,卻暗黑如同夜間。

    「喀喇~」

    一道耀眼閃電悠然掠過長空,照亮了蒼茫的大。馬躍霍然回首。兩萬大軍已在他身後擺開陣勢,獵獵作響旌旗下,長矛如林、馬刀如森,刀兵映著閃電反射出的冷焰映寒了黯黯長天。

    「啪!」

    一滴晶瑩剔透雨點從浩渺的虛空滴下,輕輕濺在馬躍的臉上,馬躍抬頭,又一道耀眼的閃電劃破了長空,在通明閃電照耀下,無盡雨點正從天上傾洩而下。只片刻功夫,便已經暴雨如注。

    臨洮城頭。

    守將滇零按劍肅立敵樓,耀眼閃電劃破長空、照亮了臨洮城牆內外,透過磅砣的大雨,隱隱可以看見城外那黑壓壓一片敵兵!滇零是是白馬羌一個大部族豪帥。奉公子璜之命率領一支三千人羌兵駐守臨洮!

    滇零從小便與董卓交善。早在董卓還只有十七歲、尚在遊俠時。兩人便已經結為兄弟。此後董卓入朝為都尉。滇零便一直追隨左右,董卓因平定黃巾有功。官拜護羌中郎將,滇零更是為董卓招撫羌兵立下了汗馬功勞。

    「大帥!」一名將領走到滇零面前,沉聲道。「這天下著這麼大的雨,敵人應該不會再攻城了。是不是讓弟兄們先回營暫避一下?」

    「不,不行!」滇零霍然舉手。凝聲道。「公子說這次前來攻城敵人可不是一般人,他可是凶名昭著馬屠夫,據說連主公都得讓他三分,又豈能掉以輕心。」

    臨洮城外。

    馬躍輕輕一拔馬頭,第馬走到前軍陣前,胯下戰馬使勁甩了甩馬頭,甩去鬃毛上積盈雨水,又「呼嚕嚕」打了個沉悶響鼻。整個世界彷彿都被這磅沱大雨擠壓著。顯得無比壓抑。

    冰涼的雨水從鐵盔的簷上滴落下來,迷亂了三軍將士的眼神。

    馬躍的目光冷漠掠過前排將士的臉龐,突然間狠狠一勒胯下坐騎馬韁,坐騎吃痛頓時昂首悲嘶一聲、人立而起,藉著戰馬躍起一瞬間。馬躍奮力拔出佩劍、高舉過頂

    「咯喇…」

    又一道閃電劃破長空,炫目的強光照在馬躍長劍的劍刃上,霎時反射出一片刺眼的寒茫。倏忽之間,三軍將士看到這道耀眼寒茫已經向著前方狠狠斬落,就如同一道奔騰的銀虹。向著前方蹲伏巨獸呼嘯而去。

    「嗷哈~」

    典韋陡然昂起頭顱。像野獸般咆哮起來。脖子上青筋亦根根凸起。手中的血色大旗也同時向前狠狠一頓。

    「殺啊~」

    「殺啊~」

    「殺啊~」

    早就嚴陣以待三千名重裝步兵瘋狂咆哮起來。頂著大盾、抬著雲梯奮勇向前,就像決了堤的滾滾鐵流。向著前方臨洮城雄偉城廓漫卷而去。徐晃身披重甲,手持開山大斧。奔跑在三千將士最前面。

    三千重裝步兵身後。兩千名弓箭手尾隨而進。長弓已經從肩上卸下,鋒利的狼牙箭已經綽於弦上。只等領軍小校一聲令下。他們甚至可以攻擊前進!他們可不是普通的軍隊。而是身經百戰并州老兵。

    臨洮城頭。

    滇零的眸子裡霎時流露濃烈殺機,決戰時刻終於要來了嗎?不過這暴雨天氣還真是麻煩啊。失去了火油威懾,守城難度將會大大增加!不過。這個世界上只有英勇戰死羌兵。從來就沒有被困難嚇倒羌兵。

    「鏘~」

    刺耳的金屬磨擦聲中。滇零緩緩拔出闊刃重劍。又將鋒利的劍刃湊到嘴邊。伸出舌頭舔過冰涼的劍刃。感受到了劍刃上傳來的磣人冷意,滇零眸子裡殺機又濃烈了兩分,下一刻。滇零兩步跨出敵樓。來到了城牆上。

    綿綿不息吶喊聲正由遠及近。向著臨洮城席捲而來。濃烈殺氣正在城樓上下瀰漫、激盪,倏匆之間。衝殺而來敵軍已經進入了守軍弓箭手射程之內!

    「放箭!」

    滇零暴喝一聲,高高舉起重劍狠狠斬落,肅立在城樓上的弓箭手紛紛挽弓放箭,霎時間。一大片綿密如雨箭矢已經從城頭掠空而起,挾雜在如注暴雨中。向著城外}凶湧而進的敵軍頭頂攢落下來~

    臨洮城下。

    徐晃陡然舉起手中開山大斧往空中狠狠一頓。那一聲炸雷般的大吼幾欲震碎長天,甚至連天邊隱隱的驚雷亦被壓了下去。

    「弓箭手反擊!」

    「重步兵—全速前進!」

    「殺!」

    「殺殺殺!!!」

    三千重甲步兵頓時加快了腳步。以最快速度向著臨洮城奔湧而來,而尾隨其後兩千名弓箭手卻忽喇喇收住了腳步。列成了散亂的射擊陣形。開始和臨洮城頭守軍弓箭手對射起來。

    「咻咻咻~」

    利箭劃破空氣的刺耳聲中,不斷有士兵哀嚎著倒下,可旁邊士兵並未因此而流露出絲毫的怯意,更沒有因此而停止射箭,對於這些身經百戰的并州老兵來說。死亡並不可怕。他們早已經見慣了生死!

    生於亂世人。既是最脆弱。也是最堅強的!

    脆弱到人命如草芥、彈指間灰飛煙滅,卻又能頑強百折不撓、視死亡如無物。這—就是亂世!瘋狂、黑暗亂世。

    虎牢關。

    重兵雲集,戰雲密佈。

    漢獻帝建安元年六月。十八路諸侯攻破汜水關。大軍直逼虎牢關!虎牢關守將崔烈以八百里加急向洛陽求援。太師董卓遂以義子呂布為先鋒,親率五萬鐵騎馳援,大戰十八路關東聯軍於虎牢關下。

    兩軍陣圓處,河北名將顏良拍馬舞刀。出陣前來搦戰。

    「董卓老賊。識得河北顏良乎?速來受死!」

    「速來受死~」

    「速來受死~」

    「速來受死~」

    顏良身後。追隨袁紹前來的河北精兵轟然響應。聲如山崩裂。

    顏良正罵得興起時。忽聽關上鼓聲震天、號角齊鳴。倏忽之間緊閉關門已經轟然洞開,吊橋降落處。一騎早已經從關中飛馳而出,顏良急定睛望時,只見來將面如冠玉,頭頂束髮紫金冠,身披金鎖連環甲,手執方天畫戟(董卓又給呂布打造了一把),胯下一匹火紅赤免馬,一眨眼的功夫。便已經衝到了顏良面前。

    顏良抖擻精神,揚刀大喝道:「來將通名。某刀下不斬無名之輩!」

    來騎橫過手中方天畫戟,遙指顏良頸項,大喝道:「顏良匹夫。識得九原呂布否?」

    「呂布?」顏良縱聲大笑道,「無名小卒耳。不曾聽說。」

    「找死!」

    呂布大怒。策馬直取顏良,顏良豈肯示弱。亦縱騎相迎。兩馬對進、刀戟並舉,關上關下只聽得噹一聲炸響。兩騎已經交錯而過。顏良急策馬回頭,目露驚悚之色!心忖這廝好強橫的膂力!

    顏良正吃驚時,呂布馬快。已經再次拍馬殺到,沉重方天畫戟挾帶著刺耳尖嘯向著顏良當頭惡狠狠斬落下來,顏良措手不及,只得狼嚎一聲將手中長刀高舉過頂試圖硬架呂布這勢在必得一記劈斬。

    「咣!」

    又是一聲金鐵交鳴聲響徹雲霄,顏良手中長刀刀柄已經被呂布一戟整個砸彎。然後又狠狠撞上了顏良的頭盔,堅固鐵盔頃刻間被砸得碎裂。可以想像得出這下撞擊該有多劇烈!顏良只感到嗡一聲,眼前有無數的金星在漫天飛舞。

    馬蹄聲疾。呂布的方天畫戟已經再次橫斬而至,顏良卻是目光呆滯。直愣愣瞪著斬向自己頸項方天畫戟,既不閃避、亦不舉刀。事實上。顏良早已經被自己長刀刀柄震碎了頭顱。早在呂布方天畫戟斬到前。就已經氣絕身亡了。

    「嘁!」

    一抹猙獰的冷笑掠過呂布雙眸。

    這就是河北名將的實力嗎?還真是令人失望啊。

    「唏律律~」

    赤兔馬昂首長嘶。嘹亮的嘶聲響徹兩軍陣前,馬背上,呂布如殺神轉世,傲然高舉方天畫戟。戟尖上赫然挑著顏良的頭顱,顏良兩眼兀自圓睜。有殷紅鮮血正從斬斷的頸項淅淅漓漓滴下。

    「嗷嗷嗷~」

    虎牢關上吼聲震天。數萬並驚健兒神情如狂。

    董卓更是興奮得向身邊的文官武將連聲大笑道:「奉先武勇。當世何人可及?有吾兒在此坐鎮,三十萬關東聯軍吾視之有如土雞瓦狗耳。虎牢關可無憂,京畿洛陽可無憂矣。哦哈哈哈~~~"

    關東聯軍陣中。

    眼見顏良被呂布斬首,袁紹心頭大慟,險些從馬背上一頭摔下來。

    「呂布匹夫。竟敢殺某大哥!」袁紹正心慟不已時。身後忽然響起一聲大喝。驚回首。只見猛將文丑已經策馬出陣。挺槍直取呂布,嘴裡兀自怒罵不休,「河北文丑在此,呂布匹夫拿命來!吼呀呀~」

    「嗯?」

    呂布第馬轉身,斜眼處一騎從聯軍陣中如飛而出,但見此人身高九尺、身材雄偉。長的卻是奇醜無比,正揮舞著一支又粗又長的大鐵槍向自己衝來。一抹淡淡的不屑在呂布嘴角綻起。又一個送死來了。

    驚州。臨洮。

    「吼~」

    徐晃大吼一聲。將一支長矛奮力擲往城頭。一名羌兵剛剛抱起一塊巨石。還沒來得及砸下。便已經被徐晃擲出長矛貫穿了胸膛,沉重的長矛去勢未竭,帶著那羌兵屍體往後翻跌,接著又刺穿了另一名羌兵頭顱。

    「呃啊~」

    兩名羌兵淒厲慘嚎起來。就像串在一條繩子上螞蚱。倒在了血泊之中。

    但徐晃的個人武勇也僅止於此了,沉重滾木和磨盤大檑石已經從城頭傾洩而下。強悍如徐晃也只能閃身後退,許多士兵來不及後退,便被滾木、擂石砸到了上,霎時化作一具具血肉模糊屍體。

    「轟轟轟~」

    失去了重步兵的保護。靠在城樓上雲梯紛紛被守城羌兵掀翻。攀爬在雲梯上的士兵慘嚎著從半空中摔落下來,然後很快又被接踵而至的滾木擂石砸成肉泥。馬躍軍雖然來勢}凶洶。卻在臨洮城下遭到了羌兵最為頑強阻擊。

    激戰多時,馬躍軍始終不得寸進,臨洮城仍舊牢牢控制在董卓軍手中。

    馬躍嘴角忽然綻起一絲輕微抽搐,有一抹淡淡的陰霾籠上了他的眉宇。

    「主公!」血染征衣徐晃不知何時已經來到了馬躍的馬前。鏗然拜倒在,黯然道,「末將無能,讓主公失望了。」

    馬躍淡淡凝視著前方臨洮城雄偉的城廓。以同樣淡然語氣說道:「常言道勝敗乃兵家常事,公明不必自責!而且,臨洮城是董卓老賊經營多年老巢,豈是如此容易攻克?快起來吧。」

    「謝主公。」

    徐晃頓首再拜,這才起身立於一側。唯有臉上愧疚之色卻是更加濃郁了。

    馬躍深深吸了口氣。向傳立身後的典韋道:「典韋。」

    典韋策馬上前,疾聲道:「末將在。」

    馬躍淡然道:「今日天色已晚,不宜再戰。傳令全軍—回營。」

    「遵命。」

    典韋答應一聲,扛著血色大旗如飛而去,不及片刻功夫。馬躍軍陣前便響起了典韋嘹亮的大喝聲:「主公有令。全軍回營…」

    是夜。

    臨洮城外。馬躍軍大營。

    馬躍枯坐案後。眉宇深鎖,白天進攻臨洮受挫。頗有些讓他一籌莫展。

    事實上,馬躍一直以來都不太擅長攻堅!八百流寇肆虐中原之時。之所以能屢屢攻克宛城、長社、虎牢關等堅城雄關,馬躍用兵詭詐、令人防不勝防固然是個因素。可當時官軍輕敵大意才是最主要的原因。

    而現在時過境遷,馬躍早已經名聲在外。成了天下聞名屠夫。再想敵軍對他輕敵大意。那是癡心妄想了,而一旦當敵人有了充足的準備。有了足夠謹慎,馬躍才無奈發現。要想攻克一座重兵把守堅城。並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

    一陣細微腳步聲忽然響起。打斷了馬躍的思緒,抬頭看時,賈詡修長的身影已經彎腰鑽進了馬躍中軍大帳,和別的主君喜歡住在寬大舒適帳蓬裡不一樣。馬躍中軍大帳往往又矮又窄,與普通士兵的帳蓬沒有什麼區別。

    賈詡沖馬躍拱了拱手。語氣凝重說道:「主公,傷亡數字已經統計出來了。我軍總共傷亡了一千三百餘人,其中陣亡兩百餘人,重傷六十餘人,還有三十餘人致殘。再無法上戰場了。」

    馬躍的眉頭越發蹙緊,只一日攻城便傷亡如此慘重!照這樣消耗下去。只怕要不了一個月。自己帶來攻打臨洮兩萬大軍就會全部交待在這裡了,看來。繼續強攻是行不通了。那就只有另想辦法了。

    馬躍思慮已定。把目光轉向賈詡,問道:「文和,隴西、漢陽一帶可產有竹子?」

    「竹子?」賈詡迷惑道。「主公為何忽然問起此事?」

    馬躍道:「有還是沒有?」

    賈詡道:「當然有,不過隴西一帶的竹子種類繁多,主公要什麼樣竹子?」

    馬躍道:「要數丈高、中空竹子!」

    賈詡道:「那便是巴山木竹(在陝西、甘肅、四川、湖北一帶皆有分佈)了。高可三、四丈,中空而質輕。」

    「便是此竹了!」馬躍奮然道。「附近可有?」

    賈詡道:「從臨洮往西百餘里,洮水上游隨處皆是。」

    「哦?」馬躍擊節道。「真是天助我也。」

    賈詡不解道:「主公意欲何為?」

    馬躍道:「攻城!」

    賈詡越發困惑道:「什麼。以巴山木竹攻城?」

    「文和不必多問,到時便知。」馬躍說此一頓。向傳立帳中的典韋道,「典韋。速喚徐晃將軍前來。」

    典韋答應一聲,領命去了。

    不及片刻功夫。徐晃到來。抱拳作揖道:「參見主公。」

    「嗯。」馬躍點了點頭。灼灼凝視著徐晃,沉聲道,「公明可點齊三千精兵。連夜出發前往洮水上游砍伐三千顆巴山木竹,然後以竹結筏、順水而下,限五日之內運抵臨洮大營。不得有誤。」

    徐晃不假思索應道:「末將領命。」

    武威郡。姑藏。

    武威太守傅燮疾步匆匆迎出大門之外,待看清大門外情形時,不由心頭一沉。

    只見明滅的火光下。肅立著百餘名全裝憤帶士兵。最前面昂然肅立五名身披戎裝的武將,傅燮皆識得。分別是張掖太守郭皓、安定太守皇甫堅、北太守李據。以及李據從弟李別、李暹。

    傅燮心中驚疑,臉上卻是神色從容,向皇甫堅等人抱拳作揖道:「燮見過諸位大人。」

    皇甫堅陰晴不定盯著傅燮望了片刻,忽然喝道:「來呀,把逆賊傅燮拿下!」

    「遵命!」

    兩名士兵轟然應諾。反手擰住傅燮雙肩。

    傅燮吃了一驚。急道:「皇甫大人,這是從何說起?」

    「傅燮大人,對不起了!」皇甫堅冷冷回了一句。然後向兩名士道。「押下去。嚴加看官!」

    兩名士兵答應一聲。押著傅燮去了

    皇甫堅又回頭向李別、李暹道:「兩位公子,接收武威軍營的事,就交給你們了。」

    李別、李暹欣然抱拳道:「請皇甫大人放心。」

    武都郡。下弁。

    武都太守法真在都尉、長史、主薄等從吏的陪同下匆匆迎出城外。徐榮早在數十員武將簇擁下等候多時了。待看清陪在徐榮身邊居然是司隸校尉鍾繇時。法真本能心頭一沉。預感到了一絲不妙。

    果然,法真還沒來得及見禮。徐榮已經喝道:「與本將軍拿下!」

    早有數十名精兵搶上前來,將法真以及都尉、長史、主薄等大小官吏摁倒在,都尉等大小官吏大驚失色。唯有法真神色從容、處驚不變。

    虎牢關。

    從正午到日暮,勃海太守袁紹部將顏良、文丑,上黨太守張揚部將穆順。青州刺史孔融部將武安國,楊州刺史袁術部將紀靈等十六員關東名將皆被呂布斬落馬下。幽州刺史公孫瓚見呂布廝殺半天想必人困馬乏,以為有機可趁便揮槊來戰呂布。

    呂布正殺得興起。抖擻精神又來衝殺公孫瓚。

    兩馬相交只一合。公孫瓚便被呂布挑飛了手中鐵槊。呂布反手一戟掃中公孫瓚背心,將公孫瓚背甲護心鏡掃成粉碎。公孫瓚口吐鮮血、魂膽俱寒。急拍馬往本陣敗走,呂布如何肯放過。急催動赤兔馬來追。

    赤免馬本是西域名駒。日行千里、迅疾如風,公孫瓚胯下的坐騎雖然也是千里挑一的良駒。卻怎及赤兔馬神速?奔行不到數十步。呂布便堪堪迫近公孫瓚身後、手起一戟照著公孫瓚背心刺來!

    「呂布匹夫。休要傷某主公性命!」

    眼看公孫瓚就要喪命之時,呂布陡然聽到前方一聲大喝,旋即又是甕一聲弦響。驚抬頭,只見寒光一閃。一支足有拇指粗的狼牙羽箭已經掠空射至。直取自己咽喉!見羽箭來勢迅疾、隱隱帶有破空之聲。呂布不敢掉以輕心,急以方天畫戟將之挑飛。

    及挑飛羽箭再欲追趕公孫瓚時。公孫瓚早已拍馬奔歸本陣。

    呂布正自惱火時,聯軍陣中早已經飛出一員小將來。藉著蒼茫暮色。只見來將白袍白甲、白馬銀槍,生更是唇紅齒白、面如傅粉。在夜色襯托下越發顯得瀟灑不群、卓爾不凡。十八鎮關東軍閥見了,不由齊聲喝采!

    呂布見來將氣宇軒昂,不由震聲喝道:「來將通名,某戟下不斬無名之輩。」

    白袍小將勒住白馬。挺槍虛指長天。朗聲喝道:「某—常山趙雲是也!」

    虎牢關上。董卓見呂布廝殺半天,連斬關東名將一十六員。唯恐呂布人困馬乏、遭關東軍暗算。急忙鳴金收兵。呂佈於關下聽到鳴金聲,不敢抗命只得徑直奔歸關上而來。白袍小將趙雲冷眼旁觀。也不追趕。

    呂布上得關來,意猶未盡問董卓道:「孩兒正殺得痛快,義父何故鳴金收兵?」

    董卓撫髯笑道:「吾兒不可戀戰。待養足了精神明日再戰不遲。」

    呂布無奈,只得作罷。

    驚州。臨洮。

    一連數日,馬躍軍都按兵不動。

    臨洮守將滇零不求有功、但求無過,也閉門不出。

    兩軍相安無事直到第七天上。徐晃終於從洮水上游伐竹而回,由於洮水河道狹窄。六月又正好雨水充沛,河水上漲、水流湍急,徐晃軍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將三千顆巴山木竹運回大營,不想還是比限定日期晚了兩天。

    徐晃羞愧難當。負荊前來馬躍中軍大帳請罪。

    馬躍並未出言呵斥。對於責罰更是隻字不提,反而好言勸慰了徐晃一番,徐晃心中感激之餘。越發愧疚難當。便暗暗在心中憋了口氣。日後定要發奮殺敵、多樹功勳,以報馬躍知遇之恩。

    目送徐晃悶悶不樂出帳而去,賈詡眸子裡忽然掠過一絲狡笑,向馬躍道:「古人云:勸將不如激將。激將不如罵將,主公雖未責罵徐晃將軍,可用意之妙尤勝罵將!徐晃將軍心中已然憋下一口惡氣。來日再戰定當死戰。」

    馬躍一笑而過,向賈詡道:「文和,數日前你不是還在困惑巴山木竹如何攻城嗎?」

    賈詡道:「正是。」

    馬躍道:「文和記否。本將軍尚為流寇時,曾引數千虎狼之騎攻下虎牢雄關。」

    賈詡臉色一變,凝聲道:「莫非全賴巴山木竹?」

    「雖不中,亦不遠矣。」馬躍淡然道。「巴山木竹長可四、五丈,中空而質輕。可以木竹搭建四方十丈之框架。正面高與城牆平齊,後端徐徐而降。士卒可順勢飛登而上,且木竹以互相咬合支撐。又以竹剖篾片、成束纏牢固定,遂可得攻城之梯!」

    「嗯?」賈詡凝聲道,「如此龐然大物勢必沉重無比,如何運至臨洮城下?」

    馬躍道:「搭建方圓十丈之攻城梯。一千顆木竹足矣,若以每顆木竹五十斤計,亦不過區區五萬斤!驅五百強壯之士足以扛之前行,且攻城梯之前端兩側皆以竹聯覆蓋,足以抵擋箭矢襲擊,滾木擂石雖足以砸爛攻城梯卻力不能及遠。亦難有威脅。」

    「嘶~」賈詡凝思片刻,想通了之後頓時倒吸一口冷氣。悚然道。「若果能搭起此梯。天下雄關大邑我軍破之易如反掌。區區臨洮城又何足掛齒!」

熾天使(九級)

凝望蒼穹悲千古,俯瞰神州傾丹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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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7-28 22:42:40 |只看該作者
第204章 河套急報
    「呃—不對!」賈詡話未說完,忽然改口道。「主公。此攻城竹梯雖然威力無比,卻有一處致命弱點。」

    馬躍聞言一驚。凝聲道:「什麼弱點?」

    賈詡不疾不徐。緩緩說出一番話來,馬躍聽了頓時臉色大變,失聲道:「若果如文和所言。則攻取臨洮幾無望矣。」

    賈詡道:「不過。臨洮城中未必有此利器。」

    虎牢關下。

    呂布一連五日於關前搦戰。十八路關東聯軍皆閉營不出、無人敢應。小將趙雲幾次請戰,皆被公孫瓚所阻止。張飛好幾次想出營應戰也被劉備死死拉住!劉備心想連袁紹廑下猛將顏良、文丑都死在了呂布戟下,呂布實力豈容小視?

    劉備可不像袁紹。袁紹廑下猛將如雲、謀臣如雨。劉備帳前卻只有關羽、張飛兩員武將。袁紹死兩員大將沒什麼。可劉備要是折了張飛。那可就是傷筋動骨了,所以不到萬不得已。劉備當然不會讓張飛去冒險。

    如此情形直到第六日,才有了變化。

    十八路關東聯軍兵進虎牢關後第六天。馬躍部將許褚從幽州押運糧草抵達虎牢關。

    許褚剛到軍營,便聽到關前有人搦戰,走上轅門一看竟然是并州呂布。而十八路關東聯軍營中卻是鴉雀無聲。竟無人敢出營應戰,許褚不由勃然大怒。拎著狼牙鐵錘、跨上大宛寶馬出營來戰呂布。

    馬騰、郭圖拚死阻攔,卻終究沒能攔住。

    許褚拍馬出陣,單手高舉狼牙鐵錘遙指呂布,甕聲喝道:「呂布小兒,識得某否?」

    「嗯?」

    呂布正第馬來回馳騁,陡見關東軍大營轅門洞開,一員鐵塔似武將已經第馬疾馳而出。急定睛看時。赫然發現來將竟是在野牛渡交過手的老對手許褚!不過鞘且荒甓嗲暗氖慮榱恕D且徽攪餃私皇質喜環質じ骸?br>

    此後馬躍命句突突施冷箭。呂布猝不及防中了暗算,險些死於許褚之手。

    「是你?」呂布目光一凜。沉聲道。「許褚!」

    對於那一戰,呂布可以說是記憶猶新,當然也不會忘記許褚。

    許褚威風凜凜揮舞了一下手中狼牙鐵錘,疾聲大喝道:「上次在野牛渡讓你僥倖逃得一條性命。這一次定叫你血濺當場。」

    許褚此言一出,縮在營中觀戰的關東將士頓時精神大振!

    原以為呂布連斬顏良、文丑等關東十六員上將。已經是天下無雙的猛將了。沒想到聯軍中居然還有更猛猛將。看這架勢兩人以前好像還有過一次交手,而且是許褚佔據了上風,卻不知道是真是假?

    剛剛登上轅門的袁紹、曹操等十八路關東軍閥更是連連色變,紛紛環顧左右問道:「此何人?」

    有認識許褚的人低聲答道:「此人乃是驚州刺史、關內侯、駙馬都尉馬躍廑下猛將許褚許仲康。」

    袁紹、袁術等人聽了頓時目露妒嫉之色。曹操、劉備卻是悚然色變。

    十八鎮軍閥各懷心事。忽聽關前一聲大喝。急抬頭望時。只見呂布橫轉方天畫戟。手指許褚喝罵道:「許褚,匹夫!休要大言不慚,上次若不是馬屠夫使人放暗箭暗算本將軍,汝早已身死多時矣。」

    「少吹大氣!」許褚喝道,「可敢與某再戰三百回合?」

    呂布怒極反笑,長聲道:「儘管放馬過來。本將軍今日若不能斬汝於馬下,定當自刎以謝天下!」

    「殺!」

    「殺!」

    兩人同時大喝一聲,第馬疾進。

    倏忽之間,兩騎相交。呂布長嘯一聲。使盡全身力氣一戟斬出!足有三丈餘長的方天畫戟在空中劃出一道耀眼寒芒,有如一條奔騰的巨龍、挾帶著慘烈殺伐氣息橫斬而至。許褚怒目圓睜、表情猙獰,強壯臂肌肉霎時塊塊墳起,炸雷般大喝聲中。沉重的狼牙鐵錘已經毫無花巧迎了上去。

    「咣!」

    方天畫戟與狼牙鐵錘狠狠相擊。響徹雲霄金鐵交鳴聲中。呂布、許褚同時身形一歪險些從馬背上栽落下來,兩人急忙倒拖兵器交錯而過。這第一回合兩人仍是平分秋色!可事實上卻是呂布佔了上風,許褚如果不是借助馬鐙之助,只怕已經被呂布掃落馬下。

    許褚急勒馬回頭。只覺雙臂酸軟、疲不能興,短時間內竟是再無法將狼牙鐵錘舉過頭頂心中震驚之餘嘴上卻不肯認輸服軟。兀自向呂布獰笑道:「如何?爺爺這一錘滋味不太好受吧?嘿嘿嘿~」

    「足下只怕比某還要不堪吧?哼!」

    呂布同樣感到雙臂發麻、心中震驚,不過卻還能勉強舉起方天畫戟。

    虎牢關上。董卓大驚失色、環顧左右道:「此人武藝好生了得,竟不在奉先之下!卻不知是何人部下?」

    剛剛升任虎賁中郎將張遼上前答道:「主公。此人乃是馬躍部將許褚,於野牛渡與奉先將軍有過交手,十合之內不分勝負。堪稱將軍勁敵!」

    「馬屠夫部將許褚?」董卓臉色一變。眸子裡忽然掠過一絲莫名憂慮。喃喃低語道,「馬屠夫今在驚州。也不知道驚州戰事如何了?」

    驚州,臨洮。

    羌兵豪帥滇零就像一尊堅硬石雕,穩穩峙立在敵樓上。在滇零視野所及曠野上,黑壓壓敵軍就像密密麻麻的螞蟻,匯聚成浩瀚無際的汪洋大海。向著臨洮城緩慢、卻是無可遲滯碾壓過來。

    「吼」』

    「吼」』

    「吼」』

    天間充塞著嘹亮而又整齊劃一號子聲,排列成方陣馬躍軍將士每踏前一步。便昂首發出一聲淒厲的長嗥。

    咦!那是什麼東西?

    滇零眸子霎時收縮,死死盯著馬躍軍方陣前那兩座移動「高台」。雖然距離相隔甚遠,可憑著多年經驗,滇零仍能粗略估計出來。那兩座正在向前緩慢蠕動「高台」約有十丈正寬。高度足有五丈。堪堪與臨洮城城牆高度平齊!

    守衛在城牆上的羌兵們也已經發現了這兩座高台。從未見過這鬼東西羌兵們在震驚之餘。已經紛紛驚叫起來。

    「那是什麼鬼東西?」

    「差不多和城牆一樣高呢!」

    「它在動,天哪!那鬼東西在往前移動!」

    滇零沒有理會羌兵們慌亂的驚叫。急忙登上了敵樓角落隙望高塔。站在隙望高塔上正好可以俯視整個戰場,那兩具正在往前移動的「高台」全貌也被一覽無遺!但在看清那兩具高台全貌之後。滇零心頭卻是越發凝重。

    「將軍~」跟著滇零登上隙望高塔上一名小校已經驚叫起來。「那是兩具攻城梯!敵軍順著後面緩坡可以直接衝上城樓。天哪。這鬼東西太可怕了!要移動這麼龐大攻城梯。得多少人一起牽拉?」

    「笨蛋!」滇零不耐煩罵道。「你看見有人在牽拉了嗎?」

    「呃~」

    小校語塞,這才突然發現。那兩具攻城梯居然沒有任何人在前面牽拉,也沒有人在後面推動,好像是自己在移動,看起來顯得格外詭異!忽然間,那小校腦子裡掠過了一個無比恐懼念頭。吃聲道:「難道—難道敵人能驅鬼神相助?」

    「胡扯!」滇零罵道,「馬屠夫何德何能。焉能請動鬼神相助?去,帶人把主公臨走之前留下的那四具大傢伙抬上城頭。」

    小校不解道:「啊。要那四具大傢伙做什麼?」

    滇零怒吼道:「還不快去!」

    小校嚇了一跳。火急火燎下樓去了。

    虎牢關前。

    許褚正在沒命縱騎飛奔,身上的鐵甲已經被挑得七零八落。頭上帕巾也不知掉哪了,甚至連手中狼牙鐵錘都已經不翼而飛,所幸是身上並未受傷。不過許褚卻慶幸不起來,因為呂布正像附骨之蛆般追在身後0

    無論是膂力還是武藝,許褚都略遜呂布一籌。雖然有馬鐙之助,可對於許褚、呂布這種級數高手而言。馬鐙存在與否所能造成影響已經極為有限。許褚勉強支撐到五十回合便已經氣力不支、漸漸落於下風。

    又堅持了十餘回合,許褚終於不敵敗逃。

    許褚大宛良駒已經是萬里挑一寶馬,可相比較呂布赤兔馬仍舊略遜一籌,結果幾次被呂布追上,幸好許褚有馬鐙之助。藉著幾次鐙裡藏身總算避過了殺身之禍!不過代價就是鎧甲、武器、帕巾都被呂布挑飛。

    現在許褚身無片甲、手無寸鐵。如果再次被呂布追上。就算許褚再識馬、騎術再高超只怕也難逃被斬成兩截命運了!不過唯一值得慶幸的是,這時候許褚已經逃到了關東聯軍大營前。

    呂布正第馬疾追時。陡見聯軍大營轅門大開,三騎快馬從轅門裡飛馳而出。

    「呂布小兒,關羽在此!」

    「三姓家奴,燕人張飛來也!」

    「趙雲在此!」

    呂布心頭一凝。方才與許褚一番惡鬥,招招都是硬拚。許褚固然已經精疲力竭,可呂布也同樣已經體力不支,此時眼見聯軍轅門內陡然殺出三員大將,尤其左側那員白袍小將更令呂布心驚。只憑昨日那一箭,呂布便知此人武藝不弱。

    呂布心知不敵,急第馬回頭、投奔虎牢關而去,公孫瓚、劉備趁勢揮軍掩殺。虎牢關上董卓唯恐呂布有失,也急命張遼率八千驚州鐵騎飛出關來接應。兩軍於關前混戰一通、互有死傷,直至天黑方才各自鳴金收兵。

    是夜。董卓大帳。

    董卓滿臉憂慮向李懦道:「吾兒奉先雖然驍勇無雙,奈何雙拳難敵六手。如若關東聯軍一哄而上則難免吃虧。不知文修有何退敵良第?」

    李懦道:「主公不必憂慮,儒已有退敵之策。」

    「哦?」董卓欣然道。「願聞。」

    李儒道:「主公可令呂布、張遼兩位將軍各領一支軍馬連夜出關。於關東軍大營左、右兩側紮下營寨,再於營中堆砌土山,土山之上修築高櫓,以善射之士守於高櫓之上。日夜不停向關東聯軍營中放箭。吾料關東軍必然陣腳大亂,勢必被迫後撤下寨,如此則虎牢關安如泰山矣。」

    董卓沉吟片刻,忍不住擊節道:「妙,此議甚妙。就依文修所言,速去安排。」

    李懦諂笑兩聲,抱拳作揖道:「懦領命。」

    驚州。臨洮。

    滇零高舉重劍狠狠斬落。同時淒厲大喝道:「拉!」

    「吼~」

    百餘名精赤上身、肌肉塊塊墳起羌兵同時大吼一聲,將纏於手中索鏈狠狠往下攥,百餘人同時發力。頃刻間匯聚成了一股強橫力量。將一截足有一人合抱粗、十餘丈長的橫木拉得呼豎了起來。

    橫木另一端還連著兩條粗碩纜索。纜索末端牢牢繫著一隻荊木編織大籃子,藍子裡赫然盛放著一塊磨盤大小石塊!當百餘人同時拉動橫木的近端,將遠端以更快的速度拉得豎起時。便牽引著纜索末端籃子和籃子裡石塊往天上揚起。

    最後纜索以橫木遠端為圓心劃了道圓弧,終於將籃子裡石塊呼拋了出去,巨大的石塊挾帶著巨大嘯聲。從空中翻翻滾滾往前拋飛。一直飛行了數十丈距離才從天上狠狠砸落下來。

    「轟!」

    伴隨著一聲巨響,從天而降石塊已經狠狠砸落在馬躍軍陣前。距離緩緩前移的「高台」僅有咫尺之遙。

    「嗷嗷嗷~」

    目睹拋石機如此威勢,臨洮城樓上的羌兵紛紛嚎叫起來、一時間士氣大振!在羌兵們聲嘶力竭歡呼聲中,卻夾雜著滇零極不合拍的怒罵聲:「笨蛋,拋的不夠遠。換小點的石頭。重新填裝,快點~」

    馬躍軍陣中。馬躍眉頭霎時蹙緊。

    當真是怕什麼就來什麼,還真沒想到賈文和一語成箴。該死董卓居然真在臨洮城裡安置了拋石機!驚回首,馬躍發現賈詡眸子裡已經浮起了一絲絕望,可馬躍卻不願就此放棄。咬了咬牙。凝聲喝道:「傳令。攻城梯加快速度—進攻!」

    「嗚嗚嗚~」

    馬躍一聲令下,蒼驚綿遠的號角聲一轉陡然變得激揚起來。聽到這激揚的號角聲。三軍將士吼聲陡然變得急促起來,正不疾不徐往前行進方陣立刻加快了速度。最前沿那兩具正緩慢往前蠕動攻城雲梯也突然加快了速度!

    臨洮城頭。滇零被馬躍軍的突然加速嚇了一跳,趕緊改變軍令:「馬上換更大石頭,四台拋石機同時拋投,快點~」

    赤膊上陣的羌兵迅速更換了更大石塊,將近六百名強壯健碩羌兵分成四隊嚴陣以待,當滇零高舉的重劍狠狠斬落時,便同時大吼一聲,以自己體重奮力牽扯手中繩索。將拋石機橫桿近端狠狠下拉。

    「嘩嘩嘩嘩!」

    四聲巨大響聲過後。緊接著是巨石劃破長空發出的尖嘯。四塊更大巨石已經凌空拋起,向著城外逼近高台惡狠狠砸落下來。

    「轟轟!」

    兩聲巨響,最先落下兩塊巨石落了空。沒能命中目標。

    「笨蛋,拋偏了。立即調整方向,重新填裝石塊!」

    「喀喇!」

    「喀喇!」

    緊接著又是兩聲刺耳的裂響,隨後砸落兩塊巨石卻是準確命中了目標,被砸中雲梯頃刻間被砸得「皮開肉綻」。被竹籬笆寒得嚴嚴實實的雲梯下更是響起了士兵們綿綿不息哀嚎聲。只要巨石砸中目標,擁擠在雲梯底部士兵就很難躲過厄運。

    因為攻城雲梯目標實在是太大了,如果不是因為羌兵缺乏操作經驗。所有四塊巨石很容易就能命中目標。

    「好!幹好!」滇零忍不住興奮大吼起來,「繼續填裝石頭,給本帥砸。狠狠砸!」

    臨洮城外。馬躍的嘴角猛掠過一絲抽搐。

    「呼呼呼呼~」

    綿綿不息尖嘯再次劃過長空,又有四塊更大的巨石從天而降,這一次。有三塊巨石砸中了剛才中「彈」的同一架攻城雲梯。當最後一塊巨石砸落時。那高聳梯架終於從中間綻裂。最終化作一堆碎竹爛籬笆。

    數百名精赤上身的并州精兵從碎竹爛籬笆中掙扎而出。可這時候。一篷密集箭雨從城樓上傾洩而下。缺乏鎧甲護身。又沒有重裝步兵巨盾保護。這些并州精兵紛紛慘叫著倒了下來。最終只有數十人僥倖逃歸本陣。

    另一具雲梯也沒能堅持多久,在身中五塊巨石之後也轟然垮塌。

    「呼~」

    馬躍翹首向天,長長舒了口氣。從未品嚐過如此慘烈失敗滋味的馬躍忽然間感受到了一絲難言的苦澀。

    「報~」

    恰在此時。後陣陡然響起了淒厲長嚎聲,馬躍心頭一凜,驚回首只見一騎快馬正從遠處疾馳而來。

    「河套急報!」

    「河套?」

    「河套!」

    馬躍、賈詡霍然回首。兩人交換了一記眼神,都從對方的眸子裡看到了一絲震驚,眼下中部鮮卑已經被徹底打殘。董卓大軍都已經被十八路關東聯軍牽制在了洛陽,河套周邊還有什麼值得一提的勢力?

    而且留守河套的高順統兵有方又身經百戰。廑下更有兩萬大軍供其調譴,還能有險?

    不及片刻功夫。那快馬已經衝到馬躍面前。疾聲道:「主公,河套急報!」

    馬躍臉色陰沉如暗夜。從喉嚨裡崩出冰冷一句:「文書何在?」

    快馬急從懷裡掏出一卷書簡。鄭重遞與馬躍,馬躍劈手奪過匆匆解開包裹的紅綾。再嘩啦啦展開書簡。一目十行匆匆閱罷,原本就已經極為陰沉臉色頓時變得更為陰冷。在這炎熱的六月天,都讓身邊親兵們感受到了絲絲的冷意。

    「主公~」賈詡吸了口氣,凝聲問道。「高順將軍怎麼說?」

    馬躍霍收起書簡,疾聲道:「傳令。收兵回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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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5章 牧馬荒原
    中軍大帳。

    馬躍甩開披風,鏗然坐下向典韋道:「典韋,拿圖來。」

    典韋甕應了一聲,急從懷裡摸出一方圖在桌案上攤開。帳簾掀處。賈詡早已經急步跟了進來,未及見禮便急切問道:「主公。河套有何緊急軍情?」

    「不,不是河套。」馬躍凜然搖頭道。「是驚州!」

    「呃~」賈詡呃了一聲。吃聲道。「驚州?」

    馬躍解釋道:「是這樣。貂蟬在洛陽刺探到了一條對我軍極為不利的消息。為了確保消息能送到軍中,便以八百里加急同時向隴縣和河套報訊!現在看來,派來隴縣快馬應該是中途出了意外,所幸高順又從河套派了快馬前來送信。一來一去雖然擔耽擱了幾天,卻總算沒有太遲。」

    賈詡道:「嗯?」

    馬躍道:「如果沒有這消息。或者再耽擱十天半個月。只怕大事休矣。」

    賈詡凝聲道:「什麼消息?」

    馬躍道:「董卓挾迫天子傳旨西域,令西域長史王淵聯結西域三十六國之兵東進驚州,欲截我軍退路!還有。董卓以張濟為并州刺史,替換徐榮前來驚州。司隸校尉鍾繇、還有留駐抉風的楊秋等五部鐵騎也可能隨徐榮一併前來驚州。」

    「西域長史王淵?」賈詡霎時眸子一凝。沉聲道。「這肯定是李儒毒計!這廝難道就不怕引狼入室、西域胡騎荼毒驚州?」

    「害怕引狼入室那就不是董卓和李懦了!」馬躍沉聲道,「徐榮大軍很快就會殺到驚州,不過西域距離驚州不遠千里,王淵的西域聯軍就算都是騎兵,可從召集到出征。再到進入驚州,至少需要一個多月時間(當時西域三十六國都是類似遊牧民族,所以出兵準備時間比較短)。」

    「報!」馬躍話音方落,一名小校疾步入帳、鏗然跪。「隴縣急報。」

    馬躍沉聲道:「講!」

    小校道:「隴縣以南、以北兩個方向同時發現大隊敵軍。」

    「嗯?」馬躍道。「各有多少人馬?」

    小校道:「南方至少三萬人馬,北方約有一萬人馬。」

    「竟有此事!」馬躍嘩將圖攤平。平一拳捶在圖上,沉聲道,「隴縣以北一萬人馬絕不可能是西域聯軍,那就只能是留守各郡郡國兵!一萬軍隊幾乎是各郡留守軍隊的兵力總和了!大手筆。真正大手筆哪,不愧是徐榮啊,竟能棄守驚州各郡、集中全部兵力與我軍決一死戰,哼哼~」

    賈詡目光一寒,也凝聲說道:「詡以為隴縣以南三萬人馬必是徐榮大軍,長安三輔一帶原就只有八千司隸兵以及楊秋五部騎兵一萬五千鐵騎駐守。剩下都是些毫無戰鬥力可言的郡國兵,這次徐榮一下子就調集了三萬大軍,哼哼,也就是說。徐榮已經把長安三輔的正規軍抽調一空了!」

    「看來~」馬躍說此一頓。深深吸了口氣。冷然道,「為了守住驚州基業,董卓還真是不惜代價啊!」

    馬躍眸子裡霍然流露出灼灼冷焰,厲聲道:「徐榮這是要與我軍決戰哪!」

    賈詡捋了捋頷下柳須,詭笑道:「主公。看來十八路關東聯軍給予洛陽壓力很大啊,這才迫使徐榮不得不與我軍進行正面決戰。以期早日解決驚州之危。從而可以集中全力應付關東聯軍。」

    馬躍霍然起身。凝聲道:「徐榮要決戰,本將軍求之不得!」

    賈詡奸笑道:「主公。如今徐榮已經來了驚州,并州張濟本是庸才、不足為慮,更何況徐榮已經將長安、三輔正規軍抽調一空。何不令高順引軍出上郡。威脅左馮翊!徐榮若引兵回救。則驚州指日可定。徐榮若不回救,那便趁勢攻下左馮翊,兵鋒向東可威脅河東、洛陽。向西可威脅右抉風、直寇長安,到時候看徐榮怎麼收拾殘局。」

    「嗯,好!」

    馬躍連連點頭,在大帳裡不停來回踱步。眸子裡流露出前所未有的神采。忽闖闖停下腳步向賈詡道:「文和。隴縣南北這兩路大軍絕不能讓他們合為一股。否則局勢就極為棘手了。吾意親率兩千鐵騎出隴縣北。以攻代守,向北方的一萬大軍發起猛攻,又以徐晃留守隴縣。令方悅為主將,汝輔之。統率大軍迎擊徐榮。如何?」

    「主公。這太冒險了。」賈詡臉色一變。急勸道,「何不令方悅將軍或者徐晃將軍獨領一軍前往?」

    「不妥。」馬躍斷然道。「徐晃、方悅驍勇善戰而且統兵有方,深得士卒信賴,可為人卻不夠殺伐決斷,行事更欠狠辣,此次以兩千騎兵牽制一萬大軍,事關重大、不容有失,文和。我軍輸不起呀。」

    賈詡喟然長歎道:「既如此。主公需將大旗留下,可以方悅將軍帥旗領軍,如此既可震懾徐榮,又可迷惑敵軍。」

    馬躍點頭凝聲道:「就依文和所言。吾意連夜起兵。」

    賈詡抱拳作揖道:「主公珍重。」

    馬躍也抱拳道:「文和珍重。」

    虎牢關前。袁紹中軍大帳。

    袁紹、袁術、曹操、陶謙、公孫瓚、韓馥、劉岱等各路軍閥齊聚一堂。原本應該高談闊論場面,可此時卻顯得沉悶無比,所有人都目露憂色、神思不屬,各路軍閥正相對無語時。忽聽急促的腳步聲響起,一名小校已經疾步奔入大帳。

    「報—廣陵太守張超和山陽太守袁遺又敗了!」

    「啊?」

    「什麼!」

    「該死的~」

    「這呂布和張遼還真是難纏啊。」

    大帳中的各路軍閥紛紛哀歎出聲,事情要從六天前說起,六天前夜裡,呂布、張遼各引一軍出虎牢關,於關東聯軍大營的左、右兩側紮住營寨,與虎牢關互為犄角之勢。對關東軍大營隱隱形成了鉗制態勢。

    然後,情勢發展對關東聯軍越發不利。

    呂布、張遼居然開始在營中掘土堆砌土山,又於土山上修築高櫓。又於高櫓上佈置善射之士。日夜不停向關東軍營內、營外放箭,關東軍既無法於營前來回穿梭。又不能出營寨集結操練,連日來不斷有士卒死於賊軍弓箭之下。當真是苦不堪言。

    袁紹當即調兵譴將。向呂布、張遼大營發起攻擊!

    不過這一次,袁紹再沒有讓自己士兵上陣,鞠義再三請戰都被袁紹拒絕,此後六天之內。袁紹先後調譴廣陵太守張超、太陽太守袁遺、河內太守王匡、上黨太守張揚等十三路諸侯出兵,卻都剝羽而歸。

    各路諸侯正面面相覷、不敢放言時。譙郡太守曹操忽然感歎道:「可惜吾之虎豹騎不在營中。若得於此。踏破呂布、張遼營寨易如反掌耳。」

    「呂布、張遼等輩有勇無謀之匹夫耳。何足道哉?」曹操話音方落。立於袁紹身後鞠義再也按捺不住。上前奮然喝道。「主公,某請率先登營出戰。若不能踏破呂布、張遼營寨,情願自刎以謝。」

    袁紹心中大急,正欲阻止,一邊曹操已經滿臉奸笑說道骸氨境酢D訓鎂弦褰蠲鞔笠濉⒉晃非康校尾渙鈧穌劍徽窈穎本綺?此戰若勝。定能大振關東軍士氣,則虎牢關可一舉而下。」

    其餘各路軍閥紛紛出言附和。袁紹無奈只得答應。

    滑水河畔。

    徐榮三萬大軍正沿著滑水往漢陽郡逶迤開進。

    鍾繇第馬來到徐榮面前。勸道:「將軍。此去隴縣有百害而無一利,最穩妥策略應該是驅師西向,前往隴西與公子璜的大軍匯合。然後固守待援、靜等西域聯軍來援,而不應該北上隴縣與馬屠夫決戰哪。」

    徐榮蹙眉道:「先生不必再勸了。北上隴縣既然是主公軍令,那是不容違抗。」

    鍾繇再勸道:「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主公遠在洛陽,並不知道驚州實際情況,將軍不應該盲從呀。」

    「先生此言差矣。」徐榮臉色一沉。說道。「先生力主避守隴西,靜等西域聯軍來援不過是從驚州局勢出發。而主公決定卻是從全局出發。兩者豈可相提並論?先生試想。如果主公戰敗、洛陽淪陷。就算我軍贏得驚州之戰那又有何意義?」

    鍾繇喟然歎息一聲。默然不語。

    徐榮語氣轉緩。說道:「主公在洛陽承受了很大壓力。驚州戰事—拖不起呀。」

    鍾繇點了點頭。應道:「在下明白了。既然決戰無法避免。竊以為應該早日與皇甫堅北路大軍合兵一處,以免被馬屠夫各個擊破、徒損兵力。」

    徐榮點頭道:「先生之意。與本將軍不謀而合,本將軍已經派人送信給皇甫堅,命他率軍南下與我軍匯合,如果不出意外,我軍、公子璜八千精兵,還有皇甫堅北路大軍當於隴縣城下會師。」

    三天之後。牧馬荒原。

    牧馬荒原處武威郡與漢陽郡中間,方圓數百里,渺無人煙多有馬賊出沒。

    馬躍在典韋、句突以及十餘騎親兵護衛下彎腰潛伏在一人多高蒿草叢中,正前方數百步外,黑壓壓的軍隊如同螞蟻漫過荒原向南席捲而去,這支軍隊陣容還算嚴謹。兵力約在一萬左右,以正規行軍陣列分為左、中、右、前、後五軍。

    左、右兩軍皆為騎兵,各有千餘騎。

    前軍為長槍兵。後軍為刀盾兵,各有千餘人。中軍由輜重兵、重裝步兵還有弓箭手混編而成,兵力佔據了整支軍隊將近一半。

    「噗!」

    句突將銜在嘴裡一枚草莖吐了出來,回頭向馬躍道:「主公,敵軍至少有兩千多騎兵,還有弓箭手和重甲步兵,不太好對付啊。如果從正面強攻。就算能夠衝垮敵陣,我軍只怕也會死傷慘重。」

    「那可不一定!」馬躍翹首看了看逐漸昏暗下來的天色,眸子裡忽然掠過一絲莫名寒芒,凝聲說道,「勝仗不是推理出來。而是打出來!這一戰能不能打贏。就要看敵軍主將應變能力了。嘿嘿。」

    前方,董卓軍中軍。

    皇甫堅悠然高舉右臂,朗聲道:「全軍停止前進。就紮營。」

    隴縣。

    徐晃臨時官邸。

    賈詡神色凝重向徐晃說道:「徐晃將軍,此戰是勝是敗。關鍵全在於隴縣是否能夠守住!如果隴縣丟了,那萬事皆休。本軍師的一切算計都將付之東流,如果將軍能夠守住隴縣至少半個月,本軍師就能讓徐榮一敗塗,輸個片甲不留。」

    徐晃沉聲道:「請軍師放心。悅絕不辱命。」

    「嗯。」賈詡還不放心。再次殷切叮囑道,「將軍且記,五千士兵就是你死守隴縣的全部兵力。無論局勢有多危急。哪怕隴縣城中已經只剩將軍一人,本軍師也絕不會派譴一兵一卒前來增援。」

    徐晃慨然道:「但有末將在。縱徐榮十萬大軍來攻,亦教他鎩羽而歸。」

    賈詡凝聲道:「好,那就拜託將軍了。」

    徐晃抱拳道:「請軍師放心。」

    賈詡點點頭。轉身飄然而去。

    河套。馬躍老營。

    高順向沮授道:「先生。主公以八百里加急傳書。令末將率八千精騎南出上郡、威脅左馮翊。河套老營就拜託先生了。」

    沮授道:「將軍請放心出征,野牛渡、採桑津皆在我軍控制之下。河水沿岸又有斥候游騎不間斷巡邏。且并州各郡多有我軍細作出沒。并州軍但有任何風吹草動,都休想逃過我軍眼線!河套穩如泰山耳。」

    「嗯。」高順點了點頭。又道,「如果情勢危急。可火速傳書漠北。請求裴元紹、周倉兩位將軍率輕騎馳援。」

    沮授道:「在下理會得。」

    牧馬荒原。

    淡淡星空下,空曠荒原上燃起了堆堆箐火,火堆旁邊橫七堅八躺滿了士兵,除了守夜警戒的士兵。皇甫堅的一萬大軍已經悄然進入了夢鄉,在這炎夏夏天。沒有人願意呆在氣悶火熱帳蓬裡。

    宿營的正中間。皇甫堅手枕後腦,正仰望著滿天繁星發果。

    收縮兵力集中防禦幾座主要的城池。乃是不得已而為之。皇甫堅並沒有不同意見。可揮師南下前往隴縣與徐榮主力大軍匯合。卻讓皇甫堅有些想不通,皇甫堅以為,他手下一萬大軍。留在安定或者北,威脅馬躍軍後路。遠比投入隴縣決戰威脅更大。

    皇甫堅一萬軍隊。大多由各郡守軍七拼八湊而成。除了張掖太守郭皓率領兩千騎兵堪稱精銳之外。其餘八千士兵都是從未上過戰場郡國兵,這樣一支軍隊用來守城勉強還能勝任,如果用之攻堅、野戰就有些勉為其難了。

    不過。皇甫堅雖然不解徐榮軍令。可他還是嚴格執行了軍令。

    「格達達~」

    皇甫堅正想得出神時。忽然被一陣急促馬蹄聲所驚醒。驚坐起。一騎快馬已經直趨中軍。皇甫堅於火光中看得正切,只見來騎渾身帶血。左臂上還插著兩支狼牙箭。倏忽之間,來騎已經衝到皇甫堅面前。滾鞍下馬疾聲道:「將軍。馬賊,巡邏隊遭遇馬賊襲擊。」

    「嘿,馬賊?」皇甫堅眉宇輕蹙,沉聲問道。「有多少人馬?」

    「有百餘騎。」

    「百餘騎?」

    皇甫堅眉宇越發蹙緊。驚州素有馬賊出沒,此事原不足為奇,可馬賊襲擊官軍巡邏隊就有些反常!一般情況下,馬賊只會襲擊過往商隊,或者縱騎劫掠毫無防禦能力的村寨。很少主動招惹官軍。僅憑一百多人馬賊隊就敢招惹官軍就更是絕無僅有。

    「皇甫將軍。怎麼回事?」

    「發生什麼事了?」

    「是不是敵襲?」

    皇甫堅正驚疑不定時,前方忽然響起數聲關切問候,只聽這聲音,皇甫堅便知道是李據、郭皓、李別、李暹等人到來了,皇甫堅的眸子裡不由掠過一絲陰霾,他雖然是這支軍隊主將,可也只是名義上,許多事情並不是他一個人說了算。

    尤其是年輕氣盛北太守李據。仗著有幾分蠻力,又是董卓心腹李催獨子。更是飛揚跋扈。最喜歡和皇甫堅唱反調!這次南下隴縣,皇甫堅本來想走定安,走安定路程是遠了一倍,可沿途城池密佈,一旦發生不測。可以立刻據城而守。

    可李據偏要提出從武威直接進入漢陽,還抬出徐榮的軍令來壓制皇甫堅,皇甫堅無奈。只得應允。結果。一萬大軍就一頭開進了渺無人煙、馬賊出沒牧馬荒原。

    問明了原由,李據不由心頭一動。暗忖這可是奪取大軍指揮權絕好機會,當時就勃然大怒道:「什麼。區區毛賊竟敢在太歲頭上動土?這還得了!李別何在?」

    李別昂然踏前一步,疾聲道:「兄長有何吩咐?」

    李據根無就無視皇甫堅的存在。鏗然下令道:「即刻點起五百騎兵。找到這伙馬賊將之斬盡殺絕。」

    「且慢!」皇甫堅忍不可忍,終於喝道,「此時敵情不明,焉知不是敵軍誘惑之計?且不可輕舉妄動。」

    「敵軍誘敵之計?」李據反唇相饑道,「馬屠夫大軍今在隴西。連攻臨洮不克。又被公子璜鐵騎截斷了歸路。眼下已經陷入進退兩退的困境。莫非皇甫將軍以為馬屠夫的軍隊能夠騰雲駕霧。飛來牧馬荒原不成?」

    「你~」皇甫堅憤然轉向張掖太守郭皓,沉聲道,「郭大人。你認為呢?」

    張掖太守郭皓,是董卓部將郭汜堂兄,雖然是一郡太守。卻為人怯懦、膽小怕事。守衛山丹軍馬場兩千騎兵本來歸他統馭。可三郡合兵之後,年輕氣盛李別、李暹兄弟很快就成了這兩千騎兵領軍司馬。

    李據也把目光投向郭皓,皮笑肉不笑說道:「伯父大人。您以為呢?」

    「呃~」郭皓激泠泠打了個冷前,連聲道,「李據賢侄言之有理,如此馬賊甚是可惡,當出兵討滅之。」

    皇甫堅歎息一聲。搖了搖頭。再不多說什麼。李據向李別使了個眼色。李別會意,轉身揚長而去。不及片刻功夫,李別便點齊了五百騎兵向著前方蒼茫黝暗荒原席捲而去,很快。潮水般蹄聲便漸行漸遠、漸不可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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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7-28 22:47:29 |只看該作者
第206章 攻陷隴西
    牧馬荒原。

    燃燒的箸火堆相繼熄滅。東方天際也露出了魚肚白.荒原上一片寂靜.所有的涼州兵都還沉浸在夢鄉中。

    呵~~呵欠~~.

    宿營外圍。

    一名守夜的士兵懶洋洋打了個呵欠。將手中的長槍挾在腋下.幾步走到一叢荒草前.解開褲襠嘩啦啦撒起尿來.趁著解尿的功夫。士兵又本能掃了一眼前方沐浴在晨曦裡的荒原。眼角所及.隱隱看到了一片黑影。

    士兵起先並未在意,可過了有將近兩息時間。陡然從原一驚而起。

    騎~~騎兵?

    好像是自己人!..

    士兵背後感到一陣陣惡寒。浩忙招來了另外幾名一起守夜的士兵.在正在貪睡的小校也被士兵們慌亂的叫嚷聲所驚醒,急翻身坐起來到宿營外沿察看究竟。藉著薄薄的曙光.果然看到前方正有一群黑壓壓的騎兵在無聲無息靠近。

    還愣著幹什麼。趕快示警!小校聲嘶力竭怒吼起來...吹號,趕快吹號.快~~,

    號嗚嗚嗚

    下一刻.激揚的號角聲衝霄而起.正在熟睡的涼州將士紛紛從酣睡中醒來.在將校的喝斥下匆匆開始集結.擺開了凌亂而又喧擾的陣形。在數十騎親兵的護衛下,皇甫堅、郭皓、李據、李遏等人也呼喇喇湧了過來。

    這時候天色已然大亮。剛州從睡夢中醒來涼州將士看到了畢生中最為可怕一幕!他們中的許多人甚至窮其一生。也再不能將今天早晨看到的一幕給忘記.這可怕情景成了困擾他們一生的夢尾。

    薄薄晨曦裡.五百騎兵.緩緩逼進。

    沒有飄揚的旌旗。沒有猙獰的兵器.更沒有士兵們的吶喊和戰場刮喧囂。只有囊在士兵屍體上猙獰鐵甲.還有淅漓而下鮮血!整整五百名士兵。所有人都被砍掉了頭顱.化身五百名無頭騎士.排列成散亂騎陣、策馬緩緩而進。

    哦。老天。什麼鬼東西?,

    天哪。無頭騎兵」

    該死的.不會是鬼兵吧?.

    涼州軍軍陣霎時開始騷亂起來。

    冰冷恐懼像毒草一樣在將士們心中漫延。所有人都面面相覷。驚隙失措。

    哦嘶~~..李據也是倒吸一口冷氣。吃聲道,.這這這是怎麼回事?.!

    皇甫堅只覺眼前一黑。險些一頭栽倒.半晌才浩然歎息道:李另將軍已經戰死了.這五百無頭騎兵只怕便是昨夜追擊馬賊五百將士了。..

    什麼?.李據聞言一愕.旋即大叫起來。這不可能:

    大哥!.

    李據話音方落.身邊的李遏已經淒厲嚎叫起來。拔腿就往那五百無頭騎兵最前面騎兵撲了過去。李遏和李別是親兄弟。就算李別失去了頭顱。李遏也仍能通過李別身上的鎧甲把他辯認出來。

    嗚嗚嗚~~..

    恰在這個時候遙遠的平線上驟然響起了綿綿不息的號角聲.出身名門。自幼受過良好熏陶皇甫堅霎時臉色大變.疾聲道:不好。敵襲!列陣.圓形防禦陣.將糧草輻重車橫過來結成外牆。快~~

    嗚~~..

    嗚~~,.

    嗚~~..

    皇甫堅話音方落。另外三個方向也同時響起了綿綿不息的號角聲。當掠恐萬狀涼州兵將糧草輻重車橫轉過來、首尾相接堪堪列成了防禦陣時.從東南西北四個方向司時出現了鬼魅般的騎兵。

    不過人數並不多。每個方向都只有百餘騎。

    於是。牧馬荒原土便出現了極其詭異一幕。不足五百號騎兵分成了四隊。擺開了一口吞掉一萬涼州大軍架勢.從東南西北四個方向氣勢洶洶湧驟壓過來。而整整一萬涼州軍則在荒原上擠成一團。惶惶不可終日。

    隴縣。

    徐榮三萬大軍終於殺到城外。

    來勢洶洶的徐榮大軍在隴縣城外紮下了三座相聯結的大營。將北、東、南三個方向死死圍住.只留出西門不設一兵一卒.徐榮熟讀兵書.自然知道圍三而闕一的道理。幾乎是徐榮大軍剛剛紮住營寨.張繡、右扶風王宏也率軍趕到了隴縣。

    徐榮大營口

    張繡、王宏向徐榮抱拳作揖道末將(下官)參見將軍。

    晤~~..徐榮肅手示意兩人免禮,又向張繡道。張繡將軍臨行之前令叔曾有話托本將軍代為轉告。.

    張繡抱拳恭敬應道c末將洗耳恭聽。,

    徐榮道:令叔希望你能奮勇殺敵、多斬敵虜.替主公、替朝廷建立不世功勳。

    張繡道:末將謹記叔父教誨.不敢或時而忘.

    嗯口!徐榮點點頭.凝聲道.今有一項堅巨重任.汝可敢領命?.

    張繡昂然道:有何不敢。,,

    徐榮道:既如此,汝可自領本部口回守長安.一月之內。長安三輔不容有失。

    張繡神情大振.奮然道.末將定不辱將軍所望。.

    好.徐榮點頭道.軍情緊急.可即刻出發。

    遵命!.張繡奮然喝道.末將告退。,

    言訖.張繡轉身昂然而去。

    徐榮收回目光.轉向侍立一側的程銀!問道:程銀將軍.隴西可有消息傳來?

    程銀道:探馬回報。馬屠夫的大軍仍日駐紮在臨兆城外.暫時還沒有回師隴縣跡象!不過已經停進了對臨兆城進攻。!

    哼哼。馬屠夫還真能沉得住氣。不過,本將軍倒要瞧瞧他能硬撐到什麼時候?莫非真要等到本將軍攻下隴縣才回師自救?..徐榮說此一頓。忽然轉向另一側李堪。問道.李堪將軍。公子璜那邊可有什麼消息?

    李堪恭聲道:回將軍。公子璜五千精兵已經離開了秋道城.正連夜趕往葫蘆谷設伏。..

    好。,徐榮點頭道,.這一次.本將軍要讓馬屠大在劫難逃。

    隴縣城頭。

    徐晃背負雙手。肅立在敵樓上。放眼望去。北、東、南三個方向但見幢幢疊疊、儘是敵軍營壘。唯有西門外空空蕩蕩、並無一兵一卒把守.徐某嘴角忽然掠過一「淡淡冷笑.圍三而闕一與戶這攻心之術也只能用來嚇唬嚇唬未上過戰場新丁吧c對於自己麾下并州精銳。又能有多大作用呢?

    傳令!徐晃陡然挺直胸膛。凝聲道..命伙房殺豬宰羊。讓三軍將士盡情飽餐。.

    遵命.

    傳令兵答應一聲.領命而去。

    隴西,臨沈城夕、。

    馬躍兩千騎兵雖然已經離開了。可賈詡、方悅的大軍卻仍日駐撲在城外,對臨漲擺開了長久圍困架勢。

    深夜。賈詡中軍大帳。

    沉重的腳步聲中.方悅已經昂然直入大帳.向賈詡道(軍師.有消息了。

    哦?!正閉目凝思賈詡霍然睜開雙眸。沉聲道:講!

    方悅沉聲道:徐榮三萬大軍已經圍住隴縣!

    ,嗯。,.賈詡點了點頭,又問道.秋道的董璜有可有消息?.

    方悅道:天黑前。董璜率領一支精兵出秋道殺奔臨兆來了。

    .殺奔臨兆來了..賈詡嘴角忽然掠過一絲狡詐笑意,這種,把戲還真是

    .嗯?,.方悅目光一凝.問道。難道其中有詐?.

    此事不說也罷。..賈詡淡然道.傳令諸將.依竹行事不得有誤!

    方悅抱拳應道:遵命。

    臨訛城中.滇零官邱。

    滇零正在用夜膳。忽有小校匆匆奔入.疾聲道大帥。隴縣急報!..

    哦?..滇零霍然起身.沉聲道.講!

    小校喘息道:徐榮將軍的三萬大軍已經進至漢陽,包圍了隴縣。

    是嗎?.滇零奮然道,如果徐榮將軍能夠一舉攻下隴縣。臨兆城外兩萬賊兵就將陷入進退兩難絕境!涼州的不利局面就能徹底扭轉了。哈哈哈~~.

    報~~.,

    滇零話音方落,又有守夜卜校匆匆奔入。

    滇零大聲道:講。

    小校道:賊兵營中喧嘩。無數人馬正出營向東而去!似欲回師附縣.

    哦賊兵要回師隴縣?.滇零臉色一變!急聲道.走.隨本將墜去看個究竟。,

    在小校、親兵簇擁下.滇零匆匆登土敵樓.遙遙望去果然看到馬躍軍的軍營喧擾一片.一隊隊的人馬舉著火把從轅門裡接踵而出向東開進,熊熊燃燒火把在曠野上蜿蜒成了一條火龍.一直延伸至遠方茫茫無際夜色。

    好!..滇答奮然擊節道.(果然不出徐榮將軍所料.賊兵終於還是忍不住回師了。.

    小校道:將軍.是不是派兵追擊門.

    .追擊?滇零眸子裡悠然掠過一絲冷笑.獰聲道。公子璜五千精兵已經在必經之路上等著他們了!.

    葫蘆谷.處臨施前往漢陽的必經之路.因為小谷形如葫蘆.出入兩端狹窄而中寬.因此得名。

    夜空下。董璜在數十名董姓家將簇擁下肅立在葫蘆谷口。

    昨天。徐榮將軍以八百里加急傳書秋道.命董璜率精兵五千於臨兆去漢陽必經之路設伏c徐榮乃是董卓麾下頭號大將.董璜雖然驕橫可對徐榮的本領卻是深信不疑,當時就毫不猶豫率領五千精兵前來葫蘆谷設伏。

    .公子.來了!.

    董璜正等得不耐時,身邊的名家將忽然大叫起來。

    嗯?.

    董璜心頭一震急抬頭望去,果然看到前方黝黑的夜空下.一道火龍正蜿蜒而來。車禱拜、馬嘯嘯,那陣勢足有兩萬騎兵!董璜精神大振。霍然回首。葫蘆谷裡漆黑一片.可董璜很清楚,狹谷兩側的密林裡已經堆滿了易燃的乾草枯柴。只等馬屠夫兩萬騎兵進入葫蘆谷.至時候一把大大燃起~~

    董璜似乎看到了馬屠夫兩萬騎兵正在熊熊烈火中掙扎哀嚎。嘴角不由浮起了一抹猙獰冷笑。

    呃。不對!.董璜正想得美時.一名家將忽然驚叫起來。.賊兵怎麼停止前進了?,

    咦?..

    董璜心頭一凜,急定睛望去果然看到那道蜿蜒火龍已經停止了前進。這時候馬躍軍的前鋒距離葫蘆谷口已經只有百步之遙!董璜正幟疑不定之時,馬屠夫的大軍突然改變了行軍方向。向著西北方向揚長而去。

    .該死!.

    董璜惡狠狠揮舞了一下拳頭.這是怎麼回事?難道被賊軍發現了破綻?不可能啊。自己已經很小心了.谷內谷外的所有痕跡都已經清理過了。現在天色又這麼黑。怎可能被發現破綻呢9

    呃.這~~這是怎麼回事?...

    賊軍怎麼回頭了?.

    什麼回頭。是向西北方向去了。

    董璜身邊家將也竊竊私語起來口

    嗯。西北方向?..董璜忽然心頭一凜.西北方向!西北方向可不正是去秋道官道嗎.難道~~,

    想到可怕處。董璜頓時大吃一驚。厲聲道:來呀!..

    兩員家將急忙來到董璜面前。大聲道公子有何吩咐?,

    董璜吼道.立即派出探馬.嚴密監視賊軍去向。每隔半個時辰便回報一次.不得有誤。..

    .遵命。

    兩員家將不敢怠慢領命而去。

    白石谷。

    賈詡在方悅的陪伴下肅立在谷口一側.兩人面前.一隊隊騎兵.正策馬縱騎而過.不過那並不是真正士兵。而只是一具具披上鎧甲、戴上鐵盔.然後被綁在馬鞍上的草人而已.只是每隔十人。才有一名真正的騎兵負責維護這支龐大騎兵行進序列。

    這支騎兵.從臨能城外大營出發.到葫蘆谷外兜了一圈。然後折道轉向東北,直奔秋道而去。從臨姚去漢陽.葫蘆谷是必經之處.而從葫蘆谷去秋道.白石谷也是必經之處!早在這支騎兵,從大營出發之前,賈詡、方悅大軍便偃旗息鼓、趁著夜色的掩護悄然來到了白石谷

    葫蘆谷

    報~~..淒厲的長嘩聲中。一騎快馬如旋風般衝到了董璜面前..公子。賊軍已經過了白石谷.直撲秋道去了

    .可惡.狡猾馬屠夫!回師隴縣是虛.調虎離山然後趁虛攻打秋道才是他真正目的!我們中計了~~.董璜咬牙切齒道.傳令.全軍立刻回師秋道。

    董璜一聲令下.五千大軍便亂哄哄從葫蘆谷兩側密林裡撤了出來.可憐這五千大頭兵冒著蚊蠅的叮咬在密林中埋伏了半夜,最後卻白忙活一場。五千精兵來不及休整,便在董璜的催促下火速回師秋道。

    董卓的老家雖然在臨兆.可秋道才是董氏真正根基所在.

    將及天色微明時分.董璜的五千精兵一頭撞進了白石谷。並不能恃董璜大意.因為探馬回報.馬屠夫的i兩萬大軍,已經把秋道城團團包圍起來了!而放眼涼州.除了留守隴縣以及漢陽各縣守軍.馬屠夫手下總共也不過兩萬大軍而已,現在這兩萬大軍已經全部圍在秋道城外了.董璜當然不再擔心會在白石谷遭遇伏擊。

    可世事往往出人意料。

    董璜正策馬飛奔、心急火燎想要早些趕到秋道時.陡然聽得谷口外響起一聲炸雷般的大吼.驚抬頭.只見谷外陡然轉出一員武將來,鐵盔鐵甲、手執點鋼槍.威風凜凜擋住了大軍去路。

    河內方悅在此.賊寇速來受死.

    ,殺殺殺.,

    那武將喝聲未落.兩側的山巒上陡然響起了讓崩裂般的吶喊聲.倏忽之間.無窮無盡的士兵已經像黑壓壓的螞蟻從山谷兩側密林裡鑽了出來,一張張長弓已經挽成了滿月一支支狼牙箭已經綽於弦上.鋒利的箭簇正在晨曦裡閃爍著冰冷寒茫酬

    .唆唆唆~~.

    下一刻。綿密如雨的箭矢已經從山巒上傾洩而下。五千董家精兵還沒有從震驚中回過神來。便已經倒下了一大片。董璜一劍格飛兩支狼牙箭口聲嘶力竭大吼道.不要俊.列錐形衝鋒陣.往谷口突擊!突擊!!突擊!.!

    以數十員家將為首.董璜身邊終於聚集起了數百精兵.堪堪排列成錐形衝鋒陣勢.向著谷口突擊前進。白石谷谷口。方悅躍馬橫槍,就像一尊堅硬石雕。冷漠肅立在晨曦中!倏忽之前。方悅將手中鋼槍往空中一撩.一群黑壓壓的騎兵已經在他身後出現.

    這群騎兵人數雖然不多。卻都是渾身包囊在黝黑鐵甲裡的重甲鐵騎!

    方悅把手中的點鋼槍往前一了。這百餘騎重甲鐵騎便向董璜的數百精兵發起了山崩裂般的反突擊!

    白石小上。

    賈詡手捋柳須.目光已經越過廝殺不休止谷.投向了更遠的秋道。兩萬大軍伏擊五千敵軍,以有心算無備。這一仗已經毫無懸念!再接下來.就該是趁勢攻陷隴西了,不知道徐榮在聽說隴西淪陷之後。臉上會是怎樣表情?

    想到這裡,賈詡嘴角不由浮起了一絲邪惡笑意。

    在戰場上.徐榮堪稱一代名將。可如果想和賈詡鬥智斗計.那可差得遠了

    隴縣

    天州濛濛亮,城外便響起了激揚的戰鼓聲.鼓聲未已.緊接著又有悠遠綿長號角聲衝霄而起。薄薄晨曦中口一隊隊鐵甲從轅門裡洶湧而出.進至隴縣城外擺開了陣勢。中軍本陣.獵獵飄蕩的旌旗下.徐榮在數十員武將簇擁下跨馬隸立。

    隴縣城頭.徐晃手按城垛。雄壯的身影峙立如讓.遙望著城外黑壓壓的軍陣.徐晃烏黑的眸子裡流露出大山一般的凝重.徐榮。隴縣就是你葬身之.就算你以十萬雄師來襲。亦教你碎骨於堅牆之下!

    白石谷。

    咣..

    一聲劇烈的金鐵交鳴聲響過。董璜手中的長劍已經被方悅挑飛.董腆策馬連連後退口眸子裡掠過難以言喻的恐懼。難道今天真的要戰死在這裡嗎?還真是不甘心呀口倏忽之司.董璜腦海裡掠過了家中十九房嬌妻美妾.尤其是新納的第十九房小妾,搶過門還沒到三天.他才操了兩次而已.還真是捨不得啊~~

    哈!,

    方悅大喝一聲,催馬疾進.董璜只覺眼前寒光一閃,下一刨一股大山般強橫的力量已經狠狠撞在他的背上.董璜頓時感到胸口一窒.再喘不過氣來.驚嵐失措的戰馬沒命往前狂奔.將董璜從馬背上狠狠掀了下來.

    早有兩名士兵一湧而上,將董璜死死摁在了地上。

    這時候。如雷的蹄聲從白石谷另一端響起.句突率領的一千狼騎從另一端出口向谷中的殘兵敗捽髮起了排山倒海的衝鋒.一千騎嗜血如命烏框狼騎就像一群露出獠牙的惡狼,以無可阻擋的威勢將日谷中負隅頑抗的殘敵蟾為杳粉。

    白石谷之戰,終於塵埃落定。

    晌午時分.秋道東門。

    董璜在數十名親兵.的簇擁下出現在城門外.不過令城樓上士兵感到困惑不解的是.公子璜居然和一名家將縱騎並行。換了在平時.那名家將非被公子璜錄了皮不可!城樓上守軍當然看不到。方悅搭在董璜腰間手中握著一柄鋒利的匕首。

    快快放下吊橋、打開城門!董璜厲聲大喝道.沒看見本公子回城了嗎?..

    城樓上的士兵雖然感到奇怪,卻不敢有所怠慢。隙忙放下吊橋、打開了城門,當沉重的城門轟然洞開時.簇擁在董璜身邊的數十名.雜兵.忽喇喇衝過了吊橋。剛州從城門裡迎出來的十幾名涼州兵還沒鬧明白怎麼回事.就被一頓亂刀砍翻在。

    緊接著。遠處的平線上也出現了黑壓壓的騎兵.向著秋道城席捲而來。

    不好.敵襲,敵襲!,城樓上的小校淒厲大喝起來.關城門。快關上城門。收起吊橋!,

    放箭,射死這此叛軍!.

    不許動.誰也不許亂動,,方悅大喝一聲.將錦利的匕首移到了董璜的頸側。厲聲道.誰若敢亂動,本將軍就一刀結果了這廝!

    董璜亡魂皆冒,嘶聲大吼道:你們耳聾了.都不許動!本公子的話你們也敢不聽?

熾天使(九級)

凝望蒼穹悲千古,俯瞰神州傾丹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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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7-28 22:50:22 |只看該作者
207章 血戰隴縣
    牧馬荒原。

    "哦哦~~"

    "啊啊~~"

    此起彼伏的怪叫聲中。四隊騎兵從四個不同的方向朝中央的一萬涼州軍發起了無畏的衝鋒,蹄聲如潮、刀光閃爍,雖然衝鋒的敵騎只有不到五百騎。可中間的涼州軍卻仍舊如臨大敵、絲毫不敢大意。

    "長槍兵列陣!!,

    "弓箭手準備~~"

    "放箭!"

    領軍小校一聲令下,兩千名弓箭手分為四隊.向四個方向同時挽弓放箭,密集的箭矢頓時掠空而起,向著前方疾馳而來的敵騎迎頭攢落下來。不過,令人失望的是,人仰馬翻的情景並未發生。

    那四隊騎兵突然改變了衝鋒方向,在距離涼州軍陣還有一箭之遙時從陣前斜切而過。然後兜了個大圈又回到了剛才發起衝鋒的原點,涼州兵射出的箭矢自然都落了空.根本就沒能造成絲毫的殺傷。

    兜回原點的騎兵開始原守候.那情景。就像數百頭野狼正在冷漠監視一頭體型龐大的獵物.以它們冰冷的意志消耗著獵物的體力。然後.等到獵物露出疲態時。又突然發起新一輪的衝鋒燦

    如此反覆數次。太陽逐漸升高,荒原上開始變得炎熱起來.那四隊騎兵固然炎熱難當.可守在無遮無掩的荒原上嚴陣以待的涼州兵更是苦不堪言。守衛的弓箭手們稍有疏忽,這些惡狼一樣的騎兵就會徑直衝至陣前.將一排排的鋒利投槍擲入密集的人群中。

    為了打破這令人窒息的"囚籠!,。皇甫堅派出了一隊五百騎騎兵進行反突擊。當涼州騎兵開始衝鋒時!對面敵騎毫不猶豫轉身後撤。兩支騎兵前逐後追。很快消失在茫茫無際的荒原上,然後直到天黑。皇甫堅也沒有等到那五百騎兵返回。

    用腳指頭都能想到。這五百騎兵肯定又遭了不測。

    荒原上絕對不只這四隊騎兵,肯定還有一支更為龐大騎兵潛伏在附近的暗處。就像一頭隱於暗中惡狼,等著涼州軍落單時就會猛撲雨出、一擊致命!

    皇甫堅不愧是名將之後,很快就吸取教訓、做出了相應的調整,將最後剩下的一千兩百騎兵分為四隊。針鋒相對游戈在大軍周圍,對啡四隊敵騎形成了反威懾。如此一來.大軍便可以放心休息而不必擔心為騎的突襲了。

    然而。和身經百戰馬屠夫相比!皇甫堅仍舊顯得嫩了點!

    皇甫堅剛剛做出相應的調整,馬屠夫也立刻見招拆招。做出了調整,綿綿不息的號角聲再次響起。茫然無際荒原上再次出現了一隊黑乎乎的騎兵。過了不到片刻功夫,又有一隊騎兵。然後又是一隊~~

    整整十隊騎兵,每隊百餘騎。從同一個方向鬼魅般冒了出來。排列成遞次陣形向著涼州軍緩緩暖壓過來。皇甫堅急忙下令收攏游戈在口周的騎兵,在步兵弓箭手射程之內列陣禦敵。可憐的涼州兵放鬆了不到片刻功夫.便又被軍官喝斥著凝神戒備。

    時間正在悄然流逝。荼毒了整整一天驕陽終於沉下了平線。天色漸漸黑了下來.緊張了整整一天涼州兵們又饑又渴。精疲力竭.更令皇甫堅感到莫名擔憂的是。至今還不知道敵人究竟有多少騎兵?

    不知道敵人究竟有多麼強大,隨著時間流逝.涼州兵心中的恐懼正在無限放大,當這種恐懼積累到一定程度時.只需要外力稍稍一壓,這支看似龐大軍隊便會一觸即潰!這終究只是一支臨時聚集起來郡國兵,而不是久經沙場的正規軍。

    皇甫堅眸子裡憂鬱之色正變得越來越濃。這個隱藏於暗中的陰險對手。究竟會在什麼時候露出它猙獰獠牙?

    遠處。蒼茫平線上。

    典韋甕聲甕氣說道:"主公,對付這支烏合之眾何必這麼麻煩?"

    馬躍淡然道:能以最小的代價換取勝利.何樂而不為呢?!,

    臨漲。

    滇零率領十數員羌族武將急匆匆迎出城外,只見前方馬蹄攢動。數百騎兵已經護著董璜洶湧而來,滇零見董璜絲毫沒有勒馬停步意思.俊忙閃到一側讓開了去路,就在這個時候.董璜的親兵陣中人影一閃,衝出一員武將挺槍直刺滇零胸膛。

    "嗯?,,

    滇零目光一寒.本能側身閃避。但兩下距離又近,來將出槍又快,滇零才堪堪側過身軀,鋒利槍刃早已經將他的胸膛刺個對穿。跟隨滇零迎出城外的十數員羌族武將見狀愕然。下一刻,數十柄寒光閃閃的斬馬刀已經兜頭斬下川.

    血光崩濺,滇零和十數員羌將頃刻間血濺五步、伏屍城外。

    方悅舉起點鋼槍往前狠狠一了,數百精騎如潮水般漫過城門殺進了城裡,距離城門不遠處,無窮夫盡的騎兵正如決了堤的洪水漫卷而來.宏亮的蹄聲幾欲充塞整個世界.臨兆城堅固的城池都在輕輕顫抖。

    隴縣。

    經過整整一天激戰,在付出兩千士兵傷亡的慘重代價之後,涼州軍終於燒燬了隴縣東門的吊橋.城門附近的壕溝也已經被填平.現在,攻城戰的外圍障礙已經被掃清.涼州軍終於可以向城門和城牆發起直接攻擊了。

    天色終於黑了下來。可涼州軍似乎根本沒有罷兵回營的意思。

    號角齊鳴、鼓聲震天.黑壓壓的涼州軍再次開始變陣。正在醞釀又一次的進攻。藉著夜色的掩護,數十具高聳的塔台已經從涼州軍的後陣鬼魅般豎了起來。

    隴縣城頭,徐晃微瞇的雙眸霍然睜開。有莫名的寒光一掠而過。涼州軍這是要夜戰嗎?本將軍奉陪到底!霍然回首.徐晃環顧左右。但見守候在城頭上的河東健兒個個精神亢奮、眸子裡殺機流露。

    "嗚嗚嗚~~"

    "咚咚咚脅"

    隴縣城外。鼓聲、號角聲陡然一轉變得嗜亮高亢。

    中軍本陣,徐榮抽出佩劍高舉過頂。然後往前輕輕一揮。肅立在徐榮身後一員健將便挽弓搭箭,早有士兵上前了燃了纏在箭簇上、浸過火油的麻繩。下一刻,鍵將手一鬆,熊熊燃燒火箭頓時掠空而起,在空中劃過一道醒目軌跡向著隴縣城頭呼嘯而去。

    "殺呀~~"

    "衝啊~~"

    隴縣城外頓時暴起山崩裂般的吶喊聲。早就嚴陣以待兩個步乒方陣

    整整四千名精銳步兵就如脫了韁野馬.向著隴縣蜂擁而來.呈星點點的羊指火把照亮了涼州兵猙獰淒厲的臉龐,這一刻。他們眸子裡只有暴虐的殺機。

    "吼!

   "吼!

    "吼!

    幾乎是兩個步兵方陣剛剛發起衝鋒,涼州軍後陣就響起了整齊而又噴亮號子聲,伴隨著有節奏的號子聲,數十具高聳塔台開始往前緩緩蠕動。涼州軍中軍本陣,徐榮悠然回首。目光掠過那數十具高台時。嘴角不由浮起一絲猙獰的冷笑。

    隴縣城頭。

    徐晃挺立如松,灼妁盯著城下蜂擁而來的涼州兵,高舉的右臂不動如山.城樓上。千餘弓箭手的目光齊刷刷聚焦在徐晃高舉右臂上。但等徐晃右臂揮落.便會挽弓放箭。將一篷篷的箭雨傾洩到涼州兵頭上。

    近些,再近些!

    有通紅的火光照在徐晃臉上.徐晃的眸子裡就如同有兩團烈火在燃燒,整個人看起來顯得格外的狂熱。震耳欲聾喊殺聲中。涼州兵終於蜂擁而至。就如同一片黑壓壓螞蟻,擁擠在了隴縣寬厚的城牆腳下。

    "轟轟轟~~"

    數十架雲梯幾乎是同時被豎了起來。然後重重靠上了隴縣城頭,幾乎是與此同時,百餘名頭頂巨盾、身披重甲的涼州精兵也護衛著一架撞城車骨碌碌娓壓過來。當那尖銳而又沉重的撞角重重撞擊在城廠上時,城池內外頓時響起一聲劇烈撞擊聲。

    這一刻。彷彿整座隴縣的城牆都在顫抖。在呻吟。

    徐晃眸子裡有莫名的殺機暴起.高舉的右臂終於狠狠揮落.一聲炸雷般的大吼響徹城頭:"弟兄們~~殺!"

    "殺殺殺燦"

    守候在城牆上的河東精兵們聲嘶力竭咆哮起來,將冰冷的箭雨一簇簇攢落在涼州兵頭上,城牆下擁擠著密密麻麻涼州兵。守衛在城樓上的弓箭手甚至根本不需要瞄準,隨便往下射一箭,都能射中目標。

    "啊——".

    "呃呀~~"

    綿綿不息的慘嚎聲霎時衝霄而起。不斷有涼州兵哀嚎著倒了下來,但涼州兵的攻勢並未因此而停止,數十架雲梯上很快就爬滿了悍不畏死的涼州兵.這些凶悍士兵口銜利刃、手腳並用向上攀爬。很快就接近了城頭。

    隴縣城頭。

    "弓箭手退後。攢射殺敵!!!

    "長槍兵突前,阻敵登城!!

    "刀盾兵集結,準備反擊!!

    徐晃的軍令有條不紊下達,千餘名弓箭迅速退到了城牆下,開始以攢射的方式向城外的涼州兵繼續放箭.等候多時的千餘名長槍兵迅速突前,擠滿了隴縣城頭。好容易攀上城頭的涼州死士還沒來得及拔下銜於嘴中的利刃,數十枝鋒利的長槍已經凌空攢刺而至.頃刻間便將他刺成了刺蝟。

    "噗噗"

    長槍閃電般突刺。又如毒信般縮回,失去了支撐的屍體頓時從空中頹然跌落。

    下一刻!,數十架沉重的攻城雲梯已經被超長的長矛給頂了起來,堪堪豎直之後繼續往外傾斜,終於轟然倒下。攀爬在雲梯上的數十名涼帥兵就像落水的溺者.從半空中噗嗵噗嗵摔落下來,另有數十名無處閃避的涼州兵被沉重的雲梯壓在了下面,頃刻間筋斷骨折,卻一時沒有斷氣。正發出淒厲的慘叫川

    "嗷啦啦~~"

    百餘名涼州精兵瘋狂嚎叫著。簇擁著撞城車往前突進,然後又一次撞上了堅固城門,又是一聲劇烈的撞擊聲,徐晃感到腳下的城牆都在劇烈晃動。

    "該死的。.,徐晃惡狠狠咒罵了一聲c淒厲大喝起來,"火油。快把火油抬上來!.,

    早有士兵湧上前來,將一鍋鍋已經燒得滾沸的火油抬上前來,恰在此時,隴縣城外陡然射來一篷火箭。其中一枝火箭正好射中滾沸油鍋。城樓上陡然騰起一團烈焰。將城池內外照得亮如白晝,兩名士兵比刻間便被烈焰所吞噬~~

    但剩下的幾鍋火油終於被抬到了城頭,向著擁擠在城樓下涼州兵傾洩而下,當那滾燙的油汁透過盾牌、鐵甲的掩護浸透肌膚時,那滾燙的炙熱足以令意志最為堅強士兵都開始暴走~~

    下一刻。數十支火箭從城樓上殘忍攢落下來,激濺滿的火油比刻間燃燒起來。熊熊烈焰很快便將百餘名涼州精兵連同那具撞城車徹底吞噬!灼熱得發白的火焰中。仍能清晰看到沒有斷氣的涼州兵正在淒厲哀嚎、拚命掙扎毗

    隴縣城外,涼州竿本陣。徐榮的嘴角猛掠過一絲抽接。但當他的目光再次掠過那數十具緩慢前移高塔時。眸子裡的殺機不由變得更加濃郁。

    隴縣城頭。

    城下燃燒的火海照耀著徐晃強壯的身軀,雄偉如山,環顧左右。滾木、擄石正從城頭雨點般傾洩而下,被砸中的涼州兵非死即傷。在守軍猛烈反擊下,擁擠在城牆下涼州軍終於堅持不住。

    當那低沉蒼涼的號角聲開始響起時,擁擠在城牆下的涼州兵終於像潮水般退了回去,慘烈的攻城戰暫時告一段落。

    "吼!

    "吼!

    "吼!

    城頭上守竿還沒來得及喘口氣,城外忽然響起了整齊嗓亮的號子聲。徐晃驚抬頭。黝黑的夜空下.不知何時已經鬼魅般出現了數十具高聳的塔台!足足超出城牆一大截的高度,龐大的身影就如同一頭頭巨獸。正向著隴縣城頭緩緩逼近。

    徐晃的眸子霎時收縮,這是什麼東西?難道是井、井闌陣!?

    牧馬荒原。

    大再次被黝暗夜色所籠罩。空曠荒原就像一頭張開血盤大嚷的巨獸.貪婪而又猙獰注視著擁擠成一團的一萬涼州兵,冰冷的恐懼在涼州將士心中持續漫延。當時間堪堪來到午夜,決戰的時刻終於到來。

    北、東、南三個方向同時蹄聲大作、殺聲四起,恰烏雲蔽月,荒原上一片漆黑,戰戰兢巍涼州兵根本就看不清前方究竟有多少騎兵正在衝鋒。驚恐萬狀的弓箭手們甚至沒等軍官下令,便開始漫無目標放起箭來。

    蹄聲、殺伐聲持續了半個時辰。意料中的衝鋒卻並未降臨,當那一聲蒼涼的號角聲鬼魅般響起時.所有的一切聲音都消散無形,荒原上頓時一片死寂,

    泥守的死寂,精神討度緊張的步兵們一還有挽弓放箭到再傑力舉起寧臂的弓箭手們,剛剛坐下來想要喘口氣時,一支百餘騎重甲鐵騎鬼魅般出現在涼州軍的西側!

    當那沉悶的蹄聲驚動最外圍的涼州兵時.那支百餘騎的重甲鐵騎距離涼州兵陣已經不足二十步!猶如驚弓之鳥涼州兵沒來得及做出任何反應.無可阻擋的重甲鐵騎已經狠狠切進了涼州陣中。

    「吼呀!」

    身披重甲的典韋暴喝一聲,催馬衝進了涼州陣中.兩枝沉重的大鐵戴上下翻飛。猶如兩條暴虐的黑龍。在涼州陣中掀起一片血雨腥風,典韋人騎所過處,涼州兵頓如波分浪裂、竟無人能阻其片刻。

    典韋身後。百餘重甲鐵騎如影隨行、狂飆疾進,以冰冷的馬刀還有狂暴的衝撞造成涼州兵的流血、恐慌、混亂M然後,當整支涼州大軍開始陷於崩潰邊緣時,馬躍親自率領的兩千烏袒狼騎終於出現在外圍。

    這一次。再不是不痛不癢的騷擾了。

    涼州陣中。

    皇甫堅聲嘶力竭大吼著,試圖控制陷於崩潰邊緣的大軍。但是很快,他就悲哀發現。要讓這支來自幾個不同的郡。相互之間甚至還不怎麼熟悉的軍隊做到令行禁止、如臂指使.根本就是癡心妄想。

    郭皓、李據、李遏等人早已經不知去向,只有十六騎皇甫家將表情冷漠追隨在皇甫堅身邊。這十八騎家將曾經追隨皇甫嵩南征北戰,H麼樣陣仗沒有見識過?就算是刀斧加身。也絕不會自亂陣腳。

    事不可為。皇甫堅浩然歎息一聲!在十六騎家將保護下落荒而逃。

    這一仗。皇甫堅敗的很冤。一直到最後他都不知道,其實他的敵人只有兩千騎兵!如果一開始皇甫堅就派出騎兵牽制住馬躍兩千騎兵.然後命令一萬大軍加緊修築營壘。結局就將截然不同。

    借助兵力優勢。又有隨軍攜帶的大量糧草輻重,涼州軍只需要修築起簡陋營壘便足以堅持到西域援軍到來。

    遺憾的是,在此之前皇甫堅從未真正上過戰場。李據、李別、李遣這三位公子哥更是只會頤指氣使、勾心鬥角。當馬躍四隊騎兵驟然出現時,這些戰場新丁就犯了個不可饒恕大錯誤。居然讓一萬大軍都區為四百騎兵的襲擾而嚴陣以待。

    在緊張而又絕望的守望中。一萬涼州軍耗盡了精力,喪盡了勇氣。也錯失了最後生機,最終敗亡結局也就在所難免了。

    隴西。臨兆。

    方悅大步登上敵樓。向負手肅立的賈詡拱手一揖。朗聲道:「軍師。我軍已經肅清城中殘敵。臨兆城已經被攻陷了。」

    「可有走漏一人?」

    「軍師放心。四門皆為我軍騎兵封鎖,連一隻耗子都沒有逃出臨誹城。」

    「嗯。」

    賈詡輕輕頜首。陷入了沉思。

    「軍師~~」方悅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忍不住問道.「現在是不是應該回師隴縣了?隴縣不但是我軍屯糧之所。還是聯結三十六羌的戰略要衝,一旦淪陷後果將不堪設想!徐晃將軍雖然驍勇善戰。可他畢竟只有五千兵馬。要頂住徐榮三萬大軍猛攻只怕會很吃力啊。」

    「回師隴縣?」賈詡淡然搖頭道,「不~~現在還不到時候。」

    「嗯?」方悅震驚道.「軍師何出此言?」

    「時間!」賈詡深深吸了口氣。答非所問道,「我們需要時間,這是一場賭博!」

    「什麼?」方悅失聲道。「賭博!」

    「對。賭博!」

    賈詡點了點頭,可有些話他還是沒有說出來,這的確是一場豪賭。現在,就看是徐榮先攻下隴縣。還是高順先打下左馮翎了。從最初以八百里加急向河套傳書到現在也已經過去了半個月,高順兵馬應該已經打進左馮翎境內了。

    三天。徐晃只需要守住隴縣三天,左馮翎八百里加急便會送抵涼州!隴西的淪陷,徐榮十之八九會置之腦後,可左馮瑚告急他卻不可能坐視不顧!涼州一旦淪陷,關中長安便是董卓唯一的退路,豈容有失?

    方悅凝聲道:「軍師,那我軍現在該怎麼做?」

    賈詡緊鎖眉宇霍然舒展開來,朗聲道:「留下五百精兵駐守秋道,曉諭秋道守將,涼州局勢未定前。嚴禁任何百姓出入,違令者「皆殺之!可於城頭多插旌旗,再挾持城中百姓披甲銳、執利矛立於城頭,以為疑兵。」

    方悅道:「遵命。「

    賈詡又道:「再以一千精兵披掛滇零羌兵甲冑。守住城池.再在臨澆城外紮下大營一座。留兩千精兵把守,營中可多挾持一些臨施百姓。讓他們同樣披甲執銳,冒充軍卒、以為疑兵.擺出我大軍仍在圍困臨漲的架勢。」

    方悅神色一動,問道:「我軍仍有大軍一萬五千餘人。意欲何往?」

    賈詡眸子忽然間明亮起來,霍然回首凝視著方悅,一字一句說道:「先滅徐榮。再寇長安!」

    隴縣。

    在重裝步兵掩護下,上千名精兵拖著數十架井闌終於接近了城牆,守衛在城牆上弓箭手拚命攢射,卻根本無法阻止井闌陣前進,徐晃很快就下令停止了這種無效而又浪費箭矢的抵抗。

    「喝~~」

    伴隨著一陣燎亮長嚎。緩緩往前蠕動的井闌陣嘎然而止。隨後跟進的兩千名重裝步兵迅速越過井闌。在陣前擺開了堅固防禦盾牆。此時,井闌陣距離隴縣城牆僅有三十步之遙,只要再往前一點,守軍投擲的火油罐便能夠得著這些井闌了。

    只要火油罐能夠投擲到井闌上。守軍便能以火攻之術燒燬井闌,可遺憾的是,徐榮顯然對此早有防備,就差那麼一點點距離,令守軍火攻之術難以奏效。

    在重裝步兵和井闌陣的後面.又有兩個步兵方陣正在緊張集結.徐晃的眸子裡不由掠過一絲陰霸,井闌陣並不可怕,可怕是井闌陣掩護下的步兵攻城戰!由於井闌的壓制,在抵禦敵軍攻城時,守軍將付出極其慘重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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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7-28 22:53:38 |只看該作者
義善攻、徐晃善守(上)
    隴縣。

    夜已深沉,慘烈的攻城戰仍在繼續。

    由於井闌的出現.戰場的形勢頃刻發生逆轉!徐榮軍的弓箭手可以立在井闌上居高臨下向隴縣城頭放箭,城頭的守軍立刻由主動轉為被動,傷亡急劇增加,並且更糟糕的是,城內守軍弓箭手只能進行仰射,而且井闌的目標相對較小,很難實施反壓制。

    城頭上,十數名守軍槍兵剛剛合力將一架雲梯挑翻,一簇火箭已經從井闌上傾洩而下。淒厲的慘嚎聲中.這十數名槍兵中的一大半倒了下來。剩下的數名槍兵倉惶後撤,擁擠在城牆下的徐榮軍便趁機再次豎起了雲梯,一員健將已經率領十數名親兵攀上了隴縣城頭。

    涼州中軍。

    一名親兵忽然驚喜大叫起來:「將軍快看。我軍已經攻上城頭了!」

    徐榮目光深沉,灼妁凝視著隴縣城頭,忽明忽暗的火光中,一面涼州大旗正在獵獵招展.不用親兵提醒他也已經看見了,不過現在就斷言隴縣已經被攻克還言之過早。至少~隴縣城中的守軍還有反擊之力。

    隴縣城內.五百輕騎正靜靜肅立在長街上。

    清脆的馬蹄聲中,徐晃策馬來到了五百輕騎跟前,徐晃的目光逐一掠過五百將士,嘴角逐漸綻起一絲清厲。

    深深吸了口氣。徐晃大喝道:「弟兄們,你們怕死嗎?」

    「不怕!」

    五百將士轟然回應,激烈的氣息在每一名士兵胸際迴盪,這不是空洞的口號!這些百戰老兵的確不怕死!要是怕死,他們也活不到今天,在戰場上。越是怕死越是死得快.只有不怕死的悍卒才能活到最後。

    徐晃點了點頭,再次喝問道:「你們想死嗎?」

    「不想!」

    五百將士再次回應。沒人想死!

    徐晃霍然回首.手指城外那隱隱可見的井闌輪廓,厲聲道:「可該死的敵人架起了井闌,我們的弓箭手射不到他們,可他們卻能輕而易舉射到我們.再這樣打下去。到不了天亮隴縣城就會被攻破,到時候弟兄們一個也活不成,你們說~該怎麼辦?」

    「幹掉井闌!」

    「拼他娘!」

    「對。拼了!」

    五百將士紛紛大喝。語氣間充滿了同歸於盡的激烈和猙獰。

    .好!不愧是河東兒郎,一個個都是好樣的。」徐晃再次點頭,凝聲道,「不過此行兇險無比。本將軍再給你們最後一次機會,有不願意出擊的現在還可以退出,本將軍保證不會因此而輕視你們!」

    五百將士挺立如松,絕沒有一名士兵臨陣退縮!在這種時候。只要是個男人就不可能退縮,這和視死如歸、捨己救人的高尚覺悟無關,這些百戰悍卒不願意退出只是為了男人的尊嚴,只是為了證明自己胯間那傢伙是硬扎!而不是軟蛋。

    迎上五百將士堅定的眼神.徐晃的雙眸霎時變得無比灼熱.策馬轉身。緩緩舉起手中的開山大斧頓於空中,下一刻。夜空下有寒光一閃,沉重開山大斧已經向著前方狠狠揮落。在開山大斧揮落的同時,徐晃鏗鏘有力的聲音也響徹了整條長街。

    「就算是死。也要燒了敵軍的井闌!」

    徐晃話音方落。山崩海嘯般的吶喊聲頓時響徹長街,五百輕騎聲嘶力竭咆哮著,緊隨徐晃身後,向著隴縣城門狂飆疾進心

    隴縣城外。

    火光的照耀下,徐榮眸子裡彷彿有兩團火焰正在熊熊燃燒.越來越多的涼州兵攀上了隴縣城頭。守軍雖然拚死抵擋,可守衛在井闌上的弓箭手已經嚴密封鎖了城牆,令守軍很難往來支援.情勢正越來越有利於涼州軍,照此情形繼續下去,只要再過半個時辰就能攻破隴縣了。

    只要攻破了隴縣,涼州軍就完全掌握了戰略主動!到時候進可攻、退可守.馬屠夫生命線就將被完全掐斷!就算馬屠夫的大軍攻陷了隴西也將變得毫無意義,一片遠離河套老營的飛,馬屠夫又能堅守多久?

    最終,馬屠夫還是難免落得上次一樣的下場。黯然撤兵回河套。

    「嗚~」

    徐榮正想到得意時.隴縣城內忽然響起了綿綿不息的號角聲,驟然聽到這蒼涼的號角聲中。久經沙場的徐榮陡然臉色一變,眸子裡霎時流露出犀利厲色.從這號角聲中,徐榮隱隱聞到了一股危險的氣息。

    「楊秋、程銀何在?」

    「末將在。」

    楊秋、程銀策馬上前.鏗然回應。

    徐榮未及下令.緊閉隴縣城門已經轟然大開,一隊鐵甲猙獰的騎兵從城門裡噴湧而出,擁擠在城門外涼州兵還沒有弄明白究竟是怎麼回事,便如同波分浪裂向兩側潰退.這支騎兵就如同一柄犀利的剔骨尖刀,惡狠狠扎進了擁擠在城牆下涼州軍陣。

    涼州中軍。

    楊秋冷笑道:「就這數百騎兵也敢出城反擊?」

    程銀也喝道:「簡直就是送死!」

    張橫更是策馬上箭,自告奮勇向徐榮請戰:「請將軍准允末將率領本部鐵騎出擊.將這股敵騎擊滅!」

    徐榮目興深沉,不為所動。

    倏忽之間。徐榮神色一變,沉聲道:「敵人的目的不是反擊。而是井闌!」

    「嗯,井闌?」

    「井闌有重裝步兵保護,憑這區區數百騎兵也想衝垮重裝步兵的防禦陣形?」

    「這和自殺有什麼區別?」

    諸將難以置信。紛紛抬頭.果然看到那支騎兵在殺透前軍之後,並未回頭掩殺前軍側後。而是分作數十小股,分別殺向了那數

    個高聳井闌,守衛在井闌前的重裝步兵迅速擺開陣勢前排士兵支起大盾。後排槍兵長矛已經壓了下來,呈斜角前舉。

    "開!"

    徐晃大喝一聲,開山大斧劈空斬下。有如長河大浪般捲向跟前兩員拚死擋住去路涼州軍小校。但聽咣咣兩聲清響c兩員涼州小校兵刃脫手,連人帶甲被徐晃劈成了斷肢殘軀,漫天激濺的血雨中。徐晃縱騎突進,終於從嚴嚴實實防線中撕開了一處缺口。尾隨徐晃身後的數十騎兵就像嗅到了血腥味的野牛。策馬狂暴撞向了前方密集如森槍陣

    拼他娘!

    就算是死也要把前方的井闌燒掉!

    "噗噗噗"

    鋒利的長矛從四面八方攢刺而止。頃刻間便將衝在最前面兩名騎兵連人帶騎戳成了刺蝟,當那數截滴血的槍尖從背後攢出時,兩名騎士的眼神已經變得一片通紅。就像垂死前的野獸。流露出令人心悸狂暴。

    "吼啊~"

    "咣~"

    淒厲的怒吼聲中。兩名騎兵手臂揚起。兩隻羊皮囊凌空拋起!往前翻飛不遠便噗的一聲撞上了井闌前壁,羊皮囊綻裂開來,裡面的火油濺了井闌前壁到處都是,有一滴火油恰好滴在一名涼州小校唇上。

    涼州小校伸出舌頭抵了抵,旋即臉色大變,淒厲的大喝道:"阻止他們。別讓這些魔鬼靠近井闌。阻止他們,快!"

    然而,涼州小校提醒已經晚了。

    這個時候。狂飆疾進的河東騎兵已經以十數條生命為代價,硬生生撞開了一道靠近井闌的通道。剩下的河東騎兵呼嘯而進!將垂掛在馬鞍前的羊皮囊揚手砸在了井闌壁上。羊皮囊雞蛋般碎裂開來,火油灑筏到處都是心

    不遠處,一名騎兵挽弓搭箭。幽幽燃燒的火箭已經瞄準了濺滿火油的井闌。

    "不,殺了他!!!涼州小校狂暴嘶吼起來。,石殺死那名弓箭手,快!.!

    "唆唆唆~"

    涼州小校話音方落。數支鋒利長矛已經凌空攢刺而至!無情洞穿了那名河東騎兵胸膛。河東騎兵雄壯的身軀劇然一頓,目光頃刻間一片呆滯。手中的長弓也頹然落。只有幽幽燃燒火箭仍舊握於左手。

    喧囂的戰場突然變得一片死寂.河東騎兵再聽不到任何聲音,然後整個世界開始旋轉起來.倏忽之間。河東精兵看到了前方聳立如雲、如巨獸般井闌,徐晃鏗鏘有力的聲音在他腦海裡再次響起:就算是死.也要燒掉敵人井闌。

    就算是死,也要燒掉敵人的井闌!

    垂死的河東騎兵奇跡般挺起了胸膛.一名上前準備梟首涼州兵愕然瞪大了眼睛,下一刻.兩隻沉重的鐵蹄已經狠狠踏在了他頭上!將他的頭顱連同鐵盔踢成粉碎。當胯下戰馬奮蹄疾進時,河東騎兵已經解開了馬鞍前的羊皮囊.將囊中火油澆了自己滿頭滿臉,然後。將幽幽燃燒的火箭往自己身上一撩~

    夜空下,一團烈火騰燃起,熊熊燃燒的火焰中,河東騎兵滿臉猙獰,滴血的眼神死死瞪著前方不遠處的井闌。誰說小螞蟻就掐不死大象?誰說小石頭就砸不碎大瓦缸?誰說河東兒郎就燒不掉這些該死的井闌?

    "轟!!!"

    河東騎兵連人帶騎狠狠撞上了井闌前壁.燃燒的烈焰頃刻間引燃了灑滿前壁的火油,高聳的井闡架很快開始燃燒起來。漫延的火勢很快就燒穿了木製的牆壁,開始向井闌內部肆虐.不及片刻功夫.便有許多渾身帶火的弓箭手從井闡內狂奔而出。

    "撤,回城!"

    徐晃將開山大斧往回一引。聲嘶力竭長吼,可這一次,仍能追隨他身後的河東精兵卻只剩下了廖廖十數騎,最後回頭望了一眼那數十架已經被烈火吞噬的井闌,徐晃的眸子已經一片寒涼,該死的井闌終於被

    涼州軍後陣。

    目睹數十具井闌幾乎同時起火.徐榮的嘴角頓時泛起一絲劇烈的抽搐,眸子裡更是掠過了一絲濃濃的陰霸,馬屠夫的兵果然不簡單哪!僅僅五百輕騎,兩千重裝步兵竟然遮攔不住,還是讓他們突破了防線,燒掉了井闌!

    "火,起火了!"程銀驚叫起來:"將軍,井闌起火了。"

    "閉嘴!本將軍的雙眼還沒瞎,用不著你嚷嚷。"徐榮厲聲喝道,"不就是幾十架井闌麼,馬屠夫以為燒燬了這幾十架井闌.本將軍便拿隴縣城沒有辦法了嗎?哼哼,那他也太小瞧本將軍的攻城手段了!"

    "呃"

    程銀倒吸一口冷氣,凜然噤聲。

    "報~"徐榮話音方落,後陣忽有快馬疾馳而來.大聲道"隴西急報。"

    "隴西?"徐榮臉色一變,凝聲道."講!!!

    快馬喘息道:隴西急報.公子璜於白石谷中計遇伏.馬屠夫大軍連克秋道、臨洮,隴西已經被攻陷了‥。

    "什麼?!,

    "隴西被攻陷了?!,

    "公子璜呢?是生是死?"

    楊秋、張橫諸將紛紛失色。

    唯有徐榮神色如常,淡然道:"慌什麼。不就是個隴西郡麼,涼州十郡還有八郡控制在我軍手中.有什麼好擔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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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7-28 23:03:35 |只看該作者
第209章 鞠義善攻、徐晃善守(下)
    失去了井闌陣的火箭支援。搶上城頭的涼州兵很快就被趁勢雙擊的河東精兵重新趕下了城樓.自知奪城無望的徐榮果斷地下令撤兵.避免了更大的損失.

    深夜。徐榮中軍大營。

    輕輕的腳步聲中.鍾繇儒雅的身影悄然出現在帳中,向徐榮抱拳施禮道:下官參見將軍。

    "先生何必如此多禮.徐榮肅手道.且入席。"

    鍾驍抱了抱拳.隔著桌案屈膝在徐榮面前坐了下來。鍾皺略一沉吟旋即問道:"下官聽聞將軍初戰不利?"

    "晤!"徐榮點了點頭應道:"徐晃善守!此言非虛‥"

    鍾繇道:井闌陣也未能破城?.

    "井闌陣被徐晃的五百死士給燒了。"徐榮說此一頓轉開話題道:"敢問先生,你那邊進展如何?"

    鍾繇欣然答道:"進展十分順利.如果不出意外.只需三天便可大功告成。"

   " 嗯。"徐榮神色凝重地點了點頭.說道:"這幾天本將軍會加緊攻城.以迷惑城中守軍.給先生的奇襲創造時機。"

    鍾繇道:"請將軍放心.隴縣勢在必得。"

    渭水河畔。

    炎炎烈日下.官道上煙塵滾滾。一股喬妝馬賊的軍隊正在肆無忌憚地開進.不過很快這支竿隊便停止了前進.因為從隴縣前往扶風郡的官道在這裡開始分岔.一條跨過渭水徑直通往長安.另一條沿渭水南岸先抵槐裡。再達長安。

    方悅策馬來到了賈詡面前。凝聲問道:"軍師.前面有岔路,我們該走哪條道?"

    賈詡閉目凝思片刻,不答反問道:"方悅將軍。如果你是徐榮.回師長安會走哪各道?"

    方悅不假思索地答道:"當然是北路。北路近而且直抵長安。"

    賈詡道:"如果南路煙塵滾滾.有伏兵跡象呢?將軍還是決定走北路?"

    方悅道:"南路有伏兵。那就更要走北路了。"

    "呵呵"賈詡微笑道:"既然這樣.我們便走南路.再令士卒在官道上拖行柴薪、捲起煙塵以為伏兵跡象口又令各路小股馬隊前來匯聚,準備伏擊。"

    "什麼?".方悅愕然道:"既然在南路設伏.那應該在北路故佈疑陣才對。"

    "正所謂實則虛之。虛則實之。"賈詡淡然道:"徐榮熟讀兵書。頗有韜略。所以我軍必須反其道而行之。"

    方悅凝聲道:"原來如此。"

    虎牢關上

    在李儒、李肅、婪稠.郭記、李催等人的陪同下.董卓上關觀戰。

    董卓心腹大將郭汜道:"主公,呂布、張遼兩位將軍軍出關駐紮,又以軍師妙計築土山、修高椿。向關東軍營中晝夜不停放箭。如今十八路關東聯軍已經被迫後撤三里下寨.再無法對虎牢關構成直接的威脅了.哈哈。"

    李儒肅立董卓左側。手搭涼篷往前張望片刻.微笑道:"主公.張遼將軍和奉先將軍已經領軍出寨.前去向關東聯軍橫戰了。不過十八路關東軍問已經被兩位將軍的虎威嚇破了膽。再無人敢應戰了。"

    "嗚嗚~"

    李儒話音方落。前方聯軍大營裡忽然號角齊鳴。

    "嗯?!"董卓神色一動.凝眉問道:"號角聲?"

    董卓定睛望去,只見前方聯軍州州紮下的大寨忽然間轅門大開。旌旗翻湧間.一支軍容齊整的鐵甲雄師就像一股鐵流滾滾而出。待看清這支雄師整肅的陣形軍容後。董卓不由心頭一沉.急問李儒道:"文修.這是哪路關東軍?"

    李儒急問左右。有熟悉關東底細的小校回報道:"回稟主公.這是勃海太守哀紹麾下部將鞠義地先登營.兵力雖然不多。只有八千人.卻是河北一帶有名的精兵!"

    先登營?河北有名地精兵!董卓聞言目露精芒.凝聲道:"難道還能比本將軍的西涼鐵騎厲害口"

    郭汜道:"西涼鐵騎天下無敵.區區先登營根本不堪一擊。"

    李催不甘人後.也附和道:"就這麼幾千號人.奉先將軍地西涼鐵騎只需一次衝鋒就足以將之踏成備粉了。"

    "哈哈哈",董卓聞言大樂.撫髯得意道:"兩位將軍所言深合吾意,既如此,速取酒食前來.本將軍要與諸公一邊飲宴。一邊觀賞奉先吾兒關前殺敵的精彩好戲。"

    李儒揮了揮手。早有心腹匆匆下去準備酒食去了。

    虎牢關前。

    呂布以手中方天畫乾遙指前方洶湧而來的先登營.向身邊的張遼哈哈大笑道:"連日大戰.十三路軍閥十數萬關東軍皆已經敗在我軍鐵蹄之下.連翻打擊下,關東軍是不是昏了頭了?這才派出這幾千號步兵前來送死?!"

    張遼凝目望去。只見這支步兵雖然兵力不多.只有七八千人眾.可陣形嚴謹。裝備精良.一式的黝黑鐵甲匯聚成一片浩崩地鐵甲汪洋.雖相隔千步之遙亦能清晰地感受到那股濃烈的肅殺之氣,只是這份殺氣.便遠勝前幾日輪番上陣的關東軍了。

    "將軍且不可輕敵,這股關東軍非前幾日的關東竿可比。應該是關東軍中地精銳了。"

    精銳?呂布嘴角忽然綻起一絲輕蔑的笑意!早已經策馬揚乾而出.空中只傳來他冰冷的一句"本將軍先斬了他們的主將。滅了這支精銳地士氣!"

    張遼只來得及提醒一句:"將軍小心。"

    呂布縱騎飛出.遠處虎牢關上頓時響起一陣山崩海嘯般的歡呼.列陣於關前的西涼鐵騎更是瘋狂地揮舞著手中地斬馬刀.亡乎所以地咆哮起來。

    聯軍大營。

    哀紹、曹操、陶謙、韓馥等十八路關東諸侯以及各自地親信大將正肅立在轅門上觀戰。相比較虎牢關上的歡騰喧囂。聯軍營中顯得異常地安靜.或者說士氣低落。連日來。十數路關東軍闊紛紛戰敗,呂布、張遼的武勇以及西涼鐵騎的驍勇善戰早已經深深地根植進了每一名關軍將士的心裡。

    關東聯軍的軍心已經開始動搖.誰也沒有把反敗為勝地希望牽托在這支兵力僅有八千地河北步兵身上。

    曹操也司樣不認為鞠義的先登營能夠擊敗呂布率領地西涼鐵騎.不過還是安慰哀紹道:"本初休要擔心.鞠義將軍熟讀兵書、極擅用兵。乃是河北一帶有名地統兵大將。呂布、張遼只有匹夫之勇.未必是其齒手。"

    "那可不一定!"人群中也不知道是誰輕輕地嘀咕了一句:"連勇冠三軍的顏良、文丑兩位將軍都架不住呂布一軼.鞠義再能難道還能強過顏、文兩位將軍?!"

    哀紹聞言眉頭猛地一跳。放眼望去.驍勇無雙地呂布已經駕馭著火紅的赤免再次出陣前來拗戰,眼見呂布躍馬揚戧、英姿颯爽的模樣.哀紹眸子裡不由浮起了濃郁的陰霸。鞠義真地可以挽回敗局嗎?

    兩軍陣前。

    呂布狠狠一勒馬韁,胯下赤兔馬頓時人立而起。前蹄騰空威風凜凜地一陣亂踢.昂然發出一聲潦亮至極地長嘶。不及赤兔馬前蹄落地.呂布以手中方天畫轉高舉撩天。顧盼司頗有股傲視天下的氣概。厲聲大喝道:"九原呂布在此。何人敢戰?"

    綿綿不息地號角聲中.八千先登死士並未因為呂布地挪戰而停止前進地腳步!在鞠義嚴格的引練和慘烈戰火地洗禮下.這些河北健兒早已經成長為百戰精兵.沒有主將的軍令。他們絕不會停止前進的步伐.就算前面是刀山是火海。他們也會挺起胸膛往前闖。

    "九原呂布在此.賊將速來受死!"

    呂布再次揚聲大喝。

    先登營陣後.鞠義嘴角悠然綻起一絲冷冷的殺氣.真正的武將。是絕不會在戰場工逞匹夫之勇地!鞠義不為所動.身邊的傳令兵不為所動。洶湧開進的先登死士亦不為所動.倏忽之間。先登營的前排士兵距離呂布已經不足百步之遙。

    "呦"

    鞠義突然動了.右臂忽然高高舉起。肅立鞠義身後的傳令兵毫不枚豫地舉起了一面三角令旗,凌空使勁地揮舞了兩下.頃列間.遍佈軍陣各個角落的步軍小校便了吭高喊起來,僚亮而又極具穿透力的聲浪霎時衝霄而起.清晰地送進了每一名先登死士地耳朵裡.洶湧而進的先登死士沙地收住了前進地步伐。

    "哦勒"

    鞠義高舉的右臂猛地握緊成拳。令旗揮動。小校們地吼聲跟著一變。先登死士的陣形忽然發生了變化。前面十排地重裝步兵忽然間矮身蹲了下來。立於十排重裝步兵身後的.赫然便是一排排的弩兵.這不是普通的弩弓.而是需要一人抬摃.一人發射的巨型弩弓。

    嗷哈!

    唆唆唆

    百步開外的呂布正感到困惑不解時.前方陡然響起一陣炸雷般的大喝.下一刻.刺耳的尖嘯聲霎時掠空而起.一逢烏黑的弩箭如司密集的飛蝗向著呂布攢射而至.呂布霎時倒吸一口冷氣口急拍馬回陣又將手中的方天畫斬於身後舞成一團。

    赤兔馬雖快,卻終究不簡弩箭飛得快。

    呂布再武勇.也擋不住箭雨的齊射。

    馬嘶人嚎聲中。呂布左臂、右肋已經同時中了一箭.赤兔馬的後股也中了三箭.吃痛之下.赤兔馬頓時一陣狂癲亂聳.險些將呂布從馬背上掀將下來。幸好呂布騎術高超、力氣又大。雙腿死死地扶住了馬腹才狼狽地逃歸了本陣。

    張遼唯恐呂布有失。急率兩萬涼州鐵騎發起炎擊。

    呂布敗走而歸.虎牢關上的吶喊助威聲頓時嘎然而止.關上關下一片死寂。李儒、郭記、李催等人舉到一半的酒盅就那樣僵在了空中.半天收不回來.董卓的臉上還保持著片刻之前的笑容.不過兩頰已經塌落下來。這筆容便變得比哭還要難看。

    與虎牢關上的一片死寂相比。聯軍大營裡卻是一片歡騰。

    不過.當張遼率領兩萬涼州鐵騎發動排山倒海的突擊時。聯軍大營內再次寂靜了下來.呂布雖然武勇。可真正令人頭痛的卻是這支涼州鐵騎.數日來.十幾路關東軍便是敗在這支驍勇善戰的涼州鐵騎鐵蹄之下。

    兩軍陣前。

    鞠義挺立猶如一顆孤寂地蒼松.輪廓分明的臉上微微流露出一股肅殺之氣。烏黑的眸子裡更是透出整石般的堅毅,名震天下的西涼鐵騎又如何?今天以後.天下人就會明白.真正善攻者。唯有河北先登營。

    "攻擊,前進"

    倏忽之間。鞠義高舉的右臂冷冷地揮落.下一刻.小校們聲嘶力熊地咆哮早已經響徹長空。嚴陣以待的先登營將士再次變陣.前十排重裝步兵迅速向兩翼散開.在後排弩兵的兩側築起了堅固的盾牆.以防止西涼鐵騎從側面發起突擊。

    至於正面~~

    鞠義從未考慮過正面地防禦.先登營歷來崇尚進攻。無論面對什麼敵人.不管是黑山賊、黃巾賊還是西涼鐵騎.先登營都會無一例外從正面強行發起突擊,既然是突擊.當然就不再需要防禦。

    "轟轟轟"

    響徹天地的鐵蹄聲.兩萬西涼鐵騎就如司一波驚濤駭浪漫捲過戰場向著先登營席捲而來.鐵騎陣前。張遼將手中鐵槍往空中一了.身後狂飆疾進的西涼鐵騎終於完成了最後的加速。以極速向著先登營惡狠狠地撞了上來。

    虎牢關上。

    無論是董卓、李儒,還是郭記、李催。還是守衛在關上的無名,、卒.都無一例夕,地被眼前這無比壯麗的一幕所深深震撼。整整兩萬騎西涼鐵騎向著司一目標發起排山側海般的突擊.整整八萬隻鐵蹄沉重地叩擊著堅實的大地.那激烈地鐵蹄聲足以令人窒息,足以讓最冷血的人也感到熱血沸騰、隙難自已。

    董卓忍不住擊節讚道:"天下雄師.唯我西涼鐵騎!!"

    "主公威武!涼州鐵騎天下無敵~~"

    李儒振臂長吼.這一刻,素來文雅的李儒也是滿臉激動、呼吸急促.下一刻.郭記、李催、李肅以及關上的守軍紛紛跟著吶喊起來.激烈的氣氛再次在虎牢關上激盪.剛州因為呂布寶傷敗歸造成的挫傷早已經煙消雲散。

    聯軍大營。

    轅門土一片死寂、落針可聞.膽小的諸侯以及將領早已經驚得臉色如土、體如篩糠。梟雄如曹操、別堅及劉備.此時也不免神色凝重.暗暗在心裡計較.涼州鐵騎如此聲勢.果然堪稱天下精銳.與當年肆虐中原地馬屠夫虎狼之騎也不遑多讓了。

    然而。接下來發生的一幕卻遠遠出乎所有地預料.無論是關上的董卓軍.還是縮在大營裡不敢出來接應先登營地十八路關東聯軍.都不敢相信這接下來發生的一幕!看起來強大無比地西涼鐵騎居然敗了

    而且.還敗的很慘!

    唆唆唆

    綿綿不息的厲嘯聲中。一簇簇弩箭密集如蝗、紛發如雨。向著狂飆疾進的西涼鐵騎怒射而至!弩箭不司於弓箭。弓箭更多的是面殺傷.而弩箭則是線殺傷.弩箭的射程雖然不及長弓.可命中精度高,而且直射的威力遠遠勝過弓箭。

    長弓的直射很難對身披輕甲的西涼鐵騎造成致命的殺傷。可先登營巨弩射出的弩箭卻足以射殺最為健壯的西涼戰馬!當那一排排密集如雨的弩箭攢射而至時。狂飆疾進的西涼鐵騎一排排地倒了下來。陣前頓時一片人仰馬翻。

    這一次.是真正的人仰馬翻.幾乎所有中箭的戰馬都哀嚎著翻例在地.鮮少有戰馬還能帶傷繼續突擊,或者逃到側翼讓開後續騎兵突擊的空間,這些倒下的戰馬和戰士形成了重重障礙.無情地遲滯了後續騎兵的突擊。

    被迫減速的西涼鐵騎最終迎來了更為悲慘的命運。它們擁擠成一團、亂成了一鍋粥.成了先登死士巨弩瞄準下的活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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