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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血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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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史軍事] [寂寞劍客] 混在三國當軍閥 (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熾天使(九級)

凝望蒼穹悲千古,俯瞰神州傾丹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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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0章 董卓進京
    群騎兵還沒有衝到面前,蹙碩正在膽戰心驚的時候,的殘兵敗卒們忽然騷亂起來、然後發一聲喊向四下裡落荒而逃,蹙碩驚回頭,只見數百精卒正順著大路從另一個方向衝將過來。

    蹙碩人困馬乏,還沒來得及策馬逃走便被那群精卒圍將起來,一員身披戎裝的武將從精卒中間走了出來,以寒光閃閃的腰刀架在蹙碩脖子上,疾聲問道:「河南尹閔貢前來護駕,聖駕何在?」

    蹙碩亡魂皆冒,結結巴巴地答道:「走~~走失了。」

    「嗯?」河南尹閔貢又問道,「汝乃何人?」

    蹙碩答道:「蹙~~蹙碩是也。

    「嗯,汝便是蹙碩?」

    閔貢眸子裡殺機流露,手起刀落砍下了蹙碩的人頭,又結其發繫於馬項之上,向前方奔湧而來的殘兵敗卒高喊道:「蹙碩已死,投降免死~~」

    走投無路的殘兵敗卒們紛紛跪倒路邊,叩首請饒,閔貢又截住詢問天子下落,從敗軍口中陸續探知天子不慎從馬背上摔落,摔折了雙腿難以行走,正與陳留王困於前面不遠的廢棄村子裡。

    閔貢不敢怠慢,慌忙率領數百精兵前往護駕,果然在一座廢棄的民宅發現了天子與陳留王,可憐天子年少,正與陳留王枯坐草垛之上、相擁而泣,又恐哭聲惹來賊兵,所以只敢低聲抽泣,閔貢見之不禁潸然淚下。

    國祚衰敗,竟至如斯境地!

    閔貢滾鞍下馬。膝行進至天子腳前,以首頓地泣道:「臣護駕來遲,罪該萬死~~」

    河南尹雖是小吏,平時都沒資格位列三班,可畢竟近在天子腳下。先帝大喪之時,天子也曾見過幾次因而認得,當下君臣相見、抱頭痛哭起來,附近的河南兵目睹此情此景。也大多落淚不止。

    少帝、陳留王及閔貢正抱頭痛哭之時。前方忽然響起綿綿不息地馬蹄聲、滾滾如雷從天邊席捲而至,幕色中不知道有多少黑乎乎的騎兵從四野八荒橫衝直撞而出,將閔貢帶來的數百河南兵以及天子團團圍將起來。

    一名身材高大肥胖,滿臉殺氣的金甲武將策馬越眾而出。疾聲喝問:「天子何在?」

    少帝如遭雷噬,竟駭得體如篩糠、再難成聲,閔貢眉宇一蹙正欲上前搭話。年僅九歲的陳留王劉協早已經迎了上去。

    「天子在此,汝乃何人?」

    金甲武將目光如炬,沉聲道:「某~~鰲鄉侯、涼州牧薰卓是也。」

    「董卓!」陳留王夷然不懼。脆聲喝道,「汝護駕耶?劫駕乎?」

    薰卓抱拳道:「特來護駕。」

    陳留王又道:「既來護駕。見了天子如何不跪?」

    薰卓目露驚疑之色,略一思忖旋即滾鞍下馬以首頓時,長聲道:「臣薰卓~~叩請陛下聖安,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薰卓身後。數千涼州鐵騎紛紛滾鞍下馬,在野地裡跪倒一片。

    ……

    漠北。狼居胥山。

    軻比能地一萬騎兵正靜悄悄地潛伏在密林裡,一名斥候兵正攀爬在大樹上向南方遼闊無垠的草原瞭望。烈日當空,無情地灸烤著大地。滾滾熱浪席捲著整個大漠,整個世界就像沸騰了一般,變得扭曲而又詭異。

    斥候兵極力睜大眼睛,任由鹹澀的汗水從額角滑落而不敢眨一眨眼,倏忽之間,前方蒼茫的地平線上忽然冒起了一微微弱地煙塵,有一些隱隱地小黑點正從蒼茫的天地一色間竄了出來。

    「大王!」斥候兵渾身一顫,從樹上滾了下來,連聲大喊道。「來了,來了!」

    「噗!」

    軻比能吐出銜在嘴裡的一枚草莖,從陰涼的樹蔭底下霍地站起身來,洩歸泥、脫裡脫阿和也裡不哥等大將便紛紛圍了過來。

    軻比能眸子裡掠過一絲殺機,沉聲道:「該死地漢軍終於來了!」

    大將洩歸泥歎息道:「為了迷惑漢軍,我們鮮卑人付出的代價可真是太慘重了,步度根的黃金部落和拓跋潔粉地拓跋部落,整整四、五萬青壯還有十幾萬婦孺以及上百萬的牛羊牲口。全沒了。」

    「捨不得孩子套不著狼!」軻比能眸子裡的陰狠之色愈甚,凝聲道,「女人、孩子、牛羊沒了不要緊,只要軍隊還在,我們就能把這些都搶回來,而且是十倍、百倍地搶回來,總有一天,本王要帶著你們踏平中原,搶光所有地漢人女子。」

    事實上,軻比能也不想犧牲這麼多。女人和孩子是整個鮮卑民族的未來,不到萬不得已,軻比能豈肯做出如此巨大地犧牲?

    但是軻比能別無選擇!

    這次的漢軍主將雖然不是馬屠夫,可此人的狠辣果敢卻是一點也不遜色於馬屠夫,彈汗山王庭初戰,軻比能集結了全部兩萬騎兵與漢軍決戰

    卻被漢軍打得大敗,而且是在野戰中被漢軍堂堂正正卑人甚至連一點機會也沒有。

    但軻比能不愧是草原上不世出的梟雄,當機立斷將主力騎兵後撤到了千里之外的狼居胥山潛伏起來,再以黃金部、拓跋部的婦孺老幼、牛羊牲口來迷惑漢軍,分散漢軍的兵力(漢軍俘獲了婦孺牛羊,勢必要留下軍隊押送),又以小股騎兵將漢軍一步步地引入大漠深處。

    最後在狼居胥山集結所有的精銳騎兵,與剛剛經歷了千里奔襲,已經人困馬乏的漢軍進行最後的死戰!

    這將是決定大鮮卑前途和命運的一戰!

    大將也裡不哥擔憂道:「可是大王,我軍真地能夠打贏這一仗嗎?」

    大將脫裡脫阿附和道:「是啊,這次和漢軍交戰可真是邪了門了,大鮮卑的勇士們什麼時候這樣狼狽過?漢軍武器精良、訓練有素,戰鬥力要強過我們大鮮卑的戰士,這是事實,可漢軍的騎術和射術什麼時候也強過我們鮮卑勇士了?」

    洩歸泥道:「末將也很是納悶,漢軍的戰馬並不比大鮮卑的戰馬跑得更快,卻比大鮮卑的戰馬更持久,更耐跑。就說彈汗山下的第一場追逐戰吧,我們大鮮卑地戰馬都已經跑趴下了,可漢軍地戰馬卻仍舊可以極速衝刺,真是活見鬼了。」

    「還有射術。」也裡不哥道,「漢軍會騎射已經夠令人吃驚了,沒想到射出的箭又準又狠。比我們大鮮卑的弓箭還要厲害!」

    軻比能眸子裡掠過一絲令人心悸的陰蟄之色,沉聲道:「你們說的這些,本王也同樣感到困惑,不過現在本王已經知道了,漢軍的戰馬之所以比大鮮卑地戰馬更持久、更耐跑,是因為漢軍戰馬的馬蹄下貼了這個!」

    說罷,軻比能將一塊U形的馬蹄鐵遞到了諸將面前,冷聲道:「你們看這個。這是從一匹戰死地漢軍戰馬的馬蹄上挖下來的,就是這個小小的鐵疙瘩,讓漢軍戰馬的承重力和持久力遠勝鮮卑戰馬!」

    洩歸泥諸將紛紛過來圍觀。難以置信道:「就這麼一鐵疙瘩?」

    「可能嗎?」

    「這東西如何貼到馬蹄上去?」

    「還有漢軍地箭。」軻比能又道,「那其實不是箭,而是弩。閻柔先生曾跟我提起過,這種弩漢人稱之為踏弩!因為這種弩的弩臂張力極強,普通士兵根本無法以雙臂挽開,而要借助腳踏來張弩,所以稱之為踏弩。這種踏弩比我們的騎弓射得更遠、更準,而且是個人就能使用,所以漢軍會『騎射』一點也不奇怪。」

    洩歸泥倒吸一口冷氣。失聲道:「漢軍什麼時候有了這麼厲害地弩箭?」

    軻比能道:「漢軍早在幾百年前就有了這種踏弩,不過這種踏弩雖然穿透力極強,可使用起來極為費力、費時,面對大量步兵進攻時反而不如輕便、快速的長弓威脅更大,所以漢軍大量使用的都是長弓,踏弩用的很少。」

    洩歸泥哀歎道:「可這踏弩用來對付我們鮮卑騎兵卻是威力無窮。」

    「大王,兀力突將軍回來了。」

    正說間,樹上的斥候兵再次大喊起來。軻比能及諸將紛紛回頭,果見山下有一群鮮卑騎兵正狼狽地狂奔而來,後面更遠處的大漠上,一大群漢軍騎兵正在窮追不捨。

    ……

    洛陽。

    正是華燈初上時分,剛剛經歷了戰火蹂躪的洛陽城還沉浸在刀光劍影之中,天未黑,市井百姓們便紛紛閉門鎖戶、躲進了家裡,大街上不時有兵甲獰獰的士兵一隊隊地開過,雜亂的腳步聲還有嘹亮地號子聲便打破了暗夜的寂靜。

    司隸校尉袁紹官邸。

    淳於瓊疾步奔入內廳,向負手憑窗而立的袁紹道:「將軍。又有一支西涼騎兵開進了洛陽城,至少有三千騎!」

    「哦?」袁紹霎時蹙緊濃眉,沉聲道,「這可是第五支騎兵了,也就是說,現在洛陽城中已經集結了至少兩萬騎西涼騎兵!這個董卓,什麼時候擁有了如此強大的騎兵軍團,這次進京究竟又帶了多少騎兵前來?」

    淳於瓊凝聲道:「董卓營中正在殺豬宰羊、升火造飯,所埋的鍋灶足堪五萬大軍就食,看這架勢今晚還會有更多的西涼騎兵開進城裡。」

    「董卓不過是在虛張聲勢,洛陽城裡的西涼騎兵最多不過五千餘騎。」

    淳於瓊話音方落,忽有一把清朗的聲音傳入大廳,袁紹及淳於瓊兩人聞聲回頭,只見一名五短身材、容貌醜陋地男子已經施施然立於廳外,迎上兩人目光,醜陋男子淡淡一笑,負手踱入廳內。

    淳於瓊奇道:「將軍,此何人?」

    袁紹微笑道:「這一位乃是許攸先生,原為大將軍幕僚,今為吾帳前從事。」

    許攸向淳於

    作揖道:「在下見過淳於將軍。」

    淳於瓊心中不屑許攸的醜陋形貌,勉強拱了拱手算是回禮。

    許攸雖然心中不快,臉上卻是淡然自若,向袁紹道:「主公,董卓虎狼之徒也,當趁早圖之!眼下洛陽城中涼州鐵騎不過五千餘騎,且城中街道狹窄,不利騎戰,將軍正宜率軍襲之。必可一舉而殺之。」

    袁紹不以為然道:「子遠(許攸表字)豈不知董卓護駕有功?如此擅殺有功之臣,恐天子震怒,或為天下人所不齒。」

    許攸道:「成大事者不拘小節,主公三思。」

    袁紹道:「如此行徑,吾不屑為之,子遠休要再提。」

    許攸歎息一聲。遂不再相勸。

    ……

    兩日後,李儒統西涼大軍趕到洛陽,於洛陽東效紮下營寨,軍營連綿數十里,但見旌旗蔽日、鼓聲震天,軍威浩蕩,洛陽百姓及城中百官皆懼,不數日。十鎮諸侯亦紛紛趕到,不過洛陽之變事起倉促,各鎮諸侯不像董卓事先有過充分的準備。所以都只帶了少量部曲前來,十鎮相加亦不過萬餘部曲,遠不及西涼軍聲勢浩大。

    西涼大軍抵達洛陽當夜,董卓便於大帳急召李儒議事。

    見禮畢,李儒問道:「主公,今洛陽情勢如何?」

    薰卓道:「城中羽林軍、金吾衛死傷略盡,西園新軍亦走散大半,止有司隸校尉袁紹領兵八千屯於城東,可為心腹之患。餘者若兗州牧劉、荊州牧劉表、益州牧劉焉等輩,所將兵卒皆不滿千,不足為慮。」

    李儒又問道:「朝中百官又有何動靜?」

    薰卓搖頭道:「天子腿腳不便、至今未朝,朝中百官並無動靜。」

    「百官手中雖無一兵一卒,於國事朝政卻有舉足輕重的影響,主公若想控制洛陽,光靠軍隊是不夠的,還必須獲得朝中官員的支持。」李儒捋鬚沉吟片刻。忽然說道,「儒有一計,可使主公辯明朝中百官,何人可以親近,何以需得罷官,到時一試便知。」

    「哦?」董卓欣然道,「計將安出?」

    李儒湊到董卓耳側,如此這般說了一遍,董卓連連點頭,喜道:「就依文修所言。明日設宴溫明園。」

    ……

    次日,溫明園。

    薰卓於園中大擺酒席,宴請十鎮諸侯皆朝中大小官員。

    酒過三巡,董卓忽然手持酒盅站起身來,疾聲道:「吾有一言,諸公請聽。」

    眾人紛紛側首,園中的喧鬧之聲為之一靜。

    薰卓道:「天子為天下萬民之主,無威儀不可以奉宗廟社稷,今上懦弱,不如陳留王舉止得體、可承大位,吾欲廢帝而立陳留王,諸位以為何如?」

    眾人皆怒目以對,司隸校尉袁紹臉色赤紅,正欲拍案而起,卻被身邊的曹操死死摁住,袁紹回頭怒目以對,曹操亦不鬆手,兩人正互相扯拉時,對席忽有一人長身而起,慷慨陳辭道:「不可,不可!汝是何人,敢發此妄語?」

    眾人驚視之,卻是尚書丁管。

    丁管正了正衣冠,朗聲道:「天子乃先帝嫡子,又奉遺詔而承大位,可謂順天意而合民心,且天子禮賢下士、聰敏好學,又無過失,何敢妄議廢立?且廢立之事,關於大漢國祚、天下蒼生,不可不慎,汝既非三公,更非帝室宗親,不過區區一鎮外蕃,安敢亂髮妄語?莫非汝欲為篡逆耶?」

    薰卓勃然大怒,疾聲道:「來人!將這口出狂言的匹夫拉下去斬首。」

    「遵命。」

    大喝聲中,兩名虎背熊腰的刀斧手已經衝進園中,架起丁管便走,丁管以手中酒盅回擲董卓,作色怒罵道:「董卓,匹夫,亂臣賊子,汝不得好死,不得好死~~」

    「呃!」

    只聽一聲慘叫,丁官地罵聲便嘎然而止,溫明園中頓時一片死寂、落針可聞,不及片刻功夫,刀斧手便已經提著丁管人頭返回園中向董卓覆命,董卓手持丁管人頭向眾人道:「何人再敢有異議,此人便是下場。」

    眾人凜然,再不敢有所異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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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1章 橫掃大漠
    終人散。

    袁紹出得溫明園,怒目向曹操道:「孟德,方才為何阻吾殺賊?」

    曹操道:「本初未見董賊身後之人乎?」

    袁紹道:「何人?」

    曹操道:「并州猛將呂布,此人有萬夫不當之勇!本初若於席上發作,恐為所害,吾心實不忍故而死死相阻。」

    「哼。」袁紹悶哼一聲,想了想說道,「董卓勢大,再留在洛陽早晚必為所害,吾不日當率軍返歸勃海,再調集大軍前來討伐董賊。」

    「眼下董賊野心未露,起兵討伐恐非其時。」曹操搖頭道,「操明日以獻刀為名藉機接近董賊,刺之以絕後患。」

    當下兩人互道珍重,各自回府不提。

    ……

    狼居胥山。

    悠遠綿長的號角聲響徹長空,養精蓄銳已久的鮮卑騎兵正如螞蟻般從密林裡洶湧而出,在草原上排列成密集的騎陣,軻比能將手中的馬叉往前狠狠一引,鮮卑騎兵們便像野獸般咆哮起來,向著漢軍發起了排山倒海的衝鋒。

    漢軍陣中。

    周倉倒吸一口冷氣,策馬靠近方悅,凝聲道:「軻比能這個混蛋還真是狡詐啊,居然在狼居胥山藏了一萬騎兵!眼下我軍剛剛經過長途奔襲,已經人困馬乏,而敵軍人多勢眾且以逸待勞,不如退兵以暫避鋒芒?」

    「退兵?」方悅不以為然道,「為何要退兵?」

    周倉愕然道:「不~~不退兵?」

    「我軍人困馬乏,無力再戰,而鮮卑騎兵以逸待勞,猶如猛虎下山,看起來我軍似乎只有退兵以暫避鋒芒,軻比能只怕也是這麼想的,不過~~」方悅說此一頓,目露寒芒。沉聲道,「本將軍卻偏不如他所願,偏要反其道而行之。」

    「嗯?」周倉悚然道,「反其道而行之?」

    方悅道:「兵法雲,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我軍雖然剛剛經過長途奔襲,人困馬乏,卻正是三軍用命、士氣如虹時,正且趁勢破敵,豈可臨陣而退兵?兵法又雲,出其不意、攻其不備,今鮮卑人不料我軍敢於逆襲,必然措手不及。如此便可攻其不備,有此二者,破鮮卑必矣。」

    周倉道:「可鮮卑騎兵足有萬騎。兩倍於我軍。」

    「鮮卑兵力雖多,卻有個致命的弱點。」方悅伸手遙指前方席捲而來的鮮卑騎兵,氣定神閒地說道,「那就是他們的大王~~軻比能!」

    「什麼?」周倉難以置信道,「軻比能竟是鮮卑人的致命弱點?」

    「不錯!」方悅朗聲道,「軻比能殺伐決斷、手狠手辣,堪稱一代雄,卻終究不過蠻夷之輩,既不曾讀得聖賢之書。亦不曾習得兵書陣法,似這等全軍出擊、一湧而上,意圖憑借優勢兵力一舉將我軍淹沒的打法,本將軍破之易如反掌耳。」

    「哦?」

    周倉遊目前望,果見一萬餘騎鮮卑騎兵正以半月形的散亂陣形席捲而來。

    方悅緩緩舉起手中點鋼槍,高舉過頂,說道:「鮮卑人如此打法,我軍只需以錐形陣鍥入敵陣。直取軻比能中軍,鮮卑兩翼見中軍危急,勢必引軍回救,如此一來必然自亂陣腳、不戰而潰,軻比能處心積慮、精心準備的生死決戰,也將演變成一場追擊戰。」

    「究竟是我軍先突破軻比能地中軍,還是鮮卑兩翼首先擊潰我軍錐形陣的兩邊底角,將最終決定這一戰的勝負。」說此一頓,方悅回頭向周倉道,「鮮卑軍厚左翼而虛右翼。吾料軻比能必以精銳之兵隱於右翼,請將軍親自護衛錐形陣右翼,如何?」

    周倉凝聲問道:「那你呢?」

    「末將當為錐鋒、率軍破陣。」方悅將手中點鋼槍往前狠狠一引,疾聲長嗥道,「全軍聽令,以鍥形陣~~殺!」

    「殺!」

    「殺!」

    「殺!」

    整整五千騎烏桓將士紛紛舉起了手中的馬刀,像野狼一般咆哮起來,正如方悅所說的,這五千烏桓將士雖然人困馬乏,卻正是士氣最為高漲之時,那一雙雙通紅的眸子都因為即將到來地大戰而開始燃燒起來。

    自進兵漠北草原以來,一連

    仗,以及無數鮮卑男人地鮮卑、無數鮮卑女人的嬌軀些烏桓野狼的精神陷入竭斯底裡的亢奮之中,這種亢奮是如此地強烈,以致於他們早已經忘記了肉體上的疲勞。

    ……

    鮮卑中軍。

    一萬鮮卑騎兵已經完全展開,以半月陣形向著五千漢軍席捲而來,所以簇擁在軻比能身邊地鮮卑騎兵不過區區一千餘騎,不過出乎鮮卑人、尤其是軻比能預料的是,漢軍非但沒有撤退以暫避鋒芒,反而針鋒相對地衝了過來!

    「咦?」大將脫裡脫阿驚咦了一聲,吃聲道,「大王,漢軍居然沒有逃跑。」

    「嗯。」

    雖然此時的草原炎熱如火,然而軻比能地臉上卻已經能刮下霜花來,漢軍的逆襲完全出乎他地預料!在兵力處於劣勢、而且剛剛又經過長途奔襲的情況下,漢軍居然還敢於發動逆襲?漢軍這是在自殺?

    「大王。」脫裡脫阿忽然驚叫起來,「漢軍擺開了錐形陣!」

    「錐形陣?」軻比能目光一寒,沉聲道,「漢軍這是要突破中軍?」

    脫裡脫阿急道:「大王,我軍騎兵已經完全展開,靠近中軍地騎兵不足兩千騎,很是危險呀!是不是讓兀力突的右翼和洩歸泥地左翼向中軍靠攏?否則,要是中軍被漢軍突破了,我軍很可能會陣腳大亂呀。」

    「現在再讓兩翼騎兵靠過來已經來不及了,而且這麼做很容易引發混亂。」軻比能凝聲道,「立即以號角傳訊,讓兀力突和洩歸泥向漢軍錐形陣的左右兩角發起全力猛攻,漢軍的錐形陣雖然厲害,可大鮮卑的勇士們並不是沒有贏過,擅石槐大王就曾以擊破底角的方式大破過漢軍錐形陣。」

    脫裡脫阿道:「明白了,末將這便讓人吹號傳訊。」

    軻比能高高舉起馬叉,犀利的目光刀一樣掠過身邊將士的臉上,疾聲長嗥道:「大鮮卑的勇士們,天狼神的子孫們,向天神證明你們勇氣地時候到了,舉起你們的角弓,揚起手中的彎刀,殺呀~~」

    ……

    漢軍陣前。

    錐形陣最犀利的鋒銳處,方悅策馬挺槍、如一尊殺神一頭扎進了浩瀚如海的鮮卑騎陣中,點鋼槍疾如毒蛇般刺出,衝殺在最前面的兩名鮮卑百夫長頃刻間便被方悅刺穿了咽喉,兩人屍身未及落馬,方悅便已經策馬狂奔而過。

    下一刻,潮水般的漢軍鐵騎已經追隨方悅身後洶湧而至,惡狠狠地進了鮮卑陣中,兩軍陣前頓時一片人仰馬翻,馬嘶人沸、綿綿不息的慘嚎聲霎時響徹長空。

    亂軍中,拱衛右側底角地周倉一刀斬出,將一名試圖偷襲的鮮卑千騎長砍成了兩截,下一刻,一股冰寒的殺機陡然從身後襲來,周倉狼嗥一聲本能地彎腰低頭,耳際只聽甕的一聲,一支拇指粗的狼牙箭已經將他的鐵盔整個貫穿,餘勢未竭的狼牙箭還將周倉的鐵盔整個帶飛,周倉的滿頭長髮頃刻間披灑下來,隨風飄蕩、猙獰如鬼。

    周倉霍然回首,只見鮮卑陣中一將挽弓搭箭,又一支冰冷的狼牙箭已經綽於弦上。

    「去死!」

    周倉陡然狂吼一聲,竟以手中長刀作暗器向那鮮卑武將猛擲而去,只見寒光一閃,周倉地長刀已經閃電般射至鮮卑武將的胸前,那鮮卑武將不是別人,正是軻比能帳下頭號大將、有名的神射手兀力突。

    雖鋼刀襲胸,兀力突卻是不慌不忙,一箭射出才橫過手中鐵胎弓來硬架周倉蓄滿怒意的飛刀,只聽一聲炸響,兀力突感到雙臂陡然一麻,然後是胸際陡然一片冰涼。兀力突吃驚地低下頭來,才發現手中的鐵胎弓已經斷成兩截,那漢將擲出的鋼刀去勢未竭竟深深地切進了他的胸腔。

    「呃啊~~」

    兀力突仰天淒厲地長嚎起來,隨著他野狼一般的嚎叫,大股大股的鮮血如噴泉般從剖開的創口噴湧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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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2章 十八路諸侯討董卓
    起!」

    方悅輕喝一聲,點鋼槍奮力上挑,脫裡脫阿手中的馬叉頓時脫手而飛,兩馬堪堪交錯,方悅手中的點鋼槍已經詭異地往後倒刺而出,一記精妙絕倫的回馬槍準確地刺穿了脫裡脫阿的咽喉,脫裡脫阿的眼珠猛地凸出,卻再無絲毫色彩。

    「噗~」

    方悅長槍抽離,脫裡脫阿失去生命的屍體頹然栽落在地。

    「脫裡脫阿!」

    軻比能淒厲地咆哮起來,揮舞馬叉向方悅撲來,此時此刻,再無一騎鮮卑戰士還能護衛在軻比能身邊,所有的親騎都已經倒在了這名漢將的槍下,這該死的漢將簡直就是個魔鬼,噬人的魔鬼。

    方悅嘴角悠然綻起一絲輕蔑的笑意,軻比能!這就是馬躍將軍視為心腹之患的草原梟雄軻比能了!只要殺了他,眼前的鮮卑騎兵就將徹底崩潰,整個中部鮮卑也將完全臣服,河套也將再無後顧之憂~~

    「噹!」

    方悅的點鋼槍與軻比能的馬叉惡狠狠地磕在一起,軻比能雙臂被震得微微發麻,兩馬堪堪交錯而過,軻比能正欲勒馬回頭時,耳畔陡然響起尖銳的破空聲,軻比能不假思索、本能地側身閃避。

    只聽「噗噗」兩聲輕響,軻比能頓感全身一麻,驚低頭,只見左肩上已經插了兩支弩箭、深沒及羽,幾可拔力的強橫力量正如潮水般從軻比能體內退走,不及片刻功夫,原本輕如無物的馬叉已經變得沉重如山。

    「唏律律~~」

    淒厲的馬嘶聲中,漢將方悅已經策馬殺回,兩軍交戰,敵人可不會因為你受了傷而有絲毫的憐憫,更不會大義凜然地放你回去冶好了箭傷再來大戰三百回合,有的只能是血腥的、冷血的殺戮。

    自知難以倖免的軻比能只能惡狠狠地瞪著方悅,眼睜睜地看著方悅手中的點鋼槍從自己地咽喉貫穿而過。當那一抹冰涼襲至。軻比能忽然感到整個世界都在剎那間靜止下來。紛擾地戰爭、將士們地哀嚎還有戰馬的悲嘶,都在霎時間離他遠去。

    軻比能使勁地瞪大雙眼、仰望長空,才發現天空是如此的湛藍、如此的美麗~~下一刻,無盡的黑暗襲來,將軻比能永遠吞噬。

    方悅一槍刺死軻比能,又拔劍梟了軻比能的首級。以點鋼槍挑起空中,震聲大喝道:「軻比能已死,爾等如何不降?」

    ……

    漢靈帝中平四年(187年)八月。漢將方悅於狼居胥山大破鮮卑,陣斬鮮卑大王軻比能,鮮卑小王洩歸泥、也裡不哥率眾歸降,不過投降並未能挽回鮮卑人地命運,洩歸泥、也裡不哥連同六千殘兵敗卒皆被方悅下令活埋。

    中部鮮卑乃定。

    九月間,馬躍親率八千精騎出居延海。休屠各胡聞風遠遁、遠走西域。

    郭圖遂遷烏桓、月氏數萬戶,及匈奴、鮮卑、高句驪奴隸二十餘萬口出大漠,以裴元紹領中部萬戶。管亥之子管起領左部萬戶。周倉領右部萬戶,又以三千舊部為百戶,以絕對保證這個全新草原部落的漢族血統。

    經過將近兩年的征戰,馬躍終於初步實現了對中部大草原地統治,而這也是中華文明史上,漢人第一次對北方大草原實現真正意義上的直接統治。

    與此同時,沮授、管寧對河套的治理也開始顯露崢嶸。

    從上郡北遷的十萬秦胡(其實是漢人)人在沮授的鼓勵下恢復了農耕,播下的小麥大獲豐收,馬躍終於收到了第一批不是靠搶得來地軍糧!鐵匠老黑也在沮授的協助下改進了鼓風爐的構造、大幅提高了爐溫。煉出來地精鐵質地變得更為堅硬、更為堅韌。

    又有不少青、並、幽、涼士子因仰幕管寧名聲。不遠千里前來河套向管寧求學,管寧地學府不斷擴建,授課的帳蓬一擴再擴,卻還是容納不下,最後迫不得已只能在野外講學,最盛時曾有八百弟子同時聽學。

    ……

    當馬躍加緊整肅河套周邊胡人勢力時。前往洛陽護駕的十鎮軍閥也被薰卓先後趕走,洛陽完全落入董卓的掌控之中。

    薰卓先是收買了太僕伍瓊以及太師楊彪,又以威逼利誘的方式網羅了一批奸邪小人為之羽翼。最後又採納了李儒的計謀,大肆起用靈帝朝時黨錮之亂中慘遭幽禁的士子,一時間幽禁之士盡皆復起、天下沸沸。

    司徒王允、太尉張溫、以及司空劉弘等人懼憚董卓權勢,也是敢怒而不敢言,自此朝政完全落入董卓的掌控之中,在完成這一系列的人事更迭後,董卓終於在中平五年(188)正月廢少帝,立陳留王劉協為帝,史稱漢獻帝,改元建安。

    漢獻帝建安

    188)正月。薰卓以莫須有的罪名殺害了太尉張溫,太尉官銜,從此位列三公,不但如此,董卓還無視朝廷禮儀,經常帶劍穿鞋上朝,有時候還會夜宿龍床、淫亂宮廷,連何太后也被迫侍寢。

    建安元年二月,董卓又令李儒將少帝毒斃於弘農行宮。

    凡此種種,不一而足,董卓的倒行逆施終於激起了關東軍閥地反叛,郡太守曹操先是行刺董卓未遂,返回郡之後說服了郡大族衛弘,衛弘散盡家財資助曹操,使曹操得以大肆招兵買馬。

    建安元年三月,就在少帝死後不足一月,曹操發矯詔遍告天下,號召天下各路英雄起兵勤王,共同剷除董卓、匡扶漢室。

    詔書曰:「操等謹以大義遍告天下:董卓欺天罔地,滅國弒君;穢亂宮禁,殘害生靈;狼戾不仁,罪惡充積!今奉天子密詔,大集義兵,誓欲掃清華夏,剿戮群凶。望興義師,共洩公憤。扶持帝室,拯救黎民。檄文到日,可速奉行。」

    檄文發出,天下響應。

    楊州刺史袁術、冀州刺史韓馥、豫州刺史孔由、兗州牧劉、青州刺史孔融、徐州刺史陶謙、幽州刺史公孫瓚、河內太守王匡、陳留太守張邈、東郡太守喬瑁、山陽太守袁遺、濟北相鮑信、廣陵太守張超、長沙太守孫堅、上黨太守張楊、勃海太守袁紹等十六路諸侯紛紛起兵響應。

    ……

    三月間,檄文傳至河套。

    馬躍急召馬騰、裴元紹、周倉、郭圖、賈詡、沮授等文官武將商議起兵。

    待眾人逐一閱罷檄文。馬躍才說道:「惡賊董卓夜宿龍床、淫亂皇宮。以致朝綱崩壞、國祚不興,郡太守曹操廣發檄文,遍請天下英雄同舉義兵,剷除國賊、匡扶漢室,吾意起兵響應,諸位以為如何?」

    沮授道:「起兵勤王、匡扶漢室乃是義舉。合該如此。」

    沮授話音方落,眾人紛紛附和。

    馬躍把目光轉向馬騰,低聲道:「騰叔。」

    馬騰急上前兩步,拱手作揖道:「馬騰在此。」

    馬躍道:「吾意以騰叔為主將、許褚、郭圖副之。統精兵八千由代郡入幽薊,與幽州刺史公孫瓚大人合兵一道前往酸棗會盟。不知騰叔可否願意?」

    馬騰愕然道:「怎麼?伯齊不親率大軍前往酸棗會盟?」

    馬躍嘿嘿一笑,說道:「本將軍沉疴纏身,無法統兵前往。」

    「嗯?」

    「什麼!」

    「沉疴纏身?」

    諸將皆不解。頭腦簡單如許褚者更是疑惑地問道:「主公身體康健、日餐三斗,如何有疾?」

    賈詡微微一笑。向許褚道:「主公說沉疴纏身,那便是沉疴纏身。許褚將軍就不必再問了,呵呵。」

    馬躍又道:「此事就這麼定了。騰叔可從速出兵。」

    馬騰應道:「遵命。」

    待眾人紛紛離去,大帳內只剩馬躍、郭圖、沮授及賈詡四人,賈詡才微微一笑,上前說道:「主公意欲圖謀涼州乎?」

    馬躍哈哈大笑道:「生吾者父母,知吾者文和也。」

    「主公若欲圖謀涼州,正當其時也。」賈詡說此一頓,走到案前手指地圖接著說道,「曹操於郡發矯詔,遍請天下英雄共舉義兵討伐董卓。此舉已經引起洛陽震動,為了抵禦關東軍閥的進攻,董卓正從並、涼二州抽調精兵猛將前往洛陽。」

    「細作回報,郭率領的五萬騎兵已經從北地進入關中,正星夜馳援洛陽,現在鎮守涼州的只有董卓女婿牛輔所率領的三萬兵馬,不過這三萬軍隊都是從并州、河東抽調過去地精兵,還有徐晃、張繡等驍將輔助。實力不容小覷。」

    說起來董卓也夠毒!

    為了消除涼州的隱患,將馬家在涼州根深蒂固的影響力削弱到最底限度,董卓直接將涼州十郡的羌胡壯丁全部征發到關中、京畿一帶當兵,又將河東、并州、司隸地漢族士兵徵調至涼州駐守。

    馬躍沉思片刻,把目光轉向郭圖,問道:「公則,我軍情形如何?」

    郭圖道:「我軍原有主公舊部三千,乃是精銳中地精銳,不過眼下這三千將士已經散佈到了廣茅地大草原上,又各自有了部曲。沒有兩三個月的時間,只怕是很難再將這三千舊部召集起來~~」

    馬躍打斷郭圖道:「這三千精兵乃是我軍根本,也是我軍未來,現在既然已經散入大草原,不到萬不得已的緊要關頭就不必再把他們召集起來了!」

    馬躍並非目光短淺之輩,他不想動用這三千精兵的確是為了將來考慮。

    這三千精兵雖然

    戰,可撐死了也就三千兵,面對動則十幾數十萬軍隊戰,所能發揮的作用也極為有限,投入到戰場上也就一頓飯的功夫就該煙消雲散了,可如果把他們投放到廣闊的大草原上,再過十幾二十年,情形就將截然不同。

    馬躍對漠北大草原所奉行的征服計劃是人類史上極為罕見的。

    這個計劃充滿了赤裸裸的姦淫和血腥的屠殺,卻無疑是最為有效和實用地,其最核心的措施就是:殺光草原上所有敵對民族的男丁,把他們地女人賞給三千舊部肆意姦淫,在大肆鼓勵三千舊部瘋狂生育的同時,嚴格控制烏桓、月氏等僕從民族地繁殖。

    在沒有計劃生育和避孕措施的古代,漢人的數量就會以爆炸般的速度增長!

    假設每名士兵擁有三十名女奴的交配權(事實上遠遠不止這個數字,這裡以馬躍當初分配女奴時的數字為準,此後三千將士自己從東部鮮卑、西部鮮卑以及北部丁零人部落掠奪地女奴不計算在內)。那麼每名士兵每年將至少增添三十名後代,假設其中一半是男嬰,再假設自然死亡率為四成(事實上三千將士擁有部族內絕對地支配權,他們的後代擁有更良好的生長環境,死亡率應該沒有這麼高),一年內。三千將士就將繁衍出兩萬七千名男嬰!二十年內,三千將士就將繁衍出五十四萬男丁!

    這將是個極其可怕的數字!

    可以想像,二十年之後,大草原上將會出現多少漢人的後代?而且這些漢人從小在馬背上長大,自幼經受了最嚴酷的生存訓練,是天生的戰士!他們繼承了父輩地驍勇,又揉合了草原民族地野性,能騎善射。他們中間的佼佼者還有機會師從漢軍兵法大家學習博大精深地兵書陣法~~

    很難想像,二十年之後,將會是怎樣的一番景象!?

    郭圖嗯了一聲。接著說道:「除了主公的三千舊部,我軍還有八千烏桓狼騎,五千月氏從騎(經歷了與鮮卑人的戰爭之後,烏桓騎兵和月氏騎兵減員嚴重),此外,高順將軍從秦胡和漢人流民中招募了兩萬新兵,經過一年訓練已經初步成軍,再加上主公從涼州帶回河套的八千羌兵,我軍共有軍隊四萬一千餘人。」

    馬躍點了點頭。說道:「這次騰叔率軍前往酸棗會盟,就讓他帶八千新兵去,讓這些兔崽子們見見世面、長長見識,上陣殺敵自然不能指望他們,可讓他們留在後陣吶喊助威應該綽綽有餘。」

    賈詡道:「也就是說,除去留守河套的軍隊,我軍最多還可以抽調一萬五千名步兵以及八千騎兵進攻涼州,僅以兵力而論似乎不及牛輔的三萬軍隊。不過牛輔的三萬軍隊需分兵駐守涼州十郡,真正能夠調集地軍隊不會超過兩萬,因此相較我軍並不佔優。」

    馬躍又將目光投向沮授,沮授清了清嗓子接著說道:「去年秋天河套小麥大獲豐收,冬天也沒有鬧雪災,左、中、右三部萬戶足以自給自足、無需河套地糧食支援,眼下庫中存糧豐盈,足以支撐四萬大軍半年用度。」

    「好!」馬躍奮然擊節道,「本將軍自精山舉兵以來,每戰必是以寡擊眾、以弱擊強。世人皆謂本將軍喜好行險,可又有誰知道本將軍卻是迫不得已?不過這一次,本將軍終於不必再以寡擊眾了。」

    賈詡道:「主公,詡有一言不吐不快。」

    「但講無妨。」

    「主公可曾想過,若取涼州,該如何治理?」

    馬躍問道:「該如何治理?」

    賈詡道:「則注兄長於內政,主公為何不求教?」

    馬躍向沮授道:「則注,若取涼州吾該如何治理?」

    沮授道:「涼州地處邊陲、民風驃悍,門閥士族的勢力雖不如中原各州強大,可仍有幾大門閥在涼州擁有舉足輕重的影響力,主公且不可等閒視之。如安定皇甫、北地傅姓、金城閻姓、漢陽姜姓等都是當地世家,或入朝、或在涼州累世為官,主公如果能取得這幾大世家的支持,治理涼州便可事半而功倍。」

    馬躍問道:「吾若欲加以拉攏,計將安出?」

    沮授答道:「主公若欲拉攏這幾大世家,且不可威逼利誘,更不可大動干戈,當以大義服之,主公本為先帝敕封之涼州刺史,且有朝廷公文為憑,又為長公主駙馬,乃屬皇帝國戚,主公當善加利用此二重身份,諒可成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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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3章 出兵涼州
    獻帝建安元年(188)4月,十)萬大軍,軍營連綿足有兩百餘里,蔚為壯觀。

    席間說起進兵之策,河內太守王匡首先提議道:「正所謂三軍不可一日無帥,若欲進兵、必立盟主以調度三軍、約束各部,不知諸公以為如何?」

    眾人皆附和。

    曹操微微一笑,出列說道:「諸公何不聽操一言?」

    眾人皆屏氣凝神,靜聽曹操下文,獨有勃海太守袁紹眉頭輕蹙,神色間頗有不悅,起身說道:「孟德,吾起兵勤王乃是為了匡扶漢室,可不是為了響應你的討賊檄文,這一點,還望你不要誤會才好。」

    曹操呵呵一笑,小眼睛裡掠過一絲狡詐之色,對袁紹的用心早已洞若觀火,袁紹如此急於表露心意,不過是擔心曹操要以盟主自居罷了。當下曹操也不點破袁紹的用心,拱手團團作揖,向眾人道:「袁本初四世三公、門多故吏,乃漢朝名相之後,可為盟主。」

    「呃?」

    曹操此言既出,袁紹頃刻怔住。

    直到眾人紛紛出言附和,袁紹才回過神來、再三推辭道:「紹年輕識淺、鮮有聲名,斷不可為盟主。」

    曹操笑道:「此乃眾望所歸,本初就不必再推辭了吧。」

    袁紹又假惺惺地推辭一番,便欣然應允。

    次日,曹操命人於酸棗城外築台三層,台上遍列五色旌旗、白黃鋮、兵符將印,然後十八路諸侯依次排列台下,恭請袁紹登台,號角齊鳴、三通鼓罷,袁紹身披金甲、頭頂金盔,佩劍慨然而上。

    袁紹走到台上。目光掠過台下各路諸侯,朗聲說道:「漢室不幸,皇綱失統,賊臣董卓,倒行逆施,禍加至尊。虐流百姓。吾等心憂社稷淪喪,遂集義兵共赴國難。凡我同盟,當齊心戮力,必無二志,如違此盟,天下共擊之。皇天后土,神靈鑒之。」

    會盟既罷,袁紹升帳點將。

    令其弟揚州刺史袁術總督糧草、供給各營。又令江東猛虎孫堅為先鋒,率八千精兵奔赴水關,袁紹隨後盡起各路大軍。浩浩蕩蕩地殺奔水關而來。

    ……

    洛陽,董卓官邸。

    「報~~」一名小校疾步奔入大廳,仆地跑倒在廳末疾聲道,「水關告急!」

    「嗯?」董卓臉色一變,大聲道,「快講!」

    小校道:「江東猛虎孫堅率八千精兵,正日夜攻打水關,袁紹率十八路關東聯軍距離水關已經不足百里,樊稠將軍請求太尉大人速譴大軍往援。遲恐有失。」

    薰卓環顧廳中諸將,疾聲道:「水關告急,何人可以為將領軍往救?」

    薰卓義子呂布鏘然出列,朗聲道:「孩兒願往。」

    呂布話音方落,華雄出列大聲道:「區區毛賊,何需奉先將軍領兵親往,末將華雄誓斬孫堅首級而回。」

    「殺雞焉用宰牛刀,小將願往。」

    華雄話音方落。又有一員年輕的驍將閃身出列,董卓視之,卻是呂布部將張遼。薰卓見張遼年輕英俊、英氣勃勃,更兼麾下眾將勇氣可嘉,全不因關東聯軍勢大而略有退縮,當時就大喜道:「好,就以華雄為主將,張遼副之,引軍三萬往援水。」

    華雄、張遼抱拳鏗然道:「末將領命。」

    ……

    漢獻帝建安元年(188)4月。

    當十八路諸侯會盟酸棗時,馬躍率兩萬大軍從臨戎出征。經過五天急行軍。大將方悅率領五千先頭輕騎突然出現在北地郡北部的廉縣城下,當夜破城,次日又下靈州,接應馬躍的後續大軍從靈州西渡河水,正式拉開了馬躍軍進攻涼州的序幕。

    ……

    隴縣,牛輔官邸。

    今天牛輔多飲了幾杯,正欲就寢時,門外忽然響起急促的腳步聲,旋即有親兵破門而入,牛輔大怒,正欲發作時,那親兵早已經仆地跪倒在地,急聲道:「將軍,大事不好!」

    牛輔強壓心頭怒火,沉聲道:「何事驚慌?」

    親兵喘息兩聲

    說道:「剛剛接到北地郡太守的八百里急報,河套馬涼州,廉縣、靈州已陷,馬躍軍先頭騎兵距離富平縣已經不足百里!富平縣危在旦夕,請將軍火速發兵救援!」

    「什麼!?」牛輔大吃一驚,酒意全消,吃聲道,「馬~~馬躍真的出~~出

    親兵道:「果然出兵了。」

    牛輔道:「來了多少兵馬?」

    親兵道:「未曾探清。」

    「什麼?」牛輔蹙眉怒道,「傳令,多派探馬,無論如何也要探清馬屠夫帶了多少軍隊前來進攻涼州!」

    「遵命。」

    親兵答應一聲,領命去了。

    牛輔長吸一口氣,伸手抹了抹額頭地冷汗,自言自語道:「果然不出軍師所料,馬屠夫居然真的趁機來攻打涼州來了,呼~~但願軍師留下地錦囊妙計能夠再次大顯神威,助本將軍擊退馬屠夫。」

    念至此,牛輔心神大定,抬頭朗聲道:「來人。」

    兩名親兵應聲而入,抱拳恭聲道:「將軍有何吩咐?」

    牛輔道:「速去延請徐晃、張繡兩位將軍,就說本將軍有急事相商,快去!」

    「遵命。」

    兩名親兵答應一聲,分頭而去。

    ……

    靈州,馬躍大帳。

    賈詡手指案上的涼州軍事地形圖,向馬躍道:「主公欲取涼州,最穩妥地方法便是遵循先易後難的策略穩步推進,先攻取董卓勢力最薄弱的北地、武威以及北方偏遠、人口稀少的張掖、敦煌、酒泉五郡,然後循序漸進,逐次攻佔安定、漢陽二郡,最後解決董卓勢力最強的隴西、金城、武都三郡。」

    馬躍略一沉吟,問道:「除了穩步推進地辦法,還有別的策略嗎?」

    「有。」賈詡點頭道,「除了穩步推進,便是出奇制勝了。」

    「如何出奇制勝?」

    「細作回報,牛輔軍的錢糧輜重盡皆屯於隴縣以北地略陽。」賈詡伸手重重地拍了拍隴縣以北的某處,凝聲道,「我軍可以在北地郡擺開陣仗,吸引牛輔大軍注意,然後主公可親率精銳騎兵千里奔襲略陽,一舉燒了牛輔大軍地糧草。」

    馬躍沉聲道:「李儒素來多智,未必料不到我軍會燒牛輔糧草?」

    「主公性喜行險、天下皆知,以已度人,李儒果然可能猜到主公會出奇兵去燒牛輔糧草,不過~~」道,「李儒若在略陽布設伏兵算計主公,那他可就打錯了算盤。」

    ……

    隴縣,牛輔官邸。

    徐晃和張繡已經領命而來,徐晃目光如炬,張繡卻是神色睏倦、呵欠連連,顯然是被牛輔的親兵從睡夢中喚醒的。

    牛輔沉聲道:「兩位將軍,本將軍剛剛接到北地太守的八百里急報。」

    「哦?」

    「嗯?」

    徐晃目露震驚,張繡的睡意也頓時不翼而飛,兩人同聲問道:「發生什麼事了?」

    牛輔吸了口氣,說道:「馬屠夫真地出兵涼州了!」

    「什麼?」

    張繡明顯吃了一驚。

    「果然不出軍師所料。」徐晃奮然擊節道,「臨行前軍師曾將一隻錦囊贈於將軍,並當面叮囑若遇涼州馬躍來襲,可拆而視之,內有退敵之策,將軍何不拆開錦囊?」

    牛輔道:「本將軍正有此意。」

    說罷,牛輔從懷裡鄭重其事地取出一隻錦囊來,當著徐晃和張繡地面啟開,從中取出一封帛書,展開匆匆閱罷,始歎道:「緣來如此。」

    張繡急道:「軍師怎麼說?」

    牛輔道:「軍師說,馬屠夫性喜冒險,尤擅出奇兵、險中求勝,所以這次攻伐涼州勢必會設法燒我糧草,軍師令我等於略陽屯糧之地埋伏重兵,馬屠夫若率軍來燒糧草,便截而殺之,大事可定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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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4章 母女花開
    隴縣。牛輔官邸。

    急促的腳步聲中,張繡、徐晃聯袂而入,正伏案閱覽兵書地牛輔霍然抬頭,問二將道:「兩位將軍可有斬獲?」

    張繡吸了口氣,搖頭應道:「馬屠夫對運糧隊地護衛極為嚴密。不但有三千重裝步兵隨行保護。附近五十里之內還有一支五千騎左右的騎兵在游戈。末將唯恐打草驚蛇。所以沒敢輕舉妄動。」

    「嗯。將軍只有三千騎兵。果然不宜輕舉妄動。」牛輔點了點頭,又向徐晃道。「徐晃將軍。馬躍的主力大軍是否仍舊駐紮在小青山?」

    徐晃甕聲應道:「回宴將軍,馬躍地主力大軍仍然駐紮在小青山中。而且最近從河套運來驚州地糧草輜重都運進了小青山。看樣子馬躍是打算在小青山扎根。要把三十六羌寨建造成一座軍營了。」

    「這就對了!」牛輔擊節道。「馬躍兵出驚州已經半月有餘。卻一直駐紮在小青山,並不急於發起進攻。看來軍師的預料是對地。馬屠夫越是安靜,就越是表明他要故伎重演、行險奇襲。兩位將軍聽令!」

    徐晃、張繡踏前一步,疾聲道:「末將在。」

    牛輔道:「既然馬屠夫對運糧隊地保護極為嚴密,張繡將軍的三千騎兵就不必再游戈在北地郡尋機破敵了,可火速轉進高平縣。本將軍已命武威、漢陽地郡國兵往高平縣集結,以牽制駐紮在小青山的馬躍大軍,令其不敢輕舉妄動。」

    張繡道:「末將領命。」

    牛輔又道:「徐晃將軍的一萬精兵立即進駐略陽,其中五千鐵騎埋伏在城外黑風林。如果軍師所料不差,馬躍必然會率軍來襲。到時候城中舉火為號。將軍可率鐵騎趁勢殺出。將馬躍一舉擊殺在略陽城下。」

    徐晃應道:「末將領命。」

    牛輔最後道:「本將軍當白領中軍五千鐵騎駐於隴縣以為接應。兩位將軍當齊心戮力擊破馬躍賊軍,不得有誤。」

    三十六羌,先零寨寨主木樓。

    馬躍正愜意地斜靠邊竹蓆上,享受著竹蓆帶來的沁人輕驚,還有透過竹樓縫隙吹送進來的微微晚風。當然,更有月奴兒柔美清爽地嬌軀。月奴兒姣美地容顏和婀娜的胴體就像一壺醉人的美酒。總是令人不覺陶醉其中。

    馬躍摟住月奴兒纖細的柳腰輕輕一用力。月奴兒輕盈地嬌軀便已經橫陳在馬膝強壯地大腿上,馬躍低下頭來,以口鼻使勁地拱入女孩兒修長白晰的玉頸間,享受著女孩兒烏黑飄逸的黑髮帶來地幽幽清香。還有嬌美白嫩地肌膚滑過臉龐帶來地蝕骨銷魂。

    月奴兒同樣很享受這樣地擁抱。當她的小手撫摸上馬躍粗糙、強壯地胸肌,觸及那一道道縱橫交錯的傷疤時。月奴兒感到自己地芳心正在一節節地融化。這才是男人。真正地男人!只有這樣地真男人才能帶給女人最本原的征服~

    馬躍忍不住伸出腥紅的大舌頭。貪婪地舔過月奴兒地玉頸,年輕女孩兒肌膚特有地芬芳頃刻間充盈舌苔,馬躍心底最為原始地野火便騰地燃起,兩隻粗糙地大手已經攀上了月奴兒的纖腰。女孩兒地纖腰很滑、很嫩。很結實。

    「嚶嚀~」

    月奴兒忍不住呻吟起來。雖然她成為馬躍地女人已經有一段不短的時間了。被馬躍如此「蹂躪」也已經不下數十次了。可這一次畢竟有所不同,這一次不但是在三十六羌,在先零羌地寨主木樓,更羞人地是她地阿媽就在樓下。

    他們的任何響動,三十六羌地兀當大首領都能聽得一清二楚。

    禁忌的刺激帶給月奴兒格外地快感。讓她變得格外敏感、格外不堪,幾乎是馬躍粗糙的大手剛一撫上她地纖腰。她便已經春潮氾濫、心花綻放~

    馬躍感受到了月奴兒地情動,伸手輕輕撩過她地蜜壺。觸手濕潤滑膩。當他的手指從月奴兒地蜜壺抽離時,有一絲液體淋漓而下。在清月地照耀下散發出品瑩剔透地色澤。竟是如此地淫蕩

    「騷蹄子,水還真多啊。」

    馬躍狠狠一巴掌扇在月奴兒地翹臀上。月奴兒頓時極不堪地雪雪呻吟起來,柔軟地腰股蛇一般扭動起來。豐滿修長地美腿已經緊緊地纏住了馬躍的熊腰。馬躍吸了口氣雙手抱住月奴兒那兩瓣又翹又緊的臀丘。將她整個提了起來。

    月奴兒張開玉臂,緊緊地摟住馬躍粗壯地脖子,任由馬躍虯結的鬍子紮在自己白嫩地酥胸上,帶給她絲絲癢癢的同時也帶給她魂銷骨蝕地舒爽,然後。月奴兒便感到自己的身體開始緩緩下沉。當那一截滾燙的灼熱撞開她綻開的花芯。將她整個填滿時。月奴兒開始低低地呻吟起來。粉臉上湧起了一抹誘人地潮紅~

    (日啊,這裡不能寫了。略過,)

    雲收雨竭,兩人相擁而臥。

    月奴兒輕輕地撫摸著馬躍強壯地腹肌。那滾燙地雄起就直挺挺地抵著她柔軟地玉臂,月奴兒媚眼如絲。含情脈脈地凝視著馬躍。柔聲問道:「阿自眄,你是不是還想要呢?要不要讓奴地阿媽上樓來服侍你?」

    「呃—嗯?」馬躍險些從竹榻上一頭栽下,吃聲問道。「你—你說什麼?」

    「在你們漢人地世界,母女倆是不准服侍同一個男人的。可在我們羌寨這樣地事情卻是很平常地呢。」

    月奴兒微微羞紅了粉臉,微微側過螓首。恰有清清地月色從窗外照進來。將月奴兒清麗的側面輪廓勾勒成女神般聖潔,令馬躍有著剎那的失神。幾乎忘了月奴兒所說地話,馬躍吃聲問道:「很~~很平常?」

    「嗯。」月奴兒輕輕點了點頭。接著說道。「在我們羌寨。女人如果死了男人是不准再娶(不是嫁。是娶,羌人習俗女娶男)地,要等到女兒長大成長、娶了男人之後。母女倆再一起服侍那個男人。」

    「還有這種事情?」馬躍奇道,「真是聞所未聞。」

    月奴兒輕輕撫住馬躍地雄壯。脈脈地問道:「阿自眄,要不要奴地阿媽上來?奴的阿媽當年可是三十六羌最美麗動人地阿妹。不知道有多少少年自眄踏破了我們家的木樓呢。嘻嘻。就是現在。阿媽都還是很美麗呢。」

    馬躍腦子裡不禁浮起了三十六羌大首領兀當的情影。正如月奴兒所說地。兀當果然是萬里挑一的美人兒。小青山清秀絕倫的山水哺育了這裡風情萬種地女人,而兀當、月奴兒母女無疑是其中地佼佼者。

    尤其是兀當。雖然已經年過三十,可那股成熟地風韻卻是格外誘人,羌族老年女人的樸素衣裝根本就遮掩不住她玲瓏浮凸的嬌軀。那纖細地腰股,那滾圓豐滿的屁股,還有鼓騰騰的酥胸。簡直無一處不美、無一處不誘人。

    馬躍身邊並不缺女人。益陽公主劉明、劉妍、鄒玉娘還有月氏女王乃真爾朵。哪一個不是萬里挑一的美人兒?哪一個不是風情萬種、婀娜誘人的絕世妖嬈?馬躍對美女地佔有慾並不是很強烈。不過對於送到嘴邊的美色卻也不會矯情拒絕。

    不過,兀當和劉明她們還是有所不同。

    兀當最為挑動馬躍心底那根邪惡地魔弦地。卻是她和月奴兒的母女關係!這在馬躍原來地那個世界,是屬於禁忌地歡愉。是不被道德所允許地,是要受到良心譴責地!但每個人心中都有一個邪惡地靈魂,這一刻。馬躍心中那顆邪惡的靈魂已經開始復甦

    冰雪聰明地月奴兒已經從馬躍身體的本能變化知道了他地心思。便從竹蓆上欠身坐起。披上薄薄地輕紗、扭著腰股像只輕盈的蝴蝶飄然下樓去了,不及片刻功夫。竹梯上便響起一陣悉悉碎碎地腳步聲。

    藉著幽幽的月色。馬躍看到了兩道婀娜地情影聯袂而至,不是兀當、月奴兒母女還有誰來?兀當畢竟是三十來歲地婦人了。早不是蓬門初開地少女了,白晰地粉臉上並沒有流露出多少害羞之色。有地只是淡淡地柔媚。

    但正是這股子淡淡地柔媚。最是挑動馬躍心底那根邪惡的魔弦。當他還在原來那個世界地時候。他便有著很嚴重的熟婦情結。

    「過來!」

    轉眼之間,馬躍就成了暴君。

    「脫光衣服趴下!彎腰~把屁股翹起來。對—就是這樣。」

    待兀當、月奴兒母女走到面前,馬躍又命令這對母女花脫衣光服然後並排趴跪到竹蓆上,背對馬躍將雪白的臀部高高翹起。藉著幽幽的月色,馬躍看到了畢生中最為難忘地誘人美景,兩個雪白地屁股緊緊地挨在一起。母親的雪臀又大又圓,女兒的俏臀又緊又翹。同樣地雪白,同樣的誘人。

    最最誘人的,卻是雪白地臀丘間,那深深地幽谷、潺潺地清溪~

    馬躍踏前一步。伸手粗糙地大手使勁掐住兀當雪白地臀峰,食中二指順勢探進了深深地溝壑裡,觸手一片濕滑。三十六羌的兀當大首領忍不住雪雪地呻吟起來。平時聖潔的俏臉上已經湧起一片潮紅。

    馬躍惡作劇似地捉住兀當的小手。強迫她撫住自己越來越猙獰地雄起,兀當的嬌軀霎時泛起一陣陣的痙攣。一顆芳心已經節節融化,自從月奴兒的阿爸戰死之後。兀當已經好幾年沒有碰過男人了,驟然間撫上馬躍年輕、強壯的身軀。竟然比她女兒還要不堪~

    有力扳開兀當雪白的臀瓣。馬躍挺起下腹湊了上去,然後長長地吸了口氣。用力撞開兀當完全綻放的花芯深深地挺進了她灼熱、緊窄地膣腔內—蝕骨銷魂的緊摑感霎時將馬躍完全包裹,馬躍霍然昂起頭來,眸子裡流露出野獸般地狂亂。

    下一刻。在本能地驅使下。馬躍強壯地臀部已經開始急速地聳動起來~

    次日一早。

    賈詡興匆匆地登上了寨主木樓,可當這老狐狸地目光掠過三十六羌大首領兀少的粉臉時。不由有著剎那地失神。以賈詡又毒又辣的眼神。如何看不出兀當的眉梢眼角已經蘊含了濃濃的春意?

    再看看主公略顯尷尬地神色。賈詡不由會心一笑。嘴角已經綻起了一絲不輸於馬躍的邪惡笑意心忖主公真是好艷福啊。能得這對妖冶地母女花同床傳寢。就算是天上地神仙。那也不過如此了。

    「咳~」馬躍乾咳一聲打斷了賈詡思緒,問道。「文和。牛輔軍可有最新動向?」

    賈詡正了正臉色,拱手作揖道:「主公。剛剛細作回報,張繡的三千驚州鐵騎已經縮回了安定郡。還有漢陽、武成的郡國兵正往安定郡的高平縣集結,看樣子牛輔是打算在高平縣集結重兵,與我軍決一死戰了。」

    「看來牛輔也不盞省油地燈啊。」馬躍點了點頭,說道。「這些郡國兵用之野戰固然不堪一擊。可用之守城卻還是能勉強派上用場的!高平縣地處安定中部。北扼青山,東臨涇水。且南接漢陽,地勢不可謂不險要,我軍如果採取穩步推進之策平定驚州,這高平縣是怎也繞不過去的。」

    賈詡微微一笑,忽然說了句毫不相干的話:「主公,隴縣之事已然辦妥。」

    馬躍道:「事關重大,且不可有差錯。」

    賈詡道:「此人乃是詡之故交,諒無差錯。」

    「好。」馬躍拍案而起,大聲道。「典韋何在?」

    「末將在。」

    一聲大喝,典韋鐵塔似地身影已經從門外閃了進來。

    馬躍道:「立即吹號,召集眾將前來議事。」

    「遵命。」

    典韋答應一聲。領命而去。

    汜水關。

    樊稠雙手抱拳。向華雄道:「參見將軍。」

    「唔。」華雄微微頷首,問道。「戰況如何?」

    樊稠道:「素有江東猛虎之稱的孫堅已經揮師猛攻三日,八千守關將士已經傷亡過半。關中滾木檑石以及箭矢即將用盡。而且關牆多有毀壞。如果不是將軍及時率大軍來援,只怕是很難熬過明天了。」

    華雄又問:「十八路關東聯軍距離汜水關還有多遠?」

    樊稠應道:「探馬回報,十八路聯軍已到穎川。距離汜水關只有兩日行程。」

    「只有兩日行程!?」華雄略一沉吟。霍然圓睜雙目,灼灼的目光掠過身邊諸將。沉聲道,「吾意今夜前去偷營。若能一舉斬殺江東猛虎孫堅,必能挫傷十八路聯軍士氣。諸位以為如何?」

    樊稠失聲道:「啊。偷營?」

    華雄道:「我軍方至,敵軍料無防備。正可趁機偷營。」

    「將軍不可。」張遼急忙勸道。「孫堅身經百戰。人稱江東猛虎,夜晚紮營豈能無備?我軍若去偷營恐反遭算計。」

    「豎子安敢妄言軍事?」華雄不屑道,「吾意已決,休要多言"。

    「唉。」張遼輕歎一聲。說道。「既如此,末將願為前部。」

    「不必了。」華雄大手一揮,沉聲道。「你就留在關中協助樊稠將軍守城吧。哼。」

    說罷,華雄悶哼一聲,拂袖揚長而去。

    隴縣南效,隴上村。

    從外面看去,隴上村與往時毫無區別。雞犬相聞、炊煙裊裊。不時有農夫荷鋤下地勞作。又有村婦手執藍子前來送飯遞水,一派平和地鄉間氣息。

    可如果進了村子。就會發現此時地隴上村已經完全成為一座龐大地軍營。所有的農舍都被一隊隊鐵甲士兵所佔據,村外的農夫和村婦都是這些士兵和女兵所喬妝的。全村地男女老幼都已經被集中到了村中地一棟深宅大院裡。

    身披鐵甲、手執金戈的士兵已經將村中大院外三層、裡三層嚴嚴實實地圍住。連一隻蒼蠅都不可能從這裡飛出去。最近兩天來,不斷有鄰村地村民和過路地行腳商人進村竭腳或者討水喝。都無一例外地被關進了大院裡。

    隴上村。已經成為只許進不許出的孤島。

    隴縣。牛輔官邸。

    天色方黑。牛輔正在廳中用膳,忽有小吏匆匆走進大廳,向牛輔道:「將軍,隴南亭長前來向卑職報告,說是隴上村的情形有些可疑,似有馬賊出沒。」

    「馬賊?」牛輔蹙眉不悅道。「現在大敵當前,本將軍哪還有閒功夫管這些破事?」

    「呃~」小吏聞言一窒。半晌才小聲建議道,「既如此。卑職懇請將軍譴一隊官軍前往隴上村清剿馬賊。」

    「派兵清剿?」牛輔冷然道。「本將軍現在無兵可派,此事容後再說。」

    小吏急道:「可~」

    牛輔喝道:「還不退下!」

    小吏無奈,只得拱了拱手。說道:「如此。卑職告退。」「報~」小吏剛剛退出大廳。又有小校疾步入內。單膝跪地、雙手抱拳疾聲道。「將軍。略陽以北兩百餘里處發現馬躍軍行蹤。」

    「什麼!?」牛輔霍然起身。厲聲道,「馬躍軍已經進至略陽以北兩百里處?」

    馬躍會故伎重施、出奇兵襲擊略陽。牛輔早有思想準備。可馬躍軍來得如此之快,而且無聲無息就逼進到了略陽以北兩百里處,卻仍舊出乎牛輔的預料。也讓牛輔吃驚不小!如果不是軍師早有預料,後果就將不堪設想。

    牛輔竭力忍住心頭怒火。沉聲問道:「馬躍軍有多少軍馬?」

    小校低垂著頭。應道:「約有三千騎兵。」

    「什麼?三千騎兵!只有三千騎兵就敢長途奔襲數百里。偷襲我軍重兵把守的堅城要寨!?這樣狂妄的事情也只有馬屠夫才做得出來。看來這支騎兵果然是馬屠夫最精銳地河套鐵騎無疑了。」

    牛輔說此一頓。疾聲道:「立即陝馬傳訊徐晃將軍。可早做準備。」

    「遵命。」

    略陽城北。黑風林。

    天色已經完全黑了。

    山深林密處,徐晃和五千將士正冒著蚊蠅地叮咬苦苦守候,不斷有探馬衝進密林,將馬躍軍地最新動向流水般送到徐晃面前。

    「略陽以北兩百里發現敵軍。」

    「敵軍已進至略陽城北百里。」

    「敵軍進至略陽城北二十里處突然停止前進。就地休憩。」

    「嗯?」徐晃霍然起身,凝聲道,「敵軍突然停止前進?」

    探馬應道:「正是。」

    「難道敵軍發現了什麼蛛絲馬跡,我軍在略陽的安排有破綻?」徐晃蹙眉凝思片刻,猶疑不定道。「還是敵軍只是在故弄玄虛?不過馬屠夫再是狡詐多智,只怕也猜不到我軍會在略陽城外埋伏重兵吧。」

    「報~」徐晃正驚疑不定時,又有探馬疾馳而來,將最新地消息送到,「將軍。敵軍突然掉頭北返、回安定郡去了。」

    「什麼?」徐晃失聲道。「敵軍掉頭北返?」

    「將軍出兵吧。」有小校急上前勸道。「軍情緊急。來不及向牛將軍宴報了,如果不當機立斷盡出伏兵追擊,這支騎兵就要逃走了。」

    「對,將軍。快下令追擊吧。」

    又有數名小校上前相勸。

    「不可輕舉妄動。」徐晃神色清厲,厲聲道,「傳令。但有擅自出擊者—靳立決!」

    隴縣南效。隴上村。

    趁著夜色地掩護。一隊黑壓壓地人馬突然從村中開出,向著北方地隴縣城洶湧而去。

    一名竊賊剛剛從鄰村偷了兩隻肥雞。陡然撞見這樣詭異地一幕,不由嚇得彎腰縮進了路邊的草叢裡。正探頭探腦地張望時。只聽「咻」的一聲。黑暗中射來一支鋒利地狼牙箭,冰冷地洞穿了竊賊的咽喉。

    隴縣。牛輔官邸。

    已經是夜深人靜時分,可此時的牛輔卻睡意全無,他正在緊張地等待略陽地消息!正等得不耐時。忽聞南門外殺聲震天。牛輔心中吃驚,急奔出戶外張望,但見南城門方向火光沖天。已經映紅了半邊天。

    雜亂的腳步聲中,有一隊親兵衝進了後院。

    牛輔急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親兵隊長道:「將軍,城中有人暗通馬賊意欲洗劫全城。現在賊兵已經殺進南門了!」

    「馬賊?」牛輔大怒道,「區區馬賊也敢來隴縣鬧事?當真是活膩了!傳令,讓駐於城北大營地軍隊立即趕赴南門鎮壓。」

    略陽城北。黑風林。

    又有探馬疾馳而來。疾聲道:「將軍。敵軍往北行進二十里之後,再次改變行進方向,現在折道向東、殺奔隴縣去了。」

    「殺奔隴縣去了?」徐晃地神色陰晴不定。在月色地照耀下顯得有些冷厲。「馬屠夫在搞什麼鬼?一會往南,一會往北。現在又往東?待會是不是又會折返向西。再次殺回略陽?這樣轉來轉去很好玩嗎?」

熾天使(九級)

凝望蒼穹悲千古,俯瞰神州傾丹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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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7-28 22:36:59 |只看該作者
第195章 孫堅獨眼斬華雄
    隴縣。牛輔官邸。

    一個時辰過去了,可城南的喧囂聲和喊殺聲不但不曾平息下去。反而有愈演愈烈之勢。牛輔不由心中震怒。抬頭疾聲道:「來人。」

    兩名親兵閃身而入。雙手抱拳道:「將軍。」

    牛輔張開雙手。厲聲道:「替本將軍更衣、披甲!」

    親兵不敢怠慢,急忙上前替牛輔更衣披甲。牛輔剛剛披掛整齊。忽見帳下一名小校已經渾身浴血。神情狼狽地闖進了大廳,向牛輔道:「將軍。這伙馬賊很是扎手,派去鎮壓的弟兄們吃了大虧呀。」

    「什麼!?」牛輔怒極。喝道。「你們這群酒囊飯袋,堂常官軍居然還於不過一群馬賊?你們是幹什麼吃地?」

    「將軍。這伙馬賊和一般的馬賊不一樣哪。」小校急道,「這伙馬賊不但裝備精良,而且還有精銳長槍兵和長弓手。排兵佈陣、頗通兵法。雖然只有四、五百人,卻進退有度、攻守自如,可謂訓練有素,小人從來見過如此厲害的馬賊。」

    「胡扯。一群馬賊懂什麼行軍陣法?敗了就是敗了,又何必替自己找什麼借口?還嫌不夠丟人?」牛輔喝斥道,「去,再從城北大營調兩千兵馬前來。這一次本將軍當親自出馬,哼,一群廢物,連這點小事都辦不好。」

    小校不敢再爭辯,只得灰溜溜地去了。

    隴縣南門。

    賈詡難得地披了一身鐵甲,順著台階樓登上城樓。翹首遙望前方黝暗地地平線,似乎想從無盡的黑暗中發現一點什麼,典韋身披重甲、手執雙鐵戟,寸步不離地護衛在賈詡左右,警惕地目光隨時搜視四周。唯恐有所閃失。

    隴縣城內,長街上的混戰已經接近尾聲,牛輔派來鎮壓馬賊作亂的五百官軍已經基本被殺光,不死地也大多竄進了大街小巷、落荒而逃。現在整個南門已經完全落入了賈詡所率四百精兵地控制。

    急促的腳步聲中。句突疾步登上城樓向賈詡道:「軍師,敵軍已被擊退。我軍已經完全控制住城門!」

    「好!」賈詡點點頭。沉聲道。「立即拆毀長街兩側地民房,將木板、乾柴堆於大街上,再多備引火之物,準備放火。」

    句突提醒道:「軍師。在街上放火只怕不妥,要是火勢失去控制很可能會波及全城?」

    「眼下已經顧不了這許多了。一切以主公大業為重。」賈詡眸子裡掠過一絲陰冷。凝聲說道,「不出半個時辰。牛輔必然會回過神來,到時候就會率領守軍全力發起反攻。如果不借助火勢。我軍很難堅持到主公大軍到來。」

    方悅喟然歎息一聲,不再相勸。

    賈詡向句突道:「句突將軍,速去準備。」

    「遵命。」

    句突答應一聲。領命而去。

    略陽城北。黑風林。

    眼看天色已經大亮,可馬躍軍卻仍然毫無蹤影。徐晃忽然開始擔心起來,自從兩個時辰前探馬回報,馬躍軍的三千騎兵突然折道向東,殺奔隴縣之後。隴縣便再無消息傳來,徐晃初時還沒甚在意。此時眼看天色已明卻不免有些擔憂起來。

    可轉念一想,隴縣城池堅固。而且還有五千精兵把守,更有牛輔將軍親自坐鎮。馬屠夫再厲害。再狡詐多智手中也僅有三千騎兵,難道還真敢去攻打隴縣?

    徐晃正自我安慰時,林外終於響起了急促的馬蹄聲。

    早已經等得不耐煩地徐晃急忙率領十數員小校從密林裡迎了出來。只見初升的朝陽下,一騎快馬正從東方天際飛奔而來,馬背上的騎士渾身浴血、神情狼狽。看樣子似乎是經過一番極其慘烈地廝殺。見此情景,徐晃不由心頭一驚,本能地有了一種不祥的預感。

    「將軍—徐晃將軍~」

    遠遠望見徐晃。那騎士忽然高聲大喊起來。聲音裡帶著明顯的哭腔和慌亂。堪堪衝到徐晃面前。馬背上的騎士已然體力不支。從馬背上頹然摔落下來。幸好徐晃眼疾手快。急忙搶前一步將之抉起。定睛一看卻是牛輔地親兵隊長牛焉。

    「牛焉!?」徐晃失聲道。「你為何如此模樣?將軍呢?隴縣呢?」

    「嗚嗚嗚~」牛焉居然像個孩子般哭泣起來。半晌始止住悲聲低聲道,「隴縣丟了,將軍他—他戰死了。」

    「什麼?」徐晃大吃一驚,霍然站起身來,震聲道。「隴縣丟了。將軍戰死了!?」

    「嗯。」

    牛焉嗯了一聲,再次低聲抽泣起來。

    「這—這怎麼可能!?」徐晃難以置信地大叫起來,「隴縣是怎麼丟地?將軍又是如何戰死的?」

    牛焉悲聲道:「徐晃將軍有所不知,狡猖的馬屠夫根本就沒有打算偷襲略陽,他地目標一開始就是隴縣。以及隴縣城中地將軍呀!上當了,我們都上當了。全都上當了馬屠夫地惡當了。軍師—軍師也上當了。嗚嗚~」

    「全都上當了?」徐晃失魂落魄地自語道,「馬屠夫一開始就不打算襲擊略陽。他的目標一開始就是隴縣,還有隴縣城中地將軍?這麼說,佯攻略陽是虛,奇襲隴縣才是實了?好一個馬屠夫。竟然窺破了軍師地計謀。並且還將計就計設下了這等毒計!」

    「可是~」徐晃猛地踏前一步,拎住牛焉的衣襟將之一把提了起來。厲聲道。「可是隴縣究竟是怎麼丟地?本將軍無論如何也不相信,有堅固地城池,又有五千精兵把守。馬屠夫只有區區三千騎兵,如何能在一夜之間攻下隴縣?」

    牛焉哀歎道:「將軍哪裡知道,馬屠夫早已經在隴縣城南的隴上村埋伏了四百精兵,昨天夜裡這四百精兵喬妝馬賊。由潛伏城內地奸細接應一舉襲佔了南門!一開始,將軍以為只是普通的馬賊,便只派了五百軍隊前往鎮壓。結果卻被殺得大敗。等將軍回過神來,率軍全力猛攻時。馬屠夫地軍師又在城裡放起火來。大火擋住了我軍地進攻。等好不容易救滅了大火。馬屠夫地三千鐵騎也殺到了~」

    徐晃倒吸一口冷氣,腦子裡除了震驚還是震驚。一次完美的聲東擊西!

    馬屠夫事先料到了李儒會針對他喜歡冒險地性格設下埋伏。便將計就計以奇襲略陽屯糧之所為誘餌。將牛輔大軍的重兵吸引到了略陽。並且讓三千騎兵忽東忽西、忽南忽北迷惑徐晃的五千騎兵,令之不敢輕舉妄動。

    然後,馬躍再率領三千騎兵直奔隴縣。

    而此時,事先埋伏在隴上村地四百精兵已經在內應地幫助下奪取了城門,馬躍騎兵殺到時,也正是隴縣城中大亂之時。城中牛輔軍雖然仍有四千餘人,可馬躍軍有備而來。而牛輔軍卻是措手不及,勝負在一開始便已經注定!

    等到次日天亮時。隴縣易手。牛輔也在亂軍中被典韋斬首。

    想清楚了事情地來龍去脈。徐晃也已經完全冷靜了下來。

    軍師(李儒)深知馬躍性格,可馬躍也同知道自己的性格,軍師針對馬躍喜歡行險的性格設計了擒賊擒王地毒計,可沒想到卻被馬躍反過來玩了一手擒賊先擒王。一舉襲占隴縣、斬殺了牛輔。

    現在牛輔已死,自己又該何去何從?

    汜水關外。孫堅軍營。

    夜色倥傯、月色朦朧,兩枝熊熊燃燒地羊脂火把斜插在轅門上。灑下幽幽地火光。照亮了轅門十步以內的情景,兩名士兵身披鐵甲、手執長矛。如標槍般挺立在轅門內。更遠處有一隊巡邏兵正踩著整齊地腳步緩緩走過。沉重地腳步聲驚碎了寂靜的夜色。

    大營深處,在重重營帳的護衛下。隱隱可見孫堅地中軍大帳。大帳裡火光通明、人影幢幢,兩隊兵甲森(wap手機***網wapQZ。com)嚴地士兵正執矛肅立。

    黝黑地夜色下。一大群人馬正向軍營悄然逼近。

    華雄手執長刀。第馬行進在隊伍地最前面,華雄身後是整整八千名羌兵。寂靜地夜空下,隱隱可聞兵器、鐵甲的撞擊聲,以及馬蹄踐踏在地面上的悶響,不過遺憾地是。軍營內的守軍似乎根本沒有聽到這些細微地動靜。

    沉浸在睡夢中地孫堅軍將士們,根本沒有意識到危險已經降臨。

    「上!」

    眼看敵軍大營近在咫尺。華雄陡然低喝一聲,同時將手中地長刀往前一引。

    早有百數十名羌兵精銳從華雄身後疾奔而出,迅速靠到了轅門前。動作麻利地搬開了擋在轅門前的尖銳鹿角,又以重錘砸開了並不堅固的轅門。更多的士兵則以鐵爪、套索拉倒了轅門兩側的柵欄。

    衝鋒地道路已經完全掃清!

    「殺!」

    華雄長嗥一聲,再將長刀往前一引,八千精兵便如潮水般湧過了敞開地轅門。殺進了孫堅大營。華雄縱騎疾進直取孫堅中軍大營。倏忽之間孫堅地中軍大營已經近在眼前。華雄長刀劈出,只聽嘶地一聲,麻布大帳頓時裂開。

    不過。出乎華雄意料的是,大帳中居然空蕩蕩地。一個鬼影子也沒有!華雄倒吸一口冷氣。再環顧四周。但見周圍的營帳中也是空無一人,甚至連那兩隊守在中軍大帳外的士兵,也不過是披著鐵甲地草人而已。

    「將軍。我們中計了!」一名小校急第馬靠近華雄。疾聲道,「這是座空營!」

    「嗯?」華雄凜然失色,吃聲道。「空「~空營!?」

    「將軍,還是趕緊撤吧。」小校急道。「孫堅軍留下了一座空營,肯定還有別的詭計,此地不可久留。」

    「嗯。」華雄點頭道。「速速傳令,全軍撤出~」

    「殺殺殺~」

    華雄話音來落,軍營外陡然響起了震耳欲聾的喊殺聲,華雄驚抬頭,只見大營四周陡然間亮起了通天火光。無數的火把從黑暗中星星點點地冒了起來,下一刻。無盡地火箭已經從四面八方掠空而起,向著大營無所不至地攢射而下~

    此起彼伏地慘叫聲中。不斷有華雄軍將士哀嚎著倒下。

    綿綿不絕地火箭又引燃了大營中地精布帳蓬以及堆積營中的木頭、乾草等雜物。不及片刻功夫,整個軍營都開始燃燒起來,熊熊燃燒地烈火中。華雄軍地士兵們正像無頭蒼蠅般狼奔豕突,不斷有人被烈焰和濃煙所吞噬~

    「撤,快撤!」

    華雄將手中長刀往外一引,率先策馬出營。面臨如此絕境,他已經顧不上廑下地八千將士了。現在最要緊的就是自己逃命!他可不想糊里糊塗地死在這裡,更不想成為江東猛虎孫堅今後向人誇耀的功勳。

    「滾開。都他媽地滾開!」

    十數騎親兵環伺華雄跟前左右。不斷將擋住華雄去路地羌兵砍看羽在地。這些親兵都是漢人。追隨華雄日久。平時都驕橫跋扈慣了,經常把軍中地羌兵當牛馬使喚,現在殺起人來也是絲毫不會手軟。

    華雄的逃跑加劇了羌兵地混亂。可憐的羌兵們再無法組織起有序地撤退。許多將士都在自相踐踏中悲慘地死去。還有許多將士盲目地翻過柵欄試圖逃生。結果卻像下餃子一樣掉進了壕溝裡,被尖銳的鹿角活活釘死。

    只有少數羌兵跟在華雄身後僥倖衝到了轅門外,可他們地好運也僅止於此了。

    「孫堅在此!賊寇哪裡走?」

    華雄正簫馬逃命時。前方陡然響起一聲炸雷般的大吼。華雄急勒馬抬頭,只見前方漫山遍野儘是火光。亮如白晝地火光中。大群兵甲猙獰地精兵已經牢牢地擋住了去路。那群精兵陣前,有一員大將跨馬峙立。

    但見此將身披火紅地鎧甲。臉上纏了一條黝黑地布帶,將整只左眼緊緊包裹起來,唯一露在外面的右眼黑亮黑亮,正灼灼地盯著華雄。華雄的眸子霎時收縮。緊了緊手中的長刀。凝聲道:「孫堅!?」

    「吼~」孫堅仰天長嗥一起,高高揚起手中的古錠寶馬。厲聲道,「撞上某算你倒霉。準備受死吧,殺~」

    「匹夫休要猖獗!」

    華雄色厲內茬、策馬相迎,摧即兩馬相交。華雄的長刀已經與孫堅地古錠寶刀重重地交斬在一起,但聽噗的一聲悶響,華雄只覺手中陡然一輕,驚低頭看時。手中的長刀刀鋒已經被削去半截。

    「吼~」

    孫堅勒馬回頭。獨眼中殺機更熾。

    華雄心中發虛,不敢再戰。急第馬往左邊落荒而逃。

    「匹夫哪裡走,黃蓋/韓當在此!」

    華雄正逃命時,陡聽前方馬嘶人沸,火光亮處閃出兩員昂藏武將,二將身後有五百精兵一字排開。堪堪阻住了華雄去路,華雄心中更驚。策馬再投右側小道而來。往前奔行不及半里。又見火光升起。

    左側小道上又閃出來兩員雄壯武將。疾聲大喝:「賊寇休走。祖茂/程普在此!」

    華雄驚駭欲死,驚回首。只見孫堅手執古錠寶刀已經殺氣騰騰地逼了過來。孫堅身後。黃蓋、韓當二將指揮五百精兵已經呈半月形圍了過來,與祖茂、程普合兵一處,將華雄以及十數騎親兵團團圍將起來。

    孫堅緩緩舉起古錠刀。

    恰有通紅的火光照在古錠刀雪亮地刀刃上,霎時反射出耀眼的反光,迷亂了華雄雙眸,華雄陡覺眼前紅彤彤一片。再分不清東南西北。眼見狡計得售。孫堅嘴角霎時綻起一絲冷冽地殺機。縱馬直取華雄。

    華雄只聽耳畔馬蹄聲疾心知孫堅拍馬殺到,卻苦於雙眼難以視物。只得狼嚎一聲手中長刀狂亂地橫斬而出。在將士們山崩地裂的吶喊聲中。孫堅堪堪衝到華雄面前,寒光一閃。古錠刀已經冰冷地斬過了華雄的頸項~

    「噗~」

    血光崩濺,華雄的頭顱頓時拋飛而起。

    隴縣。

    「哈哈哈~」

    爽朗地笑聲中,馬躍、賈詡、句突以及典韋魚貫走入牛輔官邸。

    賈詡洒然道:「正所謂斬其首、剪其羽。驚州乃可定也。」

    「今牛輔已死,驚州之首已斬,接下來就該剪除徐晃、張繡二翼了。」馬躍目露微笑之色。向賈詡道。「若得驚州。文和當記頭功。」

    賈詡道:「詡愧不敢當,如果沒有主公英明決斷以及三軍將士奮勇殺敵,詡縱有通天之能亦不過手無縛雞之力之書生。何能為也?」

    「哈哈哈~」馬躍大笑三聲,忽然收住笑聲問賈詡道。「本將軍曾聽文和提起。董卓老賊廑下有張遼、徐晃二將。年少英姿、智勇兼備,乃是不可多得地良將之才,假以時日成就當在徐榮之上,是也不是?」

    「正是。」賈詡道,「董卓老賊廑下戰將雖多,以詡觀之。唯張遼、徐晃二將及徐榮才堪大用,餘者皆碌碌之輩。」

    馬躍道:「若得張遼、徐晃來投,大事諧矣。」

    「主公勿憂。」賈詡奸笑道。「詡可憑三寸不爛之舌。說服徐晃來投。」

    「哦?」馬躍喜不自禁道。「此話當真?」

    「當真。」賈詡道。「徐晃本為楊奉部將,董卓取河東。楊奉乃降。徐晃不得已才降了董卓。其心實在漢室。今董卓倒行逆施。已然惹得天怒人怨、天下聲討。徐晃忠義。恐怕早就有心背棄了。」

    是夜。

    略陽城外。徐晃大營。

    兩名親兵將一身白衣地賈詡押進了徐晃中軍大帳。

    「將軍。我們抓到一名奸細,自稱是將軍故人。」

    「故人?」

    正閉目沉思地徐晃霍然睜開雙眼。乍一眼看見賈詡只覺有些面熟。略一思忖不由失聲驚道:「足下莫非許家先生乎?」

    賈詡微微一笑,抱拳作揖道:「將軍好眼力,正是在下。」

    「先生好膽!」徐晃作色道。「主公正四處通緝先生,先生如何自己送上門來?」

    「哈哈哈~」賈詡長笑道。「董卓已成國賊。天下共討之。將軍奈何仍以主公相稱?莫非是要背棄漢室而助紂為虐乎?」

    「汶~」

    徐晃濃眉輕蹙,一時語塞。

    賈詡道:「在下有一言。不知將軍願不願聽?」

    徐晃道:「洗耳恭聽。」

    賈詡道:「正所謂良禽擇木而棲,賢臣擇主而事。將軍智勇兼備、世所罕有,奈何屈身事賊、助紂為虐?」

    徐晃喟然長歎道:「吾豈不知董卓狼子野心。本欲棄之而去。奈何來遇明主。」

    賈詡道:「將軍以為馬驚州(馬躍)若何?」

    「馬躍?」徐晃不以為然道,「狼子野心與董卓何異?」

    「將軍此言差矣。」賈詡正了正衣冠。肅容道。「馬驚州當世英雄。雄圖大略、天下聞名,今聞將軍武勇。不忍戰陣決勝。特譴在下誠心相邀,將軍何不棄暗而投明。輔佐馬驚州共成大業、匡抉漢室?」

    徐晃出身寒微,對士族門閥並無好感,馬躍流寇中原時所荼毒地儘是豪門士族。對普通百姓卻是秋毫無犯。對此徐晃也是多有耳聞,所以從內心而言。徐晃對馬躍地所作所為並無多少牴觸之情。

    而且徐晃當兵多年,深知帶兵之難。馬躍能在四面楚歌、朝不保夕的困境之中將一群毫無鬥志的烏合之眾鑄成一支百戰之師,更是令徐晃欽佩不已!唯一讓徐晃對馬躍敬而遠之地就是馬躍兵寇洛陽的行徑。實屬大逆不道。

    在徐晃看來。一個敢於帶兵進攻洛陽、挾迫天子地臣子,無論如何也稱不上忠臣。

    徐晃神色深沉,問賈詡道:「先生乃睿智之士。難道看不出馬躍狼子野心,名為漢臣,實乃漢賊乎?」

    「非也,將軍只知其一。卻不知其二。」賈詡肅容道。「世人皆謂馬驚州大逆不道、殘暴不仁,熟不知馬驚州耿耿忠心。上憂朝廷、下憂黎民,實乃大仁大義之士,勝過沽名釣譽之輩百倍。」

    「哦。」徐晃道,「願聞其詳。」

    賈詡正色道:「將軍以為八百流寇如何?」

    徐晃道:「雖為賊寇,堪稱天下精銳,名將如朱雋、皇甫嵩皆為所敗,吾等不及。」

    賈詡道:「以八百流寇之精銳、之兵鋒,雖虎牢雄關亦難被攻破,將軍以為洛陽城池相比虎牢關如何?」

    徐晃道:「頗有不如。」

    賈詡問:「將軍以為八百流寇攻不破洛陽乎?」

    徐晃道:「洛陽有御禁軍拱衛。又有西園新軍為其羽翼~」

    「將軍就不必自欺欺人了吧。」賈詡道,「御林軍雖然聲名顯赫,卻已經百年未曾上過戰場。一支不曾上過戰場地軍隊真地可能是精銳之師嗎?至於西園新軍,不說也罷。不過是群烏合之眾罷了。」

    徐晃默然。賈詡的言論雖然狂妄。卻是事實。

    賈詡道:「八百流寇完全有攻入洛陽地實力,可他們最終並沒有打進洛陽,將軍可知其中原因?」

    徐晃道:「願聞。」

熾天使(九級)

凝望蒼穹悲千古,俯瞰神州傾丹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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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7-28 22:38:29 |只看該作者
第196章 張文遠威震汜水關
-    賈詡道:「原因其實很簡單,那就是馬驚州並無弒君篡漢之心。」

    徐晃默然。半晌才說道:「吾嘗聞馬驚州自至幽州,曾坑殺鮮卑、高句驪等無辜百姓數十萬人。可有此事?」

    賈詡道:「確有此事。」

    徐晃道:「既如此。焉知馬驚州不會坑殺中原百姓?」

    賈詡道:「非我族類,其心必異,鮮卑、高句驪人豈可與中原百姓相提並論?且不殺鮮卑、高句驪人,等他們強大起來反過來攻殺我大漢百姓不成?馬驚州甘願受屠夫罵名大肆屠戮北方蠻人。其實是在造福大漢子孫哪。」

    徐晃再次默然。

    賈詡肅容道:「詡言盡於此,將軍意下如何?」

    徐晃沉思半晌。始喟然長歎道:「先生高才,見識遠勝在下百倍。既然先生認為馬驚州乃仁義之士。此事想來不假,晃願降,不過卻有言在先。」

    賈詡道:「洗耳恭聽。」

    徐晃道:「若馬驚州果有匡抉漢室之心,晃不惜肝腦塗地、誓死效命,若馬驚州乃奸邪小人。晃當棄之而去。」

    賈詡道:「使得。」

    徐晃道:「既如此,兩天後晃當引軍來投。」

    賈詡道:「善。在下這便回宴主公。」

    徐晃道:「先生慢走。在下軍務在身,恕不遠送。」

    汜水關。

    樊稠正於敵樓內假寐,忽聞關外鼓噪喧天,急驚起時早有小校疾奔入內,大聲道:「將軍。大事不好!」

    樊稠沉聲道:「何事驚,荒?」

    那小校答道:「華雄將軍被江東猛虎孫堅斬了。」

    「什麼!?」樊稠大吃一驚。失聲道。「此事當真?」

    小校道:「孫堅部將正挑著華雄將軍的人頭在關外吶喊示威呢,如何有假。」

    樊稠倒吸一口冷氣,嘶聲道:「走,看看去。」

    在小校和親兵地護衛下,樊稠堪堪來到城頭上。放眼望去果然看到關外平地上有一隊關東軍正在來回馳騁。當先一員大將手持長矛,矛尖上挑著一顆血淋淋的人頭,由於相距過遠瞧不清眉目,但看那頭盔的式樣便知道是華雄將軍的人頭無疑。

    「殺殺殺~」

    樊稠正吃驚時。前方陡然響起山崩地裂般的吶喊聲。無數地關東軍從前方蒼茫的地平線上潮水般衝殺過來。一直湧到汜水關下一箭之遙處擺開陣勢,但見視力所及儘是黑壓壓地關東軍士兵,飄揚的旌旗幾乎遮蔽了大地。

    當先一桿大旗上繡著斗大地「孫」字,旌旗下跨馬肅立一員雄壯武將,紅袍紅甲赫然正是江東猛虎孫堅。

    似乎是發現了城樓上的樊稠,挑著華雄人頭地武將忽在第馬向城門衝來。徑直衝到吊橋下才將華雄地人頭呼地甩了上來,疾聲大喝道:「限爾等一柱香內獻關投降。如然不然。華雄便是爾等下場!」

    「唆!」

    那武將話音方落,城樓上陡然響起一聲刺耳地尖嘯,卻是剛剛登上城樓的張遼挽弓搭箭。一箭往那武將的咽喉射去。那武將驟然吃了一悚,急縮頭閃避時,早被張遼射中額頭。翻身往後便倒。

    「大榮(祖茂表字)!」孫堅吃了一驚,急道。「黃蓋、韓當,速將大榮救歸本陣。」

    「遵命。」

    黃蓋、韓當策馬出陣。急將祖茂救歸本陣,待孫堅前來察看時。祖茂血染征衣、兩眼圓睜早已經氣絕多時。

    「大榮!大榮!!大榮!!!」孫堅連叫三聲。想起祖茂追隨自己多年,一直忠心耿耿、絕無二心,不想今日竟歿於汜水關下。想到恨處不由氣得咬牙切齒。霍然回首凝注汜水關,疾聲道。「今日破關。雞犬不留!」

    黃蓋、韓當霍然舉起手中的長刀。跟著疾聲大喝道:「打破關城,雞犬不留!」

    「打破關城。雞犬不留!」

    「打破關城。雞犬不留!」

    「打破關城,雞犬不留!」

    八千精兵跟著瘋狂地吶喊,恰烏雲蔽日、風起雲湧。連天地亦為之色變。

    汜水關頭,目睹孫堅軍如此聲勢,樊稠心中戰慄,環顧左右,守關將士皆盡士氣低落、軍無鬥志!此消彼長之下,汜水關還如何守得住?原以為華雄地到未能擋住孫堅軍地進攻,可沒想到反而加速了汜水關地淪陷。

    樊稠不由黯然搖了搖頭,事到如今也只有與汜水關共存亡了

    「將軍。請允許末將出城搦戰!」

    樊稠想起家中嬌妻美妾、嬌兒佳女。此生恐再無團聚可能,正自黯然神傷時。耳邊忽然響起一把低沉卻充滿了鏗鏘殺伐之意的聲音。樊稠愕然側頭,只見身邊昂然峙立一員年輕地武將。赫然正是張遼。

    張遼烏黑的眸子裡流露出大山一樣地沉穩、磐石一樣地堅毅。再次重複了一句:「將軍。請允許末將出城搦戰!」

    樊稠神思恍惚。說道:「敵軍鋒芒正銳。如何可戰?」

    張遼嘴角綻起一絲淡淡地從容,輕輕的卻是斬釘截鐵地說道:「摧敵鋒於正銳。挽狂瀾於即倒。乃為將者使命。遼不敢或時而忘!將軍。請下令吧!」

    「呃~」樊稠愣神片刻,忽然振作精神,疾聲道。「來人!」

    數名親兵疾步上前,在樊稠面前一字排開,吼道:「將軍!」

    攀稠抬頭望了望關外沸反盈天的孫堅大軍,深深地吸了口氣,沉聲道:「傳令。擊鼓、吹號,打開城門。請張遼將軍出城搦戰!」

    「遵命!」

    「咚咚咚~」

    「嗚嗚嗚~」

    霎時間激烈的戰鼓聲以及悠遠綿長地號角聲衝霄而起。緊閉的關門緩緩啟開,沉重地萬斤閘也在絞索地絞動下嘎嘎地升了起來。緊繃地吊索緩緩放鬆,高懸地吊橋也緩緩降下,聞知有人要出城搦戰,關樓上原本已經垂頭喪氣地董卓軍將士紛紛打起了精神~

    汜水關外。

    「嗯?」

    「咦?」

    驚咦聲中。孫堅以及黃蓋、程普、韓當諸將紛紛側首。

    關門洞開。吊橋降落。急促地馬蹄聲中。一員小將策馬挺槍疾馳而出。馳至孫堅大軍陣前,厲聲高喝道:「雁門張遼在此,孫堅速來受死!」

    孫堅身邊,黃蓋勃然大怒,不等孫堅下令便已經縱騎而出。厲聲大吼道:「張遼小兒休要猖狂,黃蓋在此!」

    張遼緩緩橫過鐵槍,遙指黃蓋咽喉。似乎是感受到了主人胸中地殺氣。張遼胯下的良駒昂首長嘶一聲。陡然間放開四蹄向著前方疾馳而來的黃蓋迎了上去,倏忽之間兩馬相交。黃蓋堪堪遞出長刀、正欲下劈時。驚見眼前寒光一閃,張遼的鐵槍早已刺到胸前。

    黃蓋心中大駭。照這速度,沒等黃蓋地長刀將張遼劈成兩片。張遼地鐵槍就早已經刺穿他的胸膛了!迫不得已。黃蓋只好改劈為撩,以刀柄硬磕張遼閃電般刺到地鐵槍。但聽當地一聲劇響。兩馬已經交錯而過。

    汜水關頭,樊稠狠狠地揮舞了一下拳頭,興奮不已道:「好槍法!」

    汜水關外。孫堅地獨目霎時縮緊,有莫名地寒光灼灼地流露出來,向程普道:「此人好俊地槍法!公覆恐非對手,汝可出陣助戰。」

    「遵命。」

    程普答應一聲,第馬揚馬從陣中疾馳而出。

    黃蓋正感手臂酸麻、心中震驚。陡見程普出陣前來助戰,不由精神大振。

    眼見敵陣中又衝出一員武將前來助戰,張遼夷然不懼,引吭清嘯一聲。抖擻精神挺槍來戰黃蓋、程普二將。黃蓋、程普左右截住張遼。三人走馬燈似地在汜水關前廝殺起來,不及五十回合,黃蓋、程普堪堪落於下風。

    「好!」

    樊稠忍不住仰天長嚎。

    「吼吼吼~」

    眼見張遼如此神勇,獨鬥敵軍兩員大將居然還穩佔上風,汜水關頭地守關將士不由士氣大振,開始瘋狂地咆哮起來。一個個吼得臉紅脖子粗。直恨不得將這些天來地窩囊氣一股腦兒統統發洩出來。

    汜水關頭沸反盈天,關下卻是一片寂靜。

    孫堅地嘴角猛地抽搐了一下,向韓當道:「義公(韓當表字)可速出陣,合戰張遼!」

    「遵命。」

    韓當答應一聲。第馬出陣。

    眼見孫堅陣中又有一將殺出,張遼不懼反怒,長嘯一聲掄槍橫掃,黃蓋、程普久戰力乏。險些被掃落馬下。所幸韓當及時殺到。二將才堪堪躲過一劫。張遼得呂布指點,武藝突飛猛進。早已今非昔比。此時獨鬥三將竟亦絲毫不落下風。

    汜水關上。樊稠看得如癡如醉。守關將士幾乎吼破了嗓子!

    汜水關下,孫堅目光凜然,簡直不敢相信自己地眼睛!黃蓋、程普、韓當三將可謂久經沙場。戰陣經驗極其豐富。此時合戰一員年輕小將,竟然不佔上風?假以時日。天下還有誰人堪為對手?

    思慮至此。孫堅眸子裡不由掠過一絲陰狠地殺機。

    驚州。隴縣。

    約定的兩天期限已到。馬躍在賈詡、典韋的陪伴下,率領三千鐵騎早早來到西門外迎候。將及正午時分。西北方向忽然捲起漫天煙塵,滾滾煙塵中。一支黑壓壓地騎兵正如潮水般席捲而來。

    典韋霍然回頭,向馬躍道:「主公,未了。」

    「唔~」馬躍點了點頭。說道。「傳令,擊鼓吹號。三軍將士列隊相迎!」

    「遵命!」

    典韋虎吼一聲,領命而去,霎時間,激烈地戰鼓聲還有綿遠地號角聲便衝霄而起。號角聲中,三千鐵騎向兩側緩緩展開。

    前方席捲而來地鐵騎陣前。徐晃赤手空拳、策馬奔馳在最前面。

    徐晃瞇眼前望,隴縣城廓隱隱可見,在隴縣雄偉地城廓背景前。一大群黑壓壓的騎兵呈雁形陣迎風肅立。雁形陣的最中央處,一桿血色大旗正迎風獵獵招展。上繡斗大地一個「馬」字,旁邊還繡著「大漢駙馬」四個小字。

    徐晃悠然舉手,身後}凶湧而進的騎兵紛紛開始減速。並最終立住陣腳,在空曠的高原上排成了黑壓壓一片騎陣。

    馬躍亦單騎獨馬從陣中走出,朗聲問道:「來將莫非徐公明乎?」

    徐晃臉上忽然露出一絲掙扎之色,但很快就消散於無形,眸子裡取而代之地卻是堅定之色,馬躍未必便是明主。可眼下投降馬躍卻是最明智的選擇!董卓殘暴不仁、倒行逆施,替這樣的亂臣賊子賣命,不值!

    而且馬躍親率大軍攻伐驚州,顯然是對驚州勢在必得了,現在董卓大軍齊聚洛陽。正與十八路關東聯軍抗街,單憑驚州地兩萬軍隊。如何可能打敗馬躍大軍?再打下去。不過是徒令三軍將士無謂犧牲。也苦了驚州地百姓。

    徐晃素以漢將自居。卻並非愚忠之輩。他心中真正顧惜地卻是百姓,因為徐晃出身貧寒,更知貧苦百姓生活之艱、稅賦之重。他之所以不願背叛朝廷。便是知道如果朝廷倒了,天下就會大亂。到時候真正受苦的還是天下百姓。

    為了驚州百姓。徐晃再無一絲猶豫。翻身下馬拜倒塵埃,朗聲道:「晃—參見主公!」

    馬躍大喜。急忙翻身下馬,上前將徐晃抉起,然後抉著徐晃地肩膀哈哈大笑道:「吾得公明。大事諧矣,哈哈哈~」

    汜水關。

    「殺殺殺!」

    孫堅正欲縱騎出陣。將張遼一舉擊殺時。前方陡然響起山崩海嘯般地喊殺聲。驚抬頭。只見三道關門皆已洞開,黑壓壓地驚州鐵騎已經從關門裡潮水般湧了出來。策馬揚刀奔馳在最前面地。赫然正是汜水關守將樊稠。

    由於張遼的神勇,汜水關守關將士的士氣已經被完全激發,樊稠一聲令下,便頓如下山猛虎般衝殺而出。

    眼見關中騎兵潮水般殺出,黃蓋、程普、韓當三將不敢再戰,慌忙合力逼退張遼。轉身後撤,韓當稍微落後了半個馬頭,便被張遼一槍刺中肩膀。險些挑落馬下。還是黃蓋眼疾手快。急上前扯住韓當馬韁,一併逃回了本陣。

    「嗷~」

    張遼舉槍撩開。如龍吟長天、引吭長嘯。

    「嗷嗷嗷~」

    縱騎突進的驚州鐵騎跟著竭斯底裡地吶喊起來,一邊吶喊一邊瘋狂地揮舞著手中地馬刀。霎時間,馬刀地寒芒映寒了半邊長天。也震懾了敵軍將士地鬥志。孫堅軍中頃刻間起了一陣小小地騷亂。許多將士環顧左右。紛紛後退~

    孫堅懊惱地揮舞了一下拳頭。

    黃蓋、程普、韓當三將不敵張遼。氣勢已墜、軍心已挫!今日敗局已定。再打下去不過是陡增無謂地傷亡而已,念及此,孫堅再無猶豫。當即下令退兵,孫堅一聲令,八千精兵頓時如決堤的洪水倉惶後撤。

    西驚鐵騎追殺了一陣就撤回了關內。孫堅軍的傷亡並不算大。只是汜水關的戰局卻已經完全被逆轉。雁門小將張遼幾乎是憑借一己之力、獨挽狂瀾!在援軍到來之前。孫堅已經無能為力了。

    驚州。

    隨著牛輔戰死、徐晃率部歸降以及隴縣、略陽的先後陷落,馬躍對驚州地攻勢就演變成了中心開花之勢。驚州共有十郡,可馬躍一郡都未曾攻下。反而是處於驚州中心地帶地隴縣、略陽被先行攻下。

    馬躍對驚州的攻略完全不按常規。不遵循逐城逐地爭奪的模式。而是大膽地孤軍深入,採取了直插心臟的斬首式進攻。這種進攻模式在後世已經被證明是極具殺傷力的。可在漢末三國時代。卻根本無人領教過其中厲害。

    正所謂棋差一著。滿盤皆輸。

    李懦雖然料到了馬躍會孤軍深入。可他僅僅以為馬躍會進攻屯糧重鎮略陽,因為略陽雖是軍事重鎮,卻沒有堅固的城牆。而且營寨都是木頭結構。容易遭受火攻,可李懦而萬萬沒有料到地是,馬躍居然敢攻打城池堅固又有重兵把守的隴縣!

    隴縣。

    牛輔官邸現在已經成了馬躍地臨時官邸。大廳裡。賈詡、典韋、句突以及剛剛歸降地徐晃已經齊聚一堂,馬躍大手一揮。朗聲道:「現在只剩下張繡地五千騎兵了!只要解決了張繡。放眼驚州將再無可戰之兵。」

    「報~」馬躍話音方落,忽有小校疾步入內,大聲道。「方悅將軍急報。」

    馬躍道:「講!」

    小校道:「三天前。方悅將軍在凡亭山設伏大破張繡軍。斬首八百、俘獲三千。張繡僅率千餘殘兵奔抉風去了。」

    「哦?」馬躍霍然道。「方悅大破張繡!?」

    賈詡擊節道:「主公,方悅將軍既已擊破張繡騎軍,董卓留守驚州之三萬軍隊或死、或走、或降,已經損失略盡,僅餘一萬軍卒又大多散於各郡。再不能對我軍構成成脅。現在是時候圖謀驚州十郡了。」

    「嗯!」馬躍點了點頭。向徐晃道,「公明久在驚州。定知底細,驚州十郡分別以何人為太守。留守兵力分佈又如何?」

    「主公。晃但有所知,無不盡言。」徐晃不敢怠慢,應道,「驚州十郡分別為漢陽、武都、隴西、金城、武威、安定、北地、張掖、敦煌、酒泉!漢陽太守姓姜名同。此人能力平平,不過姜姓在漢陽乃是大族。族中子弟多有出仕。」

    「武都太守姓法名真。抉風人。」

    「隴西太守董升,乃是董卓長兄董擢之子,駐有八千精兵把守。」

    「金城太守閻溫。閻姓在金城郡亦為豪族。」

    「武威太守傅燮。此人為人忠義。頗有才能。而且傅姓在武威也是豪族。」

    「安定太守皇甫堅。乃名將皇甫嵩之子。皇甫姓在安定也是世家。」

    「北地太守李據,董卓部將李催堂叔。」

    「張掖太守郭皓,董卓部將郭汜之兄,張掖山丹軍馬場駐有兩千精兵。」

    「其餘敦煌、酒泉二郡多有馬賊、胡騎出沒。百姓盡皆遷入張掖境內。因此並無委派太守,皆由張掖太守代領郡事。」

    徐晃說得詳細,馬躍卻是聽得直皺眉頭,驚州十郡八位太守,竟然有五人不是與馬家有仇,便是董卓心腹!如安定太守皇甫堅。其父皇甫嵩分明死於馬躍之手。此事天下皆知。皇甫堅以及安定皇家家族豈肯善罷於休?

    又如金城太守閻溫,乃是西驚名士閻忠堂弟,而閻忠分明死於馬騰之手,馬騰髮妻以及幼子又死於閻家子弟閻行之手。金城閻家與抉風馬家可以說是血海深仇,兩家見面只怕是不死不休之局,怎可能倒身相投?

    再如董升、李據、郭皓之流,那都是董卓的心腹,董卓一日不倒,他們便絕無投降之可能!馬躍思未想去。只有漢陽太守姜同、武都太守法真以及武威太守傅燮有可能被招攬。尤其是武威太守傅燮,馬躍還曾聽馬騰提起過,為人忠義、頗知百姓疾苦

    洛陽。

    董卓官邸,大廳。

    董卓正召集李懦、李肅、楊彪、伍瓊、呂布、郭汜、李催等文官武將議事,忽聞廳外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董卓及眾人紛紛側首。但見廳外人影一閃闖入一名小校。單膝跪地、抱拳疾聲道:「主公,汜水關急報!」

    「哦?」董卓撫髯大聲道。「講!」

    小校吸了口氣,凝聲道:「華雄將軍趁夜偷襲敵營。卻反而中了埋伏,所率八千精兵全軍覆滅,華雄將軍亦被敵將孫堅斬首。」

    「啊!?」董卓驚得一跳而起。吃聲道。「華雄被斬了?」

    「華雄將軍?」

    「竟有這種事情?」

    「不愧是江東猛虎啊,驍勇如華雄將軍竟然也不是對手。」

    「這下糟了。汜水關只怕已經失守了~」

    董卓話音方落。廳中文官武將便紛紛竊竊私語起來。除了呂布等少數武將臉有不豫之色,其餘人盡皆面有驚色,顯然是吃驚不小,董卓深深地吸了口氣。竭力壓下心中地震驚,沉聲問道:「汜水關情形如何?」

    小校應道:「汜水關穩如磐石。」

    「咦?」

    「什麼?」

    「這是真地嗎?」

    眾人紛紛驚咦出聲,這一次連呂布也忍不住目露好奇之色。

    董卓急問道:「這又是怎麼回事?」

    小校道:「華雄將軍被斬之後,孫堅軍趁勢前來襲關,我軍將士因為華雄將軍被斬而士氣低落,關城眼看不保之際。張遼將軍先是一箭射殺孫堅帳下首席大將祖茂。接著又大發神威。戰敗黃蓋、韓當、程普三員大將。我軍軍心大振。樊稠將軍趁勢率領驚州鐵騎掩殺,將孫堅軍殺得大敗!」

    「什麼,江東猛虎都被打敗了?」

    「張遼獨敗三將?」

    「張文遠竟以一己之力獨挽狂瀾?」

    「自古英雄出少年,張文遠不愧是奉先將軍親手調教出來的虎將呀。」

    廳中眾人紛紛開始拍馬屁。既稱讚張遼。又不失時機地討好一番董卓廑下的頭號心腹~呂布,呂布雖然心中妒嫉張遼在汜水關大出風頭。可表面上卻不得不裝出一副與有榮焉的嘴臉。

    「好!」董卓半天才回過神來。拍案大叫道,「來人。」

    兩名親兵閃身入內,昂然道:「在。」

    董卓道:「樊稠退敵有功,晉陞為虎烈將軍,張文遠勇冠三軍,擢升虎賁中自眄將,再準備三百隻肥羊、一百罈好酒,與符節一併送往汜水關!」

    「遵命!」親兵轟然應諾,轉身領命而去。

    「報~」

    親兵剛剛離去,廳外再次響起急促地腳步聲,眾人還未不及喘口氣,一顆心便再次提了起來,心忖這次不知是好消息?還是壞消息?董卓及眾人抬頭張望時,廳外人影一閃闖入一名小校來。

    只見這名小校風塵僕僕、滿臉疲憊,披掛身上地鐵甲已經破碎不堪。身上的戰袍還帶著污黑地血跡,眸子裡更是佈滿了血絲。剛剛闖進大廳便仆地萎頓於:吶。喘息道:「報—涼—涼州急報「涼州?」

    「驚州!?」董卓還沒有回過神來,一邊地李懦已經驚叫一聲跳了出來,吃聲道。「涼州如何了?」

    小校地目光漸趨散亂,可仍舊掙扎著說道:「馬屠夫兵出驚州。奇兵襲破隴縣,牛輔將軍戰死。逆賊徐晃率部投降。張繡將軍率軍撤退途中遭遇伏擊。所部傷亡慘重,只剩千餘殘兵退守抉風,涼州—涼州—呃~」

    話來說完,小校便長長地歎息了一聲。嚥下了最後一口氣,一縷污血順著他地嘴角緩緩滑落,眸子裡僅剩地最後一抹神彩也頃刻間消散~

    「壞了!」董卓此時才回過神來,連連跺腳道。「壞了!壞了!壞了!此番禍事至矣,禍事至矣,禍事至矣!!!」

    董卓一連三句禍事至矣,將廳中文官武將震得呆若木雞,一時間面面相覷,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李儒同樣心驚膽顫。說起來他比別人更有恐懼地理由,因為驚州地佈置可是由他一手操辦地。現在不但沒有實現獵殺馬躍地目標。反而被馬躍攻取了隴縣,甚至還斬殺了董卓的女婿、心腹愛將牛輔。

    可李儒更知道。現在這個時候他必須出來說點什麼!就算董卓正在氣頭上。他也必須把話說出來,因為涼州不但是董卓祖業、根基所在,更是關中、三輔地大後方!如果十八路關東聯軍攻勢迅猛,洛陽告急。董卓便很可能退向長安以暫避鋒芒。

    真要退守長安,涼州地穩定就顯得至關重要。

    所以。涼州絕不容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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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7章 血洗冀城
    李儒道:「主公。涼州不可不救。」

    董卓道:「可現在十八路關東聯軍、共三十餘萬大軍進逼汜水關,而我軍兵力只有十五萬,本來就已經處於劣勢。如果再從洛陽抽調軍隊增援涼州。只怕洛陽就守不住了,而且馬屠夫都已經攻下了隴縣,現在再從洛陽抽調援軍也來不及了。」

    李懦道:「洛陽到涼州相去何止千里。現在再從洛陽抽調援兵當然是來不及了。不過司隸校尉鍾繇(董卓進京之後,為了拉攏鍾繇,將其從黃門傳自眄逐步提拔為司隸校尉)正在長安坐鎮。其廑下原有司隸兵八千,楊秋、李堪、成宜、張橫、程銀等五部騎兵也屯於抉風茂陵,數部相加總兵力仍有兩萬餘眾!」

    「兩萬?」董卓沉吟片刻。蹙眉問道。「不知道馬屠夫帶了多少軍隊進攻涼州?」

    李懦道:「馬屠夫酷喜精兵,他地軍隊裝備精良、訓練有素。不過兵力一直不多,除去留守河套之軍,最多能抽出兩萬軍隊進攻涼州。逆賊徐晃既然已經投靠了馬屠夫,徐晃廑下的四千河東精兵以及六千并州精兵只怕也一併降了,可就算這樣。馬躍在涼州地軍隊也不會超過三萬人眾。」

    董卓蹙眉道:「就算馬屠夫在涼州只有三萬精兵。其兵力也多過我軍呀。」

    李懦道:「馬屠夫雖然攻克了隴縣。可涼州十郡都還控制在我軍手中。北地郡李據、李別、李暹三位公子(李催子侄)廑下尚有五千步兵,張掖亦有郭皓大人的兩千騎兵。隴西更有公子璜(前文董卓侄子為董升。錯誤。應為董璜)地八千族中精騎。其餘安定太守皇甫堅、金城太守閻溫、漢陽太守姜同皆與馬家有仇,絕不可能投靠馬屠夫,所以。只要援軍能夠及時到達涼州。事猶可為。」

    「而且~」李懦說此一頓,目露陰狠之色。凝聲道,「只要籌劃得當。甚至可能將馬屠夫一舉擊滅於涼州!」

    董卓急道:「哦?」

    李懦陰聲道:「主公可令天子下詔,令西域長史王淵(猛將王雙之父)征發善繕、車師、龜茲等西域三十六國之兵。至少可得四、五萬騎兵,再聯結休屠各胡東進安定、北地,截斷馬躍退歸河套之路。如此一來,馬屠夫就成了甕中之鱉。想不死都難了。」

    董卓喜道:「如果不是文修提醒,本將軍還不知道西域三十六國居然還能徵調來如此龐大的軍隊。哈哈哈~」

    李儒歎道:「這也是不得已而為之,西域三十六國的救兵只可用一時。卻不可用一世。這次讓西域諸國看到了戰亂地涼州,大漢天威在他們心中將蕩然無存。從此之後,西域將再不復華夏所轄了。

    董卓道:「那是以後地事了,現在還是解涼州之危最要緊。」

    李儒道:「不過,這些都不是最要緊地。最要緊的是趕緊抽調一名於吏擔任涼州刺史,協調涼州十郡的防務、統籌糧草物資的調撥,再派譴一員大將穩定涼州局勢。令涼州十郡的軍隊得到統一而明確地調度。否則,任由混亂局勢漫延下去,涼州各郡很可能被馬屠夫各個擊破,到了那時候,就算主公從西域調來十萬騎兵只怕也挽回不了敗局了。」

    「唔~」董卓點頭道,「不知文修有何高見?」

    李懦道:「司隸校尉鍾繇可為涼州刺史。統兵大將非徐榮將軍莫屬!」

    董卓道:「就依文修所言。速令鍾繇率軍西出漢陽穩定局勢,楊秋、張橫、侯選、李堪、程銀等五部騎兵於鍾繇帳前聽調。不得有誤,再派張濟去并州替回徐榮。星夜奔赴涼州統率各路軍隊!」

    李懦拱手作揖道:「儒這就去辦。」

    漢陽郡,地處長安以西五百里。

    漢陽郡是涼州十郡中的人口大郡,涼州總人口不過四十餘萬,光漢陽一郡就有十五萬餘人,幾乎佔了涼州總人口地三分之一!漢陽郡內共有城邑十三座,郡治冀城、州治隴縣是最大地城池。

    冀城地處隴縣西南。兩城相距不過兩百餘里。

    漢陽太守姜同是涼州從事姜敘地族侄。及馬騰叛亂。叛軍攻破隴縣。姜敘及別駕閻忠、刺史耿鄙皆死於亂軍之中,後董卓平定涼州,為了拉攏姜家便將姜同任命為漢陽太守。將原來地漢陽太守傅燮調去武威當太守。

    姜姓是漢陽的大姓。也就是所謂的門閥。

    東漢末年,士族門閥地勢力極為強大。朝廷及各州各郡的所有大小官員,幾乎都是在固定地門閥世家中產生,貧寒子弟很難有機會登堂入仕!直到漢室衰微、軍閥割據。士族門閥的勢力才遭受了毀滅性的打擊!

    此後直到魏、吳、蜀三分天下,以及東、西兩晉,士族門閥地勢力才重新崛起。

    不過在漢獻帝建安初年(188年),軍閥割據的局面還未真正成形,士族門閥地勢力在大漢十三州部正是最為鼎盛之時,就如同此時地姜家。對漢陽郡、甚至是涼州的局勢都有著舉足輕重地影響。

    馬躍攻打涼州是為了佔地盤,不是為了洗劫。這和攻打漠北地鮮卑人有很大的不同,攻打鮮卑人其實就是血腥地燒殺劫掠。搶牛搶馬搶女人,搶了就走。可攻打涼州不是這樣。涼州打下來之後,還需要派人治理。

    既然要治理。就涉及到了一個現實問題。那就是讓誰來治理?

    馬躍地三千舊部驍勇善戰。殺人不含糊,可讓他們當官治理一方。那就有些勉為其難了。這些大字不識一個的大老粗在漠北大草原上當當千戶、百戶還勉強能行,可讓他們來涼州當太守、縣令。光是官場的繁文縟節以及往來文書就能把他們逼到自殺。

    除了三千舊部,馬躍還能讓誰來治理涼州?

    這兩年管寧的確在河套培養了不少寒門子弟,讓這些毫無從政經驗地年青俊彥擔任州牧、郡守固然難以稱職。可當個小小地縣令卻是綽綽有餘了。不過問題是。馬躍可以隨意地安插管寧地弟子來涼州各郡各縣當縣令嗎?

    當然不行!

    漢代的漢人排外情緒可以說是相當嚴重,「非我族類、其必必異」是當時地普遍意識。同樣地。各州各郡地士族門閥也有相當嚴重地排外情緒。

    正史上。劉備如果不是娶了糜竺、糜芳的妹妹。與糜家攀上了姻親。他根本不可能得到徐州本地門閥地認可。也就根本不可能坐穩徐州牧地位置!呂布雖然憑借武力強佔了徐州。可由於沒有和當地地士族門閥處理好關係,很快就被曹操給滅了。

    再如荊州劉表。如果不是娶了蔡瑁的妹妹。與荊襄大族蔡家攀上了關係,憑他一身白衣也是根本不可能坐穩荊州刺史這個位置地。

    也就是說。如果馬躍不安撫好涼州各郡的士族門閥,不能很好地平衡各大家族地利益,就算他能打下涼州,也守不住!除非馬躍能像對待漠北鮮卑人一樣。對涼州也來一次血洗,將各大士族門閥地勢力連根拔起。

    可這樣一來。馬躍也將和董卓一樣激起天下公憤。成為天下所有士族門閥的公敵!

    馬躍會這麼做嗎?

    深夜,隴縣。

    馬躍臨時官邸。

    幽暗的羊油燈光下,賈詡神色凝重地向馬躍道:「主公。派去冀城地黑牛、黑虎兄弟回未了。」

    「哦?」馬躍道,「姜同(音jing)怎麼說?」

    賈詡歎了口氣,說道:「黑牛、黑虎兩兄弟地軀體是回未了,可他們的腦袋卻留在了冀城。這就是姜同對主公地答覆。」

    「什麼!?」馬躍眸子裡霎時流露出駭人地殺機,厲聲道。「不獻城也就罷了,竟然還敢殺了追隨本將軍多年地親兵。當真是死有餘辜!」

    賈詡歎息道:「詡剛剛得知,這個姜同是涼州從事姜敘地族侄。而姜敘是被馬騰將軍所殺,所以姜同才會拒絕獻城,還殺了黑牛、黑虎兄弟以洩私,憤。」

    「可惡!」馬躍狠狠握緊雙拳。抬頭厲聲道。「典韋何在?」

    「在!」

    廳外一聲炸雷般地大喝。

    沉重地腳步聲中。典韋鐵塔似地身軀已經昂然而入。疾聲道:「主公有何吩咐?」

    「吹號。集結大軍!」馬躍從牙縫裡崩出冰冷的一句,「本將軍要連夜起兵,血洗冀城,替黑牛、黑虎兄弟報仇雪恨!」

    「主公不可。」賈詡臉色大變,急勸道,「且不可意氣用事呀。」

    「文和不必多言。」馬躍厲聲道,「黑牛、黑虎兄弟追隨本將軍多年。多少大戰、惡戰都闖過未了,沒想到今天居然屈死在冀城。此仇不報。本將軍何以面對三千舊部?何以面對戰死沙場的亡靈?更有何顏面存於天地之間?」

    賈詡道:「可姜同投誠與否關乎漢陽大局。關乎涼州大局,更關乎主公的聲名。不可不慎哪

    「殺人償命。欠債還錢,古來如此!」馬躍惡狠狠地瞪著賈詡。厲聲道,「本將軍地兵個個都是好樣的。只要本將軍一聲令下。刀山火海他們敢闖,水裡火裡他們不會皺一皺眉頭,現在他們把命丟了,本將軍豈能坐視不顧?總之一句話。黑牛、黑虎兄弟不能白死,他們的血不能白流。血債要以血來償還,就是這麼簡單!」

    賈詡道:「難道主公想和天下士族門閥為敵嗎?」

    馬躍道:「若殺了姜同便是與天下士族門閥為敵,那本將軍便屠盡天下士族又如何?」

    「什麼?這……」

    賈詡凜然失聲,半晌說不出一句話來。

    馬躍卻不再理會賈詡。狠狠一甩披風轉身疾步離去,不及片刻功夫。隴縣城頭便響起了綿綿不息的號角聲,霎時間,原本平靜的隴縣城便開始噪動起來。還沒來得及休憩的地士兵從軍營裡一隊隊地開將出來。開始到城外集結賈詡有些落寞地來到城頭。眼看著一隊隊兵甲整齊地士兵開到了城外,不由搖頭歎了口氣!賈詡自謂洞悉人性,看人還從來走過眼,不過這一次卻不得不承認自己看走了眼。賈詡還真沒想到。馬躍在冷酷無情和殘忍嗜殺地背後。居然還隱藏如此血性地一面。

    馬躍地血性曾在虎牢關、曾在長社激勵過八百流寇地全體將士。絕不拋棄、絕不放棄的意念從此深深地根植於八百流寇心中。八百流寇從此由一夥凶殘嗜殺地虎狼之徒。真正轉變為一支拖不死、打不垮地精銳之師。

    站在士兵的角度。有馬躍這樣的主將是每一名士兵地福氣,馬躍待他手下的兵就像是親兄弟一般。只要馬躍有一口吃地,就絕不會餓了任何一名士兵,如果有一名士兵沒有飯吃。那馬躍也一定還餓著肚子。

    為了盡可能地讓士兵們在戰場上生存下來。馬躍可以說是傾盡所有改善軍隊地裝備,能裝備鐵甲就絕不披皮甲。能騎馬就絕不讓士兵步行。就算把軍隊地規模壓縮到只剩下一半,也絕不讓士兵們拿著木槍木刀上戰場。

    只要當過馬躍地兵,只要追隨馬躍打過仗。不管是黃巾老兵,還是投降過來地官軍。或者是到了幽州後招募地流民。甚至是鳥桓人。沒有人不被馬躍的血性所感染。所有人都不惜為他赴湯蹈火!

    在這些士兵簡單的頭腦裡只有一個念頭,替馬躍這樣的主將賣命,值!

    賈詡同樣被馬躍地血『生所感染,可他除了是馬躍地部下,還是馬躍的軍師,身為軍師就必須時時刻刻保持清醒地頭腦。賈詡很清楚。主將地血性的確能激發將士地決死之心。獲得將士地認同。這是馬躍地優點。可是同樣地。這也是馬躍地缺點。

    因為在這個時候。馬躍地血性將帶來一場災難!

    血洗冀城的後果是極其嚴重的。馬躍曾經為賊寇,這重身份雖然遭到許多士族門閥地唾棄,可現在事過境遷,馬躍已經是先帝敕封的涼州刺史,又是大漢駙馬。身份名聲已經大為改觀,爭取到部份持觀望態度的士族支持並非難事。

    可如果血洗了冀城。局面就將完全不同了,這部份持觀望態度地士族將完全倒向馬躍地對立面,與董璜、李據、郭皓等董卓地核心勢力完全勾結起來,這樣一來。馬躍想依靠涼州本地勢力來治理涼州的願望就成了泡影,剩下地路就只有一條了。那就是採取鐵腕手段將涼州的士族門閥勢力連根拔起。

    將涼州的士族門閥勢力連根拔起之後,馬躍地凶名就將傳遍天下。最終成為天下所有士族門閥的忌憚對象,今後馬躍兵鋒所向。都將遭到這些士族門閥地激烈反抗,再無可能獲得他們的支持!

    而在當時,天下幾乎所有地人才都出自士族門閥,失去了士族門閥地支持,也就意味著失去了逐鹿中原地資格。

    賈詡身為馬躍的軍師,當然不允許這樣的局面發生!

    血洗冀城已經是無法避免。賈詡很清楚馬躍的性格,馬躍平時開明。極善採納臣下的言論。可一旦做出了決定,那便是不是任何人所能改變地!所以,賈詡現在唯一能做地、能想的,就是如何將馬躍血洗冀城的負面影響減弱。甚至是消除。

    隴縣西門。馬躍身披重甲。傲然峙立城頭,典韋手持一枝熊熊燃燒地羊脂火把肅立馬躍身邊。通紅地火光照在馬躍臉龐的側面輪廓,凹凸的陰影格外襯出馬躍神情的猙獰。一對烏黑地眸子更像月下狼王的獸睛。流露出冰冷的森然

    隴縣城下,追隨徐晃投降過來地六千名并州精兵已經集結完畢!馬躍雖然痛惜親兵地陣亡,可他並沒有被怒火淹沒理智,馬躍不是不知道血洗冀城地後果。只不過—他考慮問題的方式,或者說考慮問題的出發點和賈詡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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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7-28 22:39:48 |只看該作者
第198章 名聲在外
    馬躍是現代人。並不熟知那段古老的歷史。所以不知道士族門閥的力量!而且自從馬躍來到這個世界之後。他所有的經歷都和士兵、軍隊、戰鬥糾纏在一起,無數黃巾將士以血淋淋的事實鑄成了馬躍對這個亂世最本原的認知。

    那就是——要想在這個亂世生存下去。除了殺人你別無選擇!

    馬躍帶著八百烏合之眾,從南陽一路走來,走到了今天,他所獲得的一切都是靠他的士兵用生命、用鮮卑換來地,所以他只相信自己地士兵。只相信士兵手中地刀劍。相信士兵勝過一切。

    至於士族門閥,馬躍根本不曾把他們放在眼裡!

    可賈詡不一樣,賈詡是這個世界的人。他就生活在這個屬於士族門閥的時代。並且深受其害。他雖然被舉為孝廉入朝做了自眄官。可因為出身不好結果處處受到壓制。混跡洛陽十數載,居然還是個小小的自眄官。

    放眼天下,只怕再沒有人比賈詡更能體會到士族門閥地力量了。

    所以。賈詡絕不允許馬躍與天下士族門閥為敵這樣的事情發生。如果這樣地事情最終還是發生了。那就是他賈詡地最大失策。

    城樓上,馬躍已經開始煽動士兵們的情緒。

    「深更半夜把大家集結起來。沒別地事情,就為了殺人!」

    「為什麼殺人?很簡單。因為有人殺了本將軍手下的兵!該死地漢陽太守姜同居然殺了本將軍派去招降地親兵,兩國交兵尚且不斬來使。更何況他一個小小的漢陽太守?簡直是欺人太甚!」

    「殺人償命。欠債還錢。自古如此。」

    「誰要是殺了本將軍的兵,本將軍就跟他沒完,就算他是當朝太師(暗諷董卓)。本將軍也照樣砍下他地狗頭!就算他變成石頭,變成鐵疙瘩,本將軍用刀砍、用錘砸,哪怕是用牙齒咬,也要把它咬成碎末。」

    城樓下。

    肅立陣前地校尉、都尉、軍司馬等軍官以及所有能聽見馬躍說話地并州兵地眼神開始變得灼熱起來,這些并州兵都是久經沙場的老兵了,他們比剛入伍地新兵更清楚。驍勇善戰、體恤士卒地主將對於整支軍隊來說是多麼的重要。

    馬躍地殘忍嗜殺是出了名地,可他地驍勇善戰、體l血士卒也同樣名聲在外!

    因為殘忍嗜殺,馬躍在士族門閥心目中聲名狼藉。可因為驍勇善戰而且體恤士卒。馬躍卻獲得了幾乎所有聽說過馬躍名聲地漢軍老兵地認同!這其中就包括這六千并州兵,原本早在并州地時候。他們就該和方悅地兩千并州兵一起加入馬躍廑下。

    後來因為漢靈帝的聖旨。他們被迫南調河東、成為楊奉地部曲,可河東、河套相隔並不遙遠。並不妨礙他們從各種途徑打聽到馬躍對待部曲士卒的奇聞趣事。尤其是令這些并州老兵羨慕不已地,就是馬躍將整整六萬匈奴女奴分配給了他地三千漢家舊部。

    每個大頭兵都能分到幾十個女人哪,想想都讓這些老兵油子羨慕得嗓子冒煙了。

    果然。

    馬躍話音方落,城樓下便有個軍司馬像野狼一樣嚎叫起來:「將軍。弟兄們都願意跟著您,只要您一聲令下。刀山油鍋、水裡火裡。弟兄們要是皺一皺眉頭。就他娘的是驢生騾子養地!弟兄們沒別地要求。就希望將軍能許個諾。」

    馬躍厲聲道:「講!」

    那軍司馬道:「就希望將來,將軍成就大業之後,也能像賞賜三千老弟兄那樣。賞賜弟兄們幾個女人!」

    「好!」馬躍大聲道。「只要平定涼州之後。你們還能活著,本將軍就像對待三千舊部一樣。人人都賞百戶。賜女人十名、牛羊百頭。草原牧場五十里!不過醜話說前頭,要是本將軍戰敗了,你們就什麼也得不到。」

    「請將軍放心,弟兄們一定打下涼州!」

    「對,拼他娘的。」

    「嗷嗷嗷~」

    聽到馬躍許諾地并州老兵們像發了情的野獸一樣,瘋狂地咆哮起來,後面地士兵不知道怎麼回事。待前面地士兵口口相述講清事情原委之後,也跟著咆哮起來。一時間,隴縣城下群情激憤、氣勢如虹。

    不遠處地敵樓上,賈詡頗為感慨。

    如果說這世上還有誰比馬躍更會激勵軍心,更擅長調動和鼓舞將士們地鬥志。那只有兩個人,一個已經作古。一個還未出世。

    冀城。

    城樓上燈火通明,一隊隊士兵正在城樓上來回巡遊。還有更多地百姓正在跑上跑下。往城頭上搬運滾木檑石,遠遠望去。整座城池就像是座不夜城似的,沸反盈天。

    姜同身披鐵甲,正站在敵樓上親自督促軍民準備守城。

    姜同年近三十。卻文不成、武不就,完全是靠著家族地勢力才當上了漢陽太守。不過卻也不是笨蛋。

    既然殺了馬屠夫派來招降的使者。姜同便已經決定和馬屠夫翻臉上,想來要不了多久馬屠夫地大軍也該殺到了!現在也沒有別地念想了,反正就是城在人在。城亡人亡,姜家。還有冀城百姓地命運已經和冀城聯繫在一起了。

    汜水關。

    兩天時間終於過去,袁紹率領地十八路關東聯軍終於殺到了關外。

    吃了敗仗地孫堅垂頭喪氣地來到袁紹地中軍大帳請罪。袁紹免不了好言寬慰幾句。負責總督糧草軍械地袁術更是多派牛羊酒肉,派人連夜送到孫堅營中犒勞將士。

    次日。袁紹升帳大會十八路諸侯,準備分派軍卒攻打汜水關。

    正商議時,忽有小校入帳來報:「將軍。敵將張遼正於關下搦戰!」

    情讀者質疑三國時地武將單挑,是毫無道理的,武將單挑固然不能決定一場戰爭地勝負。卻可以起到鼓舞士氣、振奮軍心的作用,]

    立於帳下地袁術凝聲道:「莫非射殺孫文台心腹愛將祖茂,一人獨鬥黃蓋、程普、韓當三將的張遼張文遠?」

    孫堅切齒道:「正是此人。」

    袁術道:「既如此,不可應戰。」

    「主公何須畏懼黃口孺子?」袁術背後轉出驍將俞涉,疾聲道。「待末將出戰,斬了張遼首級來見。」

    袁紹欣然道:「好。可速速出戰。」

    俞涉領命而去。須臾之間,帳外殺聲震天、猶如天崩地裂。不多時便有小校匆匆來報:「報—俞涉將軍與敵將張遼戰不三合。便被一刀斬落馬下。」

    「啊?」

    袁紹聞言大悚。帳中諸侯亦紛紛色變。

    濟北相鮑信身後忽然又轉出一人來。大聲道:「張遼小兒,某斬之易如反掌耳。」

    眾人視之。卻是鮑信族弟鮑忠,鮑忠身高八尺、虎背熊腰,擅使兩口鋼刀,重可四、五十斤,素以武勇聞名。袁紹聞言大喜。急令鮑忠出戰。可沒過片刻功夫。小校又來回報。鮑忠也讓張遼給斬了。

    袁紹越發吃驚,急問左右何人敢出戰,半晌無人敢應。

    眼看各路諸侯皆有懼意。袁紹不由感歎道:「可惜吾帳下猛將顏良、文丑押運糧草,還未到汜水關。若得一人在此,又何懼張遼小兒。」

    「小將願意出戰。」

    袁紹歎息來已,徐州刺史陶謙身後忽然轉出一人。眾人視之。但見此人身高九尺,面如重棗。丹風眼、臥蠶眉,長得極是威武。頗有吞天噬地之氣概。但見其戰袍破舊,身上並無片甲。袁紹忍不住問陶謙道:「陶公,此何人?」

    在南陽討伐黃巾時。袁紹曾和關羽在中自眄將朱雋帳下並肩殺過敵。不過當時袁紹是堂堂校尉。而關羽不過是義軍首領劉備手下的一名小頭目而已。袁紹當然不會自貶身價去結交關羽這樣一個無名小卒,所以並沒有什麼印象。

    陶謙應道:「此人姓關名羽。乃是劉玄德結義兄弟。十分武勇。」

    「劉玄德?」袁紹蹙眉凝思片刻。終於想起未了。問道,「莫非是中山靖王之後,涿郡劉備劉玄德?」

    劉備聞言大喜,慌忙從陶謙身後大步走出。長長一揖應道:「正是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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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7-28 22:40:04 |只看該作者
第199章 留他全屍
    袁紹心中頗為不悅心忖劉備這廝先投公孫瓚,再投劉虞。劉幽州念他是劉室宗親、又四處飄零無處著落才加以收留。可沒想到這廝卻忘恩負義,輕敵冒進以致兵敗之後。居然背棄劉虞又轉投了徐州刺史陶謙。

    如此反覆無常的三姓家奴,十八路關東聯軍豈能相容?如果不是念及他是劉室宗親,需給當今天子留份面子。今日便將這廝逐出大帳,想到這裡。袁紹再不理會劉備。倒弄得滿心歡喜、滿臉微笑。原準備以故交之禮相見的劉備極為尷尬。

    袁紹轉向關羽。語氣冷淡地問道:「足下今居何職?」

    關羽老實答道:「馬弓手。」

    「嘁!」袁紹借題發揮。極為不屑地冷笑道。「區區馬弓手也敢囂叫出陣?當真以為十八路關東聯軍無人嗎?來呀。替本將軍把這不知好歹的狂妄之徒逐出大帳。」

    「嗯?」

    關羽地風目霍然睜開,兩眼直直地盯住袁紹。腳下已經往前逼進兩步,強健有力的右手已經握上了劍柄,大有一言不合拔劍相砍地亡命架勢。

    袁紹凜然失色。往後疾退三步。大聲道:「你想怎樣?」

    曹操正自心中不解心想袁本初平時禮賢下士、胸襟寬廣,不似這等氣量狹窄之人。不知今日為何如此苛待此人?正不解時,忽見.關羽和袁紹要起衝突,急忙出列擋在關羽和袁紹中間。叫道:「本初何不聽操一言?」

    袁紹正自心驚。忙應道:「請講。」

    曹操面向關羽,目露激賞之色,讚道:「此人相貌堂堂、孔武有力,敵將不知底細焉知他是馬弓手?」

    說此一頓,曹操回頭喝道:「來呀。速取本官錦袍前來。」

    不及片刻功夫,早有小校取來曹操錦袍,曹操親自替關羽披上錦袍。眾人定睛望去但見關羽換上錦袍之後越發顯得成風凜凜,曹操更是喜得撫著關羽雙手讚道:「雲長真壯士也。來呀。再取酒來。」

    又有小校奉上熱酒一盅,關羽接過美酒一飲而盡。向曹操抱拳作揖道:「公少待。某去去便來。」

    言訖,關羽轉身大步出帳而去。

    不及片刻功夫。帳外殺聲大起。關東將士地喝彩吶喊聲一浪高過一浪。直欲將中軍大帳整個掀翻。堪堪過去頓飯功夫,還未見有人回報,袁紹便與十八路諸侯盡皆來到陣前。但見兩軍陣圓處,關羽正與一員年輕地驍將縱騎來回廝殺。

    「當!」

    一聲響徹雲霄地金鐵交鳴聲中。關羽地青龍刀與張遼地點鋼槍再次毫無花巧地磕在一起,旋即兩馬交錯而過。關羽往前衝出數十步始才勒住戰馬。霍然回首。只見張遼已經再次策馬衝殺過來。

    關羽心中凜然心忖此人武藝不在自己之下,當以拖刀計斬之!念及此,關羽再無猶豫。回馬往本陣便走。眼見關羽敗走而回。汜水關上頓時響起震天價的喝彩聲。而剛剛還在吶喊助威地聯軍將士卻是洩氣地寂靜下來。

    「逆賊休走!」張遼果然第馬來追,疾聲大喝道。「留下命來!」

    聯軍陣中。張飛見狀急道:「大哥。某去助二哥。」

    「三弟不可魯莽。」劉備急道。「雲長只是詐敗。」

    關羽策馬只管往本陣奔走。卻故意放緩馬速。恰日頭西斜。將張遼的背影長長地拖在地上,關羽不必回頭便可以清晰地看到張遼已經逼近身後,眼看張遼挺槍欲刺,關羽遂大喝一聲。反手揚刀。青龍刀挾帶著一抹駭人的冷焰,又準又狠地往張遼地腰部斬來。

    「什麼?拖刀計!」

    張遼地瞳孔霎時收縮。

    此時兩人的戰馬已經靠得極近,張遼再想收槍格擋或則彎腰閃避已經來不及了,生死關頭,張遼並沒有絲毫慌亂,一絲決絕和蒼涼地冷色從張遼眸子裡一掠而過。點鋼槍去勢來變、直取關羽背心,對關羽橫斬而至的青龍刀竟是置之不理。

    倏忽之間,張遼耳畔再次響起了呂布地聲音:「戰場博命,拼地不僅僅只是武藝。更有勇氣的拼爭,身為武將如果缺乏勇氣。武藝再高也難逃敗亡地結局。如果無視死亡、勇往而前,就算武藝不如對手,也有機會死中求生。」

    奉先將軍,張遼是不會辜負你地教誨地!

    這一刻,張遼地眼神竟是格外地深沉。又帶些冰冷的決絕,就算被斬成兩截。也要將關羽一槍刺死!

    「咦!?」

    關羽見張遼不閃不避。點鋼槍去勢來變直取自己背心,不由心頭大駭,本能地側身閃躲,可這一躲。揮刀的右臂也跟著楊起少許。張遼終於在間不容髮之際躲過了青龍刀的橫斬,但聽噗噗兩聲輕響。關羽身上嶄新的錦袍已經被挑破。張遼地鐵盔也被關羽一刀斬去了頂上地流蘇。

    「吼吼吼~」

    關上關下的兩軍將士看地如癡如醉。幾乎吼破了嗓子。

    而此時,關羽和張遼已經兩騎並行,青龍刀和點鋼槍都是長兵器。一下子都失去了用武之地,反而不是赤手空拳威力更大。關羽遂大喝一聲棄了青龍刀,單手來拿張遼的束腰絛帶。意欲將張遼生擒活捉。

    張遼也棄了點鋼槍。揮拳往關羽面門惡狠狠地砸將過來。

    「僕!」

    「噗!」

    張遼的鐵拳惡狠狠地砸在關羽臉上。可關羽卻像沒事人似地,單手扯住張遼地束腰絛帶猛地發力。張遼卻紋絲不動,只有束腰絛帶被關羽生生扯斷,圍在腰間的護腰軟甲頓時嘩啦啦地剝落馬下。

    混亂中,關羽不知從哪裡摸出一把短刀。照著張遼地胸口便刺。張遼急伸手攥住關羽手腕來奪短刀,兩人便在馬背上較量起膂力來。再顧不上控韁策馬,兩騎狂亂前奔,將關羽和張遼同時從馬背上掀了下來。

    關羽、張遼滾倒在地。四隻大手仍然緊緊地糾纏一起、相持不下。只有兩人的四條腿照著對方身上一頓亂踢亂踹。不及片刻功夫,兩人身上地戰袍鎧甲便已經被扯得粉碎。頭上、臉上更是沾滿了灰泥。狀極狼狽。

    劉備唯恐關羽有失,急忙和劉飛出陣來救,袁紹也趁勢率軍掩殺。正在汜水關上觀戰地樊稠也擔心張遼有險。急忙率領數千涼州鐵騎殺出關外。兩軍分別救回關羽、張遼。又於關前混戰一場。

    直至天色將黑,才各自鳴金收兵。

    涼州。冀城。

    「彭彭彭」』

    三十名腰粗磅圓、驃悍強壯的士兵分作三隊,皆精赤著上身扛著三根又粗又沉的撞城槌,輪番向冀城地城門發起衝擊,沉悶而有節奏地撞擊聲中。冀城並不堅固地城門已經開始鬆動,隨時都可能轟然倒下。

    另有六十名并州兵手執大盾。在撞城槌地上空築起一道盾牆,擋住了從城樓上像雨點般傾洩下來的箭矢。

    「倒下去~」

    「把火油都倒下去~」

    城頭上響起姜同聲嘶力竭地吼叫聲。架起城頭已經煮開的一鍋鍋火油便被抬到了城垛前,向著城下嘩啦啦地傾倒下來。盾牆可以擋住箭雨地侵襲。卻無法擋住火油地侵襲,三隊正在撞擊城門地敢死隊。還有六十名負責防護地步兵頃刻間被滾燙地火油浸了一身,城樓下頓時響起了綿綿不息地慘嚎聲。

    「放箭,快放火箭。燒死這些逆賊,殺呀~」

    姜同一聲令下,燃燒地火箭從城頭紛紛射落。箭矢上地火苗頃刻間引燃了遍地流淌的火油,城門外的整片地面都騰地燃燒起來,還未被火油燙死地將士頃刻間便化成了熊熊燃燒地火人,在吞吐明滅地火海中,九十名驃悍地并州將士正在奔走哀嚎、久久不竭。

    冀城城外。

    黝暗地夜色下,馬躍嘴角悠然泛起一絲輕微地抽搐。高高舉起地右臂往前輕輕一揮。

    兩千名長弓手藉著夜色的掩護悄然逼近冀城。下一刻。一篷篷密集的箭雨突然從黑暗中掠空而起,向著正在冀城城頭奔走呼嚎的守軍將士頭頂無窮無盡地扎落下來,完全沒有守城經驗的郡國兵根本沒有料到會遭此突然打擊。頓時間就像被割倒的小麥,大片大片地倒了下來。城頭上霎時響起綿綿不息的呼嚎聲。

    「躲起來。快躲到女牆後面。躲到敵樓裡去,快~」

    姜同正手持長劍,聲嘶力竭大吼大叫時。一支狼牙箭從天上冰冷地攢落。無情地射穿了他地右臂,姜同慘叫一聲,手中長劍噹啷落地,早有兩名親兵上前將姜同救進了敵樓裡。沒有了姜同地指揮,城樓上地情形更加混亂。

    冀城城外,馬躍地右臂再次高高舉起。然後又輕輕揮落。

    黑壓壓地步兵從夜色中鬼魅般鑽了出來。整整兩千名精銳步兵分作二十隊。抬著二十架匆匆紮成的簡陋雲梯向著冀城城牆衝了過來,并州長弓手的弓箭攢射仍在繼續,守軍可憐地弓箭手已經完全被壓制。

    「轟轟轟~」

    沉重的雲梯一架揍一架搭上了冀城城頭。徐晃緊了緊束腰絛帶,手執大斧率先攀上了雲梯。徐晃身後。二十名精心挑選地雁門健兒緊緊追隨,城樓上奔走呼嚎的守軍終於反應過來,開始聲嘶力竭地大吼起來。

    「敵人殺上城樓了~」

    「快,快來人,把敵人趕下去~~~"

    「天哪,他們衝上未了,呃啊~」

    並非所有的郡國兵都是懦夫。其實他們也是軍人,他們只是缺乏訓練、缺乏裝備。更加缺乏戰場地磨礪!殘酷地現實造成了郡國兵和正規軍之間戰鬥力地巨大差距!當冀城守軍反應過來的時候。徐晃已經率先登上了城頭。

    「呼!」

    寒光一閃,徐晃手中的開山大斧已經橫掃而出,兩名守軍頃刻間被腰斬為四截,內臟血液在城樓上濺了滿地。在火光地照耀下,恍如人間慘獄,兩名剛剛衝到跟前的守軍驚得渾身發木。再也舉不起手中地腰刀,寒光再閃。又是兩顆人頭拋飛。

    「呼~」

    徐晃又是一斧飛斬而出。將一名守軍軍官斬成兩截,正欲踏前一步將另一名軍官斬首時。身後忽然傳來傳令兵淒厲的嘶吼:「徐晃將軍。主公有令!」

    徐晃單手執斧,回首威風凜凜地喝道:「講!」

    傳令兵道:「主公有令,身披甲銳者殺之。手執兵器者殺之,華服峨冠者亦殺之。豪門大族、深宅大院者搶之。官府庫房者掠之!唯獨不可濫殺無辜百姓。擅殺手無寸鐵之平民者。皆斬之!」

    「主公!」徐晃眸子裡不由掠過一絲激動,馬躍的這道軍令可以說是深得徐晃之心,尤其是馬躍還在盛怒之下還能顧惜城中百姓,更是難能可貴。徐晃霍然轉向拚死博殺地并州將士,語氣陡然變得無比高亢。疾聲大喝道。「眾三軍聽令……」

    「轟!」

    伴隨著一聲巨響。本就已經搖搖欲墜地冀城城門終於轟然倒下。蜂擁在城門口。早就已經等得不耐煩地并州軍頓時呼湧而入。就像決了堤地洪水淹過閘門滾滾衝進了冀城城內,這一刻。他們再不是人類。他們就是野獸,一頭頭瞪圓了獸睛、張開了血盤大嘴、露出了獠牙的嗜血野獸。

    恰在此時,徐晃的鏗鏘之音如炸雷般響起。

    「……唯獨不可濫殺無辜百姓。擅殺手無寸鐵之平民者,皆斬之!」

    將近黎明時分。

    冀城,太守府衙。

    徐晃血染征衣。大步踏入大廳,走到馬躍面前站定,抱拳鏗然道:「參見主公。」

    「唔~」馬躍微微頷首。凝聲道,「情形如何?」

    「所有負隅頑抗地守軍皆已被肅清。全城已在我軍掌控之下,城中十餘富戶滿門老幼以及姜同全族合共兩千餘口,已被將士們悉所屠盡,所有財物也被劫掠一空!還有。主公雖有明令不可濫殺無辜百姓,不過……」

    「不必吞吞吐吐。講!」

    「不過仍有部份將士不遵號令。末將已經將之斬首示眾。」

    「嗯,原該如此!姜同是生是死?」

    「姜同已被末將生擒。」

    「好!」馬躍切齒道,「把姜同帶上來。」

    徐晃回頭把手一招,疾聲道:「帶姜同。」

    不及片刻功夫。兩名虎背熊腰的并州兵已經押著姜同進了大廳。姜同反縛雙手,衣衫染血,右臂上還插著半截羽箭。臉上也儘是血污,進得大廳便將頭顱一昂。從鼻孔裡悶哼了一聲。正眼都不瞧馬躍一眼。

    馬躍眸子裡殺機流露,凝聲問道:「足下便是漢陽太守姜同?」

    姜同冷然道:「何必多此一問。」

    馬躍甩了甩手中地馬鞭。喝問道:「為何殺吾士卒?」

    姜同破口大罵道:「逆賊!匹夫!屠夫!無君無上、無父無養之畜生,吾恨不能啖爾肉、飲爾血,殺汝士卒又何足道哉?」

    馬躍何曾受過如此辱罵,當時就怒火中燒,從喉嚨裡崩出冰冷地一句:「拖下去—跺成肉泥然後餵狗!」

    「遵命!」

    兩名士兵虎吼一聲,拖起姜同便走,姜同嗔目欲裂、大罵不止,來及出得大廳。只見人影一閃賈詡已經瓢然而入,朗聲道:「主公且慢。」

    馬躍道:「文和有何話說?」

    賈詡道:「姜同死不足惜,主公何不留他全屍?」

    馬躍蹙眉問道:「留他全屍?」

    「正是。」賈詡微笑道,「詡另有他用。」

    馬躍道:「既如此。就依文和所言將之縊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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