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OGO論壇
  登入   註冊   找回密碼
發表人: 血妖
列印 上一主題 下一主題

[歷史軍事] [寂寞劍客] 混在三國當軍閥 (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熾天使(九級)

凝望蒼穹悲千古,俯瞰神州傾丹心

Rank: 12Rank: 12Rank: 12

熱心參予論壇活動及用心回覆主題勳章

狀態︰ 離線
241
發表於 2010-7-28 23:19:02 |只看該作者
第229章 雄踞北方的霸主
    谷關前。

    兩軍陣圓,劉備攜張飛策馬出陣,直趨涼州亂軍軍前,趙岑見劉備赤手空拳而來,身邊只有一將相隨,便也在十數騎健將的簇擁下打馬出陣,來到兩軍陣前向劉備遙相抱拳,朗聲道︰“劉使君。”

    劉備亦抱拳道︰“趙將軍。”

    趙岑道︰“不知使君此來有何貴干?”

    劉備道︰“只為獻糧而來。”

    “嗯?”趙岑兩眼微眯,若有所思地望著劉備,問道,“獻糧而來?”

    劉備道︰“正是。”

    趙岑道︰“使君就不怕此事東窗事發,被人在天子面前奏一本私通賊寇?”

    劉備淡然道︰“敢問將軍,你是賊寇嗎?”

    趙岑心頭一跳,凝聲道︰“劉使君此言何意?”

    劉備臉上掠過一絲淡淡的笑意,說道︰“只要將軍願意,備三日之內便可以向天子討來聖旨,敕封將軍為函谷關守將,從此之後,將軍所部軍卒所需之軍糧、輜重,概由朝廷一力承擔。”

    “唔~~”

    趙岑捋須陷入了沉思。

    劉備的條件不可謂不誘人,只要答應投效,朝廷便會出錢出糧供養他麾下的軍隊,而且更令人心動的是趙岑仍可以盤踞在函谷關,命運還是牢牢地掌握在自己手中。不過,趙岑也知道天下沒有免費的晚餐,劉備開出如此優厚的條件,勢必有所圖。

    “劉使君此話當真?”

    “當真。”

    “可有其它條件?”

    “並無其它條件。”劉備淡然道,“將軍只需譴麾下大將隨備同往洛陽,代替將軍接受天子敕封便是。”

    “好!”趙岑回頭喝道,“固何在。”

    趙岑身後一將策馬出列,抱拳疾聲道︰“末將在。”

    趙岑道︰“即刻隨劉使君前往洛陽表陳天子,就說本將軍以天下蒼生為念,棄暗投明了。”

    固道︰“末將領命。”

    ……

    吳郡。

    孫堅自任吳郡太守,听從軍師徐庶之謀遍貼榜方延請八方英杰,數月間,各路英杰紛紛慕名來投。

    時有吳縣名士顧雍。字元嘆,慕名來投,被孫堅委以長史重任。

    顧雍又舉薦彭城名士張昭,張昭表字子布,因避亂江東隱于吳縣,孫堅亦延請其為帳前從事,張昭又舉薦廣陵人張,張字子綱,亦是當下名士,張又舉薦淮陰人步。步字子山,亦有大才。

    又有勇士朱桓,聞名吳縣,孫堅延為帳前校尉。

    朱桓又舉薦余姚人凌操,凌操又舉薦九江周泰,周泰又舉薦壽春蔣欽,蔣欽又舉薦廬江陳武、余姚董襲、錢塘全柔。俱為孫堅帳前都尉。漸漸的,孫堅麾下聚集了一大批文臣武將,開始綻露出不同于往昔的氣象。

    孫堅祖籍吳縣,是地地道道的江東士人,很容易就獲得了江東士族的鼎力支持。到了漢獻帝建安三年(190),孫堅在吳縣已經完全站穩腳跟,這時候的孫堅手下要文臣有文臣。要武將有武將,要錢糧有錢糧,已經具備了爭霸天下的資本。

    ……

    漢獻帝建安三年四月。

    曹操平定青州黃巾之亂後,立即以八百加急奏捷朝廷。

    天子賜表晉封曹操為平東將軍,鰲鄉侯,假節鋮。這時候的曹操認為自己已經在兗州站穩了腳跟,再不必寄人籬下、仰人鼻息而生存了,便派譴泰山太守應邵前往瑯郡接父親家眷來兗州團聚。

    曹操父親曹嵩。自從曹操發矯詔興義兵討伐董卓時起,便舉家避居瑯郡。

    應邵趕到瑯邪,將曹操手書交與曹嵩過目。曹嵩看過曹操手書,老懷欣慰,心忖阿瞞總算是出息了,便與次子曹德攜家眷四十余人,奴僕隨從百余人。又將家中資財裝了百余牛車。浩浩蕩蕩地往州而來。

    徐州刺史陶謙聞知此訊。欲趁機結好曹操,便派了都尉張率領五百舊部前來護送。

    這天走到半路。忽然天降大雨,應邵、張慌忙將曹嵩家小,以及百余車財物護入山中古寺暫避,曹嵩因妻妾皆為女流,不宜與士卒共處一室,便將張的五百步卒安排在廓下暫避,結果當夜雨大風急,許多士兵都被斜吹進來的大雨淋成了落湯雞。

    “他奶奶地,弟兄們什麼時候吃過這苦?”一名士兵伸手抹了把臉,將臉上的雨水抹去,罵罵咧咧地說道,“原以為投了官軍就能吃香的、喝辣的,現在倒好,敢情比原來還不如,早知這樣,鬼才投官軍。”

    “就是。”另一名正趴在窗沿上往里面張望的士兵伸手指著屋里,嘟嚷道,“瞧瞧人家,又是酒又是肉,再看看弟兄們,連個避雨的地方都找不到,這要在以前,老子早***破門而入了。”

    這名士兵話音方落,古寺廊外頓時一片死寂。

    “喀嚓~~”

    有耀眼的閃電從天上閃過,霎時照亮了五百士卒的臉孔,幾乎所有人的眼楮里都流露出狼一樣地光芒,就像一群野獸嗅到了獵物那誘人的美味。張和這五百士卒本是從青州流竄進徐州的黃巾賊兵,因為感懷陶謙仁義才投降成了官軍。

    借著耀眼的閃電,張鬼使神差般側過頭來,直直地望著另一側廊下緊緊擠在一起的百余輛大車,他***,那可是百余車金銀財物啊!干他***,張狠狠地將餃于嘴中地草睫吐了出來,拔刀在手。

    “弟兄們,干他娘的一票,再回泰山落草去!”

    “好 !”

    五百士卒轟然答應。

    ……

    濟北相鮑信官邸。

    兩天前,鮑信醉酒落馬,箭瘡復發,行將一命嗚呼。聞听好友性命垂危,曹操慌忙撇下大軍從蛇丘快馬前來探視。

    臥榻前,曹操黯然道︰“公義(鮑信表字),某來看你來了?”

    “孟德,是孟德嗎?”

    “正是曹某。”

    鮑信睜開酸澀的雙眼望著曹操,干裂的嘴唇囁嚅了半天才低聲說道︰“孟德。這一次我怕是挺不過去了。鮑某自為濟北相。東征西討。先應孟德興義兵討薰卓。又起王師平賊寇,也算是死無所憾了,只是有兩件事放不下呀,咳咳咳~~”

    曹操念起與鮑信舊時情誼。不由心中酸楚。黯然道︰“公義,你有何未了的心願,就讓曹某來替你完成吧。”

    鮑信輕輕頷首,手指跪于床頭的少年說道︰“吾有獨子,名真,可憐年僅九歲便已無親無怙、無依無靠,還望孟德念及往日情誼。將之撫養成人,則信于泉下亦不勝感激。”

    “公義你就放心吧。”曹操垂淚道,“汝子既為吾子。鮑真便為曹真,操在此指天為誓,若有違誓,人神共滅之。”

    “若得如此,信死亦可瞑目了。”鮑信目露欣慰之色。向跪于床頭地少年輕喝道,“真兒,還不快上前叩見義父。”

    那少年轉身向曹操納頭便拜,恭聲唱道︰“真兒叩見義父。”

    “好孩子。”曹操急上前扶起曹真,和聲說道,“快起來。”

    鮑信長出一口氣,提起最後一口氣說道︰“孟德。這第二件事卻是為了報答你的撫孤之恩,吾有大將于禁,能統兵、善征戰,只可惜濟北國國小兵少,于禁難以盡展其才,所幸孟德已是兗州牧守,于禁若能為你所用,必可一展所長。”

    曹操喟然道︰“義公情誼。操銘感五內。”

    “唉~~”鮑信長長嘆息一聲,幽幽說道,“現在好了,真的再沒什麼遺憾的了。”

    言訖,鮑信緩緩合上雙眼,溘然去世。

    從鮑信官邸出來,曹操一邊命人準備鮑信後事。一邊命人去延請于禁。

    早在穎川圍剿張梁所部黃巾以及馬屠夫八百流寇時。曹操便與于禁有過合作。對于禁的印象極佳,此番鮑信臨死前以于禁相托。倒是讓曹操頗有些喜出望外。

    然而,于禁還沒來,曹洪卻氣喘吁吁地先到了。

    “子廉?”曹操惑然道,“你不在蛇丘領軍,卻來盧縣做什麼?”

    曹洪臉有異色,一副欲言又止地模樣。

    “出什麼事了?”曹操心頭起疑,小眼楮里已經浮起了一團陰霾,沉聲道,“快講。”

    曹洪喟然嘆息一聲,說道︰“主公,太爺他……”

    曹操霍然失色,厲聲喝道︰“家父怎麼了?”

    曹洪黯然道︰“應邵奉主公之命前去瑯迎接太爺,陶謙老賊不安好心派五百部曲護送,走到半路時這五百部曲突然反目,可憐太爺、二爺還有全家四十余口、百余奴僕盡遭屠戮,只有十數人僥幸逃出,前來蛇丘報信。”

    “啊?父親!二弟!”

    曹操大叫一聲,兩眼發黑往後便倒。

    ……

    漢獻帝建安三年(190)。

    冀州巨鹿郡,公孫瓚、袁紹終于兵戎相見。

    巨鹿郡地處冀州腹地,乃是城北方門戶,一旦巨鹿郡被公孫瓚軍攻陷,幽燕虎狼之兵便可縱騎南下直趨城之效,這對冀州百姓、士族地信心是個嚴重地打擊,到時候不但處于觀望態勢地韓馥殘余勢力會倒向公孫瓚,就連袁紹的舊部也會喪失信心。

    ……

    趙國高邑,公孫瓚中軍大帳。

    關靖指著地圖向公孫瓚道︰“主公,巨鹿郡是城北方最後一道屏障了,只要主公大軍攻佔巨鹿,趙雲將軍地八千白馬義從和嚴綱將軍的兩萬輕騎便可以從平鄉長驅南下,直逼城之外!袁紹麾下沒有大規模地騎兵,只要趙雲將軍地白馬義從和嚴綱將軍的兩萬輕騎突然出現在城城外,剛剛入主城的袁紹連同麾下兩萬大軍就會被徹底釘死在城。”

    剛剛趕到高邑與公孫瓚大軍匯合的公孫越聞言哈哈大笑道︰“這樣一來,我軍根本就不必強行攻城,只需要將城團團圍住,就能把袁紹困死在城內了,這和掐死一只螞蟻有什麼區別呢?哦哈哈~~”

    “嗯!”公孫瓚點了點頭,凝聲道,“所以巨鹿一戰關系重大,不容有失,正所謂養兵千日,用兵一時,是時候讓子龍的白馬義從出戰了。”

    關靖道︰“趙雲將軍勇冠三軍且統兵有方,必能旗開得勝。”

    ……

    清河縣,張中軍大營。

    張正伏案察看公孫瓚軍與袁紹軍的敵對態勢時,帳外忽然響起沉重的腳步聲,帳簾掀處,韓馥舊將韓猛、蔣奇已經疾步而入。

    “韓猛將軍,蔣奇將軍。”張迎上前來,急問道,“巨鹿局勢如何?”

    韓猛道︰“公孫瓚六萬大軍已經進至趙國高邑,袁紹也率兩萬大軍北上巨鹿平鄉,大戰是一觸即發哪。”

    蔣奇道︰“張將軍以為誰地勝算大一些?”

    “公孫瓚兵力佔優,袁紹則是以逸待勞,所以很難判斷熟勝熟敗啊。”張說此一頓,目光陡然變得格外冷肅,沉聲道,“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此戰的勝者必將一統幽、青、冀、並四州,成為雄踞北方的霸主。”

熾天使(九級)

凝望蒼穹悲千古,俯瞰神州傾丹心

Rank: 12Rank: 12Rank: 12

熱心參予論壇活動及用心回覆主題勳章

狀態︰ 離線
242
發表於 2010-7-28 23:19:33 |只看該作者
第230章 田豐定計
    鹿,袁紹中軍大帳。

    田豐向袁紹說道︰“主公,公孫瓚兵多,我軍兵少;公孫瓚多騎兵,我軍皆為步兵;更令頭痛的是,河北一帶皆為平原地形,利于騎兵突擊而不利于步兵堅守。綜合這三方面的因素,我軍可以說是處于絕對的劣勢啊。”

    許攸擊節嘆道︰“可恨張、蔣奇、韓猛等人各自擁兵自重,不願投奔主公,要不然,有了這三部騎兵相助,又何懼公孫瓚區區幾萬騎兵?”

    逢紀憂心沖沖地說道︰“更讓人擔心的是,听說公孫瓚正派人拉攏張等人,如果張等人都投奔了公孫瓚,那局勢就真的不妙了。”

    田豐道︰“張等人雖不願相助主公,暫時卻也不會倒向公孫瓚,他們現在仍在觀望,看看誰將獲得巨鹿之戰的勝利,不過豐可以肯定的是,無論最終是誰獲勝,張等人都將引軍相投。”

    “哦?”袁紹聞言神色一動,凝聲說道,“元皓是說,只要我軍能獲得巨鹿之戰的勝利,張等人就會引軍來投?”

    田豐道︰“正是。”

    袁紹道︰“看來,巨鹿之戰是非勝不可啊。”

    審配道︰“不過,要想打贏巨鹿之戰,還真的不易呢。”

    袁紹滿懷希冀地望著田豐,問道︰“元皓可有破敵良策?”

    田豐道︰“敵強我弱,要想打贏這一仗,就只能出奇制勝了。”

    袁紹急問道︰“如何出奇制勝?”

    田豐捋了捋柳須。凝聲道︰“在合適地地點、合適的時間、合適的條件下打一場伏擊戰。”

    “嗯?”袁紹部將淳于瓊聞言困惑不解地問道,“軍師這話是什麼意思?”

    不但淳于瓊听不明白,就是袁紹,還有韓子、元進等將領也是听得滿頭霧水,只有許攸、逢紀、審配等謀士神色凝重,臉上流露若有所思的表情。所謂合適的地點、合適的時間、合適地條件下打一場伏擊戰。豈非天方夜譚?

    一般情況下,打伏擊可以選擇合適的地點,卻根本不可能選擇合適的時間,更無可能等到條件成熟再發動伏擊。因為敵軍是動態的,不可能一直守在伏擊地點等待被伏擊。

    田豐不及回答淳于瓊諸將的疑問,疾步走到案前,指著地圖說道︰“主公請看,巨鹿郡乃至整個河北都是一馬平川。敵軍的斥候站在原地就能清晰地偵察到方圓十數里內的敵情,根本就沒有適合伏擊的地點。”

    “對呀。”

    這次不但淳于瓊諸將連連點頭,就連審配、逢紀以及袁紹等人也紛紛附和道︰“這一帶根本就沒有適合伏擊地地點。”

    “這就對了。”田豐目露笑意,奮然說道,“既然主公及諸位先生都這麼看,想來公孫瓚以及麾下的謀士武將也定然這樣認為,如此一來,我軍便能出其不意、功其不備,這場伏擊戰至少已經勝了一半。”

    袁紹急道︰“可是元皓,這不是沒有適合伏擊的地點嗎?”

    田豐笑道︰“河北平原一馬平川。地面上的確不適合埋設伏兵,可是地下呢?”

    袁紹愕然道︰“嗯,地~~地下!?”

    “地下?”逢紀、審配、許攸等人則恍然道。“緣來如此。”

    “對,就是地下!”田豐沉聲道,“先在平原上掘藏兵坑,然後將軍隊藏于地下,上面覆以木架干草,再鋪以薄土。不走到近前仔細看是發現不了破綻的。不過。挖掘藏兵坑耗費時日。所以必須事先選定伏兵地點。”

    袁紹擊節道︰“這就是元皓方才所言合適地點的由來了?”

    田豐道︰“正是。”

    袁紹道︰“那麼合適的時間呢?”

    田豐道︰“暴雨泥濘之時,公孫瓚的幽燕騎兵就會徹底喪失優勢!”

    “可笑!”田豐話音方落。許攸便冷笑道,“藏兵坑的挖掘點尚且可以先定,可何時天雨豈容選擇?”

    田豐淡淡一笑,目光灼灼地盯著許攸,定聲說道︰“五日之後必將暴雨如注,子遠先生信是不信?”

    許攸道︰“自然不信。”

    田豐霍然回頭,滿臉嚴肅地向袁紹道︰“主公,豐敢立下軍令狀,五日之後若天不降雨,願領軍法。”

    袁紹目光冷然,沉聲道︰“元皓,軍中無戲言。”

    田豐抱拳道︰“豐願立軍令狀。”

    “好。”袁紹擊節道,“現在合適的地點、合適地時間皆已具備,卻不知這合適的條件又指的是什麼?”

    田豐喟然嘆息道︰“主公,合適地地點、合適的時間都不算什麼,只有這合適的條件才是最難的。”

    袁紹道︰“此話怎講?”

    田豐道︰“必須要有一支作風頑強的軍隊作為誘餌,將公孫瓚的主力騎兵牽著鼻子走,並最終在合適地時間將敵軍引入合適地地點。不過,這個任務過于凶險,做誘餌地軍隊將直接面對公孫瓚數萬騎兵的突擊,很難不被擊潰呀。”

    “公孫瓚地幽燕騎兵,某視之土雞瓦狗耳。”田豐話音方落,一把鏗鏘有力的聲音炸雷般響起,眾人急視之,只見鞠義早已經挺身而出,立于帳中向袁紹抱拳道,“主公,軍師,義願領先登營當這誘餌。”

    田豐嘴角掠過一絲淡淡的笑意,向袁紹道︰“主公,當此重任者,非鞠義將軍莫屬。”

    “唔~~”袁紹微微頷首,凝聲道,“現在請軍師發號施令。”

    田豐正了正衣冠,走到袁紹案前,朗聲道︰“鞠義听令。”

    鞠義鏗然抱拳,昂然道︰“末將在。”

    田豐道︰“率本部八千精兵出信都向南。所有士卒皆卸去鐵甲,只披布甲。可多備牛拉馬車等輜重車輛,少量車上可滿載軍糧、器械等輜重,其余車輛則滿載干柴白草等引火之物,外以麻布覆蓋。若公孫瓚軍來襲,可沿途丟棄滿載軍糧輜重地馬車。且戰且退撤往澤國,每日只準後撤三十里,不得有誤。”

    鞠義轟然應道︰“末將領命。”

    田豐又道︰“淳于瓊、韓子、元進。”

    淳于瓊及部將韓子、元進同時踏前,于田豐面前一字排開,抱拳疾聲應道︰“末將在。”

    “各率本部兵馬,火速趕赴澤國多挖藏兵坑。”

    “遵命。”

    ……

    趙國,公孫瓚中軍大帳。

    趙雲大步流星,走進大帳向公孫瓚道︰“參見主公。”

    “子龍你來了。呵呵。”公孫瓚笑道,“八千白馬義從訓練得如何了?”

    趙雲昂然道︰“白馬義從隨時听候調譴。”

    “嗯。”公孫瓚點頭道,“子龍不必心急,這幾天就在大營里好好休整。”

    “報~~”公孫瓚話音方落,忽有小校急步而入,跪地疾聲道,“主公,剛剛探馬回報,有運糧隊出信都向南去了。”

    “信都可是袁紹的屯

    ,難道是要運送軍糧前往巨鹿?”侍立一側的關靖神小校道,“探馬可曾回報,運糧隊有多少輛馬車?”

    小校道︰“約有八百輛馬車。”

    “八百輛馬車?”關靖向公孫瓚道。“主公,這可不是小數目了。”

    公孫瓚道︰“有多少軍隊護送?”

    小校應道︰“有安平郡八千郡兵護送。”

    “八千郡兵?不過是群土雞瓦犬而已。”公孫瓚說此一頓,目露冷色,疾聲喝道,“公孫範、單經何在?”

    兩員健將挺身而前,疾聲道︰“末將在。”

    —

    公孫瓚道︰“立即點起五千輕騎。殺奔信都之南奪了袁紹軍糧。”

    公孫範、單經轟然應諾道︰“末將領命。”

    ……

    ;_州。曹操中軍大帳。

    荀@髫 獺 鹿  蔚熱思膊蕉搿br />
    人未至。荀@鬩丫 鄙暗潰骸爸鞁  衷謚莞斬 H誦奈次齲 灰松枚 侗 !br />
    “是啊。”荀攸、程也勸道,“而且徐州刺史陶謙為人仁義,謙謙君子天下敬仰,主公如果為了一己之私便擅動大軍興兵報復,豈不是寒了天下士子之心?從此之後,還有誰敢來投奔主公呢?”

    “殺父之仇不共戴天!”曹操黑著臉,厲聲喝道,“如果連殺父之仇都報不了,操有何顏面再立于人世之間?”

    陳宮因為與陶謙友善,為了避嫌一直未曾做聲,此時終于也忍不住對曹操說道︰“主公為了報父仇,難道連爭霸天下的大業都不顧了嗎?”

    “一屋不掃何言掃天下?”曹操斷然道,“若連殺父之仇也報不了,還談什麼爭霸天下?”

    荀@潰骸翱墑~”

    “行了。”曹操蠻橫地打斷了荀@幕埃 笊潰 拔娜舨槐卦偃傲耍 乙庖丫觶 br />
    “唉。”

    荀@熱飼崆嵋⊥罰 追滋鞠 br />
    曹操以手擊案,厲聲喝道︰“夏侯@!br />
    夏侯@耙徊劍   莧壞潰骸懊系掠瀉畏願潰俊br />
    曹操咬牙切齒道︰“立即點起三千青州兵為前部殺奔徐州,但入徐州之境,不分男女老幼皆屠之!”

    夏侯@ 壞潰骸澳┘  !br />
    曹操霍然起身,陰狠的目光掠過夏侯淵、曹仁、曹洪諸將,厲聲喝道︰“其余諸將各率本部兵馬,全軍戴孝,隨某殺奔徐州~~報仇雪恨!”

    夏侯淵諸將轟然應諾。

    目送曹操及諸將紛紛離去,旬@髫 滔嗍涌嘈Γ 鹿 永鍶詞遣豢啥糝溝羋庸凰渴  蟯蠣揮邢氳講懿倬故僑鞜瞬腥淌壬敝 耍 鞜誦芯隊 磽婪蠔我歟摳亢鮒 洌 鹿 丫 拇嬡狻br />
    ……

    巨鹿之野。

    單經灰頭土臉來到公孫範面前,喘息道︰“將軍,這伙郡兵不像一般地郡兵,很扎手啊。”

    公孫範聞言點了點頭,默然不語。

    就在片刻之前,單經率領本部兩千騎兵向袁紹軍的運糧隊發起了試探性的攻擊。公孫範以為這支運糧隊根本不堪一擊,單經也渾然不曾放在心上,兩人都犯了輕敵大忌,結果甫一交鋒,單經就被運糧隊殺得大敗。

    ……

    鞠義軍中。

    前軍小校策馬來到鞠義面前,頗有些遺憾地說道︰“將軍,剛才為何鳴金收兵?”

    鞠義淡然道︰“臨行前軍師曾有過叮囑,此行誘敵至要,且不可鋒芒太露。眼前這支騎兵不過是公孫瓚手下的小股騎兵,就算全滅了又如何?”

    小校點頭道︰“明白了。”

    鞠義犀利的目光逐一掠過身邊的將校,沉聲道︰“你們都給本將軍記住,此戰的目標是公孫瓚的主力大軍,所以,在公孫瓚地主力大軍出現之前,你們都給本將軍悠著點,千萬不要打得太猛了,要不然,公孫瓚這孬種縮回幽州不玩了就不好辦了。”

    “哈哈哈~~”

    眾將校聞言哈哈大笑。

    ……

    趙國,公孫瓚中軍大帳。

    “什麼?”公孫瓚難以置信地望著跟前垂頭喪氣的公孫範、單經兩人,厲聲道,“無功而返!五千精銳騎兵,居然還奈何不了押送軍糧的八千郡兵?你們可真能干,真能給本將軍長臉啊!”

    公孫範、單經默然以對。

    一邊的關靖忽然眉頭一跳,凝聲道︰“主公,看來這應該是田豐的瞞天過海之計!”

    “嗯,瞞天過海?”公孫瓚凝聲道,“此話怎講?”

    關靖道︰“袁紹明知道從信都運送軍糧會遭到我軍截奪,可又不能不運,所以只能派兵護送。派兵如果派少了,很容易被搶,如果派多了又擔心巨鹿的守軍兵力薄弱,怎麼辦呢?瞞天過海!”

    “?”

    “所謂瞞天過海,就是以精銳步卒喬裝郡兵護送軍糧,我軍不察,只派少量騎兵前往截奪則必然無功而返,待主公重新調集大軍前往截奪,卻為時已晚,信都的軍糧便可以順利運抵巨鹿袁紹大營了。”

    “可惡!”公孫瓚狠狠一拳捶在桌案上,厲聲道,“絕不能讓這批軍糧運到袁紹大營!嚴綱、公孫越听令。”

    大將嚴綱,公孫瓚從弟公孫越同時踏前一步,朗聲道︰“末將在。”

    公孫瓚沉聲道︰“立即點起兩萬騎兵,輕騎疾進定要搶在這批軍糧運到袁紹大營之前將之截住!”

    “遵命。”

    嚴綱、公孫越答應一聲,領命而去。

    ……

    次日,公孫瓚正等得焦急不耐時,忽有小校疾步入帳,顫聲道︰“主公,不~~不好了。

    公孫瓚心頭一跳,沉聲問道︰“出什麼事了?”

    小校喘息道︰“二將軍他,他……”

    “二弟怎麼了?”公孫瓚霍然色變,踏前一步將小校劈胸拎起,厲聲道,“快說!”

    小校惶然道︰“二將軍他被袁紹大將鞠義一箭射……射死了。”

    “什麼!?”

    公孫瓚大叫一聲,往後疾退兩步險些一頭栽倒在地,還是趙雲眼疾手快急上前一把扶住,公孫瓚與公孫越兄弟情深,驟然噩耗頓時如遭雷噬,好半天都回不過神來。

    “鞠義!”好半晌,公孫瓚才回過神來,咬牙切齒道,“此仇不報,誓不為人!”

    關靖惶然道︰“主公?”

    公孫瓚渾如不覺,厲聲道︰“田楷何在?”

    田楷抱拳應道︰“末將在。”

    公孫瓚切齒道︰“率本部兵馬協助士起守住大營。”

    “遵命。”

    “趙雲,單經、公孫範。”

    “末將在。”

    “各率本部兵馬隨本將軍出征,誓死擊殺鞠義,替二弟報仇雪恨。”“遵命。”

熾天使(九級)

凝望蒼穹悲千古,俯瞰神州傾丹心

Rank: 12Rank: 12Rank: 12

熱心參予論壇活動及用心回覆主題勳章

狀態︰ 離線
243
發表於 2010-7-28 23:20:03 |只看該作者
第231章 鞠義澤國擊趙雲
    澤國。公孫瓚軍中。

    關靖以手撫額。不無慶幸地向身邊地公孫瓚說道︰“主公,鞠義真不愧是袁紹廑下的頭號大將啊。其人不但指揮若定、用兵如神,而且廑下的先登營將士也個個都像磐石般頑強啊,不過現在總算是被圍住了。”

    “嗯。”

    公孫瓚點了點頭,恨恨地揮舞了一下胳膊。似乎想借著這一揮地力量將前面不遠處。像大蛇般盤成一團地先登營一舉消滅。自從單經、公孫範劫糧失利。再到公孫越被鞠義射殺,公孫瓚再親率大軍前來報復,時間已經過去整整三天了。

    三天來。在開闊地平原上,公孫瓚先後調動了數萬幽燕騎兵。居然愣是奈何不了先登營區區八千運糧隊,不過唯一值得慶幸地是。終于知道這支運糧隊居然是袁紹廑下赫赫威名的先登營。而且到了澤國時,終于將鞠義的先登營合圍成功了。

    “主公,只要能滅了先登營。袁紹就必敗無疑了。”關靖說此一頓。凝聲道,“所以。澤國一戰,不惜一切代價也要滅了鞠義。”

    “嗯。”公孫瓚再次點頭,霍然回頭。向身後地趙雲道。“子龍。該你出戰了。”

    趙雲鏗然抱拳,疾聲道︰“末將領命。”

    “吼~”

    “嗚嗚嗚……”“咚咚咚……”

    趙雲舉槍撩天,長嘯一聲。下一刻。悠遠綿長地號角聲以及激烈地戰鼓聲登時沖霄而起。大軍陣前地幽燕騎兵如波分浪裂般向兩翼展了開來。頓時現出中軍清一色的白馬騎兵來。連馬上地騎兵也是清一色地白色戰袍,白色布甲。乍一眼望去,恍如滿地皓雪。

    “啪啪啪……”

    旌旗地獵獵飄蕩聲中。兩桿白底紅邊的大旗呼地沖天而起,漫空飛卷地旗面上分別繡著“白馬義從”“趙”幾個龍飛風舞地大字。

    袁紹軍中。

    鞠義微眯地眸子里霎時掠過一絲駭人的冷色。嘴角也不經意間綻起了一絲冷冽的殺機,沉聲道︰“白馬義從?有意思。”

    霍然回首,當作誘餌地數百輛運糧車已經被結成圓形防御陣,牢牢地擋在軍隊地外沿。用以抵擋敵軍騎兵的突擊。車陣後面,百戰余生地六千先登死士早已嚴陣以待,刀出鞘、箭上弦。鋒利的長矛聳立如森。戰場上彌漫著烈烈殺機。

    翹首望天,烏雲密布。

    看來軍師地預言很可能會成為現實,也許明天。也許今晚,就會有一場大雨降臨!想到這里。鞠義嘴角地殺機頓時變得格外猙獰。忍不住環顧四野。但見四野蒼茫。一片混沌。以鞠義多年沙場征戰的經驗。也根本發現不了任何破綻。

    但鞠認知道,這片蒼茫的平原地下。分明埋伏著一萬精兵!

    不愧是軍師啊,將一切都安排得完美無缺。

    三天前。田豐以瞞天過海之計將一萬精銳袁軍巧妙地調離了大營,前來澤國挖掘藏兵坑設伏,公孫瓚根本沒有料到三天後會在澤國與袁軍決戰。所以,他根本就沒有向數百里外的澤國派出哪怕一騎斥侯。

    三天後。鞠義地先登營成功地將公孫瓚的四萬騎兵吸引到了澤國。一切看起來都是那麼的水到渠成,公孫瓚完全沒有料到自己正一步一步地踏入陷阱。

    現在。合適地條件、合適的地點都已經完美無缺地實現了,就等合適地時間了!鞠義再次翹首望天。眸子里既有希冀又有擔憂。這天……真地會下暴雨嗎?如果不下暴雨的話,最多只能擊潰公孫瓚軍。而無法殲滅!

    “轟轟轟~”

    震天撼地地轟隆聲忽然隔空傳來,頓時將鞠義從沉思中拉回現實。驚抬頭。只見那片白雪般地幽燕騎兵已經風卷殘雲般掩殺過來。鞠義深深地吸了口冷氣,眸子里流露出一絲灼熱的戰意。鏗然抽出寶劍高舉向天。

    “嚷嚷嚷……”

    急促地腳步聲連同綿綿不息地金屬撞擊聲霎時響起,一隊隊精銳槍兵已經神色冷峻地越過了車陣。開始在車陣之外列陣,現在還不到最後的時刻。還不宜借助運糧車陣來御敵,事實上。鞠義也完全有信心憑借先登死士的頑強防守頂住敵軍的連續突擊。

    數百里外。平鄉袁紹大營。

    袁紹按劍肅立隙望高台上,正神色緊張地注視著頭頂暗沉沉的天空,身後簇擁著田豐、許攸、逢紀、審配等人,田豐神色從容。許攸卻是目露冷色。

    “啪啪啪……”

    獵獵勁風吹蕩著隙望台角落地旌旗。劈啪作響。袁紹等人身上地袍裾亦被狂風吹得啪啪作響。沙砂夾雜在狂風中肆意地拍打在眾人臉上,映肌生痛。

    田豐讓前一步,勸袁紹道︰“主公請回帳吧。這里風大傷身。”

    “嘿,本將軍在大帳里呆不住哇。”袁紹重重一掌拍在隙望台地轅木上。凝聲道。“這天……究竟會不會下雨呀?”

    田豐淡然道︰“主公放心吧。今夜子時前必然暴雨如注。”

    一邊地許攸頓時抓住時機擠兌道︰“這可是元皓說的。若過了子時便算是第四天了。那你就要兌現軍令狀了哦。”

    田豐捋了捋柳須。儒雅的臉上露出一絲恬淡。三分肅然,還有六分自信。向許攸道︰“若子時之前天不降雨。在下這顆腦袋子遠先生盡管取去便是。”

    澤國,公孫瓚軍中。

    目睹白馬義從突擊地聲成,嚴綱不禁擊節嘆道︰“不愧是趙雲將軍,白馬義從的突擊果然非同凡響!服了。末將今天總算是服了。難怪當初主公會選擇趙雲將軍擔任白馬義從地統領,主公英明啊。”

    公孫瓚淡淡一笑,眸子里掠過一絲得意。不過一想到從弟公孫越的慘死心中頓時又是一陣絞痛。臉上再次流露出切齒之色。

    “啪……”

    呼嚎地狂風忽然蕩起一面旌旗地旗角,重重地拍打在關靖臉上,關靖先是一愕。旋即神色一變。向公孫瓚道︰“主公。這風向變了!西北風忽然成了東南風,今天晚上十有八九要下大雨啊。”

    “嗯!?”

    公孫瓚聞言亦是臉色一變,霍然低頭直直地望著腳下平坦地大地。這里的地形屬于軟土窪地地形,一旦天降爆雨這地面只怕立刻就會積水。並且變得泥濘不堪。陷入其中就會寸步難行。尤其不利于騎兵地行動。

    關靖小心地提醒道︰“主公。是否下令撤軍?”

    “撤軍?辦不到!”公孫瓚切齒道。“就算天降暴雨、路面泥濘難行又如何?就算是上天入地。本將軍也定要手刃鞠義,替二弟報仇雪恨。”

    “唉。”

    關靖輕嘆一聲,不再相勸。

    其實。關靖也是心存僥幸,畢竟公孫瓚廑下有四萬騎兵,就算道路難行,不利于騎兵突擊,就算四萬騎兵變成了四萬步兵。鞠義那六七千殘兵敗卒也難以反敗為勝,而如果袁紹親率大軍來援。則至少也是兩天之後地事情了,那時候天早放晴了。地面差不多也干了。

    先登營。

    “疾風!”

    鞠義向手中寶劍往空中狠狠一刺,仰天聲嘶力竭地長嘯起來。

    “疾風!”

    “疾風!”

    “疾風!”

    兩千名精銳長弓手從陣中疾行而出,三呼響應、聲勢震天。

    所謂疾風,是先登營中兩千長弓手的綽號。當鞠義高呼“疾風”時。就是這隊弓箭手出擊的時候到了。

    兩軍陣前。

    趙雲白馬銀槍,厲聲大喝道︰“鞠義。可敢與某一戰?”

    “蠢才!”鞠義大罵道,“本將軍才不會徒逞匹夫之勇。”

    趙雲勃然大怒。舉槍往空中左右一擺。再往前狠狠一引。身後八千騎兵轟然回應。陣形開始發生變化。兩千白馬義從追隨趙雲身後開始加速,從正面向先登營席卷而來。其余六千騎兵則分為兩隊。迂回側襲先登營左右側翼。

    鞠義冷冷一哂,高舉向天地寶劍倏忽之間向前狠狠斬落,然後淒厲地長嗥起來,“驟雨!”

    “驟雨!”

    “驟雨!”

    “驟雨!”

    兩千名弓箭手再次三呼回應,嘹亮的咆哮聲尚在天地之間激蕩不休,便已經緊挨長槍兵地拒馬陣後結成了射擊陣形,當最後一聲“驟雨”聲停竭時,弓弦崩彈的嗡嗡聲連綿不絕地響起。一篷密集如驟雨地狼牙箭已經掠空而起。

    洛陽,劉備官邸。

    劉備正在設宴款待趙岑部將眭固,此時已經酒過三巡。正是觥錯交錯之時。蛙固睜著朦朧的醉眼,看著眼前穿花蝴蝶般飄來蕩去地歌妓。早已目迷五色、樂不思歸,只想就此留在洛陽城里。再不要回到函谷關去了。

    劉備別地本事沒有。可一雙眼楮卻極為毒辣,這廝看人鮮少有走眼的時候,當時察顏觀色便知道眭固已經動心,便笑著問道︰“眭固將軍。洛陽可好?”

    “好好好。”眭固連連點頭道,“甚好。”

    “那將軍想不想留在洛陽呢?”

    “當然想。”眭固說此一頓。不無遺憾道,“只可惜身不由己。明天就要返回函谷關了。”

    劉備道︰“本官倒是有一第。可令將軍長留洛陽。不知將軍想不想听呢?”

    眭固道︰“願聞。”

    劉備便附著眭固耳朵說了一席話。眭固頓時臉色一變,凝聲道︰“這個……怕是有所不妥吧?”

    “有何不妥?”劉備冷然道,“趙岑殘暴嗜殺。治軍無方。軍中將士久有怨言,這個將軍又不是不知道,本官相信。只要將軍能手刃趙岑。又登高一呼。將個中原由告知廑下將士,將士們必然雲集景從。”

    “可是……”眭固雖然心動。卻忌憚趙岑武藝,猶豫不決道。“趙岑武勇。末將不及,倉促行事怕是很難成功啊。”

    “這個將軍大可不必擔心。”劉備道。“本官可令義弟翼德喬妝將軍親信隨往函谷關,若得接近趙岑。只需將軍一聲令下。翼德必可手刃趙岑,如此則大事諧矣,事成之後。本官定當上奏天子。表將軍為河南尹。引軍屯據洛陽,如何?”

    眭固臉上流露出劇烈地掙扎之色。好半晌才咬牙道︰“好,但憑大人吩咐。”

    剛剛打發走眭固,關羽又急沖沖地來找劉備。

    “大哥,徐州刺史陶謙八百里加急向朝廷求援。”

    “什麼?”劉備失聲道,“徐州黃巾復起了嗎?”

    “不是黃巾。是兗州牧曹操那廝。”關羽喘息道,“曹操自當上了兗州牧曹操。便想接他老子去兗州團聚。陶謙聞知便派了五百士兵前去護送。誰知道那五百士兵原是黃巾出身,途中見財起意便殺了曹操老子逃泰山落草去了。曹操聞知老子被殺。就盡起剛剛收編地青州兵,殺奔徐州報仇去了。”

    “喔……”劉備聞言不急反喜。連聲道。“好。這倒是個好機會。”

    “什麼好機會?”關羽不解道。“大哥。要不要出兵相救?”

    “出兵相救?”劉備蹙眉搖頭道。“司隸地五千新兵才募集不到半年時間。而且軍中嚴重缺乏鎧甲兵器。許多將士甚至只能拿著木槍竹劍作戰,這樣的軍隊殺殺山賊還勉強能行。可如果去和曹操的虎狼之師作戰,則根本不堪一擊。”

    關羽道︰“這麼說,大哥是決定不救了?”

    “不。陶謙是要救地。”劉備搖了搖頭。奸笑道。“因為兗州牧地事。河東太守呂布心中早就恨極了曹操,這次曹操大興不義之師討伐徐州陶謙,正好讓呂布趁虛而入,去端了曹操的兗州老巢。嘿嘿。”

    關羽恍然道︰“大哥這是驅虎吞狼啊,好。好計。”

    “不僅僅只是驅虎吞狼。”劉備目光一沉。凝聲道,“只要呂布一走。洛陽周圍便再無勢力可以對我們構成威脅了。西邊地馬屠夫雖然強大,可只要守住函谷關。就算馬屠夫空有十萬鐵騎,也難以越雷池半步。這樣。我們才有慢慢發展的空間和機會呀。”

    關羽道︰“小弟明白了。”

    “唔……”劉備想了想,向關羽道,“立即以八百里將陶謙地救援信送往河東。”

    關羽抱拳道︰“小弟遵命。”

    “轟……”

    震天動地地轟鳴聲中,正面突擊的白馬義從終于突進到了先登營的拒馬陣前,但令人窒息地是,白馬義從已經傷亡過半!公孫瓚雖然給趙雲的白馬義從配備了最完備地鎧甲以及每人一面圓盾,可這樣的裝備根本就無法抵御先登營精銳長弓手地長弓攢射。

    事實上。除了許褚地鐵騎營,在當時地世界還根本沒有任何一支軍隊可以完全抵御長弓地洗禮。

    “唏律律!”

    響徹長空地馬嘶聲中,趙雲胯下地白馬已經騰空而起,就像一塊白色巨石向著前排的先登營步卒重重地壓落下來,馬背上地趙雲面目清冷。手中地裂風銀槍疾如閃電般揮出,猶如白虹貫空、橫掃八方。

    “開!”

    “當當當當……”

    清越的長嘯聲中,緊接著響起不絕于耳地兵器折斷聲,十數支長槍頃刻間被趙雲手中的裂風槍掃成兩截。下一刻。趙雲胯下的白馬已經從空中重重地踏落下來。處于最前排地兩名先登營士兵甚至還來不及重新舉起手中地斷矛。便已經被沉重地馬蹄踏碎了頭顱。

    倏忽之間,兩軍陣前一片人仰馬翻,戰馬地悲嘶與兩軍將士的怒吼、哀嚎響徹雲宵。兩軍對撞地一瞬間,成百上千地兩軍將士便失去了他們寶貴的生命!人命在這一刻脆弱如小草。再英勇頑強地老兵。也抵御不住最簡單的突刺。

    先登營密集地步兵陣形頃刻間被撞得向中間嚴重凹陷。原本厚實地矩形陣頃刻間成了向里凹陷地反弓形,而一旦矩形陣地中部被白馬義從突破,先登營地步兵防御陣就將完全潰散。到時候不但陣前地兩千長槍兵將成為任人宰殺的綿羊,就算是後面的兩千名精銳長弓手也將因為撤退不及而死傷略盡。

    公孫瓚中軍。

    “好!”公孫瓚狠狠擊節道,“不愧是子龍。看鞠義還能撐到什麼時候!”

    嚴綱亦興奮地說道︰“只要子龍地白馬義從突破敵軍陣形地中段,先登營就將不戰而潰。這一戰我們也就贏了。”

    關靖先是點頭。然後下意識地抬頭看了看天。只見天色變得比剛才越發地黑暗了,一股令人煩悶的壓抑正在天地之間肆虐,而這……是暴雨來襲的前兆,看來一場暴雨的到來已經是無法避免了,唯一能希冀的。就是趙雲地白馬義從能在暴雨到來之前擊潰鞠義地先登營。

    先登中軍。

    鞠義眸子里似有兩團烈火在熊熊燃燒。整個臉龐都因為戰場上激烈地廝殺而變得有些扭曲,看起來竟是格外地猙獰。如果先登營如此輕易就能被擊潰。那就再不是先登營了!倏忽之間,鞠認仰天長嗥︰“突刺!”

    “突刺!”

    “突刺!”

    “突刺!”

    英勇頑強的先登營將士三呼響應。原本向內凹陷地陣形竟然奇跡般向外反彈,就像彎曲到了極限地彈弓。開始將同等強大的突擊力加諸向前突擊的白馬義從身上。倏忽之間。白馬義從感受到了前所未有地壓力。身處鋒矢處的趙雲感受尤其強烈。

    借著先登死士頑強阻擊的時候,兩千名精銳長弓手迅速撤回了環形車陣。

    “死!”

    趙雲清嘯一聲。裂風槍疾如閃電般刺出。霎時洞穿了一名袁軍小校地咽喉。下一刻,袁軍小校強壯地身軀已經被凌空挑起,向著後陣重重地橫摜而來,兩名挺槍突刺地袁軍士兵頓時被撞得倒退數步。

    目睹趙雲如此神威。另一名袁軍小校神情如狂。狼嗥一聲和身向著趙雲撲了過來。

    趙雲霍然側首。明亮的眸子里不由掠過一絲凜然之色。但見此人縱身前撲。全然不顧胸前空門大開。反將鋼刀隱于身後。顯然是想以一己之命換來博殺敵將地機會!縱然身為敵人,趙雲也不能不為之心折。

    先登營是一支真正地精銳之師,鞠義……是一個令人尊敬地對手!

    先登中軍。

    鞠義眸子里的烈焰燃燒得格外地激烈,好戲……這才剛剛開始啊!下一刻,鞠義再次舉起寶劍往前狠狠一引,聲嘶力竭地長嗥起來︰“突擊!”

    “突擊!”

    “突擊!”

    “突擊!”

    原野上回蕩起聲聲不息地激烈回應,剛剛頑強地頂住了白馬義從突擊地先登死士突然轉身。迅速而有序地向兩翼縮進,正往前拼命突進的白馬義從在強大慣性的驅使下轟然向前。隆隆越過了先登死士讓開地正面。

    公孫瓚中軍。

    “好!”公孫瓚、嚴綱幾乎是同時擊節道。“終于突破先登營的步兵防御陣了,這一戰大局已定!”

    白馬義從陣前。

    “嗯?”

    趙雲眸子里霎時掠過一絲異色。先登營明顯不是潰敗。分明便是主動撤退!這是為什麼?難道其中有什麼陰謀?

    先登中軍。

    “白痴。上當了!”鞠義眸子里殺機流露,再次引吭長嗥。“巨弩兵……突擊!”

    “吼!”

    “吼!”

    “吼!”

    倏忽之間。一排排抬著巨弩的巨弩兵出現在了白馬義從突擊陣地正面。呼嘯而前地白馬義從幾乎是一頭撞上了嚴陣以待的巨弩兵。

    “什……什麼!?”趙雲大吃一悚,急舉槍撩天,聲嘶力竭地大吼道,“停止突擊。立即後撤,撤!!!”

    然而,已經來不及了。

    伴隨著一陣陣刺耳的甕甕聲,一篷篷密集如雨的弩箭已經疾如閃電般攢射而至,瞬息之間。便有數百騎白馬義從翻身栽落馬下,落地之後再沒有任何掙扎,更沒有綿綿不息地哀嚎,與剛才兩軍對撞時的馬嘶人沸不同。此時地戰場卻顯得鬼詭地寂靜,不過收割人命的速度卻絲毫不減于剛才。

    唯一不同地是。這一次戰死地只有白馬義從地將士。

    “當當當……”

    連綿不絕的撞擊聲中,趙雲出槍如電。連續擋飛了十數支弩箭,卻終于沒能擋住第十一支弩箭地攢射。眼前寒光一閃,趙雲便感左肩一麻。驚低頭。一截短短地翎羽正在自己左胸前輕輕顫抖。

    “可惡!”

    趙雲低吼一聲,急第馬回頭向著本陣疾馳而回。

    “殺殺殺…”

    排山倒海般地吶喊聲中。迂回兩翼地白馬義從堪堪殺死,然後,一堵熊熊燃燒的火牆擋住了他們突擊地去路,在最後的時刻,先登營終于引燃了糧車上地引火之物!白馬義從地將士縱然不懼怕烈火地焚燒,可他們胯下的戰馬卻本能地懼怕大火。

    幾乎是瞬息之間。戰場上地形勢就發生了戲劇性地逆轉。

    原本看起來勝利在望地白馬義從轉眼間便被殺得丟盔棄甲、大敗而歸!迂回兩翼地六千騎兵無功而返,正面的兩千騎兵卻幾乎全軍覆滅,甚至連趙雲都中了兩箭、身負重傷!在轉身後撤的時候。趙雲地後背又中了一箭。

    公孫瓚中軍。

    “可……可惡!”公孫瓚緊緊地握住雙拳。眸子里幾乎要噴出火來。“為什麼會這樣!?趙雲這個笨蛋,白馬義從如此精銳地騎兵。居然還是打敗了,他這個將軍是怎麼當的?我看他最多也就能當個小小地校尉。哼!”

    “趙是失策。”關靖以手抉額。浩然長嘆道,“鞠義這個家伙還真是沉得住氣啊,前兩天戰事最緊之時都沒有亮出巨弩兵。原以為因為運糧地緣故。沒有隨軍攜帶巨弩,沒想到啊沒想到,鞠義還是帶上了巨弩啊。唉。”

    “巨弩!巨弩?巨弩叉如何!?”公孫瓚咬牙切齒道。“本將軍倒要看看。在四萬騎兵的連續突擊下。鞠義他能撐到什麼時候?”

    關靖急勸道︰“主公。鞠義這家伙居然引燃了運糧車。現在火勢正旺,騎兵只怕是無法突破火牆啊。”

    公孫瓚抬頭看了看天,冷然道︰“再猛地大火也終有熄滅的時候!本將軍倒要看看,等大火燃盡之後。鞠義又拿什麼來抵擋我幽燕大軍的突擊,哼。”

    長安,高順官邸。

    自從郭汜被殺,廑下兩萬驚州亂軍投降之後,長安城便再次落入了馬躍手中。

    投降的兩萬驚州亂軍雖然軍紀敗壞、松散已久,可個個都是戰場上打過滾地老兵油子。這些老兵痞。如果能獲得他們地認可,再加以好好調教,轉眼便又是一支嗷嗷叫地虎狼之師!不過。要想調教好這伙老兵痞可不是件容易的事。

    高順有將一伙烏合之眾調教成精兵的自信,卻沒有調教好這伙驚州亂軍地信心。在高順看來。這樣艱巨地任務也只有馬屠夫才能勝任,所以,高順將這兩萬驚州亂軍直接打發北地平原,暫時屯田去了。

    屋里燭火搖曳,郭圖、李懦踏著夜色聯袂而至。

    “將軍。好消息。”郭圖人未進門,便已經興奮地叫道,“函谷關驚變。關東驚變,我等替主公謀取洛陽。擄掠天子的良機至矣。”

熾天使(九級)

凝望蒼穹悲千古,俯瞰神州傾丹心

Rank: 12Rank: 12Rank: 12

熱心參予論壇活動及用心回覆主題勳章

狀態︰ 離線
244
發表於 2010-7-28 23:29:17 |只看該作者
出師未捷身先死——郭圖
    高順長身而起.從容問道“關東?函谷關?發生什麼大事了?.

    郭圖疾聲道︰細作回報,徐州刺史陶謙派兵殺了充州牧曹操地父親.曹操起兵十萬殺奔徐州報仇。就在曹操討伐徐州之時,曹操日友、陳留太守張邈以及心腹謀士陳宮忽然叛變.將河東太守呂布迎入充州。現在整個中原已經亂成一鍋粥了。

    李儒接過話頭.說道現在洛陽兵力空虛.而且函谷關的趙本部不知道怎麼回事.突然間發生內訌.現在正是趁機奪取函谷關!趁著關東軍閥正在混戰,無暇顧及朝廷之時一舉襲佔洛陽的好機會啊。.

    郭圖奮然道︰如果能夠一舉襲佔洛陽,主公就能挾天子以令諸侯了.如此一來.天下可定也。

    高順猶豫道︰可是劉備自為司隸校尉.奉公守法、克勤克儉.對天子及太後執禮甚恭。與國賊董卓完全不可司日而語。無論是在朝堂之上!還是天下士人之間.劉備都頗有賢名!我軍貿然興兵討伐。恐招致天下人地聲討啊。.君子堂首發

    "成大事者不拘小節,只要能將天子控制在手中,還怕天下人說三道四?",郭圖說此一頓,語氣堅決地說道:"主公臨出征之前.曾賦予圖臨機決斷之權。此正當其時也,請將軍立即起兵攻打洛陽。"

    高順無奈道︰既如此.末將領命.

    函谷關外.深山密林。

    張飛灰頭土臉地從一叢灌木叢里鑽了出來。肩膀上還扛著一頭擰斷了脖子的小野豬。一邊在山岩叢林間尋找前進的道路,一邊回頭罵罵吵咧地說道:"他奶奶地.這鬼地方可真是邪門,都轉了十天了愣是走不出去。"

    樹叢搖晃中.同樣灰頭土臉的畦固也鑽了出來,畦固身後跟著又鑽出來十幾名神情疲備、衣衫破爛的士兵。

    畦固苦笑道︰三將軍.弟兄們實在是走不動了,不如先竭息片刻吧。

    竭竭竭。就知道竭,真是些沒用的廢物"!張飛罵道:"似這等走走停停要到什麼時候才能走出這深山老林?,

    張飛一邊罵著.一邊卻是一屁股在山石上坐了下來。

    說起來也真夠背的.原本張飛喬妝成勝固的親隨。順順當當地混進了函谷關。趁著第二天趙本召見眨固地時機.張飛又順利地混進了趙本的大營.可誰知道到了趙本中軍大帳前面地時候.卻忽然被一名趙本的親兵給認了出來。

    結果自然是功虧一簣。

    不但沒有刺殺成趙本.反而遭到了趙本大軍地圍殺.睦固所部千余人馬死傷殆盡。兩人僅帶著十余親兵俊不擇路下逃進了深江老林.結果就在讓里面迷了路,轉了整整十天都沒有轉出去.現在都不知道走到哪里了。

    眾人正休息時.眶固起身解手。

    正解到歡暢時。無意一抬眼忽然發現前面d谷中司有一條大路筆直地橫貫而過.眶固大喜過望正欲歡呼出聲時.眼角余光卻突然瞥見官道的來路上正有一支黑壓壓的軍隊在往前開進。再轉頭仔細一看,頓時凜然噤聲。噩多小謊盡在君干堂刪刪山舊相四凹…

    三將軍。,眨固回頭向正在生悶氣的張飛招手道:快過來。.

    張飛環眼一瞪.厲聲道︰什麼鳥事?,,

    瞄固急道:將軍小聲點。

    張飛目露驚疑之色。貓腰蹙了過來。問道︰什麼事?.

    瞄固虛手前指。說道:將軍你看。.

    張飛順者眨固手指的方向往前望去。環眼里霍然綻起一絲冰冷的殺機,凝聲道︰郭圖?馬屠夫地心腹謀士!!

    呃.啥.

    睦固驚愕地轉過頭來。果見前方不遠處有座險峙.峰頂上赫然擁立十數道人影,其中兩名儒衫文士。長袖飄飄.其中一人就是燒成灰勝固也認得.赫然正是涼州亂軍的軍師李儒.另一人身材瘦削.神色清厲.想來便是張飛所喊的郭圖了。


    張飛見到郭圖。真可謂是仇人相見分外眼紅,還在穎川地時候。張飛就被馬屠夫打得與劉備走散.歷時兩年才得以重新團聚,當時郭圖便是馬屠夫地心腹謀士。不久前.郭圖更是直接害死了劉備的心腹謀士簡雍。

    長安古道。

    高順、郭圖、李儒在十數名親兵的護衛下登上了官道右側的險峰。

    高順指著山腳下往前筆直延伸的官道!向郭圖和李儒說道,,如果這次攻打洛陽失利末將打算在此築一道關卡.我軍便可拖關而守,足以抵擋數十萬關東雄師地進攻。.,

    郭圖道︰此地讓影窟潢、險象環生.不如就叫隆關吧。.

    隆關?!高順點頭道:就依先生所言,名為隆關。.

    ,建安中.曹操為了抵御西涼馬超的襲擾,命人築遺關.同時廢棄函谷關。,

    李儒道︰不過,如果能說服趙奉投降.那築這隆關就毫無必要了。,

    郭圖道︰趙本能識時務投降那是最好.如果不識時務,那說不得只好打破函谷.盡滅其眾.然後兵鋒所向.直取洛陽殺了劉備

    "想殺某大哥.下輩子吧!"

    郭圖話音方落.一把鬼魅般的聲音驟然響起。

    高順及郭圖等人霍然轉身,發現身後不遠處的來路上已經鬼賤般多了群野人!口其中最前面的野人,身高八尺.環眼圓瞪形貌甚是猙獰,高順略一思忖旋即臉色大變.失聲道:"張飛"

    張飛咧嘴森然一笑.冷然道︰正是某。!

    高順側吸一口冷氣.輕喝道:"保護兩位先生。”

    高順一聲令下.十余名親兵早已經呼喇喇地涌了過來。牢牢地護在郭圖和李儒身前。不卡的是。高順等人所處的位置是在一座險峻地險峰.這座險峰三面絕壁,只有來路方向是道緩坡.而張飛、眨固等人恰好堵住了這條唯一地逃生之路。

    張飛冷笑道︰就憑這群土雞瓦犬。也想擋某地路?!

    高順緩緩抽出長劍.進至親兵陣前.同時以眼色示意身邊一名親兵.那親兵會意立即從肩上卸下號角。湊到嘴角準備吹號示警。

    二將軍不好。張飛身後地畦固厲聲叫道:他們要吹號召集大軍。快殺了那號手”

    嗯?”張飛環眼里殺機流露.厲聲道,想召喚援軍,門都沒有.去死吧!.

    咻.

    一聲厲喝,緊接便是淒厲的破空聲.說時遲那時快.張飛手中地鋼刀早已經脫手飛出.閃電般射向了那名意欲吹號示警地親兵.高順臉色一變。急踏前一步,以手中長劍硬擋張飛這勢在必殺的一刀飛擲。

    鏘!”

    哼。.

    一志激烈至令人窒息地金鐵交鳴聲過後.高順悶哼一聲蹭蹭蹭地退下了三大步,一縷殷紅地溢血順著他地嘴角悄然滑落.不過張飛那必殺一刀卻終士被高順格飛。鋒利的鋼刀直直地釘入了岩縫里.直沒及柄。

    鳴嗚嗚,

    淒厲綿長的號角聲終於響起。

    號角聲甫起,山腳下便響起了震耳欲聾的喊殺聲,接到示警信號的馬躍軍士兵正往讓上瘋狂地沖殺上來。高順伸手抹去嘴角的溢血,眸子里流露出磐石般堅定的神色,橫劍在胸.沉聲道︰守住遼道.死戰不退!.

    死戰不退!

    死戰不退,.

    死戰不退!,

    十余名親兵三呼響應。

    三將軍。沒時間了。我們先撤吧。罐固看了看山下蜂擁而來的敵軍士兵。急向張飛道:"這次就算他們命大以後有機會再宰了他們。“

    怕他個鳥,.張飛環眼里殺機流露!冷然道:"等山下那群土雞瓦大沖上來.上面這十幾條雜魚早見閻王了.

    張飛自恃武藝高強。心中更是充滿了復仇的怒火.豈肯錯失如此良機

    畦固道︰可是!

    張飛火道:"別廢話。殺!

    睦固咬了咬牙,回頭招呼身後的十幾名親兵道︰弟兄們.殺!

    巨鹿郡.澤國。

    大雨滂沱,滿地泥濘,澤國成了真正地澤國。

    剛慎自用的公孫攢完全不听關靖、嚴綱的勸阻,一意孤行向負隅頑抗的先登營強行發起了突擊.不過遺憾地是.泥濘地地面極大地削弱了幽燕騎兵的威力.磅礡的大雨中.先登營先後化解了公孫攢大軍的七次猛攻。

    當公孫攢決定發起第八次進攻時。戰場上風雲突變。

    已經在地底下隱藏了一天一夜.快要被憋壞了地一萬袁軍精銳突然間破土而出.從側後向公孫攢軍發起了出其不意的猛攻,公孫攢的後軍猝不及防、迅速崩潰!鞠義又率先登營不失時機地從正面發起反擊。

    公孫攢軍完全無法弄清敵軍的虛實,腹北受敵下很快崩潰。

    是役.公孫攢僅率百余騎倉惶逃回趙國大營。麾下大將嚴綱.謀士關靖皆歿於亂軍之中.四萬大軍不是自相踐踏而死,就是被袁軍生擒之後坑殺.八千白馬義從更是全軍覆滅,統領趙雲不知所蹤。

    殺!”

    張飛大喝一聲。飛起一腳將擋在郭圖、李儒面前地最後一名親兵踢飛。

    受死吧。

    張飛怒吼一聲.缽大地鐵拳凌空狠狠砸來.直取郭圖面門.如果讓張飛這一拳砸中.只怕郭圖地頭顱就會像西瓜般碎裂開來。郭圖目睹張飛如此神威.整個人如遭雷唾口再難以動彈分毫,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那只鐵拳在眼前越變越大。

    噗。!

    咯嚓。.

    危急關頭口一只巨掌硬生生橫架在郭圖面門之前.與張飛地鐵拳重重相擊.頓時爆起一聲沉重地悶響.中間還隱隱夾雜著骨骼碎裂的清脆聲。一道山一樣雄壯的身影堪堪檔在了郭圖面前.卻是臉色慘白地高順。

    高順雖然擋住了張飛的必殺一拳。可代價慘重!整只左掌的掌骨已經寸寸碎裂。

    張飛驚回首.腥固已經神色慘白地委頓在地,嘴角正不停地往外溢血.一道刀傷橫貫他的胸腹。整個體腔像魚嘴般綻裂開來,里面的五髒內腴往外滴了一地。畦固旁邊,橫七豎八地躺著他的十幾名親兵。一個個早已經咽了氣。

    張飛切齒道︰高順!︰

    高順嘴角綻起一絲冷漠.凝聲道:"張飛。投降吧”

    做夢。

    張飛狼嗥一聲。神請如狂.領下的虯須如鋼針般根根豎起。環眼里更是綻起野獸般暴虐地殺意.兩條鐵臂揮舞如車輪。向高順疾風驟雨般猛攻而至口高順深深地吸了口冷氣!勉力舉起雙臂格擋張飛最後地、也是最為瘋枉地攻擊。

    膨膨膨..,

    狂暴地悶響中.張飛地鐵拳就像擊打沙包般擊打在高順胸膛之上,高順長嗥一聲拼盡最後的力量往前一撲.死死地抱住張飛右腿。習時白一邊看得痴了的郭圖還有李儒高喊道:"兩位先生快走,走!,

    嚇。.

    李儒慘叫一

    聲。終于從恍惚中回過神來.拉起郭圖轉身就往外與馬躍軍士兵已經漫山遍野地掩殺上來只要再有片刻功夫。郭圖和李儒就能隱入萬軍之中。張飛將再無可能擊殺郭圖了

    滾開!

    張飛心中大急,使勁掙扎。

    休想,.

    高順眉目清厲紋絲不動。

    啊觸.

    沙舊..

    張飛彎腰撿起地上地一把斷刀。一邊竭力抵擋高順地奮力拉扯。一邊吐氣開聲將手中地斷刀照著郭圖、李儒的背影狠狠擲出。風呼嚎。恰兩人身影重疊,寒光一閃。斷刀先是洞穿了郭圖地身體,緊接著又深深地扎進了李儒地後背。

    正往前疾步狂奔地郭圖腳下一軟.頹然栽倒。

    李儒比郭圖多奔了兩步。也旋即倒地。趁著低頭那一瞬間。李儒憤恐地發現。胸前正有一截斷刀透體而出,殷紅的鮮血正從綻裂地切。噴泉般噴涌而出。下一刻.無盡地黑暗襲來.將李儒徹底吞噬。

    .嗷“.

    幾乎是郭圖、李儒倒地的司時,張飛也像受傷地野獸般嚎叫起來。一股透體地冰寒已經從下體襲至.整個身軀也陡然司變得無比沉重。緩緩低下頭來。映入眼簾地是高順清冷卻仍然不失從容的臉龐。

    高順地左手赫然握著一截斷矛。斷矛地矛刃從張飛地肛門處捅入。直透心腹要害。

    殺了你..

    張飛瘋狂地咆哮起來。緩緩彎下腰來,雙手執住高順的左臂一扭再一絞,只听嚓嚓一聲,高順地整條右臂已經被張飛硬生生卸了下來。甚順卻像沒事人一般.望著張飛地眼神仍是那般從容。仿佛,張飛卸下地胳膊根本就不是他的。

    ,張飛。你完了。

    ,高順,你也活不了!..

    張飛高高舉起高順斷臂。正欲將白骨森森地斷臂戮穿高順胸膛時.一支鋒利的狼牙箭攢射而至.精準地射穿了張飛地咽喉,張飛地目光霎時變得一片呆滯。強壯如江地身軀前後晃了晃。然後轟然例地口

    ,噗。.

    高順張嘴吐出一口鮮血。滿布血絲地眸子里掠過一絲淡淡地遺憾.旋即兩眼一黑昏死過去。隱隱約約間,高順似乎听到了麾下將校焦急枯呼喊聲.倏忽之間。高順地腦海里浮起了馬躍地形象。

    主公!高順怕是再不能隨你馳騁沙場了。真地好遺感啊。

    長安。

    經過將近兩年地征戰.到了漢獻帝建安四年!馬躍終于平靖了漠北草原和西域!將塞外萬里江d以及數十個蠻族完全置十自己地鐵腕統治之下。更令馬躍欣慰地是!馬超也從懵懂少年成長為一名出色的統帥了。夏多小說盡在君子堂毗剛毗洲日凹m

    征服塞外之後。馬躍便率領大軍星夜返回涼州.到了隴縣才知道郭圖已經重新佔據了長安.便又馬不停蹄奔赴長安而來.不過馬躍還是晚到了一步口他還沒到長安郭圖、高順便已經率領大軍出征了

    就這一步之差.馬屠夫再沒能見上郭圖最後一面。

    更不幸地卻是李儒.好不容易換了位英明地新主公.可還來不及綻露才華.他的人生便匆匆地劃上了句號.世事無常。人生當中也總是充滿了這樣的偶然。許多名將臨了臨了往往死于無名小辛之手.許多睿智之士機關算盡.可最後卻總是躲不過最簡單的算計。

    馬躍在賈詡、典韋、馬騰、馬超等人地簇擁下風塵僕僕地進了長安城,還未到高順官邸.便有留守長安的副將迎上前來。

    高順呢?!

    回稟主公.高順將萃已經率領大軍攻打函谷關去了。.

    嗯,攻打函谷關?.賈詡臉色一變,急道.主公不好.公則怕是急于立功,想趁著洛陽兵力空虛之機攻打洛陽啊。,,

    .攻打洛陽?,馬躍蹙眉沉聲道。“洛陽雖然兵力空虛。可劉備不比董卓。對天子及太後執禮甚恭.遠未到天怒人怨飛神人共憤之時。此時起兵攻打劉備只能招致天下諸侯地一致聲討啊。.

    賈詡急問副將道大軍出征幾天了?,.

    .已經三天。..

    .可有消息傳回。..

    ,尚無消息。..

    .報.

    出將話音方落城門方向便有淒厲的長嚎聲響起,旋即有急促地馬蹄聲驚碎了寂靜地長街,馬躍等人霍然回首,只見一騎快馬正疾馳而來.騎士肩後斜插一支三角令旗.正迎風獵獵招展。

    .報“函谷關急報“

    馬躍見傳訊兵神情淒惶頓時心頭一沉.攔住馬前厲聲喝道

    講!.,

    傳訊兵本能地猛勒馬韁.待看清攔路之人是馬躍時俊亂滾鞍下馬,淒聲道︰將軍,不好了,出大事了。.

    馬躍目光如炬.直直地凝視著傳訊兵。沉聲道只有有本將軍在.這天就塌不下來!慢慢說,出什麼事了?

熾天使(九級)

凝望蒼穹悲千古,俯瞰神州傾丹心

Rank: 12Rank: 12Rank: 12

熱心參予論壇活動及用心回覆主題勳章

狀態︰ 離線
245
發表於 2010-7-28 23:30:48 |只看該作者
第233章 打破洛陽、雞犬不留
  訊兵泣聲說道:「高順將軍身受重傷,郭圖大人和李儒…他們……」

  馬躍心頭突跳,劈胸拎起傳訊兵,厲聲喝道:「郭圖他怎麼了?」

  對於馬屠夫而言,李儒雖然投誠了,卻是個完全不相干的人,自然毫無感情可言。可郭圖卻不一樣,從穎川開始,郭圖就開始追隨馬屠夫麾下獻計獻策了,雖然最初並非出自自願,可後來卻始終對馬屠夫忠心耿耿、不離不棄。

  傳訊兵黯然道:「郭圖大人他戰死了。」

  「胡扯!」馬躍勃然大怒,將傳訊兵一把擲於地上,厲聲吼道,「郭圖他一介文士,如何上得戰場?又怎可能戰死?簡直一派胡言!」

  「將軍。」傳訊兵急翻身爬起,跪地泣道,「高順將軍護著郭圖、李儒兩位大人上山察看地形,誰曾想深山密林裡居然突然殺出了一支敵軍,而且為首的還是司隸校尉劉備麾下的大將張飛,高順將軍力戰不敵,身受重傷,郭圖、李儒兩位大人也戰死了。」

  「張……飛!」

  馬躍鋼牙緊咬,雙拳緊握,賈詡察顏觀色,心知馬躍已經動了真怒。再轉念一想,馬躍很可能大舉出兵殺奔洛陽替郭圖報仇時,賈詡眸子裡不由掠過一絲陰霾,現在涼州、關中的局勢雖然一片大好,可遠未到攻打洛陽的時候啊。

  這並不是說馬躍沒有攻打洛陽的實力。

  事實上以當時馬躍的實力,舉手之間就能把洛陽的劉備給滅了!但有實力滅劉備和真正出兵滅劉備是兩回事。劉備不但是司隸校尉,負責守衛洛陽京畿的安全,更是十八路關東諸侯默認的代理人.

  如果馬躍起兵攻打劉備,很可能招來其餘十七路關東諸侯,甚至是全天下諸侯的集體討伐,討伐董卓地一幕就很可能會重演。

  「呼。」

  馬躍長長地舒了口氣。霍然放鬆雙拳,神色也恢復了冷靜,沉聲問道:「高順將軍呢?」

  傳訊兵道:「已到城東三十里亭。」

  馬躍大手一揮,向典韋道:「典韋何在?」

  典韋踏前一步,疾聲道:「主公有何吩咐?」

  馬躍眸子裡悠然掠過一絲哀傷,黯然道:「傳令下去,全城縭素,大軍出城二十里,列隊迎接高順將軍、郭圖大人……歸來!」

  「末將領命。」

  典韋轟然應諾。領命而去。

  ……

  長安城東二十里亭。

  高順幽幽醒來,一眼就看到了站在軟榻前的馬躍,只見馬躍臉色蒼白、目光深沉,眉宇間流露出毫不掩飾的切齒仇恨,還有幾分隱隱的哀傷。這恨,自然是恨張飛,恨劉備。這哀,卻是哀高順,更哀郭圖。

  「主…公…」

  高順掙扎著想要坐起身來,卻撐了個空,這才發現自己的整條左臂已經齊肩而折。

  「別動!」馬躍急搶前一步。摁住高順,凝聲說道,「高順。你就這樣躺著,千萬不要動。」

  說罷。馬躍轉身喝道:「句突何在?」

  句突急步而前,疾聲道:「末將在。」

  馬躍沉聲道:「即刻趕往河套老營。將大夫人取來長安。」

  句突厲聲道:「遵命。」

  「記住!」馬躍厲聲叮囑道。「一定要快,以最快的速度趕往老營!」

  「遵命。」

  句突答應一聲。策馬疾馳而去。

  馬躍回過頭來,又向身邊的賈詡道:「文和,立即派人將長安方圓三百里內的郎中全部找來(馬躍已經仍有許多百姓躲進深山逃過了搜捕,所以長安附近仍有百姓生活),想盡一切辦法也要穩住高順將軍的傷勢!你告訴他們,如果不能保住高順地性命,老子滅了他們九族!!!」

  麾下大將重傷身殘,心腹謀士慘死,巨大的悲傷已經讓馬躍有些失去理智,賈詡很想勸慰兩句,可嘴唇囁嚅了兩下,終究一句話也沒能說出來。這時候的馬屠夫,就像一座既將噴發的活火山,誰阻止都只能是引火自焚。

  待賈詡離去,馬躍又下意識地說道:「公則,立即派人給武都太守段……」

  馬躍的話說了一半就嘎然而止,臉上的表情霎時凝固,然後變得一片鐵青,周圍諸將皆不忍地側過頭去,臉上都流露出黯然之色,現場的氣氛顯得壓抑而凝重。倏忽之間,馬躍轉過頭來,直直地望著兩名士兵手中抬著地擔架,上面赫然躺著郭圖冰冷的屍體。

  「主公。」

  一員牙將忽然疾步走上前來,手中捧著一方托盤,鄭重地遞與馬躍面前,托盤上還覆蓋著一方薄薄的白布,有殷紅的血絲從裡面沁出。馬躍伸手掀開白布,只見托盤上赫然盛著一顆滴血的頭顱,頭顱環眼圓睜、眉目猙獰,赫然正是張飛。

  「張飛!」馬躍眸子裡頓時流露出令人心寒地冷色,一字一句地說道,「立即將張飛的人頭送往洛陽,再轉告劉備,十日之內,兵臨城下!打破洛陽、雞犬不留!」

  牙將跪地疾聲道:「末將領命。」

  馬躍霍然轉身,厲聲道:「法真。」

  隨同馬躍一道前來長安的張掖太守法真(法正祖父)慌忙上前兩步,向馬躍道:「主公有何吩咐?」

  馬躍道:「以八百里加急,令武都太守段煨、都尉楊奉立即率軍前來長安,如果三日之內未到長安,本將軍絕不輕饒。」

  法真慌忙應道:「下官領命。」

  「傅。」

  「下官在。」

  「星夜趕往北地,讓沮授先生前往隴縣主持涼州大局,再令馬騰將軍集結涼州十郡所有可戰之軍隊,令到之日立即開赴長安集結。」

  「下官領命」

  「馬超!」

  「兄長有何吩咐?」

  「以八百里加急,令西域長史王淵(已降,仍被馬躍任命為西域長史)集結善、車師等西域三十六國胡騎,兩個月內趕到長安待命。」

  「小弟領命。」

  「許褚。」

  「末將在。」

  「率三千鐵騎立即趕

  老營。押解糧草前來長安。」

  「末將遵命。」

  「方悅,徐晃。」

  「末將在。」

  「為正副先鋒,率八千鐵騎立即殺奔函谷關,勒令函谷關守將趙岑獻關投降,但若不降……」馬躍說此一頓,眸子裡流露出令人心悸地冷意,一字一頓地說道,「合關夷為平地,人畜不留。」

  「遵命。」

  分派已定。諸將各自領命而去。

  馬躍這才深深地吸了口冷氣,目光變得前所未有的深沉。馬躍並非不知道此時起兵攻打洛陽地後果,他調兵譴將,將幾乎所有可以調集的軍隊全部集結到長安,就是為了事先準備即將上演地決戰。

  滅了劉備、佔領洛陽,勢必會遭到關東諸侯、甚至是天下諸侯地討伐,這將是一場前所未有地決戰。如果打贏了。馬屠夫就將贏得整個天下!如果打輸了,馬屠夫也許會輸得片甲不留,關中、涼州,甚至連河套老營都將丟失殆盡。

  這是一場前所未有地豪賭,卻不是馬屠夫的初衷。

  不過就算最終結果是到大草原上去當馬賊。馬屠夫也決定要打這一場驚天大決戰,不為了別的,就為了死去的郭圖和重傷的高順!

  也許有人會笑馬躍傻。笑馬躍癡,可馬躍的想法其實和曹操如出一轍。兩人都稱得上雄才大略,可謂世之梟雄。在絕大多數時候他們都能保持冷靜、理智。可這並不代表他們就沒有逆鱗。

  他們也有逆鱗,一旦被人觸及。立刻就會招致瘋狂的報復。

  大丈夫有所為,有所不為,這……才是人,有血有肉的人。

  ……

  薊縣,公孫瓚官邸。

  兵敗澤國後,公孫瓚倉惶逃回趙國大營,袁紹隨即盡起大軍發動猛攻,公孫瓚軍心渙散,敗回幽州,麾下六萬幽燕大軍損失殆盡,僅數百親隨逃回薊縣。逃回薊縣之後,公孫瓚累受驚嚇,又染風寒,當即病倒在床。

  公孫瓚臉如金紙,依著床頭向公孫續道:「續兒。」

  公孫續道:「父親,孩兒在此。」

  公孫瓚道:「嚴綱、關靖還有趙雲他們可有消息?」

  公孫續黯然道:「父親,嚴綱將軍還有關靖先生都已經戰死了,趙雲將軍下落不明。」

  「唉……」公孫瓚長長歎息一聲,半晌才問道,「現在局勢怎樣了?」

  公孫續道:「袁紹大將鞠義正在攻打郡,并州刺史張濟也趁機出兵攻打代郡,這兩個郡很快就要被攻陷了。」

  公孫瓚道:「袁紹野心不小,他的胃口只怕不僅僅只是郡啊,他是要吞併整個幽州啊。」

  公孫續慌道:「父親,現在我們該怎麼辦?」

  公孫瓚道:「續兒,你一邊派人從遼東、遼西徵調援軍來薊縣,一邊親往涼州向平西將軍馬躍求援,為父與馬平西是結義兄弟,必然會發兵相救!只要馬平西肯發兵相救,憑他麾下的虎狼之師,袁紹小兒豈是對手。」

  公孫續道:「是,父親,孩兒這便去安排。」

  ……

  長安,馬躍官邸。

  賈詡硬著頭皮勸道:「主公,現在還不到攻打洛陽的時候哇。」

  「不打洛陽?」馬躍陰惻惻地掠了賈詡一眼,問道,「不打洛陽怎麼抓得到劉備?又怎麼替公則和高順報仇雪恨?」

  賈詡道:「主公,替公則、高順報仇乃是私仇,可攻打洛陽卻是對朝廷的大不敬,有違人臣大義呀,恐招致天下諸侯的集體聲討,很可能重演薰卓的悲劇呀。如此一來,我軍的情形就極為被動了。」

  「管不了那麼多了。」馬躍厲聲道,「如果連身邊地弟兄死了、傷了、殘了,都能不聞不問,本將軍還是人嗎?如果替生死兄弟報仇便是對朝廷的大不敬,那又有何妨!就算做一回董卓,又有何惜?」

  「唉……」賈詡歎息一聲,再勸道。「既然主公執意要替公則和高順將軍報仇,那麼在出兵之前,應該首先上奏朝廷,細說司隸校尉劉備罪狀,讓朝廷將劉備捆縛前來長安,聽侯主公發落。」

  馬躍神色一動,問道:「整個洛陽都控制在劉備手中,他能把自己綁來長安送死?」

  賈詡喟然歎息道:「劉備當然不會把自己綁來長安,這只不過是做做官樣文章罷了。目的僅僅只是替主公出兵製造一個借口,意思是說,主公這次起兵攻打洛陽,並不是要對朝廷不敬,而是要殺司隸校尉劉備替屬下報仇。」

  賈詡也算是煞費苦心了,這麼做未必就能消除天下諸侯的敵對之心,卻至少可以稍稍挽回一些影響。至於這麼做能有多大用處,就算智謀高深如賈詡,也是難以預料得到了。不過事在人為,做了總比不做要好。

  「也罷。」馬躍思忖片刻,沉聲道。「既如此,可立即上奏天子。」

  賈詡拱手作揖道:「詡這便去安排。」

  ……

  洛陽,劉備官邸。

  「三弟!」

  「三弟啊。嗷嗷嗷……」

  劉備、關羽兄弟正二人圍著盛放張飛頭顱的木匣嚎啕大哭,兩人身前不遠處。昂然峙立著那員前來送人頭地牙將,見劉備、關羽哭得傷心。牙將臉上不由掠過一絲殘忍地笑意。冷然道:「我家主公還說了,十日之內兵臨城下。打破洛陽、雞犬不留。」

  「殺了你!」

  關羽大吼一聲,轉身一拳就往牙將面門上砸來,牙將悶哼一聲伸手擋格,只聽喀嚓一聲,牙將的雙手竟被關羽砸得生生斷折,緊接著,關羽地另一隻鐵拳再次砸到,牙將再無能抵擋,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關羽缽大的鐵拳砸在自己面門上。

  「噗。」

  血光崩濺,牙將地面門當即被砸得血肉糊塗。

  「大哥!」關羽一拳砸死前來下戰書的牙將,轉向劉備厲聲喝道,「不如盡起司隸之兵,殺往長安,宰了馬屠夫替三弟還有簡雍先生報仇!」

  劉備比關羽還要心痛張飛之死,更將馬屠夫恨到了骨子裡,可他更清楚,以自己的實力去和馬屠夫決戰

  於雞蛋碰石頭,不過是自取滅亡罷了!與關羽想著報備最先想到地卻是如何抵禦馬屠夫的報復。

  馬屠夫雖然狡詐如狐、凶殘如狼,卻也有個優點,那就是說到做到、絕不食言!既然馬屠夫說了要攻打洛陽替部下報仇,那十天之內,馬屠夫地大軍就一定會出現在洛陽城下,這是不容置疑的事情。

  「二弟。」劉備止住悲聲,向關羽道,「如果要報仇,怕是不用殺去長安,十日之內,馬屠夫將肯定親率大軍前來攻打洛陽。」

  「那正好。」關羽咬牙切齒道,「那我們就在洛陽等著他!上次在壩上草原,某沒能殺了他,這次在洛陽,某絕不輕饒了他,定要將他碎屍萬段,方消心頭之恨。」

  ……

  王允官邸。

  蔡、劉弘、盧毓等朝廷大員已經齊聚一堂。

  劉弘擊節長歎道:「這下禍事至矣,馬屠夫乃是西北一狼,生性凶殘無比,較之西涼董卓有過之而無不及,劉備招惹誰不好偏要去招惹他呀,唉……」

  「是啊,誰說不是。」盧苦笑道,「真要讓馬屠夫進了京,大漢朝還能有好?」

  王允蹙眉凝聲道:「那諸位大人的意思,是真的把劉備綁去長安?」

  劉弘苦笑道:「為了朝廷的安危,犧牲一個小小的司隸校尉本來倒是沒什麼,可問題是劉備手中掌握著司隸的兵權,就算我們有心把他綁去長安,可他自己願意嗎?萬一逼急了,劉備狗急跳牆來個玉石俱焚,那該如何是好?」

  「唉。」王允長歎一聲,懊惱道,「奉先若還在河東,倒可以讓他率并州舊部來洛陽主持大局,諒劉備也只能認命,可現在奉先去了兗州,放眼洛陽京畿,竟是再沒人能夠制約劉備了,現在想想,還真是失策啊。」

  「誰說不是。」劉弘道,「當初下官就曾提醒過大人。且不可將司隸新軍地領軍之權交給劉備,大人偏不聽,結果如何?這下惹出大禍來了吧。」

  蔡道:「劉弘大人現在就不要說這些沒用的了,大家也趕緊想想,如何想個法子幫助朝廷度過眼前的難關才是。」

  王允神色一冷,說道:「不如以太后的名義發矯詔,將劉備誆入宮中,再在宮中事先埋設甲士,只等劉備到來便伏兵盡出將之捆往長安。如何?」

  蔡等人連連點頭道:「此計甚妙。」

  「好。」王允拍案而起,沉聲道,「那就這麼說定了。」

  只是王允等人完全沒有想到,居然有人將他們的交談一字不漏地聽在耳裡,並且以高價將這個消息賣給了劉備。

  ……

  徐州。

  曹軍大營,曹操中軍大帳。

  自從三天前大軍圍住徐州城,曹操便令夏侯惱、夏侯淵諸將日夜攻打。陶謙幾次譴使解釋求和,都被曹操不由分說斬首示眾。

  眼看徐州城即將攻破時,留守兗州地曹仁忽然來到曹軍大營。

  「主公,大事不好了。」

  曹操正在帳中假寐等候破城捷報,猛驚醒見是曹仁。不由吃驚道:「子孝不在兗州,反來徐州何事?」

  曹仁急道:「主公,陳留太守張邈和治中陳宮反了!」

  「什麼!你說什麼?」曹操一驚而起。吃聲道,「張邈、陳宮反了?」

  曹仁苦道:「正是。」

  「不可能。」曹操搖頭道。「這絕無可能。」

  「真地反了。」曹仁急道,「他們不但反了。還將河東太守呂布迎入州。奉為州牧,呂布的并州軍已經連續攻克陳留、濟陽、山陽各郡。泰山郡也已經叛投呂布,只有荀彧先生把守地東郡還有程先生把守的濟北國還在我軍地控制之下。」

  「這……」

  曹操的小眼睛頓時一陣滴溜溜地亂轉,急切間竟也不知道該如何應付眼前困局。

  郭嘉不失時機地勸道:「主公,現在徐州城也攻打得差不多了,陶謙已經被主公地兵鋒嚇破了膽,如果這時候主公主動要求罷戰,就算提出一些苛刻地條件,想必陶謙也是不敢拒絕的。相反,如果等陶謙知道了呂布襲取兗州地消息,到時候不但無法謀求好處,只怕陶謙還會反過來纏住我軍不放,這樣一來,我軍腹背受敵,處境就不妙了。」

  荀攸也勸道:「奉孝所言極是,與其到時候倉惶撤兵,倒不如趁著現在局勢尚可,主動撤軍。」

  「罷了。」曹操凝思片刻,浩然歎息一聲,說道,「即刻譴使入城,向陶謙陳明罷兵之意,不過條件是陶謙必須賠償十萬石糧食、五萬斤精鐵還有兩千副鎧甲,如果不答應條件,就繼續攻城直至城破。」

  荀攸欣然道:「攸這便去安排。」

  ……

  武都郡,段煨官邸。

  楊奉匆匆而入,向段煨抱拳道:「段煨將軍。」

  段煨也抱拳回禮道:「楊奉將軍。」

  楊奉道:「將軍譴人連夜將末將召來,不知有何緊要之事?」

  段煨將手中書簡遞與楊奉,凝聲說道:「片刻之前,馬平西譴快馬送來八百里急報,令你我盡起大軍前往長安集結,書中措辭極為嚴厲,絲毫沒有轉圈的餘地,並說三日之內不能趕到長安,便絕不輕饒。」

  楊奉臉色霎時變得凝重起來,接過書簡一目十行瀏覽起來,一邊看一邊說道:「馬平西的措辭竟如此嚴厲!?看來事態很嚴重,將軍可知長安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難道馬平西要盡起關中大軍攻打洛陽?」

  段煨道:「以將軍看,我們該不該去長安?」

  楊奉不答反問道:「不去能行麼?」

  段煨苦笑道:「馬屠夫雖然凶殘嗜殺,卻是言出必踐,不去怕是不行啊。」

  楊奉道:「那便是了,軍情緊急,你我速速點起大軍前往長安才是正經,真要誤了行程,只怕立時就是人頭落地的下場。」

  ……

  函谷關。

  趙岑手捧寶劍,彎腰立於關門之前,十數員軍中將校於身後一字排開,更遠處,趙岑麾下的五千殘

  集結完畢,不過。所有將士都是兩手空空。這一次不是為了打仗,而是投降。

  雜亂的馬蹄聲中,徐晃、方悅、典韋諸將簇擁著馬躍緩步而來,馬躍身披黃金戰甲,在斜陽的照耀下渾身璀璨有如戰神下凡,直令人不敢正視。

  趙岑率領十數員將校急趨前幾步,立於道側,趙岑又將寶劍高舉過頂。朗聲道:「末將趙岑,願效犬馬之勞。」

  馬躍伸手接過趙岑手中地寶劍,略一打量旋即目露感慨之色,原來這寶劍竟然正是黃巾賊首張角的七星寶劍,當初馬躍為了謀求一官半職,便借花獻佛將之獻給了大將軍何進,沒想到幾年過去了。這七星寶劍轉輾又回到了他的手裡。

  七星寶劍鋒利依舊,卻不知幾易其主了,物是人非,不由得馬屠夫心生感慨。

  趙岑見馬躍撫劍沉思,久久不語。只得硬著頭皮再次唱道:「末將趙岑,願效犬馬之勞。」

  馬躍終於回過神來,沉聲問道:「你就是趙岑?」

  趙岑恭聲道:「正是小人。」

  馬躍斜眼打量片刻。忽然說道:「牽馬引路。」

  趙岑先是一呆,旋即目露黯然之色。身後十數員將校則紛紛目露屈辱之色,一個個早已經義憤填膺。馬躍看在眼裡。心中只是冷然。這些涼州亂軍個個都是驕兵悍將,如果不給他們立點規矩。往後只怕會壞了大事

  ……

  洛陽,劉備官邸。

  關羽疾步匆匆奔行入內,只見劉備臉色鐵青,正負手望著廳中屏風發呆。

  「大哥,探馬回報函谷關守將趙岑已經獻關投降了。」關羽吸了口氣,急道,「馬屠夫的大軍已經過了函谷關,直奔洛陽來了。」

  「知道了。」

  劉備淡淡地應了一句,便再無反應。

  「呃~~」關羽吸了口氣,接著說道,「小弟已將弘農、河內、河東、河南四郡所有能夠調集的軍隊全部集結到了洛陽城,不過全加在一起也只有八千人,還不及馬屠夫兩萬大軍地一半,兵力上還是處於劣勢啊。」

  「唔。」

  劉備又嗯了一聲,然後又沒了反應。

  關羽愕然道:「大哥,你怎麼了?」

  「唉……」劉備歎息一聲,不答反問道,「雲長,你來之時可曾看到大廳裡的天使?」

  關羽道:「自然看見了,小弟還以為是向大哥宣旨的呢。」

  「不,那不是太后派來宣旨地。」劉備搖了搖頭,眸子裡忽然掠過一絲冷厲之色,凝聲道,「那是王允、劉弘他們派來催命的!」

  「什麼!催命?」關羽不解道,「大哥此話怎講?」

  劉備道:「王允、劉弘這些朝廷大官沒安好心哪,他們要將為兄押往函谷關向馬屠夫賠罪,以保全洛陽、保全他們的家小財產哪。」

  「啊?」關羽吃聲道,「有這種事情!?這些可惡地牆頭草,小弟這便帶兵去抄了他們的家。」

  「不忙。」劉備陰惻惻地說道,「他們不義,就別怪我不仁,為兄已經給他們準備好了該走地路,一切都已經安排好了。馬屠夫為了給部下報仇雪恨,不是昭告天下要打破洛陽、雞犬不留麼?嘿嘿嘿,那好啊,為兄就來幫他完成為個願望。」

  「大……大哥。」關羽聽得滿頭霧水,吃聲問道,「你……你在說些什麼呀?」

  劉備緩緩轉頭,深深地凝視著關羽,說道:「二弟,你不必知道這是怎麼回事,更不要問,現在你要做的事情只有一件,那就是立刻隨為兄闖宮見駕,取了當今天子還有玉璽出洛陽東奔,前往徐州投奔陶謙大人。」

  「什……什麼?」關羽震驚莫名道,「取了天子、玉璽前往徐州投奔陶謙大人?」

  「對!現在地洛陽已經不安全了,天子絕不能落到馬屠夫手裡!放眼天下,只有徐州刺史陶謙才真正心繫漢室,才是真正的忠臣。」劉備說此一頓,沉聲道,「護住天子出了洛陽之後,且記莫回頭,無論洛陽發生了什麼事情都不要回頭,且記且記。」

  關羽急道:「那大哥你呢?」

  劉備微笑道:「大哥自有妙計,不久後便會前來徐州與二弟還有天子團聚。」

  「大哥!」關羽尋思片刻,終是放心不下,搖頭道,「要走一起走,要留一起留,小弟絕不獨走。」

  「二弟!」劉備沉下臉來,肅然道,「事關重大,且莫意氣用事。」

  關羽心頭一震,顫聲道:「大哥!」

  ……

  ;_州。

  呂布策馬回頭,眸子裡流露出強烈的不甘,咬牙切齒道:「可惡!該死地操賊,某與你誓不兩立!」

  陳宮歎息道:「主公,曹軍兵勢浩大,我軍難以抵擋,現在也沒有別的辦法了,只能先去徐州投奔陶謙大人了,陶謙大人素有仁義之名,想必願意收留主公。」

  大將張遼也勸道:「是啊主公,先去徐州吧。」

  呂布回頭看看身後,八千并州舊部此時只剩三千不到,只得長歎一聲黯然道:「也罷,就先往徐州暫且安身吧。」

  ……

  洛陽,太后寢宮。

  劉備身單影只,一步一頓進了宮門。

  「嘎嘎嘎……轟。」

  刺耳的嘎吱聲中,沉重的宮門轟然合上。

  人影恍惚,兩名關門的宦官飛也似地消失在了宮中深深地幽廊裡,劉備緩緩回頭,只見禁宮深深、來路已絕,一抹駭人的冷色在劉備嘴角悄然綻起。

  雜亂的腳步聲中,王允、蔡、劉弘等人魚貫而出。

  劉備冷冷一笑,陰惻惻地說道:「諸位大人……想必已經久等了吧?」

  王允臉上掠過一絲愧疚,不過很快就恢復如常,說道:「劉備大人,你總算是來了。」

  「我若是不來……」劉備嘴角地笑意突然變得無比陰冷,接著說道,「各位大人又怎能安心上路呢?」

熾天使(九級)

凝望蒼穹悲千古,俯瞰神州傾丹心

Rank: 12Rank: 12Rank: 12

熱心參予論壇活動及用心回覆主題勳章

狀態︰ 離線
246
發表於 2010-7-28 23:31:09 |只看該作者
第234章 最後的瘋狂——劉備
  王允臉色一變,厲聲道:「動手!」

  禁宮寂寂,只有王允的喝叫聲在雕樑畫棟間幽幽激盪,卻沒有半個人影應聲而出,王允的臉色不由變了,再次厲聲大喝道:「伏兵出擊!」

  「司徒大人。」劉備忽然陰惻惻地打斷了王允的吼叫,沉聲說道,「不必多費口舌了,您埋伏在兩廊的兩百伏兵早已經伏屍多時了。」

  「什……什麼!?」王允失聲道,「劉備你說什麼?」

  其餘劉弘、蔡等人亦紛紛色變。

  劉備冷冷一笑,大聲道:「劉能何在!?」

  「小人在!」

  劉備話音方落,一把清厲的回應在迴廊裡響起,旋即有急促而又雜亂的腳步聲響起,人影晃動,一支四百餘人的軍隊已經從雕樑畫棟間洶湧而出,但見這伙士兵衣袍浴血、許多人手中赫然還拎著一顆滴血的頭顱。

  王允等人的臉色霎時變得慘白,現在就是白癡也知道劉備已經識破了他們的計劃,並且反戈一擊,將他們逼入了必死之境!

  「劉…劉備!」王允顫聲道,「你……你想幹什麼?」

  「幹什麼?」劉備陰陰一笑,沉聲道,「很簡單,送諸位大人上路,去陰曹地府服侍先帝爺呀。」

  「你!」劉弘斷喝道,「你敢濫殺朝廷大臣,天下諸侯豈能饒你!?」

  「天下諸侯?」劉備哈哈大笑道,「諸位大人多慮了,雖然送諸位大人上路的是下官,可天下諸侯卻只會將這筆爛帳記到馬屠夫頭上,誰讓馬屠夫要大張旗鼓地進攻洛陽呢?諸位大人的死,與下官又有何相干呢?哈哈哈……」

  「什……什麼?」蔡顫聲道,「劉備!真沒想到你竟然是這等陰險奸邪的小人。」

  「侍中大人過譽了。」劉備臉色一變。冷然道,「備何敢當得陰險奸邪四字?只有諸位大人才真正當得這四個字啊。」

  「劉備!」王允喝道,「常言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你今日的所作所為總有一天會真相大白,到時候你就會身敗名裂,死無葬身之地。」

  「報~~」王允話音方落,忽有小校撞開緊閉的宮門,匆匆而入。向劉備道,「主公,大事不好了。」

  劉備沉聲道:「出什麼事了?」

  小校喘息道:「馬屠夫的西涼大軍突然殺到,洛陽城已經被四面包圍了。」

  「什……什麼!?」劉備大吃一驚,險些一頭栽倒在地,顫聲道,「這……這怎麼可能?馬屠夫地軍隊昨天不是還在函谷關嗎。怎麼今天就到了洛陽城外!?難道馬屠夫的軍隊還能飛不成,一夜之間就能飛越八百里?」

  「哈哈哈……」王允忽然大笑起來,指著劉備罵道,「劉備小兒,匹夫。枉你機關算盡,到頭來卻連自己也搭了進來,哈哈哈……」

  「老匹夫!」劉備咬牙切齒道。「劉能,殺了他!」

  「遵命。」

  劉能(劉備親兵隊長)暴喝一聲。兩步搶到王允面前,揚刀便砍。可憐王允年老體衰、又是文弱書生。如何當得這凶神惡煞般的士兵?當時就被一刀砍翻在地,一顆頭顱骨碌碌地滾出老遠。

  數百親兵一湧而上。頃刻間便將劉弘、蔡等大臣砍翻在地。

  劉備的嘴角劇烈地抽搐了兩下,眸子裡流露出瘋狂的殺戳之色,向劉能道:「劉能!」

  「末將在。」

  「帶三百人殺奔德陽殿,將聚集在金殿上的文武百官……斬盡殺絕!」

  「遵命!」

  「其餘弟兄,隨本將軍殺進後宮,但見生人,不分男女、不分老幼、亦不分貴賤,一律誅殺!」

  「遵命。」

  ……

  洛陽城外,馬躍中軍。

  賈詡手指洛陽雄偉的城廓,向馬躍道:「主公,洛陽已下,劉備僅率數百殘兵逃進禁宮,正在負隅頑抗。」

  「嗯。」

  馬躍點了點頭,不由心生感慨。

  洛陽城雄偉的城廓讓馬躍想起了六年前的往事。六年前,馬屠夫率領八百流寇兵逼洛陽,當時朝野震動,漢靈帝百般無奈才聽取了十常侍禍水外引之計,敕封馬躍為護烏桓中郎將,現在回想起來,一切恍如昨日。

  「傳令三軍,進城之後不得擾民!」馬躍凝聲喝道,「違令者……斬。」

  一直擔心馬躍真會下令血洗洛陽地賈詡忍不住長長地舒了口氣,於馬背上向馬躍拱手作揖道:「主公……英明。」

  馬躍霍然轉過身來,向賈詡道:「文和。」

  賈詡恭聲道:「在。」

  「隨本將軍前往禁宮,這一次,本將軍要親手抓住劉備,並將他千刀萬剮,以告尉公則在天之靈。」

  ……

  洛陽禁宮。

  禁宮森森,正門緊閉。

  宮門前,三軍肅立、刀戟如林,飄揚的旌旗幾欲遮蔽長空,馬躍金盔金甲,胯騎火紅的汗血寶馬肅立陣前,顯得威風凜凜。

  「劉備,匹夫!」馬躍揚鞭喝道,「出來答話。」

  禁宮內寂寥無聲,只有馬躍的喝罵聲在天地間激盪迴響、久久始竭。

  「嘎嘎嘎……轟!」

  馬躍正等不耐煩時,緊閉的宮門忽然轟然洞開,宮門內,腥紅的地毯往前筆直地延伸,在殘陽的照耀下淒艷如血,彷彿……是以無數人地鮮血染成一般,空氣裡瀰漫著詭異而又壓抑的氣息。

  兩排兵甲不整、渾身浴血的士兵像

  肅立兩側。

  「沙沙沙……」

  沉重的腳步聲中,劉備的親兵隊長劉能沿著筆直地紅地毯,一步步地往宮門捱來,劉能表情淒厲,眸子裡似有兩團烈火在熊熊燃燒,整個人就像頭發怒的豹子,渾身上下充滿了危險的氣息。

  「嗯!」

  典韋悶哼一聲,閃身擋在了馬躍面前。

  「噗。」

  劉能嘴角綻起一絲輕蔑地冷笑。突然止步、回頭,然後面向紅地毯盡頭那高高在上的德陽殿單膝跪了下來,倏忽之間,傲然肅立紅地毯兩側地兩排殘兵也齊刷刷地跪倒在地。這些殘兵都是劉備從郡帶出來地老兵,早在征討黃巾起義時,便已經追隨在劉備身邊,並且始終忠心耿耿,不離不棄。

  不過今天,他們的使命終於完成了。

  「主公……」劉能像野狼一樣乾嚎起來。下一刻,一柄鋒利地長劍已經抵在了自己的咽喉上,接著仰天長嗥道,「劉能先走一步了……呃啊!」

  劉能將長劍往脖子上狠狠一抹,血光激濺,一聲慘叫乍響即竭,唯有血染地紅地毯上。早已多了一具屍體,下一刻,那兩隊殘兵也紛紛拔刀向頸,嘴裡高喊著「主公,小人先走一步」自刎於地。

  馬躍目光冷然。雖然佩服這批死士的忠義,可心中卻充滿了殘忍的快意,劉備!已經窮途末路、在劫難逃了!

  「呼嚕嚕~~」

  戰馬沉重的響鼻聲中。馬躍翻身下馬,然後推開擋在跟前的典韋。一腳重重地踩進了宮門,浩大地皇宮廷院終於在馬躍面前毫無保留地展露開來。極目所見。到處都是屍體,空氣裡更是瀰漫著濃重的血腥味。

  賈詡翻身下馬。立於宮門一側,向典韋道:「典韋將軍,率領兩百精兵保護主公。」

  典韋轟然應道:「末將遵命。」

  賈詡的目光轉向徐晃、方悅諸將,淡然道:「諸位將軍就不必進去了。」

  ……

  德陽殿。

  金碧輝煌的金鸞殿,此時已成一片森羅地獄。

  大殿裡躺滿了文武百官的屍體,不過所有的屍體都被人排列得整整齊齊,並且按照三公、九卿、文武大臣的階序嚴格擺放,乍一眼看去,就像滿殿地大臣都在金殿上小睡一般,顯得格外的詭異。

  當馬躍一腳跨入金殿時,亦不免倒吸一口冷氣。

  「平西將軍,見了朕如何不跪?」

  馬躍正吃驚時,一把陰惻惻的聲音忽然在耳畔響起,驚回首,只見金殿正北的龍案上端端正正地坐著劉備,不過馬躍幾乎沒認出來,因為劉備身穿龍袍,頭戴冕旒,儼然一副大漢天子的妝扮。

  馬躍吃聲道:「劉……劉備!?」

  「大膽!」劉備悶哼一聲,神色間不怒自威,頗有股「天子」地威儀,沉聲喝道,「竟敢直呼朕的名諱,難道不怕朕滅了你九族嗎?」

  「呃……啊?」馬躍先是震驚,旋即大笑起來,「哈哈哈……瘋子,原來是瘋了。」

  「馬屠夫,你不要太得意。」劉備終於恢復了理智,冷然道,「現在你就盡情地笑吧,不過很快,天下諸侯就會雲集洛陽,等你面對百萬大軍的圍攻時,朕倒要看看你是否還能笑得出來?」

  「你還真把自己當天子了?」馬躍冷笑道,「天下諸侯會為了你而興兵報仇?」

  「天下諸侯當然不會為了朕而興兵。」劉備說此一頓,陰惻惻地說道,「不過,如果有人打破洛陽,屠盡了滿朝文武、太后、太妃以及所有王親貴戚地話,是否會招到天下諸侯的群起圍攻呢?」

  馬躍霍然轉身,直直盯著大殿兩側排列有序地百官屍體,好半晌才回頭向劉備道:「劉備,你果然夠狠啊!」

  「嘿嘿,量小非君子,無毒不丈夫!」劉備陰陰一笑,滿臉陰毒地說道,「你要朕死,朕也不會讓你活太久!馬屠夫,朕會在黃泉路上等著你的,相信不久之後,我們又可以見面了,哈哈哈,嘿嘿嘿,嗬嗬嗬……呃。」

  劉備地笑聲逐漸變得微弱,旋即頭一歪氣絕身亡。

  ……

  冀州城,袁紹官邸。

  荀、高干領著張郃、蔣奇、韓猛三人進了大廳,三將在袁紹面前一字排開,拱手作揖道:「承蒙明公不棄,願效犬馬之勞。」

  袁紹長身而起,大喜過望道:「三位將軍快快免禮,哈哈哈。」

  審配、逢紀、許攸等人不失時機地逢迎道:「恭喜主公,賀喜主公。」

  袁紹喜道:「傳令下去,今晚大擺筵席。所有都尉以上軍官都必須出席,呵呵。」

  隨著張郃三將地投降,韓馥的冀州舊部徹底投向袁紹,袁紹也終於成了真正地冀州之主,一躍成為北方最強大的諸侯。此時,袁紹文有田豐、逢紀、審配、許攸等人,皆為機敏多智之士,武有張郃、鞠義、蔣奇、韓猛、淳於瓊、蔣義渠諸將,俱為當下名將。可謂文成武就,勢力盛極一時。

  ……

  ;_州濮陽,曹操官邸。

  曹操正與荀彧、荀攸、郭嘉等人商議追擊呂布殘軍之事,忽見從弟曹洪匆匆步入大廳,急聲說道:「主公,洛陽急報。」

  「嗯?」曹操沉聲道,「洛陽出事了?」

  曹洪道:「剛剛細作回報。司隸校尉劉備殺了平西將軍馬躍的心腹謀士郭圖,還將馬躍部將高順打成重傷,馬躍為了給部下報仇,已經興兵十萬

  打洛陽,還揚言要打破洛陽、血洗全城。」

  「什麼!竟然有這種事情?」曹操吃聲道。「馬屠夫若是要打洛陽,劉備無論如何也守不住的。」

  荀攸接著說道:「也就是說,天子最終難免會落入馬屠夫手中。」

  郭嘉道:「主公。天子絕不能落入馬屠夫之手。否則,馬屠夫便據有關中、河套、涼州之地。麾下更有數十萬虎狼之騎。又可以抰天子以令諸侯。如此。天時、地利、人和皆在馬屠夫,天下還有誰可與之爭鋒?」

  「不過……」程目露驚疑不定之色。反問郭嘉道,「馬屠夫真敢冒天下之大不韙、起兵攻打洛陽?要知道洛陽京畿重地。天子所繫,利益悠關。天下諸侯誰不對它虎視眈眈?馬屠夫就不怕天下諸侯地聯軍討伐?」

  郭嘉不答,反而問曹操道:「若主公是馬平西。心腹謀士被殺。大將身受重傷,是否會遷怒於劉備而興兵報復?」

  曹操毫不猶豫地回答道:「當然會。」

  「所以……」郭嘉說此一頓。凝聲道,「嘉以為,馬屠夫必然會興兵報復。」

  ……

  長安。

  車,馬嘯嘯,千軍萬馬奔長安。

  馬躍軍令下達之後第三日,段煨、楊奉終於率領八千舊部趕到了長安。五日後,涼州刺史馬騰率領五萬屯田兵、兩萬郭舊部、兩萬羌兵,還有三萬郡卒,共計十二萬大軍也趕到了洛陽。

  一時間,長安城內大軍雲集、戰雲密佈。

  但是,沒有人知道馬躍如此興師動眾究竟是為了什麼?

  ……

  虎牢關。

  關羽臨時官邸。

  關羽正據案而座,一盅接一盅地喝著悶酒,雖然劉備讓他離了洛陽就直奔徐州,莫回頭也莫途中停留,可到了虎牢關之後,關羽還是忍不住偷偷地停了下來,並派人偷偷潛回洛陽打探消息。

  劉備、關羽、張飛桃園結義、兄弟情深,關羽實不願棄了劉備獨自逃命。

  「將軍,大事不好了。」

  關羽三杯悶酒下肚,正欲起身舞劍時,親兵隊長胡班已經衝了進來。

  「胡班!」關羽急喝道,「出什麼大事了?」

  胡班神色一黯,泣不成聲道:「洛陽已破,主公他……」

  「大哥他怎麼了?」關羽大急,一把扯住胡班衣襟,厲聲喝道,「快說呀。」

  胡班哭道:「主公已被馬屠夫碎屍,首級已懸於洛陽東門之上。」

  「啊……大哥!」

  關羽大叫一聲,兩眼一黑往後便倒。

  「將軍!」

  胡班急上前扶住。

  好半晌關羽才幽幽醒轉,咬牙切齒道:「馬屠夫,某與你誓不兩立!」

  胡班咬牙道:「將軍,現在怎麼辦?殺回洛陽報仇嗎?」

  「不,現在回洛陽不但無法替大哥報仇,還會白白送死。」關羽已經完全冷靜下來,沉聲說道,「還是按照大哥的遺願,先將天子護往徐州再說。常言道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報仇地事以後再說。」

  ……

  徐州,陶謙官邸。

  呂布長身作揖,恭恭敬敬地向陶謙道:「末將謹代八千并州將士(其實已經只剩三千殘兵、虛言恫嚇)謝過大人收留之恩。」

  陶謙抱拳回禮道:「將軍客氣了。」

  呂布道:「既然這樣,末將就先行告辭了。」

  陶謙道:「本官還有事在身,就恕不遠送了。」

  呂布抱了抱拳,轉身揚長而去。

  目送呂布地身影消失在門外,謀士陳圭勸陶謙道:「呂布,虎狼之徒也,大人留之在身邊,日後恐受其害。」

  陶謙道:「本官與呂布同朝為臣,今呂布勢窮來投,又怎能拒之門外?」

  謀士竺歎道:「大人仁義,天下皆知,就怕呂布不領這情啊。」

  陶謙道:「我善待於人,人必善待於我,諸位休要再勸。」

  陳圭、竺輕歎一聲,不再相勸。

  ……

  小沛。

  關羽護著天子車駕還未進城,便遠遠望見城頭上飄揚著一面「呂」字大旗,又有一員大將率兵從城門洶湧而出,恰好與關羽打了個照面。兩人不禁同時一怔,敢情這大將不是別人,赫然正是水關外曾與關羽大戰數十回合不分勝負的雁門猛將張遼。

  張遼沖關羽輕輕頷首,旋即領兵離去。

  關羽心中納悶,向身邊地親兵隊長胡班道:「這小沛不是徐州刺史陶謙大人治下嗎,怎麼成了呂布的領地了呢?」

  胡班自告奮勇道:「小人這就找人去問問。」

  關羽點頭道:「快去快回。」

  胡班策馬離去,不及片刻功夫又匆匆返了回來,向關羽道:「將軍,小人弄清楚了,原來是呂布和曹操爭奪兗州失利,兵敗投了陶謙大人,陶謙大人又將呂布地并州舊部安置在了這小沛城。」

  「什麼,呂布也投奔了陶謙大人?」關羽腦海裡忽然浮起了貂蟬的如花美貌,不由握拳惱怒道,「可惡!」

  胡班奇道:「將軍,怎麼了?」

  關羽火道:「走,原路返回。」

  「啥?」胡班訝道,「不去徐州了?」

  「不去徐州了。」關羽恨聲道,「我們去兗州,投奔曹操大人去。」

熾天使(九級)

凝望蒼穹悲千古,俯瞰神州傾丹心

Rank: 12Rank: 12Rank: 12

熱心參予論壇活動及用心回覆主題勳章

狀態︰ 離線
247
發表於 2010-7-28 23:31:31 |只看該作者
第235章 二十三路諸侯討馬躍
  漢獻帝建安四年(191年)3月。

  馬躍為了給郭圖、高順報仇,率領兩萬大軍迫降函谷關守將趙岑,然後突然出現在洛陽城下,並成功地將劉備逼死在德陽殿上。然而馬躍沒有料到,瘋狂的劉備臨死反噬,竟以生命為代價狠狠的擺了他一道。

  一場史無前例的軍閥混戰由是拉開序幕。

  ……

  洛陽,紅樓。

  隨著帝室的衰微和洛陽的敗落,京中的官宦達人都失去了往昔一擲千金的闊綽豪氣,昔日燈紅酒綠、夜夜笙歌的紅樓如今幾成一座空樓,依樓賣笑的歌女們多死於連續不斷的兵災,剩下的也大多遠走他鄉另謀出路去了。

  馬躍一襲青衫,背負雙手就像一顆千年蒼松,孤寂地肅立在正門前。

  賈詡表情沉重,向馬躍道:「主公,劉備這一手可真夠狠的,洛陽城中的文武百官、達官貴人幾乎被他屠戮殆盡了!」

  馬躍淡淡地問道:「還有沒有能喘氣的?」

  賈詡歎息道:「只有一位朝官因為暈血,僥倖躲過了屠戮。」

  「叫什麼名字,身居何職?」

  「姓蔡名,表字伯,身居侍中之職。」

  「蔡?」馬躍搖了搖頭,歎道,「一個小小的侍中,如何能知道天子去了哪裡?」

  「找尋天子下落固然要緊,不過……」賈詡說此一頓,接著憂心沖沖地說道,「不過眼下更要緊的是澄清洛陽血案的真相,一定要設法讓天下諸侯知道,屠戮朝官和後宮妃嬪的人是劉備而不是主公啊。」

  馬躍搖了搖頭,眉宇間流露出三分冷肅,淡然道:「這個就不必費心了。」

  賈詡神情一窒。旋即浩然歎息一聲不再言語。賈詡當然知道馬躍說這話的意思,這個時候向天下諸侯解釋澄清完全就是多餘,就算天下諸侯明知洛陽血案不是馬躍做的,也定會把罪名安到他的頭上。

  沒別地,就因為洛陽的戰略地位實在是太重要了!

  如果讓馬屠夫在洛陽站穩腳跟,那麼馬屠夫就可以背靠關、涼、河套大後方,挾虎狼之騎東出兗、豫、冀、並諸州,更可以從西、北兩面夾擊荊州,可攻可守。戰略上處於絕對的優勢地位,天下大勢將由此奠定!

  所以,為了阻止馬躍一家獨大,天下諸侯勢必會不遺餘力地群起圍攻。

  馬躍長吸一口氣,向賈詡道:「多派人馬,一定要把天子找回來。」

  馬躍雖然是現代人,卻也深知挾天子以令諸侯的重要性。在正史中曹操就是憑借天子的大義才最終統一了長江以北的廣大地區。而劉備、孫權就是因為缺乏天子大義這個戰略制高點,最終只能困守一隅。

  賈詡點了點頭,領命而去。

  「箏箏箏……」

  賈詡剛剛離去,一陣悠揚悅耳的琴音忽然從街對角傳來。

  馬躍眸子裡霎時掠過一絲驚異,整個洛陽一片兵荒馬亂。城中百姓都沉浸在血色恐慌之中,竟然還有人有心撫琴?倏忽之間,一名步履蹣跚的老嫗出現在街上。竟然向著馬躍直直地走了過來,典韋臉色一沉。橫戟擋在了馬躍面前。

  老嫗止步,睜大昏花的老眼打量著馬躍。沙啞著嗓子問道:「將軍可是平西將軍?」

  馬躍心頭一動。點頭道:「正是本將軍。」

  「那就是了。」老嫗咧嘴一笑,說道。「我家小姐有請將軍。」

  馬躍幾乎已經可以肯定這老嫗所說地小姐肯定就是貂蟬,但還是問道:「你家小姐可是貂蟬?」

  正轉身往回走的老嫗聞聲止步,回頭道:「我家小姐姓任,不姓貂。」

  正急於找貂蟬詢問漢獻帝下落的馬躍聞言大喜,急回頭向典韋道:「典韋,我們走。」

  ……

  ;_州濮陽,曹操官邸。

  曹操正與郭嘉、程等人商議起兵勤王,並且再次發矯詔號召天下諸侯起兵響應時,族弟夏侯惇忽然火燒火燎地衝進了偏廳,滿臉喜色地向曹操大吼道:「孟德,大喜!」

  「哦?」曹操訝然抬頭道,「元讓,何事大喜?」

  夏侯惇喘息道:「司隸校尉劉備的結義二弟關羽護著天子前來投奔,現在已經過了濟陰很快就要到濮陽了。」

  「天子!關羽?」鎮定如曹操,驟聞此訊也忍不住霍然起身,疾聲問道,「此話當真?」

  夏侯惇喘息道:「這還有假。」

  「哈哈哈……」曹操仰天長笑道,「真乃天助我也。」

  荀彧笑道:「恭喜主公帳下再添猛將。」

  郭嘉也道:「更喜主公擁立天子,從此可以號令天下矣。」

  「唔。」曹操手撫頷下日見濃密的柳須,兩隻小眼睛裡精芒閃爍,大聲道,「諸位可隨操速往城南三十里亭,恭迎天子聖駕。」

  荀彧、郭嘉等人齊聲道:「敢不從命。」

  ……

  濮陽城南三十里亭。

  ;_州牧曹操在前,別駕程、從事郭嘉、荀彧、荀攸、劉、滿寵、賈逵、夏侯惇、夏侯淵、曹仁、曹洪、曹純、李典、于禁、藏霸等人在後,再後面又是黑壓壓一片曹軍精銳,數千人跪倒一片,正畢恭畢敬地迎接天子到來。

  塵土飛揚中,一標人馬護著一輛馬車而至,當先一員大將綠袍綠帕,手執青龍偃月刀,赫然正是關羽。

  曹操慌忙膝行數步,拉住車駕朗聲唱道:「兗州牧、平東將

  鄉侯曹操,率州中大小官員恭迎天子聖駕。」

  關羽慌忙翻身下馬,立於道側。

  車簾掀處,年僅十一歲的漢獻帝探出腦袋,大大方方地向曹操道:「曹愛卿平身,諸位大人、將軍平身。」

  「謝陛下。」

  曹操起身,率領麾下文官武將把獻帝及關羽迎入濮陽不提。

  ……

  洛陽,普通民房。

  馬躍示意典韋守住門外,然後獨自入內。繞過屏風。眼前是個小小的庭院,院子裡栽滿了花草,不過大多已經枯黃,院子裡還有口小小地池塘,池塘裡有幾株陳年未朽的殘荷孤獨地挺立在水面上,一如院外破敗蕭條的洛陽城。

  「箏箏箏……」

  清越的琴音變得越發地清晰,就是從廂房裡傳出來地。

  「吱……嘎。」

  緊閉的房門忽然敞開。

  馬躍目光所及,一道窈窕的身影正背門而坐,臨窗撫琴。窗外庭院深深、殘草枯黃,原本輕快流暢地琴音一轉陡然變得低沉凝重起來,就如同整個洛陽城裡的百姓正在痛苦地呻吟,直令人潸然淚下。

  「夠了!」

  馬躍地眉頭霎時蹙緊,他不通音律,更不喜歡這種充滿勸誡味道的聲音。

  「箏……」

  琴音應聲而斷,唯有餘音梟梟、久久不息。

  那道窈窕地身影款款站了起來。然後轉身面向馬躍嫣然一笑,柔聲道:「將軍,小女子終於等到你入主洛陽地這一天了。」

  馬躍有著剎那的失神,從來不喜歡詩辭地他腦子裡也不免浮起了一句古詩:此女只應天上有,應是仙子謫凡塵。

  除了那雙黑白分明的美目。以及婀娜多姿的嬌軀能和馬躍記憶中的貂蟬對上號之外,容貌卻是天差地別,尤其是兩人的嬌靨。貂蟬臉上有一大塊青色胎記,而此女地粉臉卻瑩白如玉、光潔如脂。猶如新剝荔枝,嫩得直能掐出水來。

  馬躍很快就恢復了冷靜。沉聲問道:「你真是貂蟬?」

  貂蟬又是淺淺一笑。不答反問道:「將軍可是覺的不像麼?」

  「少廢話!」馬躍目光冷冽,對貂蟬的巧笑倩兮全無反應。走到屋裡大馬金刀地坐了下來,然後狼一樣盯著貂蟬鼓騰騰的酥胸,那模樣直欲窺破那薄薄的羅衫看清裡面地真相,一邊肆意飽覽春色,一邊問道,「劉備臨死之前,把天子弄哪裡去了?」

  貂蟬下意識地掩了掩衣襟,脆聲應道:「已被關羽劫去徐州。」

  「徐州?」馬躍眉頭霎時蹙緊,沉聲問道,「那是多久之前的事?」

  貂蟬道:「已經十幾天了。」

  馬躍浩然一歎,懊惱道:「看來是追不回來了。」

  貂蟬不無遺憾地說道:「小女子能力有限,沒能替將軍留住天子,實在是抱歉。」

  「算了。」馬躍擺了擺手,喟然道,「這如何能怪你?再說這次能成功地將劉備困死在洛陽城裡,還多虧你的人向劉備提供了假情報。真要說起來,本將軍能宰了劉備替部下報仇,你是最大地功臣,說吧,你想要什麼獎勵?」

  貂蟬道:「小女子別無所求,只希望將軍能記得穎水河畔的約定。」

  馬躍道:「本將軍自然記得,不過現在就說這些還為時尚早吧?」

  貂蟬道:「這個小女子明白。」

  「好吧,這份情算本將軍欠你的。」馬躍說此一頓,眸子裡已經多了絲灼熱,問道,「紅樓都已經人去樓空了,你一個女孩子家留在洛陽城裡太過危險,以後就留在本將軍身邊搜集、分析情報吧。刺探消息的事情,大可讓你的籍中姐妹去做。」

  [屠夫夠直接,要人陪床都不帶拐彎兒。想看H貂蟬地情節?行,明天讓月票漲到一千票,就來段刺激的,今天就免了。]

  貂蟬臉上掠過一絲淡淡地紅暈,螓首低垂輕輕地應道:「嗯。」

  ……

  ;_州濮陽。

  漢獻帝車駕剛到不久,潛伏在洛陽的曹軍細作也把洛陽的最新消息送回了濮陽。

  密室裡,曹操、郭嘉、荀彧、荀攸、滿寵、賈逵、劉等人席地而坐,負責情報刺探的程手持竹簡念道:「……及禁宮破,司隸校尉劉備戰死,文武百官被屠戮殆盡,京中豪族貴胃亦死傷略盡,洛陽城裡伏屍遍地、血流飄杵,生靈百遺其一。」

  程話音即落,密室裡一片死寂。

  無論是曹操、郭嘉,還是荀彧、荀攸,所有人都一臉的難以置信!朝中百官、京中豪族貴冑都被屠戮殆盡!這對於當時的世道而言。絕對是冒天下之大不韙的自殺行為,錯非是瘋子,誰會這麼幹?

  馬躍是瘋子嗎?當然不是。

  良久,曹操才長長地舒了口氣,凝聲道:「瘋子,真是個瘋子!」

  劉道:「主公是說馬屠夫嗎?」

  「不。」郭嘉搖了搖頭,說道,「主公是在說劉備。」

 劉震驚道:「奉孝的意思,屠戮朝中百官還有京中豪族貴冑的人是劉備而不是馬屠夫?司隸校尉劉備素以仁義聞名天下。這可能嗎?」

  「仁義?」曹操陰聲道,「那叫偽善!劉備的野心大著呢。不過遺憾地是,此人的時運實在不怎麼樣,奔波半生好不容易當上了司隸校尉,結果又很不幸地招惹上了西北狼,這就是他的命啊。」

  「不過……」郭嘉接過了話頭,說道。「這對於主公而言

  天大的好機會。」

  「哦?」曹操的兩隻小眼睛霎時瞇了起來,笑瞇瞇地望著郭嘉道,「奉孝何出此言?」

  郭嘉長身而起,走到掛在牆上的軍事地形圖前。手指兗州說道:「州人口雖眾卻地域狹窄,且東有小沛呂布,北有冀州袁紹。南有楊州袁術,西有西北狼馬屠夫。還有張濟、孔融、劉表、孫堅窺伺於側,可謂四戰之地、十分凶險。」

  荀彧、劉等人聽得連連點頭。遍觀天下諸侯。州牧曹操所面臨的周邊局勢可以說是最為險惡的。對於曹操而言。治下根本就沒有戰略後方可言,任何一個方向都有可能遭受敵對勢力的進攻。

  郭嘉接著說道:「如果主公不設法改變這種被動局面。就很可能在周邊敵對勢力無休無止地襲擾下最終敗亡。」

  賈逵問道:「那麼,又該如何改變這種被動局面呢?」

  郭嘉答道:「最好的辦法當然就是挾天子以令諸侯,只要主公擁立了天子,便能以朝廷在義的名分挑起天下諸侯之間的紛爭,如此一來,主公雖身處凶險之地卻能安如泰山,更可以從中漁利。」

  賈逵點頭道:「原來如此。」

  郭嘉又道:「不過濮陽城小人少,且地域偏東,不利於主公號令群雄。主公可奉天子移架許昌,一來許昌地近洛陽,可以顯示主公為了維護漢室不惜與馬屠夫決一死戰的決心,並以此博得天下士族的歸心,更可借此號召天下群雄共伐馬屠夫。二來豫州刺史孔由懦弱,借此機會主公可以順理成章地吞併豫州之地,盡得其人口錢糧。」

  「等等。」劉忽然問道,「奉孝是說要號召天下群雄起兵共伐馬躍嗎?可朝中百官以及京中豪族貴冑不是劉備殺的嗎?馬躍並沒有犯下大逆不道之事,天下諸侯如何肯起兵響應?這是不是有些一廂情願了?」

  「哈哈哈……」曹操大笑道,「子揚(劉表字)多慮了,就算將劉備弒百官之事昭告天下,各路諸侯還是會起兵地,因為馬屠夫雄踞關、涼、河套,又先後征服了西域、漠北鮮卑等蠻夷,隱隱已經有了先秦強勁之勢,如果再讓他佔據洛陽,到時候數十萬鐵騎東向,天下何人可擋其鋒?」

  賈逵恍然大悟道:「下官明白了,這就叫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哈哈哈。」曹操仰天長笑三聲,向郭嘉道,「奉孝,立即隨我入宮面見天子,陳明馬屠夫血洗洛陽的真相。」

  郭嘉長身一揖,施施然道:「嘉敢不從命。」

  ……

  長安。

  劉妍不及洗去滿臉風塵,便匆匆來到了高順官邸。

  高順官邸,十數名江湖郎中正圍著昏迷不醒的高順束手無策,門里門外站滿了表情冷峻、手持鋼刀的武士,更讓這些江湖郎中心驚膽顫,現在他們的命已經與高順連在了一起,如果高順有個好歹,他們這些人一個也別想活著離開。

  倏忽之間,屋外響起了衛兵嘹亮地喊叫聲:「大夫長到。」

  「大夫人來了!」

  「這下好了,將軍有救了。」

  「嗚嗚嗚……這下將軍總算是有救了。」

  十數名圍在高順病榻前的陷陣營將校竟然激動得嚎啕大哭起來。

  急促的腳步聲中,劉妍在句突、鄒玉娘、乃真爾朵還有數十名女兵地護衛下匆匆而入,劉妍徑直來到高順的病榻之前,先扳開高順地眼皮看了看,又以手指粘了些高順左肩斷臂傷口處滲出地膿血湊到鼻際聞了聞。最後才給高順切脈,十數名江湖郎中目瞪口呆地看著劉妍忙個不停,已經傻了。

  半晌之後,劉妍才長長地舒了口氣,向旁邊焦急不已地陷陣營將校說道:「高順將軍只是失血過多、傷了元氣,所幸救治及時,傷勢其實並無大礙。」

  一名牙將急道:「既然是這樣,將軍為何昏迷十日不醒?」

  其餘諸將也紛紛附和道:「對呀,將軍為何始終不叫醒轉?」

  劉妍淺淺一笑。回頭向鄒玉娘道:「玉娘,把玉瓶拿來。」

  鄒玉娘慌亂從隨身攜帶地包裹裡拿出了一隻玉瓶遞於劉妍,劉妍接過玉瓶啟開瓶塞,從中取出一枚又細又長的銀針,照著高順地腦後就是一針扎落下去,陷陣營的將校還有十數名江湖郎中看得如癡如醉,不及片刻功夫。那枚銀針便已經變得通體烏黑。

  劉妍緩緩捻出銀針,輕聲說道:「好了。」

  「悶煞我也……」

  劉妍話音方落,高順便長長地呻吟一聲,緩緩睜開了眼睛。

  「將軍!」

  「將軍你可算是醒了,嗚嗚嗚……」

  「將軍哪。你可把弟兄們給急壞了呀,嗷嗷嗷……」

  陷陣營的將校們激動不已。

  「嘿,真是神了。」

  「簡直就是神醫啊。」

  「真是歎為觀止啊。小人服了。」

  十數名江湖郎中卻是佩服得五體投地,他們十幾個人圍著高順忙活了整整十天。始終無法讓其醒轉,沒想到劉妍只是略施小術。便讓高順醒了過來。心忖人家這醫術,才是真正的高明。

  ……

  洛陽。馬躍官邸。

  賈詡手持竹簡向馬躍道:「主公,幽州刺史公孫瓚大人譴公子續前來求援。」

  「哦?」馬躍蹙眉道,「這個時候來求援!」

  賈詡道:「聽公子續說,巨鹿之戰公孫瓚敗的很慘,大將嚴綱

  關靖,還有從弟公孫越都已經陣亡了,八千白馬義從滅,統領趙雲也不知所蹤,如果主公不派援軍地話,很可能就要敗亡了。」

  馬躍沉聲道:「當初起兵之前,本將軍就曾勸過公孫瓚,讓他不要中了袁紹的奸計,公孫瓚偏不聽,致有此敗!眼下我軍與天下諸侯對立之勢已成,大戰在即,兵力本就已經捉襟見肘,何來援軍可派?」

  賈詡道:「只是……該如何回復公子續?」

  馬躍道:「你看著辦吧。」

  賈詡道:「詡明白了,這便去回復公子續。」

  ……

  濮陽,臨時宮邸。

  獻帝怒而擊案,以稚氣未脫的聲音吼道:「馬屠夫如此喪心病狂,竟然殺了朕的母后還有朝中百官,可謂罪大惡極,斷無輕饒之理,曹愛卿。」

  曹操慌亂上前一步,跪於獻帝面前。

  獻帝道:「朕今日封你為丞相,希望你能以天下蒼生為念,替朕掃除賊虜、剿滅群凶,還我大漢朗朗乾坤。」

  曹操喜不自禁道:「臣……遵旨。」

  獻帝又道:「曹愛卿可擬詔,敕令天下諸侯起兵勤王,齊聚大軍於洛陽共伐馬賊。」

  曹操道:「臣謹遵聖諭。」

  ……

  漢獻帝建安四年(191年)5月。

  天子下詔,以兗州牧曹操為大漢丞相,關羽為平難中郎將,又將馬躍「暴行」昭告天下,敕令天下諸侯起兵勤王。

  詔書即下,天下諸侯紛紛響應。

  第一路,漢丞相、兗州牧、平東將軍曹操;

  第二路,征東大將軍、冀州牧袁紹;

  第三路,征西大將軍、揚州刺史袁術;

  第四路,荊州牧劉表;

  第五路,益州牧劉焉;

  第六路,豫州牧孔由;

  第七路,青州刺史孔融;

  第八路,徐州刺史陶謙;

  第九路,并州刺史張濟;

  第十路,上黨太守張揚;

  第十一路,河內太守王匡;

  第十二路,河南太守閔貢;

  第十三路,山陽太守袁遺;

  第十四路,漢中太守張魯;

  第十五路;吳郡太守孫堅;

  第十六路;廬江太守劉勳;

  第十七路:豫章太守許貢;

  第十八路:南陽太守李催(已被袁術招降,委以南陽太守);

  第十九路:下沛相呂布;

  第二十路:廣陵太守張超;

  第二十一路:九江太守陳紀;

  第二十二路:丹陽太守劉;

  第二十三路:會稽太守王郎;

  ……

  10月,曹操借天子下詔。

  以張濟、張揚、王匡、孔融四路諸侯五萬聯軍為北路,進攻河套;

  以李催、劉表、許貢、陳紀四路諸侯三萬聯軍為南路,叩擊武關;

  以劉焉、張魯兩路諸侯六萬聯軍為西路,威脅關中;

  其餘十三路諸侯以曹操、袁紹、袁術為正副盟主,復以江東猛虎孫堅為先鋒,合共三十餘萬大軍浩浩浩蕩蕩殺奔虎牢關而來。

  ……

  洛陽,馬躍官邸。

  賈詡手指地圖,向馬躍道:「河套有方悅將軍坐鎮,且北依漠北草原,周倉、裴元紹兩位將軍的三萬鐵騎可以隨時南下,張濟、張揚、王匡、孔融這四路聯軍不足為慮。關中有徐晃將軍鎮守,而且背依涼州,若戰事緊急,則注(沮授)可以隨時率領五萬屯田兵南下支援,因此劉焉、張魯這兩路聯軍亦不足慮,其餘李催、劉表、許貢、陳紀之流不過是跳樑小丑,最多兵進武關就會裹足不前,更加不足為慮。」

  「平!」

  馬躍重重一掌拍在桌案上,沉聲道:「只有曹操、袁紹、袁術、孫堅這十三路諸侯的東路聯軍,才是我軍的心腹之患。」

  賈詡又道:「這一次,主公總共調集了二十萬大軍。其中烏桓狼騎、月氏從騎、三十六羌精兵合計兩萬餘人,是我軍精銳中地精銳;北地屯田兵十萬,其中兩萬人經高順將軍訓練,可以一戰;段煨、楊奉兩位將軍的八千舊部,以及投降的兩萬涼州亂軍都是百戰老兵,不過未經整合難當大任;其餘新募的兩萬羌兵還有三萬西域胡騎更加不堪重用,也就是說,我軍真正可戰之兵其實只有四萬餘人。」

  「四萬人?已經很多了!」

  馬躍目光灼灼地盯著桌案上的地圖,許多年以前那種命懸一線、朝不保夕地感覺突然之間又回來了。

  「北路、南路、西路聯軍先不去說他,中路聯軍雖然號稱三十餘萬,其實可戰之兵絕不會超過十萬!袁紹原有兩萬精兵,新近收編了韓馥舊部,總兵力恐在十萬以上,但以袁紹多疑的性格以及對曹操的猜忌,最多派出兩萬精兵參戰;揚州刺史袁術麾下雖然兵多將廣,可惜號令不一,真正隸屬於袁二自己的精兵卻是少之又少;其餘許貢、陳紀之流不值一提,真正值得警惕的卻是曹操、呂布還有江東猛虎孫堅。」

  「不過……」馬躍說此一頓,目露陰狠之色,陰惻惻地說道:「聯軍兵勢雖盛,卻有個致命地弱點。」

熾天使(九級)

凝望蒼穹悲千古,俯瞰神州傾丹心

Rank: 12Rank: 12Rank: 12

熱心參予論壇活動及用心回覆主題勳章

狀態︰ 離線
248
發表於 2010-7-28 23:32:35 |只看該作者
第236章 大路朝天,各走一邊
  「致命的弱點?」傅神色一動,問道,「主公是指聯軍,難以形成合力?」

  「不。」未等馬躍回答,賈詡便已經應道,「陶謙、劉表重名聲,袁紹、孫堅重實際,其餘閔貢、袁遺之流只是人云亦云之輩,尤其曹操此人極善籠絡人心,更加慣於借力使力,有他居中調停,聯軍要想實現號令統一絕不是什麼難事。」

  ……

  許昌,聯軍大營。

  曹操手持聖旨,高高在上,袁紹、袁術、陶謙、孫堅、呂布等各路諸侯跪倒一地。

  「詔曰:袁紹為大將軍,袁術為車騎將軍,孫堅為驃騎將軍,呂布為衛將軍,陶謙為輕車將軍,其餘各路諸侯皆為將軍,天下各路諸侯所有兵馬皆受大將軍節制,但有調譴,絕不可藉故推委……」

  曹操念到這裡停了一下,冷眼旁觀,只見袁紹的臉色一輕。

  「……丞相曹操,參謀軍事,盡心輔佐大將軍,車騎將軍袁術,輕車將軍陶謙,著即從徐州、揚州調拔糧秣,以供應大軍討逆所需,其餘諸將皆整頓軍卒,當與馬逆傾力一戰,以匡漢室,欽此。」

  ……

  洛陽,馬躍官邸。

  傅又問道:「難道是聯軍的糧草不繼?」

  賈詡道:「冀、徐、揚州殷富,聯軍糧草無慮。」

  傅道:「如此,下官卻不知道聯軍的致命弱點為何了?」

  馬躍道:「很簡單,聯軍兵力雖眾……卻沒有騎兵!」

  謀士法真憂心沖沖地說道:「可是主公,三年前十八路聯軍也沒有什麼像樣的騎兵,反觀董卓,麾下卻有涼州精銳騎兵十餘萬,不過最終的結果卻是董卓兵敗水、虎牢,最後連洛陽也淪陷了。」

  「那是董卓。不是本將軍!」馬躍狠狠的揮舞了一下手臂,喝道,「薰卓以精銳騎兵扼雄關而守,坐等關東數十萬步兵上門來攻,已經犯了兵家之大忌,焉能不敗?若當年換了本將軍坐鎮洛陽,當以少量精銳步兵死守水、虎牢,復以大將率三路精銳騎兵出側後,以流寇戰術襲擾冀、青、揚、豫、兗諸州。十八路諸侯見後院起火自然退兵。」

  「哦,這麼說主公心中已經有了計較?」傅道,「不知這一仗該怎麼打?」

  ……

  許昌,袁紹中軍大帳。

  一人多高的屏風上已經懸掛起一幅山川地形圖,中路聯軍十三路諸侯以及各自手下的大將、謀士們圍著屏風站了半圈,曹操站在人群最裡處,手指地圖正在解說。

  「根據細作傳回的情報。這一次馬屠夫集結了月氏、烏桓、羌、秦胡、西域胡騎等治下蠻夷,連同涼州漢軍共計二十餘萬大軍!」曹操說此一頓,不無感慨地說道,「真是沒有想到啊,短短三年時間。馬屠夫地軍隊居然便已經多達二十餘萬了。」

  袁術道:「二十餘萬又如何,不過是群土雞瓦狗、不堪一擊。」

  曹操淡淡一哂,也不反駁。接著說道:「不過,唯一值得慶幸的是。由於西路、北路和南路聯軍的牽制,馬屠夫的二十萬大軍並未全部集結在洛陽。其中兩萬軍隊由大將方悅率領駐守河套老營。三萬軍隊由大將徐晃率領。分別駐守關中、武關,還有五萬屯田兵駐於隴縣。以隨時支援前方戰事,真正駐紮於洛陽的軍隊其實只有十萬餘人。」

  「嘁。」孫堅冷笑道,「十萬餘人,豈不是比當年的董卓還少?」

  袁紹道:「馬屠夫的軍隊總數雖然多過當年董卓的涼州軍,不過就戰力而言,相差的不是一點半點。」

  曹操道:「本初所言極是,就以屯於洛陽地十萬大軍來說,其中只有兩萬軍隊是百戰精銳,另有兩萬屯田兵經過兩年訓練,也先後參加過幾次戰事,堪稱精兵,其餘的幾萬羌兵和西域胡騎不過是烏合之眾罷了,剩下的兩萬多涼州亂軍雖然都是百戰之師,不過降伏不久,真要打起來不給馬屠夫添亂就算不錯了。」

  河南太守閔貢道:「這麼說要打敗馬屠夫豈不是比打敗董卓更容易?」

  「那也不盡然。兩軍交戰,兵力多寡、戰力強弱並不是決定勝負的唯一因素。」曹操凝聲道,「主將的能力同樣重要。而在這一點上,馬屠夫遠遠強過當年的董卓!馬屠夫更狡詐,也更擅長用兵,尤其擅長運用騎兵。」

  孫堅道:「這倒是,聯軍什麼都不缺,就是缺少騎兵。」

  曹操道:「當年董卓以十數萬精銳騎兵困守堅城,坐等聯軍合圍進攻,已經犯了兵家之大忌,所以最終敗亡。可馬屠夫不是董卓,此人侵略成性,以數千精騎就能橫掃大漠,滅盡鮮卑、休屠、西域等胡,因此,他是絕不會困守洛陽等著我們去進攻的。」

  對於馬屠夫運用騎兵之妙,孫堅可以說是深有體會地,甚至自己的一隻眼睛還是被馬屠夫給打瞎的,忍不住點頭附和道:「丞相大人這點卻是說對了,當年馬屠夫以八百流寇起家,縱橫中原未嘗一敗,足見此人運用騎兵之妙。」

  袁紹道:「那麼孟德以為,馬屠夫會如何打這一仗?」

  曹操道:「馬屠夫很可能以少量精銳步兵死守虎牢關,然後以精銳騎兵出側後,襲擾冀、青、徐、兗、揚、荊諸州側後,並以此來逼迫各路聯軍退兵。」

  ……

  洛陽,馬躍官邸。

  「聯軍打聯軍的,我們打我們的。」馬躍大手一揮,接著說道,「大路朝天,各走一邊!

  「用兵之妙,存乎一心。」賈詡微笑道,「主公這叫避實擊虛、攻其必救啊。」

  「報……」賈詡話音方落,門外忽有武將入報,「主公,沮授先生求見。」

  「則注?」馬躍道,「快快有請。」

  稍頃,又黑又瘦地沮授便出現在眾人面前。甫進大廳沮授便急聲向馬躍道:「主公,洛陽已下、劉備已死,公則及高順將軍之仇已報,主公重情重義、體恤臣僚將士的義名早已天下皆知,此時何不回師關中,又何必在洛陽和天下諸侯打這一仗呢?」

  馬躍眉鋒輕蹙,凝聲問道:「則注以為這一仗不該打?」

  「不該打!」沮授毫不猶豫地說道,「主公剛剛征服了漠北和西域,大軍長年征戰在外。將士難免疲勞、心中厭戰,而且為了征服漠北、西域,我軍人力、物力、馬力的消耗甚巨,如果沒有三至五年地休養生息,實在不宜發動的大地戰事。」

  「……」

  「還有,十萬屯田兵訓練不足、難堪大用,郭地兩萬舊部和段煨、楊奉地八千舊部都是涼州亂軍出身。有陣前嘩變之憂。河套、北地雖略有存糧,卻僅能維持二十萬大軍半年所需,若凡此種種,皆對我軍不利,此時若戰。勝機渺茫啊。」

  「……」

  「主公如能暫緩五到十年開戰,情形又將截然不同,屆時漠北、西域已經歸心。周倉、裴元紹、王淵三位將軍就能挾十數萬鐵騎南下中原,北地十萬屯田兵也已練成。又有主公麾下數萬百戰精銳,天下何人可擋?」

  「且河套、北地、關中存糧頗豐。十年積累足以支撐主公征戰天下所需。主公可譴大將屯陳倉、子午、武關以震懾漢中、荊揚,再親率騎步大軍數十萬東出函谷、逐鹿中原。當可以梨庭掃穴之勢席捲中原,如此……天下可定也。」

  馬躍默然。

  他不得不承認沮授地戰略眼光的確很獨到,他所做地分析也的確有道理,照著沮授說的去做,無疑是個極其穩妥的辦法。但是很遺憾,馬屠夫是個徹頭徹尾的賭徒,而且每次賭博都會習慣性地押上全部地家當。

  不過這一次,馬屠夫卻有不得不戰的理由。

  馬屠夫並不是等不了十年,事實上馬屠夫還年輕,遠比曹操、孫堅、袁紹、袁術他們更年輕,他完全等得起。馬屠夫之所以急於一戰,是因為他知道十年之後,整個中原早已經成了曹操的天下,而且曹操還會擁有一支百戰之師!那時候就算馬屠夫挾裹數十萬騎步大軍逐鹿中原,也未必能穩操勝券。

  原因很簡單。

  馬屠夫雄踞關、涼,麾下兵勢雖盛,可相比中原的曹操卻有一處致命的弱點,那是人口太少,人才更是嚴重缺乏!

  就算馬屠夫能聚集起數十萬騎步大軍,也只能是一時之盛,而根本無法持久,而曹操卻有上千萬人口供他消耗,更有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人才優勢!在絕對的實力面前,一切陰謀陽謀都將毫無用武之地。同樣地,在中原龐大的人口優勢面前,偏安關、涼的馬屠夫機會渺茫。

  這一戰看似貿然,其實用心良苦。

  馬屠夫絕沒有被麾下二十萬大軍的兵鋒所陶醉,更沒有被仇恨的怒火沖昏頭腦。相反,他比任何時候都清醒、冷靜。事實上,馬屠夫一直就很冷靜,既使是在暴跳如雷地時候,他都比別人要冷靜。

  如果不是這樣,馬屠夫根本就活不到今天。

  馬躍以眼色示意賈詡,賈詡輕輕頷首,向沮授道:「則注,主公固然需要五到十年的時間用來休養生息,可你有沒有想過,十年之後整個中原將會變成什麼樣子?曹操雄才大略,麾下猛將如雲、謀士如雨,今又抰天子以令諸侯,十年之後,只怕整個中原都已經變成曹操的領地了。」

  「這……」

  賈詡又道:「那時候,主公不是以關、涼之兵威壓天下諸侯,而是以關、涼不足兩百萬之人力對抗中原數千萬人口了,成敗不言可知。」

  「可是,焉知十年後曹操就能一統中原?」

  沮授還是有些不服,他雖然戰略眼光獨到,卻缺乏閱人地本事,無法和賈毒士、馬屠夫一樣看清曹操的潛力。

  「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馬躍沉聲道,「如果不是曹操,那便是袁紹,如果不是袁紹,那便是孫堅,總之十年後總會有人一統中原!我們必須阻止這種局面地發生。至少在河套、關、涼積累起足夠的人力、物力之前,不能讓人獨領中原。」

  賈詡接過馬躍地話頭,說道:「所以,洛陽決戰並不是真地要和天下諸侯拚個你死我活,主公的真實意圖不過是要借這一戰地機會削弱中原諸侯的戰爭潛力而已,也就是說,讓整個中原更加混亂、更加勢均力敵。」

  沮授默默頷首,旋即浩然長歎道:「可也苦了中原數千萬百姓哪。」

  賈詡道:「這也是沒辦法的事,不這樣做如何逼迫中原百姓向西遷?中原百姓如果不向西遷徙。又如何扭轉關、涼大地對中原的人口劣勢呢?」

  「在下明白了。」沮授浩歎一聲,向馬躍道,「請主公放心,長痛不如短痛這個道理,授還是知道的。」

  ……

  許昌,袁紹中軍大帳。

  袁紹皺眉道:「如果馬屠夫果然派出騎兵襲擾各州,事情還真是有些棘手。孟德以為聯軍該如何應付?」

  曹操簡明扼要地說道

  其險要,皆深溝高壘,不與戰!如此不出半年,馬屠的十萬大軍便會糧盡而潰,聯軍便可不戰而勝!再然後。北、西、南、中四路聯軍齊頭並進,乘勝追擊,必可一舉掃平馬逆。」

  ……

  洛陽。馬躍官邸。

  諸將皆已散去,廳中僅剩馬躍、賈詡二人。

  馬躍道:「文和以為帶多少兵馬出征為宜?」

  賈詡凝思片刻。答道:「人馬少了,恐難以威脅聯軍後方的雄城大邑、戰果有限。可人馬多了又不利於機動。詡以為八千精騎的規模最為合適,既可以威脅幾乎所有的中原城市。又可以保證足夠地機動性。」

  「嗯,那就這麼定了,八千精騎!」

  「這八千精騎,主公打算以羌兵為主力,還是以烏桓、月氏從騎為主力?」

  「羌兵、烏桓、月氏從騎總共不過兩萬,如果本將軍一下子帶走八千,留守洛陽的兵力就顯得不足了,所以……」馬躍眸子裡寒光一閃,凝聲道,「本將軍打算從郭、段煨、楊奉的涼州舊部中挑選八千精兵出征。」

  「這……」賈詡蹙眉道,「主公,這麼做怕是有些不妥吧?」

  「文和大可放心。」馬躍凝聲道,「這些涼州亂軍雖然都是兵痞,卻也都是血性的漢子,而且身經百戰,只要善加調教未必就不是一支虎狼之師!本將軍有足夠的信心將這伙亂軍帶成一支精銳之師。」

  賈詡點頭道:「這倒是,若論帶兵之能,天下無人能出主公之右。」

  馬躍又道:「如今方悅遠在河套,徐晃留守關中,高順又重傷未逾,許褚、典韋雖然勇冠三軍,卻難以獨擋一面,馬超雖然威震西域,卻終究稍嫌年輕。軍中幾無可用大將,這留守洛陽的重任只怕就要文和來挑了。」

  「主公就放心吧,詡定當竭盡全力輔佐少將軍守好洛陽。」賈詡說此一頓,不無憂慮地說道,「倒是主公率孤軍深入中原腹地,四面強敵環伺、險象環生,不能不慎啊,若是有人接手,詡真應該追隨主公轉戰中原才是。」

  「哈哈……」馬躍洒然大笑道,「想當年,本將軍只有八百烏合之眾,尚且在數萬官軍的圍追堵截之下來去自如,今率八千精騎馳騁中原,又有誰能奈我何?」

  ……

  許昌,袁紹中軍大帳。

  袁紹方欲竭息,忽報丞相曹操連夜來訪,慌忙赤足起身將曹操迎入帳內。

  「孟德深來來訪,不知有何要緊之事?」

  「本初……」曹操遊目掃了侍立帳內地侍衛一眼,凝聲道,「操有緊要之事與你單獨商議。」

  袁紹會意,揮手示意帳中侍衛退出,又延請曹操坐下,這才問道:「孟德,究竟何事?」

  曹操道:「白天各路諸侯皆在場時,操所言各軍制其險要,皆深溝高壘,不與戰,其實僅為下策,今尚有中、上二策,卻不足為眾人道。」

  袁紹急問道:「何為中策,何為上策?」

  曹操凝聲道:「中策為攻佔河套,上策為擒斬馬屠夫。」

  「攻佔河套,擒斬馬屠夫!?」袁紹失聲道,「這怎麼可能?」

  曹操道:「河套老營雖有方悅兩萬軍隊駐守,可要襲破也並非難事。」

  袁紹不以為然道:「孟德只知道河套老營有方悅的兩萬軍隊駐守,卻不知道漠北草原尚有周倉、裴元紹數萬鐵騎!這兩人麾下的騎兵可都是當年馬屠夫帶出來的虎狼之騎,只是為了平定漠北才將之留在了草原,馬屠夫如果將這支鐵騎調來洛陽,聯軍還真未必有機會打敗馬屠夫呢。」

  曹操小眼睛裡掠過一絲陰蟄之色,凝聲道:「裴元紹、周倉雖然是馬屠夫的舊部,卻未必就會對馬屠夫忠心耿耿。更何況,方悅有漠北地周倉、裴元紹兩股勢力相助,北路聯軍也未必就是孤軍奮戰。」

  「哦?」袁紹凝聲道,「此話怎講?」

  曹操道:「本初難道忘了幽州的公孫瓚?」

  「公孫瓚!?」袁紹連連搖手道,「公孫瓚可是馬屠夫的結義兄弟,而且巨鹿之戰敗於本將軍手下,兩家積怨極深,這廝不幫方悅就不錯了,如何可能反過來幫助聯軍?」

  「事在人為。」曹操沉聲道,「沒有試過,焉知公孫瓚就不會倒向聯軍呢?」

  袁紹皺眉道:「孟德不覺得這麼做是多餘地嗎?」

  曹操堅持道:「至少應該試試。」

  袁紹搖頭道:「公孫瓚絕無可能倒向聯軍,孟德還是說說如何擒斬馬屠夫吧。」

  曹操道:「擒斬馬屠夫的機會更加渺茫,不過同樣值得嘗試。」

  袁紹道:「願聞其詳。」

  曹操道:「不出意外,馬屠夫肯定會派出精銳騎兵襲擾聯軍後方腹地,而馬屠夫麾下地方悅、徐晃分別坐鎮河套、關中,馬超雖然厲害可畢竟還年輕,首席大將高順又身受重傷,生死不知,所以……馬屠夫很可能會親自領兵出征。」

  「哦?」袁紹欣然道,「孟德是說馬屠夫會親自領軍出征?」

  曹操道:「不敢說肯定,但至少有六分可能。」

  袁紹奮然擊節道:「馬屠夫若真敢率軍出征,就算花多大的代價也要將他擒斬於中原,只要能斬殺馬屠夫,這一戰便已經是贏了,洛陽都不用打了,哈哈。」

熾天使(九級)

凝望蒼穹悲千古,俯瞰神州傾丹心

Rank: 12Rank: 12Rank: 12

熱心參予論壇活動及用心回覆主題勳章

狀態︰ 離線
249
發表於 2010-7-28 23:32:52 |只看該作者
第237章 拿孫堅開刀
  曹操從袖中取出一卷書簡遞與袁紹,沉聲說道:「曹操連策和上策的施行方略,本初且請過目。」

  袁紹神色凝重地接過,一目十行匆匆閱畢,不由臉色一變,沉聲道:「孟德,這麼做怕是有些不妥吧?不知道真相的,還以為你我是故意保全實力,不肯替朝廷出力討逆呢。」

  曹操道:「公道自在人心。」

  袁紹道:「可馬躍是否會出兵側後,目前還只是一種猜測,並未成為事實呀,這麼

  曹操道:「本初,戰機稍縱即逝,宜早不宜遲呀。」

  袁紹思忖片刻,咬牙道:「也罷,就照孟德所言施行。」

  ……

  洛陽,馬躍官邸。

  馬躍接著說道:「曹操、袁紹、袁術、孫堅、呂布等人都不是等閒之輩,田豐、郭嘉、徐庶、陳宮等人更是智深似海,他們對本將軍的作戰風格也已瞭若指掌,我軍的作戰意圖只怕是很難瞞過他們的耳目。」

  「戰爭一旦上了規模,局部戰事的勝負已經無法影響到整場戰役的勝負,現在雙方拼的就是後勤、經濟、人口等等各方面的綜合實力,一切的陰謀詭計都已經毫無意義了。」賈詡陰聲道,「既然我軍的作戰意圖難以瞞過對方,那就索性不瞞,兩軍大可拉出來進行堂堂正正地決戰。」

  馬躍道:「文和所言正合吾意,而且聯軍缺乏騎兵,而我軍則以騎兵為主,在機動能力上佔據壓倒性的優勢,我軍完全不必死守虎牢、洛陽,盡可以主動出擊,向穎川、許昌發起正面進攻。」

  賈詡道:「這就叫以攻代守。更可趁此機會錘煉新軍、整合涼州亂軍。」

  「哈哈,這就叫英雄所見略同。」馬躍哈哈一笑,說道,「本將軍也正有此意。」

  賈詡道:「那就拿孫堅開刀,先挫一挫聯軍銳氣再說。」

  ……

  次日。

  洛陽城效涼州亂軍大營。

  所有都伯以上的軍官已經全部集中在大帳裡,不過,段煨和楊奉已經不在其中。早在率軍剛到洛陽不久,馬躍便一紙調令下來,將段煨和楊奉調到了河套老營。說是方悅的副將,其實就是軟禁了起來。

  河套是馬躍的老營,馬屠夫的勢力可謂根深蒂固,段煨、楊奉縱然有通天之能也掀不起什麼風浪了。

  「平西將軍到!」

  軍官們正在海闊天空地閒聊時,帳外忽然響起一聲炸雷般的大喝,帳中地軍官們聞聲一震,紛紛噤聲。原本像集市般熱鬧紛繁的大帳頃刻間變得一片死寂。

  沉重的腳步聲中,一道雄偉的身影昂然跨入大帳。

  帳中諸將紛紛側首,只見此人金盔金甲、目光陰冷如刀,不是聲名赫赫的平西將軍馬躍還有誰?馬躍身後緊緊跟隨一名鐵塔般的侍衛,卻是惡漢典韋。典韋形容猙獰,肩後斜插一對黝黑的大鐵戟,殺氣騰騰。

  馬躍徑直走到大案後面。猛地一甩披風,落座。

  典韋疾步相隨。立於馬躍身後,狼一樣的目光掃視大帳一圈。帳中涼州諸將皆嗔目以對。竟無一人心懼他顧,足見這伙涼州將校的驃悍血性!要是調教好了。豎日之內便又是一支虎狼之師。

  馬躍嘴角綻起一絲冷意,肅手道:「諸位將軍請坐。」

  「謝將軍。」

  涼州諸將沖馬躍抱拳作揖,紛紛席地而坐。

  「本將軍鐵騎所向,九州六合未嘗一敗,屠滅地蠻族數以百計,踏破的城池成千上萬,掃滅的軍隊更是數不勝數,很少有軍隊能讓本將軍另眼相看,不過……」馬躍說此一頓,目露激盪之色,厲聲喝道,「本將軍不得不說一句,涼州軍……好樣的!」

  帳中的涼州將校聞言頓時眼眶一熱。

  能從赫赫威名的馬屠夫嘴裡聽到這句話,足以讓他們感到自豪。

  「昔日縱橫天下的涼州軍團雖然潰敗了,可那不是因為你們不夠勇敢,而是因為涼州軍團缺乏好地主將,是郭、李催、段煨、楊奉,是薰卓,把涼州軍團帶上了末路!但這和你們沒有關係,你們仍是驍勇善戰的涼州兵!」

  涼州將校的眸子開始變得灼熱起來,馬躍的話再一次說到了他們的心坎裡。

  一直以來,涼州軍團地潰敗讓數十萬涼州將士心結難舒,他們簡單的腦袋怎麼也想不明白,昔日強盛一時的涼州軍團為什麼會潰敗?

  「本將軍是右扶風茂陵人,原本不是涼州人,不過本將軍地先祖文淵公(伏波將軍馬援)曾在涼州平定西羌,替大漢朝立下赫赫戰功,從那個時候開始

  馬家便已經成為涼州將士的其中一員了!所以,長安必放在心上,你們沒有敗給別人,而是敗給了自己人,敗給了另一支涼州軍隊!這……不丟人!」

  水關、虎牢關地失利,還有洛陽的潰敗並沒有擊垮涼州亂軍地鬥志,京畿四郡地洗劫只是助長了流寇作風,同樣無損於涼州軍的戰鬥力。郭、李催、楊奉地關中混戰,只是嚴重削了涼州亂軍的實力,也沒有摧毀這支軍隊的自信心和鬥志。

  但長安之敗卻徹底摧毀了涼州亂軍的信心。

  長安之敗,整支軍隊兩萬多人全部成了高順軍的俘虜,雖說當時郭遇刺身亡,軍中大小將校皆聚於中軍大帳,涼州亂軍因為缺乏有效的指揮才會迅速崩潰!但這些頭腦簡單的士兵不會想這麼多,在他們心中敗了就敗了,何況還是最為慘烈的全軍覆滅。

  要想這支涼州亂軍恢復戰鬥力,首先必須對症下藥、恢復他們的自信心。

  「對,我們沒有敗給關東軍,我們只是敗給了自家兄弟。」

  「誰說不是?平西將軍的軍隊也是涼州軍系,我們就是輸給了自己人。」

  「他***,也就是平西將軍的軍隊,才可能把我們打敗。換了關東軍,做他娘的春秋大夢去吧。」

  馬躍話音方落,這些涼州將校便開始鼓噪起來。馬躍輕輕巧巧的一句話,便解開了這伙武夫壓抑心底地癥結,讓他們重新恢復了身為一名涼州兵的自豪。

  馬躍霍然舉手。

  典韋神色一厲,頓時大喝道:「肅靜!」

  正自鼓噪不已的涼州將校紛紛噤聲,大帳裡重新恢復了寂靜,馬躍這才冷然說道:「這話,本將軍不想聽。你們更不應該用嘴巴說!你們如果還是男人,就挺起胯下那根卵,用你們的刀,用你們的劍去告訴那些關東土狗,真正的涼州兵是什麼樣的!」

  「將軍,這次洛陽大戰一定要讓弟兄們上戰場啊!」馬躍話音方落,一名偏將已經挺身而起。厲聲大吼道,「弟兄們一定要用手中的刀劍,以血淋淋的事實告訴那些關東土狗,涼州軍就是天下最強地軍隊!」

  「嗯。」馬躍點頭道,「你叫什麼名字?」

  那偏將昂然道:「末將李蒙!」

  「李蒙?」馬躍道。「好,本將軍記下了。」

  「將軍,還有末將!」

  馬躍話音未已。又有一員偏將挺身而起。

  馬躍問道:「你又叫什麼名?」

  「末將王方。」

  「王方?好,本將軍也一併記下了。」

  「將軍。還有末將。」

  「還有我們,我們也要出征。」

  這一次。帳中所有的涼州將校都挺身站了起來。在這樣的場合、這樣的氛圍。如果還有人能夠坐在席上不動,那只有兩種可能。一種是他根本就不是男人,另一種是那傢伙和馬屠夫一樣,能夠在任何情形下保持足夠的冷靜。

  ……

  |

  自許昌舉兵,大將軍袁紹便以江東猛虎孫堅為先鋒,率本部八千精兵屯於陽,袁術因為孫堅跨江擊劉表之事一直心懷愧疚,便派大將橋引精兵五千於孫堅帳前聽調,以壯其聲勢,兩軍一併駐紮於陽城內。

  三天前,大將軍何進召集各路諸侯商議進兵之策,孫堅、徐庶、黃蓋已經領命前往許昌,臨行前孫堅任命程普為主將,韓當、朱桓、橋蕤為副將,並再三叮囑諸將,若遇敵軍來襲且不可輕舉妄動。

  與陽相隔不到百里便是虎牢關,西涼驍將馬超就率軍駐紮在虎牢關。

  前兩天在平安無事中度過,不過到了第三天終於還是出事了。

  第三日晨,朝陽初升。

  程普、橋蕤正在城內巡視,忽聞前方城樓上一陣鼓噪,許多將士都亂哄哄地湧上了城樓,還有些人正在回頭招呼自己相熟的同伴一齊上城觀看,彷彿城外發生了什麼稀罕事,正引來這些大頭兵的圍觀。

  程普眉頭一蹙正欲喝止時,忽然想起這些士兵可都是橋蕤地軍卒,便也只得作罷,向橋蕤道:「橋蕤將軍,好像出什麼事了?」

  橋蕤道:「走,我們一起去看看。」

  程普、橋蕤兩人引著親兵登上敵樓,終於知道了城上守軍為何會如此了。

  北門外、朝陽下,正有一支軍隊向陽城緩緩開來,此時距離城池已經只有數十步之遙,城樓上的守軍都能夠清晰地看清敵軍士兵的容貌了,要說這樣的近距離,城樓上的守軍早該放箭了,不過這一次,卻沒有一名守軍放箭,一個個只是站在城

  嘻哈哈地笑。

  程普、橋蕤打了半輩子地仗,也稱得上身經百戰了,什麼樣的軍隊沒見識過,不過兩人還真沒見過城外這樣的軍隊。

  那是一支女兵,清一色地女兵!

  一色的素旗,一色地白甲,還有一色的白馬,再加上女人婀娜地身姿、瑩白如玉地肌膚,站在城樓上往下看,就像一片冰雪撲面而來。就這會功夫,這支女兵便已經開到了陽城下,並且沿著護城溝擺開了陣勢。

  這支女兵約有四、五百人。

  當先一員女將,長的是眉目如畫、國色天香,一身又緊又薄地白袍將她的嬌軀裹得緊緊的,傲人的身姿展露無遺,直讓城樓上那些個大頭兵們狂吞口水,他們一輩子都沒見過這麼嬌美的娘們啊。

  袁術大將橋蕤也是個色中餓鬼。看到城下女將纖腰細細、豐乳翹臀,早已腹中火熱,眸子裡更是燃起了兩團烈火,扯開嗓子向城下地女將吼道:「嘿,小妞兒,看你耀武揚威的,是不是想嘗嘗本將軍鐵槍的滋味啊。」

  「哈哈哈……」

  聚集在城樓上的士兵們轟然大笑起來。

  城樓下的女將頓時氣得臉色鐵青,挽弓搭箭,一箭便往橋蕤咽喉要害射來。橋閃身躲過,環顧身邊的親兵大笑道:「嘿,沒想到這小妞兒還真有兩下子,本將軍就喜歡這種帶刺兒的,夠味,哈哈哈。」

  城下女將越發惱怒,氣得柳眉倒豎。伸出春蔥似的玉手指著橋蕤道:「無膽狗賊,有本事出城單挑,躲在城內當縮頭烏龜算什麼本事?」

  「哈哈哈……」橋蕤長笑三聲,揚臂大喝道,「打開城門。騎兵隊的弟兄們,隨本將軍出城……搶女人啦。」

  程普急道:「橋蕤將軍,這恐是敵軍詭計。」

  「詭計?」橋蕤不以為然道。「能有什麼詭計?程普將軍該不會是怕了這四、五百美嬌娘吧,難道江東地男兒都是怕娘們的嗎?哦哈哈哈……」

  「你!」

  程普氣得臉色鐵青。

  橋蕤渾不理睬。向身邊的士兵高喊道:「弟兄們,走嘞!」

  ……

  許昌。袁紹中軍大帳。

  田豐興奮地擊節歎道:「此方略堪稱絕妙。若依此而行馬逆唾手可破。」

  「哦?」袁紹欣然道,「元皓以為此議可行?」

  「可行。」田豐點頭道。「此方略完全切中了馬逆的要害,卻不知是何人能想出如此絕妙的計謀?」

  袁紹道:「此方略出自曹操之手。」

  「曹操?」田豐臉色一變,沉聲道,「如此,此必是郭嘉之謀。」

  「郭嘉?」袁紹凝聲道,「元皓是說那個白面書生?」

  田豐道:「主公且不可小看此人,將來若有機會當不惜一切代價誅殺此人,否則,曹操有了此人之助,可謂如虎添翼,將來勢必成為主公霸業的最大威脅。」

  ……

  ||

  月氏女王乃真爾朵率領五百女兵正「落荒而逃」,身後不遠處,袁術大將橋蕤正率領五百騎兵隊窮追不捨。片刻前,乃真爾朵率女兵營於陽北門外搦戰,橋蕤見色起意,率領騎兵隊出擊。

  女兵營未戰先潰,往北方敗逃而去。

  ……

  |+

  程普急問董襲道:「如何,橋蕤將軍可曾停止追趕?」

  薰襲喘息道:「回將軍,橋蕤將軍不聽勸陰,引軍追入河水南岸的密林中去了。」

  「什麼?橋蕤真是色令智昏!」程普懊惱地跺了跺腳,恨聲道,「可這廝是袁術將軍地心腹愛將,若在此地有個三長兩短,末將如何向主公交待?主公又該如何向袁術交待,還是得救啊。」

  旁邊朱桓沉聲道:「將軍,既然要救,宜早不宜遲。」

  程普臉色一肅,沉聲道:「朱桓、凌操聽令。」

  朱桓、凌操兩將挺身而前,厲聲道:「末將在。」

  程普道:「領兵五千守住陽。」

  「遵命。」

  「周泰、蔣欽、董襲、陳武。」

  周泰四將疾步上前,在程普面前一字排開,齊聲喝道:「末將在。」

  程普厲聲道:「點起本部兵馬,隨本將軍前去接應橋蕤將軍。」

  「遵命。」

熾天使(九級)

凝望蒼穹悲千古,俯瞰神州傾丹心

Rank: 12Rank: 12Rank: 12

熱心參予論壇活動及用心回覆主題勳章

狀態︰ 離線
250
發表於 2010-7-28 23:33:06 |只看該作者
第238章 西涼鐵騎
  許昌,袁紹中軍大帳。

  各路諸侯已經齊聚一堂,正議論紛紛時,忽聽帳外響起一聲嘹亮的大喝:「驃騎將軍到……」

  眾皆噤聲。

  雜亂的腳步聲中,驃騎將軍袁術在十數員大將以及數名文官的簇擁下昂然直入,各路諸侯定睛看時,只見袁術手中捧著一柄寶劍以及一顆印璽,赫然正是天子賜下的天子劍以及袁紹的大將軍印信。

  「咦,大將軍呢?」

  「丞相怎麼也不來?」

  各路諸侯不解,紛紛發問。

  袁術疾步走到案後,將手中的寶劍及印信鄭重地擺放案上,這才遊目一掃帳中各路諸侯,沉聲道:「大將軍及丞相同染惡疾,已經無法為國效力,術蒙丞相及大將軍舉薦,又承蒙天子信任,暫領盟主重任,望諸公傾心襄助,且不可因私利而廢了國家大義呀。」

  孫堅霍然起身,獨眼灼灼地環視大帳一周,森然道:「誰若敢不遵袁驃騎號令,天下共討之!」

  孫堅話音方落,帳外雜亂的腳步聲再起。

  鏗鏘的金屬撞擊聲中,數員昂藏武將已經大步而入,這些武將身後還跟著數名儒雅的文士,眾人急定睛看時,才發現是袁紹、曹操麾下的武將和幕僚,武有鞠義、蔣奇、韓猛、夏侯淵、曹仁、曹洪等人,文有逢紀、審配、郭嘉、荀攸等人。

  鞠義、郭嘉等人立於帳下。向袁術抱拳作揖道:「末將(在下)奉丞相(大將軍)之令,前來驃騎將軍帳前聽調。」

  袁術喜形於色,大聲道:「諸公聽令,從現在開始。鞠義、蔣奇、韓猛、夏侯淵、曹仁、曹洪六位將軍即為護軍校尉,逢紀、審配、郭嘉、荀攸四位先生皆為隨軍參謀。」

  ……

  朔風呼嚎。荒山寂寂。

  馬超銀盔銀甲、白袍銀槍,跨騎在一匹雪白地駿馬上,恍如一團冰雪峙立山頭。

  「呼嚕嚕……」

  白馬擺了擺頭。打了個響亮的響鼻。似乎聽到了什麼動靜。

  馬超霍然側首,烏黑的眸子裡霎時綻放出兩道犀利的精芒,握住銀槍地右手五指微不可察地緊了緊。有淡淡的青筋在手背上浮現。

  「駕~~」

  「哈~~」

  綿綿不息地喝叱聲中,一隊騎兵突然從前方的密林裡衝了出來。向著馬超駐足的小山包蜂擁而來。

  橋蕤正策馬疾追時,親兵隊長忽然追了上來急向橋蕤道:「將軍你看前面。」

  「嗯?」

  橋蕤聞聲抬頭,只見前面不遠處地一座小山包上。正威風凜凜地肅立著一員白袍小將。銀盔銀甲、白馬銀槍,尤其是銀盔腦後還有一篷散亂地銀髮正在隨風飄舞,帶著三分飄逸和七分狂野。在枯敗荒山和陰沉天穹的映襯下,越發顯得卓爾不群。

  好一員英武小將!

  橋蕤在心底喝一聲彩,霍然高舉右臂。身後洶湧而進的騎兵紛紛開始減速。

  橋蕤策馬挺槍。進至小山包下,抬頭喝問道:「山上何人?」

  馬超冷冷地瞥了橋蕤一眼。沉聲喝道:「某……西涼馬超是也。」

  「馬超?」橋蕤聞方一怔,嘀咕道,「這名字怎麼聽著有些耳熟啊。」

  橋蕤身邊地親兵隊長輕聲提醒道:「將軍。馬超就是馬屠夫的簇弟。」

  「嚇。」橋疾聲道。「原來是反賊。」

  「橋蕤將軍……」

  橋蕤正欲縱馬上山擒拿馬超時,身後忽然響起一把淒厲地長嗥。

  「嗯?」

  橋蕤蹙眉回頭。只見來路方向煙塵大起。又一群騎兵從密林裡衝殺出來,當先一員大將赫然正是程普。

  「程普將軍?」橋蕤訝然道。「你怎麼也來了?」

  程普急策馬來到橋蕤跟前。喘息道:「橋蕤將軍,別……別追了。」

  橋蕤苦笑道:「現在就是想追也追不了啦。那群娘們早跑沒影了。」

  程普道:「既然如此,不如速回陽。」

  「都已經來了,還想活著離開嗎?哼!」

  程普話音方落,耳畔陡然響起一把陰惻惻的聲音,驚抬頭,不遠處的小山包上白影如虹,直欲迷亂程普地雙眼。一絲冰冷地殺機在馬超嘴角悄然綻放,倏忽之間,手中的銀槍已經緩緩舉起,鋒利的槍刃直撩長天。

  「嗷啊……」

  「嗷啊……」

  「嗷啊……」

  震耳欲聾地吶喊聲霎時響徹雲霄,黑壓壓的西涼騎兵猶如出洞的螞蟻從四周鬼魅般冒了出來,將橋蕤、程普以及兩人麾下地八百多騎兵團團包圍起來,董襲、陳武急策馬上前,護住程普左右,厲聲喝道:「將軍不好,我們中埋伏了。」

  「可惡!」程普咬牙道,「突圍,趕快突圍!」

  橋蕤也挺槍長嗥道:「弟兄們,撤!」

  ……

  許昌前往宛城地官道上,曹操、夏侯惇正率領數百軍士往前急趕,夏侯惇策馬來到曹操面前,頗有些不解地問道:「孟德,我們這是要去哪?」

  曹操小眼睛裡掠過一絲陰蟄之色,沉聲道:「宛城。」

  「宛城?」夏侯惇困惑不解道,「去宛城做什麼?」

  「伏擊馬屠夫。」

  「伏擊馬屠夫?就憑這幾百號人?」

  「元讓不必多慮,曼成(李典表字),文則(于禁表字),宣高(藏霸表字),子和(曹純表字)很快就會率領本部精兵前來宛城與我們匯合。」

  夏侯惇撓了撓頭,說道:「可馬屠夫不是在虎牢關麼?」

  「嘿嘿。」曹操陰森森一笑。凝聲道,「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

  官渡渡口。

  三艘大船正蓄勢待發,袁紹在田豐、張郃地陪伴下肅立船頭。

  袁紹目睹黝暗地夜色,喟然道:「元皓。本將軍與孟德同時離開,許昌只有公路主持大局。聯軍該不會有所閃失吧?」

  田豐道:「主公放心吧,有鬼才郭奉孝在,聯軍吃不了虧。」

  袁紹點了點頭。向身邊的張郃道:「張郃將軍。可以開船了。」

  張郃回頭把手一招,厲聲長嗥道:「主公有令,開……船……」

  ……

  「噹!」

  「咣啷。」

  兩騎並行。馬超的銀槍冰冷地撞在陳武的開山刀刃上,清越地金鐵交鳴聲中。陳武頓覺雙臂酸軟、疲不能興,十指頹然鬆開,沉重地開山刀咣啷一聲掉落在地。馬超烏黑地眸子裡霎時掠過一絲冷漠。手中銀槍如毒蛇般疾刺而出。

  「噗!」

  一聲脆響,激血飛濺,陳武地頸部已經多了個血窟窿。鮮血猶如泉湧。

  「子烈(陳武表字)!」

  薰襲嗔目欲裂,仰天咆哮。

  「渾身都是破綻啊。」

  冰冷地低喝聲中,馬超

  到。手起一槍往薰襲腹部刺來。薰襲急揮刀擋時已一刻。薰襲感到渾身如墜冰窟、冷入骨髓,艱難而又緩慢地低下頭來,只見自己腹部已經被剖開碗大地血洞。鮮血正和著腸子往外流淌……

  「呃啊~~」

  薰襲仰天慘叫一聲。從馬背上頹然摔落。

  「元代!(董襲表字),子烈!」

  程普眼見陳武、董襲先後喪命馬超槍下。只覺五內欲焚、險些從馬背上一頭栽落下來,陳武、董襲都是江東勇士。沒想到在西涼馬超槍下竟然走不過一合。那這個馬超……他還是人嗎?簡直就是魔鬼啊。

  「你也一起上路吧!」

  清冷的悶哼聲中,馬超策馬直取程普。

  程普心膽俱裂。急催馬欲走時。馬超馬快早已追上。照著程普地背心就是一槍刺來。然後往上奮力一挑,程普慘叫一聲。整個人都從馬背上被挑了起來。在空中往後翻翻滾滾地摔跌了數十步遠,才噗地跌落在地。

  程普剛剛掙扎著直起身來。早有涼州騎兵拍馬殺到。橫過馬刀順勢往程普地頸項一撩。程普地一顆頭顱頓時沖天而起。

  「別……別殺我!」目睹馬超如此神威,橋蕤心膽俱裂。眼見馬超策馬直奔自己而來頓時滾鞍落馬跪倒在地,連連叩首道,「我投降,別殺我,別殺我啊……」

  馬超烏黑地眸子裡殺機流露,手中銀槍緩緩下壓,鋒利的槍刃正好頂在橋蕤地咽喉上,恰有一滴殷紅地血液順著冰冷地槍刃滑落,輕輕地滴在橋蕤地胸甲上,橋蕤嗚呼一聲兩眼一翻竟被嚇得昏死過去。

  「沒用的廢物!」馬超嘴角霎時綻起一絲不屑地冷笑,向身邊的士兵道,「割了他的鼻子還有耳朵,再放他回去。」

  「遵命。」

  兩名如狼似虎地涼州兵應聲撲了過來,摁住橋蕤就開始割鼻子剮耳朵,可憐橋蕤從昏迷中被硬生生痛醒,然後又疼得昏死過去。

  ……

  程普率領周泰、蔣欽、陳武、董襲四將前去接應橋蕤已經有兩個時辰了,卻始終沒有消息傳回,留守陽地朱桓、凌操隱隱感到事情有些不妙,就算接應不到橋蕤,兩個時辰也早該有消息傳回了。

  正煩躁地來回踱步地凌操霍然頓住腳步,轉身向朱桓道:「朱桓將軍,不如末將再率五百精兵前去接應?」

  朱桓正為難時,身邊地一名小校忽然大叫起來:「兩位將軍快看,騎兵!好多騎兵!!!」

  「嗯!騎兵?」

  朱桓、凌操霍然回頭,果見西北方向煙塵沖天而起,漫天飛揚地煙塵中,大群黑壓壓地西涼騎兵正如無窮無盡地螞蟻席捲而來。朱桓、凌操以及麾下的江東精兵大多生在南方長在南方,在此之前從未到過北方更未見過如此壯觀地騎兵衝鋒。

  「天哪,這麼多騎兵!」凌操倒吸一口冷氣,嘶聲道,「怕是有好幾萬人吧?」

  朱桓雄壯地身軀劇然一震,霍然回首向身後發愣的傳令兵怒吼道:「吹號,吹號!快吹號示警,所有弟兄全部上城,準備決戰,快!」

  「遵……命!」

  傳令兵激泠泠地打了個冷顫,轉身欲走。

  「回來!」朱桓一聲斷喝又將傳令兵生生喝住,厲聲道,「再派快馬向中牟、向長社、向許昌,向主公同時告急,就說馬屠夫十萬鐵騎殺奔陽而來,陽城已經四面被圍,我軍急需援軍,急需援軍!!!」

  「遵命。」

  這一次,傳令兵終於從最初地戰慄中鎮定下來,虎吼一聲疾步離去,下一刻,激揚的號角聲沖天而起,直響徹城池內外,聽到號角聲地江東精兵立刻從軍營裡疾奔而出,亂哄哄地向湧上了城樓。

  淒艷地殘陽下,浩瀚荒涼的大平原已經徹底被螞蟻般地西涼騎兵所覆蓋,站在陽城頭往西北方向望去,漫山遍野、無窮無盡,儘是攢動的馬頭和奔騰地鐵蹄。

 .情緒像毒草般在江東兵心中漫延。西涼鐵騎!這就是傳說中地西涼鐵騎!那支縱橫天下、足以碾碎一切阻擋之敵地西涼鐵騎啊……

  ……

  涼州陣前,馬躍正策馬疾馳,腳下的大地正如潮水般往後倒退,前方陽城低矮地城廓已經近在眼前!不用回頭,馬躍都能感受到身後三萬西涼鐵騎發動集群衝鋒時那沖天地殺氣,還有壯觀無比的恢宏氣勢。

  雖相隔千步之遙,馬躍卻似能感受到陽城頭那些關東兵心中冰冷地恐懼!

  「嗷~~」

  馬躍霍然高舉右臂,引吭長嗥。

  「嗷~~」

  緊緊追隨馬躍身後地典韋頓時跟著狼嚎起來,手中的血色大旗突然一頓,然後狠狠刺往長空,巨大地血色旗面霎時展了開來,迎風獵獵作響,淒艷如血的旗面赫然繡著一頭黑色的、孤傲的、猙獰的蒼狼。

  血色蒼狼騎!就是馬屠夫給即將出征的這支涼州騎兵選定的大旗。

  「嗷嗷嗷~~」

  看到典韋手中迎風招展的血色蒼狼旗,奔湧在前面的西涼騎兵紛紛高舉手中的斬馬刀,聲嘶力竭地狼嚎起來,後續的騎兵早已經淹沒在滾滾的煙塵中,根本就看不到迎風招展的蒼狼旗,但他們能聽到前面同伴的嚎叫,於是也跟著竭斯底裡地嚎叫起來。

  嚎叫!

  竭斯底裡的嚎叫!

  恍如數萬頭餓狼正在荒原上咆哮!

  灼烈的殺意和沸騰的血性在天地間激盪,這一刻,三萬西涼鐵騎就是三萬匹飢餓的狼,而前面座又矮又小的陽城,就是淹沒在狼群中、顫抖不已的羔羊……

  「嗷嗷嗷……

  「轟轟轟……」

  綿綿不息的嚎叫聲以及震耳欲聾的鐵蹄聲中,洶湧而前的西涼鐵騎突然轉向,幾乎是擦著陽城低矮的城牆席捲而過,迅速向著東門奔湧而去。城樓上的江東兵終於能夠近距離地目睹西涼鐵騎衝鋒時的雄姿了。

  目力所及,儘是奔騰向前的西涼鐵騎,矮小的陽城就像一座孤島,在西涼鐵騎洶湧澎湃的激烈中掙扎,顫抖……

  「吁~~」

  馬躍輕喝一聲,勒住了胯下的汗血寶馬,然後緩緩轉過身來。

  洶湧而進的三萬西涼鐵騎繞著陽城轉了個圈,再轉回西門時終於開始減速,並且最終停了下來,沿著馬躍身後緩緩展開,北風呼嚎,緩緩蕩盡荒原上的煙塵,黑壓壓的西涼鐵騎終於露出了猙獰的真容。
請注意︰利用多帳號發表自問自答的業配文置入性行銷廣告者,將直接禁訪或刪除帳號及全部文章!
您需要登錄後才可以回覆 登入 | 註冊


本論壇為非營利自由討論平台,所有個人言論不代表本站立場。文章內容如有涉及侵權,請通知管理人員,將立即刪除相關文章資料。侵權申訴或移除要求:abuse@oursogo.com

GMT+8, 2025-3-7 10:20

© 2004-2025 SOGO論壇 OURSOGO.COM
回頂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