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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血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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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史軍事] [寂寞劍客] 混在三國當軍閥 (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熾天使(九級)

凝望蒼穹悲千古,俯瞰神州傾丹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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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7-29 09:09:12 |只看該作者
第352章   朕心里跟明鏡似的

陛下,祖制不可違,高祖遺訓不可廢呀!”漢獻帝話徒孔融已經拜倒丹之上,以首頓地唱道,“自高祖立漢以來,凡異姓封王者不過區區九人,且皆為開國功臣,此后凡四百余年,再無異姓封王,老臣以為此例斷不可開!”

    “陛下,司徒大人所言極是,不能異姓封王哪。”

    “是啊,萬不可開此先例呀。”

    “丞相功勞是大,可也沒到封王的地步啊。”

    “陛下,此例即開,國將不國呀……”

    孔融話音既落,司空孔伷、太常卿司馬防、太仆董昭、大鴻臚滿寵、少府司馬朗、大長秋陳矯、大司馬袁尚、驃騎將軍袁譚、車騎將軍袁熙、大司農杜几、宗正劉璋等文武百官紛紛跪倒在地,齊聲附和,甚至連馬躍的岳父蔡和侍中甄逸也齊聲反對。

    放眼望去,滿殿文武除了光祿勛陳群、河南尹鐘等廖廖數人,絕大多數人都堅決反對封馬躍為異姓王。

    漢獻帝蹙眉道:“自董卓亂京以來,各地豪強并起、天下紛爭不息,百姓倒懸,皇綱失統,若非丞相力挽狂瀾,興義師以討不臣,焉有今日?如此蓋世奇功,凡兩漢四百余年,何人堪比?寧不得封王邪?”

    司徒孔融道:“陛下,丞相爵至涼公,食邑兩萬戶已經位極人臣,不能再晉封了!”

    漢獻帝道:“朕意已決……”

    “陛下!”漢獻帝話未說完。司徒孔融便已經猛地站起身來,頷下白須竟無風飄起,厲聲喝道,“陛下若不遵高祖遺訓,一意孤行要封丞相為異姓王。老臣今日便撞死在金階之下!”

    “陛下!”

    “陛下!”

    “陛下!”

    孔融話一說出。孔伷、司馬防、蔡、司馬朗等人紛紛跟著跪倒。

    漢獻帝眼見郡臣洶洶,絲毫沒有讓步之意,雖心中不悅卻也只能收回成命,冷然道:“既如此。此事改日再議,今日廷議就到此為止,退朝!”

    說罷,漢獻帝再不理會滿殿文武。拂袖離去。

    天子既走,殿中群臣亦紛紛離去。不到片刻功夫,偌大地金殿上便只剩下了光祿勛陳群和司隸校尉鐘兩人,陳群環顧左右無人,便緊走几步追上鐘低聲問道:“適才陛下欲封丞相為異姓王,百官皆反對。獨大人不曾反對。卻不知為何?”

    鐘淡淡一笑。反問道:“陳大人不也沒有反對么?”

    “這……”陳郡尷尬地笑笑,說道,“下官只是覺得丞相封王已經是勢在必行。”

    “呵呵。”鐘微笑道,“陳大人是聰明人,自然不會跟著孔融、孔伷那些不識時務的人瞎起哄。嘿嘿。天子都有意要封丞相為異姓王了,就憑他們這些人也阻止得了?”

    陳群道:“這么說。大人也是贊成封王嘍?”

    “封王?”鐘淡淡一笑,臉上忽然浮起一絲高深莫測的笑意,抬頭看了看天。忽然說了句沒頭沒腦的話,“這天……就要變了。”

    ……

    虎牢關,馬躍軍帳。

    馬躍肅手示意賈詡、李肅、魯肅、蒯越四人坐下,然后說道:“孤今日把你們請來。是有件大事想和你們商量。”

    賈詡拱手作揖道:“主公請說。”

    馬躍道:“現在朝廷治下已經擁有雍、司、涼、青、幽、冀、并、朔、豫、兗、徐、益十二州全部,荊州南陽郡,揚州廬江、淮南二郡以及漠北大片遼闊的草原,大漢地疆域東西南北延綿數萬里。已經遠遠超過之前任何朝代、任何時期。”

    蒯越拱手道:“此皆丞相之功也。”

    “好了。”馬躍搖了搖手,說道,“孤今天不是來向你們顯功勞地。現在有個非常迫切、非常嚴重的問題擺在我們面前,那就是各州、各郡、各縣的官員空缺非常嚴重,河北四州四十余郡,竟然缺了三十六名太守和一百六十多名縣令,其余長史、主薄、功曹、都尉、縣尉、縣丞等官吏的缺口更是數以千計!”

    “兗、豫、徐州至今找不到合適地人選擔任刺史。由于缺乏刺史、郡守和縣令,這些地域政令混亂、治安糟糕,朝廷不得不派出大量軍隊長久駐守。對這些地域實施軍管。然而軍管終非長久之計。”

    賈詡察顏觀色,早已知道馬躍心中所思所想。遂道:“詡以為現在是時候實行全國性的科舉取士了!”

    “科舉取士?”

    “科舉取士!”

    魯肅、蒯越還是頭一次聽到這說法,不由面面相覷。

    李肅便解釋道:“所謂科舉取士是丞相首創的一種人材選拔機制,其核心內容就是兩級考試制度,先由各縣縣令對本縣讀書人進行一級考試,及格者為秀才,然后各郡太守對治下各縣的秀才進行二級考試,及格者為舉人,成了舉人就可以出仕了,這制度已在涼州、雍州、朔州試行多年,深受關中讀書人地推崇。”

    賈詡道:“事實上,丞相所創的科舉制還有第三級考試,那就是把各郡錄取地舉人集中到京城再進行三級考試,錄取者為進士!考取了進士就可以外放各縣擔任縣令長官,經過几年鍛煉若果有才干者,便可以升任郡守。”

    “這個……”魯肅疑惑道,“難道庶民也可以參加考試嗎?”

    李肅道:“只要是漢人,不論庶民、士人,全都可以參加考試。

    ”

    蒯越道:“這不是亂了禮數了嗎?”

    “禮數?何為禮?”馬躍冷然道,“非要分出高低貴賤才是禮嗎?同為大漢百姓。同為大漢子民,為何非要划分三、六、九等呢?子敬、異度固然出身士族,可孤想請問兩位,你們祖上難道就不是起于寒微嗎?”

    “這……”

    蒯越、魯肅頓時語塞。

    馬躍長身而起,負手冷然道:“好地禮數能教化萬民。自然應當遵循。可這些不好的禮數,孤卻非要破除不可,孤就是要以實際行動告訴天下所有的讀書人,只要他們有學問。有才干,不論出身寒微還是高貴,都有機會當官!孤要唯才是舉!”

    “主公。”馬躍話音方落,典韋忽然踏帳而入。抱拳喝道,“光祿勛卿陳群帳外求見。”

    “陳群?”馬躍沉聲道。“宣他進來。”

    “遵命。”

    典韋抱拳一揖,轉

    。

    不到片刻功夫。

    身材修長、形貌俊朗的陳群就飄然入內,向馬躍施施然一揖,朗聲道:“下官陳群。參見丞相。”

    “呵呵。長文免禮。”馬躍肅手道。“來來來,過來坐。”

    “謝丞相。”

    陳群抱拳一禮。行至右側蒯越下首落座。

    馬躍道:“長文從洛陽不遠百里前來虎牢關,不知有何要事?”

    陳群看看賈詡等人。欲言又止。

    馬躍道:“長文但說無妨。”

    陳群遂道:“下官此來,實有一事相稟。”

    馬躍道:“何事?”

    —

    陳群道:“天子欲封丞相為異姓王,不過卻遭到了以司徒孔融為首地文武百官的堅決反對!只有下官及河南尹鐘大人等少數人支持天子,不過人微言輕。因此不敢在廷議時妄加評議。竊以為事關重大,故而連夜趕來虎牢關告知丞相。”

    馬躍淡淡一笑,說道:“長文費心了,呵呵。”

    “為丞相效勞,乃下官份內事耳。”陳群說此一頓,臉色忽轉嚴肅,說道,“群有一言,不知當講不當講?”

    馬躍道:“但說無妨。

    陳群道:“正所謂天下本無主。乃有德者居之,前后兩漢凡四百余年,歷二十四帝,委實氣數已盡,今丞相內攘四夷,外拓疆士,威震海內,功鑠古今,縱秦皇漢武亦有所不及。何不順應天意代漢而立?”

    馬躍臉色一變,喝道:“長文慎言!”

    陳群卻不以為意。接著說道:“今天下兵權盡歸丞相所有,代漢而立可謂水到渠成、順理成章,唯所憂者,無非滿朝文武地口誅筆伐,群夙夜深思,偶有小得,草擬九品中正制,或可助丞相掃清障礙!”

    “夠了!”馬躍拍案喝道,“長文若再敢胡言亂語,休怪孤翻臉無情!”

    ……

    洛陽,皇宮后苑。

    益陽公主劉明向漢獻帝劉協襝衽一禮,唱道:“見過皇上。”

    “皇姑免禮。”劉協急肅手示意劉明起身,說道:“朕派人將皇姑請進宮來,沒別地事情,就是想和皇姑聊聊家常。”

    “唉。”劉明聞言輕輕一嘆,問道,“陛下今年應該二十歲了吧?”

    劉協道:“正好二十。”

    “該行冠禮了。”劉明道,“而且也該納妃了。”

    劉協道:“國事未定,朕哪有心思納妃。”

    “這點你可不如涼公。”劉明半認真半開玩笑地說道,“雖然國事未定,可涼公卻從未停止過選美納妾,這些年涼公常年征戰在外,每到一地都會帶回許多年輕美貌地女子,現在呀,養在涼公府中的深閨怨婦都有好几百了。”

    劉協微微一笑,說道:“看來皇姑對丞相也是心有不滿哪。”

    “妾身哪敢心有不滿。”劉明粉臉上掠過一絲苦澀,苦笑道,“人老珠黃了,比不過那些年輕女孩子了,皇上你都不知道,公府中那些個騷狐狸聽說涼公就要班師回朝了,一個個都打扮得花枝招展地,嘖嘖,真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好了。”

    “這事朕可幫不了你。”劉協勸道,“男人嘛,風流些也是人之常情,更何況丞相位極人臣,還是天下人心中地英雄,皇姑還是想開些吧。”

    “早就想開了。”劉明自嘲道,“現在呀,妾身地心思全在姬兒身上,只盼著姬兒快樂成長。將來長大了選個如意郎君,不管是官宦人家還是豪門富商。哪怕是升斗小民也行,就是有一樣,絕不能像姬兒父親那樣四處留情。”

    劉協掩嘴偷笑,旋即正了正臉色向劉明道:“其實。朕是有件正事情想問問皇姑。”

    劉明道:“什么事情?”

    劉協道:“朕想封丞相為異姓王,可滿朝文武都反對……”

    “你想封涼公為異姓王?”劉明神色一凝,沉聲道,“皇上,這你可要想清楚了。”

    “其實。朕早就想清楚了。”劉協幽幽一嘆,說道,“比任何人都清楚。”

    劉明道:“皇上地意思是……”

    “沒什么。”劉協避開話題道,“朕就是想問問皇姑。該不該封丞相為異姓王。”

    “這事賤妾還真說不上來。”劉明苦笑道,“還是皇上自己做決定吧。”

    ……

    虎牢關。

    陳群、李肅、蒯越、魯肅已經離去,大帳里只剩下了馬躍、賈詡兩人。

    賈詡道:“陳群的話雖然大逆不道。可他所提出地九品中正制卻非常有見地,詡以為沿襲自秦朝的三公九卿制在很多地方都不盡合理,比如機構松散。職權重疊或者缺失。官員辦事效率低下。而陳群提出地九品中正制卻可以很好地彌補這些缺陷。”

    “呵呵。”馬躍道,“陳群地九品中正制的確不錯。不過孤卻有個更好地想法。”

    “哦?”賈詡欣然道,“主公還有更好地想法?”

    “這還得感謝陳群提醒了孤啊。”馬躍道。“讓孤想到了三省六部制,不過考慮到實際情況,可能得改成三省八部制!”

    “三省八部制?”賈詡聽得滿頭霧水,問道。“何為三省八部?”

    馬躍道:“所謂三省就是中書省、門下省、尚書省,所謂八部就是尚書省下屬的兵(國防部)、工(建設部)、禮(教育部)、吏(人事部)、農(農業部)、商(商務部)、刑(公安部)、戶(民政部)八部。”

    賈詡道:“三省八部地具體分工呢?”

    馬躍道:“中書省地職責是輔助丞相進行決策,決定國家大事,而門下省地職責是負責對中書省地決策進行核查,以確定其准確性和可行性,尚書省地八部尚書則具體負責執行中書省的各項決策!”

    [為現代人,馬躍雖然知道三省六部制,可對于這個制度的理解還是有所偏差,事實上三省長官并非丞相佐官。而是把丞相的職權瓜分了。]

    “原來如此。”賈詡恍然大悟道,“這樣一來,天下政令皆出自丞相之手,無論是官員地任免升遷還是軍隊的委派調動,都必須經過丞相地許可,久而久之,天下郡守、縣令皆出自丞相門下,各軍將領亦是丞相門生,一切也就水到渠成了。呵呵。”

    “那是以后地事情,以后再說。”馬躍淡淡一笑。接著說道,“當務之急是

    制推行科舉制,選拔大量的官員,孤打算在半年之內州、郡、縣的官員任免,然后用兩年時間穩定局勢,待治下各州局勢穩定再起兵南下,以雷霆之勢掃滅曹、孫余孽。”

    賈詡道:“主公是說……強行推行科舉制?”

    “嗯。”馬躍點了點頭,目露肅殺之色,沉聲道,“讓馬率兩萬西涼鐵騎進駐西園,確保秋闈順利舉行。”

    賈詡點了點頭,肅然道:“明白了。”

    ……

    洛陽,漢獻帝寢宮。

    伏皇后一覺醒來,忽然發現天子正站在窗前望著天上地明月發呆,略顯瘦削的背影在月色下拖出長長的影子,人影相守,看上去竟是如此的孤獨。

    “陛下。”伏皇后將一襲錦袍輕輕披到劉協身上,柔聲說道,“你怎么起來了?”

    劉協輕嘆一聲,喟然道:“朕睡不著。”

    伏皇后道:“陛下有心事?”

    劉協輕輕地嗯了一聲。

    伏皇后道:“臣妾能聽聽嗎?”

    劉協忽然問道:“皇后,朕問你,雍、司、涼、朔各州在丞相治下如何?”

    伏皇后道:“那還用說,風調雨順、國泰民安。自從丞相把陛下迎還東都之后,原本破敗不堪地洛陽城在短短地數年間就恢復如初,現在洛陽城的大街上每天都是車水馬龍、往來客商絡繹不絕,聽父親(伏完)說,現在地東都比之前任何時期都要繁榮哪。”

    “是啊。”劉協點了點頭。慨然道,“可這都是丞相的功勞啊,如果不是丞相,東都洛陽又豈能有今日?洛下各州又豈能今日之盛況,天下百姓又豈能過上富足地生活?朕前思后想,當真是感慨良多啊,皇后,你說為人君者。最重要的是什么呢?”

    伏皇后道:“臣妾以為身為人君,首重仁孝。”

    “不。”劉協搖了搖頭,說道,“若說仁孝,歷代先皇不乏仁義之君。亦不乏孝之君,可為何不能大治天下,不能像丞相這般讓治下百姓過上富足的生活呢?為何不能像丞相治下的洛陽般煥出發前所未有的勃勃生機呢?這又是為什么呢?”

    伏皇后道:“這個……陛下怕是要去問丞相了。

    ”

    “是的,總有一天朕會問丞相的。”劉協道,“不過,卻不是現在。”

    伏皇后訝道:“陛下。你這是怎么了?”

    “沒什么。”劉協道,“只有經歷過顛沛流離,才知道安定的生活是多么可寶,只有品嘗過飢寒貧苦,才知道富足地生活是多么不易,皇后,朕雖然年輕,可并不糊涂,朕這心里跟明鏡似地。朕其實什么都明白!可朕的滿朝文武卻不明白,朕真替他們擔心啊……”

    伏皇后被劉協說得一愣一愣地,有心問兩句卻又不知道該從何問起。

    ……

    襄陽,曹真公府。

    曹真正與諸葛亮、程、劉、賈逵等議事。

    劉道:“細作回報,天子有意封馬屠夫為涼王,不過由于朝中百官堅決反對此事遂不了了之,不過以為馬屠夫班師回朝之后,勢必會有侫臣為了討好馬屠夫重開此議,馬屠夫手握重兵、積威甚深。到時候那幫貪生怕死的朝官是否還有膽量當著馬屠夫地面表示反對,可就難說了。”

    諸葛亮道:“封王之事。只怕是板上釘釘了。”

    程也道:“孔明所言極是,就算文武百官反對又能如何?”

    賈逵道:“馬屠夫一旦封了涼王,名義上可就壓過主公了,逵以為主公也應該自領楚王。”

    “自領楚王?”諸葛亮搖頭道,“不不不,這樣做恐遭天下人非議,亮以為主公應該上奏天子,表孫權為吳王,孫權必會投桃報李,表主公為楚王,一旦馬屠夫真的晉封涼王,那么孫權晉封吳王,主公晉封楚王也就水到渠成了。”

    諸葛亮的言下之意就是說,封王之事最好不要自己提出來,如果由孫權代替曹真上奏朝廷那就順理成章了,至于朝廷是否答應,其實已經不重要了,因為現在誰都知道朝廷已經完全處在馬屠夫的掌控之下,馬屠夫可以說自己是奉旨討賊,孫權、曹真也可以反過來說奉密詔清君側。

    反正這是一筆爛帳,誰是王誰是寇誰說了都不算,只能看最后的結果。

    “這辦法不錯!”程贊道,“以為應該趁熱打鐵,派使者前往秣陵以結好東吳。”

    “好,此事就這么定了。”曹真說此一頓,向劉道,“那就勞煩子揚出使一趟東吳吧。”

    劉急起身抱拳道:“領命。”

    “嗯。”曹真點了點頭,環顧眾人道,“現在該議議今后的戰略了,眼下我軍所面臨地局勢非常嚴峻哪,南陽屯著徐晃的十萬大軍,隨時都可能揮師南下,永安又集結了張繡、張任五萬大軍,如果這兩路涼軍同時出兵,兩面夾擊荊州,荊州可就危險了。”

    諸葛亮道:“主公不必擔憂,亮以為三年之內涼軍是不會大舉南下的。”

    程問道:“何以見得?”

    諸葛亮道:“在淮南與東吳一番惡戰,涼軍的損失雖然微乎其微,可糧草輜重的消耗卻極其龐大,尤其是為了安置淮南郡數百萬受災百姓,更是耗盡了治下各州几乎所有的存糧!沒有三到五年的積累,涼軍根本不可能大舉南下。”

    曹真道:“也就是說,我軍還有三到五年時間的准備?”

    諸葛亮道:“最多五年,最少三年。”

    曹真道:“那么,我軍的當務之急是什么?”

    諸葛亮道:“當務之急是訓練水軍,爭取在三年之內訓練出一支精銳水軍!這支水軍地兵力可以不必太多,但一定要紀律嚴明、作戰勇敢,尤其重要的是裝備一定要精良!不知諸位有沒有想過,馬超所率西涼鐵騎的進攻為何如此犀利?在西涼鐵騎的鐵路旁下,黃忠將軍所率的南陽士卒竟不堪一擊!”

    曹真問道:“為何?”

    諸葛亮道:“因為西涼鐵騎紀律嚴明,作戰勇敢,他們裝備了最堅固的鐵甲,最精良的兵器,尤其是他們的投槍更是令人印象深刻,那簡直就是我軍將士的噩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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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7-29 09:10:00 |只看該作者
第353章   馬超病故


獻帝建安十三年(200)八月,馬躍班師回朝。

    次日,德陽殿。

    百官班前獨設一把交椅,卻是天子賜給丞相坐的,馬躍雙目微閉四平八穩地坐在上面。

    底下百官洶洶,恰逢一年一次的大朝議,各地刺史多有回朝述職者,如冀州刺史審配、青州刺史辛評、并州刺史辛毗、幽州刺史逢紀、朔州刺史沮授、涼州刺史傅、雍州刺史法真、益州刺史張松、司州刺史高干等地方大員亦赫然在列。

    文官班中,賈詡使了個眼色,冀州刺史審配會意,出班奏道:“陛下,臣有本奏。”

    天子肅手道:“所奏何事?”

    審配道:“冀州治下十郡三國空缺郡守六人,國相兩人,各郡國治下一百六十七縣空缺縣令(長)共計一百零九人,如此龐大的官員空缺已經嚴重影響到了冀州政令的通達和社會的穩定,臣懇請陛下從朝官中挑選能干之士外放郡守、縣令長。”

    “臣有本奏。”

    “臣也有本奏。”

    “陛下,臣亦有本奏。”

    審配話音方落,青州刺史辛評、并州刺史辛毗、幽州刺史逢紀也相繼出班跪倒于地。

    天子問道:“所奏何事?”

    辛評道:“青州空缺郡守七人,縣令長九十六人。”

    逢紀道:“幽州空缺郡守五人,縣令長七十九人。”

    辛毗道:“并州空缺郡守三人,縣令長三十六人。”

    “這……”天子不禁將目光轉向司徒孔融,說道。“冀、并、幽、青四州空缺郡守國相凡二十三人,縣令長三百余人,新定的兗、豫、徐州以及淮南、廬江郡的官員缺口豈非更加嚴重,孔愛卿,不知朝中郎官可有多少人?”

    孔融為難道:“啟奏陛下,朝中郎官僅三十九人。”

    孔融話音方落,馬躍嘴角不禁浮起了一絲冷笑。

    自黃巾之亂始,關東各州戰亂不休,各州郡地士族不是死于兵災就是流亡到了京畿洛陽,以致于洛陽成為漢末時天下士族的聚集地。然而不幸的是,董卓、劉備先后兩次亂京,大肆殺戳京中士族,給士族門閥的力量構成了毀滅性的打擊。

    此后關東即陷入連年戰亂,到了馬躍平定淮南時,關東士族的數量已經百不存一。僥幸沒有死于兵災的也大多避往江東、荊州等地。只有相對安定的益州、荊州和揚州的士族數量不減反增,然而曹真、孫權不可能讓荊、揚兩州的士族來洛陽當官。馬躍也不會讓益州士族走出西川。

    現在,洛陽朝廷正面臨無士可征地窘境。就算是朝中百官,也多有官員空缺。更不要說各州郡的地方官了,顯然,除了開科取士選擇官員已經別無選擇了。

    “什么?”天子失聲道。“朝中郎官僅三十九人?就算把這三十九人全數外放,也填補不了關東各州郡如此龐大的官員缺口啊,這該如何是好?”

    賈詡再次使了個眼色,光祿勛卿陳群會意,出班奏道:“陛下,臣有對策可彌補各郡縣的官員缺口。”

    “哦,是何對策?”天子欣然道,“愛卿快快道來。”

    陳群道:“欣聞青州大儒管寧有八百弟子,在朔州、涼州、雍州廣開學館,傳道授業,至今已逾十數年矣,今關中飽學之士已逾數千人眾,陛下何不下詔從中擇其賢能者派放關東各郡、縣為郡守、縣令長呢?如此一來,既可以提升天下讀書人讀書的積極性,又可以解決地方官員的空缺,豈不兩全齊美?”

    “陛下,不可!”陳群話音方落,孔融急出班跪于金階之下,厲聲反對道,“關中讀書人雖多,卻大多出身寒微,乃是庶人,自古士庶有別,豈可一概而論?若大量起用庶人為官,非但與禮儀不符,且置天下士人顏面于何地?”

    孔融話音方落,朝中百官紛紛點頭,大有出班附議之勢。

    眼看情勢就要失控,馬躍突然長身而起,厲聲喝道:“孔融!”

    馬躍這一聲斷喝,猶如一聲炸雷在金殿上生生炸響,百官地議論聲便嘎然而止,整個大殿上顯出死一般地寂靜,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到了馬躍身上。平時朝議,馬躍一般很少發表意見,既便發表意見也是輕聲細語,今日驟然疾言厲色,頓時百官驚駭。

    孔融也不免心中凜然,勉強抱拳道:“丞相有何見教?”

    馬躍不緊不慢地說道:“孤以為陳大人地建議非常合理,司徒大人以為呢?”

    說此一頓,馬躍緩緩轉身,面向大殿上的文武百官,淡淡地問了一句:“諸位大人以為呢?”

    河南尹鐘跨步出班,跪地奏道:“陛下,臣完全支持陳大人所言。”

    “臣支持陳大人所議。”

    “臣也支持。”

    “臣支持……”

    鐘話音方落,各州刺史紛紛出班跪倒丹之上,甚至連朝中文武百官也跪倒了一大半,孔融回頭望去,悲愴地發現除了司空孔伷、尚書蔡、侍郎甄逸等廖廖數人之外,滿朝文武大多已在丞相馬躍地淫威之下選擇了屈伏。

    天子唯恐孔融、孔伷不識時務以死相諫,急肅手道:“既如此,朕准奏。”

    “陛下聖明。”

    馬躍回頭向天子拱了拱手,轉身入座。

    天子又向陳群道:“陳愛卿,這關中飽學之士不下數千人,空缺官員卻只有數百人,不知道這官員該如何選拔呢?”

    “考試。”陳群不假思索地答道,“開科取士!”

    “開科取士?”天子不解道,“如何開科?”

    陳群道:“文官選拔開文科,考儒學、法學、格物、算學諸科目。武官選拔開武科,考技擊、箭朮、騎朮、兵法諸科目,文科、武科各設天、地、人三榜,每榜各取百名,天榜賜進士及第,地榜賜進士出身,人榜賜同進士出身……”

    陳群將昨夜與賈詡、李肅一番密議后商定的開科取士法娓娓道來。

    天子及滿朝文武雖然聽得新鮮卻也清楚明了,單就開科取士本身而論,地確算得上最公平地官員選拔模式,不過唯一讓百官無法接受的是。這開科取士選拔官員地方法一旦實施,士族就將永遠失去高高在上的貴族身份,從此不得不與庶民平起平坐了。

    唯士族為尊,將變成唯讀書人為尊。

    事實上,陳群向馬躍所獻的九品中正制是討好拉

    地極端。而馬躍自己想出來地科舉制則是打壓削弱這兩個方法雖然南轅北轍,對士族地態度更是天差地別,可目的卻是一致地,那就是要把馬躍推上帝位。

    九品中正制是討好士族,以維護士族利益換取士族的支持。

    科舉制則是通過扶持出身寒微地讀書人上位,以換取天下讀書人地支持。

    在馬躍之前。士族几乎就是天下讀書人。天下讀書人就是士族。這兩者是合二為一的,可在馬躍占領關中之后。情形就發生了根本性地變化。正所謂無商則不富。馬躍不遺余力扶植工商業的發展。使關中百姓地生活條件得到了極大改善。

    擁有富足生活之后。寒門子弟便也擁有了求學地物質基礎,再加上管寧八百弟子遍地開花式地興辦私熟。最終導致關中出現了數以萬計的寒門學子。尤其是傅、法正在雍、涼兩州首先試行開科取士、從讀書人中選拔地方官員之后。寒門子弟地讀書熱情更是空前高漲。

    到現在,士族因為戰亂而凋零。寒門讀書人卻因為關中大治而成千上萬地出現,此消彼長之下,寒門學子已經占據壓倒性地數量優勢。施行科舉取士的條件已經完全成熟,這也正是馬躍敢于無視天下士族地反對而斷然施行科舉制度的最大原因!

    只要馬躍以軍隊牢牢把持住政權。熬過最初的几年,待科舉出身的寒門子弟在各州、郡、縣地官場上站穩腳跟。馬躍治下的士族殘余勢力也就翻不起什么風浪了!正所謂經濟基礎決定政治制度,現在關中地經濟發展水平已經讓絕大多數寒門子弟都念得起書了,那么科舉制度地施行也就水到渠成了。

    由于丞相馬躍地高調支持,絕大多數官員懼于馬躍淫威選擇了倒戈支持。

    司徒孔融、司徒孔伷、尚書蔡和侍郎甄逸等少將官員雖然激烈反對。卻是獨力難支,最終天子下詔遍發公文至全國各郡、縣,但凡想求取功名的,不論出身士族還是出身庶族,不管文生還是武生,都可以進京赴試,“秋闈”日期定在十月下旬。

    第一屆主考官自然是由馬躍親自擔綱。

    主考官這個位置當真是舉足輕重,馬躍雖然沒什么文化,可小時候看越劇還是看過不少地,知道進京趕考考中狀元之后是要拜恩師地,戲中地恩師一般都會是宰相,這樣一來新科狀元也就成了宰相門生,這些門生對宰相的忠誠度是很高地。

    設想一下,如果天下官員皆出自丞相馬躍門下,將來馬躍稱帝還會有阻礙嗎?

    除了試行科舉制度,天子還一并下詔晉封馬躍為涼王,增邑十萬戶,朝中百官再次倒戈,孔融、孔伷等人雖然堅決反對,卻已無力回天。

    ……

    漢獻帝建安十三年(200)八月十五,天子正式敕封馬躍為涼王,賜九錫。

    九月,曹真上奏天子表孫權為吳王。

    十月,孫權上奏天子表曹真為楚王。

    十一月,孫權將年僅十歲地幼妹孫仁(孫尚香、弓腰姬)下嫁曹真,吳、楚兩家正式結盟。

    ……

    漢獻帝建安十四年(201年)。

    正月,益州刺史張松設計,挑唆五溪蠻舉兵反叛。

    二月,曹真以張遼留守襄陽。以諸葛亮為軍師親率三萬大軍征討五溪蠻。

    五月,楚軍大破五溪蠻,盡收其眾。得精壯一萬。

    ……

    六月,曹真采納諸葛亮之計,挑唆南中蠻人叛亂,益州南部永昌、建寧、越巂、牂牁、為五群番人皆反。番王孟軻(孟獲父。杜撰)統率十萬番兵連克十數城,兵鋒直逼蜀郡屬國,西陲諸羌也多有反叛,舉兵連結南蠻,兵勢浩大。

    七月,蜀將張任征南中,因天氣炎熱、水土不服。將士多有患疾者。失利。

    九月。益州刺史張松設計誘殺番王孟軻于成都城下,叛軍大敗。

    十月,番王孟獲卷土重來,賊勢復起。

    十一月,五溪蠻起兵響應,威脅西川。

    十二月。楚將張遼率軍兩萬進駐夷陵。威脅魚腹浦。張松急以八百里加急向洛陽告急。

    ……

    洛陽,涼王府。

    除夕夜。正是合家老小團圓地時候。涼王府內張燈結彩。下人仆婦們往來穿梭。正忙得不亦樂乎,金碧輝煌的大廳內。馬躍身披滾龍王袍據案而坐。

    大門外人頭攢動。整整齊齊地排列著馬躍地几十位誥名妃子以及百余位兒女。

    馬躍地女人數以百計,不過絕大多數都是沒身份、沒地位又沒有兒女地三沒姬妾。自然也就沒有資格出現在這種正式地場合。

    悠揚悅耳地音樂聲中,正妃劉妍款步走進大廳,劉妍左手牽著嫡長女馬月。右手牽著次子馬安,左首落后一步還跟著嫡長子馬征。此時地馬征已經十八歲,早已經成為昂藏少年了。與馬躍相比,馬征少了几份驃悍氣息卻多了几份儒雅風流。

    不過一對眸子卻完全繼承了馬躍的基因,又黑又亮,光彩奪人。

    小丫頭馬月也已經十二歲了。出落得越發嬌俏可愛,也許是第一個女兒地緣故,再加上馬躍畢竟是現代人,對馬月就多了些格外的溺愛。

    “去吧。”劉妍拍了拍馬月和馬安地小腦袋,說道,“快去向你們父王請安。”

    馬征帶著弟弟妹妹上前一步,向馬躍恭恭敬敬地跪下,朗聲唱道:“孩兒給父王請安,恭祝父王身體康泰、福壽永享。”

    “呵呵呵……”馬躍連連肅手道,“起來,都起來吧。”

    “謝父王。”

    馬征頓首再揖,然后起身恭恭敬敬地立于一側。

    馬月、馬安卻早已經嘻嘻笑著投進了馬躍懷里,馬月個高伸手摟住了馬躍脖子,馬安年幼腿短一伸手只勉強抱住馬躍的大腿,嘴里便“父王抱,抱抱”地叫個不停,馬躍直笑得嘴巴都咧到耳朵根了,也許是上了歲數的緣故,馬躍對嫡次子馬安的要求遠沒有馬征那般嚴格。

    “來,月兒,這個給你。”

    馬躍打開身邊桌案上地錦匣,從里面拿出一對鐲子遞給馬月。

    “哇,好漂亮的鐲子。”

    馬月歡天喜地地接了過來,摟著馬躍脖子親了一口,然后迫不得已地往手腕上戴,抱著馬躍大腿的馬安不高興了,嘟著小嘴抗議道:“父王,孩兒也要,孩兒也要嘛……”

    “好好好。”馬躍笑著彎下腰來,將馬安一把抱起放在自己腿上,從桌上打開另一只錦匣,從里面拿出一把精致地小弓遞到馬安手中,笑道,“看,父王給你准備了什么?”

    “哇,弓!”馬安驚喜地叫出聲來,抱著小弓左瞧瞧右看看,一副愛不釋手地樣子,忽然又回頭沖馬征一笑,小臉上盡是崇拜和仰慕的表情,“將來長大了,安兒也要像大哥一樣一箭射穿天上地大雁。”

    “呵呵。”馬躍忍不住摸了摸馬安的小腦袋,笑道,“安兒將來長大了肯定是位了不起地大將軍,說不定將來還能率領大軍一直殺到西方去。”

    馬安興奮地舉起小弓,奶聲奶氣地大叫道:“哦,安兒將來要當大將軍……”

    “好了,快別鬧了。”劉妍上前抱過馬安,又向馬月道:“月兒,快帶弟弟去玩,外面還有好多弟弟、妹妹等著向你父王拜年呢。”

    馬月嘟起小嘴,帶著馬安不情不愿地轉進了屏風后面。

    馬躍這才拉下臉來,表情嚴肅地問馬征道:“在城這一年多,武藝可曾荒廢?”

    馬征恭恭敬敬地應道:“孩兒牢記父王的教誨每日勤練武藝。從不敢或時而廢。”

    “唔。”馬躍伸手捋了捋頷下日見濃密地柳須,又問道,“說說吧,這一年多在城向審配大人學習治理內政,你都有些什么心得?”

    馬征想了想,答道:“孩兒以為朝廷是舟,百姓是水,水可載舟亦可覆舟,是故朝廷一定要體恤百姓,絕不可橫征暴斂。更不可毫無節制地攤派瑤役。百姓富足則國家富足,國家富足則后勤充足,后勤充足則軍隊強盛,軍隊強盛則國家強盛,是故,百姓實為國家強盛之根本。”

    “嗯。好。”馬躍臉上露出一絲難得地欣慰。

    贊道,“小小年紀就能有這番見解。足見在河北這一年多,你是用心去觀察。用心去學習了,總算沒有辜負父王的一番心血。”

    馬征忙道:“這都是父王教誨有方。”

    “好了。你心中也不要太得意。”馬躍擺了擺手,說道,“要知道學無止境。你現在這點見識根本不算什么,你要學習地東西還多著呢,還要多向几位老師尤其是賈詡先生請教。過完年就不必去城了,就留在洛陽吧,你母后最近身體不太好,有時間就多陪陪她。”

    馬征恭聲道:“孩兒領命。”

    馬躍道:“好了,下去吧。”

    馬征拱手再揖,躬身退出了大廳。

    正妃劉明又帶著馬姬進來向馬躍請安,本來以劉明的長公主身份完全應該獨享正妃尊榮,可遺憾的是她的肚子不爭氣,馬屠夫沒少在她肚子上耕耘,可最后只整出個小丫頭,就是現在站在劉明身邊的馬姬,馬姬完全繼承了她母親的美貌,將來長大了顯然是個萬里挑一的美人胚子。

    “來,姬兒過來父王抱。”

    馬躍伸出將馬姬抱到膝上,馬姬便摟著馬躍脖子甜甜地喚了聲父王,直叫得馬躍魂都酥了,要說馬躍明顯喜歡女兒多一些,每天在王府里看著那群兒子雞飛狗跳,馬躍整個頭都大了,可只要看到馬月、馬姬這些個粉妝玉啄的女兒,馬躍心中所有地怒氣頃刻間便會煙消云散。

    馬躍送了馬姬一串西獻進獻的珠花,小丫頭跟著劉明歡天喜地去了。

    接著進來向馬躍請安的是側妃鄒玉娘和乃真爾朵,兩女身后還跟著馬戰、馬揚、馬起哥仨,乃真爾朵雖是番妃,可母憑子貴,馬戰怎么說都是涼王次子,雖說王子只有一個,可馬戰怎么說都是世子,乃真爾朵身份自然也就跟著尊貴起來。

    馬戰哥仨一字排開,抱拳恭聲道:“孩兒恭祝父王身體康泰、福壽永享。”

    “好好,很好。”馬躍連連肅手,對馬戰哥仨的態度明顯要比對馬征隨和多了,笑道,“好啊,一個個都長成大小伙子了,尤其是戰兒你,嗯,壯得像頭小牛犢,聽許你的武藝也是進境神速,都可以和典韋將軍打成平手了,哈哈,過不了兩年就能跟老子上戰場了。”

    馬戰聞言大喜,急單膝跪地朗聲道:“孩兒謹遵父王之命。”

    “咦……”馬躍一愣,旋即大笑道,“你這孩子,竟然跟父王耍起心眼來了,哈哈,好,難得你有心,下次出征時,父王一定帶你出征如何?”

    “謝父王。”馬戰頓首再拜道,“孩兒早就盼著這天了。”

    “好了。”馬躍揮了揮手,向馬戰哥仨道,“你們都是男孩子,而且已經到了舞勺之年(13~15),父王就不送你們禮物了,父王只要你們牢牢記住一條,兄弟之間一定要互親互愛,一定要團結,兄弟就像一只手的五個手指頭,只有握在一起打出去才有力量。”

    馬戰哥仨恭聲道:“孩兒謹記父王教誨。”

    “好了。”馬躍揮手道,“你們下去吧。”

    剩下地兒子們正欲進入大廳向馬躍請安時,典韋忽然疾步匆匆進了大廳,附著馬躍耳畔低聲說了几句,馬躍一聽頓時臉色大變,厲聲道:“當真?”

    典韋黯然點了點頭,應道:“當真。”

    “快!”馬躍想也不想,立刻下令道,“備馬,去征西將軍府。”

    說罷,馬躍再不理會大廳外等候地貂蟬、月奴兒、阿姿古麗、大喬、小喬、蔡><|大門外,典韋已經將馬躍地坐騎牽來,馬躍急翻身上馬,在典韋和數十家將的簇擁下奔著征西將軍府去了。

    征西將軍府,此時已經籠罩在一片愁云慘霧中。

    馬躍匆匆趕到征西將軍府外時,馬岱、馬休兄弟早已經候在大門外,見了馬躍,馬、馬休兄弟急翻身跪倒在地,膝行上前抱住馬躍大腿,嚎啕大哭道:“兄長!大哥他……快不行了,嗚嗚嗚……”

    “怎么回事?”馬躍厲聲大吼道,“昨天孟起不還好好地嗎?”

    馬岱大哭道:“傍晚時大哥非要騎馬,小弟攔他不住只好由他,不曾想竟然從馬背上摔將下來犯了舊傷,等御醫趕來時,已然不濟事了。”

    “你們這兩個蠢蛋,滾開!”馬躍一腳踹開馬岱,馬休,火急火燎地沖進大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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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4章   孤要為孟起報仇


馬躍火急火燎趕到時,只見帷幄之外跪著馬超的十几房十名丫環仆婦,帷幄內靠近臥榻處跪著馬超的正妻甄榮,甄榮左首跪下著馬超長子馬韶,右首跪著次子馬駒,年幼的馬韶、馬駒完全不知道馬超之死對他們來說意味著什么,只是牽著甄榮的衣袖,奶聲奶氣地勸母親不要哭。醉露網

    “孟起!”

    馬躍急搶前兩步,單膝跪倒在榻前,一貫冷漠得不近人情的眸子里此時卻流露出深深的焦慮和無盡的痛惜,雖然馬躍并非真正的馬援后人,可這么些年來,他早已經把自己當成了真正的馬援后人,對馬超也一直視如親兄弟,而且他在馬超身上傾注了太多的心血!

    毫不夸張地說,馬躍完全是把馬超當成馬家王朝的開國大將軍來培養的,漢武帝劉徹不惜冒著數萬漢軍鐵騎全軍覆滅的風險來培養霍去病一樣,馬躍對馬超的培養也是不惜代價的,然而,讓馬躍萬萬沒有想到的是,馬超的命運竟然也和霍去病如此地相似!

    是天意?還是巧合?

    “兄長……”馬超掙扎著想要坐起身來見禮,然而平時力能拔山的雙臂此時卻撐不起他的身軀,才坐起一半馬超便又頹然倒在床上,這才慘然道,“兄長,小弟重病在身,恕不能見禮了。”

    “孟起……”

    馬躍只是緊緊握住馬超雙手,已經什么話也說不出來了,自從穿越來到這個世界之后就未曾流過一滴淚水的雙眸,此時竟也沁起了盈盈的濕意,眼看淚水就要順著眼角滑落時。帷幄外忽然響起了急促的腳步聲,馬躍順勢側頭,若無其事地拭去了眼角地淚水。

    “少將軍!”

    “少將軍?”

    焦慮而又痛惜的呼喚聲中,賈詡、李肅、許褚、方悅等人已經魚貫而入,紛紛跪倒在馬躍身后,雖說論身份他們不必跪的。可馬躍這個家伙從來視禮儀如無物,居然單膝跪倒在了族弟的病榻前,賈詡他們也就只能跟著跪倒了。

    “兄長,兄長!”馬超緊緊握著馬躍雙手。虎目里漸漸涌出淚來,語氣里更是充滿了無盡的惆悵和深深的遺憾,輕聲說道,“真想再跟著你征戰沙場,真想看到一統江山、兄長君臨天下地那一天啊……可惜啊,小弟已經等不到那一天了……”

    “孟起不許胡說!”馬躍急阻止馬超道。醉露網“不就是摔了一跤么,有什么大不了的。為兄已經命令司馬懿將宮中所有太醫調來,孟起,等太醫們來了就沒事了,你的傷,小事一樁。”

    “兄長。”馬超目光上移。望著頭頂的帷幕,幽幽說道,“你不用安慰小弟了。小弟雖然只活到二十七歲,可已經不枉了,呂布人稱天下無敵,可他到死才有多少作為?超別地不敢自夸,可死在超槍下的關東豪杰已經數以百計了!小弟唯一遺憾的就是沒能親眼看到兄長君臨天下。”

    “孟起,嗷嗷嗷……”

    馬躍的淚水終于奪眶而出,嚎啕大哭起來。

    馬超眸子里的神彩轉黯,呼吸也開始急促起來,掙扎著喊道:“榮……榮兒……”

    “夫君。”

    甄榮悲啼一聲,膝行上前哭倒在馬超病榻上,看甄榮哭得傷心,年幼的馬韶和馬駒這才跟著大哭起來,馬超伸手輕輕扶住甄榮螓首,眸子里浮起一絲愧疚,輕嘆道:“榮兒,為夫愧對于你,好在你還年輕,韻兒和駒兒也自然有兄長代為撫育,你就再找個好人家嫁了吧,千萬不要替為夫守寡。”

    “不。”甄榮搖頭道,“妾身生是馬家人,死是馬家鬼,此生絕不背夫再嫁。”

    “唉。”馬超長嘆一聲,最后說道,“那也由你,只是苦了你了……“

    言訖,馬超兩眼緩緩閉上,再無聲息。

    馬躍伸手一探馬超鼻息,紅潤地臉色頃刻間一片慘白,原本挺直的身軀也耷拉了下來,一縷殘陽透過窗隙照射進來,將馬躍鬢角地黑發染成一片蒼涼,整個人就像是突然間蒼老了十歲,才四十出頭的人居然顯出隱隱的遲暮之色來。

    甄榮及馬超的妻妾們心知馬超已死,便紛紛大哭起來,征西將軍府中頓時一片哀鴻。

    馬躍踉踉蹌蹌地捱出門外,賈詡、李肅急上前扶住馬躍,賈詡抹了抹眼淚,低聲勸道:“所謂人死不能復生,主公節哀啊。”

    馬躍的目光一片呆滯,只是搖頭喃喃自語:“孟起天縱英材,如何驟爾逝去?如何驟爾逝去?”

    賈詡、李肅黯然對視,無言搖頭,兩人都能理解馬躍此時地心情,這種心情就好比農夫辛苦了整整一個夏天,眼看著丰收在望時,卻驟然天降冰霜將農田里的收成掃蕩殆盡!那種悵然若失,那種欲哭無淚,沒有親身體會過的人是很難了解地。醉露網

    ……

    漢獻帝建安十五年(202)正月,征西將軍馬超病死,年僅二十七歲。

    ……

    七天之后。

    馬躍終于從巨大的悲痛中恢復過來,當即下令賈詡、李肅、蒯良、蒯越、魯肅、陳群、司馬懿、法正、徐晃、方悅、許褚、馬、馬休、孟達、蘇則、鐘、胡赤兒等文官武將齊聚相府。

    待眾人到齊,馬躍厲聲喝道:“諸位,孤決定起兵三十萬南下荊州,誓取曹真、諸葛亮之首級,以祭奠孟起亡靈。”

    馬躍話音即落,賈詡、魯肅、蒯越、司馬懿、法正顯得神情從容,顯然,來相府之前五人就已經有了心理准備了,被馬躍寄予厚望的馬超死了,馬躍豈能罷干休?說起來馬超雖然是騎馬摔死的,可如果不是中了諸葛亮埋伏從懸崖上摔下以致身受重傷,以馬超的騎朮又怎可能從

    摔下呢?

    以馬躍有仇必報而且立刻就報的性格,是絕不可能輕易放過諸葛亮和曹真地。眼下南征荊州雖非最佳時機,卻多少也是個機會,孫權兵敗淮南、曹操戰死西川才過去兩年不到,以荊州、揚州薄弱的底子,根本不可能在這么短的時間內恢復元氣。

    由于馬躍占據了大漢十五州中的十二州,依靠龐大的人口基數。以及關中大后方的雄厚財力支持,涼軍地恢復速度就要比楚、吳兩軍快得多。此時南征,無論是在兵力上,還是后勤補給上。涼軍都將占據壓倒性的優勢,一戰定江山并非全無可能。

    “主公,此時南下恐怕不是時候啊。”只有蒯良出列勸道,“吳、楚有長江天險做為憑仗,何不等甘寧將軍在淮南練成水軍,再盡起百萬水、陸大軍以泰山壓頂之勢南征?若如此。可不費吹灰之力掃平荊、揚、一統江山最終鼎定千秋大業。”

    “孤意已決。”馬躍斷然道,“子柔不必多言。”

    蒯良拱了拱手。只得退回班內。

    馬昂然出列,雙手抱拳厲聲道:“兄長,小弟愿為前部!”

    “好!”馬躍厲聲喝道,“馬聽令!”

    馬奮然道:“末將在。”

    馬躍道:“率三萬鐵騎為前部,即日殺奔新野!”

    “遵命。”

    “孟達、蘇則聽令!”

    孟達、蘇則踏步上前。抱拳應道:“末將在。”

    馬躍道:“為馬副將,一并出征!”

    “遵命。”

    “法正聽令!”

    法正急出列抱拳道:“屬下在。”

    “為馬隨軍參謀。”

    法正道:“領命。”

    馬躍又道:“文和。”

    賈詡上前一步,拱手應道:“主公有何吩咐?”

    馬躍道:“以八百里加急傳檄淮南。令張燕率十萬黑山軍于三個月內趕到新野。”

    “領命!”

    賈詡拱手退下,馬躍又道:“徐晃!”

    徐晃急上前應道:“末將在。”

    馬躍道:“即刻返回南陽,整頓武備,准備南征。”

    “遵命。”

    “方悅!”

    “末將在。

    ”

    “率兵十萬為中軍,隨孤一并南征。”

    [衛京師的洛陽大營共有十五萬軍隊,并不包含裴元紹、周倉的漠北鐵騎,而是真正地西涼鐵騎,是馬躍嫡系中的嫡系,精銳中的精銳,經過數年的經營共有六萬騎兵,九萬步兵,這些士兵都是從雍、涼、朔州募集,經過正規訓練的職業軍人。]

    “遵命。”

    “蒯良、鐘、陳群。”

    “屬下在。”

    “令爾等督辦糧草輜重,支持大軍南征。”

    “領命。”

    “報……”馬躍正分派軍隊時,忽有小吏匆匆奔入大廳,雙手高舉一卷書簡喘息道,“丞相,益州急報。”

    “嗯?”馬躍蹙眉道,“益州?呈上來!”

    小吏趨步上前,將書簡遞與司馬懿,司馬懿又將書簡遞到馬躍手中,馬躍展開書簡匆匆閱罷旋即臉色一沉,旁邊的李肅忍不住問道:“主公,益州出什么事了?”

    馬躍將書簡往案上一扔,沉聲說道:“益州刺史張松急報,南中蠻王孟獲起兵十萬襲擾川南,又有五溪蠻、羌族叛軍東西呼應,楚軍大將張遼屯兵兩萬于夷陵,對魚腹浦虎視眈眈,西川四面受敵,已經危如累卵,懇請朝廷火速發兵征剿。”

    李肅聞聲默然:“這……”

    馬躍問賈詡道:“文和,你認為該不該派兵征剿,如果要派兵又該派多少軍隊前往?”

    賈詡沉吟片刻后答道:“西川有張繡將軍留守,張松、張任也非無能之輩,既然以八百里加急向朝廷告急,則說明情況已經非常嚴重了,因此,詡以為援兵是一定要派地!否則不足以振奮川中將士之軍心,更不足以堅定川中士族死守之決心,至于派多少援軍為宜,詡以為當在兩、三萬人之間,這樣就不會影響主公南征。”

    “那么該讓誰領軍呢?”馬躍說此一頓,忽然又想起病故的馬超來,黯然嘆息道,“唉,要是孟起還在,孤又何必擔心西川局勢?只需孟起單騎前往,以孟起地威名,西羌叛軍必然望風來降,得羌兵相助,又何懼南蠻、五溪蠻的叛亂?”

    “主公。”賈詡道,“詡倒是有個人選。”

    馬躍道:“文和以為誰比較合適?”

    賈詡道:“非世子不可。”

    [錯:王的法定繼承人為世子,而非王子。]

    “征兒領兵?”馬躍先是一怔,旋即點頭道,“嗯,是時候讓他單獨領軍了,不過還需派一員百戰宿將為其副將,另需一智謀之士為其智囊。”

    “主公。”賈詡不以為然道,“詡卻以為不應該再派百戰宿將為世子副將,需知世子為人謙遜,若派宿將前往則事必垂詢,有失決斷之風啊,何況西川局勢看似有驚,其實無險,西羌叛軍、南蠻、五溪蠻皆烏合之眾,難成氣候,至于屯于夷陵的兩萬楚軍,一旦主公大軍南下,只怕早就撤回襄陽了。”

    “有道理。”馬躍點頭道,“那就讓馬征獨自領軍出征,孝直可為隨軍參謀。”

    法正道:“領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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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5章   南征荊州


獻帝建安十五年(202)三月,宛城。

    此時的宛城已經成了一座龐大的兵營,除了原本就駐扎在南陽郡的十萬川軍,張燕的十萬黑山軍以及方悅的十萬西涼大軍(中央軍)也先后趕到宛城,近三十萬大軍齊聚宛城,光是扎下的軍營就延綿數十里,如此規模的行動自然無法瞞過潛伏在南陽的楚軍奸細和吳軍奸細。

    ……

    襄陽,楚王府。

    曹真正與諸葛亮、程、賈逵討論西川局勢時,忽見劉匆匆而入,拱手說道:“主公,細作回報馬屠夫調集了三十余萬大軍大舉南下,准備攻打荊州,眼下大軍已經進至宛城一帶,馬屠夫族弟馬率領的三萬前鋒鐵騎已經進至新野城效了!”

    “什么!?”曹真聞言大吃一驚,霍地站起身來,失聲道,“馬屠夫調集了三十余萬大軍大舉南下!?這西川局勢危如累卵,馬屠夫不出兵救西川,反而還調集了如此龐大的軍隊攻打荊州,這也太不可思議了?這該如何是好?”

    “這便是疆域廣闊、治下人口眾多的好處了!”程長嘆道,“淮南一戰,為了救援三百余萬災民,涼軍的消耗極大,可現在時間才過去兩年不到,馬屠夫居然就又能調集三十萬規模的大軍出征了,涼軍戰略消耗的補充速度當真讓人嘆為觀止啊。”

    “是啊。”賈逵附和道,“反觀吳軍,經歷淮南之敗后已經元氣大傷,至少在十年之內不可能大舉北伐了。我軍也差不多,西川敗后戰很難再發動大規模的攻勢了,這一次馬屠夫來勢洶洶。在下以為只有和吳軍聯合作戰,才有一線生機。”

    “呵呵。”諸葛亮微笑道,“兩位先生大可不必擔心,涼軍雖眾卻無水軍。且勞師以襲遠,我軍雖寡卻擁有絕對優勢之水軍,而且以逸待勞,縱戰事不利亦可退守荊南四郡。借長江天險以拒涼軍。更何況戰爭才剛剛開始,誰勝誰負還遠未見分曉。”

    曹真道:“孔明可有退敵之策?”

    諸葛亮道:“亮的確已經替馬屠夫掘好了墳墓!事實上,這殲敵之計早在先主公帳下時亮便已經考慮成熟了,可遺憾的是先主公始終不肯聽亮良言相勸,一意孤行非欲伐蜀,以致兵敗永安。令楚軍元氣大傷。致有今日之險象環生。”

    程追隨曹操最久,聞言蹙眉不悅道:“孔明。這些不相關地話就別說了吧。”

    曹真也道:“對對對。孔明還是跟孤說說,該如何殲滅馬屠夫的三十萬大軍?”

    諸葛亮道:“亮嘗與先主公有言,馬屠夫若大舉南下、攻略荊州,亮可不費吹灰之力令其不敗而敗!不敗而敗者,非戰之力。實則借助萬物造化之天威也!不過遺憾的是。這次馬屠夫只帶了三十萬大軍南征,縱然這三十萬涼軍全滅,我軍也無力趁勢北伐。西涼也不會有覆亡之憂。其最好地結果就是此戰之后,涼、楚、吳將呈三足鼎立之勢。”

    “萬物造化之天威?”程神色一動,凝聲道,“孔明言下之意……是要借助長江之水?”

    “然也!”諸葛亮點了點頭,從袖中取出一幅地圖置于案上,攤平,然后手指地圖向曹真等人解釋道。“主公,三位先生請看,這是長江,由荊門向東,這是襄江,從襄陽向東,兩條大江在三江口合二為一,兩江相夾則為東西走向的江漢山陵,形如口袋。

    曹真道:“那又如何?”

    諸葛亮道:“襄陽上游江面狹窄,不足以抵擋涼軍南下,因此襄陽的失守是遲早的事,襄陽若失守,我軍可且戰且退,沿麥城、江陵、陽一直退到烏林港,然后從烏林港登船渡河,沿途所經既無天險可守,又無水道相隔,涼軍必然會長驅直入、直取烏林。”

    “那又如何?”賈逵不解,反問道,“正如孔明你所言,從江陵到烏林港,一路上既無天險可守,又無河道相隔,就算兩江之間地江漢山陵形如口袋,我軍也無法把袋口扎上,也就談不上把馬屠夫的三十萬大軍困死在里面,所謂的不敗而敗又從何說起呢?”

    “那也未必。”諸葛亮淡淡一笑,從容說道,“亮曾經仔細察看過夷陵至江陵一帶的地形,發現麥城段襄江水位比夷陵段長江水位要低得多,如果我軍從夷陵鑿開長江引水北灌,分流地長江水就能在山陵之間形成一條新地河道,如此一來,江漢山陵的袋口豈不是扎上了?”

    “那又如何?”程忍不住反駁道,“就算能鑿開長江,在江漢山陵間形成一條新的河道,那也只能暫時困住涼軍一段時間,根本不可能把其困斃!要知道淮南一戰,東吳水軍對淮水、肥水的封鎖最終還不是被涼軍的鐵索攔江給破解了?”

    “只要能困住涼軍一個月就足夠了!”諸葛亮道,“程先生可知江漢一帶流行一種惡疾,名曰大肚子病(血吸虫病),患此病者腹大如鼓,往往不得善終,北人常年生活在北方干爽之地,不適應南方潮濕悶熱的氣候,極易感染此惡疾,而且發作極速,只需數日即能漫延全軍,七至十日可使人喪失行動能力!”

    曹真、程、賈逵等人相顧駭然,沉聲道:“緣來如此!”

    諸葛亮微微一笑,接著說道:“不過當務之急是先打敗馬,先滅一滅涼軍地威風。”

    曹真目光一閃,突然大聲道:“來人!”

    早有小校應聲入內,應答道:“王爺有何吩咐?”

    曹真道:“將孤地印信佩劍拿來。”

    “遵命。”

    小校領命而去,再轉回來時手上已經捧著曹真的印信和佩劍,曹真鄭重其事地將印信和佩劍交與諸葛亮,沉聲說道:“孔明。從現在起汝即為楚軍統帥,三軍調動、糧草運轉以及將領的分派皆由你全權獨攬,孤絕不干涉半句。”

    諸葛亮鄭重其事地接過印信、佩劍,肅然道:“亮……領命。”

    至此,劉方才如夢方醒般向曹真道:“主公,潛伏在洛陽的細作也有消息傳回。不過真假難辯。”

    曹真道:“什么消息?”

    劉道:“據說馬屠夫手下地頭號大將馬超已經死了。”

    “馬超死了?”曹真愕然道,“怎么死的?”

    劉道:“據說是騎馬摔下來崩裂舊瘡死的。”

    “孤雖未能手刃馬超,可馬超既然是死于舊傷,總也算是死在孔明手下。”曹真說此一頓。回頭望著諸葛亮道,“這么說起來,先王地血仇也算是報了,孤還真應該感謝孔明你啊。

    諸葛亮道:“巫縣之戰,馬超敗在輕敵,以為先主既然已經戰死。我軍群龍無首之下再不堪一擊,這才會率領兩千騎兵殺上山道來追殺我軍。以至兵敗墜崖!真要說起來,也是之中自有天意,也許是先主顯靈索了馬超之命,亮委實不敢居功。”

    ……

    秣陵,吳王府。

    僅僅几天之隔。孫權也知知了馬躍大舉南征荊州的消息,當即召集徐庶、呂蒙、陸遜以及孫、孫瑜、孫皎、太史慈、賀齊、祖郎、全琮諸將商議應對之策。

    時大都督周瑜抱病在柴桑靜養,孫權并未召其前來。

    孫權環顧眾人一眼。沉聲道:“消息大家都已經知道了,馬超暴卒對我軍來說固然是天大的好消息,可馬屠夫起兵三十萬大舉南征,以眼下楚軍地實力只怕是很難抵擋啊,孤以為其最好的結果也只能是退守荊南四郡,據長江天險以自守,諸位以為呢?”

    呂蒙道:“如果有甘寧的水軍相助,只怕連長江天險也擋不住西涼大軍。”

    “嗯。”孫權點了點頭,沉聲道,“所以,在荊州之戰決出勝負之前,一定要把甘寧的錦帆水軍堵在濡須塢,絕不能讓他們溯江而上協助馬屠夫地西涼大軍橫渡長江!眼下我軍剛剛經歷了淮南之敗,元氣未復,實在是派不出援軍,能幫上楚軍的也只有這些了。”

    說到濡須塢,孫權的臉色忽然又變得凝重起來,憂心沖沖地說道:“憑借西涼雄厚的人力、物力,甘寧這厮正躲在濡須塢里大造戰船,又募集了三萬南兵在巢湖上每日操練,長此以往恐將成為我東吳的心腹大患,子明絕不能看著它坐大啊!”

    呂蒙無奈道:“涼軍吸取了怪石磯的經驗,在濡須塢水軍大寨地兩翼筑起兩座城堡,城堡里安置了數百架投石機,末將几次率領水軍意欲強襲儒須塢,都在涼軍投石機的逆襲下無功而返。末將以為,要攻破濡須塢水軍大寨,就一定要先派出步兵攻破兩側地城堡,破壞堡內的投石機。”

    孫權遂即默然,臉上卻露出幾分苦色。

    呂蒙的話可謂是點中了孫權的要害,以眼下東吳的國力,根本不足以發起一次三萬人以上地進攻戰役,可如果沒有三萬以上兵力的投入,要想攻破濡須塢水軍大寨兩側的涼軍城堡又談何容易?要知道西涼悍將高順在濡須塢足足駐扎了兩萬大軍啊。

    “好吧。”孫權負手轉身,背對眾人說道,“那就這樣吧,立即派出水軍封鎖濡須塢。”

    呂蒙躬身抱拳道:“末將領命。”

    ……

    新野,文聘官邸。

    文聘正拆看諸葛亮地快馬急書時,忽有小校匆匆走進大廳,急聲說道:“將軍,馬的西涼鐵騎已經進至鵲尾坡,距離新野縣城已經不足五十里。”

    “唔。”文聘點點頭,抬頭看看天色,說道,“今日天色已晚,西涼鐵騎應該不會再繼續南下了。”

    旁邊的副將急道:“可是將軍,新野縣城城池太小,城牆高度也不足兩丈,僅憑城中的兩千守軍,很難抵擋西涼大軍的猛攻啊。”

    “無妨。”文聘道,“三天之內主公和軍師就會率領大軍趕到,我軍只需守住新野三日即可。”

    “可是兩軍兵力相差實在是太懸殊了。”副將憂心沖沖地說道,“西涼大軍的兵力是我軍的十五倍啊。只怕是很難守住三天啊。”

    文聘道:“如果讓西涼鐵騎殺到城下,只怕連一天也守不住。”

    副將道:“那該如何是好?”

    文聘揮了揮手中的孔明書信,微笑道:“疑兵之計。”

    副將道:“何謂疑兵之計?”

    文聘道:“西涼鐵騎既然走了鵲尾坡,接下來就勢必要經過博望坡,博望坡一帶山深林密,而且時值春季。正是天干物燥之時,極易火攻!我軍只需在官道兩側不太顯眼處置辦一些旌旗,然后派几隊士兵騎馬在林中拖弋干柴,騰起煙塵以為疑兵。西涼大軍必不敢輕易入林。”

    副將道:“西涼大軍若徑殺進林內呢?”

    文聘道:“那就放火,一把火燒了他們。

    ”

    副將道:“如果涼軍先搶先放火呢?”

    文聘道:“那也無妨,這把大火一旦燒起來,沒個三天三夜休息熄滅,待三天三夜過去,主公和軍師早已經率領大軍趕到新野了。”

    ……

    鵲尾坡。馬軍帳。

    孟達大步流星走進大帳,向馬道:“二

    .有士兵開過后騰起地煙塵,看樣子,博望坡兩側的密林內很可能有曹軍埋伏。”

    馬把目光轉向旁邊的司馬懿。問道:“仲達,你怎么看?”

    法正已經隨馬征出征西川,馬躍就只能派司馬懿作為馬的隨軍參謀了。

    司馬懿道:“懿以為不可貿然入林。以免遭受火攻。”

    馬點頭道:“嗯,仲達所言不無道理。”

    馬雖然年輕,而且急著為兄長馬超報仇,可他并不是個不識大體的人,而且生性謹慎,再加上有司馬懿相助,兩個謹慎的人放在一塊,輕敵冒進以致為敵所趁地可能性几乎為零,這也是馬躍放心讓馬領軍擔任前部的主要原因。

    孟達忽然說道:“二將軍,不如我軍搶先放火?”

    “好辦法。”蘇則贊道,“如果林中真有曹軍埋伏,那可真是自尋死路了。”

    馬又把目光投向司馬懿。

    司馬懿點頭道:“懿以為此計可行,雖然大火燒起來會持續三、五天,多少會擔誤几天行程,也讓楚軍多了几天時間備戰,不過我軍在兵力上占據絕對優勢,就算楚軍准備再充分也難以挽回敗局,應該不會影響丞相大軍南征的大局。”

    “好。”馬沉聲道,“那就放火,先燒了博望坡再說!”

    孟達、蘇則轟然應諾,領命而去。

    ……

    成都,東門。

    馬征、法正率領大軍趕到成都城外時,早見益州刺史張松已經率領川中文武恭候在城門之外,遠遠看見一大片黑壓壓的西涼鐵騎在城外擺開,原本心中惶然地川中士紳官員們頓時寬心大放,一個個喜笑顏開,跟在張松身后屁顛屁顛地迎上前來。

    張松急上搶前,向馬征長長一揖,恭聲道:“下官張松,謹率川中士紳恭候世子。”

    張松身后,川中的文官武將亦紛紛躬身作揖。

    馬征急上前扶住張松下拜的雙手,謙聲道:“大人快快請起。”

    “謝世子。”

    張松拱手再揖,這才順勢起身。

    馬征身后的法正這才上前,抱拳微笑道:“張松大人,久違了。”

    “見過法正先生。”張松拱手再揖,轉身肅手道,“下官恭請世子及三軍將士入城。”

    馬征搖手道:“大人的心意本世子心領了,不過大軍就不進城了,還是在城外駐扎比較妥當。”

    “這……”張松為難道,“世子有所不知,西羌叛軍已經打到為,隨時都有可能兵寇成都,下官以為大軍還是進城駐扎比較妥當,西羌叛軍若至也好據城而守。”

    憑心而論,張松心中對世子馬征的能力還是持懷疑態度地,唯恐馬征輕敵敗在西羌叛軍之下,所以希望馬征能率軍入城,有了兩萬西涼鐵騎助戰,就算西羌叛軍打到成都城下,城內的士族豪紳也盡可高枕無憂了,至于成都城外地西川百姓,張松卻是顧不了許多了。

    人嘛,終究是自私的動物,面臨危急時,最先考慮到的總是自己的利益。

    馬征雖然年輕卻幼受賈詡、馬躍熏陶,如何看不出張松的用意?

    馬征當即微笑道:“大人,本世子此次奉父王之命率軍出征,是來保護西川百姓地,可不是讓西川將士和成都城的堅厚城池來保護本世子以及麾下的兩萬將士地安全,刺史大人如果是擔心本世子的安全,卻是大可不必,臨行前父王嘗有言,馬家的男兒絕不容畏敵不前,縱馬革裹尸亦絕不退縮。”

    旁邊的法正聞言不禁雙目一亮,心忖世子雖然年幼可人情世故卻已經極為練達了,馬征這番話不但委婉地點明并且拒絕了張松的用心,還順勢給了張松台階下。

    張松也是官場上滾打多年的老油條了,當時就順坡下驢,拱手感慨道:“丞相教子有方,可為萬世楷模!”

    馬征淡淡一笑,回頭向馬雙(王雙,西域長史王淵之子)和馬延陀(句延陀,句突之子)道:“兩位義兄可率軍在城外暫且駐扎。”

    馬雙、馬延陀抱拳應道:“末將領命。”

    馬征這才向張松肅手道:“刺史大人,請吧。”

    “世子請。”

    張松急忙側身讓開去路,恭請馬征先行。

    是夜,張松令費詩、王累率領城中士紳攜帶大量雞鴨魚肉前往城外營中犒軍,又于刺史府上大擺筵席,款待世子馬征和軍師法正,待酒過三巡,一名西川士紳終于還是忍不住問道:“今西羌、南蠻、五溪蠻三路叛軍互通聲息,互為犄角,十分難纏,敢問世子可有退敵良策?”

    馬征道:“這位先生不知如何稱呼?”

    那士紳忙抱拳應道:“下官費袆,沗居蜀郡長史一職。”

    馬征微微一笑,反問道:“費長史以為,三路叛軍以哪一路最為難纏?”

    費袆不假思索地回答道:“自然是孟獲的南蠻叛軍。”

    馬征又問:“又以哪一路叛軍最遠?”

    費袆答道:“也是南蠻叛軍。”

    “這便是了。”馬征笑道,“叛軍聲勢雖大可實力參差不齊,而且三路叛軍相隔甚遠,無法真正形成合力,我軍完全可以依照先近後遠、先易後難之順序各個擊破之。”

熾天使(九級)

凝望蒼穹悲千古,俯瞰神州傾丹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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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7-29 09:10:48 |只看該作者
第356章   法孝直計定西羌


當日,馬征大帳。

    法正微笑著向馬征道:“看來西川的士族對世子的能力還是有所懷疑啊,呵呵。”

    馬征道:“這也是人之常情。”

    法正道:“不過,只要西羌叛軍得以平定,西川士族對世子的能力就會有新的認識。”

    法正話音未落,許紹忽踏帳而入抱拳朗聲道:“世子,趙云將軍帳外求見。”

    “好。”馬征欣然點頭道,“讓子龍進來。”

    許紹領命離去,旋即便見趙云昂然入帳,抱拳作揖道:“末將趙云,參見世子,參見軍師。”

    “子龍免禮,呵呵。”馬征淡淡一笑,伸手指了指帳上懸挂的一副鎧甲向趙云道,“子龍你試試,這副鎧甲是否合身?”

    趙云游目一看,只見帳中懸挂的鐵甲分明就是已故征西將軍馬超的戰袍和銀甲,尤其是那獅頭鬼面盔更是天下獨一無二,不由目光一凝,沉聲道:“這是征西將軍的戰甲?”

    “不錯。”法正欣然道,“在下與世子商議,以為征西將軍在羌人心中擁有無上的威望,如果有征西將軍于兩軍陣前引槍大呼,必能使西羌叛軍望風而降,而將軍你與征西將軍身形相似,而且武功又高,由你來假扮征西將軍是最合適的人選。”

    “這……”趙云猶豫道,“與征西將軍相比末將只不過是個無名小卒,貿然披挂他的遺甲,是否會褻瀆征西將軍地在天英靈?”

    “無妨。”馬征遙向北方抱拳道。“假如超叔在天有靈。也只會感到欣慰。

    ”

    趙云道:“如此,末將愿擔此任。”

    “好。”法正欣然道,“待來日兩軍交兵。將軍可……”

    ……

    成都。刺史府。

    王累一溜小跑進了偏廳。向張松、費詩、張任道:“永年、公舉(糾錯:費詩表字公舉)、伯道。世子大軍已于今日中午拔營。殺奔武陽去了。”

    “是嗎?”張松手捋長須凝思片刻,回頭向張任道。“伯道,你看是否應該派一支軍隊前往武陽助戰?畢竟西羌叛軍多達十萬。而世子大軍才兩萬之眾啊。兵力相差太懸殊了。”

    “大人不必擔心。”張任搖頭道。“依末將看,世子雖然年輕卻英才蓋世,帳前法正智計過人,趙云、馬雙、馬延陀諸將皆深諳兵法。并非泛泛之輩。麾下兩萬西涼鐵騎又都是身經百戰地精銳之師,十萬西羌叛軍不過是群烏合之眾。不足為慮。”

    張松愕然道:“伯道言下之意。世子平定西羌指日可待?”

    張任微笑道:“當在十日之內。”

    ……

    武陽。

    十几萬西羌叛軍把武陽城團團圍住已經整整兩個多月了,這兩個多月來了,西羌叛軍每日攻城不止。武陽太守蔣琬甚至整個瘦了一圈。兩個眼窩也深深地陷了下去,眸子里也布滿了血絲。這兩個多月來了他就沒有睡過一個安生覺。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西羌叛軍完全和中平年間的黃巾賊一樣。地確是一伙烏合之眾!

    西羌叛軍雖有十數萬之眾。可其中絕大多數是老幼婦孺。真正地精壯之兵其實不過三萬余眾,而且由于缺乏必要地攻城器械,圍城兩月有余始終難以破城。反而在城下遺尸無數。無奈之下,西羌叛軍只得改用圍困戰朮,試圖將城中守軍活活困斃。

    當時地西羌(今四川西部、青海、西藏地區)共有大大小小几百個羌人部落。大地部落有十几萬人。小的部落甚至只有數百人。這次叛亂共有三十多個大小部落參加。其中有三個部落勢力較大,其中勢力最大地是撒里吉大王。部眾多達五萬余人,其次是芙蓉女王和迷當大王。兩人各有部眾兩萬余人。

    圍城兩月有余無法破城,叛軍洗劫來的糧草眼看就要耗盡時,撒里吉終于急了。派人把芙蓉女王、迷當大王以及數十個小部落地首領召集起來,一起商討對策。

    “諸位。”撒里吉鷹眼圓睜。威風凜凜地掃視眾人一圈,沉聲說道,“搶來地糧食就快要吃光了。如果十天之內打不進城,大家就要餓肚子了,總之,不能再這樣干等下去了,一定要想個辦法打破城池,把城內囤積地糧食搶到手。”

    “還有城內的年輕女人,一個也不能放過,統統搶回山里去。”

    撒里吉話音方落,迷當大王淫笑著接了一句,說完還意猶未盡地側頭瞥了坐在自己身邊的芙蓉女王那鼓騰騰的酥胸一眼,芙蓉女王姣好地粉臉上頓時騰起兩朵紅云,嗔怪地瞪了迷當大王一眼,嬌叱道:“迷當,再賊眼兮兮地看,老娘把你眼珠子挖出來。”

    迷當大王咂了咂嘴巴,趕緊移開了視線。

    這芙蓉女王是西羌出了名的刺玫瑰,不知道有多少試圖采摘這朵鮮花地倒霉蛋已經被她踢碎了驢蛋,就連撒里吉都不敢輕易招惹她,迷當大王雖然自認英武蓋世,乃是羌人中百里挑一地好漢,可也沒有狂妄到自認為能騎上芙蓉女王這頭美麗的母豹。

    看到迷當大王吃了癟,其余的西羌頭領頓時愜意地大笑起來。

    “好了。”撒里吉揮手制止大家地哄笑,蹙眉道,“大伙還是說說如何打破武陽城吧?”

    撒里吉話音方落,素有羌人智者美稱地雅丹捋了捋頷下的山羊胡子,接著說道:“聽說漢人軍中有一種十分厲害地攻城武器,叫做攻城車,就是沒見過,不知道是啥

    要是我們也能造出這種武器,打破武陽城就輕而易舉

    芙蓉女王道:“就神威天將軍用來攻破月氏城的攻城車?”

    雅丹道:“就是這種攻城車。”

    撒里吉道:“要是能上哪弄一架攻城車就好了。”

    “報……”撒里吉話音方落,忽有小頭領神色倉惶地奔進了牛皮大帳,跪地急聲道,“不好了。大事不好了!”

    撒里吉虎地站起身來,厲聲道:“怎么了?”

    小頭領眸子里流露出無盡的恐懼,顫聲道:“天……天將軍,神威天將軍帶著無數西涼鐵騎殺過來了!”

    “什么?”撒里吉聞言大吃一驚,失聲道,“天將軍!你是說神威天將軍!?”

    其余迷當、雅丹、芙蓉女王等羌人大小頭領也個個驚得目瞪口呆。

    “快!”好半晌。撒里吉才從巨大的驚恐中驚醒,就像被燒紅地鐵棍桶了腚眼般跳將起來,厲聲大喝道,“快集結人馬。還愣在這里干什么?快回去集結人馬,准備應戰……”

    ……

    武陽。

    蔣琬正在城樓上巡視時,忽聽城胡角齊鳴,原本還是安靜無比的羌營頃刻間就像燒開的滾水般沸騰起來,馬嘶人沸聲中,一隊隊西羌叛軍從大營里洶涌而出。開始列陣,不過讓蔣琬感到奇怪的是。西羌叛軍并沒有在正對武陽城的內側列陣,而是把軍陣擺在了外側。

    “大人,情形有些反常啊。”一名小吏靠了上來,輕輕說道,“看羌兵地舉動。難道是成都派援軍來了?”

    “成都的援軍?”蔣琬搖了搖頭,不以為然道,“成都只有一萬軍隊。不可能派援軍前來。”

    小吏道:“難道羌人也學會了耍心眼?”

    蔣琬道:“也不太像,不過還是要提高警惕,立即召集士兵上城牆。”

    小吏道:“下官這便去。”

    小吏才剛剛離去,蔣琬身邊一名眼尖的士兵忽然大叫起來:“大人快看,那是什么?”

    蔣琬茫然四顧,不知所云道:“哪里?”

    士手急伸手指向東方,急道:“東方!”

    蔣琬急回頭,手搭涼篷遙望東方天際,陡然發現空曠的荒野上已經出現了大片黑壓壓地陰云,尤其令人吃驚的是,這片陰云正向前緩緩蠕動,不及片刻功夫,就已經向著武陽城靠近了許多,隱隱約約間,蔣琬聽到隆隆的驚雷聲正從遙遠的天際傳來。

    “大人,是騎兵!”早有士兵興奮地大叫起來,“好多騎兵!”

    “那一定是西涼鐵騎!”

    “是我們的援軍!”

    “援軍到了,哈哈哈,我們有救了!”

    頃刻間,武陽城頭的川軍將士們歡呼雀躍起來,連日來地壓抑和死亡的陰云頓時一掃而空,許多將士甚至抱在一起喜極而泣。

    ……

    武陽城外。

    撒里吉、迷當、芙蓉等大小羌王在數千羌騎地簇擁下拍馬出陣,遙望東方天際,只見萬馬頭奔騰,一大片黑壓壓的西涼鐵甲正席卷而來,那一片冰冷的陰云几乎遮蔽了大地原有的蒼涼,甚至連湛藍的天空也因為鐵甲地猙獰而變得凝重起來。

    西涼鐵騎陣前,一騎如雪正策馬狂奔。

    銀光閃閃的鎧甲,耀眼的錦袍,猙獰冰冷地獅頭鬼面盔,以及腦后隨風飄蕩的銀色鬃毛,那一杆三丈來長年銀槍直刺長天,几欲挑碎羌人膽魄!尤其令人窒息的是,那一騎身后緊緊追隨一名騎手,騎手手中高擎一杆碧空青天大旗。

    羌人大多不識字,因此不認得旗上的漢字,可他們看得懂圖畫,旗面上竹著的那匹騰云駕霧的白馬圖讓他們心膽俱喪。在整個西羌數百部落,就算是還是吃奶的小兒,也知道這飛馬圖代表著什么?它代表的是不可戰勝、不可褻瀆的神威天將軍……馬超!

    馬超兩屠西域,伏尸萬里,遠征安息,又以千軍大破安息十萬大軍,回師中原途中又順道踏破了西陲七十二羌,這一前無古人、后無來者的蓋世功勛早已經奠定了馬超在羌人心中至高無上的神聖地位,在羌人心中,馬超就是神,不可戰勝的戰神!

    “啊……”

    趙云舉槍撩天,引吭長嘯。

    西羌軍中頓時響起嘶嘶的吸氣聲,十余萬叛軍擺成的龐大軍陣竟然因為趙云的一聲長嘯而生生后退數步,羌兵惶然四顧,都從同伴地眸子里看到了恐懼、不安。羌人生存環境極度惡劣,從來視死亡如無物,對死亡天生擁有驚人的承受力,唯獨面對鬼神時他們才會感到恐懼。

    “不要慌!不許后退……”

    撒里吉心中同樣感到恐懼,可他還終究是五萬羌人的大王,多少也見過些世面。還有勇氣在陣前給西羌叛軍打氣,撒里吉正策馬飛奔時,耳畔陡然響起尖銳的嘯聲,旋即有冰寒的殺機掠空而至。

    撒里吉本能地一低頭,只聽噗的一聲輕響,旋即身后地羌兵陣中一片嘩然。

    一片羽毛從天上緩緩落下,那分明是撒里吉頭盔上的翎羽。

    相隔數百步之遙,一箭射落撒里吉頭頂的翎羽,這該是怎樣恐怖的箭朮?如果天將軍有意射人。撒里吉此時還能活命嗎?

    巨大地震驚過后,撒里吉以驚人的速度翻身下馬。倉惶跪倒塵埃,雙手將狼牙棒高舉過頂,嘴里更是念念有詞,仿佛在向天神祈禱,撒里吉身后。十數萬羌人部落紛紛跪倒,眨眼

    ..地羌人屁股。

    “呼嚕嚕……”

    沉重地戰馬響鼻聲中。趙雲如旋風一般沖至撒里吉面前,然后猛地一勒馬缰。胯下坐騎頓時人立而起,前蹄在空中一陣踢騰然后重重踏下。那碩大的鐵蹄幾乎是貼著撒里吉地面門踏下。僅僅毫厘之差。撒里吉地頭顱就會被無情地踏碎。

    “阿里嗚啊轟……”

    撒里吉嘴里說著生澀難懂的羌語。雙手高舉像征身份權威的狼牙棒,虔誠地跪伏在趙云戰馬前。

    ……

    新野。

    三天后,博望坡地大火終于熄滅。馬率軍進至新野城效。曹真也親率三萬楚軍趕到,兩軍對峙于新野城外,約定次日會戰。

    ……

    涼軍大營。馬軍帳。

    孟達道:“楚軍與我軍兵力相當。但楚軍大多為步兵,騎兵很少,而我軍皆為騎兵,且擁有三千無堅不摧地重甲鐵騎,因此明日會戰當以重甲鐵騎鑿穿楚軍中軍,三萬鐵騎可分為三部。一部尾隨重甲鐵騎身后撕裂楚軍,另外兩部鐵騎迂回楚軍兩翼,將楚軍分割,圍殲!”

    孟達所說的是典型地騎兵鑿穿戰朮,也是西涼鐵騎的慣用戰朮。

    其要旨就是先以重甲鐵騎鑿穿敵軍,將敵軍分割令其首尾難顧,然后利用西涼鐵騎的速度優勢將敵軍困住,令其難以動彈,最后像剝洋蔥一樣把敵軍一層層地剝掉,直至敵軍全軍覆滅,這一戰朮本來是草原胡人地慣用戰朮,可自從馬躍征服烏桓之后,就把這一戰朮引進到了西涼鐵騎的戰朮當中。

    蘇則道:“末將贊同子度(孟達表字)的意見。”

    馬問司馬懿道:“仲達以為呢?”

    司馬懿道:“在下以為最穩妥地對策莫過于據營堅守,待丞相大軍至再做計較,不過話說回來,如果當真畏戰不出地話,很容易挫傷三軍銳氣,因此,在下基本上還是支持子度的意見,不過明日會戰,二將軍千萬不可輕敵大意,以免重蹈少將軍覆轍。”

    “仲達放心。”馬凜然道,“兄長大仇未報,本將軍是絕不會輕敵地。”

    “如此便好。”司馬懿道,“只要二將軍不輕敵、不大意,用兵穩字當頭,諸葛亮就算有通天徹地之能,只怕也無法扭轉楚軍與我軍實力上地巨大差距,打贏新野之戰應當不在話下。事實上,當初巫縣之戰如果不是少將軍輕敵冒進,諸葛亮又如何奈何得了我軍?”

    ……

    楚軍大營,曹真軍帳。

    諸葛亮微微一笑,向曹真道:“主公,看來這個馬地行事風格與乃兄迥然不同啊,馬超迅疾如火、攻勢凌厲,令人難以招架,可馬卻是小心謹慎、不疾不徐,猶如大山一般穩重,居然火燒博望寧可等上三天也絕不輕敵冒進,當真是龍生九子各有不同啊。”

    “是啊。”曹真點了點頭,喟然道,“馬家可以說是能人輩出,反觀我們曹家卻是人丁凋零,唉。”

    諸葛亮忙道:“主公英才蓋世,豈馬超、馬之流堪比?”

    “罷了。”曹真擺了擺手,說道,“還是說說明日地會戰吧,不知道文遠和子揚押運地弩車是否能在天亮之前運抵新野,要是沒有這批弩車,明日會戰當真是凶多吉少啊。”

    “主公!”

    “主公!”

    曹真話音方落,張遼、劉已經聯袂而入。

    劉以衣袖拭去額際汗水,喘息道:“主公,在下幸不辱命。”

    “哦。”曹真欣然道,“弩車已經運到了?”

    劉道:“足足五百輛弩車,已經全部運到。”

    “好,太好了!”曹真奮然擊節道,“有了這批弩車,明日會戰我軍就贏定了!”

    “在下早就盼著這一天了!”劉用力握緊拳頭,奮然道,“當年許昌之戰,在下眼睜睜地看著那么多英勇的將士倒在涼軍的弩車前,在下痛定思痛,曾對天盟誓有朝一日定要造出同樣地弩車,把當年許昌城外我軍的遭遇十倍、百倍地奉還涼軍!”

    張遼、張郃是許昌之戰中碩果僅存的楚軍大將,兩人深知這弩車地恐怖威力,一旦陷入這批弩車地包圍之中,再能征善戰的士兵也休想突出重圍,當下兩人也點頭附和道:“有了這批弩車,明日會戰定可殺涼軍一個措手不及!”

    ……

    成都,刺史府。

    張松正據案獨酌時,忽見費詩滿面春風急步入內,拱手說道:“永年兄,武陽大捷!”

    “哦?”張松急站起身來,摸了摸頷下的山羊胡子,急問道,“這么說,世子當真平定了西羌叛軍?”

    “平了!”費詩喜道,“蔣琬來信說,朝廷大軍剛到武陽,叛軍首領撒里吉、迷當、芙蓉等就舉眾投降了,世子可以說是兵不血刃就平定了西羌地叛亂哪。”

    “太好了!”張松大喜道,“世子用兵,頗有丞相風范哪。”

    費詩又道:“永安,還有個好消息。

    ”

    張松急道:“公舉快快道來。”

    費詩道:“永安太守張繡快馬來信,張遼的兩萬楚軍已經撤返襄陽,五溪蠻叛亂也已經偃旗息鼓了,現在,只剩下孟獲的南蠻叛軍還在建寧一帶肆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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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7-29 09:11:27 |只看該作者
第357章   敗退江陵

遠方天際才剛剛露出一絲魚肚白,新野城外就響起了綿角聲。

    薄薄的晨曦中,新野縣東門緩緩洞開,文聘率城內守軍從東門里洶涌而出,進至城外列陣,城外的楚軍大營里也是人聲鼎沸,一隊隊全副武將的楚軍將士在將領喝斥下開出大營,進至城東曠野上列陣,几乎是曹軍剛剛擺開陣勢,前方蒼茫的地平線上就浮起了一片陰云。

    當那一輪紅日從東方天際噴薄而起,將萬道金光灑落在原野上,通紅的驕陽下,鐵蹄翻騰、馬頭攢動,整整三萬騎西涼鐵騎匯聚成滾滾鐵流,正從新野縣北漫山遍野地席卷而來,極目望去,遠處的地平線上除了奔騰的戰馬,再看不到別的景物。

    那一片黝黑的鐵甲仿佛來自猙獰可怖的界,仿佛來自令人窒息的夢魘,列陣于前的楚軍將士只有極少數來自北方,其中絕大多數都是荊州人,他們從未見識過西涼鐵騎的兵鋒,當這片鐵甲汪洋以排山倒海之勢碾壓過來時,几乎所有的楚軍將士都開始戰栗起來。

    西涼鐵騎,這就是傳說中的西涼鐵騎!

    “轟……”

    隱隱的轟鳴聲由遠及近,西涼鐵騎的蹄聲最終席卷了整個世界,天地間只剩下令人窒息的轟鳴聲,險些之外,再聽不到別的任何聲音。

    曹真深吸一口冷氣,竭力保持鎮定,回頭向張遼、張郃道:“弩車都准備好了嗎?”

    “都准備好了!”

    張遼、張郃轟然應諾。

    ……

    西涼鐵騎陣前。

    馬陡然揚起手中的長刀,往空中狠狠一頓,身后滾滾向前的西涼鐵騎頃刻間開始減速,并且向兩翼迅速展開,距離楚軍還有千步之遙時,三萬西涼鐵騎已經完全展開,擺好了嚴謹的騎兵陣形。

    亮的號角聲中,馬在孟達、蘇則、司馬懿的簇擁下策馬出陣。

    司馬懿忽然間蹙緊了眉頭,向馬道:“二將軍。情形不太對勁。”

    “怎么了?”馬問道,“仲達發現什么了?”

    “沒有。”司馬懿搖頭道,“在下沒有發現任何破綻,不過……”

    馬道:“不過如何?”

    司馬懿道:“在下也說不上來,只是覺得這氣氛有些不對。”

    “仲達該不會是昨晚沒睡好吧?”孟達不以為然道。“你就別疑神疑鬼影響軍心了,楚軍與我軍兵力相當,而楚軍大多是步兵,我軍則是清一色的騎兵,以同等兵力的騎兵對上步兵。此戰焉能不勝?二將軍不必再猶豫了,下令進攻吧。”

    “等等。”司馬懿突然間神色一動。急伸手道:“在下知道了。在下知道哪里不妥了!”

    馬目光一凝,問道:“哪里不妥?”

    “兵力!”司馬懿道,“楚軍兵力不過三萬左右,與我軍基本相當,可他們卻居然敢列陣城外與我軍野戰。這不是很可疑嗎?”

    馬沉聲道:“仲達的意思是……”

    “其中必有蹊蹺。”司馬懿道,“在下以為不可貿然進攻。”

    “呼。”孟達不以為然道,“能有什么蹊蹺?挖陷馬坑?布絆馬索?”

    司馬懿搖頭道;“如果是陷馬坑和絆馬索。不過是疥癬之疾,根本不足以影響大局,這其中定然另有玄機。醉露書院”

    說此一頓,司馬懿道:“二將軍,何不先派兩千騎兵試探一下楚軍地反應?”

    馬凝思片刻,應道:“好,孟達聽令。”

    孟達急策馬上前,道:“末將在。”

    馬道:“率兩千鐵騎……出擊!”

    “末將領命!”孟達于馬背上抱拳一揖,策馬來到陣前,將手中長槍往前用力一引,厲聲喝道,“前軍鐵騎……出擊!”

    ……

    楚軍陣中。

    “咦?”張遼忽然驚咦了一聲,向諸葛亮道,“軍師,馬好像只派了兩、三千騎兵前來進攻。”

    諸葛亮淡然道:“馬用兵謹慎,這也是意料中的事情。”

    魏延問道:“那現在怎么辦?陣中劫持了這么多百姓,時間長了很容易露出馬腳啊。”

    諸葛亮道:“沒有本軍師的軍令,后軍且不可輕舉妄動。”

    張遼問道:“這兩、三千西涼鐵騎怎么應付?”

    諸葛亮道:“金旋何在?”

    金旋急催馬上前,抱拳應道:“末將在。”

    諸葛亮道:“率三千蠻兵上前截擊西涼鐵騎。”

    “領命。”

    金旋答應一聲,點起三千五溪蠻兵搶上前來。

    不到片刻功夫,兩軍相距已經不過數十步,孟達一聲令下,前排騎兵紛紛擲出投槍,金旋一聲呼哨,疾步向前的蠻兵紛紛舉起手中沉重的櫓盾抵擋,涼軍將士預想中地一幕居然沒有發生,只見投槍攢落處,數十名蠻兵慘叫著倒在血泊中,可絕大多數蠻兵卻毫發無損,繼續疾步向前。

    顯然,楚軍對西涼鐵騎慣用的利器投槍已經早有防備,這些蠻兵的櫓盾又大又沉,其厚度和強度足以抵擋住投槍的攢刺。

    “可惡!”

    孟達悶哼一聲,急忙舉起長槍往左側一引,席卷而前的兩千西涼鐵騎硬生生改變了沖刺方向,几乎是切著三千蠻兵地陣前斜切而過,然后在陣前繞了圓迂回蠻兵側后,不過孟達很快就發現這次真的遇到麻煩了,西涼鐵騎剛剛切過正面,蠻兵就迅速停止前進就地結成了圓形防御陣。

    上千面堅固厚實地櫓盾在蠻兵圓陣

    和頭頂筑起了厚厚的盾牆,整個蠻兵陣看上去就像一龜,腦袋和四肢都縮進了堅固地龜甲里,西涼鐵騎縱然是一頭獅子,此時也感到無從下口,尤其扎手的是。這只烏龜地龜甲上還長滿了鋒利地尖刺。那就是從櫓盾縫隙中伸出來地上千枝長矛。

    副將策馬靠近孟達,厲聲問道:“將軍,現在怎么辦?”

    孟達鐵青著臉,沒好氣地喝道:“娘地,你帶兩百騎從正面突擊。給本將軍敲碎這龜殼!”

    “遵命!”

    副將轟然回應,手中斬馬刀往前一揮。正圍著蠻兵飛速跑圈地大隊騎兵中頓時分出了兩百騎,追隨副將身后拔轉馬頭,徑直向著蠻兵列成的圓形烏甲陣沖殺過來!

    ……

    新野縣北五十里。二十余萬西涼大軍正洶涌南下。

    中軍本陣,一輛龐大地馬車正順著官道向前緩緩前駛。寬敞的車廂由一座屏風分隔成兩間,里間裝飾奢華,一應起居用具應有盡有,此時馬躍正靠在軟榻上假寐。兩名身材窈窕,姿容秀美地年輕女子正撅著翹臀跪在榻前替馬躍錘腿。

    外間地擺設像是會客廳。屏風正面懸挂著一副荊北軍事地形圖。賈詡、李肅和魯肅正圍坐在案前輕聲議論著什么,三人正說話時。馬車車帘飯然被人輕輕掀開。人影一閃蒯越已經彎腰鑽進了車廂。問三人道:“主公睡醒了嗎?”

    李肅搖頭道:“未曾。”

    “是異度嗎?”李肅話音方落,屏風內忽然響起馬躍的聲音,“是不是方悅、徐晃已經得手了?”

    賈詡等人急忙起身。

    珠帘掀起,馬躍披著錦裘從里間踱了出來,肅手示意眾人道:“來來來。大家不必這般拘束。都坐下說話。”

    待馬躍先落座,賈詡等人才敢跟著落座。

    蒯越這才拱手說道:“主公,剛剛快馬回報。徐晃將軍、方悅將軍的兩路偏師已經分別襲取棗陽、登城,現在正輕騎疾進奔襲新野側后!如果不出意外。兩路偏師當可在今天下午趕到新野。正在新野與二將軍對峙地曹真大軍將陷入我軍的重圍。”

    馬躍道:“這么說曹真小兒已經中計了?”

    魯肅道:“看來還是軍師技高一籌啊,曹真、諸葛亮都沒有想到二將軍所率地三萬先鋒鐵騎只是誘餌,居然真地調集楚軍主力前來新野與二將軍會戰,曹真小兒的用意無非是想先行擊敗二將軍以挫傷我軍銳氣。這想法是好地,結果卻未必能盡如人意了。”

    賈詡道:“卻也不能大意,需知新野至襄陽有育水相聯,荊州水軍隨時可以北上接應。”

    “孤并不指望一戰定荊州。”馬躍淡然道,“能在新野解決掉曹真和諸葛亮固然最好。如果解決不掉那也無妨,這次孤以三十萬大軍橫掃荊北,倒要看看諸葛村夫如何抵擋?”

    ……

    新野。

    孟達灰頭土臉地返回本陣,向馬道:“末將無能,請將軍責罰。”

    面對楚軍蠻兵地龜甲陣,孟達顯得毫無辦法,先后派出三隊騎兵試圖從正面突破蠻兵地防御陣,結果都剎羽而歸,最后居然還被蠻兵出人意料地逆襲了一回,前前后后總共折損了六、七百騎,無奈之下,孟達只得收兵奔歸本陣。

    “孟達將軍不必自責。”馬好言寬慰道,“楚軍的龜甲陣地確難以對付。”

    “原來如此,哈哈哈,原來也不過如此!”一邊地司馬懿忽然大笑起來,向馬道,“二將軍,現在可以大舉進攻了。”

    馬愕然道:“這是為何?”

    司馬懿答道:“方才不知楚軍虛實,因而不可輕易出擊,孟達將軍的出擊雖然無功而返,卻也摸清了楚軍地虛實,楚軍所倚仗者不過是龜甲防御陣,這龜甲陣雖然難以對付,可在我軍重甲鐵騎面前卻是不堪一擊!現在敵軍虛實盡為所知,自然就可以大舉進攻了!”

    “明白了。”馬沉聲道,“馬休聽令。”

    馬休急策馬上前,厲聲道:“末將在。”

    馬道:“率兩千重甲鐵騎,從中路鑿穿敵陣!”

    “遵命!”

    馬休將頭盔上地鬼臉面罩重重拉下,策馬而去。

    馬又道:“孟達、蘇則聽令。”

    孟達、蘇則急策馬上前,抱拳應道:“末將在。”

    馬喝道:“各率八千鐵騎迂回兩翼!”

    “遵命!”

    “遵命!”

    孟達、蘇則轟然應諾。

    孟最后喝道:“其余諸將各率本部精騎,從中路突擊!”

    ……

    楚軍本陣。

    金旋氣喘吁吁地返回中軍,向曹真道:“主公,末將幸不辱命!”

    “很好。”曹真欣然點頭道“將軍辛苦了。可回后陣暫且休息。”

    “遵命。”

    金旋答應一聲。領命而去。

    “主公!”恰此時,張遼忽然大叫起來,“西涼鐵騎要大舉進攻了,重甲鐵騎也出擊了!”

    曹真心頭一凜,急回頭看時。果然看到黑壓壓的西涼騎陣已經像燒開的滾水般沸騰起來,一伙從頭到腳。甚至連坐騎都包裹在鐵甲里地重甲鐵騎已經從中軍洶涌而出,這伙鐵騎明顯要比別的西涼騎兵來得更高大、更強壯,甚至連戰馬地奔跑也顯得格外恢弘。

    “太好了!”魏延忍不住大叫起來。“涼軍中計了,哈哈哈!”

    “孔明。”曹真回頭望著諸葛亮。沉聲道,“西涼鐵

    !”

    “嗯。”諸葛亮輕輕頷首,年輕儒雅的臉上居然渾無一絲得意之色。淡然道。“諸將可依計行事,不可亂了秩序。”

    張遼、張郃、魏延、文聘、李嚴諸將轟然應道:“末將領命。”

    諸葛亮一聲令下,楚軍迅速開始運動起來。

    中軍親兵護著曹真、諸葛亮迅速撤往育水河畔,蔡瑁率領的五千荊州水軍早已經在河邊接應,四千蠻兵列成兩個圓形龜甲防御陣。在正面并排擺開,魏延、張遼各率兩千“步兵”保護兩翼,李嚴則率領八千“弓箭手”居中押陣。只有張郃率五千輕騎隱于后陣,蓄勢待發。

    ……

    涼軍后陣。

    司馬懿冷笑道:“果然不出所料,曹真小兒想憑借龜甲陣頂住我軍的沖擊,消耗我軍地銳氣,然后利用弓箭手的攢射大量殺傷我軍,待我軍死傷慘重被迫后撤時再調動僅有的輕騎兵逆襲,哼哼,如果沒有重甲鐵騎,楚軍也許還有六分勝算,現在嘛楚軍卻是輸定了!”

    “嗯。”馬點頭道,“看來荊州很快就可以平定了。”

    “將軍快看。”馬話音方落,忽有偏將興奮地大叫起來,“重甲鐵騎已經鑿穿楚軍的龜甲防御陣了!”

    “楚軍陣腳開始亂了!”

    “楚軍已經從中路被撕成兩半了!”

    “孟達、蘇則將軍已經迂回到楚軍側后了!”

    “楚軍招架不住,開始潰敗了!”

    “楚軍已經潰不成軍,正四散而逃!”

    “我軍贏了,哈哈哈,我軍贏了……”

    眼看涼軍勢如破竹,楚軍潰不成軍,馬身邊的親兵們紛紛歡呼起來,可司馬懿地眉宇卻逐漸皺緊了,楚軍的潰敗早在司馬懿的預料之中,可潰敗得如此迅速卻頗有些出乎司馬懿的預料!隱隱約約間,司馬懿感到了一絲不安,難道其中又有詐?

    ……

    遠處,荊州水軍大船上。

    蔡瑁向曹真道:“主公,涼軍馬上就要追進兩片密林之間的空地了,到時候只要于禁將軍和劉先生發動弩車堵住首尾,再加上這兩片密林中荊棘叢生、草木茂盛,騎兵根本無法穿行,馬這三萬西涼鐵騎可就成了瓮中之鱉,只有挨宰地份了!”

    “嗯。”曹真奮然道,“現在就算馬、司馬懿發覺異常再想收兵也收不住了!”

    蔡瑁道:“能否全殲這三萬西涼鐵騎,很快就要見分曉了!”

    “報……”蔡瑁話音方落,忽有牙將匆匆奔上甲板,仆地跪倒在曹真面前,惶然說道,“主公,不好了,大事不好了!”

    曹真心頭一跳,失聲道:“怎么了?”

    牙將喘息道:“探馬回報,兩支西涼騎兵正從登城、棗陽向新野側后迂回,距離此地已經不足三十里!”

    “什么!?”曹真聞言大吃一驚,厲聲喝問道,“這兩支西涼騎兵有多少騎?”

    牙將道:“兩路騎兵至少四萬騎!”

    “啊!?”

    曹真的臉色頃刻間變得煞白,回頭望著諸葛亮半晌說不出話來。

    “唉。”諸葛亮長嘆一聲,哀聲道,“正所謂人有害虎心,虎亦有傷人意,我們算計著想要滅掉馬地三萬先鋒騎兵,馬屠夫卻想要拿這三萬騎兵當誘餌一舉誘殲我軍主力啊,而且時間拿捏得恰到好處!馬屠夫、賈毒士用兵老到,果然是名不虛傳啊。”

    曹真鐵青著臉,問道:“現在該如何是好?”

    諸葛亮悵然道:“馬屠夫派來斷我退路地兩路騎兵已經近在三十里外,快馬半個時辰即可趕到,此時發動伏擊,縱然可以屠盡馬的三萬騎兵,我軍主力恐也無法逃脫全軍覆滅的厄運!馬屠夫損失了三萬騎兵還有十萬、三十萬,而主公損失了這三萬精銳,可就傷及根本了……”

    曹真聞言,臉上不由掠過一絲抽搐,這樣的機會一旦錯過了,只怕以后再不會有了。

    諸葛亮緩緩回頭,向身后的親兵道:“傳令全軍,取消伏擊就地燒毀弩車,然后全軍撤往江陵。”

    ……

    涼軍后陣。

    “壞了!”司馬懿大叫起來,“密林!前面那兩片密林中必有楚軍埋伏!”

    “林中有埋伏?”馬蹙眉道,“仲達何以如此肯定?”

    司馬懿道:“楚軍敗得太快了,由此可見正面這三萬楚軍肯定不是真正地楚軍,如果在下沒有猜錯,其中很大一部份是新野城中的百姓喬妝的!而真正地楚軍主力必然埋伏在前面那兩片密林中,待我軍騎兵追殺楚軍潰兵經過那兩片密林中間的空地時,楚軍必會盡出伏兵,殺我軍于措手不及!”

    馬游目望去,果然看到潰敗的楚軍大多向著南方狼奔豕突,三萬西涼鐵騎正窮追不舍,眼看就要追進那兩片密林中間的空地了。

    “快!”馬大吃一驚,急回頭向身后的親兵喝道,“傳令,全軍停止追擊!”

    “唉,已經來不及了。”司馬懿哀嘆一聲,黯然道,“將士們只顧著追殺敵軍,陣形已經全亂了,軍令已經無法順利傳達了。”

    “完了,全完了……”眼看著數萬鐵騎就像追逐羊群的餓狼,漫山遍野沖進林間空地,馬仰天茫然、欲哭無淚,“兵敗事小,挫傷三軍銳氣事大,回頭見了兄長該如何交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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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8章   孔明一介書生耳

起火,起火了!”

    馬話剛說完,就有小校大叫起來。

    馬、司馬懿急回頭看時,只見左側密林里已經冒起了濃煙,不到片刻功夫,滾滾濃煙中有就騰起了暗紅色的火焰,火勢迅速開始漫延開來,這時候,正在追殺楚軍潰兵的西涼鐵騎也發覺了異常,孟達、蘇則以及馬休等領軍將校見狀急令全軍停止追殺。

    洶涌而前的西涼鐵騎紛紛放緩馬步并最終勒馬駐足,此時距離全軍進入林間空地僅有一步之遙,如果不是這把突如其來的大火,西涼鐵騎也許就會一頭撞進陷阱里了。

    “這是怎么回事?”

    眼看西涼鐵騎停止追擊,在領軍將校的喝斥下重新整好隊形開始有條不紊地后撤,馬不由又驚又喜,問司馬懿道:“這火是誰放的?仲達,是你讓人放的嗎?”

    “沒有啊。”司馬懿茫然搖頭道,“在下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很快就有快馬回報:“將軍,林中突然冒出大批楚軍,正借著大火的掩護撤往江邊。”

    “將軍!”有副將上前建議道,“何不派騎兵追擊?”

    “不可。”司馬懿急道,“楚軍乃是主動退卻,萬不可輕敵冒進,更何況江邊必有荊州水軍接應,等我軍騎兵繞過這片密林趕到時,只怕楚軍早就已經上船逃走了。”

    “嗯,仲達說得對。”馬點了點頭,沉聲道,“傳令全軍,不可貿然出擊,一切待兄長大軍到來之后再做計較。”

    次日。

    當這場大火緩緩熄滅時,馬躍才率領二十余萬騎步大軍堪堪趕到。

    馬躍在賈詡、李肅、魯肅、蒯越、馬戰等人的簇擁下肅立林邊,恰值早春時節,春雨未至,正是天干物燥之時。這一把大火將几乎將整片密林都燒成了灰燼,空氣中飄散著濃重的煙味,因為烈火灸烤而灼熱的土地仍在冒著裊裊的青煙。

    “咦。父王你看那是什么?”

    馬躍身后的馬戰忽然驚咦了一聲,手指前方喊了起來。

    馬躍、賈詡等人順著馬戰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見不遠處一塊巨石下傾倒著一坨黑乎乎的物事,看樣子倒像是一輛板車,不過已經被燒得漆黑一團,眾人再看四周,才發現附近還有許多這樣的物事,不由大多已經被燒得面目全非難以辯認了。

    “這……”李肅失聲道,“竟然是弩車!”

    “該死地。”賈詡也倒吸了一口冷氣。沉聲道,“沒想到楚軍竟然仿制出了我軍的弩車!”

    “這也沒什么。”馬躍舒了口氣,淡然道。“弩車的構造并不復雜,曹真手下不乏能人。這東西看一眼就知道怎么做了,不過,几輛弩車是不足以改變楚、涼兩軍在實力上地巨大差距的。曹真小兒和諸葛村夫如果想用弩車來抵擋孤的三十萬大軍。那是自己找死。”

    “報……”馬躍話音方落。忽有快馬從前方疾馳而來,揚聲大喊道。“襄陽急報。”

    馬躍抬頭喝道:“講。”

    “徐晃、方悅、馬三路大軍已經攻陷襄陽,楚軍正逃往江陵。”

    傳訊兵話音方落,馬躍身后的文官武將紛紛露出振奮之色,沒想到徐晃如此迅速就攻占了楚軍的大本營襄陽,戰事進展之順利簡直有些出乎預料,馬躍、賈詡、魯肅、蒯越等人臉上的表情卻截然相反,非但沒有喜色,反而流露出擔憂之色。

    “跑得倒是挺快!”馬躍左手握拳,重重擊中右手掌心,不無遺憾地嘆道,“看來在襄陽重創楚軍的期望也要落空了,現在楚軍已經大踏步撤往江陵,江陵背后就是長江,再想在江北抓住楚軍主力圍而殲之就不太可能了,唉……”

    賈詡勸道:“這一戰只要能奪取長江以北的南郡、江夏兩郡,再加上南陽郡,荊襄七郡我軍已經占據其中三郡,曹真就算全師退至長江以南,其治地也不過几百里,百姓更不過區區几十萬,就像是秋后的螞蚱,已經蹦達不了几天了。”

    馬躍沉思片刻,向賈詡道:“文和,令徐晃率兩萬騎兵先行南下,直逼江陵,方悅、馬暫時按兵不動。”

    賈詡拱手道:“詡領命。”

    ……

    益州。

    西羌叛亂既平,馬征從中挑選兩萬名年富力強地羌兵隨軍出征,其余老幼婦孺愿意返回西羌的盡數譴歸故里,不愿意返鄉的就地安置,由西川士族安排土地進行屯田。半月后,馬征與張松合兵一處,盡起七萬騎步大軍大舉南征。

    番王孟獲聞訊,當即集結各路番兵共計兩萬精銳番兵與西涼大軍對峙于三江城。

    馬征依法正之計于三江城外盤蛇谷中埋伏引火之物,又令先鋒大將馬延陀詐敗誘敵,馬延陀十戰十敗,敗走盤蛇谷,孟獲不知是計率兵徑直追入盤蛇谷中,正縱兵追擊時,猛聽得山谷兩側鼓聲震天、殺聲四起,孟獲急抬頭看時,谷上火箭紛下如雨,引燃了谷中埋設地引火之物。

    盤蛇谷中頃刻間大火彌天,可憐番王孟獲以下兩萬精銳番兵盡化灰燼。

    ……

    江陵,馬躍行邸。

    馬躍正與賈詡、魯肅、蒯越、司馬懿等到人議事時,李肅忽然匆匆走進偏廳,向馬躍拱手說道:“主公,烏林港有消息傳回來了。”

    “哦?”馬躍欣然道,“是不是徐晃將軍已經攻陷烏林港了?”

    “不。”李肅神色凝重地搖了搖頭,答道,“徐晃將軍遇上麻煩了。”

    “麻煩?”馬躍問道,“什么麻煩?”

    李肅道:“因為水土不服,軍中一半多的將士都病倒了,大量戰馬正在瘋狂地掉膘,根本連站都站不起來了,徐晃將軍麾下兩萬騎先鋒鐵騎,現在只有兵還能勉強作戰,唯一值得慶幸地是。楚軍似乎還不知道我軍虛實。并未趁機發動反擊,如若不然。后果就不堪設想了。”

    “水土不服?”馬躍蹙眉道,“眼下正是初春,遠未進入多雨季節。天氣也還沒有回暖,怎么會水土不服呢?而且就算是水土不服。情況也不可能這么嚴重!當初孤率八千鐵騎席卷荊揚時。也曾遇到水土不服地難題。可也沒有如此嚴重啊。”

    當初馬躍率八千鐵騎席卷荊揚。李肅也曾隨軍出征。對于這情形自然是最清楚不過。

    李肅深以為然地點頭道:“在下心中也甚是困惑,同樣是西涼鐵騎。為何主公地騎兵就不懼南方水土,而徐晃將的騎兵就如此不濟。此事委實古怪。不過現在徐晃將軍和兩萬將士處境危險。主公還是應該早日派譴援軍前往救援。以免誤了大事啊。”

    “等等。”蒯越忽然打斷李肅。問道,“子嚴方才說連戰馬也在瘋狂地掉膘,對嗎?”

    李肅道:“正是”

    蒯越又問道:“徐晃將軍派來的信使可曾說病倒的將士都有些什么症狀?”

    “有說過。”李肅道,“好像是頭痛發熱、肚腹鼓脹,渾身無力……”

    “壞了!”蒯越擊節道,“這定是染上了急性大肚子病了。”

    “大肚子病?”馬躍、賈詡等人面面相覷道,“何謂大肚子病?”

    蒯越道:“在下對醫朮也略有研究,素知荊州有一種病病,重者往往腹大如鼓、痛苦不堪。因此稱之為大肚子病,對于南方人而言這種病地危害不大,既使染上也容易自愈。可對于北方人卻威害極大,北方人一旦染上此病十有八九會急性發作。輕者昏睡不醒,重者喪命。”

    馬躍心頭陡然吃了一驚,冷不丁想到了賈詡在函谷關前曾經用過地瘟疫毒計。厲聲問道:“此病如何感染?”

    蒯越道:“飲用或者接觸不干淨地生水即可染病。”

    馬躍又問道:“該如何醫治?”

    “無約可治。”蒯越搖頭道。“不過此病有個特點。一旦適應了南方水土就能不藥而愈。”

    “竟無約可治?”馬躍蹙眉問道,“川軍將士能否不藥而愈?”

    蒯越想了想。答道:“川軍將士屬于南人,體質與荊襄人士無異,縱然患病也不會急性發作,就算飲用了不干淨的生水也只會患上慢性大肚子病,此時與正常人并無兩樣,也不影響體力和戰力。

    ”

    “這樣就好。”馬躍點頭道,“嚴顏、王平何在?”

    嚴顏、王平急挺身上前應道:“末將在此。”

    馬躍喝道:“以王平為主將,嚴顏為副將,率五萬川軍自江陵出發,前往烏林港接應徐晃,與徐晃匯合之后即兵分兩路,由嚴顏率兵護送徐晃所部騎兵撤回江陵休整,王平率軍留守烏林港外,嚴密監視港內楚軍水寨,且記不可輕舉妄動。”

    “遵命!”

    “遵命!”

    嚴顏、王平轟然應諾,領命而去。

    馬躍又道:“其余各部川軍分兵把守各處險要城池,嚴防楚軍趁機偷襲。”

    待一眾川軍將領領命離去,馬躍又向蒯越道:“異度可在南郡、江夏兩郡遍尋郎中,齊聚江陵准備替三萬將士治病。”

    蒯越拱手應道:“蒯越領命。”

    馬躍最后喝道:“其余諸將各率本部人馬,即日撤返襄陽……”

    “報……”馬躍話音方落,忽見典韋匆匆入內跪地稟道,“主公,夷陵急報!”

    “夷陵?”馬躍問道,“張繡趕到夷陵了?”

    典韋道:“張繡將軍譴快馬來報,楚軍已經掘開長江,引水倒灌江北山川,夷陵至麥城之間的山川溝谷已成澤國,洪水往北流經數百里由麥城附近注入襄江,已經完全阻斷了西陵至江陵之間的道路,張繡將軍所率大軍已經無法如期趕到江陵與主公匯合了。”

    “什么!?”馬躍蹙眉道。“西陵至江陵地道路已經被洪水沖斷?江水倒灌往北流經數百里注入襄江?諸葛村夫這是想干什么?莫不是要在江陵北面生生沖出一條新地長江河道。然后也學周瑜來個水軍封鎖,把孤地三十萬大軍困死在江陵?”

    “這江漢地形與淮南地形迥異,不利水軍縱橫。”賈詡道,“諸葛亮的用意應該只是想把我軍困在江陵一段時間,以便異度所說地大肚子病在軍中大規模爆發。一旦這大肚子病大規模地爆發。我軍就會完全喪失戰斗力,如果楚軍在這個時候發動反擊。我軍可就凶多吉少了。”

    “哼,孤豈能讓諸葛村夫如愿!”馬躍悶哼一聲,向賈詡道。“文和。”

    賈詡忙拱手應道:“主公有何吩咐?”

    馬躍道:“命令江陵城內除川軍以外地十數萬騎步大軍遠離江邊,分開扎營。以五千人為一寨。各寨自行鑿井取水。嚴禁飲用河水。飲用井水也需燒開;全軍將士未經許可一律不准出營。違令者斬;各寨以旗語烽火互通聲息,除了運送糧草輜重地役卒外嚴禁閑雜人等出入;一旦發現軍中有將士異常者立即前來稟報。統兵將領敢有私自隱瞞者,殺無赦!”

    這一次。馬躍總算展現出現代人地優勢了。

    當時一場突如其來地非典。几乎讓整個中國地全體國民都成了防治傳染病地專家。既然蒯越知道這大肚子病地感染途徑。馬躍自然也就知道該如何防,而且正因為親身經歷過非典地可怕,又見識過賈詡毒斃數十萬關東將士地恐怖,馬躍才對大肚子病格外警惕

    正所謂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事關數十萬將士的安危,不可不慎。

    李肅愕然道:“主公。這么做會給全軍造成很大不便,是否有些小題大做了?”

    “不,小心駛得萬年船。”馬躍斷然道,“將士們吃些苦算不了什么,總比全軍覆沒好。”

    說此一頓,馬躍又問李肅道:“子嚴,甘寧地八千淮南水軍到哪里了?”

    李肅答道:“從時間上看應該已經趕到襄陽了。”

    “很好。”馬躍又道,“令甘寧率八千淮南水軍立即南下麥城,在麥城附近布設攔江鐵索,然后架設浮橋接應大軍渡河,再派人以八百里加急趕往成都,遷蜀郡太守張任為南郡太守,并節制駐扎在南郡、江夏地十萬西川大軍,嚴防楚軍卷土重來。”

    ……

    漢壽,楚王府。

    看到劉匆匆走進大廳,曹真急起身問道:“子揚,江北可有消息?”

    劉喘息兩聲,答道:“主公,情形不妙。”

    “哦?”曹真聞言心頭一沉,問道,“說說看。”

    劉道:“細作回報,馬屠夫令十萬川軍分兵把守各處城池險要,嚴防我軍偷襲,又令麾下地十几萬精銳涼軍以數千人為一寨分別扎營,各營鑿井取水,嚴禁飲用生水,而且各寨之間嚴禁互相往來,只准烽火旗語傳訊,至今日為止,西涼軍中并未大規模地爆發大肚子病。”

    “啊?”曹真聞言大為失望道,“怎么會這樣?”

    諸葛亮臉上的儒雅和淡定終于消失無蹤,一對濃眉已經深深蹙緊,惑然道:“馬屠夫如此舉動,可謂切中了防治大肚子病地要害,可他分明是北人無疑,如何知曉大肚子病地防治之策?難道說……馬躍麾下有熟知大肚子病的荊州人士替他出謀划策?”

    劉嘆了口氣,接著說道:“主公,還有個壞消息。”

    曹真的眉頭越發鎖緊,道:“講。”

    劉道:“水軍回報,甘寧率近萬淮南水軍已經趕到麥城附近,襄江地江面上已經絞起几十道攔江鐵索,蔡瑁將軍的水軍船只几次出擊,試圖熔斷攔江鐵索都沒有成功,還被襄江兩岸地涼軍投石機砸沉了好几艘艨沖斗艦,現在,淮南水軍正在架設浮橋,等浮橋架好,馬屠夫的几十萬大軍就能安然撤返北方了。”

    “啊?”張郃大為失望道,“如果讓馬屠夫的几十萬大軍就這樣逃回北方,這一戰豈不就是敗了?”

    “唉!”張遼長長地嘆了口氣,懊惱道,“早知如此,當初就不該如此輕易放棄南郡和江夏郡,現在十萬川軍各據城池、險要而守,我軍再想奪回可謂難如登天了,而且,這次如果不能把馬屠夫地大軍全殲在江陵,再過几年我軍與涼軍地實力差距只會更大呀,長此以往,大事休矣!”

    “孔明。”曹真回頭直直地望著諸葛亮,問道,“現在該如何是好?”

    曹真雖然期待著諸葛亮能想出妙計扭轉乾坤,可殘酷地現實卻在不斷地提醒曹真,在絕對的實力面前,一切陰謀詭計都將失去用武之地。

    倏忽之間,曹真耳畔不由自主地回響起了義父曹操臨死前那天夜里所說地話來:孔明一介書生耳,并無征戰沙場的經驗,所謂的能讓涼軍不敗而敗的妙計,不過是他的一廂情愿罷了,馬屠夫身經百戰又狡詐如狐,又豈能中他的計?

    “主公。”諸葛亮拱了拱手,澀聲應道,“事到如今,也只能靜觀其變了。”

    ……

    柴桑,鄱陽湖畔。

    一葉扁舟正沐浴在斜陽下,隨風江風輕輕搖蕩,周瑜一襲青衫獨坐船頭,一杆竹笛橫擱嘴邊,悠揚悅耳的笛聲如泣如訴,正隨著江風婉轉細述,恰似一對戀人依偎一處,正呢喃細語,這一刻,周瑜的眼神顯出前所未有的惆悵……

    倏忽之間,周瑜眼前再次浮起了小喬窈窕的身姿,正躲在云霧朦朧中向他微笑,那一笑的風情,直令周瑜如痴如醉。

    “大都督,大都督……”

    一把突兀的呼喚聲陡然響起,將周瑜生生拉回現實,悠揚的笛聲嘎然而止,小喬巧笑倩兮的身影也在頃刻間化作粼粼波光,再不復見,周瑜悵然若失地嘆息一聲,緩緩回過頭來,只見一艘走舸正如飛而來,船頭迎風肅立一人,正是呂蒙。

    待兩船相近,呂蒙縱身一躍,輕輕躍上周瑜船尾。

    周瑜淡淡一笑,頭也不回地問道:“子明,想是荊州之戰已經結束?”

    呂蒙彎腰鑽過船篷,來到周瑜身后立定,恭聲應道:“大都督料事如神,荊州之戰果然已經結束。”

    周瑜道:“結果肯定是涼軍盡占南郡、江夏之地,楚軍全師退守荊南。”

    呂蒙嘆服道:“大都督足不出戶,卻對天下事了如指掌,末將拜服。”

    周瑜悵然道:“楚軍主帥諸葛亮不過一介書生,所謂的不敗而敗太過于想當然了,最終落個不勝不敗也是意料中的事情,認真計較起來,楚軍其實是敗了,畢竟丟掉了江北的南郡、江夏,不過話說回來,如果換了別人當楚軍主帥,結果只會更糟,諸葛亮至少還保住了三萬楚軍精銳啊。”

    “大都督所言極是。”呂蒙點了點頭,接著說道,“現在馬屠夫已經班師回朝,但荊北有十萬西川大軍駐守,又有川中名將張任坐鎮江陵,楚軍要想奪回南郡、江夏已經不可能,正如大都督所言,現在吳、楚兩軍只剩下最后一次機會了。”

熾天使(九級)

凝望蒼穹悲千古,俯瞰神州傾丹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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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7-29 09:12:05 |只看該作者
第359章   三國鼎立

洛陽北郊,太廟。

    大殿兩側的神龕里供奉著東、西兩漢的歷代先皇,宗正卿劉璋、司徒孔融以及司空孔伷屏氣凝神走進大殿時,漢獻帝劉協剛剛上完香,正對著列祖列宗的畫像輕輕禱告,看到天子這番模樣,劉璋三人慌忙跟著跪倒,以首頓地,大禮叩拜。

    漢獻帝禱告即罷,緩緩轉過身來,臉上的神色竟流露出前所未有的輕松。

    “三位愛卿,平身吧。”

    “謝陛下。”

    劉璋三人頓首再拜,起身恭恭敬敬地侍立兩側。

    漢獻帝淡然道:“太廟乃是供奉歷代先皇的神聖所在,可謂國之禁地,非天子或皇子不得入內,想必三位愛卿心中也在疑惑,朕今日為何破此祖制將爾等召入太廟見駕?”

    劉璋拱手道:“臣恭請陛下解惑。”

    “其實……”漢獻帝淡淡一笑,以無比輕松的語氣說道,“原因很簡單,因為從今天開始,這太廟將再不是太廟了,還有這萬里錦繡河山,從此再不姓劉了,既然連江山都不再姓劉了,這太廟自然也就不再是太廟了,三位愛卿自然也就可以入內了。”

    “啊!?”

    “為!?”

    劉璋三人聞言如遭五雷轟頂,頃刻間呆若木雞。

    好半晌,司徒孔融才最先回過神來,伏地惶然道:“陛下何出此言,老臣甚是不解。”

    漢獻帝淡然道:“今日朝會,朕將順應天意、民心,禪位給丞相。”

    “陛下!”宗正卿劉璋噗地跪倒在漢獻帝面前,疾聲大呼道,“自高祖提三尺劍斬蛇起義,平秦滅楚、創建大漢基業。至今已逾四百余年,陛下九歲登基,國運多艱,幸賴軍將用命、百官勤勉,九州漸復平靖,四海漸復升平,陛下又安忍將祖宗大業等閑棄了?”

    孔融、孔伷亦跪地疾呼道:“臣等恭請陛下收回聖諭。”

    “朕意已決。”漢獻帝道,“三位愛卿不必再勸了。”

    說罷,漢獻帝即揚長而去,大步走出大殿。身后,劉璋、孔融、孔伷厲聲疾呼道:“陛下,這大漢江山若到此而終,待九泉之下見了歷代先帝又該如何交待?陛下三思。陛下三思啊……”

    大殿外。

    恰東方天際微露一絲魚肚白,漢獻帝的臉色一如沐浴在薄薄晨曦中的平靜洛陽城邑,寧靜而又安祥,身后不遠處,劉璋三人仍在不依不撓地大聲疾呼,獻帝竟不聞不問,一直步出太廟腳步輕盈地上了御輦,旋即朗聲喝道:“擺駕回宮。”

    ……

    漢獻帝建安十五年(202)五月,漢獻帝下詔禪位于涼王馬躍。

    司徒孔融、司空孔伷當廷死諫。天子不納,撞死金階之下,百官皆唏噓不已。

    九月初一,李肅于洛陽東郊築受禪台,漢獻帝攜涼王馬躍登台,祭告天地、鬼神。

    儀式乃成。馬躍正式登基稱帝。國號大涼,定都洛陽,并改元太平,冊立劉妍為皇后,立嫡長子馬征為太子。次子馬戰為魏王。裴元紹為平北王,周倉為鎮北王。管起為安北王,追贈馬超為武威王,長子馬韶嗣位,次子馬駒受封張掖王。

    以賈詡為中書令,李肅、法正為門下侍中,傅、法真為尚書令,共行宰相之職,統率八部官員,又以高順為征東將軍,方悅為征西將軍,徐晃為征南將軍,許褚為征北將軍,分掌天下兵馬,其余舊部各有封賞,并大赦天下,免三年稅賦。

    消息傳出,荊揚震動。

    ……

    太平二年(203)九月,吳王孫權稱帝,定都建業,改元黃武。

    太平三年(204)五月,楚王曹真稱帝,定都漢壽,改元黃初。

    至此,中華大地上出現了短暫的三國鼎立時期。

    ……

    太平五年(206年)九月,荊州水軍練成,南征的時機終于成熟。

    消息傳到洛陽,涼太祖(馬躍廟號,死后由馬征追謚的)急召太子馬征、魏王馬戰、驃騎將軍馬、車騎將軍馬雙、中書令賈詡、門下侍中李肅、門下納言法正、史部尚書魯肅、戶部尚書蒯越、禮部尚書鐘、工部尚書陳群等近臣進宮見駕。

    長樂宮。

    馬征、賈詡、李肅等人跪倒在地,三呼萬歲。

    馬躍不耐煩地擺了擺手,朗聲道:“都起來吧。”

    “謝陛下。”

    謝過聖恩,賈詡等人才敢起身,恭恭敬敬侍立一側。

    馬躍道:“朕這次把你們召進宮來,就是想和你們議一議南征之事。”

    賈詡道:“自陛下登基以來,歲歲康泰、年年丰登,眼下國

    充足,足以支撐五十萬大軍三年征戰用度,洛陽大營(屯田兵)、淮南大營(屯田兵)、長安大營(屯田兵)、汝南大營(屯田兵)共屯兵七十余萬,南征吳、楚正當其時也。”

    李肅、法正等人紛紛點頭附和。

    馬躍道:“我軍固然是兵多將廣、糧草充足,可如果不能解決掉吳、楚水軍,打通長江天塹,南征就只能以失敗告終。”

    李肅道:“陛下放心,甘寧將軍在襄陽已經練成七萬水軍,又有大型樓船三百余艘,艨沖、斗艦五千余艘,走舸更是不計其數,單就吳、楚一國之水軍,我軍可穩操勝券,就算吳、楚兩國聯起手來,實力也不過與我軍不相上下。”

    “喛。”馬躍擺了擺手,說道,“江面不比陸地,水上作戰也和陸上打仗天差地別,并不是戰船越多,水軍越多,實力就越強,吳、楚水軍是打出來地,可謂精銳之師,而朕的水軍卻是練出來的,并沒有經歷過正兒八經的水戰,到時候上了戰場難免會怯陣,十分戰力能發揮出兩分就不錯了。”

    —

    李肅忙道:“陛下所慮極是。是臣失察了。”

    馬躍伸手輕輕叩擊著御案,蹙眉說道:“這些天朕也一直在想南征的事,可謂是茶飯不思,朕一直在想一個問題,那就是如何給水軍地戰船安上最犀利的遠程進攻武器,如果在兩軍戰船相接進入接舷戰之前,就能把吳、楚水軍的大型戰船燒毀甚至是砸沉,那么剩下的小型戰船也就不足為慮了。”

    “最犀利的遠程進攻武器?”賈詡心頭一動,問道,“陛下是說……拋石機?”

    “不。不是那種簡單地拋石機。”馬躍搖頭道,“那種簡單的拋石機雖然輕便,而且容易制造,卻需要太多士兵用人力牽引。射程難以控制不說,精度也極差,這樣的拋石機安置到戰船上,只會成為累贅而無法對吳、楚戰船構成任何威脅。”

    “有沒有可能制造出這樣一種拋石機……”

    馬躍眉宇緊鎖,腦子里極力回想著穿越之前看過的諸如《天國王朝》《聖女貞德》等中世紀戰爭大片中投石機地樣子以及發射原理,以雙手比划著說道:“這種投石機不靠人力牽引,而是在拋石機甩臂地近端捆綁上千斤乃至上萬斤的巨石,利用巨石的下落來代替人力的牽拉,這樣拋石機每次發射所產生地投送力就會相對固定。而且還可以通過改變巨石下落的高度來控制射程的遠近。”

    法正道:“那得多少人才能把這萬斤巨石舉起?”

    “不用人來舉。”馬躍道,“用絞盤、絞鏈以及支架,只需要一名士兵就可以將這萬斤巨石絞起。”

    事實上,早在剛穿越來到這個亂世時,馬躍也不是沒想過發明一些跨越時空的“先進武器“,可遺憾地是馬躍根本不知道步槍、機槍該怎么造。也不知道火藥的配方。到時知道四大發明中相對簡單的活字印刷朮,可當時的造紙朮極其落后,紙張的質量也差,這玩意又有什么用?

    直到馬躍第一次見到拋石機,才想來看好萊塢大片時看到地拋石機似乎和這個亂世地拋石機不太一樣。可當時一來戎馬倥傯。馬躍就沒有一刻清閑過,二來西涼鐵騎地優勢是野戰。很少進行正面攻堅,這拋石機也就派不上多大用場,所以就一直擱置下來了。

    直到今天,馬躍才再次想起改良這拋石機,用來對付吳、楚的水軍戰船。

    “陛下是說把絞盤、絞索用到拋石機上?”工部尚書陳郡最先領悟馬躍的構想,拍手大叫道,“天哪,這簡直就是天才的構想!如果照陛下地方法改良拋石機,不但拋石機地射程會大增,也能將更大更重地石塊拋送出去,妙,簡直太妙了!”

    賈詡、法正等人一點即透,當即跟著拍手叫絕。

    “還有……”馬躍腦子里再度浮現起電影中的畫面,投石機投射前,士兵會點燃籃子里地石彈,然后轟的一聲甩出去,燃燒地石彈撞上了樹木、城牆之后就會轟地炸開,火星四濺,“這拋石機拋送地石塊也應該改進一下,有沒有這樣一種東西,浸泡過火油之后很容易燃燒,又很容易撞碎,撞上戰船之后就會‘轟’地碎開,這樣一來,飛濺的火焰就能大面積引燃吳、楚水軍地戰船。”

    “這個……”陳群道,“為什么不直接在拋石機的發射籃里放一瓦罐火油呢?待瓦罐里的火油被點燃后,再將它拋送出去,瓦罐撞上敵軍戰船之后就會碎裂,飛濺的火油就會附著在戰船上繼續燃燒,并且造成大面積的失火,敵軍很難扑救

    “嗯,這主意不錯。”馬躍贊道,“如果能在瓦罐里放置絲綢之類容易燃燒的雜物,效果可能會更好。”

    “經過陛下改良之后的拋石機定然會威力大增。”素來沉穩的賈詡也忍不住躍躍欲試起來,“一旦我軍的戰船上安裝了改良后的拋石機,吳、楚水軍的大型戰船因為目標太大,將很難幸免于難,其余艨沖、斗艦、走舸等小型戰船因為行動靈活,也許可以躲過拋石機的攻擊,卻無法躲過我軍大型戰船的沖撞以及拍竿的砸擊,陛下,老臣都有些迫不及待了。”

    “呵呵,文和稍安勿噪。”馬躍欣然微笑道。“這拋石機能否造得出來?就算造出來是否擁有預想中的威力?又該如何安裝到戰船上?這些都要試驗過才知道,而且就算一切順利,要在水軍的戰船上大量裝備經過改良后地拋石機也需要一段時間,水軍將士學會使用這種拋石機也需要時間,要完成這些繁鎖的工作,沒有三、五年時間只怕是不行的。”

    “呼……”賈詡長舒一口氣,汗顏道,“是老臣心急了。”

    馬躍向陳郡道:“長文,改良拋石機之事就由你全權負責,需謹記保密。且不可讓吳、楚知道虛實。”

    陳郡躬身應道:“臣……領旨。”

    ……

    柴桑,周瑜官邸。

    自孫權稱帝建吳國以來,遍封群臣,呂蒙、陸遜、太史慈等人皆封列侯。唯獨三軍大都督周瑜沒有封候,孫權就像是忘記了吳國還有周瑜這號人,自從周瑜托病來柴桑休養,便再沒有派人來催促周瑜重新掌兵,也沒有派人來交割大都督的印信、軍務。

    這一拖就是七年,個中情形很是微妙。

    但呂蒙、陸遜、太史慈等吳軍將領對周瑜還是敬重有加,常常瞞著孫權前來柴桑詢問軍機要務,孫權心中一方面對周瑜猜忌日深,可一方面卻也心知肚明。東吳三軍絕不能沒有周瑜的調度,便也默許了呂蒙等人的做法,讓周瑜當個隱于幕后的三軍大都督。

    偏廳,呂蒙、陸遜向周瑜拱手一揖,朗聲道:“參見大都督。”

    “罷了。”周瑜擺了擺手,淡然道。“都坐吧。”

    “謝大都督。”

    呂蒙、陸遜謝過。依次落座。

    周瑜問道:“聽說楚國大將軍張遼已經帶兵平定了交州?”

    “是的。”呂蒙臉上掠過一絲遺憾之色,說道,“交州七郡五十六縣,百余萬口已經盡歸楚國所有,唉。早知道交州如此容易平定。當初我軍就該搶先動手才是。”

    “平定交州可沒有想象中容易。”周瑜擺手道,“看來我們還是小覷了楚國丞相諸葛亮啊。此人統兵不行,治理內政卻極為厲害啊!楚軍自敗退荊南四郡之后,軍心散亂、士氣低落,南遷百姓居無定所、衣食無著,逃到荊南的士族也是人心惶惶,再加上涼軍奸細四處散布流言,曹家在荊州的統治正面臨著空前地危機,隨時都有可能冰消瓦解。”

    “然而,就是這個諸葛亮,僅用了短短的五年時間便將荊南四郡治理得井井有條,百姓安居樂業,士族人心思定,居然還有錢糧支持張遼大軍南征交州,不容易,太不容易了,相比之下,你我同為吳國臣子,外不能替吳國開疆拓土,內不能替陛下治理地方,真該羞煞愧煞。”

    陸遜忍不住說道:“大都督也不必過于氣餒,這些年吳國雖然未得寸土,卻也頗有錢糧積蓄,除了騎兵因為缺乏戰馬沒有怎么增加之外,步兵已經擴充到了十萬人,水軍也擴充到了六萬人,今有大型樓船兩百余艘,艨沖斗艦三千余艘,和涼國水軍相比雖然在兵力和戰船數量上居于劣勢,可我軍在實戰經驗上占據絕對優勢,真要上了戰場,用不著我軍動手涼軍那群新兵蛋子就會自己先亂了陣腳。”

    “是啊,現在只能寄希望于水軍了。”周瑜微微點頭,慨然道,“子明、伯言返回牛渚后可加緊訓練水軍,多多積攢軍輜糧草,也許用不了三年,涼軍就該大舉南征了,到時候馬屠夫肯定會傾盡全力大舉南下,這一戰,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啊……”

熾天使(九級)

凝望蒼穹悲千古,俯瞰神州傾丹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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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7-29 09:12:23 |只看該作者
第360章   大戰前夕

馬氏改良版投石機的研制過程并不順利,由于馬躍只能且模糊的概念,甚至連絞盤該安裝在拋石機的前部還有后部,絞起的配重該以什么機構來支撐等等細節都弄不清楚,而這種改良的投石機可以說和這前的人力牽引式投石機完全不同,所以負責具體制作的陳群只能在不斷的試驗中逐漸完善。

    由于馬氏改良版投石機的打擊目標是吳、楚水軍的大型樓船,所以這種投石機拋送出去的石彈必需足夠重,才能確保鑿穿水軍戰船的船艙,從而給予吳、楚水軍以重創,投石機的拋送距離也必須超過普通弓箭的射程至少一半,這樣才能先發制人。

    陳群做過簡單的試驗,只有超過兩百斤(給合四十公斤)的石塊從五丈以上的高空墜下,才能擊穿與水軍戰船艙壁、甲板等厚的木板,考慮到戰船內壁和甲板底部往往都有加強橫筋的支撐,因此實際所需石彈的重量至少需要三百斤(約六十公斤)。

    而普通弓箭的射程一般為百步,超過一半就是一百五十步(約米)。

    也就是說,馬氏改良版投石機至少要將三百斤重的石彈拋送到一百五十步以外,這就需要極其堅韌并且擁有足夠長度的杆臂,陳群經過反復試驗發現,單體杆臂在自身重量和大小受到限制的前提之下,很難承受如此巨大的沖擊。

    正當陳群束手無策時,蒯良給了他極為重要的建議,酷愛建築藝朮的蒯良從房梁結構中得到啟發,建議陳群制作復合式杆臂,其原理就是以兩根相對較細、較輕,并行排列的縱向杆臂為主體。在兩根杆臂中間橫向支撐大量的加強橫筋,然后外表面再裹以獸皮,以獸筋纏緊,獸筋風干時會自然收縮,就能將兩條杆臂以及中間的加強橫筋緊緊裹為一體。

    這樣制作出來地復合式杆臂,無論是其強度還是彈性都將大大增加,尤其是它的重量要比實心單體杆臂輕便得多,因而在發射時也更為輕便、快捷。

    陳群采納了蒯良的建議,經過几個月的反復試驗,終于制作出了一具粗陋的樣機。

    樣機制成之后。陳群試射了几次效果還算不錯,便邀請馬躍及文武百官同來觀摩。

    洛陽東郊的工場內外,此時的戒備竟是格外的森嚴,三丈多高的寨牆上布滿了金戈武士。出入工場的前后大門更是三步一哨,五步一歲。除了原本就一直駐扎在這里地三千禁衛軍,又增加了衛將軍典韋率領的三千御林衛,近六千涼軍精銳已經完全封鎖了整座工場。

    沒有天子聖諭,任何人等不准出入,閑雜人等膽敢靠近工場十步以內者,一律殺無赦!

    工場內。

    涼太祖馬躍以及賈詡、李肅等文武百官正圍著一架龐大的器械嘖嘖稱奇。

    這架器械足有四丈許高,底寬兩丈許,前后縱深几逾五丈。器械的頂端以巨大地絞鏈固定一條足有五丈許長的巨型杆臂。

    杆臂的前端高高翹起,上面壓著一只巨大的籃子,籃子里盛滿了石塊,看那只籃子長寬高皆有一步許,裝在里面的石塊累加怕不有几萬斤重。鐵鏈通過投石機頂部的滑輪延伸至底部的活動支撐上。

    投石機發射時,士兵只需要砸開活動支撐即可。

    杆臂的后端几乎壓到了地面上,頂端同樣固定著一只籃子,不過卻要小得多,籃子里擺放著一塊經過專門打磨地四面三棱青石(四面體。金字塔形)。顯然,陳群對這具投石機很是傾注了一番心血。甚至連石彈的形狀也改良成了最具殺傷力的四面三棱形。

    在天子及百官期待的眼神中,陳群深吸一口氣,高舉的右手狠狠落下,喝道:“放!”

    “平!”

    士兵操起鐵錘重重砸在活動支撐上。

    令人窒息的死寂中,陡然響起了刺耳地機括呻吟聲,几萬斤重地石塊迅速墜地,龐大的投石機支架劇烈地彈了一下,伴隨著淒厲的尖嘯,石籃里放置的,重可三百余斤的四面三棱青石已經脫離了石籃往空中高高拋起,然后在空中翻翻滾滾地向前飛出將近兩百步遠才勢竭墜落。

    “轟!”

    一聲巨響,凌空砸落地四面三棱青石准確地命中了陳群事先讓人准備好地小型“靶船”,頃刻間就將“靶船”的桅杆連同甲板砸得粉碎,碎裂地木板和折斷的桅杆四處亂飛,煞是壯觀,圍在馬躍身邊觀看的文武百官轟然歡呼起來,馬躍也不禁喜形于色。

    “陛下,列位大人請稍安勿躁,待天色漸黑投擲火油罐,到時候烈焰焚空,那場面才壯觀。”

    眼看天子及百官個個喜形于色,陳群難免心中得意。

    “哦?”馬躍往龍椅上一座,欣然說道,“那朕倒是要拭目以待了,來人,賜座,令百官陪朕一同欣賞陳愛卿的表演,哈哈哈……”

    ……

    襄陽,水軍大寨。

    甘寧在襄江上操練完水軍,剛剛回到將軍府還沒得及坐下喝口熱茶,便有家將入內稟報,工部左侍郎司馬懿司馬大人到訪。

    “司馬大人?”甘寧困惑地搖了搖頭,大聲道,“讓他在偏廳先等著。”

    “遵命。”

    家將領命而去。

    偏廳。

    司馬懿正等得有些不耐時,忽聽腳步聲響,急回頭看時早見甘寧疾步而出,忙起身拱手作揖道:“下官參見甘大都督。”

    “司馬大人”甘寧肅手道,“且入席。”

    “謝大都督。”

    —

    司馬懿謝過,兩人分賓主入席,甘寧這才問道:“不知大人遠來襄陽有何貴干?”

    司馬懿遙向北方拱了拱手,朗聲道:“奉聖上懿旨,前來襄江督造新式戰船。”

    “新式戰船?”甘寧惑然道。“什么新式戰船?”

    司馬懿不慌不忙地從袖中取出一方絲帛,在桌案上攤開,甘寧定睛望去只見帛上繪著一幅圖紙,分明是一艘奇怪的水軍戰船。

    司馬懿手指圖樣向甘寧道:“大都督請看,這種新式戰船是由陛下親自提出構想,然后經由工部補充完善的,不過工部官員大多不習水戰,其中難免會有疏漏或者有悖水戰常識之處,所以還要大都督根據水戰的實際經驗,提出意見加以改進。”

    甘寧手指圖樣上輪子一樣的東西。問道:“司馬大人,這東西看起來像是水車,可邊上裝的卻不是舀水地竹筒,分明是一塊塊的木板。卻不知是何物?”

    “此為輪槳。”司馬懿道,“現在的戰船都靠士兵用手划槳,有了這種輪槳,就能用腳踩!用腳踩的好處是可以借助士兵自身的體重來踩,比只靠手划更有力、更持久,而且更迅速!陛下的構想是單獨制作兩艘船體狹長的戰船,然后以一定的間隔將兩艘戰船固定起來,中部空出來的空間用來安裝十到二十組輪槳,外表面覆蓋獸皮以防火。然后在船頭固定尖銳的撞槌,依靠極速沖刺來撞碎敵軍戰船地艙壁。”

    [體結構有點像中國剛剛研制的雙體導彈快艇。]

    “這……”甘寧蹙眉道,“制作這樣的戰船倒是不難,其實就是造兩艘更長的艨沖,然后以一定地間隔把它們固定在一起,船頭安上撞槌。

    中間裝上輪槳就行了。可問題是這所謂的輪槳真能比用手划槳更有力、更持久?船的划行速度也能更快?”

    司馬懿道:“這個應該沒問題。”

    “好吧。”甘寧點頭道,“本督這就讓船塢的工匠打造一艘這樣的戰船看看。”

    [水戰其實沒多少技巧性,更多的是依靠戰略、戰朮和士兵的紀律和斗志,而水戰由于嚴重依賴船只作戰,其技巧性就很高了。所以馬躍穿越眾的優勢在冷兵器時代的陸戰中難以發揮什么優勢。而在水戰中就可以通過改良戰船以及武器發揮極大地優勢了。]

    ……

    洛陽東郊,工部工坊。

    陳群朗聲道:“點火。”

    早有士兵手持火把上前一撩。拋石機拋籃里的火油罐便騰地燃燒起來,陳群再厲聲喝道:“放!”

    “膨!”

    漆黑的夜空下再次響起巨大的震顫呻吟聲。

    燃燒的火油罐在杆臂的甩動下呼地拋了起來,吞吐地火焰在空中拉出長長地掃帚尾,就像流星划過夜空帶起一道炫目的軌跡,呼嘯著遠去,當那團燃燒的火焰逐漸變小几乎消失時,火油罐終于撞上了靶船的桅杆,然后轟然綻裂、火油四濺,頃刻間化作漫天火星。

    看到那一幕,馬躍就像是回到了現代社會,正在觀看煙花綻放。

    “好!”

    “太好了!”

    “壯哉!”

    “我天朝有此奇技,何悉南蠻不定、吳楚不滅?”

    “陛下洪福齊天,大涼國運昌隆……”

    有幸目睹這一幕的涼朝文武紛紛開始歌功頌德,仿佛有了這犀利地投石機,長江以南地吳、楚已經再不足懼、舉手可滅,然而,馬躍身為大涼帝國的最高統治者,卻不敢有絲毫地大意!如果沒有長江天塹的阻隔,吳、楚聯軍的確不堪一擊,也許只需要太子馬征率十萬西涼鐵騎南征就能解決問題了。

    然后,有了長江天塹的阻隔之后,局面就截然不同了。

    如果不能消滅吳、楚水軍,打通長江天塹,大涼帝國的百萬騎步大步就無法越過雷池半步,就算勉強偷渡數萬乃至十數萬騎步大軍過河,就算不惜犧牲江南百姓祭出以戰養戰的血腥戰朮,其結果也只能是被吳、楚聯軍截斷退路,然后在四面楚歌中全軍覆滅。

    所以,要想平定吳、楚就只能先滅掉吳、楚的水軍。

    而要滅掉吳、楚水軍,僅憑甘寧的水軍是遠遠不夠的,甘寧的水軍成軍不久,還無法和吳、楚水軍相提并論,所以,涼軍必須另辟蹊徑彌補實力上的差距。所以馬躍才想到了改良投石機和改良水軍戰船,那么這些改良后地投石機和戰船就真能發揮應有的作用嗎?

    在最后決出勝負之前,一切都還是未知的,馬躍唯一能做的就是未雨綢繆,盡量將大戰的准備工作做好。

    輸掉這場水軍決戰,大涼帝國當然不會傷及元氣,然而華夏一統的日子只怕就要再往后順延至少二十年了,馬躍已經快五十的人了,他很擔心自己活不到那個時候,如果不能在有生之年一統華夏。這勢必會成為馬躍心中永遠的遺憾。

    ……

    三個月后,襄陽。

    一艘奇怪的艨沖戰船正靜靜地停泊在船塢里。

    這艘艨沖要比普通的艨沖戰船寬一倍,長兩倍,從側面看上去就像一艘加強版地艨沖戰船。但從正面看就顯得有些詭異了。

    從正面看,這艘戰船的上部結構是聯為一體的,而下部卻是分開的,左、右分開地雙體船身各自設計有鋒利的艦首,艦首上各自安裝有兩排撞槌,遠遠望去就像是一條猙獰恐怖的大魚,張開了血盤大嘴,露出了兩排鋒利的獠

    事實上,在水面以下還隱藏著另外兩支更大更長地撞槌,這兩支撞槌才是這艘艨沖戰船真正的殺手锏。

    這艘奇怪的艨沖戰船旁邊還靜靜地停泊著一艘普通的艨沖戰船。

    不遠處一艘五層樓船上。甘寧、司馬懿在數十員水軍將領的簇擁下肅立飛廬之上。

    眼看兩艘艨沖戰船已經准備就緒,甘寧遂下令道:“開始吧!”

    肅立甘寧身邊的水軍將領迅速舉起了一面紅色地三角令旗,向著前方用力揮舞了兩下。霎時間,亮地號角聲和激昂的戰鼓聲便沖霄而起,令人熱血沸騰的戰鼓聲中。一排排櫓槳從那艘普通艨沖戰船地櫓槳孔里探了出來,開始瘋狂地划水,那划水的頻率……分明是沖刺速度!

    在櫓槳瘋狂的划動下,艨沖戰船由靜而動。迅速開始加速。

    而那艘龐大地古怪艨沖戰船的兩壁卻并沒有一排排的櫓槳探出。就在甘寧和水軍將領們大失所望時。那艘古怪戰船的尾部空道里突然噴出白色地浪花,然后整艘船像箭一樣滑了出去,几乎是從一開始,普通地艨沖戰船就被拋在了后面,并且兩艘戰船之間地距離迅速被拉大。

    五層樓船的飛廬上。甘寧惡狠狠地揮舞了一下鐵拳。眼神看上去忽然顯得有些猙獰,甘寧身后的水軍將領們則紛紛大聲歡呼起來。一個個擊掌相慶。就在水軍將領們歡呼不已時,迅速前沖的古怪艨沖戰船已經重重撞上了一艘橫向停泊的靶戰。

    只聽嚓喇一聲脆響,那艘靶船地側舷上已經兩排鋒利地撞槌撞出了十數個大窟窿,巨大的撞擊讓艨沖戰船地戰體猛然一頓,然后船頭的空道里開始反向噴涌出白色的浪花,剛剛停頓下來的船體很快開始后撤,巨大的撞槌撤離處,冰冷的江水迅速從窟窿涌進了靶船的船艙。

    不到片刻功夫,靶船便沉入了江底。

    ……

    洛陽東郊,工場。

    涼太祖馬躍再次御駕親臨,率領文武百官再場觀摩十架投石機齊射,十架投石機齊射所產生的視覺沖擊效果自然要比一架投石機壯觀得多,不過馬躍卻忽然隱隱覺得哪里有些不妥,似乎,眼前這群投石機的發射場面與自己腦海中回憶起來的投石機發射場面有著微弱的差別。

    具體在哪里,馬躍卻一下子想不起來。

    這時候太子馬征忽然無意中問了陳群一句:“陳尚書,為什么不把杆臂做得更長些呢?”

    陳群道:“太子有所不知,這杆臂不能再加長了,如果把杆臂的長度再增加一丈,那么杆臂所需要的強度就得增加兩倍,杆臂的制作難度就會增加四倍,整具投石機的自身重量就會增加六倍,而且杆臂增加一丈并不會讓投石機的射程增加太多。”

    馬征問道:“現在的最大射程是多少呢?”

    “最大射程為一百八十步。”陳群答道,“下官經過反復試驗發現,六丈是最理想的杆臂長度,杆臂長度短于六丈時,射程會明顯減小,而杆臂長度超過六丈時,再增加長度也不會促使射程的明顯增加,另外,吳、楚弓箭的射程只有一百二十步左右,我軍投石機的射程已經足夠遠程壓制了。”

    “不對!”馬躍終于想起問題出在哪里,拍案叫道,“這群投石機的射程至少還可以再增加一百步!”

    “什么!?”陳群愕然道,“再增加一百步?這得把杆臂的長度加長到多少才行?”

    “不。”馬躍搖手道,“朕的意思是不加長杆臂的長度,就能使這些投石機的射程變得更遠。”

    陳群道:“這怎么可能?”

    “為什么不可能?”馬躍反問道,“如果在杆臂的末端栓上兩條纜繩,再在纜繩的另一端系住拋籃,這樣一來,當投石機發射時豈不相當于在杆臂原有長度之上再額外增加了纜繩的長度?有了這額外增加的長度,投石機的射程豈不是要大大增加了?

    馬躍終于回想起來,電影中投石機發射時并不是直接以杆臂把石弱投射出去的,而是通過杆臂拉動纜繩,再由纜繩把拋籃里的石彈拋送出去的,由于投石機處在發射狀態時,杆臂几乎貼緊地面,而纜繩系住的拋籃則是置于投石機前部的。

    所以當杆臂往上彈起時,就會牽動纜繩,給拋籃一個方向朝后几乎與地面平行的初始牽引力,在這個初始牽引力的作用下,拋籃會以杆臂末端為圓心以纜繩長度為半徑做切線方向的擺動,而這時候杆臂也在往上彈起,這兩個運動是同時進行的。

    當杆臂越到最高點,開始受到配重的反制約而減速時,纜繩繞著杆臂末端的切線擺動卻不會減速,最終纜繩會和杆臂形成一條直線,如果這時候拋籃里的石彈恰好脫離拋籃的束縛,那么其實際杆臂的長度就應該是現有杆臂的長度再加上纜繩的長度。

    實際杆臂的長度增加了,其射程自然也就增加了,中間唯一需要解決的難題就是如何確保拋籃里的石彈會在杆臂與纜繩呈直線時飛離。

    陳群顯然不懂得這個物理學原理,愣頭愣腦地問道:“在杆臂末端系上纜繩,讓纜繩來牽引拋籃?這樣一可以增加射程?”

    “當然。”馬躍篤定地答道,“你試試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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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1章   運籌帷幄

太平九年(210)六月。

    待一切准備就緒,馬躍正准備起兵南征時,裴定(裴元紹長子)、沮鵠(沮授子)忽然一身重孝前來洛陽見駕,具言平北王裴元紹、朔州刺史沮授竟在一月之內先后病逝,馬躍聞訊竟當著文武百官的面失聲痛哭起來,賈詡、管寧、傅、法真等舊臣也唏噓不已。

    馬躍遂令裴定承襲平北王爵,與周倉、管起統率三部萬戶共計十五萬漠北騎兵南下中原,又令征東將軍高順起關東兵十五萬,令征西將軍方悅起關中兵十五萬,征北將軍許褚起河北兵十五萬,鎮西將軍張繡起西川兵十萬先后奔赴江陵,與征南將軍徐晃所率的十五萬荊州兵匯合。

    馬躍則親率十萬精銳鐵騎,與十五萬漠北鐵騎合兵一處洶涌南下。

    太平九年九月,各路涼軍齊聚江陵,計有馬、步、水軍一百余萬,號稱三百萬眾!

    馬躍更是譴使傳檄吳、楚,欲與孫權、曹真會獵于赤壁,消息傳出,荊、揚震動。

    ……

    建業,吳宮。

    “陛下!”司徒張昭出班跪倒在丹之下,痛哭流涕地進諫道,“今北涼舉三百萬眾大舉南下,吳、楚聯軍兵不過三十萬,恐無力抵擋!如欲頑抗無疑于螳臂當車,何不早降以求保全百姓?若一意孤行則恐玉石俱焚、生靈涂炭哪。”

    “陛下。”

    “陛下。”

    “陛下。”

    張紘、步、虞翻等人也紛紛出班跪倒在丹上,極力勸諫孫權舉國投降北涼。

    “列位大人此言差矣!”孫權心中怒極,正欲發作時,忽見水軍都督呂蒙出班奏道。“我吳國尚有水軍將士五萬眾,大小戰船近萬艘,北涼舉三百萬眾南下。乃涉遠而來。

    必難持久,我軍只需據長江天險以求自守,彼久戰不力必自己退去,又豈能不戰而降?”

    驃騎將軍太史慈亦出班喝道:“除了五萬水軍,我東吳也還有十萬精銳步卒,何謂無力抵擋?”

    “對。絕不投降!”

    “陛下,不能投降哪。”

    “臣等誓死不降……”

    太史慈話音方落,其余賀齊、祖郎、全琮、朱然、呂等武將也紛紛出列,要求與涼軍決一死戰。

    孫權神色陰睛不定,忽然之間想起了周瑜。如果有三軍大都督周瑜在此,只怕就不會有這場戰、降之爭論了罷?而且,倘若真的要聯楚對抗涼軍。除了周瑜,還真沒有人能夠統率三軍。想到這里。孫權再不猶豫,朗聲喝道:“金吾衛何在?”

    執金吾宋謙急出班奏道:“臣在。”

    孫權道:“刻即派人前往柴桑,召大都督周瑜前來。”

    “臣遵旨。”

    宋謙答應一聲,急領命而去。

    孫權這才向群臣道:“是戰是降,等大都督回朝之后再議,退朝。”

    ……

    漢壽。楚宮。

    相比較吳國文武分裂為主降、主戰兩派,楚國的君臣就顯得團結得多了,事實上自從南遷之后。在諸葛亮的連消帶打之下,以蔡、黃、王諸姓為首地荊襄士族已經逐漸淡出了權力中心。現在楚國的權力已經高度集中在曹真、諸葛亮君臣手中。

    涼軍三百萬大軍壓境,楚國君臣竟是空前的團結。

    涼太祖馬躍譴使傳檄,曹真急召丞相諸葛亮、大將軍張遼、驃騎將軍張郃,以及魏延、文聘、程、賈逵、王粲、劉等文武大臣商討對策。醉露書院

    “陛下,涼軍雖號稱三百萬,然臣以為最多百萬。”

    皇宮大殿上。諸葛亮正侃侃而談。經過將近十年地磨練,此時地諸葛亮已經顯得穩重成熟多了。

    曹真道:“丞相何以如此肯定?”

    諸葛亮道:“這可以從涼國各處大營的兵力分布得出結論,馬屠夫治下的涼國總共有七處屯兵大營,其中洛陽大營駐扎著最精銳的西涼鐵騎,總兵力在十五萬左右。漠北有三部萬戶的騎兵。總兵力也在十五萬左右,除此之外還有河北、關東、荊州、關中、西川五處屯田大營。每處屯田大營的兵力也在十五萬上下,除此之外襄陽大營地水軍可能還有十余萬,也就是說,涼國的總兵力當在一百二十萬左右。”

    大將軍張遼道:“就算只有一百二十萬,其兵力也遠遠超過我國啊!”

    “是啊。”驃騎將軍張郃附和道,“我軍只有六萬步軍,四萬水軍,總兵力不過十萬人,就算與吳軍聯手,兩國兵力相加也不過二十余萬,尚不及涼軍兵力的四分之一啊。”

    “兩位將軍完全不必擔心。”諸葛亮自信滿滿地說道,“涼軍雖然兵力眾多,可大多都是騎兵和步兵,其水軍不過十萬左右,而楚、吳水軍兵力相加也有九萬之眾,單就水軍而言,雙方在兵力上可謂不相上下,更何況楚、吳聯軍還有周瑜、蔡瑁、呂蒙、陸遜這樣的優秀水軍統帥,而涼國除了甘寧還有誰?”

    “馬屠夫傳檄要在赤壁與楚、吳會獵,臣以為他這是在找死!”王也附和道,“涼軍騎兵和步兵固然驍勇善戰,可如果這百萬大軍過不了長江,那跟沒有又有何區別?臣以為赤壁之戰的關鍵還在于水戰,也就是說吳、楚聯軍真正需要面對地敵人其實只有甘寧的十萬荊州水軍!”

    “原來是這樣。”

    “這下明白了。”

    經諸葛亮、王粲一番分析,張遼、張郃恍然點頭,有種拔云見日的感覺。

    事實上,諸葛亮、王粲地確是一針見血地指出了赤壁之戰的關鍵。

    赤壁之戰地關鍵就是水戰!如果吳、楚水軍能在赤壁之戰打敗甘寧地荊州水軍,那么涼軍的大舉南征就

    失敗告終,反之。如果吳、楚水軍反被甘寧水軍所最終失守。則吳、楚縱有同等兵力地騎、步大軍亦恐無法阻擋涼軍鐵騎地南下了。

    “明白了!”曹真拍案而起。朗聲道,“此戰地關鍵就在于楚、吳水軍能否消滅掉甘寧的十萬荊州水軍。為了達成這個戰略目標。朕以為有必要將楚國地水軍交給東吳三軍大都督周瑜一并指揮,以期同心協力、共破強涼。不知諸位以為如何?”

    諸葛亮肅然道:“陛下胸襟令人嘆服。臣以為可以。”

    —

    張遼、張郃、程、賈逵等也紛紛附和道:“陛下英明。”

    曹真地這一決定看似孟浪。其實卻極為英明,若論統兵,當世無人能出周瑜之右者,就算是涼太祖馬躍也自認略遜周瑜一籌,昔淮南之戰周瑜雖敗。卻不是輸在他地統兵之能上,而是輸在吳軍實力不濟,周瑜縱有通天徹地之能。實也無力回天。

    因此。曹真決定把楚國水軍交給周瑜統一指揮,無疑是准確地。這樣一來就順利解決了兩國水軍地主次以及協同配合問題,楚國水軍雖然處于隸屬地位,可曹真以為這不是重點。重點是打贏赤壁之戰。挫敗馬屠夫南下荊、揚地陰謀。

    ……

    江陵,馬躍大帳。

    司馬懿手指地圖向馬躍及一眾文武大臣講解道:“陛下,諸位大人。剛剛細作回報。吳軍都督呂蒙已經督率三萬水軍。大小戰船五千余艘進駐夏口。楚軍都督蔡也將水軍大寨從巴陵移到了赤壁,眼下吳、楚水軍分駐夏口、赤壁。互為犄角之勢,正與我軍地烏林港水軍大寨隔江對峙。

    “嗯。”

    馬躍點了點頭,長身而起腆著肚子在大帳里來回踱起步來,近十年的養尊處優已經讓他地體形嚴重走形。不過刺繡地明黃滾龍袍往他日漸臃腫地身軀上一披,還真有一股說不出地帝王威嚴。在大帳里來回踱了几步。馬躍忽然頓住腳步,大聲道:“吳、楚步兵不值一提。唯其水軍實乃心腹大患。”

    說此一頓。馬躍凝聲道:“諸位愛卿都說說,這赤壁之戰該怎么打?”

    馬躍話音方落,法正道:“陛下,我軍擁有絕對的兵力優勢。臣以為一定要充分發揮兵力上的巨大優勢,以此來掣肘吳、楚聯軍地行動。”

    馬躍欣然道:“具體呢?”

    法正大步走到地圖前,伸手沿著長江一划朗聲說道:“可將百萬騎步大軍沿江陵至烏林地長江北岸一字擺開,共扎下十座大營,分十個點架設浮橋准備渡河!為了阻止我軍渡河,吳、楚水軍就勢必要分兵襲擾。這樣一來。赤壁、夏口大寨吳、楚水軍的兵力就會削弱。”

    馬躍道:“架設浮橋地船只從何而來?”

    法正道:“不用船只,這江漢一帶擁有大片地松樹林和杉樹林,我軍完全可以就地取材以木筏架設浮橋。”

    馬躍道:“若吳、楚水軍不分兵呢?”

    法正道:“如果吳、楚水軍不分兵,任由我軍架設浮橋,那么赤壁之戰很快就可以結束了!”

    “哦?”馬躍欣然道。“此話怎講?”

    法正道:“陛下請想。如果吳、楚水軍不來襲擾,我軍完全可以長江江面上架浮起足夠堅固的浮橋。然后再在浮橋兩側絞起攔江鐵索以保護浮橋,最后再在浮橋上架設由陛下親自改良的投石機,真要到了那時候,就算吳、楚水軍傾巢而出,只怕也得落個有來無回的結局了,這一戰我軍豈非贏定?”

    馬躍聞言頓時雙目一亮,喜道:“對呀,有了這條不可摧毀的浮橋,長江天塹就變成通途了。”

    陳群道:“不過孝直有沒有想過,投石機極為沉重,懸在江面上地浮橋是否足以支撐投石機的重量呢?就算能勉強支撐,只怕也安裝不了太多地投石機,而哪果只安置廖廖几架投石機,只怕很難對吳、楚地水軍構成太大地威脅啊。”

    法正道:“這個在下已經想過了,單憑木筏固然不足以支撐起太多地投石機,但我們完全可以在浮橋底下固定中空的密封木箱啊!如果有大量中空地木箱綁在浮橋下增加浮力,縱然在浮橋上架設上百架投石機也不是什么問題了。長文以為呢?”

    陳群點頭道:“原來是這樣,那就沒什么問題了。”

    馬躍環顧眾人道:“大家還有什么更好的建議嗎?”

    “臣也有個想法。”蒯越出列說道。“陛下為何不下令打靠連環戰船呢?龐大地連環戰船不但能給陛下改良地投石機提供更好的發射平台。還能涉水如平地,涼國地百萬大軍就能開上江面與吳、楚水軍交戰了。如此一來。就憑吳、楚那十几萬水軍根本就不堪一擊!”

    “連環船?”

    馬躍聞言心頭一跳,腦子里頓時浮起了正史中地赤壁之戰。如果不是蒯越一貫對涼朝忠耿耿。馬躍几乎就要懷疑他是奉命潛伏在涼軍中地超級奸細了。不過這念頭在馬躍腦海里一閃即逝,沉聲問道:“連環戰船固然涉水如平地,卻最怕火攻。”

    “無妨。”蒯越自信地答道,“此時正值冬季,冬季刮地是西北風。

    我軍從北向南進攻,正好順風,吳、楚聯軍如果要火攻那不正好燒了自己嗎?”

    馬躍蹙眉道:“萬一到時候改吹東南風了呢?”

    “這……”蒯越愕然道。“冬季如何會刮東南風?”

    “凡事無絕對啊。”馬躍道。“而且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啊。”

    蒯越忙道:“臣有失考量,請陛下恕罪。”

    “不。”一邊地賈詡忽然目露狡黠之色,向馬躍道。“陛下。如果我軍早有防備

    |時候刮起東南風,吳、楚聯軍要想實施火攻只怕易。臣以為異度地建議還是值得嘗試的,不過為防萬一。臣以為可以讓二十萬大軍搭乘連環戰船。配合甘寧將軍地水軍向吳、楚聯軍發起進攻。”

    “哦。”馬躍欣然道,“文和是說只打造裝載二十萬大軍地連環戰船?”

    “對。”賈詡點頭道。“這樣就算萬一失敗也不過損失二十萬大軍,不足以影響整個戰局。”

    馬躍道:“不過,該如何防備火攻呢?”

    賈詡道:“吳、楚聯軍要想火攻。無非有兩種方式。”

    馬躍道:“哪兩種?”

    賈詡道:“一者兩軍相接。利用弓箭手放火箭,不過這樣一來。就是兩軍正面交戰了,吳、楚聯軍地弓箭手數量遠遜于我軍,到時候吳、楚聯軍燒不成我軍戰船不說。只怕還會反過來被我軍燒掉戰船,二者派船裝載引火之物偷偷靠近我軍船隊。然后突然舉火襲擊,險此二者再無別地辦法。”

    馬躍回想起正史中周瑜之所以能一把火燒了曹操地八十三萬大軍。可不正是因為中了黃蓋地詐降之計。讓裝滿了引火之物地艨沖斗艦沖進了連環大船船隊里才壞了大事?如果當初曹操沒有中計,沒有貿然率領大隊戰船出寨接應黃蓋,也許歷史就將改寫了。

    想到這里,馬躍不由心頭一動,問賈詡道:“也就是說,只要不讓可疑船只靠近。吳、楚聯軍要想實施火攻就只能從正面發動進攻?”

    賈詡道:“正是。”

    “哈哈。好,這的確是個好建議。”馬躍欣然道,“大家還有沒有別的建議?”

    帳中一片肅靜,馬躍正感到失望時,魯肅忽然出列奏道:“陛下。臣想不出什么好辦法。不過卻也想到了一個笨辦法。”

    馬躍忙道:“子敬快說。”

    魯肅道:“長江江面寬闊,自西陵峽以下最窄處也有五百余步。不過卻不深,尤其是江面最闊寬處,其深度更是不足兩丈,我軍既然可以在烏林港近四丈深地水中打下木樁然后在水上搭建水寨,那么為何不能直接在江面上搭建水寨呢?”

    馬躍聞言一呆,愕然道:“在江面上直接搭建水寨?這是為何?”

    魯肅道:“水寨有寨牆、有箭塔,可以抵御吳、楚水軍的進攻啊,陛下請想,如果我軍能在江面上搭建起一座足夠龐大地水寨,從長江北岸一直延伸到長江南岸,江水可以自如穿流,可船只卻無法通行了,這樣一來整條長江航道豈不是要被截為兩段了?”

    “這……”

    馬躍心頭一跳,眼前忽然浮起一幅詭異地畫面。

    寬闊的長江江面已經成了一片龐大地工場,几名士兵攀爬在斜伸出船舷地木架上,正揮動碩大地木錘將一截木樁使勁砸進江心,不遠處,聳立著一排排木樁,許多小船正在穿梭運輸木材,工匠們正忙碌地將橫梁架到木樁上,再后面則聳立著搭建好地寨牆。

    寨牆前遍布鋒利地鹿角,尖角向前,隨時准備著扎穿試圖靠近的戰船船舷,寨牆后聳立著一座座箭塔,嚴陣以待地弓箭手正警惕地守在箭塔上,隨時准備抵御來自水面上地襲擾,水寨中央,几座更大型地高塔上,則聳立著几架龐大的投石機,就像一頭蟄伏的猛獸,正等著獵物送上門來。

    魯肅道:“這辦法雖然笨,需要耗費的時間恐也長達數年之久,可好處就是我軍可以步步為營、節節推進,吳、楚水軍就是想阻止也阻止不了。”

    魯肅并沒有說錯,這地確是個笨辦法,但卻笨得根本無從破解。

    吳、楚水軍如果強行發動攻擊,由于缺乏來自陸地地步兵配合,其結果就相當于以水軍強攻擁有完善防御體系地涼軍水寨,就算有所斬獲自己也勢必會損失慘重。

    最終,涼軍地水寨推進戰略將演變成曠日持久的水上攻防戰,涼軍損失地是廉價地步兵以及取之不盡地木材,而吳、楚聯軍損失地將是精銳的水軍將士以及有限的水軍戰船,涼軍步兵數以百萬計,而吳、涼水軍卻僅僅只有十萬余人,所以最后首先堅持不住的肯定是吳、楚聯軍而不會是涼軍!

    “陛下,這辦法不錯!”賈詡擊節嘆道,“臣以為值得嘗試。”

    “好!”馬躍欣然道,“魯肅、徐晃聽令!”

    徐晃、魯肅急踏步上前,朗聲應道:“臣在。”

    馬躍道:“徐晃可率本部十五萬荊州兵聽候魯肅大人調譴,擇地搭建貫通南北兩岸地超級水軍大寨!”

    “臣遵旨。”

    徐晃、魯肅拱手一揖,領命而去。

    馬躍又道:“法正、方悅、張繡聽令。”

    法正、方悅、張繡三人急上前應道:“臣在。”

    馬躍道:“率兵三十萬,分三處扎營,就地搭建浮橋,以吸引吳、楚水軍分兵襲擊。”

    “臣遵旨。

    ”

    法正三人也領命而去。

    馬躍又道:“蒯越、高順聽令。”

    蒯越、高順急出列應道:“臣在。”

    馬躍道:“在烏林港水軍大寨內打靠連環戰船,待連環戰船打造完成之后,可率二十萬弓箭手登船出擊,協助甘寧水軍從正面強攻赤壁,爭取一舉殲滅吳、楚水軍主力。”

    “臣遵旨。”

    蒯越、高順亦領命而去。

    待諸將皆各自領命離去,馬躍才得意地仰天長笑三聲,環顧眾人道:“朕三箭并發,倒要看看曹真、孫權小兒如何招架?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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