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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絕對官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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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水瓶座的淚]流逸花叢[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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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身義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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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7-29 18:36:03 |只看該作者
  三十一.欺負姚晨

  正準備‘上馬’的時候被人放了鴿子,這若是換成此世的男子定然掩面痛哭,女子咬牙切齒,只是那人是雅君,氣過了,便算了,卑微的活在過去,眷戀指尖的那點溫柔,她不屑,若要得到便要得到那個完完整整的人。
  只是即使不去在意,心中的某處依然在流血,只能倉促的埋在浮華的表面,任其自己結疤,或者灌膿……
  雅君依然優雅的笑著,面對白的時候鳳眼依舊微眯,嘴角依舊上翹,笑的沒心沒肺,掩蓋住那份已經爛掉的內臟。
  有人說玫瑰豔麗卻多刺,總是喜歡將輕易碰觸自己的人刺的傷痕累累,在雅君心中,白就是玫瑰,只是這玫瑰卻將體外的銳刺對準了自己,時刻折磨著自己的內臟,卻將圓潤光滑的嫩肉翻在了體表,脆弱卻堅韌的在風浪中緩慢綻放。
  雅君自問,這樣的白她又如何放的開,只期望終有一日,自己能夠進入他的體內,溫柔卻殘忍的拔掉那些傷害了彼此的利刺。
  *
  二十來天后,三子夾著傷痕累累的向姚晨跑了回來。
  那孩子氣息有些微弱,身上帶了些許刀傷,身子被三子甩到床上後,便馬上蜷成了一團,白色的外套沾染了一些血跡,眉頭高高蹙起,又黑又長的睫毛像個小扇子般微微的顫抖著。
  雅君坐在院子內的椅子上,對面坐著陽谷谷主楚朝,兩人中間擺了一張方桌,上面有一隻白玉茶壺,兩隻白玉茶杯,茶杯裡盛著茶水,碧波蕩漾,偶見一隻小小的茶葉在杯中上下沉浮。
  白筆直的站立在雅君身側,面容淡漠的看了一眼三子和向姚晨,又將視線定在一處,發著自己的呆。
  楚朝是個把醫道擺在首位的人,見到向姚晨這般模樣,就起身沖了上去,卻踏出了兩步後忽然停了腳,想起了自己的毛病,歉意的看了看雅君,出門去找竹意了。
  三子見到楚朝離開,才走到雅君身旁低聲說道:“夜陵閣就在陽穀後山。”
  “啪!”杯中被雅君一把捏碎成了兩半。
  “小姐的功力?”三子欣喜。
  雅君看了三子一眼,將裂開的杯子掃到了地上,淡淡的說道:“儘量從教中抽調人手,三日後世上再無夜陵閣。”
  “小姐的意思是要驚動教主了?只是現在教裡……”見到雅君面容不善,三子也不敢再開口,只能躬著身,又走了。
  很快,楚朝從門外走了進來,身後還跟著竹意,竹意手腕挎了個籃子,裡面裝了些治療的物品,一雙眼睛在院內四處打量。
  見到他這般模樣,雅君輕笑道:“三子的事情還沒忙完,又離開了。”
  竹意狠狠的瞪了雅君一眼,臉上泛紅,氣呼呼的就進了屋子。
  楚朝坐回了雅君對面,淺淺一笑,上彎著嘴角,清雅若竹,溫潤如玉,修長白皙的手拾起茶杯抿了一口,似才看見雅君桌面上的茶杯沒了蹤影,“雅君小姐,你的杯子?”
  “剛剛失手,打了。”雅君輕揮紙扇,淡淡的說著。
  “一套茶具,少了一個,便有了瑕疵,可惜了。”楚朝語氣清淡,不是責備,而是帶著濃濃的惋惜。
  “人無完人,穀主又何必非得畫那麼圓,少了一個未必不是獨特的美。”雅君的手指在桌上輕敲,那是她思考的一種習慣。
  楚朝一愣,遂又笑了,溫潤說道:“是我過求了,雅君小姐的餘毒清的差不多,再過兩日,便可離開。”
  “甚好,我可還記得,穀主曾經說過要助我恢復內力,可是一同前行?”
  “那是自然。”楚朝頷首,又為雅君換了一隻杯子,添上了茶。
  拾起茶杯,感受杯中傳來的淡淡的熱氣,雅君輕輕晃蕩著,卻是不飲,說道:“那即日出發吧。”
  “呃?”楚朝不明的看著他。
  “既然谷主答應同行,只要帶上藥物,又何必在意是否在穀內,剛剛三子來報,一直尋不到夜陵閣所在,我打算親自出去找找。”
  楚朝的眉頭微微簇起,“楚朝無法告訴雅君小姐夜陵閣的位置,小姐還是不要多問了。”語氣中有著淡淡的不悅。
  “楚朝溫潤如玉,高雅若菊,清雅若竹,端的是虛懷若谷的君子,我又怎麼捨得讓楚朝破了自己的誓言,你只需幫我恢復內力即可,不該問的雅君絕對不問。”
  楚朝的手一抖,臉上紅雲片片,垂下了眼瞼,漆黑濃密的睫毛微微顫動,隱約可見睫毛下的目光閃爍,剛剛舉到唇邊的茶是喝也不是,放下也不是,最後終是一口幹下,喝了個底朝天,目視空了的杯子說道:“雅君小姐謬贊了,楚朝只是生性淡泊而已。”
  雅君‘呵呵’笑著,喝下了一口茶,掩蓋住眼底的寒意,柔聲說道:“楚朝可要回去做些什麼準備?雅君在這裡等候。”
  楚朝蠕了蠕嘴唇,似乎對雅君的稱呼有些在意,最終還是暗自歎了口氣,點了點頭。
  待到竹意幫向姚晨包好傷口也離開後,雅君揮著扇子,嘴角含著邪笑,一副紈絝女的模樣,渡到了向姚晨躺的床邊。
  扇子‘唰’的一聲合上,打在手掌上發出‘啪啪’的輕響聲。
  每響一聲,那裝睡的臉上,又長又黑的睫毛就顫一下。
  雅君翹起了嘴角,用扇子在向姚晨的臉上戳了戳。
  黑濃的小扇子猛顫,就是不張開。
  雅君複又打開了扇子,擋住了自己的半截臉,鳳眼眯了起來,坐到了床邊,修長有力的手指撫上下巴,拇指在那失了血色的唇上狠狠柔了兩下,有些詫異這孩子的小唇竟然不可思議的柔軟,遂又貪戀的輕輕撫了一圈。
  那孩子抿緊了嘴唇,小巧的鼻子呼出的氣息猛的變濃,忽然露出雪白的牙齒就要狠狠的咬上雅君的手指,雅君一縮手指,手掌微微用力,伴隨著一聲慘叫,他的下巴就被卸了下來。
  向姚晨吃痛“啊啊啊啊啊——”的大叫著,一雙大眼瞪的霍霍發亮,起身就要去掐雅君的脖子。
  雅君眼中帶著笑意,出手快如閃電的扶上了他的肩膀,又是一番殺豬般的慘叫,左手肩膀被卸掉了。
  白皙有力的手撫在向姚晨的右邊肩膀處,淡淡的笑著:“這嘴不能說話了也好,免得惹怒了我,留不下手。”搭在肩膀上的手緩緩重了起來。
  向姚晨停下了攻擊,撫上了左邊的胳膊,身子劇烈顫抖著,一雙淚眼朦朧的大眼惡狠狠的看著雅君,氣的滿臉通紅,卻因為合不上的下巴,從嘴角趟出了一條銀絲,蜿蜒到下巴,流到了衣衫上,竟然添加了幾絲靡麗。
  “小晨晨,你可知道,為何千極教稱為邪教?你可知道,若是你這般模樣落到了邪教中人手中是什麼樣的下場?你又可知道,你這番抵死不從的硬骨,若是落到了我的手中,又會得到什麼樣的對待?”雅君頓了頓,看到他閃爍的目光,溫柔的撫上了他柔嫩的唇,手指沾上了他嘴角蜿蜒出的銀絲,輕輕抹著,將那小唇染上了一層亮麗的色澤。
  向姚晨想向後躲,卻被雅君死死的抓住了肩膀,一動就疼痛萬分,向姚晨看著她,額頭密佈汗水,胸口劇烈的起伏著,剛剛纏上的繃帶沁出了一絲血痕,晃了晃,眼珠一翻,就要暈過去。
  雅君邪佞的笑著:“若是真暈了,就強 奸了你。”
  向姚晨身子抖了抖,又坐直了,大大的眼睛紅絲密佈,惡狠狠的瞪著雅君,哪裡還有昏迷的症狀。
  “呵呵。”雅君將向姚晨拉到了自己懷裡,輕輕一抱,似乎碰到了傷口,向姚晨掙扎了幾下,最終是拗不過雅君的力氣,身體僵硬的靠在了雅君的身上,“既然小晨晨不讓我吃,那就摟摟算了,小晨晨會不會失望?”雅君垂頭在他的脖子上哈著氣輕輕說著,滿意的看到氣息覆上的地方汗毛根根豎立。
  向姚晨痛苦的“啊啊。”叫了兩聲,似乎在提醒雅君自己說不了話,又似乎在反駁雅君剛剛問出的問題。
  “哦,那下次可還亂跑不?”
  向姚晨搖了兩下頭。
  “當不當侍者?”
  又點了兩下頭。
  “等下管好自己的嘴。”
  愣了一下,點了點頭。
  楚朝出現的時候,雅君正將向姚晨摟在懷裡,扯著他的衣角,擦拭他嘴角邊流出的口水,向姚晨一動不動,大大的眼睛波光粼粼,半合著,臉上緋紅一片。
  當那口水在他小嘴中慢慢盈滿,緩緩流出後,雅君又用他的衣角拭去,有時候等口水剛剛出來就拭去,有時候等口水流到了下巴方才動手,雅君逗弄的不亦樂乎,笑看他青紅交接的臉,以及數處疼痛而顫抖的身子,手上動作愈發的輕柔了許多。
  楚朝這般站了一會,臉也紅了起來,一時不知自己該不該開口,最終看向了白,卻看到了不知神遊到何處的臉。
  無奈的歎了氣,扭過頭,握手成拳,在唇邊輕咳。
  雅君‘呵呵’的輕笑,抬起了頭,對楚朝說道:“這孩子的下巴和手還請楚朝讓人將他接上。”這般說著,卻沒有讓開的打算,摟在向姚晨的腰卻又緊上了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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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
發表於 2010-7-29 18:36:20 |只看該作者
  三十二.撥開雲霧

  竹意走上來的時候,雅君在向姚晨的耳邊輕輕說道:“小晨晨剛剛答應我的可別忘記了,不然你這可愛的舌頭可就遭殃了。”被這溫柔的語氣說著,向姚晨的身子又劇烈的顫了兩下。
  竹意臉上帶著淡淡的心疼,口中喃喃的念叨著,怎麼又受傷了的話,一雙眼還時不時的瞪上雅君兩眼。
  雅君向來臉厚,又從腰上拿出了紙扇,在手中輕晃,看著懷裡的孩子像猴子屁股一般的紅臉,手又忍不住在他的臉上掐了掐,滿意的看著那雙大眼又怕又怒的瞪過來,正打算拿扇子在他的腦門兒輕敲,竹意一把撥開了她的扇子,手撫上向姚晨的下巴,微微用力,麻利的給接了回去。
  剛剛合好下巴,吞下了口中的口水,向姚晨就坐直了身子,破口大駡,“色女,你……你……”雷聲大,雨點小,‘你’之後便說不下去了,臉上先是一番火紅,接著又是慘白一片,最終又羞又怒的站起了身就要跑出門去,結果脫臼的手還在竹意手中,一番拉扯,又疼回了雅君懷裡。
  雅君一把摟住,拿起了他的衣角,柔聲說道:“怎麼這麼不乖,剛剛不是才答應過我的?”邊說著,邊在他的嘴角輕拭,看著他的目光柔的可以掐出水來。
  向姚晨身子一顫,到是安靜了下來,即便竹意接上他脫臼的那只手時,也將痛呼壓在了嗓子眼裡。
  雅君看了看他衣下露出的繃帶,在上面輕輕一拍,在對方的痛呼聲中站起了身,迎向了楚朝說道:“準備好了?”
  楚朝看了看雅君身後的向姚晨,蹙眉退後了一步,讓開了出門的位子,美人就是美人,即便與晚夜妖嬈的風情不同,這般淡雅的蹙眉也別具了一番風情,只讓人想將那蹙起眉頭撫去。
  雅君悠悠的出了穀,身後跟著白,楚朝遠遠的落在後面,再後面是竹意扶著向姚晨。
  一路行來,穀中居住的男子紛紛向楚朝道了別,卻不知道他們的谷主,楚朝從此再也沒有回來過。
  *
  離穀不久,就有數十個人從樹林裡鑽了出來,身著與白差不多款式的黑衣,面容拘謹,有女有男,遠遠的向雅君拱手敬禮,接著一張類似於滑竿的亭轎,就抬到了雅君面前,雅君搖著扇子坐了上去,想想又彎下身子,對轎旁的手下低聲吩咐了兩句,很快,身後就傳來了向姚晨罵罵咧咧的話。
  “喂,你幹嗎?”
  “笑話,她叫小爺過去小爺就過去??”
  “住手!!聽到沒有,既然讓小爺過去,她怎麼不自己來請!!”
  “喂,喂,放手!!放手!!!放手!!!”
  “真是有什麼樣的主人就有什麼樣的狗!!!我叫你放手聽到沒有!!”
  “啊!!!你奶奶的,小爺剛剛受傷了,你不知道溫柔點?”
  “……”
  吵鬧著,向姚晨被拽到了雅君的面前,那手下額頭青筋暴起,黑著一張臉,站回了人群。
  雅君向向姚晨搖了搖扇子,說道:“上來。”
  向姚晨惡狠狠的擦著自己的手腕,大眼怒氣翻騰,鼻孔噴著火,吼道:“不要!”
  鳳眼眯了幾分,沉聲說道:“上來。”
  大吼!“不要!!”
  低沉:“一……”
  向姚晨抿起了嘴,腮幫子鼓了起來。
  “二……”
  大眼看了看四周的人,又看了看白,最後又落到了雅君身上。
  “一……”
  尚在掙扎,又看了看四周的人,看了看白。
  “來人……”
  “卟——”的一聲,向姚晨跳到了雅君身上,惡意的用膝蓋跪在雅君的肚子上,順利了阻擋了雅君接下來的話,在她呲牙咧嘴的表情中,得意的笑了起來。
  下一秒,他便被人抓著後領給甩了出去,在一聲驚呼聲和悶哼聲中,直接暈在了草叢裡。
  雅君看著轎旁的白,吃吃的笑了。
  白轉頭看向他處,面容平靜,目光清淡,就像什麼也沒發生一般。
  白皙的手指落在亭轎的手柄處,輕輕敲著,雅君的目光在白的身上上下掃動,許久才開口說道:“為陽谷穀主備上一頂轎子。”
  楚朝似乎被眼前一幕嚇到,紫唇抖了抖,修長的身子顫了兩顫,啞聲說道:“謝謝雅君小姐,楚朝不用。”
  “你可是我的貴客,怎能失了禮數,還請楚朝稍等。”
  手下們的動作極快,不知是否早就準備好了,很快一頂亭轎又抬了出來。
  楚朝也只能乖乖的上了轎子,只是神態拘禁的很。
  一名手下將向姚晨抱起,一行人這才浩浩蕩蕩的起了程。
  行在路上,雅君對在身旁護衛的手下問道:“陳長老何時回來?”
  那名手下想了想,恭聲答道:“屬下不知。”
  雅君沒再說話,閉目休息了起來。
  這般顛簸著行了許久,太陽西斜的時候方才出了山,上了路,速度頓時快上了許多,直直朝著最近的村莊行去。
  那座村莊極小,只有數十戶人家,見到雅君他們數十人模樣囂張,都有些害怕,還好是群淳樸的山裡人,給了幾錠碎銀子,便高興的把房子留給了他們,自己去鄰居家暫住。
  房子粗簡,用一些樹幹拼成房子的形狀,又在上面抹了一層黃泥便算是一個家。
  雅君和楚朝分別住了一間,又在地上為向姚晨搭了一個鋪,那孩子還在昏迷中,臉上泛著不正常的紅色,發起了高燒,竹意在身邊照顧著,口中一直碎碎念,說來說去的都是對雅君的咒駡,白遠遠的盤膝坐在牆角。
  坐在床上,雅君看了看白,將他叫了過來,說道:“今夜我要練功,你在床邊幫我護法吧。”
  見到白走了過來,雅君才盤膝在床上坐好,隔壁的絮叨聲一直不斷的傳了過來,雅君只覺得心煩,練功也靜不下心來,對白說道:“你去把那小子打暈了,再叫個人進來照顧向姚晨。”
  白聽話的站起了身,很快隔壁便傳來竹意的悶哼聲和楚朝的驚叫聲,接著世界頓時清靜了許多,雅君這才輕笑著練起了功。
  後半夜,雅君忽然睜開了眼,只見身旁的白正直勾勾的看著她,見她忽然醒來,有些驚訝的急忙將目光轉到了其他地方。
  “問問自己的心,到底是我重要還是血緣重要。”雅君淡淡問道,一雙眼洞悉一切般的看著他。
  白垂目不語。
  “罷了,總要把自己往絕路上逼,早晚後悔的是你自己。”雅君歎了口氣,站起了身,忽然又轉身在白的耳邊低聲說道:“找機會把楚朝每日服的藥拿了,我到要看看,到底是個什麼樣的病。”說完,雅君向門口走去。
  剛剛出屋,就有個女人走了過來,雅君揮了揮衣袖,將那人譴了下去,負手月下,思量了許久,緩緩的走了出去,村子裡的狗被雅君驚擾的大吠,公雞也提前打了鳴,有些房子亮起了燈,探頭看到是今日才來的外人,謹慎的看了看院子裡堆砌的物品,又縮回了頭。
  雅君自顧自的走著,身後遠遠的跟著白和那名手下,渡到村頭又渡了回去,與那名手下面對面的時候,雅君停下了腳步,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那名手下一拱手,說道:“屬下王進,五令之一。”
  “你可知道教裡現在情況?”
  “前些日子教主下了召集令,數萬教眾都趕了回去,只留下了一些不能動的樁子。”
  “嗯,你在大延當的什麼官?”
  “屬下是啟林城的捕快。”
  “令使怎會只當了捕快,你可知道夜陵閣?”
  “夜陵閣?”王進頓了頓,似乎在搜索腦海中的記憶,許久才謹慎的開口說道:“夜陵閣似乎是個殺手組織,向來低調,但是似乎也做過許多不得了的暗殺,暗殺的人大多是些當官的人,以屬下看來,這夜陵閣的背後應該朝廷的人。”
  雅君輕笑,“分析的不錯,刺殺義烏新王這等大事,若不是朝廷的人暗中指使,一般的殺手組織怕是不會輕易去接吧。”忽然,雅君臉色一變,想起了晚夜忽然出現在安牙太守府的事情,若是當真對李英江的六子上了心,以晚夜擄走琴兒的舉動看來,他又何必在那裡受人白眼,直接將人擄回夜陵閣不是更好,可是回憶之前的他們的對話,似乎晚夜已經在那裡停留了許久,難道……
  “陳長老通知你們的時候,可有聯繫過安牙太守?”雅君沉著臉,急聲問道。
  “屬下不知。”
  “原定在什麼地方碰頭?”
  “就是此處。”
  “可有說過時間。”
  “陳長老預計小姐將在近日出穀,便一早讓我們在外面候著,接到小姐後便到這裡等他們。”
  雅君垂下眼瞼,細細思量,眉頭一寸一寸的蹙了起來。
  沉聲說道:“速速安排人去將陳長老攔下來,兩天后務必叫她來見過。”
  話已自此,王進又怎麼會不明白,不禁額頭冒起了虛汗,目光惶恐了起來,點著頭就要告退。
  雅君又開口說道:“秘密行事,別打草驚蛇,此事若是辦成,自會有你的好處。”
  危險與機遇並存,王進又怎麼會不明白這個道理,咬著牙,一拱手說道:“屬下定不辱小姐使命。”
  雅君‘呵呵’的笑著,負手看著天上的皎月,不期然想起了那如月般的楚朝。
  後日,定將是個血月,只是不知這獨立於世外,想要獨善其身的人兒將會展露什麼樣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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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7-29 18:36:30 |只看該作者
  三十三.美人如玉

  第二日清晨,雅君眨了眨一夜無眠的紅眼,撩開了隔著兩個房間的布簾子,她這般不避嫌的舉動自然換來了竹意的怒眼,楚朝先是一驚瞬又勾起了嘴角,淺淺的笑了。
  雅君對楚朝點了點頭,便自顧自的進了屋,小屋內的土炕只有一張,此刻向姚晨正躺在上面,而楚朝站在門對面的窗邊,朝陽從屋外照進窗櫺,灑在了楚朝的身上,為他朦朦朧朧的灑上了一層光暈,映透的整個人仿佛脫離的塵世的糾纏,長出了一對透明的翅膀,就要從那窗戶處飛出去。
  雅君感覺到自己的腦子似乎被什麼東西撞了一下,想要一把將那個淺淺笑著的男人抓住,最終卻是轉開了目光,走到了床邊。
  手,覆上了向姚晨的額頭,燒似乎已經退了,卻是自己的手熱的燙人,即便還在昏迷的人,也不適的皺起了眉頭。
  雅君回頭看向楚朝,淺笑說道:“與我一同出去走走?”
  在那人頷首之後,率先出了門。
  雅君向來不是個端正的人,想到什麼便要做什麼,只是即便身後的人兒美的讓她動了心思,卻總是不願率性的褻瀆這麼一個高雅的人,總覺得他們之間似乎隔了一層朦朧的紗,即便看的到,卻撥不開,是他站在太高,站的太遠,還是她不願去撕破此刻的平靜,只想在他的身邊說說話,如品嘗一杯佳釀般,坐看他的淡泊,品味他偶爾間溢出的莫名悲傷。
  明明是名醫者,卻無法碰觸病患,到底是什麼樣的心病,讓他這般懼怕與他人的碰觸,楚朝是個有故事的人,這故事應該是一個讓人悲傷,不想去碰觸的傷口。
  到底是他生性淡泊,還是用溫柔包裹了自己,雅君不知道,只是隱隱有著他會主動告訴自己的預感,或許就在下一刻,或許在不久的將來。
  雅君停下腳步,回過頭的時候,楚朝正對她淡淡的笑著,柔柔的如春風般,讓人有抓住的衝動。
  晚夜是妖嬈的,知道如何利用自身的優勢,化為最利的匕刃,在對方迷戀的目光中笑飲著對方的血。
  明明是同樣的面貌,只是換了一個人,卻又為何這般高雅和溫柔。
  如果說晚夜是初春的桃花,那麼楚朝便是初春的嫩葉;
  如果說晚夜是夏日的烈陽,那麼楚朝便是夏日的清泉;
  如果說晚夜是秋分的月季,那麼楚朝便是秋分的雅菊;
  如果說晚夜是冬日的寒雪,那麼楚朝便是冬日的溫泉。
  用獨特又特別的方式宣告著自己與晚夜的不同。
  許是被雅君炙熱的目光驚擾,楚朝的臉上又泛起了淡淡的紅暈,將目光轉到了他處,狀似欣賞周圍的景色。
  “楚朝可知,我為何叫你與我一同出穀?”雅君看著他,上前了一步,淡淡開口。
  “自然是為了雅君小姐的內力。”楚朝看回了她,淺淺的笑著,紫紅的嘴唇輕輕勾起。
  “這是其一。其二,我已經查到夜陵閣所在。”
  楚朝臉上的笑容瞬間僵硬。
  “我答應過你,不會傷了晚夜,但是他傷我擄人之仇必報。”
  “既然雅君小姐心裡已有了決定,又何必特意告訴楚朝。”在雅君逼迫的目光中,楚朝將眼轉到了他處,淡淡的說著,帶著一絲無可奈何。
  “告訴你自然是有事問你。”
  “楚朝不知還有什麼事情可以告訴雅君小姐。”
  “晚夜與朝廷瓜葛頗深,你是否知道?”
  “知道。”楚朝的語氣生硬,難得的消極回了雅君的問話。
  “那陽穀呢?是否也是朝廷放在江湖的一顆棋子。”雅君輕笑著,又走上前了一步,淡淡的,似乎能聞到對方身上的竹香,心神不免恍惚了一下。
  楚朝的嘴角勾起,上挑的雙目看著雅君的眼睛,似乎又迷離的透過她看向了遠方,“楚朝是楚朝,晚夜是晚夜,很久以前我便說過,我們的路,不同。”
  “那就好,我相信你,只是若要破去夜陵閣,你那陽穀怕是也保不住了。不過你放心,穀裡的男子我自然會找地方安置,只這些日子要辛苦穀主了。”話剛說完,雅君出手快如閃電般點了楚朝的穴道,楚朝的身子一僵,定在了原地。
  “你……”楚朝顫聲說道。
  “危險把握在自己手中,才最安全的,你的秘密太多,雅君只能這麼做。”雅君說著,在他身旁繞了一圈,暗自思量是否要自己動手將他抱回村中。
  “你不是說過相信我……”話尾剛剛出口,楚朝便癱了下去,雅君在身後一把抱住他的腰,垂目看著被點了昏穴,倒在自己懷裡的人,淡淡說道:“我信你不是朝廷的人,卻不信你不會想辦法通知晚夜,你只需睡上兩日,一切便過去了,也許你再醒來,便能見到自己的弟弟。”這般說著,雅君一手摟住他的腰,另外一隻手向他的手探去,輕輕的一撫,白皙的手背上很快出現了一片紅籽,懷裡的人沒有微微蹙起,似乎在昏迷中也感到了不適。
  隔著衣服,小心的將他抱起,向回走去。
  雖然憐惜,雖然不忍,並不代表雅君會任由這麼一個全身上下都是秘密的危險自由的出入在自己身邊,雅君有自己的底線,所以為了保留這個底線,雅君也許會做的更絕,下手比任何人還狠。
  路上,見到了一直遠遠跟在身後的白,本想將懷裡的人遞到白的手裡,卻又想起楚朝身上的病似乎並不只是排斥異性,也只能作罷。
  白看了看雅君懷裡的楚朝,轉開視線,讓開了路。
  路過白身邊的時候,雅君看了他一眼。
  回到屋裡,竹意自然又是一番抱怨,雅君懶得理這聒噪的男人,將楚朝甩到了自己睡的床上,讓白在一旁看著,便到了另外一間屋子。
  向姚晨正坐在床邊喝藥,看到雅君進來,手一抖,碗翻到了地上,發出清脆的響聲。
  雅君邪笑著慢慢的渡了過去,一張紙扇在手上扇的呼呼做響。
  向姚晨抖著唇,抖著手,抖著身子,牙齒咯咯作響。
  俗話說,不在沉默中滅亡,就在沉默中爆發,那張小臉在懼怕中挺了幾秒,忽然就像一隻刺蝟般,露出了渾身的利刺,呲牙咧嘴的蹦了起來,指著雅君大吼:“死變態!!!”
  “嗯?”挑了挑眉毛,雅君又向前渡了一步。
  “千年女淫 魔!!”
  “嗯?”又渡了一步,嘴角的邪意更濃。
  “萬年老妖怪!!”
  “嗯?”再渡一步,鳳眼危險的眯了起來。
  “你……你,你別過來!!”大眼在屋內四處打量,看到了身旁不遠的椅子,大喜,就要撲過去。
  雅君猿臂一攔,摟住了他的腰,在他耳邊輕說:“小晨晨,莫不是昨日的高燒沒將你的力氣用盡,暴躁散完?”
  向姚晨在她懷裡掙扎,順便氣呼呼的回口罵道:“你這個色女,別老對小爺動手動腳的,等小爺恢復了元氣,一掌劈了你。”
  “哦?我等著,不過不知是小晨晨的功夫厲害呢,還是嘴上本事厲害。”雅君呵呵的笑著,在他的臉上掐了掐,眼看向姚晨的手就要打上來,雅君摟在他腰側的手微微用力,搔了兩下。
  向姚晨的身子一僵,不動了,很快又用更大的力氣掙扎著吼道:“要不是小爺受傷了,你若是抓的到小爺的衣角,小爺跟你姓!”
  “好啊。”雅君眼裡蕩著濃濃的笑意,又在他的腰側搔了搔。
  “哈哈……放開我,變態,你這個女人,哈哈……不要撓那裡,有本事等小爺病好了賭一賭,哈哈哈,放開我……”向姚晨在雅君的懷裡掙扎著,又去撥雅君的放在自己腰側的手。
  雅君笑看他大眼裡氤氳的水霧,又用力的在他的臉上掐著,然後雙手猛的合攏,將他緊緊的禁錮在自己胸前,直勾勾的看著他靡麗的小臉,說道:“你這孩子挺讓我喜歡,好好跟著我,我自會將你母親放出來。”
  大眼瞪圓,黑色的小扇子猛眨,就在雅君以為他會點頭的時候,忽然一口咬上了雅君的胸口,鼻子悶在衣服裡,甕聲甕氣的說道:“你這色女總是變著法的折騰我,我才不信,咬死你。”
  胸口有些疼,但是……
  雅君醒了醒嗓子,沉聲說道:“鬆口。”
  “不!”向姚晨義正嚴詞的拒絕,卻還是微微松了口,似乎後知後覺的想起自己此刻咬到的是什麼地方。
  雅君抓住他的後領,微微用力,就把他從懷裡扯了出去,只看到向姚晨目光閃爍,露在衣服外的肌膚紅的猶如煮熟的蝦子,卻還可愛的呲著牙,手腳撲騰。
  雅君“呵呵”的笑著,打趣說道:“莫不是小晨晨對我有了什麼綺念,怎麼臉這般紅?若是喜歡上了我,我到也勉為其難可以收了你。”
  這番話說的向姚晨又羞又怒,呲著牙大吼:“小爺要是喜歡了你這個色胚子,天打五雷轟!!!”
  “嘖嘖,話可不要說的太死,燒焦了的小晨晨我可是沒興趣的。”說畢,雅君的目光飄到了他的下身,意喻不明的淫 笑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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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7-29 18:36:45 |只看該作者
  三十四.剷除毒瘤

  向姚晨腿一夾,雙手唔在下身,惱怒的大吼!“你……你……在看哪裡,變態!!!”
  雅君鬆開他,哈哈的大笑了起來。
  向姚晨吱溜的竄到了窗戶邊,揮舞著小拳頭,對雅君惡狠狠的擺了個表情,跳了出去。
  雅君緩緩走到窗邊,靠了窗沿上,看著縮到了對面房頂上的猴子,笑道:“若是害羞夠了,就快些回來,你身上的病還沒好。”
  向姚晨遠遠的吐了吐舌頭,將頭扭到了一邊,恰逢一陣春風吹過,打了幾個顫,縮起了身子,搓了搓手臂。
  雖然竹意與向姚晨同樣聒噪,但是雅君卻對竹意的念叨不耐煩的緊,卻偏偏喜歡逗弄向姚晨,見到向姚晨衣衫單薄的坐在房上,笑意漸漸從嘴角隱去,紅衫飄動,從窗戶口瀟灑的躍了出去,緩步行到向姚晨此時所坐的房下,說道:“下來,初春的清晨還很冷,你的燒剛剛退下,別又給吹病了。”
  向姚晨斜眼看著她,更加高傲的翹起了頭。
  “別逼我上去抓人。”
  “不要!”向姚晨嘟著嘴,又縮了幾分 身子。
  “乖……屋裡可是很暖和呢。”雅君露出了溫柔的笑容,對他露出了狼外婆的表情。
  向姚晨神色一凝,然後猛的搓起了身上冒出的雞皮疙瘩,向後坐了幾分。
  雅君呵呵的笑著,脫下了身上的紅衫甩了上去,轉頭回到了屋裡。
  向姚晨看著那紅衫,又看了看雅君的背影,掙扎著,一咬牙,拽了過來,披在了身上,暖意頓時傳遍四肢,舒服的幾乎想要呻吟一聲。
  他將手腿併攏,緊緊抱著自己,一雙大眼看了看對面的房子,抽了抽凍紅的鼻子,閉上了眼。
  *
  屋內,楚朝還在昏迷著,竹意沒了發洩的對象,正對著白絮絮叨叨的,白一臉平靜的看著他,一副油鹽不進的模樣。
  見到雅君進來,竹意終於找到了發洩的正主,陰陽怪氣的叫道:“雅君小姐真是忙啊,約了我們家穀主出去,就把人弄躺了回來,馬上又去招惹一個還生著重病的孩子,然後把人嚇跑了,這下又穿著單衣回來了。”
  雅君也不想理會他,接過白遞過來的外衣,披在身上,轉身進了內屋。
  竹意見雅君這副模樣,沒趣的抿嘴哼了一聲,閉了口。
  手下大都被王進調出去執行任務,沒了竹意的絮叨,一時間,小村子裡只遠遠的傳來村民們的說話聲和幹活聲,雅君圖了個清靜,又盤膝做在床上,修復起了內功。
  雖說從頭修習內功是個漫長艱苦的事情,但是畢竟曾經擁有過,大部分經脈都被打通,除了受傷破損的數處,修煉起來並不難,再加上千極教的功夫向來問鼎武林,自然有其獨特之處,一番小修下來,到也進步了不少。
  雅君睜眼的時候,已是夕陽西下,向姚晨正坐在窗沿上看著她,晚霞紅彤彤的照在他的背後,在地上拉出了一條長長的影子,見她忽然睜眼,扯掉身上的衣服遠遠丟到了雅君面前,說道:“你的衣服,還你。”
  雅君垂目看了看落在床下的衣服,拾了起來,說到:“謝謝也不說句?”
  向姚晨的鼻子噴了口氣,小腿在窗下一晃一晃的,“是你自己丟在地上的,我拾到了還你,自然該你說謝謝。”
  雅君起身將衣服又隨意的甩到了床上,意喻不明的笑著,掏出了腰上的扇子,一步三晃的逛了出去。
  向姚晨看著雅君的身影消失在門簾那邊,又看向了床上的紅衫,從窗臺上跳了下去,將那紅衫拽到地上,狠狠的踩了幾腳,落上了數個黃色腳印,暢快的舒了一口氣,然後心虛的看了一眼門簾,又彎下身子將紅衫拾了起來,拍了拍上面的印子,放回到了床上,笑的如偷了腥的貓兒。
  不多時,留守的手下撩開簾子,放了一碗飯和一碟小菜,又出去了。
  向姚晨這才感覺到自己的肚餓,撲了上去,一翻秋風掃落葉,風捲殘雲。
  此刻,雅君亦在屋外吃飯,白與她同桌而坐,竹意端著自己那份遠遠的在牆角吃著,一雙眼還時不時的瞪上雅君幾眼。
  一群人又在這種低氣壓中過了一天一夜,第二入夜,王進如約帶著三子回來覆命。
  雅君與三子在村外秘密說了許久,兩人直至月上柳梢頭掌上了燈也沒回來,白似乎被下了命令,寸步不離的守在楚朝身邊,面容嚴峻,屋外偶爾能夠聽見村民來回奔跑的聲音,不吵,卻催的人從裡到外都泛出一股焦躁感,即使是平日裡活潑的向姚晨也閉上了嘴,跑到外屋與大家坐在一起,一雙大眼四處打量著,卻沒有出門查看的舉動。
  不知是何時,屋外傳來了一聲慘叫,就像是拉起的殺戮的序幕般,接二連三的慘叫四起,撞牆聲,破門聲,摔罐聲,打鬥聲,交織在了一起,撓的人心一顫一顫的癢癢,卻又不敢探頭看上一眼。
  白的臉色更沉,握在手中的劍緊了又松,松了又緊,最終卻是沒有離開。
  向姚晨也拿出了懷裡的小匕首,緊緊的握在手裡,一雙大眼興奮的看著白,大有你出去我就出去,你我兄弟二人一同出去大殺四方的迫切。
  明明外面殺的熱鬧非凡,屋裡卻寂靜的可怕,甚至可以聽見竹意上下牙齒碰撞的聲音。
  終於房門被人一腳踹開,一個渾身染血的人撲了進來,在地上扳了兩下,死了,深紅的血液從那人的腹部開始蔓延,混了黃灰,變成了深黑色。
  向姚晨還沒來的急對這個曾為他送過飯的人悲傷,又有人沖了進來。
  那人如地獄的惡鬼,手中握著沾染了鮮血的大刀,披頭散髮,昏黃的油燈恍惚著,似地獄的魔鬼,索命的無常,見到屋裡還有人,那人一愣,卻被之前的血腥染紅了眼,抬起大刀就要向距離最近的向姚晨砍去。
  白,劍迅速出鞘,跨步間翻到了那人面前,手起,劍落,從那人的面門砍了下去,卻見向姚晨竟然半蹲在地上,手中的小匕首已經沒入了那人的腹部,那人顫了兩顫,臉部正中出現了一道血痕跡,白色的和紅色的液體從腦頂流出,倒在了地上。
  隨著那人的緩緩倒下,露出了身後雅君,她的臉上帶著濃濃的殺意,白色的紙扇已經染成了血色,一如她的衣衫,紅的炫目。
  鳳眼掃視了屋內一圈,嚴肅的臉上頓時泛起了淡淡的笑意,罔顧身後的修羅地獄,跨入了房內,即便此刻氣氛如此緊張,不知為何,只要見到這紅衫之人優雅的渡進來,白和向姚晨竟然都暗自舒了口氣,面容緩緩平靜了下來。
  屋外突然一聲大吼,“葉雅君你欺人太甚!!!!”呼嘯聲頓起,一道寒光向雅君的身後襲來。
  雅君身子一側,那道寒光從她腰間堪堪劃過,射在了對面的牆上,一把七尺青峰散發著滲人的銀光,兀自不死心的顫抖著。
  白的反應極快,在那大吼聲響起的時候,就躍了出去,卻沒有攔下這把長劍,見到雅君躲開了,便迅速的纏上了偷襲之人。
  雅君鳳目危險的眯起,正想上去助白,身後卻響起竹意驚喜的聲音。
  “穀主,您醒了。”
  雅君回頭看去。
  只見楚朝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雙目緩緩的移到了雅君身上,先是露出淡淡的笑意,似又想起了自己昏迷的起因,那上挑的雙目波光粼粼,染上了淡淡的悲傷,他掙扎著坐起了身,卻因兩日未進米飯,又虛弱的倒了回去。
  竹意一急就想上前去扶,最後還是硬生生的停下了手中的動作。
  楚朝身上的毛病,總是讓竹意很是為難。
  “醒了?”雅君上前了一步,笑了,“也好,此事已定,毒瘤都揪了出來,解決了這邊,即刻攻入夜陵閣,帶著個不能碰的你也是個麻煩。”
  楚朝的目光閃了閃,終究是垂了下去。
  屋外的打鬥聲漸小,三子帶著一臉的鮮血跑了進來,對雅君拱手說道:“小姐,李英江已被俘。”
  這般說著,正好白提著偷襲之人的衣服一把推了進來,那人頭髮蓬亂,衣服淩亂,弓著身子,雙手下垂,從手腕處緩緩流出了鮮血,滴滴的落在地上,卻是被白把手筋給挑斷了,她先是惡狠狠的瞪著雅君,待看到屋內躺在床上的楚朝,瞳孔猛的一縮,反而愣住了。
  向姚晨也從白的身後冒出了頭,臉上灑了幾滴鮮血,興奮的笑著。
  雅君看著李英江,笑容極其可親。
  “葉雅君,你什麼都不用問了,既然晚夜已被你抓到,想必所有事情你已瞭若指掌,痛快讓我死了吧。”李英江收回了注視楚朝的目光,萬念俱灰的說道。
  雅君坐在椅子上,微微抬起了下巴,就著微弱的燭火,緩緩打開了手中的紙扇,淡聲說道:“可惜,為了你,白瞎了一把好扇子,唉,若不是內力還未恢復,又怎會這般狼狽。”
  “你的內力……當真沒了?怎麼會??難道你到我那處的時候當真是身受了重傷???”李英江顫聲問道。
  “嘖嘖,李旗主是否在後悔自己的謹慎?”雅君將手中的紙扇翻來覆去的看著,似乎著扇子更為讓她心疼。
  “既然連晚夜都落入了你的手中,我李英江還有什麼說的。”
  “難道李旗主不為自己解釋一番嘛?就這般甘願為他人做了炮灰?”
  “炮灰!?”李英江一愣,“什麼炮灰我是不知道,只是這千極教待著憋屈,明明有問鼎武林的本事,就因為葉庭飛貪戀男色,讓我們這些抱著雄心壯志的下屬跟著隱姓埋名夾著尾巴做人,生怕什麼時候被朝廷和江湖中的人知道,本來還希望你繼了教主之位我們也有翻身的一天,卻想不到你竟然與你母親一般為了男色離教數年,希望沒了……斷了……你說!!!”李英江死死的瞪著雅君,“我怎會不離心??女人志在四方,幹一番宏圖偉業啊!!”說到最後,李英江幾乎是用吼的,一雙紅目流下了一行清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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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7-29 18:36:56 |只看該作者
  三十五.捕抓晚夜

  雅君任由她說道,待到她說完,才淡淡的開口說道:“這麼說,是我逼你背叛的咯?”
  “哼!”李英江鼻孔出了口氣,嘴巴一歪,向地上吐了一口又黃又紅的痰,譏笑道:“教中有多少姐妹已有不滿,你母女二人肆意妄為,置我們這些屬下于不顧,葉雅君,你又有什麼臉面在這裡聲討我的背叛,我的不是???”
  “呵呵。”雅君輕笑,“果然蟲子不只一個呢,你這命怕是要留下咯,何時交代完了,就賜你一死。”
  雅君這般說著,李英江的臉色已是劇變,放聲大吼:“我什麼都不知道,你殺了我吧!!現在就殺了我!!”
  “那怎麼行呢?我還打算著每過一個時辰在你身上片下一塊肉來,待到一月之後再見見活人骨架的模樣呢。”雅君翹起了嘴角,勾魂奪魄的笑著。
  “葉雅君,你不能這樣對我,我為教付出數十年,向來兢兢業業,即便沒有功勞,也有苦勞,若不是你們母女二人這般,我又怎會叛教!!!”李英江在白的鉗制下奮力掙扎,沾染了不知何人血跡的髮絲淩亂的貼在臉上,雙目瞪的幾乎要掉了出來。
  “是啊……但是你終是叛教了,既然你是為了這個理由才叛教的,即便說出蟲子又有何妨,乾脆俐落的死掉,不正是你此刻所求的嗎?呵呵,可要好生記得,晚夜此刻在我手中,你他二人的口供還是一致的好,千極教折磨人的玩意可是多的很……”
  李英江的目光移向了楚朝,見他臉色慘白閉著眼躺在床上,心中暗自思量著雅君是否已對晚夜(楚朝)動過刑,一番思量下來,最終失去了全身力氣般的垂下了頭。
  三子見到他這副模樣,裂開了嘴,從白手中接過他,帶了出去。
  待到兩人離開,雅君才回頭看向床上的楚朝,笑道:“楚朝到也幫了我的大忙,日後雅君定會感謝。”
  楚朝睜眼看她,虛弱的開口說道:“若是這般,還請雅君小姐手下留情,剷除了夜陵閣後,放我弟弟離開吧。”
  雅君抿嘴思考著,許久才回道:“我不會傷他性命。”卻是未提放還是不放的話。
  竹意看了看地上趟著的兩個死人,抖了抖身子,顫聲對楚朝問道:“穀主兩日未進食,我去準備一些。”
  楚朝淡淡的笑了,搖了搖頭,溫潤的說道:“此時此景我又怎麼吃的下。”
  “那……您的藥也有兩日未服,竹意這就去準備。”
  楚朝的目光閃了閃,再次搖頭,“算了,那藥也不是什麼要緊的東西,待到過些日子再吃吧。”
  竹意沒了分散心思的事情,目光再次看向了門口的兩個屍體,害怕的扭開了頭。
  “也好,那麼我們就馬上出發吧,不知楚朝可否堅持的下來。”雅君站起了身,將手中染血的紅扇甩了出去,那扇子劃著一道圓弧,遠遠的掉在了地上。
  楚朝點著頭,坐了起來,頭暈腦脹襲來,身子不適的晃了兩晃,最終還是站了起來,只是因為身體的毛病,沒人上去攙扶,只能自己強撐著,跟在雅君身後出了門。
  到了屋外,舉目望去,到處是殘肢屍骸,鮮血不要命似的灑了一地,空氣中的血腥味讓人隱隱做嘔,楚朝簇起了眉頭,腿微微發軟。
  雅君回身有意扶他,卻想起了他身上的病,尷尬的收回了手。
  楚朝苦笑著走前了幾步,身子一軟就倒了下去,雅君也管不上什麼顧慮,長手一伸,就將他摟在了懷裡。
  楚朝看著她,皎月之下,可見臉上泛起淡淡紅雲,即便是此時此景,也美的不可芳物。
  雅君摟在他腰側的手緊了緊。
  卻見懷裡的人忽然露出了笑容,白皙的手已經掐上了雅君的喉嚨之上。
  “你……”雅君的鳳目微微眯起。
  楚朝笑著,媚眼如絲,桃花眼頓現,紫紅的嘴唇勾著魅惑的笑容,緩緩的移到了雅君的耳邊,殷紅的舌頭在雅君的耳廓上輕刮,吐氣如蘭“雅君親親,真是好本事呢……呵呵……”他抬起頭,桃花眼掃了一圈,妖嬈的笑了起來。
  面對這個劇變,所有人的臉色都沉了下來,卻因為放在雅君脖上的那只手不敢妄動。
  白抬起了手中的劍,握上了劍柄。
  向姚晨握緊了手中的匕首。
  竹意看了看楚朝,又移到了掐在雅君脖子上的手,困惑的微張開了唇。
  雅君此刻卻忽然笑了起來,摟在他腰上的手再次緊了幾分,兩人的身子緊緊貼著,紅唇微勾,學著他的語氣,亦是妖嬈的說著:“果然是晚夜親親,也真是好本事呢,能再見到你,我可是興奮的全身發抖啊……”殷紅的舌頭探出了嘴唇,在嘴唇上輕輕舔拭,狹長的鳳眼眯著,宛若漆黑天幕上的星河,蠱惑著人的欲 望。
  “嘖嘖,雅君親親不要這麼說嘛……搶了人家的話,人家可是會生氣的哩……還是快些將我那未來的婆婆給放了,免得我家的淩行不要我了哩……還是說……”晚夜忽然曖昧的笑了,桃花眼妖嬈的眯了起來,“雅君親親想要獨佔晚夜呢……”他在她臉上哈著氣,水光瀲灩,勾魂攝魄,美不勝收,這般的風情已是讓在場的人都聯想到了床這個字眼。
  向姚晨看著他們二人的互動,羞紅了臉,卻又捨不得的看了又看,總覺得眼前這般的血腥地獄似乎是最適合這兩個人的場景,在血海中掙扎生存的兩個妖孽終於在殺掉了最後一個敵人後遇見了彼此,它們挑逗著對方,征服著對方,都想成為此處唯一的王者。
  聽到通報,三子已押著李英江跑了出來,一雙虎目噴著怒火,手死死的掐在李英江的喉嚨上,一步一步的謹慎的進了人群,看見的景色卻是手一顫,險些就這麼將李英江交代了。
  那兩人在月下糾纏著,一紅一綠相互映襯,彼此緊緊的摟著對方,情意綿綿的看著對方,唇與唇之間的距離似乎只有紙般的單薄……
  三子打了個冷顫,吞了口口水。
  “是呢,晚夜先是有了李旗主的六子,又看上了我家的琴兒,雅君實在是嫉妒的想要殺了晚夜呢~”包圍圈中的雅君低笑著,調 情般的說道。
  “嗯……呃……”晚夜髮絲一甩,緊靠在雅君的身上廝磨著,浪叫了起來,“晚夜怎麼報答雅君的愛意呐……”晚夜桃花眼翻起了粉紅的靡麗,身子微微顫抖,似乎已到了情 事最後的高 潮。
  所有人搓了一下雞皮疙瘩,白的嘴角痙攣了下。
  肆意的媚 叫了幾聲,撩撥的人心顫抖,晚夜這才滿意的恢復了正常,“不若用雅君親親將李英江換回來,我回去好生安撫,再殺了琴兒,便可以與雅君長相廝守……”
  “呵呵……晚夜這掐住我脖子上的手可是舒服的緊呢,不過……”雅君呵呵的笑著,在他的耳邊哈了口氣,“你確定自己掐的下去嘛?”
  卡在雅君脖子上的手收了收,晚夜的眉頭忽然皺了起來,惡狠狠的瞪向了雅君,瞬又勾起了嘴唇,笑道,“晚夜……自然是下不去手的哩,雅君親親這般容貌,晚夜又怎麼捨得……”
  雅君妖嬈的笑著,將手搭在了他的手腕上,輕輕一拉,輕易的將那白皙的手拉離了自己的喉嚨,然後牽著那手,放到了自己的後腰,竟然與晚夜形成了深情擁抱的姿勢,兩人目光對視,都散發著撩撥對方的笑意。
  雅君說道:“乖晚夜,我們家琴兒呢?”
  晚夜嘟嘴,哀怨的說道:“人家都受傷了,你都不關心人家,真是讓晚夜傷心呢……”
  雅君輕笑道:“呵呵,那傷可是你罪有應得~”
  晚夜對雅君拋了個媚眼,勾著嘴唇說道:“人家不也救了你的命,抵平了呢~”
  雅君任由他說著,溫柔的抬頭撥了撥他額上的髮絲,圓潤有力的食指滑過是怨是訴的美目,筆挺的鼻子,紅潤飽滿的紫唇,削尖般的下巴,在那白皙的脖子上輕撫著,握住,然後慢慢合攏,晚夜的臉色一白,隨著那手微微用力,晚夜的呼吸也慢慢的在減少。
  雅君掐著晚夜的脖子,在他的耳邊柔聲說道:“乖晚夜,似乎很好奇自己的功力怎麼都突然沒了是不是呢?”
  “呵呵~”晚夜繼續笑著,咳了兩聲,對雅君說道:“化功散人家可是知道的呢,雅君親親好重的疑心呢,就連楚朝也不放心啊。”
  “楚朝我信,只是他的疑點太多,又是乖晚夜的哥哥,我又怎麼不留下一手?怎知抓住了你這狡猾的魚兒,果然是雙重人格呢。”雅君笑著,在他臉上仔細打量,真正是感受到了這雙重性格的詭異之處,明明是同樣的容貌,身上還穿著楚朝的綠衫,晚夜竟然也可以將這般高雅清純的色澤穿出了勾心攝魄的豔。
  面對楚朝和晚夜的雙重人格,雅君並不驚訝。
  只是第一天,便知道這兩個人其實就是一個人,只是也是第一天,便知道楚朝是楚朝,晚夜是晚夜。
  一開始沒有動楚朝,是因為要借他的手療傷,順便落實自己的猜測。
  之後沒有動楚朝,是被他的淡泊吸引,不想褻瀆了這份怡然。
  直至發現了李英江與晚夜,晚夜與朝廷,朝廷與千極教的微妙關係後,她不得不親手打破彼此的平靜表面,將晚夜放出來。
  相同的容貌,同樣的傷勢,說不出的秘密,字體不同的醫書注解,每日傍晚服下的藥物,這麼多的疑點,又怎麼不被懷疑??
  是楚朝太傻,還是楚朝太過信人……
  信了雅君這只從未收起過利爪的狐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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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7-29 18:37:14 |只看該作者
三十六.香豔處罰[VIP]

  “楚朝我信,只是他的疑點太多,又是乖晚夜的哥哥,我又怎麼不留下一手?怎知抓住了你這狡猾的魚兒,果然如我所料呢……”
  雅君這般說著,反而鬆開了在對方喉嚨上的鉗制,晚夜唔著自己的喉嚨猛咳。
  李英江的臉上泛起了死般的灰白,驟失了希望的打擊已讓他完全失去了念想,不用三子催促,自己抬起了腳蕭索的離開了人群。
  晚夜咳完了,抬頭看著雅君,面容有些扭曲,卻依舊掛著詭異的面具笑容,“別忘記了,我與楚朝是一個人。”
  雅君一把抓住他的下巴,下力並不重,卻又比挑逗重了那麼一些,雅君笑的得意,笑的邪佞,“我自然不會傷了這個身子,不過……不傷身子的玩意多的是,不知你是否受得了?”
  “呵呵……”晚夜妖嬈的笑著,“不行了呢,很快,楚朝就回來了呢。”
  雅君看了看西斜的月亮,說道:“朝與晚嗎?如此甚好,只是到了夜晚,怕是你又不得不回來了。”
  “呵呵,今朝有酒今朝醉,明夜的事情明夜再擔心,晚夜可是要好好睡一覺了。”這般說著,晚夜將下巴從雅君的手中移開,轉身,扭著胯,風騷的晃到了屋子裡,臨進屋前還撫著門框,回身給了雅君一個媚態橫生的桃花眼,“這些個死人可是很影響睡眠的呢,千萬別嚇著我那傻哥哥了。”紫紅的嘴唇微微嘟起,啵了一聲,轉身進了屋。
  “當真以為抓住了你,我就不再動夜陵閣了嗎?”雅君在月下冷冷說道。
  晚夜轉身又走了出來,柔弱無骨的靠在了門框之上,天上皎月清冷的光輝灑落在他的半邊身子,半明半暗的亦如這人,他風情萬種的撥了撥臉側的髮絲,媚聲說道:“若是擔心你那情人,不若我直接叫人將他送來,再說雅君的人已經鬧了一宿,人員大減,人人帶傷,你確定破的了夜陵閣嗎?還是說雅君想要再向千極教求援?不要忘記,千極教還有更大的敵人呢。”晚夜頭頭是道的說著,笑的媚態橫生,毫不留情的戳破了雅君的偽裝。
  雅君有些惱怒,臉上卻是愈加的添了溫柔。
  她轉身走出了人群,拾起了地上的扇子,在手中輕拍著,向晚夜走去,一把抓住他的衣領,就往屋內扯,口中叫道:“受傷的療傷,死了的葬了,誰都不准進屋。”
  雖說兩人都沒了內力,雅君卻也在這幾天恢復了些許,再加上晚夜兩日未食,就喝了那碗下了藥的水,知道掙扎不過,也只能任由著雅君將他拖了進去。
  一通大力襲來,晚夜天翻地覆的跌到了床上,堅硬的床鋪發出了一聲巨響,撞的晚夜骨頭劇痛,晚夜也顧不得管身上的不適,迅速的躺在了床上,單手支頭,吃吃的笑著,“喲……雅君要懲罰晚夜了呢,莫不是想強要了晚夜?晚夜可是怕的很呢,等下做到了一半,若是換了楚朝,怕是要起一身的紅籽,呵呵……好惡毒的懲罰哦……”
  雅君不語,只是鳳目眯了起來,嘴角掛著讓人心驚的笑容,走到了床邊,掐了掐晚夜的臉蛋,然後在他身下的床褥上擦拭了下手,說道:“碰你?我都覺得噁心,莫不是仗著自己與楚朝一個身體,我使不出折騰你的手段??”手從他的臉上移開,在他身上連點數下,定了他的穴道,遂才轉身叫道:“白,你讓姚晨進來。”
  果然,白就在門外,很快,向姚晨就掀開了簾子,好奇的探進了頭,一雙漆黑的大眼好奇的看著床上的兩人,開口說道:“叫小爺什麼事。”
  雅君沒理他,直接開口說道:“白,我限你十秒鐘離我百步,我沒喚你不准回來。”接著又抬手對向姚晨招了招手,臉上帶著狼外婆的笑意,柔聲說道:“小晨晨你進來。”
  漆黑的眼珠子轉著圈,小嘴抿了抿,嘟了起來,蹦出了兩個字,“不進!”
  晚夜咯咯的笑了起來,上挑的桃花眼在雅君身上打量,昏黃的燈光一明一暗的,那雙瀲灩的眼睛也一滅一亮的閃著。
  雅君也笑了,笑的親切無比,柔情若柳,“好啊,想想過兩日你身的毒也該發了,不聽話的孩子還是丟了的好,是不是,晚夜?”
  “呵呵~”晚夜笑著,“雅君將這孩子叫進來做什麼呢?莫不是嫌棄晚夜一個人滿足不了你?”
  “晚夜不是喜歡男人?我送你一個那又何妨,這男人和男人我可沒見過呢……”
  向姚晨打了一個冷戰,轉身就跑,雅君追了出去,竟然已經沒了影子,果然這孩子的輕功了不得。
  雅君呵呵的笑著,進了屋,晚夜還被定在床上,戲謔的笑道:“那孩子不錯,就是不聽你的話,真是可惜了。”
  “無妨……”本想讓向姚晨代手施加懲罰,卻被晚夜幾句話給嚇的了沒影,白那種純情的性子實在不適合做那種事,更何況雅君根本就沒打算讓他見到,再加上因為楚朝的關係,那些個女人更是不可能叫進來,雅君只能自己緩緩向床邊走去。
  到了床邊,推了一下他的身子,讓他平躺著,探出小指,用尖銳的指甲在他的下巴上刮了刮,然後緩緩的向下滑著,撥開他的衣衫,白皙瑩潤的胸膛緩緩展露了出來,卻未在兩朵紅纓之上停留,就這般一路的移了下去。
  桃花眼似乎享受般的眯著,掩蓋住了眼瞼之下的緊張。
  小指劃到了下腹,雅君微微停頓,看了看他,嘴角緩緩的翹起,小指勾起襯褲猛的向下一拉,一叢黑樹林以及那萎靡不振的小東西嬌怯的露了出來。
  一想起這身子也是楚朝的,雅君只覺得口中乾燥的緊。
  “嗯……”晚夜媚叫了一聲,微眯的桃花眼波光粼粼,豔光瀲灩,粉紅的舌頭在下唇舔了一圈,肆意的勾著雅君的魂,。
  那小東西,不想它竟然在她的注視中緩緩抬起了頭。
  “被看著也有感覺?”雅君揶揄的說著,“既然不是同性戀,你擄去琴兒到底是為了什麼?”
  “哈……誰說人家不喜歡男人了,只是這種氣氛人家受不了嘛……呃……”
  “這東西有沒有碰過琴兒?”雅君伸手在上面彈了彈,瞬間的接觸,似乎已可以感受到上面的火熱,看著它微微的晃動,雅君暗了眼神。
  晚夜“呵呵”的笑著,閉上了眼睛,似乎想起了琴兒的容貌,身下的分 身竟然又粗了幾分,鼻子裡的氣息也漸漸的重了起來。
  雅君笑看著他,轉身就拿起了桌上的茶壺淋了上去,茶是早上泡的,不熱,卻是透心的涼……
  晚夜身子微微震動,有些惱怒的瞪向了雅君。
  那茶水,緩緩的從壺口流淌了下來,夾雜著墨綠的葉沫,細細的,澆在了他裸 露的下 身,“呵呵,既然是懲罰,你有享受的權利嗎?”看著那本已長大的分 身緩緩變小,雅君淡淡的笑著。
  冰水澆濕了森林,如同雨後的柳條,糾結在了一起,緩緩的滴落晶瑩的水珠,綠色的茶葉星星點點,黏掛在小鳥兒身上,上了紅妝,染了靡麗,濕濕潤潤的撩撥著人的視線。
  雅君移開了自己的目光,看向了晚夜的臉,淡笑,“若是十息間你能再硬起來,今夜的懲罰也就作罷。”
  晚夜勾起了個嘴唇,濃密漆黑的睫毛緩緩扇動著,“給我個男人,你就知道我的本事了。”
  “一。”雅君搖著頭,開始報數。
  “你的小晨晨跑了,那黑衣服的冷臉美人被你叫跑了,陳三太醜了,啊,對了,竹意可以啊。”
  “二。”
  “好嘛,好嘛,給我個女人也可以,聊勝於無。”
  “三。”
  “雅君不想讓別人見到楚朝的身子,不如你來如何?”
  “四。”
  “好好好,別瞪我,你把外衣脫了,風情萬種的走兩步,要是邊走邊脫我也不介意。”
  “五。”
  “……好吧,不要你脫衣服,你別再倒水了。”
  “六。”
  “該死,這麼冷,怎麼硬的起來啊!!!!”
  “七。”
  “葉雅君,你總要解了我的穴道,我自己用手還不行嗎???”
  “八。”
  “……”
  “九。”
  “你折騰吧……”終於,晚夜眼睛一閉,認命了。
  漆黑的鳳目看著那萎靡的小東西笑了起來,她拾起堆在床腳的紅色衣衫,手指微微用力,撕下了一條雙指般粗細的紅紗條,一層一層的緊緊捆綁在了小東西上,獨獨露出了鈴口在外面。
  “嗯……葉雅君……你想做什麼?”晚夜不適的想要躲避,卻因為身子被點了穴道,只能腦袋痛苦的左右擺動著。
  “你該感謝自己與楚朝一個身子,否則就不是綁上那麼簡單了。”雅君手中忙碌著,淡笑著說道。
  晚夜憤怒的微微顫抖著身子,淩亂的黑髮,無力的癱在床上,眼角帶著淫靡的媚色微挑,水光瀲灩,身上綠衫大開,包裹在身子的兩側,卻獨獨露出了讓人羞怯的部分,朱紅的果實妖豔的隨著身子微微的顫抖著,細膩的肌膚在昏黃的燈光下,靡麗妖嬈,下 身被裹上了紅色的紗條,均勻的,細緻的纏繞著,斜斜的立著……
  晚夜是天生適合躺在床上的人,僅僅這一眼就能讓人欲仙欲死……
  待到系緊後,雅君上了床,將他的長腿分開,跪在了中間。
  晚夜努力忽視著下身的不適感,喘著粗氣笑了起來,“還好,這種滋味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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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七.香豔處罰[VIP]


雅君掏出了扇子,狹長的鳳眼看著他,扇尾緩緩移到了因為捆綁而不得不斜直的分 身上,緩慢的刮動著,圓潤的扇尾帶著淺淺的棱角,在那圓物之上緩緩移動,不輕不重,既可以不傷到晚夜脆弱的分 身又可以讓他在緊致捆綁中感受到淡淡的瘙癢,又因為捆綁而無法硬起。
  “嗯……鬆開……”晚夜咬著下唇,桃花眼渲染媚色的的瞪著雅君。
  雅君似乎找到了好玩的東西般,神情專注的看著那被紅紗包裹的圓潤物體,手上微微用力,扇尾深深的陷入了肉裡,帶出深淺不一的痕跡,撥弄間,鈴口被緩緩撥開,露出了粉紅色的媚肉,一張一和的潤出了濕膩的物體,被那染血的扇子塗畫了一層又一層,靡麗的綻放成了紫紅色。
  “呵呵,這樣對待也會有感覺?”雅君嗤笑著,戲虐般的看了他一眼。
  晚夜不羞反笑,“呵呵……你的呼吸不也粗了?不若解開束縛,你我二人一起解了這火?”
  “可惜你不是他……”
  “晚夜就不行嗎?明明是一個身子呢。”
  雅君呵呵的笑著,不答,扇尾緩緩移到了森林之中,剛剛經過冰雨的澆灌,此刻樹林都還濕潤著,晶瑩的水滴掛在上面,被扇尾驚擾的流到了股下,床單上早已濕潤一片。
  挑起一顆綠色的茶葉,送到了晚夜的唇上,邪佞的說道:“吃……”
  晚夜張開了唇,粉紅的舌頭在唇上一勾,將那茶葉捲進了口中,媚眼如絲的看著她。
  雅君身子一緊,“你這妖精。”喘著粗氣,手臂一把抱起了他的雙腿,菊花頓時展現在了眼前,雅君邪佞的笑著,手中微微用力————
  “你要幹嗎……啊啊啊——————葉雅君!!!”晚夜雙目爆睜著,狠狠的瞪向了她。
  雅君將那經過潤滑的扇尾緩緩推進了菊花之中,看著外面的扇子被身下之人帶著靡麗的晃出了無數個影子,“難道晚夜都是在上面的人,這裡真是緊的可怕呢。”
  晚夜大口大口的喘著氣,知道放鬆是自己此刻最好的選擇,否則不會是疼痛那麼簡單。
  那菊花一張一合的包裹在扇子表面,雅君的雙眼黑的如烏雲遮蓋的夜晚,即使是月光也照不入那黑幕之中,她碰了碰扇面,扇尾輕易的進去了幾分,雅君呵呵的笑了起來,看著他說道:“你這人不在下面可惜了。”
  晚夜的額頭冒出了薄汗,呵呵的笑了起來,“可惜晚夜的第一次給了個扇子,早知道就從了那傢伙了。”
  “哦?也有晚夜搞不定的人?”這般說著,雅君將扇子緩緩送了進去,隨著菊花的吞咽,直至進入體內四分之三方才停手。
  直至雅君終於停止對自己的入侵,晚夜才顫抖的夾緊了身子,股後不適的感覺讓菊花無意識的向外排擠不屬於自己的東西。
  雅君眯起了眼,在晚夜痛苦的尖叫中,一把將扇子整根插了進去,直至那菊花靡麗的合攏,方才又在衣衫上撕下了幾個布條,將晚夜的手腳固定在床上,成了個大字形,最後解開了他的穴道。
  穴道一解,晚夜就忸怩著身子在床上輾轉,溢出薄汗的肉 體微微顫抖著,上挑的眼睛若春風吹過水面波光粼粼的看向雅君,吐氣如蘭,“雅君小姐……你……這是在做什麼……放……放開我……”這‘雅君小姐’叫的卻是楚朝的語氣。
  雅君手上的動作一頓,瞬又危險的眯起了眼,上前一把抓住晚夜的下巴,惡狠狠的說道:“忘了嗎?沒了內力,楚朝的過敏體質你還裝不出。”
  一滴淚水滴了下來,紫紅的嘴唇顫抖的說道:“我真的是楚朝啊……楚朝也不知道為什麼,可是好難受……放了我……求求你了……嗯……放了我……雅君……”
  被汗水濕潤的髮絲粘黏在他的臉上,溫潤的眼睛漸漸迷離,紫紅的嘴唇頃刻間竟然失了血色。
  雅君溫柔的撥開他的髮絲,別在耳後,笑了起來,“我曾聽過,這雙重性格若是不進入深度睡眠可是換不過來的呢。”
  晚夜的身子一僵,嘴角勾了起來,側過臉,在雅君的手上來回廝磨,嬌吟了一聲,“嗯……雅君好本事,這般秘密的事情都知道呢。”
  雅君收回手,站起了身,冷笑道:“睡了兩天,你怕是也睡不著了,希望我再次回來的時候你能夾好後面的東西睡著。”這般說著,雅君轉身出了門。
  晚夜蹙眉咬緊了下唇,雙腿交纏廝磨著,過了半響,忽然側過了身子,想要用身子和床褥的摩擦解開縛在下 身的東西,卻最終只能讓那柱體頂端觸碰在粗糙的床單上,一番碰觸下來,身子緊了又緊,反而勾引的下 體越來越疼,渾身熱汗連連,那濕漉漉的桃花眼瞪著門口夾著難耐的嬌喘咬牙切齒的咒駡了起來。
  *
  在一刻鐘後,雅君體內的欲 火終於被清晨的冷風吹熄,淡黃的朝陽已從東方冉冉升起,眼前的青山、水流、花草、樹木緩緩的顯了身形,宣告著朝陽的升起。
  朝嗎……
  雅君輕笑……
  若是之前那人真的是楚朝的的話,怕是此刻已經要了他了……
  可是,那人若真的是楚朝的話,她更加不會動手吧……
  那人身上有著讓人眷戀的溫暖,一如這清晨的朝陽驅走寒意,卻又無法碰觸一絲那發熱的物體。
  不想傷他……
  可是,事實上已經傷害了吧……
  他們是互相知道彼此的存在啊……
  或許,這樣的人,做朋友會更好些吧……
  思索間,一道白衫身影出現在了眼前,傳目看去,是那只猴子。
  總覺得這人總是能夠引起自己的笑意,即便只是看著他上竄下跳的身影,便覺得自己又活到了不知白是自己弟弟的那段日子……
  白和琴兒……
  琴兒美,琴兒傲,是憐惜,是寵愛,獨獨少了那份愛,沒了家人的琴兒,沒了國家的琴兒,如果他願意,她會一輩子將他守護在自己的羽翼之下,讓他永世成為雅君的公子……
  白……
  轉身看去,總是默默跟隨在身後的那個俊朗男子,烏黑的髮絲高高束起,發梢在晨風中輕輕飛揚,溫柔的撫慰在蜜色的肌膚上,那眼角的飛揚總是那般的安心,永遠……永遠……用專注的目光注視著自己的背影。
  這人……一想就頭疼,還是不想的好。
  雅君向白走了過去,看著那男子在微風中飄揚的青絲,勾起了笑意,伸手,拔出他腰間的長劍,遙指著白,“打敗我,放你走,若是我贏了,就從了我。”
  那漆黑的雙目看著她,薄唇微微翹了起來,淡淡的說道:“走不了了……”
  是的,走不了了,從見到你的那一刻……便走不了了……紅色的情絲早已層層的捆縛在自己的身上,而線的那一頭,是那身穿紅衣的人……
  掙扎不出……不舍剪斷……如烈焰般焚燒著自己的心……
  “卻又不能跟我嗎?”
  朝陽下的男人看著她,漆黑如墨的雙瞳仿佛能攝去人心,捲入那深不見底的漩渦。
  雅君輕輕笑著,手指在劍刃上一劃,鮮紅的血液湧了出來,她走上前,抓住了他的下巴,滴血的手指在那薄唇上撫摸著,紅潤了一片,“都說薄唇的男人薄幸,白……你是愛的太癡了,我又如何放的下你。”手指微微用力,探入了唇中,感受著那溫柔的口舌為自己吮去手指尖的血珠,緩緩的閉上了眼,方才壓制的欲 望頃刻間洶湧的席捲了全身,狠狠的將手指拔了出來,瞪著他,鳳眼之中撩起的火焰只想就這般燃燒了彼此,最終——
  卻是一甩衣衫,轉身快步離開。
  一腳踢開三子審問李英江的簡陋房門,裡面三子正爬在桌子上小酣,李英江被綁縛在了一個木凳上,身邊站著精神萎靡不振的王進,見到雅君進來,王進急忙拱手拜見,三子也睡眼朦朧昏沉沉的直起了身敷衍般的點了下頭。
  “怎麼樣?”雅君沉聲問道。
  王進開口說道:“背叛人員的名單已被全部知道。”
  雅君走上前,狠狠的踹了李英江幾腳,將那人踹倒在了地上,看著她姿態扭曲的劇烈咳嗽,方才放掉了些許那體內的暴躁之氣,這才笑了起來,“好!”
  見到雅君心情不佳,三子打了個冷顫,站直了身子,一副低眉順目的模樣。
  “姐妹們都休息好了沒?”
  三子看了看王進,王進點了點頭,三子回道:“好了。”
  “那就將人叫起出發。”
  “去那裡?”三子問道。
  “夜陵閣。”雅君回道。
  “夜陵閣???也對,畢竟琴兒公子還在裡面。”三子對王進使了個眼色,王進領命出了門。三子接著又用下巴比了比李英江“她怎麼辦?”
  “確認都說了嗎?”
  “呃,應該差不多,晚夜不還在我們手上,核對下便是。”
  “那殺了吧。”
  李英江身子一顫,瞬又解脫般的笑了起來,三子拔出匕首,割破了她的喉嚨,又在心臟補上了一刀,有些哀傷的看著她緩緩倒在地上。
  畢竟是曾經的同僚啊……
  雅君搖了搖頭,“你的心總是這般的軟,又如何當的了千極的長老。”
  “唉~”三子重重歎了口氣,“所以不就跟著你出來了嘛,教裡呆著不舒心呐。”
  雅君笑著錘了錘她的肩膀,轉身出了門。
  三子見到雅君離開,蹲下身,為李英江解開了手上的束縛,將她抱起,將她與自己的手下們葬在了一起。
  李英江到底有沒有錯,立場不同答案也不同,但是敗者永遠的黃土埋身的結果,能為你做的只有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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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十八.轎中取扇[VIP]


  屋內,燈火已滅,朝陽從窗櫺處照了進來,床上的晚夜還在痛苦的掙扎著,被茶水淋濕的床單,汗水潤濕的被褥,體內的扇子,分身上的束縛,以及那被捆綁的四肢亦摩擦的紅痕遍佈,火辣辣的時時刻刻都在折磨著他的神經。
  髮絲淩亂的散在身下,香汗淋淋,白皙的肌膚已經染上粉紅的色彩,綠衣鋪在身下,桃花眼迷離的半闔著,紫紅的嘴唇微微張開,鼻翼張合間灼人的熱氣白霧嫋嫋的消散在空氣之中。
  雅君撩開簾子時見到的便是這副模樣,走前了兩步,雅君忽然感覺到了身後熟悉的氣息,一轉頭,白一臉的驚駭,那漆黑的眼睛死死定在了床上赤白的肉 體。
  雅君臉色沉了幾分,不悅的低吼“誰准你進來的?”
  白有些慌亂的看著她,轉身退了出去。
  “呵呵……嗯……雅君親親……人家等你好久了……快來……昨夜玩的那般盡興,怎麼就走了呢~”床上的晚夜不怕死的浪 叫著,白的身影頓了頓,一個跨步出了外屋,到了房外。
  雅君怒急反笑,“你氣白有什麼用?不如氣了琴兒更好。”
  “看到了哦……呵呵……楚朝看過你們在月下的風流哦……”晚夜勾著唇,身子微微輾轉,那被紅紗纏繞的分 身上下晃動著,撩撥著眼前的人。
  “是真不怕死,還是想求一死?”雅君冷著臉,掐住了他的下巴。
  “呃……果然如此呢……這人才是雅君親親心中最重要的……看好了哦……這孩子我也喜歡呢……”
  手猛的用力,第一次在這身體上留下了痕跡。
  “哈哈……呵……晚夜說對了是不是?若是還惦念著楚朝,晚夜的性子你也只能包容了呢。”
  “認定了我捨不得傷你嗎?”雅君忽然笑了起來,手指在那紅痕之上輕輕刮著,“也對,那就用夜陵閣做為惹惱我的代價吧。”
  晚夜媚笑著,張嘴裹住了雅君的手指,小舌在那指尖纏繞,吸吮著喃噥,“雅君忘記昨夜我說的話了嗎?”
  雅君的手指在他的口中撥弄,尖銳的指甲輕輕的勾劃著他口腔內的嫩肉,攪拌著他的舌頭,“既然夜陵閣的閣的閣主都在我手中,你認為我需要那麼多人嗎?”
  晚夜用牙齒輕輕咬了手指一下,桃花眼斜看了過去,“既然雅君喜歡,送給你又如何?夜陵閣?呵呵……算的了什麼。”
  “晚夜果然還有秘密呢?只是就這樣告訴我了,可以嗎?”
  “人家可什麼都沒說呢。”
  雅君笑看著他,拔出手,帶出旖旎的銀色,滴落在削尖的下巴,細心的為他系好衣衫,遮擋了誘人犯罪的酮 體,解開了束縛在手腳的布條後,一把將他抱了起來。
  這劇烈的動作惹的他下腹驟然劇疼,晚夜一陣抽氣,險些就這麼昏了過去。
  怕他暈了過去變回楚朝,雅君手中的動作更加輕柔了幾分,晚夜抬眼看她,嘲諷般的勾起了嘴。
  房外數百人已在三子的命令下出了暫時休息的屋子,或蹲、或坐、或靠,見到雅君抱著晚夜從內屋出來,急忙站直了身子。
  雅君讓他們繼續休息後,便讓竹意端了些早點過來,一些米湯,一些醃菜,已是此處唯一可取的物品,村民們早在離開的時候,就將家裡的日用或值錢的東西帶走。
  雅君坐在椅上,小心的抱著晚夜在懷裡,動作輕柔的要命,即便這般,晚夜也痛苦的渾身顫抖,儘量保持上身的挺直,雅君輕笑著,端起一隻碗遞到了他面前,晚夜橫了她一眼,卻因衣下的束縛風情萬種,紫唇不悅的微微嘟起,拿起碗中勺子盛了一勺,顫抖無力的手讓那哨子勺中的液體灑了一路,雅君將他的手按下,接過勺子一口一口的喂進他的小嘴,直到一碗下肚,方才自己開口吃著。
  白在屋內一角看著他們,眼瞼緩緩垂了下去,握劍的手緊的發白。
  竹意心裡掂量著這人到底是不是自己的穀主,卻因為兩個人的親密羞紅了臉,眼睛時不時還看上三子一眼,三子意有所感,看了過去,竹意急忙移回了眼。
  那只猴子許是聞到飯香,飛快的蹦了進來,氣喘吁吁的一臉紅潤,就連雅君也不得不佩服他的活力充沛。
  “老妖婆,你怎麼又在欺負人了?莫不是將他毒打了一頓??不對,現在是白天,該是穀主出來了,難道你們兩個……嘿嘿……”向姚晨奸笑著在兩人纏繞的身子上掃視,臨了還敏感的看了白一眼。“我的飯呢??為什麼只有兩碗???”
  “小晨晨昨夜不乖,今日的早飯取消了,餓著吧。”雅君笑了起來,見到這孩子,雅君總覺得從內心深處就能冒出一股股的開心。
  晚夜抬眼看了看她,又看了看向姚晨,吃吃的笑著,那桃花眼似乎總能夠看清楚人們欲掩蓋在表面下的真相。
  一聽沒有飯吃,向姚晨馬上就火了,對著晚夜大吼,“笑什麼笑???笑的那麼噁心,一看就是晚夜那廝……”打了個寒顫,“這種男人你也抱,也不怕被這妖孽給吞了?”
  “呵呵,妖孽嗎?”雅君看向晚夜,“真形象呢。”
  “你也是妖孽,母妖孽,妖孽對妖孽,絕配!”向姚晨吼了一句,轉身蹦了出去。
  三子半路攔下了他,說道:“我們馬上要走,若是小姐沒給你解藥,你還是留下的好。”
  向姚晨看了看三子,一咬牙,又蹦了回來,一把搶走雅君正在吃的粥,咕嘟一聲就喝進了肚子裡,撂下碗,滿意的擦了擦嘴,“飽了,小爺不走了。”
  雅君無語的看了看見了底的碗,搖著頭,看向了竹意,竹意轉身出屋又端了一碗進來。
  吃過了飯,一行人便浩浩蕩蕩的向夜陵閣殺了過去,雅君抱著晚夜坐在亭轎上,偶爾看看懷裡滿臉通紅情絲密佈檀口微張嬌喘連連不適扭動的人,多日的煩悶終於緩緩的消散了些許。
  “回頭去買個玉勢,打了鏈子,可好?”
  晚夜橫了她一眼,剛說話,看著那漆黑鳳目裡的戲謔,又給硬生生的憋了回去。
  轎子一路晃著,晚夜的臉色越來越白,似乎已經到了極限,雅君怕真的傷了他,便下令休息,全部退離百步,雅君撩下亭轎上掛的純白薄紗,從背後抱著他,將那雙修長的白腿大大的掰開,撩開了他的衣服下擺,“自己取出來吧。”
  實在是被折騰的心慌,晚夜也沒了什麼捨不得、心軟的反駁心思,咬著下唇便探向了自己股後,兩根指頭困難的伸到了裡面,大腿根劇烈的顫抖……
  晚夜眼前陣陣發黑,夾雜著痛苦的喘息不斷的從漸白的小唇逸了出來……
  有些耳上功夫好的人按奈不住的偷偷回頭看了一眼,僅是那一眼,便被雅君的黑臉給嚇了回來,冷汗從額頭持續的冒著,腦子裡卻不斷的重播,一遍又一遍的撩人美色,有些人已是克制不住的將那景色延伸再延伸……
  雅君的臉越來越黑,幾乎是咬牙切齒卻又輕柔無比的說著:“誰要是再回頭,等下自己提頭來見我。”
  懷裡的晚夜控制不住的粗重的喘息了起來,感受到那東西還深深的埋在體內,連眼睛也染上了瀕臨瘋狂的紅色,疼痛和羞憤不斷的沖襲他的腦子,是的,羞憤,這朗朗乾坤,數百人圍觀的羞恥事情,即使是他也燒紅了臉,手指近乎自虐般用力掰開飽受蹂躪的嫩肉……
  咬著牙,恨到入骨的瞪著黑臉的女人,一遍又一遍的,試了又試,也沒能將那扇子拿出來……終是因為沒有力氣,在最後一輪的無果之後,重哼了一口氣,攤在了雅君懷裡,那手也濕漉漉的垂到了身下。
  雅君垂眼看著他的努力,他的掙扎,漆黑的眼睛暗的如那濃墨,伸出修長有力的手,探向他的股間,兩隻手指異常順利伸了進去……
  晚夜悶哼一聲,身體僵直,桃花眼瞬間恢復了生氣,直勾勾的看著她,唇抖了又抖,感受著那手指在體內翻動,最終軟下了身子……
  “嗚嗯……”一聲嬌喘。
  折磨了他一夜的扇子終於被拽出了身體……
  他大喘著粗氣,桃花眼因過於舒服而迷離仰望著天空,從未覺得舒暢是這般的容易獲得。
  雅君舉起那濕漉漉的扇子,打開,刺目的鮮紅被潤澤的淡成了靡麗的淺紅,刺鼻的血腥亦被他的體味侵染,泛出了淡淡的魅香……
  將那幾度折磨的扇子不屑的遠遠丟了出去,用晚夜的綠衫一遍一遍的擦拭自己手上的液體,唇抿的死緊。
  此時,一道青色身影,忽然從半空飛了出來,越過眾人頭頂,瀟灑的落在了雅君轎前。
  那人穿著青色的長衫,被歲月洗禮而略帶滄桑的臉帶著淡淡的笑意落在了晚夜的身上,白皙的手伸了出來,“把他給我。”這聲音猶如楚朝的溫潤柔和,淡淡的。
  晚夜轉頭看去,剛剛松下的身子一僵,露出了譏諷的笑容。
  雅君面無表情的看著眼前突然出現的男人,臉色沉了幾分。
  百步之外的屬下早已經圍了過來,一臉的謹慎,對這個不知不覺跨入了他們保護區域的男人,獻上了濃濃的敵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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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十九.琴兒歸來[VIP]


  面對這緊張的氣氛,那男人卻溫潤的笑著,注視雅君的眼神仿佛是在與她同桌飲茶,閒聊著古今的瑣碎,說到興處,嫣然一笑。
  雖然那男人的表情是這般的柔和,下手卻快如閃電,單手成掌,就向雅君的額頭襲去,雅君抬手隔擋,那男人另外一隻手又探了過來,因為一隻手還摟在晚夜的後背,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那白皙修長的手拍到了晚夜的身上……
  這人出手的目標竟然是晚夜???
  雅君臉色一沉……
  這人竟然點在了晚夜的昏穴之上,晚夜哼都未哼一聲就暈了過去。
  “你想做什麼?”雅君也顧不上摟抱晚夜,直接將手從他的後背處抽了回來,晚夜緩緩的歪到了一邊,雅君雙手成爪就要去鎖那男人的手,不想那男人的招式竟然妙若蓮花,一撫一點之間都脫離了雅君鎖住的手腕,接著又拍在了晚夜的身上,輕笑著,後飛了出去,在一個倒楣的人頭上踩了一腳,借著力奔向了遠方,很快便沒了蹤跡。
  接著數道身影亦騰空而起,追了出去。
  雅君的臉色可謂難看到了極點,枉費自己身為千極教的少主,雖然失了大部分的內力,竟然被人肆意的嚼了鬍鬚,還安然的離去,一肚子的怒火就噴向還留在原地的屬下們。
  被這怒火燃燒的鳳眼注視的人都顫著身子垂下了頭。
  “嗯……”一聲嬌喘,懷裡的人緩緩的張開了眼睛。
  雅君強制壓下了心頭的怒火,帶些討好意味的看向了懷裡的人兒。
  那漆黑如墨的眸子直勾勾的看著她,然後雙頰緩緩的泛起了紅雲……
  “那個……咳……楚朝……我……”雅君結巴的開口,卻實在不知該說些什麼,只覺得臉竟然熱的發燙,就連喉嚨也燒啞了般……
  懷裡的人垂下了眼瞼,又黑又濃的睫毛微微顫抖著,掩蓋了眸中的光亮,紫紅的嘴唇微微蠕動著卻說不出一句話,就在雅君尷尬的要命的時候,好不容易才憋出了一句,“能放我下來嗎……”這話明明是詢問,偏偏在這樣的情景,這樣的緣由之下,仿佛變成了一次懇求。
  將楚朝放下來之後,楚朝拒絕了竹意的攙扶,一瘸一拐的繞過了人群,走到了樹後。
  想起那溫潤高雅的人在樹後幹些什麼,雅君咽了口口水,按自慶倖那扇子之前已被自己拿了出來。
  那中年的男子的舉動雅君實在是琢磨不透,若是說他是來救人,偏偏將晚夜換回了楚朝後便離開了,似乎是吃定了自己不會對楚朝出手,可是他既然知道晚夜和楚朝有雙重性格,便該知道只要入了夜,只要自己想,晚夜隨時可以出來。
  遠處衣衫飄動的聲音傳了過來,雅君扭頭看去,追捕中年人的部隊回來了,打頭的便是向姚晨小小的身影,他的肩膀上抗了一個人,後面遠遠的跟著白和三子等人。
  向姚晨咧著嘴跑了過來,遠遠的便將他肩膀上的人拋了過來,半空衣衫翩飛,烏絲飛揚,一張白玉絕美的小臉露了出來,雅君急忙接到了懷裡……
  向姚晨眨著大眼睛,笑開了花,“諾,你的琴兒我給救回來了,解藥給我。”
  見雅君低著頭沒說話,向姚晨有些急的再次開口,“你答應我的啊,快些把解藥……”手臂被人一扯,轉頭看去,卻是三子對他猛眨著眼,示意他別說話。
  雅君雙手有些顫抖的撫上了琴兒的臉,那碧綠的眸子因為昏迷而被掩蓋,往日圓潤小巧的臉蒼白而消瘦,雙頰深深的陷了下去,顯得那小巧的下巴尖的嚇人,白衫掩蓋下的骨頭硌的人心裡微微的一酸,這孩子……怕是吃了不少苦吧。
  張了張唇,小心的輕叫:“琴兒……”懷裡人毫無反應的兀自沉睡著,雅君抱著他,如易碎的瓷娃娃般輕輕晃動,低聲再次叫道:“琴兒……”修長的手指害怕的遞到了他的鼻下,感覺到那溫熱的氣息,終是無奈的歎了口氣,一把將他緊緊的抱在懷裡,幾乎想要將這身子嵌到自己的骨血裡。
  過了許久……雅君才小心的鬆開他,露出了淡淡的笑意……
  還活著……就好……
  回來了……就好……
  從樹後出來的楚朝看著轎內相擁的兩個人,漆黑的眼珠閃了閃,緩緩垂下了自己的眼瞼,靠在樹上……
  雅君見到楚朝出來,臉上乍露欣喜,抱著琴兒便躍了出去,口中連道:“楚朝,楚朝,快些幫我看看琴兒怎麼了??啊,對了對了,你看不得,竹意呢?竹意!!”
  竹意一臉的不高興的從樹後走出,用鼻孔哼了一聲。
  雅君也顧不得他的心情,將琴兒遞到了他的面前,“他怎麼了?”
  竹意看了看楚朝,見到楚朝點頭,方才將手搭在了手腕上,許久淡淡的說道:“被人點了昏穴,若是想他馬上醒就解穴,不想就等他自己睡醒。”
  雅君點頭致謝,轉身回到了亭轎,將琴兒小心的放在轎上,用軟墊放在她的頭下,幫他挪了幾個姿勢,見他在椅子上蜷成一團的柔弱模樣,最終自己坐到了轎內將他小心翼翼的抱在了懷裡。
  楚朝移開了目光……
  竹意嘟噥著:“這人是她的夫郎??到也是個貼心的人,知道貿然解了昏穴對身子不好,還以為她這人除了欺負人就沒什麼本事了。”
  楚朝的睫毛微微抖著,想起了昨夜的事情,臉上再次泛起了火雲。
  眾人都不敢開口說話,事實上,更多是人被雅君臉上的柔情而震驚,千極教教眾數萬,並不是每個人都能夠見到教主和少主,這數百個人裡,許多人入教數年,昨日方才見過自己的少主是個什麼模樣,雖然雅君總帶著淡淡的笑意,但是那是掌控一切的傲然,即使她時時刻刻的都是一副懶散模樣,但她無需用氣勢壓迫任何人,因為那氣勢已經深到了骨子裡。
  此時此刻,她那從雙目中溢出的寵溺和滿足,溫柔和喜悅,無一不在敲打屬下們的木鈍的腦子。
  有些知道雅君離教秘密的人小心的用眼角瞄了一眼站在人群裡的白又飛快的移開,心裡不約而同的泛起了看好戲的心態。
  她們又如何知道,白早已知道琴兒的存在,早已退出了雅君情人的身份,用血緣捆縛在自己的身上,痛苦的遙遙相望。
  爭!?
  不是不想,而是不能。
  他無時無刻不在痛恨自己為何要與她相遇,要與她相戀,卻又黯然分離,無數個日夜的折磨,他的內心早已傷痕累累,卻貪戀著她的身影,只想這麼守著便好。
  只是為何,看著她抱任何的男人,自己的心都在不斷的滴血,欲要洶湧而出……
  雅君似又所感抬頭看向了白。
  白知道,她是在告訴自己,若再這般沉浸在自己的血海之中,這般的疼痛將會永久的持續下去,一輩子,她不放手,自己便要疼上一生。
  只是……若是有一日,她真的放手,也許……那血海首先淹沒的便是自己吧……
  三子見這氣氛打了個得瑟,恬著一臉笑湊到了雅君面前,看了看琴兒,“恭喜小姐,琴兒公子終於回來了。”
  “嗯!”雅君哼了一聲,“那中年男人呢?”
  “那人將我們引到琴兒暈倒的位置,便離開了。”
  “是他救了琴兒?”雅君暗中思量著,說道:“他為什麼這麼做?”
  “呵呵,雖然三子不知道他為什麼要救下琴兒公子,但是三子卻知他是何人。”見自己的話勾起了雅君的興趣,一臉的的意,“那人和楚朝公子關係非淺,當日我護小姐尋谷治療暈在路上,便是被他所救,亦是他帶我到的陽谷,所以小姐才能及時獲救。”
  “哦?聽你話裡的意思,他算是我的救命恩人了?”
  三子一彎腰,“正是。”
  “呵呵,有趣,這顯然是為了示好,既然將琴兒救了出來,那夜陵閣我也沒興趣了,就如他所願,我們回教。”雖這話說的輕巧,雅君的心裡卻憋屈的很,被楚朝救了一命,又被與他關係非淺的中年男子救了一命,現在還把琴兒還了回來,想必便是為了晚夜贖罪,這番下來,即便她心裡不願,也只能賣上一次面子,只是這晚夜卻是不能放,他與朝廷的關係,以及挑撥江湖正派和魔教圍攻千極教的本事,又怎能放了他在暗處再動手腳,還是鎖在身邊最為安全。
  這般想著,雅君看向了遠遠站著的楚朝,微微勾起了嘴角,不能放了晚夜,自然不能讓楚朝回穀,一想起日後有這淡雅的人陪在身邊,到也是萬分期待。
  將一群在朝廷有官職無法長期離開的教眾譴走,留下數十個人,再加上白、楚朝、竹意、琴兒一行三十五人,便急衝衝的向千極教的方向趕了回去。
  雖然眼前的事兒終是解決完,但是雅君心裡總有著淡淡的擔憂,此次朝廷有備而來,在背後推波助瀾利用江湖中人打前陣,想必是已經決心徹底剷除對大延國威脅甚大的千極教,想必母親得到自己遞回的消息以及背叛人員的名單,即便將武林盟主就這般放了,朝廷也不會就這麼罷手,應該還有更多的後手,這一場血戰,怕是只能硬拼了,只祈禱自己還來得及趕回去。
  終是血濃於水,儘管再怎麼不願意承認,心中的擔憂還在每日中漸漸放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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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7-29 18:38:18 |只看該作者
  四十.四美齊集[VIP]


  西陽西照,昏黃的光線將大地鍍上了一層耀眼的金色,抓住任何的影子,掙扎扯拽的細細長長,尤不願離去。
  知州是個城,雖然稱為城,卻是比一個小鎮大了不了多少的地方,百年前朝廷大筆一圈,說要在這裡建個城,於是,這裡便有了知州,而知州與鎮子最大的區別在於它有城牆,即便這城牆簡陋的可以,它依然具有圈地的功能,順便說明,若要進來此處,需得付錢。
  每日到了太陽落山的時候,城門便要關上,今日當值完畢,守門的衛兵眨巴了下嘴巴,扭著胳膊便推起了厚重的城門,待推了一半,當值的小隊長便擺著手,示意她們看遠方……
  遠遠的,塵土飛揚,一群人正疾跑過來,他們腳下步伐很快,幾個呼吸間便近了,只見這些人都穿著黑衣,一個個精神抖擻,面容精幹,成包圍狀圍繞著兩個亭轎,當前的一個轎子坐了個紅衫女人,那女人懷裡抱著個白衣男子,後面的轎子坐著個穿綠衣的男子。
  幾個衛兵交換個眼神,勾起了嘴角,今夜的酒錢怕是有了著落。
  急忙幾個快步,就想在那群人趕來將城門關上,好狠狠的訛上一回。
  正努力著,只覺得手中的城門劇烈一震,不知被何物撞到,竟然震的虎口發麻,一雙雙眼睛向上瞧去,竟然是兩碇白花花的銀子死死的掐在城門之上,所有人的臉色頓時一變,要知這城門用的可是百年的重木外鑲銅箔而成,竟然單靠著手力便將銀子釘了進入,若是打在人腦袋上,那不成了摔到地上的西瓜——爆了?守衛們身上一抖,使出了吃奶的力氣又將城門給推開了,一個個孬的低眉順目拱手將人迎進了城,順便用誠切的目光恭送。
  這年頭,蠻的怕橫的,橫的怕不要命的,自己這脖子上的腦子可是值錢的緊,犯不著為了頓酒錢丟了性命。
  何況……那兩錠銀子不也留下了嗎?
  一行人入了城,打聽了一下,便直直的向知州最好的客棧行了過去,到了樓前,三子帶了幾個人兇神惡煞、氣勢洶洶的沖了進去,挨個屋的將住宿的客人們攆了出來,客棧老闆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抱著三子的腿哀號大哭,一會說要報官將他們這群暴徒攆走,一會求三子要手下留情混口飯吃不容易,待到最後一個客人穿著裡衣被丟出來之後,三子才低頭露出了一口白牙,亮堂堂的晃著,手一招,一百兩的銀票給丟了出來,“這地兒,今日我們家小姐包了。”
  有奶便是娘,客棧老闆捧著那銀票,老臉上掛著兩道淚痕便笑開了花,叱喝著便讓嚇破膽縮在房角裡的夥計們開工,該幹啥的幹啥去,客棧老闆黑眼珠子在那屋外一繞,便定在了雅君身上,窩著胸口彎著背就迎了出來。
  雅君沉臉下了轎,讓楚朝吃了抑制晚夜的藥好生休息,便抱著琴兒入了上房。
  本來雅君心中焦急,想日月兼程回到教中,只是琴兒消瘦的身子以及楚朝的疲憊都落入了她的眼,只能臨時改了主意,進了城。
  琴兒還在昏迷著,連日來許是擔心受怕,瘦的整個人抱在懷裡幾乎感覺不到重量,雅君心中暗暗心疼,放下琴兒的動作愈加輕柔了起來,就怕來了一陣風,便將他刮的沒了影。
  吩咐人熬了一碗有營養的湯後,雅君將那湯一口一口的渡到了琴兒嘴裡,又叫人抬了一桶熱水進來,自己為琴兒脫了衣服,一看到那白皙胸膛上一根根的肋骨,凹陷的小腹,一股子的邪火又彪到了晚夜身上,就想這般將晚夜殺了算了。
  當然,想是想,卻知道自己做不出來,只能壓著肚子裡的火氣,擼下了琴兒的褲子,許是感受到身上的涼意,那畫上去般的娥眉微微皺起,雅君亦是皺起了眉,看了看琴兒,小心的將他的雙腿打開,扳開雙股,卻見那處沒有血跡紅腫,終是放下了心。
  一抬頭,就看見琴兒那碧綠的眸子直勾勾的看著她,她眨了眨眼,他亦眨了眨眼,接著那小嘴微微一癟,眼中便濕漉漉的一片,那水意在他的眼眶中晃啊晃的,滑出了眼角,落在了床單之上,暈出了一朵小巧的花兒。
  雅君心中一軟,俯下身子將他抱到了懷裡。
  美麗的雙眼眨啊眨的,越來越多的淚水湧了出來,濕了胸前一片……
  雅君柔柔的喚了一聲,“琴兒……是我……”
  不開口便好,這話剛剛說完,琴兒的身子便劇烈的抖了起來,哽咽的聲音斷斷續續的從那小嘴裡發了出來,淚水就像斷了線的珍珠般,落了她一身。
  即便此刻雅君的腦海裡有千萬種安慰人的話可以說,最終還是換成了濃濃的歎息,一把摟緊了他。
  琴兒吃的苦她明白,琴兒對她的愛她亦瞭解,只是今日她這般的依戀,再次重逢喜極的哭泣,那淚水……似乎從那衣衫中流到了她的心裡,在裡面緩緩種下了些什麼。
  琴兒哭了很久,到了最後忽然張嘴咬起了她,雅君任由他在自己的胸口、肩膀、脖子上咬著,只是緊緊的將他摟在懷裡,手掌在他的背後輕輕拍打,一下一下的安撫著他不確認的心思。
  琴兒氣喘吁吁的停下了口,小巧的臉兒抬了起來,碧綠的眼珠子在她的臉上一遍一遍的看著,裡面的星光逐漸的增加,最終在綻放的一刹那——
  雅君低頭一口含住了他的嘴,“是我……雅君……”喃噥著,探入了那小嘴之中,無需撩撥,那丁香小舌一瞬間便激動的纏了上來,與她纏繞、糾纏著,探索彼此的存在。
  琴兒吻的灼熱,吻的癲狂,小巧的牙齒在雅君的唇上啃咬,勾著她的舌頭吸到了自己嘴裡,重重的咬了下去,雅君吃痛低呼,鳳眼頃刻間佈滿了情 欲,狠狠的抱著他的小腰,勒的他幾乎斷了呼吸,卻都離不開彼此的唇,口水和血絲夾雜著,虐待般的表達自己的思念……
  雅君最終的抑制住自己的欲 望,離開了他的唇,在那小臉上掐了掐,“琴兒,不行,你身子太弱了……”
  “雅君……”這是琴兒開口說的第一句話,聲音低啞,還帶著重重的鼻音,碧綠的眼睛水汽氤氳,波光粼粼,帶著赤 裸 裸的邀請。
  “乖……”雅君輕笑著搖了搖頭,將他打橫抱了起來。
  此刻,琴兒才發現自己已經是全身赤 裸,美麗的小臉頓時緋紅一片。
  “小傢伙,剛剛的勇氣都到哪裡去了?”雅君打趣,將他抱到浴桶旁,小心放了下去,衣袖沾濕,雅君看了看自己的袖子,又看了看自己的胸口,無奈的笑了起來,卻實在不敢在這裡換衣服,怕自己的欲求不滿,怕琴兒的情 欲,就這般不顧一切的要了他。
  琴兒抬著濕漉漉的眼睛看著她,那眼裡帶著邀請,最終卻是咬著自己的下唇,跪在浴桶裡慢慢的挽起了雅君打濕的衣袖。
  隨著他的動作,那茱萸在水中一蕩一蕩的,嬌豔欲滴,宛若活了一般,雅君只覺得未退的欲火頃刻間就撩了上來,吞了口口水,掩蓋住眼裡的情 欲,雅君將頭扭到了別處,開口說道:“我出去一會,快點洗,水涼了你那身子怕是要染病。”轉身便要出門,衣服一緊,低頭看去,一隻柔弱無骨的小手死死的拽著,那手的主人一臉的哀求,雅君無奈的歎了口氣,在他的唇上親了親,“乖,我就在門外。”在她堅定的注視下,小手緩緩的鬆開,紅衫一閃,已經出了房門。
  關上門,雅君終是歎了口氣,自己什麼時候竟然學會了壓制欲 火?許是對那屋裡的人終是上心了吧。有些怕再進到屋裡看到那碧綠的大眼裡面的依戀,幾個跨步便出了客棧。
  站在屋頂上,夜風席席,清清冷冷的卻吹不去心裡的燥熱。一轉身,便看見白跟著自己跳了上來。
  雅君心中一跳,大吼一聲,“別過來。”
  白的身子一僵,保持著單膝跪地的姿勢呆呆的看著她。
  看著那月下黑衣的俊朗男人,只覺得心中的燥熱轟的一聲燃了起來,不由的就有一股邪火彪到了心頭,在心裡惡狠狠的罵著,血緣算個屁,沒孩子不就完事了,他媽的,早期還是原始人的時候不也都是近親繁殖進化成的人類,到了現在還非得披上一件道德的外衣,這不行那不行的,都他媽的虛偽。心中想著,雅君的表情亦愈加的兇狠了起來,“不准跟著我!”重重的哼了一聲,雅君轉身想遠處躍去。
  白緩緩的站起了身子,看著那漸漸融入黑暗的身影,眼珠黑的就連那滿天的星斗的容不下,沉寂的如同死潭一般。黑色的身形一動,追著那道火紅的身影跑了過去。
  雅君本想到小倌院裡找個小倌泄泄火,臨到了門口,見面前的燈紅酒綠,鶯聲燕語,馨竹絲絲,又想起了在屋裡等著自己的人兒,一咬牙,邊咒駡著,又轉身離開了。
  半路上見那道黑影遠遠的跟著自己,心中一痛,終是將那欲火撲滅,無奈的歎了口氣。
  屋裡,琴兒已經穿好衣服,乖巧的坐在床上,白皙的小手緊緊的握著自己的衣邊,一雙大眼盯著房門,肩膀微微的抖著,見到雅君推門進來,頃刻間換上了令百花都羞愧的燦爛笑容,撲了上去。
  雅君一把抱住他,鼻間盡是那沐浴後的清香,看著懷中紅潤些許的小臉,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讓琴兒久等了……”她這般說道,琴兒搖了搖頭,偎進了她的懷裡。
  本就不想傷了他的身子,再加上白那道身影的刺激,雅君也沒了心思,將他抱在了懷裡,便沉沉的睡了下去。
  到了半夜,琴兒爬上了她的身子,在她身上緩緩廝磨,雅君拍著他的頭,哄了一會,見他依然不肯下去,只能開口問道:“琴兒是怎麼離開的?”
  琴兒低低的喘著氣,不答,撩開雅君的衣衫,便一口含住了她的玉峰,輕輕吸吮啃咬。
  雅君雙手捧著他的臉,將他拽了起來,“遇到不好的事了嗎?晚夜欺負你了?”畢竟琴兒被擄已經過了一個多月,就算晚夜當時受了傷,以那人的妖孽性子,怕是也要先將琴兒吃下了再說。
  黑暗之中,琴兒搖了搖頭,“沒,他受傷了,半路又被人攔了下來。”
  “哦?知道那男人是什麼身份模樣?”雅君問道。
  “不知道,我被點了穴道,被晚夜藏在了一處,那兩人似乎也沒有多餘的話,起手便打了起來,再次見到晚夜的時候,他身上的傷勢又加重了許多。”
  雅君想起了楚朝曾向自己說過,他在治療晚夜的時候被仇家尋上,受傷回穀的事情,現在看來,也並非都是假話。
  這邊想的,那邊琴兒又斷斷續續的開口說了起來,“之後晚夜把我抱到了一處全是男人的地方,便離開了,中間我想了很多的辦法逃跑都被抓了回去,雖然沒有懲罰,卻把我關在了一個小屋子裡,前幾天一個中年男子突然出現問我想不想離開,我一點頭,就被點了穴道,再睜開眼便見到你了。”
  那全是男人的地方不會是晚夜的後宮吧??想著晚夜用著楚朝的身子做這些違背倫理的事情,以楚朝的性子得上那個毛病也不是沒有道理。
  雅君摟緊琴兒的肩膀,溫柔的說道:“那就好,琴兒吃苦了。”
  琴兒將臉放在她的肩窩,一隻手在雅君的臉上輕輕摸著,“雅君的身上的毒都好了嗎?”
  “嗯,陽谷穀主救的我。”
  “陽谷穀主真是好人。”琴兒甜甜的笑著。
  雅君的臉色頓時變的難看,將楚朝和晚夜的雙重性格的事情細細說了一番。
  窗外的月光微微透了進來,只見琴兒的嘴張成了‘O’形,一臉的不可思議。
  雅君淡淡的笑了起來,在她臉上親了一下,“好了,睡吧,明日還要趕路,早些將你的身子養好,什麼時候來找我,我都答應你。”
  合上嘴,貓兒眼眨了眨,點了點頭,四肢緊緊的纏上了雅君,閉上了眼。
  *
  第二日,天還未亮,第一個找上雅君的竟然是向姚晨,那孩子大咧咧的一腳踹開了房門,見到床上相擁的兩個人,這才後知後覺的燒紅了臉,站在門口乾巴巴的叫道:“葉……雅君……解藥!!”
  雅君不悅的瞪著他,見琴兒被驚醒,又拍了拍他的肩膀,讓他繼續睡,自己披了件外衣便起了身。
  出了門,涼意更勝,一想起久別重逢的暖帳細語變成了應付一隻猴子,雅君的臉色不禁沉上了幾分。
  “都死了嗎?”雅君陰惻惻的開了口。
  向姚晨肩膀一縮,想起了雅君懲罰自己的那些手段。
  從暗處出來了一個負責暗衛的手下,那女人虎背熊腰,容貌彪悍,這是這表情,卻是比向姚晨還要懼怕。
  雅君狠狠瞪了她一眼,甩著袖子便要下樓。
  那手下急忙開口解釋道:“向公子輕功極好,屬下攔不下來,自願領罰。”
  雅君停下腳步,回頭看著她,嘴角勾了起來,“去陳長老那裡吧。”懲罰,若不是她自己喜歡,什麼人配她出手?
  到了樓下,雅君尋了處靠窗的位子坐了下來,順手推開了身側的窗戶,一股股的冷風瞬間吹了進來,吸進肺裡的空氣卻是清新至極,鳳眼斜了過去,見到向姚晨不臉不爽,你賴帳不還的表情,輕笑了起來。
  向姚晨被雅君笑的惱怒,開口吼道:“解藥!”
  雅君嘴角的笑意加深,“你就不會好好說話?”
  “我對人用人話。”
  “呵呵,莫非你對上狗兒也會旺旺的叫上幾聲?”
  “放屁,小爺我看著你就生氣,幹嗎要和你好好說話?”
  再爭下去也沒什麼意思,雅君搖著頭將視線移到樓梯上。
  琴兒穿著一身白衣正款款的走下來,碧綠的眼睛鎖在雅君身上,就怕一轉眼,窗邊的人便沒了蹤跡。
  臨到了身邊,雅君伸出手將他抱在了懷裡,琴兒在雅君的腿上動了動,便柔柔的臥了進去,一雙貓兒眼在向姚晨的臉上細細的打量,然後露齒一笑。
  向姚晨被這笑容電的渾身發麻,好半天才反應過來自己到這裡是幹什麼的。
  “怎麼起來了?餓嗎?”雅君在那小臉上刮了刮,低聲問道。
  “嗯……”琴兒微微點頭。
  “猴子,去叫些早點來。”雅君對向姚晨說道。
  “幹嗎要我去叫,你自己不會說話啊?”向姚晨咬著牙怒瞪雅君,餘光看到琴兒又對他笑了一下,這般容貌,這般笑容,也不得不感慨世上竟有這般美麗的男人。
  “叫了,解藥給你。”
  什麼話都沒這句話實在,向姚晨立馬站起了身,就向客棧後面的小院沖了過去,很快,那只猴子就抓著睡眼惺忪的客棧老闆衣衫給拽了出來,指著雅君說道:“快些給這老妖婆把飯做了,過了時候看小爺我怎麼修理你。”
  那客棧老闆得瑟著,將院後的夥計們轟了起來。
  待到那早點好不容易端了上來,向姚晨一臉的的意,一攤手,伸到了雅君面前。
  雅君輕笑搖頭,“不在我這。”
  向姚晨大怒,以為雅君又要推託,指著雅君的鼻子就要破口大駡。
  “在白那裡。”這般說著,雅君拿了一個饅頭遞到了琴兒面前,又拿了一個饅頭說道:“答應了便是答應了,吃了早點再去吧。”
  向姚晨有些眼饞的看著雅君手中軟軟的白麵饅頭,吞著口水皺起了鼻子,最終還是覺得解藥比較重要,兩個躍身便跳到了樓上,挨個屋的找著,鬧的乒乓做響,鬧的所有人都離了被窩。
  再次下來的時候,向姚晨一手拉著白的衣袖,一手拉著楚朝的衣袖,笑的陽光燦爛,顯然那解藥已吃進了肚子裡。
  雅君正看著向自己走來的三個風格迥異的男人,忽然懷裡的人而微微顫抖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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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MT+8, 2024-12-28 05: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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