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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絕對官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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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水瓶座的淚]流逸花叢[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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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身義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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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7-29 18:49:13 |只看該作者
六十一.盟主死因[VIP]

  不多時,房外傳來腳步聲,步伐頗重,呼吸略粗,是名不會武的人發出的。
  雅君將流蘇扯下放到了懷裡,對白使了個眼色,兩人身形一動,便分別靠在了門的兩側。
  房門被人從外面推開,一個穿著鵝黃衣衫的小小身影走了進來。
  白手中長劍一揮搭在了她的脖子上,手指在她身上連點,人便‘嚶’的一聲倒了下去,雅君一把將她抱起,轉身出了門,身形躍起,衣衫飄動,跳出了院牆。
  ……
  有間酒樓的後院,李老闆的房門大開,微風吹過,發出嘎吱的響聲,與前院的喧鬧融成一片。
  ……
  兩個時辰後,雅君居住的別莊被官兵團團圍住,六皇子騎在黑馬上眼冒怒火,卻按捺焦躁面容平靜的看著手下敲響別莊大門,遞上拜帖。
  握在韁繩上的手緊了又緊,座下的馬兒似乎也感受到了主人的焦躁,不安的踏著馬蹄,發出踏踏聲響。
  包圍在別莊的士兵亦做好了攻擊的準備,只待六皇子大手一揮,便沖進去。
  終於進去稟報的人出來,將門大開,斂目恭敬的做了個請的姿勢。
  氣氛頓時一松。
  六皇子飛身下馬,對身邊的人使了個眼色,便帶著四名手下進了莊子。
  別莊只是千極教在延都其中之一的落腳點,裡面沒有假山閣樓,水塘小亭,更沒有鳥語花香,鶯鶯燕燕,很清淨,就連腳步的落地的沙沙聲也能變成此處的噪音。
  領路的人繞過了前廳,在長廊上行走,又穿了兩個牆洞,路上越來越偏僻。
  六皇子的手下低聲勸阻,卻被六皇子抬手駁回。
  先不論他來的理由,單是已經走到了此處,再返回去又有何用?
  最後六皇子停在了一個偏僻後院的門前,這後院到是清幽,小房四周種有別莊難得的花草,偶見蜜蜂嗡嗡蝴蝶翩翩,到是個金屋藏嬌的好地方,當然也適合藏屍。
  門是開著的,裡面有些暗,六皇子凝目望去,看到了兩個人坐在桌前,還有一個男人向他走來。
  這個男人他認識,是葉雅君的男人,白。
  白負劍立於門口,黑色的衣衫隨風翩飛,鬢角青絲撫過那如那雕刻般的臉龐,漆黑的雙眼冷冷的看著他,就像一副上好的丹青妙筆展現在他的眼前,說不出的俊朗飄逸。
  六皇子勾起嘴角,杏眼撲閃撲閃的,露出了可愛的笑容,或者說他本就長的可愛,如果沒有那被權利腐蝕的幾乎要爛掉的內臟的話。
  六皇子跨進門的時候,手下被攔在了屋外,或許因為室內一眼可見,六皇子也就放心的將她們留在了外面,挺直著後背,一臉的無懼,徑直的向裡走去。
  屋裡坐了兩個人,葉雅君和向姚晨。
  雅君嘴角勾著輕佻的笑挑眉看他,那鳳眼中閃爍的光芒讓六皇子看了一陣心顫,不是被迷了心竅,而是仿佛看見了皇宮中那群女人經常帶上的面具之一。
  向姚晨微微垂著臉,陰暗的室內讓六皇子看不到他的表情,有那麼一度讓他以為是因為羞怯,直到下一刻,那少年直接暴起身形,手中寒光吞吐,直直向他腹部刺來,他才知道,原來是為了掩蓋住目光中的殺意……
  六皇子會武,而且武功極好,正準備表演一下自己的輕功,就被雅君和白的身形震呆了。
  明明前一刻兩個人都還站在原地,眨眼間一個便抱住了他,另外一個便抱住了向姚晨,回到了原地,仿佛都沒動過一般。
  是的,一個依舊坐在椅子上,一個依舊站在門口。
  雅君的懷裡抱著向姚晨,而白抓著六皇子的衣領。
  六皇子眨了眨眼睛,忽略從額頭流下的汗水,笑了起來,“都說千極教的教主是天下間武功最高的人,今日得見少主的武功,騰旭算是知道盛名之下必無虛假,就連葉少主的夫郎身法也是如此高強,不過可以請這位白大俠鬆開我的衣領嗎?”六皇子笑的很甜很可愛,在加上他嘴角兩個淺淺的酒窩,下彎的笑眼,實在很難讓人拒絕他的請求。
  白鬆開了手。
  雅君也笑了起來,葉少主的夫郎這句話不但讓她覺得開心,也淡去了對向姚晨的憤怒。
  當屋內的氣氛好到人人開心的時候,只有向姚晨黑著一張臉,用那雙黑白分明的宛若清水中的黑色棋子般的雙眼瞪著雅君,用自己的目光控訴她的多管閒事。
  “乖……”雅君垂目在他小臉上掐了一下,“雖然我很想誇你一句勇敢,但是怕是連你自己都知道這叫魯莽。”
  “騰旭怕是沒有做過什麼過分的事讓向公子痛恨到見面便殺的地步吧?”六皇子走上前,杏眼波光粼粼的宛若一池泓水,笑容滿面,“要不是葉少主救下了我,怕是騰旭已經見不到明日的太陽。”他舉止得體,適當的恭維了雅君,也未降低自己的身份。
  “六皇子這話就錯了,貴為皇親國戚的您又怎麼能夠在我的府上受傷,即便是拼去了雅君的這條性命,也不能讓您掉了一根頭髮,你說是不?”雅君淡淡的說著,對六皇子表明了自己沒有惡意,也間接警告了向姚晨在這府中不許碰六皇子。
  雅君到不是怕了,人若是真死了,大不了拍拍屁股離開就是,只是這喪家犬的行為實在不得她心,再加上這日益熱鬧的延都好戲正要上演,若是就這般走了,實在是有些可惜了。
  六皇子眼珠子一轉,乘機開口說道:“既然如此不知騰旭什麼時候可以接回湘瑤?”
  “湘瑤?”
  “有間酒樓的老闆李湘瑤。”
  雅君呵呵的笑了,“她是你什麼人呢?”
  六皇子神情微愣,想了半天最後吐出了兩個字,“朋友。”
  “呵呵,六皇子當真是閒情雅致,半夜三更的帶著朋友上山遊玩掩藏在大樹之下偷窺女人。”
  六皇子紅唇微張,雙眼大睜,喃喃開口,“我靠,這也能聽出來?”
  原來雅君一直覺得李老闆話音熟悉,卻一時沒有想起來,待出去碰見六皇子,將兩人湊在一起才分辨出這聲音在什麼地方聽過。
  那時她和白、晚夜一同上千極山半路受襲,正是這對男女的對話個讓她誤以為有協力廠商人馬埋伏,衍生了後來她和晚夜雙雙受傷,在小室內春風一度,順便懷了孩子,再間接的刺激了白,終與白言歸於好。
  此刻雅君為難的是到底該對六皇子表現出什麼樣的態度。
  正是他在涼亭裡給她的後背劃上了一條血口,那麼該是敵人嗎?可是沒了他如今她和晚夜、楚朝還有白怕是還在那難解的愛情習題裡胡亂轉悠。
  可是若是將他當成恩人,以雅君睚毗必報的性子,怕是也要在他身上劃出一條同樣的傷口才會繼續報恩。
  很顯然,雅君早已經做出了決定。
  她收緊樓在向姚晨腰上的手,制止了他的掙扎淡然開口道:“當時你和二皇女在山上是否讓人殺了武林盟主?”
  這話問的直接,向姚晨身子一震,不可置信的看向雅君。
  雅君低頭對他露出了寵溺的笑容,我說過,我會幫你查清楚的,就在你面前。”
  向姚晨垂下眼,微微顫抖的睫毛遮擋了眼中的情緒。
  六皇子顯得有些茫然,想了很久,最後非常肯定的答道:“我從未下過命令,二姐女就不清楚了,不過以武林盟主那點勢力,二姐想必是不會放在心上的,又怎麼會派人殺了她。”
  “我想要的是準確答案。我有時間,可以等。”雅君這般說這對白招了下手,讓他在自己身邊坐下,分別為白、向姚晨和自己倒上一杯茶,獨獨錯過了六皇子,顯然是希望六皇子現在就出發。
  不過對於六皇子來說,即便雅君挽留他,想必他也會焦急的出去探查,畢竟對方手上有對他很重要的人。
  皇家的動作向來很快,雖然總是有人抱怨官府縣衙辦事拖遝,但是那是封建階層的最底層,一層層的申報,再反回來,這一去一回,再加上古代交通不便,自然慢的讓人有想死的心,但是如今發佈命令的是六子,這個正受寵的皇子,這效率嘛……
  六皇子再出現在雅君面前的時候是在一個時辰後,他後面跟了一群人,大部分是男人,只有兩個女人,她們穿著戎裝,腰間跨劍,頭戴金盔,這身衣著正是二皇女手下將士的服裝。
  他們挨個站好,後背挺的筆直,目不斜視,彪悍的氣息從身軀中散出,宛若等待捕食的猛獸,收斂的銳齒擋不住那痛宰獵物的欲望。
  然後雅君想起了千極教的教眾,果然是參插不齊,優劣並存,與這些經過正經訓練的士兵確實是沒有可比之處啊。
  畢竟毒蛇和猛獸都有自己的生存之道。
  雅君抓著向姚晨的手將他拽出了房間,雙雙站在這排士兵的面前。
  六皇子開口說道:“把知道的都說了吧。”
  一個女士兵走上前,拱手說道:“在下曾經在千極山上見過武林盟主向祥的蹤跡,當時她雖然面容枯槁,但是身體沒有任何損傷。”
  “你?如何見得她是武林盟主向祥,你曾經見過向祥的模樣?”
  “當時在下見她神情緊張,甚至有些猥瑣,又見她是從山上下來的,便抓住了她,當時于和我一同蹲守那條路線的人可以作證。”
  接著,有七八個人走上前證明了她的話。
  “亂說。”雅君突然一聲低喝:“以武林盟主的武功你們說抓就抓嗎?”
  六皇子漾起笑容接過了話,“或許我的這些手下兩個都未必傷得了向祥一根毫毛,但是這些侍衛都極為擅長縱合伏擊之術,結成陣法後即便是數百人也難以逃脫,何況是向祥這人。”
  雅君笑著點了點頭,對向姚晨遞去一個明白沒有的眼神,繼續問道:“抓到了之後呢?”
  “放了,她說她是武林盟主我們便放了。”
  “真的?這麼簡單就放了?”
  這士兵的神情有些緊張,在雅君和六皇子的虎視眈眈下,最後還是說道:“當時她懷裡揣了不少東西,便拿那些換了自己一條命。”
  “恩?什麼東西?”
  “千極教沒有來的帶走的一些值錢物件。”
  “你亂說!我娘親怎麼會做這種事情!!!”向姚晨大吼,小臉氣的紅彤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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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7-29 18:49:25 |只看該作者
六十二.盟主死因[VIP]

 
  雅君吃吃的笑著,忍不住又在他小臉上掐了一下,“別急,這事本就沒什麼好在意的,千極教人去樓空,大把的值錢玩意就在垂手可得的地方,拿了……不奇怪。”
  “我娘親怎麼會取這些不義之財??你們不要誣賴我娘親!!”向姚晨繼續大吼,顯然不吃雅君那套。
  雅君看著他氣的上下起伏的胸口挑了挑眉毛將視線移到了另外幾個沒有發言的士兵身上,對六皇子問道:“他們幾個呢?”
  見點到名,一個士兵自覺的站了出來,“我曾經負責留守千極山第二層殿,在那裡曾經見過武林盟主。”
  “嗯,繼續。”
  “武林盟主出現後大廳內的混亂就停止了,魔教和正派分立兩邊,短暫的和平了一會。”
  “和平?她們不是盟友嗎?”雅君故意問道。
  那士兵冷笑了起來,“本來就是臨時結盟,再加上千極教丟了那麼多值錢玩意在那裡,連個敵人都見不到,自然內鬥了起來,先是為了一顆拳頭大小的夜明珠吵鬧,接著就混戰到了一塊。”
  “嗯……”雅君搓著下巴笑了起來,“情有可原,那顆夜明珠怎麼說也是價值連城的寶物,母親到是真下了血本。呃……繼續繼續,然後武林盟主又怎麼了?”
  “然後又為那顆珠子打了起來,從二殿一路到山頂大殿,後來因為上面值錢玩意更多,甚至有些散落的秘笈,於是爭鬥越來越激烈,在混亂中被魔教的人打了一掌。”
  向姚晨身子一顫。
  雅君在他肩膀上安撫般的拍了拍,“然後呢?死了?”
  “沒,被正派的人給救了,護送離開山頂一路下山。”
  “這麼說你見到的也就到此為止?”
  “是。”士兵拱手退了回去。
  雅君將視線移到另外幾個人身上,“下一個繼續。”
  有一個士兵走出,“我是被安排在山下監視是否有千極教人離開。”
  “嗯,意思就是說武林盟主被人護送著離開了千極山?”然後雅君痞子般的對向姚晨笑了起來,“到這裡已經沒有千極教的事情了哦。”
  向姚晨冷哼了一聲:“串通好的說辭!”
  前面幾個作證的士兵面容一嚴,一個人當先開口說道:“我可以用性命發誓,之前所說句句屬實!!!”
  接著,接二連三的誓言也是新鮮出爐,向姚晨癟著嘴沒了語言。
  “好了,具體怎麼回事就不要細說了,直接告訴我武林盟主是怎麼死的。”
  向姚晨一把抓住雅君的手,緊緊的攥著,雅君能感受到那只手在微微顫抖,他搖著頭低聲說道:“繼續吧,告訴我,我母親到底發生了什麼。”
  被安排留守山下的士兵看了眼六皇子,得到了他的默許,便繼續說道:“武林盟主的傷很重,下山的時候是被人扶著的,不久就被人抬著走了,我遠遠看見你吐了不少血。”
  “嗯,那就是說重傷不治?”
  “不是,觀她神色,雖然病情嚴重,但是細細調理應該死不了。”
  “哦,那就是還有下文咯?”
  “半路上她和一同下山的汶山門主不知起了什麼爭執,後來因為一本武功秘笈吵了起來,便被半路丟下,躺在大樹下奄奄一息。”
  “哦?還沒死?”雅君詫異。
  向姚晨喃喃,“不可能……黃姑姑是母親的結拜姐妹,怎麼會因為武功秘笈將她丟在林中,一定是誤會,娘親還是她親手抱回家裡的,不可能,黃姑姑絕對不會在那個時候離開娘親的,求求你,求求你告訴我,她們在吵什麼了?為了什麼而吵?黃姑姑是不是很快就回去了??”
  那士兵搖了搖頭,“太遠了……沒有聽見,不過之後她確實又回去了。”
  向姚晨神情一松,扶著胸口軟下了身子。
  雅君微微蹙起眉頭,有了不好的念頭,見那士兵還要繼續說,她急忙狠狠的對她使了個眼色,那士兵神情一愣,不明白雅君的意思。
  雅君這般做自然有自己的計較,向姚晨這麼相信那個汶山黃門主,若是再次回去時是她殺的向姚晨的娘親,這份打擊太大,雅君不想讓向姚晨對人性失去希望,無論到底是不是她都不想讓他知道真正的答案。
  向姚晨應該是個純真的孩子,應該有陽光般的笑容,讓人不自覺的靠近,吸取他的暖意,背後有著悲痛故事的人在她身邊太多太多,說她霸道也罷,說她自私也罷,她不想也不願讓向姚晨變成那樣的人。
  六皇子不虧為一個聰明人,在雅君別有用意的目光中知道了她的意圖,直接開口說道:“接下來我說吧,那個黃門主回去的時候你娘親已經死了,負責追蹤的人說在這個時間差裡,有魔教的人出現,畢竟你也知道你母親身為正派的武林盟主身份是多麼敏感,與魔教又有多大的仇恨,所以……”六皇子後面的話未說,向姚晨卻是聽的明白。
  他眨著大眼望著雅君,一雙手緊緊的抓著雅君的衣袖,長長的睫毛微微顫抖著:“他的意思是說我母親是死在魔教手中,不是被朝廷殺的,不是被你殺的,而是在於魔教的對抗中犧牲的?”
  六皇子點著頭,“你母親很厲害,即便受了那麼重的傷還殺了哀牢山的路燕飛才死的,她是真正的武林盟主,名副其實的正派之首。”
  向姚晨呵呵的笑著,一滴淚水從眼眶中掉落,接二連三的,從臉頰上滑落。
  雅君心疼的將他臉上的淚水拭去,溫柔的摟著他的肩膀,輕輕的拍著。
  六皇子打了個手勢,讓院子裡的人都悄悄的退了下去,自己也轉身走遠了幾步,一轉身,就看到白還立在她們身後,好大的一個燈泡。
  不過雅君也沒在意,向姚晨還未注意,而白卻是一副怡然自得,我行我素的模樣。
  六皇子一臉黑線,又帶著一點羡慕,轉開了視線,望向天空皎月。
  向姚晨垂著腦袋低聲哭泣,雅君的手有一下沒一下的在他的肩膀上拍著,卻沒有將他摟入懷中,適當的給了他所需要的距離。
  向姚晨對她終是芥蒂的,畢竟若不是她的母親將武林盟主擄上山去,也不會害的他如今家破人亡,這種心結需要的時間去慢慢解開。
  雅君會給他時間去想通,若是他永遠也想不通,那也只能說明了和他的緣分也就只有這麼淺薄。
  或許是雅君的寵溺和放縱讓他稍微放開了些許心房,他哭夠後,緊緊的抓著她的衣袖,用那雙波光粼粼的眼睛,紅彤彤的鼻子,微微嘟起的小嘴對著她,半羞澀半野蠻的低吼,“我要去報仇。”
  “去魔教?”雅君挑眉笑了起來,至少他會說出自己接下來的行動,這是一個好的開始不是嗎?
  “對。”
  “我幫你。”
  “不用!”
  “你這猴子一天到晚的闖禍,你以為擊殺魔教中人就比刺殺皇室子弟輕鬆了?等我幾天,等我將手上的事情忙完,我陪你去。”
  向姚晨一抽鼻子,呲著亮晶晶的白牙吼道:“我是猴子??好!我就是猴子,你這個老妖婆幹嗎好心幫我?”
  “我想要這麼做而已。”
  “不要你假好心!!”
  “好了,不要鬧脾氣,你應該分的清楚是自己行動起來容易,還是有了千極教做後盾行動起來容易,我會幫你報仇的。”
  “不要……”
  “乖……要的……”
  “不要……”
  “乖……要的……”
  “不要……”
  “乖……要的……”
  ……
  ……
  無意義的對話持續,吼叫聲在漸漸變弱。
  或許是這晚的月在皎潔,也許是這晚的人在孤單,又或許是這晚的人太溫柔,他終是妥協了。
  只是到底武林盟主死於何人之手,雅君已經不想追究了,這個答案未必是最正確的,卻是最好的。
  見到事已解完畢,在旁等候多時的六皇子迫不及待的走了過來。
  雅君也不想吊他的胃口,直接開口道:“你當真想要讓我放了李老闆?”
  “是,葉少主想要知道的我已經給了,如今你也該兌現你的承諾。”
  “我的承諾?”雅君挑眉笑了起來,“我承諾過六皇子什麼事情嗎?”
  六皇子臉色一變,“葉少主不會不講信用吧?”
  “呵呵~雖然我從未答應過你什麼,不過看在你幫我了我這麼大忙的份上,我到是可以告訴你她如今的去處。”
  六皇子沉著臉等她接下來的話。
  “我將李老闆接入府的時候曾經與她詳談過,她告訴我她此生唯一的目標便是能與一個好男人廝守終身,六皇子心中可是有底?”
  六皇子牙齒咬的吱吱做響,“燕子虛!!”身側的拳頭猛的握緊,一聲低吼:你竟然把她送給他了???”
  “呵呵~”雅君笑了起來,“不是我送,是她選擇了他,若是她真的對你重要,你就將她奪回來吧。”
  六皇子甩袖轉身就走,雅君在背後風涼的說了一句,“李老闆可是我千極教的人,六皇子好好想想,自己到底能給她什麼再去也不遲。”
  六皇子的身形微頓,更快的速度離開了。
  雅君呵呵的笑著,一轉頭就看到向姚晨和白目光中的鄙視。
  她挑眉一笑,笑的無限妖嬈“一刀之仇不過讓他苦惱些日子認清自己的感情,算起來還是他賺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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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7-29 18:49:39 |只看該作者
六十三.花開兩朵[VIP]


  雅君躺在床上,白側躺在她身邊,俊朗的臉貼著她的髮絲,他的發亦糾纏在一起,就像他們的情絲般纏纏繞繞此生都解不開,白的手摟在她的腰上,閉合著眼,發出輕微的呼吸聲。
  一夜的翻雲覆雨,白體力不支早早就進入了夢想,雅君卻了無睡意。
  李湘遙,似乎是一個有著與她同樣經歷的女人,她沒有詳細問過她,但是她的一言一行都帶著遙遠記憶的痕跡,亦如那劍柄上的流蘇,那個鮮紅的中國結。
  她亦未言明過她的經歷,只是用那雙鳳眼尋找她身上的那共同的回憶。
  她的人生早已絞進這個世界,舊時的夢太過遙遠,太過模糊,她不懷念,亦沒有什麼懷念的,只是那之後的夜深人靜總會讓她唏噓人生的無常和詭異。
  李湘遙說她自己的要求不高,只想有一個男人,一個可以共度一生的男人,平平淡淡的。
  只是穿越的人又怎麼會平凡?
  穿越本就是一個傳奇一個神話。
  既然天選中了她們,那麼她們的人生註定與他人不同。
  李湘遙是個普通的女人,甚至穿越過來的身子也是一個普通的人,可是這樣的人依舊吸引了大延國的六皇子言騰旭,大延首富燕子虛,無論她承不承認,她的平淡人生早就離她而去。
  雅君想,自己到底要不要幫她,可是所謂的命運又有什麼人可以真正插手?只是這種想要做些什麼的感覺卻又那麼強烈,強烈到自己的天枰漸漸傾斜。
  若是自己選擇了二皇女會不會改變她們的人生軌跡,若是選擇了三皇女,成王敗寇的結局,是否會註定言騰旭和李湘遙之間的悲劇?
  李湘遙也是喜歡著那個男人呵,可是卻因為一些心結而舉步不前,亦如那紅豔的中國結,線條的穿插勾勒出了美麗的物品,卻依然是糾纏的。
  女尊……雅君呵呵的笑了,驚醒了白,白的睫毛微微顫抖,惺忪的雙眼望向了她。
  雅君轉過身子,將他緊緊摟住,發頂在他臉上微微廝磨,閉上了眼。
  既然是個難解的習題,又何必誰跟了誰?這是女尊的世界,就讓她為那個優柔寡斷的女人迎娶兩個夫郎吧。
  ……
  六皇子府,負手而立,仰望星空滿腹心思的男人打了個冷戰,搓著胳膊關上了窗戶。
  富商安府,睡夢中的安子虛眉頭高高蹙起,口中喃噥出聲,似乎做了噩夢。
  小小的廂房中,一個嬌小的女人打了個噴嚏,轉身將被子拉到了自己的肚子上,又睡著了。
  ……
  兩日後,二皇女府上的管事和三皇女的得力手下不約而同的到了千極教位於延都的別莊,向雅君遞上了火漆密封的盒子,拱手離開。
  雅君坐在椅子上,一手拿著一張輕薄的信紙皺起了眉頭,真是難辦呵,三皇女開的條件最得她心,二皇女卻幸運的有一個讓她下不去手的弟弟。
  二皇女:每年朝廷撥款萬兩給於隱帝,有生之年絕不動千極教一根毫毛。
  三皇女:取消每任隱帝迎娶皇族協議。
  難辦,不舍,雅君悠悠的歎了口氣。
  將其中一張紙條至於燭火之上,看著手中那燃燒的物體,心中已有了決定。
  出了房門,便喚了一個手下,將那一個木盒遞給了她,讓她秘密送入二皇女府上。
  在等待了一個時辰,那名手下又風塵僕僕的奔了回來,將她讓送去的木盒又還了回來。
  打開木盒,一張折疊整齊的宣紙陳放在紅絨鋪墊的盒底,拿出來,打開,正是三皇女的那份密信,在下麵空白處多了兩個字,亦可。
  雅君臉上面容一松,喜悅的勾起了嘴角。
  當夜二皇女又派人邀了雅君去那鳳雅閣,一出別莊就有人吊住了尾巴,雅君讓人去查,回來報告說是三皇女還有女王的人。
  果然這件事情女王也一直在關注呢。
  進了鳳雅閣,還是上次的那棟房子,裡面依然檀香繚繞,鶯聲燕舞,氣氛卻是融洽了許多。
  二皇女就像是多年不見的好友拉著雅君的手腕笑容滿面,進了房間卻見六皇子也在裡面,回頭看了看身後的白,雅君不由歎了口氣,今夜怕是不會再有豔遇了。
  雙方人馬分坐兩邊,雅君和二皇女都是慵懶的依靠在軟榻上,雖然六皇子也是一副放鬆的模樣,只是那微微僵硬的四肢多少說明了他的不自在,而白,端正而坐,黑下了一張臉。
  房間正中有數名伶人妖嬈起舞,薄薄的輕紗穿在身上,隨著舞姿的不斷變化,白嫩的手臂,勻稱的大腿若影若現,寬鬆覆於身上的衣衫亦在不經意間露出那一抹嫣紅。
  先是說著些無意義的話,待到酒過三巡,雙方見著氣氛已到了位,便將房內侍候的,跳舞的譴了下去。
  二皇女帶著淡淡的笑意,先開了口,“為何選我?三妹的條件更得你心不是嗎?”
  雅君的視線落在了六皇子身上,淡淡說道:“若是我說想和你攜手管理大延,你可信?”
  二皇女搖頭。
  雅君繼續說道:“那便是了,女王和隱帝的心思永遠都不會相同,我會幫你自然有我的原因。”
  “既然葉小姐賣了我這麼大的面子想必還有什麼條件吧?”二皇女垂下眼簾,磨蹭著手中的酒杯淡淡說道。
  “很簡單,我要六皇子。”
  白的臉色一變。
  六皇子嗖的一下坐直了身子。
  二皇女呵呵的笑著,“我這六弟模樣到是乖巧,嘴巴又甜,最得母王喜歡,我正琢磨著什麼樣的人能有本事娶到我這六弟,不想葉小姐卻是上心了,不過這事兒我可做不了主,畢竟你一下從我皇族娶走兩個皇子我那母王卻是不會同意的。”二皇女說的輕巧,只將問題推給了女皇,卻連六皇子本人的意願都未問下,這個時代,男人即便再是厲害,也不過是女人的附屬品而已。
  六皇子臉色慘白,杏眼卻連連閃爍,似乎在心中計算的著什麼,最終卻是露出了一個疼不欲生的表情,正要說話應下。
  雅君卻忽然哈哈的笑了起來,抬起手腕遙遙安撫下他,“我話還沒說完,你們不要那麼緊張,若是氣著了我家的白,今夜怕是進不得房了。”
  雅君話裡清楚否認了她們的猜測,六皇子暗中疏了口氣。
  雅君抓住一旁白的手,放到手心上緊緊攥著,然後身子一倒,揉進了白的懷裡,“我這人呐,雖然有幾個男人,但是卻是真正疼愛他們的,若是我再莫名其妙迎了一個男人,怕是他們都會生我的氣,若是就這樣離家出走,我到哪裡去尋他們?這些個男人性格可是一個比一個怪呢。”雅君仰頭看到白眼中的溫柔,忍不住在他下巴上親了一下,繼續說道:“我只要六皇子答應我一個條件即可。”
  “聽聞歷任千極教主都愛美人不愛江山,我今日算是見到了,不過葉小姐的眼界到是不一般的高呢,連我這六弟都瞧不上?”二皇女說道。
  此時六皇子插了句嘴,“條件說了聽聽,只要對我二姐無礙應下你又何妨?”
  “六皇子自然是美人,只是別人的東西我向來不太喜歡,再加上六皇子這麼向著你這二姐我又怎麼敢動半分心思?”
  “既然如此,就把條件說出來吧。”二皇女看著自己的六弟蹙眉說道。
  “條件到是簡單,對你也無半分害處,想必你也知道,奪得皇位未必需要刀刃相向,只要讓女皇知道隱帝站在誰的身後那麼皇位便不可能旁落別家,只是我葉雅君是個守財的主,皇位爭奪的過程中我是一分都不會花,而且以二皇女的財力看來雖然不會辦不到,但是卻會傷筋動骨,所以我提個建議,讓六皇子與大延富商安家接洽得到他的支援如何?呵呵,二皇女不要忙著拒絕,雖然我說的是建議,卻也是我提出的要求,安家必須拉進來,而且必須讓六皇子去接洽。”
  二皇女注視著雅君良久不語,暗自思索雅君這麼做的動機。到是六皇子擺出了一張死人臉,萬分的不願意,顯然是猜到了雅君的用意。
  二皇女最後在雅君和六皇子之間流連了一下,忽然想起了最近的一個傳聞,她這六弟和安子虛還有一個女人之間的混戰,不由笑出聲。
  “沒想到葉小姐到是一個好心的主,那安子虛和你是什麼關係?”
  “你錯了,我葉雅君從不是一個好心人,只是比較喜歡看熱鬧而已,如何?這條件。”
  “對我百利而無一害,我又怎麼會拒絕,只是苦了我這六弟了。”
  六皇子重重的哼了一聲,也沒拒絕,算是答應了。
  本來這事兒雅君就從來沒想過會有其他的答案,兩夫共侍一妻在這世上本就正常,在加上她以協助二皇女登位為要脅,即便六皇子不同意,二皇女也會逼他去做的,而且他和二皇女早就綁在了一條船上,一榮俱榮,一損俱損,覆巢之下豈有完卵,為了他自己的那條小命,這事他是不做也得做,何況這事隱隱就是在幫他,為他尋找一個卸下身份的藉口,又怎麼會真的吃了虧。
  至於李湘遙,她能幫的只有這麼多,至於結果如何,她是插不上也不會再插手了。
  本以為事情已經完結,雅君正尋思著離開的時候,二皇女卻忽然開口說道:“葉小姐的條件我已經答應了,我再提個條件如何?”
  “說來聽聽?”雅君靠在白的懷裡,懶懶的說道,心思卻被屋內濃郁的添藥的檀香勾起了欲 望,只想早點回去把白拉到床上,吃幹抹盡。
  “六日後宮裡要舉辦招待義烏使節和南蠻的晚宴,我希望那時候葉小姐能去露個面,畢竟葉小姐做出決定這事還是讓大家都知道了比較好。”
  雅君略微思索,“二皇女是想把我拉到台前了?”
  “呵呵,葉小姐只需與我一起露面,王母自然知道如何選擇,關於隱帝的秘密畢竟讓太多人知道也不好。”
  “好。”雅君爽快的應下,關於女王到底知不知道雅君的選擇她們都心知肚明,可是有些檯面上的工作必須要做,為的不過是給彼此一個保障。
  離開的時候雅君找機會在六皇子耳邊叮囑了兩句,讓他看的更明白,便帶著白會到了別莊。
  只是她忘記了狗急也會跳牆,三皇女查到了她的最終選擇後忽然下了狠手,派人到府上將向姚晨綁走,這件事頓時炸開了野獸的鬃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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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7-29 18:49:52 |只看該作者
 六十四.憶鳳雅閣[VIP]

  雅君站在院內,後面跟著白,前面是一溜垂著腦袋,惶恐的人。
  她的視線先是在她們的腦門頂掃了一圈,又停到了幾個捂著傷口,瑟瑟發抖的人身上。
  越是生氣,雅君臉上的表情越是平淡,低聲問了句,“三皇女做的?”
  王進點了點頭。
  “不錯啊,能讓她把人從眼皮子底下劫走,你們還有臉站在我面前。”語調微微提高,表達了她的不悅。
  所有人一顫,王進‘噗通’一聲就跪下了,“請少主懲罰。”沾染著血跡的大刀便被他用雙手舉過了頭頂。
  雅君微微眯起了眼,瞳孔間閃過一抹銳芒,微微歪著腦袋斜睨著她。
  王進臉上的肉一陣顫抖,反手握著刀柄就要往自己脖子上抹。
  ‘咣當’一聲,刀被人用暗勁打了出去,遠遠的落在了王進的身後,兀自顫抖的刀身被天上銀月照的熠熠生輝,亮芒不時劃過每個人的眼睛。
  雅君看了一眼在不遠處躺著的刀,視線掃過了身側負手而立的白,淡聲說道:“算了吧。”
  “謝少主。”王進站起了身,在拾起兵器的時候松了口氣。
  面對死亡,沒有人能夠從容。
  雅君轉身慢慢走向廳內的上座,手指拭去椅子上的一滴血跡,在手指間緩緩搓著,問道:“城裡能調動多少人?”
  “若是出動教主令調動朝廷裡的樁子在明日清晨便可以集出六千人左右。”這次開口的是瘦小盈弱的女人,也是這個別莊名義上的主人,千極教在延都城內的一個接頭人。
  雅君正要說話,她又開口道:“不過屬下建議還是不要用的好。”
  “嗯?”雅君挑了挑眉。
  “少主該知道,很多樁子都是用來探查消息用的,要是為了這件事暴露了身份,對教裡的打擊極大,而且這六千人裡還包含了她們養的護院、護衛等等,大部分都沒什麼用處,真要逼三皇女放人還是用教裡的死士比較好。”
  這話她分析的沒錯,雅君聽著就是不舒服,視線在她身上掃了又掃,最後又看到了白的身上。
  白淡淡說了句,“我去。”
  雅君翻手拿出了黑色木質的教主令,臨到他面前又縮了回來,抬頭看著他的臉,露出了擔憂的神色,“小心點。”這般說著,才把權杖遞到了他的手中。
  白是教裡死士的頭兒,他的工作就是為雅君擋刀子,在他還在牙牙學語的時候雅君就選了他,可是從沒有像現在這麼後悔過。
  這些年白一直跟著她,除了私人感情外,保護雅君也是他的工作之一,之前雅君中毒差點死了就讓他暗自懊悔了許久,他二話不說接過了牌子往懷裡一揣就要走,雅君又一把拽住了他的手,直勾勾的看著他,直到他點了點頭,雅君才緩緩的鬆開了手。
  白是一個很有責任心的人,雅君知道,所以即便她有千萬般的不願還是讓他再次離開了自己的視線。
  待到見不到白的背影,雅君才讓受傷的人回去包紮一下,自己一個人在大廳裡坐了一晚上。
  ……
  延都皇宮
  外界傳言紛紛死了又活過來的女皇正在龍床上淺眠,身邊躺了個20來歲的男子,是去年選秀選進來的,嬌小柔弱貌美如花又極其貼心,被女皇封了君,名為蘭君。
  以女皇的年齡,床上的事情早就力不從心,求的就是一個舒心,這些天女皇常常叫他侍寢,雖然他一直表現的端莊大方,摳著腦袋絞盡了心思討好女皇,不過以他現在的年齡正的饑 渴的時候,睡到下半夜便醒了過來,腦子裡正紛亂的想著怎麼勾引女皇懷上龍女,外面忽然傳來的開門聲,他急忙眼睛一閉,喘出了綿長的呼吸聲。
  平日裡服侍女皇的棉嬤嬤走了進來,遠遠的叫喚了一下,“皇上,皇上……”
  “說吧。”女皇閉眼應了一聲,眉頭不悅的蹙了起來。
  “出事了,三皇女派人去了葉雅君的別莊擄走了向姚晨。”
  “向姚晨?三皇兒擄他做什麼?”
  “是葉雅君的男人,我不知道……”
  話剛說道一半,女皇猛的睜開眼坐起了身子,“你是說騰閑擄了葉雅君的男人?胡鬧!!趕快把人給我放了。”
  “是。”棉嬤嬤正要領命離開,女皇又添了一句,“讓他馬上來見我。”
  棉嬤嬤走了後,女皇便下了床,在寢宮裡來回渡著,蘭君乘機坐了起來,柔柔的抓住了女皇的手想要拉到床上為她錘錘身子。
  女皇嚇了一跳,一把甩開了他的手,低喝:“你怎麼還在這兒?滾,滾出去。”
  蘭君眼一紅,穿好衣服出了殿,出門時回頭看到了女皇焦躁的神色心中暗自將葉雅君這名字記在了心上。
  ……
  天還沒亮,向姚晨就被人好好的送了回來,雅君看著被人喂了藥躺在轎子裡的人,眼中寒氣猛閃,什麼話也沒說,就直接把人抱進了屋。
  送人回來的棉嬤嬤本來打著討賞的心思,見到雅君這般模樣,不高興的甩起了袖子,一抬頭,便看見外面一圈站了一群兇神惡煞的女人,亮晃晃的刀子頓時嚇破了她的膽。急忙縮著尾巴灰溜溜的上了轎。
  到了宮裡聽到女皇清晨時嘔了一口血,剛剛沖到寢宮,就在門口被侍衛攔了下來,告訴他女皇正在訓話,三皇女在裡面。
  站在屋外隱約聽到了對你太失望,道歉的話,最後三皇女慘白著臉出了宮,直直的向雅君府上去,走到半路的時候就有人傳話說女皇昏厥了過去,宮裡太醫診治之後下了定論怕是不行了,三皇女立馬改道,急忙回了自己府上開始調兵遣將想要乘機奪位。
  正準備看好戲的二皇女也在第一時間得到了這個消息,頓時心涼了半截,氣的掃掉了桌子上的茶杯,叫上人便從小路繞到了宮裡,打起了皇宮禁衛軍的主意。
  一時間,延都又亂成了一鍋粥。
  ……
  外面風雨欲來,千極教的別莊到還算是平靜,雖然以雅君的性子即便人回來了這仇也是必報,但是此刻卻也不急在這一時半會。
  雅君將向姚晨抱上了床就開始脫他衣服,裡裡外外檢查了一遍,沒見到傷痕,提了半夜的心才算是松了下來。
  一出門,王進就湊上前將一張紙條遞到了她的手中,看著紙條裡關於女皇的消息蹙起了眉頭。
  “少主,我們現在是留在這裡還是先離開?”
  雅君想了一會,搖著頭,“不忙,她們不敢動我們,你先出城找到白叫他先不要動彈,在城外等我消息。還有,這事發生了多久?”
  “不久,應該也就半個時辰這樣。”
  “嗯,讓人查下現在控制延都城和皇宮的都是哪些人,若是三皇女的人你就想辦法出去吧,必須出去。”
  “是。”王進拱手離開。
  沒過多久,向姚晨就醒了過來,雅君問了他幾個問題,一概是一問三不知。
  原來府裡大亂的時候向姚晨也沒想過是來抓他的,還沖上去幫架,讓人給點了穴道,再一醒來就在這裡了。
  雅君拍了拍他腦袋,讓他呆在別莊不要亂走,人便要離開。
  向姚晨快步走到她面前,一雙大眼直勾勾的望著她,“出事兒了?”
  “嗯。”
  見雅君敷衍的應了句人就要離開,向姚晨手一張,堵住了她的去路,“我想知道。”
  雅君壓住心裡煩亂,狀似悠閒的笑了起來,修長的手指一勾,挑起了向姚晨肩膀上的青絲,“小晨晨……別用這種眼神看著我,會讓我誤會你在關心我。”
  再一看向姚晨,一雙杏眼一陣閃爍,臉上的肉抖了兩下,噌的一下就被自己給氣成了關公,腮幫子高高鼓起,從鼻孔裡重重的哼了一聲,扭頭走了。
  雅君在後面笑著,卻在看到他直直向大門外走時,急忙幾個快步,一把攬住了他的小腰抱了起來。
  “啊~”向姚晨一聲底呼。
  “小晨晨這是要幹什麼去?”雅君將他摟在懷裡,嘴唇緊緊的貼在他的耳廓,故意用底喃沙啞的語氣撩撥。
  向姚晨轉頭就要開罵,下一秒,兩個人都愣住了。
  那一瞬間,兩個人的嘴唇飛快的擦過,硬生生的停在了對方的嘴角位置。
  就像是向姚晨主動獻上了香吻。
  雅君眼中一暗,微微一扭頭,裹了下他的唇瓣,在向姚晨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就離開了,一張邪魅的臉勾起了曖昧的笑,“柔柔軟軟、甜甜糯糯,你的唇。”低啞的說著,舌頭在自己唇上舔了一圈,薄唇頓時染上了靡麗的色澤。
  向姚晨腦子不其然想起了這些天刻意回避的記憶。
  那是一個滿是香味的房間,裡面的裝飾物都是香豔迷離的色澤,在一張大床上,眼前的人摟著自己,自己的頭高高昂起,身子後彎到了極致,胸口的茱萸被她的唇裹著,打著轉兒的舔,她一隻手有力的摟在自己的後腰,另外一隻手溫柔的覆蓋在自己敏感脆弱的部位……
  她輾轉挑逗,如羽毛般的唇一路向上,在自己的脖子上烙下了無數個紫紅的痕跡,她的拇指輕輕柔柔有著規律的從根部撫到頂,修剪圓潤的指尖在頂端不輕不重的刮著,然後劃過了中心的小孔……
  極致的快感從下 身傳到腦裡,那一瞬間她扣住自己的腦袋,兩張唇狠狠的吮在了一起,在自己他品嘗到她的味道那一瞬間,被攥握的地方有灼熱的讓自己呻吟的東西湧了出來。
  這段回想或許跨度了很長很長的時間,從他被藥挑撥的控制不了自己,到她緊緊摟著他狠狠的告訴他,她是葉雅君,再一次又一次的陷入情 欲的泥沼……
  只是人的思想太快,快到他僅僅愣了一會,就燒紅著臉在雅君的臉上狠狠扇了一巴掌,奔進房間沒了蹤跡。
  雅君半邊臉紅彤彤的,襯的另外半邊慘白無比,耳邊是房門被向姚晨大力關上的巨大響聲,然後臉上的表情從詫異到了然再到竊喜,緩緩眯起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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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7-29 18:50:09 |只看該作者
  六十五.放你自由[VIP]

  三皇女掌握了延都,而二皇女掌控了延都城內的皇城,這個格局看起來是三皇女圍住了二皇女,只是最重要的人——女皇,卻被二皇女握在手心,若是女皇一旦真的駕崩,二皇女的地利是絕無僅有的好。
  三皇女氣的險些像她的母親嘔出心血,一次又一次,每次都是慢了一步,那皇位眼看唾手可得卻都被人先排上隊。
  前兩年女皇就明裡暗裡向她傳送了屬意她接掌皇位的意思,可是每次都敗在了二皇女的手中。
  從義烏族趕回來那次,與葉雅君交易那次,還有這次,焦躁不安的情緒死死的掌握著她,卻又沒有辦法。
  延都城是一副風聲鶴唳的氣氛,人人都關在了屋裡不敢上街,青天白日的大街上除了來去匆匆的行人和貓貓狗狗便是騎著馬的士兵來回跑著。
  只是女皇的命還吊著,不肯咽下那口氣,三皇女便不敢讓人圍住皇城,如果真是這麼做了,第二日就是她擁兵逼宮的判決。
  這般持續了三天,雅君出了別莊,帶著大隊人馬,一路大搖大擺的直直到了皇城門口。
  二皇女到是極為賞臉,親自出門接見,卻沒有讓她進去的意思。
  雅君站在高大雄偉的城門處與二皇女對視著,不羈的搖著扇子,一派悠閒的模樣。
  二皇女臉上笑容滿面,靠近她的時候卻咬著牙惡狠狠的低聲問了句:“你過來幹嗎?”
  “女皇病重于情於理我都該探望下,怎麼說也算的上我的阿姨不是?”雅君學著她的模樣神秘的回到。
  “你到是好心了。”這般說著,二皇女一把抓住了她的肩膀,臉上露出悲傷神色,“母王還在昏迷,你進去了也見不到她,若是有什麼話不如讓我轉達的好。”
  雅君搖了搖頭,扇子扇的呼呼做響,對她意有所指的眨了下眼,“我既然答應你了,這個皇位最後的歸屬便絕不會再有變動,只是我也有我的責任,若是女皇真的死了,延都必定鬧起來,我既然身在這裡,不能不管,怎麼說維護大延國的安定也隱帝的工作之一不是?再說了,你若是真靠這次機會拿下了皇位,總是名不正言不順,那位置就算你坐了上去也不會舒坦,我如我在其中周旋一番,最後大家雙贏。”
  這番話說的二皇女極其為難,站在原地想了數秒,很快便做出了選擇,一揮手,便要將雅君迎進去。
  雅君卻忽然擺著手說道:“我還是不進去了,總是你自己選擇的好,我這裡有一吊氣的靈物,給女皇服下還有月餘的性命,你自己考慮吧。”這般說著,雅君揮手讓身後的人送上一個盒子,轉身便往回走了。
  托著盒子,二皇女遙望雅君的背影,覺得著盒子裡的東西燙手的緊。
  她不是不明白雅君的意思,這靈物由她手裡送出總是最好的,更可以乘著女皇暫時恢復的日子好好哄勸,名正言順的立下遺詔,總好過這般強硬的得到皇位落下了話柄日後費心。
  只是肖想多年的位置就近在眼前,這東西若是送了出去便要多上月餘,心裡當真是為難的緊。
  不過二皇女城府極深,又深知其中道理,壓下了心裡的渴望,轉身便直直的去了女皇寢宮。
  ……
  轎子晃晃悠悠,雅君像沒了骨頭般的在轎子裡躺著,鳳眼半開半闔,心中暗自嘀咕著。
  若不是母親非得讓她這麼做,還讓人把靈藥送了過來,以她的心性又怎麼會趟這攤渾水。
  三皇女擄人惹怒了她,二皇女不管不顧也惹怒了她,她巴不得兩方人馬在延都打個底朝天的,若是兩個人都死了更好。
  只是人活著總會有無奈的時候,她的無奈便是來自家庭。
  她或許與葉庭飛關係不是很好,但是葉庭飛總是她的娘親,目前還是她的衣食父母,當然,還有最重要一點,晚夜/楚朝、琴兒都還在她手中,而且看起來,白也算是變相的成了要脅她的工具。
  母女倆要靠這樣的手段才能夠命令對方總是有些可笑,可是她們又都明白對方懶散的個性,除了愛人都是不管不顧的主,所以雅君雖然不高興,卻從未怨恨過葉庭飛。
  葉庭飛不會動她的愛人,雅君明白,可是只要用脅迫這個手段做為小小的鞭策她就不得不做。
  這或許便是獨屬於她們母女二人的溝通方式。
  雅君正想著的時候,外面傳來了大批人馬移動的腳步聲,遠遠的從街道那頭傳來,雅君微微抬頭,側耳傾聽……怕是有數百人。
  由遠及近,快到面前的時候腳步聲都慢了下來,最後停在了雅君轎前,唏嗦著將雅君和她的手下團團圍成了一個圈。
  過了一會,轎簾被掀開,王進探頭進來,說了句,“三皇女想請你去她府上。”
  “不去。”雅君不耐煩的揮了揮手,閉上了眼。
  折騰三皇女的手段還在後面,若是現在見了,雅君真怕自己忍不住扭了她的脖子。
  可是雅君好心,外面的人卻不領情。
  王進和她們溝通許久,一邊說無論如何都要把人帶走,一邊說就是不去你能怎麼辦。這般僵持了一會,那邊的人顯然被逼急了,坐在轎裡的雅君聽到了拔武器的聲音,一雙鳳眼頓時冒起了怒火,口中卻懶洋洋的問道:“這就是三皇女請人的方法?”
  外面沉寂片刻,一個尖銳的女聲開口說道:“三皇女請人,葉小姐還是第一個拿喬的人,若是葉小姐怎麼也不肯去,那我們這些做手下的也只能動手請人了。”
  雅君在轎子裡連道了三聲好。
  王進在外面聽的頭皮發麻。
  一陣狂風刮過,雅君就站了那說話女人的身後,沒人見到她是怎麼出現,怎麼動手,只是她身後的女人此刻正捂著脖子,瞳孔擴散,緩緩的倒在了地上。
  雅君掃了一圈此刻才反應過來正在拔劍的三皇女手下,冷冷的說道:“看起來你們是要動手了?那我也不得不自衛了是不?”
  這話就像命令一樣,王進等人直接拔出武器沖了進去,即便自己這方只有數十人,但是面對三皇女的手下,到也堪堪打了個平手。
  當然,這針對的只是手下對手下,以雅君的身手,當她們才拼殺個幾招的時候,雅君便已經收割了數十條性命,殺起人來就像收割小麥一樣簡單。
  紅色的身影不斷在人群裡左沖又突,這邊殺了一個下一秒人就到了那邊,很多人甚至連反應的時間都沒有就莫名其妙的丟了命。
  鮮血在飛濺,肢體在散落。
  雅君就像死神一般在場內迴旋,紅色的血衣綻放出一朵朵豔麗的紅蓮,血腥的妖異。
  又殺了一個,看著對方不可置信的緩緩倒下,雅君心中的怒意才稍稍減退,翩若驚鴻般的又飛回了轎子裡。
  原本數百個人此刻站著的不過五十,一個兩個都失去了鬥志,只是用驚恐的雙眼瞪著雅君消失的地方,手中拿的刀不再是砍人的利器,而是保護自己性命的武器。
  雅君坐在轎子裡,聽著外面宛若天籟之音的殺戮聲勾起了嘴角,頭微微仰著,懶散的靠在椅背上,手指在膝蓋上慢慢的敲著,外面每倒下一個人,雅君的手指便落上一下,直到還剩幾個,手中的動作才猛的一停,淡淡說道:“這幾個留下吧,帶我向你們的主子傳個話,若要見我葉雅君便自己過來。”
  轎子再次被人抬起,晃晃悠悠的消失在街道那頭。
  留下性命的人呆呆的站著,肩膀劇烈的顫抖,劫後重生的喜悅不禁落下了淚水,有一個甚至跌坐在血泊之中,傻了眼。
  ……
  雅君回到別莊的時候,莊子裡的氣氛竟然詭異的熱烈,叫好聲一陣接著一陣,雅君抬手制止了王進要喊話的舉動,遠遠望去。
  只見向姚晨在人群裡上竄下跳,白衫黑衣不斷翩飛,一頭青絲亦張揚的身後畫出一個個弧形。對手攻來的時候便躍然而起,身形若電,每次出手都在對方防護不到的位置,而他的對手明顯 被他逗的團團轉,只能狼狽的防禦。外面圍的一圈人有的對他的對手拍手叫好,有的嘲笑他對手的笨拙。
  雅君勾起嘴角笑了起來,對王進說道;“你說他像不像只猴子?”
  王進一愣,答也不是,不答也不是,只能陪上了笑臉。
  見向姚晨笑的燦若花開,不禁心頭一癢,飛身進了場,紙扇在手中飛舞,擋開了與向姚晨對戰那人的長劍,進了戰圈。
  可惜她帶著高漲的喜悅,外面一圈人的心情頓時冷了下來,面對主子,總不會像之前那般自在。
  向姚晨做的最絕,還帶著笑的臉頓時一斂,寒著一張臉躍出戰圈,眨眼的功夫便沒了蹤跡。
  雅君尷尬的立在場中,訕訕的笑了兩聲,追著向姚晨離開了。
  雅君一來一走,大家的心情是從高漲到低落,也沒了繼續比鬧的心思,便都散了去。
  到向姚晨住處門口一看,向姚晨果然坐在裡面,只是雅君的腳開沒跨進去,向姚晨便拿起了第二十三隻茶壺飛了過來,雅君身子一側,上好的茶壺砸在了院裡,發出了悲慘的鳴叫,碎了。
  雅君挑了挑眉,在門口站定,“我到底什麼地方惹著你了?”
  從那日後,已經三天了,向姚晨就像吃了炸藥桶,而她就是火焰,只要她一靠近,向姚晨保准發飆。
  開始知道是他難為情鬧彆扭,雅君也就忍著讓著,雖然每日常常過來,卻像是她自己找虐一樣,被丟了一個茶壺後陪著笑離開。
  可是今天本來心情大好,卻被他這一茶壺砸到了低谷,雅君也頓時沒了逗弄的心思,冷冷的開了口。
  向姚晨沒想到她會明顯的表露出自己的不悅,愣了一下,忽然又想起這些日子老在腦子裡閃過的畫面,一股夾雜著莫名心情的怒氣頓時湧了上來,對著雅君就是一聲吼:“滾出去。”
  “這是我的地方。”雅君跨進屋子那一瞬間向姚晨明顯感覺到屋子裡的空間似乎少的只有自己身旁一小圈,呼吸也困難了許多,不適了蹙了蹙眉,唰的一聲就站了起來。
  “好,你的地方,我走。”
  “不准。”雅君堵在門口,冷冷的說道。
  “就要。”
  “不准。”
  “你到底想要幹嗎?”
  “這話我到想要問你,你到底想要我怎麼樣?非得和你吼著心裡才舒坦是不是?那天不小心親了你又不是我的問題,是你自己湊上來的好不好?擺了幾天臉色該夠了吧?”
  “誰給你擺臉色了??”向姚晨一瞪眼,“誰想親你了,噁心死了。”這般說著,一張小臉還露出了厭惡的神情。
  雅君沉著臉看了他半響,就在向姚晨以為她要衝上來給自己幾拳的時候,雅君卻袖子一甩,木質的大門應聲而裂,轉身便離開了。
  向姚晨看著那依靠在牆壁上的木門愣了許久,心裡知道自己又再次成功的惹怒了雅君,一雙大眼緩緩垂下,坐在了地上。
  那之後許久雅君都沒再去見過向姚晨,向姚晨也關在屋子裡一直沒出來過。
  本以為那天當街殺了三皇女的人,所謂心高氣傲的皇女很快便會找上門,雅君正擺好架勢打算好好煞次三皇女的銳氣,可是兩天之後該來的人沒來,到是等到了三子。
  與三子分開怕是已有二個來月,那傢伙還是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性子,也不管不顧雅君陰沉的臉,就撲上去一把摟住雅君哭的滾滾長江東逝水。
  雅君與三子的關係除了明面上的,更是姐妹和朋友,雅君也只能耐下性子,像哄個妹妹一樣的安撫她。只是三子是個蹬鼻子上臉的主,雅君越是安慰她越是膩歪,雅君為了避免自己變成落湯雞只能開口戲謔道:“你的竹意呢?聽說你們快要成親了吧?到是厲害啊,不聲不響的就把人給吃了?”
  三子頭一抬,露出紅彤彤的眼圈,哼了一聲,“我怎麼吃的了他,他就是一個軟刀子,油鹽不進,要不是楚公子在中間周旋,他……”這般說著,又悲從中來的想要落下眼淚。
  雅君一抬手,連連道停,“你這女人什麼時候變的這麼噁心了?什麼大不了的事情動不動就要哭鼻子,也不怕人笑話了去?”
  三子虎眼一掃,頓時哽住了。
  原來身邊圍了一群人,雖然大家都左看右望的做出不在意的神色,只是這面子裡子算是丟了個精光。
  “看什麼看?我怕什麼了啊?我能怕什麼?我想小姐還不行嗎?走走走,該幹什麼幹什麼去?”三子揮著袖子要將人攆走,掩蓋事實真相,拉起雅君的手就往屋子裡走,一張臉早就紅了個透徹。
  雅君在後面無奈搖頭,任由她拖到了屋子裡。
  兩人聊了一會,雅君忽然問道:“你既然見過楚朝,那麼說琴兒也于你一起到了那處別莊?”
  “嗯。”
  “琴兒和晚夜可有鬧起來嗎?”想起晚夜和琴兒的孽緣,雅君也不得不捏上一把汗,暗自慶倖自己這些日子都在延都,否則夾心餅乾的日子怕是不好過啊。
  三子呵呵的笑了起來,擠眉弄眼的,“小姐當真是好本事,三子才沒離開多久,就多了個小小少主,琴兒還能怎麼樣?就算想發飆也發不起來,老爺們天天圍在晚公子的身邊,連滴水都滲不進去,琴公子到是個能忍的主,知道情況不利,也就乖乖的沒再吱聲,一天到晚的討好老爺們,與晚公子明爭暗鬥,莊子裡到也有趣。”
  “哦?琴兒回去討好爹爹們?”
  “嘿嘿,琴公子剛剛到的時候鬧了件不大不小的事,扇了楚公子一耳光,你也知道老爺們疼愛未出世孫兒的心思,就放了話要將琴公子攆走,結果這不……老實了。”
  雅君沮喪著臉無奈搖頭。
  三子就像打開了話匣子,又開口說道:“還好小姐沒在,不然夾在他們中間你怕是要受罪了,按我分析來看,楚公子身邊有老爺們護著,琴公子定然要纏上你,雖說他心裡明白米已成了粥,不過心裡總歸是不太舒坦,怕是打定了主意要找回來,”
  頓了一下,喝了口茶,三子繼續說道:“嘿嘿,聽說你和白公子又和好了?我先恭喜下,不過……”三子笑的齷齪,“白公子的身份到還好解決,畢竟你和他差點成親,不過關於向公子嘛……”
  雅君扶眉抬手,“先等等,一樣一樣來,先說晚夜和琴兒有沒有發生什麼事情?”她最怕的就是晚夜和琴兒中間的結,若是處理不當怕是會直接轉變成刀劍相向,而且晚夜本就對琴兒有意,雖然現在因為懷孕不得不跟了她,可是一個人的性向總是不會那麼快就轉變得了。
  這話問的三子一愣,想了一會,“還好吧,我也一度害怕晚公子去找琴公子,不過這次見面兩個人似乎都刻意回避了對方,一個住在院子那頭一個住在院子這頭,到也還算相安無事。”
  “琴兒打的是楚朝?”雅君搓著下巴想了想,“果然知道柿子挑軟的捏,這孩子怕是真要好好教訓一下了,對了,你說琴兒容的下白?”
  “應該是吧,琴公子知道這個信的時候我也在場,晚公子有意當這大家面說的,怕是故意氣琴公子,可是你知道當時琴公子怎麼說的不?”
  “說來聽聽。”
  三子咳了下嗓子,挺直了後背,學著琴兒的模樣挑高下巴,眼波一轉,抿嘴淺笑,“白哥哥十多年前就跟了雅君了,再次和好也算不上什麼,到是你,就算有了孩子也做不了正夫,有力氣在這裡和我計較,不若想想你肚子裡的孩子能不能得到繼承權的好,我可是聽說啊……千極教的教主可都是正夫所出呢,呵呵……”
  雅君被三子尖細婉約的嗓子寒立了一身的汗毛,打著冷戰,由衷說了一句,“禍引東江,果然腹黑。”
  三子也搓著自己的手臂,被自己的雷的炸開了頭皮,贊同般的點了點頭。
  兩人心有淒淒然的忽視了許久,雅君才開口問道:“然後呢?關於向姚晨。”
  問道這裡,三子神色又是一變,賤笑了起來,“恭喜小姐,全家團聚的日子不久了。”
  “什麼意思?”
  三子對她眨了眨眼,“據說為了扼制小姐的花心,琴公子和楚公子已經選好日子準備進來找你了。”
  雅君微微張這唇,不可置信的望著三子,“你是說他們要進來?怎麼進來?”
  “哈,小姐不會是被嚇傻了吧?三子既然都進的來,他們又怎麼進不來,小姐還是好好乘這個機會找上一個理由的好,聽說你和向公子已經有了夫妻之實,不若這幾天再努把力,讓他也懷上一個小小少主,他們就算來了也不會再鬧的那麼凶了。”
  雅君一臉為難,和向姚晨根本就一直處在曖昧階段,現在還在冷戰期間,製造孩子根本是癡人說夢,雖說用強硬的手段也不是不可能,只是向姚晨這人根本就不吃這套,就像晚夜,要不是楚朝的原因,他怕是也會帶球離開。
  一想起,日後向姚晨帶著屬於自己的孩子在江湖流浪,她就心慌的不得了。
  這手段,是萬萬使不得。
  這般想著,雅君讓三子先讓去休息,自己又去了向姚晨的屋子。
  小院外站了兩個男侍昏昏欲睡,雅君揮手讓他們不要聲張,推門進了屋。
  向姚晨正坐在窗戶邊,雙手放在窗臺上,小腦袋搭在手臂上,腿在下面一蕩一蕩的。
  雖然開門聲一響,他就回過了頭,雅君還是將那一幕收入眼中,想起了離開陽穀住宿小村的日子,那時候,他也是坐在窗戶上,手中拿著她的衣服,笑的燦爛。
  不等對方開口,雅君先聲奪人,“不要吵,我有事情問你,我們好好談談。”
  向姚晨憋著嘴本想回上一句沒有什麼可說的,只是見到雅君嚴肅的表情,還是扭過身子,乖乖的坐在了原地。
  雅君搬起一張椅子拖到了他身邊,坐了上去,距離不遠也不近,給了他適當的空間,也不至於過於疏遠。
  “聽說你母親去世後走的走散的散,你有沒有想過再回去從整家業?”
  向姚晨用那雙水靈靈的大眼望著她,不明白她話裡的意思。
  “你是不是很討厭我?”雅君又問了一個問題。
  向姚晨想也沒想的點了下頭。
  雅君愣了一下,雙眼頓時一暗,無奈的笑了,“好吧,既然你心真的不在我身上,我便讓你離開……”
  向姚晨放在膝蓋上的手狠狠的抓住了自己腿上的衣服。
  “雖然我真的很喜歡你,可惜努力了那麼多還是沒有抓住你的心,我真的有些累了。”她自嘲的笑了笑,“還好那日沒有真的碰了你,不然我真的放不開手,等城裡的狀況緩解我便讓人將你送出去,順便幫你把家裡整頓下,關於魔教報仇的事……你要是真的放不下,可以找千極教的人,我晚點讓人教你一個暗號,畫在附近的客棧旁邊就好,我會讓人每日去看看的,我知道你不想見我,今日之後我就不會再出現在你眼前,所以你也不要顧慮太多,該用的時候就用,至少做為遠方的一個朋友我還是不希望得到你出事的消息……”
  向姚晨的眼緩緩垂下,睫毛微微顫動了起來。
  “你這人啊,什麼都好,就是太過純真,以後不要隨便靠近人,免得又被人抓了去,好好保護自己,知道嗎?……呵呵,好像也沒什麼說的了,那就……這樣吧。”
  雅君緩緩的站起了身,用極慢的速度走了出去。
  這一路上,她不斷的希望向姚晨能夠抓住自己,這已經是最後一步了,直到出了這個門,他還沒有沖上來,那麼……剩下的便是她真正的放手。
  可是門越來越近,身後靜的連他的呼吸聲都聽不到。
  直到門在身後關上,雅君緩緩的閉上了眼……果然,還是該放手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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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7-29 18:50:21 |只看該作者
  六十六.雙株奪豔[VIP]

  第三日女皇派人傳了旨意,邀請雅君參加為南蠻、義烏使節舉辦的晚宴,與二皇女的條件不謀而合,雅君爽快的應了下來。
  臨出門時又想起了幾天沒見的向姚晨,幽幽的歎了口氣,轉身上了轎。
  女皇身體好轉,雖然沒有多少天的活頭,延都緊張的氣氛到是有了很大的緩解,從白日再次開放的城門就可以看出來。
  皇城占地極廣,雅君跟著領路的人,搖著扇子晃晃悠悠的走著,狀似休閒,實際上心裡卻多少有些傷感,想起臨出門時下的命令壓根就沒有觀賞大內景色的心思。
  為了避免傷感,她讓三子在自己離開的時間裡將向姚晨送出城去,並囑咐了三子定要將人送到家裡,安頓好了才離開。
  多少還是有些私心哈。
  希望讓三子提醒他,有那麼一個人曾經將他放在了心中很重要的位置。
  只是,又有些嗤笑自己的自作多情,怕是以他痛恨自己的心,永不相見才是對他最好的決定。
  向姚晨在自己心裡有很重要的位置,而自己在他心中想必也不如他想像中的那麼無足輕重,畢竟經歷過的事情太多,多到已經在彼此的心中劃出了一條深深的痕跡。可是他的堅持太多,一門心思的將自己放在了敵對的位置,這個結,自己解不開,他不願意解。
  領路的人讓她在宴會大殿的偏廳稍候,雅君坐了一會,便無聊的出了廳,在皇宮裡散漫的走了起來,周圍的景色卻半分也沒進入她的眼,不知不覺的繞的不知到了何處。
  待一抬頭,便見到前方有一月下美人,正持著美人扇,低俯著身子無限嬌媚的聞著手中綻放豔美的牡丹花,翹而長的睫毛在眼下形成了扇般陰影,小巧的紅唇微微嘟起,色澤亮麗殷紅。
  他穿的衣衫頗為簡單,月牙兒白覆蓋全身,衣擺層層疊疊,宛若身下開了出了朵蓮花。
  然後抬頭看向她,嫵媚的笑了。
  雅君先是覺得頭皮發麻,然後又猛然想到自己身處皇宮之中一路行來竟然連侍衛也見不到,似乎正是有人刻意這般做的。
  美人計,鴻門宴,六個大字忽然出現在了腦海。
  雅君不動聲色的探查了周圍,有人在暗處隱著,不多,卻是夠了。
  她遠遠的拱手告歉,轉身便要離開。
  “喂,我煞費苦心的將你引了過來,就不說上兩句嗎?”那美人正是女王的君侍,蘭君。他淡淡的笑著,直起了身子,將雅君叫住。
  雅君一聽,腳下步伐更快。
  蘭君眼波流轉,喊道:“葉小姐看起來很有心事的樣子,不如與我談談如何。”
  雅君轉身,不由升起了絲絲好奇,一個皇宮裡的男人會有什麼事情找自己談。她嘴角勾起,露出了一抹笑意,望向了他,“我即便有心事也不該和女王的男人訴說,你有心事要談心的物件也不該是我,你我本來就是陌生人,又有什麼心可以談的。”
  蘭君呵呵的笑著,款款向雅君走了過去,“不談心也罷,蘭君只是好奇讓延都大亂,二皇女、三皇女,還有女皇上心的人到底是怎般三頭六臂的模樣。”
  雅君挑起眉毛,退後了一步,手指淩空一劃,虛擬的劃出了一條界限,“男女有別,還是不要再過來的好。如今人算是見到了,我也不過是普通人的模樣,也該夠了吧。”心中多少還有點顧忌是不是女王下的套子,想要來一招‘仙人跳’。
  蘭君停下了腳步,歪頭微微思索,“見到了,確實像個普通人,不過蘭君更是好奇了,不若再細細看上一番如何?”這般說著,停下的腳步又動了起來。
  雅君臉上笑容頓時一斂,冷起了面孔,對面的人還未近,鼻間便嗅到了淡淡魅香,又不想狼狽的離開,只能散發出體內的氣勢,逼他停下來。
  果然蘭君臉色一白,腳下的速度迅速減緩,卻依然咬著牙邁出了步子。
  見他這般模樣,雅君心中的疑竇更重,心下將幾個隱在暗處的人鎖定了氣息,若是對方有什麼不軌舉動她只有先下手為強。
  蘭君在距離四步之遙的距離便停了下來,實在無法再進一步,只能不甘的遠遠望著雅君,開口說道:“今日將葉小姐引到這裡,實在是沒辦法的事,還請葉小姐不要責怪。”
  雅君看著他,不語。
  蘭君咬了咬下唇,豁出去一般的開口道:“我希望葉小姐能將我救出這裡。”
  雅君愣了一下,笑了,“既然貴為蘭君,想必極受女皇疼愛,為何要離開這裡?”
  “葉小姐就不要再取笑我,我們都該明白女皇能活的日子沒有多久了,小蘭不過是普通人家出生,雖然靠著一些手段坐上了這個位置,可是這些年卻連一個龍子都生不出來,等待小蘭的命運除了陪葬就再無其他,我又怎能平靜對待自己的死亡,無論如何只能鋌而走險拜託葉小姐了。”這般說著,蘭君的肩膀微微顫抖,泫泫欲泣,瘦小柔弱的身子在月下格外的惹人憐愛。
  雅君仿佛贊同般的點著頭,口中卻說道:“既然進了宮就代表你已經接受了這樣的命運,怎麼現在卻掙扎了起來。”
  蘭君的眼圈通紅,又上前了一步,情緒忽然激動了起來,“我還那麼年輕,我怎麼甘心陪著女皇一起死?會入宮,侍奉女皇,會有現在的位置,為的都是能活下去,可是我做了這麼多,這麼努力的想要活下去,為什麼還要陪著一個我不愛的人一起死??葉小姐,求求你,我能想到的只有你,只有你能夠把我救出這裡,求求你,只要你幫我一把,我什麼樣的忙都願意幫,什麼條件都可以接受。”說到最後,整個人幾乎要跪到了地上。
  雅君半合著眼,望著他宛若癲狂的眼,漾起了笑容,“幫你到可以,只是你離開宮的那一日,你的命就是我的如何?”
  “好。只要可以離開這裡。”幾乎沒有考慮,蘭君狠狠的點了一下頭,“只要可以離開這裡,小蘭的命便是你的。”
  “呵呵,今日晚宴結束,我便會派人來這裡接你。”
  兩行清淚從蘭君的臉頰出現,抽著鼻子,笑了起來,半蹲行禮,“小蘭這就謝過葉小姐了。”
  “無妨無妨,只是你這樣聰慧的人我到是正好需要而已,謝謝自己的運氣吧,不過暗處的人用我處理一下嗎?”
  雅君指的是她一直留心隱藏在假山後面的人,這件事情若是洩露了出去,于她於他總歸是件麻煩事,蘭君了然的露出笑容,“不用,是我貼心下人。”
  “幾個?”
  “兩個。”
  雅君別具深意的看了他一眼,身形一閃,便向暗處的人沖了去,下一秒,從一假山後面竄出一個正欲逃跑身著宮侍衣衫的人,雅君後發先至,只見紅光一閃,那人便被扭斷了脖子,雅君拍了拍手走了出來。
  蘭君心中先是驚恐,然後露出了感激的笑容。
  雅君走過去的時候說道,“那人你處理一下。”這般說著,人卻從蘭君的身邊檫身而過,身形再次騰躍,直直向隱藏了兩個宮人的地方沖去,兩聲悶哼,便沒了生息。
  “他……他們是我的宮侍。”看著雅君落到身前,蘭君喃喃的說了一句。
  “你可以不在意,可是我討厭麻煩。”雅君看著他驚恐的眼,探出手,輕佻的勾起了他的下巴,強迫他對視著自己,“宮裡,不要相信任何人,包括我。”收回手,在他的衣衫上擦了一下,露出了邪魅的笑,繼續說道:“那兩個人也只有麻煩你一併處理了,我會期待我們再次見面的日子,小蘭……”
  雅君低笑著,轉身離開了花園。
  蘭君在原地站了許久,直到再也看不到雅君的背影,才長長的喘了口氣,白皙柔嫩的柔荑撫上了自己的下巴……
  ……
  雅君使用輕功一路行去,方才進了安排休息的偏廳一會,便有人過來請她赴宴。
  大殿裡坐了不少人,雅君一路行去,步伐悠閒,神態散漫,吸引了不少早來之人的視線,尤其那被安排的坐下後,更是議論聲不斷。
  她被安排的位置到也玄妙,不是王座之下的左右上座,卻又偏偏是那之下的第二首坐。
  以這晚宴的性質看來,左右上座自然是留給義烏和南蠻使者的首領,可是雅君偏偏又坐了所謂第三的位置,不少人紛紛猜測起雅君的身份。
  雅君端正的坐了一會,顯然覺得累了,身子骨一軟,慵懶的依靠在了桌子上,紅色的衣衫在身下聚成一朵朵的豔麗紅雲,烏黑的髮絲如瀑布般垂下,落在那紅雲之上,一隻手拖著下巴,另外一隻手無聊的在桌子上輕敲,鳳目半闔間打了一個長長的哈欠,漾著水霧的眸子掃了一圈,露出了撩人心魄的嫵媚笑容。
  當下就有人想到了江湖盛傳的千極教少主,喜穿紅衣,容貌妖媚,卻極其懶散的葉雅君。
  不過,想到的人畢竟是少數,大多數人卻是露出了厭惡的神色,私下裡將雅君從頭到尾批評了個徹底,尤其在她的容貌上下足了功夫。
  不多時,殿外宣道南蠻國的使者到了。
  雅君抬起眼皮看了一眼,雖然那邊走過來的是個男人,又是一個與蠻子極其貼切的彪悍男人,不過她很快就沒興趣的耷拉下了眼皮。
  又過了一會,女皇的皇子皇女們也紛紛入了殿,這招待外國使節的晚宴仿佛變成了大延國皇家家宴。
  三皇女進來的時候見到雅君先是神情猛變,接著便如鬥敗的公雞,弓著背緩緩入了座,所有都看的出來,那一瞬間,三皇女整個人仿佛老了許多。
  二皇女是和六皇子一起出現的,她們到是一副自來熟的模樣,直直的到了雅君面前。
  見她們刻意營造的親和假像,雅君也不得不耐住性子站起了身,露出了笑容,裝出一副好到不得了的姿態,說了許多有的沒有的,二皇女才終於滿意的放了雅君坐下。
  周圍的人再次議論了起來,議論的內容從雅君的容貌轉變到了她的身份。
  雅君幾乎無聊的想要打蚊子,對著殿內的議論聲惘若未聞,再次打了個大哈欠,心裡尋思著等到女皇出現便找上一個藉口先行離去。
  蘭君的出現不易於給了她一個很好的契機,關於向姚晨,心中不免想要快快離開,把那小猴子再次抓回來。
  “五皇子到——”外面又有人唱了起來。
  雅君腦子裡正充斥著喜悅,直到大廳裡穿來抽氣聲,才茫然的望了過去,心裡倏的一下就劇烈跳了起來。
  大殿的那頭正款款走來兩個人。
  一個身形略高,身姿妖嬈,黑色的紗衣上,紅色的牡丹正妖豔綻放,額頭帶著鮮紅若血的水滴狀額飾,為那張媚到了極致的臉上更添靡麗色澤,上挑的桃花眼一掃,落在了雅君身上,嘴角的笑意驟起,嫵媚的讓人心癢。
  而他身邊站了一個身穿白衣略為小巧的男子,碧綠的大眼從一進大廳的瞬間就牢牢的鎖住雅君,傾國傾城的小臉露出了不悅的表情,紅唇微微嘟起,尤其那雙碧眼盈滿的波光粼粼的淚水,無限哀怨的只想讓人摟在懷裡好好疼愛。
  這兩個人站在那裡,便似一副濃墨重彩的畫卷,仿佛有著磁力一般吸引了所有人的眼球,再也移不開視線。
  他們緩緩向雅君走去,所有人的視線便追隨著他們的身影。
  近了,更近了……
  雅君微微張著唇,只覺得胸口的心臟就要跳將出來,頭皮陣陣發麻,不禁嫉恨的掃視了那群幾乎要流出口水的女人,恨不得把他們的眼睛都搓瞎了好。
  兩人停到雅君面前,琴兒蹭的一下就撲到了雅君懷裡,一雙柔嫩的小拳在雅君的胸口狠狠的錘著。晚夜無限婀娜的繞過桌子,緩緩的貼著雅君坐了下去,然後手指在雅君的大腿上狠狠一掐。
  雅君吸了一口氣,一手摟著琴兒,一手摟著晚夜,連聲說道:“好親親,乖親親,想死我了。”
  “誰要你想?臭雅君!”琴兒呲牙,亮出了一口白燦燦的牙齒,碧眼在雅君的身上尋思著在哪裡咬上一口的好。
  “當真是想我們嗎?雅君親親在外面過的日子可是逍遙的緊呢,又怎會想起家中的人?”晚夜鳳眼一撩,不閑不淡的說著,修長的手指落在雅君摟在他腰上的手,一根一根的掰開。
  雅君呵呵的笑著,對琴兒說道:“喜歡哪裡就咬哪裡,胸口怎麼樣?”然後摟在晚夜腰上的手猛的一緊,曖昧的對他眨了下眼,“我未來孩子的爹~莫不是吃醋了?見到你們我可是高興的緊呢。”
  晚夜也妖孽的笑了,緩慢的側過身子,手指在雅君的脖子上劃著,“咬這裡,一口下去,這花心的人便再也做不了惡了。”卻是對琴兒說的。
  琴兒陰惻惻的笑著,張口就咬,下一秒忽然有頓住了,給了晚夜一個白眼,“我幹嗎要聽你的,我那麼愛雅君,有怎麼會咬她,是不是,雅君……”
  雅君連忙點頭,露出了我心對你心的表情。
  晚夜吃吃的笑著,手掌一扇,湧出一股魅香,“琴兒好不知羞,大庭廣眾下說出這種話,我就算在旁邊也害臊呢。”雖然這麼說,臉上卻是笑容愈加嫵媚,最後還對雅君拋了一個媚眼。
  雅君的身子骨頓時酥了一半。
  琴兒狠狠的咬牙,搬過雅君注視晚夜的臉,漾起了絕美的笑容,波光粼粼的碧眼中是那濃的幾乎要溢出的愛意。
  頓時,另外一半也酥了。
  琴兒和晚夜第一回合鬥了個平分秋色,很快就來起了第二輪。
  “雅君想我嗎?”琴兒氤氳著水霧的眼直勾勾的望著雅君,柔嫩殷紅的嘴唇微微嘟著,無限的期盼。
  “孩子最近可是乖巧的很呢。”晚夜的桃花眼一挑,將雅君的手拉著移到了自己的腹部,手指在她的手背上挑逗般的畫著。
  雅君這邊對琴兒說“想,我們家琴兒那麼美麗,又怎麼會不想。”那邊對晚夜說,“等會回去了讓我聽聽孩子有沒有乖。”
  琴兒的臉色一寒,像只護仔的母雞般一把將雅君的手從晚夜的腰上扯了過來,對晚夜低吼,“就知道靠孩子說話。”然後又向雅君眨著碧眼,低低軟軟的說了句,“琴兒也想要個小琴兒,雅君回去送我一個好不好?”
  雅君頓時一顫。
  晚夜吃吃的笑了起來,“晚夜可是一直在為雅君守身的,雅君沒忘記那日的承諾吧,莫讓晚夜餓著了……”
  第二回合,再次平手。
  這邊鬥的不亦樂乎,雅君左右討好焦頭爛額,那邊的議論聲隨著他們說話的露骨又撩了起來。
  不過這次明顯沒了顧及,甚至有人放聲大喝,傷風敗俗。
  雅君,紅衣,妖孽,邪魅,這些詞彙合到一起,只要不是消息太過閉塞的人都猜到了雅君的身份,一個邪教的少主,一個千極教教主的女兒而已,竟然擁有了天下間這般絕美的人兒,不少人的都動了搶奪的心思。
  只是他們卻沒想到,憑一個千極教的少主為何能夠參加晚宴,為何坐在那處,又為何可以得到二皇女的禮遇。
  當然,還有部分保持了理智的人。
  比如在政治漩渦掙扎數年的幾個皇女,比如坐在上座的南蠻使者,又比如那不知道何時進來的義烏神祀,義烏瑪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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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7-29 18:50:33 |只看該作者
  六十七.分裂原因[VIP]

  自從雅君數月前從義烏族離開後,義烏族便陷入了混亂,篡位新王在剛剛坐上王位的數日便被人毒殺於宴會之上,順位繼承人義烏瑟格亦被人發現死于自己寢宮,於是王女們紛紛各立為王,爭起了王位,數百年歷史的義烏族一時間進入了風雨飄渺的日子,亂成了一團。
  隨著王權被分割,神權頓時獨大,隱隱有了架空一切的架勢,而義烏瑪邑做為最高神祀,亦成為各家王女真相拉攏的香餑餑,只是神祀們畢竟心中嚮往的與他們不同,很快便關閉了神殿在裡面安心祈禱,任由王家之人殺的火熱。
  這些畢竟還是自家的事情,當領兵攻打義烏族的大延王國三皇女的出現終於驚擾了誠心向神的神祀們,關閉了月餘的神殿終於打開了大門。
  義烏瑪邑登高一呼,打疲打累的王女們在族民的壓力之下終於停下了內部戰爭,只是面對圍繞在義烏城外的大延大軍所有王女都打著不想做亡國之君的主意,紛紛拒絕了這個爛攤子。
  義烏瑪邑奔走數日,最終將義烏族的王位送給了一個名不見經傳,低調的只想過自己日子的王女。只是本來懦弱的王女在登位的第一日就雷霆萬鈞的下了命令,和親求和。
  面對在王座之上的新王,所有人紛紛猜測這女王扮豬吃老虎的本事,只有義烏瑪邑笑著點了點頭。
  為了義烏族的安定,義烏瑪邑一反常態的接受了三皇女要求他護送皇子和親的條件,在數日前進了延都。
  他從來沒有想過會在這樣的情況下見到雅君,也沒有想到會在延國皇宮見到義烏族的正統王子,義烏雅琴。
  他們在那邊自顧自的甜蜜爭吵,義烏瑪邑聽著見著露出了笑容,至少王室的正統血脈還能夠留下,而他的子侄亦過的幸福,這就夠了,遠離王室的政治漩渦有時候並不是一件壞事。
  不期然,義烏瑪邑的視線與雅君對上,看著對方愣住,他微微頷首問好。
  “瑪邑?”雅君喃喃說著,目光閃爍。
  晚夜和琴兒都愣了一下,順著雅君的視線望了過去。
  曾經做為殺手頭子,深知下手目標資料的晚夜只是桃花眼一轉,便露出了了然的笑容。
  琴兒的手卻緩緩從雅君衣衫上鬆開,碧綠的眸子頃刻間盈滿淚水,嘴唇抖了抖就要站起來,雅君一把摟住了他的腰,將她死死按在懷裡,搖了搖頭,而那邊的義烏瑪邑亦是隱晦的做了與雅君同樣的動作。
  在這裡認親總歸是不合適,義烏族正值混亂,雖然接納了和親的提議,但是以大延國的狼子野心早晚都要再次出兵真正將義烏族納入自己的版圖,因為所有人都知道,三皇女倉促收兵反回大延國只是為了皇位,並不是放了義烏族一馬。而義烏族也不過是想苟延殘喘些日子,乘這次難得的機會凝聚剩下的力量做最後的反抗。
  而琴兒做為義烏族唯一留存的正統王子,這種敏感的身份若是敗露,于他于雅君于義烏族都不是一件好事。
  琴兒是個聰明人,被雅君拉住後略微思索就知道了其中利害,只能緊緊的靠在雅君身上,小手緊緊握著她的手,垂下了眼。
  雅君在他手背上輕拍,“我會找機會讓你們見面,不要急。”
  “嗯。”琴兒點了點頭。
  見到這種氣氛,晚夜也只能暫時偃旗息鼓,桃花眼無聊的掃了一圈,最後落在了三皇女的臉上,眉頭挑起,嘴唇一寸一寸勾起,露出了曖昧的笑容。
  三皇女神情一斂,肩膀竟然不由自主的抖了起來。
  ……
  那是十多年前,做為君侍所出的她在皇宮裡正混的如魚得水的時候,小小年紀就進退有度,極受女皇疼愛,只是由於年齡過小城府又淺,人前有禮謙和的假像在每日的壓制下漸漸不受控制,就在無法發洩的焦躁日子裡,她見到了那個瘦小可憐幾乎被人遺忘的弟弟,言騰夜。
  當姐妹們表現比她好被父君斥駡時,她會抓住言騰夜吊在大樹下,看著那捆縛著雙手被晚風吹的瑟瑟發抖的人兒露出開心的笑容。
  當母王訓斥她辦事不力的時候,她會拔掉他的衣服丟入冬日的池水並派上自己的手下踩住他每次抓到岸邊的手,看著他被凍的發青的嘴唇哈哈大笑。
  當所有人將她和二姐比對比輸的時候,她會尋上幾個護衛,將他喂上一口春藥,看著他小小的身子輾轉掙扎被女人們撫摸褻玩,總會發出低沉的笑聲。
  只是,不知何時,這個懦弱的弟弟臉上再也沒有悲憤的表情,只有淡淡的笑意,淡漠溫柔的如一切都是過眼雲煙,似包容的天下間的一切,只會露出虛偽的讓人做嘔的笑容。
  於是……這個被她玩壞的娃娃被她丟掉了,因為她已經大了,大的不再需要一個洩憤的工具。
  她從來沒有想過,這個被她丟掉的娃娃會有一日再次出現在她的眼前,露出等待復仇的眼神。
  她不該怕的,如果他不是葉雅君的男人……
  可是他是,那個傳聞中懷了葉雅君的孩子的五皇子,她卻從來沒有聯想到他會是他,那個已經壞掉的人。
  明明大廳裡是這麼的熱,可是她卻覺得冷的可怕,冷的幾乎想要奪門而逃。
  擄走了葉雅君的男人便引得延都大亂,若是讓葉雅君知道她曾經……
  她猛的站起了身,雙眼赤紅,不顧一切的向門口沖了過去。
  晚夜一聲冷笑,飛身而起,款款落在了三皇女的面前,看著對方驚恐的宛若癲狂的臉,吃吃的笑了起來,“三姐姐就這麼走了嗎?”他這般說著,桃花眼微微眯起,向她緩緩走近了一步,“晚宴還未開始呢,三姐姐怎麼能夠丟了皇家的禮數?”
  瞭解一切的二皇女亦露出了看好戲的笑容,說了句,“三妹可是在怕什麼?母王久病初愈,若是在晚宴見不到三妹,可是會失望呢。”
  雅君挑了挑眉毛,與琴兒一起將視線在幾個人身上打轉,不明的蹙起了眉頭。
  三皇女回頭看了一眼雅君,心中打了個突,急忙撫上額頭做出一副難受的模樣,“身子有些不舒服,容我現行告退,不合之處還請見諒。”
  “五弟的醫術可是天下一絕呢,不如讓我為三姐看看?”說著,晚夜噙笑,優雅的探出了手,向三皇女的手腕伸了過去。
  三皇女雙目大瞪,手猛的一揮,打飛了晚夜的手,大吼“不要碰我。”
  全場譁然,雅君危險的眯起鳳眼。
  三皇女蠕了蠕唇,露出了難看的笑容,改口道:“五弟醫術又怎麼比的上府內供養的大夫,還是回去看的好。”
  晚夜垂眼看著被打的出了紅痕的手,低聲說了句,“真是懷念的色澤呢,是不是三姐?”抬眼看著對方驚恐的臉又說道:“陽谷穀主的醫術可是天下一絕,雖然開始只是為了自救,不過如今的本事三姐怕是也聽聞過吧,有人說啊……他可是賽閻王呢。”
  “陽谷穀主與你何干?”
  “三姐忘了那個總是笑的溫柔的男孩了嗎?這樣我可是有那個資格了?”
  晚夜的腰被雅君摟住,他轉目看去。
  雅君的臉上的露出了不悅和淡淡的迷茫,低聲對晚夜問道:“出了什麼事?”
  晚夜吃吃的笑了起來,身子宛若無骨的靠在雅君身上,“今天晚上雅君陪人家,人家就告訴雅君呢。”
  雅君不語,只是抬手在他的臉頰上一摸,看著手中溫熱的液體低沉的命令道,“告訴我。”然後手中力量猛的一緊,勾起了他的下顎,“你的表情……讓我現在就想知道。”
  晚夜眯起眼繼續笑著,臉頰上的液體更多,沒有悲傷,沒有聲音,卻讓她心疼到了心坎裡。
  手不斷的在那臉頰的拭過,液體卻越來越多。
  雅君沉著臉,一把抓住了瑟瑟發抖的三皇女的衣襟扯了過來,“讓你哭的是她,對不對?”
  三皇女被擒,驚醒了看的目瞪口呆的眾人,一波一波的好戲雖然麻痹了她們的神經,只是此刻卻猛的驚醒,有人大聲呼叫,外面留守的侍衛呼啦啦的沖了進來,將雅君圍成了一個圈。
  雅君就像沒有看見一樣,依舊注視著晚夜,“告訴我,她為什麼會讓你哭。”
  晚夜看了眼四周,自己拭去了淚水,“答應晚夜,晚夜便告訴你。”
  “好。”雅君想也沒想的點了下頭。“但是我要現在知道。”
  “不好哩~”晚夜妖孽的笑了起來,眼圈帶著濕潤的紅,紫紅的唇色變成了粉麗的色澤,衍生了別樣的風華。“現在告訴雅君了人家怕你會賴帳嘛。”
  “不會。”抓在三皇女衣襟上的手猛的一緊,“告訴我。”
  四周出現了武器出鞘的聲音。
  晚夜心口猛的一縮,面對雅君非要知道答案的表情,無措了起來。
  二皇女適時鑽進了圈子,握住雅君抓在三皇女衣服上的手,就要掰開。
  雅君狠狠的瞪向了她,如嗜血的猛獸被人驚擾進食的瞬間,殺氣勃然而發。
  二皇女急忙露出善意笑容,手上動作一輕,歎了口氣,“唉~我本來打算一直瞞著你的,就怕你做出些讓我無法控制的舉動,如今看了是藏不得了,如果你想知道我會告訴你,不過不是現在,這裡不適合。”這般說著,對她搖了搖頭。
  “你也知道?”雅君眯起了眼,掃了一圈圍在四周的人侍衛,冷笑了起來,“你以為我會怕這些人?”
  “你是不怕,可是你能帶走幾個?”三皇女驚魂已定,冷冷說道,心中已經打定主意只要逃過了這一劫,只要離開了宮便舉兵篡位,只要奪下了皇位,雅君即便是想要再動她也要掂量掂量。
  晚夜嗤笑,“勸你還是好好想想,有些債早晚要還,莫要忘記了雅君的身份。”他意指她即便是能拿到皇位,雅君就算一時動不了她,那位置也不可能做的牢實。
  三皇女一咬牙,冷哼一聲,攥住雅君的手腕,狠狠的從自己衣服上扯開,穿過侍衛的包圍圈,瀟灑的逕自出了門,只是腳下步伐飛快,仿佛是在逃跑一般。
  她從來沒想過多年前做的孽今日終於報復回來,一生逍遙卻會落得這般的下場,心中已經對皇位沒了肖想,只想能夠活下去就好。
  晚夜望著她的背影垂下了眼。
  一旁的二皇女關切的問了一句,“這樣好嗎?她走了有些東西可是很難再找回來了。”
  晚夜一聲冷哼,“我說今天怎麼會怎麼容易進了宮,二姐好心思呢。”一拂袖,款款走回了雅君的座位。
  琴兒情緒亦不是很穩定,只是默默的看著他緩緩走近,歎了口氣,扭過了頭不自主的又看向了義烏瑪邑。
  雅君的視線待到晚夜坐下,方才移到二皇女臉上,“二皇女在想什麼,雅君很有興趣知道,亦很期待一會的碰面。”轉身也離開了。
  二皇女摸了摸鼻子,無奈的笑了起來。
  當大家都各回各位後,女皇才命人傳信,身體不適無法出席,由二皇女主持晚宴。
  雅君心道,女皇怕是也知道了之前那件事的緣故,不得不臨時取消了出席計畫,縮回到了住處。
  眾人越是這般,雅君心中越是混亂,甚至已經猜測到三皇女和晚夜之間有無法解決的仇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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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7-29 18:50:49 |只看該作者
 六十八.霸道如斯[VIP]

  由於女皇無法出席晚宴,二皇女聽命出面主持大局,說著兩國邦交的友好,又懷念過去展望未來,囉嗦的說了一大通,雖然是臨時任命,到還將皇家之人的臨危不亂和空口說白話詮釋了個淋漓盡致。
  大廳裡的氣氛有些怪異,雖然大家都是一副愉悅的臉孔,但是受到雅君在開席間表演的那幾處戲的感染,多少都索然無味的走了些許神,當然,起哄鼓掌頷首贊同的表面功夫還是做的極為到位。
  至於雅君更是完全不在狀態,我行我素的一手摟在琴兒腰上,一邊對晚夜低聲問話,想要將心中的疑惑解個明白。
  晚夜的太極練的頗高,三轉兩繞的就是不說。
  關於十多年前的經歷是晚夜一生之中最悲痛的回憶,如果只是被人傷了皮肉到還好,可是那些被人肆意折辱玩弄的事情即便是他都想要忘記,又怎麼能夠親口說出來。
  雅君用盡了辦法依然無法從晚夜口中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只能瞪向了高聲擴談的二皇女,一副想要吃人的模樣。
  二皇女這邊說著,那邊被雅君虎視眈眈的注視,在說錯了句話後,終於匆匆將晚宴的款待事宜交給八皇女後想眾人歉意的說了幾句話便離了席。
  二皇女前腳剛走,雅君便站起了身,拉著晚夜和琴兒逕自出了門。
  琴兒也只能中途回頭對義烏瑪邑遞了個日後相聚的眼色隨著雅君離開。
  剛剛出了皇宮宮門就有一名小廝湊上來,說是二皇女邀請雅君去府上敘話。
  晚夜心中一顫,垂下了眼。
  終是到了,那個讓他懼怕的記憶終於又多出了一個知道的人,那個骯髒的自己終於要被雅君知道。
  有那麼一瞬間,他只想拉住雅君的手,讓她不要聽不要問,這樣就好。
  可是瞬間的愣神,終是讓他失去了拉住她的最好時機。
  看著她臨上轎前最自己露出的安撫笑容,心中不其然泛起了淡淡的酸澀。
  或許沒有來到延都就好……
  他這般想著,坐進了轎子,轎子被人抬起,傳來微微的晃動感。
  這種晃動就像自己的人生,不停的在飄蕩,以為會永遠永遠漂下去,沒有盡頭的孤獨,卻終在她的身邊找到了淡淡的歸屬感,卻依然不是自己,或許當她知道一切的時候,這種得來不易的幸福感覺依然會像小心翼翼捧起的清水從指隙流的再也見不到蹤跡吧……
  他捂著自己的胸口,垂下了眼,那裡似乎有什麼東西在狠狠的擰著,痛不欲生。
  ……
  二皇女府上,月下的牡丹大朵大朵的妖豔的綻放著,僕人們神情拘禁的在王府裡走動,唯唯諾諾的不敢發出一絲聲音,只有夜晚的小蟲在吱吱的叫著。
  雅君和二皇女坐在王府的客廳內,她們旁邊的幾子上擺了杯清脆碧綠的茶水,二皇女旁邊的茶水熱氣氤氳茶水只有一半,雅君的卻是滿滿一杯,已經冰冷。
  “……所以我便收留了五弟,總歸是一母所出,他的經歷讓我不得不插手,唉,本來打算讓他像六弟一樣留在自己身邊幫忙,他卻不願意再留在宮裡,你該知道,處在我的這樣的位置,很多決定都無法按照自己的心意去做,於是我便儘量為他做出了安排,建起夜陵閣交給了他。”這般說著,二皇女移開了視線,雅君嗜血悲憤的眼神讓見慣生死的她也不由的有些懼怕。
  “……完了?”雙目赤紅的望著她,嘶啞壓抑的聲音許久才從雅君的口中發出,猛的收起緊緊攥在椅子扶手出的手,唰的站起了身,硬木打造的扶手一邊被硬生生抓出了手指印,另外一邊隨著雅君的起身而畫成了木灰撒落到了地上。
  見到雅君要走,二皇女急忙的站起了身說道:“以三妹的性格若是沒在第一時間發動兵亂,那麼人便已經走了,畢竟惹上了她也只能做出這兩種決定,但是我希望你明白,找到她並不是難事,該擔心的是我那五弟,雖然表面看起來都是率性的過著自己的人生,實際上他確是一個軟弱的人,為了躲避三妹的虐待,他潛意識的逃避了自己的人生並塑造了另外一個能夠承受更大壓力的自己,這終歸是一種懦弱的表現,而他既然怕到了這種程度,那麼當你知道了他的一切的時候我怕他會再次選擇逃避,所以……你明白我的意思吧?先回去與五弟好好談談,無論你接受與否都要給他一個準確的答案,當然,我希望你能夠好好對他。”
  雅君點了點頭,出了門,施展輕功逕自而去。
  二皇女負手站在月下,遙望雅君離開的方向,說了句:“我以為自己的心已經被錘煉的成了精鐵,原來還是會說出這種感性的話啊。”這麼說完,也不見她動,似乎在等待著什麼人的回話。
  果然,沉寂半響,一道冰冷的女聲開口道:“成大事者不可一味猛進橫衝直撞,您做的很好。”
  “或許吧,所以我才無法親自動手殺了三妹,畢竟心還是軟的。”
  冰冷女聲繼續開口回道:“借葉雅君的手殺了三皇女是您的仁慈。”
  “呵呵……”二皇女笑了起來,視線轉到了皇宮的方向,“鳩,我們該回皇宮了,母王病重我不在身邊好好侍候著,若是被人鑽了空子總歸不美,你說是不?”
  “是。”
  ……
  雅君一路狂奔,到了別莊也不走門,而是跳過圍牆逕自向住處沖去。
  視線不經意間一瞥,忽然看見了一棟小房上的身影,身子頓時一滯,轉而向那邊奔去。
  那是向姚晨的身影,近了,便見他摟著膝蓋坐在房檐上,身子縮的小小的,眼睛微微閉攏,不知是在假寐還是進入了夢鄉。
  “為什麼沒走?”雅君在他身邊站定,低聲問道。
  閉眼的人兒頓時被驚醒,張著大大的杏眼呆呆的望向雅君。
  “為什麼沒走?”雅君又問了一句,聲音透出了淡淡的喜悅,今日從二皇女口中知道的晚夜的經歷給她帶來的震撼太大,大的整個心都揪在了一起,心疼憤怒悲傷的情緒不斷在腦海裡糾纏,幾乎讓她幾乎無法承受,在這裡見到向姚晨,看著他終是選擇留下來,終於在她五味雜陳的心中添加了一絲甜蜜。
  向姚晨拘禁的站起了身,視線左躲右閃。
  雅君挑起了眉毛,手指鉗在了他小巧的下巴上,讓他與自己對視,“為什麼?”
  向姚晨的視線無奈的落在了她的臉上,看著她戲謔的表情,腮幫子猛的鼓了起來,還未開口,臉便先紅了。
  “捨不得我嗎?”雅君湊近幾分,拇指在他的臉頰上緩慢的撫著,露出了淡淡的笑意。
  “不……是。”向姚晨喃喃的說著,視線落在了雅君不斷闔動的唇上,臉上熱意更勝。
  “是,還是不是?”雅君問道。
  向姚晨猛的晃了下腦袋,吼了起來,“你問那麼多幹什麼?我喜歡留下就留下,喜歡走就走!”
  “好,我明白了,你走便走,不過你留下來是想告訴我,你決定做我的男人了嗎?”
  話音剛落,向姚晨又羞又怒的炸開了毛,呲牙大吼,“為什麼都是你決定的?為我吃毒藥是你決定的,救下我也是你決定的,為我解了春藥也是你決定,讓我喜歡上你也是你決定,就連送我走也是你決定的,你又沒有問過我的回答?有沒有?啊!!為什麼都是你決定的??就連闖進我心裡也是你蠻橫無理的決定,有沒有,有沒有問過我啊??你說讓我愛你,你說決定放手,你說讓我離開,為什麼……”
  話,猛的一斷,小小的身子被雅君摟在懷裡,消了後音。
  雅君死死的摟著他,下巴放在他的髮絲間,眯起了眼,臉上笑容驟現。
  “留在我身邊。”她命令般的說著,“這也是我的決定,讓我以後一直疼你寵你。”
  懷裡的人沒有說話,只是一雙扡細的手臂仿佛猶豫著一般緩緩的摟上了她的腰,似乎也感覺到懷裡微不可察的點頭。
  月下清風,一紅一白兩道人影緊緊摟抱著,身後的影子變成了一個,心,似乎也一同的跳動著。
  天上的月牙似那笑眯的眼,帶著濃濃的祝福。
  許久,兩個身影分開,互相注視著彼此。
  雅君緩緩的低下了頭,迎向了他的唇,輕輕柔柔的,如羽毛輕撫,憐惜寵愛,沒有更進一步,只是這般感受著彼此,良久……
  她抬起了頭,露出了笑容,看著他不適嬌羞而閃躲的眼神,又親了一下。
  “小晨晨……”她低喃著,“我在放手的那一瞬間就後悔了,知道嗎?等你回到家裡整頓好一切後,我還是會去找你,再次將你牢牢抓住。”
  “你很霸道。”向姚晨嘟起嘴,不悅的說著,臉上卻露出了幸福的笑容。
  “誰叫小晨晨欠虐呢。”雅君忽然賤笑了起來。
  向姚晨臉上一冷,然後一雙大眼噴出火焰,吼了一句,“你才欠虐。”啪的打在了雅君的手上,跳下房頂沒了蹤跡。
  雅君撫著自己火辣辣的手背遙望向姚晨消失的方向幽幽歎了口氣,轉身尋向晚夜。
  如果可以,向姚晨這般嬌羞的表情她會一直一直的看,只是晚夜的一切卻不時的襲向了她的心頭,那邊……終是放不下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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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九.晚夜再舞[VIP]

  拉住一個下人問明瞭晚夜的住處,雅君便直直的沖了過去。
  晚夜住的屋裡亮著燭火,昏黃的光線映照在門上帶著一絲寂寥,雅君在門口站定,卻止住了自己臨敲到門上的手,發起了呆。
  所謂近鄉情怯,心中越是擔心,越不知道該怎樣去安慰,由向姚晨帶來的喜悅被心自發的推擠到了一邊,心疼和憐惜在心裡擠的滿滿,重的似乎連心跳也要停止。
  她就這般站著,默默的注視著暗紅色的木門,似乎想透過門的縫隙看到那邊的纖瘦身影。
  晚夜的身材極好,抱起來柔軟舒適;晚夜的容貌嫵媚,僅僅看著便能讓人心猿意馬;晚夜的笑容妖嬈,被那雙桃花眼鎖住的人亦會被帶著同笑。
  曾經楚朝無數次的提醒過晚夜在宮裡的日子不好,她問過,可是晚夜總是輕描淡寫的說著,讓她也慢慢覺得或許那段過去的日子在他心中已如風般吹過。
  原來,這場噩夢已經被他掩蓋在了笑容之下,用不羈的態度面對自己的人生,卻一直在泥沼裡掙扎。
  在這之前她對晚夜一直有些芥蒂,也許她會喜歡他,但永遠不會像喜歡楚朝那般喜歡他,他這個人太過詭變,每次出現時都戴著厚厚的面具,她一直介意,甚至以為未來也會繼續介意下去,如果不是知道了他曾經的那些痛苦經歷。
  雅君是個穿越過來的人,她看過電視,也殺過人,也許她的前世也是跌宕起伏,但是她總是能夠掌控局面,總是能夠很好的保護自己,就連這世,也是含著金鑰匙出生,投生在大爹爹的肚子裡,一出生就是千極教的未來教主,所以她偶爾回想起前世那些電視劇裡的狗血劇情總是帶著旁觀的態度,進不了心。
  可是晚夜,她孩子的爹爹,她決定攜手共度一生的人,他的慘痛經歷切切實實的讓她感受到了參天的憤怒和無盡的悲哀,只想化身為滔天的怒焰焚盡世間的一切。
  到底是多麽慘痛的經歷才能夠讓人硬生生的衍生出另外的自己,只想閉起眼睛,閉起耳朵,什麼都不要看,什麼都不要聽。
  太可怕了,光是想像就讓人無法承受。
  小小的人兒,出生在皇家,生在這個女尊男卑的世界,沒有靠山,沒有可以求助的人,面對來自強大的姐姐的壓力,只能緊緊的抱著自己,逃到每個安全的角落獨自痛哭,卻無法抗拒自己的命運。
  雅君想了很多很多,卻臨到了門口不敢進去,她不會嫌棄他的身子,可是卻不知道怎麼說出口,只想狠狠的抱住他,告訴他不要怕。
  門被人從裡面拉開,露出了晚夜面無表情的臉,黑密的睫毛在眼下形成小小的扇影,臉上的容貌被身後的燭火映成了暗黑色,卻又被天上的月光照亮了些許,朦朧的仿佛下一刻就要消散。
  晚夜挑著眉毛勾起嘴角,側身讓開,“進來吧,我看你在外面站半天了。”
  雅君隨著晚夜進了房間。
  這房間裡帶著他身上的香味,魅惑飄渺。
  兩個人似乎有意的分開坐到了桌子的兩邊,隔著一個茶盤看著對方,目光時時遊移又互相對視。
  晚夜放在桌下的手越來越緊,臉上的笑容卻越來越魅,終是在一次習慣性的妖嬈笑容後先開了口,“雅君既然來了,不打算說些什麼嗎?”
  雅君心中狠狠一抽,忽然有了想要把他臉上面具扯下來的衝動。
  蠕了蠕嘴唇,雅君開了口,“我……”
  “先等等!!”晚夜驚慌開口,然後眉頭微微蹙起,眼緩緩的垂了下去,定在了桌子上的茶盤,“雅君一路趕回來應該口渴了,我們先喝點茶。”他抬起手,提起茶壺,壺裡的水早已冰冷,卻猶不知道般的為雅君和自己放上茶杯,倒了進去,茶從杯子裡滿了出來流淌在桌子上,晚夜面色一變,不好意思般的笑了起來,“我去找東西擦擦。”說著便要轉身。
  雅君一把抓住他的手,入手冰冷的讓人心痛,她搖了搖頭,“不用了,我有事對你說。”
  晚夜回頭對她笑,“都灑到桌子上了,還是先擦乾淨的好。”
  雅君握在他手上的手微微用力,抬眼直勾勾的看著他的臉,“不用了。”
  “呵呵,也好,等下叫下人擦一樣的,哦,對了,瞧我粗心的,茶都涼了,你等等,我去叫人續上一壺。”
  “晚夜……”
  “很快的,很快就好,你在這裡坐一會我很快回來。”
  “晚夜!”雅君猛的站起了身,將手摟到了他的腰上,又低低說道:“聽我說,我不會讓你離開的,現在不,以後也不,你不要這樣……”
  晚夜垂下眼,訕訕的笑著,“我……怎麼了?”
  “你在害怕,在逃避。”
  “我害怕什麼?”桃花眼不斷的眨著,視線不斷的遊移,卻怎麼也不肯抬眼看向雅君。
  摟在晚夜腰上的手又緊了幾分,身子緊緊挨著,她鼻間的氣息溫熱的撫上了他的耳朵,低喃般的說著,“我很心疼,疼的想殺了天下間所有的人,甚至想鑽到你的身體裡,將那些讓你悲傷的記憶都砍掉,砍的碎成塵粒,碎的可以讓風一吹就走。”
  她頓了一下,看著他緩緩抬起的臉,露出了淡淡卻溫暖的笑容。
  將他的手緩緩拉起,覆在了自己心口。
  “還記得我說過的話嗎?我會和你一起變老,一起看著孩子出生,一起看著他娶妻生子,看著他在月下翩舞,取笑他的笨拙,看著他撲到你的懷裡抱怨我,然後我會說,是他的爹爹舞的美,美的我再也見不到旁人。
  因為你是晚夜,是牽引了我的心的晚夜,那個讓我迷失了自己的晚夜。
  我的晚夜總會魅惑眾生的笑著,總會肆意的任由自己的性子行動,總會躲在我不知道的角落做著噩夢,所以這樣的晚夜我放不開,也不想放開。
  不要害怕,永遠都不要害怕,只要記得你有個妻主,她會一直一直的站在你的身前,努力的為你遮風擋雨,努力的讓你再也不會做噩夢。
  我只想讓你幸福的笑著,盡我所能的寵著你愛著你,所以……
  你不用害怕。”
  晚夜的臉上的掛著笑容,頭微微歪著,漆黑如星河的長髮順著肩膀傾灑了下去,大張的眼中的淚水迷漫,卻被眼眶圈的嚴嚴實實的,落不下來。
  是太幸福了吧,幸福的連淚都流不出來。
  只想讓她看到自己的笑,自己的幸福。
  自己只能夠這樣回答眼前的人。
  所以自己一直努力的笑著,然後從她滿是情意的眼中看到自己的笑容。
  身子靠在她的身上,第一次讓另外一個人承受了自己完全的重量,因為信任……還是愛?
  不知道,從來都沒有想過自己的心中什麼時候住下了一個人,到底……是什麼時候?
  是她告訴自己要與自己白頭偕老,笑看夕陽的時候?
  還是她溫柔的對待楚朝自己的心亦隨著楚朝漸漸淪陷?
  還是更早,那晚宴上的驚鴻一瞥?
  那身似血又如同娶親般的紅衣,那俊逸典雅美的如男兒的臉,那發自內心的笑容,還是那只要專注的注視著某人,便會讓對方感受到全世界的眼神?
  原來,一直捨不得的都是自己。
  想讓她用注視著愛人的眼看著自己,想要在她心裡留下深深的痕跡,想要在她身邊感受到溫暖,感受到全世界。
  所以才一而再而三的出現在她面前。
  明明知道她的身份,明明知道自己的立場,卻依然無法在千極山上獨自離開,在有了那麼傷痛的經歷後,依然會對女人產生欲望,依然想要成為那個名叫葉雅君的男人……
  拉著她的手,從那溫暖跳動的胸口移開,身子又貼近了一分,完完整整的感受她的心跳,亦讓她感受自己的悸動。
  晚夜的唇緩緩底下,落在她的臉頰上,一點一點的,額頭,眉毛,眼,鼻尖,唇,下巴,脖子,他的眼半眯著,動情的噴灑出灼熱的氣息,在她的肩胛骨上反復舔抵,落下一個個靡麗的痕跡。
  衣衫被拉開,露出了盈滿的雙峰,堅挺的峰頂說明了她的情動。
  覆上去,溫柔的吸吮,難耐的聲音從頭頂發出,如悅耳的音樂,讓他想要不停的聽。
  這世間終於有了他的息身之所,原來瞭解心意後的溫存是這樣的甜蜜,她每一聲呻吟都填入他的心。
  他的手微微一帶,將她摟坐在了椅子上,他跪在地上,膜拜般的親吻她的全身。
  “晚夜……”她低喃著,像春藥般讓他興奮。
  腰帶被解開,褲子被退下,只是他還衣衫完整的不斷親吻著她的身子,如初春的細雨,密集而溫柔。
  她不悅的將他衣衫拔下,露出了略顯瘦弱的肩膀,和那高高的肩胛骨,她的手在肩膀上遊移,眼中露出了憐惜。
  一直都不知道,原來他會這般的瘦是因為有那麼重的心結。
  “這些年不好過吧?”她喃喃說著,鳳眼迷離,感受著他如火星般的唇在自己身上撩起的欲 望。
  他沒有說話,也沒有抬頭,只是專注著自己的動作。
  她的腿被他分開,紫紅的嘴唇一路下落著,移向了茂密的草原。
  她微微一驚,情 欲冷了幾分,腿用力想要合攏,卻被他的腦袋阻隔。
  “你要幹什麼?”她問道。
  他微微抬頭,露出了絕美的笑,“我想要感受你,完完全全的。”然後又微微歪著腦袋,將視線停留在了草原上,笑道,“不過這樣有些為難呢。”
  雅君看著他的發頂,臉唰的一下就紅了。
  “咳……”雅君醒了醒嗓子,“去床上吧。”
  雅君躺到床上的時候,晚夜還遠遠站著,她招了招手,叫他過來。
  晚夜搖了搖頭,勾起了笑意,雙手一抬,纖細修長的雙手掐著蓮花,頭微微仰起,神情頓時一斂,聖潔的如朝聖。
  一隻手舉著,另外一隻手緩緩滑下,食指撫過半露的胸口,在自己的黑色腰帶上一勾一挑,腰帶瞬間飛落,雪白的肌膚若隱若現。
  雅君心臟猛的一跳,暗道難道這就是古代版的脫衣舞?
  晚夜的臉上露出淡淡笑容,左腿猛的向前探出,上半身後彎了下去,定住了身形。
  以雅君的位置隱約可見那裙下的春光,還有脫離的腰帶束縛而下落的衣衫處那仰天挺立的茱萸,紅的搖曳。
  似乎等到雅君將一切都盡手眼下,晚夜的腿緩緩上升,腳尖蹦的筆直,勾起,衣服滑到大腿根部,露出了潔白瑩潤的大腿,還有中間的神秘,只是這次動作極快,雅君正待細細觀賞,他忽然腿猛的落下,飛快的旋轉了起來,如那翩翩蝴蝶在牡丹花中飛舞,黑色衣衫上的白色牡丹妖豔綻放。
  身形猛的一頓,雙手交十的至於胸前遮擋了胸口的果實,寬大的衣衫以及落在雙臂之上,光瑩的後背裸露了出來,下半身若隱若現,雙眼卻微微低垂著,一臉神聖。
  雅君吞了口口水,由衷贊道:“果然是秀色可餐啊,視覺盛宴!視覺盛宴!!”
  晚夜挑了挑眉毛,桃花眼中的光霞光華流轉,露出了嫵媚的笑容。
  腿一抬,一隻腳上的鞋飛了出去,再一抬,又有一隻飛了出去,
  如精靈般輕靈的走到了床邊,腳尖勾起了她的下巴,一路滑下,在胸口停留片刻,又緩緩的移到了她的肚臍上,打著轉的輕觸。
  雅君伸手要握住他的腳,他卻飛快的離開,踩在床沿之上,身形一起便跨坐在了雅君身上,他身上的牡丹鋪成在床上,修長的手指移到了她的肚臍上畫了起來。
  雅君色迷迷的將他從頭到腳看了個遍,最後停留在了衣衫半遮的昂揚之上,挑了挑眉。
  然後手一抓,從枕頭旁邊扯過了一個小包袱,拿到了他們中間,“這是什麼?嗯……?”
  晚夜流連在雅君肚臍上的手一頓,臉色尷尬了起來。
  “是不是打算我一開口攆人,你就瀟灑的背著包袱離開,嗯?”
  晚夜訕訕的笑了起來,然後一把將包袱從雅君的手裡搶過來,企圖消滅證據一般的遠遠丟到了門口。身子軟軟的想下一俯,咬了一口她的脖子,吃吃的笑了:“乖雅君,我們繼續剛剛有趣的事情好不好?晚夜餓的很呢~”
  “呵呵~妖精~”雅君的手摟上他的脖子,感受他從咬到舔的溫存,手指穿過他的髮絲,滑的如綢緞般讓人愛不釋手。
  他的吻一路下落,雅君迎合著他挺起了身子,感受他如陳釀多年的美酒那般美味的吸允,一個個……一片片……撩撥在了心尖,醉上了頭。
  當他分開她的腿時,雙腿間的感受幾乎想要讓她哭出來。
  這個男人總是卑微的活著,用讓人心疼的無聲語言表達自己的心,明明是大延國的皇子啊!
  ……
  ……
  卻做著卑如男奴的討好,不想看到他這樣,一點也不想。
  拽著他的頭髮將他拉了過來,狠狠的吻著他的唇,裡面有苦澀的味道,還有他的蜜香……
  腿環繞在他的腰間,在濃烈的吻中合為一體。
  桃花眼迷離的半闔,裡面有著不同以往任何次的陶醉,滿滿的幸福幾乎要從那雙眼中流出來,落在她的眼裡。
  原來幸福就是在彼此的身邊,感受著彼此的體溫,看著彼此的每個動作,每個表情,每次視線停留在自己身上的臉紅心跳。
  晚夜……
  晚夜……
  妖嬈如斯的晚夜,你是不是感受到了心跳,感受到了自己還活著……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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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
發表於 2010-7-29 18:51:24 |只看該作者
  七十.指天發誓[VIP]

  在大床上折騰了許久,二人面容憨紅,汗水交織,晚夜就像怎麼也吃不飽一般使勁的折騰她,一邊擔心著他肚子裡的孩子,一邊心疼的想要放縱他的欲 望,煎熬的雅君恍恍惚惚沒了主意。
  事實上晚夜是個很好的床伴,花樣極多,再結合雅君前世的記憶,這場床事做的是極其的淋漓盡致,不過再感動的心,再興奮的神經也架不住這樣做,雅君終於第一次在床上被人打敗。
  “不……不行了……我投降……休息……”雅君喘著粗氣,斷斷續續的叫著,雙腿無力的勾在晚夜的腰上,身子躺在桌子上,地下散落著碎成了數片的茶壺茶杯。
  晚夜呵呵的笑著,雙眼半闔著,站在雅君的雙腿中間持續動作,紫紅的淩唇竟然變成了粉色,汗水從身上沁出,緩緩流下,在胸口彙聚成一顆顆的汗珠,有的從胸口滑過腹部藏入他們的結合之處,有的流到他的茱萸之上,染亮了那成熟的果實。
  真是不要命了!
  雅君翻了白眼,抬手一把扯住了他濕潤的髮絲,惡狠狠說了一句,“夠了!”
  “夠了?”晚夜眼一張,勾起了嘴角,“剛剛不是有人說我技術不行花樣不多嗎?這就夠了?”
  “這是情事不是比賽好不好?你在較什麼勁?從我說了這話後你就像吃了春藥樣,還要不要命了?不想要命就自己找把匕首捅了,有必要拉著我一起做死在床上嗎?”
  “怎麼夠?”晚夜把頭髮從她手裡拽了出來,又開始律動,邊動邊狠狠的說道:“某人可是做過一天沒出屋躺在床上的事,怎麼換我就叫起累來了?”
  果然還是在意她和白複合那夜的事啊。
  雅君抖了抖臉,臉上表情一柔,露出了疼惜的表情,撐起身子雙臂勾在了他的脖子上,在那粉色的唇上吻了一下,柔聲說道:“現在不是鬧彆扭的時候,瞧你臉色都不對了,再這般做下去,孩子會抗議的。”
  晚夜一愣,似乎這時才想起孩子的事情,視線不經意的劃到了自己的腹部,露出了溫柔的笑意,“好。”這般說著,下身卻沒有離開,直接摟在雅君的腰上將她抱了起來,雙雙倒在了床上。
  一躺在柔軟的大床上,雅君瞬間便感受到了幾乎要散架的身子,難受的底叫了一聲。
  晚夜的下 身微微一抬,抽出了昂揚,翻身躺到了一旁,唇微微張著,胸口劇烈起伏,注視著床上方的窗幔發起了呆,顯然是為了賭上那一口氣,累的不輕。
  雅君等了一會,見他雙目閉上,胸口喘息平穩,才艱難的坐起了身。
  雙腳剛剛落地,手就被人死死的抓住,一轉頭,便看著那雙桃花眼直勾勾的望著自己。
  雅君柔聲解釋道:“我不能在你這裡睡,今天實在太累了,我怕自己趕不到楚朝出現之前醒過來。”
  手還被死死的抓著。
  雅君繼續說道:“乖了,楚朝的毛病你知道的,你不想明夜全身通紅的出現在人前吧?”
  晚夜果然是極為在乎自己容貌的,為難的想了許久,手終於緩緩的鬆開。
  沒了鉗制,雅君先為晚夜將被蓋好,將被邊兒細心的裹進去,在他額頭上落下一吻,才轉身穿起了衣服,臨出門前又在晚夜的臉上親了兩下,安慰了幾句方才離開。
  站在門口,夜晚的絲絲涼意吹散了些許倦意,讓人給自己和晚夜分別打了捅熱水,舒服的洗浴過後,又硬著頭皮繞過晚夜的房間去了琴兒那處。
  一想起琴兒和晚夜住在隔壁,剛剛兩人叫的那麼大聲,琴兒坐在床上擰碎了被子滿臉憤恨雅君就覺得自己的心狠狠抽了一下,也算是終於知道為什麼女皇會建那麼多的房子給她的男人們住,還有千極山上娘親為爹爹們建的那麼多個庭院,果然還是為了家庭內部的安定啊~
  雅君繞了個路,直接從窗戶飛到漆黑的小屋子裡,一把捂住床上還沒入睡的人兒的嘴,腰一彎,將他打橫抱了起來,飛身出了窗戶,直到確認這邊即便是說的再大聲晚夜也聽不到,才將琴兒放到了地上。
  才放過落地,琴兒袖子一甩,重重的哼了一聲,轉身便向幽靜的院子走了過去,發洩般的一屁股坐在了石椅上。
  雅君這才暗道不好,琴兒是被自己直接從被窩裡劫出來的,潔白淡薄的紗衣罩在身上,將那小巧柔美的身子印的若影若現,在配上那張傾國的美貌,簡直就在惹人犯罪。
  雅君脫下自己的外套,為琴兒罩上。
  琴兒面無表情,肩膀一抖,衣服落到了地上。
  “琴兒~”雅君從身後勾住他,將他小小的身子摟在懷裡,嫵媚十足的叫了一聲。
  往日管用的伎倆在今天失效,琴兒目不斜視,連拒絕的動作也沒做,一雙碧眼在月下帶著濃濃的黯淡。
  “琴兒……”她的臉在他滑嫩的臉上微微廝磨,低沉的又叫了聲。
  琴兒一如之前。
  雅君眼珠一轉,說道:“我已經讓人聯繫了義烏瑪邑,明天我陪你去見他可好?”
  碧綠的貓兒眼一閃,面上表情一松,下一瞬間又嚴肅了起來。
  “聽說這次被送進宮的是你那阿姨的第三個兒子,不過以女王如今的身體怕是已經無福消受,你那表弟向來是會送給二皇女呢,唉~”
  琴兒的嘴唇動了動。
  雅君知道他想問什麼,繼續開口道:“二皇女的男人很多,若是日後當了女王怕是更多,不過你也該知道和大延國結親對義烏族也算是一件好事,多少能夠緩解兩國的狀況。”
  “這事兒你沒有辦法嗎?”琴兒低聲問了句,終是開了口。而這話裡的意思也該是不知從何處知道了千極教在大延國的身份。
  “有,可是我不能做,一個國家的興衰演變有它自己的規律,何況我有自己的責任要盡,即便如今我插了手,義烏族早晚也會被大延國吞併,不過我剛剛說過,你表弟配給二皇女也算是件好事,比起三皇女的好戰,二皇女更喜歡守護,只要義烏族掌握好這個機會,成為大延國的屬國多少還是有機會保留下自己的文化和信仰。
  義烏族是草原上的狼,只要給了狼群機會,它們便會壯大到再次掌握自己,或許著需要很久的時間,但是比起被吞併這是最好的,有些時候你能一味的反抗,比起被強大的敵人徹底鎮壓,不如忍下一口氣曲線救國。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碧眼上的睫毛微微顫抖著,點了點頭,“我知道,雅君……你不用告訴我這些的,會讓我很內疚。”雅君之前的言辭對已經大大的違背了她的身份,完全在為琴兒考慮,反而讓琴兒顧慮了起來,這個年代的人對自己國家的熱愛是完全由衷的,所以琴兒認為雅君身為延國的未來隱帝會對自己說出如同叛國的話,不由讓她又怕又喜。
  只是他又怎麼會知道,大延國在雅君心裡算的了什麼,只要能夠哄他開心,即便是再叛逆的話也說的出來。雅君不是不愛國,只是對這個國家一直沒有多少歸屬感,在她心中,唯一的家只有白雲皚皚的千極山的那處宅院,裡面有壞壞的娘親,貌美的爹爹,未來也會有她的愛人和孩子,只要閉上眼睛遙望未來與親人們閑雲野鶴、逍遙自在的生活就能讓她的心裡盈著滿滿的幸福。
  “傻瓜……”雅君呵呵的笑著,在他的小臉上親了一口,“明日你就這般對義烏瑪邑說了便是,不要說是我說的,我今天可是什麼都沒告訴你了。”只有有些事情終歸不能讓旁人知道,就像她心裡的美好期盼,只要揣在懷裡,細心的呵護在手心之間便好。
  “嗯!”琴兒乖巧的點了點頭,然後臉上猛的一愣,殷紅的嘴唇嘟了起來,“雅君回來了為什麼不找我?難道真的有了孩子雅君就要捧在心尖了嗎?雅君,告訴我,為什麼我與你在一起這麼久都沒有小琴兒,難道雅君不愛我嗎?不想讓我為你生下孩子嗎?”說到最後,一雙波光粼粼的大眼仰望著雅君,如勾新月映在他的眼中變成了兩個。
  “琴兒還小……”雅君寵溺的在他頭上撫摸著,將他抱起摟在懷裡,坐在了椅子上,看著懷裡的人兒說道:“琴兒還未滿16呢,還是個孩子……”
  琴兒的嘴唇高高嘟著,手摟上了她的脖子,“再過些日子琴兒便滿16了,可以為雅君生下小琴兒了。”
  “還是小呢。”
  “我的哥哥們14歲就嫁人,15歲就有了孩子,琴兒怎麼會小?就讓琴兒個寶寶好不好嘛~”
  雅君搖了搖頭,“琴兒有了寶寶就再也不會讓我抱在懷裡了,天天摟著寶寶我可是會吃醋呢。”
  “不會的,到時候我抱著寶寶,雅君抱著琴兒不是一樣嗎?”
  “可是琴兒的雙手不會再像今日這般摟在我的脖子上了哦。”
  琴兒一愣,腮幫子鼓了起來,“我不管,我要孩子!”軟的不行來硬的。
  “好。”雅君乾脆應到,看著琴兒懷疑中帶著驚喜,惡劣的又補了一句,“不過要等到琴兒滿了18歲。”
  “18歲!??”琴兒的語氣頓時尖銳,“還要兩年。雅君~”琴兒摟在她脖子上的手緊了緊,小腦袋像貓兒般撒嬌在她胸口廝磨,“雅君~16歲嘛~”
  “18歲。”雅君不為所動的重複。
  “16歲。”
  “18。”
  “那,那17歲可以嗎?我加一年,雅君少一年。”
  雅君莞爾一笑,在他小巧的鼻子上點了一下,“又不是買東西,哪來的討價還價,18歲就是18歲!”
  琴兒張嘴就要咬雅君點在自己鼻子上的手指,雅君猛的一縮,躲過了,“怎麼?說不過就開始露牙齒了?”
  “我不管!16歲!”琴兒繼續追著雅君的手指咬,雅君東抬西放的逗弄著他,琴兒一發狠,雙手從雅君的脖子上鬆開,一把抱住了雅君的手,竟然真的狠狠的咬了上去。
  雅君被咬的呲牙咧嘴卻捨不得躲開,任由他發洩著。
  距離千極山前的分別自今已有三個多月,那時候雖然他隱約知道著白的存在,卻一直是她身邊唯一的男人,只是再次見面,她的身邊卻又多出了兩個,想必琴兒心中的苦悶已到了崩潰的邊緣,卻一直強挺著回來了她的身邊,卻換來了今晚這般的對待,所以她任由他發洩著,就是因為她懂,懂他的情意,懂他愛著自己的心。
  明明一開始只是被他的容貌吸引而不顧一切的要了他,看著他在她編織的情網裡掙扎,自顧自的笑著,可是當他哭著說死也要死在一起的時候,說即便是死也要拉著他的時候,心終於被深深的觸動了。
  這個男人是深深的愛著自己呵……
  雅君低下了頭,埋在了他的脖間,感受這小小身軀裡所蘊藏的愛,深深的吸了口氣,還是那甜蜜孤傲的梅香,如今又平添了一股吸引她的媚惑~
  白放不開手,晚夜和楚朝也放不開手,他更是放不開手。
  自己似乎真的太自私了,明明有了這般愛著自己的男人為什麼還要去招惹上向姚晨,招惹到了今天亦放不開手。
  夠了,很滿足了。
  雅君抬起了頭,嚴肅的注視著他的臉,“我發誓,葉雅君從今以後再也不會為你們之外的男人動上半分心思,若有違此誓,天打雷劈!”
  琴兒愣了一下,然後笑了。傾國傾城的美瞬間綻放,撩亂了注視之人的心思。
  琴兒的笑顏緩緩靠近,落下了久別之後的第一個吻。
  滿是甜蜜和馨香……醉了月下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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