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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絕對官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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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水瓶座的淚]流逸花叢[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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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身義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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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7-29 18:46:43 |只看該作者
 五十一. 終得葉白[VIP]

  既然知道琴兒現在很安全,雅君也就沒急著離開,安生的在別莊裡住了下來。
  雅君自問不是一個有多大抱負的人,在這混亂的時候,千極教雖然剛剛經歷過一次創傷,卻是筋骨未損,若是乘機在皇權爭鬥的局內插上一手,以千極教的勢力,有很大的可能性就此顛覆了大延國,改成葉姓掌權,又或者攪亂朝中局勢,推上一個傀儡女王也是未嘗不可,也就此報了燒山之仇。
  不過如下,雅君沒那麼大的野心,吃好、喝好、睡好,身邊有愛人陪著,這就是她想要的生活,不過不追求,不代表她不會懷疑。
  母親讓她在這個時候非得進城到底是為了什麼?
  難道那個比她還懶的母親想要絞合到裡面?
  若是如此,她為何不出面,非得要自己出面?
  母親又是為了什麼會放棄千極教的總部,任由人燒了去?
  為什麼要接走琴兒?
  為什麼可以忍氣吞聲的直到現在都沒有反撲的動作?
  疑問太多,反而沒了答案,雅君也只能按奈住自己焦躁的心思,詳裝悠閒的品茶談笑。
  楚朝坐在她對面,白坐在身旁,三人聚在庭園內。
  楚朝臉上帶著笑意,一雙眼向下微彎,說到興處,盈盈雙眼便定到雅君的臉上離不開。
  白端正而坐,未開一口,卻從頭到尾聽在耳中。
  雅君問楚朝,“這就是你不想回延都的原因嗎?”
  “一部分。”
  “還有呢?”
  楚朝看著白欲言又止。
  “和白有關?”雅君問道,白亦不解的看去。
  “沒關。”楚朝臉上泛起了淡淡的潮紅,低聲說道:“夜裡晚夜告訴你。”
  “和我有關?楚朝……你越是這樣,我越是好奇,現在告訴我吧。”雅君身子前傾,對他眨了眨眼,“若是不想讓白聽到,你低聲告訴我便是。”
  楚朝身子微微後移,臉上紅雲更勝,猛的站起了身,沖到了一旁幹嘔了起來。
  雅君仿佛被雷劈了一般,身子猛的一僵,狠狠的盯著楚朝的背影,一把抓住了白的手。
  白的手冰涼。
  鬆開手,緩緩的走到楚朝身後,一把抱住他,語氣中帶著不確定,“你……是不是有了?”
  楚朝擦著嘴角,微微的點了點頭。
  白放在桌子上的手猛的一緊。
  “真的??你是說你有了我的孩子???天啊!什麼時候?什麼時候?啊,對了,一定是那夜!!難怪晚夜不讓我與他親熱,原來是有了,哈哈,我要當娘了,楚朝……愛死你了……”扳過他的身子,在他的臉上親了一口,接著又如雨點般連續的落在上面。
  直到他的臉上泛出淡淡的紅籽,雅君才猛的醒悟,連聲說道:“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太高興了,真的太高興了,這樣沒問題吧?會不會對你和寶寶有影響,你知道,我真的太高興了。”
  楚朝搖著頭,幸福的笑著,視線從她臉上移開,落到了她的身後,下巴示意她向後看。
  雅君轉頭,看見了白的背影消失在轉角,高高束起的髮絲貼在後背,發尾微微晃動。
  “你去看看白,他的臉色不是很好。”楚朝柔聲說道。
  雅君面露為難,最終卻是堅定的回頭,“我陪你。”一隻手撫上了他的腹部,露出了疼惜的笑容。
  “日子還長著呢,不急在這一刻。”
  “可是……”雅君抬眼看他。
  楚朝淡淡的笑著,頭微斜,“我和晚夜知道照顧自己,就算你不去白那裡,心裡定然也放不下,比起你三心二意的在我身邊,還是先將他安慰好心無旁騖的過來。”
  雅君深深的看著他,“不要什麼事都為我想著,這樣吃虧的是自己。”
  “雅君會讓我難過嗎?”
  “不會,永遠不會。”
  “這就是了,你開心我也會開心,你傷心我也會傷心,若是你沒及時安慰白,出了些事兒,你、我、肚子裡的孩子都會難過的。”
  雅君點了點頭,緊緊的摟了他一下,轉身離開。
  楚朝看著雅君的背影消失,搖了搖頭,笑了起來,雙手撫上自己的腹部,閉上了眼。
  雅君先到白的房內找了一圈,又躍上房頂,到了前廳,都沒見到人,抓了一個別莊的僕役知道白剛剛出了莊子不知去向,便急忙追了出去,一路上直直沖到城外,漫無目的的搜索,直到兩個時辰後才看到一處淩亂的樹林。
  樹木歪倒在地上,有被利器砍斷的,有被拳頭硬生生砸斷的。
  雅君蹲下身子,看著上面的血痕,蹙起了眉頭,手指在血跡上輕輕撫摸,密佈的小刺紮的手指生疼。
  “白……”喃喃低聲。
  猛的站了起來,發瘋般的四處尋找那黑衣之人的蹤跡。
  月上柳梢,樹林內的紅衣依舊飄蕩,不知尋了多久,不知跑了多久,沉重的喘息聲從口中噴出,胸口悶悶發疼,卻依舊不肯停下一刻。
  白……會不會走了……這次真的真的離開了自己……
  抑制住讓人心疼的想法,泛紅的鳳眼仔細尋找著,就怕恍惚間錯過了那個人。
  為什麼……與白的磨難總是這麼多……明明是最愛的人……明明之前才知道了他的心意……
  失魂落魄的回到別莊,祈望白早已經回來。
  屋內依舊不見人影,似失去了所有力氣般重重的坐在床沿,垂下了眼……
  再次抬起眼的時候,門口站了一個人,修長的手指提著酒壺,上面纏滿了白色的繃帶。
  雅君沖上去,拽著他的衣領,在他醉意朦朧的臉上細細打量,然後狠狠的在他唇上咬了一口,滿意的看著薄唇上沁出的血珠笑了起來。
  手指顫抖著撫上他的唇,將殷紅的血珠潤開,為那粉色的柔唇添上了一抹絕望的色彩,“痛嗎?痛吧……沒了你,我的心會更痛。”
  “雅……”酒壺掉落在地上,發出哐當的響聲,不知滾到了何處,他的手緊緊摟在她的腰上,唇和唇緊緊的貼在一起。
  不知是誰先動了,兩個交纏的身影移到床邊,滾到床上,似乎饑渴般撕扯著彼此的衣服,錦帛撕裂的聲音在空曠的室內迴響,伴隨著的是唇舌交纏的淫 靡之聲。
  柔軟的肌膚貼合在一起,感受著燃燒了彼此的熱度。
  她的手勾著他的脖子,被他唇舌間的酒意感染,鳳眼開闔間不知迷離到了何處。
  他進入她的時候分外急切,不似往日的清冷,身體的合二為一是期待了三年的愛戀,渴望了三年的纏綿,守候了三年的等待。
  沒人想開口,只想在烈火中燃燒了彼此。
  他的動作粗野,每一次的進入都探索到了最深處。
  她的腿緊緊勾著他的腰,髮絲隨著他的動作散亂開來,在身下繪了一副美麗的黑蓮畫卷。
  “白……白……”她按耐不住的輕吟開口,一顆心幾乎盈的滿滿的。
  白低頭憐惜的在她唇上輕吻舔抵,靡麗的銀絲潤澤了彼此的唇,雅君的舌探入了他的口中,一如他埋在自己身下的火熱。
  要不夠,愛不夠。
  只想與這從小到大的戀人溫存到天荒地老……
  她緊緊的吮著他的舌,將身體完全的與他貼合,期待煙花璀璨的瞬間。
  那一刻的來臨卻是他慌亂的退出了她的身子,白濁的液體淋灑在床褥之上,勻染成一朵朵孤寂的白梅……
  他緊緊的摟著她,微薄的汗珠貼在她的臉頰,痛苦的搖著頭,“雅,我想要孩子……雅的孩子……可是不能……我不能……”
  雅君的手撥開他的髮絲,笑了起來,在他的唇上淺淺印下一吻,“你知道為什麼我們在一起的那些日子裡,做了那麼多次,你都沒有嗎?”
  白撐起身子,驚訝的看著她,嘴唇微微顫抖,小小的傷口亦豔麗的順著晃動。
  “別害怕,不是白懷不起,而是那時候我還沒做好當母親的準備。”
  白眨了眨眼,往日冰冷的臉上竟露出了可愛的表情。
  “想要男人懷孕,女人也要日子的,白難道不知道?”
  白的唇微微張開。
  “呵呵……白,你真的太可愛了,這是男人都知道的好不好??”雅君壓下他的頭,在他的唇上溫柔的親了一下。
  “白~我可正在高興的時候,你就出來了,白可要補償我哦……”說到最後,鳳眼微眯著,妖嬈的笑了起來。
  白的臉色憨紅,卻帶著淡淡的笑意,似乎得到了保證松了一口氣,又似被雅君的話語戳到了羞處,俯下身子,將她的話吞了進去。
  丟了包袱,解了心結,卻因為淡淡的悲傷,他們在床上激烈翻滾了一天,互相糾纏著,然後做,做完了淺睡一會,又纏在一起,似乎想要將遺失的三年補回來,沒了隔離,沒了日夜,沒了旁人。
  當第二個月華初上的時候,雅君溫柔的撫摸著身旁小酣的白,似乎在觸摸易碎的寶物,看著他微微顫動的睫毛,緊抿的嘴唇,窗櫺外的銀輝灑落在他蜜色的肌膚上,暈起了淡淡的光圈,將那鬼斧神雕的深刻容顏,渡上層溫柔的顏色。
  一頭烏黑的秀髮,靜靜地垂落在身子的周圍,將修長而精緻的身子襯托得更加引人浮想聯翩。
  “白……我的白……”雅君輕輕低喃,勾起了淡淡的笑意。
  眼前的人睜開眼,漆黑的眸子映著她的臉。
  “吵醒你了……”雅君將手移到他的眼前,想要讓他閉眼繼續休息。
  白不是喜歡說話的人,不是天生冷酷,而是不善言語,他只是拉開她的手,看著她,用盈滿了她的眼告訴她,我不困,只想看著你。
  被白的眼神勾的銷魂,這一日一夜,他都用這樣的眼神看著她,引誘著她一次一次的要不夠他。
  她吻上他的唇……
  白,我的白……
  她啃抵他的脖子……
  白,為我而生的白……
  這一世,若是說什麼完全屬於了我,知道嗎?白……只有你是完全屬於我,從我選中了你的那一刻,你的命運就永遠的和我牽扯在一起,在我的呵護和澆灌中,成長成我最喜愛的男人,你的身體為我靡麗,你的笑容為我綻放,你的悲痛為我而生,你的一舉一動都牽扯了我的眼,愛你……很愛很愛……我的白……
  她覆上他的身子,手指在他蜜色緊繃的肌膚上遊移,輕輕劃上他小巧的果實,指甲輕輕刮著,笑看他微微的顫抖,臉上淡淡的紅暈……
  要不夠,這樣為自己而生的男人,無論是多少次都要不夠,即便他想要逃離,即便他在新婚那夜逃離,也要用粗糙的麻繩捆縛在自己身邊,讓他永遠看著自己,永遠愛著自己……
  “白……不要逃了好嗎?這樣的遊戲我膩了……”她看著他,眼中帶著淡淡的懇求。
  害怕他轉身離開,害怕他在不知道的地方用這雙眼看著別人的女人。
  白的手摟在她的腰上,握劍的手在她的背上輕撫,粗糙的手指碰觸了背後新生的嫩肉上,愈加的敏感。
  “回答我。”她抑制唇角的呻吟,固執的想要他的答案,雖然明明知道兩人此刻的相擁已表明了他的心,卻希望能夠從那張薄唇中告訴自己。
  “雅……我不會走,永遠不會走。我掙扎過,痛苦過,卻在回首處看到了自己的猶豫而失去的東西,你有了琴兒,有了晚夜,有了楚朝,我害怕終有一日,我的身影會在你的心中漸漸淡去……
  你的笑容不再為我獨展,你的溫柔不再為我保留,明明前一刻的我還是你心中的唯一,我曾經很怨恨,我曾經祈禱下一世的到來,卻發現我無法忍受你不再愛我……
  我想我是瘋了,為你而瘋,原來只要愛了……血緣到底算得了什麼……”他的手遮擋在眼中,不想讓身上的人看到自己的瘋狂,卻在下刻,蹦緊了身子,移開了手……
  “弟弟……”雅君呢喃出口,嘴角帶著詭異的笑容,朦朧的室內,她的背後似乎長出了蝙蝠的翅膀,將兩人覆蓋在陰影之下……
  “別這樣叫……”他啞著嗓子,將頭扭到了一邊。
  “我從來沒有在意過你是我的什麼人,只要我愛你,而你愛我就夠了,我很愛你,你也愛我,是嗎?”
  白抿緊嘴角,臉上紅意更濃……
  “弟弟……我喜歡這樣叫你……你知道我多麽渴望身為弟弟的你終有一日可以掙脫自己設下的牢籠,再次回到你的身邊……想著身為弟弟的你在身下婉轉呻吟,我就忍不住的興奮……”雅君的笑意漸大,背後的蝙蝠翅膀似乎也伸展開來,刮起一陣腥風,帶著獨屬地獄的糜 爛……
  她的唇落在他的果實上,打著轉,細細吸吮著,發出淫 亂的聲音。
  紅唇如雨點般下落,在他腹上微微停留,舌頭竄入了肚臍內,流連忘返。
  白的身子微微顫動著,腳趾難耐勾了起來,一把抱住了她的頭。
  放在頭上的手不知是要繼續,還是要推開,只是無力的搭在上面……
  雅君抬眼看他,露出了嫵媚的笑容,從那雙手中脫離,含住了他早已挺立的分 身……
  “啊……不要……”白驚慌的叫著,溢出的聲音似承受不住的呻吟,婉轉難耐。
  “弟弟……我愛你……愛你的臉,愛你的身子,愛你的心,愛的戀著我的眼,我的心……為什麼害羞呢?”
  “那裡……髒……”白低低的喘著氣,語氣中帶著哽咽,似承受不了般的搖晃著腦袋,下身卻又向上挺了幾分……
  “你的一切我都愛,包括這裡……你在害羞什麼呢?難道不喜歡嗎?”雅君的手撫摸著他如綢緞的身體,開始了吞吐的工作……
  “嗯……啊……雅……”白的身子激烈顫抖著,語不成調,往日清冷的面容化成了一潭春水,淺叫呻吟間媚到了極點,他的眼迷離的半闔著,殷紅的嘴唇溢出的呻吟,旖旎了一室的靡麗之光。
  這樣的白,真的很少見啊……
  雅君抬頭貪婪的看著他,甚至迫不及待的坐了上去……
  “啊~”銷魂的聲音從雅君的口中溢出,與他的呻吟融在了一起……
  她在他身上晃動著,黝黑的鳳目注視著他靡麗的臉,“知道嗎?我快瘋了,你說的那些話讓我快瘋了……我真捨不得讓你離開這張床……”她俯下身狠狠的吻著他的唇,在互相攀附間在激情間,瘋狂的搖曳,在顫抖間釋放了生命……
  情事過後,她摟著他稍做休息,看著他的倦容,她心疼的親吻著他。
  門外傳來敲門聲。
  雅君不悅的起身穿衣,臨走將窗幔放下,遮擋了白餘情未退的臉。
  門外靠著晚夜,手中端了一個餐盤,上面陳放著飯菜。
  晚夜在開門的那一刻捂住了鼻子,厭惡的搖了搖,將手中的餐盤遞給雅君,就要轉身離開。
  雅君看了眼屋內床上的人,接過餐盤,說道:“等我一下,有事和你說。”將餐盤放到桌上,出了門,輕輕的將房門合攏。
  門外的晚夜似沒了骨頭般依靠在廊柱上,見到雅君出來,低笑了起來,“怎麼都不開窗戶?屋裡的味道還真讓人受不了呢。”
  雅君將手覆在他的腹部,感受手下的身軀微緊,開口問道:“你沒什麼和我說的嗎?”
  晚夜嘻嘻的笑著,“說什麼?說我有了你的孩子?多丟人啊……”
  雅君將晚夜捂在嘴上的手握住,晚夜掙了掙,見她越攥越緊,就放棄了掙扎。
  溫熱的拇指在他手背廝磨,若有所思,半響雅君才開口說道:“若不是昨日楚朝在我面前嘔吐,你和楚朝打算什麼時候告訴我?”
  晚夜挑著眉毛,“楚朝早晚會告訴你,至於我,孩子的母親到底是誰無所謂,只要是我的就可以。”
  手,猛的一緊,拇指掐在了肉中,然後憤怒的甩開他,轉身推開了房門進了屋。
  手背的肌膚被掐的通紅,細細磨蹭上面的紅痕,歎了口氣,忽然想起了此刻來的目的,隔著門對雅君說道:“你母親今夜到了,讓你明日去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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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7-29 18:47:02 |只看該作者
五十二.互訴衷腸[VIP]

  門飛快的被打開,雅君探出身子急切問道:“琴兒呢?”
  晚夜吃吃的笑著,桃花眼將雅君從頭到腳掃了個徹底,“你還真忙呢,安慰完這個又顧慮那個,你家琴兒若是真在,以他那性子,你認為你還能在床上躺到現在?”
  “別老拿話擠兌我,非得每次見了面都惹火一個才高興嗎?”雅君先是不悅,視線又不自覺的移到了他的腹部,軟下了口氣,“再說了,你也別老生氣,對肚子裡的孩子不好。”
  “要你管,誰生氣了!”晚夜臉上泛起一片雲霞,桃花眼不自在的移到了它處。
  雅君輕輕笑著,本想抱住他蜜意一會,想起屋內的白,只能壓下了這份心思。
  白對身為她弟弟的血緣關係一直耿耿於懷,這甚至會成為他永遠的痛,因為他一輩子都不能擁有她的孩子,雅君知道,既心疼又無法可解,也只能在他的範圍內儘量少讓這類話題出現,若是有可能,她情願背負這個枷鎖為他生下,即便是個殘缺的,她也會疼成手心裡的寶。
  雅君歎了口氣,對晚夜問道:“母親住在哪兒?”
  修長的手指抬起,指了指前院。
  “白,你若是餓了桌子上有飯菜,自己起來先吃了,我出去一會就回來。”床幔微微震動,可以想像裡面人兒羞澀的表情,淺笑著,雅君再次關上了門。
  走了兩步,忽然回頭看著晚夜,蹙起了眉頭,喃喃說道:“總覺得自己忘了什麼,和你有關。”
  晚夜眨了眨眼睛。
  雅君歪著腦袋若有所思,許久才緩步轉身離開。
  晚夜歎了口氣,慢慢的向庭院內行去,妖豔的白色牡丹在修長妖嬈的身姿上綻放,消瘦的肩膀微微的晃動著,隨手扯過一片花瓣,玫瑰的色澤為白皙的手指添上了一抹豔麗的色彩,他的手像青蔥般很長也很白,每個圓潤的指尖都留著指甲,不長,卻修剪的異常尖銳,在月下散出懾人的光芒,嬌豔的花瓣在指甲的撕扯下漸漸變小……
  一隻手抓住了他,他轉身看去。
  是方才離開的雅君。
  雅君的眉頭高高蹙起,不悅的開口,“這都什麼時候了,你怎麼還不休息?”
  晚夜挑了挑眉毛,不明白她的意思。
  “你不知道懷孕了要多睡覺嗎?”
  晚夜吃吃的笑著,“一天十二個時辰,我只有六個時辰的時間,幹嗎要睡覺?”
  雅君心中微微一震,這人怕是很久很久沒有見過太陽了吧……就像楚朝一直見不到月亮一般……
  他們的人生只有旁人的一半……
  “你不喜歡夜晚吧……”不覺間,這話問出了口。
  “為什麼不喜歡?我覺得這夜是專為我而生的……你知道嗎?很多的醜陋,很多的血腥都在夜晚出現,血的色澤美的讓人心顫……”晚夜勾起紫紅的唇角,妖嬈的笑了起來,那笑意卻未傳達到眼中。
  這人,總是喜歡這般的笑,那時候,她不懂,也不想懂,直到此刻才知道,原來裡面包含了太多的無奈和悲痛……
  雅君的手上微微用力,將他緩緩拉過來,動作不輕不重,他隨時可以掙脫,卻依舊被她摟在了懷裡。
  她在他耳邊輕輕說著,“任何美豔的顏色都適合你,獨有鮮紅你不該喜歡,因為那會讓你更迷失自己……”不想看到他這種虛假的笑容,沒有人會真的喜歡血的顏色,只有溺斃在其中的人,無法選擇的情況下,才會強迫自己愛上這種絕望的色彩。
  “真受不了你,總是自以為是的教訓旁人。”晚夜微微掙扎著,想要從她懷裡離開。
  她忽然彎下身子將他打橫抱起。
  晚夜的眉頭高高蹙起,不適的繼續掙扎,一抬頭看到的是她心疼的眼神。
  “看你這麼高,怎麼輕成這樣?以後多吃點。”她的語氣中帶著濃厚的寵溺,如同情人間的囑咐。
  月華灑落在他的臉頰,靡麗成了淡淡的粉色,桃花眼失去了那份嫵媚,微微下彎著,漾出了別樣的風華。
  明明知道那是為了孩子,為了楚朝,他卻被她的話語,她的表情,軟了心中一角,融了面容,原來真的孤單了很久,微微的關懷便讓他無法抵抗。
  她抱著他向他的房內走去,腳輕輕踢開房門,將他溫柔的放到床上。
  似乎床上的冰冷換回了他的意識,先是有些驚訝的看著四周,又落到了她的臉上,“你抱我回來做什麼?”
  “休息。”雅君輕笑著開口。
  “不想睡,白天讓楚朝睡去。”晚夜不悅的坐直身子就要下床,卻忽然定住了。
  雅君正在緩緩脫衣,並不是脫光,身上還穿著淺色的裡衣,然後坐到床邊,脫下了鞋子。
  “你幹嗎?”晚夜問。
  雅君將鞋脫好,將雙腿放到床上,摟在他的腰上,邊躺邊說:“哄你睡覺。”
  “你……”晚夜的臉色漲紅,桃花眼頓時瞪圓,成了杏眼,“別把我當成琴兒。”
  “乖了,我很累,而且很餓,睡著了就沒那麼難受了,你就別折騰我了,好不?”雅君眨了眨眼,做出了可憐的模樣,紅唇微微嘟起,扯了扯他的衣服,讓他躺下來。
  “活該!”這般罵著,那邊卻動手將自己的外衣脫下,緊挨著她睡在了身側。
  雅君淡淡的笑著,在他臉上親了一下,“晚夜,我知道你不喜歡我,可是有些事情我們也阻止不了,既然發生,有了孩子,我們就該珍惜他,晚夜的模樣這麼美,孩子將來定是個美人……
  若是女孩我就教她武功,讓他學習他娘親和爹爹的本事,迷死一堆男人,天天追在她的屁股後面求她娶他們;
  若是男孩,我也會教他武功,好好的疼愛他,絕不會將他關在房內束縛他的自由,若是你喜歡,我們將他養的禍國殃民,丟到江湖禍害人去,惹的一群女人追在他的身後,讓他挑揀自己喜歡的,若是都喜歡,我們就去把她們全搶回來,做我們兒子的妻主,嗯……那麼多……還是叫娘子好了……讓我們的兒子做夫主……你說好不好?”
  晚夜眨了眨眼睛,黑長的睫毛微微顫抖著,眼眶之中似乎有什麼在蕩漾,波光粼粼,然後閉上了眼,轉過了頭,避開了她的目光。
  “你在亂說什麼,娶了那麼多的女人,會被人笑話死。”他蠕動嘴唇,卻淡淡的笑了。
  “他的娘親可是邪教少主呢,嗯……也許那時候已經是邪教教主了,誰要是敢笑話,我就發動全教的力量找出亂嚼舌根的人,拔了他的舌頭,一個人說就拔一個人的,一萬人我就拔了一萬人的。
  我還要為孩子辦個盛大的婚禮,喜帖遍地飛,邀請所有江湖中人,讓她們看看咱們兒子的本事。”
  “這話說的,好像你多喜歡兒子一樣。”晚夜吃吃的笑著,又把頭轉了回來。
  “不是喜歡兒子,而是喜歡我們的孩子,無論男女,我都會用心喜歡,我會寵他愛他,卻不會放縱他……
  晚夜,你跳的舞真好看,若是日後是個男孩,我定要你教他跳舞,然後我在一旁擺上一壺酒一盤菜,欣賞你月下的動人舞姿,笑看他的笨拙,然後取笑他還沒爹爹跳的好看,他一定會撲到你的身上說我的壞話,然後你領著兒子沖到我的面前興師問罪,我就告訴他,因為他的爹爹舞的真的很美,勾去了我的全部目光,再也看不見旁人……
  噓……別開口……別找話嗆我,或許我們不是因為愛在一起,但是我們可以去培養它,讓它在我們之中發芽成長,直至再也斬不斷,讓我們的孩子羡慕我們的感情,好嗎?
  日後我定會對你好,你只要好好接受便是,不要拒絕我的心意,很多事情過去了就是過去了,遇見我,也許一開始是無奈,是錯誤,但是你不也險些讓我丟了性命?不過也是你救了我,這一殺一救早已說明了我們間的不平凡,讓這段孽緣變成良緣不難,端看我們怎樣去對待它……
  啊……對了,這話說了你可能不愛聽,但是楚朝也是你對不對,應該是我們三個人的孩子,楚朝的溫柔,你的妖嬈,我的疼惜,都會給你腹中的孩子……
  他有兩個親爹爹,一個娘親,他一定會很幸福……”
  有些話,雅君不敢在這時說,若是女兒,也許會被母親和教規阻攔著丟到教中,成為普通的手下,可是她堅信,這件事情絕不會在她有生之年發生,她要讓自己的孩子都在自己的身邊,她要讓自己的愛人都露出快樂的笑容。
  她葉雅君或許很懶散,或許沒有野心,但是就如楚朝所說的,那是因為沒有出現需要她傾盡全力去保護的事物,可是她葉雅君的底線就是愛人和孩子,若是母親當真要阻止她,她定要奪下母親的權位,因為只有絕對的力量才可以保護手中的東西——
  晚夜不知道她心中的掙扎,卻被她的話濕潤了眼圈,將她狠狠抱在懷裡,手臂的力量竟讓她隱隱做痛。
  “該死的,你幹嗎說這些煽情的話,我的孩子我不知道疼愛嗎?或許我一直活的身不由己,或許我懦弱的逃避,甚至衍生了楚朝,但是我也很努力的在活著,我言騰夜幹嗎要被你這些話感動,真該死,葉雅君,你知不知道,你真的很過分……”他緊緊的摟著她,在她頭頂上低吼著,如負傷的野獸被人溫柔的碰觸了傷口,懼怕和期盼並存……
  “言騰夜?”雅君掙扎的抬頭看他,“你身為五皇子的真名?”她抬頭為他拭去眼角的淚水,溫熱的液體烙疼了她的心,“真的吃了很多苦呢,你這個男人明明是很脆弱的,卻彆扭成這樣。”
  “呵呵……”他輕笑著,看著她,“葉雅君我告訴你,若不是孩子我絕不會喜歡你,也絕不會愛你,日後你若違背了今日的話,當真對孩子不好,我會抱著孩子離開。”
  “呵呵……”雅君也笑了起來,在他的臉上親了一下,“你不會,楚朝會把孩子再抱回來,楚朝是你心中的柔軟,你掩蓋在自己心中的另一個自己,一個善良的仙子,他怎麼會捨得讓孩子沒了娘親?”
  “關楚朝什麼事?你老提他做什麼?我會傻的讓他把孩子抱回來?”
  “你在吃醋?”
  “誰……誰……誰吃醋!!”
  “嘿嘿,美麗的晚夜,妖嬈的晚夜,嫵媚的晚夜,彆扭的……男人,是不是被我的話感動的有點點喜歡我了?”
  “滾,誰喜歡你了,你怎麼這麼自戀!!”
  “好好好……我自戀……別生氣……”
  “你拍我腦袋幹嗎???”
  “哄你睡覺~”
  “我不是小孩,滾開!”
  “好,那我就抱著你可以不?”
  “……你手在幹嗎?”
  “呃……呵呵……習慣,習慣了……”
  “……你還摸??嗯……”
  “乖……我不做,憋久了不好,免得你這個妖精給我帶綠帽子,我幫你弄出來好不?”
  “嗯……葉雅君……你……嗯……”
  “嘿嘿……我會很溫柔的哦,絕不會亂放東西了,若是你喜歡,等寶寶出來了,我們再來好嗎?”
  “你……啊……哦……呃……啊……啊……”
  吵鬧變成了纏綿,夜晚果然是情人間的良藥。
  悅耳的呻吟斷斷續續,細碎成無數的散沙彌漫在小屋之中,迷離了一室春光……
  *
  雅君側躺著,細看著眼前淺睡的男人,他的呼吸均勻,眼角還帶著未退的紅霞,有著點點濕意,紫紅的嘴唇閉合著,嘴角向上勾起,應該在做著美夢。
  她緩緩的坐起身,儘量不驚擾到他的離開了床,甩了甩酸疼的手腕,拿起衣衫披在身上,呲著牙轉身出了門……
  站在白的房門前,房間裡亮著燭光,白的身影在門上展現,削尖的下巴,直挺的鼻樑,還有那長長的睫毛,都在門紙上透了過來……
  雅君暗自歎了口氣,這種甜蜜的負擔,真是讓人又愛又恨啊……
  推開門,白正坐在桌前,桌子上擺著兩盤菜,自己面前放了一碗米飯,對面放了一碗米飯,都未動過。
  “傻瓜,我若是今夜不回來,你豈不是要在這裡坐上一夜,餓上一晚?”雅君心疼的說著,走到他的對面,坐下,溫柔的笑著。
  燭光映照在他的臉上,蜜色的肌膚帶著淡淡的粉意,長長的睫毛遮擋了眼中的羞澀。
  他端起碗,移到了唇旁。
  雅君伸手壓住,“飯冷了,我叫人去熱熱。”
  “嗯。”白將碗放下,終是看向了她,卻在下一秒又移到了白色的米粒之上。
  “傻白,我真的不知道說什麼好了,明明都不是第一次了,你這表情害得我也害羞了起來,一害羞我都吃不下飯了,唉……”
  白驚慌的抬眼看她,看到了那雙鳳目中的戲謔,一張臉頓時恢復成了冷清的模樣。
  “我去叫人熱飯。”他這般說著,就要站起身。
  “就這樣去?”雅君挑了挑眉,攔住了他,指著他只穿單衣的身子開口。“你還是在這裡等我,我很快回來。”
  出了門,用輕功在房檐跳躍,直直沖到下人的住處,踢醒裡面好夢正香的人,命令了一番。
  再一轉身,就看見衣衫整齊的白站在屋外。
  無奈的繼續歎氣。
  “做好了就端到涼亭吧。”改了地點,順便在白的胸上狠狠戳了一下,嘴角卻帶著甜蜜的笑。
  解決了人生大事後,兩人也沒了睡意,就靠坐在亭邊的長石上,白抱著她,她依靠在白的胸口,手抓著他的髮絲在指上纏繞一圈又一圈,然後鬆開,再纏上……
  “白,為什麼現在這麼不愛說話了?我記得你小時候都會和我說很多很多的話,怎麼越大話越少?”
  “不知道說什麼。”白在她的頭頂低聲開口。
  “……這三年,你很難過吧?”
  “還好。”
  “不准騙我。”
  “不好。”
  “呵呵,你就像只青蛙,戳一下,跳一下。我可是很痛苦呢,尤其是頭兩年,一想到你就不舒服,然後我就命令自己不要想你,告訴自己這麼久你還沒找來,也許已經找到了新的愛人,雖然很想祝福你,可是越想越心疼,於是我就詛咒你,沒了清白,沒人娶你,每天都在詛咒,你說,我是不是很幼稚?呵呵……”
  白看著她,微微搖頭,“不,是我錯了。”
  “知道就好!!第三年我決定原諒你,告訴自己,若是你再出現在我面前,一定要牢牢的抓住你,好好的教訓一頓,讓你忘記那些個狗屁東西,重新愛上我,可是見到你,看到你的臉,你的眼,我又下不去手了。你知道嗎?雖然那時的你裝出面無表情的模樣,可是你的壓抑的呼吸,你閃爍的眼,都帶著讓我心痛的疼。”
  “……”白的臉上泛起了淡淡的尷尬。
  “但是你這該死的東西,怎麼刺激你,怎麼勾引你,你都給我逃,然後躲在自以為隱秘的角落露出那種表情,真是快要被你給逼瘋了!!”
  白醒了醒嗓子,將眼移到了亭外。
  “不過還好,你想通了,不然我真的打算拿根鐵鍊把你綁個結實,栓在床上,沒日沒夜的折騰你,讓你痛,讓你哭,讓你求我,讓你面對自己的感情。”這般說著,雅君抬頭搬過他的下巴,讓他看著自己,“這樣你會恨我嗎?”
  白勾起嘴角,在月華下綻放了美豔的笑容,似雪山上迎風盛開的冰蓮,美豔不可方物,他搖著頭,眼中彌漫著悲痛,“我會恨自己,將你逼到了這個地步。”
  笑的讓人心疼,痛的讓人喜悅,雅君的心臟劇烈的跳動著,卻惡劣的開口說道:“呵呵,再說說,一直對我愧疚嗎?”想要看到更讓她心跳的他。
  “很後悔,比愧疚還要深。”他認真的開口,沒有猶豫,這個答案早就在他心中。
  她拉著他的下巴讓他靠近自己,親了一下,“那就牢牢記住這種感覺,一輩子都不要忘,你欠我的永遠都還不完,下一世,下下世,都還不完。”
  “好……”他淺笑著,深邃內斂的星眸微彎著,在她的唇上親了一下,又親了一下,黏成了一體,唇舌的糾纏欲罷不能。
  雅君的手不安分的探入了他的衣衫,細細品位著他細緻緊繃的肌膚。
  白的眼角淡淡的蒙上了水霧,低啞的聲音似在邀請她進一步的品嘗……
  手,卻被他抓住。
  雅君離開他的唇,同樣盈滿水霧的眼不明的看著他。
  他微微搖頭。
  “白累了?”雅君啞聲問道。
  俊朗的臉微微紅潤,不自在的點了點頭。
  “呵呵,白的體力下降了哦,明日罰你從頭練功。”這般說著,雅君微微坐起了身,在他的下巴掐了一下,“離天亮還有些時辰,我們還是回去休息下吧,明日還要和那個老妖怪對招,不打起精神可不行啊……”
  白的身子微微僵硬,表情變的難看了起來。
  在他的俊臉上拍了拍,“放心放心,相信我,她要是繼續阻攔,我就把她拉下教主的位置,然後把爹爹們打包丟給她,讓她自謀生路。”
  “可是……”
  “沒有可是,白,沒有人可以阻擋我們的,除了我們自己,你明日一定要漂漂亮亮的精神飽滿的站在我的身邊,把她說的話當放屁,我在前面幫你擋住那些臭味,好不好?”
  白的臉上再次露出笑容,點了點頭。
  “真乖。”在他的臉上重重親了一下,拉著他的手,出了涼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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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7-29 18:47:19 |只看該作者
   五十三.千極教主[VIP]

  雅君身著紅衣走在長廊上,右手持紙扇,左手背於身後,下巴微微抬起,鳳目半闔間勾著淺淺的笑,後面跟著面容俊朗的白,淺笑柔美的楚朝,一左一右。
  前面領路的是教中的一名長老,卻不是三子,這人五十來歲,髮絲微白,方頭大耳,滿面紅光,逢門洞或是轉角便停下步伐側身指引。
  雅君無聊開口:“王長老三年一別今日再見容貌大變啊!愈顯富態了。”
  王長老回頭哈腰,“哪裡哪裡,小姐才是愈加俊帥,比您母親當年的風流倜儻更勝一籌才是。”一雙眼移到楚朝身上,滿意的直點頭,對上白時,卻是有了幾分尷尬。
  “母親近日可好?”
  “身子骨還算硬朗,到是你的爹爹可是想你的緊。”
  “爹爹們也一起過來了?”
  “本來教主急著趕過來,沒打算帶上老爺們,但是要來見你的風不知道怎麼透了出去,纏著教主非要跟過著,這才耽誤直到昨夜才住進來,後來聽說你在和……咳……那個白公子……休息……”
  “爹爹們還是與如既往的貼心呢,母親都說什麼了?”
  “那個……”白長老看了眼雅君,又移到白的臉上,“那個……”縮著肩膀,轉身繼續引路。
  雅君也不想為難她,握住白的手,捏了捏,回頭給他一個安心的笑容。
  楚朝湊上前,問了句,“你母親是不是生氣了,因為我嗎?”溫潤如玉的人兒眨了眨眼,露出了為難的神色,“要是這樣,我就不去了。”
  楚朝和晚夜都不知道雅君和白的關係,這事兒也沒人會大聲到處宣揚,白長老的欲言又止,卻是讓楚朝誤解了。
  雅君停下腳步,另一隻手隔著衣衫握住了楚朝的手腕,“不關你,這事你早晚也要知道,我和白……”說到這裡,雅君頓了一下,看向白,見他將頭微微側開,知道他還是不願意旁人知道他們兩人的實際關係,只能無奈的抓緊他,對楚朝說道:“他是我弟弟。”
  楚朝張了張口,卻發不出聲音,視線在雅君和白臉上掃了一圈,自己卻先尷尬的紅了臉。
  這事兒,輕鬆的說出來,卻是讓旁人比當事人還尷尬,總讓人覺得侵犯了他人的隱私,觸碰了他人的秘密,尤其是楚朝這纖細的心思,更是不知擺上什麼表情好。
  雅君無謂的笑著,拉著他們繼續走。
  她也不想在這時間,這地點,將這事兒當成小事般的說,可是王長老那副模樣,想必昨夜母親是發了不小的火氣,若是一會兒從她嘴裡吐出來,不如先給楚朝打上一針,至少從自己嘴裡說出來,他多少能夠接受。
  廊外庭院花香,蝶舞翩翩,明明清風徐徐,清新滿馥,卻帶著淡淡不安,越是離正廳近了,心中越是忐忑,即便有千萬種對策,卻總怕那出人意料的結局出現。
  絲絲琴音不知從何處傳來,悠揚婉轉,傳入耳中酥麻了身骨。
  王長老推開門。
  屋內檀香撲鼻而來,輕煙嫋嫋。
  三人舉目看去……
  真……真……好一副糜爛的情景!!
  大廳正上,鵝黃的軟榻擺放,上面斜躺了個體態妖嬈,風姿楚楚的女人,烏絲挽於腦後用一隻玉簪隨意插著,數縷髮絲從耳側滑下,垂落在軟榻之上,白皙的臉上鳳眼微眯,遮擋了所有的算計,筆挺的鼻樑下是一張微紅的薄唇,神態慵懶嫵媚,卻是與雅君平日的模樣八、九分相像,只是多了幾分歲月的痕跡,卻更顯內斂深邃。
  她的懷裡摟著個男人,男人體態嬌小,容貌輕靈,檀口微張,杏眼半闔,髮絲散落在軟榻上,與女人的髮絲糾纏在一起從床邊垂下。
  她的腦袋枕在一個半跪男子的腿上,男人的手正在她臉上輕撫。她下半身還跪了個男子,正給她錘著腿。躺椅之下半依了個男人,芊芊細指拿了一顆葡萄正要遞到她的口中。再下麵點就是一男子垂首撫琴,芊指撥動,雲袖隨舞,忘憂之音隨著那琴弦顫動,攸然而出,正是方才琴音所在。再中間,一男子隨樂而舞,腳下蓮步生輝,寬大的衣衫舞動間翩若春意花開,婀娜妖嬈……
  這……這……群芳爭豔圖……
  雅君黑了臉。
  白別開目光,抿直了嘴角。
  楚朝紫紅的嘴唇微微張開,吞了口口水。
  雅君的出現,整個畫面出現了一瞬間詭異的定格。
  “君兒……”重聲呼喚,腳步聲四起,隨之出現的還有那女人不協調的叫喚……
  “哎呀!”
  “啊!”
  “媽喲!”
  “啊啊!”
  “我的腦袋……腿,腿,我的腿……頭髮啊……啊疼疼疼……”
  頓時,雅君淹沒在香軟的懷抱和淚水之中……
  胸口被人抱著,臉蛋被人親著,兩隻手被人拽著,就連後背也有人緊緊的摟著。
  關切聲四起——
  “君兒想死爹爹了。”
  “君兒模樣變了,這些年過的可好?”
  “瞧瞧,怎麼瘦成這樣?爹爹等下給你燉湯。”
  “真是個壞孩子,一走就是這麼多年,也不知道給家裡稍個信兒?”
  “君兒一定沒有想過爹爹們,嗚嗚……”
  雅君急忙應答,細心哄勸這些個都年過三十了還像個孩子的親人們。
  從香軟的縫隙間見到之前被母親抱在懷裡的四爹爹站在外面,一雙眼落在白的身上,盈了滿眶淚水,期盼和為難交雜出現,掙扎許久終還是走到雅君的身旁拽住了她的衣袖……
  歎了口氣,將爹爹們熱情的爪子掰開,拉起四爹爹的手,溫柔的笑著,“四爹爹,白會是我的夫郎,日後你可要好好疼愛他,不然君兒會生氣的。”
  四爹爹的眼淚吧嗒一聲掉了下來,嘴唇蠕了蠕,紅了鼻翼,微微頷首。
  雅君為他拭去淚水,轉頭找起自己的大爹爹,那個生下自己的親爹。
  眾人馬上讓開路,通道那邊擰手而立的男子,正是之前撫琴的人。
  “爹~”雅君走過去,握著他的手,柔柔叫了一聲。
  “你這孩子……”大爹爹流著淚笑了起來,將她摟在了懷中,“真是的,一走就是三年,不知道爹爹會擔心嗎?”
  “君兒這不回來了,爹爹們有娘陪著,君兒放心。”
  “咳咳……可算是想起我了?”後面不知此刻面目的人開口。
  雅君拉著大爹爹的手引到楚朝面前,“這是楚朝,晚上的是晚夜,他們肚子裡已經有你們的孫兒了。”
  一聽有了孫兒,頓時一個個深閨主夫眼冒綠光,伸出爪子就要往楚朝的身上抓,以表達自己興奮難以言表的心情。
  “別……”雅君慘叫一聲,就要撲過去解救溫柔美人變成紅籽美人。
  白的動作極快,拉著楚朝的腰帶就拽到了身後。
  頓時成熟美男手上動作一頓,沒明白這唱的是哪處兒。
  對白輕輕頷首道謝,雅君解釋道:“楚朝身子過敏旁人碰觸不得。”
  “好!”大爹爹一聲叫好,“只有我們家君兒碰得,卻是天作之合。”
  “這個……即便是我也碰不得……”
  所有人的目光頓時變成了看怪物一般,齊刷刷的用眼睛質問她:那這孩子怎麼了?
  “晚夜沒這毛病。”
  “晚夜?”之前捶腿的二爹爹疑惑開口,“好像君兒說過晚上晚夜的,難道這病到了晚夜便好?”此言一出,所有人的目光頓時赤 裸 裸的曖昧。
  “咳!”雅君窘迫握拳置於唇前,知道這些個男人天天守在一個女人身邊,住在大山頂上,八卦和聯想的本事已經登峰造極,若是不好好解釋下,關於晚上晚夜的事兒定然越扭越歪,“那個……咳……楚朝天賦異稟,一人二心,月華初上的時候就會轉換性格,那時名曰晚夜,到是不怕人碰觸。”
  雙重性格的事確實有些聳人聽聞,室內沉寂了半響,當家主事的人在後面開了口,“晚夜?楚朝?這名字好生熟悉……楚朝,楚朝,陽谷穀主,晚夜……晚夜?”
  大爹爹不愧為年長,見過的事情又多,心態很快的調整了過來,“都好都好,無論是楚朝還是晚夜,都是君兒的夫郎,孫兒的爹爹,來,朝兒,與我去那邊敘敘話,站了這麼久別累壞了身子。”一聲朝兒叫的好生親熱,頓時笑彎了楚朝的眼,從白身後走了出來。
  廳內舞蹈的五爹爹眨了眨水靈靈的大眼,對雅君取笑道:“這樣的男子也能被君兒尋到,君兒真是好本事呢。”
  用腿當枕頭的三爹爹也湊到雅君面前,“不知這一人二心是什麼說法?”
  雅君見楚朝從白身後走出,隨著大爹爹走到一旁,收回目光,開口說道:“楚朝性情溫柔,心思細膩,是個溫潤如玉的男兒,晚夜嫵媚妖嬈,彆扭可愛,于逆境中堅強前行,若水流中的浮萍,惹人心憐。不過……咳……這個,晚夜此人頗有些妖孽,還望爹爹們心裡有個準備。”
  “你這孩子,開頭誇的挺好,怎麼到了後面又損別人?”典型的胳膊肘往外拐,五爹爹頓時不高興了,轉身走到楚朝身旁安撫了起來,楚朝淡淡的笑著,眼中波光蕩漾,溢滿了幸福,對答間視線時不時的瞅上雅君一眼,笑的像吃了一口甜到了心坎裡的糖。
  雅君也只能暗自歎氣,希望晚夜那妖孽的性子只是對自己的時候才會完全展現,別真的嚇壞了爹爹們那顆脆弱的小心肝。
  爹爹們三三兩兩的和雅君說了幾句話,也都圍到了楚朝身邊,關心起了那還沒出世的孫兒。
  獨有四爹爹站在白的面前,一雙眼在白的臉上流連忘返的看著,然後咬著下唇伸出了手……
  白臉微側,躲開了。
  四爹爹的臉色頓如死灰,肩膀劇烈顫抖,黯然的讓雅君都看不下去。
  一手摟住四爹爹的腰,一手將他探出的手握住,在他耳邊輕說:“白還沒習慣,日後住在一起了,四爹爹有的是機會親近,現在先幫我照顧寶寶好嗎?”
  四爹爹點著頭,吸了吸鼻子,落寞的轉身離開。
  雅君看著白歎了口氣,抓過他的手攥在手心,“他只是想碰碰你。”
  白的視線一直落在她的身上,漆黑如墨的眸子滿滿的是她的身影,再也容不下旁人。
  他們這廂深情對視,那廂一大群噓寒問暖,軟榻上打理好儀容,端正而坐的人臉色一絲絲難看,當真是被無視了個徹底。
  某教主終於不悅的開口,“雅君過來。”
  雅君轉頭看她,眯起了鳳眼,拉著白的手淺笑上前,“雅君拜見娘親。”
  葉庭飛的眼落在雅君和白交握的手上,“你知道你在幹什麼嗎?”
  “雅君知道,三年前就知道,娘親不要再說無意義的話,我心意已決。”
  有抹流光從葉庭飛的眼中滑過,快的幾乎讓人抓不住,就在雅君以為她會暴起的時候,她卻忽然笑了起來,笑容不大,只是嘴角微微勾起,邪的讓雅君心中一跳。
  葉庭飛說:“這件事情你心中既然已經有了主意,我說什麼也沒有用,此次過來是有要事。”眼角掃到一旁想要避開的夫郎們,微微抬手,“你們無需退開。”
  雅君說:“那就請娘親給個理由。”
  葉庭飛道:“此事稍後會有解釋,你可知道晚夜是何人?”
  雅君輕笑:“自然知道,夜陵閣的閣主,一個殺手頭子。”
  葉庭飛問道:“你可知道他是為何人工作?”
  雅君笑意更濃,“為了朝廷,是朝廷一手扶持的夜陵閣,辦些秘密手段,還知此次教中受襲他在其中功不可沒。”
  “既然是這樣你還與他在一起?那你又可知他真正的身份?”葉庭飛眼睛微眯,笑的有些不懷好意。
  “當朝第五皇子言騰夜。”雅君悠然回答。
  這話一出,所有人動作一僵,就連白也多看了楚朝幾眼,楚朝臉上淡淡潮紅,對身邊未來公公展了個楚朝式必殺技,如微風輕撫的顧盼淺笑,清楚明白的表達了自己的平易近人。
  “這般說來,我千極教到也算是與皇族聯了姻,卻也切實不錯。”雅君繼續開口。
  “哈哈哈!!不錯不錯,到是什麼都對你交代了。”葉庭飛忽然大笑,然後又很快的肅下了面容,“如此說來你到是做了件好事?”葉庭飛又靠回在躺椅上,鳳目在雅君的臉上掃著,笑的邪氣橫飛,“我的女兒當真是好本事啊,出去一圈帶回個義烏公子,大延皇子,還有自己的親弟弟,真是讓母親佩服。”
  這親弟弟三字說的甚重,白的臉色一暗,雅君頓時怒上了頭。
  “不忙不忙,待我說完了你再發火,你可知道我為何明明有能力守住總部卻選擇了退讓嗎?”葉庭飛笑的讓人心驚膽顫。
  雅君的笑意漸減,眉頭微微的蹙了起來。
  面前的這個人從不會按常理出牌,之前那麼生氣都硬生生忍了下來,這後手,回的怕是真的會讓她心驚。
  “千極教於數百年前建立,除了教主武功蓋世,這財力和人力又是從何而來,如何能夠在短短數年間問鼎武林,建立不可撼動的地位?
  我在位這些年從未與朝廷發生過衝突,唯一樂趣便是破壞武林正道魔道的比武選主,將大多冒了頭的武林才俊斬殺,你認為我是會做這種無聊事情的人?”
  你會,雅君很想回一句,這有了本事的人無聊了做些摸不著頭腦的事情以解煩悶也算不了什麼。只是雅君絕不會開口,葉庭飛的話已至此,許多的秘密結合在一起,只有一種可能,那便是千極教本就與朝廷有著不可分割的牽扯。
  “看來你是猜到了。沒錯,千極教才是朝廷設在江湖中真真正正的一個暗樁,分解武林各派聯繫,掌握江湖動向,控制了大延國半壁江山,千極教教主實際是大延國的隱.帝。”
  雅君的臉色一僵,心跳如雷,張了張口,忙讓的啞聲問道:“那這次為何朝廷要組織攻山滅教??”
  “呵呵,時間太久了,千極教的勢力太大了,大的讓那女王懼怕,卻又不敢明目張膽的破壞了祖宗的規矩,自以為是的暗中引導被權位沖昏了腦袋的皇女們動手,她不要臉面,我還要,所以我避讓了,但是這口氣你說,女兒……我們咽的下去嗎?嘿嘿……有沒有興趣讓你的夫郎做上那皇位?”
  雅君看想楚朝,楚朝的臉上全是茫然,紫紅的嘴唇微微張著,然後他將視距聚集在雅君身上,堅定的搖了搖頭。
  雅君笑了起來,“沒興趣,這皇位誰願意要誰要去。”
  葉庭飛有些失望,“那就算了,這次叫你進京就是為了攪亂裡面的水,拱上一個我們看的上眼的女皇,至於是誰,你自己選便是。”
  “麻煩!”雅君堅定的回了兩個字。
  “就知道你會這麼說,所以你的琴兒我沒帶回來,若是不想一輩子都見不到他,還是聽了我的話好些。”
  雅君頓時怒氣滿天,“你拿琴兒威脅我???”
  “正是!”葉庭飛邪笑著,“我還要告訴你個更狠的,你不是你大爹爹生的。”
  “庭飛你????”大爹爹雙眼圓瞪,肩膀晃了起來,一雙手握的死緊。
  “阿黎,等下再說。”葉庭飛遠遠安撫他,對他眨了眨眼。
  雅君已經被一波又一波的天雷震麻木了,即便是她說自己是從她肚子裡蹦出來的都不意外。
  “你是我生的。”
  果然……“啊!!什麼???母親你????你再說一次??我是從你肚子裡蹦出來的????”雅君快瘋了,胸口劇烈起伏著,雙目赤紅,大有你不解釋清楚我掐死你的表情。
  “呵呵……”葉庭飛惡劣的笑著,一直的笑,直到雅君快要忍不住沖上來的時候才開口說道:“這就是身為隱帝的條件,必須由母體生下繼承人,從父親體內生下的只能做為保護隱帝繼承人的附屬,而且為了限制隱帝權勢過大,造成朝和野勢力傾斜,隱帝的父親必須是皇室現任子孫女,也就是說,你是我與當今大延女王的弟弟生下來的,明白了嗎??嘿嘿,看樣子你是明白了,那麼我在清清楚楚的告訴你,你和楚朝其實也是姐弟呢,哈哈哈,你說你怎麼總是喜歡找上自家人呢????”
  楚朝嚶的一聲就昏了過去。
  雅君的臉色慘白,軟在了白的懷裡。
  大爹爹猛的站起了身大吼,“夠了,葉庭飛,你別拿這種事情開玩笑,要是出事了,我的孫兒沒了,我,我!!”說到最後臉色已經泛青。
  “哈哈哈哈哈……”葉庭飛笑癱在床上,險些昏厥過去。
  雅君睜開眼,懷疑的看向葉庭飛。
  笑夠了,葉庭飛癱在床上抽搐著開口,“傻女兒,逗你的!”
  我靠!!有拿這種事情開玩笑的嗎???
  雅君只想放聲大吼,最終是沖到楚朝身旁,扒開亂成一團的男人們,將楚朝抱在懷裡,顫抖著手撫上了他的脈搏,心跳聲大的連他的脈都把不出來,惡狠狠的瞪著看好戲的女人,咬著牙大口的深呼吸。
  “我來吧,你不會醫,也把不出什麼。”六爹爹心疼的柔柔開口,將雅君顫抖的手撥到了一旁,搭了上去。雅君緊緊的抱著楚朝軟掉的身子,手掌覆在他的腹部,緊緊的貼著。
  “庭飛,你太過分了,這種事情怎麼能拿來開玩笑??”眾人紛紛譴責,目光中全是怒氣。
  葉庭飛懶散的靠在床褥上,邪佞的笑著,“男子懷孕豈有那麼容易流產的?我千極總部被燒,這仇若不是看在他懷了我孫兒的份上,你們以為我會那麼容易的放過他???嚇暈他一次,也免得日後見面心有芥蒂,燒山之事就此作罷。”
  此時,六爹爹也給了雅君一個放心的笑容,“孩子很好,朝兒不過是驚嚇過度暈了過去,一會便醒,只是你娘親的性格……唉……”搖著頭,他重重的歎了口氣。
  雅君軟下身子,提在喉眼的心終於是放了下來,先將楚朝溫柔的移到六爹爹的懷裡,然後站起了身,緩緩的捋著袖子,笑的更是邪佞,鳳眼緩緩掃過一圈,最後停在大爹爹臉上開口說道:“爹爹們,娘親這惡劣的性子已經到了可以隨意拿自己孫兒開玩笑的地步,想來日後爹爹們在娘親的心中也不過如此,爹爹們心中應該是極為煩悶不安吧?
  這些年你們在山上終日對著那些景色也是無趣,怕是萬分懷念大延山水吧,那景色如畫光憑想像可是不夠的,再說了,大延國比娘親好上數倍的女人比比皆是,爹爹們的容貌又這般美豔,何苦為了一個女人埋沒了自己的人生?
  不若今日我帶你們一同出去遊玩散心,一路賞景聊天,疏散鬱悶,每到一處,只要爹爹們喜歡,我們住上一年半載也是無妨,若是遇上心喜之人,成個良緣,君兒也是安心。”
  “嘻嘻……君兒這話爹爹們喜歡,不若即刻出發?”大爹爹拽著雅君的手,向門邊走去,身後跟了一票美男,再後面是白抱著楚朝悶聲不語的跟著。
  “葉雅君!!!你……你……!!竟然敢領著你的爹爹我的男人集體……出……牆????”葉庭飛在身後大吼,響徹雲霄。
  笑彎了一群人的眼……
  晴空萬里無雲,風和日麗啊……
  果然是——
  江山如此多嬌,引無數美人竟折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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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四.千極由來


  大延國建國至今500多年。
  第一任女皇尚安帝是在馬背上打下的天下。
  若說這位開國女皇在位時有什麼政績,那麼怕是擺上一壺茶說上一夜也說不完。
  用最簡單的話說,就是前朝鳳國亡國女王在位時荒淫無道,路有餓殍,全國的美人似乎都是為她生的,全國的金錢似乎都是為她造的,全國的糧食似乎都是為她長出來的,於是有日出就有日落,有亡國之君自然有新朝新代,有禍害的國家民不聊生的女王必定有救百姓于苦難中的不忿之人。
  大延國開國女皇尚安帝原本是大鳳國赫赫有名的一員武將,手握大鳳國的一半兵權,文韜武略確實不在話下,於是就這麼簡單的揭竿了,還揭成功了,於是便有了大延國。
  尚安帝用滿腔的熱血和抱負,在初期用二十年將大延國恢復了元氣,又用二十年休養生息,再用十年慢慢老去。
  尚安帝病重彌留之際召了新帝祥和帝耳語,祥和帝並未即刻應下,尚安帝掐著祥和帝的手腕翻眼瞪她,瞳孔都擴大到米粒大小了還是不肯走,終是扛不住壓力,祥和帝悲切的點了下頭,於是尚安帝駕崩,新皇登位。
  祥和帝上臺後開始對各類武功秘笈感興趣,底下辦事兒的或偷或搶為她集了一大屋子的秘笈,她找了幾個身骨好的女兒習了十來年武,最後選了一個武功最高的送出去建了千極教。
  本來千極教不該是邪教的,祥和帝的本意是讓這個女兒搶下武林盟主的職位統一了正道,一方面好管理所謂的江湖,另一方面也好以暴制暴壓制魔道,疏導洪水一般的為大延國免去了武林這個未來隱患。
  可是這千極教第一任教主也是個妙人兒,帶著滿腔熱血沖到江湖,只花了十天的時間,擄走了第一魔宮的大公子,殺了武林盟主,攪亂了名曰江湖這碗粥,引的江湖大亂。帶著美人抱頭鼠竄加一路吟詩賞景的在武林裡禍害了數年,終是逗弄的江湖中人一提起葉宇逸就要長歎一口氣。
  殺不死,剿不滅,還間接的為她送去了數個有用的助力,千極教的雛形儼然成形。
  祥和帝見時機已到,又是送錢,又是送人的為葉宇逸建立了千極教,順帶送了半壁江山給她,美其名曰隱帝。
  隱帝,顧名思義,見不得陽光的帝王,暗中行事手段,輔佐明帝共管大延。
  只是她這廂春風得意,那廂被分了一半權利的下任國主自然是不太高興,待到祥和帝死了之後,新帝文成帝立馬動手對付千極教,只是此時千極教氣候已成,再難擊破,無奈之下與葉宇逸進行了一次詳談,簽訂了種種條款。
  大概內容就是怕日後葉宇逸用她的銀子反她,要求葉宇逸發下毒誓,只要朝廷沒有對千極教斬草除根,那麼千極教就不能傷了朝廷任何人馬,否則葉宇逸這一脈的子孫便不得好死,發個誓便可以換取千極教日後的生存空間,葉宇逸何樂而不為,當然,發誓這種太過虛渺的事情文成帝也是絕對放心不下的,又想了法讓她每代千極教的教主必須是與王朝正統一脈的皇室誕下的子孫,打算用小火燉肉的方式慢慢蠶食千極教方才甘休。
  於是,亂倫再亂倫……
  雖然葉宇逸子孫命硬,沒出現什麼缺胳膊斷腿癡傻笨愚的教主,但是似乎冥冥中天意,每任教主腦子裡少了根名為野心的弦,多了根愛美人不愛江山的風流骨,也就是情商太高,高的有愛足矣。
  到了葉庭飛這一代,已經是青出於藍,雖然葉庭飛一共有六個夫郎,卻每個都愛到了山盟海誓的地步,又怎麼會隨意接受自己的宿命,迎娶一個註定安插在自己身邊監視所用的正夫。
  冥頑抗命的下場便是朝廷對千極教下了手,總部被燒,葉庭飛自知理虧,也只能悶著聲吃了這個暗虧。
  如今兜兜繞繞,雅君又勾搭上了皇室的五皇子,還有了孩子,這到底是朝廷有意為之,還是冥冥天定已無法考證,卻讓知道了事情全部真相的雅君只想陪著葉庭飛一起仰天大吼,真他X的!!!
  咳!……
  那個,雖然葉庭飛手段乖張,葉雅君反攻有理,但是雅君的六個爹爹終是離不開這個女人,聯合起來罰了她一周不准同房便將事情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這天吃了晚飯,一家十口,葉庭飛和她的六個夫郎,雅君和白、晚夜移到了別莊的小花園裡,圍了一大桌磕著瓜子,聞著花香,吟詩賞月。
  雅君和葉庭飛坐了一角相顧無言,白依靠在亭柱上若有所思,晚夜坐在美人堆裡笑的好不妖嬈。
  他拿起六爹爹的手,邊摸著邊開口說道:“六爹爹的肌膚保養的真好,這皮膚透析的都看的見血管呢。”
  另一隻手挽在大爹爹的手臂上,身子宛若無骨的靠在他的身上,桃花眼一轉,又在大爹爹的臉上細細查看,“大爹爹怎麼看也不像三十來歲了呢,臉上肌膚細緻的真想讓人親上一口呢。”說著紅唇就要移了上去。
  唰唰——
  兩盞探照燈照過來,裡面殺意正濃。
  晚夜吃吃的笑著,桃花眼在那兩個女人身掃了一圈,對著大爹爹開口說道:“想來是娘親夜夜滋潤,爹爹們才可保有這份美豔,哪像夜兒都獨守空閨數日了……”
  雅君額頭滴下了一顆汗水,視線不自覺的移到了白的身上。
  白身子一僵,蜜色的臉上微紅,狀似欣賞天上皎月。
  四爹爹在雅君和白的身上掃了一圈,嘴角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大爹爹抱不平的開口說道:“夜兒有孕在身,要多陪陪他知道嗎?”
  雅君點了點頭。
  晚夜笑的好不嫵媚,在大爹爹的臉上快若閃電的親了一口,“還是爹爹疼我。”
  雅君刷的站起了身,“你的夜兒借我一會。”拉著他的手,出了小院。
  晚夜半路掙扎,雅君將他橫抱了起來,於是身後的下人們在看不到二人臉色的情況下,滿意的頷首微笑。
  將晚夜抱出小院不遠,雅君便將他放了下來,困在牆壁和自己之間。
  見著與自己持平的嫵媚小臉,雅君咬著牙惡狠狠的開口說道:“別鬧了,要是被母親知道你在占爹爹們便宜,即便是有了我的孩子,我也保不下你。”
  桃花眼眯成了彎月,“雅君的爹爹們真美。”
  “美也不是你能碰的。”
  “雅君不碰我天天住在白那裡,我不過是和爹爹們多親近下而已,你有什麼不高興的,人家這不過是促進公婿之間的感情,免得日後進了門,雅君難做。”這般說著,修長的手指移到了雅君的耳朵上,勾引般的逗弄著,笑看雅君呼吸微亂。
  握住他在自己耳朵上肆虐的手,臉靠上了幾分,與他鼻子對著鼻子,唇緊貼著唇,雅君聲音低啞的開口,“相信我,對你的欲 望比你自己想的要多。”
  晚夜張開嘴,含住她的嘴唇,喃喃開口,“那今夜就到我這裡住下。”
  “好……不過你不要嘗試勾引我。”
  “雅君……”晚夜低啞的叫著,舌頭探入了她的口中,“沒那麼容易動了胎氣,再不做我會發瘋的。”
  “是不能克制?還是不想克制?嗯?……不過才三天而已……”
  “那次可不算,山上到現在,你說有多少天了?”
  一個來月了啊……“到還真難為你了。”
  晚夜的小手探進了雅君的衣衫,唇吸吮在一起,鼻間噴出的氣息帶著濃郁的馥香,修長的身子在雅君的身上微微廝磨著。
  雅君的眼漸漸變暗。
  他抽空開口,“就現在吧……”
  “好。”
  拉著他的手,兩道身影化成了一道殘影,房間的門開了又關,糾纏在一起倒在了床上。
  衣衫悉數剝落,烏黑的青絲糾纏在一起,被子蹬到了床下,枕頭歪到一旁。
  晚夜正要進去的時候,雅君微微移開,在交纏的唇舌間抽空開口問道:“在上在下哪個安全?”
  晚夜喘著粗氣,一口裹住她的唇瓣,挺了進去,猛烈的動了幾下,才低喘著開口道:“上面,我自己知道控制力度。”
  接下來再無話,壓抑的喘息聲和呻吟聲糾纏在一起,靡麗了一室的春光。
  情事之後,兩個赤 裸的身體相擁在一起,她枕在他的手臂上閉目休息,額頭上的髮絲被汗水浸泡的粘黏在肌膚上,邪魅的鳳目半闔,“我走了以後不要再去黏爹爹們,沒我在旁邊看著,若是惹火了母親沒人能救你。”
  “嗯。”晚夜微微點頭,閉著眼加緊了手上的力道。
  “也別出去找別人,否則有你苦果子吃。”
  晚夜睜開眼,似笑非笑的看著她,“你確定喂飽我了嗎?萬一走上一兩個月呢?”
  雅君勾起了唇角,“沒夠今天晚上隨你折騰吧。一次性吃夠兩個月的量如何。”
  “這個生意我可是很吃虧呢。”
  “反正你自己把握。”
  “雅君……”晚夜忽然正聲叫道,語氣裡沒了戲謔。
  “嗯?”
  “小心點。”
  “知道。”
  “若不是有了孩子,我會和你一起去的,畢竟宮裡的情況我還是比較熟悉。”
  “放心,我只是進去打探消息,真要做了決定,我會出來叫人的。”
  “你這傢伙……”晚夜在她的鼻子上咬了一口,雅君吃痛一縮,晚夜勾起了嘴角,又在她鼻子小小的牙印上舔了舔,“琴兒當真這麼重要?”
  “很重要,那段日子我過的很……痛苦,是他陪我一路走過來的。”
  “你和他們的過往真是讓人很無奈啊……”這般說著,晚夜將她緊緊的摟在懷裡,閉上了眼。
  雅君淺淺的笑了起來,伸出手,連著他的手臂一起抱在了懷裡,也閉上了眼。
  晚夜不愧是夜貓子,再加上那不肯吃虧的德行,睡了一會又開始折騰她,這一夜反反復複的這般四五次,最後雅君怕他動了胎氣,乘他睡著的時候點了他的睡穴,方才安穩的睡了個小半夜。
  第二天,她離開的時候去看了看他,他正躺在被褥之中好夢正酣,雅君在他手背上摸了一下,看到那處泛紅,歎了口氣,轉身出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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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7-29 18:47:44 |只看該作者
五十五.軍中救美[VIP]

  延都東南西北四個城門緊緊的閉著,城牆上的士兵身穿鎧甲,手持長矛,五步一哨,十步一崗,面容嚴謹的端正注視著城下的軍隊。
  城下,數千士兵集成陣形,像一個個方塊般圍堵在延都之外,少時,一個騎著高頭大馬的將士沖到陣前,高聲大吼,“三皇女、七皇女回都覲見陛下,爾等小人為何不開城門?”
  城上無人應答。
  騎馬將士在城下渡了兩圈,馬蹄焦躁的在地上來回踩著,又叫駡了許久,城上依然無人應答。
  將士一甩馬鞭拉起韁繩轉身沖回了己方營地,馬蹄聲在營地內踏踏作響,士兵有條不紊的讓開道路,那將士一路直直的沖向正中心一座王帳,遠遠的便下了馬,也沒見人通報就跑了進去。
  雅君和白身上穿著軍裝,對視了一眼,狀似巡邏士兵般自然的靠近了王帳。
  不用緊緊貼著,以二人的內力,只要在百步之內,將內力灌於耳中,便可聽清。
  裡面先是傳來一聲器物翻倒的聲音,接著一個女聲開口低吼,“真她媽的,老二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當真以為我不敢攻進去??”
  接著裡面有沒了聲,之前進去的將士走了出來,利銳的視線在四周打了一圈,在雅君二人身上停留數秒,又移開了,遠遠的站在帳外數十米處候著,想來是裡面要說些機密的話,被攆了出來,還被命令看守四周。
  裡面傳來二人的交談聲,細如蚊鳴,雅君運足了耳力也只聽的到,未死,登基的詞樣。
  蹙眉看向白,白搖了搖頭。
  二人知道探不出來想要的消息,腳下動作,不慌不忙的離開了王帳。
  “看來一時半會她們不會真的攻城,用這個方法混進去不知道要耽擱到什麼時候,今天夜裡我們就離開吧,另想它法。”雅君嘴唇未動,面容平淡,卻猶如在白耳邊低說,用的正是密語傳音。
  白面色未變,一貫的冷著臉。
  雅君知他對自己的任何決議都不會有異議,只是這般清冷的臉總是讓她隱隱不爽,勾起嘴角繼續密語道:“我比較喜歡你夜裡的表情。”
  白的臉色更冷,快走了幾步到了前面。
  雅君看到他耳後的淡淡紅暈,笑彎了眼。
  入了夜,營地內還燈火通明,巡邏的士兵一批接著一批。
  小心的避開一隊巡邏士兵,雅君和白蹲在陰影處等她們轉入了拐角,才小心的注視著四周起了身。
  忽然眼前似乎有條黑影一躍而過,快的似一抹輕煙,雅君心中大嚇,運足目力看去,只隱約見到是一渾身包裹在黑色衣衫下的人,只有束成馬尾的青絲在月下蕩漾,騰移間身形飄逸,宛若游龍,這般速度儼然是個輕功高手。
  雅君勾起了嘴角,對白傳音道:“今夜軍營怕是有趣了。”
  白皺起眉頭,說道:“先離開再說。”
  “知道,只是那個身影好生熟悉,似乎在什麼地方見過。”
  雅君停下腳步,搓著下巴想了想,白忽然搭上她的肩膀,讓她看不遠處。
  一隊十人的巡邏小隊正提著燈籠,腰胯大刀向這邊走來。
  兩人身形同時一動,離開了原地。
  快出大營的時候,雅君忽然停住了腳步,緊緊的蹙起了眉頭,對白傳音道:“你先出去,老地方等我,我得回去趟。”
  “……?”
  “但願我猜錯了,很快回來。”
  “我和你一起去。”
  “不用,我一個人行動快些,還很安全。”說完便向回潛了去。
  白蹙眉站在原地,臉色漸漸變的難看,終是一如既往的追著雅君的身影沖回了軍營。
  潛到半路的時候,突然遠處傳來喧鬧聲,週邊的小帳篷接二連三的鑽出了人好奇的四處打望,雅君謹慎的蹲下身子,想了想,忽然又站了起來,做出系腰帶的動作,大方的走到了人群中,學著他們的表情好奇的看著,但見遠處火光一片,燒紅了一片天空,呼吸中隱約有著焦臭的味道,而那位置似乎正是王帳所在。
  前面的小兵被長官踹了一腳,悶聲跌到了地上。
  軍帽歪戴的長官罵罵咧咧的,“都看什麼呢?還不快救火,都他媽的沒腦袋的玩意!”順腳又踢翻了一個人,再跨一步,正好到了雅君面前。
  雅君鳳眼微眯,看著她踢向自己的腳,心中一番計較,在她踢到自己身上的一瞬間順勢飛了出去,發出了遭到鈍痛的悶哼聲。
  在地上趴了幾秒,見長官走遠,急忙站起身,隨著救援的隊伍直直向王帳沖去。
  雅君跟在他們後面,壓低了帽檐,藏在衣袖內的鐵扇已經握在了手中。
  火勢蔓延的很快,一路上見到的帳篷都燒了起來,有些出來的慢的士兵已經被燒著了衣衫,痛苦哀嚎著在地上打著滾。
  一路穿插轉換在各個援救小隊之中,到了火勢的源頭,正是日間的王帳。
  王帳一旁圍了數百人,呼喝聲四起,就像市井間的群架般亂成了一團,雅君擠到前面,定睛一看險些氣歪了鼻子。
  這被數百人圍成一圈,上躥下跳的黑衣人,果然是向姚晨那只猴子。
  雖然穿了一身黑衣,用黑布遮擋了面容,但那雙大眼怕是任何熟識他的人都不會認錯。
  雅君隨著人流被擠來擠去,卻專注的注視著包圍圈內的向姚晨,想來這種包圍狀況已經持續了很久,向姚晨的胸口劇烈的起伏著,腳下步伐雖然飛快卻隱隱有些淩亂,即便在這種危險的情況下也能夠安然的躲避數把武器的同時進攻,這輕功卻也真的稱的長得鳳毛麟角了,只是隨著時間的漸漸推遲,向姚晨的活動範圍越來越小,偶爾運起輕功想要突圍,落腳點便早早的等候了一群人,手中武器朝天指著,只要他敢落下來,下一秒就能在自己身上添上幾個透明窟窿,向姚晨確實了得,硬生生在天上再次提氣,腳踏虛空,就像踩在實處一般,轉了方向,落回到包圍圈中。
  雅君還沒自大到在幾萬人的軍營內救人,一邊暗自鼓勵向姚晨堅持下去,一邊在軍營裡四處查找皇女的下落。
  此刻除了挾持皇女交換向姚晨外,別無它法。
  焦急間,卻見遠處視力所極的地方氣氛詭異的沉寂,雅君臉上笑容驟現,低聲叫好。
  果然,那群人圍著一個圈看著一處緩緩後退,似在懼怕什麼一般。
  接著就有人傳皇女令放了刺客,軍令如山,即便眼看著就要抓到人了,士兵們依然將武器丟到了地上,讓開了一條路。
  向姚晨露在面罩外的眼萬分詫異,以為他們在耍花招,反而握緊了手中匕首不敢動了。
  這般僵持了一會,士兵中出來了一個人,是個當官的,她將武器當著向姚晨的面丟到了地上,開口說道:“皇女令,即刻釋放刺客,你為何還不走?”
  向姚晨緊張的握著匕首,圓碌碌的大眼看著她,似乎在思索她話裡的真實性。
  雅君在人群裡動了動嘴皮,向姚晨身子一顫,慌亂的打量著面前的人群,尋找雅君的下落。雅君又動了動嘴皮,向姚晨微微點頭,收起匕首,從讓開的通道跑了出去,幾個跳躍便沒了人影。
  只要離開了包圍圈,以向姚晨讓她都佩服的腿上功夫,想必已是沒人抓的到了,也算是解決了一件事。
  雅君將內力灌于足下,施展步伐,在人群中猶如一縷輕煙般的直直向之前詭異的區域急跑了過去。
  果然被人群包圍的正是白,而白手中的劍刃正搭在一個中年女子的脖子上,神情平靜甚至冷淡的看著四周的人。
  雅君身影忽隱忽現,每次身形小小停頓便留下一個殘像下一秒又出現在數十米外,一路行來,如同瞬移一般,前一秒還在包圍圈外,下一秒已經站在了白的身側,所有目睹這一奇功的人心中的第一個想法便是如果她剛剛是向自己出手,那自己到底接不接的下來。
  雅君面色如常,慵懶的依靠在白的身上,鳳眼輕掃,淡淡開口道:“皇女我們借走了,出了營地就還給你們,人別跟多了,給你們兩個名額和我們一起走,記得哦,一路上千萬別讓我見著一個士兵,我會心情不好的,心情一不好,我家親親的心情就更不好,很可能皇女的身上就要掉下一塊東西哦。”
  所有人遙望皇女,請她發下旨意。
  被挾持的皇女一臉憤恨,卻依然高傲的抬著頭,白手中微微用力,皇女的脖子頓時被利刃劃出了一道血口。
  一名白髮老人顫巍巍的從人後走了出來,鞋拔子般的臉,又瘦又矮,拱手正要說話,雅君嫌她長的太噁心人,閉上了眼。
  那老人開口說道:“請問閣下可是千極教的人?”
  一開口就說到了點子上,雅君不得不正眼看她,蹙起了眉頭。
  “剛剛閣下用的步伐老朽曾經有幸見上任千極教主用過。”
  雅君點了點頭,是她奶奶,果然葉家人就是與旁人不一樣,不過是想秀上一把就被人發現了真實身份,事實上,雅君體內狀況很不好,尤其是小腿肚子酸痛的幾乎站不穩,用極快的速度移動又瞬間停頓,已經是完全違背了動力學的原理,若不為了震懾圍困白的人,她是打死不願用上這個步伐,想必前教主當初也是在不得已的情況下用了這招華而不實的輕功。
  老人眨了眨長在菊花中的綠豆小眼深深的看著雅君,似乎滿意一般的笑了,如壕溝般的皺紋頓時密佈在臉上,讓雅君想起了前世的十年抗戰。
  老人開口說道:“閣下可是現任千極教主的女兒葉雅君?”
  雅君心中暗自警戒,不知她這番話到底意欲何為?臉上卻嘴角上勾,眼成彎月,笑的愈加燦爛。
  老人見她點頭,也不說話,只是閉眼垂頭深深的鞠了一躬,再起來時,對皇女說道:“三皇女可放心隨她們去,切勿亂說話。”看樣子這老人明白千極教的真身,隱晦的提醒三皇女討好雅君。
  雅君不由暗笑了起來,這老人的話越是明白的人越明白,越是糊塗的人聽了卻是越糊塗。
  果然三皇女蹙眉看她,低聲喝道:“王大夫,此話怎講?”
  老人搖著頭,“三皇女信我便是,軍中有我處理,你可安心。”又是一道暗示,示意三皇女不用急著回營,爭取與雅君多處些日子,以便拉攏感情。
  見三皇女一臉茫然,老人掛著討好的笑容,目露哀求的看向雅君,“葉小姐能否借一步說話?”
  雅君聳肩搖了搖頭。
  王大夫歎了口氣,站到了一旁對三皇女使著眼色。
  王大夫在三皇女身邊數年,威信在軍中堪比三皇女,見她這般低聲下氣,所有人都看出了不對勁的地方。
  三皇女心思如電,終是柔下了面容,“既然王大夫這般講,那麼在下便送葉小姐離開大營吧。”
  白瀟灑的舞動長劍,一聲脆響,劍已入鞘。
  有人要遞上藥物紗布為三皇女包紮傷口,卻被王大夫制止了,三皇女到也灑脫,用衣袖隨意的擦了擦傷口周圍的血跡,便到了前面不獻媚也不高傲的引起了路。
  雅君舞動手中鐵扇,硬是扇起了一縷夜風,好不得意的在萬人大營中行過。
  *
  大延國國強兵壯,幅員遼闊延綿萬里,西接塞外草原,南靠險惡叢林,東北銜接一片望不到邊的大洋,全國各處氣候宜人宜物,種什麼活什麼,極少出現乾旱洪水等天災,簡直是塊富的流油的寶地。
  若說天下間最富有最有權勢的人當屬大延女王,這第二嘛,有人說是大延首富安家,也有人說是手握大延國兵權的二皇女,接著第三第四乃至第一百名幾乎都被大延國的富商和奸臣所得,江湖種唯一上了榜的只有千極教的教主,第二十六名。
  雅君一直對這一排行嗤笑不已,如今知道了千極教的底細後更是笑彎了腰。
  半壁江山,那是何等的恐怖。
  千極教竟然只得了第二十六的名次。
  不知者無罪,不知者無罪,誰叫咱們只能在背地裡得意呢?
  大延國朝廷忙著東征西討,鎮壓完了這個鎮壓那個,滅完了這個滅那個,連年征討雖然不能說掏空了國庫,但是又怎麼比的上什麼也不做,一心斂財的千極教?
  雅君沒比較過,也沒那個精力去對比。
  就說大延國女王是第一吧,第二又怎麼可能輪到一個經商起家的安家?自然是千極教的葉家了。
  雅君走路帶風,前面皇女引路,後面萬千將士恭送,笑的好不得意。
  只是在她身後有個笑的更得意的。
  王大夫縮著肩膀,雙手攏在袖子裡,菊花心中的綠豆小眼眯的幾不可見,乾裂的唇微微咧開,笑了起來。
  葉雅君,千極教的少主,葉庭飛唯一的繼承人,半壁江山的未來主人。
  以葉庭飛不愛管事的性子,葉雅君事實上已是天下第二人。
  卻猶不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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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7-29 18:47:54 |只看該作者
五十六.貨比三家[VIP]

  先行離開的士兵們果然很好的執行了雅君的命令,一路行來除了像蘑菇般的帳篷外,便再也見不到一個士兵的影子,不過刻意壓抑的呼吸聲還是躲不過任何會武之人的耳朵。
  雅君也只當自己沒有聽見,人貴在自知之明,若不是顧及三皇女在自己手中,想必此刻自己和白麵對的是無數的利刃。
  走到一半的時候,三皇女終於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雅君,目光裡是十足的探索,但是很快又回過了頭。
  這位三皇女顯然是對王大夫的勸告上了心,卻又不知為何的疑惑著。
  大延國勢力被劃分成兩份是件極其機密的事情,按照當初的協定是除了女王和隱帝外再無第三人知道,需是傳位時口耳相傳。
  只是時間長了,這件事的神秘性便慢慢淡化,再加上一個人守著秘密太過痛苦,雙雙將秘密透露給了信任的人,於是秘密還是秘密,卻不再是兩個人的秘密。
  以王大夫的年齡看來,關於千極教的身份想必是已經駕崩了的女皇洩漏出來的。而知道了這樣重要秘密的人又被安排在三皇女身邊,那麼女皇應該已經對皇位的繼承人做出了選擇。
  三皇女……言騰閑……
  雅君深深的看了一眼她的背影。
  一個文韜武略樣樣精通,滿腹心機卻又進退得當的女人。
  若是日後接掌了千極教,雅君自問,是否能與這樣的人同掌大延國?
  畢竟對手太過優秀也不是件好事啊……
  雅君這邊想著,前面的人已經停下了腳步,原來已經到了營地邊緣。
  言騰閑臉上帶著淡淡的笑意,似乎方才的挾持戲碼已經是過眼雲煙,她開口說道:“本已送到營邊,但是騰閑還有些事不明,不知能否再送上一程?”
  雅君點頭同意,正好也有試探對方的心思。
  言騰閑長手一展,邀雅君月下共行,二人並排著漫無目的的走著。
  白遠遠的跟在了身後,他從來都知道什麼時候要離開,什麼時候要靠近,這份讓人心疼的自覺即便是成了她的男人也未改變。
  兩人走了一會,終是言騰閑忍不住先開了口,“葉小姐可知母皇未死?”
  很好,要瞭解她的底細,自己先甩了一點秘密。
  雅君心中冷笑,卻驚訝的開口,“為何?”
  “宮中經營多年,自然會有消息傳出來,葉小姐本不該這樣驚訝,卻是對騰閑過於防備了。”
  “三皇女開口太過突然,人之常情。”
  “圍堵延都將近月餘,若是母皇已駕崩怕是早已有人風光的開門炫耀。”
  “聽皇女語氣似乎對女皇到底死沒死不太在意呐。”
  三皇女站定身子,月下的臉竟然與晚夜有幾分相似,即便上了些年齡,添加的卻是一份成熟美,看的雅君有些失神。
  三皇女臉上笑意更濃,似乎帶著淡淡的嘲諷,“帝王家又有什麼親情可言?權利抓的越多,親情失去的越多,聽聞葉小姐是家中獨女,想必是感受不到這份人間慘劇。”
  雅君但笑不語,三皇女與她何干?又何必浪費口水去安慰。
  不過三皇女的本意也是隨口而說,對雅君的態度也沒在意,繼續開口說道:“你的朋友可還好?”
  她指的是向姚晨。
  雅君點了點頭,“不過是路過見到了他,本想阻攔卻慢了一步,害的三皇女受了驚嚇,燒掉不少物資,還請三皇女見諒。”
  言騰閑呵呵的笑著,“只是燒了東西嗎?你那朋友把我的七妹刺成了重傷,此刻應該還在昏迷中。”
  “卻也為三皇女除去了一個皇位的有力競爭者,不知三皇女是想她死還是活?”
  “葉小姐不用試探我,七妹她從來未放在心上,自然要將她救活。”
  “呵呵,果然皇家之人權利越少,親情越多。”雅君打著哈哈,將她之前說的話送了回去。
  言騰閑收起笑容,正聲說道:“我們明人就不說暗話了,既然王大夫這樣看重葉小姐,想必你是可以助我登上殿堂的人,開個條件吧。”
  “呵呵,三皇女到是爽快,我且回去與王大夫好好談上一夜,覺得自己該拿出什麼樣的誠意再來找你。”
  “莫非葉小姐還有別的選擇?”
  “這就要看你誠意的份量如何,畢竟做生意也是貨比三家是不是?”
  言騰閑深深的看了她一眼,點了下頭,轉身向回走去。
  看著她的背影,雅君低低的笑了起來,白走到身邊將她打橫抱起,飛身上了一根粗壯的樹枝,一隻手緊緊的將她摟在懷裡,另外一隻手撫上了她的小腿肚子,按摩了起來。
  此刻雅君臉色已是慘白,眉頭痛苦的高高皺起,嘴角卻是笑的甜蜜,在白耳邊開口說道:“果然還是白最細心呢。”
  白的手邊在她腿上巡遊的,邊低聲說道:“這身法日後還是少用,對你身子不好。”
  “白怎麼知道的?”
  白悶聲不語。
  雅君看著他的側臉,忽然想起了小時候兩個人一起練功的日子,那時候什麼都未防過他,武林中人夢寐以求的秘笈就像不值錢的廁紙般四處亂丟,白應該是在那時候看到的。
  這世,女尊男卑不是沒有道理,雖然男人生子有些怪異,但是女人向來注重對自己身體的鍛煉,日積月累下來,遺傳基因慢慢起了變化,女子越來越魁梧,男子越來越瘦弱,只是雅君更知道的是男子的身體構造事實上比女子更適合習武,若不是被思想束縛著,男人早已翻身推翻了由女人掌控的政權。
  白從小到大一直被她苛刻的訓練,肩寬窄腰雙腿修長,初期未習慣男人如爹爹們那般柔弱的時候,便一心想要將他打造成心中真正的男人,這般的訓練想必如今……
  雅君用手指在他的胸口戳了下,衣服下的肉體硬的甚至有些擱手。
  想必如今已是真正的高手了吧?
  明明帶著女尊男卑的思想,卻硬生生將自己的身體練成了這樣,這份愛意已是無法用言語能夠訴說的……
  雅君在他的嘴角親了一口,雙臂緊緊的環住他的腰,閉上了眼。
  天上皎月高掛,清冷的銀輝灑落在相擁的兩人身上,明明都穿著骯髒的大延士服,卻能夠看見那迎風翩飛的衣角,薄紗飄揚。
  二人後來又去約定的地點找過向姚晨,卻沒看到那只猴子的身影,想必是不願意再見雅君,雅君也只能祈禱他別再做傻事。
  從軍中混入延都的方法行不通,雅君正在一籌莫展的時候,卻是得到了一個好消息,塞外義烏族護送著王族公子和親,意為求和,南方蠻族也送上了降書,二方人馬竟然不約而同的在這敏感時刻到了延國。
  三皇女的手段終是使了出來。
  女皇怕是也不好再裝病,開門放行之日可待。
  在等待的日子裡回了次別莊,喂飽了晚夜,溫存了楚朝,又急衝衝的帶著白回到了延都。
  不過此次再行,身邊卻不再是只有一個白了,數十個千極教眾鞍前馬後的伺候著,一路行來,關於延都內的消息一個不露的傳到了雅君耳中,裡面卻是有一個讓雅君感興趣的事情。
  二皇女的得力臂膀六皇弟言騰旭在大街上與大延首富家的鰥夫燕子虛當街搶奪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女人,而那女人卻是早該死掉的千極教密探。
  當真是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別多啊。
  這類風流韻事雅君最是感興趣,在延都的秘密莊子裡住了兩天,就迫不及待的想要去看這女人到底是何方神聖,只是人剛剛走到門口,就被二皇女派來的人攔了下來,邀她前去赴宴。
  延都畢竟是人家的地盤,雅君又是大張旗鼓的住進來,若是對方還不行動,她反而惶恐了。
  說是赴宴,實際卻是密談,這地點選的自然是最為風雅的小倌院,鳳雅閣。
  若說此世雅君唯一沒進過的便是這實為銷魂窟的地方,畢竟貴人事忙,屢屢從此處錯過,一聽是這裡,雅君淡定的頷首應諾,心裡卻是笑翻了天。
  想了個計策將白引開,帶了兩名手下,雅君便含著口水沖向了鳳雅閣。
  還未進門,便有馨香在鼻間縈繞,雅君深深的吸了一口,品出了其中淡淡的媚藥,果然是個風流之處啊……
  這鳳雅閣雖然是個賣肉的地方,卻賣的最為高雅,入了大門不像它處那般鬧哄哄的酒池肉林,淫聲晦語,而是一大片的桃林,桃林之中用圓潤的小石鋪設了數條小路,桃枝搖曳間可見每條小路的盡頭是一棟棟風格迥異的雅致小樓,有些漆黑一片,有些已有客人的小樓便在亭廊之上掛上一盞紅豔的燈籠,裡面鶯聲燕語、罄竹絲絲。
  一身材瘦弱的男子迎了上來,靈秀的小臉上掛著淡淡的笑容,躬身問明瞭雅君的意向,便在前面引著雅君向二皇女定下的地方行了過去。
  粉色的燈籠提在他的手上,腳下的路被照的粉意朦朧。
  卻見桃林之中有一條小河,兩岸搭有亭台,內擺桌椅,三三兩兩的男女坐於其中,飲酒賞月低看小河粼粼,當真是一個雅字了得。每個桌子上都擺有一個香爐,煙氣氤氳,那股含了媚藥的檀香正是出於此處。
  在桃林內的蜿蜒小路上緩緩前行,繞過一塊巨大的假山,眼前景色一變,只見花草繁茂,一株株撫柳立于路旁,柔軟的柳葉垂落在地上,宛若婀娜男子,顧盼淺笑。
  再前面便是一座極大的樓宇,高竟然有三層,樓簷上的紅色燈籠點著,屋內仙樂飄飄,那檀香的味道卻是更濃了。
  男子打開房門便退了下去,雅君讓兩名手下在外面候著,便拾起衣角跨了進去。
  一樓有數名衣衫單薄的男子奏樂輕舞,二樓的欄杆上靠了一個身穿月牙色長衫的女人,見她進來便站直了身子,微微頷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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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十七.鳳閣贈美[VIP]

  雅君上去的時候二皇女已經等在了樓梯口,兩人都掛著面具微笑,一番客套親熱,相邀著入了房間。
  房間的矮幾旁跪了一名男子,纖手挪移,兩杯沁心的香茗便遞了上來。
  到小倌院自然不會只是喝酒吃肉白白浪費這份意境,尤其是在這鳳雅閣內。
  品酒,要淺酌一口在唇舌間反復品味,方才吞下腹中;賞美,要憐香惜玉若即若離,直到美人憨紅了臉頰方才遞上一口甜點,博的美人心花怒放。
  雅君不是俗人,二皇女更不是俗人,她們這樣的人想要什麼樣的美人會沒有,會到此處來圖的不過是那氣氛,院裡的倌們不似大家男子般端莊大方,卻是軟香膿語的解語之花蜜餞甜棗,少了些算計多了些親近,很多話說出來自然也容易些。
  雅君依靠在席地的軟榻上,半闔著鳳目,看著房內翩翩起舞的男子,似乎被那檀香熏昏了頭腦,有那麼一瞬間,以為看到了那雙桃花眼的主人,正顧盼淺笑妖嬈的看著自己。
  她伸出手,對中間的舞者勾了勾,指著自己面前空下的酒杯。
  舞者款款移來,修長白皙的手指從雲袖中探出,優雅的拿起酒壺為她滿上。
  雅君拿起酒杯,與他手中的酒壺碰了一下,淺笑著遞到唇邊一仰而盡。
  舞者的臉色有些發青,青翠細長的壺嘴微微一顫,美麗的大眼求救般的望向了看好戲的二皇女。
  “葉小姐邀蓮倌喝酒,蓮倌看著我是為何?”二皇女打著趣,從另一男子手中接過了碧茶抿了一口,又遞了回去,那男子將茶杯放好,就靠在她的身上用手帕輕拭她嘴角的茶珠。
  蓮倌擠出笑容,掀起壺蓋,當真的將那大半壺酒喝了下去。
  見那蓮倌將酒喝完,二皇女開口道:“聽說葉小姐我那妹妹談了筆生意?”
  “二姐的消息到是靈通。”雅君這般的稱呼換來了二皇女若有所思的一眼。
  “那麼大的動靜我即便是掩上了耳朵也聽的到。”許是覺得說話不方便,二皇女抬手將屋內的男子們攆了出去,雅君也不接話,待到屋裡的人走完了,二皇女才繼續開口道:“能讓數萬士兵讓道,三皇妹恭敬領路的人我又怎會不見上一見?”
  “如今見了有何想法?”
  二皇女抿嘴淺笑,“千極教的少主本就不是一般人,葉小姐希望我誇些什麼?”
  雅君也笑了起來,“雅君有自知之明,二皇女的稱讚又有多少人受得起?還是免了吧。”
  “哈哈,葉小姐當真是性情中人,我很喜歡你。”
  “既然如此我也不賣關子,同樣的條件,只要你開的起,我就與你做交易。”
  “葉小姐雖然說的輕鬆,卻是將我擺到了不同點啊,三妹為什麼要和你做交易?你能給的起什麼好處?她知道我卻是不知道。”
  “二皇女說笑了,若是不知道我真正的身份你會將我邀出來?”
  二皇女咧開了嘴,起身走到窗邊,深思半響,“葉小姐的算盤打的真響,就不怕我們開的條件都辜負了你的期望?”
  “葉雅君說出的話便作數,即便你們兩人開的條件都不是我心中的,我也會在其中選上一個最好的。”
  “難,難,難。”二皇女搖頭連說三個難字,轉身看向她,“你可知道,若不是你突然插進來一腳,這天下早晚是我的。”一瞬間二皇女身上散出了濃烈的殺意,顯然已有了除掉雅君的打算。
  雅君輕蔑的看了她一眼,“那可未必。”
  “你以為像王大夫那樣的人母皇只送給了她嗎?要知道,帝王可是天下間最殘忍的人。”
  “看來二皇女身邊也有高人了?六皇女和七皇女呢?”
  “沒有。”二皇女搖頭。
  “意思就是……我只能在你們中做出選擇?二皇女未免太過自信了。”
  二皇女呵呵的笑著,狐狸般狡猾的眼中閃過一抹精光,“送葉小姐一件禮物如何?”
  “賄賂?”
  “你會喜歡的。”
  這般說著,二皇女將茶杯放在窗臺上,擊掌三聲。
  門應聲而開。
  數名身穿薄紗身段妖嬈的男子魚貫走了進來,在雅君的面前一字排開。
  雅君搖頭呵呵的笑了起來,“雅君雖然自命風流,但是孰輕孰重還是分的清,二皇女這份心思雅君還是心領了。”
  二皇女緩步走到雅君身後,一雙眼在前面數個的絕色臉龐上流連了一番,彎下身子,低聲說道:“別急著拒絕我,你再好好看看,說不定真有你看的上眼的。”
  雅君與在自己上方露出詭異笑容的女人對視了數秒,微微側頭,望向了那些男子。
  忽然臉色一變。
  二皇女呵呵的笑了起來,“這份禮物可還喜歡?”
  雅君眯起鳳眼,臉色變的陰沉,“你在威脅我?”
  “錯了,不是威脅,只是希望葉小姐別去想些有的沒的,我和三妹已經夠了。”
  “好。”這一聲好,說的雅君一肚子的憋屈。
  “那就三日後見。”二皇女微微拱手,從她身後繞出了門,那些男子也魚貫離開,最後一個還體貼的關上了門。
  雅君靠在軟榻上,手中的酒杯攥的死緊,一雙眼瞪著房內唯一留下的男人。
  那男人穿著鵝黃的薄紗,薄的連那胸前的朱紅都隱約可見,他微微垂頭,一雙杏眼似乎沒了焦距,殷紅的小嘴微微張著,似乎被雅君注視的有些害怕,肩膀微微抖著,忽然腳下一個踉蹌,身子晃了晃,又站穩了。
  雅君咽下堵在胸口的悶氣,站起身,走到他身邊,扶住了他的腰。
  他的手抬起,抵在兩個人的中間,無力的推拒著,小口斷斷續續的罵著,“滾開……不要……碰我。”
  雅君勾起嘴角,在他耳邊低說,“是我……”
  他抬起頭,微微歪著,一雙大眼朦朧的像酒醉的人般在雅君的臉上確認許久,緩緩抬起手,搭在雅君的脖子上,那動作柔的讓雅君以為他在撫摸自己,怎麼知道他竟然說道:“放了我……否則……掐死你……”
  雅君咧開了嘴,“呵呵,小晨晨你真可愛。”
  “小晨晨?”他歪著腦袋若有所思,越歪越低,忽然重重的點到了自己的肩膀上,下一秒又忽然立了起來,大眼眨了眨,露出了可愛的表情,“別學那個……老妖婆一樣……叫我……”
  “你這個小傢伙,即便被下了藥,這嘴還是一樣的毒啊。”
  向姚晨咧嘴呵呵的笑著,身子又晃了晃,倒在了雅君的懷裡,雅君乘機將他一把抱起,放到了軟榻上。
  見他臉色憨紅,小嘴香氣噴吐,雅君想起了這屋子裡燃燒的檀香,準備起身將那香爐丟了,卻被他的手拽住了衣角。
  轉身看去。
  向姚晨半坐著身子,睜著大眼看她,裡面水霧氤氳,小嘴微微嘟起,吐出了一個字:“渴。”
  拿過桌子上的茶壺遞到他的唇邊,小心的喂了進去,見他喝完又躺回到軟榻,閉上了眼,雅君這才掰開他的手,將香爐從窗戶丟了出去。
  等了幾秒,沒聽見落地的聲音,想是被人接住,應該是二皇女的人。
  打開門走出去,就見一樓二皇女正坐在椅子上抬眼看她。
  “二皇女還不走?”
  “難得來上一次鳳雅閣就這般走了豈是無趣?還喜歡我送你的美人嗎?”
  “有些事情若是做過頭可就不好了。”雅君眯眼,不悅的看向她。
  “放心,只要葉小姐遵守諾言,我那五弟自然會平安的為你生下子女。”
  “呵呵。”雅君輕笑,“難道二皇女就這般沒自信?非要用男人做威脅的手段?”
  “過程如何我不在意,重要的是結果。”二皇女垂眼睫毛,吹了吹手中的茶水,抿了一口。
  “向姚晨為什麼在你手裡?”
  “既然人在你手裡,不如去問他。”
  雅君臉色微沉,下一秒又痞子般的笑了起來,“既然二皇女已經送了美人,不若連此處一起送給我如何?還是說二皇女有聽牆角的習慣?”
  “咳!”二皇女嗆了一口茶水,有些尷尬的將茶杯放在桌子上,“是我疏忽了,今天葉小姐就在這裡安心住下,我會派人到府上通知。”
  “不用,我自會派人,二皇女後會有期。”說畢拂袖轉身進了門。
  皇家的人果然難應負啊……
  雅君暗自感歎,即便她再是自命聰明,面對這些從小在權利漩渦浸淫的皇女們也有著濃濃的無力感,若不是她的身份過於特殊,這場遊戲想必她連參與的資格都沒有。
  向姚晨在軟榻上已經換了個方向,小臉埋在褥子裡,身子緊緊蜷成一團,雙腿夾著被子,無意識的廝磨著,斷斷續續的發出壓抑的呻吟聲。
  雅君走上前拉過他的手把了下脈,又將她喝過的茶杯舔了一下,最後確認問題還是出在二皇女之前喂的藥上。
  其實二皇女讓人喂的不過是一種迷藥,還算不上春藥,只是鳳雅閣向來有個習慣,任何東西都要添上一點媚藥,很少很少,普通人吃了不過會略微興奮,但是由於之前的迷藥已經降低了他的抵抗力,再加上房內的檀香,那杯茶水,終是對向姚晨起到了春藥的效果。
  對這一情況雅君也不抗拒,向姚晨在她心中本就有一個很特殊的位置,不像琴兒的癡戀,白的守候,晚夜的嫵媚,楚朝的心疼,面對他時雅君一直覺得很開心,一種純粹的開心,他沒有一般男子的溫柔,他會上蹦下跳;他不會溫柔說話,總是想到什麼說什麼,他不怕她的身份,脾氣上來了什麼都可以罵,他卻又純真的喜人,只要微微逗弄就像一隻刺蝟般立起尖刺保護自己的柔軟,他真的很笨拙,笨拙的讓人想要欺負。
  雅君勾起邪笑,緊靠著他躺下,在他耳邊哈了一口氣,看他身子微微一僵,無意識的靠近了幾分,她摟住他的腰,“小晨晨怎麼了?”
  向姚晨蹙眉看她,水靈靈的大眼早已迷離,撒嬌般的說道:“難受……”
  “為什麼難受?”使壞般的在他下巴掐了一下,看他吃痛將臉皺在一起,雅君笑彎了眼。
  “不……知道……”
  “想舒服些嗎?”
  “嗯。”向姚晨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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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十八.這是為何[VIP]

  雅君鬆開他的下巴,修長的手指一路滑下,感受手指下緊繃灼熱的肌膚。
  似乎……
  雅君想起,我的男人們除了琴兒外,身上的肌膚都是很緊致的呢。
  手指最後停留在他的胸前,隔著薄薄的衣衫輕佻的在那早已挺立的茱萸上按了按。
  難耐的呻吟聲從向姚晨的口中溢出,懷裡的身子微微顫抖了起來。
  手指離開,想要繼續下移,向姚晨不悅的按住了我的手,緊緊的貼在自己胸口。
  雅君呵呵的笑著,將手抽出,坐直了身子,一把將他抱在懷裡,他的後背緊緊貼在我的胸口,我從身後摟著他,兩隻手同時不客氣的在他胸前遊移,最終雙雙停在了成熟的紅色果實上。
  手指在上面時輕時重的掐著,感受他繃緊的上身,一口含住了他的耳垂,舌頭亦在耳廓之上輕輕舔抵。
  “你這樣子真迷人,我真想一口把你吃了。”我在他耳邊啞聲說著。
  向姚晨的頭無力的靠在我的肩膀上,雙腿緊緊夾著,微微廝磨,單薄的衣衫覆蓋在他的昂揚上,粉紅的色澤在那鵝黃衣衫的掩蓋下更顯誘人,他的一雙手抓住身側軟榻上的錦帛,放縱自己沉醉在我設下的情 欲沼澤之中,持續低喃。
  雅君手指的力道漸漸加重,然後狠狠一掐。
  向姚晨宛若電擊一般弓起了身子,大眼猛的張開,雙手胡亂的握住了自己的分 身,就要動作。
  雅君將他的手掰開禁錮在他的胸前,懲罰般的在他耳垂咬了一口。
  “怎麼可以自己動手?”
  向姚晨扭動著身子掙扎,眉頭高高蹙起,“難受,放開我……”
  “求我。”
  向姚晨不語,努力的想將自己的雙手掙出,竟然爆發了極大的力氣,雅君也只能用更大的力氣鎮壓。
  “疼……”向姚晨低呼。
  “求我。”雅君繼續在他耳邊哄勸,舌頭探入了他的耳中。
  向姚晨的雙眼瞬間失神,從耳處傳到四肢的興奮讓他說出了自己清醒時永遠不會說的話:“嗯……求你……”
  “求什麼?”雅君嘴角的笑意漸大,加重了舌頭的力道。
  “放開……手……”
  雅君的唇離開了他的耳朵,用一隻手將他的雙手緊緊束縛,另外一隻手挑上了他的下巴,強迫他扭頭看自己,“看著我,知道我是誰嗎?”
  也許是這樣的姿勢過於難受,向姚晨將下巴微抬,脫離了我手指的掌控,又轉了回去。

  雅君有些不悅,想起若不是今日出現在這裡的是自己,以他現在的情況怕是被誰吃了都不知道。
  再次抓住他下巴的手用了十足的力量,五指狠狠的掐在了他的肉中。
  “告訴我,我是誰?”
  也許是過於疼痛,喚醒了他些許意識,一雙大眼在雅君的臉上停留,辨認了許久才喃喃的說道:“老妖婆……”
  雅君呵呵的笑了,“叫我名字。”
  “老妖婆……”
  “名字。”
  “老妖婆……”
  “……小晨晨……”
  “老……啊!!”
  雅君懲罰般的一口咬住了他的脖子,堅硬的牙齒在他白皙的肌膚上留下了一圈牙印。
  “叫我名字。”鬆開口繼續哄勸。
  “葉……雅君……”向姚晨的臉頰更加緋紅,將腦袋扭到不可思議的角度,竟然一口咬在了雅君的下唇上,這一下下足了力道,鬆開時雅君的下唇已經流出了鮮紅的血液。
  想來是向姚晨這不吃虧的性子,即便是在沒了大部分意識的情況下也要反射性的報復。
  雅君卻像感覺不到疼痛一般,煽情的伸出舌頭,當著向姚晨的面,在唇上舔了一圈,將殷紅的血液舔進口中,“小晨晨,不要太熱情了,我真的會吃了你。”
  向姚晨似乎沒有聽見一般,迷蒙的大眼直勾勾的看著雅君的薄唇,然後緩緩的移了上去,頭微微歪著,唇貼著唇,彼此的鼻尖都碰觸在對方的臉上。
  雅君張開嘴,裹住了他的唇瓣,禁錮著他身體的手微微鬆開,向姚晨乘機翻過身子,跨坐在我身上,上手緊緊的摟在我的脖子上,加深了這個吻。
  滑潤的舌頭糾纏在一起,兩人的呼吸漸漸變粗。
  向姚晨似乎在尋找發洩的管道般,下身在我的腹部反復摩擦,力量大的讓雅君也有了鈍痛的感覺。
  實在不想再這樣折磨自己的肚子,將他微微推開,一隻手隔著鵝黃的薄紗握住了他的昂揚,套 弄了起來。
  全身所有的感覺瞬間凝聚在下身,小舌慌亂的在我口中亂竄,呻吟的聲音持續從相接的地方溢出。
  “記住,我是葉雅君。”雅君這般說著,手上力量加大,狠狠的攥著手中的物體。
  一聲嗚咽,向姚晨的小嘴猛的離開了她的唇,臉蛋高高仰起,身子劇烈的顫抖了起來。
  灼熱的物體在手中脈動,淫 穢的液體沾濕了衣衫,流到了雅君的手中。
  一波波的快感讓他失了神,無力的身子只能靠身後的手臂支撐才未倒下,雅君低頭隔著他的衣衫咬上了紅珠,又為他添上了一把火。
  雛子的身體讓他承受不了這樣的歡愉,即便沒有真正的做,初次的釋放還是令他短暫的失去了意識。
  雅君看著被口水濕潤的薄紗蓋住的紅珠,靡麗的幾乎讓人心顫,又親了一口,才將他放到了軟榻上,順便將那遮擋不住春色的衣衫解開,甩到了一旁,拿過一旁的被為這白皙的身子蓋上,做完這些自己卻起身走到窗臺邊吹一會冷風,散去心中的欲 望。
  向姚晨不是琴兒,不是晚夜,不能用哄騙、強迫的手段,若是沒有感情基礎而得到他,明日怕是會用那雙小腿跑到了涯海角再也見不到。
  對什麼樣的人該用什麼樣的手段裡面講究太多,不能一味的滿足自己而毀了對方,在這方面,雅君一直做的很好。
  休息了一會,看了看月色,雅君命一名手下先回去報信,便住了下來。
  這個房間只是會客談事用的,雅君將向姚晨抱到三樓,一間豪華的住房,便雙雙倒在了那張大床上,熄了燈閉上了眼。
  半個時辰後,藥效再次發作,雅君一邊抵禦自己的欲 望,一邊用手為他再做了一次,又睡了過去。
  向姚晨再次被春藥喚醒的時候已是一個時辰後,這次似乎意識已經恢復,掙扎著就要坐起身離開。
  雅君摟在他腰上的手微微用力,將他早就乏力的身子攬在了懷裡,黑暗中的鳳眼清明一片,戲謔的開口說道:“小晨晨要走。”
  向姚晨僵硬著身子不語,身子卻是熱的發燙,不知是藥效關係還是羞的。
  “美色當前我都能忍下來,小晨晨就這麼心狠的連聲謝謝都不說嗎?”
  “……”
  “我的手可是酸的緊呢,幫我揉揉好不好?”
  “……”胸口劇烈起伏。
  “人家好傷心,在軍中救了你不說,還要用手幫你泄 欲……”
  “還真是謝謝你了。”咬牙切齒的聲音。
  “不客氣,小晨晨真乖,沒有枉費我手的辛苦。”
  “葉.雅.君!!”
  “嗯……在……叫我雅君……”
  “你他媽的占了小爺的便宜,讓小爺對你說謝謝?????”大吼。
  “噓~外面有人~小晨晨就這麼迫不及待的告訴所有人我們的關係?”
  “放開我!!”向姚晨的吼聲變低,顯然是有了顧及。
  “不要,小晨晨的身子抱起來很舒服。”
  “放開!!”繼續低吼。
  “我們都□相擁了,小晨晨怎麼還這麼見外?”雅君將臉在他的肩膀上蹭了蹭,黑暗之中露出了59">狡猾的笑容。
  向姚晨緊繃著身子不敢動彈,想起了前兩次在我懷裡的情景,羞紅了臉。
  雅君乘機將腿搭在他的腹部,正好壓在那昂揚的小東西上,順便蹭了兩下。
  向姚晨猛的坐起了身,下一秒卻被雅君死死的壓在了身下。
  “小晨晨打算就這樣跑掉嗎?”
  “總比和你上床好!”向姚晨掙扎著想要將我掀下去,雅君一邊壓制著一邊皺起了眉,身下的力量竟然大的恐怖。
  “發生了什麼事情?”雅君低聲問道。
  “滾!”一聲低吼,竟然不像他一直以來的火熱,冷的有些嚇人。
  “告訴我發生了什麼?”
  “葉雅君不要以為你救了小爺一次,小爺就能被你感動,滾開。”
  “先說了我就放你。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為什麼要殺七皇女?為什麼這麼討厭我?”
  向姚晨冷笑,忽然停止了掙扎。
  雅君心中一緊,暗道不好,摸上了他的嘴,向姚晨努力閃躲著,一股血腥味竄入了雅君的鼻端,雅君心中著了急,熟門熟路的卸下了他的下巴,又連點了他身上的穴道將他定住,才起身點亮的房內的燭火。
  昏黃的火光下,向姚晨正憤恨的瞪著我,眼眶裡滿是水霧,卻倔強的不肯落下,嘴角處流出的血液鮮紅的刺目。
  雅君危險的眯起鳳眼,坐到床邊,將手探入他的口中,果然舌頭被咬開了很大的傷口。
  心中怒氣一竄,床頭的瓷枕被掃到了地上,發出了劃破夜空的巨響。
  “向姚晨……”我抓著他的下巴接了上去,然後狠狠的抓著,“要是讓我查出你為了這些莫名其妙的事情自盡,你就好好想想怎麼滅了我的怒火吧。”說完,洩憤般的重重擊在他的頸側,連昏穴也不想點的將他弄暈了過去,連著被褥將他一把抱住,從窗口飛身而下。
  守護在屋外的手下馬上跟了過來,見雅君一臉的戾氣,惶恐的退了一步。
  雅君腳步未停,直接施展輕功在月下疾跑,直直的向住處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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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九.腹黑皇子[VIP]

  白來到前廳的時候便看見雅君坐在上座,白皙修長的手指端著瓷杯一動不動,斂目專注的注視著杯中平靜無波的茶水,淡淡的熱氣從杯中嫋嫋升起,撫過她的面容,在黑密的睫毛上結出小小水珠。
  白的目光中帶著淡淡的不滿,愛人去了小倌院甚至夜晚留宿已經撩起了他心中的怒意,一夜輾轉反側,在尋與不尋之間掙扎,如今這.人卻像什麼也沒發生般的出現,還一副怡然自得的模樣。
  腳下的力度微微加大,刻意發出輕微的腳步聲。
  雅君抬頭,見著白從門口走進來,驚訝開口,“來了?還沒休息?”
  白抿著嘴角反常的在一旁坐下,漆黑的雙目直勾勾的看著她,卻毫無情緒波動的清冷。
  雅君呆呆的與他注視了一會,這才想起自己是剛剛從小倌院回來的人。
  “我去了小倌院與二皇女談事,那裡……你一個男人去總是不方便。”
  “嗯。”白輕聲應到,算是接受了她的理由。
  雅君將手中的茶水放到桌上,又發起了呆。
  見她不說話,白也悶著聲,一時間室內靜的連呼吸聲都可聞,外面蛐蛐聲吵鬧傳來,還有早起的公雞在打鳴。
  直到外面傳來四更的梆子聲,雅君才開口問道:“困嗎?”
  “還好。”
  “去休息吧。”
  “……”白猶豫了一下,卻沒動作,“向姚晨……”終是問出了口。
  “嗯,我給帶回來了,從二皇女手中。”
  “所以你……今夜……”話說到一半,似乎對自己這種質問嫉夫般的心態感到厭惡,唰的站起了身,向門外走去。
  雅君見著他的背影,明明心情煩躁的緊,下一秒她反射性的便追了過去,再一回神,手已經摟在了他的腰上。
  既然如此,雅君索性勾起嘴角,媚笑道:“白吃醋了?”
  白直直與她並排站在一起,也不依靠也不脫離,俊朗的臉頰微側,看著她。
  雅君將頭擱在他肩膀上喃噥開口:“一起休息吧,不然我睡不著。”明明被向姚晨的自盡舉動搞的火冒丈了無睡意,卻也不得不耐下性子,先將白安頓好。
  白的嘴角終於微微勾起,眼中漾起了淡淡蜜意。
  這一笑,頓時攝去了她的心神,情不自禁的在他脖子上親了口,手中微微用力,攬著他向睡房走去。
  果然柳下惠的日子從來不適合她,本以為被風吹散的欲望,輕易的便被他的笑勾了出來。
  ……
  淺睡了一會,天剛剛亮雅君就出了門,一路未停的去了後院。
  院門口站了兩名男手下和一小廝,正低聲交談著,一見雅君出現,紛紛站直了身子拱手參見。
  雅君點了點頭,推開門走了進去,迎接她的就是向姚晨黑白分明的杏眼怒瞪。
  房間裡擺設簡單,最引人矚目的是那張大床,此刻向姚晨正躺在床上,手腳分成大字被絲絹捆縛在床腳,一頭青絲散亂的呈在身下,呃……身上赤 裸,本來昨夜是給蓋了被的,估計是半夜睡穴解了,便掙扎了一晚,被給撩到了一旁,小身子不知道是被氣的還是冷的,瑟瑟發抖。
  還好昨日留了個心,將他綁在了床上,否則今日怕是連個影子都見不到。
  走上前,撩起被子給他蓋上,向姚晨沒躲,一直用那雙大眼瞪她。
  雅君想了想,還是開口說道:“我問你幾個事兒,回答我了我便放你走。”
  向姚晨斂目思索了一會,頭一歪,轉到了反方向,閉上了眼。
  雅君伸出手,食指和拇指鉗在他下巴尖上,手腕微微用力,就將他的頭掰了過來。
  雅君垂目看他,漆黑睫毛下的眼漾著淡淡笑意,拇指在他的下巴上曖昧的輕搓,“小晨晨,你若是想要知道,天下間沒人任何事情可以擋的住多的耳目,你這態度真的很讓人不爽啊~還是說,你故意不說好賴在我身邊?”
  雅君嘴角緩緩勾起,笑看他蹭的竄起的火氣。
  “小爺想賴在你身邊??你也不看看你的德行,歪鼻子咧嘴的,一天到晚就想著怎麼禍害男人!我要賴在你身邊??哈!!”
  “嗯,我這歪鼻子咧嘴的女人昨天晚上不小心禍害了你,還真對不起了呐。”
  “你……你這女人這麼不要臉!!小爺我要不是被下了藥會讓你碰??”這麼吼著,向姚晨身子一扳,腦袋便偏到一邊,下巴被雅君的指甲劃出淺淺的紅痕。
  雅君淺笑搖頭起了身,到門口的時候戲謔說道:“若是忍不住了就叫上一聲,外面有人。”
  向姚晨的臉轟的紅了。
  在床上困著雖然不算太難過,但是這入廁的事情可就麻煩緊了……
  雅君心情頓時大好,風騷的掏出扇子,渡出了門。
  第二天出去探查的手下回來稟告。
  原來向姚晨會被二皇女抓在手上也是他自投落網。
  前天傍晚二皇女才出了王府向姚晨就吊著尾巴一路跟上,後來又跟著進了鳳雅閣,為了掩蓋身份,傷了一名鳳雅閣的小倌換上了他的衣服,本來那小倌被點了昏穴沒可能醒的,正好他負責的那個樓子有生意,便有人到房裡叫他,一看那小倌衣服給拔的精光倒在地上,閣裡的爹爹雖然及時給壓了下來,但是二皇女出府明裡暗裡的保鏢護衛的又怎麼會少,便傳到了二皇女耳裡,二皇女暗自警戒,護衛們也打醒了精神,不怕一萬就怕萬一,果然向姚晨這傻孩子猶不自知的送上了門,剛剛暴露了一點端倪就被人給抓了。
  至於之後為什麼會當成禮物送給雅君,很有可能是中了迷藥後從他嘴裡問出來了與雅君的關係,而他為什麼屢屢行刺皇女,又對雅君這麼厭惡,要完全打聽清楚可就還需要些日子了。
  閑來無事,雅君便帶著白溜達上了街。
  說是溜達,卻早已有了目標,晃蕩著穿過了幾條街,一個市集,眼前便出現了一家酒樓。
  酒樓兩層高,不大,也沒有什麼特殊的地方,由於過了用餐時間,店內連個客人都沒有,店夥計趴在桌子上打著瞌睡。
  雅君跨進小店,鳳眼飛快的掃了一圈,最終下一個評語,乾淨。
  桌面擦的亮堂堂的,地面看不到一點污漬,就連房梁上的灰塵也少的可憐。
  果然吃東西的地方還是要乾乾淨淨的,吃的人才能心情舒暢。
  店夥計到是機警,雅君剛剛跨進來她就抬起了頭,強撐著睡眼掛著笑湊了上來。
  “小姐可是要用餐?”
  “莫非這酒樓還可以叫人坐陪?”雅君故作驚訝調笑道。
  “呵呵,小姐您說笑了,能叫人坐陪的那是倌院,我們這就是酒樓,吃飯的地兒。”
  “既然如此就隨意上些特色的吃點吧。”這般說著,雅君徑直到了樓梯口,又回頭問道:“二樓可能坐人?”
  “能能,您在上面候著,很快就來。”店夥計邊說著邊撩開了後院的門簾子,扯嗓子吼道:“李老闆,有客人來的,您快些出來,我去叫老許開火。”
  遠遠的傳來女子的應答聲,接著就有人走了出來,雅君好奇探頭看去。
  一、個子很小,臉很小、手腳很小、全身上下都小,看這模樣也就十二三歲的樣子。
  二、身上穿的衣服款式是時下流行的薄紗千層裙,粉色的外衣白緞裡衣,雖然能看的出是女式衣衫,卻在很多地方透露了男裙的痕跡,應該是自己改的。
  三、步伐輕浮,不像是會武的模樣。
  四、看向雅君的目光中待著淡淡的疑惑,雖然掩蓋的很好,還是沒有躲過雅君的眼。
  五、近了看時能從她的雙眼中看出女的實際年齡要比外貌大了些,目光內斂、舉止得當。是一個很普通卻透出一絲詭異的人。
  “小姐好生面善,不是第一次到這裡吧?”李老闆拿著茶壺為雅君滿上了一杯,淡淡說道。
  聲音清脆,說話不疾不徐,字咬的很清楚,還帶了女兒話音,這種腔調總覺得很熟悉,細細探索卻又被隔了一層薄霧看不清楚。
  雅君目光閃爍,卻淡雅的笑著:“第一次到延都,路過這裡時正好肚餓,如此看來,我自然是從未沒來過這裡,老闆怕是將我與他人弄混了吧?”
  李老闆點著頭,歉意的笑了,給白添茶的時候忽然手微微一抖,呼吸不經意間變粗。
  雅君仿佛不知般的點頭稱謝。
  李老闆攤手示意她們喝茶稍坐,人便下了樓。
  雅君看著她略顯疾快的腳步勾起了嘴角,對白傳音道:“這個人是我們千極教的?”
  “嗯。”
  雅君搓著下巴,曖昧的在白俊朗的臉上掃了一圈,“怪了,認不出我,到是認出了你來,莫非是白的一名傾慕者?”
  白握在手中的茶杯微微一顫,杯中黃色的茶水泛起了陣陣漣漪,沒了聲。
  “白在生氣什麼?有人傾慕白說明白有魅力,怎麼反而很煩惱?”
  白的臉頰泛起了淡淡的紅暈,雖然幾不可見,還是被雅君敏銳的抓到,賤笑了起來,“原來白心中暗爽呢?幹嘛這麼悶騷,什麼樣的白我沒見過,怎麼這會兒就見外了?”
  白冷冷的看了她一眼,站起身就要下樓,雅君一把拉住他的衣袖,仰起45度臉,討好著晃了晃攥在手中他的衣袖,“開玩笑的,怎麼就生氣了?乖啦~再陪我坐會~”雅君又晃了會,白才悶聲回到了自己的椅子上。
  看著對面一臉清冷的男人,雅君暗中吞下了一口悲屈的淚水。
  明明之前白一直是最聽話,最可愛的人,怎麼一複合了就動不動的耍下小脾氣,動靜不大,卻每次都要她放下姿態,低聲下氣的討好才放過她,難道當真是得到了就不再珍貴嗎?可是她明明得到白了,怎麼還這麼心疼他,捨不得他難過?
  不多時,店夥計端了一些小菜上來,口味一般,吃了兩口雅君便放下了筷子,食指在桌面輕叩,若有所思,許久才讓白把賬結了離開。
  出門,走出許久,忽然一匹大馬迎面馳來,馬背上一身穿錦衣頭束髮冠的男子甩鞭,一臉的焦急,到了雅君面前,忽然一拉韁繩,馬蹄前腳立起,他雙腿緊夾馬背,後背挺直,這一手馬術當真是讓大部分女子汗顏。
  待馬站好,他坐在馬背上垂目看向雅君。
  雅君微微仰頭,手中紙扇揮動,吹起了額前青絲。
  “六皇子好騎術。”雅君淡淡說道。
  男子臉色更冷,雙目微眯,冷聲說道:“我們的事我們自己解決,不要碰不相關的人。”
  “呵呵,六皇子在說什麼?雅君不明白。”
  “哼!”男子一聲冷哼,手中馬鞭一甩,馬兒噠噠的行了出去,馬背上的人至始至終沒有回頭。
  雅君將扇子擋住嘴角,鳳目看著那男子在酒樓處焦急下馬,待到了門口時臉上笑容頓先,笑的好不天真。
  雅君搖著頭,喃喃自語:“腹黑啊~我這小教眾怕是早晚被他吃的連骨頭渣都不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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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7-29 18:48:49 |只看該作者
六十.哄騙套話[VIP]

  吃過晚飯後,雅君又去了向姚晨那裡,白緊隨在了身後。
  雅君的臉色陰鬱,步履焦急,一雙手微微握起,漆黑的鳳目深的仿佛陰雨天的夜晚,不見星光。
  門被踢開的時候,白見到裡面的情形愣了一下,然後臉色緋紅,移開了視線。
  果然向姚晨那只猴子又把被踢開了。
  雅君走上前將他手腕和腳腕處捆縛的絲絹解開,看著他白皙肌膚上的勒傷紅痕歎了口氣。
  剛剛獲得自由,向姚晨就開始掙扎,不過兩日未進食,這力道打在雅君身上也就像輕撫似地,不費力的將他的雙手困在身後,本想像那夜樣摟在胸口,忽然看到了站在門口的白,訕訕的笑著,給他裹上一層薄被,像個嬰兒般抱著,看著他露出的小臉說道:“天下間自盡的方法千萬種,餓死是最痛苦最無聊的,你這麼做到底是想對我抗議些什麼?我的殘忍?我的不人道?若是你真有死掉的心思,就再像前夜樣咬掉自己的舌頭多好?”
  向姚晨沒理會她,一雙大眼直勾勾的看著白,目光閃爍,漸漸泛起哀怨神色,許久,忽然又狠狠的瞪向雅君,水靈靈的眼中竟然泛起淡淡紅絲,幾欲將眼前的人生吞活剝。
  雅君愣了一下,腦子裡不期然就想歪了……
  向姚晨是白帶過來的,在陽穀和回千極山的路上也與白最談的來,雖然大部分時候都是白在發呆他在講,他卻一直不在意的用那雙靈動的大眼追隨著白的身影,時時出現在白的身邊,後來白和他分開與她一同上了山,然後複合,接著再見向姚晨就變成這樣了。
  兩個大字連續在她腦袋裡閃過,瞬間將她擊的茫然慌亂。
  “白是我的。”她堅定的開口,嘴唇不悅的抿緊。
  白一愣,不知她這時候說出這疑為表白的話到底是為了什麼,不自然的輕咳了一聲。
  向姚晨轉目看向白,嘴唇微微顫抖,一張小臉白的發青,說不出的哀怨。
  “不要打白的注意,他不會喜歡你的。”雅君在向姚晨耳邊說著,順帶晃了兩下他的肩膀。
  向姚晨身子一震,一卡一卡的轉過腦袋,大大的雙眼在雅君臉上流連,臉唰的一下就紅了,“白……喜歡……”
  雅君點了下頭,目露同情。
  向姚晨牙一呲,臉上紅的幾乎要滴出血,放聲大吼:“……喜歡白??我靠,你當小爺和你一樣變態喜歡男人??”
  這話說的真是有水準,雅君反射性的開口,“女人男喜歡男人不叫變態……”
  向姚晨被雅君的話一嗆,狂吼:“反正小爺不喜歡男人。”
  “不可能……你看白的眼光……”
  “小爺那是後悔!!後悔!!!知道不???當初要是我不跟著他亂跑怎麼會認識你!!???”
  雅君臉色一沉:“認識我怎麼了?我供你吃供你住還救你好幾次?我什麼地方惹著你礙著你了??”
  “呸!!你這個女人蛇蠍心腸,明面一套背後一套,放了的人還要殺我,承諾的事情轉眼就背叛,妖女!!!”
  “嗯,我就是妖女怎麼了?我他媽的是邪教少主,少給我來那套光明正大的,你們自己撞在我手裡,我幹嗎不殺??向姚晨!我殺的人多了去了!!還說你就以為自己純潔無瑕,陽光燦爛了??你就沒殺過人?單單我知道的死在你手中的人就不下十個!!名門正派??狗屁!!就是一群道貌岸然的傢伙,你怎麼就不看看當初你所謂的那些正道中人看到千極財寶時的德行??比瘋狗還不如,自己人都背後捅刀子?這就是你所謂的正道??還自以為是的沾沾自喜!我告訴你,你和我一樣,一樣,完全一樣!!!”
  這一通吼頓時將向姚晨吼傻了,你,你了半天說不出一句話。
  最後一發狠,叫出了一句,“如果不是我娘親死了正道會亂成那樣!??”
  雅君眉毛一挑,勾起了嘴角,“小晨晨真可愛呢……”
  “呃!?”向姚晨腦子一下轉不過彎,呆呆的看著漸漸靠近自己的腦袋。
  “這就是你一直行刺皇女的原因吧?”
  雅君這話一出,向姚晨險些氣的再咬掉自己的舌頭。
  雅君眼疾手快,兩隻手指直接就塞到了他的嘴裡,傳來一陣劇疼,雅君眉頭一皺,“喲,還真下了死口,疼死人了。”這般抱怨著,卻依然沒有拿開手指,任由他咬著。
  白走上前就要點向姚晨的昏穴,卻被雅君一抬手制止。
  “再睡下去就要餓死了,你讓人先傳些飯菜過來吧。”
  向姚晨用鼻子哼哼,“咬你嘎傲音!!”
  “我到底是假好心還是真好心你心裡清楚,你母親到底是怎麼死的我會查清楚,最起碼養足了精神才能報仇是不是?”雅君看著他,目光如炬。
  向姚晨瞪大眼,惡狠狠的看著她,口中力道加大,雅君卻連一絲表情都未變。
  兩人這麼堅持了一會,向姚晨緩緩鬆開了口。
  知道他心裡已經接受,雅君將手抽出,轉身將他放到床上,默默的出了門。
  白緊隨其後,將房門關山。
  隨著‘吱呀’聲的結束,向姚晨飛快的坐起身對著地上吐了一口口水,黑白分明的大眼看到地上的紅血發了一會呆,狠狠的擦掉嘴角的血絲。
  ……
  雅君坐在桌前,單手放在桌子上,白正細心的為她消毒包紮。
  雅君歪著嘴嘶嘶聲不斷冒出,間或夾雜著下嘴真狠的話語。
  白的嘴角微微勾起,斜睨了雅君一眼,將她一把抱到了自己懷裡。
  雅君洩憤般的在他胸口杵了一下,“白的心情很好?”
  白點了點頭,嘴角笑意更濃。
  “我就知道得不到的最好,果然被吃掉後就再也不心疼我了。”
  白在她額頭輕輕的親了一下,“所以雅總是喜歡看著外面的男子嗎?”
  “我哪有!向姚晨中了春藥,香噴噴的擺在我面前,我都沒敢吃,不都是想著你嘛~”
  “不是不敢,是怕一碰就壞了吧?”
  白的話正中紅心,雅君心中一跳,“反正我沒碰他!!”
  “你……”白斂目沉思,想像若是晚夜出現在這裡會怎麼說。
  喲~小晨晨的守身線都沒有了,這叫沒吃嗎?就算兩個人沒真正滾到一起,怕是你也身體力行的幫他泄了好幾次吧??好一個沒碰呢~除了最後一步,小晨晨的身子怕是已經被你摸了個遍吧~呵呵~雅君好計較呢……
  媚眼如絲,妖嬈挑指,風情無邊的在雅君額頭上點上一下……
  白的眼皮一跳,明智的將這景象拋到了腦後。
  反正白不繼續追問,雅君也沒傻的繼續這個話題,急忙開口道:“二皇女和三皇女的人還在府外呢?”
  “嗯!”白點頭。
  “有沒有辦法幫我分別抓兩個高層點的?”
  “後天她們就要說交易內容了。”白意指別在這個時候節外生枝。
  “嗯……也對,儘量吧。你確定當初母親是把那個什麼武林盟主給放了?”
  白點了點頭,“王進親眼所見。”王進便是當初離開陽穀接應雅君的令主,之後又被雅君安排著回去送信後便一直跟隨在葉庭飛身邊,親眼見到武林盟主的離開,這次雅君進延都便由她帶領侍衛,所以方才她們從向姚晨那裡一出來,白便直直的找上了她。
  雅君抬手搓了搓下巴,手指頓時傳來一陣鑽心的疼,看著被捆綁的極為漂亮的傷口,抱怨了句,“但願那只猴子口水裡沒病毒,疼……”
  ……
  第二日,雅君和白又去了那間酒樓,正值午飯時間,裡面人來人往,生意到是極為不錯。
  站在門口看了一眼在裡面忙碌的李老闆,雅君又退了回來。
  和白轉到酒樓後方,直接用輕功跳進後院。
  後院輕輕冷冷,一個人也見不到,裡面種了些花草,更多的是蔬菜,田地裡翠綠的白菜像一朵朵的小花般筆直的開著,到是一副欣欣向榮的景色。
  聽著前院的吵鬧聲,雅君鳳眼掃了一圈,直徑推開了一扇門。
  門內一股馨香襲來,帶著淡淡的暖意。
  雅君看著裡面明顯女性化的陳設愣了一會,又退出了房門,走到隔壁房間。
  隔壁房間看起來很乾淨,也很簡單,只是有兩張床,看起來是個下人的房間。
  心中已有了底,轉身又與白回到了之前的房內,讓白將房門關好,兩人坐在桌子旁垂目等待。
  期間雅君這般問道:“你說那個李老闆在六皇子心中是個什麼樣的地位?很重嗎?”
  白微垂眼簾,淡淡說道:“很重。”
  “呵呵,果然愛上了一個人便有了弱點呢。也不知道他是怎麼想,會把這麼重要的東西放在保護不到的地方。”
  白悶聲不語。
  雅君未再開口,視線定在了牆壁掛的長劍上,面容微變。
  白隨著她的視線看去,卻沒有發現任何異樣。
  雖然那名李老闆不會武,但是這是一個崇尚武力的時代,一個女人的房中掛上一把劍也算不上什麼。
  雅君忽然站了起來,幾個快步沖到劍旁,一把抓住了那紅色的流蘇,雙目幾乎要瞪出來,然後手猛的一緊,將流蘇死死的攥在手心。
  白心中微微擔心,跟上前去,站在她的身側,漆黑的雙目不明的看著那緊緊攥成拳的手,然後視線緩緩上移,最終停在她的臉上。
  雅君的睫毛濃密而黑長,狹長的鳳目被遮擋了大半,她的嘴角微微勾起,是在笑,淡淡的笑,很多很多年後,白都無法解釋這驚鴻一瞥的笑容到底是什麼意思。
  那是一個很懷念很傷感的表情,卻又帶著淡淡溫馨,幾分釋然,幾分堅定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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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MT+8, 2024-10-18 18: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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