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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絕對官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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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水瓶座的淚]流逸花叢[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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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身義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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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7-29 18:38:37 |只看該作者
  四十一.林中小鬥[VIP]

  雅君收回了目光,看向了琴兒。
  懷裡人兒的臉色慘白,碧眼死死的盯在楚朝的身上,想來即便是知道楚朝不是晚夜,一時也無法從晚夜擄人的陰影中走出來。
  雅君拍了拍琴兒的後背,在他耳邊輕聲說道:“這是楚朝。”
  楚朝亦善意的向他一笑。
  “他與晚夜不同,是個淡泊高雅的男子,醫術高超,懸壺濟世,是個可以讓人放心的人。”
  這般當著面的誇讚讓楚朝頗有幾分招架不住,臉上柔和的笑容頓時尷尬了許多。
  向姚晨瞪了眼雅君,嘀咕了兩句,便一屁股坐到了雅君對面,抓起一個饅頭便往自己嘴裡塞。
  白難得的表露了自己的情緒,向琴兒點了點頭,算是做了招呼,亦坐了過去。
  見到他們這般,楚朝也只能緊隨之後,雅君心知他的毛病,拿了個饅頭放在他的碗裡,淡淡的笑了起來。
  雅君此刻的心情極其的好,即便除了懷裡的琴兒外,同桌的男子都與她是朋是敵的關係,但是光是這份美色,也是賞心悅目,讓人心中暢快。
  向姚晨塞了一口饅頭在嘴裡,眼珠轉了一圈見到身旁的人都是慢條斯理的一口一口,吃的高雅,雅君亦時不時的喂上懷裡的人兩口,眼珠偶爾落在白的身上,動作卻也雅致的仿佛桌上擺的佳餚,身處宴席之上,也只能慢下了動作,一口一口的斯文吃著。
  無論這孩子是否率性純真又或粗魯野蠻,畢竟也是武林盟主的兒子,一些禮儀和教養還是會的。
  這飯吃的到是平淡,五人同坐一桌,也沒了往日的針鋒相對,明槍暗鬥,一時間,只有勺子碰觸瓷碗,吞咽物體的聲音。
  天微微亮,一行人整頓了一下,便趕在城門開的時候出了城。
  不知三子什麼地方又找了一個亭轎,讓琴兒坐了上去,也免了路上辛苦。
  休息的時候,雅君偶爾會抱著琴兒親昵一會,又或與楚朝細聲交談,雖然晚夜秘密極多又與朝廷牽涉頗深,雅君卻從未想過從楚朝身上套話,只待到了千極教,再將晚夜放出來,仔細詢問一番。
  楚朝心性淡泊,很多事情都是站在別的角度觀看,卻是為雅君做出了許多見解不同的答案,一來二往,碰見想不透的事兒時,雅君首先便想到了楚朝,旁人眼中見他二人也是帶上了層曖昧。
  至於解了毒的向姚晨為何不走,自然是為了跟在雅君身後救下他的母親,這些日子接觸下來,雖然知道雅君做事手狠,卻從未對自己人做過過分的事,甚至事事為他人著想,向姚晨便認准了她不會對自己下死手,厚臉皮的將自己歸到了她‘自己人’的範圍內。
  只是他又如何知道,雖然大家對他客客氣氣,卻也從未與他親近過,這一群子人中,也只有他不知道他的母親是朝廷拋出的誘餌借機生事以便一舉剷除千極教,無論他去是不去,那武林盟主也是必放的。
  不過雅君總是惡意的拿他母親的性命做逗弄他的話題,看著他又惱又怒上竄下跳,然後搖著扇子笑了起來,每當這個時候琴兒總是用依賴的眼神看著她,一味的認為只要雅君喜歡便可以,即便有日雅君開口說自己是皇帝,他亦會當真,而楚朝則遠遠的露出不贊同的表情,卻什麼也沒說過,至於白,除了偶爾在回憶的時候露出淡淡的微笑外,大部分時候都冷著一張臉,眼觀鼻,鼻觀心。
  一路無險,行了大半個月的時間,眼看快到千極山,這一群子人錯過了住宿的地方,便在林內找了處空地,升起了火,露宿一晚。
  與以往每次露宿一樣,三子俐落的安排人卸下了轎底擺放的幾床褥子,為這些個身驕肉貴的公子們鋪上簡陋的小床,雅君一床,楚朝一床,向姚晨一床,千極的小公子,白一床,至於琴兒,自然是擠在雅君身旁與她相擁而眠。至於那些個手下,尋個樹幹靠上,對付一晚便是。
  本以為今日與往日一般,吃過晚飯後,該休息的休息,該守夜的守夜,怎知卻被一句話打響了這夜的戰爭。
  向姚晨走到雅君面前,指著雅君的鼻子,小臉紅了又白,接著又被那火光映的昏黃,憋了半天,爆出了一句,“葉雅君小爺我要做你的新郎……”
  “啪!”正在添火的白一手掰斷了手腕粗的木頭。
  琴兒白皙的手臂摟上了雅君的脖子,在她耳邊咯咯的笑了起來,“回了教中,雅君可是要為琴兒辦上一場婚宴?”那波光粼粼的貓兒眼眯成了彎月。
  雅君看著向姚晨,鳳眼晃過了白的背影,楚朝微微顫抖的睫毛,落在了琴兒絕美的臉上,最後又回到了向姚晨的身上,嘴角勾了起來,“求婚,向來是柔情蜜意,情意綿綿,這小晨晨的求婚到是另闢蹊徑啊……”
  向姚晨咬著牙大吼,“小爺願意,娶了我,放了我母親。”
  “呵呵,小晨晨還是個孝子呢,這主意不錯……”攬在脖子上的手臂一緊,雅君低頭看去。
  碧綠的貓兒眼直勾勾的看著她,飽滿紅潤的小唇微張,“雅君有了琴兒還不夠嗎?”
  雅君點頭稱是,“琴兒說的有理,有了琴兒雅君又有何求,小晨晨你若是想進門,還是要問上琴兒一聲呢。”
  向姚晨蹲下身子,看向琴兒,“琴兒哥哥,姚晨從未想過和你搶這老妖婆,只要她將母親放了,即便姚晨進了門,也絕不會靠近她半分,更不會和她……”說到這裡,向姚晨住了口,似乎想起了什麼可怕的事情,打了一個冷戰,一臉的厭惡。
  琴兒看著他,笑了起來,“既然不喜歡雅君又為何要嫁她?嫁人是一輩子的事情,姚晨當真要為了母親犧牲到這個地步?”
  向姚晨苦惱的摳了摳腦袋,“母親疼我愛我,如今被這老妖婆的母親老老妖婆抓了去,身為子女總要孝字為先,若是有別的辦法,姚晨又如何願意作踐自己。”
  這話說的有些傷人了,所有翹耳偷聽的人都沉下了臉。
  雅君反而笑了起來,正待開口,忽然眉頭一皺,看向了樹林深處。
  漆黑的樹林那頭隱隱傳來說話和踩在落葉上的聲音,聽這聲音竟是向她們的方向行來。
  白站直了身子,將手中的長劍微微提起,手下們也都將手謹慎的落在了武器之上。
  雅君遞了個眼神叫她們稍安勿躁,端坐著靜待那些人過來。
  “哈,果然有人。”一個粗曠的聲音開口。
  “太好了,今夜該是不那般難熬。”一個略細的聲音。
  “噓……小聲點,你這大嗓門什麼時候能改改?還有你,是敵是友都不知道,好什麼好?”一個清亮的聲音。
  “千極教的人都上了山,死守山門不出,山下又被聯盟團團圍住,連只蒼蠅都飛不出來,哪來的那麼多敵人?”那個略細的聲音。
  這般說著,很快,雅君便見到了數十個人接二連三的從樹林裡鑽了出來,打頭的是一個身著青色勁裝的女子,身後緊緊跟著一個粗壯的女人和一消瘦的男子,再之後便是黑壓壓的一群身穿統一墨色服裝背抗大袋物品的屬下。
  雅君在打量她們的同時,她們亦在打量雅君。
  彼此的目光中都帶著謹慎和探索。
  然後那領頭的勁裝女子將視線落在了琴兒臉色閃了閃,呼吸急促了幾分。她淡笑著向前走了一步,抱拳說道:“黃山派安和路有禮,不知道你們是……?”
  雅君淡笑了起來,手隨意的一搭,算是還了禮,淡淡開口說道:“同路人。”
  安和路好不容易將目光從琴兒的臉上離開,方才看見了靠在樹幹上,做無聊狀的向姚晨,臉上微微一驚,“難道……這位是……?”
  雅君臉色微沉,暗道這女子眼毒,竟然一眼就認出了向姚晨,雖然江湖男子不用養在閨中,卻也不會像女人一般四處走動,交友攀談,甚至帶著淡淡的矜持很少出現在人多的地方,更何況此刻向姚晨還站在微暗之處,臉孔遮了小半,雅君不由的也謹慎了幾分。
  只是雅君心中越是謹慎,臉上笑的越是親切,起身的時候向白遞了個眼色,叫他看好向姚晨不要亂說話,便笑容滿面的迎了上去,“正是武林盟主的兒子,向姚晨,既然安小姐認得他,那我們便也算是認識了,不如坐下慢慢交談,王昭正好有事相詢。”
  琴兒柔弱無骨的斜坐在地上,碧綠的貓兒眼在黃山弟子的臉上一掃,嘴角勾了起來,頓如月下仙子,水中洛神,林中妖精,笑的傾城絕豔,美的靈氣逼人,頓時酥麻了一群人的身子,迷的安和路吞了口口水,就這般傻乎乎的進了雅君的包圍圈中。
  雅君將安和路引到身邊坐下,瞪了琴兒一眼,琴兒抿嘴笑了起來。
  安和路一雙眼死死的盯在琴兒的臉上,開口問道:“這位是?”
  琴兒輕笑著靠在雅君的身上,說道:“她的夫郎。”
  安和路失望的哦了一聲,戀戀不捨的收回了目光,“王小姐好服氣,竟然娶了這麼貌美的夫郎,實在叫人羡慕。”
  雅君淡笑,摟上了琴兒的腰,在那經過這些日子調理,好不容易長出些肉的小腰上一掐,琴兒身子一抖,柔柔怯怯引人無限遐想的嬌嚶了一聲。
  “咕嚕……”一直跟在安和路身後的粗壯女子吞了口口水,那赤 裸 裸的目光想就這般把琴兒吞了吃掉。
  安和路橫了粗壯女子一眼,歉意的對雅君一笑,“不知王小姐是何門派?”
  “斂山中人。”
  安和路臉色一變,斂山派雖小,卻也是實實在在的魔教,自古以來,正魔不兩立,爭鬥由來已久,永遠沒有並存之時,打打殺殺,早已在彼此身上貼上了不是你死便是我亡的標籤。
  雅君見她這般,安撫道:“雖然正魔爭鬥由來已久,但是此刻卻是結成了同盟,只要千極教不滅,我們定然不會翻臉,這武林盟主的兒子不是一個很好的例子嗎?一路行來,王某不但未對向公子做出任何脅迫的事情,甚至還以禮相待,安小姐不必擔憂。”
  向姚晨不爽的切了一聲,將頭扭到了一邊。
  白不著痕跡的收了眼中的殺意。
  “無論如何,正魔不兩立,雖然今日結成了同盟,安某卻是不屑於魔道眾人稱兄道弟,向公子我們自會保護,這就別過了。”不想這安和路卻是極為痛恨魔教的人,雅君話音剛落,她便沉著臉站起了身,袖子一揮,就想帶人離開。
  雅君嘴角勾起邪笑,閃身堵住了她的前路,手成爪狀,直直襲向安和路的喉嚨,安和路大驚,抬手隔擋,雅君反手抓住了她隔擋的那只手,另外一隻手已是快如閃電的抓住了安和路的喉嚨。
  這話說著長,卻是兩個呼吸間的事,眾人方才反應過來,安和路的性命已被雅君扣在了手中。
  就像連鎖反應一般,雅君方才控制住安和路,三子便大吼一聲,領著一群早就有所準備的手下紛紛抄起了傢伙向包圍圈內的黃山弟子砍了過去,場面一時大亂,黃山弟子倉促禦敵,雖然反應都不慢,但是在這生死相搏的戰場,瞬間分神便是飲恨刀下的下場,一方有備而來,一方倉促抵抗,幾乎一個瞬間勝負便分,在幾個黃山弟子的慘叫發出後,每個黃山弟子的脖子上便搭上了一把鋒利的刀劍。
  “你……”安和路又氣又惱,一雙眼死死的瞪著雅君。
  “葉雅君不要傷我正道中人!”向姚晨張口大吼,白阻止都阻止不了,生生的道破了雅君的身份。
  “呵呵,別激動,我不過是想問你幾個問題,安小姐卻是拂了我的好意,轉身就走,不得已只能先這般了。”
  “葉雅君!?難道??好……好……我今日算是自投羅網,不過你要是想從我口中套出什麼消息,勸你還是別妄想了。”安和路的胸口劇烈喘息著,赤紅的雙目看著幾個在血泊中掙扎的師妹,咬牙切齒。
  “怎麼辦好呢?若是一開始說自己是正道的便好了,怎麼就遇見了你這個硬骨頭?”雅君輕笑,“不過將硬骨頭泡軟我卻是最最喜歡的,不若咱們細水長流,待到你願意了我們再好好談談?”這般說著,雅君的手已經撫上了安和路的下巴,手中微微用力,便在一聲慘叫中卸掉了她的下巴,“還是這般做了好,免得你忍受不住,咬了自己的舌頭,就這般去了。”
  安和路啊啊的叫著,似乎在痛駡雅君,一雙眼已是紅的滴血。
  雖然被扣了喉嚨,安和路的手腳卻還能動,顧不得下巴的疼痛,拔出劍就向雅君刺來,雅君不想殺她,只能側身閃躲,一把扇子同時從雅君的衣袖中滑出,這把扇子極為特殊,扇架由精鋼打造,有三十釐米長,扇尖有金剛鋸齒,與安和路的長劍碰撞間發出叮叮的脆響,卻是雅君很少在人前使用的武器。
  雅君動作瀟灑至極,招式施展間行雲流水,紅色衣衫騰飛翩躍,嘴角掛著笑意,輕鬆的拆解安和路的每個招式,一副戲弄的模樣。
  雖然雅君內力未全部恢復,但是千極教的武功向來獨步武林,何況安和路的本事實在不怎麼樣,幾個回合便被雅君點了穴道,定在了當場。
  雅君心情極好的讓人將這些黃山弟子用繩子綁住手腳捆成一團,封了穴道,像堆垃圾一般堆在了火堆旁邊。
  安和路一臉灰敗,絕望般的看向了向姚晨。
  向姚晨又氣又急,卻是動彈不得,早在他大叫出聲的時候變被白點了穴道,只能張著一雙大眼向雅君求情。
  雅君呵呵的笑著,摟住了琴兒的腰,在她耳邊調情,逗弄的琴兒嬌羞無比,卻是完全無視向姚晨的懇求。
  那大眼從懇求變成了憤怒,一張臉漲的通紅,若是此刻解了他的啞穴,怕是迎來的是一通大罵。
  雅君沒有自虐的傾向,停了逗弄琴兒的話,便問了問楚朝的情況。
  許是身為晚夜的時候,這類情況楚朝見了很多,一派溫文儒雅的模樣仰頭看向了月亮。
  讓三子將安和路帶到林內審問,斷斷續續的慘叫從黑林內傳出,淒厲的似夜晚的厲鬼,叫的人頭皮發麻。本以為安和路是個硬骨頭,不想,沒到半個時辰,三子便帶著幾滴血跡行了出來。
  “都說了?”雅君問道。
  “嗯,這傢伙骨頭太軟,才砍了一個手指就什麼都說了,切,沒意思。”三子抱怨著。
  被捆綁的黃山弟子憤怒的瞪著三子,被三子那大眼一掃,又變成了驚懼。
  “嗯,呵呵……我也有點失望呐,說來聽聽吧。”雅君沒意思的問道,事實上關於正魔兩路聯盟的消息一路上都有人向她彙報,雅君手中掌握的資料極全,只是獨獨少了關於千極教內的確切資訊,只是帶著小小的期望能從敵人的口中知道些許。
  “正派都是各自為政,互不干涉,只有行動的時候才會統一。而這軟骨頭是被她們掌門人派出來買糧的,說是沒想到會圍攻這麼久,帶去的糧食早就吃完了,回程路上便遇見了我們。”說完,三子還用下巴示意了一下那堆高高疊起,如小山般的麻袋。
  “就這些?”
  “其餘的消息我們知道比她清楚,不過是個黃山的小輩,能知道什麼機密的事情。”
  “呵呵,是嗎?無用的人就該殺了呢,你說是嗎?小晨晨……”雅君這般說著走到向姚晨面前,俯身看他,嘴角勾起了淡淡的笑容。
  “嗯!?你這眼神是在求我嗎?不過小晨晨已經用自己的身子換了母親的性命,不知小晨晨還有什麼可以換的呢?”
  “讓我猜猜?每天表演雜技?還是每天給我講個笑話?還是打算用自己的心換她們的命??呵呵,這個嘛,我可是要好好考慮考慮了。”
  “眨眼?同意還是不同意?這我可猜不出來,這麼吧,一下是同意,兩下是不同意。”
  向姚晨眼睛猛眨。
  “呵呵,看來小晨晨真的惱了呢,既然不同意,這些人的性命留著也沒用了。”
  向姚晨臉色大急,看著雅君眨了一下眼,過了一會又眨了一下。
  雅君笑的愈加開心了起來,“晚了哦,俗話說過了這村就沒有這店,現在你再眨上幾次眼都沒用了,唉……算了,折騰了一夜,我都困了,先休息一會,待到明日看我心情再決定吧。”
  這般說著,雅君回身走到了琴兒身邊,抱著他躺了下來。
  琴兒眉頭微蹙,瞄了向姚晨一眼,心中一轉,在雅君耳邊低聲說道:“這些人還是殺了的好。”
  雅君睜眼看他。
  “其一嘛,他們還不知道雅君身在外面,若是放了他們雅君想要回教就危險重重了;其二嘛,他們的人數與我們差距不大,可以冒用他們的身份進山也減少了一些不必要的麻煩。”
  雅君盯著琴兒,忽然笑了起來,“就這些?”
  琴兒臉色一僵,垂下了眼。
  雅君親了琴兒額頭一口,低聲說道:“好,就如琴兒所說。”
  聽到雅君這般寵溺的語氣,琴兒微微一笑,小臉貼上了雅君的肩窩。
  雅君垂眼看向了琴兒的發頂,鳳眼漆黑如墨,裡面攪動著莫名的思緒,歎了口氣。
  其三,殺了這些人,讓向姚晨對自己恨之入骨,也免去自己收向姚晨的心思。
  一石三鳥啊……
  這琴兒的獨佔欲可是強的很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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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十二.小塘風流[VIP]

  第二日,雅君讓人將這些人捆縛在樹上,屬下們又一人背上一袋糧食便離開了,走了十來分鐘後,雅君喚來三子低聲吩咐了幾句,三子領命又向回奔去。
  琴兒臉色有些陰沉,知道雅君猜到了自己的心思,卻又不肯放棄向姚晨,一路上鬧起了彆扭,雅君任由他鬧著,不哄不勸,午時休息,琴兒單獨坐在一旁,洩憤般的啃著手中的乾糧,就連噎著也彆扭的不肯看上雅君一眼,咳的稀裡嘩啦,雅君只當沒聽見沒看見,與楚朝席地而坐,天南地北的聊著。
  “楚朝的醫術是投了明師還是自學?”雅君從白手中接過兩個圓形餅狀的乾糧,遞給楚朝一個。
  “早先為了自保便纏著家裡的大夫學了一些,後來離開了家一路上見到世人淒苦不說,甚至愚昧,有些窮人沒錢治病便用爐灰兌水,說來我也喝過,卻是半口便吐了出來。”回想起往日,楚朝臉上帶著莫名的笑容,說不上懷念亦說不上憤恨,如風過無痕般。
  雅君深深看了他一眼。
  這話裡已是略微透露了他出生家庭的富裕以及日後的淒苦顛簸。
  “果然如此,看楚朝如此儀態,想來也不是普通人家出生。”
  “咳咳!!”
  楚朝一手握著乾糧掰下了一小塊,送到嘴邊,慢慢的嚼著,似看過繁花似錦、煙花璀璨卻又鉛華盡洗的眼睛被濃密的睫毛微微蓋住,淡淡開口,“往事若是回憶起來盡是痛苦,楚朝情願丟了這份記憶。”
  雅君不贊同的搖著頭,“人生若是一味的快樂,那麼快樂便習以為常,失了它的真諦,快樂之所以稱其為快樂,正是因為有痛苦的存在。”
  “是呢,所以楚朝的記憶還在,為的便是更能夠體味出快樂的滋味。”
  “咳咳咳!!”
  “楚朝覺得我們此番上的了山嗎?”雅君灌下一口水,咽下了口中乾澀難吃的乾糧,眉頭微微皺起。
  “前日之前雅君問我,我答難,昨夜雅君問我,我答決不可能,今日雅君問我,我答五五之分。”
  雅君笑了起來,搖著頭,“楚朝心細,耳尖,怕是什麼都瞞不得你。”
  “楚朝雖不善武,這身子的內力卻還在的,耳目自然比之旁人略為聰明。”
  “雅君有個疑問不知當不當問。”
  “咳咳咳咳!!!”
  “雅君認為可以問便問。”楚朝淡笑,視線移到了琴兒身上,琴兒坐在不遠處,一手拿著小餅,一手拿著水袋,小臉咳的通紅,耳朵卻是支的老高。
  “呵呵,那雅君便問了,你與晚夜明明的是一個身子,為何晚夜會武你卻不會?晚夜喜愛男子,你卻生人勿進,甚至排斥的明顯?”
  “思想不同自然對自己的約束不同,晚夜喜好男風為何我要喜歡,再說武藝,我不是不會,而是不善,即便同樣的招式我也用的出來,卻無法融會貫通。”
  雅君頓了一會,“你厭惡自己的身子嗎?”
  楚朝微微搖頭,“同樣是我又有什麼厭惡之說,畢竟有了晚夜才有楚朝。”
  “什麼意思?”雅君笑容一斂眉頭微蹙,“難道這身子本是晚夜的???”
  楚朝看著她,不語,瞬又笑了起來。笑容淡淡的,那笑意卻未傳到眼中。
  雅君忽然覺得心頭一疼,待回過神的時候,手已撥開了他額前的髮絲。
  “咳咳咳咳咳咳!!!!!”
  只覺得,手指與那溫潤的肌膚微微碰觸的轉瞬間,滑膩柔軟,溫潤如玉。
  像被什麼咬著一般,楚朝猛的向後一躲,臉上紅雲密佈,而那被接觸的地方更是紅的可怕,似乎這全身的粉紅都是從那處蔓延開來。
  琴兒忽然丟掉了手中的乾糧,飛快的撲到了雅君的身上,蓮藕般的手臂摟在雅君的脖上,紅唇重重的一吻,撒嬌道:“琴兒不氣雅君了,雅君不要再氣琴兒,好不好?”
  收回手,摟在了琴兒的腰上,雅君淡淡的笑著,不語。
  楚朝輕笑站起了身,微微頷首,走到一旁,將空間讓給了她們,見那二人相擁著悄聲細語,琴兒笑若花開。
  手,撫上了那處紅痕。
  第二日,竹意便大聲驚呼楚朝每日吃的藥瓶丟了。
  雅君含笑的看向了懷裡的琴兒。
  琴兒挑了挑眉毛,移開了視線。
  雅君搖了搖頭,撫上額頭。
  過了一會,便讓人煮了一碗化功散給楚朝送了過去。
  果然入了夜,楚朝開始犯困,再次睜眼時,那只妖孽冒了出來。
  桃花眼一睜開就直直的看向了琴兒,似那月華之下的狐狸精,勾魂攝魄的雙眼將琴兒從頭到腳的打量個遍,目測眼前的食物是否和口,接著得到了答案,嘴角含笑,妖嬈的走了過去,。
  琴兒臉色一白,貓兒眼四處打量,看向了遠遠坐在樹下閉目養神的雅君,知她意思是自己惹出的禍事自己抗著,一咬牙,挺直了身子,高抬著下巴,狀似高傲實卻色厲內荏的迎向晚夜。
  晚夜眉頭一挑,笑了起來,“琴兒親親,那日一別,晚夜可是想的緊呢。”他身穿綠衣,眉目含情,一張口,就勾搭可起來。
  “殺了你,甚合我心。”琴兒學他挑起了眉頭,冷冷的笑著。
  “呵呵~琴兒親親莫不是氣晚夜那日丟下了你,讓你獨守空閨月餘?”晚夜行到琴兒面前停下,白皙修長的手向琴兒臉上探去。
  一道寒光從晚夜的指尖前劃過,遠處,一把短小的匕首深深的插在樹幹中,入木三分。
  晚夜收回手,笑了起來,慢條斯理的縷了縷衣衫,轉身走向雅君。
  “雅君小姐多日不見了。”
  雅君斜看了他一眼,笑了起來,“我那玉勢和鏈子已經準備好了,晚夜親親可是想試試是否合適?”
  晚夜神情一僵,訕訕的笑了起來,又無趣的走到了篝火旁,還未蹲下,篝火旁的白便抬眼看他,眼中殺意驟起。
  晚夜大惱,桃花眼亂飄,最後盯在了角落樹下一個小小的身影身上,口中嘀咕著聊勝於無的話,走了過去。
  向姚晨正蹲在地上畫著圈圈,面目兇狠,口中念念有詞。
  “小晨晨……”
  “滾!小爺心情不好。”向姚晨頭也不抬的開吼。
  晚夜臉上頓時晴轉多雲,咬牙切齒的吼了一句,“奶奶的,你們吃了炸藥了?關我什麼事?被關了這麼多天,說句話礙到你們了??”然後眼神一轉,盯上了竹意,嘴角的笑意還未化開,身後殺意驟起,回頭看去,卻是三子橫眉冷眼。
  雅君笑的險些內傷,抬了抬手,將這只妖精喚了過來。
  許是想起雅君剛才說的話,晚夜很是躊躇。
  “小姐有事問你,還不快些過去?”三子一臉不爽的冷喝。
  桃花眼橫了她一眼,抬著下巴就妖精般的扭了過去,到了雅君身邊,不等雅君開口,便吐豆子一般的將肚裡的話倒出,“我知道你要問我什麼,能說的我就說,不能說的即便你再用上那日的手段我也不會開口,夜陵閣是朝廷的,武林正魔圍攻千極教是我在中間挑唆的,不過各為其主罷了,關於背叛人員名單你也知道了,若是想要我對,你把名單拿出來便是,不過想來那李英江也把該交代的交代了,不是我立場不堅定,只是混口飯吃,若是你出的起價錢我也可以為你賣命,殺個人不過是個小意思,不知你有什麼想要除掉的人?價格從優。”
  “呵呵。”雅君坐在樹下輕笑,“看來確實憋壞了。”
  晚夜癟了癟嘴,挨著雅君坐到了地上,雅君習慣的向旁邊躲了躲,晚夜又靠近了幾分,媚眼如絲的笑了起來,“晚夜全身上下你還有什麼地方沒見過的?何必這麼矯情?”
  遠遠的,琴兒款款的走到雅君身邊,摟住了她的手臂,紅唇微嘟,“雅君抱了這人嗎?算了,就當上了次小倌館。”
  琴兒醒來時晚夜已經換成了楚朝,自然不知道晚夜那話裡的意思,只是這話被琴兒這麼一說,似乎已是鐵板釘釘的事情,向姚晨抬頭嫌棄的看了雅君一眼,嘴角嘲諷般的勾起。
  “夜陵閣不是朝廷的嗎?若是單單你一個殺手,怕是接不下我的生意。”
  “晚夜的手段雅君怎會不知?是不是,琴兒?”
  “是呢,毫不知恥、賣弄風騷的本領琴兒甘拜下風。”琴兒淡淡回了一句。
  “呵呵,晚夜真正的本事琴兒還未見過,不若尋個機會你我切磋一下?”晚夜隔著雅君向琴兒拋了個媚眼,意有所指。
  “你……!”琴兒臉色大紅,鼓起了腮幫子。
  “無恥!”向姚晨忽然丟出了一句,又低頭專心畫起了圈圈。
  “呵呵……”雅君搖頭輕笑,看向晚夜,“因為楚朝我不會動你,但是卻也絕不會放你離開,開個價吧。”
  桃花眼直勾勾盯著琴兒。
  雅君臉色一冷,“不行,別逼我用藥關你一輩子。”
  “不行什麼?晚夜這不在想著嗎?”晚夜僵硬的笑著,收回了落在琴兒身上的目光。
  “想報仇嗎?”雅君拋出了一個誘餌。
  晚夜臉色一沉,“我沒有仇人。”
  “晚夜出生非富即貴如今卻落得個如此的下場,沒有仇人,自己說出來可信?再說,琴兒也說過你曾被人鑽了空子打成重傷,不得不讓楚朝出來回到陽穀,這不是仇人是什麼?而且還是心心念著讓你死的人。若是這次千極教當真被你們剷除,那還好說,若是失敗了,想必你的日子也不好過,但是二十年前武林圍攻千極數日沒有攻下來,二十年後自然也不可能成功,哪邊有利你應該想的明白,協助我救下千極教,甚至管好自己的手腳和嘴都可,我便幫你脫離朝廷,殺了你自己殺不了的人。”
  晚夜忽然站起了身子,冷冷的看了雅君半響,忽然笑了起來,“不過是龍潭和虎穴而已,有什麼差別,雅君真心助我,我又怎能不識抬舉。”
  琴兒拽了拽雅君的衣袖,有些擔心。
  與晚夜結盟,如同與虎謀皮,這種人還是早些除掉的好。
  只是,為了楚朝,這手又如何下的了。
  皎月高掛,月色正濃,雅君忽然睜開了眼,就著昏黃的篝火看向懷裡的人兒。
  “睡了嗎?”她低聲問道。
  濃密漆黑的睫毛動了動,小巧的臉蛋微搖。
  “明日我安排些人送你去個安全的地方,待到山上的事情解決完再去接你。”
  琴兒的眼睛緩緩睜開,看著她,那眸子在月夜之下變成了魅惑般的深紫,裡面映著雅君的臉。
  “抱我。”紅唇淡淡的吐了兩個字。
  雅君看了他一會,然後默默的站起身將他橫抱在胸前,躍上樹枝,舉目四望,尋了個方向便奔了過去,琴兒緊緊的摟著雅君的脖子,看著那一頭青絲在騰躍間上下飄逸,將那月華盡數吸收,泛出美麗的銀輝,絲絲縷縷,偶有一縷落在自己的臉上,冷冷癢癢的。
  琴兒嘴唇勾起,露出淡淡的笑容,將頭埋入了雅君的肩窩,闔上了眼。
  許久,抱著自己的人停下了腳步,耳邊可聽流水汩汩,小蟲低鳴。
  “到了。”頭頂的人淡淡開口。
  琴兒閉著眼,在她的脖子上咬了一口,勾起了唇角,然後溫潤的小舌探出,在那牙印上轉圈輕舔,柔弱無骨的小手移到背部,宛若撩撥一張古琴般,在她的後背微移輕動。
  雅君輕笑了起來,“別急!”找了一塊巨大的石頭,坐了上去,將琴兒抱于懷中,手隔著衣衫抓住了他的火熱,細細揉搓。
  琴兒嚶了一聲,身子頓時一軟,移開了在雅君脖子上肆虐的小舌。
  “為什麼倒了楚朝的藥,將晚夜放出來?”雅君將他軟掉的身子緊緊抱在懷裡,鳳眼垂下,看著他半張的紅唇嬌豔欲滴,緩緩低頭,卻是親在了他的下巴,一下一下,沿著那白皙纖細的脖子緩緩下移,停在了他的鎖骨上細細吸吮。
  “嗯……”貓兒眼漸漸迷離,腦袋無力的向後仰著,青絲垂落在石面上纏纏繞繞,亂成一團,只覺得被那雙唇碰觸到的地方熱的似乎在燃燒,而那在自己下 身撫摸的手更是奪去了全身的力氣。
  “回答我,琴兒。”雅君的唇緩緩下落,上身的衣衫被撥開,還未感受到寒意,就被那溫潤的唇裹住,堅硬的牙齒在果實上啃咬,間或舌頭在上面舔過,微微的疼痛,更多的卻是不斷竄入體內作祟的情 欲。
  琴兒的眼睛緩緩睜開,看著那頭頂的皎月朦朧,晃晃悠悠,上面有桂樹,有月兔,還有仙女……
  久久得不到答案,雅君的唇離開了他的胸口,抬頭看向他。
  琴兒收回望天的碧眼,笑了起來,“雅君為何不讓我與你一同上山?”
  “為你好。”這般說著,雅君的手已經探入了他的裡褲,握住了他的分 身,緩慢的上下移動。
  琴兒微微咬住了下唇,抑制那幾乎要脫口而出的呻吟,“是嗎?……雅君憑什麼認為……這是為了我好?”
  攥住分 身的手緩緩握緊,拇指移到柱體的頂端在上面轉圈廝磨。
  “此去千極山極為危險,我怕到時顧不上你,先將你安排妥當,我也能去了後顧之憂。”
  “是嗎?那琴兒也回答你之前的問題,琴兒倒藥是因為愛雅君,也為了雅君可以獨愛琴兒,所以放了晚夜出來。”
  雅君笑了起來,那月下的臉龐朦朧的似乎看不清,忽然一低頭印在了他的唇上,卷出他的小舌裹在口中狠狠吸吮,手中的動作猛的加快,拇指上的指甲亦劃過了那鈴口,撥弄著將那黏潤的液體塗抹一圈。
  琴兒的胸口劇烈的起伏,口中蘭香漸濃,忽然在嬌吟之中,將體內的液體釋放了出來,迷離之中,眼角只見月華灑落在小塘之中,塘水蕩漾,波光粼粼,岸邊白色的小花迎月綻放,柔弱的身姿微微搖晃著,嬌羞一片……
  繃直身子最終放鬆,唇舌緩緩分離,只見那靡麗的銀絲落在他的嘴角,雅君再次低頭,溫柔的將那銀絲舔去,方才抬頭望向此處的人間仙境,將他緊緊的抱在懷裡,開口說道:“喜歡這裡嗎?”
  琴兒隨著她的視線看去……
  不知從何處流淌出的小溪蜿蜒流動,撫過碎石,淌過河床,在此處彙聚成十米左右的小塘稍做休息,平靜的水面倒映著天上銀月,蕩漾著將整個小塘染了清雅的銀色……
  岸旁綠草悠悠,間或點綴著白色的小花,有嫋娜地開著的,有羞澀地打著朵兒的,星星點點。微風過處,花搖草動,如海上的波浪般,繞著小塘一圈圈的浮動,悠然起伏,送來縷縷清香,心曠神怡。
  琴兒看的有些癡了,許久才緩緩開口,“美……”
  “琴兒好生在我安排的地方住著,過些日子我去接你再來此處可好?”雅君乘機安撫。
  琴兒收回目光,貓兒眼一挑,“雅君既然已做了決定,想必琴兒說什麼都沒用的,又何苦一問?”這般說著,琴兒掏出身上絲絹,為雅君細細擦拭手掌,後又為自己整理了起來,邊不經意的開口問道:“雅君是否心中沒底?”
  “嗯,朝廷怕是下了大功夫誓要剷除千極教,這怕是與皇位之爭離不開關係。”
  “哦?”
  “現任女皇年事已高,在位四十年來子女無數,雖立了太女,但是太女庸碌無才生性懦弱自然會有不服者,暗中手段不斷,據報,太女受刺不下十次,其中有兩次幾乎丟掉性命,不知女皇心中如何考慮,任由她們暗中手段,鬥的你死我活只當養蠱般的看著,於是女皇的女兒們也明白了女皇的心思,一個個便絞盡腦汁建立功勳,迎合女皇的心思,據聞三皇女已經領兵踏上了征討義烏族的路上……”
  說到這裡,雅君頓了一下,見琴兒臉色無異,方才繼續說道:“而七皇女也是好手段,挑撥的大延南方常年暴動的亂民天天內鬥,據悉兩個領頭人一死一傷,怕是數十年都緩和不過來,而千極教對大延國的威脅長久便存,那些個皇女又如何不將心思動在這上面,只是不知道到底是二皇女還是六皇女了。”
  “一個皇女就折騰的義烏傷筋動骨,如今想來,我這算得了什麼手段,雅君怕是一早就知了。”琴兒自嘲的笑著,臉頰微紅。
  “我又怎麼能與這些個生活在漩渦核心的人比,人生不同,性格自然不同,思考方向自然不同,若不是發生了那件事,想必依舊待在千極山上,肆意的過著自己的少主生活。”雅君苦笑。
  “是娶白的事吧?雅君心中現在還疼嗎?”琴兒的手撫上雅君的胸口,輕輕柔著。
  按住琴兒的手,雅君微微搖頭,不痛,因為白早晚回到我身邊。
  “假話!”放在胸口的小手猛的用力一推,雅君猝不及防被堆的倒在了石上,琴兒手腳並用,飛快的跨坐在雅君的身上,那碧綠的眸子直勾勾的看著身下的人,淡淡開口,“假話,雅君又怎會在意血緣?怕是在意的只有白吧,雅君是心疼他,不想逼他,才暫時放了手,琴兒知道,琴兒什麼都知道……”
  “琴兒……”雅君坐起身,想要抱他,又被推了回去,不是抵抗不了,而是被那碧眼中的痛意奪了力氣……
  琴兒的手紛亂的解開她的腰帶,撥開她的衣衫,俯身下去,在那肌膚上用力吭咬,落下一個個紅痕,紅唇下移,落在她的小腹上,脫掉了她的褲子,分開她的雙腿,狠狠的插了進去。
  “呃……”
  “嗯……”
  兩個滿足的聲音同時響起,這是分別許久的滿足。
  “雅君……”琴兒在她身上緩緩的動著,“琴兒什麼都可以給你,你就是不能丟下我,就算是死也要抓住我。”
  雅君雙眼情 欲密佈,胸口劇烈的喘息著,腰部用力,將兩人翻轉了過來,雅君跨坐在他的身上,笑了起來,“你知道我要去的地方是哪裡嗎?是地獄。”
  琴兒仰著脖子,看著天上的銀月哈哈的笑了起來,“就算是十八層地獄也要抓著琴兒,就像抓住白一樣……”
  雅君動作一頓,一咬牙,狠狠的晃了起來,“你這雙眼看那麼明白做什麼?自己找苦吃嗎?”
  “呵呵……”白皙的小手移到了眼上,遮住了那碧綠的眼睛,遮住了那水意密佈的雙眼,斷斷續續的嬌喘從那小口中溢出,不斷的抓撓著雅君的心尖兒。
  承載著她的重量,承載著她的暖意,讓情 欲在律動中緩緩高升,共赴燦爛的輝煌,忽略那心中的酸澀,淡淡的苦楚,只要我們還在一起就好。
  密林中,雅君抱著琴兒回到營地。
  看著那遠處淡淡的火光,琴兒終是歎了口氣,摟緊雅君的脖子,低聲說道:“這次之後,若是你還活著,關於你的那些個風流帳我也不想管了,若是你死了,琴兒一定第一時間下去陪你,孰輕孰重你自己考慮吧。”
  雅君緊緊抿著唇角,加重了手中的力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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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十三.上山途中[VIP]

  再次出發的時候隊伍裡少了幾個人。
  幾名手下,以及向姚晨和琴兒。
  還記得那時,雅君回頭,見到的是那張絕美的臉上掛著的淡淡笑意,他的背挺的直直的,眼中漾起的風華似那早春的初妝,脆綠的染不上一絲浮塵,乾乾淨淨。
  他一句話未說,目視著那紅火的身影消失在視線的盡頭,然後閉上眼睛,再次睜開時已是一臉哀寂。
  千極教位於大延國西南方向,處於瓊山峻嶺之中的千極山上,千極山本不叫千極山,是因為有了千極教方才有了這個名字,至於之前叫什麼已經沒人記得,千極山高聳入雲,山體覆蓋了一層鬱鬱蔥蔥的植被以及那參天古樹,有數條小溪從山頂的溶洞內汩汩流下,清澈見底,小魚嬉戲。
  千極山山頂建著一個極大的宮殿,遠遠看去只見紅牆綠瓦,簷角張揚,籠罩在雲霧之中,朦朦朧朧,似那人間仙宮所在,又似王庭皇宮,如此的囂張,也怪不得大延朝廷將其視為眼中釘了。上山有三條路,正中一條路用青石搭葺,寬而結實,直直的通向山頂,另外兩條建於山的兩側,與普通山路無異,蜿蜒曲折,道路兩旁雜草叢生。每條路上都建了四座殿堂在山前連成一片,承襲千極教一貫的囂張風格,雕樑畫棟,色彩豔麗,殿柱之上龍飛鳳舞與那皇宮已是無異。
  以千極教的人脈本錢若說顛覆朝廷雖然不易,卻也不是不可能,端看掌權者的心態,不過卻也奇怪,千極教建教數百年,歷任教主都是一個安於現狀的主,大不了在武林上逗弄一下江湖各門各派,卻從未動過大延朝廷一絲一毫,只是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酣睡,這種鋒芒在背的感覺早就逼瘋了大延的掌權者,暗中蓄謀已久,終是醞釀起了這次的滅教之行。
  雅君到達山下的時候,聯盟已經發起了攻擊,山上亂成一片,人頭湧動,很多人握著武器當空揮舞,口中大聲叫駡,雅君在後面聽了一會,不過就是一些縮頭烏龜之類的。
  雅君搖著扇子笑了起來,對身後的白說道:“竟然連第一層旗殿都攻不進,我怕是高估他們了。”
  白抬眼看向山頂,看不出所以然,抿著嘴悶了起來。
  本就沒打算得到白的回答,雅君自顧自的笑著,看著另一側的楚朝說道:“我的內力我已經恢復了,若是情況危險就用輕功先行離去吧,到山下與琴兒匯合。”
  楚朝蹙眉也看向了山頂,歎了口氣。
  三子從身後幾個快步走到雅君面前,對她點了一下頭,直直的向一個外表看起極為瘦弱,手中握著武器有氣無力揮舞的女子走去。
  三子動了一下臉,頓時露出了一臉誠懇的笑容,拍了拍那女子的肩膀,見她回過頭來,急忙拱手施禮,“在下黃山弟子,請問這位元姑娘山上情況如何啊?”
  那女人聳搭的眼皮動了動,看了眼三子身後的人,不耐煩的說道:“你咋知道,有本事自己擠到前面去。”
  碰了一鼻子灰,三子卻好脾氣的繼續笑著,“請問你黃山派的人在什麼地方?”
  “上萬人呢,你給我找去啊?”
  “是,是你疏忽了,那麼是何時發出的總攻命令?”
  “兩個時辰前,都他媽的一群瘋子,姑奶奶不過去撒了潑尿就給落在後面了,擠都擠不進去。”這般說著,那女人轉身撥開前面一個人想要竄進去,前面那人一回頭,夜叉般的臉虎目大睜,惡狠狠一瞪,那女人頓時蔫成了個黃花菜。
  三子憋著笑意退了回來,見到雅君蹙起的眉頭,急忙斂起笑容,正聲說道:“師姐找不到師傅他們的位置,您看……?”
  “真是可惜了,既然找不到,這些糧食就丟了吧,你們四處尋尋。”轉身下了山。
  千極山雖大,但是上山的路只有三條,其餘它處都有懸崖峭壁阻隔,所以數萬人堆在路上,到了末尾距離山腳也不過數十米遠而已,也由此可見,這所謂的聯盟也不過就是一群空有熱血沒有腦子的門派雜合在一起罷了,若是這樣的人都能攻上千極教,那也枉為千極教的名氣了。
  雅君帶著人在山腳下走了許久,路上偶爾見到聯盟星散的人馬,雅君為了避免引起騷動也未動手,只是到了一處後,便讓人四處散開,別再放人過來。
  雅君面前是一做山壁,高有百米,壁面光滑陡峭,即便有再高的輕功也是蹦達不上去的。
  當然,這指的只是不明內裡的人,三子在山壁下摸索了一會,在一處草叢中尋到了一塊拳頭般大小的圓潤石頭,手猛的一按,峭壁上頓時冒出了數隻鐵枝,錯落著一路延伸到壁上。
  有了落腳處上去自然簡單,眾人頓時心喜。
  這處隱秘山路知道的人極少,只有教主和教眾長老知道,所以也是極其安全的路。
  輕功強的借著那幾跟鐵枝三個呼吸便躍了上去,輕功弱的多花了點時間,旁人在搭上一把手,自然也都輕鬆上來。
  三子將那機關收掉,臉色陰沉,說道:“這機關近日有人動過。”
  所有人剛剛漾起的笑意頓時消失,這敏感的時候,山上的人絕對不用動上這處機關,而山下的人除了她們外便沒人了,若是近日有人動過,自然是敵非友。
  雅君讓大家小心謹慎,安排了幾個人在前面開路,此處並沒有固定的小路,一路上怪石嶙峋,根須糾纏,雖然難走,但是比起它處的懸崖峭壁卻是唯一一條可以上山的路。
  這般走了許久,太陽西落,月華初上,因為不敢點火,腳下的路自然看不清,這速度也慢上了許多,期間雅君與楚朝對過幾次話,見他昏昏欲睡,怕不小心掉下山去,便讓他走在了前面自己在後面護著。
  最週邊的宮殿遠遠的出現在了眼前,殿內漆黑一片,反而是遠處的聯盟火把高舉,火龍蜿蜒直至山下,照亮了小半個山,偶見龍頭亂晃,尖叫四起,亂成一團,過上一會,火龍又首尾銜接,繼續向山上蜿蜒。
  雅君心知不妙,心中越加的焦急了起來,見前面楚朝舉步艱難,身子晃悠,一咬牙點了他的昏穴,將他抱在懷裡,數秒後再次將他點醒,放出了晚夜。
  雅君低頭看著晚夜,開口說道:“楚朝對不起,知道你一路行來都很努力,但是這種情況讓晚夜出來更加安全,希望你不要怪雅君。”
  晚夜吃吃的笑著,站起了身,拍了拍自己的衣袖,說道:“那個傻瓜又怎麼會生你的氣?”
  雅君冷下臉,“別忘了前日的承諾。”
  “那是自然。”這般說著,晚夜環顧四周,眉頭微蹙,“情況不妙呢,等你回來。”這般說著,人便躍了出去,沒了蹤影。
  三子有些擔心,正待詢問,雅君先開口說道:“身為殺手頭子,他自然有自己的探路辦法,興許比你們去查探更加安全,還是在這裡等會吧。”
  “小姐真信晚夜是去探路?”
  雅君尋了一塊石頭坐下,笑道:“人都沒影了,你們當時不攔住,現在不也只能信他了。”
  被雅君嗆了一口,三子那張臉在月下憋的通紅,心中越發的厭惡起晚夜來。
  半個時辰後,晚夜的身影從樹後悄然出現,眾人為他讓開了一條路,晚夜扯著身上的衣衫,邊走邊抱怨道:“真是的,忘了自己的穿的是綠衣,還是這麼鮮亮的綠,險些被人看見。”
  “山上情況如何?”雅君問道。
  晚夜扭腰走到雅君身旁,學著她的模樣依在大石上,兩個人的身子緊緊挨著,紅色和綠色連成一片,然後他緩緩將唇移到雅君耳旁,媚聲說道:“讓你親一下你心尖的冷面白,你便告訴你。”
  雅君看著他,不語,嘴角泛起了詭異的笑容。
  晚夜被看的心頭發毛,終是抿著嘴開口說道:“你瞧,你上山看到什麼了?除了第一層宮殿有你們千極教的人抵抗外,第二層宮殿已經上起全武行了呢,打的熱火朝天鮮血橫流。”
  雅君垂下眼臉,細細思索,“你是說已經有人過了第一層到了第二層?”
  “看樣子,第一層的抵抗極其消極,一些功夫好的若想闖進去並不難,不過晚夜到是發現了個有趣的事情。”這般說著,晚夜停了下,似乎在掉雅君的胃口,一雙桃花眼一眨一眨的看著雅君,讓她開口求問。
  到了這個時候雅君也顧不上面子,自然開口問道:“什麼有趣的事?”
  “呵呵~”晚夜唔嘴笑著,“那第二層鬥在一起的都是一些各門各派的掌門呢,還間或還夾雜著一些黑衣蒙面人,一個個的像瘋了似的,在爭些什麼東西。”
  雅君冷笑,“你千極教經營數百年,稀罕的玩意多了去,難怪這些個人貪婪驟升,互相內鬥,看起來,這是一個消耗她們實力的計策了。”
  “呵呵,雅君真聰明,那第二層可是一個千極教的教眾都沒見到呢,這些個烏合之眾也虧的我高估她們了。”
  晚夜這般笑著,雅君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心知一個組織若是沒了牽頭的人自然會亂成一團,以目前情況看來,那牽頭人必是晚夜無疑,只是朝廷會將這麼重要的事情交給他辦,那麼他在朝廷的分量自然不輕了,如今會輕易的妥協自己,恐怕也是想在自己身上打探些什麼,心中不由的更加謹慎。
  心中這般想著,雅君臉上一派平淡,點滴不漏,開口說道:“第一層有沒有埋伏?”
  “呵呵~那就看雅君信不信我了。”
  雅君給了他個別耍花樣的眼神,站起身,比了個手勢,一群人再次謹慎的向山上前行。
  躍過虛設的院牆,讓屬下們四處打探,確實沒有任何埋伏,然後便讓一個屬下去前面領來一個教眾。
  那教眾衣衫整齊,神態悠閒,完全沒有淒慘戰鬥的模樣,不過見到雅君後,頓時恭敬了起來。
  “長話短說,現在什麼情況?”雅君站在當中,見她模樣心中蹊蹺,紙扇在手心輕拍著,沉聲問道。
  那人拱手說道:“教主讓我們在山前設下陷阱,象徵性抵抗個把時辰便從密道離開。”
  “第二層可有人?”
  “屬下不知。”
  雅君抬眼看了看在一旁把玩手指的晚夜,點了點頭,“你先回去吧。”
  “那個……教主曾經吩咐下來,若是見到小姐回教,便告知小姐先行下山,日後自會通知小姐在何處見面。”
  “母親可在山上?”
  “屬下不知。”
  想來這留守一層的人也不是什麼重要人物,知道有限,雅君也不想為難她,便讓她離開了。
  心知母親已做好萬全準備,卻實在抵抗不了心中的好奇心,便先讓三子帶人去前面幫忙抵抗一會,待到了時間再一同離開,去琴兒那處等候自己,而她自己則帶著白和晚夜繼續向山上潛去。
  繞過第二層,踏在山路上,已經可見山頂總殿,竟然也是詭異的漆黑一片,雅君心中越加的好奇了起來。
  正待繞過第三層宮殿,忽聽衣衫翩動之聲,雅君三人頓時握緊手中武器,謹慎的看著道路前方。
  前面站了數十人,身穿黑衣,臉蒙黑布,手中的兵器在月下吞吐著銀亮的寒光,腳一落下,就直直向雅君他們沖了過去。
  既然是敵人本就沒有什麼好說的,雙方一對面就打鬥了起來。
  這些人的功夫極好,騰轉跳躍間招招刺向雅君,誓要將雅君斬於劍下,反而晚夜和白卻只是被人纏住,制止他們援助。
  經過這些日子的日夜修煉,雅君的內力已經恢復泰半,若是往日單對單的應付起這些人來,絕不是難事,但是架不住一擁而上,一番打鬥下來,頓時出現了些許手忙腳亂。
  還好此處並不空曠,山路兩旁是懸崖,一旁是樹木密集的樹林,道路也只容的下兩人並排施展拳腳,一前一後,同時應對四人,到也勉強的支撐了下來。
  而白和晚夜早就被引了老遠,晚夜狀似悠閒的撥開每個攻擊,下腰、抬手宛若舞蹈般妖豔異常,白一臉的殺氣,周身寒光吞吐,長劍每次刺出都帶著敵人的血花,誓要衝破包圍援助雅君,卻又在下一秒又被逼了回去。
  狀況這般膠著許久,每個人的臉上都露出了燥意和疲態,手下的動作卻是愈加的猛烈了起來。
  “這女人好厲害啊。”打鬥聲中,雅君忽然聽見有一女聲開口,聲音輕輕柔柔,語氣難掩好奇。
  過了一會,那女人又開口說道:“好嘛,不說就是了,你帶我來這裡到底是幹什麼?”
  接著就沒了聲。
  難道此處還有第三批人馬?
  雅君心中暗忖,招架攻擊間,心思如電,看這模樣,這第三批人馬是敵非友,再這般纏鬥下去恐怕要被黃雀揀了個便宜,沉身喝道,“先行脫身。”這般說著,雅君已經飛身而起,跳上了一棵大樹,在樹枝間穿梭跳躍,回身看去,身後追了許多人,想必白要逃走應該不難,方才放下心來。
  這般跑了一會,雅君見身後追兵漸遠,忽的一轉身,直直的向山上沖去。
  如今變成一個人,雅君的行動更加輕鬆,小心的一路潛伏上山,心中決定更要將此刻千極教的詭異探個清楚。
  一路行來,果然見上山的路上到處都有埋伏,小心的殺了一個蒙面人,將她身上的黑衣脫下,穿在身上,少了那耀眼的能夠表明自己身份的紅衣,果然輕鬆了許多。
  一路兜兜繞繞的上到第四層宮殿,躲開一披暗樁,正準備繼續上去,忽然發現此處暗樁的呼吸均勻隱秘了許多,心中念頭一轉,暗忖此處是否有那神秘的領頭之人,辨明她們保護的區域,遂又轉身向一處庭院潛去。
  小心的躲開四周或明或暗的護衛,雅君尋到一處假山中,掩下呼吸,透過假山的孔縫看去。
  前方是一個池塘,上有小橋曲幽,涼亭浮水而建,亭內有三個人。
  月光灑在他們身上,看不太真切,不過確實能夠確認其中一個身穿綠衣,身形高挑的男人是晚夜。
  晚夜站在涼亭正中與一人爭吵,聲音不大,但是看那模樣卻是極其氣憤,有些字斷斷續續的傳到雅君耳中,卻聽不太真切,貫不成一個意思。
  涼亭中還坐了一個人,那人背對著雅君,只見一頭青絲散在欄杆外面,月光落在上面,銀光燦燦,撒了一池清輝。
  見他們吵的凶了,那人站起了身,伸手將他們隔開,兩個各站涼亭一角,悶聲不語。
  雅君這才發現,與晚夜爭吵的那個人竟然是個女人。
  正覺得不過是些內鬥的戲碼,沒意思的緊,打算先尋個地方潛伏好,有機會偷襲一個的時候,忽然見晚夜不知受了什麼刺激,突然爆起,向中間的人打了去,那人還手,頓時戰成一團,接著一旁的女人也沖了上去,三人也不知道誰打誰,總之是一個亂字。
  遠遠站著的護衛急忙沖上去拉架,那女人竟然發了狠,抽出護衛手中的兵器狠狠的刺在了晚夜的腹上。
  雅君心中狠狠一跳,看著那身影緩緩倒下,似看見了那雲淡風輕的人兒在對自己輕笑著,眼中漾著淡淡的溫柔,說著,“楚朝不過是一個流水浮萍的人,無根無家,能與雅君結識成友,楚朝此生足矣……”
  然後那張臉漸漸淡去……似要消散在空氣之中……
  之後,雅君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從假山後躍出,不知如何沖進了涼亭,不知如何抱住了晚夜即將倒下的身影,無意識的,只想死死抓住那即將淡去的人兒,死死的抓在手裡,抱在懷裡。
  身後有些疼痛,被人砍了嗎?
  不知道,不知道,為什麼懷裡的人臉色那麼白,為什麼他直勾勾的看著自己,帶著莫名的情緒,失血的紅唇微張,喃喃的說著什麼……
  “你在說什麼?我聽不見,你給我撐住,聽到沒有??”雅君狠狠的叫著。
  好煩,身後這些人在叱喝些什麼!!??
  掏出懷裡的藥粉,帶著紙包捏的粉碎,猛的一撒,四周紅粉頓生,蔓開了一片。
  抱緊懷裡的人兒,看著那綠衫中不斷溢出的血液,似乎也染紅了自己的眼,將那世間的一切都變成了血般的顏色。
  手中鐵扇飛舞,割破一個個喉嚨,收割每個阻路的鮮活生命,溫熱的鮮血噴灑在臉上,淋了個暢快淋漓,卻也終將她的暴躁澆熄了些許。
  鳳目之中寒光四射,辨認了一下方向,東繞西轉,一路向目的地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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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十四.密室療傷[VIP]

  那是一個掩蓋在樹叢中的山洞,撥開樹枝,小心的避免血跡沾染在枝葉上面留下任何痕跡,鑽了進去,將晚夜先放在山洞中,從裡衣撕下一塊布條,飛快的為他包紮了一下,又反身出去將一路行出的血跡掩蓋,向它處跑了一會,方才脫了外衣,隔著衣服在胸口處胡亂的裹了幾圈,避免背部的血液流到地上,反身回了山洞。
  山洞裡漆黑一片,晚夜躺在洞口處,月光隔著樹枝斑駁的落在他的身上,他已經進入了昏迷,腹部的傷口還微微流著血,眉頭微微蹙起,大量的汗漬將髮絲潤成了一條條,糾結在一起黏在了臉上。
  雅君強忍著背後的痛楚,費力的抱起晚夜,感覺身後的傷口再次崩裂,鮮血湧了出來,咬著牙向洞內前行。
  身為千極教少主雖然不能說掌握這千極山上的一草一木,但是至少有幾個山洞心中還是清楚,山洞極深,像一條小徑彎曲著不知通到何處,雅君抱著晚夜熟門熟路的走著,即便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也沒能阻止她前進的腳步。
  回想幼時曾經來過此處無數次,她和白,兩個人從好奇探險直至午夜幽會,無數次的進進出出,無數個回憶充斥在腦海,而如今……已是物是人非,千極山被圍,自己身受重傷,被迫逃命,而懷裡抱著的還是另外的男人……
  是心情不一樣了嗎?
  看待事情的眼光也不一樣了……
  發生的事情太多,打破了太多的堅持,還是說,自己本就不是一個意志堅定的人。
  通道就像一條巨蛇的身體,潮濕泥濘,牆壁上的水跡就像巨蛇的胃液一般渴望消化任何吞入腹中生命,而那粗糙的喘息聲是從自己的口中發出,急促而瑣碎,在黑暗之中陣陣迴響。
  雅君腳下的步伐漸漸加快,何時左轉,何時右轉,掌握的分毫不差,終於,拐過了一個大彎,到了山腹之中。
  裡面沒有光線,但是牆壁上的青苔泛著淡淡的幽光,勉強能夠看清楚此刻洞內的情形,雅君抱緊懷裡的晚夜,一隻手在濕潤的牆壁上摸索,摸到了一個指寬的縫隙,雅君終於松了一口氣,露出了淡淡的笑容。
  運起體內內力,手在石縫旁的一塊大石上用力一推,大石發出滲人的摩擦聲,在空曠的大洞內陣陣迴響,向一旁移了過去。
  待到大石露出了容兩人進出的空隙後,雅君抱起晚夜在外面站了一會,謹慎的等待裡面的氧氣充足,方才閃身跨了進去。
  裡面空氣與外面迥異的乾燥,有些憋悶,雅君先摸黑走到一張床旁,將晚夜放了上去,然後又點燃了牆壁上的兩盞油燈。
  昏黃的光線搖曳著,照亮了室內的一切。
  這是一個十來平的小洞,洞頂高約三米左右,裡面堆放了一張木床,一個木櫃,還有一個類似於桌子的大石,石桌兩旁有兩個石椅,桌子上有兩個瓷杯,一個翻轉著倒扣在石桌上,另外一個口朝上,裡面有乾枯的水痕,還有一個水壺,雅君提了提,空空蕩蕩的。
  拿起那只口朝上的杯子看著,雅君眉頭微蹙,想起了白坐於此處對空獨飲的景象,心中微酸。
  床上的晚夜忽然痛苦的低哼了一聲,打斷了雅君的思索,急忙將那杯子放下,在一旁的小櫃內亂翻一通,拿出裡面的止血藥和布條急步走向床邊。
  解開胡亂捆紮的破布,小心的撩開衣衫,見他腹部,肚臍上方兩指寬的地方,那橫刺的猙獰傷口,眉頭蹙了起來,先小心的為他蓋上薄被,又拿著那水壺,點燃一隻丟在地上的火把出了小洞。
  洞外實際上是一個巨大的溶洞,洞頂倒垂下來數個石鐘乳,最長的已有兩米左右,火光照在上面,折射著琉璃繽紛的色彩,水流從洞頂順著石鐘乳流下,滴落在一個小池之中,發出叮咚的持續聲音,池水很淺,清可見底,然後那些水流又分出數股從山縫之中流了出去,在山外形成了一條條的溪水。
  蹲在岸邊打了一壺水,雅君身子晃了晃,只覺得身後火辣辣的疼痛,那傷口似乎從肩膀砍到了臀部,長時間沒有得到治療,似乎已疼的有些麻木,但是放著不管,怕是會失血過多而死,這般想著,雅君又站起了身,提著水壺向洞內蹣跚走去。
  還是先把裡面的人處理好了,在解決自己身上的問題吧……
  跪在床前,將濕潤的手帕在他腹部的傷口周圍小心擦拭,處理了肌膚上的血污,方才倒上止血的藥物,費力的在他的腹部纏了一圈又一圈的紗布,方才放下了心來處理自己身上的傷。
  手中拿著止血藥,淡淡的苦笑,將小瓶放在了一邊,脫下了上身的衣衫,胡亂的將繃帶從胸部纏到腹部,也不知背部到底亂成什麼樣子,將晚夜移到裡面,趴到了床上,想了想又不放心的起了身,將洞口的大石搬回遮住洞口,露出手寬的縫隙以供空氣進出,方才翻到床上放任自己昏了過去。
  昏迷前,雅君心中想起,若是此次昏了過去醒不來,而晚夜也重傷不治,兩個人是不是會一起死在這裡?
  不過應該不會等到肉都爛掉,化成白骨才被人發現吧,畢竟白早晚會找到這裡,不過要是看著這個景象,不知白會不會把晚夜丟到地上,睡在身旁,抹了自己的脖子?
  琴兒若要知道應該是很久很久以後了吧,不知道那時候他還會不會跟著自己一起下地獄,畢竟死亡真的是很可怕的呢……
  *
  雅君再次醒來的時候果然印證了壞人頭子命硬的話,在沒有受到及時治療,還留了那麼多的血的情況下,竟然老天也收不去這硬的坎比精鋼的性命,不過被高燒折騰的昏昏沉沉,口乾舌燥,努力撐起身子的時候,見旁邊的人竟然也是面色緋紅,囈語聲聲,也發起了高燒。
  踉蹌的走向洞外,想用冷水覆下額頭,去上些許熱意,不想發燒燒的手腳發軟,怎麼也推不開門口的大石,額頭抵在石上吃吃的笑了起來,想起了昏迷前多事的一舉,竟然斷了自己的後路。
  水壺裡還有半壺水,先喝了一口,找了一條布潤濕,猶豫了一下,放在了晚夜的額頭上,也不知昏了多久,更不知此刻的人是晚夜還是楚朝,食指在那手背上摸了摸,沒起紅籽,是晚夜,到底是沒昏多久,還是已過了幾天?
  額頭的涼意驚醒了昏迷中的人兒,長而翹的睫毛微微顫動著,緩緩睜開了朦朧的雙眼,在室內看了一圈,然後停在了雅君身上,慘白的唇微微蠕動想要說話,卻吐不出一個字來。
  雅君虛弱的笑了笑,費力的解開他身上衣服,又脫了他的褲子,口中沙啞的說道:“還好是你,若是楚朝我怕是碰都不敢碰,也免得被我越治病越重。”
  好不容易將他身上的遮體物拔掉,用那水壺所剩不多的水打濕了一塊布條,在他身上擦著,從頭到腳,感覺到手下的肌膚燙意減退了少許,方才掀起被褥蓋在了他的身上,然後將那被褥小心的疊在他的身下,確認被下的人只露出一個腦袋,才掙扎著爬上了床,隔著被褥趴在了他的身邊,下一秒就昏了過去。
  晚夜直勾勾的她的陷入昏迷的臉,然後視線落在了她背上雜亂包紮,染紅一片的繃帶,再也移不開。
  許久,收回目光,掀開被褥的一角,蓋在了她的身上,感受那緊貼在一起的灼熱肌膚,嘴角的笑意方才漾開,閉上了眼。
  過了一天,洞外的夕陽西斜,昏睡了一天的晚夜瞬間睜開了眼,看著身旁還在發著高燒尚在昏迷的雅君,掙扎著坐了起來。
  腹部的疼痛瞬間襲入腦海,眼睛先看的卻是自己的左臂,左臂有些紅腫,上面紅籽起了一片,又癢又疼,混沌的腦子想了半天,這才知道為何之前雅君單將被褥蓋在他的身上,而自己只是睡在被褥之外。
  視線移在那疲憊的臉上,又落在了她慘白的唇上,總覺得心中有股說不出的怪異感,酸澀的緊。
  將床下的綠衣披在身上,在洞內打量了一翻,最後落在了堵在門口的大石上,運氣內力將大石搬開,見到洞外景象,最後落在了看不清深淺的水中,提著水壺出去了。
  再次回來的時候,雅君已經從床上坐了起來,見他進來,先是謹慎的將他從頭到腳打量了一翻,然後落在了那紅籽密佈的手臂,歉意的笑了起來,“楚朝嗎?對不起,不知道怎麼就睡到被子裡了,害的你身子過敏。”
  晚夜本想勾起笑容回她一句,人家是晚夜,不知為何卻搖著頭,溫潤的笑了起來。
  見到他這副模樣,雅君明顯的松了口氣,視線落在了他手中的水壺。
  “燒退了?”雅君問道。
  “嗯。”不是很高興的應了一句,總覺得之前那明顯鬆氣的動作刺目的緊。
  “那個……我知道你身子不太方便,但是這裡也沒旁人了,你用布將手包上,幫我從新包一下傷口可以嗎?”雅君這般說著,轉過了身去,面對著床跪在了地上,將困在身上的紗布緩緩解開,一圈一圈的,到了最後一層,紗布已經和傷口黏在了一起,扯了兩下,只覺得痛入心扉,雅君一發狠,咬著牙猛的一扯,將那紗布帶著血和肉撕了下來,鮮紅的血液頓時從新生的傷口處湧出。
  晚夜急忙跑上前去,制止了她的動作,雅君的視線落在了他握在自己手腕上的手,身子一僵,冷然開口,“晚夜?”
  晚夜嗯了一聲,將她的手鬆開,“再這麼撕下去,我怕你要被自己給折騰死,還是我慢慢來吧。”
  見雅君沒回答,他抿著嘴找了一些丟在地上用過的紗布,看了看上面乾枯的血跡,不悅的皺起了眉頭,將身上的衣服脫了下來,正打算將水壺中的水澆到衣服上。
  雅君回頭說道,“你燒剛剛退,還是把衣服穿上,那邊有沒用過的紗布。”雅君指著左邊的小櫃說。
  將衣服隨意的丟在床角,晚夜赤身裸體的站了起來,半蹲著在那小櫃翻找。
  雅君看他翹著雪白的屁股,一扭一扭的,輕笑了起來。
  晚夜回頭狠狠瞪了她一眼,拿著繃帶又走了回去。
  “你臉皮還真厚,一般男人不是極在乎自己的身子嗎?”
  晚夜扯斷一截布條打濕,邪笑了起來,“反正該看的你都看過了,我怕什麼。”然後小心在隔著紗布將水潤了上去。
  “呵呵,也只有你會這麼想,我即使疼愛了琴兒這麼多次,那孩子依然羞怯的很呢,怎會像你這般。”
  桃花眼從手上的動作移開,看了眼雅君側露的臉,黑眸暗了暗,開口說道:“我就是這個德行了,你愛看不看,不喜歡,自己就把眼給閉上。”
  “這可不成,你這人那麼愛在背後捅刀,我若是不盯緊點,怕是這條小命當真要交代在這裡。”
  晚夜拿著濕潤的紗布狠狠的拍在她的傷口,見她搭在床上的手緊緊抓著被褥,呲牙咧嘴的卻忍著沒叫出聲,心下頓時暗爽,勾起了嘴角。
  “輕點,不用在傷口上那麼用力,死不了的,不如給我脖子上一刀,比較簡單。”
  放柔手中的力道,晚夜開口說道:“直接殺了你怎麼比折磨你到死讓人舒服,想必你燒的已經手腳發軟,這種機會可是少見的很呢,不知你那玉勢是否帶在……唔……”
  話未說完,雅君猛的轉身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力量大的陷入肉中,鳳目微眯著,嘴角勾著冷笑,“那就試試?”然後又鬆開了手腕,轉過了身去。
  晚夜攥著自己的手腕,手上的布團被攥的流下了一條條冰涼的水,潤過那被掐的泛紅的部位,落在了地上。
  桃花眼危險的眯了眯,落在了她因動作劇烈而迸裂的傷口,殷紅的血液順著背脊一路下流,流到了滿是乾枯血跡的襯褲上,侵染上鮮明的紅……
  又倒了些水在布團上,將流下的血液擦拭乾淨,小心的繼續濕潤傷口上的繃帶。
  撕開繃帶的時候晚夜下手很輕,一點一點的,見那鮮血從傷口中冒出來,便停下了手,用乾淨的布吸掉血液後才繼續。
  雅君被這種難忍的痛意折騰的要命,吼了起來,“你快點行不行?像個女人似的。”
  晚夜停下手中的動作笑了起來,“你該說我像個男人,女人怎會有我這般心細。”
  雅君心知又將前世的記憶和現在混淆,抿起了嘴,好半天才說道:“這樣慢慢騰騰難受的緊,你要是見不得血,閉上眼扯開就是,長痛不如短痛。”
  晚夜冷笑了起來,手中微微用力用力一扯,果然那繃帶粘著乾枯的血液和嫩肉噁心的出現在了眼前,看著從傷口處流出的血液,笑道:“當真是呢,我殺人最討厭流的到處是血,能毒殺絕不動手。”
  雅君想起了第一次見到晚夜的時候,他在王庭上跳了一場驚豔絕倫的舞蹈便輕易的殺死了目標,而自己也因此受到了牽連。
  雅君心中一跳,忽然開口說道:“我中的繞指柔毒是不是你偷偷換的?”
  晚夜手中一頓,垂下了睫毛。
  見到他這副模樣,雅君只覺得恨的牙癢癢,怎麼什麼事情這傢伙都要參上一腳,更為朝廷清除千極教的決心心寒,即便自己當初遠在塞外義烏也脫離不了她們斬草除根的決心,竟然將爪牙伸了那麼遠。
  一時兩個人也不知道說什麼,都抿著嘴若有所思。
  不過這番折騰下來,晚夜手腳卻是麻利了起來,黏附在傷口的繃帶一條條被撕了下來,越到後面,晚夜的手越抖,這白皙潤潔的後背竟然從肩膀處斜砍到了腰部,傷口處的肉駭人的向外翻卷著,有些地方深的怕是已經傷到了骨頭。
  晚夜輕輕的撫上猙獰的傷口,低聲問道:“疼嗎?”實際他更想問的是,你為什麼要衝出來救我,為什麼受了這麼重的傷還能若無其事。
  聽到他的話,雅君笑了起來,“疼啊,怎麼不疼,我砍你試試?”
  是啊,問的都是什麼傻話,怎麼會不疼?怕是能夠堅持到現在,都是為了楚朝吧。
  楚朝,你真的很幸運,能夠碰上一個為了你連命都不要的人。
  用水擦著傷口旁的血跡,還好此處比較陰冷,沒有化膿的跡象,倒了些止血藥,再次將傷口細細的纏上。
  捆到胸口時,手指不小心的碰上了她的乳 尖,頓了一下,用更快的速度纏了起來。
  最後一步完成的時候,雅君挺直的後背終於一軟,癱坐在地上,頭重重的搭在了床邊,微微顫抖起了身子。
  晚夜邪笑了起來,“果然是疼的受不了了呢,不過你這忍疼的功夫晚夜自愧不如。”
  雅君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掙扎著站起了身子,為自己倒了一杯水,一路灑到嘴邊只剩下了半杯,一仰頭,喝了個底朝天,終覺得不過癮,直接提起水壺向嘴裡猛灌。
  晚夜已經斜靠在被褥上,雙腿交纏,掩蓋了那一抹春色,桃花眼盯著那不斷律動的喉嚨,然後又落在了她胸口的紅珠之上……
  果然剛剛沒有纏好呢,這一挺胸就什麼都露出來了。
  最後視線又落在了自己身下,不動聲色的拽過被褥擋住了那微微抬頭的分 身。
  一壺水進了肚子,雅君舒暢的吐了口氣,問道:“你的傷口要不要從新處理下?”
  醒了醒嗓子,晚夜說道:“不用,不過現在我比較渴……”視線落在她手上提著的水壺。
  雅君也沒說話,轉身便出了小室,提了一壺水送到了晚夜面前。
  看著那瑩潤光潔的壺嘴,晚夜接了過來,送到了唇裡。
  “這裡沒有吃的,光喝水總是不頂用,我出去看看能不能找些吃的回來。”雅君開口說道。
  “好啊。”晚夜挑眉笑著。
  “別想著逃跑,你和你的主子翻了臉,想必再回去也沒什麼用。”這般警告著,雅君披了件外衣,轉身離開了山洞。
  桃花眼看著雅君的身影漸漸消失,手緩緩的伸到了被下,被面上下起伏……
  他咬著下唇,將那幾欲脫嘴而出的呻吟聲咽在了口中,手下的動作漸漸加快,另外一隻空閒的手撫上了自己胸前的紅珠,直接狠狠的掐著,那力量重的甚至將紅珠提了起來……
  脖子伸直,高高的仰起了頭,身體微微上弓著,腳尖插在床單上,陷了下去,緊繃的身體讓腹部的繃帶緩緩的浮現出了深紅的色彩,額頭密佈如露的汗水在火光下映襯的宛如朝露閃閃發亮,身子仿佛承受不起般微微顫抖了起來,髮絲淩亂的散落在身下,隨著身子的顫抖加劇微微晃動著,傾灑到了床下……
  火般的燥熱加高了洞內的溫度,斷斷續續的呻吟終於不受控制的滑出了紅唇,他乾脆放任自己放聲叫著……
  如哽咽一般,喉間溢出的呻吟愈加散碎,被下的起伏越來越快,身子緊繃到了極點,腰部已經完全離開了床褥,終在弓到了極致……
  手上一僵,身子微微的痙攣著,口中溢出了一道又長又撩人的呻吟聲,勾魂攝魄的桃花眼瞬間迷離,虛晃著不知去了何處……
  許久,仿佛失去了全身的力氣,精疲力竭的軟下了身子,跌下了腰。
  慵懶的提起身旁的水壺將水傾倒在手上,將那白濁的液體沖了去,方才癱軟在被褥上勾起了嘴角緩緩的閉上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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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7-29 18:45:00 |只看該作者
 四十五.千極被燒[VIP]

  眼,剛剛閉上,忽然一陣烈風從臉上刮過,瞬間被一隻手狠狠的扣住了自己的喉嚨,那力量大的完全掐入了肉中,呼吸頓時一窒。
  瞬間睜開的眼映入的是雅君猙獰的面容,那赤紅的雙目如午夜的惡鬼,恍惚間似乎回到了深宮高牆之中,那裡到處充斥的都是如她一般恐怖的嘴臉……
  脖子上的手猛的用力,身子從床上被拽了起來,晚夜抬起手移到脖子上奮力的想要掰開令自己痛苦的手指。
  晚夜的嘴巴大張著,乾澀的蹦出了兩個字:“雅……君……”
  雅君的表情若說是猙獰不若說是陰沉,陰到了極致而展現的猙獰。
  雅君抿著嘴唇冷冷開口,“說!那些黑衣人是不是朝廷的?那天傷了的人是誰?是不是皇族的皇女?說們為什麼一定要滅了千極教?教中的人是死是活?”
  晚夜漲紅著臉指著自己的脖子,張了張嘴。
  雅君手指一松,將他丟到了床上,掀開的被褥露出了前一刻剛剛灑落上去的粘黏物體,精 液的味道瞬間沖入鼻中,雅君厭惡的皺了皺眉。
  晚夜側躺在床上大口喘息,胸前劇烈的起伏著,望向雅君的目光中帶著不解。
  雅君亦深深的吸了口氣,極力控制胸口噴湧的殺意,放在身側的手緊緊的握成拳頭,許久方才緩緩鬆開。
  這期間,他們互相對視著,誰都沒有開口,都在努力平復心中的波動,小室內的喘息聲從慢到快,在時間的流逝中又緩緩的慢了下來。
  雅君站在床邊居高臨下的看著晚夜,“回答我。”
  晚夜的視線落在了她的臉上,記得出洞前她的臉是慘白中帶著高燒的微微紅暈,而現在卻是紅的可怕,尤其是那雙鳳眼中的血絲,在火光中一明一暗的仿佛要滴出血來。
  晚夜暗忖,雅君會有如此大的怒氣,外面定然是發生了什麼事情,而且與自己有極大關聯,或者說,與自己效命的朝廷有極大關聯。
  遂忍不住的開口問道,“外面……怎麼了?”
  雅君冷冷的笑著,“你會不知道?”她忽然一把拽著他的手就往外拖,晚夜急忙抓起床腳的衣衫踉蹌著被雅君拽著出了小室。
  許是知道晚夜認不得路,入了山腹的通道內,小室的火光再也無法照清眼前的路後,雅君放慢了步子在前面悶聲走著。
  晚夜在身後踉蹌的跟著,無法忽視前面那人散發出的陣陣寒意,以及那手腕上灼熱的溫度。
  心中泛起了淡淡的苦楚……
  還記得前一刻的仙境,還記得前一刻的高 潮,還記得前一刻腦海裡莫名出現的人……
  猛的搖了下頭。
  一定是楚朝影響了自己的腦子,莫名其妙的想著女人的身子忍不住撫慰起了自己,而不是自己一向喜歡的女人,而更可笑的是……為什麼自瀆的時候腦子裡想的是前面這個從不給自己好臉色的人,甚至一直以來,自己也從未對她上過一絲一毫的心……如果不是楚朝……
  如果不是楚朝的話,怕是此刻我們也不會在這山洞中;如果不是楚朝的話,她一定不會出現救下自己;如果不是楚朝的話,她一定不會那般的體貼入微……
  這樣的想法真的很令人不爽啊……
  果然兩個人共用一個身子也是麻煩事呢,就連思想也會被彼此影響。
  不過……她還發著高燒吧?抓在手腕上的手燙的幾乎要融化肌膚……再這般燒下去怕是強如她也會燒壞了腦子吧……
  呵呵,想多了,這人那麼不知道愛惜自己的身子,為何要去擔心……
  晚夜強制命令自己不要多想,踉蹌的跟在雅君的身後在緩緩的走著。
  漆黑的通道是否沒有盡頭,通道的那頭到底是光明的所在,還是如此刻這般漆黑……
  前面的人停下了腳步,冷淡的聲音傳來:“聞到什麼了?”
  晚夜嗅了嗅,空氣中隱隱帶著刺鼻的焦味,那是物體在燃燒的味道。
  “聞到了嗎?”這般說著,雅君又動了起來。
  晚夜沒有開口,心中已經隱約知道外面發生了什麼事。
  *
  千極教的總部淪陷在火海之中,似那地獄的烈焰撩紅了整個天空,張牙舞爪的仰天咆哮著……
  火光映在二人的臉上,即使是這般漆黑如墨的夜也遮不住地獄烈焰的絹狂,炙熱的溫度席捲了身體的每寸肌膚,掠奪任何一絲水分……
  “傳承數百年的千極教啊……”雅君抬眼看著山頂上的一切,被火光映照的臉上看不出是喜是憂,晚夜卻能夠清晰的感覺到她體內蘊含的強烈憤怒。
  晚夜蠕了蠕嘴唇,乾澀的開了口,“各為其主。”
  雅君轉眼看他,那看不出情緒的眼從他的臉上掃過,又回到了被烈焰吞噬的建築物。
  “你不用這麼難過,千極教丟的不過是這些建築物而已。”晚夜謹慎的看著她,怕她一想不開就先拿自己下手。
  這次再次看向他的目光中有了些許的神采,見到她不再像個死人般,晚夜管不住自己的嘴又繼續說道:“朝廷上山的時候千極教基本沒人了,甚至連教裡的貴重物品,武功秘笈等都被帶走了,留下的只是這個富麗堂皇的空殼。”
  雅君沒有說話,只是深深的看著他。
  火光之中,晚夜的臉色一紅,不悅的橫了她一眼,“這麼噁心的看著我幹嗎?反正被你救了一命,就當我報恩了……”
  “我知道。”雅君忽然開口,“我知道千極山上沒人,知道母親丟車保帥放棄了千極宮,甚至還知道你們此次無功而返。”
  “那你還……?”還在山洞裡幾乎殺了我。
  “從小到大的家都沒了,被一把火給燒沒了,丟掉的不光是這座房子,還有更多的回憶……”
  “回憶?”似乎想到什麼,晚夜厭惡的皺起了眉頭,“總的來說,這次朝廷下了那麼大的血本,只不過燒了你們千極教的總部,連千極教的筋骨都未傷到,身為少主你該高興不是嗎?”
  “見到山上沒人,朝廷仍然不死心的守著,為的就是抓我吧?”
  “……”
  “是你洩漏的我近日要上山援教是不是?”
  晚夜將頭扭到了一邊。
  “果然琴兒為我出了個難題呢。”雅君想起琴兒為了避免自己與楚朝關係過近而偷走藥物放出晚夜的舉動,無奈的搖了搖頭,本該是一件輕鬆的事情,如今卻將自己逼到了如斯境地,真不知見到了他之後罵上一頓好,還是該重重的懲罰一番。
  不過,如今更大的疑問是,母親明明有能力抵禦朝廷、武林的圍攻,為何會這般輕易的放棄,任由總部被人燒了去。
  無論如何這也是在自己的臉上重重的扇了一個巴掌,讓教中人日後如何在江湖立足。
  只是,這樣的結果她自己都沒想到吧,輕鬆的抓了武林盟主放出風聲挑釁的江湖中人大怒,攻上千極,為的只是引自己的女兒回教,而卻引來了一隻貪婪的狼,逼的不得不放棄總部遠遁,如今看來,她怕是也悔不當初吧。
  這般想著,雅君的心中輕鬆了許多,總覺得這段日子發生的事情就像一個笑話,陰差陽錯的笑話,只不過,這個笑話代價高了一些……
  讓晚夜自己回到洞裡休息,打算自己上山找找有什麼吃的,順便看看能不能遇見白,不料晚夜卻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蹙眉說道:“我去找,你回去休息。”
  雅君挑眉看他。
  “不放心我?”
  “是。”雅君乾脆點頭。
  “你知不知道你現在的樣子有多難看?而且你認為我若是真的有心害你,你離開了之後我不會找人在洞裡設下埋伏?”說到最後,晚夜歎了口氣,撫上了她的額頭,“你怕是真燒糊塗了。”
  雅君眨了眨眼,移開了額頭,反抓住他的手腕命令道:“你和我一起去找。”
  晚夜抿了下嘴,任由她拖到了密林之中。
  還好千極山的水汽較重,火勢只在山頂蔓延,雖然能夠感受到火焰的熱度,卻遠遠沒燒到她們所處的位置。
  晚夜提醒了一句,“小心點,那些人很可能沒走。”
  雅君回看了他一眼,沒說話,動作卻是謹慎了許多。
  此刻的千極山若要找些熟食是極難的,不過山上樹木眾多,找個幾個野果裹腹卻是容易,兩人就近摘了一些回到了山洞了,又這般住了兩日。
  第一天白天楚朝出來的時候,雅君為他倒了杯水,面對面的坐在石桌上,互相看著對方,莫無目的的天南海北說著,更多時候都在沉默,氣氛有些尷尬。
  雅君雖說沒有對楚朝做過些什麼,但是那夜小村的折騰,這兩夜的療傷和對話雖然都是晚夜,但是楚朝是知道的,甚至能夠感受到,總覺得兩個人的關係若單單是朋友已經超出了許多,若說是情人卻又少了些什麼,這不清不楚的關係,就連雅君也不知如何開口。
  楚朝的臉一直泛著淡淡的紅暈,看著雅君的眼中似乎多了什麼,很多時候都是欲言又止,將話尾掐在自己的肚子裡,只是手中的那杯水抬起又放下,終是沒有遞到嘴邊。
  他與晚夜永遠不同,不說那淡淡的笑意,溫潤的眸子,即便是連生活習慣都徹徹底底的與晚夜劃分開來,他的衣衫永遠是穿的整整齊齊,一絲不苟,頭髮也會整齊的梳在身後,即便沒有梳子,也會用手指將其縷順,尋上一根布條捆好,而他坐在雅君對面的時候腰亦是挺的如古松,端正而坐,而不會像晚夜一般,尋到什麼地方都能像沒了骨頭一般靠上去。
  就是這般的不一樣,雅君永遠不能將他們認為是同一個人,晚夜就是晚夜,楚朝就是楚朝,晚夜妖嬈嫵媚,楚朝淡泊如風。
  “謝謝你救了晚夜。”上個話題結束,沉默了許久,楚朝終於端起杯子喝了一口。
  雅君搖頭輕笑,“我當時想救的只是你,晚夜是他們手中重要的棋子,即便被傷了,也一定會被救,我又何苦多此一舉。”
  楚朝垂下了眼,一縷髮絲從額頭滑落,覆上了微紅的臉頰,不自然的開口說道:“楚朝知道。”
  雅君隔著桌子,將上身緩緩向他靠近,楚朝心跳如雷的見著離自己越來越近的臉,硬生生的挺著身子沒有躲開,雅君最終停在了距離他手掌長的距離,那雙鳳目在他臉上一寸一寸的掃著,就在他的容顏紅的幾欲滴血的時候……
  雅君開口說道:“楚朝,我喜歡你這淡泊的性子,讓人……嗯……很放鬆……”
  楚朝微微側過頭,露出了脖子上的紅霞。
  “很想碰碰你。”
  楚朝的身子抖了一下……
  “可以嗎?”雅君希冀的看著他。
  下唇被牙齒親親咬住,楚朝鬆開了握著杯子的手。
  鳳目垂下,看著石桌上白皙修長的手,緩緩移了上去,手指碰觸的一瞬間兩個人心中都是一震,然後又移開了。
  楚朝猛的將手收了回來,唔住了自己的手背。
  “不行嗎?”雅君痛苦的開口。
  楚朝沒有說話,只是攥著那只手的手指愈加的緊了起來。
  雅君無奈一笑,“算了,就這樣吧。”緩緩的坐回了身子,身子忽然一僵,驚訝的看著緊緊攥在自己手上的那只手掌。
  然後臉色聚變,奮力抽回,卻被更大的力量抓住……
  從那白皙的手掌處飛快的蔓延出靡麗的紅,掩蓋住之前因碰觸而不適長出的紅籽,一路向上移到手腕,楚朝的臉上亦露出了痛苦的神色。
  “放開我。”雅君奮力的抽著手,力量大的幾乎動用了全身的力氣,終於將手扯了出來。
  “雅君……對不起……”楚朝大口的喘著氣,視線落在那紅雲密佈的手上,悲哀的說著。
  “夠了,這樣就夠了。這不是你的錯,不關任何人的錯,不要把責任擔在自己身上,這樣就很好了,至少我們都願意留在彼此身邊。”
  晚夜這般說著,楚朝卻搖著頭,“楚朝不是淡泊,不是清雅,只是沒有想要抓住的東西,但是……”他抬眼看著她,“雅君……楚朝出生到現在,終於有了想抓住的東西,為什麼……”
  見他情緒低落,雅君急忙開口說道:“若是肌膚接觸不行,你裹上一塊布不就抓住了。”
  楚朝一愣,呆呆的看著她。
  雅君輕笑著,尋了一塊布,搭在了他的手上,然後將那塊布以及布下的手緩緩的攥在了手中,“看,這不就行了?雅君抓住楚朝了下。”然後又將手鬆開,讓他攥住自己的手,“楚朝也抓住雅君了。”
  雅君的溫度透過薄布緩緩的傳到了他的手中,頃刻間席捲全身,傳到了胸口,融入了心中,暖的柔了唇角,潤了眼角。
  布下的手在微微顫抖著,雅君看著他,眼中漾起了溫柔,“感受到了嗎?”
  “嗯……”楚朝哽咽的點了點頭。
  然後雅君舉起他的手,送到了自己的臉上,閉上眼睛在那粗糙的布上慢慢廝磨,隔著布傳過來的還有那淡淡的竹馨。
  將楚朝抱在懷裡並不是很難的事情,薄薄的衣衫就可阻隔他不能碰觸的肌膚,只是單單將他抱在懷裡而不輕吻他的臉,對於雅君來說真的是天下間最難的事。
  所以雅君只是隔著桌子遠遠的看著他,感受在自己臉上緩慢移動的手,隔著一層布小心的觸摸自己的鼻眼,動作輕輕柔柔的,仿佛撫摸的是一件渴求多年的東西,滿心喜悅,卻又小心翼翼。
  當夜,晚夜出來的時候,鄙夷的看著她,斜靠在床上,細長的手指縷著脖間滑落的髮絲,陰陽怪氣的開了口,“不就是摸了一下,兩個人就激動成這樣。”
  雅君坐在椅子上,沒有看他,只是歎了口氣,“得不到才懂得珍惜。”
  晚夜撇著嘴,拇指在四個指頭上輪流摸了一圈,笑了,“來來,何必隔了層布那麼麻煩,我在你臉上抓上兩把他不就知道了。”
  雅君眉毛一挑,轉身走了出去。
  晚夜將臉埋在被裡吃吃的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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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十六.密室情事[VIP]

  雅君出了小室便直接進了通道,從通道出來的時候山頂的火勢早已經熄滅,鳳目在漆黑的夜裡閃爍著銀光,辨認下方向,便直直的向山上躍去,沿路留下了一些暗號,若是白沒有走定然能夠看到,自己也能夠放心一些。
  遙記得,千極教總部占地面積極大,無數個庭院串在一起,依山而建,最大的主殿正處在山峰之巔,往日裡教中一到清晨便可以聽見練武的聲音,再穿過幾個庭院就可以見到白平日的居所,那時候她大半的時間都消耗在那裡,再往後就是自己與母親的住處,那些個柔情似水,嫵媚妖嬈的爹爹們總會第一時間沖過來抱著自己,一人獻上一個香吻,又摟又抱,雖然隨著年齡漸大,這類的舉動被愛吃醋的母親喝止,可是爹爹們總會想著法的為自己張羅吃穿,疼愛的成了心尖兒的肉。
  爹爹們沒有孩子,只有大爹爹生下了自己,千極教就再也沒有出過小少主,那時候她一度暗自慶倖不用為爭權奪利的事情擔心,只有偶爾見到爹爹們望著院外渴望而痛楚的眼神時,曾經一度讓她誤解為爹爹們是被迫關在這裡的,被母親淫威所迫,直到那日,白的身份暴露,方才知道,她不是沒有弟弟妹妹,而是因為千極教只認一個主子,一個少主,即便之後再是教主所出,也被從小告之是孤兒,當成教中弟子所養。
  還記得那日,她曾經沖入母親的居所痛斥她的心狠。
  是的,她葉雅君沒有那麼好心,那些個弟弟妹妹從小當成手下看待關她什麼事,即便知道了同有血緣關係又如何,從來沒有在彼此身上感受到一絲親情,更唯恐日後出現些爭權奪利的橋段。
  只是白不該是她的弟弟,更不該由這些人的口中告訴他,若是先讓她知道了,這件事情絕對埋於心裡,爛在腹中。
  所以她架起紅帳,穿起紅衣,不顧母親的反對定要迎娶白為自己的夫郎,可是白逃了,逃的即便她翻遍了千極山的一草一木,每個山洞都沒找到,心灰意冷已不足以形容當時的心情,只覺得那心似乎也丟了一塊不知落在了何處,血淋淋的疼,連帶著痛恨起了千極教……
  之後她也離開了千極教,帶著三子在大延國東躲西藏,逃到了塞外,一路上傷了不少要抓她回來的人,終於母親放任她在外面生活,只是隔三差五的送上一次口信,單單告訴她,她是千極教的少主,這個責任從出生以來就擔在她的肩上,無論逃到天涯海角也逃不掉。
  如今,她回來了,只是這滿目的殘垣斷壁,石瓦灰燼已不再是那曾經叱詫風雲,笑傲江湖的千極教,而是一幕無法忘卻的恥辱。
  回憶不單是快樂的,也有痛苦的,但那畢竟是人生的一段經歷,人生亦有了這些回憶才能夠完美,如她,又如何能夠忍受旁人破壞自己記憶的一部分。
  雅君站在廢墟之中,仰望著頭頂的月亮,亦如每次站在此處看見的月亮,又大又亮,照的院中每個角落都可以看的清清楚楚……
  只是如今,物是人非,富麗堂皇宛若仙境的院子成了廢墟,鼻端聞到的不再是那草芬花芳,而是刺鼻的焦臭。
  無法控制的,一拳重重的擊在身側焦黑的木頭上,木斷牆倒,帶起黑灰騰湧,染黑了紅衣。
  雅君皺著眉,撫上了自己的胸口,躍了出去。
  雅君剛剛離開十秒,兩個黑衣人從廢墟中行出,對看了一眼,小心的在四處查探了起來。
  山上清冷安靜,見不到那些所謂的江湖正道、魔教組織的聯盟,在掠奪山上值錢的東西時,這些人當場就將這份可笑的協議撕了個粉碎,將征討邪教千極的行動改成了正魔相爭,露出貪婪的嘴臉,只為了那些蠅頭小利。
  山上有死人,有鮮血,卻都不屬於千極教,也不屬於朝廷,而是這些可笑的江湖中人留下的。
  江湖?
  雅君嗤笑,撇了一眼腳下乾枯的血跡,以及隱藏在樹叢中的一截斷指。
  不過就是一群黑社會而已。
  販毒的是魔道,收保護費的是正道,一丘之貉。
  離開山頂後,雅君在一處溪水旁停留了許久,不想回去面對晚夜,尤其是不想在與楚朝互明心跡後見到他。
  畢竟同是一個身子,又怎麼會沒有想法。
  即使,身體不受控制,心卻勒令自己要看清楚抱的是何人,即便永遠碰不了楚朝,也不能對晚夜下手。
  仰望西斜的月亮心知時間也差不多了,雅君終於起身往回走。
  過了通道,遠遠的便見到小室內的燭光搖曳,而床上躺著的是讓她糾結半宿的綠衫之人。
  待進到室內,晚夜便抬頭看向了她,桃花眼挑起,身子一翻,轉到了床內,撩起了被腳,“呐……一起睡啊!我又不會吃了你,放心,我穿著衣服的,楚朝若是出來絕不會全身紅腫。”
  在外面吹了一晚上的冷風,身子確實乏的緊,雅君尋了塊布,抬起他的手細細包上,緊挨著床邊躺下了。
  晚夜舉手看著手掌上的布,半響,才挑了挑眉毛湊到了雅君的背後,哈了口氣在她的脖子上,嘻笑道:“晚夜又不怕起紅籽,你離那麼遠做什麼?”
  “滾開。”雅君不悅低喝。
  不想晚夜更是靠近了幾分,一隻手搭上了雅君的腰,在她耳邊低喃“晚夜給雅君出個主意,抱了我不就是抱了楚朝嗎,何苦忍的這麼辛苦?”
  雅君身形驟起,一個翻身將他壓在了身下,居高臨下冷冷的看著他。
  晚夜的臉上瞬間一驚,然後又嫵媚的笑了起來。
  “你愛不愛惜自己的身子我不管,但是這身子也是楚朝的,不要到處去找男人女人上床,知道嗎??”雅君輕柔的說著,鳳眼卻危險的眯了起來,然後一個翻身從晚夜的身上移到了床邊,側身躺著閉上了眼。
  晚夜胸口劇烈起伏著,惡狠狠的瞪著雅君的後背,幾欲將那裡穿出個窟窿,接著又靠了上去,“晚夜可沒碰過女人呢,幹嗎說的晚夜那麼淫 亂呢?”白皙修長的手宛若喜暖的蛇,從她的腋下穿過,停在她的腹部,宛若吐信一般,手指在雅君的胸口畫著小圈……
  雅君的身子僵直,忽然坐起了身,想要離開這裡。
  “哎呀……”晚夜一身痛呼。
  雅君以為碰到他的傷口,急忙回身看去。
  身上幾個穴道瞬間受力,被點在了當場。
  晚夜探出頭來,吃吃的笑著,嫵媚到了極點,臉上紅霞滿天,哪有受傷的模樣。
  雅君尚在懊惱間,晚夜開口說道:“風水輪流轉呢,雅君親親,終於讓我找到機會了哦。”
  “不要這樣瞪著人家,人家可是真的受傷了呢。”這般說著,晚夜撩開了自己的衣衫,露出繃帶纏繞的腹部,指了指。
  雅君更本沒有看他自己的表演,而是在腦袋裡思索小室裡是否有什麼柱狀物體,待仔細想了一圈,這才松了一口氣。
  晚夜妖嬈的笑著,抬手摸上了雅君的臉,“肌膚相碰的感覺比隔著一層布舒服吧?”然後手指緩緩下移,待到了她的胸口時,停了下來,輕佻的抓了兩下,似乎在與男人的胸部比較一般,好半響才落在了她的腰上。
  雙手微微用力,將雅君抱到了床上,方將她的手腳擺好,整個身子就柔軟的覆了上來。
  柔潤的紅唇在雅君的臉上親了一口,抬頭,探出小舌在自己唇上舔了一圈,抿了抿,桃花眼眯了起來,“還行。”遂,吻又如雨點般紛紛落了下去。
  紅唇在她臉上親了個遍,獨獨不敢碰那緊緊抿在一起的薄唇,怕被那厲銳的牙齒傷了自己的舌。
  手隔著衣衫撫上了她的胸口,先是輕輕的揉捏接著又重重的抓了幾下,手掌微移,緩緩的挑起衣邊探了進去,入手溫潤光滑的柔軟讓他低吟了一聲,抵在雅君耳旁的紅唇開口說道:“原來女人的身子也很舒服呢。”
  雅君挑了挑眉,沒有說話。
  腿也不覺間被晚夜的長腿纏了上去,輕輕的摩擦著,似乎覺得這般不過癮,他忽然撐起身子,整個人趴在了雅君的身上。
  背部的傷口一陣劇痛,雅君不適的皺起了眉。
  衣衫被雙手撥開,露出了纏繞繃帶的胸。
  晚夜的眼睛終於暗了下來。
  雅君知道他為什麼會這般,為了避免繃帶纏繞在胸口上的壓悶,方才她在溪旁的時候從新包紮過一次,從腹部纏起,一路向上,避開了胸部,才在胸部上方打上死結。
  這副模樣若是換成了自己,也會興奮吧。
  雅君只覺得心中亂糟糟的,本以為若是被人這般對待定然會氣的火冒三丈,可是這般做的是晚夜,是與楚朝同用一個身子的晚夜,他的唇亦是他的唇,同樣的柔軟誘人,卻無法碰觸的楚朝的唇。
  這唇落在胸上時,帶來的不是恥辱,而是竄入四肢的興奮,勾起體內對楚朝濃厚的欲望。
  她該謝謝他點了她的穴道,否則一定會忍不住抱住他的頭,緊緊的壓在自己的胸口,然後在欲 望和背叛間掙扎。
  晚夜的眸子幽暗至極,專心的感受著口中成熟的果實,神態前所未有的專注,甜膩潤滑的唇感,讓他的呼吸漸漸的粗重了起來,愈加貪婪的吸吮她的味道,另外一隻手也不受控制的覆上了另一邊,宣洩般的揉捏著。
  然後,他抬起頭,用迷離的桃花眼看著她,沾染了水意的唇靡麗的近乎耀眼,“淫 亂?呵呵……女人可以抱許多的男人,納上四五房夫郎,並深以為傲,還被譽為風流,男人卻要從一而終,守著一個女人分享那分成無數塊的愛,若是做了出軌的事還要被帶上一頂不守夫道的帽子?我晚夜喜歡男人又怎麼了?大家同為被現實深深傷害的人,我們用自己獨特的方式溫暖彼此,有何不可??”
  這般說著,他撥開了她的衣衫,在拔下她褲子的時候,繼續冷聲說道:“掌權者不過是女人而已,若是男人,我定要將這規矩反轉過來。”
  雅君看著他在自己身上的動作,想起了前世的歷史,泛起了淡淡的心酸,果然無論是女人掌權,還是男人掌權,若是沒了那層道德的外衣,事實上都是一樣的醜陋。
  褲子被緩緩褪下,終從腳腕處脫離了出去,晚夜將她的雙腿掰開,自己坐了進去,手指好奇的在那密叢中來回撫摸,然後緩緩向下。
  雅君身子一緊,冷聲說道,“你幹什麼?”
  晚夜的手指在她的後 庭處緩緩徘徊,笑了起來,“放心,我知道女人該在哪裡做,是好奇而已。”
  雅君的臉上終於染上了不正常的紅暈,惡狠狠的瞪了他一眼,閉上了眼。
  晚夜吃吃的笑著,脫掉了自己的衣衫,溫軟的身體覆上了她,下 身紫紅的昂揚抵在那處,灼熱的讓雅君無法忽視從內心深處衍生的渴求。
  “呵呵,琴兒還小,怕是滿足不了你吧?”這般說著,晚夜抬起了她的腿折到了胸前,緩緩的進入了她的體內……
  很順利的,一分一分的被溫暖包裹,晚夜的眉頭越蹙越緊,終於忍不住的狠狠的挺了進去,整根埋入的瞬間,從股間蔓延全身的顫慄,令他忍不住低歎了一聲。
  “發呆做什麼?不會動嗎?”雅君撒風景的嘲諷說著,打斷了他的歎息。
  事到如今兩個人都連為一體,以她的性子又何苦繼續忍耐,這世,女人不同男人,被人強上了不用痛哭流涕,不用生不如死,何況又是心儀之人的身子,即便明日尷尬,如今也不得不做。
  雅君從不會自命清高,守身如玉,換句前世的話說,就是箭在鉉上不得不發,若要做,就暢快淋漓的做上一場。
  被雅君口中的話嗆著,晚夜發狠的動了起來。
  晚夜的力量很強,這得力于他練武的身子,那處也極大,而且極善床地之事。
  沒過多久,雅君的雙目也漸漸的濕潤,嘴唇溢出了低喃。
  這一聲低喃似乎給了晚夜極大的鼓勵,埋在雅君體內的物體竟然又壯大了幾分,動作愈加的兇狠了起來。
  雅君很想開口繼續揶揄,只是張開的唇間溢出的是斷斷續續的類似於呻吟的話語。
  “你……嗯……不是只……喜歡……嗯……男人嗎?……竟然對著……女人……嗯……也……”
  晚夜的雙目幽暗,覆下身子一口含住了她的唇,狠狠的咬了一口,舌頭探了進去。
  事實上,晚夜也覺得自己快瘋了,本來只想戲弄她一下,將她之前用在自己身上的手段使回去,可是肌膚相觸間腦子已是一片空白,只想與她更加貼近,待到清醒時只剩下這份無法停止的律動,不想聽她嘴中任何傷人的話語,遂又吻了她,可是這一吻帶來是卻是洶湧如浪潮的欲 望……
  是楚朝,一定是楚朝,你憑什麼干涉我的感情,憑什麼一而再,再而三的勾起我對身下這個女人的渴望。
  雙手緊緊的摟住她的頭,不斷加深纏繞的舌頭,像不要命了一般,抵死糾纏,直到那淡淡的血腥味傳入鼻端……
  晚夜不情願的離開了她的唇,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腹部,雖然有血絲滲出,卻也是淡淡的粉紅色,忽然心中一驚,抬頭看向雅君,她的眉頭高高的蹙起,臉色慘白的近乎泛出了青色,獨有眼角靡麗的色彩說明她亦在享受當中。
  急忙抽出了自己的分 身翻到了一邊,將雅君的身子側翻了過去。
  背後的繃帶亂成了一團,無論露出還是沒露出的傷口都流出了鮮紅的血液,而她身下所處的褥子,早已經紅成了一片。
  晚夜急忙將她抱在了自己懷裡,手指連點解了穴道。
  雅君嚶了一聲,緩緩張開了眼,迷離的鳳眼緩緩定在他的臉上,露出了笑意。
  虛弱的開口,“做到這個地步忽然停止,你還真夠嗆啊,真是的,本來都麻木了,現在又疼了起來。繼續吧……不過,這次換我主導……”
  說到最後,雅君手上猛的用力,將他推到了一旁,措不及防間,晚夜被推的倒在了床上,腦袋重重的撞在床木之上,眼冒金星。
  雅君看著那被一嚇一撞驚的萎靡的小東西,挑了挑眉毛,低頭裹住了他的唇,舌頭探了進去,口中呢喃的說著,“吻到你了哦,楚朝。”
  “你……”晚夜的身子一僵,擺著腦袋想要躲開這個吻。
  “呵呵……”雅君輕笑著隨著他腦袋的晃動,持續加深著,見他扭的凶了,才不情願的開口說道:“到了此刻你到守身如玉了起來?這未褪的欲 火你打算怎麼解決?是像前日一般自瀆?還是下了山找個男人繼續?我告訴你,晚夜,楚朝的身子是我的,你不要拿他的身子做些亂七八糟骯髒的事情,若是真解決不了,我不介意抱了你,知道嗎?”
  雅君這般說著,又低下了頭在他的脖上專心吸吮。
  許久見不到他的掙扎,雅君好奇的從他的胸口抬起了頭。
  只見晚夜睜著桃花眼直勾勾的看著她,見她看向自己,急忙又扭開了頭。
  “看來你明白我的意思了……”雅君邪笑了起來,“那就主動一些,這床地之事,還是你情我願來的好。”這般說著,雅君拉起晚夜的手摟上了自己的脖子,吻上了他的唇,而身子也緩緩的坐了下去。
  久別的空虛頓時填滿,溢出口的呻吟被彼此吞咽,換成了淫 靡的唇舌交纏,以及那粗重的喘息聲。
  室內的溫度不斷的攀升,搖曳的燭火將兩個人映成一個……
  密室情事,她和他們的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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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
發表於 2010-7-29 18:45:30 |只看該作者
 四十七.番外:白[VIP]

  迷迷糊糊的,我一手提著酒壺,一邊在不知道何處的街道上踉蹌的走著。
  眼前每個路過的身影都鄙夷的看著我,然後捂嘴走開,我想笑,卻是化不開臉上的僵硬。
  算的了什麼?都他媽的算的了什麼?嘲笑吧,儘管嘲笑,笑我的懦弱,笑我的背叛,笑我的不知好歹。
  呵呵,明明今天該是我嫁人的日子,嫁給傾心所愛的她,可是這都他媽的是怎麼回事?
  唔……想想……想不起來……
  算了吧,就這樣醉死了最好。
  有人拉住了我,我欣喜的轉頭看去……
  是個女人,呃,不過不是她……
  我打了個酒嗝,甩開了她的手,繼續漫無目的的走著。
  手臂再次被纏上,我不悅的停下了腳步,抽出腰間的長劍抹了她的脖子,看著她驚訝的瞪大了眼,捂著自己脖上的傷口緩緩後退,從她指縫中流出的血液鮮紅的刺目。
  這顏色本該我穿上的啊,憑什麼她會擁有。
  我揮舞長劍在她身上狠狠的割了兩下,看著她緩緩倒下,還不解恨的又刺了幾劍。
  臉上有些濕潤,下雨了嗎?我抬頭看了看天,陽光晃的眼睛刺痛,原來……是淚啊。
  還記得,她曾經說過,我不是沒有感情,而是將濃烈的感情掩蓋在自己的身體裡,而她獨愛這種含蓄的我。
  呵呵……呵呵呵……哈哈哈哈……
  我笑了起來,轉身離開。
  這樣的流浪,這樣的酒醉,這樣的無故殺人,我不知道持續了多久,本以為這般做會忘掉一切痛苦,終有一日,我恍然大悟,對她的愛已深入骨髓,即便是死也忘不了。
  終於,在荒唐了不知多久後,我再次回到了千極山,這令我痛苦的地方。
  *
  她走了,不知去向,丟下了一切,到了一個沒有我的地方。
  原來,我真的令她這般痛苦。
  教裡的人都冷眼看著我,雖然從沒有對我有過任何指責,卻用冷漠隔離了我,時時刻刻提醒我逃婚的事實。
  可是你們懂什麼?
  我想放聲大吼。
  我們相愛,我們曾經那麼相愛,我怎麼會逃婚,我怎麼可能逃婚?
  身子緩緩蹲下,蜷成了一團,狠狠的抱著自己……
  可是,我……確實做了,我傷了她,重重的,用最利的匕首刺進了她的心裡,然後在沒人的角落暗自悔恨。
  *
  再次見到她已是兩年以後——
  她穿著紅衣,意氣風發,而那曾經屬於我的位置,摟著的是一個美麗男孩,低聲密語,她親昵的叫著他的名字,然後溫柔的吻著他。
  我的眼前一黑,胸口傳來的是撕心裂肺的疼,蜷下了身子,反復的告訴自己,她是我的親姐姐,她找到新的愛人是對的,這樣就好,只要她再次獲得幸福就好……
  反復的催眠著自己,不間斷的在自己心中重複,一遍又一遍……
  果然……這樣是有效的。
  即便再次見到她,即便看著她與那名喚琴兒的孩子親熱,我依然能夠面無表情的站在她面前。
  原來,就是這麼簡單,只要擺正自己的立場,明白自己該做什麼,一切一切的問題就迎刃而解。
  只是,為什麼心臟還在繼續潰爛?血水夾雜著膿液不斷的從胸口流出來?一滴一滴的落在地上,被泥土吸收,幻化成空氣,再次被吸入肺中,融入心臟?
  她們決定要離開,去沙漠的那頭,而我緩緩的步行跟在她們身後,大漠的沙塵打在臉上,不痛,這樣輕微的痛楚算的了什麼?
  本來,一直以為,我會永遠被她厭惡的丟棄在視線看不到的角落,不料她卻尋了過來,順便掠奪走了我好不容易烤好的肉,然後面無表情的離開。
  看著那紅衫緩緩消失在眼前,我忽然發現,她一直穿著紅衣,從我再次見到她之後身上就從來沒有出現過其他的色彩,記得,她一向喜歡色彩濃重的衣衫,但是那包括了黑、藍、紫、紅任何張揚的色,為何眼前的她獨獨只穿紅衣……?
  心中猛的一痛,是否她在用這樣的色彩提醒我的懦弱和背叛,這新婚的紅。
  幾日後,草原上響起了一聲長嘯,是她在叫我,當即不顧體內正在運轉的內功,向她的方向奔了去。
  焦急的心在見到她的那一刻終於平復了下來,原來她很安全。
  她讓我倒酒,讓我看她是如何寵愛另一個男人。
  果然,她是恨我的,用這種方法刺激我,告訴我,她還可以愛人,可以比愛我還要愛。
  我壓抑住體內紛亂的氣息,完美無瑕的保持了自己的冷漠,直到離開她的視線下一刻方才趴伏在草叢之間劇烈的喘息起來。
  只是我能為她做的只有這些,背叛者的烙印從那時起就刻在了我的胸口,掩蓋在玫瑰之下,即使這樣會死去,我也不想看到她失望的臉,於是我強忍著身體的不適連夜趕路將陳長老帶了回來。
  躺在草叢中,全身縮成了一團,這劇烈的疼痛終於可以不再忍耐,原來我真是一個可以將一切都掩蓋在平靜面容下的人,甚至可以這般平靜的等待死亡的到來。
  可是我沒死,在一聲淡淡的歎息聲中被她扶了起來,讓人眷戀的溫度,她的體溫,她的一切,她的未來,所有所有的一切的一切,在歎息中告訴我,死,不能解決問題,只有從今以後寸步不離的跟在她的身後,用手中的劍保護她,滿足她任何的願望,因為這是我唯一能夠補償她的東西。
  接下來的日子,我默默的跟隨在她的身邊,將自己的化成影子,不渴望不需求,只想這樣永不交集卻也分不開的陪在她的身邊,其實我還是貪婪的吧……因為我想用這樣的方法守護我們彼此最後的聯繫。
  在義烏族,她連續受傷,甚至吐血昏倒,我第一次對那個叫琴兒的男人產生敵意,只是看著他緩緩爬到她的身旁,緊緊的握著她的手,我不由的羡慕了起來,若是我可以什麼也不顧的與她成婚,此刻應該還在那白雲重重的千極山上過著幸福的生活吧,沒有這麼多的痛苦,沒有這麼多的掙扎……
  你.逃.不.掉.的
  她的嘴一張一合,我的腦袋瞬間空白,從大腦串入體內四肢的興奮顫慄是什麼?是在告訴自己,她還愛著我嗎?即便我是她的弟弟,即便我們有剪不斷的血緣關係,她依然不想對我放手?
  還是……我理解錯了?她是恨我的,即便我躲到天涯海角她也要將我抓在身邊,用最難堪的方式折磨我?
  腦子亂成一團,卻詭異的清晰告訴我要離開這裡,若是再繼續呆在她的面前,我將變的不再是我自己。
  只是一切的一切都太突然了,繞指柔毒,天下無解之毒,而她身上中的正是這種,我提醒自己要鎮定,提醒自己不要慌亂,可是……我的心確實亂了,嗡鳴聲一直在腦子裡亂躥,眼睛沒了方向,沒了焦距……
  逃出義烏後,她的身體狀況日益惡化,而我的心也跟著她慢慢衰竭……
  悔恨時刻纏繞在我的心頭,若是我沒有離開過她,是不是她就不會受到這樣的折磨,是不是在我眼前的依舊是那意氣奮發卻又慵懶率性的她,她會被我抱在懷裡,或者躺在我的腿上,眼中映出的全是我的身影,而那黑眸之中的我亦淺淺的笑著……
  好痛,全身上下都在疼,雅……雅……
  我們是不是真的錯過了彼此?
  在遺憾中度過一生?
  *
  琴兒是一個聰明的人,他長的極美,那雙碧綠的眼似乎可以看穿一切,當他用那雙眼注視著我的時候我心總是隱隱發毛,是的,我有些怕他,怕的不是他的武功,不是他的聰明,而是怕她用那雙碧眼悽楚的告訴我……是我親手放棄了我和她的愛情,如今為何又要回來動手搶奪?
  我冷漠的看著他,用寒冰包裹了自己,不想將自己千瘡百孔的心展露在他的面前,那是我唯一能夠保持的尊嚴。
  還記得那時,他站在樹下,頭頂的陽光透過樹葉斑駁的灑落在他身上,那雙碧眼似無孔不入的針般刺在我的臉上,終被她找到了我來不及掩藏的脆弱痕跡……
  他說出口了,我最懼怕的話……
  “你既然那般在意是她弟弟的事實為何還要回來?”
  “你決定放棄了你們的感情為何又總在她看不見的地方用這噁心的眼光看她?”
  “難道你忘記了嗎?你是她的弟弟,是她的親弟弟,她是你的姐姐,有血緣關係的姐姐。”
  我捂著耳朵,痛苦的閉上了眼,果然,這話由旁人來講比起自己用刀割裂身體更加讓人生不如死,只是憑什麼要從他的嘴裡吐出來?如果沒有他,如果沒有……雅的心中一定永遠只有我!
  我揮出長劍砍向了他的脖子,另一個自己在邪惡的叫囂著,殺了他,殺了他雅就獨屬於我,殺了他雅愛的還是我。
  我瘋了吧,我快被自己逼瘋了,我該害怕的,明明該害怕的,為什麼我會這樣興奮,只要殺了阻隔在我們之間的人,我們一定還會回到以前,她坐在我的身後,溫暖的手指在我的髮絲上輕輕梳縷,看著她滿足的笑眼,低低的說著,我的白……
  只是……真的可以嗎?一切還能回到從前嗎?在我殺了這個男人之後……
  我將劍停在他的脖子上,腦中思緒紛亂,兩種不同的聲音叫囂著……
  一個說,殺了他,雅就獨屬於你。
  一個說,若是殺了他,雅會更恨你。
  一個說,雅愛的是你,怎麼會恨你?
  一個說,雅一直一直都恨你,你那麼殘忍的背叛了她。
  一個說,殺下去吧,聽我的,我可以讓你遺忘是她弟弟的事實。
  一個說,你難道不愛她嗎?愛她就應該讓她快樂,讓她忘掉那殘忍的過去。
  我的手顫抖著,我從那雙碧眼之中看到了猙獰的自己。
  然後,他淡淡的笑了,“雅君這一世給我,下一世給你,只要你還找的到她……”
  下一世?太遙遠了,遙遠的我不敢奢望,可是偏偏又被吸引,或許下一世我會在人海茫茫中找到她,然後永不放手……
  甜美而誘人的毒藥,我卻心甘情願的喝了下去,只祈望再次睜開眼時,已是下一世……
  這份毒藥迷了我的眼,蒙了我的心,即便再次被她擁在懷裡,也逃不掉下一世甜美的誘惑……
  *
  呵呵,果然我又傷了她。
  那月下淒厲的慘叫撕裂的不光是她的心,還有我爛到不能再爛的內臟。
  顫抖的穿好衣服,只覺得這晚的夜是如此的冷,冷的我渾身顫抖,冷的我幾乎死去。
  思緒再次被撕成了兩半。
  一個說,傻瓜,雅君是愛你的,為什麼不乘機回到她的身邊?
  一個說,你這是亂倫,知道什麼是亂倫嗎?愛上了你的親人,愛上了有血緣關係的親人這就是亂倫,你想讓雅繼續背負這個駡名嗎?
  一個說,雅君從來沒有在乎過,她要的只是你。
  一個說,即便雅不在乎,你能當什麼都未存在過嗎?還是你當真無恥到連亂倫的烙印都願背負?
  *
  她的病好了,離開了陽穀,我安靜的跟著她,而同行的還有一個我帶來的孩子向姚晨,一個陽谷谷主楚朝,心中隱約知道,雅的愛將不在獨屬於我,她和他們將會發生一段我無法干涉的愛情故事。
  雅,我在下一世等你,那時候,我們將獨屬彼此。
  只是,義烏雅琴,你憑什麼連我的下一世都要奪走?是你守不住雅的心,讓她沾花惹草,現在竟然厚著臉皮向她討要下一世的愛。
  我隱藏在樹幹之中,眼前的是那相互交纏的兩個人,小塘之旁,大石之上,斷斷續續嬌喘的聲音傳入我的耳中,心卻一絲絲的冷了下來……
  許久不見的聲音再次在腦海裡爭執。
  只是那個期待下一世的我聲音懦弱了許多。
  一個說,嘖嘖,看到了嗎?有人不守規矩呢。
  一個說,可是,就算他不守規矩你又能怎麼辦?別忘記了,即便沒有他,你還是雅的弟弟。
  一個說,血緣算個屁,自古以來親人相 奸的事情少了嗎?
  一個說,做人總不能埋沒了自己的良知。
  一個說,嘖嘖,你是邪教人呢,你母親是邪教教主,你姐姐是邪教少主,良知??算個屁啊!能當飯吃???
  一個說,可,可是你也不能不在意旁人是怎麼想的……
  一個說,榆木腦袋,懶得和你說了,你早晚要明白我說的都是對的。
  我承認那一刻我的心境終於發生了些許變化,我的視線無法從她香汗淋漓的身上移開,不能從她微微低喘的口中移開,也不能從她嬌豔高挺的胸部移開……
  我的身子火熱,口乾舌燥,原來,我需要的是一個理由,一個可以打破亂 倫詛咒的理由。
  而那理由,隱約出現了。
  *
  幾天後,我們上山了,半路遇襲,我終和她走散,一路潛伏打探,竟然發現千極教內除了第一層外根本沒有人,只除了這些居心叵測的黑衣之人。
  教主……我從不想承認她是我的母親,仿佛只要承認,我和雅的姐弟關係便真的無法顛覆,原來,一直以來,我都還沒死心啊,渴求著雅,希冀著我們能夠再次相擁,祈望著我們還能夠繼續相愛……
  我小心的在密林間穿梭,心中尋思著教主這番做為的動機,不經意間聽到了密林那處的竄動聲,那是大規模人馬移動的聲音,即便再如何小心謹慎也不能埋沒所有的響動。
  難道,她們抓到雅了???
  我一路追隨在她們身後,只是知道他們是在找什麼東西,或者什麼人,終於忍不住抓了一個人審問了大半天,從她口中得到了我想知道的消息。
  我拿著長劍割破了她的喉嚨,從她驚懼的眼中看到了如地獄惡鬼的自己,果然我快瘋了吧,為了雅,為了這段痛苦的感情。
  雅救下晚夜,背後受傷,想必不會下山,而是躲避在一個安全的地方。
  我心急如焚,卻不得不在每個可能的地方打探,只希望她的傷不算太重,只希望我能在最快的時間找到。
  即便是這樣,不眠不休的尋找依然花了我兩天的時間,終在我找到她的時候,我從未想過會是這樣的景象。
  她和晚夜身體交織在一起,互相啃吻彼此的肌膚,那情 欲交加的味道即便我遠遠的躲避在溶洞一角也無法忽略。
  腦子裡似乎有什麼斷了,有人在大聲叫囂,看吧,看吧,她又抱了別的男人,再這樣下去,她的身邊將不會再有你的位置,你將永遠活在黑暗中,卑微的看著她的背影,痛苦掙扎,而她的視線將不會再停留在你的身上。
  血緣?狗屁的血緣,這算的了什麼?
  你看,你的手摸到了自己的哪裡,你的呼吸為什麼這麼粗,為什麼即便她和別的男人上床你也會產生這麼大的欲 望??其實只要拋掉了羞恥的外衣,你就可以堂堂正正的抱著她,堂堂正正的感受她唇舌的味道,堂堂正正的將自己的體 液射入她的身體,而你……也永遠不會被拋棄……
  “啊……哈……”的聲音不斷的從小室內傳出。
  再也無法將目光從她身體移開,再也無法看見第二個人。
  只見到她向後甩出的髮絲帶起的弧度,只看的到她弓到了極致的身體,只有那紅唇內吐出的低吼,只有……她靡麗的臉……
  在她高亢的呻吟聲中,我已從喉間發出了壓抑的低吼。
  “呃……”我緊繃著身子吐出了一口氣,看著手中的白濁,然後移到了她香汗淋漓的身上。
  原來……解開詛咒的理由被我找到。
  為你,我情願入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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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7-29 18:45:53 |只看該作者
  四十八.室內惡鬥[VIP]

  雅君從來沒有想過會在這樣的情況下見到白,在她和晚夜同時達到高 潮之後,白手中握著劍,一聲不響地進了室內。
  他的神情清冷如常,對她和晚夜赤 裸交纏的身體宛若未見,漆黑的雙目直直落在她翩若桃花的臉上,然後他緩緩的向她走去。
  他每跨出一步雅君都能夠感受到從他身上傳出的壓迫感,雅君神情閃爍,即便她再是風流也架不住被前任情人當場看到了活春宮,正在尷尬的想要起身的時候,晚夜一把抓住了她的腰,妖嬈的笑了,“還沒完,雅君親親想要去哪裡?”方才軟掉的物體在體內漸漸脹大,他繃緊臀部狠狠的向上頂了一下。
  雅君臉上緋紅,又羞又怒,狠狠的掰開了他的手。
  白已經走到床邊,脫下身上的黑衣披在她的身上,接著俯下身子將她抱了起來,隨之脫離的還有晚夜的昂揚和那滑出的液體。
  晚夜一把拽住雅君的手,目光看向的卻是白。
  白的眼從他臉上掠過,落在了抓住雅君的那只手上,然後淡淡的開口,“她受傷了。”
  晚夜挑了挑眉,高 潮餘韻的臉露出了嫵媚的笑,“好啊。”然後鬆開手,躺回到床上閉上了眼。
  白轉身抱著雅君出了小室,穿著衣衫步下溶洞的小池中。
  水深只達到了他的腹下,衣衫的下擺飄蕩在水面之上,似一朵綻放的黑色蓮花,泛出淡淡的寒意,溢出莫名芬芳。
  雅君的身體赤 裸,雖然被白的外衣略微遮蓋,卻擋不住胸前的春色,白的手緊了緊,轉身將她放于池邊,握起她的腳放入池中,小心的清洗了起來。
  雅君挑起了眉毛,笑出了聲,手指挑起他的下巴,輕輕說道:“白來了多久了?”她的聲音帶著呢喃的沙啞,以及溫熱的曖昧。
  白未開口。
  雅君將上身湊上前去,氣息噴吐在他的臉上,想從他麥色的肌膚看出分毫,“嗯?回答我……”
  “才來。”白蹦出了兩字,又低下了頭,將手洗淨,在她臉上拭開,手下動作微重,似乎想要將她臉上那緋紅的色澤抹去。
  “呵呵,白真的很無趣呢,還以為見我到這副模樣你會吃醋,原來雅君在白心中早已不是當初的人了。”
  白手中的動作一頓,不知該如何組織語言,終是遵循慣例的抿起了嘴角。
  有力的手掬起她的髮絲,移到池邊,雅君按住了他的手,“頭暫時別洗了,我最近身子弱,池水又冷,我怕又染上病。”
  白的手動了,卻不是鬆開髮絲,而是將髮絲移到了池內。
  雅君的長髮到了膝蓋處,即便是這般坐著,發尾也可落入水中,白掬起池中的水,打濕了她的發,晶瑩在水珠在小室溢出的火光中泛出淡淡的黃色。
  然後白開口說道:“有我。”
  雅君知道他話裡的意思,你病了,有我。
  心忽然酸了起來……
  還記得,曾經,她也是這般坐在岸邊,他也是這般站在池內,那是晚秋的夜晚,小室內的火光也是昏黃的映照在兩個赤 裸的身軀上,他的手摟在她的腰上,她的手環在他的脖上,兩個人的唇緊緊貼在一起,纏綿許久仍然不願分開,然後她抽著空吃吃的笑了,“白再這樣泡下去會生病呢。”
  “有你。”他輕輕的說著,又覆上了她的唇,極盡糾纏。
  只是如今,他到底是抱著什麼樣的心思將自己抱到此處,又是用什麼樣的心態對自己說出這兩個字?
  歎息了一聲,環住了他的腰,感受到他忽然僵直的身子,雅君悶聲說道:“讓我抱一會,想起了以前事情,累……”
  白落在她發頂的目光帶著濃濃的愛戀,然後緩緩將她後背的衣衫脫落,看到了她後背鮮血淋漓的傷口,目光閃了閃,厲狠的看向小室。
  待到她抱夠,白才將她從懷裡緩緩推開,俯下身子解開了她上身纏繞的繃帶,然後將繃帶在水中洗淨,方才又將她抱在懷裡,輕輕的擦拭傷口。
  雅君閉上了眼,全身放鬆,他與楚朝一樣,都可以令她放鬆,只是比起楚朝他還多了一份信任,那是從小到大彼此培養出來的,任何人都無法代替的,獨一無二的,信任。
  將傷口旁邊的血跡清理完畢,白用眼神問她要不要洗身子,雅君淡淡的笑著,“既然有白,雅君又怎麼會懼怕生病?”
  下到水中的時候,冰冷的感覺瞬間從肌膚表面滲透體內,受傷頗重的身子瞬間僵硬,在白的懷裡偎了好一會兒才適應過來。
  白的手早就在她的身上遊移,將她身上的污垢緩緩拭去,從髮絲到臉,再到脖子,上身,最終到了她大腿之間。
  雅君夾住了腿,裡面還有其他男人的東西,她不想讓他碰到。
  手卻固執的繼續,無視雅君的抵抗,緩緩深入裡面。
  雅君忽然抬手鉗住他的下巴,踮腳在他的唇上落下一吻,笑了,“白是嫉妒了吧?果然是厭惡我身上有別人的氣息呢。”
  白的臉上泛起淡淡紅雲,放在她體內的手指就想縮回來,雅君的腿用力一夾,“別,既然碰了,就洗乾淨吧。”
  然後鬆開了他的下巴,轉過身去,雙手俯在池旁,微微分開了雙腿,任他清理。
  這一番香豔的洗浴明明洗的兩個人渾身燥熱,最終卻也什麼都未發生,一個恪守本分,一個怕嚇壞了對方,終是在離開水池後,兩人暗暗吐了一口氣。
  白抱著雅君進去的時候,晚夜似乎已經處理完身子,穿著衣衫慵懶的躺在床褥上閉目養神。
  小室內有淡淡的血腥味,還有情事之後濃厚的味道。
  白將雅君放在石椅上,在那之前還在石椅上墊了層衣服,方才向晚夜走去。
  “起來。”白冷然開口。
  晚夜睜開眼看了他又閉上了。
  白直接抓起他的衣領就往外丟。
  晚夜身如滑蛇,在被甩出的那一瞬間,手臂一抬,腰一彎,竟然出現了怪異的姿勢,他雙手摟在白的脖子上,雙腿搭在床上,腰向後彎著,如個拱橋般倒視白的臉,鼻子幾乎相碰。
  那桃花眼嫵媚的眨了眨,紅唇勾了起來,“小白白,人家剛剛還沒盡興,你莫不是在勾引我?”
  雅君亦翹起了唇,笑看白的應對。
  白冷著一張臉,握在他胸前的手猛的用力,再次要將他甩出去。
  這次即便是晚夜也沒辦法賴在床上,只能就著他的力量,以他的身子為著力點,翻了出去,修長的腿方才落地,就靠到了白的身上,吐氣如蘭,“小白白下手這麼重,差點閃了人家的腰呢,以後可怎麼給你幸福……”
  白被氣的臉上終於多了一絲惱怒。
  雅君的眼睜的更大,近乎貪婪的在他臉上遊移,自從再見他後,本就表情少的臉更加的僵硬,除了偶爾逗弄他時麥色肌膚泛起的淡淡紅暈外,已是許久見不到他惱怒的表情。
  而此刻他蹙起的眉頭,緊抿的嘴角,還有漆黑雙目中燃起的怒火,無一不在告訴旁人,他生氣了,而且非常的生氣,氣的無法繼續保持臉上冷淡的面容。
  不過獨獨一個晚夜的口上功夫竟然能夠將他氣成這樣?
  絕不可能!
  還是說……
  雅君笑眯了眼,鳳目曖昧的在白的臉上打著轉。
  白的怒容一閃而現,很快又被掩蓋在俊朗的面容之下,然後出手了。
  他一手抓向晚夜摟在自己脖子上的手,另外一隻手向他受傷的腹部擊去,晚夜亦不相讓的鬆手下腰,抬起的腳跟踢向白的下巴,白的身子一側,躲開,接著猛的一蹲,探出的腿就要去掃晚夜的腳,讓他失去支撐跌倒在地,晚夜急忙向後一翻躲開了他的攻擊,也讓自己變成了再次面對著他的安全方向,接著兩個人終於上起了全武行。
  小室內本就不大,被他們的掌風拳勁掃的亂成一團,雅君急忙一個閃身出了洞口,靠在洞口任憑他們打著,只是那張嘴卻是笑開了來。
  白的動作瀟灑流暢,勁道十足,舉手投足間勁風四起,晚夜雖然武功不差,但是更善於暗殺,比起這真刀真槍的打鬥,他的也只能苦苦支撐,任由自己成了風浪中的小船,勉強自保。
  終是白輕鬆獲勝,提著他的衣領丟出了洞口,晚夜被點了穴道,無法抵抗的落在了水中,激的水花四起,潑的四周全是,雅君身上落了幾滴,更多的被白擋了下來。
  雅君吃吃的笑著,曖昧的看了他一眼,轉身進了屋。
  “白,你他媽的松了我的穴道,要被憋死了!!”晚夜在水中悶聲大叫,伴隨的還有出氣的咕嚕聲。
  雅君躺在床上的時候見到晚夜縮著身子,顫顫巍巍的走了進來,看向白的眼神惡狠狠的似乎是在宣戰一般。
  雖然對晚夜實在不太喜歡,但是畢竟也算是一夜夫妻,再加上那身子也是楚朝的,雅君一時心軟,便找了件原先放在此處的舊衣服丟給了他。
  晚夜身子比雅君高些,還好身子偏瘦,那藍色的衣服穿在他的身上還算合適。
  白在這裡本就留有衣服,雅君也就順道丟給他一件,讓他將之前沾濕的衣衫換下來。
  輪到自己時卻只剩下一席白衣,白色一直不是她喜歡的顏色,總覺得那顏色穿在自己身上太過高潔,與自己有千萬份的不搭,可是教中卻有不長眼的人將這衣服當成生辰賀禮送了上來,見是難得的冰蠶絲織成,也就收下了,不過這武林中人夢寐以求的冰蠶衣,卻被自己當成與白密會的情趣物品使用,此衣穿在身上冰冰涼涼,還極為透明,穿上比沒穿還要撩人心神,只是此刻她自然只能又塞了回去,穿著白的黑衣躺上床。
  晚夜和白一人坐在一張石椅上,白閉目養神,晚夜惡狠狠的瞪了他一會,才覺得沒趣,趴在石桌上打起了盹。
  雅君再次睜眼時,坐在床腳默默看著她的溫潤眸子頓時讓她心中一跳,臉上火辣辣的燒了起來。
  她陪著笑,謹慎的開口,“楚朝……那個……”
  楚朝嘴角勾了起來,淡笑著搖了搖頭。
  雅君怪異的看著他,不知他為何不像琴兒那般緊緊的抱著她,又哭又鬧的譴責她的花心,也不像白一般,冷著臉將視線轉到它處,若是換成了向姚晨,想必也是跳起來咒駡一番甩門離開。
  他只是用溫柔的笑容看著她,用清澈的眸子鎖住她。
  她覺得自己該說些什麼,可是話到嘴邊卻無論如何都吐不出來。
  她被晚夜點了穴,被強上了,這該怪她嗎?解穴後她又壓倒了晚夜,也該怪她嗎?她承認自己沒有控制好自己的身子,可是與她做到一半的人不是別人,那也是楚朝的身子,她葉雅君不是聖人,她有自己的欲 望,她渴求碰觸楚朝,在那種情況下她絕不會罷手,即便抱的是晚夜,她也要借著這個身子感受楚朝。
  這些話她說不出口,只能在肚子裡憋著,醞釀成一股怨氣無法發洩。
  楚朝似乎理解她,又或者性格使然,他只是露出淡淡笑意,用包上了布的手將她扶起,然後坐在床側,為她的後背輕輕撒著藥,又細心的將晾乾的繃帶捆縛在她的身子,他的力量很柔,捆綁的鬆緊正到好處,不會憋悶,也不會松落。
  原來昨夜白和晚夜鬧到最後,卻是誰都忘記要給她包紮傷口,即便是她自己也忘了個乾淨,只有楚朝卻是記在了心裡。
  原來,這就是楚朝,溫柔的楚朝,讓人從心頭泛出暖意的楚朝,若是喜歡上了一個人,那個人的好好壞壞他都會包容,他會留意任何關於對方的事情,記在心裡刻在腦裡,用他獨特的方式告訴對方,我原諒你……
  有時候,兩個人相處並不需要語言,可以從對方的表情,對方的動作,知道對方的情緒。
  所以雅君松下了心,任由他溫柔的動作在自己的胸口穿梭。
  白獨坐在石椅之上,目光定在楚朝穿梭的手上,一下不眨,雅君被看的心慌,隨意的開口說道:“我們今天下山吧。”
  楚朝在她身前輕聲說道:“好。”
  白搖了搖頭,“下山道路都被封鎖。”
  本就是隨意的一說,雅君也沒在意,三人就繼續在這山洞裡住下了。
  期間,雅君得到空隙,在楚朝的耳邊輕說:“昨夜,我抱的是你。”
  楚朝臉上紅霞密佈,目光閃爍,誘的雅君只想在上面狠狠的親上一口。
  親,自然是沒親成,到是晚夜出來的時候一副陰陽怪氣的模樣,一個勁的對白挑釁,然後被丟到池中,強逼著降下了火氣。
  雅君知道他在氣什麼,被任何人被當成替身都是一件不愉快的事,只是這是事實,比起惹惱他,她更不願意讓楚朝傷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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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7-29 18:46:06 |只看該作者
  四十九.延都路上[VIP]

  一男一女獨處於一幽暗的小室內而男子或者女子衣衫不整,那麼定然會發生一些香豔的橋段,事實上,雅君與晚夜確實在這石室內抱了、親了、做了,只是若是又多了一個人,三人的互相制約,概率自然大大減少。
  不過晚夜從來不是個安分的主,自打那夜在白手上吃了虧後,每晚一出來就繞著白打轉,挑釁的話說的即便是雅君都隱隱不悅,不過白卻一直保持著雷打不動的面容。
  一來二去晚夜也沒了意思,又將注意力轉到了雅君身上。
  偶爾會用食髓知味的眼神看著雅君,像一條冰冷柔軟的蛇般纏繞在雅君的身上,身子小小廝磨,勾的雅君暗自吞了幾口口水,卻顧及著白將他推開。
  不過比起這對兒的互動,白卻異常的不像往日般躲避在角落,而是用那雙墨眼看著雅君,冰冰冷冷的,第一時間化了雅君的燥熱。
  不過詭異的是白對晚夜向來防範的緊,卻容忍楚朝在她身邊出現,即便雅君偶爾克制不住拉住了楚朝的手,一把摟在懷裡,像只貓兒般在他的胸口廝磨,白都將視線轉到它處,不知是知道了她和楚朝不可能進一步,還是容忍了楚朝出現在她的身邊。
  雅君向來不是很有自製力的人,被他們這般夾著,一個讓碰卻吃不得,一個纏著自己卻不讓碰,另外一個更是連碰都不敢碰,沒過幾天就快瘋了,巴不得快些離開這裡。
  終於二十來天之後,出去打探的白帶來了一個好消息,外面的人撤走了。
  雅君還沒叫好,晚夜就用鼻子冷冷的哼了一聲,“欲擒故縱而已,你要是敢明目張膽的走出去,相信我,下一秒,刺在你身的全是暗箭。”
  雅君挑了挑眉,冷靜了下來。
  晚夜的手從身後纏上了雅君的腰,溫熱的胸膛緊緊靠在她的後背,在她耳後哈了口氣,“這裡挺好,有我和楚朝還有那個冷男人陪著你,你幹嗎老想往外跑?”
  “你還真不怕死,又想洗冷水澡了?”
  “哈~人家比較喜歡洗鴛鴦浴嘛~”
  “晚夜,你確定不是只喜歡男人?”
  晚夜手一緊,那雙柔細的胳膊竟然格外的有力,“雅君親親的身子那麼香,再說了,這裡就你和他,我不找你找誰?”
  雅君掰開他的手,走到白的身邊,學著晚夜先前的模樣,抱住了白:“我比較想和白洗呢~”
  晚夜蹭了過去,對著白笑了起來,桃花眼一閃一閃的,“那就三個人嘛~”
  白眼中殺意驟現。
  最終,這澡是沒洗成,雖然雅君知道不可能,不過心裡還是小小的失望了一下。
  白這些日子的表現極為怪異,雖然表面上看起來沒什麼,但是從小與白一起長大的雅君明顯感覺到了他的變化,不再默默的當的隱形人,不再刻意壓制自己的目光停駐在她的身上,不再掩蓋自己的情緒。
  總覺得,白似乎是想通了什麼。
  這樣的念想勾的雅君心中波濤洶湧,又怕自己猜錯,反而小心翼翼了起來。
  這些日子在山洞裡大多吃些野果果腹,畢竟是凡人,再加上心中略微惶恐,三個人的臉色明顯不好,尤其是楚朝,也就是晚夜,瘦的讓人心疼,有日早晨起來還幹嘔了一番。
  雅君決定不再在這裡呆下去,即便危險也要先下山了再說,正巧白也打探到似乎朝廷的人已經放棄,留守的也在前夜退了去。
  離開的時候,每個人又換上了自己的衣服,雅君終是穿上了之前遺留在此處的藍衣。
  見到打點好的雅君,楚朝笑了起來,“一直以為紅色是為雅君準備的,此刻卻覺得這藍色也極為適合你,整個人看起來嚴肅了許多,總覺得不再像你。”
  雅君扯了扯衣袖,不太習慣這顏色,眼神不禁的移到了白的身上。
  白淡淡的笑著,如曇花綻放,珍惜而又美豔。
  雅君心頭一悅,笑拉著楚朝的手腕走了出去。
  快到通道的時候,楚朝身子微停,看向石室。
  雅君以為他對這裡懷念,捨不得,在他耳邊輕聲說道:“我會陪著你的,無論在哪裡。”
  楚朝看著她,欲言又止。
  “若是實在喜歡,等一切過去了我再帶你來。”
  楚朝淡淡的笑了起來,點了點頭。
  穿過漆黑的通道時,楚朝的手一直緊緊的握著雅君,隔著一層布也能夠感受到那頭的火熱。雅君手上用力,移到唇邊,香香的親了一下。
  即便看不見,雅君也知道另一端的他定然紅霞翩翩,美豔嬌羞。
  下山很順利。
  風和日麗,春光明媚,一路上鬼影都沒見到一個,讓嚴陣以待的他們頗有幾分初春踏青的感覺。
  到了第一層才看到,木樁、鐵箭頭、燒的只剩下一團灰的疑似草繩的物體,還有乾枯的血跡灑了一路,直至山下,可以想像那日的淒慘,聯盟的淒慘。
  當然,雅君還沒自大到從正門下山,遠遠的看了一眼,唏噓了一下,帶著倆美男走上了小路。
  後來,雅君問過白,為什麼朝廷這些人那麼容易就放棄了,楚朝沉默了許久,就在雅君和白玩著推理遊戲的時候,開口說道:“大延女王怕是駕崩了……”
  那時候楚朝臉上帶著淡淡的笑意,身後是埋藏了許多骸骨的千極山,鬱鬱蔥蔥,天上瓦藍瓦藍的,偶爾有一朵白雲飄過,他的笑容裡包含了許多的情緒,有悲傷,有痛苦,有快樂,還有一絲不屬於他的厲狠。
  雅君的一把摟住他的腰,狠狠的在他唇上咬了一口,滿意的看著他的紫唇漸漸紅腫,綻放出迷人的色澤。
  “這個表情不適合你,既然晚夜希望你無憂無慮,悲傷的東西就交給他抗吧。”
  她這麼說著,轉身離開。
  *
  下山的第一件事情自然是與琴兒會合。
  千極山發生的事情太多,無論雅君的母親葉庭飛是打的什麼主意,傳到外界的必然是千極教落敗,聯盟大獲全勝,以那孩子倔強的性格,想必會幹出些讓人懼怕的事情。
  還好,那時候有叫三子先回去。
  一路上馬不停蹄,趕到別莊的時候,裡面很安靜,大廳的地上躺了一個杯中,杯嘴碎裂,有一角不知繃落到何處,幹硬的茶葉星星點點的灑了一圈,再外面是一圈泛著淺褐色的水漬。
  雅君的臉色很不好,扶起一張躺在地上的木椅,手指在椅背上輕輕敲著。
  白第一時間繞著莊子跑了幾圈,回來的時候讓雅君的臉更臭。
  “去延都。”雅君收回手,轉身離開,藍色的衣角在空氣中畫出一個弧,她臉上的神情甚至比白還多了幾分高深莫測。
  *
  延都,顧名思義,大延國的國都,大延國最繁盛最奢華的地方。
  曾經有人說過,不到沿海不知道自己包裡錢少,不到國都不知道自己官小,當然,那是雅君前世的說法,裡面還涉及了美女之類的。
  所謂古今相通,只要進了延都你就知道,到處都是姑奶奶,貴公子,打個噴嚏噴到的人指不定就是某某姑奶奶的三姨夫的四嫂子的二舅舅的小姨子。
  瞧這關係扯的,反正,總歸一句話,延都裡皇親國戚多了去,更別提某高官的親戚。
  *
  晚夜出來的時候,臉色不是很好,憋了半天說他不想去。
  雅君抓他,他施展輕功就跑,綠色的衣服在月下畫出一條翩麗的色彩。
  雅君本來沒想逼急了他,可是越叫這人就越跑,到了最後雅君也追出了真火,體內真氣運轉,一把撲到他身後,將他壓在了身下。
  晚夜嗯的一聲叫開,手唔在了肚子上。
  “我不去!”晚夜轉身看她,語氣堅定。
  “楚朝要去!”雅君的手肘壓在他的脖子上,大口喘著粗氣。
  “他不想去!”晚夜大吼。
  “你怎麼知道他不想去?你憑什麼決定他不去?我告訴你,楚朝得跟在我身邊。”
  桃花眼看著她,紫紅的嘴唇蠕了蠕,然後猛的一抿,笑了起來,“好,我跟你去。”
  雅君鬆開手,直起了身,鳳眼看著身下的人,忽然猛的俯身在他的唇上狠狠啃了一口,然後又輕輕的舔了舔。
  晚夜半眯著眼,摟上了她的脖子,紫唇微微張啟,放了她的舌進來。
  舌頭糾纏在一起,打著轉,探到了深處。
  桃花濕潤,帶起靡麗的色澤,鼻子發出淺淺的嗚咽聲,身子不安分的廝磨了起來。
  感受到他身下的硬度,雅君微微坐起身子,唇卻沒有離開,修長的手帶著淡淡的涼意探了進去。
  晚夜的頭向後仰起,露出了美麗白皙的脖子,微微搖晃著髮絲,銀輝灑落在上面,反射出靚麗的色澤。
  雅君離開他的唇,一路向下,覆上了紅纓,輕咬舔舐。
  晚夜閉上眼,手指插入了她的發間,不輕不重的拽著,偶爾雅君的口上的動作重了,他就微微用力拽著她的頭髮,表達自己的不滿。
  親吻到腹部的時候,晚夜的眼睛忽然大睜,膝蓋用力頂上了雅君的臀部。
  措不及防,雅君被掀了出去,跌落在樹根之間。
  轉過頭的雅君,兇神惡煞,牙齒發出咯吱的響聲。
  晚夜已經站起了身,正在捋身上的衣服,一抬頭看到她這副表情,手上動作一頓,又撥弄起了自己的髮絲,桃花眼直勾勾的看著她,“看著我幹嗎?我是你敵人,不是你情人,你以為想上就上呢?”
  雅君收起誇張的表情,眉毛挑了挑,站起了身,邊打理身上的衣服,邊向他走去。
  “楚朝是我的情人。”她勾著他的下巴,對他吹了口氣,那模樣比晚夜還妖孽。
  “那你找楚朝做去。”搬了一下放在下巴的手,很快又移了回去,又搬又移。
  “楚朝能做我就不找你了。比起終身禁欲,你還是從了我的好。”
  “今天沒興趣。”又搬又移,再搬再移,“葉雅君,有沒有人說你很無聊?”
  “沒,你第一個。”勾在下巴上的手,微微用力,扣住,拽了下來,又親了上去。
  晚夜抬手捂住了她的嘴,“發情找別人去。”
  雅君怔怔的看著他,半響才開口說道:“你這妖精今天吃錯藥了?”
  “上床也要你情我願,千極教的少主還不至於卑劣到強迫一個男人吧?為了身子健康,你也還是少做的好。我先回去了。”這般說著,晚夜當真轉身離開。
  雅君徹底被驚悚。
  這妖精要是懂得什麼叫節制,她葉雅君的名字就反過來念。
  回去之後,晚夜果然靠在樹下淺眠,篝火旁的白丟了個樹枝,抬頭看了她一眼,又低下了頭。
  雅君淺笑著,摟上了白的脖子,靠了上去,白回身將她抱在懷裡,低頭在她的唇上印下一吻,又專心的擺弄篝火。
  雅君看著他的薄唇,忽然一把抓住他的衣領,“告訴我,世界末日是不是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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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7-29 18:46:17 |只看該作者
  五十.第五皇子[VIP]

  雅君在路上買了輛馬車,雅君和楚朝擠在馬車裡昏昏欲睡,白在外面趕車,小車搖啊搖的,馬蹄聲踏踏做響。
  走個幾百米,馬兒的眼珠骨碌碌的亂轉,停在一處嫩草前香噴噴的啃上一口,一聲鞭響,馬尾在屁股上掃了下,沒掃到,繼續走。
  雅君點了一下下巴,惺忪的睜開雙眼,看了看車外,打著哈欠想起了那匹踏雪寶馬。
  中午休息的時候,楚朝不知道從哪裡抱了只兔子回來,坐在車簷上,將兔子放在大腿上,輕輕撫摸,修長的手竟然比兔子身上的白毛還晶瑩。
  雅君湊上前,“怎麼你摸兔子不過敏?”
  楚朝捏過一隻耳朵,翻來覆去的看,兔子耳朵一抖,扯了回去,抬頭看著雅君,“只對人。”嘴角的笑容帶著淡淡的苦澀。
  “楚朝……”雅君又湊上前說,“告訴我為什麼討厭人碰?再這樣下去我要瘋了。”
  楚朝抬眼看她,兔子在懷裡亂撲騰,他又轉了回去,“這是晚夜的秘密,不能從我嘴裡說出來。”
  “現在可不光關係到他了,你和我不都受到波及?”
  “晚上出來你問他。”說畢又開始玩兔子,玩了一會,將兔子放在地上,兔子撒腿就跑,臨進草叢前又回頭看了楚朝一眼。
  “晚夜說你不想和我去延都?”
  “嗯。”楚朝低低哼了一聲,雅君以為自己聽錯了。
  “我是說,你是不是不想和我去延都。”
  這次楚朝搖了搖頭。
  “為什麼?”
  “延都現在一定很亂,那裡太危險。”
  “千極山你都和我上了,怎麼就怕延都了?是不是膩我了?”雅君嘟著嘴將頭搭在了他懷裡。
  “雅君真的想讓我去?”楚朝的手搭上她的背,就像摸兔子一樣溫柔。
  “是不是膩了?”
  “沒,別多想。你要是真想讓我去我就去。”
  他的眼彎彎的,嘴角微微勾起,整張臉泛出淡淡的光輝。
  似有什麼東西在心裡抓了一下。
  雅君一抬頭,就在他唇上狠狠吮了一下,看著紫唇慢慢亮澤,笑的如偷腥的貓兒,“都是你的心理作用,多親親,說不定就習慣了。”
  “好。”楚朝俯下身子主動在她的唇上印了一下,正要退開,雅君一把抓住他的衣服,舌頭探了進去。
  偷歡的下場是楚朝的唇處紅腫的好比兩個臘腸,什麼也吃不下去,晚夜出來的時候又是一頓狂飆。
  扯著雅君的衣襟,臉上掛著臘腸,惡狠狠的說:“你她媽的就不知道忍忍??小爺的臉!!!”
  雅君打掉他的手轉身離開,臨走視線又不經意的落在他的嘴上。
  *
  雖說大延國都城不多,但是也不代表雅君他們每次過夜都要在樹林裡,今天多趕了些路,天黑後終於翻牆進了城。
  站在客棧外敲了許久沒見到門開,後來雅君直接不耐煩的一腳踹在門板上,隨著‘哐當’的聲音,門應聲而倒,再一看,客棧裡站了一堆人,客棧老闆和小二衣衫整齊的站在前面,後面是住宿的,一雙雙眼睛都直勾勾的看著她們。
  客棧老闆瞪著躺在地上的木板,抱怨道:“我的姑奶奶呐,您這是幹什麼呢?”
  晚夜臉上帶著薄紗,桃花眼微彎,手一拋,一顆小指般大小的金豆子落到了老闆面前,看著老闆翹個屁股追那顆金豆子開口說道:“三間上房。”
  老闆拿起金豆子哈了口氣,擦了擦,又咬了一口,頓時笑顏逐開的讓小二將她們領到住處。
  邊上著樓梯,雅君邊對小二問道:“怎麼不開門?”
  小二哈腰答道:“最近城守大人下了宵禁的命令。”
  “發生什麼事了?”
  小二謹慎的看了她一眼,又看了看身後的兩個男人,三人都是蓬頭蓋面,衣衫淩亂,眼珠子一轉,笑道:“小的不過是貧民老百姓,官奶奶的決定,小的怎麼猜得到哦。”
  “呐……”晚夜探出手,食指和拇指夾了個金豆子風情萬種的遞到了小二的手上,雖然臉上粘了灰塵,頭髮略為淩亂,還帶了面紗,魅力大打折扣,還是讓小二的臉上躁紅,吞了口口水。
  攥緊手中的金珠子,小二四處打量了一下,低聲說道:“延都怕是出了大事,前些日子路上都是穿著鎧甲,騎著大馬的官奶奶們跑動,沒過兩天城守就下了命令,入了夜後街上不准走動,各類鋪子也需關了,你們在門口敲了那麼久沒被抓也算是運氣。”
  雅君和晚夜對看了一眼,雅君問道:“嗯,知道什麼原因嗎?”
  “聽說女王駕崩了。”
  “聽說?”
  “是啊,雖然朝廷沒正式發下通告,但是遠在義烏征戰的三皇女,鎮壓南方亂民的七皇女都趕了回來,卻被攔在了延都外,天天圍著城牆吵架似的鬥的臉紅脖子粗,城門硬是不開,走商的老百姓也只能有家歸不得的到處亂逛,就有人猜測女王駕崩,這話卻是挺有真實性,於是越傳越大,到了如今,耳朵裡都是這類消息。”
  “你還真行呢,到處打探得到的消息也好意思換個金豆?”晚夜斜了她一眼。
  小二恬著笑將金豆子揣在包裡打開了第一間房門,“雖說這消息算不上秘密,但是您要想知道不也需要去打聽是不?找誰打聽不是打聽?”
  “剩下兩間屋是在隔壁吧?”雅君進屋前回頭問她。
  “是勒。”
  “端些飯菜上來,三個人的,再打些熱水每個屋送去。”
  進了屋,三個人圍著桌子坐下,白和雅君盯著晚夜。
  “幹嗎?”晚夜不悅的瞄了她們一眼。
  “楚朝說女王駕崩,你沒什麼話解釋?”雅君問道。
  “楚朝說的又不是我說的,明天你們問他啊。”
  “不要再推脫了,你和他本就是一個人,我一直尊重你們,從來沒主動問過你的身份,但是現在都到了這個份上,你不覺得再遮遮掩掩的也沒什麼意思了嗎?”
  “夜陵閣閣主,一個殺手頭子,你們不是都知道?”
  “晚夜——”雅君語氣微沉,帶著淡淡的不悅。
  晚夜看著她,又看了眼悶聲不語的白,垂下了眼,半響才開口說道:“就連女王都記不得的第五個兒子。”
  室內寂靜了許久。
  晚夜倒了一杯水給自己,一仰而盡,似乎在壓抑心裡的煩躁。
  桃花眼環顧一周,開口說道:“呐~我可是說了,有什麼想法?”
  “你在皇宮……所以才會有楚朝?”卻是白先開了口。
  “父親是個男侍,女王春風一度有了我,本來有了我,還是個男孩,就不該繼續在那裡待著,自以為可以受到恩寵飛黃騰達,直到自己和我都快被人折騰死了才從裡面跑出來。”
  “你父親是不是那日出現的中年男子?他的武功很好。”雅君皺了皺眉,“你確定他是為了權勢才留下來的?沒別的原因?”
  晚夜淺淺的笑了,“誰知道呢,若不是他生下了我,我到情願沒有這個爹爹。”
  “你會知道女王駕崩是不是那夜千極山的涼亭裡刺了你一劍的女人說的?她是誰?”
  晚夜站起身,靠到雅君身上,一隻手勾著她的脖子,一隻手縷著她的衣領,在她耳邊喃噥,“讓人家回想起討厭的過去雅君就不安慰下人家?”
  “你需要安慰?”
  “我是不需要,白日裡安慰楚朝吧,那傢伙應該正傷心著呢。”直起身,晚夜臉上的笑容更濃,撐著懶腰向房門走去,“太困了,飯我就不吃了,先回去睡覺。”
  飯菜端上來後,雅君在多出來的碗裡夾了些菜給晚夜送去。
  晚夜該是剛剛洗完澡,臉上紅彤彤的泛著晶瑩的亮澤,濕漉漉的頭髮攏在身後,有一縷從耳後滑落,發梢帶著一顆水珠。
  見到是雅君,桃花眼有些驚訝,後又落在了那碗冒著香氣的飯上,勾著嘴角接了過去,又在雅君的臉上親了一下,轉身關了門。
  第二日,雅君她們沒急著離開,又在城裡打探了一番,由於千極教總部被燒,所有暗樁都潛伏在了水下,又沒了三子,白和雅君兩個就一愣頭青,打著轉的找不到下手的地方,終是抱著這一點答案,一肚子的疑問留下接頭的暗號,繼續向延都前進。
  走了幾日,還看不到延都城牆,就被人攔了下來,那小兵挺客氣的,告訴她們延都城門現在正關著,進不去,先到附近的城休息幾日。
  想來是關在城外的皇女想要賺些人氣,特意頒佈下來的,雅君也沒為難攔路的小兵,讓白將車又趕了回去。
  近處城裡的客棧都被占滿,白正寒著一張臉的時候,有人撞了他一下,又走了。
  白攤開手,裡面放了張紙條。
  當夜,雅君住進了千極教的一處秘密別莊。
  舒服的洗了次熱水澡,雅君又換回了紅衣,坐在一處涼亭內,面前擺了一壺酒,一碟小菜,身邊站著一個女人。
  亭外月光幽幽,花叢繁茂,一朵朵花苞迎月而立,枝葉招展,晚風和煦,帶著絲絲的涼意穿過涼亭,飛到遠方。
  “哦?你說琴兒在母親那裡?”雅君將杯裡的酒一仰而盡,看向身側垂首而立的女人。
  “是。”
  “母親讓我一定要潛進延都?”
  “是。”
  “她人在哪?”
  “屬下不知。”
  “傳信告訴她,不把理由說了,不去。”
  女人頓了一下,拱手告退。
  雅君倒了一杯酒,走到亭邊,坐下,斜斜的依了上去,一條腿曲在臺上,一條腿懸吊著,頭高高的仰起,看著頭頂的圓月將辛辣的酒灌進了嘴裡。
  “紅衣適合你。”晚夜在身後說道。
  雅君斜看著他,星眸裡有淡淡的醉意。
  這妖孽,一找著機會就換了一套色彩豔麗的衣服,紅色的牡丹在裙角張揚,黑色的料子上秀了一條條的金色紋路,從衣領處一直到腳下,與大朵的牡丹糾纏在一起。
  臉上的臘腸到是沒了。
  “哪兒來的衣服?”
  “買的。”晚夜走到她的身邊,從她手上拿過酒杯,看了看,轉身在桌上拿起酒壺,倒進去,一口包在嘴裡,然後臉色聚變,沖到台邊又吐了出來。
  “酒不好?”拽住他的手,微微用力,將他摟過來,坐在自己身旁,手指輕輕的將他唇邊的酒絲抹了去。
  鳳眼裡漾著淡淡的寵溺和溫柔。
  晚夜挑了挑眉,“有沒有人說你喝了酒特別溫柔?”
  “有。”
  “誰?”
  “琴兒。”
  “在想他?”
  “嗯。”
  “楚朝會吃醋。”
  “你呢?”
  “我?”晚夜笑了起來,“別忘記我們的關係。”
  雅君亦笑了起來,“那是。”將他推開,搖搖晃晃的出了亭子。
  沒走兩步,就看見白站在前面望著自己,撲上去,不用開口,白一彎身就將她橫抱在胸前,轉身沿著小路向住處走去。
  涼亭下的人看著消失在眼前的兩個人,細細把玩手中的酒杯,許久,又丟了出去,落在泥土上,發出沉重的悶聲,站起了身。
  *
  雅君喜歡喝酒,喜歡抽煙,喜歡搖著扇子自詡風流,但是此刻,被白抱在懷裡,想起了琴兒,想起了楚朝,然後又想起了曾經對白的承諾。
  晃了晃腦袋,扯著他的衣襟,“對不起……”我欠了很多情債,我沒有守護好當初的承諾,對不起……
  動作很輕,語氣也很淡,嘴裡呼出的氣體帶著淡淡的酒香。
  白繼續走著。
  “白不原諒我嗎?”
  白停下腳步,看著她。
  “那天為什麼吻我?”
  白低頭,臉越靠越近,月華在他臉上形成了黑影,那雙黑瞳帶著星光,似囊括了整個宇宙,卻獨獨注視著她。
  雅君頭縮了縮,又探出,主動在他唇上親了一下。
  離開的時候,雅君的鳳目微眯,舔了舔自己的唇角,視線落在了他勾起的嘴角上。
  再一仰身,舌頭在他的唇上畫了一圈,吮住他的下唇,發出‘嘖嘖’的情 色聲音。
  白的手一直在用力,直到兩個人的身子緊到不能再緊,就連呼吸都困難的時候,雅君喃噥的開口,“白,我想抱你。”
  因律液滋潤而飽滿亮澤的薄唇微張,“好。”輕輕的吐了一字。
  雅君眉頭一皺,頓時清醒了過來。
  在他臉上扯了兩下,疑惑的問道:“你是白。”
  被扯的變型的臉點了點頭。
  “是不是吃壞肚子了?”手搭上他的額頭,“還是發燒了?”
  白嘴角的笑意擴大,看著懷裡之人驚詫的面容,又搖了搖頭。
  “真的想通了?你確認?不會像上次一樣半路把我給踹開了?”
  “不會……”白搖頭。
  “噗哧……”有人在一旁輕笑。
  相擁的兩人轉頭看去……
  晚夜依靠在牆門上,笑的花枝亂顫,一身豔麗的衣衫劇烈晃動著,白色的牡丹似鮮活了過來,幾欲掙脫衣衫的束縛。
  雅君和白的臉色都不是很好。
  晚夜捂著嘴,擺了擺手,“繼續繼續,人家不是故意的,誰叫你們擋在路上親親我我,還說了那麼好笑的話,原來雅君不只一次被人踹開過呢。”
  雅君想起了之前被晚夜踹飛出去的情景,臉色頓時一黑。
  白摟緊雅君,轉身離開。
  待沒了人,晚夜的笑容漸退,獨有嘴角微微勾起,捋了捋髮絲,扭著腰向自己住處走去。
  進了屋,撐了個懶腰,看了眼室內的大床,頓了一會,若有所思,又轉身出屋,正看到迎面而來的白。
  斜靠在牆上,撥弄著自己的手指,桃花眼斜看了白一眼,“怎麼沒繼續了?”
  白繞過他,逕自走著。
  晚夜挑了挑眉毛,轉身回了屋,撲在大床上閉上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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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MT+8, 2024-12-28 05: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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