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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shya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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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圖窮】混在女警公寓 (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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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8-3 23:35:47 |只看該作者
正文 【200】被隔離的小鎮

直升機艙內,四人倆倆相對,大眼對小眼。

易楚瞪著杜力,李德生則是盯著蕭山……

面對著易楚幽怨的眼神,杜力很平靜的說了一句:「職責所在,請先生諒解。」

如果說易楚一點都不鬱悶,顯然連他自己都不相信。不過他也知道,這事與杜力毫無關係,要怨也只能怨老太太。歎了口氣後,他又看向了蕭山。這時候,蕭山和李德生已經對了很長時間的眼,見易楚看過來,一聳肩,很無奈的說道:「我也是受害者,要怪……其實你應該怪這個胖子。不是他拉著你上這來,說不定我正陪你釣魚呢。」

易楚繼續歎氣,說道:「算了,來都來了,還說這些幹什麼。不過,老蕭啊,我還是有點不明白。我來這裡,好歹也算幫忙的。你和老杜呢,就是為了監視我?」

蕭山笑道:「我的責任可不是當你的尾巴,我來的目的主要是為了監視老李同志的。」

李德生一怔:「監視我……你什麼個意思?」

蕭山笑道:「誰讓你的背景讓人不太信任呢,老太太是擔心你串通了某些人,把咱們的易大少爺給拉下水。所以讓我來看著你,嚴防死守,提防著你給咱家的少爺灌迷魂湯。嗯,關於怎麼給人做政治思想工作,當年我也幹過。不敢說老手,但大致的程序是知道一點的。」

李德生大笑:「老太太可真高看了我……阿楚地脾氣你又不是不知道?他不想做的事情。你跪下叫他祖宗都沒用。他決定的事情,我看老太太也未必就能攔住。再說了,你瞧老子是那種賣友求榮的人嗎?」

蕭山輕笑:「你是不是賣友求榮的人,我不敢肯定,但前面地一句話。我表示贊同。不過呢,所謂關心則亂。老太太既然堅持要這麼做,那我也只好乖乖的跟過來。我有地選擇嗎?」

倆人這邊扯著淡,易楚便看向杜力,問道:「那你的責任又是什麼呢?」

杜力微笑著打開隨身的公文包,取出一份資料遞給易楚,說道:「燕姨說。勞逸結合是一種很不錯的學習方式,先生這一次出來就算是度假了。不過。雖然是度假,但也不能只顧著玩,該做的功課還是要做的。」微微一頓,又道:「先生,這是金城南今天剛傳來地報告。您先看一看。另外,燕姨讓我轉告您,德克公司因為它本身的性質。無論事情地大小,向來都是很敏感的。所以,她希望您能專心的對待這件事情,而不僅僅只是因為一時的興趣……」

自打杜力和蕭山來後,易楚也不知歎息了多少回。這次,免不了又是長歎一回。

接過報告後,他隨意翻了一翻,嘴裡問道:「有新進展了嗎?」

杜力搖頭說道:「調查剛剛展開,暫時還沒有什麼新的發現,這只是一份例行報告。」

易楚一笑,隨手將報告扔還給杜力:「你早說啊……」

他轉頭看向李德生,又道:「那什麼,跟我說說這邊地事情吧。」

李德生瞥了一眼蕭山,笑嘻嘻的說道:「對不起,在沒接到命令時,我是不會當著外人的面說這些事情地。忍著吧,到了地頭,我再問問上面的意思。看看這倆個傢伙怎麼安排……」

蕭山一撇嘴:「你不想說,我還不稀罕聽呢。老太太交代過了,你們的事情咱不參合,只要每天能見一次咱家的少爺就算完成任務了。」

易楚鬱悶的不行:「老蕭,你能不能別叫我少爺,不帶你這麼鄙視人的。」

蕭山一本正經的說道:「是,少爺。」

……………………

……………………

半個小時後,直升機停在了一處山窪之間。

下了飛機後,陸軍指揮著人將機艙內那幾個箱子卸下,然後指著山窪裡一排臨時搭建的帳篷說道:「易先生,這裡就是我們的臨時駐點。您先休息半個小時,吃點東西,然後我們還要去另一個地方。」

易楚一怔:「這裡還不是最後的地點?」

李德生解釋道:「這裡算是後勤站和信息中心,真正的前線離這裡還有十幾里的山路呢。」

聽著胖子滿口的軍事術語,易楚的興奮點立刻被調動起來,說道:「還休息個屁啊,趕緊的上前線啊。」

李德生忍不住笑了起來,說道:「我只是隨口這麼一說,你還來勁了?別一口一個前線的,讓人聽著笑話……」微微一頓,又道:「你還是先去吃點東西吧,這半個小時是必須的,怎麼安排老蕭和老杜,還得等上面的消息呢。」

山窪裡很寂靜,但往來穿梭的人卻一點也不少。

易楚略略一算,這裡有十來個帳篷,大約四十多個人。這些人雖然有相當一部分穿著便裝,但一舉一動間卻透出了軍人獨有的精幹與凝練。在身邊經過時,步伐很快,卻悄無聲息。即使是交談,聲音也是壓的很低。不大的一個營地裡,給人一種相當肅穆的感覺……

去帳篷休息的時候,易楚恰好看見有人打開那幾個沒有標記的箱子,從裡面取出的東西很奇怪。看著像衣服,但明顯笨重了許多,而且在箱子裡面,似乎還有某種配套的呼吸裝置。

大約過了半分鐘後,李德生走進帳篷。

易楚站起來問道:「怎麼樣,現在可以出發了嗎?」

李德生點了點頭,說道:「行了,都安排好了,可以出發了。」

微微一頓,他看向杜力和蕭山。又

不過,你們倆要留在這裡……上面說了,為了避免不煩,這裡就是你們兩最後的目的地。老蕭啊,你也是軍人出身。在這種地方,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我就不多說了。總之一句話。一切行動聽指揮。」

蕭山和杜力早有心理準備,相視一眼,誰都沒有表示反對。

蕭山笑了笑,在胖子地肩膀上捶了一拳,說道:「你還別說,我現在真有點羨慕你們倆。剛進營地的時候。我忍不住就想起了以前的事情。唉,怕是再也過不上那種日子嘍……」

說起這個。李德生的感觸比他更深,笑了笑,同樣一拳還了回去。

杜力問道:「李先生,我多問一句,你和易先生什麼時候回來?」

李德生說道:「放心吧。老杜,這裡是大本營,也是我們和阿楚落腳的地方。嗯。早出晚歸吧,保證你每天都能見到他兩次。那什麼……不會耽誤你給他佈置功課地。」

出了帳篷,李德生帶著易楚上了一輛越野車。

這種越野車顯然不是市面上的任何一款,輪胎極寬,而且車身也很迷你,連帶駕駛員,上面只有兩個座位。後面雖有空間,卻並沒有安裝座椅,而是一個類似與工具箱地存在。看上去,這更像是一輛山地摩托。不過,當李德生踩響油門後,那轟鳴的發動機聲,卻讓人有一種熱血沸騰的感覺。

一行兩輛越野車順著山路使出了營地,陸軍和另一名軍人緊隨其後。

剛出營地時,還有依稀可見的山路,但走了不過幾里路,一眼望去時,就是一片一片的山林和陡坡。而且泥濘不堪,根本無法前行。這時候,易楚卻驚訝的發現,李德生叼著煙,老神在在地繼續開著車。管它前方有沒有路,卻是一付勇往直前的架勢……更奇怪地是,這車發出嗚嗚的轟鳴聲,居然速度不減。

易楚心中奇怪,便探頭往外看,這時候才發現,這輛越野車的前部,不知什麼時候豎起一道鋒利的推鏟。管它雜草灌木,一概是斬成兩截。再往下看時,越野車的輪胎上也覆蓋上一層『履帶』。這履帶並非是連體式地,而是單獨咬合在輪胎上,與輪胎的花紋相互契合。這樣一來,不僅保護了樹樁和鋒利的石片對輪胎地傷害,也大大增強了它的抓地能力。

看著易楚一臉的驚奇,李德生笑道:「傻了吧,菜鳥。」

易楚呵呵的笑道:「要是給我一輛這樣的車,不用你開口,回家我就去學車。嘖嘖,開著它在大街上飆一圈,這得多拉風啊。」

李德生笑道:「省省吧你……這種軍用車型,別說是民用了,就連老蕭那種級別的部隊,也只有眼饞的份。」

越野車蹦蹦跳跳的往前行,呼吸著山林中獨有的氣息,易楚彷彿又回到了小鎮後的那座深山。

他點了根煙,說道:「老李,說說吧,這裡到底發生了什麼。」

李德生看了他一眼,笑道:「對不起了,我還是不能說……」

易楚一怔:「你什麼意思啊?」

李德生笑道:「沒意思,就是不想說……你不是想要神秘感嗎,索性你就憋到底嘛。」

易楚大怒:「李胖子,你信不信老子現在就跳車回家?靠,有你這樣對待專家的嗎!」

李德生笑道:「你算什麼狗屁的專家呀,說你胖你還喘了起來……得了,不是我不告訴你,而是來的時候剛接到上面的通知,過一會兒,有專人給你這位大專家做講解。嗯,順便說一句,這人你認識,而且關係還挺不錯。再給你透露一下,這人是七處專門調來配合你的。」

易楚先是一怔,隨即笑道:「不可能,我哪有資格認識七處的人啊……」如果說走在大街上,忽然有個孩子跳出來叫他爸爸,他都不會如此的驚奇,也不會急著否認,因為他要先看看孩子他媽長的漂亮不漂亮。可是,李德生的這種說法、又或者是玩笑,就有點接近於科幻小說了。開什麼玩笑,那可是七處啊……

李德生笑了笑,說道:「可不可能的……見面後你就知道了。不瞞你說,上次來這裡見到這人的時候,我也嚇了一跳。」

易楚見他說的一本正經,不像是開玩笑,好奇心便上來了,問道:「少賣關子,趕緊的說,到底是誰……」

李德生手中的方向盤一拐,讓車駛上了一條頗為泥濘的山路,說道:「拐過前面的山角就到地頭了,稍安勿躁,五分鐘後,你就能見到這個人了。」

這條山路是往前面一座山去的,拐過山角後,當李德生將車停下時,一座小鎮便映入易楚的眼簾。

居高臨下,易楚看著這座小鎮,心裡便有一種不好的感覺。

這個鎮子面積不算大,坐落在兩山之間,遠遠看去,鎮子裡有一條山溪穿過。青山綠水,頗有一些靈動的氣息。但讓人奇怪的是,這座小鎮安靜的可怕,除了遠處的幾聲狗吠之外,鎮內竟是見不到一個人。

李德生下了車,走到他身邊,輕輕的歎了口氣,說道:「別奇怪了,這座鎮子已經被隔離了。」

易楚心裡咯噔一跳:「隔離?是不是……這裡發生了什麼疫情?」

李德生還沒有回答,山路的盡頭便走來一行人。

這些人都穿著白色的隔離服,帶著面罩。不過,打頭的一人見了易楚,卻是摘下面罩,很遠就開始向他揮手。易楚瞧的分明,脫口叫道:「怎麼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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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8-3 23:36:23 |只看該作者
正文 【201】病毒

著遠處那女子清秀的臉龐,易楚先是驚喜,隨後看向笑道:「她怎麼會是七處的人?」

李德生一聳肩:「你還是自己去問她吧。」

遠處走來的人並非別人,恰恰就是形跡頗為神秘的蔡琳。

易楚迎上去,握住蔡琳伸過來的手,苦笑道:「蔡姐,你這次可真是給了我一個大驚喜。」

蔡琳笑吟吟的說道:「沒想到吧……知道你要來,就等著看你吃驚的樣子呢。」

跟隨蔡琳而來的人並沒有停下,而是去了陸軍的那輛車,從車的後備箱裡卸下一些箱子。

蔡琳拉著易楚走到路邊,說道:「有什麼想知道的就問吧,我現在可是專門給你配備的協調員。」

易楚不懂這協調員和聯絡員究竟有什麼區別,但這並不是他所關心的,便笑道:「第一件事情當然是想知道蔡姐的真正身份……」

蔡琳點了點頭,說道:「這事說來話長,這種場合下,我還是長話短說吧。我以前是做什麼的你也知道,後來在一個很偶然的機會裡,我被吸納進七處。當然,我這屬於是半路出家,算是七處的外圍成員吧。我的工作主要是觀察與協調,還記得白家的事情嗎。沒錯,我那時的身份就是觀察員,並從中協調各方面的一些矛盾。要知道,白家這樣的存在,無論從哪方面來說,它首先是我們保護的對象。對待他們……」

說到這裡,卻是一笑,又道:「呀,我倒是忘了。以你現在的身份,哪還用得著我來解釋呀。」

易楚笑了笑,說道:「即便是以前我也能明白你的意思……這大概就是階級特權吧。」

蔡琳點了點頭,說道:「階級是永遠存在地……呵,你瞧我。真是越說越遠了。你要不要先休息一下,然後再進入正題?」

易楚看著遠處的小鎮。稍稍沉吟後,說道:「蔡姐,說正事之前,我想告訴你一件事情。」

蔡琳見他面色凝重,便猜到了他想說的話,輕輕一笑。說道:「你想告訴我陳致遠已經死了嗎?」

易楚微微一怔,隨即釋然。她既然是七處的人,想必早就知道了這個消息。

他輕輕的點頭,卻又不知該說什麼。

蔡琳見他地神情比自己還凝重,忍不住笑了起來,說道:「你以為我還沒忘記他嗎?」

易楚抓了抓頭。有些尷尬的說道:「我這人地感覺向來都有些遲鈍的……當然了,我是忠心的希望,蔡姐你永遠也不會想起這個人來。因為他不配。」

蔡琳輕輕的笑著:「說遺忘。這其實只是一種奢望,他畢竟是我感情生活中曾經最重要的一個人。不過,人是會改變的,他也不例外。即使他沒死,他也不再是他,而我記憶裡地人,也永遠只是以前那個單純的陳致遠……好了,大男孩,你現在也找到屬於自己地愛人,應該不難理解我話裡的意思吧?」

易楚開心的笑著:「蔡姐,你能這麼想,我真的是很高興。知道嗎,剛才遠遠的看見你時,我還有些擔心你……唉,說起來,他地死與我多少有些關係。」

斯人已逝,無論善惡,再提時,引起的不過是惆悵……

易楚見蔡琳並沒有自己想像中的難過,便很識趣打住了這個話題。

他指向山下地小鎮,問道:「蔡姐,這裡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蔡琳見到易楚眼中的一絲擔憂,很溫柔的笑著:「你不用擔心,事情雖然有點麻煩,但並沒有你想像中的那麼嚴重。現在的隔離,也只是防患於未然……阿楚,你知道什麼是狂犬病嗎?」

易楚一怔,隨即說道:「我當然知道,小學老師就教過這方面的常識。蔡姐,你不會是要告訴我……這小鎮的居民都得了狂犬病吧?」

蔡琳搖了搖頭,說道:「當然不會,真要是這樣的話,站在你面前的就應該是防疫站的人了。」

微微一頓,她繼續說道:「我之所以提起狂犬病,只是用來做個話引。大概是在一個月前,這個小鎮上有三位居民得了一種很奇怪的病,有點類似於狂犬病。發病時,他們的情緒暴躁,有極強的攻擊慾望。而所採取的攻擊方式,類似與野獸的行為。症狀為用牙咬,用手撓……發病的七十二小時後,病人的情緒會逐漸穩定,神智也恢復正常。但這時候,他們會有低熱、頭痛、全身發顫、噁心不安等症狀。接著,而且對聲音、光線或風之類的刺激變得異常敏感。這與狂犬病的症狀,基本類似,但早期與中期的症狀恰好是相反的。」

聽到這裡,易楚忍不住問道:「

具有傳染性的吧?」

蔡琳點頭道:「不具傳染性的話,我們就不會隔離這座小鎮了。」

易楚又道:「那後期症狀呢?」

蔡琳說道:「大概在一周左右,病人身體內的各個系統都會快速衰竭,繼而導致死亡。早期發現的三個病人現在已經死亡,而被他們咬傷的人共有十三人。雖然已經出現中期的症狀,但因為發現的及時,病情得到了控制,現在已經被轉移了……」

這時候,李德生走了過來,扔給易楚一根香煙,接著蔡琳的話說道:「這種傳染方式主要以血液為途徑……之所以隔離這裡,是因為暫時發現的傳播途徑只有這一種,但只有鬼才曉得還有沒有其他的傳播途徑。另外,病毒的潛伏期,病毒的突然異變,這些都要考慮。所以,乾脆就隔離了這裡。好在這裡比較偏遠,前幾天又下了場大雨,對七處的人來說,弄個阻斷交通的泥石流還是很簡單的……」

易楚抓了抓頭,說道:「我覺得……你們是不是找錯了人?這種事情。叫庸醫來也比我強啊。」

李德生用力地吸了口煙,說道:「先聽我把話說完……蔡琳剛才說的臨床上的症狀並不完全,還有一種症狀她沒有對你說。等你聽完了這個,就知道為什麼要找你來了。」

易楚正奇怪時,蔡琳卻取出一張照片遞給他。說道:「你先看看這個。」

易楚疑惑的接過照片……眼光落處,照片上是一個模樣相當古怪的死者。齜牙咧嘴。不僅死不瞑目,反而是眼珠暴起,頗為駭人。最讓人驚訝地是,這人的手指關節都異常地腫大、又或者說是突起,指甲同樣突起,約有兩公分長。而且十分尖銳。在手背處,有大約半公分長的黑毛。雖不算長,但極為茂密,且集中在手背的中心,顯得十分突兀。

易楚看著蔡琳,半天才問了一句頗為無厘頭的話:「這……這個不是PS的吧?」

蔡琳苦笑:「七處的人還不至於這麼無聊吧?」

李德生一撇嘴。說道:「不是你們無聊,而是這小子無聊……都不知道他腦子裡裝了些什麼,盡問些無聊地東西。」

易楚歎了口氣。說道:「好吧,就算我無聊,可這照片上的人也太詭異了吧?這哪裡是人地手,簡直就是猴爪子嘛。這算什麼……異形,還是基因突變?」

蔡琳拿回照片,說道:「這上面的人就是三個死者之一,我可以告訴你的是,這是他死後三天才發生的突變。」

易楚嚇了一跳:「屍變啊!」

蔡琳哭笑不得:「你是不是電影看多了啊,一會兒異形,一會兒屍變的……」

易楚一攤手:「這可不能怪我,要怪就怪這事情太詭異了……對了,我還是不明白你們讓我來這裡地原因呀。不管是不是屍變,他跟我有什麼關係呢?」

李德生回答道:「這麼跟你說吧,這個人早期發病的時候,力大無窮,見人就咬,另外兩個死者就是他的受害者。而且他在攻擊地時候,行狀十分恐怖,不僅是力大無窮,而且絕對是飛簷走壁。最重要的是,小鎮派出所的警察為了保護無辜者,朝他連開了三槍都沒擊斃他。而等他情緒穩定後,那三處槍傷卻自己癒合了,當然,這只是表面上的癒合,據七處的專家說,這是一種異常的細胞分裂。表面看著沒事了,但該感染的還是會感染,最多只能起到快速止血的作用。」

易楚嚇了一跳:「三槍都沒擊斃?」

蔡琳點了點頭,說道:「鎮子裡的老人們都說,他是被山裡的山魈附了體……」

李德生看著易楚,說道:「這下你應該明白請你來的原因了吧?」

易楚摸著鼻子說道:「算是知道一半了吧……是因為這人有點類似與袁決?」

李德生點了點頭,說道:「這裡面當然還是有區別的,袁決雖然也很變態,但在思維上畢竟還屬於正常人的範疇,而且也沒有身體上的症狀。」

易楚說道:「對啊,我不明白的這一半就在這裡。」

李德生深深的吸了口氣,說道:「還記得我上次跟你說過的那個吳三平嗎,就是我那個犧牲的戰友。」

易楚點了點頭,拍著胖子的肩膀說道:「當然記得,沒記錯的話,整件事情的起因就是因為他的犧牲,對吧?」

李德生的聲音格外的低沉,緩緩說道:「沒錯,他就是在距離這個小鎮大約十公里的地方犧牲的……」微微一頓,他又道:「最重要的是,他的屍體也出現了這種異變的情況。」

易楚聽到這裡,總算是徹底明



他知道,任何傳染性的疾病,肯定都是有源頭的,絕不會憑空而生。

現在的情況已經很明顯,想要找出這種疾病的源頭,就必須要找到殺害吳三平的兇手。先不管他是否就是病毒的源頭,但至少他是目前所能知道的最早的一個病毒攜帶者!

易楚看向蔡琳,說道:「我的任務就是抓住他?」

蔡琳用力的點頭,說道:「不錯,而且必須得抓活的。」

易楚同樣點頭,說道:「是啊。必須得抓活的……」

蔡琳卻擔心易楚還沒明白其中地關鍵,繼續做著解釋:「七處的專家們雖然已經初步的控制了這種病毒,但讓人遺憾的是,這種病毒相當的活躍和狡猾。專家們使用了各種手段,卻只能暫時地延緩它蔓延的速度。而且。它還在不斷地改變著自身的屬性……所以,專家們的意見是。想要徹底的控制這種病毒,就必須要找到病毒的源頭。」

聽到這裡,易楚忍不住豎起拇指,讚道:「真沒想到,七處這樣的機構,為了幾個普通老百姓地生命。居然動用了這麼多的資源……」

話未說完,他就發現李德生和蔡琳都用很奇怪地眼神看著自己。

他抓了抓頭。問道:「怎麼了,難道我說錯了嗎?」

李德生笑了笑,拍了拍易楚的肩膀,說道:「你不覺得……像七處這樣的機構,動用如此龐大的資源。僅僅只是為了十幾個老百姓,這其實是一種犯罪嗎?」

說到這裡,他一指前面的深山。又道:「告訴你,七處來地可不止你看到的這幾十號人,看見前面的大山沒有,那裡面藏著八百多人呢。還有各種你根本就沒有見到過地儀器,還有提供信號傳輸的專用衛星……你覺得,這麼龐大的資源耗費在十幾個百姓身上,這是一種體現國家關懷的高尚行為,還是一種犯罪呢?」

易楚征在那裡,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此時的李德生彷彿變了一個人,他不再是那個大大咧咧、沒心沒肺的胖子,這時候的他,眼神凝練,氣質沉穩,根本就是一個正在指點著沙場的將軍。其實,從上直升機的時候,易楚就已經覺察到這種轉變。

李德生笑了笑,又道:「阿楚,你別怪我說話過於冷血。實際上,這個社會就像一台機器,每個機構都是有它自身的職能。我並不是說我們不管這裡的老百姓,而是這根本就輪不著我們管。打個比方,這就像一個機長將飛機飛上天後,半路卻走出駕駛艙,要和空姐來個角色對調,讓空姐去開飛機,自己去給客人送咖啡,你覺得這合適嗎?」

易楚笑了笑,說道:「我不是小孩,各司其職的道理我還是明白的……換句話說,這裡面應該還有更深層次的因素在裡面,對嗎?」

李德生點頭道:「當然有,但暫時還無法確定,七處的人正加緊收集這方面的情報。我唯一能告訴你的就是,這座小鎮上發生的事情,在歐洲、非洲和美洲,正在同步上演著……」

易楚一怔:「真的?」

李德生苦笑道:「來之前我就跟你說過了,這事情對你來說不是什麼難事,但真的是很磨人,也很磨時間。也許今天晚上、又或者明天你就能抓住目標。但誰都不知道,接下來還會有什麼事情發生。而你的脾氣我是知道的,看見了開頭,就肯定會堅守到最後的結局。」

易楚輕輕一笑:「你就別拿話套我了……放心吧,只要你不撒手,我就肯定不會走的。就像咱們開公司的時候,你要跳懸崖,我陪著就是。」

蔡琳看著這兩個男人,歎了口氣,說道:「真的是很羨慕你們男人之間的這種感情,話說起來,女人間的友誼就要遜色很多呢。尤其是結婚生子後,轉來轉去的,甚至連自己都給遺忘了……」

李德生呵呵的笑道:「男人和女人本就是兩種不同的動物。」

氣氛稍稍的輕鬆下來,說笑了幾句後,易楚一指前面的深山,說道:「老李,咱們的目標是不是已經鎖定在這座深山裡了?」

李德生點頭道:「嗯,七處的人在這裡已經呆了一段時間了,基本可以確定目標仍然滯留在這座山裡。這山可不小啊,步行的話,沒有一個星期你根本就走不出來。不過,你放心,七處的人已經在大部分區域都已經安裝了生物追蹤儀,而且搜索範圍也在進一步的縮小。現在,你要做的就是養足精神,等待最後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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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02】被嚇著長大

風在山谷裡輕輕的吹拂,當易楚走出帳篷時,杜力早好了洗漱用具。

打著哈欠,易楚笑了笑,表達了自己的謝意,然後來到營地旁的一條山溪。

李德生比他起的更早,頓在小溪旁,搭著毛巾,正刷的一嘴的白沫。

看見易楚,胖子含混的問道:「怎麼樣,睡帳篷還習慣吧?」

易楚依舊搭著哈欠:「還行吧……當年跟我師父進山時,還沒帳篷呢。生一堆火,弄些乾草和樹枝什麼的,就算是床了。」

李德生就著溪水漱了口,笑道:「不錯,像個士兵的樣子了。」

易楚看得出來,李德生昨天夜裡的睡眠明顯不足,眼睛裡還帶有一點血絲。

他沒急著刷牙,找了塊石頭坐下,問道:「昨晚有沒有什麼進展?」

李德生搖頭道:「暫時還沒有,不過搜索區域在進一步縮小。」

易楚有些擔心的問道:「那傢伙會不會跑出去了啊?」

李德生搖頭道:「應該不會,這方圓幾百公里的地方我們都有佈置,再加上他已經不算一個正常的人類,即便不是專業人士,也很容易發現他身上的異狀。我覺得,他不大可能會跑出去。」

易楚將牙刷蘸了水,放進嘴裡,含含混混的說道:「這樣最好……我就擔心跑了個空。事情做成回去還有得說,要是白跑一趟,老太太那裡肯定會罵我不務正業。」

李德生胡亂洗了把臉,然後往易楚身邊一坐,點了根煙。看著山林間藹藹的薄霧。

易楚洗漱完畢,碰了碰胖子,找他要煙。

李德生將煙盒和打火機一同遞給易楚,說道:「有什麼感想沒有?」

易楚一怔:「感想……什麼感想啊?」

李德生一指遠處的營房,說道:「對這種生活的感想啊……」

易楚笑了笑。笑道:「除了覺得你們這些人特別地辛苦、特別的不容易之外,就我個人而言。還真沒什麼感想。」微微一頓,又道:「這說來說去的,不會是大哥你有了什麼想法吧?」

李德生輕輕的笑了笑:「被你說中了……以前吧,我幹活的時候,可說是心無旁騖,心裡想地只是怎麼完成任務。可現在呢。只有稍有空閒,就會想起彤彤。想起老闆娘。也會想起咱們的公司,甚至還有那輛扔在車庫裡地老爺車。」

易楚眨了眨眼,問道:「這種想法代表了什麼?」

李德生吸了口煙,淡淡說道:「代表著我已經不適合幹這活了……不瞞你說,老頭子讓人找我的時候。我真的是很興奮。因為我心裡清楚,老頭子雖然很倔強,但開了這個口。就說明他還是很在乎我的。只要我再求他幾句,回去不過是時間的問題。可是我在城市呆的時間太久了,我甚至已經喜歡上了那種平靜地生活……」

易楚笑了笑,拍著胖子的肩膀說道:「這裡地事情對我來說,只是一個插曲……所以呢,辦完事後,咱們是一起來的,就一起回去吧。人生永遠不是單行道,想實現自己的價值,也未必就要呆在這裡。」

李德生笑問道:「那你知道……我的價值應該體現在什麼地方嗎?回去後,這種價值還能得到體現嗎?」

易楚一指遠處那些穿著軍裝的人們,說道:「你地價值和他們一樣,對吧?不過這又怎樣呢,不扛槍、不穿軍裝,你的價值就得不到體現嗎?你要是非要跟我討論這個很有深度的問題,那麼請你別忘記了,在我們來地那座城市裡,我們也曾經做過一些很有意義的事情。而且,相比較而言,至少我認為,那些事情比這裡的事情更加的有趣一點……」

李德生若有所思,問道:「為什麼會更有趣一點?」

易楚伸了個懶腰,索性往石頭上一趟,笑道:「真是苦惱啊,大清早的還沒吃飯,就被你弄的像個文藝小青年一樣,在這裡討論價值、意義……好吧,我索性就陪你酸一回。說到這個有趣呢,其實很簡單。因為我覺得,你在這裡,只是一把槍,一把別人手中的槍。而你的價值觀,也是別人灌輸給你,而且還不允許你參雜一點的私貨。可是當你離開這裡後,就不一樣了……」

說到這裡,他悠哉游哉的吐了個煙圈,繼續說道:「就像我們對付南學亮那樣,沒有規則,沒有束縛,只為你自己的價值觀而戰鬥。說穿了,即使你是一把槍,也應該有自己的靈魂……」

李德生怔了半晌,然後忽然笑道:「你這話要是被老頭子聽見,鐵定會讓人把你拖出去槍斃。」

易楚一笑,說道:「所以說,做完這裡的事情後,趕緊跟我溜回家才是正道。惹不起,咱還躲不起嗎?至於以後,看在你的面子上,咱們也可以友情客串一下什麼的。當然,到那時,我可就正兒八經的跟他們收費了。地主家也沒餘糧……打著國家的旗號來剝削俺們這些小老百姓,那就更是一種犯罪了。」

李德生呵呵一笑,將煙蒂一扔,也躺了下來。

旭陽初升,他看著漸漸散去的霧靄,心想,一把有靈魂的槍嗎,老子當年可就是因為這個才被趕走的……

……………………

……………………

小溪旁的扯淡,讓李德生的心情明顯的輕鬆起來。

吃完早飯後,他便更加的思念起城市裡的生活,輕鬆、有趣,而且同樣的刺激。

李德生心情輕快起來,易楚則是開始了痛苦的功課。

當金城南的

到他面前時,隨之而來的還有愛倫的例行報告。

不過好在德克公司的案子還沒有新地進展,調查正按部就班的進行,暫時還沒發現什麼疑點。至於愛倫的報告。在易楚看來,完全就是一大堆的瑣事。敷衍著看了幾眼後,隨手就扔還了杜力。

杜力說道:「先生,金城南還在等著您的指示呢。」

易楚一怔:「調查不正按部就班地進行著嗎,他們需要什麼指示?」

杜力說道:「作為一個領導者。您需要不斷的向自己地下屬下達一些綜合性、又或者是指導性的命令。」

易楚一撇嘴:「有這個必要嗎?」

杜力微笑道:「很有必要,因為這是一種豎立權威性的方式。」

易楚很苦惱。說道:「可是我真的想不起來該跟他們說些什麼啊……我靠,這不沒事找事嗎?」

杜力依舊微笑真,循循善誘道:「在這種情況下,您可以嘗試著下達一些比較有技巧性的命令。」

比較有技巧性的命令?

易楚眨了眨眼,隨手又拿起金城南地那份報告來……

過了一會,他嘿嘿的笑道:「老杜啊。金城南這份報告不是說暫時沒發現什麼疑點嘛……得,你馬上告訴他。沒有疑點就是最大地疑點。」

杜力微微一怔:「沒有疑點就是最大的疑點?」

易楚很嚴肅的一點頭:「嗯,這就是我給他的指示……具體的應該怎麼理解,讓他自己琢磨去吧!」

杜力忍不住笑了起來,沒多說話,轉身就去傳達易大老闆地指示了。

不過。轉身的時候,他的眼中除了笑意之外,也有一絲地欽佩。不得不承認。易楚的這個指示雖有敷衍了事的成分在裡面,但卻恰恰點出了問題的關鍵。所謂林子一大,什麼鳥都有。作為一個公司,無論有多規範的制度,有多嚴謹的條例,都無法確保其中沒有漏洞。具體到德克公司發生的事情,事實已是既定存在的,可事後卻找不出任何的疑點,那麼,這本身就是一種疑點……

杜力出去後,李德生拎著一個包走了進來。

隨手將包扔在地上,胖子笑問道:「功課做完了?」

易楚苦笑道:「你就少拿我開涮了……你別忘了,你現在也是鷹眼的一份子,老太太還給你開著工資呢。」

李德生一怔:「還給我開了工資?」

易楚笑道:「我也是前幾天聽愛倫說的……」

李德生頓時來了勁頭:「給開了多少啊?」

易楚眨了眨眼,說道:「具體有多少我不知道,不過我跟愛倫說了,你的工資分兩份,一份打到老闆娘的戶頭上,一份打到醫館的帳戶上。」

李德生哈哈一笑:「行啊……管他打到誰的戶頭上,有錢就行。不過你這一說倒是提醒了我,得趕緊的把老闆娘娶回家,要不,遲早得出事。」

易楚奇道:「為什麼啊?」

李德生笑道:「你傻啊……她暫時還不是我老李家的人,戶頭上的銀子多了,說不定什麼時候就被反貪局請去喝茶了。」

說笑著,李德生打開地上的包,又道:「有幾樣東西是給你準備的,你先拿著……」

易楚看去,見李德生首先取出的是一塊『手錶』。

好奇的接過來,問道:「這是什麼玩意?」

李德生回答道:「定位用的東西,你先戴上,一旦在山林裡走散,這東西就派上用場了……另外,為了防止出現盲區,這裡還有一把最古老的信號槍。」

易楚一揚眉:「馬上就要行動了嗎?」

李德生搖頭道:「這我可就不知道了,也許下一分鐘就有命令過來……先做好準備吧,其他的東西,尤其是武器,對你來說根本沒用。這幾樣小裝置,主要是為了防止你和七處的行動小隊走散。」

易楚一怔:「行動小隊……怎麼,我不是單獨行動嗎?」

李德生笑了笑:「七處已經成立一個行動組,由內勤組和外勤組的人聯合組成,內勤組的人做你的副手,外勤組的人負責提供外圍的火力。順便說一句,外勤組這次歸我領導,咱兄弟也算是打虎親兄弟了……」

易楚一撇嘴,將那塊『手錶』戴上,說道:「這麼跟你說吧,七處的東西,我只要這一樣。至於行動組……讓他們該幹什麼就幹什麼去,反正是別跟著我。」

李德生笑道:「我知道你喜歡單獨行動,可是……」

話未說完,易楚便打斷了他的話:「沒什麼可是的……老李,我這可不是矯情,也不是看不起他們。而是我師父跟我說過,除非是事情緊急,否則的話,絕對不准在外人面前暴露自己的實力。」

李德生奇道:「為什麼?」

易楚一聳肩:「怕把你們嚇著唄……」

李德生哈哈一笑:「不是吧?內勤組的人也是有幾把刷子的,雖然比不上你,但也不至於把他們嚇著吧?」

易楚淡淡笑道:「別以為你多瞭解我……這麼跟你說吧,就連我自己都不敢說瞭解自己,因為我從小就是被自己給嚇大的!」

他這話說的輕狂而不羈,讓胖子心裡多少有些不舒服。

但事實上,易楚這輕描淡寫的一番話,並沒有任何的水分。

因為,自從身體出現狀況後,他真的就是被自己給嚇著長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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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4
發表於 2010-8-3 23:37:45 |只看該作者
正文 【203】你當自己是超人嗎

楚的要求很快就得到了批准,實際上,當他到達這裡已經被賦予了特殊的行動自由。這並不是誰的交涉結果,而是戰風揚一早就做下的決定。昔日的往事,歷歷在目…和鐵棠的那番交談後,他就下令,未經他的允許,七處的人不許擅自與易楚接觸,更不許打他的主意。這也間接導致了,七處不僅給易楚配備了一個聯絡員,同時還特意調來了和易楚相熟的蔡琳。除了他們兩人,任何人不得與易楚接觸……

這時候,易楚才感覺出杜力和蕭山的好處來,因為除了他們,營地裡的人見了他,就像見了鬼一般,不是遠遠的繞開,就是拿他當作拂身而過的空氣。至於李德生和蔡琳、陸軍,大多數時候都在小鎮上呆著,不到天黑,基本不回營地。

被人冷落的滋味倒無所謂,但被人當怪物看著,這可就不太好受了。

並不是所有七處的人都知道易楚的身份和來這裡的目的,但一個『未經允許,不得擅自接觸』的命令,就足以讓人對他刮目相看。而略略知曉一點他的人,尤其是那些正整裝待命的行動組的成員,看到他時,不僅有警惕的眼神,而且還有很濃厚的敵意……

誰讓這傢伙口出狂言呢,這麼大一個山林,居然要求單獨行動。

毫無疑問,易楚的要求對於七處行動組的人來說,絕對是一種侮辱。

更可氣的是,上級居然同意了這種無理、且無禮的要求!

當然,正如李德生所言,七處的人都不是省油地燈。他們都很明白『沒有金剛鑽不攬瓷器活』的道理。更何況上級毫不猶豫的就同意了易楚的要求,這就說明,人家手上確實有活。你可以敵視他,可以提防他,但你決不能看不起他……而且。如果有機會的話,也不妨跟人家學幾招。所謂地師夷之長。說起來,七處的人最擅長地技能就是『偷師』。

一半是好奇心,一半是抱著學習的心態,當得知易楚已經被批准單獨行動後,行動組的人就找到了陸軍,要求易楚在行動時。必須佩戴微型的攝像裝置。這樣的決定,陸軍自然不敢擅自做出。一邊向上級匯報,一邊請李德生去做易楚的工作。

李德生老奸巨猾,推托道,只要上級同意,我立刻就去說服他。

不出胖子所料。上面地命令下來後,徹底的擊碎了行動組地計劃。

胖子冷笑,佩戴了攝像裝置。那還叫什麼單獨行動?

與其如此,那還不如大夥兒一起上,掐起來時,好歹也多幾個加油鼓勁的人……

易楚的要求被批准後,李德生便心裡雪亮……或許是因為燕姨的壓力,又或者是其他的原因,反正七處地那隻老狐狸,絕對是鐵了心的要『保護』易楚。

……………………

……………………

到達營地的第三天,易楚終於是有些不耐煩了。

每天得到地消息幾乎都是相同的,所有的人都告訴他,搜索區域正不斷的縮小,很快就可以鎖定目標了。但讓人無奈的是,最後的行動命令,卻遲遲不來。

這時已是秋末,早起時很涼,但午後的陽光卻讓人很是愜意。

易楚最喜歡做的事情就是睡覺,這幾天來,他厭倦了帳篷裡的行軍床,將午睡的地點改在了小溪邊的青石上。青石微有涼意,但陽光和煦,從林間穿過,照著粼粼的溪水,也暖著他的身體。

遠處有腳步聲,漸行漸近。

易楚聽出是李德生腳步,懶洋洋打了個哈欠,沒有睜眼。

李德生居高臨下的看著他:「怎麼睡到這裡來了?」

易楚有氣無力的說道:「拜託,不要打擾我,正曬霉呢……」

李德生一怔:「曬霉?」

易楚說道:「對啊,曬霉……悶在這小山溝裡,身上都長霉了。趁著有陽光,好好的曬曬,回去後也好見人。」

李德生忍不住笑道:「怎麼,著急了?」

易楚依舊沒睜眼,說道:「不急……你不早就說過嘛,這事很磨時間,我且熬著呢。」

李德生在他身邊坐下,說道:「快了,還有最後的一片區域了,目標應該就在那裡。據陸軍說,最多二十四小時就能搜完那一帶,到那時,就該你上場了。」

易楚終於是睜開眼,問道:「你確定目標就在那裡?」

李德生說道:「不是跟你說了嘛,我們動用了很多的人力物力。事實上,目標是被我們給逼到那塊區域裡的。我們進,他就退,一直跟我們玩捉迷藏。而且,搜索組的人在外圍也發現了一些他所遺留下的痕跡……」

易楚眨著眼睛,也不知在想什麼,沒有說話。

李德生問道:「你想什麼呢?」

易楚一骨碌爬起來,說道:「老李,你跟蔡琳、陸軍說一聲,現在就送我去那片區域吧。」

李德生一怔:「現在就去?」

易楚點了點頭,說道:「我從小是在山裡長大的,要說對山林的熟悉程度,我絕對不比七處的人差。既然已經確定了最後的區域,乾脆現在就送我去。這樣有兩個好處,第一,可以保證這次行動的零傷亡。要知道,目標可不是簡單的人物,他現在不斷的後退,是因為你們人多勢眾。一旦被逼到角落裡,肯定會狗急跳牆。等發現他時我再趕去,趕路的這段時間,誰敢保證不會出現傷亡?我沒來也就算了,既然來了,我就要力爭最好的結果……」

李德生點了點頭,說道:「這倒是,這裡距離那片區域有一段路,即使是空降,也要花費不少時間。那第二個好處呢?」

易楚笑嘻嘻的說道:「第二個好處就是……我想老婆了。早點幹完活,早點回家抱老婆。沒事抱抱,身體健

敢說你就沒想老闆娘?」

李德生一拍大腿:「沒得說……就沖這第二個好處,我舉雙手贊成。行。你準備一下,我去找陸軍他們說

胖子其實也想的明白……這傢伙閒著也是閒著。既然已經搜索到最後一片區域了,索性早點把他扔進去算了。就他這樣的變態,估計送上火星也能活個十年八年地,完全用不著擔心被狼給叼走了。

李德生找到陸軍,說了易楚的打算。

這樣的事情,顯然不是陸軍敢擅自決斷的。沒二話,立刻向上匯報。

沒幾分鐘。上面的命令便傳了過來。

戰風揚地命令簡單明瞭,十二個大字:主隨客便,搞好服務,聽從調遣。

看著這不倫不類的命令,陸軍有些哭笑不得。對李德生說道:「行了,你讓他準備準備,我去安排直升機。」

……蔡琳得知易楚要獨自進山。從小鎮那邊趕了過來。

她急匆匆地找到易楚,楞了半天,卻沒說話。

易楚笑道:「蔡姐,你怎麼了……幹嗎不說話啊?」

蔡琳搖了搖頭,替易楚整了整衣服,皺眉道:「你就穿這身衣服去……還有,給你配備的武器呢?」

易楚身上穿的還是來時的那套運動裝,雖然比不上作戰服利索,但也不算礙事。

他笑了笑,說道:「又不是去打仗,帶那些玩意幹什麼?」

他知道蔡琳是擔心自己,舉著胳膊擠出些肌肉,牛氣哄哄的說道:「看見沒,蔡姐,就我這一身子肉,哪還要什麼武器呀。還是留著給新來的同志們用吧,咱們革命戰士,可不能浪費納稅人地錢啊……」

蔡琳撲哧一笑:「你個臭小子,怎麼沒心沒肺的呀……」

微微一頓,卻又很凝重地說道:「阿楚,你雖然叫我一聲姐,但說老實話,我對你是一點都不瞭解。我知道,七處請你來,當然是因為你的能力。可是我實在是想不明白,認識你的時候,你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大男孩。怎麼一眨眼,就連七處這樣的機構都要請你幫忙呢……唉,你老實地對蔡姐說,你到底有沒有把握?如果沒有把握的話,你千萬不要逞強,只要你說一聲,姐現在就去跟上級匯報。」

易楚心中便有暖意輕輕的流過……

如蔡琳所說,兩人相識地時間並不長,也並沒有過深的交談,但就是這短短的時間,卻培養起一種難得情感。他知道蔡琳是什麼樣的身份,更清楚,以她的身份說出這樣的話來,是冒有一定的風險的。七處可不是花園小區的物業公司,看門的也敢拍著主任的肩膀叫一聲老弟。在這裡,蔡琳甚至連和上級通話的權力都沒有……

他輕輕的笑著,說道:「蔡姐,你有硬幣嗎?」

蔡琳一怔:「你要硬幣做什麼?」

易楚笑道:「給你變個魔術,就像我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玩的那個小把戲。」

蔡琳有點明白他的意思了,找出一枚硬幣遞過去。

易楚將硬幣扔上天,隨即接住,用手蓋住後,笑道:「蔡姐,你猜一猜,哪面是字,哪面是花。」

蔡琳稍一沉吟,猜道:「上面的是字兒……」

易楚卻神秘兮兮的搖著頭,說道:「這回你可猜錯了。」

蔡琳見他說的這麼肯定,一揚眉:「那下面的是字兒……」

易楚笑著鬆開手,將硬幣放在蔡琳的手心,笑道:「還是猜錯了……」

說完這話,他再沒有的說什麼,帶著微笑,走出了帳篷。

他知道,當蔡琳看清楚這一枚硬幣後,所有的擔心都將不復存在。

這枚硬幣微微的發燙,躺著蔡琳的手中,散發出異樣的光芒……那掌間輕輕的一合,竟是將它的兩面完全的磨平。它躺在手蔡琳的心裡,留下的不僅是光可鑒人的平滑,也有體人心意的溫暖……

…………………………

…………………………

直升機在山林的上空盤旋。

機艙門已被打開,冷冽而急促的風將易楚的頭髮吹的亂七八糟。

李德生就在他的身旁,大聲的問道:「**,忘記了問你,你有過速降的經歷沒有?」

易楚同樣大聲道:「以前玩過兩次,是在攀巖俱樂部……你問這個幹什麼?難道這片區域沒有可以降落的地方嗎?」

李德生說道:「能找到降落的地方,我還問個屁啊?」

他一轉身,對身邊的陸軍說道:「你們七處的人是幹什麼吃的?降落地點都沒找好,你瞎飛個什麼勁!」

陸軍說道:「這你可冤枉我了,看見前面那片山坡沒有,本來是可以降落的,但昨天夜裡上面的一塊巨石落了下來……」

話未說完,李德生便道:「行了,行了,我不是來聽你的解釋的。咱們趕緊的往回飛,然後步行進入這片區域。」

易楚卻拉著他,指著機艙裡的裝備,說道:「你剛才不是說速降嗎?給我一根繩子不就得了……」

李德生一搖頭,說道:「不行,我觀察過了,這裡風太大,機身不容易穩定。而且你又沒有什麼經驗,萬一繩子被纏繞住,麻煩就大了。」

易楚看向陸軍,問道:「飛機的高度可不可以再往下降一點?」

陸軍說道:「可以降低……但老李說的對,高度太低,你沒經驗,繩子容易被纏繞。」

易楚一撇嘴:「要繩子幹嘛……再降低一點高度,也就十幾米而已,我跳著下去不就得了嗎?」

陸軍一怔,以為自己的耳朵出了毛病……跳著下去,你他媽當自己是超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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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5
發表於 2010-8-3 23:38:04 |只看該作者
正文 【204】一個人瘋狂

著易楚很光棍的站在機艙門口,陸軍的心都蹦到了嗓為特派的聯絡員,他是知道一些內幕的。所以,對易楚這種冒險的行為,他理所當然的持反對態度,當然,就個人而言,他還是很欣賞這種『視死如歸』的精神。從十幾米高的地方跳下去,而且下面又是茂密的森林,可不就是找死嗎?

但是,上級下達的命令是『搞好服務,聽從調遣』,當易楚執意要這麼做的時候,他也是無可奈何。心裡便嘀咕著……真是長官一句話,跑死勤務兵啊。『搞好服務』說來簡單,執行起來似乎也很簡單,可關鍵的問題是,這條命令的內容裡,究竟包不包括『提供自殺服務』這一項呢?

易楚要跳機,李德生也沒多說什麼。

總的來說,易楚無論玩出什麼花樣,他都不會太過吃驚。

在三十八號樓,易楚對付阿酒的那一幕,他是親眼看到的。一個能躲過子彈、並且能在大樓的牆體上跳『芭蕾舞』的人,從這區區十來米的高度跳下去,顯然只是小菜一碟。任何的質疑與不信任,對這樣的變態來說,都將是一種侮辱。

在陸軍無可奈何的吩咐下,直升機的高度開始下降。

在陸軍看來,十米的高度依舊危險,所以,他走進駕駛艙親自指揮。希望能將飛機的高度降到現場地形所能允許的極限。可是易楚卻沒有他這樣的好耐心,趁他轉身的一刻,朝李德生做了個鬼臉,便消失在艙門處……胖子也沒料到他說跳就跳。只來得及喊了一聲保持通訊。

此時,直升機的高度保持在十五米左右地高度,而且這還是從機身到山林樹梢間的距離,並不包括樹梢到實地的距離。在陸軍看來,從機身到樹梢間的這段距離。其實可算作安全區域。如果易楚能利用好樹枝的彈性和韌勁,存活地希望還是很大的。真正危險地區域。其實是在那些綠色的葉片之下,看似溫柔,但隨便一根朝天的枯枝就能將人變成*人肉串……

李德生大喊的同時,陸軍就知道易楚已經出艙了,心裡咯噔一下,飛快的轉身朝艙門撲去。

他轉身雖快。但怎麼也快不過易楚下降的速度,撲到艙門邊時。只看到一個身影在樹梢上彈丸般地彈跳了幾下,隨即便隱入了那片『綠色的海洋』之中……他來不及重新戴上通訊器,急得直朝李德生大喊:「快聯繫他,快聯繫他,看看他還能不能說話?」

風在耳邊掠過。易楚像只快樂地小鳥般,在風中徜徉。

他已經很久沒體驗過這種滋味了……

與陸軍的擔心所不同的是,他這『驚世一跳』。既不是心血來潮,也不是什麼深思熟慮。實際上,在家鄉的那座深山裡,類似的舉動他已經歷過無數次。當然,那時候他連玩具飛機都沒有,就更不用說開著直升機找刺激了。不過,論高度,老家深山中地那處斷崖可比這高多了……

在空中調整了一下姿勢,他很輕鬆的抓住了早就瞅準的那根樹枝,隨即鬆手,屈身借力,在空中平滑七八米後,再次抓住了另一根樹枝……如此反覆了三次,最後一個很瀟灑地空翻,讓雙腳從容的踏上了實地。地面很軟,有大量的落葉,這減輕了落地時的反衝力,落在上面,就像踩在了海綿墊上一般。

剛一落地,耳機裡就傳來了李德生的聲音:「喂喂,還有氣沒,有氣的話就吱一聲……」

易楚深深的吸了一口山林裡獨有的空氣,笑道:「吱你個頭啊,老子又不是耗子。」

李德生聽見他的聲音,朝陸軍做了個勝利的手勢,然後笑道:「**,剛才忘了問你有沒有買過保單,七處的人向來小氣的很,你要是有個三長兩短的,他們可不包賠損失。」

陸軍的一顆心還的蹦蹦的跳著,看著十幾米下的山林,兩手全是冷汗,直接是無語了……**,這傢伙是個標準的瘋子啊。

李德生又道:「行了,你現在可以自由活動了。不過有一點你要記住,定位器不要千萬關閉,否則找起來麻煩的很,你也不想在這裡待個十天半月的是不是?」

易楚看了一下手腕上的定位器,說道:「行了,你就少囉嗦了,趕緊的回去吧。你這麼轟隆隆的飛著,神經再大條的人也不敢出來……對了,讓七處的人停止搜索,不要接近這片區域,免得讓我當目標給抓了。」

李德生忍不住問道:「停止搜索不是問題,可這一大片區域,你一個人得找到什麼時候?」

易楚笑道:「打個賭怎麼樣……以二十四小時為限,我要是找不到目標,就算我輸了。」

李德生見易楚說的肯定,便有些猶豫了,說道:「算了,還是不跟你打這個了賭,你這傢伙,從來不做沒把握的事情……」

易楚嘿嘿一笑,心說,我當然不做沒把握的事情,更不打沒把握的賭。

他看著略顯幽暗的山林,又想,如果這裡是一座城市的話,我還真不敢說這個大話。但幸運的是,這是一座山林。我童年的大部分時光就是在這樣的地方度過的,若論對山林的熟悉程度,即便是那些老資格的獵人也未必趕得上我……

直升機上,李德生拍著陸軍的肩膀,說道:「走吧,我們回家睡覺,讓他一個人折騰去吧。」

陸軍有些不放心的說道:「真的就把他一個人扔在這裡?」

李德生嘿嘿一笑:「那你下去陪他?我估摸著,有他在下面接著你,應該不會出什麼

陸軍心有餘悸的看著下面的山林,苦笑:「你覺得我像是一個瘋子嗎?」

李德生笑著搖頭:「不像……就是因為不像,所以咱們才回家去睡覺啊。走吧,都好幾天沒睡一個囫圇覺了。先痛快地睡二十四小時。要是這傢伙沒吹牛的話,你起床要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下達撤退的命令。」

…………………………

…………………………

直升機離去的時候,大約是下午四點半左右。

聽著那轟隆聲離去,易楚卻沒急著行動,而是找了個乾淨地樹杈躺下。開始閉目養神。

對於獵人來說,打獵的最佳時機當然是在白天。這不僅僅是因為視線上地需要。同時也是因為山裡的獵物,其習性大多數是夜行晝伏。白天出來的獵物,其警覺性不高,不是找地方曬太陽的,就是出來散步消食的。獵人們可以瞅準這個機會,打它個措手不及……而到了夜裡。恰是這些野獸獵食的最佳時機,它們地精神保持著高度的集中。如果有獵人敢這時候進山狩獵,其結局極有可能會來個角色互換。

黑夜,本就是獸類地世界。

這個時候的野獸,是最危險的,也最能體現野生動物那最原始的本性……

易楚躺在樹杈上。調整著自己的呼吸,試圖讓自己地吐納融合到這山林的呼吸當中。

這山、這樹,其實都是有自己的呼吸地。

能感受到它們的呼吸後。自然就能輕鬆的溶入這山林的懷抱。尤其是到了夜裡,甚至是一片樹葉,都會傳達出你所需要的信息……易楚依然記得,遇上燕瞎子後,他所傳授的第一項功課並非扎馬步、打沙袋,而是帶著自己,在小鎮的深山裡一住三月。那時候,喝的是山泉,吃的是野果。燕瞎子告訴他,人類的祖先有相當一部分是從深山老林裡走出來的。那時代的人類,有著比野獸還靈敏的直覺和本能。但稍稍遺憾的是,隨著人類大腦的進化,這樣的直覺和本能卻漸漸的丟失……

所以,燕瞎子給易楚上的第一課,就是培養他的直覺和本能。

夜色終於降臨……

山林的秋夜,格外的幽冷。

秋蟲孜孜不倦的鳴唱,冬天就要來臨,今夜,或許就是它們生命中的最後一次吟唱。

易楚睜開眼,軀體奇異的扭動了一下,像片秋葉般從樹上飄落。

今夜有月,穿過樹梢,片片縷縷的灑在落滿了秋葉的地上。

映著月光,易楚的眼神清冷卻從容,但在瞳底的深處,卻有一絲本能的火焰在燃燒!

他關閉了通訊器,然後開始奔跑。

不同與在城市裡,此時的易楚沒有任何的顧忌,起步時,就以相當快的速度前行。

月光下的山林間,他越跑越快,他穿過山溪,跳過岩石,起落間,將自己幻化為一道視線無法捕捉的虛影……根據七處提供的地圖來看,這片區域並不小。所以,他要在最短的時間內,跑完整個區域。今晚,這裡將屬於他的,他自信,當自己的腳步覆蓋了整片區域後,目標將無所遁形。

奔跑,只是一種巡視,而直覺才是捕捉獵物的武器。

他的腳步所到之處,落葉片片飛起,旋即落下,姿態優美而寧靜。

但那些夜行的走獸、甚至樹上的山猴,感受到的卻是一種極度的危險。

可讓它們奇怪的是,這危險來的極快,在瞬間逼近,但隨著一道淡淡的虛影掠過後,卻又莫名的離去。如果它們可以用人類的語言來表述自己的感覺,它們一定會拍著胸脯安慰自己,這是幻覺,這都是幻覺……無知的野獸們並不知道,這危機其實是真實存在的,只不過,這種危險的鎖定只是暫時的。它們完全應該慶幸,自己並不是某人尋找的目標。

……………………

……………………

入夜,李德生睡的鼾聲四起,可陸軍卻怎麼也睡不著。

關於這次的任務,並沒有時間上的限制,但是當易楚獨自進入那片區域後,二十四小時就理所當然的成了最後的期限。好在,營地依然和易楚保持著通訊。但是讓人哭笑不得的是,截止目前,陸軍得到的消息是,那傢伙居然在睡覺……

蔡琳一直和他在一起,守候等待著隨時可能傳來的消息。

帳篷外有人喊報告,聽聲音,似乎很焦急。

陸軍和蔡琳心中都是咯噔一下……

進來的人來不及敬禮,急匆匆的說道:「報告,一號的狀況異常。」

一號是易楚臨時的代號,進來報告的人正是負責監控他所在方位的值班人員。

蔡琳急道:「什麼樣的異常狀況?」

來人臉上的神色很古怪,說道:「我……我也不知道該怎麼描述。」

陸軍和蔡琳沒再多問,一把推開來人,直奔值班室。

耳聞不如一見,究竟有什麼異常,親自瞧一眼便什麼都知道了。

可是,當陸軍和蔡琳看著屏幕上那個瘋狂遊走的紅點時,同時失語……

陸軍一把揪過負責監控的人員,嘴巴一張一合,想要問什麼,但急切間竟是說不出話來。

值班人員明白他的意思,立刻回答道:「報告,技術人員已經檢查過儀器,絕對沒有出現任何的故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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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8-3 23:38:24 |只看該作者
正文 【204】一個人瘋狂

著易楚很光棍的站在機艙門口,陸軍的心都蹦到了嗓為特派的聯絡員,他是知道一些內幕的。所以,對易楚這種冒險的行為,他理所當然的持反對態度,當然,就個人而言,他還是很欣賞這種『視死如歸』的精神。從十幾米高的地方跳下去,而且下面又是茂密的森林,可不就是找死嗎?

但是,上級下達的命令是『搞好服務,聽從調遣』,當易楚執意要這麼做的時候,他也是無可奈何。心裡便嘀咕著……真是長官一句話,跑死勤務兵啊。『搞好服務』說來簡單,執行起來似乎也很簡單,可關鍵的問題是,這條命令的內容裡,究竟包不包括『提供自殺服務』這一項呢?

易楚要跳機,李德生也沒多說什麼。

總的來說,易楚無論玩出什麼花樣,他都不會太過吃驚。

在三十八號樓,易楚對付阿酒的那一幕,他是親眼看到的。一個能躲過子彈、並且能在大樓的牆體上跳『芭蕾舞』的人,從這區區十來米的高度跳下去,顯然只是小菜一碟。任何的質疑與不信任,對這樣的變態來說,都將是一種侮辱。

在陸軍無可奈何的吩咐下,直升機的高度開始下降。

在陸軍看來,十米的高度依舊危險,所以,他走進駕駛艙親自指揮。希望能將飛機的高度降到現場地形所能允許的極限。可是易楚卻沒有他這樣的好耐心,趁他轉身的一刻,朝李德生做了個鬼臉,便消失在艙門處……胖子也沒料到他說跳就跳。只來得及喊了一聲保持通訊。

此時,直升機的高度保持在十五米左右地高度,而且這還是從機身到山林樹梢間的距離,並不包括樹梢到實地的距離。在陸軍看來,從機身到樹梢間的這段距離。其實可算作安全區域。如果易楚能利用好樹枝的彈性和韌勁,存活地希望還是很大的。真正危險地區域。其實是在那些綠色的葉片之下,看似溫柔,但隨便一根朝天的枯枝就能將人變成*人肉串……

李德生大喊的同時,陸軍就知道易楚已經出艙了,心裡咯噔一下,飛快的轉身朝艙門撲去。

他轉身雖快。但怎麼也快不過易楚下降的速度,撲到艙門邊時。只看到一個身影在樹梢上彈丸般地彈跳了幾下,隨即便隱入了那片『綠色的海洋』之中……他來不及重新戴上通訊器,急得直朝李德生大喊:「快聯繫他,快聯繫他,看看他還能不能說話?」

風在耳邊掠過。易楚像只快樂地小鳥般,在風中徜徉。

他已經很久沒體驗過這種滋味了……

與陸軍的擔心所不同的是,他這『驚世一跳』。既不是心血來潮,也不是什麼深思熟慮。實際上,在家鄉的那座深山裡,類似的舉動他已經歷過無數次。當然,那時候他連玩具飛機都沒有,就更不用說開著直升機找刺激了。不過,論高度,老家深山中地那處斷崖可比這高多了……

在空中調整了一下姿勢,他很輕鬆的抓住了早就瞅準的那根樹枝,隨即鬆手,屈身借力,在空中平滑七八米後,再次抓住了另一根樹枝……如此反覆了三次,最後一個很瀟灑地空翻,讓雙腳從容的踏上了實地。地面很軟,有大量的落葉,這減輕了落地時的反衝力,落在上面,就像踩在了海綿墊上一般。

剛一落地,耳機裡就傳來了李德生的聲音:「喂喂,還有氣沒,有氣的話就吱一聲……」

易楚深深的吸了一口山林裡獨有的空氣,笑道:「吱你個頭啊,老子又不是耗子。」

李德生聽見他的聲音,朝陸軍做了個勝利的手勢,然後笑道:「**,剛才忘了問你有沒有買過保單,七處的人向來小氣的很,你要是有個三長兩短的,他們可不包賠損失。」

陸軍的一顆心還的蹦蹦的跳著,看著十幾米下的山林,兩手全是冷汗,直接是無語了……**,這傢伙是個標準的瘋子啊。

李德生又道:「行了,你現在可以自由活動了。不過有一點你要記住,定位器不要千萬關閉,否則找起來麻煩的很,你也不想在這裡待個十天半月的是不是?」

易楚看了一下手腕上的定位器,說道:「行了,你就少囉嗦了,趕緊的回去吧。你這麼轟隆隆的飛著,神經再大條的人也不敢出來……對了,讓七處的人停止搜索,不要接近這片區域,免得讓我當目標給抓了。」

李德生忍不住問道:「停止搜索不是問題,可這一大片區域,你一個人得找到什麼時候?」

易楚笑道:「打個賭怎麼樣……以二十四小時為限,我要是找不到目標,就算我輸了。」

李德生見易楚說的肯定,便有些猶豫了,說道:「算了,還是不跟你打這個了賭,你這傢伙,從來不做沒把握的事情……」

易楚嘿嘿一笑,心說,我當然不做沒把握的事情,更不打沒把握的賭。

他看著略顯幽暗的山林,又想,如果這裡是一座城市的話,我還真不敢說這個大話。但幸運的是,這是一座山林。我童年的大部分時光就是在這樣的地方度過的,若論對山林的熟悉程度,即便是那些老資格的獵人也未必趕得上我……

直升機上,李德生拍著陸軍的肩膀,說道:「走吧,我們回家睡覺,讓他一個人折騰去吧。」

陸軍有些不放心的說道:「真的就把他一個人扔在這裡?」

李德生嘿嘿一笑:「那你下去陪他?我估摸著,有他在下面接著你,應該不會出什麼

陸軍心有餘悸的看著下面的山林,苦笑:「你覺得我像是一個瘋子嗎?」

李德生笑著搖頭:「不像……就是因為不像,所以咱們才回家去睡覺啊。走吧,都好幾天沒睡一個囫圇覺了。先痛快地睡二十四小時。要是這傢伙沒吹牛的話,你起床要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下達撤退的命令。」

…………………………

…………………………

直升機離去的時候,大約是下午四點半左右。

聽著那轟隆聲離去,易楚卻沒急著行動,而是找了個乾淨地樹杈躺下。開始閉目養神。

對於獵人來說,打獵的最佳時機當然是在白天。這不僅僅是因為視線上地需要。同時也是因為山裡的獵物,其習性大多數是夜行晝伏。白天出來的獵物,其警覺性不高,不是找地方曬太陽的,就是出來散步消食的。獵人們可以瞅準這個機會,打它個措手不及……而到了夜裡。恰是這些野獸獵食的最佳時機,它們地精神保持著高度的集中。如果有獵人敢這時候進山狩獵,其結局極有可能會來個角色互換。

黑夜,本就是獸類地世界。

這個時候的野獸,是最危險的,也最能體現野生動物那最原始的本性……

易楚躺在樹杈上。調整著自己的呼吸,試圖讓自己地吐納融合到這山林的呼吸當中。

這山、這樹,其實都是有自己的呼吸地。

能感受到它們的呼吸後。自然就能輕鬆的溶入這山林的懷抱。尤其是到了夜裡,甚至是一片樹葉,都會傳達出你所需要的信息……易楚依然記得,遇上燕瞎子後,他所傳授的第一項功課並非扎馬步、打沙袋,而是帶著自己,在小鎮的深山裡一住三月。那時候,喝的是山泉,吃的是野果。燕瞎子告訴他,人類的祖先有相當一部分是從深山老林裡走出來的。那時代的人類,有著比野獸還靈敏的直覺和本能。但稍稍遺憾的是,隨著人類大腦的進化,這樣的直覺和本能卻漸漸的丟失……

所以,燕瞎子給易楚上的第一課,就是培養他的直覺和本能。

夜色終於降臨……

山林的秋夜,格外的幽冷。

秋蟲孜孜不倦的鳴唱,冬天就要來臨,今夜,或許就是它們生命中的最後一次吟唱。

易楚睜開眼,軀體奇異的扭動了一下,像片秋葉般從樹上飄落。

今夜有月,穿過樹梢,片片縷縷的灑在落滿了秋葉的地上。

映著月光,易楚的眼神清冷卻從容,但在瞳底的深處,卻有一絲本能的火焰在燃燒!

他關閉了通訊器,然後開始奔跑。

不同與在城市裡,此時的易楚沒有任何的顧忌,起步時,就以相當快的速度前行。

月光下的山林間,他越跑越快,他穿過山溪,跳過岩石,起落間,將自己幻化為一道視線無法捕捉的虛影……根據七處提供的地圖來看,這片區域並不小。所以,他要在最短的時間內,跑完整個區域。今晚,這裡將屬於他的,他自信,當自己的腳步覆蓋了整片區域後,目標將無所遁形。

奔跑,只是一種巡視,而直覺才是捕捉獵物的武器。

他的腳步所到之處,落葉片片飛起,旋即落下,姿態優美而寧靜。

但那些夜行的走獸、甚至樹上的山猴,感受到的卻是一種極度的危險。

可讓它們奇怪的是,這危險來的極快,在瞬間逼近,但隨著一道淡淡的虛影掠過後,卻又莫名的離去。如果它們可以用人類的語言來表述自己的感覺,它們一定會拍著胸脯安慰自己,這是幻覺,這都是幻覺……無知的野獸們並不知道,這危機其實是真實存在的,只不過,這種危險的鎖定只是暫時的。它們完全應該慶幸,自己並不是某人尋找的目標。

……………………

……………………

入夜,李德生睡的鼾聲四起,可陸軍卻怎麼也睡不著。

關於這次的任務,並沒有時間上的限制,但是當易楚獨自進入那片區域後,二十四小時就理所當然的成了最後的期限。好在,營地依然和易楚保持著通訊。但是讓人哭笑不得的是,截止目前,陸軍得到的消息是,那傢伙居然在睡覺……

蔡琳一直和他在一起,守候等待著隨時可能傳來的消息。

帳篷外有人喊報告,聽聲音,似乎很焦急。

陸軍和蔡琳心中都是咯噔一下……

進來的人來不及敬禮,急匆匆的說道:「報告,一號的狀況異常。」

一號是易楚臨時的代號,進來報告的人正是負責監控他所在方位的值班人員。

蔡琳急道:「什麼樣的異常狀況?」

來人臉上的神色很古怪,說道:「我……我也不知道該怎麼描述。」

陸軍和蔡琳沒再多問,一把推開來人,直奔值班室。

耳聞不如一見,究竟有什麼異常,親自瞧一眼便什麼都知道了。

可是,當陸軍和蔡琳看著屏幕上那個瘋狂遊走的紅點時,同時失語……

陸軍一把揪過負責監控的人員,嘴巴一張一合,想要問什麼,但急切間竟是說不出話來。

值班人員明白他的意思,立刻回答道:「報告,技術人員已經檢查過儀器,絕對沒有出現任何的故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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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7
發表於 2010-8-3 23:39:25 |只看該作者
正文 【205】擒

李德生被叫來的時候,看著屏幕上依舊在瘋狂移動的也是無語。

過了一會兒,他抓著頭,問陸軍道:「你們有沒有和他聯繫上?」

陸軍的神情很精彩,說不上是鬱悶還是無奈,甚至裡面還夾雜著一點莫名的興奮。

他搖著頭說道:「沒聯繫上,他應該是關閉了通訊器……老李,你認為這是什麼情況?」

李德生摸著下巴,很不負責任的說道:「我估計……大概是夜裡涼氣太重,這小子又怕冷,跑步取暖呢。」

陸軍很鄙夷的看了他一眼,指著屏幕上的地形圖說道:「你知道這片區域有多大嗎,你知道這上面的一公分代表著多長的距離嗎?你知道在時間單位內,他從屏幕的一端移動到另一端,這又代表著什麼嗎?」

李德生嘿嘿的笑著:「也許是這傢伙把定位裝置給丟了,恰巧又被哪隻鳥給叼了去……你現在看到的,或許是一隻長夜漫漫無心睡眠的鳥也未必啊。」

陸軍楞是被他給氣笑了:「我還真是第一次聽到這麼高明的見解,也是第一次見到鳥類能做出如此有規律的夜間飛行。真是服了你,還什麼長夜漫漫無心睡眠……你看到沒有,這種移動是相當有規律的,從一點開始,然後按順時針方向做不間斷的運動,並且一直保持勻速……」

他忿忿的說著,但話未說完,便被李德生不耐煩的打斷:「行了,行了。這有什麼大不了的。你們七處內勤組還有個傢伙能在水裡憋一個多鐘頭呢……得了,與什麼大驚小怪地,不就是跑的快點嘛!」

他嘴裡嚷嚷著,心裡卻是有點發虛……***,這跑的也忒快了點。都趕上閃電俠了。幸虧老狐狸有『洗心革面』的跡象,否則非得給這小子拉回去切片不可。

蔡琳這時候打了個圓場。微微笑道:「大家都別急……李先生,我們找你來,就是想盡快地確定阿楚現在的狀況。您覺得,他在夜裡做這種高速地運動,是正常現象呢,還是一種非正常的現象?」

李德生索性一攤手。說道:「我也搞不清……這麼告訴你吧,人多的時候。這傢伙比誰都正常。要是一個人呆著的時候,基本上,你別把他當人看。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嗎?」

蔡琳點了點頭,說道:「奇人多異事,大隱隱於市……我想。我多少明白一點您的意思了。」

李德生笑著點頭:「難怪阿楚叫你一聲姐姐,就是有水平……」微微一頓,他似笑非笑地看著陸軍。說道:「別說我沒提醒你,你們家老狐狸可是有過命令的。今晚地事情……你就當是儀器發生故障了吧。」

陸軍板著臉,冷冷的道:「類似的故障,內勤組的人就出過好幾次。放心吧,七處的人也是見過世面地。今晚的事情……就是沒有命令,我也不會激動的到處嚷嚷。」

「這就好……」李德生嘿嘿地笑著,點了根煙,找了個地方坐下,也不打算去睡覺了。易楚既然開始了行動,依他的風格和目前的速度,想必很快就會有結果了。

果然,一根煙還沒抽完,就聽陸軍叫道:「老李,快過來,易楚停止了移動。」

李德生趕過去瞧時,屏幕上的紅點果然靜止了下來,停在屏幕右側的一角。

他扔掉煙蒂,問道:「靜止了多長時間?」

陸軍看了看手錶,說道:「十五秒左右……」

李德生點了點頭,說道:「才十五秒啊,繼續觀察吧……要是靜止時間達到十五分鐘以上,你就可以準備讓行動組的人進山了。」

蔡琳算是個文職人員,便問道:「為什麼是十五分鐘以上?」

李德生解釋道:「首先,如果遭遇目標的話,憑阿楚的手段,十五分鐘應該足夠他搞定目標了。這種定位儀的精確度不高,十米以上距離的移動,屏幕上才會有顯示。現在紅點靜止沒動,但並不代表易楚沒動,說不定正跟誰掐著呢。另外,我之所以說十五分鐘之內,主要是擔心……」說到這裡,他嘿嘿的笑著,卻是欲言又止。

蔡琳奇道:「你接著說啊。」

李德生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經的說道:「我擔心他中午吃的太多了,這會兒內急,正躲在什麼地方大號呢。而以我對他的瞭解,這種生理問題,一般情況下他十分鐘就能解決。所以,十五分鐘後,他如果還沒動的話,我們至少可以將這種可能性排除掉。」

蔡琳咬著唇,極力忍著心中的笑意……真是人以群分,物以類聚,老鼠的朋友會打洞。阿楚就沒個正經的時候,想不到交的朋友也是如此。他那邊的情形誰都不敢下個定論,這裡的朋友卻依舊不忘損他幾句。當然,蔡琳心裡很清楚,李德生的這種調侃,本身就是建立在他對易楚的絕對信任之上,否則的話,他這樣的朋友倒是不交也罷。

說起對易楚的信心,現在的陸軍也算半個。

當他經歷了直升機上的那瘋狂的一跳後,他開始相信,這次的任務將會以勝利而告終。

但是與李德生的輕鬆所不同的是,他一邊盯著屏幕,一邊看著手錶,心裡卻是極為緊張。

時間一分一秒的消逝著……

除了李德生之外,陸軍和蔡琳的都體會到什麼叫度日如年。

陸軍是因為行動的成敗而焦慮,而蔡琳則更多的是關心易楚的安危。

女人畢竟是女人,即使老太太那麼強悍的女人,當她關心一個人時,同樣無法做到心靜如水。相比較起來

在方面就要沉穩的多,哪怕是裝,也會裝出一份淡定是對於李德生這種男人來說。這種擔心毫無必要。他經歷過無數的生死,也早就看淡了生死。對他來說,這樣地小場面,實在不值一提。最重要的是,他從來就沒有懷疑過易楚的能力。

如果他確認易楚的能力不足以完成這次任務的話。那麼從一開始,他根本就不會將易楚拖進這個***……

而現在。易楚來了。那麼對於李德生來說,他如果真地表現出某種擔心的話,則說明他壓根就是一個虛偽地人。當然,由於易楚同學經常會做出一些超越人類思維的舉動,偶爾被他嚇的心跳過速也是正常的。比如直升機上的那次極限跳躍,胖子就嚇的不輕。當時下意識地伸手去抓。差點就跟著跳了下去……

七分四十五秒……易楚的聲音忽然在陸軍地耳邊響起。

「那個誰……聽得見我說話嗎?」

陸軍的心臟急速的跳動著,按捺住激動的心情。很平穩的說道:「我是母巢,我是母巢,一號請說話。」

易楚很明顯是不適應這樣地通話方式,楞了半天才想起自己似乎就是一號,於是按著陸軍的口吻。很蹩腳的答道:「那什麼……母巢。母巢,一號已經完成任務。重複一遍,一號已經完成任務……」說到這裡。卻又開始卡殼,磨磨蹭蹭地又道:「對面的兄弟,接下來我應該說什麼來著……應該說通話完畢,還是請求母巢的指示?」

陸軍朝蔡琳做了個苦笑的表情,索性直白的說道:「易先生,我是陸軍,請您再次確認,任務是否完成?」

易楚的聲音輕鬆下來:「放心吧,你要的目標就在我腳下躺著呢。不過我想問你一個問題,你確定你們要找的目標是人類嗎?」

陸軍知道他話裡的意思,卻依舊問道:「有什麼不妥嗎?」

易楚呵呵的笑道:「妥不妥的……你自己來看吧。」

結束了通話,陸軍沒有絲毫的耽擱,立刻吩咐行動組準備進山接應。

而蔡琳卻是高興的忍不住跳了起來,還拉著胖子擊了一下掌。

李德生笑道:「我要進山去接阿楚,你去不去?」

蔡琳笑道:「當然得去,我還想知道他是怎麼抓住目標的呢。這也太神奇了……」

陸軍忍不住喟歎一聲:「是啊,真的是很神奇。雖然易先生下午就進了山,但實際上他一直在睡覺。真正行動的時間,加起來也不過半個小時多一點。早知道這樣,我絕對會催他早點進山。」

……………………

……………………

山林間的月光依舊清冷,易楚靠在樹上,看著地上正發出嘶吼的目標,想替胖子戰友報仇的心情卻是半點也無。來的時候,他甚至已經想好用對付袁決的辦法來處置目標。最多把時間放寬一點,讓七處的人有充足的時間獲取他們想要的信息。但是當他真正親眼看到目標的時候,當初的憤怒卻漸漸消失……

地上的人已經被他折斷手腳,縮在地上,卻猶自掙扎怒吼著。

這人明顯不是亞裔,高鼻綠眼,嘴裡嘰裡咕嚕說的話很是繞口,也不知是哪國的語言。

從形體和語言上,這明顯是一個人類,但某些地方表現出的特徵,實在是很難讓人把他當作人類。

尖銳的指甲,濃密的體毛,還有爆突出的指節……這所有的一切都和蔡琳所描述的特徵相吻合,唯一不同的是,這些特徵要顯得更加突出一些,也更加恐怖一些。由此,易楚不難得出結論。這傢伙如果不是一個被感染者,那麼他肯定就是某種實驗體。這時候,他甚至有些後悔,當初不該那麼草率的除掉袁決。沒猜錯的話,袁決應該也是一種實驗體……

這些人的行徑,固然當誅不赦。

但是究其根底,他們也算是受害者,真正的始作俑者應該是那些拿他們做實驗的人。

易楚看著地上的目標,心裡忽然有些同情他。

一個小時後,行動組終於趕了過來,胖子第一個出現在易楚的視線裡

易楚見到李德生後,第一句話就是找他要煙。

「快點,快點,先給我來根煙……**,這傢伙身上臭死了,像是從糞坑裡剛撈出似的。」

李德生愣在那裡,並沒有掏煙……就著越野車的燈光,他看著周圍的一片狼藉,顯然是被嚇住了。

清冷的燈光下,周圍的雜草、矮樹彷彿被某個不負責的工人用電鋸胡砍一氣,七倒八歪,到處都是散落的枝葉。不遠處,有一棵直徑在半米以上的大樹,樹幹上的樹皮大塊的脫落。看創口,彷彿是被人用手硬生生的抓去,露出裡面的慘白。最詭異的是,這樹棵的中間,一塊鋒利的石片強硬的切入,看深度,至少也有五六公分。還有幾顆碗口大的樹,從中折斷,從斷口的痕跡不難看出,這應該是被某種重物擊中所導致的……

胖子愣愣的問易楚:「這些都是你幹的?我靠,用得著這麼野蠻嘛,不知道的還以為這裡發生了叢林戰呢。」

「這可不賴我……」易楚一指地上的『獵物』,無奈的說道:「這傢伙身上實在太臭,我就一直沒敢近身,這裡都是他折騰的。早跟你說了,如果我不來的話,七處至少得準備五六條人命給他禍害……這傢伙,算是袁決的加強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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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8
發表於 2010-8-3 23:40:02 |只看該作者
正文 【206】平淡的結束

標究竟有多大的殺傷力,吳三平的犧牲就是一個例證包括李德生在內,七處的人對此都有著一定的心理準備。但是當他們親眼看到現場後,內心仍然有著不小的震撼。實事求是的說,易楚剛才的那番話已經是很謙虛了……除了蔡琳之外,來現場的人都具備很高的軍事素養。通過現場的痕跡,他們不難得出某些結論。而七處的行動組成員們,看向易楚的目光中,便少了些敵意,多了點敬重。

陸軍走了過來,伸出手,很誠懇的說道:「易先生,謝謝您。」

易楚笑了笑,握住陸軍的手:「沒什麼好謝的,舉手之勞而已。」

李德生在旁邊咳嗽了一聲:「謙虛一點會死人啊……你應該說幸不辱命才對。」

蔡琳走過來,出人意料的輕輕抱了一下易楚,卻什麼都沒說。

這輕輕的一抱,透著關懷和親切,李德生笑嘻嘻的想拿易楚打趣,但話到嘴邊,終究是忍住了。蔡琳可不是喬丹,更不是麥子,開玩笑是要講究分寸的。易楚也沒客氣,沒心沒肺的反抱了一下蔡琳,然後做了個鬼臉。

整件事情的進展,對於七處的人來說,不過是剛剛開了一個頭。但是對於易楚來說,不敢說從此以後與此無關,但至少可以暫時的畫上一個句號。也儘管他對事情的來龍去脈有著不小的好奇,但還是那句話,七處可不是花園小區裡的物管公司。有些事情。不管自己有沒有權力知道,最好還是少問為妙……

其實他也知道,七處的人巴不得自己開口去問,而且只要自己開口。對方必定會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免費地金牌打手誰不想要?

行動組那邊已經將目標控制住,這時正忙著往車上裝。

陸軍笑著問易楚:「易先生,能不能給我說說剛才的經過啊?」

易楚笑道:「沒什麼好說的,真的……這傢伙身上太臭,我盡躲著他。結果他就這麼轉啊轉地,把自己給累得像條狗似的。我算是撿了個便宜,沒費什麼力氣。」

「易先生可真謙虛……」陸軍笑了笑,沒再多問。便是傻子也能聽出易楚話裡的敷衍。再問下去,不免無趣。再則,易楚現在是個比較敏感的人物,上級對他的態度相當的寬容和曖昧。陸軍雖然猜不透這裡面究竟藏著什麼貓膩,卻能掂得出其中的份量。

李德生拍著易楚的肩膀說道:「走吧。事情辦完了,咱們先好好睡一覺。明天中午就打道回府。」

易楚稍稍沉吟。卻看向蔡琳,說道:「蔡姐,你跟我來一下,我有幾句話要對你說。」

蔡琳有些奇怪。問道:「有什麼話不能在這裡說嗎?」她此時地身份是七處的人,當著陸軍的面。易楚神神秘秘的要和她單獨說話。心裡多少是有些顧慮的。

易楚卻完全不考慮這些,笑了一笑。便往旁邊走去。

陸軍微笑著對蔡琳說道:「你去吧,我猜……他一定是有什麼重要地信息對你說。」

七處的人沒有省油地燈,既然將蔡琳臨時調來,打得自然就是關係牌。這會兒,陸軍是一點都不介意易楚和蔡琳單獨接觸。否則的話,就失去了調用蔡琳的意義了……在這一點上,陸軍是相當敬佩某隻老狐狸的。

正如陸軍所料,易楚將蔡琳叫到一旁,恰是有一個重要地信息要告訴她。

有道是,肥水不流外人田,易楚叫蔡琳一聲姐,有什麼重要的信息,自然就不願意去便宜陸軍。

蔡琳跟著易楚走到一棵樹後,問道:「阿楚,你弄什麼鬼啊?」

易楚笑道:「有一件事情我打算走地時候再告訴你,但我這人迷糊地很,怕一覺睡醒後就給忘了。再說,明天你也未必有時間去送我,所以還是現在告訴你吧。」

蔡琳笑道:「到底是什麼事情啊,神神秘秘的?」

易楚笑道:「當然得神秘點,免得便宜了外人……你是我姐,我當然得先想著你。要是哪天當上了七處地領導,我也跟著沾光不是?」

蔡琳忍不住好笑,這個阿楚,看著挺聰明的,但有時候,他的思維卻簡單的有些可愛……七處的領導是那麼容易就當上的嗎?不過笑歸笑,她心裡卻有一種濃濃的暖意。不管什麼身份的女人,被人關懷的滋味永遠都是她們最鍾愛的感覺。

易楚看了一眼已經被抬上車的獵物,問蔡琳道:「蔡姐,關於袁決的事情你知道多少?」

蔡琳稍稍沉吟,然後回答道:「半個月前,我對此事可說是一無所知,因為這件事情的等級已經大大超越了我的權限。不過,因為你的緣故,在來這裡之前,我被特許查閱了關於袁決的所有檔案。」

易楚點了點頭,說道:「既然這樣,那我就長話短說。蔡姐,還記得袁決在寧南其間住的那家武館嗎?」

蔡琳點頭道:「記得呀,你就是因為武館之間的爭紛才參與到這件事情當中的,對吧?」

易楚笑了笑,說道:「是呀,莫名其妙的就陷了進來……」微微一頓,又道:「蔡姐,當初抓袁決的時候,我對七處不太瞭解,而且多少還有點反感。所以,關於袁決的一個很重要的信息,我並沒有告訴你們。」

蔡琳眼睛一亮,急道:「很重要嗎?」

易楚說道:「我想應該很重要吧……具體的我也不敢肯定,還得你們自己去查。」

實際上,易楚將要說的這個『重要信息』,

相對於七處而言。

至少,在易楚的腦海裡,這個信息一點都不值錢。甚至早就淡忘。

話說起來,還得追溯到在謝家醫館的那個晚上。

那天晚上,在最後地關頭,袁決的思維恢復到正常人的狀態。所謂鳥之將死。其鳴也哀,人之將死,其言也善。趁著思維清明的時候,袁決告訴易楚,在雲瀾武館地那棵老槐樹下,他埋了一些東西。

當時的易楚,對此印象尤為深刻,甚至還打算送走袁決後。就去雲瀾武館看個究竟。

但是他這樣的人,實在是沒心沒肺到了極點,最後不僅沒去雲瀾武館,甚至不到二十四小時,就將此事忘的一乾二淨。直到剛才。再次見到與袁決相同的實驗體時,才恍恍然的想起此事。易楚雖然很迷糊。那是因為他不在意,卻並不代表他無知。而當他真正想起這件事情的時候,根本不用細想就能明白,袁決埋下的東西。絕對比袁決地本身更為重要。

很簡單的一個道理……作為實驗體,袁決的思維大多數時間處於一種混亂的狀態。這種狀態下的袁決。其實毫無價值。而與此相反地是。老槐樹下埋著的那些東西,其價值絕對是超出了袁決地本身。因為,那至少是一種清醒的狀態下所發生的行為,是一種自主的、帶有人類思維地行為。



兩者相比,其高下輕重,不言而喻。

當易楚將這個信息說出之後,蔡琳甚至來不及謝一聲易楚,便急匆匆的將這個消息匯報給上級。沒拿到手地東西永遠是沒有真實感地,幾乎在蔡琳結束匯報的同時,寧南方面,就有一隊人馬趕去了雲瀾武館。

……………………

……………………

第二天離開地時候,蔡琳果然沒來送易楚。不過卻托陸軍帶來一句話,她告訴易楚,等事情告一段落後,她一定會去寧南看他。

營地裡的人也開始有步驟的撤離。

易楚上直升機的時候,陸軍代表七處的人給易楚鄭重的行了個軍禮。並且告訴易楚,上級對這次行動的過程和結局都很滿意,對易楚的表現更是大加讚賞。並許諾,如果以後有什麼事情需要七處出面,七處的人絕不推辭。

這大概就是易楚此行唯一的收穫了。

不過,他對此根本就毫不關心,空頭支票而已……真有心的話,給自己的戶頭匯個兩百萬比什麼都實在。再說了,我一個普通老百姓,有什麼事情需要七處這種機構出面的?這就好比大象對著螞蟻說,哥們,你搬家的時候記得招呼我一聲。兄弟別的沒有,就是有一把子力氣!

能離開這裡,最高興的就是杜力和蕭山。來之前,倆人就做好了長期抗戰的準備。但沒想到,一個星期不到,居然就可以打道回府了。這對於兩個習慣了現代生活的人來說,這毫無疑問是一個絕好的消息。

倒是李德生,上飛機前滿臉的心思,最後還將陸軍拉到了一旁,談了半個小時的心。

直升機升空後,易楚問李德生道:「你跟陸軍嘀嘀咕咕的說什麼呢,不會是想著怎麼把我賣了吧?」

李德生長長的吸了口氣,又用力的呼出,說道:「我跟陸軍說,這事沒完,讓他找到幕後者的時候記得告訴我一聲。殺三平的兇手是抓住了,但我還是嚥不下這口氣。」

易楚點了點頭,說道:「這是應該的……」

微微一頓,又道:「等有了消息,記得也告訴我一聲。」

李德生笑了笑,輕輕的在易楚肩膀上捶了一拳:「放心吧,你就是捂起耳朵我也會告訴你的。經過這事我算是明白了,還是老高說的對啊,跟著易大少,吃肉又喝湯。最重要的是,還倍有安全感……」

直升機從小鎮的上空飛過,易楚透過舷窗看著這與家鄉一般美麗的小鎮,對李德生說道:「我忘了問陸軍,這小鎮裡的情況怎麼樣了?」

李德生說道:「放心吧,營地的人雖然撤離了,但小鎮的工作還是繼續。另外,到目前為止,除了已經發現的被感染者外,並沒有發現新的患者。這就說明,這種病毒的傳播途徑很有可能只是通過血液傳染。只要控制得當,大概半個月後,這裡就會恢復往日的平靜。」

易楚點了點頭,說道:「這就好……說來說去,活著才是最重要的。」

因為今天是歸程,易楚難得的不需要做功課。

不過,歐洲那邊依舊是沒有什麼進展。從金城南發來的報告看,調查工作已經陷入困境,幾乎停滯。

在其位就得謀其政,易楚難得的勤奮一次,拿著早上才傳過來的報告,一本正經的研究著。

李德生笑道:「真是太陽從西邊出來了,難得見你沒用鞭子抽,也知道自個兒往前跑了。」

易楚笑了笑,說道:「這就叫無須揚鞭自奮蹄,從今天起,我就是那老黃牛了……」

李德生笑道:「行,老黃牛先生,那就請你告訴我,你從報告上看出點什麼名堂?」

易楚摸著鼻子,很深沉的說道:「我發現,德克公司內部有問題。」

李德生一撇嘴:「這還用你說……傻子也能看出這一點啊。」

易楚笑嘻嘻的問道:「你看出來了?」

李德生一揚眉:「這當然……我靠,你罵我傻子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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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8-3 23:45:53 |只看該作者
正文 【207】曲線救國之老闆娘版

丹去天空台的事情已成定局,這兩天來,除了去種桃說話,剩下的時間都忙著最後的交接事宜。她的這個欄目組在寧南衛視同樣是重中之重,交接起來,麻煩事也不算少。

傍晚時分,總算是忙完今天的最後一件事情,喬丹急匆匆的下樓,趕著去種桃小園。昨天就答應了老太太,要陪她吃晚飯,然後一起打麻將。眼看天就要黑,去的遲了,倒不怕老太太怪罪,而是怕她老人家替自己擔心……人老了,就容易胡思亂想。喬丹有時候就想,自己老的時候,會不會也像老太太這樣,有事沒事都要替小輩亂操心呢?

下樓之後,喬丹習慣性的去伸手攔車……老太太要給她派車,但喬丹習慣了低調的生活,最終是婉拒了老太太的好意。好在,經常在衛視大樓前拉活的出租車司機們都有著不錯的職業素養,管你是大明星還是普通工作人員,一律平等對待。也不會拉著你,索要個簽名什麼的。

只是,今天下班確實晚了點,喬丹看了半天,卻沒有一輛空車。

這時候,一輛黑色的商務車悄無聲息的滑過來,停在她的面前。

後座的車窗落下,一張似笑非笑的臉映入了喬丹的眼簾。

「小姐,想搭個順風車嗎?」

喬丹咬著唇,一頓腳,就將手中的包砸了過去。

「死鬼,你嚇著我了……」

不用說,被喬大小姐稱一聲死鬼的人。自然非易楚莫屬。他嘿嘿的笑著,打開門,一把將喬丹拉了進去。喬丹壓根就沒想到易楚會在這個時候出現,乍一見。又驚又喜……說起來,這還是易楚第一次接她下班。

「臭傢伙,你不是說要一個月地時間才能回來嗎?」

礙於杜力的存在,兩人見面後,倒也沒什麼過於親密的動作。只是喬丹很好奇,這傢伙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易楚自然不會告訴她關於七處的事情,笑道:「事情辦完自然就要回家,怎麼。難道你不希望我回來嗎?」

喬丹笑嘻嘻地說道:「希望才怪呢。」

易楚抓著喬丹的小手,嬉皮笑臉的問道:「真是讓我傷心……不過,喬小姐可以告訴我具體的原因嗎?」

喬丹哼了一聲:「地主家的小丫頭還有休息的時候呢……你個大少爺,懶得像頭豬,什麼事情都得我伺候你。好不容易消失一段時間。我才不念著你早回來呢。」

易楚看了一眼正專心開車的杜力,湊到喬丹耳邊。笑嘻嘻的小聲說道:「知錯能改,善莫大焉。今天晚上,地主老財伺候小丫頭……這總行了吧?」

喬丹知道他話裡地意思,輕輕的掐著他。咬唇嗔道:「呸,不要臉。誰要你伺候……」

這時候。她忽然想起一件事,急道:「呀。我們在是要去哪兒?我答應阿姑陪她吃飯的呢。」

易楚笑道:「不用去了,我跟阿姑說過了,今天晚上你歸我,明天咱們再去看她。現在先回花園小區,胖子說了,他要親自下廚做火鍋,犒勞一下他的肚子,算是自己給自己接風吧。」

……………………

……………………

車到春苑閣,易楚下了車,卻沒急著上樓。

「阿喬,小蝶她們這會兒肯定還沒下班,你先去上給老李打個下手。我待會再上去,有幾句話要跟老杜說……」

喬丹應了一聲,便先上去給胖子幫忙。

杜力有些奇怪,問道:「先生,您有什麼吩咐嗎?」

易楚笑道:「不是吩咐,是求教……嗯,問你件事情。」

杜力說道:「先生請說。」

易楚說道:「我想知道……在德克公司這件案子上,如果一直沒有進展的話,我們是否可以請幫手?」

杜力說道:「當然可以,而且這也是必須地。鷹眼創立之初,燕姨曾經說過一句話。她說,只要有問題出現,就一定要解決,無論付出多大的代價。這是鷹眼存在地意義和根本……」微微一頓,他看著易楚,又道:「先生,您是想找一個幫手嗎?」

易楚笑了笑說道:「只是一個想法而已……還不知道人家願不願意呢。另外,我也不太清楚鷹眼在這方面的規定,畢竟事關很多機密,貿然的去請幫手,我怕會壞了規矩。」

杜力說道:「規矩是人制定的……先生,您一定要記住一點,您現在是鷹眼地BOSS,有權做出任何對公司有利的改變。至於什麼才是有利,其原則也很簡單,與執委會地利益相符合,這便是有利。具體到德克公司地事情,我想,只要您願意,任何值得您信任的人都可以參與到這件事情當中來。」

杜力不放過任何一個給易楚上課地機會,藉機娓娓而言,將易楚所掌握的的權力深入淺出的闡述了一遍。

易楚點了點頭說道:「行了,你這麼一說我就明白了。」

杜力問道:「先生,我可以知道您要請的幫手是誰嗎?」

易楚笑道:「這件事情還只是一個構思,等人家答應了,我再告訴你吧……對了,順便問一句。如果有人能幫我們解決德克公司的事情,我們最大限度可以支付多少酬勞給他?」

杜力笑道:「這個得由您決定……不過,按照常規來說,我想一百萬歐元應該是個很合中的價格。」

一百萬……易楚沉吟著,心想這個價格應該能打動她的心了吧?

毫無疑問,易楚想請的幫手自然就是應小蝶,不過,這一百萬歐元卻並不是為她準備的。

易楚自信

自己說一聲,請小蝶出馬根本就不是什麼問題。但應小蝶畢竟是在職地警察,而警局也不是隨便出入的菜市場。更要命的是,德克公司遠在歐洲,不經過實地勘查的話。如此詭異地一個案子,又豈是看看資料就能解決問題的?

易楚知道,小蝶是在職警察,警局更是個紀律部門,請假干私活這種事情……對應小蝶來說,幾乎就是不可能的。再說了,案件的發生地遠在歐洲,即便她願意請假去幫自己這個忙。時間又該如何安排呢?

所以,想要應小蝶幫這個忙,就必須先搞定老闆娘!

想來想去,易楚便將主意打在了老闆娘的身上。請假干私活行不通,那麼名正言順的出差辦案呢?

前段時間。一直聽老闆娘感歎辦案經費的不足,如果奉上這一百萬歐元。不知道老闆娘身上的擔子會不會因此而輕一點呢?

我真是個聰明人啊……易楚摸著鼻子,在心裡感慨著。並打定主意,上樓後就去找老闆娘談這筆『曲線救國』地買賣。

其實,按照常理來說。李德生才是最適合與老闆娘談判的人。公事、私事混在一塊談,咱們可以在客廳談。可以在廚房談。甚至還可以在床上談……但可惜的是,易楚實在太瞭解李德生了。這傢伙天不怕地不怕。唯獨見了老闆娘就沒什麼主意。讓他去談這筆生意,怕是連褲衩都給陪了出去。甚至,他還巴不得把褲衩都賠出去呢……

下車上樓,易楚也沒跟杜力假客氣拉他上去吃火鍋什麼的。

客氣也是白客氣,這種人永遠謹守自己的身份,除了特殊情況,是絕不會越雷池一步地。

上樓後,毫不意外的看見了麥子……按時間算,三組地人這時候應該還沒下班,但這丫頭聽說師父回來了,翹班是正常的,不翹班才是一件稀奇的事情。



見了易楚,麥子立刻撇嘴,並乜視之。

「不講義氣,出去玩都不帶著我……」

易楚知道這丫頭的脾氣,笑嘻嘻地在她頭上胡亂揉了揉,便鑽進廚房偷嘴去了。

麥子見他不理會自己,一頓腳,將他從廚房裡又拉了出來。

易楚捏著一片火腿腸,忿忿道:「幹什麼呀你……好歹讓我吃一口嘛。」

麥子拉著他在桌邊坐下,左右看了一眼,神秘兮兮的問道:「英雄,你和我師父這幾天去哪兒了?」

易楚將火腿腸扔進嘴裡:「去問你師父……」

麥子一撇嘴:「他要是肯說我還問你做什麼?」

易楚笑道:「不說就對了……佛曰,不可說,不可說啊。」

麥子哼了一聲:「你們肯定沒幹好事!」

易楚故作驚奇地樣子:「咦,麥子,你智商又提高了不少啊,這都被你猜出來了!」

麥子撇嘴道:「兩個大男人鬼鬼樂樂地往外溜,鬼才相信你們沒幹壞事呢……蔣局和喬丹姐都瞎了眼。」

易楚笑嘻嘻的說道:「這才是關鍵呀,只要她們相信我們沒幹壞事就行了,至於你嘛……有你什麼事情嗎?」

麥子一轉眼:「既然沒我什麼事情,那你說來聽聽又怕什麼……怕我打小報告嗎?」

易楚笑道:「你告密也沒人信啊……你猜猜,你喬丹姐是相信你多一點呢,還是相信我更多一點?」

麥子拉著易楚手開始撒嬌:「當然是更相信你啦……哎呀,你快說去了哪裡嘛。」

易楚抓了抓頭,問道:「你真想知道?」

麥子眼睛閃閃發亮,忙不迭地點著頭。

易楚一笑,做了個手勢,示意麥子附耳過來。

麥子傻乎乎的湊過來,嘴裡還嚷嚷著:「快說快說,你們究竟去了哪裡。」

易楚一本正經的說道:「我陪你師父去了趟泰國……」

麥子一怔,眨著眼睛問道:「泰國?」

易楚笑瞇瞇的說道:「至於究竟是去幹什麼了,我可就不好說了。嗯,去問你師父吧,我可是陪他去的……」

麥子只是糊塗,可不是傻妞,看著易楚眼中的壞笑,立刻便醒悟過來。

她一頓腳,咬牙切齒的說道:「你是個騙子,是個混蛋,還是個流氓……」

微微一頓,她站起身來,衝著廚房大叫:「喬丹姐,你老公欺負我,你快來管管他啊。」

易楚呵呵笑道:「你來點新鮮的行不行,除了告狀,你還會什麼啊?」

麥子衝他做了個鬼臉,得意洋洋的說道:「一招鮮吃遍天,你敢欺負我,我就去告訴喬丹姐……」

易楚笑著搖頭,忽然想起一件事情,便道:「好了,麥大小姐,你先消停一下,我有事跟你說。」

麥子摀住耳朵,拚命的搖頭:「不聽,不聽,除非你告訴我你們幹什麼去了。」

易楚卻不理她,悠哉游哉的說道:「麥子,知道寧南有個地方叫種桃小園嗎?」

麥子聞言,立刻放下手,眨著眼睛說道:「知道呀,早聽你說起過……嗯,你家那個很有錢的親戚就住在那裡,對吧。」

易楚一拍桌子,瞪眼道:「少跟我裝蒜,告訴你,今天我是替燕姨傳話來的。她讓我告訴你,趕緊的過去給她老人家請安。要是再敢躲著她,就讓本少爺代她老人家打你屁股……」

麥子小臉都白了:「不是吧,她怎麼知道我在寧南啊……呀,慘了,一定是三叔公出賣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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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8-3 23:46:13 |只看該作者
正文 【208】露台上的交易

實在抱歉,這兩天有點事情,所以更新少了點,只有應該能恢復正常,保持在兩更八千到一萬字。】

因為多年前的印象,在麥子的眼中,燕姨永遠是那個嚴厲的老太太。

整個麥家,包括她逝去的母親在內,所有的人見了這位老太太都是三分的恭敬、七分的畏懼。而她自曉事起,母親和長輩們便一直給她灌輸著這種思想。所以,當她無意中得知種桃小園裡的那位老太太就是燕姨後,因為兒時的畏懼心理揮之不去,便一直避而不見。

其實,在那次還鄉之旅中,她本是有機會見到老太太的。但老太太喜靜不喜鬧,見了易楚和喬丹後,在後院就沒出來過,而且第二天一早便離開了小鎮。不過,因為麥子母親的緣故,老太太對這個任性的小丫頭還是心有牽掛的,回寧南後便囑咐易楚,有機會一定要帶麥子去看她。

易楚祭老太太這張王牌後,麥子果然是安靜了下來,不停的轉著小心眼,琢磨著怎樣才能逃脫『狼外婆』的手掌心,壓根就沒心思再去糾纏易楚。

廚房裡的香味越來越濃,李德生的火鍋宴準備的差不多了,叼著煙跑來客廳和易楚扯淡。

天色漸黑,三組的姑娘們陸續回到家中。

接到胖子的電話後,老闆娘也跟著三組的人一起來到了春苑閣。

幾次的大小聚會,再加上前一次的還鄉之旅,老闆娘和三組地姑娘們越來越親近。進門時。便狠狠的瞪了一眼麥子,嗔道:「越來越不像話,就知道你又翹班了……」

麥子笑嘻嘻的拉著她的手:「師娘,我是提前下班回來替您看我師父的,是提前下班,可不是翹班哦。您瞧我師父。幾天不見,又長胖了。」

蔣蘭轉眼看向李德生,見這傢伙果然又胖了一圈,瞇起眼。似笑非笑的說道:「心寬才能體胖,出去玩了兩天,長胖點也是應該地。」

李德生陪著笑臉說道:「不能夠……我是出去辦事了,可不是玩。不信你問阿楚。」

易楚一揚眉,笑嘻嘻的說道:「對,對,我們是出去辦事的……剛才我對阿喬也這麼說來著。」

李德生大急:「你成心的是不是?」

易楚一撇嘴:「瞧你那慫樣。男子漢大丈夫出去玩幾天怎麼了……」一回頭,衝著廚房喊了一聲喬丹。

喬丹正忙著剝蒜,探頭問道:「什麼事情呀?」

易楚牛氣哄哄地說道:「阿喬,老李心情不好,我帶著他出去玩了幾天,你沒不高興吧?」

喬丹眨著眼睛,說道:「當然沒有呀。我就是覺得……你們應該多玩幾天才對。不用擔心我,我會照顧好自己的。對了,下次出去的話。你千萬記得提前跟我說一聲,我好給你收拾東西。」

易楚滿意的點頭,一揮手,大大咧咧的說道:「行了,進去忙你的吧……」

喬丹乖巧的點著頭,回廚房地時候。還沒忘給易楚一個好看的媚眼。

兩人這一唱一和,明顯的是在故意鄙視李德生。

老闆娘在一旁見了,便笑瞇瞇的問李德生:「胖子,你是不是很羨慕易楚啊?」

李德生陪著笑臉:「不能夠……瞧著就一股虛偽勁,我羨慕他幹什麼啊?」

老闆娘哼了一聲:「那你為什麼不告訴我你這幾天去幹什麼了?」

李德生一攤手:「不告訴你肯定是有原因的,但我保證,我辦的絕對是正經事。」

蔣蘭其實多少也猜出點李德生話裡的意思,但女人就是這樣,不管什麼時候,總是想盡可能地去掌控自己身邊的男人。尤其當自己與這個男人之間,未來的道路還不是那麼確定地時候,這種控制的慾望便愈加的強烈。

易楚在一旁嘿嘿的陰笑著……

這種局面正是他所願意看到的,藉著老闆娘的疑心,恰好可以跟她談談那筆交易。

他呵呵地笑道:「老闆娘,你真想知道老李和我去幹什麼了嗎?」

蔣蘭一揚眉:「順口問問而已,我管他去幹什麼了……」

易楚笑道:「既然你順口一問,那我就順口一答,不知道老闆娘您願不願意順耳一聽呢?」

蔣蘭眼中一亮,卻裝作毫不在意道:「你愛說不說……」

易楚記掛著德克公司的事情,這時候也不避諱什麼了,當著胖子的面,一把拉起老

手,走向了露台。李德生在後面看的目瞪口呆……子的面揩油啊?

蔣蘭被易楚拉到露台,皺眉道:「鬼鬼樂樂的幹什麼啊,是不是你們真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

易楚一豎拇指,大拍馬屁:「局座就是局座,警惕性多高啊……微微一頓,卻又道:「不過局座放心,有您在前面指引著我們,我和老李是絕不會做出對不起您教導的事情。」

無事獻慇勤,非奸即盜。

蔣蘭瞇著眼睛,還真被他勾起了警惕心,問道:「臭小子,你到底在打什麼主意?」

易楚笑道:「沒打主意,沒打主意……您不是想知道老李和我去了哪裡嘛,實話告訴您,我和他去了趟歐洲。」

蔣蘭奇道:「去歐洲幹什麼?」

易楚說道:「老闆娘,您應該知道我和老李最近接手了一家保安公司的事情吧?」

蔣蘭點頭道:「知道啊,胖子都對我說了,好像是一家外國的公司吧?」

易楚笑道:「對,這家公司叫鷹眼,是我的一位長輩交我暫時管理的。其實呢,這趟歐洲之行來的也很突兀,屬於突發事件……」

接下來,易楚便三分假、七分真的胡謅一通。又雲,因為這件案子比較敏感,而老李同志職業道德感又過於強烈,所以才對老闆娘保密。不過,沒有金剛鑽,終究是做不了瓷器活的。這件事情如果想要徹底的解決,就必須要請教真正的專家……

蔣蘭雖然聰明,但奈何易楚這番話真假參半,而且感情真摯,一時半會,她居然是分不出真假來。

她疑惑的看著易楚,問道:「真正的專家……你指的是誰?」

易楚一揚眉,很嚴肅的說道:「這還用問麼?當然是局座您了……」微微一頓,隨即又加了一句:「當然,除了局座,您手下的那幾位也勉強算是專家了。比如說,小蝶同志。」

蔣蘭這會兒才算是明白過了,忍不住笑道:「你累不累啊,繞了這大半天,感情是在打小蝶的主意呀。我就說呢,我這個平時根本就不抓業務的人,怎麼一轉眼的功夫,就成了你嘴裡的專家了。」

易楚陪著笑臉說道:「局座您太謙虛了,小蝶也就是腦袋瓜子機靈點,哪能跟您比呀。您可是高瞻遠矚、高屋建瓴……」

馬屁還未拍完,蔣蘭便哼了一聲道:「得了,你少拍我馬屁了。想在我這裡借人,不是不可以,但歐洲也太遠了吧?小蝶在警局是什麼地位,不用我說你也知道,她一走,我這警局還開不開了?」

易楚說道:「暫時借用,最多一個月的時間,您就算當是給她放一次長假好了。」

蔣蘭歎了口氣,說道:「阿楚,警局可不是菜市場,這裡面……唉,這麼跟你說吧,如果小蝶真的是累了,要跟我請一個月的假,我絕對會馬上批准。而且我相信,別人也不會因此而說些什麼。但是,她如果是因為去幹私活而請假,這要是傳了出去……我倒不怕什麼,但對她肯定有不好的影響。警局裡的警察也是人,而人多的地方就有勾心鬥角,就有嫉妒賢能的小人。阿楚,我這麼說,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嗎?」

易楚笑道:「放心吧,老闆娘,這些我都考慮到了,怎麼會不明白你的話呢。」

蔣蘭嗔道:「既然想到了,那還跑來找我借人?」

易楚微微一笑,說道:「如果我不是借,而是『租』呢?」

蔣蘭一怔:「租?」

易楚一點頭,說道:「對,就是『租』,以合作單位的名義向貴局租請專家。時間為一個月,酬金為……一百萬!」

易楚本想跟蔣蘭先來一番討價還價的,但轉念一想,自己用了『租』這個字眼,對應小蝶就已經是一種不敬。這會兒再去討價還價,實在是有些過於冷血了。而實際上,應小蝶在他的心目中,絕對是最可尊敬的人之前三的地位。

蔣蘭忍不住笑道:「我們警局的經費確實很緊張,但你覺得我們就少你這一百萬嗎?」

易楚胸有成竹,笑問道:「如果……是一百萬的歐元呢?」

蔣蘭的眼眸瞬間瞪大,一點也不亞於李德生的牛眼,急道:「一百萬歐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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