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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shya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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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圖窮】混在女警公寓 (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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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8-3 23:17:56 |只看該作者
正文 【170】張德亮的日記

在屬於張德亮的轉椅上,易楚輕輕的搖晃著自己的身

如果我是張德亮的話,我會把東西藏在什麼地方呢?

張德亮的辦公室談不上簡陋,但真的是很樸素,辦公設備也不是很多。除了牆角的一排文件櫃,只有一張桌子、一張椅子,以及一台電腦。文件櫃易楚已經檢查過了,裡面都是一些紙質的文件,櫃子沒有上鎖,很顯然,這裡面不可能有他想要的東西。都說最危險的地方往往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但真正敢於這麼做的人,一千個人裡面很難找出一個來。

辦公桌的抽屜都已經被打開,老蕭提供的智能鑰匙真的是很好用。開這種普通的辦公鎖,簡直就是不費吹灰之力。用李德生的話來說,這種高科技的玩意,其實比原裝正配的鑰匙更好用。原裝的鑰匙因為磨損,又或者鎖芯的磨損,很多時候需要一定的技巧才能打開鎖。但這種智能鑰匙卻可以做到即時掃瞄,及時擬型鎖定,實在是打家劫舍、撬門溜鎖的不二法寶。

只可惜,抽屜是打開了,裡面卻沒有易楚想要的東西。

看著這些抽屜,易楚不由苦笑……幸虧自己只是個業餘偷兒,否則的話,必定要開口大罵這缺德的主人。偌大一個辦公室,別說現金了,就連能拿去換錢的東西都是欠奉。

看來……今天是白走了一趟。易楚將抽屜一一的關上,鎖好。

他剛要起身時,忽然想到,東方不亮西方亮。張德亮這裡沒有收穫,那就索性去鬍子蘭的辦公室走一趟吧。既來之,則安之。沒道理就這樣入寶山而空回。想到這裡,他又興奮起來。鬍子蘭身為一市之長,即便在他辦公室裡找不到什麼線索,但肯定能找到一些有趣的東西……呵呵,老李同志地話還是很道理的。不管什麼事情一旦開了口,就很難在堵上了。這做『賊』也不例外,不僅刺激,而且很有挑戰性。說的好聽點,就是客人與主人地鬥智。你要藏,我偏要找。看是你藏的緊。還是我找的妙……

易楚打定主意,便擰開隨身的小電筒,取出應小蝶給他的市政大樓平面圖,尋找著鬍子蘭的辦公室。

鬍子蘭的辦公室在四樓,從張德亮的辦公室去那裡。要經過七個監視器。同時,在三樓和四樓的樓道口處,還有一個保安室。易楚想了想。決定繞開這些地方,直接從樓外潛入鬍子蘭的辦公室。監視器好解決,但保安室裡地人卻是要費點手腳。來的時候,應小蝶一再囑咐,寧可拿不到東西,也決不能被對方發現……

計算好方位後,易楚輕輕的推開辦公室的窗戶,看著窗外濛濛的夜色,他卻站在那裡沒動。

不對,不對。好像還有什麼地方沒有檢查到……

他轉過身,接著窗外黯淡地月光,再次巡視著辦公室。

站到窗前的那一刻。他總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妥……這種感覺對於大多數人來說都很熟悉,出門時。又或者做完某件事情時,會猛然意識到,自己似乎忘了點什麼。

淡淡的月光裡,辦公室地陳設依舊。

易楚摸著鼻子,拚命的想著,我到底忽略了什麼東西呢?

……手指滑到鼻子下方時,忽然猛地的抬起,用力的在腦袋上拍了一記。

該死,我怎麼忘了檢查電腦!

想起自己忽略的地方後,易楚哭笑不得,這種狀況……很有點像某人拿著把剪刀對著人喊,剪子呢,剪子呢,誰見了我的剪子?

看來,我還是缺少做賊的天賦啊……再次在轉椅上坐下,易楚開始了自我檢討。其實,這樣的情形大多數人都遇到過,這屬於一種慣性思維。來的時候,他將目標鎖定在實物上。比如一把槍、一個賬本之類的東西。所以才會忽略了代表著虛擬世界地電腦。而實際上,現在的網絡儘管是虛擬化的,但卻可以將現實世界中地實物『容納』進去。

易楚不算電白,但也絕不是什麼高手。

坐在電腦前,他給楊波發了條短信……

楊波很快就回了信,告訴他,在手電筒的後端藏有一個微型U盤,接上主機後,雙擊其中地某個工具就OK了。易楚這才想起,晚上出門時,楊波一再叮囑,包括那把只能鑰匙在內,領出來的這些小工具回去後千萬要記得交公……打開電腦,連上網絡,插入U盤,雙擊了楊波指定的工具後,易楚再次發了個短信虛心求教。楊波告訴他,耐心一點,文件的複製需要時間,另外,有些地方他需要時間破解……

大概十幾分鐘後,楊波再次發來短信,上面消息讓易楚很是振奮。

「有料,速回!」

……………………

……………………

鑽進李德生的車,易楚興奮的說道:「趕緊的回家。」

李德生一哆嗦,急道:「找到那把槍了?」

易楚笑道:「沒有啊……凶器這東西,按照常識,第一時間就該銷毀。我估計,這把槍以後是再也見不著了。」

李德生一揚眉:「那你是找到其他的證據了?」

易楚聳了聳肩,說道:「暫時還不清楚。」

李德生忍不住罵道:「我靠,什麼叫暫時還不清楚?你丫是進去夢遊的啊?」

易楚笑道:「跟你這個科盲可真沒什麼好說的,大哥,知不知道有一種東西叫網絡……」

易楚知道李德生的急脾氣,便將剛才的經過說了一遍。

說完之後,他催著李德生開車回家,同時回頭看著車窗外的市政大樓,戀戀不捨的說道:「可惜了,剛才差點就去鬍子蘭的辦公室了。下次有機會地話,一定要去那裡看看。」

李德生掛擋踩油門。撇嘴道:「你做賊做上癮了啊……我靠,市長的辦公室也是辦公室,有什麼好看的?」

易楚笑道:「是沒什麼好看地。但可能有好玩的東西啊。」

李德生奇道:「什麼好玩的?」

易楚嘿嘿的笑著:「市長的世界可不是咱們這些小老百姓所能知道,你覺得那裡面會沒點有趣的東西?上周衛視台還播過一則新聞,說是北方某地的一個市長,因為貪污受賄被銬了起來。結果你猜怎麼著,在搜查他辦公室的時候,居然搜出了數百張的色*情照和一本獵艷日記。那些照片上的女人全都和他XXOO過……這傢伙,十足地一個變態,不給那些女人照相,而且還會詳細的記錄下當時的細節。連時間、地點、誰是人妻、誰是蘿莉全都記得清楚。後來還出了一則相關的八卦新聞,說是某個出版界的大佬。要花重金買他那本獵艷日記……」

李德生大笑:「我靠,居然還有這麼牛逼地市長啊。」

易楚壞笑道:「沒有這麼牛逼的市長,我也起不了這淫蕩的念頭啊……」

回去地時候,已是凌

,路上人車稀少。李德生將車開的飛快。

回到公司的時候,應小蝶和麥子已經等在那裡。

易楚一進門,便問道:「你們怎麼來了?」

應小蝶的笑了笑:「你去辦事。我們哪好意思睡覺……快過來看看你今天晚上的收穫吧。」

易楚急道:「到底是些什麼東西,有用嗎?」

應小蝶點了點頭,說道:「當然有用,至於是什麼東西……你自己過來看吧。」

從張德亮電腦複製的各類文件相當的多,但對於警方來說,大多無用。

真正有用的是一本日記。

當楊波打開一個文件夾,說裡面有一本日記的時候,李德生和易楚相視一眼,臉上都有詭異的笑。真是說什麼來什麼啊……當然,兩人都很清楚。這本日記絕不會是什麼獵艷日記。

但是看完張德亮地日記後,包括麥子在內,所有人的臉上都有一絲淡淡的苦笑。

這本日記從很久之前就開始記錄。第一篇地日期早在八年之前,那一天。恰是張德亮遇到鬍子蘭的日子。那是一個冬天,下著雨,騎著自行車下鄉地張德亮遭遇了一場車禍。而在肇事司機逃逸後,將張德亮從死神手裡拉回來的人恰是當時的鄉長鬍子蘭。

兩人就這樣認識了,鬍子蘭比張德亮大不了幾歲,雖然性格不盡相同,但對張德亮這個有些迂腐、甚至還有點完美主義的人卻有著相當的好感。於是,他在墊付了治療費用後,很快就將張德亮調入了他所在尾田鄉。

從那天起,張德亮就開始寫日記。

在日記裡,張德亮詳細的記錄了他在鬍子蘭身邊的點點滴滴。整本日記的記錄方式,稱得上是繁瑣,但卻將張德亮的心路展示的淋漓盡致。從早期的感恩心理,到對鬍子蘭能力的認可,以及中間的欽佩,直至最後近乎與狂熱的崇拜。在張德亮的眼裡,鬍子蘭是一個真正的政治家,他甚至認為,只要給鬍子蘭機會,他甚至可以改變這個世界。

從字面上看,從第一篇日記到最後一篇,幾乎全是對鬍子蘭的讚頌和歌。但細細分析,則不難看出,在鬍子蘭這些所謂的功德下面,隱藏著許多的污穢。但已將鬍子蘭視為精神偶像的張德亮,對這些污穢視而不見,反而從一些虛妄的角度給出了自己的詮釋。他認為,一個好的政治家就要像鬍子蘭那樣懂得捨棄,懂得做交易。只要結果是好的,那麼過程根本就不重要,一將功成萬骨枯,這本就是為官的至理。

日記的中段,張德亮的身份就已經開始了變化,從最初的追隨者,轉變成了參與者。

從鬍子蘭任市長後,張德亮幾乎成了他身邊的清潔工,為鬍子蘭清理可能存在的隱患。

但由於能力上的欠缺,陳致遠漸漸的取代了他的位置。

張德亮自己也承認,陳致遠的能力遠高於他,但他卻從陳致遠過於陰的眼神中察覺出,這人是一條毒蛇。總有一天,他會狠狠的咬鬍子蘭一口。

日記中有這樣的一個段落,上面寫道:「胡市長根本就不相信我的判斷,當然,我也希望我的判斷是錯誤。但很遺憾,作為旁觀者,這是我唯一比胡市長看的更遠、更清楚的一件事情……陳致遠,我會盯著你的,我知道你是一條毒蛇,所以,我絕不會給你咬人的機會。就這樣,死死的盯著你,用我所有的時間!」

因為陳致遠的出現,早在兩年之前,張德亮就通過關係買了把手槍。

在最後的一片日記裡,他清楚的寫道,陳致遠已經死了,我用那把已經扔進鏡湖的手槍殺死了他。真的很諷刺,當初帶我去靶場、教我如何打槍的人恰恰是他。呵呵,他永遠也不會知道,在我射出第一顆子彈的時候,我眼中的標靶其實就是他。當然,那一槍我沒能射中。但幾年後的今天,我射中了,沒看錯的話,那一槍正中心臟……南學亮失蹤後,陳致遠就必須要死。而現在,一切都結束了,這也是我最後一篇日記了。其實,我也知道,記日記是一種很愚蠢、很致命的事情。但我忍不住就是想寫,想記錄我曾經經歷過的一切。對於我這樣的人來說,卑微是我的名片,但瘋狂的是,我卻和世上最偉大的政治家一起共事,一起經歷風雨!所以,如果不記錄下這一切的話,我肯定會發瘋……

看完日記後,李德生忍不住嘟囓了一聲:「一個市長,也能歸於政治家的行列中?」

易楚歎了口氣:「現在應該不能算,但以後應該是可以的。不過很可惜的是,他沒這個機會了……」

微微一頓,又道:「說真的,這個張德亮雖然很幼稚,但有些看法我是贊成的……比如說鬍子蘭是個實幹家,是個可以給老百姓帶來利益的領導。總的來說,鬍子蘭的手段雖然低劣、甚至是齷齪了點,但至少在他內心深處,他還是有著理想,有著一個看似崇高的目標的。比起那些尸位素餐的傢伙來,我倒寧願遇上這樣的一個市長。」

應小蝶點了點頭,說道:「張德亮這種瘋狂的崇拜也不是沒有理由的……他本就是一個完美主義者,但偏偏自己的能力不行,所以就將希望建立在鬍子蘭這種強者的身上。希望能通過鬍子蘭的成功,來證明自己不是一個廢物。而當陳致遠對鬍子蘭造成威脅後,那麼在張德亮的看來,陳致遠的死已是一種必然。他是不會容忍鬍子蘭受到傷害的,同時,這也是一種捍衛,對自己那種虛妄的理想的捍衛……知道嗎,對於張德亮的這種心理,我喜歡把它稱為嫁接心理。在張德亮的眼裡,鬍子蘭就是他,而他就是鬍子蘭……」

說到這裡,她忽然一揚眉,似乎想起了什麼事情。

易楚問道:「怎麼了?」

應小蝶微微一笑,說道:「我在想……南學亮一直不肯將鬍子蘭拉下水,會不會也有這種心理呢?」

易楚一怔,說道:「應該不會吧……怎麼說,他也算是一個梟雄了,不大可能會有張德亮的這種心態吧?」

應小蝶點了點頭,說道:「嗯,應該是不會……但你別忘了,還有一個詞叫欣賞,有一個成語叫惺惺相惜。或許,南學亮未必會有張德亮的心態,但這並不妨礙他希望看到鬍子蘭的成功啊?反正自己的結局已經注定……為了一個希望,又或者是曾經的理想,他這麼做,也是合乎邏輯的呀。」

易楚摸了摸鼻子,說道:「聽你這麼說來,至少在表面上,鬍子蘭應該是個很有人格魅力的人嘍?」

應小蝶出人意料的點了點頭,說道:「我見過他幾次……沒錯,至少在表面上,他的確是很有人格魅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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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8-3 23:18:11 |只看該作者
正文 【171】賣掉你的青春吧

知道嗎,這就叫勞逸結合……」

李德生擺弄著手裡的釣竿,站在越野車的後箱前,得意洋洋的說著。

今天一大早他就去漁具商店買了幾根釣竿,嚷嚷著要去釣魚。時值秋天,他此時卻是一付夏天的打扮。花襯衫,沙灘褲,戴著墨鏡頂著草帽,腳下還穿著一雙拖鞋。秋陽也是有些灼人的,胖子琢磨著,是不是把防曬霜也帶上呢。

易楚一撇嘴:「要去你去,釣魚有什麼好玩的……都是養的魚,一網兜下去少說也能撈上來三五條,還用的著釣嗎?不去,不去,一點意思都沒有。胖子,你要是實在想去,我指點你一個地方。出小區往右,直奔菜市場,找一個魚櫃可勁的釣,還省的跑路。」

李德生同樣一撇嘴,說道:「你知道個屁……我這種境界的人,能去人工魚塘釣魚嗎?野趣,野趣,釣魚圖的就是個野趣,不釣野魚,又怎麼能體會其中趣味?趕緊的叫上老陸,咱這就出發。忘了告訴你,離咱四合院一里路的地方就有個野魚塘,水美魚肥,絕對的釣魚聖地。」

易楚聽說有野魚可釣,倒也不反對,興沖沖的叫上陸常林,三人一車,往郊外駛去。

經過四合院時,李德生沒有停車,直接往魚塘奔去。

這座小四合院已經被陸常林盤下,由小色駐守。

當小色主動提出要留守四合院時,易楚有些不好意思。這裡實在是太僻靜了,沒道理讓人家住在這裡。但小色卻很固執,而阿酒也是極力贊成。因為在『酒色財氣』這個組合中。世人只知阿酒、小色,卻極少有人知道他們是一對孿生兄弟。兩個人,卻有相同的臉孔。這對於遊走在黑暗中的賞金獵人來說,無疑是一種天生的優勢。最重要地是,小色是個武癡,生性又內向、好靜。在南雲集團的事情之前,他就喜好隱居,專心磨煉自己的武技。

給出了理由之後,易楚自然就不好拒絕。而實際上,小色願意在四合院留守,他還是很願意看到地。道理很簡單,小色的脾氣實在是太具有殺傷力了。讓他滿大街的溜躂。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會惹出亂子。他肯安心的在這裡磨煉自己的心性和武技,實在是一件皆大歡喜的事情。

……來到李德生說的『釣魚聖地』後,易楚和陸常林倒也沒有失望。雖然這個野塘看上去更像是一個水窪,但周圍的環境還是不錯的。而且池塘裡的魚也很狡猾,絕不輕易上鉤。讓人真正感受到一種野趣……

陸常林在池塘地另一邊,躲在草窩裡,一個人專心致志的釣著魚。

池塘的這邊。有一些青石,易楚和李德生各選了一塊坐下,彼此間的距離不過兩米遠。

李德生坐在那塊狀似青蛙的石頭上,嘴裡叼著煙,做姜太公狀。

對於釣魚這種技術活,易楚純粹就是一個菜鳥。他將腳泡在水裡,只要看到李德生地魚漂一動,就悄悄的扔過去一個土疙瘩。我釣不上來沒關係,反正我是菜鳥。倘若某個自詡釣魚大師的人也一無所獲,那樂子可就大了……

李德生根本沒注意易楚地小動作。長長的吸了口氣,忽然感歎道:「我***很享受啊……」

易楚笑道:「拜託,這也叫享受?人家開著遊艇去大海釣鯊魚那才叫享受呢……」

李德生嗤笑道:「燕雀安知鴻鵠志……你以為我說的是這種物質上的享受嗎。真是幼稚。」

易楚聳了聳肩,手腕一抖。又扔出去一土疙瘩,說道:「倒是小看了你,不過……我還是不太明白,您老人家說的享受是什麼呢?兄弟我洗耳恭聽,還望老兄不吝賜教啊。」

李德生受了這一記馬屁,志得意滿的說道:「看在你誠心求教的份上,為兄便給你授上一課……」

胖子點了根煙,卻是把最近的事情回顧了一遍。從桂竹巷開始,娓娓而言,一直說到了張德亮的那本日記。這一番回顧,也是頗多感慨,最後笑道:「阿楚,難道你就沒有一點成就感嗎……這麼大地一個省,這麼大的一場風暴,可以說,完全是因為我們的存在而產生地。***,這實在是太有成就感了,這還不夠咱得瑟地嗎?最重要的是,外面風起雲湧,我們這些始作俑者卻在這裡高坐釣魚台,冷眼相看,就當是看了一場戲。嘖嘖,我都忍不住開始崇拜自己了……」

從嚴格意義上來說,張德亮的那本網絡日記並不能作為直接的證據。但是這裡面包含的信息實在是太多了,在應小蝶這樣的神探手裡,隨隨便便就能找出幾個突破口。更何況張德亮在日記中還提到了那把槍的下落,當三組的人在鏡湖裡找到這把槍的時候,一切便已是『塵埃落定』。

當然,這所謂的塵埃落定,僅僅是對於三組和迅捷公司的人而言。實際上,當楊程、南氏兄弟以及張德亮真正浮出水面後,這場風暴才正式拉開了帷幕!

從市裡到省裡,再從省裡到部裡……

自從蔣蘭帶著材料去了省廳之後,僅僅兩天之後,一個由各路精英組成的聯合專案組便宣告成立。這個專案組的級別之高無需贅言,蔣蘭雖然有幸在列,但作為第一手材料的提供者,卻僅僅是個負責文案的普通組員……

看著李德生的魚漂在動,易楚卻忘了扔出手裡的土疙瘩。

雖然沒有李德生表現的那樣誇張,但易楚的心裡同樣是洋溢著一些得意與興奮。

他嘿嘿的笑著:「聽你這麼一說,我還真是有點成就感。」

胖子笑道:「這當然……想想那些已經落馬、又或是即將落馬的官老爺們,我這心裡啊,嘖嘖,就有說不出的舒坦。***。這就叫冤無頭、債無主,他們連死在誰手裡都不知道。嘿,我都替他們冤地慌……」

兩人這邊感歎著。陸常林在池塘另一邊卻忽然大叫一聲。

易楚和李德生循聲看去,見陸常林站起身,拉著釣竿,正使勁的和水裡的某個東西做著拉鋸戰。

易楚頓時來了勁,跳起來,鞋也不穿,噔噔地就跑了過去。

李德生也叫了一聲『好大的傢伙』,扔下自己的釣竿也跑去湊熱鬧。

水裡的東西果然是大傢伙,因為釣竿上的魚線實在太細,不敢發力。陸常林在易楚的協助下,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將這東西弄上來。三人圍著這東西,都看傻了眼。我靠,這王八也忒大了點吧,足有臉盤大小……李德生看了看自己買的釣竿。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這細不溜丟的釣竿,能釣上這麼大的王八?

易楚摸著鼻子:「都說千年地烏龜、萬年的鱉……這麼大的王八,應該不能吃吧?」

李德生笑道:「你就知道吃……人多不容易啊。長這麼大,估計親人早就死絕了

易楚一翻白眼,說道:「誰說死絕了,不是還有你嘛……來,水裡來的朋友,見過你大表哥。」

李德生大笑:「你才是大表哥呢,信不信老子把你扔到水裡去……」

幾人說說笑笑,到底還是將這王八扔進了水裡。當然,按照當地的放生習俗,易楚用小刀在王八地背上留了一行字。告訴後來者,這王八是俺家養的,誰吃誰長瘡……將這大傢伙放回去後。李德生問道:「你剛才刻的是什麼字?」

易楚笑道:「你猜猜啊……」

李德生有些急了:「我靠,你丫不會把我名字刻上去了吧?」

一旁地陸常林給魚竿重新裝上餌。坐下來說道:「你們倆過來的正好,說件事情。」

易楚照例將腳泡進水裡,問道:「什麼事情?」

陸常林說道:「明天陪我去看一棟樓……」

李德生問道:「什麼樓?」

陸常林笑道:「我們不是決定用那筆款子建醫館嘛,我找人打聽了,西城雲巖門外有一棟四層樓要出租。當然,只要價錢合適,房主也肯直接出售。」

易楚皺了皺眉,說道:「雲巖門那邊太遠了吧,都快到郊區了。」

李德生很內行的說道:「這你就不懂了吧……咱們這是建醫館,可不是開商場。開商場的話,地段當然是越繁華越好。但是開醫館嘛,越偏僻的地段,就越能發揮它的作用。我們又不指望靠這個賺錢,主要是為了小言和老陸的心願嘛……」

陸常林和謝言有一個相同的心願,那就是弘揚中華的傳統醫術。所以,從南學亮手裡得來的那筆地贓款,就理所當然的有了去處。相比較起來,這比單純的將款子捐出去更有意義。一是可以落到實處,不怕被某些人、某些機構吃了善款。二則可以將這筆錢地效用最大化,建一所只收成本、不計利潤的醫館,只要運營得當,從理論上來說,可以讓無數地人受益,而不僅僅局限與部分群體或個人。

「老李說的有一定的道理,但這不是我看上雲巖門外那棟樓的主要原因……」陸常林盯著水面,悠悠的說道。

「你們把事情想的太簡單了一點,以為只要將錢砸出去,就肯定能辦成事情。你們有沒有想過,一家不圖利潤的醫館,它的生命力會有多久?我給你們一筆賬,先不算設備和房屋的折舊費,各項管理費你總要繳納吧?還有員工,你總得發人家工資吧。或許會有像小言一樣善良的志願者來醫館工作,但關鍵的問題是,我們開的是醫館,不是孤兒院。這就需要招來的員工是專業人士,必須要具有這方面的知識……」

「那咱是不是可以將這些費用全都計算到成本當中呢?」李德生說道:「總不能開個一年半載的就關了它吧,這樣的話,還不如一次性的捐了出去,倒圖個省心。」

陸常林微微的笑著:「按照常理,是可以這麼做的……但我覺得沒意思,既然鐵了心的想做點好事,那就得徹底的做好。我這半輩子沒幹過幾件好事,壞事倒做了不少。所以,這次你們得由著我的意思來。」

易楚笑道:「得了,得了,全聽你的還不行嘛……別賣關子了,說說你的計劃。」

陸常林笑道:「我的計劃很簡單,那棟樓的後面有一個小型的種植園,我打算一起買下來。小言跟我說過,相對於坐館來說,她更願意去培植草藥,而且她也有這個能力。這就叫『以藥養醫』,只要這個小型的藥材基地成型,養一個中等規模的醫館還是沒問題的。另外,小言的藥膳也是很有發展潛力的,有資金的話,開個連鎖店,專門賺那些有錢人的銀子……」

李德生忍不住說道:「看來你老人家是深思熟慮過的啊,這傢伙,連鎖店都整出來了。」

陸常林笑道:「那是當然……我這人就是這脾氣,幹什麼事情都要做到完美。幹壞事是這樣,做好事也不例外。」

易楚聽了這話,忍不住的苦笑……可不是嘛,這傢伙為了讓林天龍受到應有的懲罰,不惜耗費大好的青春時光,布下令人匪夷所思的連環局,最終是得償所願。這樣的人,說的不好聽點,其實就是偏執狂。憑他的本事,十個林天龍也早給他殺了,但他放著陽關大道不走,卻偏偏要過那座獨木橋。這樣的人,不是偏執狂又是什麼!

胖子對陸常林的往事也不陌生,心裡冒起一陣寒氣,嘟囓道:「你丫就是個變態……幸好是改邪歸正了,否則老子晚上睡覺都不得安心。」

易楚說道:「行,既然你考慮好了,那就去辦吧。我呢,精神上肯定是無限的支持你,行動上嘛……以後再說吧。」

陸常林嘿嘿的笑著:「以後再說可不行,現在你就得幫我。」

易楚笑道:「不就是去看房子嘛,行,明天咱就去。」

陸常林搖頭道:「跟你們說話可真是讓人頭疼……拜託,攏共就三千來萬,買房子、買種植園、買設備,以及前期的人員工資,這林林總總的加起來。你覺得這點錢夠嗎?」

易楚一怔,隨即翻了個白眼:「你什麼意思,你想讓我去搶銀行,還是去劫大戶?」

陸常林笑道:「蝦有蝦路,蟹有蟹道……如果連你都沒有辦法的話,那我就更是一翻兩瞪眼了。」

易楚忍不住笑了起來,指著自己的鼻子問李德生:「老李,你看我像是個有辦法、有路子的人嗎?」

李德生很誠懇的點著頭:「像,絕對像。那什麼……你家不是有個親戚賊有錢嘛。」

易楚大叫道:「你讓我去找老太太?省省吧,大哥,我可開不了口。」

陸常林悠悠笑道:「怎麼就不能開口了……你又不是去借錢,不過是預支點工資而已。你不會是忘了老太太的那家公司了吧?我給你算了筆帳,以老太太的身份,她給你的年薪絕不會少與一百萬。這樣的話,你先預支個十年、二十年的薪水,我這邊差不多勉勉強強就能開張了……」

易楚一口鮮血差點沒噴出來。

我靠,十年、二十年……你還不如把我賣給老太太算了!

陸常林繼續慢悠悠的說道:「當然,如果你肯為慈善事業獻身的話,我建議你最好一次性的預支三十年的薪水。」

易楚怒道:「老子還不知道能不能活到三十年呢!」

陸常林笑道:「放心吧,以我專業的眼光來看,三十年之內,你應該是不會掛掉的。至於以後嘛……大概就沒有以後了。」

易楚冷笑著:「你就損吧……老子三十年後掛掉,怎麼著也得捎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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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8-3 23:18:27 |只看該作者
正文 【172】人生若此,一頭撞死

是中秋明,眼看就要到中秋節了,易楚便琢磨著,是喬丹回老家走一趟了?

自從進了P大,易楚就再沒有回過家。他不是不想家,更不是不想念自己的父母和親人。因為身體裡的隱疾,那時候的他,只想一個人安靜的度過這隨時可能終結的『殘生』。而這世上最令人悲傷的事情,莫過於白髮人送黑髮人。易楚知道,假如真的有那一天的話,自己是不可能親眼目睹的。但這些事情,未必要去看,只要想一想,就足以讓他心碎,讓他就覺得自己是個罪人。

還是遠遠的離開吧……時間與空間的距離,總是能沖淡一些悲傷。他這麼自以為是的想著,所以,進了P大之後,就再也不肯

當然,現在回想起往日的這些念頭,實在是有些一廂情願和過於幼稚。

漫天的陰雲彷彿在瞬間散去,現在……是該領著媳婦回家的時候了!

易楚做事向來是想到哪做到哪,思鄉的念頭一起,便再也按捺不住,恨不得立刻就領著喬丹回到那個久違了的小鎮……坐在轉椅上,他撥通了喬丹的電話。

「什麼,去你老家?」電話那端的喬丹很驚訝。

易楚笑道:「醜媳婦總是要見公婆的……喬大小姐也有害怕的時候?」

喬丹聲音都有些哆嗦了:「是呢,是呢,我還沒做好準備呢。」

易楚笑道:「放心吧,俺爹俺娘很好說話,見了你這麼水靈的女孩,保證把你當菩薩供起來。倒是我家那位老爺子。很是有點講究。不過話又說回來,這世上還有你喬大小姐擺不平的人嗎?小心眼一轉,統統給我拿下……對了。我們那邊比較傳統,七大姑八大姨的,每家都要走,你做好心理準備吧。」

喬丹哀歎一聲:「大俠,可不可以不去啊……要不,就在你家待兩天,你那些親戚家就算了吧。有人暈血,有人暈車,我……我暈『走親戚』呢。」

易楚忍不住大笑:「拜託你找個好點理由行不行,還暈走親戚。虧你想地出來。你要不去也行,就目前這個行情來看,像我這樣的小老闆站在大街上喊一嗓子,別說一個了,十個八個也不在話下。到時候。我包一大巴,組成一個回鄉媳婦團。到家後,一字排開。讓俺娘慢慢的挑。選中地做正房,其他的統統做妾……」

喬丹咯咯的笑著:「還要去大街上喊嗎,這多沒檔次、多沒面子啊。去泰國吧,選上一百來個,包一架飛機,直接拉到你家門口,保準嚇死你媽……我這是選媳婦呢,還是在挑姑爺呢?」

易楚笑道:「好了,好了,不跟你貧了。你現在在哪裡。我們見面再談吧。」

喬丹說道:「正上班呢……」

易楚笑道:「騙鬼吧你,你辦公室裡有賣羊肉串的嗎……」電話的那端,正是大街上的喧鬧聲。熙熙攘攘的聲音裡。一個賣羊肉串的老兄嗓子格外響亮。

喬丹歎了口氣:「躲了初一躲不過十五,算了。不就是陪你回趟家嗎,本小姐豁出去了……來吧,來吧,我在清水街買衣服呢。阿妹妹茶社知道嗎,我在那裡等你。」

清水街離花園小區並不遠,是步行街,車開過去也沒地方停,易楚沒有叫御用車伕,而是打了輛車。

到了清水街頭,他付錢下車,步行著走了過去。

找到阿妹妹茶社,他一頭鑽了進去,正習慣性的尋找著某個戴棒球帽、墨鏡的女人時,卻見麥子在茶社地一角正拚命的朝自己揮手。

這丫頭怎麼也在這裡?

「乾爹,乾爹……」

正奇怪時,身後忽然鑽出兩個小腦袋,緊接著,彤彤和囡囡兩個小丫頭片子跳了出來,抱著他的大腿,比賽似的叫著乾爹。

易楚頭都大了……我靠,早知道是兩個大姑奶奶領著兩個小姑奶奶,打死我也不來啊。

喬丹照例是戴著墨鏡和棒球帽,縮在麥子的身邊,朝易楚招手,鬼鬼祟祟地生怕被人認出。

易楚被兩個小鬼推著走了過去,然後就看到了麥子腳下七八個裝著服裝、玩具的紙袋。

麥子笑吟吟的說道:「這下可好了,正愁著這麼多東西沒人拎呢。」

今天地苦力算是當定了……易楚苦笑著坐下,對喬丹咬牙切齒道:「你個缺心眼的婆娘,跟這丫頭片子合起伙來整我是不是?早知道這樣,打死我也不過來啊。」

喬丹輕輕在桌子底下的踢了他一腳,嗔道:「已經算是便宜你了,付錢的時候就該叫你過來呢。」

麥子幫腔道:「是呢,是呢……和喬丹姐在一起這麼多年了,你陪她買過衣服、逛過街嗎?」

易楚一瞪眼:「你還敢

?臭丫頭,你又翹班了吧?」

麥子笑嘻嘻的說道:「熟歸熟,你亂說話我一樣告你誹謗哦……什麼翹班啊,我是借口查案子溜出來的。」

易楚問道:「那彤彤和囡囡呢,不用上課嗎?你說你,這麼大一個丫頭了,自己不學好,還帶壞了孩子……唉,真是讓**心啊。」

麥子氣呼呼的道:「什麼呀,我怎麼就帶壞了她們?今天是週末哦,不用上學,劇組也不用拍片。我帶她們出來玩怎麼了,招你惹你了啊……」

囡囡和彤彤一邊一個坐在易楚的大腿上,囡囡揪著易楚的鼻子,笑嘻嘻的說道:「乾爹,不許說麥子姐姐,她今天給我們買了好多玩具呢。」

彤彤也說道:「對啊,還有很多漂亮地衣服……對了,乾爹,我走不動路,回去的時候背著我好嗎?」

囡囡立刻大叫道:「你不講義氣。」

彤彤奇道:「我怎麼不講義氣了?」

囡囡理直氣壯的說道:「你就是不講義氣……乾爹明明只能背一個人,你卻不讓著我。虧我剛才還給你半根糖葫蘆。我們好孩子講道理,你覺得你這是講義氣嗎?」

彤彤反駁道:「那拍片子地時候,我還幫你記台詞呢。是你先不講義氣地。」

囡囡眨著眼睛,開始耍賴:「你有幫我記台詞嗎?我記不得了哎……」

麥子一瞪眼:「都給我閉嘴,小小年紀就學會爭風吃醋,長大了還得了?」

兩個孩子立刻傻了眼,同時問道:「麥子姐姐,什麼叫爭風吃醋啊?」

麥子一本正經地說道:「爭風吃醋嘛,就是兩個女孩子搶一個男孩子啦。雖然你們的乾爹五十年前就算不上男孩子了,但麥子姐姐一片苦心,是借這個機會告訴你們。咱們好姐妹,要講義氣。可不能為了一個臭男人就……」

神啊,救救我吧……

這一刻,易楚淚流滿面。這還是人過地日子嗎?一個傻婆娘,一個教唆犯,再加上兩個刁蠻的小糊塗蛋……唉。人生若此,不如一頭撞死。

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易楚總算安撫好兩個小丫頭。順帶著收服了唯恐天下不亂的『教唆犯『。

喬丹在一旁一直笑吟吟的看著,也不說話。

易楚氣不打一處來:「你個傻婆娘,也不知道幫幫我。」

喬丹笑道:「幹嗎要幫呀,你做的很不錯呢。我在想……等什麼時候咱們也有了孩子,那我可就算是省心了。」

麥子安靜了沒一分鐘,立刻又跳出來,舉手道:「你們有了孩子,我要做乾媽。」

易楚怒道:「有你什麼事,一邊去……」

喬丹踢了易楚一腳,嗔道:「你幹嘛老是凶麥子?」

易楚怒道:「這臭丫頭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凶她還是輕的呢。你問問她自己,前段時間把警局給禍害成什麼樣子了!」

滷水點豆腐,一物降一物。麥子再是刁蠻。但在易楚面前,卻總是格外的老實。

這倒不是什麼情之所鍾。因愛生畏。

而是在藍天大廈的時候,她曾親眼見過易楚那冷肅的一面。那一天,水與火的交融,阻斷了對生命地渴望。但是當易楚出現後,用那種狂烈卻帶著冷酷的風格,給樓頂上的倖存者,架起了一道生命的橋樑。那壯麗卻又詭異的一幕,以及易楚那極度冷酷地眼神,便永遠的烙在了麥子的心中……

這時候,她嘟著嘴說道:「我最近很老實哦,沒幹什麼壞事呢。」

喬丹便好奇起來,拉著麥子地手,小聲的問道:「你前段時間做了什麼壞事呀?」

麥子吐了吐舌頭:「沒什麼呢,就是騙了點錢。不能怪我哦,是他們太笨……」

作為這個城市最好的節目主持人,喬丹的八卦魂開始熊熊的燃燒起來……

趁著麥子向喬丹顯擺自己的『光榮事跡』時,易楚總算是安下心來喝口茶。

這時候,囡囡拉著他的袖子,問道:「乾爹,喬丹姐姐剛才告訴我,她要去你的老家是嗎?」

易楚笑道:「對啊,怎麼了?」

囡囡站著眼睛,說道:「那我可不可以跟著一起去啊?」

易楚笑道:「這可不行。」

囡囡問道:「為什麼呀?」

易楚摸了摸鼻子,心說這可不太好解釋啊……帶著一個未過門的媳婦回去也就算了,再跟著一個小丫頭片子,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俺閨女呢。嗯,算算時間,還真像那麼回事。

囡囡見易楚不說話,咯咯地笑著:「我們好孩子要講道理……你給不出反對的理由,那我就跟你回家了。」

彤彤不甘示弱:「那我也要去。」

兩個孩子的話,

沒放在心上。即便他同意了,不是還有孩子家長嘛。節,正是團圓地時候,小蝶和老李又怎麼可能讓這兩個孩子跟自己回老家呢?他這麼想著,便笑著應下了,當然,也不忘跟了一句:只要你們家『領導』同意,我保證帶你們去看熊瞎子……

麥子終究還是按捺不住,一舉手:「我也要去。」

易楚冷笑道:「囡囡和彤彤跟我回去,還有些道理。大不了讓我爹我娘認兩個孫女而已。我倒要請教,您老人家跟著我回去,有什麼說法沒有?」

喬丹在一旁忍不住笑道:「你不是要組織後宮團嗎。就當是二房吧。」

麥子眼睛一亮:「對呢,我犧牲一下,當你二房好了……」

易楚一口茶正堵在嗓子眼,聞言,『撲』的一聲全噴了出來。幸虧身手不錯,轉身轉地快,沒直接噴到喬丹和麥子的臉上……

麥子很不理解地又加了一句:「至於這麼興奮嗎……只是找個理由嘛,又不是真的給你當二房。」

易楚心中悲憤,咬緊牙關,打定主意。再也不跟這個沒心沒肺的二百五說話了……

……………………

……………………

從茶社出來地時候,易楚真是連死的心都有。

在喬丹的縱容下,回鄉團的陣容已經初步確定……

麥子也就不說了,這丫頭無法無天,愛上哪上哪。也沒什麼人能管住她。而囡囡和彤彤聽說要去看熊瞎子,興奮的立刻撥通了『領導』們的電話。而讓易楚大跌眼鏡的是,小蝶說囡囡從小就沒出過遠門。讓她去見識見識大自然也是件很有意義的事情。而李德生呢,則對易楚這種救苦救難的行為表達了由衷的謝意。原來,中秋節老闆娘約他去看月亮,正愁著彤彤這個小拖油瓶不好安排呢……

清水街上,易楚拎著七八個紙袋,彷彿一具行屍走肉。

唉,人生啊,實在是讓人哭笑不得。領著這一大幫子大小美女回家,俺娘會不會直接拿笤帚招呼俺呢?

……回到春苑閣,算是稍稍消停了一會兒。

謝言已經從老太太那裡回來了。熬了一鍋紅豆粥,正等著大小美女們。

這次採購活動,早已蓄謀已久。那七八個袋子裡地東西,自然少不了謝言一份。

大小女孩們。在房間和客廳之間穿花蝴蝶般的來回著,在裡面換好了衣服,便出來秀一個先,順便讓易楚評判一番。就連謝言,也紅著臉,虛心的請教著房間裡唯一的大老爺們的意見。這會兒,易楚地倒是有些得意了……這會兒不得瑟了吧,沒咱老爺們,你們這群大小娘們穿給誰看啊。

喝著可口的紅豆粥,順便惡意的詆毀一下麥子穿衣地品味,真是不亦快哉啊。

易楚翹著二郎腿,心說這咋不是夏天呢,要是有泳裝秀就更好了……

正YY的時候,手機卻響了。

看了看號碼,他便有些好奇,居然是阿酒那小子的電話。

按下通話鍵,問道:「有事嗎,阿酒。」

阿酒說道:「師父,你在哪呢,我有點事情想和你說。」

易楚捨不得眼前的這場時裝秀,當然更不肯讓阿酒這頭色狼過來共賞,便笑道:「有什麼事情電話裡說吧,要是一句話兩句話說不清楚,那就晚上吃飯的時候再說吧。」

阿酒在電話那端笑了笑,笑聲中卻有點異樣。

他說道:「師父,等不到晚飯的時候了,我已經買好了機票,準備離開寧南了。」

易楚一怔,急道:「你要走……為什麼呀,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阿酒說道:「別誤會了,師父,沒發生什麼事情。其實,離開寧南是我早就決定好的事情。一直沒說,是因為小色……我怕師父你不肯收留他。」

對於阿酒,說實話,易楚一直沒怎麼放在心上。但當阿酒說他要離開的時候……這個一臉陽光、傲氣十足,但卻總是在自己面前扮演小丑的傢伙,卻是讓易楚有了些感觸和不捨。他心想,如果不是因為小色的緣故,這傢伙肯定不會叫自己一聲師父。而如果沒有這一聲師父地話,或許,我和他能成為很好的朋友也不一定。

他清了清嗓子,說道:「阿酒,能告訴我你要離開的願原因嗎……還有,小色該怎麼辦,他也跟你一起離開嗎?」

電話那邊,阿酒彷彿是歎了口氣,說道:「師父,我想見你就是要跟你說這些事情。」

易楚站起身來,說道:「你在什麼地方,我現在就去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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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73】交出你的身份證

在花園小區的花壇上,阿酒和來往的居民親切的打著

小區裡的住戶對這個不知從什麼地方冒出來的『清潔工』很有好 感,隨和親切,見誰都是一付陽光燦爛的笑臉……易楚遠遠的見了阿 酒,嘴角便有一抹笑意。這傢伙和自己還是有很多共通之處的。比如都喜歡蹲在花壇上,看著風景,看著美女。又比如,都有一顆帥哥的 心,卻始終也找不到做帥哥的感覺。這年頭,你見誰家的帥哥穿著人字拖,蹲在花壇裝酷的?

阿酒見了易楚,叫了一聲師父,卻沒起身。

易楚也蹲了下來,看著前面扭著小蠻腰飄過的一個美女,摸著鼻子說道:「A16那邊的吧……」

阿酒撇了撇嘴:「什麼呀……綠柳閣的,三樓B座,開了一家服裝 店。」

易楚驚訝道:「這你都知道?」

阿酒點了點頭,很深沉的說道:「前天我去她家做了兩個小時的鐘點工……不錯的女孩,還給了我二十塊的小費。」

易楚啞然,心想,也許我應該拜他為師才對。

阿酒忽然笑了起來,說道:「這一走,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見到師父了。」

易楚掏出香煙,扔了一根給阿酒,問道:「去哪裡?」

阿酒捏著煙,照例沒有點上,說道:「我也不知道……我這次走,是要去找一個人。我只知道他在南部沿海這一帶,具體的下落還不清 楚。」

易楚並沒有問這人是誰……因為他知道阿酒是個有故事的人。故事多了,總有想說和不想說的。願意告訴自己地,他一定會說。不想說的,問了也沒用。就像李胖子,對往事一直不肯多說。

易楚點上煙。說道:「你來到寧南有一段時間了,我和老李他們是什麼樣的人,相信你也能看出一點。話不多說,有什麼需要我們幫忙 地,直接開口。」

阿酒也沒客氣,笑了笑說道:「有需要的時候,我會開口的。放心吧,師父,我不會跟你客氣的。誰叫你是我師父呢……」

易楚點了點頭,又道:「小色那裡你怎麼安排的?」

阿酒說道:「如果可以的話。我打算讓他留在師父這裡。」

易楚說道:「當然可以,他叫我師父的時候,可比你誠心……再 說,四合院那邊也需要人手,他肯留在那裡磨煉心志。也算是彼此方便吧。」微微一頓,他接著說道:「對了,這一走。打算什麼時候回 來?」

阿酒抓了抓頭,說道:「這可不好說,找不到那人,一時半會我是不會回來的。」

易楚來見阿酒,並沒有打算問些具體的東西,陪這傢伙蹲一會兒,也就算是替他送行了。男人之間,貴在默契,實在沒必要扯上一堆的廢話。他站起身,笑道:「行。那就這樣吧……你那把笤帚我會給你留著地。什麼時候回來了,它還歸你。」

阿酒也站了起來,拍了拍屁股。卻是變魔術般取出一個皺巴巴的紙袋。

易楚問道:「這是什麼?」

阿酒笑道:「這裡面是南學亮的那筆款子,人走錢留。我可不敢把它帶走,否則,還不得被你們追殺到天涯海角啊……」微微一頓,又 道:「另外,我自己也有一百來萬歐元在裡面,就當是給小色交的伙食費吧。」

易楚皺了皺眉:「這不太合適吧?」

阿酒笑道:「師父,你就別跟我客氣了,伙食費當然只是個玩笑,其實……這錢是留給那個姓謝的姑娘地。上次我聽你和李大哥、還有老賈討論過醫館的事情,這點錢就算是我的一點心意吧。」

易楚忍不住就熱淚盈眶……好人啊,有你這一百來萬地歐元,老子就再也不用去賣身了!

……………………

……………………

吃晚飯的時候,眾人不見了阿酒,都是奇怪。

等易楚將阿酒走的消息說出來後,一干人等,心裡都是有些空落落的。

李德生感歎道:「是個好小伙啊……」

易楚笑道:「這還用你說?也不看看是誰帶出來的徒弟……我說胖子,這人和人還真就是不能比。你說,咱倆都是做師父的人,怎麼這教出來的徒弟,差距就那麼大呢?」

李德生一撇嘴:「德行……」

陸常林在一旁奇道:「阿楚,阿酒走的時候沒說去找誰嗎?」

易楚說道:「他沒說,我也不好問。你知道的,他是賞金獵人出 身,身上的故事肯定少不了。你覺得……我應該開口去問他嗎?」

陸常林說道:「那你至少得告訴他,有什麼地方可以幫他地,我們絕不會推辭。」

易楚笑道:「放心吧,這點人情世故我還是知道的。」

陸常林點了點頭,又道:「阿酒既然走了,就先不說他了……阿 楚,小色你打算怎麼安排?不管怎麼說,他可是正正經經的給你磕過頭地。」

易楚苦笑道:「是啊,這頭也磕了,師父也叫了……看來,不教個三招兩式的,確實有點說不過去。」

微微一頓,又道:「這麼著吧……前段時間我打算讓阿酒去參加 『英雄無限』地,現在他走了,就讓小色去吧。在實戰中檢驗他的能 力,這樣一來,我就好確定下一步的教學計劃。老陸你是知道的,燕門的傳承講究因材施教。而且,小色屬於半路出家,胡家的很多東西在他心裡已經根深蒂固。不經過一段時間的觀察,我怕最後做的都是些無用功……」

陸常林點頭笑道:「這倒是一個不錯的方法,

…你真的放心他去參加這個英雄無限大賽嗎?」

李德生也道:「是啊,這傢伙生性好鬥,是那種一掐起來就不死不休的主。你不怕他給你惹禍?」

易楚笑道:「不惹禍的徒弟算不上好徒弟……再說了,不是還有我這個師父在這裡嘛。放心吧,有我在。他出不了事情地。」

李德生一揚眉:「你這麼有把握?」

易楚自信的笑道:「當然有把握,連自己的徒弟都治不了,我還當個屁地師父啊。」

眾人說話時,大辦公室的門忽然被人推開。

已經很久沒在迅捷公司出現的蕭山笑著走了進來。

易楚站起身來,笑道:「是什麼風把你給吹來了,真是稀客稀客 啊……」

李德生也笑道:「是啊,老蕭,少了你這個棋簍子,我很不爽啊。環顧天下,卻無敵手。當真是寂寞死我了。」

蕭山和眾人一一打過招呼,笑著對李德生說道:「就你那水平也敢說我是棋簍子,你也不怕風大閃了舌頭。」

易楚給蕭山讓出座,笑問道:「你是無事不登三寶殿啊,說吧。老太太又有什麼新的指示?」

蕭山說道:「大事沒有,今天來是向各位要一樣東西的,尤其是阿楚你的……」

易楚笑道:「我一百多斤肉就擺在這裡。想要什麼只管拿。」

蕭山笑道:「放心,就你這點皮肉我還看不上……」微微一頓,他將手一伸,接著說道:「拿來吧,你的身份證。」

易楚一怔:「你要我身份證幹什麼?」

蕭山笑道:「你是真不知道,還是故意跟我裝糊塗啊?」

易楚一頭霧水,說道:「我是真不知道啊……喬丹找我要身份證,我還能琢磨著是要和我領結婚證,你一個大老爺們要這玩意幹什麼?」

一旁的陸常林笑道:「老蕭,是不是為了老太太那個公司的事情 啊?」

蕭山點頭道:「沒錯。就是為了公司的事情。」

易楚奇道:「我還是不太明白,這公司跟我地身份證有什麼關 系?」微微一頓,他又說道:「難不成……老太太想把公司直接過到我的名下?」

蕭山呵呵的笑著:「美不死你……你就別做夢了。趕緊的把身份證交出來,我等著給你辦理護照呢。」

這話一說。易楚總算是明白了,他瞪大眼睛問道:「等等,等等,你什麼意思啊……老太太的這個公司在國外?」

蕭山像看白癡似地看著他:「這還用問?拜託你老人家多用點腦子行不行……老太太交給你的是保安公司,你認為在國內開保安公司有前途嗎?」

易楚像被踩了尾巴的貓一樣跳起來:「去國外?不行,不行,我對洋妞不感興趣……我說老蕭啊,你和老太太故意整我是不是?你們早說公司在國外,傻子才答應你呢。」

蕭山聳了聳肩,說道:「這話你跟老太太去說……我這裡嘛,只管跑腿幹事,跟我說也沒用啊。」

易楚苦著臉,一拍腦袋:「上當了……到底還是上了老太太地 當。」

蕭山忍不住笑道:「沒點出息勁,瞧把你給嚇的……傻小子,公司在國外,你這個當老闆的就一定要在國外嗎?現在都什麼時代了,別說國外,就是公司在月亮、火星上,你也可以呆在家裡辦公啊。行了,行了,別磨蹭了,趕緊的給我你的護照。」

微微一頓,他看向李德生等人,又道:「還有你們,也別閒著,把身份證都交出來吧。」

李德生眉開眼笑的問道:「這出國也有我的份?」

蕭山笑道:「多新鮮啊……沒有你們,老太太敢把公司交給阿楚 嗎?」

李德生頓時來了精神,一挺胸:「那是,沒咱老李,他小白臉一 個,得瑟個屁啊?」

雷氏兄弟和楊波並不在大辦公室,李德生一路小跑著,去幫蕭山收集身份證。

易楚在蕭山的催促下,戀戀不捨的拿出了身份證。

出國是好事,長這麼大還沒出過國呢。只是……出國去當打工仔,這和出國旅遊還是有區別的吧?

蕭山見他遲遲不肯交出身份證,把手一伸,笑道:「磨蹭個什麼勁啊,真不像個老爺們。」

易楚將身份證遞給出去,卻又閃電般縮回,狐疑地看著蕭山,說 道:「大哥,我怎麼越看……就越覺得你像是個搞傳銷的啊。」

蕭山懶得理他,一把搶過身份證,說道:「老太太的說地沒錯,你這傢伙就是疑心病太重。」

易楚一撇嘴,說道:「大哥你是站著說話不腰痛啊……老太太是什麼樣的人,你還不知道嗎?我這一腳邁出去,怕是再也回不了頭了。她老人家啊,哼哼,就一直在算計著我呢。」

說話間,李德生已將大家地身份證都收集了過來,交給蕭山後,他忽然想起了陸常林的身份問題還沒解決。便問蕭山道:「對了,老陸這邊怎麼辦?」

蕭山笑道:「這個就不勞你操心了,老陸同志嘛……現在已經算是國際友人了。」

易楚和李德生都是一怔,老陸算是哪國的國際友人啊?

陸常林在一旁嘿嘿的笑著,也不說話。

易楚一拍腦袋,總算是明白了過來。

他看著陸常林,冷笑著:「原來當叛徒也不是沒有好處啊……老太太給您老人家買得是哪國的護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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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8-3 23:18:58 |只看該作者
正文 【174】百年盟會

竹巷的醫館被一把火燒了,而南雲集團的事情也因為暫時還未給出一個明確的結論。但由於桂竹巷拆遷引起的民憤極大,寧南市政府在代理市長的督促下,很快接洽了一個外地的開發商,讓拆遷工作重新回到了正軌。

開發商的工作效率很高,很快就展開了卓有成效的工作。

……這天,拿著易楚留下的名片,胖姐喜滋滋的找的了謝言,並告訴她,新的開發商給出了一個很不錯的價格,現在就等著她簽字了。胖姐本以為這個喜訊會讓謝言開心起來,但當她看到這女孩時,才驚訝的發現……相對於謝言現在的處境,開發商這邊的消息,根本就算不上什麼喜訊。

謝言最近忙極了,忙著做規劃,忙著整理老宅中帶出的秘方、醫書。

再過一段時間,這些東西可就能派上大用場了。

最讓她憧憬的還是那個種植園,她一直幻想著,某一天能建立一個如花園般美麗的藥材種植基地。而現在,她的夢想就要實現了。當她忍不住將這個消息告訴胖姐的時候,胖姐的眼珠子差點就掉了下來。

「小言,你不是在跟我開玩笑吧,這……這得花多少錢呀?」

謝言可愛的吐著舌頭:「我也不知道呢……易大哥說了,這些都不用**心,他讓我做些力所能及的工作,然後就等著醫館開張的那一天了。你知道嗎,前天我們還去看了樓房和種植園。李大哥說,到時候種植園就歸我管了。」

胖姐卻開始擔心起來,她看著謝言。猶猶豫豫的說道:「小言啊,不是胖姐掃你的興。我就是想知道,他們對你這麼好。究竟圖地是什麼?」

在胖姐看來,易楚和胖子應該算是比較有能力的人,只是……某些時候喜歡吹點牛皮。

說起來,南雲集團的事情雖然在社會上也有了些輿論,但胖姐實在是無法相信,就憑這兩個人能扳倒南雲集團。實際上,有很多地內幕不是她這個層次的人所能知曉的,如果她能知道的話,一定會更加堅定自己的判斷。在她看來,一個長的挺像黑社會的胖子。還有一個斯斯文文的小帥哥,是絕對不可能撼動那些生活在雲端裡的官老爺的。

南雲集團地倒台,胖姐一直堅信這只是一種巧合,與易楚和胖子完全無關。

所以,熱心的胖大姐。現在開始為謝言而擔憂了。她甚至在想,是不是這丫頭的手裡藏有什麼絕世的秘方,所以才讓那兩個傢伙動了心呢。又是醫館。又是種植園的,這也實在是太……太科幻了點吧!

謝言自然不好說地太過詳細,只是安慰著胖姐,說自己一個無家可歸的殘疾人,別說人家不忍心騙,即便是騙,自己也得有東西給人家騙啊。

但無論謝言這麼說,胖姐依舊是不放心,堅持道:「這樣吧,小言……胖姐最近也沒什麼事情。不管是醫館也好,種植園也好,我都要在一旁親眼看著他們弄。還有啊。他們要是給你什麼合同讓你簽字的話,你千萬別答應。現在地人壞著呢。幹著坑蒙拐騙的事情不說,還早早的就準備好一個替罪羊。」

謝言哭笑不得,但她知道,有些事情是解釋不清的,稍稍沉吟後,便爽快的答應了胖姐。

耳聽為虛,眼見為實,等胖姐親眼見過,疑慮自然也就消散了。

再則,謝言也是有點報恩的意思在裡面……胖姐的家境不是很好,她和丈夫的工資都不高,不僅要贍養幾位老人,還得供孩子上學。謝言考慮著,醫館和種植園那邊都需要人手,胖姐雖然沒有這方面的專業知識,但她性格潑辣,恰好能彌補自己的不足。有她在自己地身邊,一定會起到大作用。

謝言這麼想,除了想報答胖姐之外,其實也是無奈。

她早就看出來了,醫館和種植園開張之後,除了賈先生能幫上忙外,易大哥和李大哥根本就指望不上。他們都是做大事的人,又怎麼可能會在一個小小的醫館上消磨時間呢?

胖姐推著謝言在花園小區裡走著,繼續絮絮叨叨地說著自己的擔憂。

這時候,小文開著車過來,見了謝言,笑道:「你自己下來了嗎,正準備上樓去接你呢。」

謝言笑道:「麻煩你了,小文大哥。」

小文笑道:「麻煩什麼啊,老李說了,現在我就是你地專用司機……」他打開車門走下來,將側門『呼』的一聲打開。

胖姐驚訝的問謝言道:「你這是要出去嗎?」

謝言點了點頭,說道:「我要去種桃小園……胖姐,你跟我一起去好嗎?」

胖姐瞪大了眼睛,種桃小園?

最近寧南的市井裡流傳著一則消息,說城東的府山公園實際上是私人的產業。而公園內恰是園中有園,一個名為『種桃小園』的私人園林,堪稱是人間仙境。仙境裡住的自然是仙人,據公園裡的管理人員說,種桃小園裡住的那個老夫人,貴不可言,真正就彷彿神仙一般……

胖姐想,感情那些傳言不是假的,還真有這個種桃小園呀!

只是,小言去那裡幹什麼?

胖姐想到這裡,便問道:「你是不是去給人家看病呀?」

謝言忍不住笑出聲來來,說道:「胖姐,你這話好不吉利呀,老太太身體好著呢……好了,好了,你先上車吧,上車後我再跟你慢慢說。」

其實,謝言自己也不清楚今天去是做什麼,老太太剛才打電話來,說是想喝她熬的蓮子粥。但謝言知道,

是個借口而已。老太太的心極善,又怎會為了一碗個殘疾人來回的奔波呢?

上車之後。謝言跟胖姐說著種桃小園裡的事,也說了關於醫館地一些事情。這時候胖姐才知道,感情這醫館竟然是不賺錢的!

這會兒。她堅定不移的信心便開始動搖了。

而隨著汽車駛進種桃小園,看著那美輪美奐地景色,胖姐那已經搖搖欲墜的信念便在瞬間崩潰……那個斯斯文文的小白臉,居然還有這麼一個有錢的親戚呀。天,這麼美的地方,能讓我住一晚上的話,我情願少活一個星期啊!

……………………

……………………

依舊是在葡萄架下,老太太穿著一身素色的練功服,專心致志的練著燕家的推手。

一個胖乎乎、滿臉紅光的老頭站在一旁,頻頻點頭。彷彿是個練家子。

老太太練完推手,看著老頭,不屑地說道:「頭點的像小雞啄米似的,你能看得懂?」

胖老頭陪著笑臉說道:「不懂沒關係啊,關鍵在於美感。燕姨這架勢,看著就舒服。」

老太太都懶得理他,接過向東遞來的熱毛巾逕自擦著臉。

老頭討了個沒趣。抓著頭,笑嘻嘻的說道:「燕姨,我好歹也算是個客人,怎麼茶都不給一杯啊?」

老太太哼了一聲,悠悠說道:「我怕你喝了我地茶,噎著了……」

胖老頭苦著臉說道:「燕姨,我可沒得罪你呀……您說我大老遠的來看您老人家,茶不給我喝也就算了,幹嗎老臊著我啊。」

老太太裝作驚奇的樣子問道:「你是來看我嗎……奇怪,你來寧南。應該是從南邊走,我怎麼記得,你好像是從老峨山那邊過來地啊。」

胖老頭嘿嘿的笑著:「真的。真的,我真的是專程來看您老人家的。就是麥子那小丫頭吧。說要去老峨山拜佛,死活拉著我去……」微微一頓,他苦著臉繼續說道:「燕姨您是知道的,麥家人丁還算興旺,但三代就這麼一個小姑奶奶。我雖然是她叔公,但也不敢得罪她啊。唉,這丫頭,讓麥家的長輩都操碎了心。」

聽他說起麥子,老太太的臉色便緩和了起來,笑道:「這丫頭還是不肯回去?」

胖老頭歎氣道:「這丫頭打定的主意什麼時候改變過?跟他爸爸、還有我死去地大哥是一個德性,倔的像頭驢。不瞞您說,這趟來,我壓根就沒說回家的事情。」

燕姨忍不住笑道:「說起這丫頭,我也好幾年沒見著了……且怕著我呢,知道我在這裡,就沒來看過我。虧我還給她換過尿片,真是個沒良心地小丫頭。」

胖老頭陪著笑臉,說道:「那是,說起燕姨,麥家的人誰敢說不怕啊……」

話未說完,老太太便一瞪眼,老頭立刻醒悟,輕輕掌了一下嘴,說道:「呸,呸,瞧我這張嘴。不是怕,是尊敬,是尊敬……」

老太太不愛看他這慫樣,一撇嘴說道:「得了,麥老三,你有點出息好不好……你們麥家也就是你大哥這一房地人有點骨氣。我又不是吃人的老虎,你犯得著這樣嗎?」微微一頓,想起往事,卻又是一笑,說道:「是……我以前的脾氣是不太好,但現在可不一樣了。阿楚那孩子說了,人老了呢,就該多笑一笑,想點開心的事情。有什麼操心的事情呀,且由小輩兒擔著。瞧瞧這孩子,多會體貼人呀。」

提起易楚,胖老頭也笑了。心說,老頭子我為了見見這個小傢伙,還搭進去一瓶82年的紅酒呢。倒是個不錯的小伙子,只可惜是名草有主了。唉,可憐了咱家的小麥子……

有了老太太的話,胖老頭腰也不彎了,膝也不曲了,很硬氣的站在那裡,還伸手給自己倒了杯茶。

老太太心裡好笑,給你三分顏色就開染坊,你倒不拿自己當外人了。

「說吧,麥老三,這次來有什麼事情?有事趕緊的說,待會我還有客人呢……」

胖老頭歎了口氣,說道:「燕姨,您真的就打算在寧南定居了?」

老太太撥弄著葡萄架上的葉子,漫不經心的說道:「怎麼了,這話我不是早就放出去了嗎。老太太我現在一門心思的培養接班人,沒空理你們那些破事兒……」

胖老頭苦笑道:「可是,有些事情沒您不行啊……就說白老頭吧,眼看著就挺不住了,家裡也沒個像樣的接班人。可誰曾想,前段時間,他不知發了什麼神經,把個丫頭片子推上了家主的位子。這一推可不要緊,這哪是什麼丫頭片子啊,簡直就是個不講理的母老虎。做上家主沒幾天,就開始實行擴張。該她白家做的她做,不該她白家做的,她也要插一腳。比如航空材料這一塊,一直是格林家族在經營,可是她……」

話為說完,老太太便不耐煩的說道:「我已經說了,不要拿這些事情來煩我。少了我,難道你們就不賺錢,不吃飯了?再說了,時代在前進,有些事情就該交給小輩們去做。我看白家的小妞做的就很不錯嘛……格林家的人不思進取,這些年的市場份額是降了又降。依我看啊,被外人搶去了飯碗,還不如換個自家人端著呢。」

胖老頭不敢反駁,嘟囓道:「您說的是有道理,可這總得有個說法不是……否則的話,這延續了一百多年的盟會還有必要存在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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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75】打人不打臉

著胖老頭離去的身影,老太太喝了口茶,吩咐向東道的那個小丫頭打個電話,讓她去歐洲見見格林家的人。生意上的事情嘛,好好談,該合併的合併,該分拆的分拆,商量著來。別老想著一口吃個胖子……姑娘家家的,太強硬了不好,以後誰還敢娶她呀。」

向東忍不住笑了起來:「這位白姑娘……好像也沒打算把自己給嫁出去。」

老太太一怔,隨即想起這位白姑娘異於常人的癬好來,一揚眉:「荒唐,荒唐……白老頭那老不死的東西,也不管管這孩子。」說到這裡卻又笑了起來,又道:「麥老三說的沒錯,這白老頭嘴裡嚷嚷著要歸西了,可也老不見他蹬腿,還越活越硬朗。白家的人,這老的小的,都透著一股妖氣。難不成……白家的祖上是白骨精轉的世?」

向東笑道:「這話也就是燕姨您說說,換了別人,白老爺子肯定拿把刀嚷嚷著要殺人……」

老太太一撇嘴:「那是當然……想當年,他父親還沒死的時候,不知因為什麼惹惱了我,我可不管他是長輩,一茶杯砸了過去,當時就給他開了臉。白悠然這傢伙,還有他的幾個兄弟,就站在他父親身邊。一個個低頭斂眉,大氣都不敢出一聲。你說,他年輕的時候就這樣,現在老都老了,還敢到我面前來找不自在嗎?」

向東笑道:「這事情我聽父親說過……呵呵,父親的班我接的太晚,沒能親眼目睹燕姨當年的風采,現在想見可就難了。」向東也算是子承父業。他父親當年就是燕姨地秘書,因為年紀太過,精力不濟。徵得了燕姨的同意後,將秘書的位子交給了自己地兒子向東。

老太太有些小小的得意,笑道:「好了,咱們是好漢不提當年勇,不說了,不說了……對了,小言那孩子呢,還沒有到嗎?」

向東答道:「已經來了,正等在外面呢。」

老太太不悅的道:「人家是客人,怎麼好讓她等。趕緊的叫她進來……算了,算了,她腿腳不方便,還是我出去吧。」

老太太說完,轉身便走。

向東楞了一會兒。沒有及時跟上。他看著老太太的背影,心裡不由生出些感觸。自打在寧南定居後,老太太的脾性是越來越和藹。與以前那個手腕強硬,做事狠厲的女煞星比起來,實在是有若天壤。想當初,便是鬍子蘭要見她一面,也得等上好幾個月才行。而現在呢,為了一個八竿子打不著的殘疾女孩,她老人家居然親自去迎接……也許是愛屋及烏吧,向東在心裡琢磨著。他知道,凡是和易楚沾邊的人和事,老太太都會表現出一種異乎尋常的熱情。

胖姐總算是見到了這位『傳說中』地貴人。

本來。她沒指望著能見到這位老神仙的,但沒想到,這個老太太居然自己迎了出來。

胖姐很緊張。也很識趣,推著謝言的輪椅。就當自己是專業的護理人員。

謝言倒是跟老太太介紹了胖姐,這時候便顯出老太太的貴氣與尊榮來。看似客氣地一點頭,卻透出了久居人上的清淡來。胖姐咧嘴也笑了笑,但卻緊張的連話都說不出口。都說眾生平等,但人地際遇是不同的,當兩個生活在不同世界的人站在一起的時候,侷促者侷促,從容者從容,不是嘴上說說就能改變的。

老太太和謝言討論著熬粥的食材,討論著其間的火候,最後才說到了正事。

「丫頭,你那個醫館什麼時候開張啊?」

謝言笑道:「老太太,您別嚇著我了,那可不是我的醫館,我只是個打雜的呢。」

老太太一揚眉:「你這孩子說話多新鮮啊……阿楚說醫館的名字都起好了,就叫謝家醫館。謝家、謝家,自然就是你家地醫館。你呀,就是想做個打雜的,怕也是不成呢。」

謝言倒也不在乎這些,在她看來,無論醫館是誰的,都沒有實際地意義。說到底,這只是一個慈善機構,是一個能實現自己夢想的場所。包括自己在內,沒有誰想利用它去為自己謀得一份利益。便是叫謝家醫館也無妨,在她看來,冠以『謝家』二字地真正意義只有一個,那就是,從今往後,她肩上的責任會更加的重大。

老太太在湖邊慢慢的走著,胖姐推著謝言緊跟著。

老太太說道:「說起醫館呀,我倒是給你準備了一點東西。」

謝言是個聰明的女孩,早就知道老太太今天找自己來絕不會是為了熬粥。這時候,也不吃驚,笑問道:「是什麼呀,老太太。」

老太太對謝言這種不矯飾、不虛偽的性格很欣賞。換做一般有點心機的女孩子,這時候絕對不會先問是什麼東西,而是會很巧妙的表達一下謝意,甚至還會擺出一副『無功不受祿』的樣子來。

老太太招了招手,跟著身後的向東立刻將一份清單遞給了謝言。

謝言接過來一看,頓時驚訝的摀住了小嘴。

這是一份醫療器械的清單……謝言主攻中醫,但對西醫也不陌生,她看著這份清單上那些器械的目錄,恍然間,便覺得自己在夢中一般。清單上的這些醫療器械如何的昂貴也就不說了,有些東西之先進,便是寧南最大的醫院也未見得有。

老太太輕描淡寫的說道:「我知道你開的是中醫館,但中西醫結合才是正確的路線。尤其是在疾病的診斷上,『望聞問切』的效率實在是低了點。所以呀,我就給你準備了這些東西。」

謝言急道:「可是……可是這些器械實在是太昂貴了。」可不是昂貴嘛,這些器械的價值加在一起,比整座醫館的價值都高出一截。

老太太呵呵的笑道:「這我可就管不著了……我有幾個朋友是專門做這些地,我告訴他們。人生在世可不能只賺錢不花錢。結果呢,他們就送來了這麼一大堆的玩意。你說,他們既然送來了。我總不可能給他們退回去吧?」

謝言微微的歎了口氣,這一聲歎息裡,透出地卻是興奮和憧憬。

這樣的醫館還能叫做醫館嘛,或許……它叫中醫院會更貼切一些。

…………………………

…………………………

「你確定這是保安公司,不是一隻軍隊?」

辦公室裡,陸常林險些跳了起來,瞪著面前的蕭山,大聲的質詢著。

蕭山『噓』了一聲,看了一眼緊閉的房門,說道:「小聲點……別把阿楚給招來了。」

陸常林歎了口氣。看著手裡的材料,放低聲音說道:「老蕭,我再問你一遍,這真是家保安公司?天啊,這也實在是太誇張了一點吧……」

根據手頭的這份材料顯示。老太太要交給阿楚的這家公司

大,至少在陸常林的眼裡,絕對可以用驚世駭俗來形如果換了李德生在這裡,自然就不會這麼吃驚。術業有專攻,作為某神秘部隊的前著名槍神,他對於所謂地保安、保全這一塊,還是有著很深刻的瞭解的。

至於陸常林,雖然對這一行多少瞭解一點,但比起胖子這個專業人士來說,不敢說差了十萬八千里,但一千八百里還是有的。所以,當他看到材料上的這些數據、以及那些簡直可以打一場小型戰爭地裝備。吃驚是正常的,不吃驚倒反倒是不正常了。

蕭山悠悠的說道:「沒辦法……這家公司剛開始建立地時候規模其實並不大,主要的服務對象都是燕姨的朋友和盟友。基本不對外營業。但隨著時間的推移,服務範圍和對像雖然沒變。但事情越來越多,這規模也就越來越大。打個比方,這就像一個剛成立的小公司,起先只有一個值班室,一個門衛。但後來生意火了,那就得成立保安部。再然後,等這家公司成為一個大型的集團後,保安這一塊,不僅要擴充規模,而且還要進行細化與分工。甚至還要成立專門為BOSS服務的保鏢團隊……」

陸常林聽到這裡,便問道:「我聽你這意思……咱這家公司不對外營業?」

蕭山笑道:「家裡的事情都顧不過來,哪還有空接外面的業務?當然,有些事情不是一概而論的,凡事總有例外……好了,咱先不說這些,等你進入公司後,有足夠地時間讓你去認識它的。」

陸常林說道:「不,不,你還是先跟我說清楚一點為好……具體的我先不問,我只想知道,這個『內部』地範圍又是什麼?」

蕭山笑道:「我剛才說了呀,這個『內部』指的就是燕姨地盟友和朋友,總之……你把他們看成一個利益共同體就行了。當然,即便是內部,也還是有親疏之分的。比如你們上次接觸過的白家,他們就是這個利益共同體的成員,而且也算是和燕姨走的比較近的那一種。」

陸常林又問道:「大致有多少個成員?」

蕭山說道:「這個我也不是太清楚,大概有十幾家吧……當然,這只是核心圈裡的,外圍的嘛,那就更多了。」

陸常林在腦海裡琢磨了一下白家的規模,然後再乘以一個十到二十之間的數字,便感歎道:「你這麼一說,我就能理解公司的規模為什麼要做這麼大了。沒這麼大的規模,沒這麼多的人,還真伺候不過來啊。」微微一頓,又道:「還有一點我不太明白,這麼大規模的保安公司,我怎麼沒聽說過啊?」

蕭山笑道:「都跟你說了這是內部的保安機構,當然是越低調越好。」

陸常林一拍腦袋,笑道:「你瞧我……平時挺聰明的一個人,倒是被你這材料給嚇住了,盡問些不著邊的問題。」

蕭山笑道:「好了,材料你先收好,盡量熟悉它,有不清楚的打我電話。」

陸常林將材料鎖進抽屜,笑道:「阿楚那邊就一直這麼瞞下去?」

蕭山一揚眉,說道:「這小子是個天生的懶鬼,恨不得吃飯都要人喂……要是現在被他知道公司的規模,他鐵定會找個理由撂挑子。老太太說了,暫時不告訴他這些,等他走進這個***,再一步步的告訴他。這就叫冷水煮青蛙……」

陸常林連連點頭,讚道:「老太太可算是把阿楚給看透了……這小子是屬氣球的,就是得不斷的往裡面充氣才行。否則的話,他永遠都是這麼一付愛誰誰的樣子。最重要的是,你不往裡面充氣的話,永遠都不知道他究竟會變成什麼樣。是一個小孩手中的玩具氣球呢,還是一個足以帶你飛上天空的熱氣球!」

蕭山歎道:「沒錯,就是這個理。為了他,老太太真正是用盡了心思……」

陸常林這時想起一個問題,敲著桌子,說道:「對了,老蕭,如果暫時不打算告訴阿楚詳情的話,我們該怎麼讓他接手公司呢?」

蕭山解釋道:「老太太已經做了安排……她打算將公司最精銳的一部分人抽調在一起,成立一個機動小組。然後告訴阿楚,這就是公司的全部人馬。還是那句話,一步步的來。一個是心理上的,另外,環境上阿楚也需要一個適應的過程。就他這樣的,連迅捷都打理不好,一下子把整個公司交給他,那還不得亂成一鍋粥啊。」

對於易楚這種極品懶鬼,陸常林和蕭山都是『欽佩』不已,也頭疼不已。

說到公司交接的事情,蕭山這才想起自己忘記了一件事情。

他一拍腦袋,說道:「對了,對了,我差點就忘了跟你說。交接的事情,計劃有了點改變。」

陸常林問道:「怎麼說?」

蕭山解釋道:「原本是打算讓你們去歐洲的,但老太太考慮到中秋節快到了,阿楚要回老家,所以出國的事情暫緩。」

陸常林頭疼道:「這可就麻煩了,這傢伙,他一回老家,我甚至都懷疑他會不會回來……即便是回來,你敢保證是什麼時候?一個月,兩個月,還是一年半載?」

蕭山笑道:「沒關係,老太太早就想到這一點了……我剛才說的那個小組,大概一周後就會來寧南。大家一見面,這事情就算是敲定了。從此以後,他是想躲也躲不掉了。總的來說,阿楚同學還算是個有責任心的人,確定下來的事情,基本不會耍賴。」

陸常林哈哈一笑,說道:「這大概也是他唯一的優點了。」

蕭山說道:「你說……他要是知道咱們在背後這麼詆毀他,算不算是給了他一個很好的撂挑子的理由?」

陸常林笑道:「肯定的啊……這還用說嗎?」

蕭山也是哈哈大笑,笑聲中站起身,又道:「行了,我還有事情要辦,就說到這裡吧。另外,老陸你記得給阿楚和老李打打預防針。」

陸常林奇道:「打什麼預防針?」

蕭山說道:「不是有個小組要過來嘛……一幫頂尖的保安專家,各方面的人才都有。話說越是有本事的人就越是心高氣傲。他們這次過來,也是憋足了勁要掂一掂阿楚這個BOSS的份量。人嘛,誰都不想跟著一個窩囊廢做事情,這也是人之常情。」

陸常林一揚眉,道:「這有什麼好打預防針的……有阿楚和老李在,沒二話,誰來滅誰。不服氣沒關係,咱有拳頭呀,保證打到他們心服口服為止。」

蕭山苦笑:「拜託,我的意思是讓你告訴阿楚,打人不打臉,千萬不要太過分了……來的這些人以後就算是他的員工了,總得給人留點面子不是?真是服了你們這幫人,從老的到小的,全他媽是一群暴力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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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8-3 23:19:32 |只看該作者
正文 【176】熱辣的混血兒

上三竿時,易楚同學帶著幸福的歎息聲從床上爬了起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謝言同學已經義無反顧的投身到醫療事業當中,午飯前的那一碗溫胃的粥也就算泡湯了。由奢入簡難,少了這一碗粥,幸福的日子多少打了點折扣。

起床後,照例是洗臉刷牙,然後下樓去公司報道。

人生最大的幸福莫過於公司就在家門口,如果恰巧自己又是公司的小老闆,這樣的日子給個神仙都不換。易楚哼著小調,悠哉游哉的晃到了公司門口。心裡琢磨著,吃過午飯後,是不是拉上李德生去釣魚呢?

話說那野魚塘裡的那只王八,已經被釣起了N回,卻依然不知死活的咬著鉤。只要放餌,丫必定是津津有味的咬上一口……易楚釣一回就樂一回,調侃李德生說,感情你們老李家的人都一個德性呀,見了吃的就不要命,真不愧是你的好兄弟。

剛到公司門口,易楚便覺得有些不對勁。

公司門前,四五輛嶄新的商務車一字排開,很酷很拉風的停在那裡。易楚是個車盲,雖然不知道這是什麼牌子的車,但瞧那氣勢,便知道這車便宜不了。更讓他疑惑的是,李德生站在公司的台階上,正發表著講話。在他面前,幾個穿著黑色西裝、司機模樣的人站的筆直,臉色嚴肅而又恭敬,正聆聽著胖子吐沫橫飛的演講……

「各位兄弟是第一次來咱公司,我老李性子直,也不太會說話,那什麼……大家早上都吃了吧?」

易楚這一會兒總算是明白過來了。當下打了一個激靈,上前一把摟住胖子的肩膀,將他拽到了角落裡。

李德生說的正爽,很不高興地瞪著易楚:「幹什麼,幹什麼。沒見領導正在訓話嗎?」

易楚急了眼,低聲罵道:「你丫的不過了啊?」

李德生翻著眼白。看著天:「我怎麼就不過了啊……瞧瞧我這樣子,多滋潤啊。」

易楚瞥了一眼那些司機,怒道:「這還用我說嘛!我問你,這車和司機都哪來的,天上掉下來的啊……媽**,買這麼多車、請這麼多司機。你一個人供啊?」

李德生嘿嘿一笑:「可不就是天上掉下來地嘛。」

易楚一怔:「你什麼意思?」

李德生拍著易楚的肩膀,笑著解釋道:「得了。得了,瞧把你給急地……咱們公司有幾斤幾兩我會不清楚嗎?是老蕭準備的。他剛才打了個電話給我,說這幾輛車是新公司的資產。咱有使用權,但沒所有權。大早的讓他們過來,一是認認你這老闆。二來也是認識認識路。」

易楚這才鬆了口氣,笑道:「嚇死老子了,醫館那邊的錢還沒著沒落的呢,你再給我整這一出,我指定得去上吊啊。」

李德生怪笑道:「別呀……上吊幹嘛。不就是錢嘛,憑你這姿色、這身段,去哪個夜總會也是頭牌啊。」

易楚哼哼道:「現在小白臉已經不吃香了……那些有權有勢地富婆、女強人們,早就換了口味,比較喜歡身上有肉的小胖子。」

女強人……這不是指著禿子罵和尚嗎?

李德生忍不住笑道:「打住,打住……老子跟蘭蘭之間是純潔地愛情,你這傢伙少拿這個開玩笑啊。」

易楚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我靠,胖子的收穫很大啊,連蘭蘭這麼雷人的稱呼都開始叫上了……

李德生感慨道:「還是老太太知道體貼人啊,有了這些司機,老子就再不用給你當車伕了。」

易楚笑道:「那也未必,我這人吧……戀舊。再說了,老馬識途,這些新手哪有大哥你好使啊。放心吧,我是不會拋棄你的。」

李德生一撇嘴,說道:「你就得瑟吧,老子再給你當車伕,天打五雷轟……行了,不跟你扯淡了,這些司機還等著呢,你這個做老總,多少說幾句吧。」

易楚將頭搖得像撥浪鼓:「這事有你就行了,我就不湊這個熱鬧了。」

微微一頓,卻又奇道:「不對啊,咱公司就這幾個人,也要不了這許多地車啊?」

李德生一笑,剛要解釋時,蕭山卻給易楚打來了電話。

見是蕭山的電話,李德生樂得節省點口水,一拍易楚的肩膀,讓他去找專家解答,自己背著雙手,繼續給新來地同學們上課去了。話說迅捷公司裡的人不是戰友就是朋友,李德生這個領導做的忒沒滋味。用他的話來說,早上一睜眼面前就是那幾張臉,說話還沒人鳥,做這樣的領導,實在是無趣之極。

所謂一人得道雞犬升天,易楚假模假式再次上任當老闆,李德生自然也跟著水漲船高。可喜的是,新公司新氣象,論正規程度,迅捷就是拍馬也趕不上。有了一群三好學生,李德生這個班主任(副)兼教導主任,自然不會放過這個一逞官威的大好機會……

教導主任在那邊訓話,易楚也沒閒著,問蕭山道:「大哥,你是錢多了燒手還是怎麼地,弄這麼多車過來,也沒地方停啊。最近小區的車庫緊張的很,胖子的那輛車還住在帳篷裡呢。」

蕭山笑道:「又不是給你一個人用的,二十幾號的人呢,沒幾輛車哪行?」

易楚扳著指頭算了半天也沒算過來,奇道:「把這些司機加一塊也沒二十幾個人啊……」

蕭山歎了口氣,問道:「兄弟,你是剛睡醒吧?」

易楚沒心沒肺的說道:「對啊,剛洗的臉刷的牙。」

蕭山繼續歎氣:「得了,得了,我也不跟你磨嘴皮子了。我說的這二十幾個人不是指

是指公司在寧南設的辦事處。」

易楚抓了抓頭。說道:「是這樣啊,不過……有這個必要嘛?」

蕭山說道:「怎麼沒必要……你這傢伙不肯往外跑,不就得成立個聯絡處嗎?你千萬別跟我說,你們公司的人也能做這些。就你們那一幫子人,打家劫舍、殺人放火算是行家。可我問你。包括你在內,有誰能給我寫出一份正規地策劃書來。又有誰懂得企業的運營以及……」

話未說完,易楚便打斷了他的話,笑道:「行了,行了,成心揭短是不是?」

微微一頓,又道:「最後一個問題。你說的那二十幾個人我這裡容不下啊。」

蕭山在電話那端搖著頭,說道:「我就說你這個傢伙沒睡醒嘛。真是服了你……算了,不跟你廢話了,趕緊的來正泰大廈。記住啊,是十六層。我這邊都給你準備好了,聯絡員、文員。就連你地秘書都安排好了。趕緊的過來吧,等著見你這個老總呢。」

易楚眼睛一亮:「我靠,還有這待遇啊。借問一聲。我這秘書……是男地還是女的呀?」

蕭山笑道:「我倒是想給你準備個女秘書,不過喬小姐不答應呀。」

易楚『切』了一聲,悻悻道:「男秘書啊……那多沒意思啊。這年頭,出門不帶個小蜜,你都不好意思跟人家說自己是老總。」

……………………

……………………

去正泰大廈的時候,易楚照例坐了李德生的車。

胖子看著身邊死皮賴臉的傢伙,也只能自歎命苦。新來的司機裡,就有一個是專門配給易楚地,但易楚同學接借口自己怕生,嬉皮笑臉的就蹭上了李德生地車。

一路行去,原本晴朗的天氣忽然變了臉,隆隆的還打了幾個雷。嚇的李德生老伸頭往外看,心想老子不過是開個玩笑,賊老天你不用這麼認真吧?

車到正泰大廈,蕭山已經等在樓下。

將幾人領上十六層後,新來的員工們已經站成兩行,易楚見狀,立刻往後一步,將李德生推上前面。果然,那些員工見胖子挺著個肚子,一派老總風範,立刻鼓掌向胖子問好。樂得胖子張牙舞爪地,就差沒說一聲同志們辛苦了。

易楚小聲對蕭山笑道:「看見沒,老李這傢伙不去開皮包公司可惜了。」

蕭山苦笑,不過也懶得向員工解釋,迅捷公司的這些人從來都沒個正經的時候,解釋了也白搭。

他領著易楚往裡面一間辦公室走,說道:「剛才地那些人都是單先生安排過來的,見不見的都沒什麼。不過,你馬上要見的這兩位可不一樣。他們是歐洲總部過來,一個叫杜力,擔任你的秘書。另一個叫愛倫,是個混血兒,你不在的時候,辦事處就由她負責。」

易楚一怔:「愛倫……是個女的?」

蕭山笑道:「女的怎麼了,可別起什麼花花心思啊……真正的格鬥高手,我都不是她的對手。」

易楚一撇嘴:「拜託,你覺得拿你的實力來做標尺……是不是對武技的一種褻瀆呢?」

蕭山翻了個白眼,立刻閉嘴。

李德生在後面也跟了過來,扒著蕭山的肩膀問道:「怎麼著,我剛才聽了一耳朵……咱這裡,好像還有個洋妞啊?」

蕭山笑著糾正道:「是混血,她父親是華人,母親是歐洲人。」

易楚問道:「這兩個人就是你說的那些專家?」

蕭山搖頭道:「不是,杜力和愛倫算是文職人員,有一定的工作經驗,但算不上什麼專家。你說的那個專家小隊,要過幾天才能到。有一樁比較麻煩的案子正在收尾,辦完了就趕過來。」

說話間,三人進了臨近南側的一個辦公室。

蕭山口中的杜力是個中年人,四十多歲,很斯文的樣子。

愛倫是個混血,身材高挑,黑髮藍瞳,集東西方人種的優點與一身,熱辣中透出一絲靈秀。

話說易楚同學是個宅男沒錯,但真正與人接觸時,那風度還真不是蓋的。

他走上前,也不等蕭山介紹,首先向愛倫伸出手,笑道:「耳聞不如一見,蕭先生剛才對我說愛倫小姐是如何如何的美麗,可見到愛倫小姐後,我想告訴他,他的口才真的是很差勁。因為,愛倫小姐的美麗,他最多只描述出了一半。」

愛倫沒想到易楚竟是如此的風趣,咯咯的嬌笑道:「您好,易先生,您給我的印象同樣深刻。知道這是為什麼嗎?因為你本人和蕭先生跟我描述的形象完全不同……」說到這裡,她眨著眼睛,卻是欲言又止。

易楚根本不用多想便知道,老蕭同志給自己的評語多半不是什麼好話。

很從容的一笑,說道:「那是他在嫉妒我……你知道,老去的人總是會嫉妒我們這些年輕人的。」

李德生和蕭山相視一眼,心中俱想……真是看走眼了,沒想到啊沒想到,這孩子居然還是個悶騷型的。

和愛倫寒暄完後,易楚開始招呼自己的新秘書。

「杜先生,很高興能和你一起共事……千萬不要介意我和愛倫小姐先說話,女士優先的規則,全世界通行。」

杜力表現出良好的職業素養,根本沒理會易楚後面的玩笑話,微笑著說道:「能為易先生做事,是我的榮幸。另外,請易先生直接稱呼我的名字又或者職務。對於一個秘書來說,明確自己的身份與職責,永遠是第一守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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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77】老友上門

又熱又辣,真想讓她和杜力換個位置……」坐在寬敞室裡,易楚不住的感歎著:「你說,我要是帶愛倫這樣的秘書出去,會不會被人砍呢?」

李德生躺在那張綿軟舒適的沙發上,翹著腿,幾乎都不想起來……人比人氣死人,瞧瞧人家這辦公室佈置的,跟個皇宮一樣。再看迅捷的環境,媽**,以頭搶地的心都有了。等等,等等……好像什麼地方說錯了。李德生拍著腦袋苦思冥想,過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什麼人家啊,從今天起,老子就是這裡的半個主人了嘛……

易楚見李德生在那傻笑,便道:「喂,胖子,跟你說話呢。」

李德生漫不經心的說道:「你會不會被別人砍,我不知道。但有一點我敢肯定,只要你敢帶著愛倫出去,喬大小姐是砍定你了。」

易楚歎了口氣:「這倒是……咱家那婆娘不好惹,老太太對她比我還親,得罪不起啊。」

李德生笑道:「我說,你真的就打算在這裡辦公了?」

易楚一撇嘴:「不跟你說了嘛,我不是喜新厭舊的那種人。從床上爬起來,一抬腿的功夫就是公司大門口,又沒有人逮著你喊老闆,這多滋潤啊。誰耐煩大老遠的跑這來上班,放著舒適的日子不過,上這受洋罪……你瞪大眼睛瞧瞧,我臉上寫了白癡這兩個字嗎?」

李德生笑道:「你就是那扶不起的豬大腸啊……唉,想當年,老子手底下也有幾十號的人,發起橫來。那也遇神殺神,見佛殺佛。但還是老蕭說的對啊,咱就是一土匪、一殺坯,手底下人再多,終究還是上不了檯面。哪像現在。人五人六地,一出門就有人衝你點頭哈腰叫李總。要是個女的,還衝你拋媚眼。***,雖說彆扭了點吧,但還真就是另一個境界。」

易楚笑道:「當年衝鋒陷陣的時候,沒想到自己還有今天吧?」

李德生歎了口氣,說道:「誰說不是呢……不過兄弟。我跟你說句真心話。包括老高他們在內,現在要是有人說。李胖子,給你把槍,你給老子滾回來,領著你的兔崽子繼續殺人玩命去。你猜我會怎麼著?」

易楚笑道:「這還用猜嗎,當然是屁顛屁顛地滾回去了……不過我倒是有些奇怪。就你這德性,誰敢衝你稱一聲老子啊?」

李德生點了根煙,笑道:「除了我真正的老子之外。這世上敢在老子面前稱老子地,也只有一個人……好了,你丫就省省吧,別套我的話了。咱有紀律,不該說的,你就是拿把槍頂著我,我也不會說半個字。」

易楚笑了笑,站起身說道:「得了,咱也該回去了。下午有時間嗎……沒事的話,一起去釣魚吧。」

李德生翻身坐起,問道:「你不是要回老家嗎,不得準備準備?」

易楚聳了聳肩,說道:「且輪不著我呢,喬丹一手包了,還專門列了一個清單……一句話,反正就是不放心我。說什麼,只要我能找到回家的路,就算是最大的功臣了。」

李德生笑道:「這話可一點沒錯,除了麥子之外,你算是我見過地最迷糊的人了。」

倆人說笑著往外走,所到之處,員工們照例是慇勤地叫著易總、李總。

杜力見易楚要走,立刻跟了過來。

易楚奇道:「老杜,你這是幹什麼啊,想去我家蹭飯啊?」

杜力堅持讓易楚直接叫他的名字,但易楚隨意慣了,心說天天見的,你不彆扭我還彆扭呢,便索性叫起了老杜。老杜這稱呼可謂公私咸宜,還透出點親切,杜力也就沒再反對。不過,老太太給易楚選的這個秘書,絕對是沒話說。表現出來的職業水準和風範,讓李德生看地心動不已。便琢磨著,自己什麼時候也能配上這麼一個秘書。

杜力微笑道:「易先生,作為秘書,我的職責就是在你需要的時候出現。而要做到這些,我就必須要跟在您地身邊。當然,還請易先生放心,我會恪守秘書的職責,絕不會侵犯您的私人空間。只會在您需要的時候出現。其他的時候,我會自動消失的……」

這話一出口,易楚無語,胖子偷笑。

倆人都明白,老杜同志以後怕是再也甩不了、丟不脫的了。

按照易楚的性子,當然希望和杜力能像朋友一樣的相處,最不濟,普通的同事關係也行。但這世界畢竟是由多種因素組成的,他生活的那個***,只是其中的一部分。現在,他從以前的***跳進一個新的***,那麼,他就必須遵守這個***裡的規則。

打個不恰當的比方,這就像古時候的太子,年幼的時候,也有自己的玩伴,

有可能遇上一個敢訓斥自己的帝師。但是當他坐上位後,這天下間的人,無論是幼時的玩伴,還是曾經打過他手心的老頭,都得恭恭敬敬的跪在地上口稱吾皇萬歲。即便這位當年的太子、現在的皇帝有心示以親善,但他很快就會發現,無論自己多麼的有誠意,還真就沒人敢鳥他……

易楚無奈,也只好默許了杜力的跟隨。轉念一想,這樣也不錯,至少釣魚的時候,自己不用滿地的去捉蚱蜢了……

……………………

……………………

晚來風急,似乎沿海那邊有風暴要過來。

春苑閣,A單元。

李德生在廚房乒乒乓乓的忙的不亦樂乎,易楚在客廳裡專心致志的……等著吃飯。

這時候,應小蝶下班回家,見了易楚,便問道:「麥子呢?」

易楚笑道:「你問我,我問誰?她可是你的兵……」

應小蝶笑道:「這丫頭說要去你老家玩,得準備點禮物。下午就溜出去買東西了……我還以為她跟你在一起呢。」

易楚笑道:「不用問,現在肯定和喬丹在一起呢。」

李德生聽見應小蝶的聲音,叼著香煙鑽了出來,問道:「小蝶,你們家老闆娘有沒有說什麼時候回來啊?」

應小蝶奇道:「蔣局沒跟你說嗎。案子已經到了關鍵的時候,中秋節怕是回不來了。」

李德生一怔:「我靠。不會吧。她沒跟我說啊……」

應小蝶也是一怔,說道:「她沒跟你說嗎……不對呀,前天我就知道這個消息了啊。」她輕蹙秀眉,眼珠一轉時,忽然想起了什麼,笑道:「呀。我明白了。」

李德生急道:「你明白了什麼?」

應小蝶笑吟吟地說道:「老闆娘這是故意不告訴你的呢,我猜……她肯定是在省城等著你。想看看李大哥的心究竟有多誠。」

李德生抓了抓頭,問道:「你的意思是說,她想讓我去省城陪她?」

應小蝶笑道:「李大哥不這樣認為嗎?」

易楚在一旁笑道:「老李,這回我可真要恭喜你了,按照電視和小說裡的套路。這應該是老闆娘對你最後一次地考驗了。去吧,去吧,我有預感。過了這個中秋節,大哥你也就該準備婚禮了。」

李德生樂得眉開眼笑,衝著易楚拱手:「好兄弟,承你吉言,哥哥今天要敬你一杯。」

這時候,應小蝶才發現,在客廳的角落裡,一個中年男子正目不斜視,正襟危坐。

她奇怪地小聲問易楚:「這是誰啊?」

易楚尷尬的說道:「那個誰……他是老杜,我秘書。」

秘書?

應小蝶沖杜力禮貌的笑了笑,然後繼續小聲的問易楚:「你什麼時候有了秘書呀。」

易楚無奈,只好拖著應小蝶來到陽台上,將自己新接手的公司說了一遍。

應小蝶聽完之後,微笑道:「這還真是難為了你……」

易楚大為感動,忍不住拉起應小蝶的手,哽咽道:「知我者,唯小蝶妹妹也。」

應小蝶大羞,飛快地抽回手,嗔道:「別沒大沒小的,我年紀比你大。」

易楚一撇嘴:「少忽悠我了……你們這屋子也就林英比我大一歲,其他地人都得叫我一聲哥。」

說話間,一陣旋風掠過,麥子呼嘯著衝進了客廳,大呼小叫著:「師父,快開飯,快開飯,餓死我了。」

易楚和應小蝶走進客廳時,喬丹也跟著後面回來了。

易楚笑道:「我就說嘛,她們倆個肯定在一起。」

喬丹進門後,並沒有關門,沖易楚說道:「快來幫忙,好多東西呢。」

易楚正奇怪時,便見三四個送貨的工人捧著各式各樣的盒子湧了進來。

李德生從廚房出來,剛一探頭,便被一個工人給擠了回去。再探頭時,便笑嘻嘻說道:「我靠,兩位姑奶奶這是剛打劫回來的啊。搶的是那家百貨公司啊?」

易楚也傻了眼,拉著喬丹說道:「敗家地婆娘,咱還沒結婚呢,你就不打算過了?你這是幹什麼呀?」

喬丹嗔道:「還好意思說……為了見你爸媽,我都快破產了。」

這時候,麥子已經衝進廚房吃了一通,抹著小油嘴兒心滿意足的走出來,笑道:「破產怕什麼呀,有易大老闆撐著呢。喬丹姐,我可跟你說好了的,我只管買不管付錢地。我準備的那些禮物,我是一毛錢都不會掏的。」

易楚一怔,看向麥子說道:「等等,你什麼意思啊?」

麥子聳了聳肩,很無辜的說道:「沒什麼意思啊……去你家玩總不能空手

備一點禮物也是應該的嘛。不過你知道的,我是個只好找喬丹姐貸款嘍。」

易楚聞言,氣急敗壞的衝著李德生喊道:「李胖子,趕緊的管管你這個徒弟。」

李德生叼著香煙,看都不看易楚,衝著麥子一豎大拇指,笑道:「乖徒弟,做的好,咱老前輩就是從吃大戶開始發的家。那什麼……有沒有給師父也買禮物了?」

麥子咯咯的笑著:「有啊……明天早上師父就會有一輛新車。」

李德生這回是真給嚇住了。急道:「我說徒弟,咱吃大戶也得講點分寸,把兔子逼急了,丫也會咬人呢。再說了,師父對你確實是沒得說。但也用不著買這麼貴重地禮物吧……」他嘴裡說著,想想又覺得有點不對味。慷他人之慨給我買汽車。這丫頭倒是能做的出來,但喬丹肯掏這個錢嗎?

他心中狐疑,再一看麥子,見她眼裡閃爍不定的那一抹壞笑時,便知道壞了菜。

他一瞪眼,說道:「你個臭丫頭。給我說清楚了,到底怎麼回事情?」

麥子吐了吐舌頭。很不好意思的說道:「也沒什麼啦……就是開師父的車出去,一不小心撞了前臉。不過師父放心,修車地師傅說了,最遲明天早上,師父就能見到一輛比以前更新的車了。」

連前臉都換了。那可不是更新嘛,這得多少銀子啊……李德生悲憤交集,也不知道該罵誰。只好看向應小蝶:「應大神探,應大警官,應大隊長……我叫您一聲姑奶奶,求求您老人家管管這臭丫頭吧。」

易楚大爽,摟著喬丹在一旁笑得氣都喘氣不過來,嘴裡直叫著『活該』……

吃飯地時候,葉眉和凌菲菲都趕了回來,林英和大周的關係已經確定,倒是很少回家。

眼看就要到中秋節,警局裡也是要放假的,飯桌上免不了就要說起這些事情。

應小蝶說道:「我們三組只有麥子、英子和大周有假,麥子嘛,她的假是老闆娘特批的。英子和大周的年紀都不小了,打算趁著回家過節地時候,和把婚確定下來。至於其他的人,可就沒有這麼好地命了。該工作的還得工作,誰叫咱們是警察呢。」

易楚笑道:「我早就說了,乾脆跳槽來咱們公司。只要你過來,我這半個老總的位子就是你的了。」

應小蝶笑道:「你就少忽悠我了,我代替你當老闆,你好天天跑去釣魚嗎?我才不傻呢……」

喬丹心生感歎,說道:「其實,我的工作和你們警察也差不多,難得有休息地時間。好在台裡已經同意了我去天空台的事情,現在有意讓我漸漸淡出。否則的話,我也沒時間出遠門呢……」微微一頓,又道:「小蝶,你真地沒時間嗎?下午我還和麥子說,一起去阿楚家玩才有意思呢。」

易楚在一旁聽的是一頭的黑線,好嘛……後宮團我是沒指望了,可這婦女主任的位置,我還是大有希望的啊。

應小蝶自然是婉拒了喬丹的提議,看著客廳角落那大包小包的東西,便有些奇怪的問道:「對了,喬丹,買這麼多的東西路上不好帶吧?」

喬丹笑道:「沒打算坐飛機回去,我和麥子商量好了,我們開車過去。」

易楚正喝著湯,差點沒噴出來,急道:「你不是說真的吧,一千多公里的路,你要開車回去?」

喬丹笑道:「對啊,難得有次大假,當然要好好的放鬆一下。你不覺得,一邊聽著音樂,一邊看著沿途的風景是一件很愜意的事情嗎?」

易楚歎了口氣,喃喃道:「好吧,好吧,你說開車就開車。愛怎麼折騰就怎麼折騰,反正也不要我開車……現在想起來,我真是羨慕俺爹啊,你說,俺娘咋就不愛這小資的調調呢。」

正感歎的時候,高宗棠卻敲門走了進來。

話說A單元這地方,老高壓根就沒來過,這時候忽然出現,大家都有些奇怪。

高宗棠朝易楚點了點頭,然後伏在李德生的耳邊說了些什麼。

李德生的眉頭便漸漸皺了起來,看著高宗棠說道:「你確定?」

高宗棠淡淡一笑:「沒什麼好確定的,人都已經來了……」

李德生站起身,對大家說道:「你們先吃吧,我去有點事情。」

話音落地,他便要轉身出門。

易楚看出一些不妥,急忙叫住李德生,問道:「等等,老李,到底是什麼事情。」

李德生笑了笑:「也沒什麼,就是有個老朋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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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78】枕戈待旦的人

德生和高宗棠匆匆走後,麥子趁著大家不注意,悄悄一步往門口挪。

易楚早知道這個好奇寶寶閒不住,也不說話,直到麥子溜到門口時,才淡淡的說了一句:「我想……你師父現在肯定不希望你出現。」

麥子吐了吐舌頭:「我就是好奇嘛。」

易楚笑了笑,說道:「我也很好奇,不過,這並不是去窺探別人隱私的理由。」

麥子一頓腳想說什麼,但咬了咬牙後,又氣呼呼的坐下。

這時候,杜力如他所承諾的那樣,該消失的時候消失了。

而喬丹拉著凌菲菲、葉眉進了房間,讓她們幫忙整理買來的禮物。

客廳裡,只剩下易楚、應小蝶和麥子。

應小蝶咬著唇,臉色有些凝重:「阿楚,李大哥說的老朋友會不會是……是七處的人?」

李德生大大咧咧的形象早已深入人心,包括易楚在內,都沒有見過他像今天晚上這樣的凝重。再加上他那頗具神秘色彩的背景,經歷過袁決事件的人,不免會想到一些不好的事情。應小蝶如是,易楚自然也不例外。

易楚笑了笑,說道:「有這個可能,不過即便是七處的人也沒什麼……總的來說,老李是個好同志。一沒殺人,二沒放火,不做虧心事,自然就不怕鬼敲門。放心吧,誰來都不能把胖子怎麼樣。再說了,袁決的事情上,七處的人雖然面子上有點尷尬,但任務最後還是完成了啊。而且老李也是出了力的。即便七處地人不領這個情,要想秋後算賬……呵呵,要算帳早就算了,不會耽誤到現在的。畢竟是七處,夏天的賬秋天算。這效率也太低了點吧?」

和應小蝶一樣,易楚也在為胖子擔憂。但很顯然。他與應小蝶所擔憂的出發點完全不一樣。

李德生和高宗棠出門的時候,易楚便不由自主地想起了白天和胖子的對話。

胖子問易楚,如果有人叫老子回去再作馮婦,你猜我會怎麼著?

易楚毫不猶豫地回答道,你丫肯定是屁顛屁顛的去了呀。

沒錯,易楚現在擔心的就是李德生會再作馮婦。

關於李德生以及高宗棠等人的能力。儘管未能得見全斑,但易楚心裡還是能衡量出來的。所以。他的腦海裡,一直有一個很大地懸念。如果自己是那只神秘部隊的領導,會不會一直放任李德生和他地同伴們流落在這並不適合他們的現實社會中呢?

這就好像某人手裡握著一把絕世的利刃,因為不小心割傷了自己的手,一怒之下。便扔進角落棄之不理。但是有一天,當敵人來襲時,當手中的那些破銅爛鐵根本就排不上用場時。他還會對這把絕世地利刃置之不理嗎?

答案是顯而易見的,而且也是唯一的……在這種情況下,便是個白癡也會做出最正確地選擇!

易楚的手指在桌上輕輕的敲擊著,心裡的滋味有些莫名。

從朋友的角度來說,他當然不希望這種情況出現,因為胖子自己都說了,在他以前的歲月裡,除了殺人玩命之外,就沒有第二種顏色。而殺人者,人恆殺之。玩命者,也終將遇上比他更能玩命的人……

可易楚和李德生不僅僅是朋友,他們也是兄弟,同時還是知己。

作為知己,易楚為這把絕世的利刃而惋惜。

這種被血與火淬煉出來的利刃,它的歸宿不應該是被流放。即使這流放的歲月看起來很滋潤、很瀟灑。但實際上,這只是一種最無奈的選擇。當然,胖子還是比較適應這種被流放的生活。他甚至有了女兒,有了自己的愛人。但易楚在其他人的身上看到卻並非如此,比如老高,比如雷氏兄弟……

他們冷漠而高傲,雖然極力讓自己適應現在的這種生活,但骨子裡對血與火的渴望,卻讓他們始終無法真正的溶入到這個社會中來。除了兄弟,他們甚至吝嗇的不願去交普通意義上的朋友,對於女人,則更是避而遠之。

或許,在他們眼中,自己並不是被流放的士兵,而只是一群暫時休整的軍人。

在繁華的都市中,他們過著與普通人一樣的生活,但是在精神上,他們依舊是枕戈待旦!

……如果這一天真的到來,胖子會為自己、為他的兄弟們,做出什麼樣的選擇呢?

這還真是讓人頭疼啊……易楚點了根煙,在心裡期望著,李德生的那個『老朋友』,真的只是來敘敘舊的。

…………………………

…………………………

「我是找你來敘舊的……」

韓曉舟坐在沙發上,饒有興味的

中的青瓷杯,漫不經心的說著。

在他對面的辦公桌後,李德生斜斜的靠在椅子上,將腳架在桌子上,同樣是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從A單元出來後,他並沒有走遠,而是直接回到了迅捷。因為,他這位不請自來的老朋友,正在他的辦公室裡,坐著屬於他的轉椅,喝著連他自己都捨不得喝的好茶……

「你他媽少跟老子扯淡……當初被老頭子趕出來後,你***連屁都不敢放一個。這都多少年了?老子的閨女都會打醬油了,你現在才想來找老子敘舊?」李德生滿口粗話,罵罵咧咧的。

韓曉舟哈哈一笑:「我這不是忙嘛……哎,你還別說,你這茶不錯,挺香的。」

李德生哼了一身:「少跟我廢話了……姓韓的,有什麼破事你就爽快點說。給你三分鐘的時間,再唧唧歪歪的說廢話,別怪老子翻臉趕人。」

韓曉舟無奈的搖了搖頭:「你呀,還是這付鳥德行……說真的,我要是告訴你。老頭子打算讓你回去的話,你信是不信?」

李德生一揚眉:「他會讓我回去?你就扯吧……媽媽地,當初趕老子出來的時候,老不死的把話都說絕了。現在請我回去,這不是自個兒抽自個兒的臉嗎?算了。你還不如說明天有外星人要進攻地球呢,至少老子還會小小的吃上一驚……」

微微一頓。他嘿嘿地笑著,又道:「再說了,老子也不是什麼好鳥。讓我走就走,讓我回去就回去,你覺得我有這麼好說話嗎?」

韓曉舟聳了聳肩,說道:「我就是提個構思嘛。你激動什麼啊。你呀,和老頭子一樣的倔。嘴巴還不饒人……算了,算了,不說這個了。說真地,老李,你傢伙最近混的不錯啊。」

李德生便有了些得意。拍了拍自己的老闆桌,說道:「要不……你也過來跟著哥哥我干?別的不說,咱肯定比老頭子講義氣呀。那個老不死的。用人朝前,不用你了,連個屁都沒得給你。冷人心啊……」

韓曉舟心裡苦笑,心說,走了這胖子以後,還真就沒人再提起『老不死』這三個字。**,敢叫閻王是老不死地,這天下間還很真只有他胖子一人。不過話又說回來,閻王嘛,可不就是老而不死的嘛……

他心裡想著往事,嘴上卻道:「你誤會了我地意思,我不是說你現在的地位……話又說回來,你不過就是一個破公司的小老闆,有什麼可得瑟的?想招安我,下輩子再說吧。」

李德生沒理會他的不屑,奇道:「那你是什麼意思?」

韓曉舟喝了口茶,悠悠笑道:「我是說……你最近可整出不少事情啊。寧南這邊也就不說了,整個P省,一個副省長、兩個廳長都被你拉下了馬。這殺傷力還是挺不錯地嘛。還有啊,聽說最近還泡上了一個警察局長,有沒有這回事情?」

李德生冷笑著:「姓韓的,你***是吃飽了撐地啊?正事不做,跑來摸老子的底……你告訴我,是不是老頭子讓你這麼做的?」

韓曉舟笑了笑:「這還用老頭子吩咐嘛,像你這種人,不看著點行嗎……你還少拿這個跟我得瑟,你又不是不知道,這本就是條例上規定死的東西。除非你徹底的掛了,否則你就別想逃脫我們的視線。切……別說是你了,老頭子退休後,他照樣也得享受這份待遇。」

李德生哼了哼,沒再說話。

韓曉舟好不容易佔得一次上風,笑了笑,接著說道:「對了,最近怎麼和『鷹眼』混在了一起?」

他說的這個『鷹眼』正是易楚接手的保安公司。李德生聽他提起,絲毫沒有感到奇怪,連自己泡老闆娘的事情都知道了,還有什麼事情是他們不知道的?

他點了根煙,然後將煙盒連帶打火機一起扔給了韓曉舟,說道:「我朋友剛接手了那個公司,我幫點忙唄。」

韓曉舟接過煙盒,給自己點上一根,問道:「你說的那個朋友就是易楚嗎?」

李德生一瞪眼:「少跟我明知故問。」

韓曉舟笑了笑,說道:「你這個朋友的背景可不簡單啊。」

李德生不屑的說道:「那又怎樣?老子交朋友、交兄弟,還用得著去查他的族譜嗎?」

韓曉舟搖頭說道:「說起他的背景,查族譜還真沒什麼用……簡單的說,他這個人的複雜就在於他的本身。」

李德生眉毛一揚,這回是真的冷下了臉,說道:「你這次是為他來的?」

「也是,也不是……」韓曉舟只當自己沒看見李德生的冷臉,兀自說道:「老李,你少安毋躁,先聽我把話說完

?」

李德生冷冷的說道:「你說,我聽……不過我警告你,當初老子沒被趕出來的時候,我就不怎麼你鳥你,現在還是一樣。說一千道一萬,你最好別說讓我聽著生氣的事情。」

韓曉舟苦笑著搖頭,過了一會兒,便道:「你說的對,我這次來不是找你敘舊的。當然,也不是請你回去的……我今天來找你,主要是為了兩件事情。第一件事情,是關於那個袁決的。七處的人找到了老頭子,說你在這件事情中搞了小動作。他們需要一個合理地解釋……」

話未說完,李德生便不屑的說道:「放***屁,老子搞了什麼小動作?再說了,老子就是搞了小動作又怎麼樣……干咱們這一行的,憑的就是實力。陰地也好。明的也罷,這都是實力。被人陰了。就得回去好好地總結經驗,告狀有個鳥用!七處的人真是一茬不如一茬了,還***學會了告狀……」

韓曉舟不由笑道:「真***,我都不知道該說什麼了……難怪大家都說,老頭子雖然把你趕走了,但他這一生裡。真正對他胃口的人就是你。不僅脾氣相同,就連說話的口吻都差不多。你猜怎麼著。七處地人跑來要解釋的時候,老頭子說地話和你如出一轍,就是這麼罵走他們的。還拍著桌子說什麼……別管陰的、損的,有本事自己去找小胖子算賬,跑老子這裡來告狀。算不得英雄好漢。」

李德生嚇了一跳:「老頭子真是這麼說的?」

韓曉舟笑道:「當然是真地……」

李德生咬牙切齒:「我靠,這老不死的是存心在陰我呀……七處那一幫混蛋,死纏爛打起來也是挺厲害的。真要是咬上了我。老子這一百多斤,哪夠他們折騰啊?」

韓曉舟笑道:「怕了?」

李德生哼哼道:「只要禍不及家人,老子也沒什麼可怕地。再說了,真要是欺負過來,老頭子會坐著不理嗎?切……打在我身上,丟的可是他的臉。」微微一頓,又道:「好了,有什麼話你就直接的說,別在賣關子了。如果我猜得不錯,後面一件事才是你今天來的真正目的。當然,第一件事情也不是白說的,應該是為第二件事情做的鋪墊。」

韓曉舟一豎拇指:「寶刀未老,厲害。」

李德生一撇嘴:「少拍我馬屁,到底什麼事情趕緊的說。」

韓曉舟清了清嗓子,說道:「是這樣的,袁決的事情呢,七處堅持要一個解釋。老頭子雖然把他們罵回去了,但你也知道七處的風格,他們雖然不敢拿你怎麼樣,但卻可以找別人的麻煩啊。比如那個易楚,七處的人對他就很感興趣……」

李德生聞言,忍不住冷笑道:「行啊,你讓他們放馬過來就是,我還不是吹,只要他們敢過來,我老李保證是袖手旁觀,連個手指頭都不會動。」他嘴上冷笑,心裡同樣冷笑。惹火了老子倒沒什麼,要是惹惱了那個小變態,我看七處乾脆就改成殯儀館算了……

韓曉舟沒能聽明白李德生話中潛在的意思,笑道:「你不要賭氣好不好,先聽我把話說完嘛。你知道的,七處和我們的關係相當的特殊,老頭子罵歸罵,但事情終歸還是要解決的。所以,七處的人就提出一個解決的方案,關於袁決的事情,他們不再追究。但是你李德生,卻要歸他們使喚一段時間……」

李德生懶得聽韓曉舟囉嗦,也根本不在乎這所謂的解決方案,罵道:「放***屁,當老子是店小二啊,還使喚呢……靠,他使喚得起老子嗎!」微微一頓,又道:「再說了,他們不是有內勤組和外勤組嗎,一個個牛逼的不行,還用得著去求外人嗎?」

韓曉舟知道跟李德生說理是說不通的,坐在那裡沉吟著,心想,我究竟要不要告訴他那個消息呢?

李德生見韓曉舟不說話,便道:「行了,行了,你要是為這件事情來的,老李我只能說聲對不起了。趕緊的回去吧,告訴七處的人,老子不伺候他們。另外,代我跟老不死的問聲好,就說小胖子祝他老而有為、老而不死、老而……」

話音未落,韓曉舟卻忽然輕輕的說了一句:「三平走了……」

李德生一怔,問道:「你剛才說什麼?」

韓曉舟神色黯然,說道:「我說……吳三平走了,你在七處最好的朋友走了,曾經為你擋過子彈的戰友走了!」

李德生騰地站了起來,臉色煞白,手中的香煙也被他捏成了齏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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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79】喝湯趁熱,殺人趁早


公室的氣氛凝重起來,李德生的雙眼通紅,沙啞著嗓「三平是怎麼走的?」

吳三平是七處內勤處的人,曾經因為一樁任務,與李德生共事一年。而這短短的一年裡,兩個脾氣截然相反的人,卻不可思議的成了莫逆之交。這有點像李德生和易楚之間的情形,一個外向而張揚,一個含蓄而內斂。但是,這並不妨礙他們成為朋友、成為兄弟。

韓曉舟的聲音同樣的低沉,說道:「是出任務的時候犧牲的。」

李德生點了點頭,問道:「又是聯合行動?」

按照慣例,七處行動科的人,不管是內勤還是外勤,大多都在國內執行任務。如果行動的範圍涉及到國外,基本上,他們都要通知韓曉舟所在的部門,雙方聯合執行。這兩個部門一個是大腦,一個是拳頭,看似分工明確、職責分明。但只有真正瞭解它們的人才知道,早在幾十年前,這兩個部門就形成了一種極為恐怖的默契。可謂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韓曉舟搖了搖頭,說道:「他是在國內犧牲的……」

李德生再次猛然站起,極為震驚的說道:「這……這怎麼可能?」

前面說過,七處這種存在更像是一個超級大腦,擔負的主要職責在文而不在武。但這種超級機構的行動能力同樣不弱,尤其是行動科的內勤組。在李德生的印象裡,七處的人不是文縐縐的書獃子,就是陰險狡詐地謀略大師。能算得上英雄好漢的,唯有內勤組的那幫人。

內勤組隸屬於行動科。自然是以武力為主。他們的行動風格向來是單兵作戰,擅長在萬軍之中擊殺敵酋。在七處,內勤組屬於王牌中的王牌,已經有很多年沒在國內出過任務了。總地來說,國內的大環境還是很不錯地。能讓他們一展身手的機會實在是少之又少。實際上,別說是內勤組了。就連外勤組都很少出動。在這片和諧的土地上,屈波那幫人基本就是無敵的存在……

所以,當李德生聽到吳三平是在國內犧牲的時候,內心的震驚可想而知。

如果換做韓曉舟、又或者外勤組地人在國內犧牲,李德生都不會如此的吃驚。因為,從本質上來說。韓曉舟和外勤組地人與李德生是一樣的,擅長槍械和利用外力去打擊敵人。而這樣的存在。當遇上更為猛烈的火力時,死亡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但內勤組地人則全然不同,在李德生看來,他們與易楚這樣的人更為接近。說穿了,內勤組的人不僅擅長現代化地作戰技術。而且還有著常人難以企及的各種絕活。簡單的說,內勤組這種存在,可以將其視為一個奇人異士的集中地……

李德生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內勤組好多年沒在國內行動過了。在他看來。能有一個值得讓他們出手的機會,就已經很讓人吃驚了。現在,居然還有人犧牲,這簡直是太不可思議了!

韓曉舟扔掉手中的煙蒂,說道:「你不用吃驚,因為這件事情和你多少有些關係。」

李德生一怔,急道:「怎麼個說法?」

韓曉舟說道:「當然,我說的這種關係並不是直接的關係,而是內中有某種必然的聯繫。咱們還是把話往前說吧,再回到袁決的身上……」

話音未落,李德生便明白了過來,接道:「你的意思是說……三平的犧牲和袁決,又或者和袁決背後的人有關?」

韓曉舟點了點頭,說道:「兩個星期前,在北部省份發生了一連串的兇殺案。剛開始,並沒有引起七處的關注。但隨著資料的彙集,七處情報分析科的人發現,這些兇殺案的作案手法、又或者說是風格,與袁決極為類似。有了袁決的前車之鑒,七處的人不敢大意,直接出動了內勤組的人調查這件案子。但誰也沒想到……三平到北方的第三天就殉職了。」

李德生長長的歎息……袁決的身手他是知道的,吳三平的實力雖有可觀之處,但比起袁決這種非人的存在,多少還是有些差距的。如果事先做足了準備,或許能有一戰。但內勤組的人實在是太久沒有露面了,久不戰,必生怠。也許,精神和心理上的鬆懈,才是三平真正犧牲的原因吧?

話說到這裡,李德生已經明白了韓曉舟的來意。

他點了根煙,說道:「先不說三平的犧牲……我問你,七處的意思是想讓我去捉兇手嗎?」

韓曉舟點頭道:「沒錯,只要你肯出手,袁決的事情他們絕不再提。」

李德生哼了一聲:「老子即便出手也是為了吳三平……七處這是幹什麼,和老子做交易、談買賣嗎

去告訴七處的那幫娘娘腔,我李胖子最痛恨的事情就親人、朋友來做交易!」微微一頓,他盯著韓曉舟又道:「另外,三平的犧牲並不代表內勤組的人都是性無能。對付袁決那樣的兇手,內勤組絕對比我更合適,我想不明白,他們為什麼要來找我?再說了,我李胖子不在了,不是還有你們嗎。七處的人玩不轉了,那也找不到我的頭上來啊。難道說,老頭子準備徹底的不鳥七處的人了?」

韓曉舟唯有苦笑。

李德生冷冷的繼續說道:「你他媽倒是說話呀。」

韓曉舟歎了口氣,說道:「明擺著的事情,你非要我說出來……這有意思嗎?」

李德生繼續冷笑:「怎麼沒意思?你和七處的那幫混蛋,不就是在打我兄弟的主意嗎!好意思做,還***不好意思說啊?」

韓曉舟點了點頭,說道:「也沒什麼不好意思說的,既然來了,我這個惡人乾脆就做到底吧……老李。七處的人讓我轉告你,你的那位兄弟不是個簡單地人。按照常規,像他這樣的人,內勤組就是他最好的歸宿。當然,七處『瘋人院』的那些天才們。對他的興趣也許會更大一點。不過,三平地死對七處是一個極大的傷害。七處地頭頭說了,只要你和你的兄弟出手。他們保證決不再打擾他……」

微微一頓,又道:「順便說一句……七處對易楚的資料也掌握了不少,大概是從那個什麼衛視台的劫持案開始,他就受到了特別的關注。然後就是藍天大廈的英雄門事件,直至袁決地事情發生後。他在七處的檔案上,已經被列為S級地觀察對象。」

李德生一點都沒驚訝。如果七處連這點東西都掌握不了,那才讓他吃驚呢。

當然他更清楚,上了七處的檔案,而且還是S級的被觀察者,這絕對不是一件什麼好事。最後被招攬也就算了。真正讓人頭疼的是……七處『瘋人院』的那幫瘋子們,從來就是不死不休地!

被他們盯上的獵物,唯一的下場就是做一隻乖乖聽話地『小白鼠』。當然。他們並不是真正的瘋子,還沒有瘋狂到將人當作畜生的地步。事實上,內勤組就有很多人心甘情願去做他們的小白鼠,因為在嚴格的安全措施下,小白鼠們往往會有一些意想不到的收穫……

實際上,李德生也曾想過,如果易楚的性格和自己一樣的話,七處確實是他最好的歸宿。

至少,那裡有他的同類。

當然,相比起易楚來說,這些所謂的同類,實在是太弱不禁風了一點。

韓曉舟看著李德生,很誠懇的說道:「老李,七處這次真的是很有誠意,幫他們這個忙吧。為了你自己的兩個兄弟,一個死去的,一個活著的……我看過易楚的檔案,他是個很喜歡自由的人。雖然七處的人不會用特別惡劣的手段去對付他,但你是知道的,七處那種心理攻勢其實更可怕。咱們退一萬步說,即使你的這位兄弟是個真正的超人,但成天被幾萬隻蚊子糾纏著,這種日子也不好過吧?」

李德生忍不住笑了,說道:「你這話我倒是愛聽,七處的那幫混蛋們,和蚊子蒼蠅還真沒什麼區別。」

韓曉舟笑道:「那你是答應了?」

李德生哼了一聲:「沒這麼簡單……」

韓曉舟一怔,問道:「你還有什麼要求嗎?」

李德生搖了搖頭,說道:「你是真沒聽明白,還是故意跟我裝糊塗?我說的『沒這麼簡單』……意思是說,你韓曉舟今天找上門的目的沒這麼簡單。」

韓曉舟笑了笑:「就知道瞞不過你……不過你還是有些誤解了我。這麼跟你說吧,目的只有這一個,但在內容上嘛,我多少做了點保留。你知道的,這是紀律,在你沒真正答應之前,有些事情我是不能告訴你的。」

李德生忽然間就沉默下來。他心裡很清楚,當韓曉舟告訴他吳三平犧牲的消息後,擺在自己面前的,唯有一種選擇……而這樣的選擇,與七處無關,與老頭子無關。它關乎的是一份記憶、一種信念、一種承諾。

昔日誓言猶在耳,守望相助,不離不棄!

關於自己的選擇,李德生很容易就能確定下來。他根本就不在乎這件事情的背後到底還隱藏著些什麼。他只知道,一個人走了,那麼,他就必須要站出來。但是讓他頭疼的是,七處的人之所以找上自己,並不是自己有多麼的出色,而完全是因為易楚的存在。

當然,他也知道,只要自己說一聲,易楚絕對會義無反顧的站在自己身後。

但是這件事

就與易楚無關,而且他還有父母,有愛人……我又憑進來呢?

至於七處的那些承諾和條件,根本就是放屁,李德生完全不擔心七處的人會去找易楚的麻煩。因為拋去易楚本身的能力不說,在他的背後,還有一個更加恐怖的存在。胖子知道,七處既然對易楚做了詳細的調查,那麼他們就不可能不知道易楚與老太太的關係!

老太太的恐怖不在於力量,而在與她身後那個龐大的『經濟帝國』!

易楚不知道老太太地背景,也不願過早的去瞭解。

但李德生卻知道,如果經濟實力可以完全的轉化為軍事力量的話。那麼,老太太毫無疑問就是這個世界上最令人恐懼的女王!

這個世界上,沒有誰能真正做到富可敵國,老太太也不例外。但是作為一個歷史悠久地經濟結盟體的執掌者,她隨時隨地可以摧垮一個中等國家地經濟體系。這種恐怖的摧毀力。在現代社會,遠比軍事打擊更讓人畏懼……所以。他絕對不相信,七處的人敢動易楚的一根寒毛!

不過這又怎樣呢?

李德生真的是很苦惱……他很清楚,只要自己答應出手,那麼易楚是決不可能袖手旁觀的。現在地問題是,不是他願不願意拉易楚下水,而是怎麼才能拒絕這傢伙跟著來湊熱鬧。

拒絕他的話。幾乎沒這種可能,除非是帶著老高他們。玩集體蒸發。但是……少了這傢伙地話,自己似乎也辦不成事情啊。

那麼……拉他一起下水,一起去玩命?

胖子心裡開始有些發顫,萬一出了什麼事情,喬丹那邊倒好說。老太太那裡……會不會把我給切成一條條的肉絲呢?

「老李,你倒是給我個答覆呀……」韓曉舟見他不說話,忍不住催了一聲。

李德生怒道:「你催命啊……沒見老子正想問題嗎?」

微微一頓。他看著韓曉舟問道:「你今天來算是怎麼回事情,是七處托的人情呢,還是咱那邊的決定?」

韓曉舟忍不住一笑,說道:「好了,好了,你不就是想知道是不是老頭子讓我來的嗎?你也不想想我現在地身份,老頭子不發話,七處的人能調動我?」

李德生哼了一聲:「瞧把你給得瑟的……老子要是沒走地話,你也只配給老子提鞋。」

韓曉舟不屑的說道:「咱大哥別說二哥,我給你提鞋那是肯定的,可是你呢……照樣也得去捧老頭子的臭腳啊!瞧把你給美的,好像比我高尚多少似的。」

李德生歎了口氣,說道:「唉,現在是想捧也捧不上了啊。」

韓曉舟眼睛一轉,說道:「對了,老李,這次我來可是老頭子親自發的話。我覺得吧,這件事情做好,說不定你還有機會回去。」

李德生一撇嘴:「你少來忽悠我,不瞞你說,老子現在的日子滋潤的很,壓根就沒想過回去。」

韓曉舟一笑,便沒在提這茬,又道:「得了,算我多嘴。那什麼……七處的事情你到底怎麼說。」

李德生歎了口氣,問道:「有時間的緩衝沒有?這事情我得多考慮考慮……」說到這裡,他忽然發起火來,指著韓曉舟的鼻子罵道:「***,你個王八蛋,你讓老子拉自己的兄弟下水,老子也就認了。可你總得給老子一個說服自己良心的時間吧?」

韓曉舟笑道:「先別急著罵人好不好……時間上的緩衝肯定是有的,而且還不算短。」

李德生問道:「多長時間?」

韓曉舟答道:「半個月……也就是說,中秋節之後的第二周。」

李德生有些奇怪:「喝湯趁熱,殺人趁早,你就不怕獵物跑了?」

韓曉舟輕輕的搖頭,說道:「我剛才說了,事情遠不止我說的這麼簡單……當然,如果你和易楚答應出手的話,事情也不會太過複雜。你知道的,七處和我們都不會袖手旁觀。我們會把所有的細節都安排到位,所需要的,只是你們發出的最致命的一擊。簡單的一句話,你們的日子該怎麼過就怎麼過,唯一要做的就是等著我的電話。然後,悄悄的離開幾天,再然後,又悄悄的回來。」

李德生忍不住笑了起來:「你***總算說了句人話……」

韓曉舟苦笑:「我知道你過上了正常人的生活,不為你考慮,也總得為你女兒,還有你的那個局長女友考慮吧?**,老子在你眼中是什麼人啊,你還當不當老子是你的戰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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