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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shya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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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圖窮】混在女警公寓 (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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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8-3 23:12:24 |只看該作者
正文 【157】神奇的神探

組的人趕到酒店後,基本就沒易楚什麼事情了。

看著應小蝶和葉眉忙著勘查現場,易楚有些奇怪,怎麼不見了麥子?

李德生依然忙裡忙外的幫著三組的人瞭解現場,作為第一個到達現場的人,他很好的起到了『鋪墊』的作用。忙而不亂的現場已經容納不下易楚這樣的閒人,他很識趣的離開了休息室。來到大廳時,已經沒有什麼客人,正想著喬丹的時候,單子文走了過來。

「阿楚,你們已經忙完了嗎?」

易楚笑道:「早得很呢,老李和三組的人還在裡面,我也幫不上什麼忙,索性出來走走。對了,單大哥,喬丹呢。」

單子文呵呵笑道:「我就是來跟你說這件事情的……我剛才打了個電話回去,恰好老太太在我那,知道這裡發生了命案,急的不行,讓老蕭過來把喬丹接走了。走的時候,喬丹非要給你打電話,我怕打擾你,就直接過來告訴你一聲。」

易楚心裡那個汗啊……這老太太,也忒小題大做了吧?

單子文看出易楚的心思,笑道:「老人嘛,都這樣。說真的,阿楚,我可是很嫉妒你啊。當年我媳婦生阿飆的時候,老太太都沒這麼緊張過。」

易楚都不知道該說什麼了,客氣兩句吧,那是矯情。處之泰然吧,則是驕情。想來想去,也只好苦笑。單子文見他尷尬,哈哈大笑,拍著他的肩膀說道:「我可不是吃你的醋啊,這叫什麼來著……這就叫緣分。老太太寵你。那是因為你是燕老先生的徒弟,是燕門唯一地傳承者。可喬丹呢,倒不是什麼愛屋及烏。而是實實在在的順了老太太的眼。前幾天我去種桃小園看老太太,她老人家一句話沒問你,倒是緊催著我接喬丹去園子裡玩。你說,這不是緣分又是什麼呢?」

易楚笑了笑,心想,阿喬那丫頭就是九尾狐轉地世,嘴甜心巧,自然是老少通殺。

說完了喬丹,單子文拉著易楚來到大廳的一角,看著樓上的休息室。低聲說道:「阿楚,裡面有沒有什麼眉目了?」

易楚搖了搖頭,說道:「兇手倒是在現場留下些線索,但離破案還早的很呢。」

單子文嘖嘖說道:「真是牛啊,誰這麼大膽子。居然連市長秘書都敢殺!」微微一頓,又道:「咱們自家人說自家人的話,阿楚。你覺得這會是什麼性質的?是情殺,還是……是官場上的事情?」

易楚反問道:「陳致遠這人平時沾花惹草嗎?」

單子文稍稍沉吟後答道:「這倒沒聽說過,不過早些年好像在生活上面出現過一些問題,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易楚知道單子文說的是蔡琳的事情,便道:「這麼說,他這人還是挺潔身自愛地嘍?」

單子文點頭道:「算是吧,現在這年頭,當官的有幾個不養二房啊?像他這樣有前途、而且又年輕的人,能做到這樣已經很不容易了。說起來,這也算是鬍子蘭的功勞吧。據我所知。鬍子蘭差不多能歸於清官那一類,生活作風也不錯,沒聽說過他有什麼緋聞。自身正。身邊的人自然也不會太差。包括陳致遠在內,在鬍子蘭身邊工作地人。品行都還不錯。」

易楚聞言,不由一怔。

在他看來,陳致遠遠遠算不上什麼好人,而因為南學亮的緣故,鬍子蘭的為人,更是要打上一個大大地問號。而現在看來,自己的印象與別人的印象似乎有了點出入……當然,現實依然是存在的,易楚並沒有因為單子文的話,而改變對鬍子蘭的看法。這最多只能說明,鬍子蘭也好,陳致遠也罷,這些人的表面工作做的還是挺不錯的。

單子文彷彿看穿了易楚的心思,很詭秘地一笑,說道:「不過話又說回來……不是一條船上的人,你是永遠也看不清真相的。現在地官員比猴都精。以前是亂伸手,現在呢,卻是只吃一條線。一口下去,連孫子的養老錢都有了。而且神不知鬼不覺,真正做到了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易楚笑了笑,說道:「單大哥,你這條船上坐地又是誰呢?」

單子文一怔,隨即大笑道:「這可不能告訴你……天知地知他知我知,反正是不能讓你知道。」

身為商人,單子文肯定也會用金錢養著某些官老爺,這本就是一個路人皆知的道理,而且也是種『現象』。

易楚也只是隨口一問,他還沒有正義到要以一己之力使天下清的程度。

單子文拍了拍易楚的肩膀,說道:「對了,阿楚,我在二樓的包廂裡給你們準備了一點夜宵,等會忙完了

大家過去吧。另外告訴老李,他要的老白干我專門了。」

易楚笑道:「單大哥,讓你費心了。」

單子文一揚眉:「什麼話……老弟,我不是說過了嗎,只要你願意,你就是這裡的大當家。千萬不要客氣啊。我已經讓我的秘書等在包廂裡,有什麼需要你直接吩咐他就行了。本來我倒是想陪你和老李喝一杯的。但我還得陪客人,實在走不開啊。」

單子文走後,易楚在大廳坐了大約半個小時後,終於見到李德生等人走了下來。

他迎上去,問道:「都忙完了?」

應小蝶點頭道:「算是忙完了吧,後面的事情由其他人負責。」

易楚又問:「有什麼新發現沒有?」

應小蝶搖了搖頭,說道:「沒有什麼新線索……不過就我們現在所掌握的東西來看,我和李大哥的推論有點出入。」

易楚剛要問什麼地方有出入,蔣蘭卻走了過來,說道:「小蝶,你們趕緊回局裡把手頭的線索匯總。然後寫一份現場的調查報告,另外,下一步的偵破計劃也要及早地擬定。我現在去見胡市長。先把這裡的情況匯報一下。我估計,最多明天早上,市裡的領導就需要你地報告和計劃。」

應小蝶點了點頭,輕輕的揉著太陽穴,神色有些疲倦。

易楚見狀,便心疼起來,說道:「不用回局裡了,我讓單子文安排一下,就在這裡辦公吧。對了,他已經準備了夜宵。我們先過去吃一點。皇帝還不差餓兵呢……他鬍子蘭一句話說來簡單,倒是累死了下面當差的。走吧,小蝶,讓那些官老爺等著,吃飽喝足再給他們幹活。」

蔣蘭苦笑:「你呀……難怪局裡的女孩子對你的印象都很好。還真是會心疼人啊。好吧,好吧,就依你。」

她這句話恰是說者無意。但應小蝶聽在耳朵裡,心裡便有些尷尬。

易楚卻混不在意,笑道:「女人嘛,就是用來疼的。就像老李,他不疼老闆娘你嗎?」

這句話的歧義更大,無形中,就將應小蝶和老闆娘一樣,劃成了女友那一類。

應小蝶面紅耳赤,偏生又不好開口。

好在這種場合下,所有的人心思都不在這上面。蔣蘭和李德生都沒有在意。

又叮囑了幾句後,蔣蘭便離開了大廳。

去二樓吃夜宵的時候,李德生有些悶悶不樂。

易楚心裡奇怪。便問道:「怎麼了,老李。」

李德生說道:「唉。受刺激了。」

應小蝶在一旁笑道:「李大哥,我的推斷是建立在你地推斷之上的,總體是吻合的,只有一點小小的分歧,用不著這樣吧?」

易楚問道:「什麼分歧,是不是你剛才說的那點小『出入』?」

應小蝶點頭道:「嗯……李大哥推斷兇手是個蹩腳地殺手。但我覺得,就現場的勘查來看,應該說兇手是個智慧型的罪犯。或許他在行動上力有不逮,但整個環節卻是絲絲入扣,用頭腦彌補了他行動能力上地欠缺。比如幕布後的射擊口,又比如控制開關上的手腳,都能說明這個問題。」

幾人邊走邊說,來到了二樓的包廂。

單子文的秘書早已等在那裡,見狀,立刻讓人開始上菜。

人多的時候,不好討論案情,等服務員撤走之後,易楚便接著前面的話題問了下去。

「你剛才說的那些,也不能說明什麼問題啊……」

易楚話音剛落,李德生便嗤笑道:「你個菜鳥知道什麼?告訴你吧,咱們的應神探就這麼隨便的走了走,就已經給兇手畫了張像。」他清了清嗓子,又道:「兇手應為男性,三十五歲到四十歲之間,身高一米七五左右。很有可能是左撇子。具體地身份,應該是政府工作人員,並且與陳致遠相熟。」

李德生得意的笑著,彷彿這些推斷都是他做出來似的。

易楚聽地目瞪口呆,也不理會李德生,直接問應小蝶道:「你是怎麼推出來的?」

應小蝶笑了笑,說道:「我地這些推斷並不一定正確,但就現場的痕跡來看,應該是八九不離十。首先說他的性別,雖然我判斷這人行動能力不強,但這是相對於經過訓練的人來說的。順著一根水管爬上三樓,一般的女人是很難做到的。再加上他在雨簷留下的腳印,雖然難以辨別,而且也無法作為證據。但從鞋的尺碼和型號裡看,還是能推斷出他的性別的。另外,他的身高也是性別上的佐證。那個射擊口有一米五高,就射擊的角度而言,他的身高應該在一米七五左右。

尺碼和型號,再加上身高,這就足以判斷出他的性別一米七五的女人雖然並不少見,但有那麼大的腳,那可就很少見了。」

易楚聽完,忍不住鼓掌,說道:「厲害,厲害……」

應小蝶說道:「厲害的可不是我,這都是葉眉的發現呢。」

葉眉在一旁喝著蓮子羹,笑道:「甭謙虛,功課誰都會做,但最後做總結可不是我……」

兩個女人在這邊謙虛著,易楚卻忍不住問道:「身高和性別都有了,那年齡和左撇子又是怎麼推斷出來的呢?」

應小蝶解釋道:「年齡的推斷嘛,沒有什麼理論根據。算是我的一個假設。你知道地,我在做推理的時候,喜歡先將人物的整體『塑造』出來。然後再根據整體去推斷細節。首先,這個人地行動能力並不強,但能順著水管爬上三樓,我想年齡應該不會太大。另外,說到這個問題,就必須先說說他的身份。」

微微一頓,她拿起現場做的記錄說道:「我找江陵分局的同志瞭解過了,關於這次酒會,市政府很早就開始做準備。並且一直是由陳致遠在負責這件事情。而我們都知道,兇手事先在這裡做了準備。這就說明他對這件事情很瞭解,並且很瞭解具體的流程。所以,我判斷他有可能就是政府的工作人員,而且和陳致遠也很熟悉。否則的話,他很難做到『對症下藥』。要知道。即使是江陵分局的同志和酒店負責酒會的人,都不知道陳致遠將會把自己的臨時辦公室設置在這裡。另外,我瞭解過了。窗後地停車場是專用的。專門停放掛有政府牌照的車子。閒雜人等,是無法自由進出的。」

易楚稍一琢磨,便點頭道:「沒錯,就這些跡象來看,這傢伙十有八九就是內部的人了。不過,他地身份和年齡有什麼關係?」

應小蝶笑道:「我不是說了嗎,我喜歡根據整體去推斷細節。身份、性別以及能力身高都有了一個大概的結論後,我覺得兇手的年齡應該就在三十五歲到四十歲之間。」說到這裡,她做了個鬼臉,又道:「我甚至還認為他戴著一付眼鏡呢。你不覺得。這很符合一個政府公務員地形象嗎?」

易楚笑道:「呵呵,唯心了點,但確實有道理。」

微微一頓。又道:「最後一個問題,那個左撇子是怎麼推斷出來的?」

應小蝶笑而不語。將手中的現場方位圖遞給了易楚。

易楚接過來仔細看了看,卻依舊是一頭霧水。

應小蝶看著他迷惑的樣子,指了指射擊口的方位,笑道:「再看仔細點……」

易楚瞪大眼睛去瞧,看了半天,忽然一拍腦袋,說道:「原來如此!」

這張現場方位圖畫的很潦草,但每個物體、包括屍體之間的間距卻很清楚的註明了。

射擊口在玻璃窗的右側,距離實心牆壁只有半米的距離。

在這個方位,要想在三樓不足半米地雨簷上開槍,就必須要考慮到手槍擊發時的後坐力。

如果是右手開槍,那麼左手就必須要抓牢某個可以穩住身體的東西。否則,手槍地後坐力極有可能將兇手推向空中。並且,沒有一個平穩的支點,射擊地精度也難以得到保證。而實際上,玻璃牆的左側空空蕩蕩,沒有任何可供穩住身體的附著物。

但如果兇手是個左撇子的話,就另當別論了。

左手開槍,而右側半米的地方就是水管,只要牢牢抓住,很容易就能克服後坐力的不利因素。同時,射擊的的準度也能得到保證。

綜上所述,兇手如果不是一個訓練有素的職業殺手,那麼,他必然就是一個左撇子。

而根據現場遺留的痕跡來看,很難想像兇手會是個職業殺手,這一點,李德生早已下了定論。

李德生悠悠的說道:「兇手是個左撇子應該沒有任何的疑問,因為在那種特殊的環境下,就連老刁他們,也未必能一槍擊中陳致遠的心臟。順便說一句,這傢伙雖然是個菜鳥,但定點射擊還算馬虎。應該是有點經驗……我建議,你們不妨去寧南的幾個靶場找找線索。」

說完這話,他站起來舉著手裡的一碗羹湯,笑著對應小蝶說道:「來,應神探,謝謝你給我老李上了一課。咱們以湯代酒,我敬你一碗。嘿,術業有專攻,不服可不行。本想在老闆娘面前充個大個,誰知道小蝶一來,我這個假專家立馬就現了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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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8-3 23:12:42 |只看該作者
正文 【161】五個套套用一年

……向同志們至於萬分的抱歉,昨天爆發了一下,碼字。但沒想到,忙中出錯,竟把章節的序號弄錯了。159和160兩章,誤寫成156和157。頭疼的是,章節的內容可改,但.:也只能錯下去了。但好在內容是延續的,並沒有重複,不影響大家訂閱和閱讀。呵呵,真的是很抱歉。另外,前面的這段話是免費的,不在本章的五千字之內。】

三組的辦案風格永遠都是那樣的讓人無奈。

應小蝶遞交上去的報告,堪稱嚴謹、詳細,但熟知三組風格的蔣蘭一眼就看出其中的貓膩。整個報告要數據有數據,要圖示有圖示,包括現場所找到的線索,全部記錄在案。嚴格的說,這樣的一份報告,再挑剔的人也無法挑出其中的毛病。但蔣蘭實在是太瞭解自己的這個愛將了。報告確實很詳盡,但卻獨獨少最關鍵的東西,那就是應小蝶的總結。

蔣蘭看著手中的報告,說道:「不錯,很詳盡,一個晚上的時間就能找出這麼多的線索,相信胡市長和市裡的領導對你的工作應該會感到滿意。不過……小蝶,這份報告上,是不是缺少了一點東西啊?」

應小蝶眨了眨眼,說道:「沒有呀……昨天勘察現場的時候,蔣局也在現場,您覺得還少了些什麼呢?」

蔣蘭瞪了一眼應小蝶,隨即又忍不住笑了起來,說道:「你個小丫頭,該讓我說你什麼好呢……真是失敗啊。我堂堂一個局長,屬下辦案居然連我都瞞著。氣的我都想罵人了……」

應小蝶笑瞇瞇的不說話。

蔣蘭是個聰明人,從這份報告已經察覺到了一些什麼。

微微一頓。她便問道:「小蝶,你告訴我,陳致遠的死是不是與他身邊地人有關?」

應小蝶笑了笑,說道:「局長,我可以告訴你我的推斷,但你得答應我,除了這份報告之外,你不能向上面透露半個字。」

蔣蘭哭笑不得,心想,真是要命啊。攤上這麼一個下屬,是我的不幸,還是我地幸運呢?

歎了口氣,她只好無奈的點了點頭。

應小蝶見蔣蘭神色有些鬱悶,卻又笑道:「其實呢。我壓根就沒打算瞞著您。瞞也瞞不住啊,您只要一個電話,李大哥還不得竹筒倒豆子把我給賣了呀。我跟您開玩笑呢。局長,這種枉做小人的事情我可不幹。」

蔣蘭瞪起眼,嗔道:「臭丫頭,真是沒大沒小,居然拿我開玩笑……還有,不許跟我提那個死胖子。」

她嘴裡雖然嗔怪著,但心裡卻是美滋滋的。應小蝶的風格向來是強硬的,現在能跟自己開這樣的玩笑,

說明她這個領導還不算失敗。能得到應小蝶的信任,這可是前任局長和老陳都無法做到的。當然。她心裡也很清楚,應小蝶對自己的信任,至少有一半要歸功於那個死胖子。哎。人啊……求地只是那一點點的緣分。無論是上級和下級,又或者是男人和女人。

蔣蘭感歎的同時。應小蝶對應著手裡的報告,將自己的推斷說了出來。

沒有任何地驚奇,應小蝶這種神奇的推理能力,蔣蘭早已司空見慣。

她輕輕的敲著桌面,沉吟道:「你地這種推斷確實不能上報,否則很容易就打草驚蛇。不過,這個案子事關重大,一味的隱瞞也不是事情啊。而且,得不到上級的支持,你們的工作也很難開展。你知道的,市政府的那些老爺們,可不是說查就能查的,總是要有些手續的。」

應小蝶很乾脆的說道:「明查不行,那就來暗的。」

蔣蘭一揚眉,說道:「你地意思是……」

應小蝶眨了眨眼,笑道:「我的意思……局長真的不明白嗎?」

蔣蘭只好苦笑,應小蝶地意思她能不明白嗎……警察不方便直接插手的事情,不是還有迅捷公司、還有易楚和李德生那對寶貝嗎?

她輕輕地點了點頭,沒在繼續這個話題。

不管怎麼說,她畢竟是一局之長,這種超越紀律之外的事情,默許就可以了,沒必要擺到桌面上來說。再則,說了也沒用,胖子和易楚做事向來詭異。比如楊程的事情,又比如南學亮的事情,如果是警方主辦的話,沒個一年半載的時間,絕對拿不下來。但這事落在迅捷公司手裡,三下五除二,也不見他們有什麼大的舉動,居然就輕易的拿下。

這樣的行事風格,仔細想想,也唯有用詭異兩個字來形容。

蔣蘭沉吟著,過了一會兒,又道:「對了,小蝶,這個案子在時間上肯定是有限制的。領導那邊,我可以拖一段時間,但這個時間不會太長。畢竟案子太敏感

估計,能拖個一周的時間就已經是極限了……一個星給你這麼長的時間,你有沒有信心結束這個案子?」

應小蝶肯定的說道:「我有把握……」

微微一頓,她做了個鬼臉,笑嘻嘻的又道:「其實,局長您應該去問李大哥有沒有信心才對呢。」

……………………

……………………

阿酒已經成了迅捷公司的一道風景線。因為他把掃地的範圍擴大到整個物業公司的門前,甚至還搶佔了一部分屬於清潔工的『領地』。當然,對於這種赤裸裸的侵略行為,失去部分領地的楊大媽表示了由衷的歡迎。並且還打算將自己還在讀大學的小閨女介紹給阿酒……

短短幾天的時間,阿酒在花園小區混的風生水起。

大清早,易楚站在公司的門前,看著自己的這位便宜徒弟勤奮的工作著……

阿酒扭著屁股,哼著小調。自得其樂,渾然不覺師父就在身後。

易楚歎了口氣,心想。這塊狗皮膏藥要粘著自己到什麼時候呢?

一招秋風掃落葉後,阿酒完成了早晨地工作。

回轉身,見易楚在自己的身後,略略一怔後,隨即屁顛屁顛的跑過去叫了聲師父。

易楚摸著鼻子,說道:「你能不能別叫我師父了,我聽著彆扭。」

阿酒正色道:「這可不行,頭可斷,血可流,輩分不能亂……」

易楚急忙打斷了他地話。心說這話我聽著耳熟,單飆那小子好像也這麼說過來著。唉,真不知上輩子積了什麼德,到了這輩子,輩份蹭蹭的往上漲。真是邪了門……

阿酒一指前方的花壇和小廣場。豪氣干雲的說道:「師父,我想好了,從明天起。那些地方我也包了圓。」

易楚忍不住笑道:「你還真打算娶楊大媽家的閨女啊?」

阿酒笑嘻嘻的說道:「一切都聽師父的……順便問一句,楊大媽家的閨女漂亮嗎?」

易楚眨了眨眼,說道:「那得看你的審美觀了,你要是覺得李德生同志看著挺順眼的,我估計這門親事基本沒什麼問題。」

阿酒嚇了一跳:「我靠,感情是個胖妞啊。算了,師父,你就當我什麼都沒說。」

易楚心中好笑……其實,楊大媽家地閨女還真就是個小美女。但阿酒是什麼人,他這個當師父的。心裡再清楚不過。萬一真的給這傢伙粘上了,楊家的小美女這輩子也就算毀了。

扯完了閒篇後,易楚說道:「對了。阿酒,有件事情一直沒問你。到現在我還不知道你的大名是什麼呢。我聽老賈說。你應該是胡家地弟子吧?」

阿酒回答道:「對,我是南派胡家的人。」

易楚繼續問道:「大名呢?」

阿酒忽然有了些扭捏,期期艾艾的不肯說。

易楚奇道:「你臉紅什麼啊,不就是問你地名字嗎……不方便說嗎?」

阿酒嘿嘿的笑著:「師父既然問了,我這做徒弟的就肯定得說。可是師父你得答應我,我說了之後,你不許笑我。」

易楚心中好奇,便很爽快的點了點頭。

阿酒摸著腦袋,很扭捏的說道:「我叫胡天。」

易楚一怔,心說,這個名字很正常啊,有什麼不好意思說的?我還認識一個做編輯的傢伙,姓胡名說、字八道,人家都沒不好意思,你害的是哪門子羞?他心裡這麼想著,嘴上便問了出來。

阿酒歎了口氣,說道:「師父,您別忘了,我還有個雙胞胎的弟弟。」

「那又怎麼了?」易楚一頭霧水,心說胡天這名字跟你的弟弟又有什麼相干?

但一轉念,他忽然想明白了其中地道理,忍不住大笑起來,又道:「你弟弟該不會是叫胡地吧?哈哈,胡天胡地,太有意思了。我說阿酒,你父親可真是個妙人。居然能想出這麼有特色的名字來。真真的妙人啊,佩服,佩服……」

阿酒怒道:「師父,說好了你不許笑我地。」

易楚忍住笑,說道:「行,行,我不笑了……」

嘴上說著不笑,但看著阿酒那漲紅了臉的模樣,易楚仍是忍不住大笑了三聲。

他地笑聲引來了雷氏兄弟,倆兄弟知道原委後,相視一眼,心中暗道,還是咱爹英明啊。小文小武,多厚道的名字啊……

說話間,李德生夾著皮包急匆匆的從裡面走出來,看見眾人直接無視,低著頭就往汽車上鑽。

易楚急道:「老李,你去哪裡?」

李德生苦著臉說道:「還能去哪裡,三組唄……老闆娘抓了我的壯丁,要我每天按時報道。遲到半分鐘,這個月的月獎就沒了。」

易楚鄙

「瞧你那點出息,真是給我丟人,見人千萬別說你認啊……」話未說完,卻是一怔,又道:「等等,你什麼時候在警局領工資了啊,還有獎金?」

李德生得意的笑道:「我這種層次的人,會在乎幾個小錢嘛?告訴你吧,我說的月獎是老闆娘私人的獎勵。好了好了,小孩子家家地。大人的事情你就別多問了。說了你也不懂啊……」

易楚自然明白胖子話裡那層曖昧的含義,大呼小叫道:「我靠,胖子你牛大了啊。去吧。去吧……兄弟我祝你精盡人亡、春夢無痕啊。」

胖子一拱手,豪氣萬丈道:「承兄弟吉言,不破樓蘭誓不還,某家這便去了!」

易楚賊兮兮地笑著:「慢走不送……記住啊,拐角的一家小店有便宜的套套賣,一塊錢五個,夠你用一年半載的了。」

……………………

……………………

李德生走後,易楚也準備出門。

喬丹還在種桃小園裡,老太太不知怎地曉得了她要去天空台的事情,正發著脾氣。說那工作太危險。當然,老太太不是那種不講理的人。也不打算干涉喬丹的自由。不過,不干涉不代表不作為。這時候正策劃著給喬丹準備一個保鏢團隊……據喬丹打來電話說,這個保鏢團隊即便比不上總統級,那也是部長級的。真要是讓老太太得逞。喬大小姐以後基本就沒了自由。

易楚接到電話後,唯有歎氣。一想到以後跟喬大小姐在床上XXOO的時候,門外卻站在兩個彪形大漢。他便不寒而慄。天啊,咱家的這位老太太,到底是那位大仙下地凡啊……

李德生去了警局報道,易楚環顧左右,這才發現,沒了專用司機還真不方便。

他看著阿酒……心想,和老太太的關係暫時還不能讓這小子知道,算了,我還是另找司機吧。實在不行,我就打車去。

阿酒見他意欲出門。卻道:「師父,您要出門嗎?」

易楚點頭道:「你有事情?」

阿酒說道:「師父,您忘了嗎。小色今天要來寧南……」微微一頓。又低聲道:「還帶著南學亮……師父,您給個主意吧。南學亮該怎麼處理?」

易楚一皺眉。問道:「南學亮肚子裡的話都問出來了?」

阿酒說道:「小色說,該問的他都問了,但具體的內容……他卻不肯告訴我。」

易楚奇道:「為什麼?」

阿酒臉色有些黯然,說道:「該怎麼說呢……我和小色從小到大一直都沒分開過,而且過地都是自由自在的日子。對於我現在的選擇,他不是很理解,所以,想找我先問個明白。」

易楚問道:「你現在後悔當初地選擇了?」

阿酒一揚眉:「怎麼可能?我還打算把小色也介紹給師父呢……」

易楚已是麻木,債多不爛,虱多不癢。收了一個徒弟,還在乎兩個嗎?

他稍稍沉吟,一拍阿酒的肩膀,說道:「去吧,先和小色好好的談談。至於南學亮嘛……等你們兄弟談完後再說。反正我也沒打算養著他,最後還是得交給警方。」

阿酒點了點頭,說道:「行,那我就先去了。」

等阿酒走後,易楚撥通了李德生的電話,讓他告訴三組的人,做好準備,隨時接收南學亮。

當然,到底如何的去接收,該用什麼樣的方式去接收,這都需要時間去斟酌。

南學亮被小色控制後,二十四小時一過,他的家屬就向當地警方報了案。現在的南學亮,絕對是個燙手的山芋,怎樣讓他毫無破綻地落到警方手裡,怎麼將事情的前因後果解釋清楚……這都需要時間去斟酌,然後想出一個穩妥的方法來。

易楚知道,自己可以毫無顧忌地去行事,可以只追求結果,而忽略過程。並且無需向任何人解釋什麼。但是,三組的人畢竟頭上還頂著國徽。無論大案小案,最終都要以文字地形式落實在報告上、檔案上。而且還必須要經得住時間的檢驗……所以,在南學亮這件事情上,就不能不謹慎。

他可不想因為某些細節的疏忽,讓三組背上一個『警匪勾結』的罪名。

李德生接到易楚的電話後,也是有些費思量。

他比易楚的經驗更為豐富,他現在考慮的並不是怎麼才能讓三組合情合理的去『接收』南學亮。而是考慮著,南學亮是條不折不扣的大魚,現在就讓他浮出水面,是不是太早了點?畢竟,陳致遠剛死,誰又敢保證,他的死和南學亮沒有任何的關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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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62】造人計劃

楚正打電話叫出租車的時候,高宗棠晃晃悠悠的走了

「怎麼著,專用的車伕不見了?」

易楚笑道:「被老闆娘抓了壯丁,估計這幾天見不著影子了。」

高宗棠笑道:「去哪裡,我送你。」

易楚奇道:「你和小武他們不是正忙一個單子嗎?」

自打陸常林來公司後,將公司管理的井井有條。大業務雖然沒接著,但小單子倒是一樁接一樁的。當然,所謂的『小單子』是相對於白家那件案子來說的。這些單子的酬金雖然上不了百萬,但一單下來,幾萬乃至十來萬還是有的。再加上高宗棠等人已經適應了城市的生活,做起事情來便格外的爽利。別的公司拿不下的單子,他們往往幾天的時間就能替僱主解決。行事時,風格彪悍、利落,深受僱主的好評。付起酬金來,也是格外的爽快。

今天,恰是得了一個空閒,但高宗棠這樣的人,終究是閒不下來的……

「今天沒什麼事情,去哪裡你說吧……」高宗棠笑道:「話說來公司這麼久,還沒為你這個老闆開過車,今天就算是拍你一回馬屁了。」

易楚笑道:「那感情好,今天我要去看老太太,送我去種桃小園吧。」

高宗棠應了一聲,轉身就要去準備車。

易楚一拍腦袋,說道:「對了,老高,開那輛麵包車。」

高宗棠奇道:「咱不是有小車嗎?」

易楚笑道:「我上次答應過小言,領她去種桃小園玩。她腿腳不便,總呆在家裡也不是個事情,帶她去散散心。」

高宗棠點頭道:「行。你先去叫她,我把車直接開到樓下等你。」

易楚回到春苑閣,謝言正收拾著食材。準備著今天的午飯。見了易楚,便笑道:「還沒到吃飯的時間呢。」

易楚苦笑道:「我這人做的可真失敗,在你們眼裡,難道我除了吃和睡就不能做點其他地事情嗎?」

謝言笑道:「開玩笑呢……易大哥,千萬別生氣啊。」

易楚笑道:「放心吧,我不生氣。要是生氣的話,早被麥子和喬丹氣死了,且輪不著你呢。」微微一頓,便道:「好了,別收拾了。換身衣服,我領你去一個地方。」

謝言有些猶豫,說道:「可是……我還得給麥子她們做飯呢?」她只擔心麥子吃不上午飯,卻沒有問易楚領自己去什麼地方。在她看來,易楚是這世上最值得信任的人。去什麼地方。做什麼事情,這些都不重要。她堅信著,假如連易楚也是個人販子地話。那麼這個世界上就真的沒有人可以相信了。

易楚撇撇嘴,說道:「瞧你把她們慣的……走吧走吧,咱不伺候了,讓她們餓肚子去吧。」

謝言依舊猶豫著:「那我至少得打個電話啊……」

易楚無奈,搖著頭說道:「你去換衣服,打電話的事情就交給我了。」

謝言點了點頭,總算是答應了。

易楚第一個打的是麥子的電話,但奇怪的是,這丫頭居然關了機。他這時才想起來,麥大警官好像有兩天沒見著了。奇了怪。這丫頭難道去執行什麼秘密任務了?

他撥通了應小蝶的電話,告訴她自己領謝言去種桃小園散心,順便又問了問麥子的下落。

應小蝶也有些苦惱。說道:「這丫頭兩天沒回來了,不過事先跟我請了假……我現在打她電話也打不通呢。」

易楚奇道:「她請假的時候沒說具體地原因嗎?」

應小蝶說道:「我問了。她不肯說呢。你知道的,幹我們這行的,沒日沒夜的,且累著呢。麥子又拚命,有假也不肯休息,難得主動請一次假,我也就沒多問。」

咦,這丫頭……居然也有了自己的小秘密。易楚搖頭掛了電話。

對於麥子,他是一點都不擔心地。這種BUG級的人才,無論去什麼地方,都只有她禍害別人的份。別人想佔她地便宜,那是連門都沒有。再則,跟著李德生一段時間後,麥子現在的身手是一日千里。就連胖子這麼挑剔的人都是感慨萬千,說難怪這丫頭被別人叫做『拚命的麥子』。工作拚命,抓壞人拚命,救火救難也拚命,訓練的時候,就更不用提了。有了這種拚命的態度……當真應了那句老話,世上無難事,只怕拚命人啊。

謝言換好衣服從房間裡出來,問道:「易大哥,我們要去多久啊?」

易楚笑道:「這得看你的心情了,要是願意,住在那裡都行。還記得我上次跟你說的那個種桃小園嗎,今天咱們就去那裡。」

謝言吐了吐舌頭,笑道:「那可是

的地方,我能看一眼就心滿意足了。」

下樓的時候,易楚照例是抱起了謝言,然後又再次上樓,將她地輪椅也搬了下去。

謝言也習慣了這樣的舉動,很溫柔的挽著易楚地脖子,沒有絲毫的拘謹。

對於她來說,這段時日子是人生中最快樂地一段時光。都說塞翁失馬焉知非福,這話用在她身上,再貼切不過。惡人相逼,醫館被毀,曾經幾何時,她甚至想到了自殺。只是因為捨不得謝蛋蛋,這才逼著自己放棄這種危險的念頭。但她真的是沒有想到,因為易楚的出現,整個人生居然在這種絕境中忽然拐了一個彎……一個通向幸福生活的彎!

從胖姐家來到春苑閣後,她不僅認識了許多的人,而且也從這些人的身上,感受到了失落已久的友情和親情。每個人看她的眼神不再是同情和憐憫,有的只是鼓勵和隨和。謝言很享受這樣的氛圍,如果不是身下的輪椅,她甚至已經忘了自己是個殘疾人。

還有她最掛念地醫館和孤兒院。也正朝著好的方向發展。

據李大哥說,南雲集團的事情很快就會結束,到那時。醫館不僅可以重建,而且還可以擴大規模。因為他地一個朋友,對中醫這種華夏子民獨有的醫學體系很感興趣,並且願意為此投入資金。醫館的事情有了眉目,孤兒院那邊也沒耽擱。前段日子,迅捷公司那位沒見過面的賈先生就捐了一筆二十多萬的款子,將孤兒院的危房翻修一新。另外,據李大哥說,他認識幾個熱心的企業家朋友,聽說了這件事情後。準備慷慨解囊,要讓孤兒院徹底的舊貌換新顏……

而最讓謝言高興的是,謝蛋蛋在南山訓練基地呆了一段時間後,不僅徹底的擺脫了心魔,而且比以前更加地開朗活潑。另外。恢復之後的謝蛋蛋,身上還多了一些少年人身上難以看到的沉穩、厚重。謝言不知道這小光頭究竟經歷了一些什麼,問他也肯不多說。只是告訴謝言,長大後,他要做李教官和刁教官那樣的人……

這樣的際遇,彷彿是在夢裡。

每天晚上睡覺地時候,謝言總要掐一下自己的臉蛋,對自己說,這不是夢,這真的不是夢……

……………………

……………………

到了種桃小園後,得知謝言也來了,喬丹便藉機從老太太地身邊溜了出來。

見了易楚。喬大小姐氣不打一處來,用拳頭拚命的打著易楚的胸膛,恨恨說道:「都是你。都是你……」

易楚奇了怪,我什麼地方又招惹了你。真是莫名其妙。

謝言一旁笑吟吟的看著,眼光裡多少有些羨慕。

喬丹打了幾拳後,長長的吸了口氣,很陶醉的說道:「好了,這下痛快了……」說完這話,她接過謝言的輪椅,笑道:「小言,咱不理這傢伙,我領你去湖心看魚。」

易楚忍不住都想罵娘了,臭婆娘,打了老公就想溜嗎?

他一聲斷喝:「姓喬的,你給我站住。」

喬丹笑吟吟的轉過身,說道:「幹嘛呀,想吃人啊?」

易楚氣憤道:「你憑什麼打我?老公是用來疼的,不是用來地打的,氣死我了……都什麼世道啊,咋的就不講三從四德和五講四美了呢?」

喬丹一頓腳,嗔道:「打你都是輕地,你自己看看吧,我都快成囚犯了……」

這丫頭一努嘴,示意易楚往後看。

易楚轉身看去,立刻嚇了一跳。

在他身後大約二十來米的地方,在那些假山下,樹林中,十來個疑似黑社會地彪形大漢正警惕的注視著喬丹的周圍……

他轉過身,看著喬丹愣愣的問道:「這都是老太太給你安排的?」

喬丹歎了口氣,說道:「這還是少的呢,早上我說要去上班,結果剛出門就發現,後面居然跟了五六輛車……天啊,我還敢去上班嗎,被同事們見到了,還不得把我當外星人看啊。沒辦法,只好打電話請了一天的假。」

易楚也歎了口氣,說道:「喬丹同志,雖然我很同情你,但在這件事情上,我是無辜的啊。你不敢反對那個封建老太太,卻拿我來出氣,這實在是很沒道理嘛。」

喬丹笑瞇瞇的說道:「誰叫你是我老公,你媳婦兒受了委屈,不拿你出氣拿誰出氣?」微微一頓,她眨著眼睛,裝出扭捏的樣子,說道:「我要是去找別人出氣,你……你願意嗎?」

「你敢……」易楚虎目圓睜,散出王霸之氣,又道:「穿過你的黑髮我的手,我的眼裡只有你,我的胸膛是你永遠的港灣……姥姥,哪個不要命的傢伙,

膛給你靠!」

這兩人當著謝言的面打情罵俏,還互拋媚眼,謝言便是個面人,也是承受不了。她堵住耳朵,漲紅了臉:「求求你們放過我吧,我一個去玩就好了……」

喬丹咯咯的笑道:「傻丫頭,他這是故意在逗你玩呢。」

易楚也笑了起來,說道:「我不是怕你在這裡拘束嗎……呵呵,剛才是不是很噁心啊?」

謝言是個老實胚子,點了點頭,小聲的說道:「嗯……差點就吐了呢。」

易楚哈哈大笑:「真失敗。看來我的演技還得磨練啊。」

三人笑了一回,喬丹說道:「好了,阿楚。你去看老太太吧,我陪著小言。」

易楚點了點頭,剛要走,卻又被喬丹叫住。

喬丹道:「等等,阿楚……見了老太太后千萬要乖一點,別跟她老人家擰著干,知道嗎?」

易楚歎了口氣,說道:「我倒是想乖一點,但瞧她這架勢,我怕是乖不起來啊。」

喬丹笑道:「其實我們都明白。她老人家是拿我故意擠兌你呢……但不管怎麼說,她都是為了你好呀。千不念,萬不念,就念在她老人家對你的這一片苦心上,你也得乖一點。」

易楚摸了摸鼻子。說道:「放心吧,我知道怎麼做。我已經想好了,不管老太太葫蘆裡賣地是什麼藥。今天我一定要問個明白。否則的話,任由她這麼折騰下去,總有一天我要去看心理醫生。」

……………………

……………………

見到老太太的時候,她老人家正在葡萄架下很悠閒地喝著茶。

直到易楚在她面前坐下,她都沒抬眼看一下。

易楚知道這老太太是故意的,便笑道:「阿姑,我來看你了。」

老太太眼不睜,眉不揚,全當沒有聽見。

易楚聳了聳肩,自言自語的說道:「阿姑睡著了嗎……算了。既然睡著了,我就不打擾了。見了面,這孝心也就算盡了。得吶。咱打道回府吧。」

他站起身來,作勢欲走。

老太太哼了一聲。說道:「臭小子,你成心的是不是?」

易楚嘿嘿的笑著:「阿姑,擺明了是你不想理我,怎麼反倒說我是成心的了?」

燕姨睜開眼,沒好氣的說道:「你還知道來看我啊……你自己說說,你都多久沒來了?」

易楚討好的笑著:「我這不是忙嘛。」

老太太嗔道:「忙你個大頭鬼……當我不知道你的事情呀,整天沒個正形,事情都讓你那些朋友做了。你呀,也就是一個游手好閒的公子哥。」

易楚嘟囓道:「您老人家當然知道,都在我身邊安了倆釘子……」

老太太一瞪眼,說道:「不服氣是嗎?我就在你身邊安釘子了,你能怎樣?」

易楚歎了口氣,重新坐下,說道:「阿姑,我們可是說好了地,你不能干涉我的生活。您老人家德高望重,一言九鼎,怎麼能說話不算話呢?」

老太太忍不住笑道:「我怎麼說話不算話了?」

易楚扳著手指頭說道:「我給你數著啊……第一,老蕭去我公司是不是您出的主意?第二,陸常林那個叛徒是不是您收買的?順便說一句,他也就值個千兒八百的,您老人家給活動經費時,千萬別給多了。」微微一頓,又道:「這兩根大釘子地存在,已經嚴重影響到我的生活工作。您說,這是不是違反了我們之間的約定了?」

老太太在躺椅上悠哉游哉地搖著,老神在在的說道:「繼續……你繼續說。」

易楚一揚脖子,說道:「說就說,怕您啊……最可恨、也是最讓我不能容忍的,您老人家居然把我媳婦給變相的拘禁了起來。我真的是很想問一句,您老人家居心何在,是存心想讓我易家絕後嗎?」

老太太一怔,急道:「等等,等等……瞧你這話說的,聽著我都襂的慌。趕緊的給我把話說清楚,我怎麼就想讓你易家絕後了?」

易楚嬉皮笑臉的說道:「還不承認……我問您,您老人家讓十幾個彪形大漢跟著喬丹後面,吃喝拉撒都跟著,這不耽誤我的造人計劃嘛?我膽子小,門外有隻老鼠都睡不著覺,更何況幾個大活人了。」

老太太被這沒皮沒臉地傢伙氣得笑了起來,一拍躺椅的扶手,嗔道:「臭小子,你這油嘴滑舌的都跟誰學地?」

易楚很無辜的聳了聳肩,小聲嘀咕道:「這還用問?當然是我師父、您弟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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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8-3 23:13:40 |只看該作者
正文 【163】皆大歡喜

飯是在葡萄架下吃的,幾碟小菜,栗面的小饅頭,再的粥,老太太吃的眉開眼笑,讚不絕口。這粥是喬丹讓謝言熬的……話說喬大小姐心思玲瓏,也摸透了老太太的脾氣。她知道,憑謝言的手藝,只需一鍋粥做引子,從此就會多一個喜愛她的人。雖說這裡面透著點投機取巧的意思,但也算是用心良苦。人立與世,終究是無法一個人獨行的。如謝言這樣的殘疾女孩,多一個喜愛她的人,尤其像老太太這樣的貴人,對她未來的道路,絕對是大有裨益。

「我聽陸常林說過這女孩,很堅強,很善良……」老太太放下碗,笑瞇瞇的說道:「真沒想到,你居然把她帶來了,我更沒想到,這粥比我想像的還要好喝。」

易楚在心裡免不了要鄙視一下老陸同志,臉上卻是一臉的笑容,說道:「阿姑,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喝了這粥,您是不是得意思意思啊?」

老太太一撇嘴:「就知道你和阿喬那小丫頭沒安什麼好心,算計我是吧?」

易楚沒皮沒臉的說道:「我這是在幫您積德行善呢……老陸那個叛徒沒跟您說嗎,謝言這些年來省吃儉用,連衣服都捨不得買,省出來的錢都捐給了一家孤兒院。」

老太太笑了笑,說道:「行了,行了,該怎麼做還用不著你教我。待會讓那孩子來見我,我得留她多住幾天。別的先不說,我得跟她學學這熬粥的手藝。」微微一頓,她又道:「好了。這飯也吃完了。我們是不是該說點正經事了?」

易楚來到時候就已經做好了準備和老太太『攤牌』,話說到這份上,他就是想躲也躲不掉的。

輕輕地歎了口氣。他說道:「阿姑,我知道您做的這些事情都是為了我好。不過,您能不能先告訴我,您到底想讓我成為一個什麼樣的人呢?」

燕姨微微地笑著,說道:「一個讓我可以安心離開這個世界的人。」

易楚嚇了一跳,說道:「阿姑,你別嚇唬我啊。這麼大的帽子,我可承受不起,您也不怕壓折了我的腰啊?」

老太太輕聲一笑,點頭道:「嗯……這話說的確實是有點早。好了。難得你肯坐在這裡聽我說這些,我也就不給你太大的壓力了。阿楚啊,你年紀也不小了,你不覺得,現在正是你創業的黃金年齡嗎?」

易楚笑道:「阿姑。您別忘了我還有個公司,小是小了點,但好歹也是份事業吧?」

老太太撇撇嘴:「那也叫公司嗎?」

易楚笑道:「麻雀雖小。但五臟俱全,阿姑,您可不能看不起我們這些低產階級。」

老太太卻道:「我沒有看不起你們的意思,這個世上,只要是用雙手養活自己的人,都值得去尊重。但具體到你的那個公司……說實話,那純粹就是一個草台班子。」

易楚正要辯解,老太太卻搖了搖手,示意他聽自己說完。

老太太繼續說道:「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你想告訴我。你地那個小公司裡藏龍臥虎,各個都是高手。沒錯,這一點我承認。但惟其如此。才更顯的你們像一個草台班子。唉,一想到像李德生這樣的人才。居然窩在那樣的小公司裡,我真是替他不值。還有他的那些戰友,還有那個新來地什麼阿酒……阿楚呀阿楚,聚集了這麼一幫精英在身邊,你不覺得,你的那個公司實在是太寒磣了點嗎?」

易楚想了想,說道:「確實是寒磣了點,但我們這也是意氣相投啊。朋友在一起開開心心的作事,金錢方面……沒必要考慮那麼多吧?」

老太太點頭道:「行,就算你們是意氣相投……那我再問你一句,你真地把這個公司看成了自己的事業嗎?」

易楚微微一怔,然後很老實的回答道:「沒有……」

話說到這裡,他心裡也很迷茫。

每個人活在這世上都有自己的目標,喬丹想成為最好的主播,應小蝶以破案尋凶為己任。就連麥子,也因為對警察這份事業的喜愛,而放棄了豪門千金的身份。可自己呢……

我又在追尋著什麼呢,又曾追尋過什麼?

易楚真的是迷茫了……心想,就連自己的愛情,也是喬丹用心苦苦追來的。我只不過是在恰當地時間、恰當的地點出現了而已。

他輕輕的搖著頭,心緒便有了些恍惚。

燕姨看著他,輕輕地笑著:「你現在是不是很迷茫?」

易楚歎了口氣,說道:「不僅是迷茫,而且還很寂寞……像我這樣的人,根本就是個BUG。追求,但是這些所謂地理想和追求,對於現在的我來說,實在是太簡單、太容易。最重要的是,我的存在,對別人根本就是一種不公平。以前做遊戲陪練的時候,很多大俱樂部請我做職業選手,實際上我也很喜歡這個職業。但可悲的是,當我坐下來開始遊戲的時候,那些職業選手根本就是在與一台計算機對決。您說,這對他們公平嗎?」

微微一頓,他又接著說道:「如果我去做拳手,即使是最重量級的世界拳王,也不可能在我手下撐過三秒。如果去做棋手,我甚至可以囊括所有的世界冠軍……阿喬總說我不愛動腦子,但實際上,從認識到現在,我甚至能複述出她曾經說過的每一句話。」

強悍到了極點的身體,精密有如計算機般的大腦,對於普通人來說,這是他們夢寐以求的能力。

但是對於易楚來說,這卻是煩惱之源。因為,他的世界已經變成了一個單機版的遊戲。只要他願意,隨時可以利用手中的BUG去改變它……打遍天下無敵手地滋味固然酣暢,但這樣的勝利重複一千遍一萬遍後,就是白癡也會感到厭倦。

「你師父當初也像你一

茫……」老太太幽幽地說道。

易楚卻忽然笑了起來:「這種迷茫是避免不了的……阿姑。我知道您是想讓我振奮起來。不過,好像您用的方式不太對頭啊。」

老太太便笑了起來:「你這個臭小子,故意裝出一付可憐的樣子。是故意拿我開涮嗎?」

易楚很誠懇的說道:「當然不是,我就是想告訴您我真實的想法。」

老太太歎了口氣,說道:「算了,算了,我也懶得跟你繞***了,還是直說了吧。阿楚,我有一家公司需要人打理,你幫我吧。」

伸頭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易楚知道老太太是絕不肯放過自己的,笑著點了點頭。沒再拒絕。

他伸手給老太太倒了杯茶,問道「是什麼公司?」

老太太笑道:「是你的老本行啊。」

易楚一怔:「也是信息咨詢公司?」

老太太笑道:「性質差不多,但名字可不一樣。你要打理的是一家保安公司……」

燕姨漫不經心的說著,心裡卻是得意地笑。

易楚壓根就不知道老太太打的是什麼主意,很乾脆的說道:「行。不就是一家保安公司嘛,正好是老李他們的強項。」

老太太見他答應,眉開眼笑的說道:「臭小子。今天怎麼這麼乾脆?」

易楚笑道:「伸頭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我算是想明白了,您老人家就是觀世音,我就是那孫猴子。不給我這隻猴子套上一個箍,您是不會放過我地。」

微微一頓,又道:「好了,阿姑,我這隻猴子算是被您捏在手心了。您是不是……先給我說說公司的具體情況?」

老太太卻搖了搖頭,笑瞇瞇的說道:「不急。不急,還有些手續要辦。等辦完了,讓蕭山去找你。」

姑侄倆地這一次談話算是皆大歡喜。

老太太成功的給易楚戴上了一個金箍。而易楚則是了結了一樁心思,同時也是盡了一份孝心。

當然。單純如易楚同學者,就目前這個階段而言,無論如何也是鬥不過老太太的。人老精,鬼老靈,老太太的這條船,豈是那麼好乘的?

葡萄架下,老太太悠閒的喝著茶,聽著易楚的閒篇,心裡有得意,眼中有狡黠。

……………………

……………………

「我在他手下走不過三招?你開什麼玩笑……」

某家小賓館的房間裡,小色瞪大著眼睛,怒氣沖沖的看著阿酒。

隨即,這樣的怒氣又轉成了鄙夷,他嗤笑著:「你說地那人是未來戰士,還是東方不敗?」

看著喜怒無常的小色,阿酒卻是神情自若。

滷水點豆腐,一物降一物。除了在易楚面前,阿酒永遠都是這樣的瀟灑從容。對付小色,那是手到擒來。

他翹著二郎腿,悠哉游哉地喝著茶,也不理會小色的鄙夷,問道:「南學亮呢?」

小色撇了撇嘴,說道:「這裡不方便,我把他藏在其他地方了。」

阿酒又問:「從他嘴裡掏出了多少有用地東西?」

小色翻了個白眼:「你讓我問的,基本都有了答案……我說,你這麼急吼吼要我抓南學亮,到底有什麼目的?」

阿酒笑道:「當然是為了準備拜師禮。拜師嘛,就得真心實意,禮多人不怪,先奉上一份大禮總是沒錯的。」

小色哼哼道:「就為了拜你的那個師父,連林七你也坑?」

阿酒笑道:「林七不是問題……我已經見過他,話也已經講清楚了,不會有後患的。再說了,這份拜師禮可不僅僅是為我自己準備的,也有你的份。」

小色忍不住冷笑:「你想讓我也拜那個東方不敗為師?」

阿酒譏諷道:「怎麼,不可以嗎……別忘了,你在我手底下連三十招都撐不過去,又憑什麼鄙視我給你找的師父?老實跟你說了吧,現在的情況是人家肯不肯收你,而不是你肯不肯拜師。另外,你不想拜師也行,打贏我再說吧。」

小色一拍桌子:「當我怕你啊!」

阿酒忍不住笑了起來,悠悠的問道:「你不怕嗎?」

小色臉色一窒,卻是再沒有開口。他看著阿酒的那雙拳頭,心裡就有些發毛……別看是親兄弟,這傢伙打起人來,真敢往死裡整啊。最可恨的是,自己還真就打不過他。

阿酒站起身,說道:「走吧,帶我去見南學亮。」

小色眼睛骨溜溜的轉著,說道:「等等……」

阿酒一揚眉:「幹什麼?」

小色哼哼道:「想讓我把南學亮交給你也行,但你得答應我一個要求。」

阿酒笑道:「有長進啊,居然知道要挾我這個做哥哥的了。行……你先說來聽聽,要是不過分的話,我就應了你。」

小色嘿嘿的笑著:「我要和你的師父打一場!」

阿酒一怔:「你是認真的?肯定沒開玩笑?」

小色臉色一正,肯定的說道:「當然是認真的,既然要拜師,總得拜個好點的師父。而這好與不好,也不是你動動嘴巴就說了算的,總要打過之後才能知道。」

阿酒嗤笑道:「認真個屁……我看你純粹就是皮癢。」

小色一撇嘴:「你就說行不行吧……只要他能打的我服氣,我給他三叩九拜行大禮。」

阿酒稍稍沉吟後,取出手機,說道:「你先等著,我問問師父的意思。」

撥通易楚的電話後,阿酒立刻換了一副模樣。語氣之恭敬,臉色之諂媚,看的旁邊的小色目瞪口呆,心裡便直犯嘀咕……我靠,我大哥該不會是被什麼髒東西上了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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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8-3 23:13:54 |只看該作者
正文 【164】阿酒的苦心

楚回到公司,經過大辦公室的時候,順手摸了桌上的裝進兜裡。然後,直奔陸常林的辦公室。老陸同志正坐在沙發上喝茶看報紙,見易楚拿著刀直衝沖的闖進來,嚇了一跳。

他騰地的站起,說道:「幹什麼,幹什麼……想殺人啊,還沒發工資呢。」

易楚冷笑道:「你這個叛徒,我要跟你割袍決裂。」

陸常林鬆了口氣,笑道:「決就決吧,多大的事啊……只要不往身上招呼就行。」

易楚忍不住笑了起來:「我怎麼認識了你這麼個賣友求榮的傢伙?老陸,你也忒陰了點吧?」

陸常林哈哈笑道:「不要亂說話,賣友倒是真的,但求榮卻是絕對沒有的事情……」微微一頓,又道:「怎麼著,老太太都對你說了?」

易楚一撇嘴:「還用得著老太太告訴我?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上次你從種桃小園回來的時候,頭髮上的那片油蘭花瓣早就出了賣你。」

陸常林一怔,隨即讚道:「我就說嘛,只要你用心,這世上沒人能瞞得過你。」

易楚往沙發上一坐,笑道:「少跟我套近乎……說吧,是東來順的羊肉還是張大嫂家的跳水魚。你總得為自己賣友求榮的行為付出點代價吧?」

陸常林笑道:「無所謂去哪裡,你說了算。不過說真的,阿楚,你今天去種桃小園,是不是已經答應了老太太某些事情?」

易楚翻了個白眼,說道:「這不早就在你們的算計之中嗎,還問個屁啊。」

陸常林笑道:「這你倒是冤枉了我……我雖然知道老太太有這個想法。但考慮到你的性格,我覺得不太現實,就沒多問。說說吧。你究竟答應了老太太什麼事情?」

易楚用裁紙刀修著指甲,將保安公司的事情說了出來。

陸常林聽了,一揚眉,問道:「有沒有說些具體地東西?」

易楚搖頭道:「沒有,老太太說還有點手續要辦,辦完後,讓老蕭通知我。反正就是那麼回事情吧,我雖然不太懂這些東西,但咱不是還有胖子嗎。記得上次他說過,如果我們公司壯大後人手不夠。他隨隨便便就能招來一個營的退役軍人。有他這句話,老太太的保安公司咱就帶著玩唄。」

陸常林聞言,臉上便浮起一抹古怪地笑意,他看著滿不在乎的易楚,心道:這小子果然還是沒心沒肺。你也不想想,老太太嘴裡的公司,是用來玩的嗎?嗯……這臭小子。肯定還沒醒過神來,他多半以為老太太的公司比迅捷大不了多少。所以才爽快的答應下來。

他心中如是想著,便對未來有了些期待。

身為一個江湖老鳥,陸常林對『保安公司』這種行當有著一定的瞭解。這種行當,可大可小,可以做成一個大型的跨國公司,也可以領著十來個混混,找個二居室就敢開張。大型的、正規的保安公司,其實力甚至比一般小國家地軍事實力還要強。而那些草台班子,甚至連一套制服都沒有。這二者。雖然掛著一樣的牌子,但性質卻有著天壤之別。

據陸常林所知,因為國情的不同。國內的保安公司根本無法做大,性質也很單純。而在國外。甚至有幾家大型的保安公司已經涉足到外埠地戰爭之中……以此為依據,他多少能猜出一點老太太那家保安公司的性質。規模肯定是超越了自己的想像,而且絕對不會在國內。但其性質應該是相對單純一點地,因為老太太是絕不可能將易楚這個寶貝放到子彈橫飛的戰場之上。

想明白了其間的道理,陸常林也不點透,且等著易楚接手公司的那一天,好看他瞠目結舌的樣子。

這時候,易楚打開門大聲的叫著雷氏兄弟。

陸常林笑問道:「叫小文小武做什麼,牌癮犯了嗎?」

易楚呵呵一笑道:「打牌多沒意思啊,打人才有趣,走吧,我帶你們去看一場好戲。」

陸常林奇道:「怎麼個說法?」

易楚說道:「阿酒剛才打了一個電話給我,說小色帶著南學亮已經到了寧南。不過這個小色不肯輕易的交出南學亮,提了個要求,說要跟我打一場。我琢磨著,好長時間也沒活動了,就答應了他。」

陸常林笑了笑,說道:「這個小色有點意思……嗯,叫上小文小武,兩對雙胞胎站在一起,就更有意思了。」

……………………

……………………

和阿酒約定的地點正是郊外的那個小四合院。

這裡相對僻靜,而且院子後面有一個相當平坦的空地,用來較技,最合適不過。

到達四合院後,阿酒和小色早已等在那裡。

易楚剛進院門,便楞在門口。

院子裡,兩個長相、穿著一模一樣地傢伙抱著膀子並排站在一起,正目無表情的看著進門的四個人。

這唱地是哪一出啊……阿酒這小子早上出門的時候,穿地不是這一身衣服啊?

跟在易楚身後的陸常林饒有興趣的看著阿酒和小色,忽然說道:「你們是不是想考考我們的眼力?」

兩個一模一樣的傢伙同時點了點頭。

小文和小武卻同時『切』了一聲,幼稚不幼稚啊,咱兄弟三歲的時候就不玩這個了。

易楚忍不住笑出聲來,說道:「拜託,你們當這是玩猜猜猜啊……好吧,那我就先來猜一個。那什麼,阿酒身邊的是小色,小色身邊的是阿酒,這個答案怎麼樣?」

阿酒和小色一臉的鄙夷,同時豎起了中指。

易楚又笑:「當我真猜不出啊?」他上前一步,指著右邊的一個,說道:「你一臉的殺氣。不用說,肯定就是小色了。」



地某人,微微一怔。卻沒有說話。

易楚又指向左邊的一人,嗤笑道:「至於你,沒必要走到哪裡,都頂著『我是帥哥』這四個字吧?」

話音未落,阿酒便一臉諂媚的跳了出來,說道:「師父英明,連我是帥哥都看出來了……」轉臉看向身邊地小色,不屑的又道:「早跟你說了,師父目光如炬,這點小把戲哪能瞞得過他老人家?」

小色給了阿酒一個白眼。嘀咕道:「真給胡家丟人……」

不管怎麼說,遠來是客,易楚上前一步,朝小色伸出手,笑道:「既然已經站到了這裡。就沒必要做自我介紹了。小色,別管你哥哥怎麼叫我,你就叫我阿楚吧。」

小色冷冷的看著他的手。根本就沒理會,只道:「我從來不跟人握手。」

易楚笑了笑,對阿酒說道:「你這個弟弟和你的性格還真是一點不像。」

阿酒聳了聳肩,說道:「我老媽死的早,他呀……就是缺少教養。」

小色這麼一付不鹹不淡的樣子,易楚也就懶得跟他客氣,你越客氣,他越來勁,犯不著自討沒趣。

對付這種人,終究還是要靠拳頭說話。

易楚摸著鼻子。對小色說道:「好吧,看來不打一場,我們之間是沒辦法溝通了。後面有一塊空地。我們就去那裡吧。另外,你想怎麼打?」

小色不耐煩的說道:「哪來這麼多的廢話。你當是拍電影,還分武打和文打嗎?」

易楚難得的被人噎一回,只好苦笑著一伸手,示意小色先請。

陸常林和雷氏兄弟都興奮起來,邁開大步就向院子外面地空地跑去。

易楚正要起步,阿酒卻悄悄的拉住了他。

「師父,你等等,我有話跟你說。」

易楚轉身,奇道:「有事嗎?」

阿酒一點頭,臉色倒是難得的鄭重起來:「師父,答應我一件事情,待會動手的時候,您千萬別……」

易楚打斷了他的話,笑道:「你不用說了,我明白你地意思。放心吧,切磋而已,我有分寸的。」

阿酒急道:「別呀,您千萬別留分寸。」

易楚一怔:「你什麼意思?」他心中實在好奇,聽阿酒這意思,難道是想我把小色打出個好歹來?

阿酒解釋道:「師父,你不瞭解小色的性格。這傢伙,就是一頭驢,你不打地他心服口服,他是不會認輸的。這麼跟您說吧……他現在還算是聽我的話,但您知道這是為什麼嗎?這都是我打出來的啊!從小到大,我也不知道打了他多少次。而且每次都必須打得他半死不活才行,甚至有一次還住進了醫院。否則的話,他但凡有一點精力,就敢半夜爬起來摸把刀砍你。」

易楚嚇了一跳,說道:「你們兄弟倆也太變態了吧?」

阿酒苦笑:「師父,您你當我想打他啊,畢竟是我親弟弟,我也下不去手啊。但沒辦法,他就是這麼一個怪胎。以前是十天半月就打一次,現在好了點,大概半年左右才會打一次。每次他都以為能戰勝我,想要挑戰我這個做哥哥的權威。好在我比他厲害那麼一點點……呵呵,師父,你是不知道。這傢伙,假如有一天贏了我,雖然不會把我怎麼樣,但從此以後我肯定是再也管不住他了。用書上的話來說,他的血液裡流淌著暴力的因子,我實在是很害怕,當他失去束縛後,會做出什麼樣的事情來……我地經驗比他多,但他的天分卻比我高,總有一天他會把我打得半死。」

微微一頓,他極為誠懇的說道:「師父,跟您明說了吧,我拜您為師其實只是個幌子,我真正地用意全是因為小色。他雖然暴戾了一點,但卻信奉強者為尊的觀念。如果有人能打地他連自尊心都沒有了,讓他知道,這世上還有他窮極一生也無法撼動的人……我想,也許他會活的久一點。」

易楚聽的目瞪口呆,他以為這次較技純粹是『學術』上的交流,最多帶有一點意氣之爭。他萬萬沒想到,整件事情的背後,居然還藏著這麼一個離奇的故事。當然……這其中也藏著一份做哥哥的苦心。

阿酒歎著氣,又接著說道:「那天晚上,在三十八號樓見到師父的時候,我就知道小色算是有救了。他不僅信奉強者為尊,同時也是一個極為狂熱的武癡。如果讓他見識到師父的身手……我想,你就是拿著把槍對著他,他也不會離開您。」

易楚苦笑道:「我說呢……你這樣的人,怎麼會心甘情願的留下來掃地。」

阿酒尷尬的笑了笑,說道:「這您可是誤會了我,即使沒有小色,這一聲師父我也叫的心甘情願。因為您是我見過的最神奇的人……」

易楚搖了搖頭,說道:「少拍馬屁了……這人啊,活在世上都不容易,就衝你這份苦心,今天我就幫你一回。不過,我把醜話說在前面,待會我教訓小色的時候,你可不許心疼。」他心中好笑,打人嘛……這是我老本行啊。

阿酒用力的點著頭,說道:「放心吧,師父,我絕不會給您添亂的。」

院子外面,不僅是小色等不及了,連雷氏兄弟也開始嚷嚷起來。

易楚笑道:「走吧,別讓他們等急了。」

阿酒卻一把抓住易楚的袖子,說道:「師父,千萬記住啊,肉體上的打擊是遠遠不夠的,你要踐踏他的自尊,侮辱他的靈魂,要讓他從此以後,見到您就像老鼠見了貓一樣才行!」

易楚歎了口氣……要了親命了,我認識的這些人,都是哪家的大仙投的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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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65】宗師風範


酒說:要踐踏他的自尊,要侮辱他的靈魂。

易楚對此卻不敢芶同。

他的拳頭只會用來對付敵人,而不是朋友。即便現在的小色算不上朋友,但至少不是敵人。在易楚看來,小色就像是一頭暴戾的凶獸。嗜血、好鬥是他的天性與本能,並非後天養成的某種變態的惡習。對付這樣的人,一味的痛毆並不是解決問題的最佳方法。好鬥的人頭腦都比較簡單,好了傷疤忘了疼,這本就是他們最大的特點。對付這種人,震懾與威服才是正道。應該像老瞎子對付熊瞎子那樣,調戲它卻不傷害它……

強者自有強者的風範。

宗師自有宗師的手段。

易楚不敢自詡為宗師,但他知道什麼是宗師的風範與手段,而且一直艷羨、並執著的模仿著。

老瞎子就是易楚眼中的宗師,因為當年的小易楚就是被他老人家一天天『調戲』著長大的。藏而不露,含而不發,以勢逼人,以意取勝。不戰而屈人之兵,是為王道。

院後的空地上,小色正做著熱身活動,看見易楚,冰冷的目光裡漸漸露出亢奮的眼神。

說是空地,但多少還是有些障礙的,比如那棵已經枯死的柿子樹,還有地上星羅棋布的一些大小不一的石頭。

易楚慢慢的走近小色,阿酒在他身後大呼小叫著:「師父,不用給我面子,朝死裡打啊!」

陸常林和雷氏兄弟都是驚愕……

小色憤怒的瞪著阿酒:「去你**,你向著誰啊!」

阿酒一聳肩,對陸常林等人說道:「我媽就是他媽呀。你們看,這種連爹娘都不敬的人……不打行嗎?」

陸常林等人都是無語。

易楚在距離小色三米地地方停下,左右看了看。笑道:「這地方石頭太多,容易崴了腳,還有那棵柿子樹也很礙事。」

小色不耐煩的說道:「你是來打架的還是來當清潔工地?哪來的這麼多廢話……」

易楚微笑道:「你遠來是客……無論是找我喝酒、還是找我打架,一個好的環境是必須的,也是我這個主人應盡的義務。所以,還請少安毋躁,等我幾分鐘。」

他自說自話,也不管小色是否應下,便逕自走到那棵柿子樹邊,輕輕的一腳掃去。

這一腳力度與幅度都不大。輕描淡寫,極為隨意。

但一腳過後,那碗口粗的柿子樹卻自根部悄然斷開,其斷面平滑齊整,就彷彿是用電鋸剖開的一般!

斷開的樹幹向地上倒去。不等它落地,易楚又是很隨意的一腳,將這乾枯地樹幹凌空踢起。帶著呼呼的風聲從小色頭頂掠過,遠遠的落在十幾米外的地方。

樹幹從小色頭頂掠過時,他下意識的一縮脖子。

柿子樹並不算粗,碗口大而已,並且乾枯多時,也沒了韌性。小色自問,這樣地樹,他一拳也自能打斷,但是必須要傾盡全力才行,絕做不到如易楚這般的舉重若輕。那隨意的一腳。就好像撥弄腳下地野草,輕鬆寫意……最恐怖的是,那斷口處光滑平整。連一絲毛茬都沒有。這時候的小色,有一種強烈的衝動。他很想跑過去仔細檢查一遍,看看那棵樹是不是事先鋸斷的!

易楚無視眾人驚愕的眼光,輕輕的撣去褲腳的灰塵,然後四處走動。

地上有很多的碎石,大的有如簸箕,小地和拳頭差不多大。

他選了最大的一塊石頭,同樣一腳踢去,讓它落在了十米開外的地方。

然後,他繼續走動,從大到小地石頭,依次在他腳下飛往同一個地方。

這一分腳力,絕對是相當的可觀,但比起剛才斷樹地那一腳來,則是小巫見大巫,算不上什麼。

眾人不明其意,不知道易楚在玩什麼,但隨著遠處的石頭越聚越多,大家才發現,那些石頭赫然組成了一個小型的『金字塔』!

易楚越走越快,腳法也越來越多樣化,或踢、或撥、或撩,那些大小不一的石頭,在他腳下如流星般飛向遠處,不斷的完善、鞏固著那座小『金字塔』。側步,旋身,踏著輕靈的舞步,他甚至開始玩起了背身踢石……

小色已經完全的麻木。一塊石頭帶著風聲直撲他的面門時,他甚至已經忘記了躲避。但詭異的是,這塊石頭居然會轉彎!在他面前半米處,忽然強烈的自旋,劃出一道詭異的弧線後,飛向了它該去的地方……

一腳斷樹,那是絕對的力量。

漫天的飛石,卻是純粹的技巧。

這一刻,眾人腦海中的念頭是五花八門……

易楚:我真牛X,

:『手心手背都是肉』這句話純粹就是狗屁,外家弟子最大的區別就是,我們甚至都不是小娘養的。悲哀啊……我們就是私生子啊。

雷氏兄弟:OMG,,

阿酒:難怪麥子警官不肯正眼瞧我……我想,我已經找到了原因。

小色:%………………&%%%&

很滿意的看著眾人驚愕的表情,易楚走到小色面前,淡淡說道:「打還是不打,我給你半分鐘的考慮時間。打的話,我奉陪,但結束後,你從哪來回哪去。千萬不要在我眼前晃悠,因為這樣做很危險。不打的話,先把南學亮交給老賈,然後跟你哥哥一起……去掃地吧。」

半分鐘過後,小色依舊一臉的呆滯,站在那裡已經徹底的石化。

易楚笑了笑,走過去拍了拍阿酒的肩膀,小聲說道:「知道雷老虎嗎?」

阿酒呆滯的點著頭:「知道,以德服人的那位……」

孺子可教也……易楚矜持地笑著。再不言語,背著手,很有宗師風範的離開了這裡。

……………………

……………………

「陳致遠被殺的那天晚上。共有四十八個政府機構地人出入過酒會,其中二十六人參與過酒會的前期準備該所。經過篩選,這四十八人當中,大致符合兇手特徵的人共有七位……」

三組的小會議室中,應小蝶侃侃而言,正分析著這兩天來收集到的資料。

李德生坐在她的身旁,捏著根煙,並沒有點著……

應小蝶笑道:「李大哥,你想抽就抽吧,一根煙而已。熏不死我們的。」

李德生笑了笑:「算了,煙癮這東西,忍一忍就過去了。沒必要讓你們抽二手煙。」

應小蝶也不勉強,說道:「李大哥,我們收集的材料暫時就這麼多了。你有什麼要說的嗎?」

李德生說道:「你剛才不是說符合兇手特徵的共有七位嗎,那這其中有誰是左撇子呢?」

應小蝶答道:「暫時還無法確定……這個案子涉及到市政府地人,所以。無論是對上面,還是辦案的過程當中,我們都必須要有所保留。可這樣一來,調查的時候,有些敏感的東西就不好直接的開口詢問,只能通過觀察來確認……」

葉眉在一旁接道:「想在這七個人當著找出誰是左撇子,難度並不大,但需要一定地時間。第一,我們需要一個合適的理由去接近他們,做近距離觀察。這七個人的級別都很高。工作也很忙,不可能想見就見。第二,左撇子其實也有『真假』之分。有地人是純粹的左撇子。吃飯、做事,都是以左手為主。右手為輔。寧南方言中,管這種人叫真撇子。而所謂的假撇子,其平時的舉動和右撇子沒什麼區別,吃飯、做事都是以右手為主。但是在某些時候,又或者某件事情上,他們習慣用左手……」

李德生聽了葉眉的解釋後,笑道:「總而言之,我們還需要時間去觀察對不對?」

應小蝶說道:「就是這個意思……不過蔣局已經說了,在這件事情上,她會幫我們做些工作的。我想,最多兩天的時間就能鎖定最後的嫌疑人了。而到了那個時候,就該輪著李大哥你出力了。」

警察的工作,尤其是重案組的工作,看上去似乎很神秘。但實際上,就連三組這種神奇地組合,也同樣避免不了各種繁瑣的工作。一分耕,一分收穫,沒有這些細緻、繁瑣的工作為基礎,最精密地儀器設備也是擺設,再聰明的大腦也不比一碗豆花更值錢……

案情分析會快結束地時候,李德生收到了易楚發來的短信。

看完短信後,他對應小蝶說道:「貨已到岸,有沒有興趣一起去看看?」

應小蝶知道李德生話裡的意思,沉吟道:「要不要和老闆娘先通個氣?」

李德生撇了撇嘴:「用不著……她呀,成事不足敗事有餘,還喜歡指手畫腳,且煩她呢。」

應小蝶掩嘴輕笑……

出了警局後,應小蝶並沒有開車,而是坐上了李德生的車。

這次去見南學亮,應小蝶並不打算直接露面。陳致遠的案子沒破獲之前,南學亮還不宜付浮出水面。再則,如何交接也是個很重要的環節。南學亮畢竟是個會說話的大活人,不管是應小蝶還是迅捷公司的人,暫時都不能在他面前暴露。否則,等他到了警方手裡,必定會亂咬一氣。他在小色手裡乖的像只綿羊,那是因為小色會殺人,一旦到了警局,他為了活命,他自然會想盡一切辦法來攪局……

天色已

下來。

到了四合院的時候,易楚已經等在門前。

應小蝶是第一次來到這個小四合院,她很驚訝這裡的幽靜。

易楚笑道:「下次你們有什麼重要的犯人也可以帶到這裡來,房租給你算八折,800洋一天。」

應小蝶笑道:「你窮瘋了嗎?」

易楚笑道:「別嫌貴啊,包吃包住,還配有宗師級別的大廚和保安,還不夠你美的?」

應小蝶笑了笑。沒再理會這茬,問道:「南學亮人呢,你沒在他面前暴露吧?」

易楚笑嘻嘻的說道:「來寧南之前就已經被小色用藥弄暈了。剛才我讓老賈補了他一針,他是永遠也不會有機會看到我地了……」

應小蝶歎了口氣,看著易楚很苦惱的說道:「唉,跟你們在一起,我經常會忘了自己是個警察。換做以前,真不敢想像我竟然會參與一件綁架事件。」

易楚笑呵呵的說道:「這種事啊,得看你怎麼去想……我就從沒有你這樣地念頭。我是守法良民,怎麼會參與綁架事件呢。嚴格的說,我們是在某個綁匪的手裡,救下了一個叫做南學亮的商人。又或者說。某個無良的綁匪在綁架了南學亮之後,發現這個傢伙比自己還要無良、還要無恥,於是良心發現,在收集了大量的證據後,毅然、決然的將無良的商人交給了警方……」

應小蝶明白易楚話裡的意思。眨了眨眼,笑道:「我覺得後面的這個故事比較合理。」

李德生點了點頭,說道:「我也覺得這個方案不錯。兩點一線,其間根本沒我們什麼事情,三組這邊處理起來也比較方便。」

易楚笑道:「行,那就這樣定了。不過,南學亮什麼時候露面比較合適呢?」

應小蝶沉吟道:「再等等吧……陳致遠地死沒查清楚之前,南學亮最好還是先藏起來。」微微一頓,又道:「另外,你說的那個小色最好讓他離開,南學亮一進入警方的視線,我們就必須要對他動手。不管怎麼說。他都是綁架南學亮的兇犯,即便是立功贖罪,那也得在警方的控制下進行……」

說到這裡。她一頓腳,很幽怨地說道:「哎呀。我都說了些什麼,我居然教一個罪犯怎麼逃避警方的打擊……」

易楚和李德生同時大笑,近墨者黑,這話果然沒錯。一個純潔有如天使般的神探,居然就這麼『墮落』了。

易楚笑道:「放心吧,小色幹這行是老手了,南學亮根本就沒機會看到他地臉」

微微一頓,又道:「先進去吧,老賈給咱們弄了點吃的,我們邊吃邊談吧。」

進門的時候,裡面一片寂靜,李德生奇怪的問道:「人都哪去了?」

易楚說道:「小文和小武在看著南學亮,老賈帶著那對雙胞胎回家搞衛生去了。」

李德生一怔:「咱又多了個掃地的?」

易楚笑道:「還是不發工資的那種……」

進門落座後,李德生忙著張羅碗筷,易楚去了另一個房間,回來時,手裡拎著一個公文包。

他將公文包放在應小蝶的面前,說道:「這些就是小色從南學亮嘴裡掏出的東西,你先收好。」

應小蝶看著公文包,心裡便輕輕的歎了口氣。

換做以前,任憑她如何的聰明,要想徹查南學亮,少說也得花上半年地時間。可現在呢,她甚至還沒見到南學亮,一份足以讓這傢伙身敗名裂的證據就放在了自己眼前。也許,不僅僅是南學亮,眼前的這份證據,極有可能就是某些位高權重地人脖子上……那根致命的絞索!

這可真是輕鬆啊,而這輕鬆之中,卻也有一點點地尷尬。

一點點身為警察的尷尬,還有一點點不勞而獲的尷尬。

她看著易楚和李德生,真誠的說道:「阿楚,李大哥,真的是謝謝你們了。」

易楚也很真誠的說道:「不用謝,真的……我們收費不是很高,您老給個十萬八萬的就行了。」

應小蝶撲哧一笑,忍不住白了他一眼:「還是窮瘋了你……」

公文包一出現,李德生就一直盯著它。

這時候,他在桌下輕輕的踢了踢易楚,然後很隱秘的用拇指捻著中指,做了個數錢的工作。

易楚心知肚明,拍了拍褲兜,那意思是告訴李德生,放心吧,該拿的東西早進了咱口袋。

李德生老懷大暢,眼都笑成了一條縫,一拍桌子,大聲道:「酒來,酒來,擒賊之日,怎可無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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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8-3 23:16:31 |只看該作者
正文 【166】廢柴的技能

困秋乏,日上三竿時,易楚依舊在床上酣睡……

昨晚從四合院回來的時候已經是半夜,又和喬丹發短信纏綿了一個小時,直到凌晨方才睡下。

在易楚的概念中,他從沒覺得自己是迅捷公司的半個老總,更沒有以身作則的習慣和覺悟。

總的來說,迅捷公司的氛圍比菜市場還要來得散漫,沒有固定的上下班的時間,也沒有獎懲制度。想幹啥幹啥,愛去哪去哪,完全靠個人的自覺。比如現在,易總在家睡覺,李總不務正業,去警局練起了第二職業。陸常林和高宗棠、楊波在公司裡斗地主。雷氏兄弟因為身負『重任』,正在郊區的某個小院裡曬太陽。唯一在勤奮工作的人,只有公司的新丁阿酒同志。這時候,正拿著笤帚和灑水桶在自己的『領地』上做雄獅狀,來回的巡視著……

……隱約間,聽見有人敲門,易楚打著哈欠,迷迷瞪瞪的爬了起來。

打開門後,見到的卻是兩眼通紅的應小蝶。

易楚奇道:「沒去上班啊……咦,你眼睛怎麼這麼紅,昨晚去做賊了?」

應小蝶同樣打著哈欠,嗔道:「你才做賊去了呢……誰像你老先生這麼悠閒自在,我看了一夜的材料呢。」

易楚這時候才注意到,應小蝶的手裡拿著一個公文包。

他嘖嘖嘴,說道:「用得著這麼拚命嘛,老闆娘又不給你加工資。」

應小蝶一頓腳:「少說風涼話了……你倒是讓我進去啊,站在門口當門神啊。」

易楚嘿嘿一笑,將應小蝶讓進客廳。然後抓了牙刷在嘴裡胡亂攪著,嘟嘟囓囓的問道:「是不是材料有什麼問題?」

應小蝶疲倦的揉著太陽穴,說道:「沒問題就不會來找你了……擾人清夢。罪大惡極,這可你常說的。」

刷完牙,易楚洗了個冷水臉,然後給自己和應小蝶泡了兩杯濃茶,坐下來問道:「什麼地方有問題?」

應小蝶將包裡地材料取出來,說道:「我用了一夜的時間將所有的材料都看完了,應該說收穫巨大。相信這份材料交上去後,整個P省都會為之震動。這裡面涉及到地人實在太多了……」

易楚並沒有看過這份從南學亮處得到的材料,這時候便有些奇怪,問道:「這不是很好嗎?會有什麼問題呢……」

應小蝶歎了口氣。說道:「你聽我把話說完……不錯,這份材料確實是一個重磅炸彈,但奇怪的是,所涉及到的人物裡面,卻偏偏少了一個對我們來說最重要的人。」

易楚一怔。隨即明白過來,說道:「鬍子蘭?」

應小蝶點頭道:「對,就是他。在我們的設想中。鬍子蘭應該是這張大網中的一個至關重要的節點,又或者說是嫌疑人。但就這份材料來看,鬍子蘭似乎並不是我們想像中的那種人。」

易楚皺眉道:「這怎麼可能?」

應小蝶搖頭苦笑:「我也覺得不可能,但可惜的是,南學亮咬出了很多甚至比鬍子蘭還重要地人物,保險箱裡也藏有他們的罪證。但偏偏沒有對鬍子蘭任何不利的材料。而且,小色在盤問南學亮的時候,也提到過鬍子蘭的名字,並且做了錄音。但南學亮地回答是,鬍子蘭是他的老同學。也是他的知交。倆人之間有過一些物質上地來往,但金額並不大。另外,南學亮也承認在鬍子蘭陞遷的過程當中。他出了不少力,甚至還動用了一些不光彩的手段。但這些事情都是背著鬍子蘭做的。或許鬍子蘭自己也有所察覺,但至少兩人並沒有公開的討論過這些事情,最多算是心照不宣了……」

易楚皺眉道:「這也不能說明鬍子蘭的屁股就乾淨啊?」

應小蝶說道:「乾淨不乾淨的另說,至少在南學亮這裡,我們好像找不到任何對鬍子蘭不利的證據。」

易楚一揚眉,肯定道:「南學亮這傢伙肯定是在包庇鬍子蘭。」

應小蝶說道:「有這個可能,但南學亮這麼做又有什麼目的呢?要知道,他可是供出了很多比鬍子蘭還重要的人物啊。」

易楚眨了眨眼,說道:「難道說……這兩個傢伙是背背山來地?」

應小蝶哭笑不得:「跟你說正事呢,正經一點好不好?」

易楚很嚴肅的說道:「你覺得我是在開玩笑嗎?要知道,男人和男人之間的愛情,甚至比男人和女人之間地愛情還要忠貞。假如……我說是假如,假如這兩個人真的是一對愛人,那麼南學亮拼著自己一死也要去保全鬍子蘭,這難道不符合邏輯嗎?」

應小蝶拗不過易楚,歎了口氣說道:「好吧,我承認地確有這種可能,但概率應該不會很大吧?」

易楚笑道:「我沒說肯定是啊,就是做了個假設

應小蝶站起身來,嗔道:「算了算了,跟你討論這些事情,完全就是對牛彈琴。你呀……其實根本就沒在乎過這件事情,能不能抓住鬍子蘭的尾巴,你從來就沒上過心,我說的對不對?」

易楚笑了笑,說道:「好了,是我錯了,我對不起人民對不起黨……說真的,小蝶,你也不要把自己逼得太狠,瞧你的眼睛,紅的像隻兔子。再說了,東方不亮西方亮,你的手裡不還有劉韻嗎?南學亮這邊找不到突破口,試試南湧那邊啊。劉韻不是說了嗎,南湧手裡有一份秘密的材料,很有可能連南學亮都不知道。我想,只要找到這份材料,應該能揪住鬍子蘭的尾巴。要知道,南學亮和鬍子蘭之間可以做到心照不宣,但底下的人也能做到這麼默契嗎?比如南湧和陳致遠,又比如南湧和鬍子蘭身邊的人,總有蛛絲馬跡可尋吧?」

應小蝶笑著搖了搖頭。說道:「這個不用你提醒我……其實啊,我來找你正是為了這件事情。」

易楚問道:「怎麼說?」

應小蝶說道:「關於南湧手裡的那份材料,就現在地情況來看。想拿到手裡,有相當大的難度。」

微微一頓,應小蝶喝了口茶,將這件事情細細的說了一遍。

直到目前為止,三組地人並沒有動南湧,因為從楊程那裡得到的材料,還無法對南湧構成直接的威脅。所以,現在採取的是二十四小時不間斷的監控。而據劉韻所說,南湧這幾天一直在做著潛逃的準備,尤其是得知南學亮失蹤的消息後。整天惶惶不可終日,並決定明天中午離開寧南。

劉韻一直留在南湧的身邊,倆人藏在郊區的一座民宅內。南湧閉門不出,將所有的準備工作都交給了劉韻。按照原計劃,南湧應該在前天就踏上潛逃地路途。但劉韻卻借口警察已經去過南雲集團,並凍結了公司的帳戶,現在必須多花點時間去籌措潛逃的費用……

「有了南學亮的這份材料。現在逮捕南湧沒有任何的問題。可一旦抓了南湧,那麼他手中那份有可能對鬍子蘭造成威脅地證據,十有八九是拿不到了。因為,憑南學亮的這份材料來看,南湧還罪不至死,但如果再加上他自己藏匿的那份材料後……呵呵,換了你是他地話,你會交出來嗎?」

易楚一撇嘴:「當然不會,想死的話,上吊撞牆都行。又何必受這份活罪?」

應小蝶點頭道:「對呀,就是這個道理。現在逮捕南湧沒問題,但那份材料肯定是要泡湯了。最關鍵的是。明天中午他就要離開寧南。而且,他離開的時候。將那份材料帶在身上的可能性不超過百分之三十。很簡單的一個道理,被我們抓住,未必就是死罪。但加上那份材料的話,大概離死也就不遠了,所以,他不大可能將材料帶在身上……你說,我是抓他好呢,還是不抓他的好?」

易楚說道:「抓肯定是要抓的,放走他,難道就能得到那份材料嗎?」

應小蝶歎口氣,說道:「這就是我苦惱的地方……我是決不可能放他走地,但那份材料對我來說,誘惑力實在太大了。阿楚,時間已經不多了,趕緊的幫我想個辦法,怎樣才能拿到那份材料呢?」

易楚皺著眉,將手指在桌上有節奏的敲擊著。

用武力逼迫地方法應該是可行的,都說除死無大事,但生不如死地滋味絕對比死亡肯能摧毀人的意志。易楚在心裡琢磨著……不過很顯然的是,小蝶應該不會同意這個方案。再說,南湧現在正被警方監控著,也找不到機會下手。其實,如果有機會的話,也未必需要使用暴力,讓老陸出馬也是個不錯的選擇。給丫扎上幾針,不信問不出材料的下落來。可這樣一來,有一個小小的問題需要解決,那就是如何杜絕必然會出現的副作用。老陸的針實在是太霸道了,真要是把這傢伙給紮成了白癡,反倒是便宜了他……還沒聽說過哪個白癡被槍斃的呢。

易楚琢磨來琢磨去,卻始終想不到一個萬全的方法。

他看著應小蝶,猶豫的說道:「實在不行的話,就讓我去見見他吧……」

應小蝶瞪了他一眼,說道:「不行,這絕對不行。如果他是袁決那樣的人,我不反對,但對於南湧……從嚴格意義上來說,他現在只是嫌疑人,不是罪犯。再說了,要動手的話,三組有的是人,且輪不著你呢。」

易楚聳了聳肩,說道:「那可不同,咱是專業,殺人都不見血的那種……」

應小蝶嗔道:「不要老是這麼暴力行不行……當初真是看走了眼,還以為你是個文質彬彬的人,誰知道竟然是個暴力狂。」

易楚笑嘻嘻的說道:「才知道看走了眼啊……不過話又說

看走眼也沒什麼,反正你也沒打算嫁給我。」

他一句沒皮沒臉的話,頓時讓應小蝶紅了臉。抓起公文包就打了過去,怒道:「說什麼呢……」

易楚大笑著躲過,心想,這丫頭生氣的時候竟是格外的好看。七分怒。卻帶著三份的艷,比張牙舞爪地麥大小姐好看多了。跟喬丹也不一樣,喬大小姐是三分怒。七分的媚,整個一小狐狸精……

他這裡YY著,應小蝶卻是真的生氣了,一頓腳,站起身就往外

易楚心裡也是後悔,應小蝶與麥子不同,這樣地玩笑似乎真的過分了點……

眼看著應小蝶出了門,易楚靈機一動,起了急智。

「喂,你要的材料有著落了!」

應小蝶一聽這話。立刻停了下來,轉身看著易楚,一頓腳:「真的假的?你要是再開這些沒營養的玩笑,我就再也不理你了……」

易楚陪著笑臉,說道:「當然是真的。」

應小蝶狐疑道:「那你先說來聽聽。」

易楚笑道:「現在說了可就沒意思了。你就等我的消息吧。」

……………………

……………………

迅捷公司前,阿酒終於是歇了口氣,正蹲在花壇前看螞蟻搬家。

易楚一陣風的從他面前掠過。阿酒立刻堆起笑臉,但是剛喊出一個『師』字,易楚就已經鑽進了公司的大門。阿酒聳了聳肩,嘟囓道:「什麼人嘛,連拍個馬屁地機會都不給……」

易楚衝進辦公室,一把拎起正做地主的楊波,叫道:「開工了,開工了。」

楊波叫道:「大哥,我正做地主呢。」

易楚笑道:「行,給你兩個選擇。一是繼續做你的地主,二是這月工資全扣。小樣的,拿我豆包不當乾糧啊。好歹也是你老總嘛。」

陸常林笑著站起來,問道:「什麼事情啊。急吼吼的……」

易楚說道:「剛才得罪了應大神探,正準備將功贖罪呢。」

楊波翻著白眼,嘀咕道:「什麼人啊,到處拈花惹草。」

易楚笑道:「得了,少跟我貧嘴了,趕緊地開工吧。」

楊波依依不捨的扔掉手裡的一付好牌,歎氣道:「說吧,說吧,到底是什麼事情?是想偷看女人洗澡,還是想拍人XXOO,捷公司裡,楊波就算是技術總監了,該他出馬地時候,基本沒有好事。不是竊聽別人的談話,就是窺探人家的隱私。干的全是些被人戳脊樑骨的陰損事……

易楚笑道:「老蕭上次送來的那台儀器還在嗎,就是那個可以模仿別人聲音的玩意。」

楊波奇道:「在啊,你要它幹什麼?」

易楚從口袋裡取出一個U盤遞過去,說道:「這裡面有一段南學亮的錄音,我要他的聲音。」

楊波皺眉道:「等等,等等,你先說清楚到底是什麼事情,我才好開工。」

易楚笑道:「邊做邊說不行嗎?我趕時間呢……」

楊波撇嘴道:「我說老闆,我多少明白點你的意思了。但我得事先提醒你一下,老蕭送來地這儀器很好用,但並不是萬能的。簡單的來說,如果你想模仿南學亮地聲音給別人打電話,一般的人應該能糊弄過去。但比較親近地人,成功的可能性就不大了。」

易楚一怔,說道:「這還有限制的啊?」

楊波一聳肩:「當然,你當儀器是萬能的啊……靠,它要是萬能的,那還要我們人幹什麼?」

易楚急道:「那有沒有什麼可以解決的辦法?」

「有啊……」楊波忽然拖長了音調,慢吞吞的說了一句:「假如這個月你能給我開雙份工資的話,辦法肯定會有的。儀器提取,再加上太菜的完美出演。嗯……牛奶會有的,麵包也會有的嘛。」

這句話一出,易楚和陸常林都是目瞪口呆,只有高宗棠在一旁竊笑。

原來,楊波剛才說的這段話,與易楚的聲調一模一樣,就連其間的轉折都完美的模仿了出來。

易楚瞪大了眼睛,吃吃的道:「我……我靠,你丫的還會這一手啊?」

楊波聳了聳肩,模仿易楚的結巴:「我……我靠,我怎麼就不能會這一手了?」

陸常林忽然皺起眉,狐疑的看著易楚,說道:「小波,老李前幾天晚上約我出去喝酒……**,不會是你打的電話吧?難怪等了半天不見人,回來問胖子,他還死不承認打過電話!」

楊波矜持的一笑:「他當然不承認,因為那天晚上他接到『老闆娘』的電話,在前門街的公廁前坐了整整三個小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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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8-3 23:16:49 |只看該作者
正文 【167】關於劉韻的結束

是秋天了,但窗外的那篷野草依然在頑強的散發著綠

站在窗前,劉韻覺得涼意陣陣。秋天過了就是冬季……冬天真的就快要來了嗎?

這是一間簡陋的民宅,四處散發著霉味,環境之惡劣,是以前的劉韻所無法想像的。南湧縮在裡間的床上,抽著最便宜的香煙,蓬頭垢面,兩眼通紅。完全失去了往日意氣風發的形象。

想著裡間的這個男人,劉韻不由輕輕的歎息。

說實話,南湧對她還是很不錯的,即便是眼前這種惡劣的形式,卻仍然想著帶她一起離開。

這也算是一種不離不棄吧,劉韻心想……可惜啊,我還有彤彤,我又怎麼可能讓她失去母親呢?

儘管已經決定和警方合作,但在面對南湧的時候,劉韻的心裡依然有著歉疚。兩個小時之後,南湧就要帶著她離開這座城市,但劉韻卻很清楚,這座城市就是一座牢籠,自己無法離開也捨不得離開,而南湧……他也同樣無法離開這裡。所不同的是,兩個小時以後,自己的生活還將繼續。但身邊的這個男人,或許這兩個小時,就是屬於他的最後的自由時光了吧?

手機忽然響起。

劉韻嚇了一跳……這時候,會是誰來的電話呢?

裡間的南湧也聽到了電話聲,飛快的跑了出來,滿臉的緊張。

他死死的盯著劉韻手中的手機,狐疑的問道:「是誰地電話?」

劉韻也很奇怪,是應警官嗎……不,應該不會是她。警方的人就在附近裡監視著這裡。他們沒理由會在這時候和自己通話。至於別人,就更不可能了,這個卡號雖然不是新號。但很少使用,幾乎沒人知道。她看著手機上陌生的號碼,安慰南湧道:「別緊張,也許是做廣告地,又或者是打錯電話的。」

南湧果斷的說道:「掛掉。」

劉韻點了點頭,沒有理會這個電話。

兩分鐘後,電話卻再次響起……

南湧開始有些神經質了,盯著劉韻,問道:「到底是誰的電話……劉韻,你該不會是出賣了我吧?」

劉韻心裡一跳。淡淡道:「你不相信我嗎?那好,我現在就接這個電話,你過來一起聽。」

說完,她不等南湧反對,便按下了通話鍵。

話筒裡聲音剛一傳出。劉韻就愣住了,滿臉的驚愕。

南湧急道:「是誰?」

劉韻下意識的將手機交給南湧,說道:「是……是你大哥。要找你說話。」

南湧頓時狂喜,飛快的接過電話,語無倫次的說道:「大哥,大哥,真的是你嗎?」

電話裡的聲音沉穩而淡定,語氣不徐不疾,聽到這熟悉地聲音,南湧激動的連眼淚都流了出來……南學亮沒失蹤之前,他一直猶豫著要不要離開。生與斯,長與斯。無論是什麼人,對自己生活過的地方總是有些眷念的。他自然也不例外。但就在他猶豫的時候,卻傳來了南學亮失蹤地消息。緊接著。警方也開始秘密找公司裡的人談話……到這時,南湧便知道。南學亮一失蹤,自己就失去了最大的保護傘。再不走地話,等待自己的肯定是死路一條。

但他萬萬沒有想到,當他即將離開這座城市的時候,『保護神』卻奇跡般的出現了。

在電話裡,南學亮簡短說了一下自己的處境,他現在很好,只是暫避一下風頭而已。並告訴南湧,不要急著離開,找個隱蔽的地方藏起來就好。最多再有半個月的時間,他就會將所有的事情擺平……

南學亮的聲音依然是那麼的自信和從容,南湧聽在耳中,忍不住就淚流滿面。

接下來,南學亮說起了某件事情,並提到了其中地困難……

這時候的南湧已經徹底的興奮起來,打斷了南學亮地話,說自己手頭有點東西,或許可以起到作用。

這份談話繼續了十幾分鐘,整個過程,南湧表現的相當亢奮。

掛斷電話後,他點了根煙,猛吸一口後,高興地對劉韻說道:「劉韻,我們這次不用走了。」

「真的呀……」劉韻勉強的擠出點笑容,然後問道:「大哥怎麼說?」

南湧意氣風發的一揮手:「別管他怎麼說,總之咱們是不用走了……另外,我現在不方便出去,有一件事情還得你去跑一趟。」

劉韻問道:「什麼事情?」

南湧得意的一笑:「幫我取一樣東西……嘿嘿,這個東西可是一個炸彈。在我手裡起不到什麼作用,但在我大哥手裡可就不一樣了。有了它,大哥就能辦很多的事情。」

劉韻心裡一跳,立

白那是什麼東西,她裝出疑惑的樣子,問道:「是什

南湧說道:「你別多問,總之拿到這東西以後,到郵局寄出去就行了,我馬上把地址寫給你……」他興奮的滿屋亂竄,到處找紙筆。找到之後,他一邊寫著,一邊得意的說道:「虧得我機靈啊,早就留了一手……哼,現在派上用場了吧。」

……………………

……………………

迅捷公司內,楊波專屬的工作間裡,廢材同學放下手裡的耳麥,朝陸常林豎起了大拇指。

整個通話過程,他的作用其實只是個傳話筒,真正與南湧對話的人,實際上是陸常林。

楊波的面前擺放著一張寫滿字的紙,前一段是早就擬定好的,後面比較草的字跡則是根據南湧的反應,由陸常林臨時構思的。作為一個老江湖,他深知人性的弱點,熟悉各種套話的技巧。幾乎不費吹灰之力,就讓南湧跟著自己的思路走……

易楚猛拍著陸常林地肩膀,感歎道:「老陸。你前世一定是個神棍。」

陸常林謙虛的笑道:「過獎,過獎……其實啊,沒來寧南之前。我除了經營那家小診所之外,業餘時間就愛給人算個卦什麼的。老本行了……」

「行,趕明給我算一卦……」易楚取出手機,撥通了應小蝶地電話。

應小蝶此時等的正是易楚的電話,接通後,迫不及待的問道:「你那邊怎麼樣了?」

易楚笑道:「本大俠出手,自然是手到擒來,你這一問,根本就是多餘。」

應小蝶長長的鬆了口氣,然後便忍不住問道:「我真是想不明白了……我們的人一直監視著南湧。你根本就沒機會接近他,又怎麼可能問出那份材料的下落呢?阿楚,你不會是逗我玩吧?」她知道易楚在這種事情上絕不會拿自己開心,但慣性使然,仍是忍不住好奇的問了一句。

易楚一怔。說道:「大姐,你不會告訴我……你們沒有對劉韻的手機做監聽吧?」

應小蝶說道:「真沒有呢……是這樣的,劉韻說南湧疑心比較重。也懂得一點反偵察地手段。他自己的手機,還有劉韻的手機,都曾經拆開查看過。而我考慮到劉韻的態度已經明確,為了保證她的安全,就沒有上技術手段。」

易楚嘖嘖說道:「可惜了,可惜了……我可以很負責任地告訴你,你們不僅錯過了一場好戲。而且還錯過了一個提高自己的好機會。」

應小蝶奇道:「到底是怎麼回事?」

易楚說道:「現在來不及告訴你了……如果沒有猜錯的話,劉韻馬上就會出門,而且會打你地電話。」

電話那端,應小蝶的聲音稍稍停頓了一下。然後說道:「沒錯,我已經看到她出門了,現在已經上了出租車……你等等。不要掛電話,她已經給我打電話了。」

幾分鐘後。應小蝶的聲音再次響起,但語氣卻有些怪異:「阿楚,劉韻告訴我,剛才接到了南學亮的電話。告訴我,這是怎麼回事情……你們是不是對南學亮上了手段?」

易楚歎了口氣,說道:「大姐,不要太正義好不好?南湧既然肯『主動』的交出材料,你幹嗎還要計較這些細節問題呢?」

應小蝶急得直頓腳:「這不是正義不正義的問題,而是……哎呀,我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你說話不算話,真是氣死我了。趕緊的告訴我,南學亮沒問題吧?」

易楚眼睛一轉,將手機遞給了楊波,然後做了一個比較猥瑣的表情。

楊波心知肚明,怪笑著接過電話,然後接駁到儀器上,一本正經的說道:「是應警官嗎,我是南學亮……不用驚訝,我的確就是南學亮,我想,你應該很熟悉我地聲音才對嘛。沒記錯的話,我有很多的錄音掌握在你們警方手裡,你怎麼會不熟悉我地聲音呢。咳咳,關於剛才的事情,我要做個說明,易楚是個好同志,你千萬不要誤會她。他不僅沒有虐待我,反而苦口婆心地給我做思想工作。他讓我明白了,什麼叫坦白從寬,牢底坐穿。什麼又是抗拒從嚴、回家過年……」

即便應小蝶再怎麼聰明,這會兒也是聽的目瞪口呆。

當然,她雖然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有一點她敢肯定,電話裡的『南學亮』決不是真正的南學亮。只是,迅捷公司的那些怪物們是怎麼做到的呢?

是口技,還是得到了某種技術上的支持?

這真是太神奇了!

……………………

……………………

一切都結束了。



手裡的那份材料,心裡也不知是什麼滋味。

她站在銀行門口,靜等著三組的人來拿材料。南湧……現在應該已經坐上了警車吧?

易楚來到劉韻的身後,看著這個女人的背影,心裡便想,其實她也挺可憐的……曾經的榮華富貴,不過一場雲煙。轉瞬之間,便已消散無形。最痛苦的是,她曾經棄如履的人,如今卻是意氣風發,與她現在的處境,形成了鮮明的對比。這所有的一切。不僅讓她看上去很可憐,也凸顯出一些地諷刺。

知道劉韻會來這家銀行取材料時,易楚向應小蝶提出了一個要求。那就是由他來取這份材料。

不管怎麼說,這女人畢竟是他乾女兒的母親,為了彤彤,他覺得自己有必要來這一趟。

不是為了李德生,只是為了彤彤,也為了當初……這個女人曾經給他做的那些飯菜。

「嫂子……」

站在劉韻身後,易楚想了半天,也不知道自己該叫她什麼。苦笑著搖了搖頭,索性還是叫了聲嫂子。

劉韻轉過身,驚訝地問道:「怎麼是你?」

微微一怔後。她忽然想起眼前這個叫自己嫂子的人,在南雲集團的事情中,似乎也扮演了一個很重要的角色。和應小蝶的幾次談話中,她已經深切的感受到了這一點。

她有些尷尬的笑了笑,揚了揚手中裝著材料的包。說道:「你是為了這個來的吧?」

易楚淡淡的笑著:「是,但也不全是。」

劉韻有些明白他地意思了,點了點頭。說道:「你還是叫我劉韻吧,要不叫大姐也行……叫嫂子的話,我覺得你這是在罵我。」微微一頓,她將手裡的包遞給易楚,又道:「這個你先拿著,對我來說,只有把它交出去,事情才算徹底的完結。」她知道三組的人應該就在自己地周圍,所以並不害怕材料會交錯了對象。

易楚接過材料,說道:「大姐。我們找個地方坐坐吧。」

劉韻微微揚眉:「有事情嗎,嗯,是公事。還是……私事?」

易楚笑道:「你剛才不是說了嗎,材料交出來後。就是一個完結。所以,公事這一塊,應該已經結束了。再說了,我又不是警察,也沒權力跟你談這些啊。呵呵,街角有一家咖啡館,我們過去坐坐吧。也算不上什麼私事,隨便聊一聊吧。」

劉韻默默的點頭,沒有拒絕,隨著易楚往咖啡館走去。

走到半路時,一輛汽車在易楚身邊減速,慢慢的跟著他走。

易楚笑了笑,將手中地材料扔進了車裡,然後拍拍手對司機說道:「好了,我這邊也算是結束了……英子,告訴小蝶,這次你們三組真的得請我吃飯了。」

林英一撇嘴:「天天在家裡蹭吃蹭喝不夠,還想去飯店裡吃啊,美不死你……回見了。」

林英走後,劉韻忍不住問道:「阿楚,你和老李與三組的人很熟悉嗎?」

易楚笑道:「彤彤跟她們也很熟啊,蹭吃蹭喝也有這小傢伙一份呢。」

劉韻苦澀的笑了笑,說道:「難怪……她們沒有為難我呢。」

易楚想告訴她,三組的人這麼做,完全是看在李德生的面子上。但轉念一想,劉韻和現在的李德生早已是兩條道上的人,實在是沒必要說這些。

進了咖啡館,兩人找了臨街的地方落座。

說是隨便聊聊,但道不同不相為謀,易楚又怎會真的坐下和她像朋友般地聊天?

順手給咖啡裡加了塊糖,易楚直接問道:「大姐,你以後有什麼打算?」

劉韻苦笑:「還能有什麼打算,我現在差不多算是身敗名裂了吧……我想,凡是知道我名聲的公司,都不太可能會接納我。以後,能找個地方做個小文員,我就已經很滿足了。至少,我還可以養活我的女兒……」

易楚看著劉韻地眼睛,問道:「大姐,如果有大公司肯用你的話,你肯不肯腳踏實地地從頭做起呢?」

劉韻的視線飄向窗外,說道:「吃一塹長一智……對我來說,什麼都比不上彤彤更重要,為了她,我什麼事都肯做。如果有大公司肯錄用我的話,為了彤彤的將來,我肯定會從頭做起。只是,誰又肯用我這樣一個名聲不好的女人呢?」

易楚笑了笑,取出一張名片遞過去,說道:「大姐,你明天去找這個人,他會幫助你的。」

劉韻狐疑的接過名片,隨即就愣住了:「單氏集團……單子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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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8-3 23:17:09 |只看該作者
正文 【168】逼良為盜

個秋天裡,易楚很苦惱,因為他發現,自己每天都會叫醒。

已經很久沒有享受過那種『睡覺睡到手抽筋』的滋味了。

聽著屋外的敲門聲,易楚輕輕的感歎,『數錢數到自然醒,睡覺睡到手抽筋』,宅男的歲月是多麼的令人懷念啊……

「太不像話了,實在是太不不像話了……」李德生在門外義憤填膺:「阿酒把整個小區都掃了一遍,你居然還在睡覺。你有點做師父的樣、有點做領導的樣嗎?」

易楚拿牙刷在嘴裡胡亂捅著,用眼白乜著胖子。

李德生最近很亢奮,像打了雞血似的。每天天不亮就開始十公里慢跑,然後回家再做幾組力量訓練。吃完早飯,大概七點左右就開車去警局。不到深夜時分,絕對見不到他的影子。總的來說,就最近的表現來看,他的第二職業已有向第一職業轉化的趨勢……

所以,對於李德生的指責,易楚不僅根本不予理會,而且還有充分的理由給予鄙視。

「別磨磨蹭蹭的了,光著兩條大腿很好看嗎……趕緊的穿上衣服,跟我去開工。」李德生點了根煙,盯著易楚的大腿猛看。

易楚被他看的發毛,罵道:「你丫的發春啊……」

李德生嘿嘿的笑著:「小樣,大腿挺嫩的嘛。」

易楚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忙不迭的穿上褲子,問道:「開什麼工?我事先聲明啊……警局的事情我一概不管。沒道理的事情,你泡老闆娘憑什麼拉上我?」

李德生扔來一支煙,笑罵道:「丫真沒義氣。」

易楚嗤笑道:「義氣……義氣能當飯吃嗎。義氣能當錢花嗎?」微微一頓,他上下打量著胖子,奇道:「咦……你還別說。你好像真地瘦了不少。嘖嘖,老闆娘的勸瘦計劃很有效果啊。」

李德生捏著肚子上的肥膘肉,苦著臉說道:「容易嘛我……都他媽半老徐娘了,還偏要我減肥,說跟我一起出去丟份。奶奶地,這年頭還是你們小白臉吃得開啊。得了,得了,你就別跟我扯淡了。兩萬五千里長征,就差最後一步了。你要是再不幫我,哥哥連死的心都有……」

易楚恥笑道:「瞧你這點出息。真給咱爺們長臉。」

收拾停當,易楚跟著李德生下了樓,公司的那輛越野車已經停在樓下。

上車後,易楚問道:「到底什麼事情啊?」

李德生發動了車,說道:「還能是什麼事情……陳致遠的事情唄。」

易楚奇道:「這事情不是你一直跟進的嗎。找我幹嗎?」

李德生一踩油門,說道:「去了再說……目標基本已經鎖定,就差最後一鎯頭了。」

易楚撇了撇嘴:「我明白了。這最後一鎯頭肯定又是苦力活。」

李德生呵呵的笑著:「知道就好……」

易楚搖了搖頭,也懶得多問……他已經習慣現在的角色,運籌帷幄、決勝千里的永遠是別人,衝鋒陷陣當炮灰的肯定是自己。誰叫自己四肢發達、頭腦簡單呢……藍天大廈、雲瀾武館、三十八號樓,想一想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活到今天的。這幫人,都沒良心。兄弟我雖然很帥,但也是血肉之軀啊,又不是打不死地小強……

他心中感歎著別人的無良、自己的心酸,朦朦朧朧間,覺得老李的車開是真是不錯。不睡個回籠覺真是對不起人民對不起娘……

李德生今天的車開地並不快。

迷迷瞪瞪間,易楚聽李德生說了一句謝謝。

他打著哈欠,說道:「謝個屁啊。就是不幫你泡老闆娘我也跑不了這苦力活,那幫母老虎。買瓶醬油打點醋,都敢把我給活吃了。」

李德生笑了笑,說道:「沒說案子的事情,我說的是劉韻。」

易楚一怔,隨即坐直了身體:「你知道了?」

李德生點了點頭,說道:「她給我打電話了,說單子文已經給她安排了工作,薪水還不錯,比在南雲地時候還高點。她讓我轉達對你的謝意,也告訴我,彤彤暫時交給我,等她穩定以後再接回去。」

易楚點了點頭,說道:「那就好……誰都不容易,走錯了路,你總得給人回頭的機會不是?」

李德生剛才那一聲謝,易楚並沒有聽清楚。但他卻能聽出,在李德生的心中,劉韻多少還是有點份量的。否則的話,想要胖子說一聲謝謝,真的是何其難也。他笑了笑,忽然想起一個很有趣的問題。

他清了清嗓子,說道:「老李,你和老闆娘的進展到底怎麼樣了?」

李德生便有些得意了:「還行吧。」

易楚便問:「那什麼時候能喝上你們的喜酒?」

李德生抓了抓

道:「怎麼著也得到明年吧,媽地,老子還沒把她撲

易楚又問:「那就是說……喜酒肯定是能喝上的,是不是?」

李德生矜持的笑著:「那當然,也不看看是誰泡她。」

易楚摸著鼻子問道:「那你覺得,等你結婚後,彤彤是叫她媽呢,還是叫阿姨?」

李德生翻了個白眼,罵道:「丫地成心給我添堵是不是?」

……………………

……………………

李德生在警局混的絕對是風生水起,甚至在警局地樓下都有了專用的車位。

進樓時,胖子夾著公文包,一路意氣風發、左右逢源,和男警察、女警察們打得不亦熱乎。讓易楚在一旁瞧了,實在是佩服的五體投地。這架勢,要說他不是警局的一把手,誰信啊?

到了三組,易楚就更加的佩服了。這片在大多數男警察眼裡絕對屬於禁地的小天地裡,胖子居然有了一間自己地小辦公室。這簡直是太神奇了!以至於易楚不無惡意的猜想著……誰說小蝶妹妹不會馬屁?沒有老闆娘,我就不信胖子能混到這間辦公室。

進了辦公室。李德生招呼易楚先坐:「小蝶在老闆娘那裡,我去叫她……你別亂跑啊,待會給你分派任務。」

看著胖子屁顛屁顛的身影,易楚苦笑,喃喃道:「還真拿自己不當外人,當自己是局長啊……」

幾分鐘後,李德生還沒回來,門口卻飄來一個熟悉地身影。

易楚驚喜的問道:「大小姐,從火星回來了?我還以為發生宇宙空難,再也見不著您老人家了呢。」

麥子笑吟吟的走了進來:「本小姐不在的時候。你有沒有想我?」

易楚笑道:「美不死你……你不回來,我不知道有多清淨。瞧瞧,這兩天我至少長了三兩肉。」

微微一頓,又道:「說吧,臭丫頭。這幾天跑哪去了?」

麥子笑嘻嘻的說道:「早上才回來呢,來了一個……嗯,來了一個朋友。陪著他去老峨山拜佛了。」

易楚奇道:「朋友,男的還是女的?」

麥子笑道:「你猜呀……」

易楚一撇嘴:「這還用猜,當然是女的……哪個男的敢和你單獨相處兩天以上的時間?不變成瘋子也得變成傻子啊。」

換做以前,麥子肯定會大發嬌嗔,又或者張牙舞爪地撲上來拚命。但今天她笑吟吟的站在那裡,倒是一點沒生氣。易楚便忍不住笑道:「傻笑什麼呢,跟個花大姐似的。」

麥子做了個鬼臉,依舊是笑吟吟的不說話。

過了一會兒,她取出一個小掛件遞給易楚,說道:「幫你求的呢……」

易楚接過來一看。居然是個香木雕成地小人兒,胖乎乎的,指節大小。透出一股傻乎乎的可愛。

他問道:「這是什麼?」

麥子說道:「這是老峨山吉祥娃娃呀……雖然不算佛門物品,但從廟裡求出來地。也沾了佛氣呢。」

易楚笑道:「謝謝你了,麥子,真沒想到,你去火星旅行,居然還想著我。」微微一頓,他瞧出一點不妥,期期艾艾的說道:「可是……這玩意應該是成對的吧。」

麥子知道他在想什麼,一撇嘴:「放心吧,沒想用這東西當定情信物呢,以為自己是香餑餑,誰都稀罕你呀?臭美……」她一邊說著,卻又取出另一個女版的吉祥娃娃,笑道:「這是給喬丹姐求的呢,祝你們倆和和美美,白頭到老。要感謝我哦……求這對娃娃的時候,我可是替你們磕了好幾個頭呢。」

易楚接過娃娃,深情無比的看著麥子。

麥子被他看的發毛,說道:「幹嗎呀,幹嗎呀,想吃人啊?」

易楚眼都濕潤了,過了半晌才悠悠歎道:「我很欣慰啊……丫頭,你終於長大了。」

麥子一咬牙:「去死……」

幾天不見,有如三秋之別。麥子嘰嘰喳喳的說著在老峨山的見聞,一驚一乍,亦嗔亦嬌,這樣地風格,正是易楚熟悉的那個麥大小姐。不過奇怪的是,這丫頭始終不肯說自己和誰一起去地。每當易楚問起時,她總是笑嘻嘻的岔了過去。易楚心裡便泛起了嘀咕……難不成,真有不怕死地男同胞陪她一起去的老峨山?

直到應小蝶走進辦公室後,麥子總算閉上了小嘴。

應小蝶皺著眉,說道:「麥子,怎麼還在這裡呢,趕緊的回家睡覺。補足精神,明天好好的給我幹活。還有啊,你請了兩天的假,卻在外面呆了四天。明天上班的時候……」

麥子做了個鬼臉:「知道啦,知道啦,交給你一份檢查嘛。」

應小蝶忍不住笑道:「知道還不快回去。」

子拉著應小蝶的手亂搖著,撒嬌道:「我在車上已經時,好姐姐,你就別趕我走了。你不知道,這幾天我做夢都想著我們三組的事情呢……」

應小蝶拿她也是沒有辦法,只好說道:「行了,行了,找個地方坐下吧。」

眾人落座後。易楚說道:「小蝶,老李說,殺死陳致遠的兇手已經被鎖定了?」

應小蝶點了點頭。打開手裡的文件袋,取出一張照片遞給易楚,說道:「你先看看,這就是我們鎖定的目標。」

易楚低頭看去,照片上是一個年近四十地男人,皮膚白皙,透著一股書卷氣。

應小蝶說道:「這人叫張德亮,市政府辦公室副主任……」

麥子在一旁笑嘻嘻的說道:「長得靚?誰敢取這麼拉風的名字啊,快給我瞧瞧。」

辦公室裡地人都被她逗笑了,應小蝶努力的板著俏臉。卻又忍不住笑了起來:「臭丫頭,成心的是不是?真是沒心沒肺……」

一段小插曲後,易楚說道:「小蝶,你就直接說讓我做什麼吧。具體的案情,沒必要跟我說。左右就是那麼點破事,不稀得聽。」

應小蝶點了點頭,說道:「我要讓你幫我去找一樣東西。」

易楚問道:「什麼東西?」

應小蝶說道:「一把槍……嚴格的說。是那把殺死陳致遠的槍。」

易楚一揚眉:「你確定那把槍在這位張副主任的手裡?」

應小蝶說道:「或許是在他的辦公室裡,或許是在他的家裡,當然,也有可能被他藏在其他的地方。但不管藏在哪裡,根據現有地材料來看,他就是我們要找的那個兇手。」

李德生在一旁接道:「沒得跑,肯定就是他……時間線,體貌特徵,再加上左撇子這個特徵,如果他不是兇手。我就把李字給倒著寫。」

易楚奇道:「既然已經確定他就是兇手,直接拿搜查證去找他啊。」

李德生哼了一聲,說道:「你說的倒輕巧……他好歹也是一個辦公室副主任。在沒有鐵證之前,誰給你開搜查證啊?」

不用多加解釋。易楚已經明白自己的任務是什麼了。

他歎了口氣,看著手中的照片,很沉痛地說道:「我很痛心啊……我怎麼認識了你們這些人呢?你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你們這是在逼良為盜啊!」

李德生在一旁小聲的提醒道:「應該是逼良為娼吧?」

易楚一瞪眼:「邊兒涼快去……」

應小蝶眨了眨眼睛,說道:「我可沒讓你去做賊呀……我只是想讓你幫我去尋找證據,這和做賊好像還是有區別的吧?」

易楚一撇嘴:「少跟我假撇清……告訴你啊,萬一我要是給別地警察抓住了,你得去給我送飯。」

應小蝶笑道:「行,我保證給你送飯。另外,還有什麼要求,你就一起說出來吧。」

易楚翻著白眼,說道:「還有記得替我告訴喬丹,讓她千萬等著我……哼哼,她要是敢甩了我,你們三組的人就必須得為我的終身大事負責。」

麥子跳了出來:「沒問題,樓下小賣部的鄭寡婦正托人給她說媒呢。」

李德生砸著嘴,陰陽怪氣的說道:「這話說的,這不是委屈了人家鄭寡婦嘛……」

這裡雖然是警局裡,但因為沒有外人,氣氛和在春苑閣時並沒有任何的區別。

說笑完後,易楚一伸手,說道:「好了,把張副主任家的地址,市政大樓的平面圖給我吧。」

應小蝶將桌上的一個文件袋遞過去,說道:「早就給你準備好了,另外,你是不是需要配一個幫手?」

易楚搖頭說道:「什麼幫手,累贅還差不多……放心吧,我未必能幫你找到那把槍,但絕對不會被你地同事抓到的。別忘了,在衛視大樓的時候,你們可是去了幾十號地人,那還是大白天呢。結果又怎樣……哼哼,到現在你還糊塗著吧?」

應小蝶嗔道:「好了,好了,知道你能耐,用得著顯擺嗎。」

易楚想了想,問道:「對了,除了那把槍之外,還有其他的東西可以做證據嗎?」

應小蝶說道:「這可能就要你見機行事了……我想,他在家裡和辦公室裡,應該還會藏有一些對他不利地東西。這是一種人類的共性,南學亮、南湧、楊程都沒能例外。如果能找到這些東西,即使沒有那把槍,我們也可以從其他的途徑突破他的防線。」

易楚點了點頭,又道:「對了,南湧的那份材料對你們的幫助大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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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8-3 23:17:35 |只看該作者
正文 【169】聖人之論

南湧手中得到的材料,沒有讓三組的人失望。

這些材料裡,有文字資料,有偷錄的交易場景,以及一些最具殺傷力的單據。而這些材料當中『出鏡率』最高的人,非陳致遠莫屬。總的來說,南湧算是南雲集團的代表,而陳致遠則是某個利益集團的代表。不過,無論是文字資料還是其他的證據裡,都沒有鬍子蘭的身影,同時,南學亮的名字也少被提起。雙方都遵守著某種默契,寧將自己一身剮,也不願輕易暴露身後的人。

但這份材料畢竟是被南湧保存了下來,有了它,無論再怎樣遮掩,都掩飾不了犯罪的事實。

每一件事物,從來都不是獨立存在的,有了這份材料後,只需順籐摸瓜,那藏在陰影中的人,現形只是時間的問題。當然,三組的職責到這裡基本也就算結束了,藏在土裡的籐摸了出來,如何找到籐蔓上的那只瓜,那是其他部門的事情了。如果不是陳致遠的死,蔣蘭甚至已經準備開始召開慶功會了……

對於寧南警局來說,這是一樁前所未有的戰績。

蔣蘭和李德生仔細的盤算過,從楊程、南湧、南學亮處得到的三份材料來看,涉及其中的省市級官員,竟然高達三十多人。這還不算在未來的清查中有可能被揪出來的人。毫無疑問,這是一個重磅炸彈,重的連蔣蘭這樣經歷過風浪的人,都有些發……如果不是因為有胖子在身邊,她甚至懷疑,自己還敢不敢將這些材料交上去!

另外。她現在深刻的感受到,三組那種水潑不進的風格是多麼地重要。如果不是因為保密工作的到位,她相信。現在會有無數說情、威脅的電話撲向自己。說不定,有狗急跳牆地人還會派出殺手……

寧南、乃至整個P省的上空正醞釀著一場前所未有的風

而寧南警局就是這風暴的源頭。

讓蔣蘭感到奇妙的是,風暴即將滌蕩那些隱藏著的污垢,可卻沒有人能預測這一切。

「一切盡在掌握中,這實在是太有成就感了……」

坐在自己的辦公室裡,蔣蘭笑吟吟的感歎著。在她的對面沙發上,坐著李德生和應小蝶。

蔣蘭看著胖子,難得的說了一句感謝地話:「老李,真的是謝謝你了。」

李德生很矜持的笑著,揮揮手。沒有說話。

蔣蘭很沒形象的伸了個懶腰,說道:「累死我了,我現在最想做的事情就是好好睡一覺。真希望陳致遠地案子明天就能有確切的消息。這樣的話,我就不用再捧著這個炸彈了……轟地一聲扔出去,且讓上面的人操心吧。」

應小蝶一直堅持著。在陳致遠的死沒有得出結論之前,材料絕對不能交上去。

蔣蘭並沒有反對……因為她很清楚,應小蝶是個完美主義者。陳致遠是整個案子中很重要的一個環節。如果不能徹查他的死因,應小蝶是不會結案的。也儘管他的死因根本就無關大局,這即將到來的風暴,是誰也無法阻擋的!

「你們準備什麼時候行動?」蔣蘭親手給自己的愛將和李德生送上香茶。

應小蝶卻眨了眨眼,說道:「我們暫時沒有行動啊……還處於收集證據地階段呢。」

蔣蘭一怔,看了一眼李德生,說道:「老李不是說……」

話音未落,李德生便翻著白眼,打斷了她的話:「我說什麼了?別沒事瞎咧咧啊……」

蔣蘭一頓腳:「你不是說阿楚他……」話未說完,已自醒悟。竟是如少女般吐了吐舌頭。

李德生撇著嘴,恨鐵不成鋼的說道:「你個傻婆娘,怎麼不說了?有本事去大街上嚷嚷啊……就說警察和土匪同流合污。準備夜入市政大樓,給人栽贓陷害。真是服了你……跟我說說。你老人家是怎麼混上局長位子地?」

…………………………

…………………………

秋天的夜,風開始漸漸地涼了。

站在某棟居民樓下,易楚看著三樓上的那扇亮著燈光的窗戶,心裡有些奇怪。

一個市政辦公室的副主任,居然還住在這種老式的居民樓裡,這年頭還真是少見了。

據應小蝶提供的資料來看,張德亮是個口碑不錯的人。工作踏實,為人低調、本分。

與陳致遠半路搭上鬍子蘭這條大船所不同的是,張德亮自畢業之後,就一直跟著鬍子蘭。

鬍子蘭是從基層一步步爬到今天這個位子,張德亮便一步步的跟著他。鬍子蘭當鄉長的時候,他是辦公室的一個文員。鬍子蘭坐上縣長位置的時候,他擔任的是縣辦公室的主任……直至今天,無論是低谷還是巔峰,他總是默默無聞的站在鬍子蘭的身邊。

這或許也是一種緣分,上級和下級的緣分。

因為能力與資歷的緣故,鬍子蘭一直沒有重用張德亮,但無論去哪裡,卻總是帶著他。有人曾經開過玩笑,鬍子蘭什麼時候高昇去了省裡,張德亮要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回家收拾行李。因為哪怕是去省委大院看門,鬍子蘭也一定會帶著他張德亮……

樓上的燈光依然明亮,隱約還有嬰孩哭鬧的聲音。

張德亮結婚很遲,算是中年得子,小孩還不滿一週歲。

易楚看了看表,轉身離開了這裡。他根本沒打算潛進張德亮的家裡……張德亮不是白癡,家中有妻有子,應該不會把某些危險的東西藏在家裡。

走出那棟居民樓來到大街上,李德生正等在車裡。

易楚鑽進車裡,說道:「去市政大樓吧。」

他喜歡獨行俠的滋味,但是,獨行俠也是要靠雙腿走路的。而兩條腿的速度顯然沒有四個輪子來地快。所以,帶一個車伕還是很有必要的。至於三組那邊,麥子照例是吵著要來。卻被易楚狠狠的罵了一頓……實在是太不像話了!兵是兵,匪是匪,你一個做警察地,吃著皇糧不過癮,居然跑來搶我土匪的飯碗。這還有天理,還有王法嗎?

李德生發動了車子,想了想,卻擰著鑰匙熄了火。

易楚一怔,問道:「怎麼不走了?」

李德生笑道:「時間還早呢,這個時候。市政大樓裡還有人沒走,不急這一會兒。」

易楚笑道:「我也沒打算現在就進去啊,找個地方睡一會兒,不到深夜我不會動手的。」微微一頓,又道:「胖子。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啊?」

李德生歎了口氣,說道:「我現在很苦惱啊……」

易楚笑道:「怎麼了,老闆娘要嫁人。新郎不是你?」

李德生忍不住笑了起來:「天要下雨,娘要嫁人,沒了老闆娘,咱再找一個就是。我要說的事情比這更讓人苦惱……」

易楚問道:「到底是什麼事情,別跟我賣關子。」

李德生點了點頭,說道:「是錢的事情……就是南學亮的

。」

易楚一怔:「已經拿到手了?」

李德生點了根煙,說道:「下午的時候,小色打來電話,說該賣的、該轉的,他已經找了個行家。全都折了現。當然,款子沒有打進公司的帳戶,這不安全。他已經把錢全部打進阿酒地帳戶裡了……」

四合院的那一場『表演』後。小色就離開了寧南,他的任務是處理從南學亮那裡敲詐來的贓款。這筆贓款當然不可能是現金。想要安全的使用,不僅要有所捨棄,而且還必須要經過一系列地金融手段去隱藏它的出處。作為半職業的賞金獵人,阿酒和小色都是這方面地行家裡手。但小色初來乍到,急著在師父面前有所表現,便主動的承擔了這個任務。

說起小色,正如阿酒所言,是一個標準的武癡。並且,他比阿酒來的更為純粹。阿酒拜師,只是嘴上一說,而小色卻是實實在在的給易楚行了拜師大禮。當天晚上吃飯的時候,他端著酒杯,在易楚面前恭恭敬敬的磕了三個頭。直把易楚嚇得楞在當場,半天沒反應過來……

說到錢,易楚向來是沒有概念的。

但是這一次,他卻有些激動。

老話說,妻不如妾,妾不如妓,妓不如偷,偷不如偷不著……

其實,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金錢和女人是可以套用同一種觀念的。

一句話,這種錢用著不僅很刺激,而且很有成就感……

易楚問道:「多少錢?」

李德生笑道:「一共是三千一百萬,比我預期的多了一點……當然,和南學亮地資產比起來,這實在算不了什麼。交給三組的那個包裡,僅房地產一項就價值有一個多億。可是沒辦法,那些都是看著吃不著的東西,交出去反倒省心。」

三千一百萬!

易楚小小地暈眩了一下後,看向李德生,笑問道:「錢已經到手,你還苦惱個屁啊?」

李德生一撇嘴:「三千一百萬啊……***,這麼多錢擺在眼前,卻只能看不能用。你說我能不苦惱嗎?」

易楚點了根煙,悠悠說道:「要我說……也沒什麼可苦惱地,想用就用唄,誰也沒攔著你。」

李德生笑道:「不帶你丫這麼罵人的……操蛋,這錢我要是用了,我和南學亮還有什麼區別?」微微一頓,又道:「行了,咱說正事……這錢我們該怎麼辦?」

易楚笑道:「這你可就找錯人了。我想,你應該去找老陸。這老傢伙賺錢不行,用錢倒是一把好手。小言的那個醫館,還有孤兒院,不都是用錢的地方嘛?去找他,保管會花的一分不剩。」

李德生搖頭道:「我不是這個意思,花錢誰不會啊……我是想問問你,這錢咱要不要截一部分下來。」

易楚笑了笑,說道:「老古話說,賊不走空。我們雖然不是賊,但也能算得上是匪。賊匪一家,這規矩自然不能在我們的手裡壞掉。該留的還是得留,算是一個念想吧……」

李德生問道:「那你覺得該留多少?」

易楚摸了摸鼻子:「我覺得……百分之五應該不算多吧?」

李德生嚇了一跳:「你還真敢說啊……百分之五,那可是一百多萬啊!」

易楚笑道:「我對數字沒什麼概念,順嘴一說而已……那你覺得該留多少?」

李德生歎了口氣,說道:「不是我矯情,這錢啊,留一分在手上都是虧心……可如果一分都不留,我還是覺得虧心。這人啊,太貪不好,太完美也不好。所以,我們留百分之一吧。有了這百分之一,就能時刻提醒我們……我們不是什麼壞人,但也絕不是什麼聖人。」

易楚看著李德生臉,忽然覺得有些彆扭。

他皺著眉,說道:「老李,你這話好像話裡有話啊。」

李德生笑了笑,說道:「不是什麼話裡有話,我這是在給自己提醒呢……所謂萬事開頭難,不管好事壞事都這樣。可一旦順了手,後面可就堵不住了。我們現在做的這些事情,談不上好壞,但有一點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在以後的日子裡,這樣的事情會越來越多。而做的越多,心態也就會隨之發生變化。或許有一天我會沉迷在這種刺激中難以自拔,變成金錢的奴隸。也許我會認為自己是救苦救難的聖人,為了所謂的善事,而不擇手段。可不管是那一種人,其結局都是災難性的……」

易楚細細品味著李德生的話,便發現,這胖子平時雖然很不著調,但這番話卻是哲味十足。

他笑了笑,說道:「可是……我怎麼總覺得,你這些話是專門說給我聽的啊?」

李德生笑道:「聽出來了嗎?呵呵,沒錯,這話就是專門給你準備的。因為只有你才有可能成為我剛才說的那兩種人。當然,你成為前者可能性並不大,但後者可就說不好了。一個人沉迷於自我營造的聖人光環裡的時候,也就是他墮落的時候。對別人,對自己,都將是一種災難……」

易楚奇道:「為什麼只有我才有可能成為這後者?」

李德生一撇嘴:「當然是因為你的能力……我倒是想做,但也得有這個資格和實力啊。」

易楚苦笑:「我靠,你這是在罵我呢,還是在誇我啊?」

李德生呵呵一笑,發動了汽車,說道:「我也是想到哪說到哪……誇也好,罵也好,總之,人活的真實點比什麼都好。得了,時間差不多了,咱也該過去了。」

易楚笑了笑,沒在說話,也沒對李德生說一聲謝謝。

他明白李德生的意思,也知道他在擔心什麼。

這段時間,他雖然做了一定的保留,但所展現出的能力還是太過恐怖。

他知道,李德生一定是被自己給嚇住了。

絕對的權力導致絕對的腐敗,那麼絕對的實力呢?

這個世界,所有的事物都是相生相剋的。像自己這樣根本無法束縛的BUG,的視野裡出現。作為朋友,作為兄弟,李德生的擔心是很正常的。這樣的擔心並不是害怕和恐懼,而僅僅是一種關心。

只是,這樣的關心,多少顯得有點無厘頭吧……易楚苦笑,心想,怪物果然是沒人權的。自己還沒做什麼呢,這死胖子就搖身一變,成了政治課老師。***,老子真要是成了聖人的話,他還不得變成唐三藏啊。丫丫個呸,就這麼定了。待到成聖之日,本尊要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先把這個胖子給滅嘍!

夜色中,越野車緩緩的靠近市政大樓。

易楚看著遠處的主辦公樓,忽然輕笑一聲,道:「要說聖人,這裡面的聖人沒有一百也有八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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