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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3-計劃之外
楊宇辰不見了,但是宋驊影並不擔心。老狐狸一副老神在在的樣子,而他又是老狐狸最為疼愛的小兒子,所以他的安全應該不用擔心。
君兒的傷勢在慕容神醫的照料下好的很快,鞭傷和胸口的燙傷也都已經結疤,想來再過些日子等傷疤脫落,長出新肉後就能恢復如初了。
鞭傷可以隨著時間的流逝而逐漸好轉,恢復如初,但是腳筋斷了,卻一輩子都站不起來了。每當宋驊影想起這件事,心中的怒火就冒了上來。楊宇傲膽敢廢了君兒的腿,難道他以為他自己的那雙腳還能保得住嗎?十月初八,是音國每年一度的秋獵日子。這一日,景厲帝騎著高頭駿馬,率著滿朝文武和諸位皇子皇媳到達西山圍場。
西山圍場一直是皇家圍場,這裡森林茂盛,水草豐沛,將那些天然的動物養的很是肥美,特別是狍、鹿、野豬、貉、狐等動物,多不勝數。寧王騎著駿馬,一路跟在皇帝的身邊,而他的另一邊就是太子殿下。楊宇辰果然還是沒有出現。
兩旁的風景飛閃而過,但是宋驊影卻無心欣賞,只是閉著眼睛,靠著柔軟的車壁養神。
小舞小蝶面面相覷。如果是以前,小姐一定興奮地撩開窗簾觀賞外面風景,但是自從少爺受傷以後,小姐只有在少爺面前才會偶爾露出笑臉,但是大多數時候都是端斂著眉,沉默不語。
她們知道小姐一直在壓抑情緒,只是不知道等幫少爺報完仇之後會不會好起來。這樣的小姐看得她們很心疼。「怎麼了?」宋驊影一睜開眼便瞧見小蝶小舞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不由地奇怪,「難道是暈車?」小蝶忙接口道,「沒,沒有暈車。小姐要不要再睡會兒,再過兩刻鐘就可以到西山圍場了。」
「不睡,顛簸的很。」宋驊影揉揉肩膀,小舞馬上上去代勞,幫她捏肩。
小舞心直口快,心裡有話實在憋不住,邊捏邊問,「小姐,到了西山圍場,我們是不是就可以報仇啦?」少爺被那個太子害得那麼慘,怎麼著也要討回公道。之前自己叫問小姐什麼時候才可以報仇時,小姐說到了西山圍場就可以了。但是現在都快要到圍場了,小姐卻一點動靜都沒有。
宋驊影聞言,嘴角揚起一道笑容。仇自然是要報的。她早已經跟寧王達成共識,擬好了計劃,設好了陷阱,就等著太子他們自動爬進來。「是啊,可以報仇了,你們高興嗎?」「嗯!」兩個丫頭回以興奮的笑容。
果然不出小蝶所料,不出兩刻鐘便到了西山圍場。步出馬車,極目遠眺,卻見眼前一片綠色的海洋,林浪似濤,碧波似浪,一時間只覺得天大地大,浩瀚無邊,心中的氣悶也少了許多。隨行的御林軍三成三隊,第一隊輕車熟路地搭帳篷,守衛帳篷;第耳隊五步一崗十步一哨,將整個西山圍場密密麻麻地圍了起來,禁止閒雜人等入內;而第三隊則隨皇帝進入圍場裡面圍獵。
圍獵素來是有講究的。每次狩獵開始,先由武將率著騎兵從外圍開始靠攏,逐漸縮小包圍圈,等到圈子足夠小,而野獸較為密集時,才由皇帝首射,接著便是皇子,王公大臣們。
女眷們一般都留在帳篷裡,很少有隨之卻圍獵的。不過,這一次宋驊影穿上獵裝,英姿勃勃地跨上馬背,跟隨在寧王身邊。寧王回身朝她微微一笑,微拉了下手中的韁繩,便與她並排而騎。
「喲,誰說寧王不喜歡姐姐?他們看上去很恩愛嘛。」宋驊傾見一旁的原紀香目不轉睛地盯著那兩個人的背影,涼涼地說了一句。原紀香回頭狠狠瞪了她一眼,轉身騎上馬背,也跟著去了
。不過她馬術不精,在馬上奇的歪歪斜斜的,倒是那位替她牽馬的侍衛暗中抹了無數次冷汗。「傾兒要不要一起去?」太子和太子妃已經整裝完畢,兩人皆是一樣的明黃色騎裝,襯得他們乾淨利索。宋驊傾一陣眼紅,小手太子的衣袖,扁著小嘴。太子會意,捏捏她的鼻子,笑著說,「跟我們一樣的騎裝,已經準備好了,快去換上吧。」
於是,在太子妃壓抑的怒火中,宋驊傾穿著和太子妃一樣的騎裝,高高興興地揚長而去。
宋驊影雖然會騎馬,但是卻不是經常騎,在馬背上一顛簸,覺得整個身子都散了,酸痛的厲害。到了狩獵的指定地址,寧王體貼地將她自馬背上抱下,到了地面上,也沒有鬆開手。
「王爺……」尾隨在後的原紀香嬌怯怯地喚了寧王一聲。寧王回頭,見原紀香纖瘦的身子坐在一頭駿馬身上,不由地微皺了下眉。
原本他對原紀香還有一絲憐憫之情,但是她的所作所為實在讓他失望透頂。君兒之事雖然沒有確定她一定參與其中,但是那一日她去了東宮,這卻是可以肯定。見寧王沒有理會自己,原紀香心中一黯,繼而狠厲地瞥了眼寧王放在宋驊影腰側的手。
她一定要王爺將那雙手放在自己腰身上。想必,她腦海中閃過一道靈光,曾經,在第一次進宮的馬車上,自己贏過宋驊影的那一招……想至此,原紀香憋了憋小嘴,眼底孕出盈盈波光。她賭氣地拒絕了牽馬侍衛的好心幫助,一個人搖搖晃晃地想要爬下去。然而,她選了那匹馬對於她瘦小的身子來說,實在是高大……
忽然——她一個重心不穩,急速往下掉去……又來這招?真是不自量力。宋驊影牢牢地抓住寧王的手,而原紀香卻在這個時候直直地從馬背上滾了下來,「啪」地一聲栽倒在地,摔了個四仰八叉,更可憐的是,她的一隻腿還掛在馬鐙上,所以沒有換上騎裝的她在眾人的眼皮底下無可避免地露出了整個裙底……一時間香艷無比,春色無邊……
牽馬侍衛離原紀香很近,原本順手一撈,就可以將她救下,但是錯在他偏偏回頭看了寧王一眼而寧王擺了個去接的架勢,他又怎麼敢跟王爺搶呢?所以他便老老實實地垂首呆在一邊,卻誰知寧王被宋驊影拉住,只是空擺了個姿勢,卻沒有實際動作。
此間聚集了本朝的王公大臣,見過的世面雖廣,卻何曾見過美女仰面摔得如此狼狽,都被震懾住了,一動不動地看著場中的原紀香。一時間,林間寂靜的可怕。「撲哧——」有人終於忍不住噴笑了出來,而這一聲噗嗤驚醒了所有人。宋驊影抬頭看去,目光所到之處,見那些平日儀表堂堂的王公大臣有些佯裝抬頭仰望蒼穹,有的低頭凝望小草,似乎看得很專心,但是臉上卻帶著掩飾不住的憋笑。
「還愣著幹什麼?快把原側妃扶起來呀。」宋驊影佯裝生氣地瞪了牽馬侍衛一眼,那侍衛領命忙上前去。原紀香的臉紅得滴血似的,心中尷尬無比,正想刨個坑將自己埋了。所以還等侍衛走近,她就想自己爬起來,誰知她的腿剛一動,馬匹就像瘋了一樣抬起後踢狠狠地朝她的臀部踢了下去……
在眾人的眼皮底下,可憐的原紀香又扮演了一次空中飛人的角色,就這樣「丟」地一聲,被馬匹踹得斜飛出去,狠狠地砸在不遠處巨樹上面的繁茂枝葉上,瞬間不見了人影。
就算宋驊影忍功再好,眼底也忍不住閃過一絲笑意。這實在是太出乎她的意料之外了。在她的計劃中可沒這麼戲劇性的一幕,不過這樣的插曲她卻是很滿意的。「還愣著幹嘛,原側妃摔到樹頂上去了,都沒看見了嗎?快上去尋了她下來。」
她知道此刻原紀香沒臉見人,寧願呆在樹上也不願面對這麼多眼睜睜看著她出醜的男人們。不過宋驊影又怎麼會讓她如願。「沒聽到王妃的話?」寧王掃了一眼有點躊躇的侍衛。「奴才馬上去辦。」寧王回身寵溺地拍拍她的頭。
原紀香這是在丟寧王府的臉啊,不過只要影兒玩得高興,丟再多的臉也值得。這時候太他們一行人騎著駿馬慢悠悠地過來了,眼見眾人圍著一棵巨樹指指點點,還邊說邊說,還沒等他問話,一些諂媚的官員便將事情的整個經過告訴了他。
「二皇弟,寧王府居然出了這樣的事情,簡直丟盡了皇家的威儀,到時候可別怪父皇責罰你。」太子一向視寧王為眼中釘,此刻逮住機會還不冷嘲嘲諷一番?至於原紀香早前與他同舟共濟的事,他早已拋諸腦後了。
「太子殿下說的極是,原側妃平日就是如此笨手笨腳的,虧得我們王爺有容人之量,所以才將這件事蠻了下去。不過當初王爺選妃之時,可是太子妃在父皇母后面前對原側妃讚譽有加,父皇才讓她進了門。太子妃,您說是嗎?」宋驊影無意中又是一句挑撥離間。
原紀香能進寧王府可是太子妃的功勞,現在太子卻因為原紀香的行為失當而怪罪到寧王身上,真是可笑。王爺沒有追究太子妃編造謊言,沒有怪罪原家教女不當已經算天大的恩情了。
太子被宋驊影這話一睹,心中著實氣惱,臉上紅一陣白一陣的,死命地瞪了太子妃一眼,好半晌才輕咳一聲做掩飾,「這……倒是委屈二皇弟了。」寧王餘光看了眼太子妃和宋驊傾,微微一笑,「彼此彼此。」宋驊影側過臉去,身子微微顫抖。從這一點上看,這兩兄弟還真的是難兄難弟。
正說話間,原紀香已經被侍衛救了下來。宋驊影見她緊閉雙目,似乎暈厥了過去,不由地暗自好笑。原紀香演技是不錯,不過可惜的是臉皮太薄,在眾目睽睽之下,雖然裝了暈厥,但是臉蛋卻還是不由自主地泛紅。這麼多雙眼睛的注視下,宋驊影也總得裝上一裝。
她抬眼見太醫已經過來了,便招呼牽馬侍衛抱著宋驊影隨他而去。宋驊影發現人群中有一雙怨恨的眼神一直盯著寧王瞧,回眸一看,卻發現是一個錦衣玉袍的中年男子,面容與原紀香有三分相似。
宋驊影腦海一閃便猜出了是誰,不過這位原大人為何如此怨恨地看著寧王?宋驊影略一思索便想通了其中的關節。原來原尚書氣得是寧王對他女兒的不聞不問,原紀香好歹也算是寧王側妃,冰清玉潔的,寧王就在一旁,卻袖手旁觀,讓一個侍衛抱著她離開,這成何體統?!要他這個做爹的面子往哪裡擺?!
原尚書見宋驊影看他,更是氣呼呼地瞪了她一眼。宋驊影冷冷一笑,這麼一點委屈都受不了?往後還有得你受的。帶著原紀香來到臨時搭建的帳篷裡,太醫才開始給她看診。當太醫把完脈,告罪一聲,正欲掀開原紀香的身子擦看清楚時,卻見她身子一動不動,卻一再揮開太醫的手,不讓他診治。
也是,傷在那個地方,誰會好意思讓一個陌生的男人看?就算是太醫也不行。
這時候太子妃和宋驊傾也過來了,見到如此情景也大傷腦筋。「李太醫,我妹妹的傷勢如何?」原紀妍見原紀香眼底有一股難掩的苦楚,急忙拉住太醫問道。
「從原側妃的脈象看,臟腑等都未受損,不過臀部受到鐵蹄的劇烈撞擊,怕是裡面的骨骼已經裂開了,不過老夫沒有親自摸骨,所以不能妄下定論。」李太醫不卑不吭地說道。
「如果骨骼裂開來會怎麼樣?」「如果真的是骨骼裂開的話,那倒還好辦,調養上一年也就可以下地走路了,不過……」
「不過怎麼樣?」「不過如果嚴重到傷了經元,恐會導致下體癱瘓和影響生育,此時可大可小啊。」
宋驊影在一邊聽著,有些疑惑地望了眼帳篷外面的朗朗乾坤。難道老天爺真的是長眼睛的?
太子妃聽聞此言,心中一急,忙轉身看著原紀香,見她雙目淚水盈盈,邊幫她擦拭邊安慰道:「香兒乖,讓太醫瞧瞧,如果身子真出了毛病,那可是一輩子的事情。香兒也不想一輩子躺在床上吧……」原紀香也早已被太醫的言論所驚嚇,嚇得淚流滿面。
「姐,我的腿……我動不了了,嗚嗚嗚……我動不了,一點力氣也沒有。」原紀香無助地拉住原紀妍的手,滿臉驚懼。她不要癱瘓,不要一輩子站不起來……一開始,她以為是疼得麻木了,所以下體動不了,用手捶打,也沒有絲毫反應,這下子,她是真的被嚇瘋了。原紀香她們忙做一團,宋驊影看著無趣,便走回了自己的帳篷,卻誰知宋驊傾也跟了過來。
宋驊傾走到宋驊影面前,抬高下巴,冷傲地瞥了她一眼,「大姐真是好手段,在那麼多人的眼皮底下,不廢一兵一卒就能將原紀香往死裡整。」「如果我說這一切都是天意呢?上天冥冥中自有安排,不是不報,時候未到,時候一到,一切都報。」宋驊影看了宋驊傾一眼,眸瞳轉向天際的浮雲。
「天意?果然是天意。你的寶貝君弟弟治好的雙腿殘廢了,那也是天意,老天爺就是要他安安分分地坐在輪椅上,不要妄想站起來。」「啪!」宋驊影一揮手,一個巴掌刮在宋驊傾的臉上,目光冰冷地注視著她,「這一巴掌,是為君兒打的!」宋驊傾一怒,伸手想掛回來,卻被宋驊影身後的小舞抓住手腕一動不動。
宋驊傾見宋驊影轉身欲走,心中氣極,看著她的背影,眼底閃著怨毒的幽光,「宋驊影,你知道宋驊君為什麼會失去那雙腿嗎?都是因為你啊——」宋驊影頓時,慢慢轉過身來,目光冷寂如霜,直直地射進宋驊傾的心窩,「你知道?」
「我怎麼會不知道?」宋驊傾恨恨地甩開小舞地掌控,走到宋驊傾面前,得意而又張狂地大笑起來,宋驊影就那麼靜靜地看著她癲狂的笑。好一會兒,她才止住笑,靠近宋驊影的耳際,炫耀道,「因為,你寶貝弟弟的腿,是我傷的。」宋驊影心中一凜,全身的血液凝固到冰點,手掌緊握成拳,指甲陷進肉裡也不自知。
她竭力忍住不讓自己失態,抬起頭對上宋驊傾的視線,自牙縫裡擠出幾句話,「為什麼要告訴我?」「因為我要你痛不欲生!」宋驊影癲狂地笑著,「就算我告訴了你又怎麼樣,你有證據嗎?你沒有!你沒有任何證據可以證明我就是傷害你寶貝弟弟的兇手,所以你只能恨我,卻什麼都不能做!」
「你為什麼要這麼恨我?以前在宋府的時候我們雖然沒有友好相處,卻也沒有深仇大恨。你為什麼要這麼恨我?」宋驊影原本想一個巴掌揮過去,抬眼間見到小蝶的暗示,她眼底閃過一絲詭譎,故作悲傷地對宋驊傾說道。
「你想知道?」「或許,我已經知道了。」「你總是這麼自以為是。」宋驊傾輕蔑地看了她一眼。「是因為寧王。你恨我,是因為你認為我搶走了寧王,是不是?其實就算你嫁給了太子,在你的心目中,也只有寧王一個人,我沒猜錯吧?」宋驊影一瞬不瞬地盯著她,餘光瞥過,風吹起帳篷一角,門外立著一個身穿明黃色騎裝的男子。
宋驊傾聽到寧王兩個,整個身子陡然一震,目光瞬間兇惡地對上宋驊影,「是,你猜得沒錯,我恨你,全都是因為寧王,我嫁給太子,心中所想的也是寧王!但是那又怎麼樣?他的心裡眼裡就只有你一個,我不甘心!你這麼醜,名聲這麼爛,他怎麼會愛上你!我就是不甘心!」
宋驊影一下子接過宋驊傾的話說道:「所以你就趁機設計了一切接近太子,讓他以為你是他命中的貴人,然後借由太子的力量來向我打擊報復?」這段話宋驊傾似懂非懂,但是門外的太子卻聽得一清二楚!他握緊手,臉上青筋暴起,抬步正要衝進去,卻被寧王一把攔住,「這麼好的機會,大皇兄不準備將事情弄個一清二楚嗎?」
太子呼吸粗重,恨不得立馬上前將宋驊傾撕成碎片!騙子!原來所有的一切都是她設計的。擺攤的算命先生,街角的偶然相遇,一切的一切,都是騙人的!虧自己對她這麼好,她的心裡卻只有楊宇凌!就連自己的枕邊人,心中都是向著楊宇凌的。
楊宇傲此刻已經搞不清自己是恨宋驊傾設計自己,還是恨她心中愛的人是寧王,或者是當初算命先生給他的唯一希望也落空了……此刻的他雙目赤紅,滿臉鐵青,嘴角掛著猙獰的冷笑。
卻聽見門內的宋驊傾回答道,「是我設計的,抓宋驊君做人質也是我的意思,我想要公報私仇,捉不到你就要你那寶貝弟弟頂罪,反正打在他身上比打在你身上還疼。我勸太子拿他來做人質,要寧王答應他不要跟他爭皇位,可是那個太子就是這麼笨,他居然信了我的話,真是有夠滑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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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4-小小報復
「太子不是笨,他之所以對你言聽計從是因為他的心中有你,但是你卻棄之如敝屐。」宋驊影餘光瞥了眼帳篷外明黃的衣角,不冷不熱的挑撥道。
「如果不是看在他的權勢份上,你真以為我會讓他碰?笑話!"宋驊傾不屑地輕哼,繼而看著宋驊影,笑得不懷好意。但是宋驊影不急不躁的淡定從容徹底惹毛了她,於是,她勾起一抹燦爛的笑容,「你好奇你家寶貝弟弟地腳筋是誰挑斷的嗎?」
「是你?!」宋驊影的眼神冷寂冰寒,隱含煞氣。「是啊,你不是最在乎他的腿嗎?我廢了他的腿,你才會悲痛欲絕,不是嗎?」宋驊傾滿眼惡毒地看著她,忽然偏狂笑道,「宋驊影阿!宋驊影,果然看著你痛苦,我才能高興起來啊。」
宋驊影瞳眸緊縮,薄唇抿成一條直線,「這麼說君兒的鞭傷和胸口的烙印與你無關了?"宋驊傾不屑地冷哼了一聲,「原紀香那個賤人一開始還裝得有多善良,最後還不是抽得最狠,整個一瘋子;至於原紀妍那個賤女人,膽子這麼小,怎麼跟我鬥?那根鐵烙本來要毀掉你弟弟的臉的,不過可惜原紀妍這賤人膽子太小,一閉眼就烙在了胸口,便宜宋驊君了。」
「宋驊傾,你今日將這些話跟我說「後悔?你是說你會將這番話告訴太子嗎?呵呵。」
宋驊傾冷笑,咄咄逼人地靠近宋驊影:「你也說太子心中有我,就算你將我現在這番話原原本本地告訴他,你覺得他會信你還是信我?"「你說呢?!」一道陰鋇(測的聲音自身後響起。宋驊傾認出是太子聲音,頓時全身僵立,嚇得花容失色。她緩緩回頭,卻見太子滿臉怒容、腳步沉重地朝自己走過來,手裡還揮著一根馬鞭。
「殿、殿下……」宋驊傾驚嚇地嚥了下口水,滿臉驚懼,不由自主地後退了一步「賤人!你還有臉叫我!」太子怒極,手中的馬鞭隨手朝她揮去,宋驊傾躲避不及,被狠狠地打了正著,刺骨的疼痛讓宋驊傾尖叫出聲。涪她本是嬌生慣養的千金小姐,如何能夠承受得住如此痛苦?只一鞭,已經疼得她眼底飽含淚水。
眼前的太子好像瘋了一樣,雙目赤紅似癲狂,面容猙獰而殘酷,似乎已經完全失去了理智。這樣的太子讓她感到恐俱,她轉身撒腿想跑,但是腳似乎被什麼東西絆倒,整個身子倒在地上,忽覺身後一陣冷氣襲來。
是太子的馬鞭!「賤人!原來所有的一切都是在騙我!什麼我命中缺木,而你宋驊傾命中帶木,娶了你便能坐擁天下,你還真敢往自己臉上貼金啊!」
太子心中怒極,說到重要處,手中的鞭子更是灌足了力氣,重重地抽下去。
「殿下您一定是誤會了,傾兒真的不知道什麼您命中缺木,也不知道……啊……宋驊傾自然不知道,因為所有的一切都是宋驊影幫她設計的,此刻的她真是有苦說不出。眼眶瞪得渾圓。
這個女人,都這個時候了,還想狡辯?!剛剛他在外面一鞭子又狠狠地抽了下去,這一次正巧打中宋驊傾的面容,打得她皮開可肉「殿下……饒命啊……」太子手中鞭如雨下,而宋驊傾則拚命用手護住面部,聲帶硬咽,說不出的淒慘。
馬鞭如狂風暴雨般抽到宋驊傾的身上,太子像是陷入了某種迷幻的境地一樣,像當初原紀香抽君兒一樣狠狠地下鞭,而這一次,抽得卻是宋驊傾。宋驊傾知道太子已經瘋了,再這樣抽下去,自己必死無疑。她想逃,但是她爬出去沒幾步,就被太子狠狠地揪住後腳,嘩啦一下子扯到自己面前,逼她抬頭對上自己。
手用力揪住她的頭髮,另一隻手則掐著她的下「殿下……」宋驊傾眼眶裡飽含淚水,可憐兮兮地望著太子。I她限,她恨宋驊影故意設陷阱讓她鑽;她痛,全身像火燒火燎般疼痛。但是,她所能做的只有忍,她只有忍氣吞聲,然後裝出一副脆弱的模樣讓太子憐惜。
但是,她卻不知道,此刻的她宋驊傾頭髮凌亂,衣衫破碎,滿臉血痕,醜陋不堪。這樣的她,非但沒有激起太子的憐惜,反倒讓他產生厭惡的情緒。「宋驊傾啊宋驊傾,你將本太子耍的團團轉,現在還有臉給本太子裝委屈?本太子真是瞎了眼,怎麼會看上你這樣的女人?」
太子像丟破玩具一樣隨手將她丟在地上,拍拍手,倏然站起身來。宋驊傾清清楚楚地在太子眼底看到了「厭惡」兩個字,心中一慌,不顧週身疼痛,一把揪住揪住太子的腿,哭得好不淒滲。如果此時讓他走了,那麼自己下半輩子就要全毀了。不可以,不可以!怎麼可以這樣?!一夜夫妻百日恩,他們可不只有一夜。
貴為太子的他日日替自己畫眉舔妝,噓寒問暖,怎麼可以說丟棄就丟棄!她不甘心!「放開!」太子毫不留情地將她一腳踢開,被踢開的宋驊傾整個身子撞到身後的矮几上,原本就遍體鱗傷的她此刻更是痛得火冒金星,摀住肚子不斷呻吟……「回真太子殿下,皇上派屬下來傳,狩獵將要開始了。」
帳篷外面,一個淡淡的身影對著裡面的太子傳話。「知道了,派人將她關押起來回到京裡,本太子再跟你慢慢算賬。」盼咐完,太子遂又低頭,居高臨下,厭惡地踢了她一腳,等說完,負手頭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寧王靜靜地樓著宋驊影,兩人默默地對視一眼,也相依走出帳篷。所以,誰也沒有發現宋驊傾早已被血水浸透的下體……「殿下··…救……我們的孩子·一朝冷硬的背影微弱地揮手求救,但是役有任何回應。再也支撐不住,宋驥傾慢慢地癱軟下去……
走出帳篷的宋驊影臉上沒有絲毫愉悅。看著宋驊傾被抽打,看見她哭得呼天搶地,她本來應該很高興才對,但是為什麼心底湧現的不是欣喜,而是一抹淡淡的苦澀。相較於寧王和太子的兄弟相殘,自己與宋驊傾不也是……她一直站在寧王身邊,所以她明白,剛剛宋驊傾摔倒並不是偶然,而是寧王出手。宋驊影抬起頭,靜靜地看著他俊美的輪廓。「這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不值得你可憐。」
「我沒有可憐她,她害得君兒如此,就是死一百次,我也不會可憐她。只是……」只是想起太子對宋驊傾的殘忍,想起太子被廢後,老狐狸將會逼寧王上位,覺得有點疲憊。
「不要擔心,一切有我。」「你只要站在我身邊就好。望著她,指腹輕輕地在她白哲的面容上摩看著他眼底的深情,宋驊影心中一動,不由摟住他精瘦的腰,依偎在他胸前,仰頭對上他深墨如黑玉的瞳眸:「不要擔心,我一直都在。」「就算我病了,傷了,瞎了,也永遠不會離開?」寧王緊緊地攫住她的目光,氣息有一絲緊促。
不知為何,眼底的寧王讓她的心底升起一抹莫名的不安,她將臉埋進他的胸口。「願得一心人,白首不相高。楊宇凌,你記住,這是我對你的承諾。所以,不管疾病與痛苦,我都會留在你身邊,不離不棄。」
寧王的眼眶微微濕潤,唇角輕顫,他抿了抿薄唇,對宋驊影露出一個燦爛笑容,生出右手小拇指,「一生一世一雙人。 這是我對你的承諾。」一生一世一雙人……他竟然知道這個……
宋驊影頭望進他的眼底,忽而一笑,「好,一生一世一雙人!」兩人相視一笑,好半晌,宋驊影才問出心中的疑惑,「你真的有把握讓老狐狸放了我們?」私底下,宋驊影一直都稱呼景厲帝為老狐狸,寧王早已經習慣。
「我不會騙你。」「我不是怕你騙我,我是怕你騙我的時候傷了自己。」宋驊影靜靜地看著他。寧王心中一震,臉上卻不動聲色,朝她溫和一笑,「不笑毅曰不知道這句不會,是指不會騙她,還是指不會在騙她的時候傷了自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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