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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DD
潛艇猛地衝向海面,地板劇烈的搖晃著。
泰莎緊緊貼在指揮室後方的牆壁上。九龍、哥達特上尉以及其他的工作人員們都看著她,尤其是哥達特上尉——那種目光簡直是陷入熱戀的少年。(翻譯插嘴:恭喜,TDD上的泰莎控又多了一個。)
「你用的什麼魔法?」
九龍問。
「你不明白嗎?那麼似乎你還沒有得到他充分的信任。」
「……」
「這艘潛艇現在已經是我的了。我決不會讓你為所欲為……!」
正面的狀態模版擴大了。
泰莎並沒有命令,潛艇的各種狀態卻在自動恢復。
前後部的隔離門一扇扇打開;氧氣供給系統向格納庫內大量輸送氧氣;調整機關部的出力,開始進行詳細的自動檢查;遮斷髮生故障的系統,啟用備用的。
幾乎完全呈紅色的艦體狀況慢慢變成綠色。
不是[達納]。有人在從什麼地方直接進行潛艇的制御。
「是那個小姑娘……?!」
九龍咬牙切齒,泰莎則微笑。
「她太棒了。即便你殺了我,她也會代替我繼續守著這艘潛艇。然後——」
這時,指揮室出入口的門鎖打開了。
開啟的兩扇門之中,左舷側的門猛地被踢開,一名拿著手槍的士兵——是宗介,疾風一般衝進指揮室。
九龍什麼也沒說,舉起衝鋒鎗橫向掃射;幾乎同時在地上翻滾數圈後的宗介開了一槍。
「!」
左肩中彈的九龍趔趄著後退一步,撲向泰莎,把她當盾牌。宗介以無傷的狀態藏到儀表台的陰影中。(翻譯插嘴:相良同學,你的備用彈夾是從哪裡拿來的?剛才和達尼剛戰鬥中受的傷這麼快就痊癒了?你果然不是人…… 校對插花:不,那是「無傷」說九龍沒有打中宗介,不是說他身上沒傷……)
「卡西姆啊……!」
「你無處可逃了。投降吧。」
聽宗介這麼說,九龍笑著用衝鋒鎗口頂住泰莎的下巴。
「你認為我會嗎?自己想想吧,Honey~~~~」
「果然。」
宗介精準的瞄準九龍的頭部,想一發就解決掉他。九龍則巧妙的利用泰莎的身體左躲右閃。
「相良先生,不用介意!開槍吧……!」
拉著大叫的泰莎,九龍一步步後退,準備從右舷側的出入口逃離指揮室。
「……」
宗介集中力提升到最高,仔細瞄準九龍的額頭上——3年前自己留下的傷口。
他正欲扣下班級的當口,猛烈的衝擊向指揮室襲來。全體從自己所在的地方飛起,撞上地板、牆壁——甚至天花板。
緊急上浮的TDD衝出海面。
衝出處於暴風雨中的海面,能和高層大樓相比的巨大船體轟然矗立在虛空中。其側面的排水門中瀑布般排出海水。
激起怒濤的上浮。以猛烈的勢頭達到頂點後,艦首緩緩落下。隨著時間它逐漸加速,最終化為神之鐵錘擊打在海面上。數萬噸的船體和海面發生的撞擊音能和雷鳴相比。
強韌的船體忍耐住這次衝擊。伴著艦首的上下振動,濺出大量的飛沫,TDD浮在風暴中的海面上。天空被染成灰色,波濤洶湧,暴風雨狠狠打在艦體上。
雖然前後左右晃動著,處於無法航行狀態,TDD依然存在於這個世界上。
潛艇在晃動。感覺到這種痛楚的小要輕輕吐出口氣。
「啊……」
脊樑骨咯吱作響,皮膚像是被點燃一樣皺縮著的感覺。不,這不是自己身體的痛——她這麼認為。
躺在TDD的最深處的她和潛艇一體化了。
TAROS——這個神秘的裝置讀取她的腦波和全身電位,再和潛艇的制御系統重合在一起。相對於瞬間能夠和TAROS發生連接的人——比如宗介、九龍,能夠持續和TAROS保持精神連接、在Omni-Sphere中長時間滯在的,只有身為Whispered的人。
Omni-Sphere,物質的另一面。以TAROS作為媒介,可以以各種方法使用其中的力量——和潛艇的同步是其中的一種。那個稱為[λ驅動]的裝置充其量只是其中的一個分支罷了。
動力爐是她的心臟,壓艙罐是她的肺,無數的管道是她的血管,兩對潛舵是她的翼。任何行動都隨心所欲,就像是她的身體。
主AI[達納]也對她特別恭敬。說「去死」就停止機能,說「換回艦長」就將後一次登陸消除。
聽到聲音了。
風暴中的大海之下,深深的地方,另一發魚雷正在往上爬。是衝著自己來的。筆直地來。
但她絲毫沒什麼擔憂。泰莎就是這樣告訴她的。
緊急上浮的衝擊比預料的更加厲害。
宗介手中的槍掉到地面上,後頭部撞上儀表台。普通人應該已經昏過去了,他只是搖搖頭、咬牙立刻站起身。(翻譯插嘴:這應該歸功於千鳥的二壘投擲訓練吧XD)
宗介掃視指揮室。被手銬鎖在一起的工作人員們團成一團,惡言惡語的、低聲呻吟的都有。泰莎則橫躺在右舷的地板上不省人事。
九龍不見了。大概是乘亂逃跑了。
(可惡……!)
無論哪方面的運氣都好。死神也是他的同夥吧。
宗介撿起自己的手槍想追上去。
「中士!」
哥達特上尉大叫。
「先解開我們的手銬。還有一發魚雷要來了,不趕快操縱不行。」
「……瞭解。」
的確,泰莎也需要察看狀況。
宗介跑到哥達特他們旁邊,用手槍將手銬的鎖打飛。從禁錮中解放的工作人員們飛也似的回到自己的座位。
可另一發魚雷已經過於逼近了。緊急上浮後的潛艇不可能立刻潛航,在這暴風雨中又不能行動。
這次徹底躲不掉了。
「方位2—7—8有一發ADCAP魚雷!距離60……50……!準備防衝擊!」
是跑進聲納室的德吉拉尼中士的怒吼。
探測音毫不留情地接近,正面顯示屏上表示的TDD和魚雷標記重合了。
全體作好防衝擊準備,抓住固定的物體。宗介為了保護神志不清的泰莎,趴倒在那裡。
「……!」
但是,該發生的爆炸沒來。
魚雷徑直從TDD的正下方穿過,又掉頭穿過來。無論多少次以TDD為目標,卻始終只能保持在一定的深度上不來。像迷路的孩子一樣,魚雷始終在潛艇周圍徘徊。
「這是……?」
望著顯示屏,宗介問。
「原來如此……是魚雷的安全裝置。」
哥達特放開緊緊抓住椅子的手,回答他。
「附近有美軍的水上艦艇。因此……對方的魚雷被設定成無法上到一定高度,為了防止誤傷友軍。」
泰莎下令緊急排水應該是預計到這第二發的要素吧。連設定深度都事先看穿了。
「真是了不起的人。」
哥達特長出一口氣。
得救了。明白這點的工作人員們交換了一下尷尬的笑容。
「……上尉大人,上校就交給你了。我去追他。」
宗介看著倒在地上、呼吸緩慢的少女的側面,說道。
「嗯,我知道了,中士。自己小心。」
宗介跑出指揮室。
(九龍……)
他有預感。頭腦中某處告訴他,差不多到最後作個了斷的時候了。
USS 「帕薩迪納」
「又沒打中,可惡!」
塞拉艦長氣急敗壞地跺著腳,提高音量。
「從一開始就看穿我們的安全裝置了。這應該不是偶然……」
「閉嘴!解除魚雷的安全裝置後重新發射。1號、2號發射管注水!」
「帕薩迪納」沒有放棄。為了再次發射魚雷,它開始上浮。
TDD
主格納庫的狀況可以說是慘不忍睹。
在部下的氧氣面罩的幫助下,剛剛清醒過來馬度卡斯中校就碰上巨大的衝擊。
他知道潛艇在緊急上浮,就在意識朦朧的狀況下發出「抓住身邊的東西」的警告。大部分東倒西歪的乘員們服從了他的指令。但由於格納庫位於潛艇的前方,緊急上浮時的振動幅度比其它地方更大。在場的工作人員們全都重重摔到地上,多多少少都負傷了。其中還有重傷的人。
馬度卡斯自己的左肘扭傷,太陽穴有輕微的擦傷。頭非常疼。鏡框歪掉的眼鏡上佈滿細密的裂紋,像是立刻要碎裂了。
直升機和AS、以及各種支援車輛和彈藥箱因為有繩索牢牢固定著沒釀成慘劇。假如有一架直升機沒有固定好,飛機在格納庫內到處彈來彈去,一定會造成幾十人死亡吧。
這是寶貴的經驗。堆放在格納庫的各種器材都必須要嚴格固定,這點很重要。今後一定要把這也寫進規章制度……馬度卡斯決定了。
不知何時,原先關著的隔壁門敞開了,生活空氣供給系統也恢復正常運轉。其他所有的鎖和設備也是。
不等馬度卡斯指示,能行動的工作人員都盡快回到自己的工作崗位上。沒事幹的人在那裡幫助救治和搬運重傷者。穿過吵吵嚷嚷的格納庫,馬度卡斯取下艦內電話的通話器。
「這裡是指揮室。」
回答的是哥達特上尉。
「是我。發生了什麼事,給我個說法。」
「副艦長,你沒事啊!是那個恐怖分子。他佔據了主AI。那傢伙把這艘潛艇當自己的玩具來使……但是,通過艦長的努力,[達納]已經回復正常了。哎呀真的,她可——」
「恐怖分子呢?」
聽口氣艦長沒事。馬度卡斯打斷對方的話,提出另一個問題。
「逃走了。現在還藏在這艘潛艇上。正巧我現在準備用廣播——」
「你快點,笨蛋!記得說明體格和容貌特徵!」
雖然明白哥達特在忙著檢查狀況,馬度卡斯的聲音還是忍不住上去了。
「啊,抱歉。請現在派人警戒動力爐、機關室和[Lady Chapel],盡可能快地讓武裝好的陸戰隊員分成每組4人——」
說到這裡,馬度卡斯再次打斷他的話。
從格納庫另一側跑進來的一名士兵吸引了他的目光。陸戰隊員的野戰服,東方人,肩部正在出血,手上是衝鋒鎗。臉看不清楚——距離遠,加上眼鏡壞了。
「副艦長……?」
現在的負傷者不少,而且潛艇上東方人士兵的數目也不小。
但是,很奇怪。怎麼看——那個士兵都像是帕勞群島上俘虜的、駕駛紅色AS的?為什麼他能以這麼嫻熟的手法重新拼接發電機的電線?
「哥達特。那個恐怖分子有沒有受傷?」
「有,被相良中士擊中——」
「左肩嗎?」
「是的。」
「糟了!」
馬度卡斯掛上通話器向[猛毒]的方向跑去。
「誰!誰都可以,快點阻止他!!紅色的AS那裡!」
聽到這話,在附近負責救治傷員的男子們回過頭去。幾個年輕的士兵像被彈簧彈了一樣高速從馬度卡斯旁邊超過去。
但是格納庫太大,這裡距離[猛毒]太遠了。
距離這架AS最近的水兵們稍後發現事態的嚴重,開始跑向機體。恐怖分子舉起衝鋒鎗,用全自動模式對著他們掃射。水兵們驚慌失措地往旁邊閃避,逃到小型拖車或者彈藥箱的陰影中。
糟糕的是,那架紅色AS——[猛毒]以俯伏的姿勢固定,而且駕駛艙也開放著。滑進其中也只需要一瞬間。
裝進恐怖分子的[猛毒]的駕駛艙輕快地關上了。
已經不行了。對人的手槍和來復槍傷不到它分毫。
「帶著負傷者逃離格納庫!隨便逃到哪裡去都可以!快逃!」
馬度卡斯臉色發青,停下腳步對周圍的士兵大吼。
啪嚓、鈍噸的聲音。是[猛毒]的發電機啟動、間接鎖被解除的聲音。
紅色的機體微微顫動著,慢慢開始蓄力。手指、手臂、腿腳活動著,一根根拉斷束縛自己的鉤索。切斷的鉤索像蛇一樣扭動著,撞擊到地板的同時迸出火花。
「能戰鬥……我還能戰鬥。」
外部揚聲器裡傳出男性的聲音。伴隨著含糊不清的笑聲,[猛毒]站起來了,頭頂部位的高度幾乎超過天花板。AS的手伸向附近的武器箱,用可怕的力量拉開。
留在格納庫中的將校士兵總計50人。其中的大部分都察覺到危險,背著負傷者逃離現場。
如果放任它大鬧,毫無疑問這艘潛艇會遭到破壞。可是,用步兵用對戰車火箭筒或者反AS地雷都無法進行攻擊。格納庫的隔壁就是彈藥庫、魚雷發射室、垂直導彈發射管以及飛機用燃料儲存庫。這些東西爆炸形成的破壞力,炸飛這艘潛艇100次還綽綽有餘。
「副艦長,你也……!」
「我知道,但是——」
另一個方向傳來聲音。是距離[猛毒]有一段距離、停機固定的TDD所屬AS中的一架,在那裡啟動發動機、解除間接鎖。
這架AS銳利的雙眼一瞬間閃過一道紅光。蓄完力,站起身,固定的鉤索相繼被扯斷。
(相良中士嗎……?)
ARX-7[強弩兵]沉重地站起身。
被看不見的大浪掀動,潛艇大幅度向右傾斜。
[強弩兵]的雙光學傳感器捕捉到的圖像投在駕駛艙的顯示屏上。正前方、艦首方向有紅色的AS身影。
分別站在長方形格納庫的兩端,宗介和九龍對峙著。
背水一戰。
似乎是有這麼句古話吧……宗介暗想。
給我們添了不少麻煩。能將這個戰隊——TDD逼到如此窘境的,這個男人是頭一個。
不得不承認了。
九龍。我害怕你。
3年前,你奪走了我的一切。豪爽的哈米德拉。勇敢的穆罕默德。喜歡譏笑人的哈里利。其他的同伴。還有,教我戰鬥基礎知識的那個老戰士——雅克布。(翻譯插嘴:N多人名……音譯。還有,相良同學的戰鬥基礎知識不是應該由蘇聯的KGB負責的嗎??)
所有人都被你殺了。那時的我第一次明白什麼叫「失去」。
站在你面前我的腿會發抖。會想到「不要,那些已經夠了」。會想逃走。
沒錯。
現在,你又想從我這裡奪走一切。克魯茲、毛、嚴。泰莎。眾多的夥伴們。還有——小要。你想把所有人都殺掉。(翻譯插嘴:其實再聯繫一下DBD中九龍的話,大家就知道為什麼了……校對繼續插:賀老師你難道是同人男……)
但是,就是這點我不能寬容。
你知道嗎。
就是這點、我絕對、不會放過你。
所以——
「我要殺了你。」
宗介喃喃著,熟練地操縱著機體。腋下的武裝架發出聲響彈開,[強弩兵]從裡面抽出單分子短刀。
像是在向裡面灌入鋼鐵般的意志,[強弩兵]筆直地舉著短刀。
「呼呼呼……我很高興,卡西姆。」
[猛毒]從武裝箱中取出單分子短刀,微微前傾擺好架勢。
兩架機體同時啟動單分子短刀。邊緣上微小的鋸齒被內藏的高速馬達帶動著開始旋轉,尖利刺耳的聲音充斥著格納庫。
雙方踏出半步。又是半步。
AS是久經鍛煉的士兵身體的延續。決定性能互角的機體間勝負的,是操縱者的感覺——對死亡的嗅覺、以及冷酷的殺人意識。
全高8m以上的兩架機體不露出絲毫破綻,步步逼近。全身高度緊張,絲毫不隨便的行動。
最初進入攻擊範圍的那刻,兩機都用手上的短刀劃出一條弧線。
閃光過後,[猛毒]的裝甲被切開了。左臂,不深。[強弩兵]勉強避過攻擊。
「哦喲?」
「……」
不能給予對手喘息的機會。
宗介操作機體取低位,橫向揮動短刀。[猛毒]縮回右腿,差一點被砍到,緊接著又斜向刺下。[強弩兵]擋住它的手臂,想抓住一拉、破壞它的平衡——被閃過了。[猛毒]欲反抓住[強弩兵]的手,宗介趕緊招架,兩把短刀碰撞在一起——看穿對方假動作、刺擊。敵機迴避、移動、縱切、橫揮——
攻防速度漸漸加快。
一次呼吸過程中的斬擊次數從一次變成兩次、三次。在留著殘影的高速行動中使出各種狡猾的手段。所有的一切——每次移動、每次攻擊裡都蘊含著明確的殺意。
鐵塊相撞的聲音和飛散的火花。
「沒錯沒錯沒錯……!動啊!再快點啊!」
九龍用戲弄的語氣挑釁。
(開玩笑……!)
宗介睜大雙眼。超越集中力的限界,瞬間演變為永恆。(翻譯插嘴:這……沒有爆種鏡頭的SEED能力覺醒嗎?雖說SEED出品日期遠在這篇小說後……)
[強弩兵]的左手牢牢抓緊[猛毒]握著單分子短刀的手腕。任由機體發揮它的力量,宗介拉近對手,對準敵人的側腹部膝擊。
「哦?!」
[猛毒]被打飛,撞到格納庫後方的牆壁上。鐵骨架彎曲、管道爆裂、掛在天花板上的照明器具脫落,下了一陣玻璃碎片的大雨。
緊接著[強弩兵]毫不猶豫地跳過去把短刀刺向[猛毒]。[強弩兵]的單分子短刀豎在敵機的左肩上,借助慣性把敵人的裝甲割掉。正要再追加一擊時,[猛毒]的左手食指頂上[強弩兵]的腹部。
「!」
衝擊。
這次是[強弩兵]被彈到對面的牆壁上了。
是擊倒毛的「手指槍」。利用λ驅動的指向性衝擊波。在零距離受到攻擊的[強弩兵]從內部看來並沒有任何損傷。似乎是我方的λ驅動對抗功能也起作用了。不,也許從第一次傷到[猛毒]開始就已經在起作用了?
宗介沒時間考慮了。
消滅眼前的敵人。他心裡只有這一件事。
無視撞上牆壁的衝擊造成的呼吸困難和肋骨劇烈的疼痛,宗介操作[強弩兵]向敵機衝去。路途中踢飛小型拖車也不知不覺。
他聽到某人猙獰的吼聲——原來是自己的。
踢過去,[猛毒]避開了。
轉身、肘擊,又被避開了。
抓住[猛毒]的頸部,揮下短刀,這次對方沒能躲開。
[強弩兵]的單分子短刀在敵機的面部留下一道縱向的傷痕。紅色的獨眼——[猛毒]的光學傳感器被破壞,迸出血珠一樣的火星。
「喔……!」
宗介沒有滿足,對準敵機的腹部插進第二刀。九龍以驚人的速度讀出他的行為,舉起左臂當作盾牌。短刀刺進肘的下方,將驅動系搗成碎塊。還不夠。[強弩兵]抽出短刀,再次刺下去。過度使用造成過熱的單分子短刀邊緣鋸齒發出高亢刺耳的聲音紛紛掉落。
即便如此還是不能滿足宗介。他握著已經壞了的短刀柄,一次又一次插在[猛毒]上。
敵機不斷向後滑動著,終於撞上格納庫後方的電梯。
「呃、噢……!」
發現[猛毒]的動作變遲鈍,宗介終於停下手。
敵機抖動著,緊緊抱住[強弩兵]不放。就像是拳擊手扭在一起。
氣喘吁吁的宗介開始觀察自己的眼前。由於持續用力攻擊敵機,[強弩兵]的機械手損壞無法使用。
「呼……呼呼呼,我輸了。」
九龍低聲嘟囔。[猛毒]的外部揚聲器看樣子還沒壞。
現在的[猛毒]和廢品只有一步之遙。頭部破壞、左臂無法動、胸部裝甲扭曲脫落。
「你贏了……卡西姆。不,也許還沒有……?」
「?」
「我真得很高興。你要和我在一起,直到最後一刻……呼呼呼。」
不明白他的話,宗介困惑了一段時間。他已經幾乎沒有抵抗能力了。
不,這是——
(他要自爆嗎……?!)
直覺這樣告訴他。
九龍現在正在使盡全力使[強弩兵]無法離開自己。雙手和雙腳緊緊纏住,所有的剩下的電全都轉到電磁肌肉上。原本對方的力量就比[強弩兵]要大。從對方是新型機的角度來考慮,這也正常。[強弩兵]失去平衡,跌坐在電梯上。
「讓我們好好相處吧,嗯?」
不會錯了,他是這麼打算的。
炸藥是什麼程度的?炸毀自己的程度?或者是能在這艘潛艇上開個大洞的程度?
「……唔!」
這時,地板顫了一下。
兩機所在的電梯開始上升了。這是邊長20m的正方形電梯,用於格納庫和飛行甲板間的AS及直升機運輸。
指揮室的工作人員們亂成一團。
除了格納庫的戰鬥造成的管道和電纜斷掉的問題,還有再潛航前衝入高壓空氣的準備沒結束的問題,以及美軍潛艇不死心發射魚雷的——嚴重問題。
但比起這些,最讓他們驚異的是潛艇前方的飛行艙門——長度接近70m的巨大艇殼自顧自地打開了。
飛行艙門只有在AS或者直升機從飛行甲板上出發時才會打開,潛艇上部外殼會分別向左右收縮。但在這暴風雨中打開,是發瘋的人才會做出的行為。
剛剛衝進指揮室的馬度卡斯大吼著「你們在幹什麼!」,面對質問哥達特和其他的工作人員們只能回答「我們也不知道」。
他們面前的正面顯示屏上映出大大的文字,像是少女寫出來的圓滑的字體。
[Don』t worry,everything is gonna happy]
別擔心,一切順利。
電梯依舊在上升。
「喂喂,還有60秒哦!順便說一下,炸藥有300kg,足以炸沉這艘潛艇了!那麼,你怎麼辦?嗯?怎麼辦?」
九龍叫囂著。看樣子,[猛毒]的炸藥是定時式的。
只要甩掉它就可以了,可[猛毒]像是粘住一樣擺脫不掉。它的手巧妙地圍抱住,執拗地纏著[強弩兵]。
[強弩兵]的一隻機械手損壞,不可能用手扒開對方的束縛。兩架AS就這樣保持著糾纏的姿勢,像是在比試摔技的柔道選手。
「哈哈!怎麼樣,這樣的結果?!真不體面啊……」
九龍發笑了,他的笑聲就像喜歡開玩笑的惡魔的。
「讓你像英雄一樣給與最後一擊……是不可能的。掙扎呀?!和我一起華麗地、有趣而奇怪地到另一個世界去吧!?啊,卡~西~姆!!」
(這傢伙……!)
他是認真的。不——這種事以前就很清楚。這個人的性格極其惡劣,別人越是不希望的事他越是喜歡做。
電梯停止上升了。
兩架AS正處於無人的飛行甲板上。巨大的飛行艙門已經打開,可以望見黑漆漆的天空。瀑布般的雨和波濤翻起的海水打在[強弩兵]和[猛毒]上。地震般的巨響和可怕的震動。毫無疑問,這是風暴正中央。如果有人在這裡,大概會像紙片一樣被吹走吧。
只要帶著[猛毒]爬到飛行甲板的前端——就可以在它自爆前將其投入海中。如果甩不掉它,就和它一起跳下去——這樣TDD就得救了。
誰在操縱電梯?誰打開的飛行艙門?不知道。很可能是這個人聽到九龍的話,看破他打算自爆的意圖。
但是從這個電梯到甲板頂端有50m以上的距離。在這種被纏住、身體活動不自由的狀態下只能爬過去。距離最前端、被海浪吞沒的盡頭至少需要1分鐘時間。
來不及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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