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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彤言彤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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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俠仙俠] [泛東流]法相仙途[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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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1-11-27 18:37:31 |只看該作者
本帖最後由 彤言彤語 於 2011-11-27 18:39 編輯

正文 第一千零二十三章 覆海牛魔

    張凡並沒有呆住太長時間,在最初的錯愕之後,他沒有直接反問,而是道出了這麼一句來。

    不僅如此,一邊說著,還做出一副“我就是這麼想的”模樣。

    他還真是感興趣了,本來枯木逢春妖法他志在必得,這頭蠻牛老老實實交出來也就罷了,枯榮島那頭老樹精不過是附帶著,要不是對方手上顯然有出類拔萃的木屬性功法,他壓根就不會說出“報仇”那一句話來。

    現在就不一樣了,堂堂化形大妖,本體又是鎮海大力神牛,一身修為也算不俗,保命跟逃命都是一把好手,竟然能同意當坐騎這種事情,頓時讓他深感好奇。

    想到這里,張凡心中忽然一動,保命和逃命?這不正是當坐騎最需要的兩個特長嗎?從這點說起來。這頭蠻牛天生就當坐騎的一把好手啊!

    張凡本來只是好奇,並沒有真的收其當坐騎的想法,這個時候念頭一轉。還真有點動心。

    擎天大力魔王可不知道他在想什麼,這會還以為自己領會到張凡的意思了呢,一本正經地悶聲答道︰“甘心,怎麼不甘心!”

    這下張凡的興趣更濃了,看他的神色,也沒有太過勉強的樣子,頓時將其心目中元嬰真人化形大妖的驕傲全盤粉碎了個干淨。

    在今天以前,他可從來沒有想到過,會有化形大妖心甘情願給別人當坐騎的,說是石破天驚都不為過。

    不用張凡再問,擎天大力魔王就以略帶得意地神情說道︰“東華真人你可知我族的前輩,上古十大妖王之一的覆海牛魔大聖?”

    “怎麼又跟這位大妖扯上了?”

    張凡心中納悶。面上卻不顯,不著痕跡地點了點頭,示意他接著說。

    “覆海牛魔大聖是我族的前輩,也是坐騎出身!”

    說這話時,擎天大力魔王還真有點不以為恥,反以為榮的意思。

    “覆海牛魔大聖本是仙人坐騎,後來還成為上古十大妖王之一。一身神通驚天動地,所有說當坐騎也沒有什麼不好,關鍵還是要跟對了主人。”

    說到這里,擎天大力魔王的神情竟有幾分神聖的味道,與平常憨頭憨腦的模樣大不相同。

    “咳咳

    張凡干咳了幾聲,不曾想還有這麼個說法。

    說起來,有這麼一個前輩當樣板,按先前他與老樹盤根四人的對話來看,這一家子也是當坐騎習慣了,說難听點,還是當坐騎而不可得。

    這麼一來,到也還說得過去。“這句不是你自己想的吧?是誰跟你說的?”

    沉吟了一下。張凡忽然開口問道。

    “東華真人你怎麼知道的?。

    擎天大力魔王大驚失色,錯愕地說道︰“這是我家老爺子告訴我,說是祖上傳上下來,當年是覆海牛魔大聖親口說的。”

    “家學淵源啊!”

    張凡點了點頭,心中暗道︰“我就知道你說不出這話來。”

    理順了其中的因果之後,他看這頭蠻牛。到有幾分順眼了起來,心想有這麼一頭坐騎倒也不錯,再加上上門找那個枯榮老祖的麻煩本就是想好的。這不過是附帶的好處,不要白不要。

    念頭一通暢,張凡臉上的神色就有幾分和藹,伸出手來撫摩著擎天大力魔王的那一對牛角,溫聲道︰“還沒問你叫什麼名字呢?”

    “俺叫蠻牛

    擎天大力魔王憨厚地一笑。低著頭從地上爬了起來。

    “還真叫蠻牛?”

    “俺的志向就是以後也跟對了主人,跟覆海老祖宗一樣,成為大名鼎鼎的妖王

    張凡一時無語,心中蠻牛蠻牛的不知叫了多少次了,看這德行也牛如其名,不曾想人家還真叫這個名號。

    不過這跟其志向相比,又算不得什麼了。只得眨巴了眼楮,違心道了一句“好名字好志向”也就作罷了。

    從剛才戰斗到現在。他始終保持著原型。趴伏在地上的時候,還正好跟張凡的個頭差不多太多。

    這一站起來就不得了,頓時比起張凡來高出一大截來,還得屈就著,耷拉著腦袋讓他摸著牛角,不敢抬頭。

    乍一看,就好像在低頭吃草一般,這動作要多滑稽有多滑稽,張凡自身都忍不住失笑出聲。

    “好了,蠻牛是吧!你跟我說說有關枯榮島的事情。”

    張凡縮回了手來,正色說道。

    枯榮島勢在必行,老樹精的麻煩是一定要找的,但時機上還是要再看。具體的細節還需要了解,這些就都著落在這頭蠻牛的身上了。

    提起此事。蠻牛也收起了憨厚像,苦大仇深地敘說了起來。

    他所說的。與先前與四人對話時並無太大的不同。

    枯榮島不知道存在了多久。反正自附近有了人煙,有了修仙者開始

    枯榮島本身沒有什麼出奇的地方,環境靈氣等都不過一般,再加上老樹精實在是有幾分實力,倒也沒有人覬覦。

    外人並不知曉,蠻牛一家不知道為其服務了多少代了,對其倒是有些了解。

    這個老樹精怕是在上古時期就已經存在了,一直活到了今天,張凡以前听說過的那些萬年老妖與其相比,都算是小字輩的。

    其本體也不是什麼了不得的靈根,而不是是一棵普通的瑰樹。

    這點,有點稀奇了。

    修仙之道,本就是逆天求存,打破天地對生命本身的限制,換句話說。本身條件越差,打破的難度就越高。

    比如不可語冰的夏蟲,它想耍長生天地間,難度就耍比百歲光陰的人類要難上無數倍。

    這個難度也不僅僅是壽元的問題,就以人類與草木相比,人類靈智早開。草木別說靈智了,連靈性都沒有,難度無疑也要高出無數倍來。

    靈根之屬也就罷了,得天獨厚。就是修成仙道也不算太奇怪的事情,如張凡昔日在十萬大山中就曾見過一個植物修煉而成的大妖。

    偏偏這個老樹精的本體竟然是一棵隨處可見的櫳樹,這就多少讓張凡有些咋舌了。

    “據老輩說,老樹精它扎根的地方,好像還有什麼說頭,似乎跟妖族某位大聖有關。他的功法,還有神通,多半都與其有關。”

    蠻牛悶聲悶氣地,又補充了一句。

    這句話倒是多少解開了張凡心中的疑問,正如人有先天福緣深厚之輩,一出生就是大富大貴,錦衣玉食,或是直接誕生在修仙世家,比起常人少去無數關隘,這老樹精顯然也是有其機緣在的。

    一發芽,就因為種子飄對了地方,而得到大好處,至今成了氣候,倒也不是不能理解。

    張凡聞言點了點頭,並未說話。

    蠻牛所知也是有限,畢竟再怎麼祖祖輩輩都在枯榮島上,也僅僅是坐騎而已,而且按老樹精的習慣。只留下一個代步,他的先輩實力怕也是強不到哪里去。

    按蠻牛他們一家的說法,這就算是跟錯了主人了,有這樣的主人。也算是他們當坐騎的命苦了。

    張凡這一沉吟。就急壞了蠻牛了,牛頭轉來轉去,還是忍不住湊到張凡的跟前,悶聲道︰“老爺。你看

    “老爺?”

    張凡先是對這個稱呼愕然,繼而一抬頭,就看到一對牛眼有四五個銅鈴那麼大,在面前撲閃撲閃的。

    “老爺就老爺吧!”

    他搖了搖頭,也就將此事放下了。左右不過是一個稱呼罷了,拍了拍面前的牛頭道︰“剛才听說你殺了枯榮島少主,還搶了他們的秘法?”

    早先不知道也就罷了,現在張凡就難免對這個所謂的“少主”有了興趣。一棵老樹精。還整出了少主來?

    當然主要的還是因為枯木逢春妖法,若是不然,他管他少主還是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

    “那是老樹精後輩里面第一個開啟靈智的,還被老樹精特別賜下了一滴靈液化了形。”

    蠻牛好像想起了什麼恨事。碩大的牛鼻子喘著粗氣說道。緊接著想起了什麼似的,又補充了一句︰“那個時候俺網從祖上的遺物中發現了一顆牛黃,一狠心就給吞了,然後就突破到了化形境界。”

    “所以,所以就殺了少主,搶了東西逃走。”

    “牛黃?!”

    張凡愕然,想問什麼牛黃有這威力,能讓這頭蠻牛直接突破到化形境界。這都不下仙丹了。

    不過想了想也就作罷了,畢竟無論是什麼,吞了也就吞了,難不成還將其開膛破肚挖出來研究一番不成?

    這也解釋了張凡心中的一個疑問。

    蠻牛想必就是因為修為大進,生怕老樹精對他不利,干脆就來了個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殺人奪寶遠遁。

    “原來如此。”

    想明白後,張凡也不多說。只是微微領首,望著蠻牛不語。

    被他看到渾身不自在,蠻牛閃躲了一下目光,忽然恍然大悟,猛地張口,兩道流光飛了出來。

    兩道流光,一青一白。

    青者為一塊一尺來長的木牌,成令牌狀。質地陳舊,形勢古拙。通體散發著濃郁的木屬性靈氣,受此靈氣一激,地面上在頃刻之間,染上了一層青綠,竟是青草從土中鑽出了嫩葉。

    白者,則是一個不明功用的圓環,雪白晶瑩中帶著明晃晃的金屬先,澤。一時間倒看不出是什麼東西。

    “枯木逢春**?”

    張凡神色一動,伸手一招。那枚青綠色的古拙木牌,就落入了他的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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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1-11-27 18:39:43 |只看該作者
正文 第一千零二十四章 木之感悟

    ”翠欲滴的米輝,猶如冬尖春來。枯木卜抽出的第…般,蘊涵著讓人感動的春之生氣,生命的綻放。

    明明是古舊的木牌,卻有著郁郁蔥蔥林木都不曾有的生機,這便是帶出一道綠光,落入張凡手中的木牌。

    毫無疑問,這絕對跟枯木逢春**有關。

    在他的暗示之下,蠻牛還不算太傻,趕緊獻上了這麼一件寶物。

    在東西入手的瞬間,張凡就明白那個老樹精為什麼會讓那個什麼“少主”隨身攜帶這個木牌了。

    那四個枯榮門下都沒有學到枯木逢春**,即便是“少主”再得老種精的寵愛,傳以**也就是了,如何會將秘籍一類的東西放在他的身上。從而讓蠻牛撿了便宜。

    現在著到這個木牌,一切澡都清楚了。

    古木令牌甫一入手,張凡體內的靈氣就是一動,好像純情的小男孩,被愛慕良久的女子拋了一個媚眼一般。屁顛屁顛地就活動了開來。

    數百年來,一陣被火屬性靈力壓制,猶如小媳婦兒一般,乖乖地以木生火之法吸取著天地靈氣供應火屬功法的體內木屬靈脈,劇烈地顫動了起來。

    好像一只小老鼠在體內經脈活動,在古木令牌入手後的片刻,張凡不用內視就心中有數,生平第一縷真正的木屬性靈力,在他的體內誕生了。

    這靈力還相當的弱又無相應的功法調動,只是在他的體內緩慢地蠕動著。錯非有心探查,幾乎連他自己都要錯過去。

    “好寶物啊!”

    張凡贊嘆一聲,伸手在古木令牌上面撫摩著。

    這個古木令牌顯然不僅僅是一件承載著枯木逢春**的容器。更多的還是一件輔助木屬性功法修煉的異寶。

    這點,顯然與其莫名的材質有關。

    從先前體內的感應來看,後期還不知道,至少初期修煉,佩戴著此令牌,有十倍之功。

    這也就怪不得老樹精將此物交給“少主。了,以他的修為或許用不得這個東西了。但對剛剛化形的“少主。來說,卻是無異于最好的東西了。

    想了想,張凡調動體內剛剛生成那一小點木屬靈力,裹挾在龐大的神識中,沖入了古木令牌內。

    “知”

    霎時間,古木令牌上綠光大作,同時大段大段的信息,從令牌上倒卷而回。

    站在原地,張凡一時怔住了,良久良久,才長出了一口氣,回過了神來

    在那片刻出神之中,他看見一棵植物的一生。

    從老樹上脫落下來的種子,深入地底。在春來第一次雨水中甦醒,艱難地吐出了綠芽兒。

    此後無數年,由一棵迷路的兔子都能給撞折了的小樹苗,成長為了蒼天大樹。

    其間有蟲害,有動物啃噬,有天災,有**,在暴風雨中搖曳。在天崩地裂中戰栗,一年又一年,見證滄海桑田,世事變幻,

    這種感悟,就如種子成長為蒼天大樹的過程一般,在張凡心中扎根發芽茁壯成長,一時間,他不由得有點恍惚,心中更有了一種明悟。

    即便是枯榮島一行不曾得到合意的頂級功法,僅僅憑借這一領悟,也足以讓他無中生有創出一門來,哪怕是給他一門普通功法。一樣能修煉出名堂來。

    這麼多年來,張凡並沒有在尋找木屬性功法上下過多大的功夫,不然以他今時今日的身份地位,或許驚天動地的功法可遇不可求,稍稍次點的頂級功法,卻是不難動手。

    無論是以法相宗的力量。還是他個人的影響力來說,都是如此。為什麼沒有那麼做呢?

    無非是每當這個念頭起時,張凡的心中隱隱就有警兆,好像有人不時在他的耳邊嘀咕著“還不到時候”一般。

    身為逆天改命,以長生為目標的修仙者,這種發自心靈深處的警兆,他如何會置之不理,況乎修仙之人,最重的就是機緣,他也只能認為是機緣不到吧。

    現在,無疑是機緣到了。

    張凡手掌一緊,死死地將古木令牌捏在掌中,好半晌才放松了下來,將其納入乾坤袖內。

    在突如其來,萬物生機的感悟之下,他連隨著感悟一同傳入心中的枯木逢春**,一時間都來不及揣摩了。

    反正有了這個古木令牌。枯木逢春**就假不了,到也不急在一時。

    古木令牌一被他收好,那遍灑周遭的綠光也隨之消失,一直瘋長個,不停的綠草,才算是停下了長勢。

    張凡沉浸入感悟中還不曾發現,現在舉目一看,不覺愕然。

    在他周圍百丈之內,綠草已經不能用如茵來形容了,高的及腰,最低的也沒過了膝蓋,置身其間,都有在灌木叢中徜徉的感覺了。

    再一看,,碩大的牛眼映入眼簾。正是麾牛想問文生怕打擾了”繆行的模樣。

    在他的面前,白瑩瑩的光輝依舊揮灑著,與周遭綠意爭輝。

    “蠻牛,這是什麼東西?”

    張凡瞥了一眼白光中的東西,無可無不可地問道。

    有了古木令牌的收獲,他對這東西也就不是很在意了,不過是隨口一問罷了。

    “這個是鼻環。”

    蠻牛說起這話時,還有點小心,有點忐忑。

    “卓環?。

    張凡很是錯愕了一下。問道︰“是怎麼回事。你跟我說說

    蠻牛不敢怠慢,一五一十地說了起來。

    敢情這鼻環雖然連個名字都沒有,卻是他們這一支鎮海神牛祖傳上下的寶物。

    簡單說來,跟那個送蠻牛直上青天,由結丹到化形的牛黃是一個來歷。

    這東西絕對不簡單,但其功用卻簡單無比,就是尋常牛兒集在鼻子上的鼻環。

    真論起來,也是一件上好的法寶,不過這個法寶的用途,著實是有些古怪。

    它需要認主才能使用,確切地說,是需要“被”認主才能使用。

    以張凡與蠻牛為例,在鼻環被祭煉之前,自然是誰也用不得的,蠻牛要是祭煉了,一樣用不得,張凡亦然。

    只有一種情況,它才能發揮出威力來。

    那就是張凡出手祭煉,然後給蠻牛穿上,以後蠻牛就可以使用這件法寶了,就是這麼簡單。

    “古怪。實在是古怪。”

    听到糞牛一解說,張凡立刻明白過來,不由得大感好奇,伸手摘下來空中的鼻環,持在量了起來。

    他器道修為雖強,見識也算廣博,倒還是第一次听說有這麼詭異的法寶,豈有錯過的道理?

    持在手中,先是一打量。見其白玉般的質地有透出金屬的光澤,一看就不是凡品又感受不到任何的不同之處。就好像是繡花枕頭,外表光鮮而已。

    接下來自是不用說了,張凡直接以大五行破禁術透入其間,五色神光閃過,祭煉完成。

    論起祭煉法寶,天下哪里有人能比他更快的?

    不僅是祭煉完成,連其中的原理都多少明白一二。

    “有意思,實在是有意思。”

    張凡又見識了一種新奇的法寶,心情不由得大好,望了眼巴巴在一旁的蠻牛一眼,卻為把鼻環給他帶上,反而袖子一籠,收了起來。

    “老爺,你這是?”

    蠻牛都把大鼻子伸出去了,見狀疑惑地問道。

    張凡莞爾一笑,感覺這頭蠻牛實在是有意思,看他那樣子還真是對當坐騎不以為恥反以為榮啊,一點都不曾記掛在心上。

    伸出手來拍了拍蠻牛特意俯低的腦袋,張凡淡然一笑,道︰“還不到時候,等滅了枯榮老樹精,再給你帶不遲!”

    語氣雖淡然,其意卻堅決。

    張凡自問是個講究人,不替人報仇,生生先收下一個坐騎,已經是佔了大便宜了,不能做得太過。

    以現在的情況,他就是要馬上給蠻牛穿上,蠻牛也未必會有什麼意見。但沒必要不是?

    “老和,”

    這下可把蠻牛感動壞了,碩大的眼中一片晶瑩,一副要哭出來的樣子。

    “好了好了!”

    張凡一陣頭疼,一邊拍著他的腦袋,一邊心中一動,掛在腰間的先天八卦金錢飛入手中,口中道︰“蠻牛,老爺我先算上一算,看看是先回秦州呢,還是先去枯榮島幫你報仇?”

    這會他已經有了真正把蠻牛當坐騎看的想法了,明明是去奪功法的。口中卻不忘賣人情。

    ”

    蠻牛一下屏住了呼吸,一雙牛眼圓瞪。牢牢地盯著先天八卦金錢。

    不過他倒也老實,沒問為行麼演算,怎麼演算等等問題,做足了坐騎的姿態。

    金光大作,八卦輪轉。以寶氣凝伏羲先天八卦為法寶後,這演算起來,又省去了幾分心力。

    片刻後,張凡從大衍天數的演算中拔出心神來,沉吟了一下,豁然抬起頭來說道︰“先去枯榮島”。

    話音網落,一步踏出,直接坐到了蠻牛的身上。

    回秦州,一片迷霧籠罩,不辨吉凶;去枯榮,一路坦途,光明大道。

    趨吉避凶,這就是大衍天數最珍貴的地方,張凡做出這個選擇,自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

    “興奮的牛吼聲,傳遍了方圓數里之地。鎮海神牛騰空而起,四蹄揚波。背對著夕陽,踏海而過,消失在了遠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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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千零二十五章 剎那芳華

    張凡仰躺在蠻牛的背上,感受著四平八穩,周遭不停地向著身後飛快地退去,深覺這坐騎實在是沒有收錯。

    蠻牛本體為鎮海神牛,正是大海中的驕子,四足踏過,海波盡平。速度奇快無比,便是當年的龍覆海以蛟龍之身,在海中也趕不上他。

    還不僅此,在海中他速度奇快,飛天之時也不含糊。

    在空中橫行時,有鎮海神通域為憑,蠻牛的四肢下,永遠有海波涌動,如雲氣般翻滾著,乘坐其上。速度不減。更增仙家飄渺之氣。

    有這本事,也無怪蠻牛他逃命本事一流。屢次逃脫險境,連鳳九嶺都沒能留下他,實不僅是枯木逢春之功。

    這次要不是被早有準備的老樹盤根飛花落葉四人堵在了島上,還真沒那麼容易逮住他。

    一句話說來,蠻牛就是天生的坐騎,張凡表示很滿意。

    很滿意的還有墨靈!

    墨靈化形以來,張凡更多是喜歡讓他停在肩上。不怎麼喜歡將他當作坐騎使喚了。

    雖然他是靈獸出身,不像那些其他的化形大妖那麼自傲,可張凡也不願意將這個陪伴了他兩百多來年的伙伴就單純的當作坐騎來用。

    這下正好。有了蠻牛在,將其解脫了出來。

    此時在海上踏著波濤而行,墨靈時不時地展開身軀,橫掠過大海,回來時口中爪間多半夾著一些古怪的魚兒等海;時兒就在蠻牛的兩只彎彎的牛角間蹦跳著,玩得不亦樂乎。

    轉眼間,離開那個小島上。也有了十日了。

    這十天以來,張凡還是第一天這麼悠閑,看著遠方紅日,緩緩地從海平面上升起,金輝遍灑,映照得海面上一片金燦燦的。

    過去的十日間,他的絕大部分時間。幾乎都是在混元球中,鑽研枯木逢春**。

    有了天妖遁影做底子,張凡對枯木逢春**的理解也是一日千里。比起初次修煉天妖**時,快了無數倍,再有混元球幫助。十天的時間,已經足夠他修煉到小乘境界了。

    此時仰躺在蠻牛的背上,看著旭日著升,張凡一時間,竟是生出了百無聊賴之感。

    這一路上,枯榮島的所在蠻牛自然清清楚楚,但也不需要他干預,路程又遠,沒有個幾個月的時間,還真到不了。

    剛剛才修煉中醒過來,短時間內又不想入定,修煉這麼多年了,張凡還是第一次感到了無聊。

    這種感覺,對他來說很是新奇。對力量的渴求,對長生的渴望,早就深深地銘刻在了他的心中,就好像有件麼東西,在他身後死命地追趕著一般。

    沉浸在其中,張凡竟是有了沉醉不願醒來,品味著寂寞之感。

    良久良久,他忽然心中一動,伸出手來,虛空一抓。

    ”

    不遠處海面上,頓時炸出了一朵燦爛的水蓮花,破碎的晶瑩中。一個小小的黑點,從海水中破出。飛入了張凡的掌心。

    攤開手了,黑點靜靜地躺在他的手心里,點點濕潤的痕跡,正是海水的殘留。

    這東西很不起眼,看上去倒像是一顆不知道什麼東西的種子,隨著風飄落在海中,漸漸失去了生機。

    一顆不知名的種子,在海水中浸泡。正常情況下怕是死得不能再死了。

    不過張凡卻是知道,這顆種子還保留著一點活性,一點生機。

    先前就是通過體內那一小點木屬靈力,感應到這點植物生機,才讓他發現了這顆種子的存在。

    不然無邊廣大的大海,水天一色的風光,任他再強的眼力,豈能發現海波中的一個小小種子?

    這就是木屬靈力的優勢了。

    掂量著手中的種子,張凡心中忽有一念生。憑著心中想法,一點靈力催動。灌入了種子之中。

    ”

    綠光大作,充盈的生機,引的前方的蠻牛和墨靈齊齊回首。

    在他們的注視下。張凡掌中的種子,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飛快地豐盈了起來,本來干癟的一個小黑點。瞬間變成了一顆小指頭大小的飽滿綠色種子。

    先是種子上的綠皮,青翠欲滴。盡顯生機盎然;繼而上有青嫩的芽兒破除,下有淡淡的根須散開,頃刻之間,化作一根翠綠的小苗。

    嫩枝、綠葉、花骨朵兒,

    一步一步,好像時間在張凡的掌間飛快地流逝著,一季春秋,濃縮在剎那間。

    一點一滴,緩慢而不遲疑,雪白的花瓣緩緩地打開,露出花瓣根本染上的一抹嫣紅之色。

    雪白中帶著嫣紅,初初綻放的花兒。散布著美麗與芬芳。

    剎那芳華!

    這一個。剎那,非指的是韶光易逝,而是在一剎那間,就讓芳華在掌中綻放。

    若張凡願意,這一剎

    望著眼前嬌嫩得如同要凝出露水來的花兒,張凡只覺得好像心中某個柔軟的地方被觸動了一下一般,竟是生出了對生命的感動,與沉浸在其間的迷醉之感。

    早在以前,他就覺得蠻牛運用枯木逢春的辦法大謬不然,應當是如他這般,才是其中正道。

    然而在現在這個時候,張凡卻不願意在其中多想,只是靜靜地看著。感受著生命的喜悅和歡愉。

    鬼使神差地。他忽然開口問道︰“如何?”

    “不,好!”

    這是墨靈的回答。

    “厲害,老爺正是天縱奇才。”說實話,這真是蠻牛發自內心的贊嘆。

    仿佛也覺得煞風景。那躲雪白中帶著嫣紅的花兒,輕輕地顫動了一下。所謂那最是一低頭的溫柔,恰如其分。

    張凡一陣無語,覺得自己也是犯傻,這不是問道于盲嗎?

    懶得回答,就好像做出了某種的意的事情,卻無人欣賞一般,一片意興闌珊。

    恰在此時,遠方一片陸地,與其上的青翠映入眼簾。

    這是一片群島,由數不清的小島嶼組成。

    在這大海上。多的是這樣不起眼的小島。毫無值得重視的地方,這片小群島更是早就該進入他的視線,只是一時沒有注意罷了。

    看到這片群島,再望了眼手中的花朵,張凡心中便是一動,想起了那個如同空谷幽蘭般的可人兒。

    “婉

    原本就被觸及的心中柔軟處,更是好像被捏了一下似的,腦海中不可遏制地浮現出了那個清麗的人影。

    “去那里!”

    所謂心血來潮,便是這般,張凡忽然一刻也不想等待了,右手一揮。一道金光飛出,落入前面一座不起眼的小島中;左手一壓,將蠻牛按了一個踉蹌。讓他瞬間領悟了其意思,一頭霧水地向著那個小島飛去。

    片刻後,這一片小群島的某個幕嶼上,忽然金光一閃,旋即歸于了沉寂。

    太陽從初升到漸漸高懸于空中。已然晝午時分。

    這個時候,平靜的海面忽然被破空的呼嘯聲,勁風拍打海水激起浪潮之聲打破。

    就在那片小群島之前不遠的地方。依稀是張凡最後停留之處,流先,飛舞,數個人影現出身形,凝于海面上。

    當先一人,身著白衣,瀟灑若浮雲,肩膀上架一只異種海鷹,神目如電,狀似焦躁。

    在白衣人的身後。一個紅衣老者。一個綠袍中年,最後一人則為體型雄壯,腦袋上盡是濃密虯髯似獅子鬃毛的彪形大漢。

    四人懸停在海面上,臉色多少有些凝重。

    “白吼,怎麼回事?”

    四人之中,那個鬃毛大漢最為沖動。粗聲粗氣地吼道。

    “消失了。”

    白衣人搖了搖頭,疑惑不解地說道。

    “怎麼會消失了?”

    這次開口的卻是那個綠袍中年人,他的語速不急不緩,頗有一點陰柔的味道。

    “不知拜”

    白衣人安撫了一下肩膀上的海鷹。冷漠地應了一聲,旋即不再開口了。

    “從那個狗屁小島上一直跟到現在。竟然讓他們跑了,真是氣煞人也。”

    鬃毛大漢狠狠地以拳頭砸了一下掌心。恨恨地說道。

    這個時候。四人之中一直一言不發的紅衣老者掃了鬃毛大漢一眼,讓他猛地一縮脖子,顯然很是忌憚,其後才緩緩說道︰“追不上也好。”

    “就是追上了。我們也未必是別人的對手。”

    這個紅衣老者的地位顯然甚高,他的話其余人等雖然不是很服氣,卻無人開口質疑打斷。

    “看那個島上的痕跡,對方實力顯然非常強,再說事有湊巧,或許真是有哪方高人偶爾路過,未必就與紫府州有什麼關系。”

    說到這里,紅衣老者頓了頓。啞然失笑,顯然也是想起現在人都追丟了,再說這些,又有何用?

    “罷了,命里有時終須有。命里無時莫強求。”

    “我們去麒麟海吧,時間快來不及了。莫再糾纏。”

    即便是不贊同他的看法,此時也無法可想,已經追丟了,又能如何?

    少頃。四道流光。劃破天際,消失在遠方。

    張凡並不知道在他心血來潮離開後,那片海域上,還有這樣一幕發生。

    金光一閃,他就出現在了一個寬敞的石屋中。

    掀開門簾。步出內室,一股茶之芬芳,撲鼻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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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千零二十六章 美人恩,花如雨

    江紅小點中,當以酒芒濃列為貴,絕小拔小!外,川燦里茶。

    茶之韻在悠然,在平淡中見真意,需要的是沉澱下來的細細品味。

    在這方與世隔絕之處,幽谷石室之內,實在是沒有什麼比一盞香茗更為應景的了。

    張凡一邁出內室,便見水汽氤氳,如墜仙境,聞得茶香縈繞不散,口中生唾。

    絕于塵世,若有佳人,紅泥小火爐,素手烹茶,定讓人沉醉不知歸路。

    然而在這個。時候,眼前徒有茶香四溢,不見佳人影蹤。

    張凡的目光在茶桌上一掃,頓時心中一動,停下了腳步。

    此時的茶桌上,有兩盞香茗。一盞滿盈盈地,並無人觸踫,對面另一盞,則被人飲去半盞,杯盞邊緣隱然有飲用過的痕跡,淡淡的女子體香混雜其間,即便茶香雋永。亦不能掩蓋。

    一婉兒。

    這麼多東相處,其他的不敢說,剛香識人張凡還是能做到的。

    在兩盞香茗的一旁,尚有一個小小的木盤放置,其上裝滿了一種黃白色的堅果,即便藏于殼中,仍有香氣散出。

    若是旁人至此,自然不明所以,但是張凡卻是一轉念,便明白了過來。心中更是暗自嘆息。

    恍惚間,他似可看到一個一襲白衣的美麗女子,輕盈地跪坐在地,先在茶桌的對面擺上一盞香茗,然後才給自己斟上一盞,連寂賓與茶水共飲。

    這樣的舉動,做上一千次,一萬次,也未必能在等候的人到來時,恰有一盞溫熱的香茗品味,但她還是這麼做了。

    可以想見,這絕不是第一次。也絕對不會是最後一次。

    日復一日,年復一年,默默地做著,不求回報,不願告知,只想在良人來時。有一口熱茶飲用。

    張凡的心中,忽然覺得堵得慌,默然舉步來到茶桌前,端起猶自溫香的茶水,一口飲盡,好像不如此,就辜負了什麼似的。

    放下茶盞,隨手拈起一枚堅果入口,濃烈的香氣便在口中爆了開來。

    這種堅果的名字,張凡並不知曉,但這個味道,他卻不陌生。曾幾何時,這東西曾被他隨口一贊。

    若非那熟悉的味道入口,他自己怕是都已經忘卻,卻有人始終不忘,長久地準備著一份。

    ”

    不覺間,這已經是張凡踏入此地第二次嘆息。

    堂堂東華真人,縱橫萬里廝殺,不知多少高人身隕其手下,又有多少人仰望而不可見。卻在這短短時間。尋常事物面前,接連嘆息。

    “最難消受美人恩,莫過于此。”

    張凡一言不發,不知心中在想些什麼,他身旁的兩個化形大妖。卻有些耐不住性子了。

    墨靈還好,站在他的肩膀上。輕啄著他的頭發,似可理解他心中所想似的。

    蠻牛就差遠了。石屋本可憐他龐大的身軀濃縮成小狗大繞在張凡的腳邊無所事事,轉了兩圈,很是無聊。

    良久,張凡長出了一口氣。也不管兩個家伙,踏步向著門外走去。

    下意識地,他放輕了腳步。

    甫一出門,但見白雪皚皚。一樹嫣紅,久違的紅花谷景象躍入眼簾。

    一朵朵火紅色的花兒在枝頭上綻放、調零,生著憑空,散亦隨風,不著天地,飄逸之余。也少去了幾分真正的生機。

    在一株看上去模樣大不相同的花樹下,一個白衣女子亭亭玉立。

    白衣賽霜雪,烏黑的秀發飄散在香肩上。空靈而飄逸,儼然與幽谷的氣質契合,融為了一體。

    偶然一縷清風拂過,拂開了額前亂發,露出了那一朵紫色幽蘭。嫻靜而優美。

    在婉兒的面前,那株奇形花樹上,惟有一朵小白花猶自綻放著。它的同伴們早不知在何時盡數零落不見,只留下了孤零零的樹枝,連一片葉兒都不留存。

    任誰都能看出,這株奇形花樹生機已絕。那朵小花,或許便是它最後的生命精華。

    還是剛剛的那一縷清風,撥動了樹枝,就是這麼輕輕一顫,讓這最後的小白花,也從樹枝上跌落了下來。

    輕靈到極致。隨著風兒飄飄蕩蕩,片亥後,方至一人高。

    還不待它繼續飄蕩而下,一只白生生的小手抬起,將其接在是掌中。    先是踮起腳尖,舉手過頂。再幽幽嘆息一聲,托著小白花到瓊鼻前輕輕地一嗅,整個動作優美而閑適,直可入畫。

    不遠處的張凡,見得這一幕,亦不由得痴了。

    婉兒完全不知道。那個,朝思暮想的人就在她的身後,只見她仿佛自語,又似在對著花兒說話,黃鶯出谷般美妙的聲音傳出︰

    “花兒啊花兒,你為什麼不晚上兩天謝呢?”

    凱兒有預感,哥哥很快就會來看我呢。”

    嬌嫩的嗓音,回繞在谷中。似是抱怨小白花的早早凋謝,讓她的賞花計劃不能實現,話語間又帶著柔和之意,似

    一邊說著,婉兒一邊輕盈地蹲下手來,雪白的小手輕輕地在雪地上左右撥弄了一下。

    積雪被掃開,空氣中驀然飄蕩著一股清冽的香氣,好像玉蘭綻放時,初吐露的芬芳。

    越過婉兒小小的肩膀,張凡清楚地見得。在她的面前有一個小小的隆起。一片雪白中幾不能分明。

    那些堆積在一起的雪白,皆為一些散開的花瓣,枯萎下來的白花,哪怕從樹枝上脫離,依然不改芬芳。

    仿佛被弄痛了小白花似的。婉兒輕輕地將其放到了花堆中。點綴在最上方。

    淡淡的風在輕吟,拂動著這朵小白花左右顫動,儼然仍在枝梢上,向著面前的空谷幽蘭招動著小手。

    幽幽一嘆,輕輕一拂。飄雪覆蓋。隔絕芳塵。

    靜靜地看著這一幕,張凡只覺得心中某個柔軟的地方,被狠狠地觸動了一下,一時間,竟是不舍得打攪這份美麗。

    一樣葬花,有人能弄得淒美血腥,有種毀滅的美感;有人能吟唱出一曲哀傷的曲調,自傷其身,讓人清然淚下。

    始兒卻不同。她是獨一無二的,略有惋惜,稍含失落,似是遺憾,不帶哀怨,有的只是靜靜的等候。

    相信不用片刻,她就會在這一片不知看了多少年的平淡中,發掘出新的新奇,然後等著張凡前來。一起觀賞。

    悠悠起身,待回轉時。臉上已是帶著淡淡的笑容,從葬花的情境中脫離了出來。

    隨即,一抹驚喜的笑容,在美麗的臉上綻放。

    ”

    不覺間,她伸手捂住嘴巴,好像生怕驚呼出聲,驚醒了夢境一般。

    “婉兒

    “哥哥,你來了

    清脆的聲音中。帶著雀躍。放下手來。婉兒的臉上已是浮現出了歡欣無比的笑顏。

    張凡下意識地快進了兩步。衣袖一擺,一朵雪白中綴著嫣紅的花兒。出現在了手中,遞到了婉兒的面前。

    “送給你的,喜歡嗎?”

    張凡微微一笑。終于為那朵花兒,找到了最合適的主人。

    與墨靈和蠻牛的焚琴煮鶴相比,婉兒美麗的大眼楮中閃過的驚喜之色,勝過人間一切夸贊。

    “嗯!”    婉兒大幅度地點了點頭,一雙小手將花兒緊緊地攥住,嬌弱的身子也依偎了上來,仿佛可借著他身上的溫暖,抵御風雪。

    “婉兒,你想跟哥哥一起賞花是嗎?。

    張凡帶著婉兒來到那株花樹前,輕聲說道。

    言語時,不為人注意地,他的眼中閃過一抹憐惜之色,不為這生命流逝的花樹,只為身邊的可人兒。

    “哥哥你早就來了啊”。

    婉兒臉上染上一抹嫣紅,好像為剛才的一幕感到羞怯一般。

    “哈哈哈。

    張凡爽朗地一笑。豁然伸出指來,虛空一點。

    ”

    飛雪激蕩,隨風四散。一抹翠綠,在花樹上流轉。

    枯木逢春,即便是千年萬年的枯木,為了婉兒的願望,張凡也會叫它開花。洗若眼前這株剛剛凋零了最後一朵花兒的小樹。

    染綠,抽芽,長葉,開花。

    一朵朵細碎的小白花,爭先綻放,一縷縷醉人的芬芳,依次彌散。

    風乍起。吹落花如雨,一朵朵綻放,一朵朵落下,儼然最美的花雨。將樹下的兩人籠罩,其優美處,就是丹青妙手,也無法落筆,不似在人間,只應天上有。

    賞花賞花,到底是花似人美,還是人比花嬌,在婉兒綻放的笑容中。張凡一時迷失,不能分辨。

    良久良久,時間徹底失去了意義,張凡與婉兒依偎著,在花樹下久久地站立著,好像要一直就這麼,到得永遠。

    待到繁花落盡,美景終時。婉兒回過身來,燦爛地一笑︰

    “哥哥,謝謝你陪我賞花

    不為枯木逢春而驚奇,不為花樹新生而感激,不為浪漫而美麗的一幕動容,只為陪伴而稱謝。

    此時此刻,婉兒一臉滿足。別無所求。

    話音落下,她自見面後第一次放開張凡的手,好像回到了少女時一般。蹦蹦跳跳地向著屋中跑去。

    腳尖在地上點過如繽紛舞蹈。仿佛生怕一步小心,便踐踏到了鋪陳在地面上的一層花雨似的。

    張凡微微一笑,好像卸下了心中千鈞重擔一般,緊隨其後,舉步邁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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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千零二十七章 七顆地木

    網邁入石屋中,滿心歡心的婉兒驚呼出聲。

    她口中的“可愛小牛。”自是委委屈屈地縮小了身軀的蠻牛了。

    可憐蠻牛屁顛屁顛地上前,想要討好一下主母,卻得了這麼一個評價。頓時前攪拌後腳,“砰。的一下趴到在地。

    “可愛?”

    蠻牛心中那個委屈啊,沒法提了,一時間,都對自己成為一個如同覆海牛魔大聖般偉大坐騎的志向產生了懷疑。

    墨靈幸災樂禍地叫了一聲。旋即飛到了婉兒的小臂上,堂而皇之地享受起了區別待遇。他跟婉兒可是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不提這些年來的接觸,單單是昔日一起在破山城時的相處歲月,就讓他有資格鄙視蠻牛這個外來戶了。

    見得墨靈,婉兒也很配合地將蠻牛拋諸腦後,開心地與墨靈玩耍著。完全沒有注意到他時不時瞥向蠻牛的得意目光。

    看到蠻牛那郁悶得要內傷的模樣。張凡不覺也有些好笑,微笑著開口道︰“婉兒,蠻牛可不是什麼可愛的小牛。”

    “燦”

    婉兒好奇的目光投來,蠻牛頓時如吃了人參果般精神抖擻。

    小心地望了張凡一眼,見他隨意地望門外一瞥,蠻牛立刻心領神會。哧溜一下,就竄了出去。

    “唉。

    隨即,一聲聲勢浩大的牛吼聲。響徹整個山谷,震得漫天鵝毛大雪紛亂,儼然狂風肆虐景象。

    站在張凡與婉兒的角度,向著門外望去,恰可看到一頭金甲神牛,威風凜凜地站立著,龐大的身軀佔滿了整個視野,足從顯露其不凡。

    為了給主母留下一個好印象,蠻牛這下真是下了功夫了,精氣神提到了頂點,雖然只是穩穩當當地立著。卻給人腳踏汪洋,水波不興的震撼感,即便是張凡,也暗贊了一聲好威勢。

    可是婉兒的表現,再次出乎了他的意料。

    “好漂亮啊!”

    婉兒誠心正意地贊了一聲。

    ”

    蠻牛頓時四足一軟,有些站立不穩。險些重蹈了覆轍。

    “漂亮?!”

    “能不能用威猛、威風之類的話來形容啊?”

    欲哭無淚啊,可憐的蠻牛一邊自我安慰不是他腳軟,而是這地上的積雪實在是太厚,一邊以哀怨的目光望向婉兒和張凡,那模樣要多委屈就有多委屈。

    張凡先是錯愕了一下,繼而朗聲大笑,心懷大暢。

    別人不知道的是,此時他倒是對蠻牛頗為欣賞,好家伙,真是天生當坐騎的料子,進入角色就是快。

    不久前猶自是威風赫赫的化形大妖,一旦下了當坐騎的決心,立玄就將過往的一切拋諸腦後,積極地討好起主人來,連第一次見面的主母都不例外。

    至于這里面有沒有祖傳的理論指導。張凡就不知道了,也不感興趣。只知道現在對其很是欣賞,這就足夠了。

    蠻牛這家伙也當真識趣,眼看不可能得到什麼正面的評價了,索性便收起了真身。重新化作了袖珍模樣,屁顛屁顛地鑽進了屋里。

    滌素手而煮香茶,在婉兒溫婉優美的動作里,張凡的心情也漸漸平靜了下來。

    在她的詢問下,張凡一點一滴地敘述著他的經歷,不曾刪減,沒有文飾,該如何就如何,在這敘述中,他仿佛也再次經歷一遍般,心中別有感悟。

    時間,就這麼既緩慢,又快速地過去,轉眼便是一月。

    張凡難得靜下心來,結結實實的陪伴了婉兒一個月的時間,這個讓谷。這個人兒,就好像是他心中的一片淨土與港灣,在這里他可以放下一切紛爭凶險,一切勾心斗角,安穩地休憩。

    一個月後的一天,張凡仰躺在雲床上,好像陷入了沉睡中一般。

    在他身旁,被褥凌亂,似是經歷過了一場大戰。隱然還有溫香留存。顯然枕邊人不過離去了片剪。

    稍頃,他忽然神色一動,睜開了眼楮,望向了門外。

    幾無先後之差,門簾被掀起,婉兒略微蹙著眉頭,盈盈入內。

    見得她神色間的郁郁不樂,張凡不著痕跡地一皺眉,旋即平復了下來。心事重重的婉兒,更是完全不曾注意到這點。

    “婉兒,思雅可是對你說了什麼?”

    張凡微微一笑,雲淡風輕地說道。

    ”

    這個時候,婉兒才發現他已經醒來,雙頰染上嫣紅,不知是為了昨晚的“大戰”還是為了自己的倏忽。神色間也帶著幾分驚奇之意,會說話的大眼楮撲閃撲閃著,仿佛在問“你是怎麼知道的”一般。

    三天前,婉兒在這破山城區域唯一的朋友,當年在宗門內的師妹,循禮前來拜訪。

    這個師妹每隔一兩月的時間,就會過來一趟,為婉兒送些生活用品。提供些幫助,順便聊

    對這個朋友,婉兒還是比較看重的,當時就陪她嘀嘀咕咕了一陣。

    沒想的是,三天後破山城元嬰真人思雅竟然親自上門來了。

    這個思雅,張凡並不陌生,昔日此人曾以重傷之身,帶著婉兒等人困守在這紅花谷中,最後還是他出手相助,這才度過了難關。

    也是在此人的手中,他得到過幾枚地木,雖然這些年來一直不過派上過大用場,卻也不能不說,確是天的間罕有的奇珍異寶。

    有過這麼一番相處,對思雅的氣息張凡自然是熟悉的,一經來到附近,就為他所察覺。

    婉兒不知道的是。在婦與接到思雅的傳訊,外出與其對話之前,張凡的氣息就曾與思雅有過短暫的接觸。

    當年相遇,他的修為還不及思雅這個老牌的元嬰真人,能有出手一錘定音的機會,還是因為雙方皆是重傷之身。

    這次卻是不同了。一經接觸,他就發現以他現在的實力,哪怕是不動用任何特殊的手段法寶,也足以穩壓思雅一頭。

    發現這一點的不僅僅是他一人,思雅當時就表示了退卻,一觸即收。沒有表露出什麼來。

    想來也正是如此,一些話思雅就不好當面跟張凡說了,而是想通過婉兒轉述什麼,這才有了婉兒臉上的為難與遲疑。

    婉兒本來或許未必就想做這傳聲筒。讓愛郎為難,現在張凡一口道破。她才遲疑地說了出來。

    原來。在三日前那個師妹前來的時候,婉兒就將那花雨一幕興致教勃地跟對方提了一遍,按她的本心。只是想讓這唯一的好友分享她的幸福罷了,結果卻引來這一幕。

    思雅的所求也很簡單,就是想讓張凡以枯木逢春的手段,幫她一個,忙。僅此而已。

    這本不是什麼大事情,思雅也準備好了足夠的報酬,可在婉兒看來,卻是因為她口風不一嚴,才引來了這番麻煩。

    說完之後,婉兒一副潛然模樣,到是讓張凡一陣好笑。

    “好了婉兒,這算得什麼事情。不用難過。”

    微笑著安慰了一句,倒也不是虛言,這對他來說,確是不算什麼大

    。

    若匙心中不滿。以他現在的實力,夷滅破山城都不是什麼難題,倒也不需要跟自己人作色。

    “真的嗎?”

    婉兒怯生生地問道,顯然是怕張凡虛言安慰。

    “哈哈哈”

    張凡搖頭失笑,揉著婉兒的腦袋,滿是寵溺之色。

    在他看來,這的確是沒有什麼大不了的,婉兒安守寂賓,享受寂賓。卻不代表她不能有朋友。跟朋友分享自己的牽福,何錯之有?

    看出張凡的確不將此事放在心上。婉兒才放下了心來,從懷中取出兩件東西,擺放在他的面前。

    這兩樣東西,自是思雅托她轉交的。

    二者一為比手掌略長一點的火紅色玉盒,另外一樣,則是兩枚青翠欲滴,仿佛翡翠雕成的種子,蓮子一般的東西。

    兩顆種子張凡暫且放到了一旁,先拿起玉盒端詳了起來。

    透過晶瑩別透的水晶盒蓋,可見的七顆暗紅色澤小拇指大的東西,鋪陳在其中,好像暗藏著火種的木炭,粗糙中帶著渾厚之意。

    這種將大地之渾厚、地火之暴烈、木屬之生機融為一體的東西,普天之下,張凡只見過一物一地木!

    “七顆地木,好大的手筆,好小家子氣的手段。”

    一贊一貶,針對的都是玉盒之後的思雅。

    任何一個修仙之人,都可以輕易的在玉盒上發現強大的禁制這禁制波動內斂,渾然和諧,隱隱溝通天的元氣,確有獨得之秘。

    不用婉兒開口,張凡瞥一眼便知道,這七顆地木顯然就是讓他出手的報酬了,這個手筆不可謂不大。至于上面的禁制,則是小心起見。讓人看得到摸不著,明顯是想事後才給付。

    從謹慎來看,自我大錯,但顯得太過小家子氣。底氣不足,卻是顯而易見的。“班門弄斧!”

    張凡心中哂然,隨手將裝有七顆的木的火紅玉盒放到了一旁,轉而從婉兒的手中接過了兩顆種子。

    這兩顆種子確實翠綠得喜人。婉兒也很是喜歡的模樣,一直拿在手中把玩著。

    “思雅有沒有說這是什麼種子?”

    拈起碧玉般的種子在手,張凡悠悠然地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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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千零二十八章 安置婉兒

    拈起碧玉般的種子在手,張凡悠悠然地問道。

    蓮子般的碧玉種子把握在掌中。他的神識感知一掃而過。頓時對其情況心中有數了。

    這兩枚種子並未死亡,但也稱不上活。

    不知有過怎麼樣的經歷,兩枚種子的生機盡數內斂在最核心處,層層包裹之下,近乎死寂一片。

    若非張凡神識了得,幾乎察覺不到還有那麼一絲生機留存。

    這種情況下,生亦如死,想以外力激活,完全是不可能的事情,怕是其間的生機尚未引動,種子本身就被破壞了個徹底。

    對此,思雅等人想必也很是頭痛。恰在這個時候,得到了那個“師妹。的消息,既然枯木都能逢春。遑論激活本就留存的生命力了。

    這件難事對張凡來說,不過是舉手之勞。

    洞悉了這些,再加上此前的判斷,此時他對思雅避而不見的心思,已經了然于胸了,除卻這碧玉種子的用途是什麼,值得她下這麼大的本錢外,再無疑惑。

    從裝有七顆地木的玉盒和上面上的禁制,張凡就明白這才是思雅計劃中的報酬,而且定然不是她一人所能決定的,至少其上的禁制,就絕對不是她一個人能設下的。

    她此行,代表的是整個破山城勢力。

    按其本意,十之**是想與張凡面談的,可是一接觸,她就改變了

    意。

    無他,畢竟是在地木一事上他們做得太過小家氣,而張凡的修為又今非昔比,完全能將思雅壓制,有些話就不好當面說了。若是張凡當面嘲諷,她未免就太下不了台了。

    “什麼種子?”

    婉兒可不知道他在這剎那間。腦海中究竟閃過了多少念頭,只是可愛地側了側腦袋,回想了一下。隨即搖頭道︰“她沒有說呢只是說哥哥自會知曉。”

    “哦。”

    張凡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心中大致有數了。

    這種子的不凡是一定的了,否則思雅也不會如此有信心他定然會知曉。

    同時她這般做法,也相當于是將第二顆種子作為請他出手的報償了。試問若真是好東西。張凡怎麼可能不笑納呢?

    多想無益,張凡將兩枚蓮子狀的碧玉種子與火紅色玉盒放到了一起。卻並未馬上處理,而是正色對婉兒說道︰“婉兒,你想不想跟哥哥一起走?。

    這個問題,他早在數十年前就已經問過了。現在不過是舊事毒提

    。

    “悲。

    婉兒先是斬釘截鐵地回答一句,本心吐露,明澈如山中清泉,全無雜質。

    隨後又四顧了下左右,眼中露出緬懷之色,不舍之色,眉宇間隱約還帶有恐懼,對她來說,這石屋。這山谷。才是真正的世界。一草一木都是她所熟悉的,而外界紛擾。卻是恐怖。

    “又不想。”

    聲音中,帶著明顯的顫抖,婉兒不自覺地縮了縮身子,好像感受到了寒冷襲來一般。

    想又不想,這個答案將她心中的矛盾表露無遺。

    婉兒的想法,張凡多年前就已經知曉,空谷幽蘭處于鬧市之深,不是為紅塵所侵染而失去本色,就是黯然調零落塵。

    他甚至無法想象,她如何與惜若那般女子相處。

    惜若在他的面前;固然是一個從不掩飾愛意的溫婉女子,可在其他人的眼中,卻是一個狠辣古怪,不可招惹的妖女。

    兩者之間,全無可比性可言。以婉兒的柔弱,與跟他人交往的恐懼來看,讓她降臨塵世。也未必就是真為了她好。

    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婉兒就是一朵幽蘭綻放在空谷,此後無數年,皆為如此,這是她的生命,她的生活,雖然張凡只要堅持,婉兒定會屈服。可那樣的婉兒,還是那個嫻靜而美好的女子嗎?

    張凡不敢肯定!

    好在,他之所以會舊事重提,就是有了新的想法。

    微微一笑,張凡輕輕地拈起婉兒的一縷秀發,柔聲道︰“要是能讓你一個人繼續呆在這里,又能時刻在我的身邊,你願意嗎?”

    “願意!”

    婉兒的臉上浮現出了一抹驚喜之色,連想都不想地給出了答案。

    “那好”。

    張凡早有決斷,得到了肯定的答復後也不拖泥帶水,一手托住婉兒縴細的腰肢,一手展開衣袖,一掃而過。

    “。

    一道金光,從內室的地面上浮現。竄入了他的袖中,正是乾坤金盤。

    這面金盤,他安置在此處多年。溝通地底地表,現在終于到了完成使命的時候。

    一起被掃入袖中的,還有裝有地木的火紅色玉盒,以及那兩枚碧玉。

    。

    做完這些,人影一閃,婉兒只覺的勁風撲面,連眼楮都睜不開。待的一切平靜下來,睜開眼楮一看。卻發現她已經跟張凡一起凌空而立。腳下便是她幽居多年的紅花谷。

    緊接著,更加奇妙的一幕,冉現在了她的面前。

    婉兒只覺得張凡身子一動,扶甩舊要肢上的手臂轉。換成了右即張幾左袖舒展開聚然一道土黃色的天幕,當空罩下。

    ”

    大地震顫,轟鳴不止,好像泥足巨人拔出巨足,撼動了整個大地一般。

    待得一道黃光,飄入張凡的袖中。下方的大地已然換卻了模樣。

    本來紅花谷的位置,山谷不見,代之的是一個豁然大坑,堅硬的岩層斷面平滑,就好像被利刃切割過,又細細打磨了一番般。

    婉兒雖然離群索居,少與人交往,但不代表她就笨,片刻驚詫之後,她就反應了過來。一雙美目閃著光亮,望向了張凡的左袖。

    顯而易見,整個紅花谷已然搬了家。

    到了這個時候,她也知道以後的住處。到底在什麼地方了。

    霎時間,一抹燦爛的笑容,在她嬌俏的小臉上綻放了出來,在這笑容的面前,百花亦失去了顏色。

    “婉兒,你願意住進來嗎?那是哥哥一個,人的世界。”

    張凡微笑著,再次展開了衣袖。

    “嗯!”

    婉兒用力地點著頭,一雙小手不覺間牢牢地捉住了張凡的衣袖。洗若少時,與他相依為命,一起來到這個陌生的地底世界一般。

    “好,閉上眼楮,不要抗拒!”

    “我帶你去看看新家。”

    在溫柔的聲音中,婉兒安心地閉上了眼楮,隨即一片溫暖,春回大地般的感覺。將她包裹,”

    紫府州天地,平靜在片刻前被打破,一個山谷從天而降,落入了這方天地,並在了紫府州的邊緣。

    大地核心處的先天一氣大地元胎搏動了一下,土黃色的光華如流水般掃過,頓時山谷與紫府州大地,嚴絲合縫地連接在了一起,比若一個沉睡的巨人,將手腳從被窩中伸出一般,渾然和諧,全無突兀之感。此時,張凡與婉兒,也出現在了紅花谷的邊緣。

    緩緩睜開了眼楮,看著眼前熟悉的一切,婉兒臉上的笑容就再也沒有消失過,那種莫名的驚恐,也從她的心中消失無蹤。

    站在紅花谷的邊緣處。張凡一指點向前方。頓時無形的波紋,橫絕天地,就好像一個罩子,將整個紅花谷籠罩。

    “婉兒,你看那里。”

    張凡指向前方星光籠罩,一片瑰麗神秘的所在,輕聲道︰“那里是星州,在那里也生活著一些人。其中有個姑娘叫星鳳,如果你願意的話,可以跟她交個朋友。”

    “嗯!”

    婉兒乖巧地點了點頭,眼中倒映出一片星光璀璨,顯然那方神秘之地,也讓她很是感興趣。

    “止谷周圍有我布下的屏障。除了你之外,其他人都不能進出,除非你親自引領。”

    張凡確實已經將能想到的都做了準備,婉兒願意自可與星州土著交流。不願的別人連山谷的影子的都看不到。在這個獨有的世界中,安全更不是問題,遠比地底要好上無數倍。

    這個想法固然在得到紫府州後,就在他的心中扎根,然而並未完全下定決心,可說是思雅在背後推了一把。

    既然婉兒已經讓人惦記上了。哪怕是現在可以威懾一時,誰知道日後會不會有人昏了腦袋,做出傷害到婉兒的事情來。

    即便是有乾坤金盤做最後的退路,張凡的心中仍然隱含著幾分憂慮。

    只有紫府州,才是真正的安全,只要他不死,就沒有任何人能威脅到婉兒。

    大地乾坤袖畢竟是防御至寶而不是袖里乾坤,除非雙方有天上地下差別,修仙者與凡人間的差距,否則強行收入有靈智的生命是做不到,只有在對方同意的情況下,才能順利進行。

    這一點,除非到張凡元神大成,紫府州現世顯化,成為化神憑依,才有可能改變。

    當然,這對婉兒來說,不成問題。別說不要抗拒了,就是讓她赴死,只要出自張凡之口,她都不會有任何的意見。

    徜徉在谷中片刻後,張凡從紫府州中脫離了出來,來日方長,現在要解決的,就是最後一點麻煩了。

    紅花谷原址處,一個豁然大坑洞的上方,張凡凌空而立,掌中一點綠光,遍灑天地。

    當第一點嫩芽兒。帶著稚嫩的氣息。生命的活力,自他的掌中吐露出來的時候,整個天地,瞬間為之沸騰了起來。

    “這是,”

    張凡的臉上,終于動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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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1-12-5 22:51:19 |只看該作者
正文 第一千零二十九章 再無瓜葛

    “歸元靈木!”

    張凡終于動容。

    果如思雅所說,根本不需解釋,只要復甦了種子,見得了其真面目。張凡自然識得。

    其實哪里需要待其成長,不過是剛剛吐出一片嫩黃的芽兒,他就一口叫出了其名字。

    這個特征。實在是太過明顯了。

    一天地靈根︰歸元靈木!

    張凡本來還有點漫不經心的態度。頓時一掃而空,化作一片驚喜與凝重。

    歸元靈木,相傳為天樹遺種。這點自然沒有人能給出佐證了,傳說畢竟是傳說嘛。但是其奇異之處,卻是不容忽視。

    歸元靈木所在之處,天地靈氣如萬流歸宗,蜂擁而來,以大地為通途。速度之快,無與倫比。

    這不僅僅是吸納靈氣,造就靈地的問題,而是真正改天換地的作用。

    歸元靈木所在的地方,日夜受靈氣滋潤,靈脈自生,靈木本身更是相當于一個。活動的靈脈。

    幾乎在剎那間,張凡念頭電轉,就琢磨出了不少以歸元靈木為本可以施展出來的攻防手斷了。

    此異種,的確是稱得上是“天地靈根”四字,冠得上此稱呼的,不過寥寥幾種天地靈物罷了。

    在歸元靈木抽出第一縷嫩芽之後,異象驟生。

    驀然間。若風乍起。漫天靈氣匯聚,席卷在張凡周身上下,如同沐浴在靈氣長河中一般,幾乎要忍不住呻吟了起來。

    從無數毛孔中,從周身竅穴中。從口鼻間,無盡的靈氣若有生命般地鑽入,即便是以張凡元嬰中期的修為。全無準備之下都有應接不暇之感,更勝過天下任何靈境之地。哪怕是浸入靈眼之中,也無此充沛靈氣。

    涌入張凡體內的,還僅僅是小部分。大頭盡被他手上剛剛抽出嫩芽的歸元靈木吸走了。

    眨眼功夫,抽根發芽,一抹翠綠出現在了他的掌中,無盡生機,靈氣滋養。

    此時聚攏而來的靈氣,成無根之勢。在外圍拼命地涌動著,卻擠不近來,彼此踫撞著,隱然無數驚雷在虛空中炸響,風暴的雛形。

    導致這一切的,乃是張凡掌中的靈根,尚且無根植的土壤,無法發揮出它真正的威力之故。

    沉吟了一下,張凡忽然手腕顫動了一下,掌中靈根化作一抹綠光,搖落空中,落入了那個紅花谷搬遷造成的豁然大坑底部。

    綠光遁入土石之中,無論下方是青石還是沃土,好像都妨礙其扎根一般,綠光一斂即收,真正地立足了大地。

    與此同時,漫天洶涌狂暴的靈氣。仿佛折翼的妖禽般,頃刻之間掉頭向下,好像抽離了一般,撲到了歸元靈根的所在。

    “轟隆

    聲聲裂石之響,轟然之音響徹,整個大地開始了劇烈的顫動。

    此時若是閉上眼楮,憑著這聲音幾可想見無數條粗壯的根系在大地中咨意蔓延。破碎土層,裂開堅石的情景。

    非如此,也不會有如此浩大的聲勢。可是實質上,張凡清清楚楚地見得,歸元靈木在無盡的靈氣滋潤之下,也不過迅速生長到了一人高,便凝滯不動了。

    它腳下的根系。更是不能真正的蔓延深入,僅僅是與枝干相配,與尋常一般大小的樹木相差仿佛罷了。

    真正貫穿大地,是靈氣的通道,是無形的根系,以靈氣溝通,真正向著無限遠處蔓延。

    靈氣根系及處,就是歸元靈木影響所至,整個範圍內的靈氣都被抽取。匯聚于一處。

    這般靈氣濃郁程度,隨便作用于一棵植物上,無非便是兩個結果,一是虛不受補,當場撐爆;二是枝繁葉茂。飛快生長,並且葉片花果中帶著靈氣,為上好的靈茶靈酒材料。

    可是歸元靈木畢竟是天地靈根,終究不同。

    拔高到一人高的樹體上。固然一片青綠如翡翠雕成,卻非綠葉之功。而是枝干樹枝上盡數覆蓋著有無形之綠色。

    真正意義上的葉片,一片也無。

    在枝頭最上方,只有一個半卷著的嫩葉,欲展未展,若羞怯怯的少女,半掩著姿容。

    片刻之後,洶涌的靈氣潮汐好像達到了一個平衡,穩定了下來。

    歸元靈木所在之處的靈氣,也達到了一個頂點。

    自此,除非偌大區域靈氣呈枯竭之狀,否則的話這個態勢將一直持續下去。

    “竟然連一片葉子都不曾展開。”

    不知何時,張凡現身樹下,望著那片半展著的綠葉,暗暗搖頭,吃驚不已。

    他竟然知道歸元靈木的名字,對其特性自然也了解一二,歸元靈木吸納天地靈氣滋養自身,周遭靈氣的濃郁程度。以葉片的多少最為明顯。

    紅花谷所在,本就是不是什麼靈氣濃郁之處,歸元靈木聯,山只能過到不晏葉的顯與濃郁程度,即便是如此,也必一讓辰幾咋舌不已了。

    傳說中,歸元靈木的極限是十葉大圓滿境,張凡以前還不以為然,現在才知道其真正的恐怖之處。

    管中窺豹,真要達到那種十葉靈氣強度,怕是仙界中也未必能夠。畢竟越往上,要展開一葉也就越是困難。

    感慨一陣,張凡伸出手來撫摩著這株靈根,眼中閃過一抹猶豫之色。

    天知道他有多想把這東西一把裝入到紫府州內!

    猶豫了片刻。他還是放開了手。搖頭自語道︰“算了,看在婉兒的面子上,看在還有一顆種子的份上。給你們留下吧,也算是還了這麼多年來對婉兒的照顧之情。”

    “以後兩不相欠,再見無期

    話音網落,金光一閃,張凡踏上了乾坤金盤,消失在了地下修仙界中。

    在他離去的最後一剎那,似有一回首,臉上隱然帶著譏請的笑容。

    稍頃,破空呼嘯之聲,驀然刑破了這方天地難得的平靜,漫天靈氣震蕩著,浮動了起來。

    流光一斂,現出了兩女一男。三道身影。

    當先一名女子,正是思雅!

    第一時間,三人的目光,齊齊匯聚在了豁然大坑洞中那棵一人高紙的歸元靈木上。

    “成了!”

    “歸元靈木!”

    三人的眼中,齊齊現出了火熱之意。情不自禁地深吸了一口氣,感受著此地充沛到了極點的靈氣。

    這還是在貧著之地,這柱歸元靈木若是移植到了新建的破山城中,那又是另一番模樣了,至少第一葉完全展開不成問題。

    良久良久,他們才收回了心神。想起了張凡跟婉兒來。

    思雅瞥了一眼某出,那里正是乾坤金盤隱入地下的所在,雖不曾發現乾坤金盤的蹤跡,卻還是感受到了張凡的氣息。

    “他就這麼走了?”

    思雅的臉上,閃過一抹詫異之色。

    她自不是因著張凡的神龍見首不見尾。這麼多年來,她早就知道了張凡有這個。手段,讓她詫異的是。張凡竟然沒有找他們解開玉盒上禁制,收取報酬的意思。

    “師姐,還真是大手筆啊!

    站在思雅身後的另一名女性元嬰真人,幽幽一嘆道。

    剛才他們都被歸元靈木吸引了全部注意力,現在回過神來,自然發現紅花谷給人來了個連鍋端,不見了影蹤。

    思雅暗嘆一聲,悵然若失,搖頭不語。

    她的那個“師妹”也是沉默了一下。隨即說道︰“當年小妹剛剛奪舍。只是遠遠看了他一眼,不曾想他現在厲害若斯。”

    “師姐,他真的已經比你強了嗎?”

    “嗯!”

    “我絕對不是他的對手。”

    思雅沉重地點了點頭,毫無粉飾之意。

    到了她這個境界,強就是強,弱就是弱。直言又有何妨?

    思雅本來想著有地木為餌,再有第二顆靈根種子表誠意,還有婉兒以後還要繼續在這里生存為倚仗。讓張凡盡力幫忙。不生貪念。

    現在看來,一切都失去了控制。現在能獲得一株靈根,已經是張凡夠厚道講究了。

    若是不然,他來個掃蕩一空。思雅等人再來。也只能生一肚子氣。于事無補。

    沒有地木和婉兒,他們憑什麼鉗制一個實力更在其上的高手。在思雅自認不如的時候,三人中站在最後的那名男子就冷哼了一聲。顯然是不以為然,現在更是沙啞著聲音問道︰

    “他就不想要地木了嗎?”

    此人一襲黑袍,皮膚也顯得暗沉。全身上下沒有半點生機透露。

    听到他的聲音,思雅的眉頭就是一皺,不知是對其明知故問的不耐。還是覺得他的聲音刺耳,並不回話,好半晌才幽幽一嘆︰

    “或許他有能力破解吧”。

    “畢!”

    黑袍男子嗤之以鼻地冷哼了一聲,自信滿滿地道︰“那怎麼可能?那可是

    可是什麼,他卻沒機會說出口了。無論曾經怎麼樣的輝煌,如何高不可攀的秘法,都比不過無可辯駁的事實擺在眼前。

    包括黑衣男子在內,思雅等三人齊齊一顫,好像感應到了什麼。

    無垠廣闊的碧波蕩漾,蠻牛悠悠然踏足波濤,倏忽之間,跨越無數距離,向著日出的方向行去。

    鎮海神牛的背上,張凡隨意地一上一下拋動著火紅玉盒,其上的禁制。其中的地木,盡數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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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1-12-5 22:52:09 |只看該作者
正文 第一千零三十章 大逃殺,故人蹤

    人說,時間是最無法捉摸的事物。有時候還沒怎麼地呢,就吭哧吭哧跑個不停;有時候,想讓它稍稍停留下腳步,卻是千難萬難。

    感時花濺淚,恨別鳥驚心,受人思緒心情影響的,不僅僅是現實景物的映照,還有時間的流逝。

    這三個月,無論是張凡、婉兒,還是蠻牛,都覺得時間流走那叫一個快啊,日子實在好過。張凡與婉兒自是不用說,難得的三月無事,互相依偎著說說話,看看日出賞賞月什麼的,時刻相處。自是時間易過。

    對蠻牛來說,也是如此。

    這三個月來,他總算是體驗到了祖輩所說的作為坐騎的好處了。

    什麼都不用想,什麼都不用擔心,只要狠吃快跑,足夠了。

    無論有什麼事情,都有張凡這個做主人的處理,他一坐騎,老老實實的踏海揚波便是,日子不要太輕松了。

    與此前朝不保夕,東躲西藏。路上遇到一個稍稍強點的修士。都擔心是不是仇家找上門來,或是某人看上了他的一身皮肉加妖丹,準備拿他開刀相比,自是神仙一般的日子。

    若說有什麼不滿意的,那就是張凡多半時間都不在他的背上,而是在紫府州中與婉兒在一起,這未免有些美中不足。

    這個時候蠻牛血脈中的坐騎之心已經徹底地引發了出來,只覺得背上沒人分外的不爽利。

    當然,這一點他是無論如何不敢說的。

    三個月的時間,轉眼間便流逝到了盡頭,一日,蠻牛終于在一處海域上停下了腳步。

    這片海域本來一片黑沉沉色澤,泛著蒼白的泡沫,涌動的波濤席卷百丈之高,轟隆隆的響聲不絕于耳。

    蠻牛這一駐足,情況頓時大妾。

    整個怒海好像瞬間被鎮壓了一般。水波不興,一抹碧藍漸漸浮現了出來,竟是大海生生抑制住了暴怒,一片平靜。

    蠻牛頓時得意了起來,第一次當坐騎給主人代步,就是在他最熟悉。最能發揮出實力來的大海上。這就是老天眷顧他的坐騎之路,讓他如何不暗自得意。

    一邊心中暗爽,一邊還不忘偷眼看一下背後,他這是想要捕捉一兩抹贊賞之色來著。

    可惜一看之下,蠻牛登時失望了。

    張凡完全沒有注意到坐騎剛剛發揮了一下他的天賦之長,眉頭略略皺起,先是驚疑,繼而隱現喜色,好像發現了什麼一般。

    “蠻牛,北方!”

    蠻牛正失落呢,張凡的手掌忽然拍在了他的背上,言簡意垓地吩咐了起來。

    命令一下,他問都不問,當即興奮了起來,發揮出了最高速度。蕩起波濤,帶出一條水線在海面上蔓延,瞬間消失在了北方。

    波濤如怒,浪高齊天。在肆虐的狂風中,數道流光起起伏伏,若隱若現。

    一場爭斗,在大海中爆發。

    前四後二,六道流光,追逃之間。無數海波被拋到了身後。

    這六人氣息皆是強大無比,又都在靈氣激蕩之時,六道靈光過處,儼然破浪分海一般,大片大片的海水,被他們的散發出來的威壓迫到了兩旁,層層疊疊而上,形成了兩道高達百丈的水牆。

    六人一過,身後水牆胡塌下來。轟然巨響聲連綿不絕,緊緊地跟在他們的身後蔓延向遠方”洗若一條蜿蜒咆哮的水龍,長嘯于大海深處。

    單單看這威勢。就不難知道,這至少是六個元嬰真人,化形大妖級別的強者。

    這個級別的強者,哪一個不是稱仙作祖,一方之雄,等閑難得見得一人,況乎如此的六人激戰。

    這一戰若在陸地上爆發,定然引來無數人觀戰,糜爛數十里,過處一片哀鴻。

    可惜這是在海洋深處,除卻一二倒霉的妖獸之外,再無其他的干擾。

    若有外人在此,當不難看出,前面人多勢眾的四人,竟是狼奔系突逃竄的一方,後面的兩道流光,一紫一黑,窮追不舍,很有些上天入地不罷休的架勢。

    “該死的,方老,枯榮島還有多遠?。

    跑在最前面的一個白衣男子。驚慌失措地吼道。

    在他身後不遠處,一個紅衣老者緊隨其後,想來就是白衣男子口中的“方老。了。

    他們的目標,竟是枯榮島。

    “快了,不用擔心,最多不過數十里地。”

    紅衣老者百忙中回首望了一眼,竟是沒顯出幾分焦急,就好像被追殺的不是他一般。

    這份氣度卻不曾影響到白衣男子,但見他氣急敗壞地接著吼道︰“他們速度比我們快,還沒到那里我們就會被追上的。”

    “方老你快想想辦法。”

    生死關頭,什麼矜持驕傲都不在了,白衣男子儼然將紅衣老者當成了救世主模樣。

    “放心”。

    紅衣老者的聲音愈發的雲淡風輕了起來,“我們是比那兩個怪物慢。但有人比我們更慢。”

    “嗯”

    白衣男子一。旋即反應了討來。試探地問道!“你是說一一

    還不待他說完,紅衣老者截斷道︰“噤聲。就是你想的那樣。”

    其實何須如此小心,波濤聲驚天動地,兩人的聲音,何愁為人所聞。

    白衣男子遲疑了一下,眼中閃過慚愧、猶豫、驚恐,最終化作狠厲之色,獰笑道︰“就這麼辦。”

    顯而易見,身後的兩個同伴,在他們兩人的心中,已經等于是死人了。

    恰如林中遇到猛獸,你不需耍比猛獸跑得快,只要比同伴快些,足矣!

    就是這麼殘酷!

    最後的兩道人影。愈發的近了。

    “方老,白吼!”

    恰在此時,一聲驚慌大叫聲從集後傳來顯然是兩人同伴也發現敵人追上來了,在大聲呼救呢。

    听到他們的聲音,白衣男子與紅衣老者身子一顫,不僅不停下反身相助,反而跑得愈發地快了起來。

    這個時候,哪怕是傻子,也知道他們在打著什麼主意了。

    “王八蛋,老子不會放過你們的”

    怒吼聲旋即被驚天轟鳴響動,怒海狂瀾之聲掩蓋,再不可聞。

    前方兩人,頭都不回,跑得更快了。

    “老子跟你們拼了。”

    被拋棄的兩人之中,一個虯髯遍生,猶如鬃毛般的大漢,怒吼著反身。竟是不逃了,就待要拼命。

    這個鬃毛大漢的身旁,一個綠袍中年人滿臉鐵青之色,雖然不像鬃毛大漢那般吼叫出聲,卻也持著一件缽狀法寶在手,顯然也是要一搏生死了。

    兩人的實力或許算不得很強,但奈何人家情急拼命,緊追不舍的兩人,不得不停下了腳步。毒心應戰。

    紅衣老者的確看得很準,無論鬃毛大漢和綠袍中年人怎麼想的,為了他們自己的安命,也不得不奮力抗爭,將追兵拖住。

    這就是陽謀,即便是知道了。他們兩人難道就能引頸就戮,給紅衣老者他們增添麻煩嗎?生的渴望,哪怕百萬分之一的幾率,都不會讓兩人那麼做的。誰叫他們跑得慢呢?

    此時,緊追而來的兩人也察覺到了這個情況。

    “晦氣!”

    一道紫光中傳出了一個很是不滿的聲音,隨即“轟”的一聲,紫光掉頭向下。徑直破入了大海之中。

    “將就湊活吧,聊勝于無了。”

    追兵中的另一人,懶洋洋地說道。

    話音未落,一個龐大的陰影籠罩到了海面上,卻是那人現出了妖獸真身,卻是一個化形大妖。

    他的面前,正是最早想要拼命的鬃毛大漢。

    鬃毛大漢也不僅僅是說說而已。“的一聲獅吼,一頭雄壯的雄獅,橫空出世,威風八面,百獸之王的雄風,充斥天地。

    鬃毛飛揚,獅頭搖擺,一聲獅子吼,震碎了方圓數里之內所有的浪頭。獅吼聲範圍內,所有人的身形都猛地一滯。

    海面上,驀然浮現出了或大或小無數的魚肚白,皆為在一聲獅吼中被生生鎮斃的倒霉蛋。

    這聲獅吼對這些倒霉的海獸來說自是無可抵擋的恐怖,可對這頭獅王正面的強敵來說,卻算不得什麼。

    “嘿嘿,不錯,”

    一個略帶欣喜的聲音傳入了獅王的耳中,還不等他反應過來,整個。天地,就驀然暗了下來。

    “吞天鼠!”

    一聲驚呼,從獅王的身後傳來。還不及品位其中的含義,獅王的意識陡然渾濁了起來,那便是他最後听到的聲音。

    在獅王背後的綠袍中年人看來。那一剎那,黑光盡褪,攔住他們的強敵驟然現出了真容,卻是一條龐大的老鼠狀妖獸。

    甫一現身,上顧支天,下顧破海。一張巨口成吞天之勢,猛然一吸。

    一吞天噬地!

    堂堂獅王,化形大妖,就在這吞天鼠的天賦神通之下,被一口吞入。連掙扎一下,都不能夠。

    真打起來,綠袍中年還遜色獅王一籌,這個結果讓他如何不懼?

    “啊!”

    驚叫一聲,掉頭就跑。

    身後吞天鼠卻不追趕,重新現出化形之身,拍著肚皮嘟囔了一句︰“半飽”隨即笑嘻嘻地望著前面海面。

    那里,一條紫色的蛟龍,隱然浮現出身軀輪廓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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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1-12-5 22:53:21 |只看該作者
正文 第一千零三十一章 龍覆海,舒吞天

    舒吞天掏出一只滴著油水的牛腿,一邊啃著,一邊含含糊糊地說道。

    他這基本上是看熱鬧,話網出口呢,一聲龍吟,響徹怒吼,鎮壓一切波濤。

    ”

    大海破碎,本來隱隱約約的紫玉蛟龍龐大身軀,徒然清晰了起來,伴著震天龍吟之聲,整個。大海都為之沸騰。

    其正上方,正是慌忙遁逃,洗若無頭蒼蝸一般的綠袍中年人。

    獅王被舒吞天一口吞下。不過半飽,這一幕徹底擊碎了綠袍中年的膽氣,本來拼命的想法登時拋諸于九霄雲外。亡命奔逃。

    不過他怎麼可能跑得過早有準備的龍覆海呢?

    隨著蛟龍出水,一個偌大的區域,驟然天地色變。

    一龍域!

    天龍之吟,萬龍爭競。驀然間,綠袍中年好像墜入了太古天龍的世界。受萬龍撕咬之苦。

    ”

    龍吟聲中,無數條天龍蜿蜒綿長的身軀彼此糾纏著、穿梭著,洗若爭搶著什麼,狂暴中帶著無盡的威壓。

    ”

    稍頃,一聲悶響,龍域散開。水天之間豁然清明了起來。

    虛空中。綠袍中年人的完整形象維持了不到一眨眼的時間,便仿佛瞬間被扯碎成了無數份,豁然分崩離析,血灑長空,染得海面一片嫣紅。

    “浪費嘍浪費

    舒吞天頗為惋惜地砸巴了下嘴唇,將舔得干干淨淨,只剩下骨頭的牛腿隨手一拋。

    在他面前不遠處,龍覆海重新化作紫色發梢的少年人模樣,從漫天的血霧中走出,沒好氣地說道︰“跑了兩個,未盡全功,可惜可惜。”

    “跑就跑了吧,前面是枯榮島,就憑我們還有後面的那些廢物點、心,就不要去獻丑了。”

    舒吞天隨意地搖晃了一下腦袋,無可無不可地說道。

    “總是留下了麻煩。”

    龍覆海明顯比這頭貪吃的老鼠盡心多了,不過也是無奈,撫腕嘆息了片刻。一發狠,就打算回去尋得幫手,回頭滅了這個如鯨在喉的島嗎。

    可那也是以後不能確定的事情,現在明知徒勞的事情,他們自是不會做。正待回轉呢,忽然齊齊神色一變,驀然回首望向先前白衣男子和紅衣老者逃跑的方向。

    那里,一聲長嘯,轟然爆發,如同一條狂龍,激起大海狂濤。

    長嘯聲中,有蓋世豪情,有故人相見的歡欣喜悅,排山倒海而來。

    “這是,”

    “張老弟!”

    舒吞天與龍覆海同時反應了過來,相視大笑。

    笑聲未止,一黑一紫兩道流光,頓時跨越一片汪洋,向著長嘯聲的源頭處飛去。

    片刻後,一個。玄衣男子,站在一頭金甲神牛上的身影,躍入了兩人的眼中。

    “哈哈哈”

    “張老弟,想得哥哥好苦。”

    龍覆海與舒吞天現出身形。與笑容滿面地迎上前來的張凡一一擁抱,彼此大力拍著對方的後背,歡欣之意顯露無遺。

    自卑年星天境一役,張凡與他們兩人別于大荒島。這麼多年來,只聞音訊不見人影,現在巧遇于此,心中也是歡喜。

    “老龍,舒老哥,你們兩個今非昔比了啊,這麼些年來沒有白過。”

    張凡上下打量了兩人一番。笑著說道。

    昔日的舒吞天與龍覆海,若對陣這四人。最多能保不敗,就算不錯了。遑論將他們趕鴨子似的一路追殺,迫得其斷尾逃生。

    由此就不難知道,兩人這些年確非虛度。實力大大長進了。

    龍覆海的臉上先是露出了得意之色,隨即瞬間垮了下來,聳了聳肩道︰“還是不如張老弟你啊,越拉越遠了。”一旁舒吞天也深有同感地點了點頭,望向張凡的自光中滿是感慨之情。

    初遇時。張凡不過結丹,他們兩人都是一方妖王,化形大妖。

    到星天境一役時,張凡已經隱然在他們兩人之上,差距卻還不明顯。

    至于今日,已是天差地別。如天塹鴻溝一般了。

    綠袍中年和鬃毛大漢的實力明顯不如白衣男子和紅衣老者,結果呢,前面兩人是舒吞天和龍覆海合力解決的。而紅白二人,卻讓張凡在反掌間壓制,這個對比,再明顯不過了。

    其實甫一看到張凡,他們兩人就發現紅衣老者和白衣男子的情況十之**不妙了,只是顧得敘別情,暫時拋到了一旁而已。

    現在提及此事,他們兩人的目光就不由得向著一旁瞥去。

    那里,星光熠熠,溶溶之意。恰如星雲模樣,緩緩輪轉著,其中心處紅衣老者如同無頭蒼蠅一般。在方寸之地來回奔跑卻不自覺,透過星光,甚至能看到他臉上不住滴下的汗水,可見其狼狽與壓力。

    這個紅衣老者,張凡自是為他們留下的。

    “老龍,老舒,兄弟我就不越俎代庖了。”

    微微一笑,衣袖一展,一個人形從他的袖中飛出,砸落海中。

    “砰”的一聲,海水起伏,其間一個猶如陷入了昏睡般的白衣男子仰面漂浮著,他的胸膛上,一頭海鷹脖子歪在肩膀上,跟其主人陷入了同樣的狀態。

    這個白衣男子,正是一見面下,就被張凡以袖里乾坤給收下了。紅衣老者稍稍麻煩點,則是動用了大周天陣法。

    兩人的束手。皆是在眨眼功夫,故而龍覆海與舒吞天一來,不見任何戰斗痕跡,惟有張凡負手而立,滿臉笑容。

    龍覆海與舒吞天何等人物,都不用過腦子,就知道張凡收拾兩人之輕松寫意,暗嘆了一聲人比人氣死人後,便將注意力放到了紅白二人的身上。

    “他們一共四個”竟然敢截殺我們的商船,又都不是附近的修士。十之**地對頭專門請來為難的。”

    “就是他們命不好。遇到了我們兄弟。”

    龍覆海伸出一腳隨便在白衣男子身上踹了一下,回頭對張凡解釋道。

    這四人,其實來自紫府州一代,險些就曾跟張凡照面,不過這點他自是不知道,也不感興趣,無所謂地聳了聳肩。

    他出手,無非是幫兄弟一把而已,半點不曾放在心上。

    隨著龍覆海一腳踢出,那個白衣男子帶著他的寵物,齊齊化作一片污血,漸漸被海水稀釋,

    “老弟啊,快把那東西收起來,老舒我趁早解決了他。好跟兄弟痛飲一杯。”

    說話的是舒吞天,他上下瞅了一眼,沒敢直接進入到星雲之中。大大咧咧地回頭道。

    “好說。”

    張凡一笑,伸手遙遙一招。

    一片朦朧星雲中,三千六百五十顆星辰憑空浮現,一個閃爍,伴著紅衣老者一聲慘絕人寰的叫聲。最終歸于一點璀璨,入得張凡掌中。

    同一時間,紅衣老者的身上好像被瞬間扎了無數根針孔一般鮮血不要錢地噴出夾許遠。頓成一個血人。

    若有人細心一數。就不難發現他身上肉眼難見的創口不多不少正好三千六百五十個,每一個星辰在收回的剎那,都有一股星力作用在其身上,引動其血脈,如同星月帶動大海潮汐一般,由內而外,激射而出。

    這一手,乃是張凡最近看大海上潮起潮落領悟得的,正好在其身上做個試驗,也方便舒吞天下手。

    “嘿

    見得紅衣老者瞬間失去了半條命的慘樣。舒吞天沖著張凡一拱手,獰笑著上前。

    現在的紅衣老者,對舒吞天來說無異于砧板上的肉,張凡與龍覆海自然沒興趣多看,閑聊了起來。

    “老龍,你們不打算回來了嗎?”

    張凡從乾坤袋中取出一個碧玉葫蘆,仰頭灌了一口,隨手遞了過去。

    龍覆海接到手中,也是一仰脖子,道了句“痛快”才接著道︰“不回來了,那里也是新一方天地,回來作甚。”

    張凡默然點了點頭,從龍覆海這麼多年來沒有音訊就不難知道。他怕是真的想在那里扎根了。

    “可是麒麟大嫂有什麼麻煩?”

    張凡沉吟了一下。還是開口問道。

    他既然問出了口。就是有幫忙的意思,不想龍覆海卻是搖了搖頭,道︰“老弟不需如此,我們應付得來,不需耍把你拖進來。”

    張凡面露不悅,還沒說出話來,龍覆海已經接著道︰“海外風波起,九州也不平靜,咱們各管各攤,老龍我有老舒相助,我那婆娘比我還彪悍。沒有什麼了不起的,兄弟不需介懷。”

    張凡默然半晌,看龍覆海很是堅決的模樣,緩緩點了點頭,轉移話題道︰“對了老龍,你那小子還在我那跟我徒弟做伴呢,怎麼樣是否要領回去團聚?”

    “需要的話,張某可親自送他一程。”

    “不耍不耍千萬不耍。”龍覆海好像被踩到了尾巴似的,一下子蹦了起來,忙不迭地擺手道。

    “嗯?怎麼了?”

    張凡愕然,沒想到龍覆海的反應能有這麼大。

    “這個”那個”今天的天氣很好啊幾”

    龍覆海顧左右而言他,旁邊一聲嗤笑,忽然硬生生地插了進來。

    “嘿嘿嘿死我了,想起來就好笑。”

    舒吞天拍著手走了過來,他的身後再無紅衣老者的身影,至于是被生吞了還是錄皮拆骨,卻是無人關心了。

    他一把搶過龍覆海拎在手中的葫蘆,大灌了一口酒,嗤笑道︰“張老弟你是不知道,這些年小蛟又生了一個。”

    “恭喜恭

    張凡下意識地拱了拱手,話網出口呢,便見龍覆海面色尷尬,惡狠狠地望向舒吞天,那模樣好像恨不得把他的嘴巴縫上。

    “舒老哥。怎麼回事?”

    見龍覆海這德行,反倒把張凡的興趣給勾了起來,饒有興致地問道。

    仿佛沒看到龍覆海的臉色一般,舒吞天湊上前來。怪笑著對張凡說道︰小蛟又當爹了,還是麒麟。”

    張凡點了點頭,不覺得有什麼好笑的,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充其量是完美地證明了那頭水麒麟比起龍覆海的血脈要強勢上許多而已。就這點,怕是龍覆海不以為恥反以為榮,得意洋洋地宣揚出來也不足為奇。

    隨即,張凡看著舒吞天的怪笑,忽然反應了過來,道︰“該不會那個小家伙也膽小如,那個吧?”

    看在舒吞天與龍覆海兩人的面上,那個“鼠”字被他硬生生地咽了回去。

    “嘿嘿,這次膽子到是不肥得狠,老舒我都自嘆不如。”

    舒吞天搖頭晃腦地說道︰“就是有個小小的毛病。”

    說是小小的毛病”他的兩臂一開,卻張得比天還大,嗤笑之意顯露無遺。

    小家伙怕水,怕得要命。”

    話網出口,龍覆海的臉上頓成豬肝色,舒吞天直接笑得肚子痛。

    ”

    張凡一時無語,有點無法想象。

    父親是紫玉蛟龍,海中驕子,母親是水麒麟,水之精靈,兩者的結合。竟然是旱鴨子……

    這實在是有點不可思議了。

    “我跟你說啊。”

    舒吞天湊過來,獻寶似地說道︰“那小子。才幾歲夫,就不知道多少次險死還生了。”

    “第一次,在浴桶里,險些淹死。”

    “呃,浴桶,”

    “第二次,下雨的時候在外面玩耍,差點淹死在水窪里。”

    “呃,水窪

    “第三次”

    “夠了!”

    舒吞天還待再說,卻是已經被龍覆海一把捂住嘴巴,嗚嗚嗚說不出一句囫圇話來。

    封住了他的嘴巴,龍覆海這才訕訕然說道︰“老弟啊,其實我家那小崽子還是有強項的。”

    “這倒是真的。”舒吞天一把拍開堵在他嘴上的大手,正色了起來。不再開玩笑,“那小子雖然怕水,倒也有長處,生來能駕駐百獸,身帶大地屬性,有地之渾厚,若在陸地上,倒也是一個好胚子。”

    “咦?”

    張凡神色一動,脫口道︰“那豈不是中央戊己大地麒麟?”

    麒麟中的王者,天地間第一只麒麟。神獸之屬,大地的寵兒。

    “是有點那麼回事。”

    龍覆海無奈地說道︰“可能是返祖吧。”

    張凡看著他無奈的樣子,也是一樂,這老小子連生了兩個,都是“歪瓜裂棗”該不是他的蛟龍血脈與水麒麟的血脈相沖吧。

    笑了一下,才把腦海中自己家里那頭跟小狗一般整個跟在龍兒屁股後面的影子趕出去,正色道︰“老龍啊,賢佷還是比較適合到九州上發聯,岩2意思的話以後可以送討來,張某自當代為說完張凡自己也覺得好笑,他那都要成為收容所了,專收龍覆海的子女。

    想來龍覆海也是怕把小水麒麟也帶回去。兩個小家伙都有毛病。他那悍妻怕是要發飆,為了夫妻生活的幸福,只要將小家伙暫時放在張凡那里比較安全了。“這個,,還是免了吧!”

    龍覆海本來想隨口應下,話到口邊,卻是轉了風頭,神色也有點不對了起來。

    張凡見其古怪,問了句︰“怎麼了?”

    龍覆海苦笑著一指他的座下。嘆息道︰“等我家小子成年,怕是老弟你都飛升靈仙界了。”

    不僅僅是他,舒吞天的神色也有點不對,目光同樣凝在了蠻牛的身上。

    “沒想到啊沒想到,老弟你現在連坐騎都是化形大妖,肩膀上站著的那個也是,讓我們情何以堪啊。”

    舒吞天唉聲嘆氣的樣子,多半是有夸張的成分,卻也是心里話,龍覆海也深以為然地點了點頭。

    先前他們兩人見得故人欣喜,卻是下意識地忽略了坐騎。

    坐騎就是坐騎,如何會讓他們重視?

    現在一經注意到,才發現這頭坐騎的不凡,但看氣息本體,拿出來跟他們一對一,勝敗暫且不說,至少絕對跑得掉。

    這樣的強者,竟然只是坐騎,讓他們如何能不心生感慨。

    蠻牛卻是得意了起來。搖頭尾巴晃。心想︰“終于被注意到了。不枉老牛我偷偷放出氣息,這下給主人長臉了吧?”

    得意之余。偷偷向著後背上瞥了一眼,正好迎上張凡冷厲的目光,“嗖”的一下把目光收回,腦袋低下,暗暗嘀咕著︰“不會被發現吧。英明神武的主人啊,我這可都是為了你好。”

    張凡卻是無暇關注這頭天生坐騎的小心思了,瞪了他一眼後,心中暗暗嘆息。

    他心中已經有了預感,隨著雙方的地域距離和修為距離越來越遠,日後怕是難得一見了。

    這次的巧合,畢竟不是常有的,此後無數年,怕是難得再有相聚的時候了。

    沉默了一下,張凡忽然抬起頭來,開口說道︰“以後相見不易,張某就送給小佷子一件禮物吧,老龍你代為轉交。”

    還不待龍覆海開口,他就伸手虛空中一抹。

    “呱啊

    墨靈怪叫了一聲,渾身金色羽毛炸起,顫抖著縮到了張凡的背後,叫聲中滿是哀怨。

    此時,張凡的指間,已然多出了一根璀璨的金色羽毛,不用說。自是臨時在墨靈的身上拔下的。

    與此同時,一塊純淨的羊脂白玉入手,太陽金焰一放即收,墨靈金羽、羊脂白玉,瞬間融化,彼此混合,最終在張凡憑空一抓下,凝成了最後的模樣。

    “好手段!”

    龍覆海與舒吞天齊聲贊嘆。

    一抓之間顯露出來的深不可測的器道修為,自然瞞不過兩人的火眼金楮。

    這還是在天機閣中以寶氣凝練先天八卦金錢的時候頓悟到的手法,甫一施展,果然讓張凡頗為滿意。

    此時在他的手中,握著的已然是一把明黃色的玉如意,隱然太陽光,輝,玉之溫潤,更是有他的獨有烙印在其中。

    “老龍,老舒,賢佷若有不可解決的危險,可著他捏碎此如意。張某自當竭力相助,以全我等相識一場的情分。”

    張凡神色鄭重,將明黃玉如意交到了龍覆海的手中。

    從他的神色與話語中,龍、舒二人就心中有數了,明里是說的是那頭早鴨子麒麟,暗指的卻是他們兩人,不過是照顧他們的面子,不曾明言罷了。

    “承情了,老龍我要是再矯情,就不夠兄弟了。”

    龍覆海大笑著。將明黃玉如意揣入了懷中,緊接著將碧玉葫蘆搶在手里。仰天痛飲。

    張凡與舒吞天也是大笑,取出烈酒,大口吞咽。

    縱酒狂歌,須臾三日。

    無瑣事之煩心,無紅塵之紛擾,沒有小兒女的哭哭啼啼,不干不脆,有的只有痛飲烈酒,酒盡而人散。

    三日後,海面上漂浮著一層由碧玉葫蘆。彼此踫撞著,隨著海波起伏,一看望去,不下數百之數。

    碧玉葫蘆蔓延的盡頭,兩道背影,醉酒長歌,消失在了張凡的視線範圍。

    “罷了!”

    “他日江湖相逢,再謀一醉吧!”

    張凡索然一笑,心中莫名地生出了一種這便是永別之感,緩緩從蠻牛的背上起身,衣袖舒展,大海澄清,所有的碧玉葫蘆不見。

    “蠻牛,枯榮島!”

    吩咐了一聲,張凡仰躺在蠻牛的背上。所有的酒意瞬間散去。

    無至交好友,欲一醉而不可得,人說高處不勝寒,現在能與他共謀一醉的。又能有幾人?

    ”

    一聲鎮海牛吼聲,倏忽之間。蠻牛邁開大步,踏波而行,轉眼間消失在遠處。

    枯榮島,一座普通又神異的島嶼。

    說其普通,乃是無靈脈,乏礦產,缺珍禽,少異獸,這樣的島嶼,在偌大的大海上,沒有一億也有千萬。

    然而枯榮島,卻只有一個。

    其神異處,就在“枯榮”二字上。

    所謂“枯”為秋之蕭瑟。生機散去。一片蕭條。

    所謂“榮”是冬去春來。萬物復甦,盎然綠意覆蓋天地。

    枯榮之變,枯榮之存,每時每刻,都在枯榮島上發生著、變化著,這便是枯榮島得名之處。

    當張凡來到枯榮島不遠處時。眼前的島嗎尚是一片綠意盎然,不盡生機,即便是隔著數里之遙,仍然清晰可辨。

    恰在此時,一股季風,在島數里處,驀然憑空生成,呼嘯而過。頃刻之間,席卷全島。

    “主人,這就是枯榮季風。”

    話音未落,一片枯黃,如同一道幕布般在島嶼上豁然拉起。

    頃刻間,郁郁蔥蔥青綠不再,代之的是秋之蕭瑟。

    耳中听著蠻牛的介紹,眼中看著季風過處,剎那枯榮的變化張凡的神色,漸漸凝重了起來。
we are tossed by the waves of pain and tears.
我們在痛苦和淚水的波濤中沉浮
I'm tossed into the fray tossed by various fortune.
而我亦被變化無常的命運拋進爭執之海
wake up your brain!
喚醒腦中風暴!
flashed in the sky.
在蒼穹中閃耀
It's a burst of sensati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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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1-12-5 22:54:43 |只看該作者
本帖最後由 彤言彤語 於 2011-12-5 22:55 編輯

正文 第一千零三十二章 “韓師弟,别来無恙乎?”

    張凡從蠻牛的身上一步踏出,第一次踏足了枯榮島的土地上。

    這個島嶼沒有海邊的灘涂沙地,每一份土地不是樹木就是草場,好像旺盛的生機,連大海的鹽分都不能抵抗。

    張凡的腳下,正是這麼一片草場,片刻前遠遠望見的綠色波浪不見,一片黃澄澄的,儼然豐收的稻谷一般。

    在他與蠻牛的腳下,本來堅韌且生機勃勃的青草不僅變得枯黃,也變得脆弱,在他們的踏足下,輕者折斷,重者化作備粉隨風散去。

    隨著他們的前進,“沙沙沙”的聲音不絕于耳。

    “好一個格榮季風!”

    到達草場邊緣,密林的起始處,耳中已經听不到大海的咆哮聲,張凡抬起手來,接住了一片飄落的枯黃葉子。

    輕輕碾動了一下,上一刻還完整且葉脈鮮明的落葉,瞬間化作粉末顆粒,從手指縫中滑落。

    生機全無!

    真正自然的秋之蕭瑟,也達不到這個地步,將一切生機錄離的恐懶

    “蠻牛,這枯榮季風有什麼規律嗎?。

    張凡頭也不回,沉聲問道。

    雖然剛剛接觸,但是這枯榮季風卻是給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往好里說,這是大自然的天威;往嚴重里說,那就是藏在枯榮島上某處的某個人,掌握了生死間的恐怖力量。

    前者也就罷了,後者的話,對枯榮老祖張凡怕是要重新估計了。

    “沒有規律!”

    蠻牛搖晃了下腦袋,悶聲悶氣地答道︰“枯榮季風很頻繁的最少一個月也有一次,最多時候一天七次。”

    “听說

    蠻牛忽然遲疑了起來,欲言又止。

    自從踏上枯榮島開始,他就有點不對勒了,好像在恐懼著什麼似的,東看細看著,時不時地把身子往張凡的身後縮,也不管他的龐大身軀豈是張凡能遮擋得住的。

    “有話直說。

    張凡不耐煩地說道,心中暗自嘆息。

    他心里清楚得很,這是枯榮老祖積威之下,蠻牛先就被攝去了膽魄,其他人也就罷了,若是想讓他對枯榮老祖出手,十分實力能發揮出一半,就算是老天不長眼了。

    對這一點。張凡並沒有斥的意思,以他們這一支的悲劇來看,蠻牛能奮起反抗,也算是不易了,再要強求那就是強人所難,沒有什麼意思。

    “老輩傳說,枯榮季風就是枯榮老祖的心情,心情好的時候,就是生之風,心情不好的時候,就是死之風

    “島嶼上的枯榮,隨著老祖的心情而變化。”

    說到後面,蠻牛的聲音不覺得放低了下來,一副心有余悸的樣子,連他自己都不曾察覺到,在外面一口一個老樹精,真正踏上枯榮島上後。下意識地就以“老祖”來稱呼。

    “隨著心情變化?”。張凡嘴角一撇,哂然不屑之意顯宴無遺。

    在他看來,枯榮老祖或者掌握著什麼,憑借著什麼,或可影響到枯榮季風的存在,可若是憑借一己之力,憑空生成這不下天威的變化,張凡是決計不信的。

    “你以為你是陸地真仙嗎?隨著心情變化,好大的口氣!”

    張凡嗤之以鼻,心中明白,這個所謂的老輩所說,十之**就是枯榮老祖所放出的流言,用意無非是增加神秘感與恐懼感,讓人不敢反抗罷了。

    “小把戲而已!”

    看到他這模樣,蠻牛不知為何,心中陡然平靜了下來,再次深深地感受到了身為坐騎的好處。

    心中默念了幾句祖,他的神態徒然飛揚鮮活了起來,牛頭高昂著,向著遠處示意了一下,道︰“主人,那就是枯榮老老樹精的所在。”

    “長春谷!”

    蠻牛所指的地方,在還沒踏足枯榮島的時候,張凡就曾注意到了。

    那里不隨著枯榮季風而變化,而是始終籠罩在一片迷霧之中無論在青綠還是枯黃包圍中,都顯得惹眼無比。

    籠罩方圓數十里的迷霧,也不是靜止不動的,而是恍若呼吸一般,不停地收縮、膨脹,膨脹而無止盡,收縮在止于山谷邊緣,但見青石崢嶸,不見其中情況。

    觀察了片刻,張凡正待舉步,向著長春谷方向行去,異變突生。

    前方密林中的某處,一聲炸響爆出,旋即勁風四散,以某一點為中心,瞬間推平了方圓百丈的樹木。

    豁然間,一個渾圓的空地,在密林中如瘡疤般驀然出現。

    “轟轟轟。

    轟鳴聲,不斷近前,無數道如同輻射一般的樹木傾倒痕跡,密林中新添的癮痕,出現在了張凡的眼前。

    張凡听下了腳步,饒有,閂芹靠在蠻牛的身卜,等著那此人靠近過雖然不曾親眼見得,但是在這一剎那。在他的神識橫掃間,遠處的情況大致在他的腦海中勾勒了出來。造成這一幕的,無非是一場追逃,一人逃,而眾人追。

    逃跑的那人實力顯然不弱,那些給密林造成輻射般疤痕的,多是一具具尸體,而在片玄前,這些就阻攔在逃跑者的面前。

    “下手狠辣無情干脆,毫不拖泥帶水,是個人才

    張凡暗贊一聲,至于語氣中自然而然顯露出來的老氣橫秋之氣,卻是全然不曾注意到。

    他有這個資格。

    神識一掃,他就心中有數了,無論追逃哪一方,都不過是結丹實力,結結實實的後輩,他這般評價,也不算是托大。

    曾幾何時,結丹級別的生死搏殺,在他的眼中,也不過是兒戲一般,全然引不起多少興趣,若非想趁機看看島上的情況,他連眼皮子都不想抬一下。

    稍頃,追逃雙方都不曾察覺到張凡的存在,飛快地靠近了過來。

    恰在此時,張凡口中忽然輕“咦”了一聲,猛地一下直起了身來。

    在那一剎那,追殺者中有不下六七人同一時間,到地斃命,幾無先後之別。

    這一手,由同階修士造成,堪稱驚艷了。

    不過讓張凡無所謂的態度驟然消失的,卻不是這份實力,在他結丹期時,已經與元嬰真人爭鋒了,自然不將對方這點表現放在眼中。

    讓他在意的是,那一剎那,轟然爆發出來的氣息。

    “法相!”

    張凡的神色,徒然凝重了起來。

    以他法相宗元嬰真人的身份,周天星辰圖指掌者的經歷,第一時間,就判斷出了那爆發出來的氣息,源自法相。

    “枯榮島上怎麼會有法相宗弟子?”

    這一個疑問一出現,他就有集坐不住了,怎麼說也是法相宗的有數高手了,坐視門人弟子身死當面,那就太**份了。

    剎那間,一改任其自流的態度,他的神識爆發而出,橫掃方圓數里,恍若要穿透一切般,將追逃雙方齊齊納入掌控。

    “嗯?。

    “竟然是他!”

    張凡的神情,猛地滯了一下,臉上浮現出了一抹異色。

    他的變化之明顯,便是身旁的蠻牛都察覺到了,牛眼中滿是詫異之色。

    他可不覺得幾個結丹修士過家家有什麼好看的,不過恪守坐騎準則的蠻牛還是一言不發,百無聊賴之下,老老實實地蹲到了一旁。

    張凡卻是無暇管他了,搖頭失笑,自語道︰“又是故人,這個世界,果然很小啊!”

    “小什麼老牛覺得大得狠!”

    蠻牛翻了翻牛眼,心里的話自然是不敢冒出來的,無趣地啃著面前枯黃的草,滿口無味。

    這個時候,“轟”的一聲,土石紛飛,碎木爆開,張凡與蠻牛面前的密林,瞬間被強大的力量轟得粉碎,一個青衣年輕人從中一竄而出。

    在他的身後,數個穿著枯黃色衣服的修士,仰天便倒,好像瞬間被抽走了所有的力量,失去了所有的支撐一般。

    與此同時,數道綠光從他們的身上的浮出,如倦鳥歸林一般。投到了那個當先躍出的青衣人身上。

    “果然是他!”

    張凡的臉上,突然浮現出了一抹緬懷的笑容,在這一刻,時間好像倒流回了百多年前,他人生的轉折,心情最為激蕩的一幕幕。

    破碎的土石與木屑,在強大的力量作用下,好像無數把匕首箭矢一般,在這一瞬間鋪天蓋地而來,眼看就要將其淹沒。

    對此,張凡恍若不覺,蠻牛卻是乖覺無比地一瞪牛眼,一道無形的屏障驀然浮現,將所有的一切攔下。

    這不是什麼神通,只是力量上絕對的壓制,不容下個者侵犯。

    這一點,同時也被那個青衣人察覺,他悚然而驚,猛地一下止住了腳步。

    身後追殺而來的那些黃衣人卻未發現這一點,不下數十人,蜂擁而出,當先一個老者須發皆張,怒吼道︰“韓老魔你死定了,今日不殺你,老夫愧對師弟在天之靈”。

    在他的身後,那些黃衣人也隨之喝罵出聲,同時數十件法寶浮空而起,眼看下一玄就要化作狂風暴雨,撕碎一切。

    這個時候,青衣人卻是怔住了,呆呆地望向張凡,眼中滿是復雜之色。

    “韓師弟,多年不見,別來無恙乎?。

    張凡同樣對那些黃衣人視而不見,微微一笑道。

    股第三面還有嚇(未完待續)
we are tossed by the waves of pain and tears.
我們在痛苦和淚水的波濤中沉浮
I'm tossed into the fray tossed by various fortune.
而我亦被變化無常的命運拋進爭執之海
wake up your brain!
喚醒腦中風暴!
flashed in the sky.
在蒼穹中閃耀
It's a burst of sensation.
這將是場感官衝擊的盛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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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MT+8, 2024-11-25 17: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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