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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彤言彤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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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俠仙俠] [泛東流]法相仙途[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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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1-12-18 00:04:55 |只看該作者
正文 第一千零五十三章 九彩石蟾

    烏鐵並沒有任何壓低聲音的意思。露天平台上幾乎所有的張家子弟都清楚地將他的話听在耳中。

    霎時間,無論對這樁婚事有什麼看法。齊齊臉上色變,望向他的目光也不善了起來。

    烏鐵卻對投射在他身上好像小刀子一般的目光全然不放在 上,一雙滿是邪氣的眼楮不停地在張風他們四個張家主事人的身上打著轉兒。

    “是他的自己的意思,還是烏靈真人的吩咐?”    張風等四人在頃玄之間,腦子里閃過了無數種可能。

    烏鐵這番話,無疑是相當的無禮跟不將他們張家放在眼中的。

    這處露天平台,本來不過是他們兩家對前來觀禮者發布消息的所在。算是儀式的一部分,此後進入到裝潢好的喜慶大堂,才是婚禮開始的時候。

    烏鐵這個,時候說出這麼一番話來,再配上他的語氣,簡直無異于是將張欣視做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侍妾一流,如何不讓張家人覺得受到了侮辱。

    在驟然凝滯的氣氛中,身為張家二號人物的張秦,不得不站出來說

    了。

    他瞥了一眼對烏鐵的話就好像沒听到一般,饒有興致地與張風聊著家常的烏靈真人。面露無奈之色。幾乎是咬著牙,才將一口悶氣硬生生地憋了回去,喝道︰“去請小妹來。”

    聲音悶聲悶氣的,與平時的洪亮大不相同,那種無法發泄的憋屈顯露無遺。

    他話音網落,四妹張瑤就徑直起身,接下了這個任務。

    本來這事用不著她親自前去,但她深怕再留下來,會做出什麼事來。只好來個眼不見為淨。

    身為張家之主的張風一直強提著精神在與烏靈真人對話,好像不曾注意到剛才發生的一切般,臉上無半點異色。

    惟有他的三個弟妹清楚地見得。不覺間他已經將拳頭攥得緊緊的。幾乎要捏出血來。

    虎落平陽,昔日他們的母親白靈還在時。即便是身受不可痊愈的重傷。然而挺著一個元嬰真人的架子,又有誰敢欺上門來?

    即便是當年的烏靈真人,不也默認了他們的存在!

    張風胸膛都要爆炸了,卻不的不強擠出笑容。不敢讓烏靈真人看出半點端倪來。

    “今日之恥,我張家誓報之!”

    同樣的念頭,不知在場中多少人的心中升起。

    然而改變不了的是,張欣終究在張瑤的陰靈下,一步步踏上了露天平台。

    今天這個日子。張欣每然是一身鵝黃色的衣裳。灑脫飄逸,卻無半點喜慶氣氛,反而一張清秀的小臉冰冷木然。

    對此烏鐵到是沒有什麼意見。淫邪的目光在她的身上掃來掃去,隨即面露滿意之色,嘿嘿笑著,望向其余張家人的眼神,卻是**裸的無視。

    在張欣以輕盈的腳步登上了露天平台。出現在眾人面前的時候,幾乎所有張家子弟都下意識地回避了她的目光。

    這是羞愧的。

    烏靈真人也在這個時候住了口,放過了張風,饒有興致地打量起了

    。

    察覺到這一點,張風張秦等人不約而同地交換了一下目光。

    烏家莫名其妙地提起婚事,烏靈真人出乎意料地看重此事,都讓他們心存疑慮,現在看來,他對張欣的在意,果然不同尋常。

    “你就是張家小丫頭是吧,不錯不錯!”

    烏靈真人笑容滿面,一張滿臉的肥肉幾乎擠成了一團,慈祥得一塌

    涂。

    要不是明知其身份,沒有人會以為這樣一個一團和氣的胖子會有什麼威脅,然而在心中有了定見的情況下,只會覺得分外的森冷恐怖。

    話一說完。烏靈真人就回過身來。對張風說道︰“張老弟啊,那些俗禮我們修仙之人就不要太在意了吧?”

    “他想做什麼?。

    張風登時打了個激靈,感覺有點不對了小心翼翼地問道︰“真人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張欣這孩子現在就跟老夫走,以後就是一家人了,老弟以為如何?”

    烏靈真人口稱“如何。”觀其言行卻無半點商議的意思,站起身來,全身肥肉顫顫巍巍的,看那樣子拔腿就要帶著張欣離開似的。

    “這算怎麼一回事?”

    張家人都懵了,這樣一來,他們的臉面算是丟盡了,這不是嫁女兒的問題。是白送。

    還不僅此,烏靈真人的舉動明顯有問題。

    現在張家人已經可以肯定了。烏鐵此前的話,就是烏靈真人交代下來的,為的就是現在這一出。

    在今天之前,烏靈真人還並不是很急切,早早提親,定在了今日,前後半個月有余,一點急迫的意思都沒有。

    現在呢,卻是連一盞茶的時間都不願意拖延,這里面沒有鬼才怪呢。

    “豁的下。張家叉妹四人齊齊立杰,臉卜盡是識疑

    “小寶貝,跟哥哥回家吧!”

    恰在此時,烏鐵也肆無忌憚地走上前來,一把就要拉張欣的手臂。

    “不!”

    張欣後退兩步,堅定不移地說道。

    “你說什麼?”

    烏鐵人如其名,頓時滿臉鐵青之色,森然道︰“你給我再說一遍。”

    “我不!”

    張欣又退後了兩步,毫不遲疑地說道。

    她堅定不移的目光之中,帶著某種希翼之色,這一點除卻她之外,卻是無人察覺。

    “夠了。”

    烏靈真人回過頭來,目光淡然在張家四個主事人的身上掃過,平靜地說道︰“這是你們的意思?”

    語氣極致淡然。但那種冷意卻沁入了所有人的五髒六腑之中,幾乎凝冰。

    張欣的反應,無疑是打破了他們原本的計刮,然而烏靈真人的態度也有問題,頓時張家四人進退維谷。張了張口,說不出話來。

    這個時候。張欣不知哪里來的勇氣。直視烏靈真人道;“要我跟你走也可以,儀式不能少。”

    話一說完,她退後兩步。直接退到了張瑤的身旁,低下頭望著腳尖,再不看其他人一眼。

    烏鐵的臉色。頓時黑如鍋底,厲喝道︰“你找死!”

    烏靈真人的目光也有點不對了,臉上的笑意不知何時消失得無影無蹤。

    用腳趾頭想也知道,一個不好,他們就要動手搶人了。

    若是如此,張家人也無法可想。

    正在氣氛壓抑到了極點,烏靈真人眼中神光閃爍,周遭空氣幾乎凝固的時候,聲聲轟鳴,恍若炸雷,從海面上遠遠傳來。

    烏靈真人的臉色。瞬間就變了,目光深邃。眼中儼然有烏雲中洶涌。變幻莫測,強大的氣勢騰起。整個露天平台顫動不止,好像隨時可能崩塌了下去似的。

    這才是他的真面目,元嬰真人的氣勢。

    烏靈真人目光所及,正是轟鳴聲的源頭所在。

    那里,一道如牆巨浪,詣天數百丈高低。轟然而來,卷起的海水揚上島上,恰似暴風雨襲來。

    “呱”

    其間,數聲猶如荷塘月色時。蛤蟆的鳴叫之聲遠遠傳來。

    聲音入耳,其他人也就罷了,張家四個主事又驚又懼,幾乎在第一時間就取出了各自法寶,眼中露出殺人般的目光,嚴陣以待。

    下意識地,他們眼角的余光也在烏靈真人的身上掃過。既有期待。又含猶疑,不乏戒備。

    充其量不過幾個結丹修士。如何放在烏靈真人的眼中,他看都不看他們一眼,嘆息一聲道︰“你就不能多等一會兒嗎?”

    聲音並不高。卻遠遠傳出,好像整個天地。都成了回音的止 谷。

    “你

    張家諸人的臉色先是一白,繼而泛青。只要不是太笨的,都反應了過來。

    烏靈真人此前不急。現在緊迫,無非是知道那頭蛤蟆就要找上門來了。到達時顯露出驚人的氣勢,為的不是張家人,正主兒也是那頭蛤蟆。

    他的意思無非是。一個同級別的元嬰真人來了。給面子的話。就等他離開再行解決,也代表了不想與其沖突的意思。

    正是因為這個原因,烏靈真人連最基本的儀式都不願意做,擺明了只想要帶走張欣。

    在張家人將這些想明白的時候。巨浪沖擊在島嶼上,蛤蟆的叫聲中夾雜著一個沙啞的聲音︰

    “我一刻都等不了了,你太慢了。”

    話音網落當那道沖上島嶼的海水高牆並未崩潰化作暴雨,而是猛地一凝,旋即一抹死灰色蔓延。須臾之間,水牆化石,好像一個灰色石塊凝成的橋頭堡,架在了島嶼上。

    “是他!”

    “真的是他,終于還是來了。”

    張風為首,張家人一個個口中發苦,將手豐的法寶法器都要攥出了水來。

    來者,正是張家的大仇人。

    “砰!”

    大海轟然爆開,一團九彩光華躍出海面,落在石化的海牆之上。

    ”

    頓時,倒抽了一口涼氣的聲音在島上各處響起,有來客,有張家人。

    那是一頭周身九彩光華,通體晶瑩剔透。好像寶石雕刻而出的碩大蟾螓。

    一九彩石蟾。

    九彩石蟾,上古異種,以各種礦石靈材為食,天賦神通石化萬物。吞噬精華,乃是赫赫有名的強大妖獸。

    烏靈真人的瞳孔驟縮了一下。顯然也是沒有預料到對方的強大,沉吟了一下,伸手一指張欣,道︰

    “我要帶她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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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1-12-18 00:05:48 |只看該作者
正文 第一千零五十四章 意念顯化,干涉現世

    烏靈真人在說話的同時,一團漆黑如墨的氣團懸于頭頂,最上方。一枚墨珠閃爍著深邃的光華。向著九彩石蟾方向壓去。

    與此同時,九彩石蟾方向,天際染成九色,好像最美麗的祥雲,與洶涌而來的雲團相抗衡。

    一時間,張家島嶼上空被豁然兩分,一分漆黑深邃,一分斑瀾九彩。

    顯而易見,烏靈真人足以與九彩石蟾勢均力敵,平分秋色,若是他真的肯站在張家一方的話,九彩石蟾也只有退走一路。

    畢竟兩人要是真拼起來,也只會給其他人佔了便宜,到頭來要是死在結丹修士的手中,那就真是滑天下之大稽了。

    換在其他時候,張家人等會為了烏靈真人的實力而興奮,然若在此時。卻無一人有半點喜毛

    任誰都看得出來,烏靈真人要保的只有張欣一人,至于張家人,他是連理會都不想理會的。

    為了一些無關緊要之輩,得罪一個同級別,實力不在他之下的化形大妖,只要其腦袋沒有被門板夾過,就不可能做這種事情。

    “可以!”

    沉默稍頃,九彩石蟾腹部鼓脹了一下,一個悶雷般的聲音,遠遠出來。

    烏靈真人聞言長出了一口氣。若非張欣對他來說有特別的作用,他是無論如何不想與這頭化形妖獸硬抗的。現在目的達到,他隨即收斂了氣息,朗聲道︰“烏某承情了,就此告辭。”

    說著,他一揮手,身旁的烏鐵立刻獰笑著上前,就要帶走張欣。

    他烏黑如鳥爪的手才網伸出去,一堵人牆擋在了他的前面。

    正是︰張風、張秦、張晨、張瑤!

    此時他們望向烏靈真人與烏鐵的目光中,已經沒有了那種委曲求全之意,有的只是毅然決然,手中的法寶。更是熠熠生輝,散發著不弱的靈光,隨時可能脫身飛出。同為結丹修士,烏鐵如何敢在四個同級高手面並放肆,伸出的手掌猛地凝在了半空。臉上閃過一秣怒色。喝罵道︰“你們是什麼意思?”

    烏靈真人森冷的目光也隨之投來,雖然他並不想出手對付這些小輩。但若是他們不識趣,也怪不得他手辣了。

    張風對他們的喝問與刀子般的目光視若無睹,只是平靜地回過身來。對張欣柔聲問道︰“欣欣,大哥來問你。”

    “你是想死,還是想活?。

    若能活,誰願死?這個問題好似滑天下之大稽,然而若是真抱著這個想法,才是真正的滑稽。

    須知,天下有生不如死!

    “想死!”

    “我想和哥哥姐姐還有大家。死在一起。”

    張欣沒有半點猶豫地說出了這麼一番話來,話一出口,她下意識地望了韓浩、張濤、白靈所在的禁地。仿佛感覺到那里有一雙眼楮,在注視著她一般。

    張風等人並未多想,只是一個個面露集慰之色,隨即將她包圍在中間。

    現在情況已經明朗了,張家就要滅亡于今日,既然如此,在家族滅亡之前,就沒必要再受一辱,更不用讓全家人的寶貝,此後一生都生活在痛苦之中。

    那樣的話,還不如大家共赴黃泉,有個照應。

    脫出了家族利益之後,張風等人無疑是好兄長,好姐姐,四人將張欣團團圍住,心中無不抱著身死之前,誓保其無恙的想法。

    看到這個情況,烏靈真人的眼中幾乎要噴出火來,自從踏上這座島嶼後諸事不順,先是沒能按計戈避開九彩石蟾,現在明明逼得石蟾妥協。卻又被張家人攔下,心中的火頭頓時蹭蹭蹭地往上冒。

    更讓人怒火沖天的是,從頭到尾都有一雙眼楮。在遠遠地望著他。烏靈真人甚至能從中感受到一種嘲笑之意。

    不用說,自是被逼得讓了一小步的九彩石蟾了。

    其他人也就算了,這些張家人讓烏靈真人在同級高手面前丟了面子,他又豈肯干休?

    “你們想死。老夫就成全了你們!”

    ”

    話音網落,氣爆聲聲。烏靈真人探出一只手來,翻覆而下。

    霎時間,張風等人只覺得周身上下,如泰山壓頂,四肢似被枷鎖扣住。不能動憚分毫,明明法寶在手。拼命有心,卻是不能做出哪怕最微小的動作。

    天地靈氣,元嬰威壓,近距離作用在幾個結丹修士身上。豈容他們反抗?

    “啊!”

    緊接著,在他們的身後,張欣驚呼一聲,整個人浮空而起,向著烏靈真人投去。

    一時間,張風等四人心如死灰。

    他們的母親也是元嬰真人,而且比起烏靈真人來只強不弱,奈何從他們記事以來,白靈就陷入重傷中不可自拔,他們對元嬰真人真正的厲害。從來沒有見識過。

    現在死到臨頭了才發覺,他們是多麼無力。

    與此同時,”少啞刺耳的狂笑聲。從海邊外傳同破鑼敲個不停般,辰鼻眾人腳步不穩,場中眾人多有跌坐于地者。

    顯然這頭九彩石蟾看到張家人的慘狀,不是普通的開心。

    烏靈真人被迫當了對方的刀,心中也是憋著火著,奈何這還遷怒不到別人的身上,不由得將一眾張家人恨到了骨子里去,手上又加了三分力。

    眼看著,張家眾人就要在烏靈真人的手下被壓成了舞粉時,一個聲音。驀然間轟然炸響,傳遍了整個島嶼。

    “兀那癩蛤蟆。忒也呱噪!”

    聲音入耳,其他人也就罷了。如張風等人只是覺得加于身上的枷鎖驟然破碎,好像一下子從溺水的邊緣浮上了水面,不由自主地大口喘息了起來。

    烏靈真人與九彩石蟾,就是另外一種完全不同的感覺工

    九彩石蟾的狂笑聲戛然而止,龐大的身軀好像被一座小山迎面撞了一下似的,踉蹌後退了兩步,腳下海水所化的石牆布滿了龜裂痕跡。

    烏靈真人也好不到哪里去,那個聲音入耳,隱含深山幽林,萬簌俱寂時,一座銅鐘敲響,響徹三界。將整個世界從黑暗中喚醒的意境,頓時手上一抖,靈氣失控,全力一擊潰散。反噬之力讓他胸中一悶,險些吐出血了。

    “這是什麼人?!”

    不約而同地,九彩石蟾與烏靈真人駭然之余,心中疑寰叢生。

    什麼呱噪不呱噪的,他們自然不會听信這個理由,早不出手晚不出手,在張家人就要死在烏靈真人手上的時候動手,不是為了他們才叫有鬼呢。”白靈?

    第一時間,兩人都想起了那個女人。也是張家唯一的一個元嬰真人。

    不過眨眼間,這個念頭就被他們拋諸腦後了,剛才那分明是一個男聲。

    到了他們這個級別的強者,豈有特意技變聲線,女做男聲的道理?

    只有一點可以肯定,這個人,遠比烏靈真人和九彩石蟾兩人都要強上許多。

    與烏靈真人和九彩石蟾的驚疑不定。張風等人的狂喜茫然不同,張欣落回了地上,臉上盡是繁花盛開般的燦爛笑容。

    “哥哥真的幫我了。”

    “我就知道他不會不管我的。”

    張欣此時心中的歡喜,幾乎都要滿溢了出來,只要張凡出手,她就什麼也不怕了。

    別人不知道,她可是親眼見過蠻牛和墨靈的,別說張凡親自出手了。就是這兩頭寵物坐騎的任何一個出手。都足以幫張家度過這一難,她也不用去嫁給那個惡心的混蛋。

    這七天的相處下來,張欣幾次想開口求助,都生生地忍了下來。雖然是沒有歷練過,飽受寵溺的大小姐,她也知道對方若真想幫她,自然會幫,不想幫她,也不會因為她的一句懇求而結怨兩個元嬰真人。

    事實證明,她的想法沒錯,張凡還是出手了。

    “他要真的是我哥哥就好了。”

    雀躍不已的同時,張欣的心中還浮現出了一個,“奢望”那與張濤相似的相貌,相處時特殊的親切感,都讓她想要有這麼一個哥哥。

    與張欣的胡思亂想相比,烏靈真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兒了,第一次覺得事情脫出了他的掌控。

    “是路過的高手,還是跟張家有關系?。

    現在已經不是奪走張欣,滅殺冒犯他的張家的問題了,關鍵是他能不能活著離開,心中念頭還沒轉完呢。一個異象忽然出現在島嶼上空。

    島嶼某處的上空,空氣突然劇烈地波動、扭曲了起來,隱現林蔭密境景象,斑駁陸離的光影,從地上轉移到了空中。

    “那里是

    張風等人怔了一下,瞬間反應了過來。那個地方不正是他們張家的禁地嗎?

    空中景況不斷地變化著、拉近著。旋即一個墓碑,一個背影,出現在了空中。

    在這異象出現的剎那,烏靈真人和九彩石蟾的心便徒然沉了下去,一片冰冷。

    “意念顯化,干涉現世。”

    烏靈真人的聲音中,滿是苦澀之意,身為一個元嬰真人,他對這代表什麼再清楚不過了。

    “元嬰後期!”

    “這至少是一個即將踏入元嬰後期的頂級強者!”

    烏靈真人與九彩石蟾,都不過是元嬰初期,充其量也就是在元嬰期停留的時間長點,可在元嬰初期內稱雄罷了。

    這樣的實力,面對一個即將踏入元嬰後期,或者干脆就是一個元嬰後期的強者,與初生的嬰兒都沒有什麼區別。

    生死,不過對方一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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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1-12-18 00:06:21 |只看該作者
正文 第一千零五十五章 魔障破除

    讓烏靈真人和十彩石蟾驚懼的目先注視下小空中的景噪剛荊發生了變化,愈發地清晰了起來。

    若說此前就像是海市蜃樓的話。那現在就像是水中到影,分外明淨。儼然就是真切地擺在面前一般。

    “正在突破元嬰後期!”

    烏靈真人臉色一白,真正的元嬰後期與元嬰中期頂峰,在他看來沒有任何區別,都是無可匹敵的存在。

    張凡的確是正在突破!

    這個突破並不是吸收靈氣。沖擊元嬰後期的屏障,而是另外一種意義上的突破。

    在枯榮島時,他就能接觸到元嬰後期的屏障了,不過那時這屏障牢不可破,好像一雙大手,生生地撫住了張凡更進一步的咽喉。

    在當時的張凡想來,便是靈氣不足,實力不及,這才起了回到秦州法相宗,借那里的資源完成突破的想法。

    這個想法,本無大錯,畢竟再堅固的屏障,也終將在偉力下崩潰。

    實質上,世間絕大多數的元嬰後期大高手,都是如此作為的。

    只是這畢竟不是單純的力量限制,而是一種境界未到,即便全力沖擊。也絕非張凡所想的一年兩年,更不是十年八年,沒有百八十年的水磨功夫,不要想撼動其分毫。

    這一點,苦道人早就知曉了。他當年也是經過了這麼一關的是,不除去心中魔障,不能內外通明,終究是隔了一層。

    明明知道,他卻不能如往常一般提醒。畢竟這是心障,若是事先知道。過于刻意,反而不美。

    按苦道人的想法,是在日後慢慢誘導,一步步解開,不曾想機緣巧合之下,張幾來到這個島嶼,遇到張濤及其後人,見得了韓浩的墳墓。

    七日沉澱下來,再經先前出手相救那一剎那的感懷,張凡心中厚厚的魔障,終于開始松動、瓦解。

    此時,才是張凡在枯榮島上自以為達到的狀態,只要靜下心來閉關一段時日,元嬰後期境界,便算正式踏足了。

    此後所需要做的,便是凝練元神。超脫肉身與天地的束縛,成就長生不滅大道。

    “師父,弟子已經走到了這一步,長生大道,觸手可及。沒有讓您失望吧!”

    張凡摸出一個青玉葫蘆,一邊對著韓浩的墓碑說著,一邊仰頭痛飲。

    天高任鳥飛,海闊憑魚躍,心中魔障一除,他只覺得整個世界驟然廣闊了起來,可以任他縱橫。

    一時間烈酒入喉,豪氣干雲。比惚間,似回到了少年時,天柱止 腳下,縱酒狂歌情懷。

    “哈哈哈”

    “痛快痛快!”

    張凡心中暢快非常,飲盡葫中酒,抬手一拋卻。

    翻著跟頭,空蕩蕩的青玉葫蘆在空中破碎成煙花般美麗,同一時間。他長身立起,豁然轉身。

    在張凡的相貌映入張風等張家四個主事人的眼中時,四人齊齊變色。有驚喜、有不敢置信    張風顫抖著嘴唇。激動到了極點,哆哆嗦嗦地吐出聲來︰

    “哥!”

    與他們幾人的父親幾乎是一個模子印出來的,為了張家找上兩個元嬰真人的麻煩,不是父親常年念叨的那個從未謀面的兄長,又能是何人?

    張風等人比起張欣要清楚得多。他們早從韓浩口中得知張凡進境驚人,少年時便名動秦州,駐顏不老半點都不奇怪,絕對不會如張欣一般。先入為主地就會以為定是一個,“老哥哥”

    “什麼?!”

    張風失態下的聲音,並不曾逃過場中眾人的耳朵,除卻張欣驚喜萬分地望來之外,一旁烏靈真人也做出了同樣的動作。

    “那個。高手,是張家的長子?張風的大哥?”

    烏靈真人先是不敢置信,旋即想了想便認為這是唯一的可能了。

    頓時,說不出的苦澀之意涌上心頭。

    “有這樣一個大哥你早說啊!”

    “老夫怎麼敢來找你們的麻煩?”

    “麻子不叫麻子,叫坑人啊!”

    烏靈真人錘足頓胸,那個懊惱就不用提了。

    張凡卻完全不曾注意到這一些。他出手的原因,自己心中明白得很。

    青玉葫蘆拋出後。他豁然轉身。眼中神光好像可以洞穿時空的屏障。直接照在九彩石蟾的身上似的。

    旋即,但見其嘴唇微動,一個宏大的聲音響徹天地︰

    “憑個好蛤蟆,天生一副好皮囊。過來!”

    霎時間,烏靈真人等只見得天空中的那個意志顯化而出的影響驀然大變,人影不見。代之的是一只遮天巨掌格動。

    ”

    九彩石蟾怪叫一聲,連頭都不敢回。掉頭就跑,倏忽之間,橫跨大海。

    此時他心中哪里有半點滅殺張家,報昔日白靈一箭之仇的想法,想的只是怎麼逃命,有多遠就逃多遠。

    先前未曾立刻就跑,一是抱著僥十…分頭。希望張幾不討是路討的強者,與張家並丹關系; 兒川北不敢。若是對方沒有殺念,他一跑,搞不好就弄巧成拙了。

    現在卻是沒有退路了,回身一戰,更是連想都不用想。

    九彩石蟾一跑,烏靈真人也頗為意動,他不是不想跑,只是與九彩石蟾打著一樣的算盤罷了。

    想了又想,終究不敢。

    實力越是強悍,越是明白破開元嬰後期屏障的元嬰中期巔峰,有多麼的恐怖,他完全沒有自信能在對方的追殺下逃出生天,但凡有一點希望,他也準備服軟了。

    帶著這個念頭,接下來發生的一幕。更將烏靈真人心中最後一點僥幸敲得粉碎。

    啊啊”

    慘絕人寰的叫聲中,九彩石蟾不僅不能前進一步,甚至仿佛有一只無形的大手在身後拖拽著一般,倒飛而起,徑直投入了島嶼中的某處。

    那里,也正是張家的禁地所在。

    九彩石蟾不是張凡的對手,這點無論是張家烏家,乃至所有在場觀禮的修仙者心中都是有數的,但是敗得如此之慘,如此之容易,卻是所有人都沒有想到的。

    特別是烏靈真人,幾百年沒有流過的冷汗,重新爬上了他的額頭,心中更是一片冰冷,念頭轉得飛快。不是逃跑,而是解釋。

    現在能不能活命,靠的不是實力。而是他一張嘴了。

    烏靈真人絞盡腦汁的同時,卓中的意念景象又是一變,在眾目睽睽之下之下,九彩石蟾縮了無數倍,被張凡握在了手中。

    旋即,一道黑光閃過,萬道光芒綻放,所有人眼前盡是一片白茫茫。待得適應了之後重新望去,所見的情況讓他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

    。

    張凡本來空蕩蕩的右手上,多出了一枚水晶戒指,上綴活靈活現蟾螓蹲伏,九彩熠熠生輝,隱然有一道氣體在其中流動著,看著不像是死物。倒像是活著的珍寶!

    “他將九彩石蟾煉成了法寶?”

    “不是”

    從頭到尾不到一息的時間,將九彩石蟾滅殺之余竟然還以其為材料煉制法寶,這份手段與冷酷,讓場中不下千人噤若寒蟬。

    他們不知道的是,張凡何止是將其煉制成了法寶。

    在第一眼看到這只九彩石蟾的時候,他就有點動心了。

    九彩石蟾,以礦石和各種天材的寶為食,造就無比強大,不下天材地寶的特殊肉身,以及一身的石化神通。

    老話說得好。匹夫無罪懷璧其罪,沒有這個特性,九彩石蟾還不會落到這般田地。

    張幾將其捉在手中後,第一件事情,便是拿他了喂噬寶靈氣,一只九彩石蟾,就是噬寶靈氣天生的美食啊。

    果不其然,最合適不過了,眨眼功夫,噬寶靈氣就將九彩石蟾的內部吞噬一空,然後以其外表為殼,就留在了其中。

    九彩石蟾的神魂先經張凡搜魂之後。也被禁制在了石蟾戒里,算是無可解脫的痛苦。

    在看到先前的石化白蛇和張濤的情況後,再見得九彩石蟾上門尋釁。他哪里不明白,張濤與白蛇落到這般地步,絕對有其一份功勞。

    撥魂之後,果不其然,這頭九彩石蟾在百多並前路遇張濤與白蛇。當時的白蛇已經受傷在先,九彩石蟾天性本淫,垂涎其美色,又看準對方傷重,于是悍然出手。

    結果卻是兩敗俱傷,白蛇與張濤齊齊受了重傷,九彩石蟾也好不到哪里去,足足養傷百多年,這才是第一次露面。

    只能說是倒霉到了一定境界了。網一露頭,就踫到了張凡。天意注定其死亡。

    “也算替你們報仇了吧!”

    張凡淡然回望了一眼張濤與白蛇所在的石壁,旋即收回了目光,望向了一個方向。

    頓時,烏靈真人猛地打了一個激靈,仿佛被太古凶獸盯上了一般,連忙大聲說道︰“前輩有何吩咐,烏靈無不從命。”

    他的姿態放得很低,怕的就是張凡也來個句“好皮囊”那就嗚呼哀哉了。    張凡淡然的聲音遠遠傳來︰“烏靈,本座有一個問題問你。”

    “晚輩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那些張家人,是怎麼死的?”

    “呃!”

    烏靈真人豁然抬起頭來,眼中盡是驚懼之色。

    張家人也是心中一動,本以為是九彩石蟾所為,現在看來,竟然與烏靈真人有關。

    “這頭癩蛤蟆出關的時候,本座是在場的!”

    恰在此時,張凡的聲音重新響起,直接將烏靈真人的心打落了懸崖。沉入了谷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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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1-12-18 00:06:58 |只看該作者
正文 第一千零五十六章 雷霆手段

    深吸了一口氣,烏靈真人的臉色慘白,遲疑一下,多少還抱著些許僥幸的心思。

    “是嗎

    張凡的聲音,驀然冷了下來。

    此前所說的,九彩石蟾養傷完畢出關的時候他是在場的,並非虛言相詐。

    事實上,七日前張凡途徑這片海域,那場海底地震,便是這頭生具好皮囊出關所導致的。

    這一點,在初見得九彩石蟾的時候,他便從氣息上判斷出來了。

    誰也不曾想到。當日他懶得理會的家伙,竟是張家的大敵,只能說是天意了,九彩石蟾命該如此。

    這些張凡也懶得與烏靈真人多說,洪亮的聲音頃刻之間,傳遍了整個島嶼︰

    “七日之前,九彩石蟾剛剛出關,烏靈你說,那些張家子弟是怎麼死的?”

    此言一出,島嶼上無論是張家人還是前來觀禮的修仙者齊齊喧嘩了起來,無數道奇怪的目光,投到了烏靈真人祖孫身上。

    露天平台之下,更是空出了不少地方,每一個空地之中都有一個修仙者孤零零地站著,正是隨著烏靈真人前來的弟子。

    他們片刻前還是一呼百應。飽受歡迎,現在就如瘟神一般,讓人避之猶恐不及。

    張凡既然開口說九彩石蟾的七日前方才出關,那就不會錯,沒有任何人懷疑這一點。

    堂堂一個頂級高手,舉手投足間就能將整個島嶼人滅殺個干淨。絕對力量下,又哪里需要什麼謊言。

    張風等人的眼中更是快要噴出了火來,張家畢竟才傳承了幾代人,根基不夠,也不是很枝繁葉茂。每一個子弟都很寶貴。

    不過他們並沒有什麼異動。一來不是對手,更主要的卻是張凡這般說法,分明是想借著島嶼上這片海域有頭有臉的修仙者匯聚的時機做點什麼。

    張風等張家主事人修為或者說不得什麼。但畢竟人老精鬼老靈。還是多少把握到了張凡的意思。

    “我

    烏靈真人張了張口。不知是想要解釋還是辯解。話尚未來得及出口,張凡的聲音再次響起︰

    “張家子弟,無論對錯。豈容外人置喙?”

    “烏靈,你自裁吧!”

    “什麼?”

    烏靈真人愕然。張家人愕然,整個島嶼上外來的修仙者齊齊張大了嘴巴。

    幾句話,無憑無據,不過判斷一下,就要一個元嬰真人自裁。這是很等的……

    一時間,竟是無人能想出合適的形容詞來,到頭來,也只有“霸道”二字,勉強可以形容一二。

    證據什麼的,沒有人提出。即便是烏靈真人一方的修仙者,也沒有質問這一點。

    對方想要他的性命,又何須什麼證據,一個借口,足矣。

    烏靈真人的心沉到了谷底。臉色說不出的難看,現在他也多少明白了過來。

    張凡這般做法,分明就是要以他在這片海域的聲望,為張家立威權。他已經無話可說了。

    “你不願嗎?”

    回蕩在島嶼上空的聲音中。有說不出的威嚴,隱含的,卻是不盡的譏詣之意。

    “傻子才願意。”

    烏靈真人心中咒罵著,卻不敢形諸于外。一邊調動靈力,一邊準備做最後努力,張了張口。話還沒說出來呢,臉色忽然大變。

    “砰!”

    烏黑如海中墨水盡染,一團墨氣將烏靈真人周身籠罩,其中一枚墨珠光華大作,所有的黑氣皆源自此珠。

    與此同時,他整個,人的身形也一陣模糊。旋即消失不見,再現時已在百丈開外。

    烏靈真人的突然爆發讓張風等人緊張不已,氣勢全放,護住身後晚輩子弟自是不提,臉上也露出了驚疑之色。

    旋即,看到了接下來的一幕,他們齊齊長出了一口氣,放松了下來,也明白了烏靈真人反應那麼大的原因。

    就在烏靈真人原本站立的地方,驀然間一朵小小的金色火焰,憑空浮現。

    這朵金焰極其的微稍稍不留神,就會將其錯過,在烏靈真人爆退帶起的勁風中金焰搖曳著,仿佛風力只要再大上那麼一點點,就會熄滅了一般。

    實質上,狂風大作,不住攀升,這朵不起眼的金焰,卻猶自燃燒著,半點沒有熄滅的意思。

    “嗤嗤嗤”

    金焰存在的地方,大量水汽蒸發一般的聲音響個不停,彌散開來的黑氣盡數被金焰周圍無形的力量湮滅,化作了漫天青煙繚繞。

    烏靈真人所在的地方,驟然澄清了起來,現出了烏靈真人驚駭欲絕的神色。

    他好歹也是一個元嬰真人,比起張風等人,他更能真切地感受到這朵金焰的恐怖之處。

    以神識探去小小一朵金焰所在的空間盡數扭曲,甫一愕肚,艱前瞬間大婪,哪里是朵風中搖曳的金焰,分明方蹦址兒際火海。足以湮滅一切的恐怖。

    驚駭之色尚未褪去,烏靈真人也還沒來得及繼續拼命逃跑,眼前忽然一陣模糊,也不知是空間折疊還是金焰的速度奇快,就這麼眨眼間。驟然飛到了他的身前,近在咫尺,高溫熾熱。

    霎時間,烏靈真人三魂七魄險些齊齊給嚇出了竅,心中狂呼著。那枚墨珠攔在了他的面前,恰好阻在了那朵金焰的前面。

    在張風等人看來,不過是金焰晃晃悠悠地飛快,不見及也不見快,偏偏烏靈真人就是閃避不及,硬生生地在堪堪要及體的時候才做出了反應。

    這種詭異的錯亂感,讓所有注視著這一切的修士胸中一悶。一口氣幾乎要喘不上來。

    電光石火之間,金焰全無避讓之意,直接鑽入了那顆墨色寶珠之中,乍看起來,就好像被囚禁在其中了一般。

    不過烏靈真人卻不敢做此想,眼中門過一抹痛心之色,本命法寶也顧不上,轉身便逃。

    他雖然猜到了自家倚若長城的本命法寶,也可能支撐不了太久,卻不曾想到,連片刻功夫都不能堅持。

    “砰!”

    火花四濺,墨色寶珠轟然乍看,金焰飄飄忽忽地從煙霧中穿出。徑直沒入了烏靈真人的後背處。

    ”

    烏靈真人,頓成火人,周身烈焰,熔金化石。

    “…”

    慘叫之聲戛然而止,並非一聲,而是一前一後,一大一

    除卻烏靈真人之外,另一個發出的慘叫的,卻是在張凡現身之後就噤若寒蟬,全然收斂了囂張氣焰的烏鐵。

    身為烏靈真人的孫子,仗著祖父的威名不知道做盡了多少惡事。這般紈褲卻有一點清醒,那就是自家老爺子都得罪不起的元嬰真人萬萬招惹不得。

    這個瞬間低調得簡直如不存在一般的家伙,終究也難逃一死。

    在火花四濺中,也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一點火星濺到了他的身上。剎那間便將一個結丹修士融成了灰燼,連慘叫聲也只發出了一半。

    看到烏鐵這個,下場,張家等人上至張風等,下至普通的旁支子弟,無不面露快意之色。

    在望向烏靈真人所在地方時,這快意就變得有點駭然了。

    烏靈真人並未與他不成器的孫兒一般化作灰燼,只是**消融,元嬰卻好像與那朵金焰合為了一體般,隱然可見一個面容扭曲的虛影在無聲地咆哮著,不盡痛苦之意。

    恰在張風等人望來的時候,金色火焰“囁。地一聲電射而出,徑直投向了遠處一座小山峰。

    “轟!”一聲轟鳴,小山峰山橫處恍若便點燃了一般,通體化作一個巨大的火炬燈塔,最上方為熊熊燃燒的金焰,即便是隔著數百里海域,仍然可清晰見得。

    火焰中,一個。人形痛苦地掙扎著,不得解脫,扭曲痛苦的面容上,依稀可見得烏靈真人的樣貌。

    ”

    倒抽了一口涼氣的聲音,同時在島上各處響起,無數外來修士不寒而栗,心中暗自嘀咕,死命回想著,是否有得罪過張家的地方。

    這個燈塔般的火焰,還有其中痛苦折磨的元嬰,簡直是**裸地炫耀武力。展露威嚴,無聲地警告著所有人。

    一時間,所有人噤若寒蟬,更不乏以手捂口,生怕發出什麼異聲引起了那個恐怖存在的誤會。

    張家人固然還是為張凡的雷霆手段駭然。但更多是快意,經此一事。更有何人敢小視于他們?

    張風等人環顧左右,目光所及,一覽眾山外來修仙者無不低頭。莫有敢正視者。

    畢竟是一家之主,沉吟了一下。張風就明白張凡以雷霆手段處置的目的了,低聲吩咐了一下,在場的張家子弟便向著露天平台之下撲了過去。

    那里,數名隨著烏靈真人前來的弟子心膽俱裂,自然明白等待他們的是什麼下場了。

    這些人不過是狐假虎威罷了,烏靈真人一死,張風連看都不曾再看向他們一眼,再有附近外來修士明里暗里的相助,絕無意外的可能。

    島嶼上空處,張凡的意念投影不知何時已經消失不見了,晴空萬里,天高雲淡,望之令人陰霾盡去,胸中大暢。

    “走吧!”

    “我們去拜見兄長!”

    張風等人互視了一眼,想到要去見那位素未謀面的兄長,心中難免有幾分忐忑。

    “大哥他會是什麼態度呢?”

    這個問題,終究是沒有人敢問出口來,一行五人,向著禁地處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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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1-12-18 00:07:33 |只看該作者
正文 第一千零五十七章 斬草除根

    蔭道中。米影斑駁,涼風習習。吹老了切燥熱。與,猜心比。儼然兩重天地。

    張風等人卻無心感受這難得的清涼,心中忐忑,腳步也不由得加快,穿過了林蔭道,一個背影躍入了眾人的眼簾。

    仿佛沒有察覺到他們的來到一般,張凡舉起一個青玉葫蘆,美酒傾瀉而出,淋在了弗浩墓碑前的土壤中,濃郁的酒香隨風散布。

    張風等人目光一掃,頓時面露驚駭之色。

    在張凡的左邊,一頭如小山般的大小的金色蠻牛正圓瞪著牛眼望來,他的頭上,一身華麗金羽的墨靈盤旋高低。

    雖非有意,但兩頭妖獸身上恐怖的壓迫感,還是讓張風等人一時喘不過氣來。

    “至少也是七附七形妖獸!”

    他們並不是沒有見過世面的小修士,要知道他們的母親也是化形妖獸,耳濡目染之下,他們多少也知道這般恐怖的壓迫意味著什麼。

    “就這兩頭靈獸,就不是九彩石蟾和烏靈真人能應付的了。”

    張風琢磨了一下,暗暗心驚。

    這片海域呼風喚雨的強者,到自家這位兄長面前,也不過是坐騎寵物級別,這是何等的強大。

    到了這個時候,對張凡的強大他們才有真正直觀的認識。    此前只知道很強,很強,到底有多強,卻是無法判斷。

    現在看來,即便是他們的母親白靈復甦。在張凡的眼中,怕也是算不得什麼。

    想到這里,張風他們心中愈發地忐忑,雖然是一父所生的兄長,但畢竟不是一母同胞,隔了一層,張凡會以什麼態度對他們,還很難說呢。

    在今天之前,他們也不是沒有討論過這個大哥,結果卻是不怎麼美妙。

    按他們的想法,張濤的作為無異于拋妻棄子了,能不反目成仇就算不錯,還想對方如何有父子、兄弟之情,怕是有些異想天開了。

    張欣到沒有哥哥姐姐們想那麼多,一見得張凡,就歡呼一聲︰“哥哥。”連蹦帶跳地跑了過去,一把捉住張凡的胳膊搖晃道︰“沒想到你真是我的哥哥啊,太好了。”

    那份雀躍,實是發自內心。

    天知道在韓浩的教導下,她听過多少次這位從未謀面的兄長,又有此前的接觸時的莫名親近感,故此她倒是一點陌生的意思都沒有。

    張凡微微一笑,撫摩了一下她的頭。緩緩轉過身來。目光在張風等人的身上掃過。

    “張風、張秦、張晨、張瑤,見過大哥。”

    感受到如有實質的目光掃過。張風等人神情一肅,大禮參拜。

    論身份,長兄如父;論修為,天差地別;論恩仇,救命之恩。

    張凡全無避讓的意思,平靜地站在那里,受了他們四人大禮。

    好半晌,他才淡然道︰“起來吧!”

    ”

    張風等人聞言長出了一口氣,恭敬地起身。

    “你們知道烏靈那廝為何非要讓那個廢物娶欣欣不可嗎?”

    張凡的聲音中並未帶著太多的感情,然而張風等人卻還是能從中感受到些許的嚴厲之意,心中不由得凜然。

    “我等不知!”

    對視了了一眼,最終還是由張風答道。

    “哼,不知!”

    張凡的冷哼一聲。旋即感到手臂上有點異樣,低下頭來,便看到張欣略帶乞求的目光。

    搖了搖頭,張凡暗嘆了一聲。對這幾個兄弟他並無太大的好感,反倒是這個妹妹不錯。

    “罷了,我說與你們知道。”

    張凡收起呵斥他們的心思,道︰“欣欣為妖靈體質,在保持人類之身的同時,極大地繼承了你們母親的血脈。”

    張風等人茫然地點了點頭,這點他們卻是知曉的,但卻不知道張凡想說的是什麼。

    “以其血脈特性。若是作為雙修爐鼎,以妖族秘術,足可喚醒一人體內深藏的血脈。”

    雙修、爐鼎,

    這些詞一入耳中,張風等人神色大變,張欣的臉色也為之煞白。

    雙修爐鼎是什麼東西,他們再清楚也不過了,無邊痛苦,失去自我,燃燒生命,總而言之,比起愧儡來,甚至還有所不如。

    生不如死,都是輕的。

    “他,”他”

    張風張口結舌,一時間竟是說不出話來。

    “烏靈真人有妖獸血脈是一定的,看他的功法和本命法寶,當與烏賊一類的妖獸有關。”

    說到這里,張凡話鋒一轉,繼續道︰“你們是不是以為烏靈對他孫子還真夠好的啊?”

    張風等人下意識地點了點頭,他們的確是這麼想的

    “哼!”

    張凡嗤之以鼻道︰“烏靈真人壽元技竭。將死之人,十之**是想以秘法奪舍自家血脈,延續生命,欣欣也是籌碼之一。”

    張欣的臉色瞬間又白了三分。想到險些落入了烏靈真人這個千年肥胖老不死的手中,她就有惡心嘔吐的**。

    “畢竟事關奪舍壽元,他不敢把事情鬧得太大,怕引起仇人的注意。方才會尋上張家駐外子

    “他沒想到的是一語成讖九彩石蟾真的出現了,還有我的出現,這才落到了這個下場。”

    雖未親見,張凡甚至連搜魂一下烏靈真人的興趣都沒有,僅僅憑借妹絲馬跡,便將事實的真相猜得**不離十。

    看到險些將視若珍寶的妹妹推入了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境地。張風等人一時呆若木雞,懊悔不已。

    在他們想來,讓張欣出嫁一是為了家族,二來也是事有不諧,能保住其性命。

    不曾想到的是,烏靈真人打的竟是這樣一個主意,張凡雖是猜測,但是合情合理,張風等人頓時深信不疑,一個個面如死灰。

    “罷了。你們下去吧!”

    見得他們懊悔不已的樣子,張凡也懶得多說什麼了。說到底還是實力使然,倒也怪不得他們,擺了擺手,示意他們離開。

    “是,我等告退。”

    張風等人想要邀請張凡回族中安頓,但一對上他的目光,就硬是說不出口來,只得悻悻而去。

    “別忘了,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

    方才走出了林蔭。張凡的聲音遠遠傳來。

    張風等人一下子頓住了腳步,這點他們並不是不知道,卻無力卻做。

    烏靈真人的幾個親傳弟子,少說也有結丹修為,即便是張家傾巢而出,也不過兩敗俱傷,想要斬草除根談何容易。

    遲疑著是不是要回頭請教的時候,並未跟他們一起離去的張欣快步趕了過來,遞上了一根金光閃閃的羽毛。

    金色羽毛中澎湃的力量流轉,握在手中就好像捏著一整座火山一般,張風無由地便生出忐忑之感。

    怎麼說也是結丹修士,他心中有數,這股力量如果現在爆發出來。整個張家島嶼,非得陸沉了不可。

    這般恐怖的威能,自是張凡封存在其中的一道力量,引發出來無異于親臨一擊,這般威能,足以橫行這方海域。

    “風,謝過兄長。”

    張風明白這是張凡給他立威之用,真心誠意地拜謝。

    林蔭盡頭,萬簌俱寂,張凡顯然沒有回答的意思。

    靜待了片復,張風般領著弟妹,倒退著離開了。

    三日後,這片海域一個消息如插著翅膀一般,短短時間,傳入了絕大多數修仙者的耳中。

    張家族中有元嬰期中的大高手,九彩石蟾與鼎鼎大名的烏靈真人都一招而隕,全無反抗的能力。

    此後張家族長張風親領弟子前去烏靈島。手中一道金光閃過,熊熊烈焰包裹整個島嶼,島上生靈,連帶著整個島嶼,在三息之內,被盡數融化,煮沸方圓十里海域。

    如此斬草除根的雷霆手段,強大的勢力,頓時讓張家之名,在這片海域可止小兒夜啼。

    三天的時間過去,張風等人從烏靈島立威歸來,第一時間,便來到了禁地之中。

    “大哥,我等來繳還寶物。”

    張凡卻未接過金羽,而是鄭重地說道︰“為兄問你們一句,想清楚再答。”

    見得他鄭重其事,張風等神情頓時為之一肅。

    “你們是想回秦州,重歸我法相宗門下,還是繼續留在此處,稱霸一方?”

    “我們

    張風等人怔了一下,不曾想竟是這麼一個問題。

    秦州,法相宗,這個在長輩口中出現過無數次的地方,他們卻從來沒有半點印象,也不知道那是何等的所在,一時茫然,難以回答。

    下意識地,他們幾人的目光,便不由自主地瞥向了山壁中,也正是張濤與白蛇的所在了。

    這個決定,也只有他們兩人才有資格下。

    “罷了,羽毛你們收起來,尚看使用兩次,上面有我的氣息,足保你們平安了。”

    听到張凡此言,張風等人便是一驚,這分明便是有臨別之意。

    同時他的意思也很清楚了,有元嬰以上修為的,自然能注意到張凡留在羽毛上的氣息,豈會為這麼一個不起眼的小家族而得罪于他;元嬰以下的,羽毛過處,盡成飛灰,卻是足以保護他們了。

    “半年之後,會有法相宗弟子前來接引,到時是去是留,就讓”

    張凡的目光閃爍了一下,長嘆一聲,伸手一指石壁,道︰“就讓他們來決定吧!”

    “什麼?”    張風等人,包括張欣,齊齊露出驚喜之色,張凡的言下之意。他們又豈會听不出來?

    欲要再問,耳中但聞一聲牛吼,狂風乍起,飛沙走石,待得一切平靜,卻是不見了張凡的影毛

    “別了,師父!”

    惟有一個悵然聲音,飄飄蕩蕩,漸漸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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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1-12-18 00:08:12 |只看該作者
正文 第一千零五十八章 回山

    ;宮遮掩。山腹!中,雕塑般的石化白蛇。長眠的水晶船渾然一體的二者之前,五名男女跪于地上,泣不成聲。

    張凡離去之後,張風等五人連片刻都不曾耽擱,逃奔而入,第一眼便見得讓他們驚喜不已,淚流滿面的一幕。

    “父親,母親,”

    張欣的臉上布滿了淚痕,眼中卻盡是歡喜之色。為父母,也為那遠去的兄長。

    此時的白蛇與張濤的身體上,一抹抹綠光閃爍著,植物發芽時般的濃郁生機,正在不斷地積累著。

    在他們的身體之外,淡淡的綠色旋風正在成形,隱然牽動了整個島嶼的力量。

    若是有心人,當能發現,這張家島嶼上的植物。無論擎天大樹,還是縴細的小草,每隔一段時間便向著一個所在朝拜,無盡的木之生機匯聚。

    以先天乙木精氣,牽動大地元氣。和風細雨一般,消融石化之力而不傷及身體,壯大體內生機而不損經脈。已是神乎其神的手段。

    半年之內,便是這對一起陷入石化沉睡的男女,重新甦醒的時候。

    “沙沙

    即便是此時,近在咫尺的張風等人還是輕易地發現,有點點灰燼般的塵埃,從白蛇的身上錄落,揚灑而下。

    張濤與白靈的歸來,只是時間問題。

    見得如此情況,張家五兄妹眼楮都紅了。他們本來對張凡這個陌生的兄長還是敬畏為多,這個時候卻被濃濃的感激之情所替代。

    這個時候,張凡早在百里之外。

    蠻牛小心翼翼地邁動著步子,力求平穩,生怕有那麼一點晃動,惹來了主人的注意。

    他早就發現。離開張家島嶼之後。張凡好像顯得有些不同了,小心起見,準備縮起腦袋做牛,以防成為遷怒的對象。

    話說張凡與那些人的關系,蠻牛到現在也沒能搞明白,不過這卻不妨礙他埋頭悶跑,死活不敢開口。

    此時的張凡,確實是有點不同了,蠻牛作為坐騎的敏銳母庸置疑。

    越是離開張家島,張凡的身上便越覺得輕快,好像有什麼沉重的東西。從肩膀上被挪開了一般。

    一直以來,因為穿越的緣故。他對這個**的父親並無半點感情,也稱不上恨,直到在踏上了那個島嶼。尋到了他的蹤跡,那一切才如一根刺般浮現了出來。

    不知不覺中,原來早有一根刺深深地扎在心中。在他一生中最無力的階段,張濤拋妻棄子,留下老父,遠走他鄉,尋找仙緣;張遠圖千辛萬苦,放下驕傲。撫養其長大,撕下老臉,求得仙門之路,後來更曾流落天涯,險些不能再見;韓浩孤身離山,行蹤成謎。生死不知,,

    張凡一生的遺憾,幾乎都發生在那個最無力的階段,即便後來擁有移山填海之力,一呼百應的聲名。也改變不了發生過的事實。

    無形中,他便將一切歸咎到了那個他一生之中都不會稱一聲“父親。的人身上。是為魔障。

    前後張家島上十日,韓浩的墓碑前,張凡沉浸入前塵,好像將那短短數十年間發生的一切,千百遍回眸。直視本心,心中洞徹,魔障半除;

    解救張家于危難,以先天乙木精氣復甦張濤與白蛇,揮了揮衣袖,灑然遠去。

    整個過程中,他對張濤隱含的恨當不滿並未消除,卻能做到坦然。

    人生天地間,豈能事事隨心。但求心中無掛礙,庶幾無愧!

    隨著張家島的遠去,曾經的迷霧與魔障。也徹底消散,張凡的體內。一種莫名的饑餓感,充斥全身。

    這是突破的征兆!對靈氣的渴求!

    此時的張凡,在境界上、在感悟上。全無破綻,差的只是靈氣的積累。最後的沖關。

    試問,前面無礙,何關可沖?

    一時間,張凡迫不及待地想要回到秦州,他隨時隨地可以突破,只是法相宗內最安全,也最快捷,同時也能產生最大的影響。

    法相宗內,再成就一個元嬰後期的頂級強者,對宗門來說,是大好的事情,對他自身而言,惠而不費,自無問題。

    最後回望了一眼,已然沉沒于海平面下,再不得見的張家島,張凡一拍蠻牛的後背,道︰“回秦州!”

    無邊無垠大海,數萬里海域。兩個月後,一條黑線浮出海面。

    龐然而無邊際,似一天成的堤壩,千萬年來任由海水沖刷,橫阻于前。

    一秦州海岸!

    “終于,回來了!”

    蠻牛一只腳踏上秦州大地,還沒來得及張望一下這個陌生的所在。忽然背上一沉,卻是張凡一按之下。飛身而下。

    重新踏足秦州,張凡一時間竟是生出了百年封山後第一次踏上秦州大地

    自身的情況也差相仿佛,當時需要突破的是元嬰境界,現在已然要邁入元嬰後期,元神大成長生在望。

    深吸了一口氣,張凡遠眺了一眼連雲山脈方向,心中油然生出一股急迫之感,就想馬上回到宗門內閉關。

    恰在此時,一聲滿是蒼涼意味的嘆息聲,傳入了耳中。

    “苦老?”

    張凡心中一動,停下了腳拜

    菩提園中紅光一閃,苦道人孩童般的身體,出現在了他的面前。莫名地,一股不祥之感涌上了心頭。

    “小子,你馬上就要踏入元嬰後期。便是老頭子當年全盛之時,怕也不是你的對手了。”

    苦道人臉上的神色與話語中的意思全然不和,無半點失落,反而有一種欣慰,一種滿足,好像看著一株小樹苗兒,漸成蒼天大樹!

    “苦老,你,”

    張凡心中不祥之感愈發地濃郁了。忍不住開口道。

    這個時候,他才恍然驚覺,這些日子來忽略了什麼。

    苦道人,莫名地沉默。

    “我沒什麼可教你的了,你也走到了這一步。”苦道人擺了擺手。示意張凡讓他把話講完︰“現在,老頭子我要去解決一下自己的事情了。”

    “這一天,我等了很久很久了。”

    張凡沉默了一下,緩緩道︰“苦老。我知道你想做的事情,定與烈火宗及當年之事有關,我不阻你。”

    “但是,苦老你能不能等上一些時日,數十年內,我完全有希望元神大成,到時天下之大,何處不可去?”

    “再則。即便是苦老你等不及了。也可讓我陪你一起。以晚輩此時的實力,再做突破,便是化神道君當面也要打過才知道,豈不穩當?”

    張凡說了這麼多多,苦道人卻一直是一副不置可否的模樣,他不由的有點急了,脫口道︰“至不濟。也要等苦老你重回元嬰期之後,以神龍之身,方可保無恙。”

    話網出口,他便覺出不好,苦道人的眼中分明閃過了一抹狡黠之色。好像陰謀得逞了一般。

    “誰說老頭子我還沒回到元嬰期?”

    苦道人大笑著,周身氣勢不斷攀升。洗若一柄長劍,欲將天穹捅破一個大窟窿眼兒似的。

    以他們兩人的修為差距,苦道人若是真的有元嬰修為,又如何瞞的過張凡的眼楮,問題是他的情況不同。

    不需任何感悟,沒有天劫臨頭,只要力量積累足夠,苦道人隨時可以突破。

    正如此時!

    張凡愕然,眼睜睜地看著一條火屬神龍虛像在空中蜿蜒盤繞,氣息不住攀升,終至元嬰境界。

    以苦道人的修為、神龍之身。再加曾經元嬰巔峰的境界,化神之下。當無人奈何得了他。

    張凡的勸阻之言,一時間竟是說不出口來。

    苦道人的形貌,也在慢慢發生著變化。好像在一瞬間便長大了一般。臉上的稚氣漸漸褪去,帶上了幾分青年的英武銳氣。

    拍了拍張凡的肩膀,苦道人大踏步地離去,一邊走著,一邊暢快地大笑道︰“我苦道人縱橫天下數千年,一生殺敵無數,今日重回元嬰,天下之大,哪里去不得,又何須人庇護?!”

    以苦道人的驕傲,怎麼可能接受為人庇護,狐假虎威?自身的因果。一力了斷!

    漸行漸遠,苦道人的氣勢步步攀升。洗若重回數峰,曾經天下頂尖強者的氣度回歸,便是龍潭虎穴。也可闖上一闖。

    從背後望去,此時的苦道人竟是顯得分外的高大。

    “苦堯…”

    眼看著苦道人漸漸遠去。張凡忍不住伸出手來,欲待再行挽留。

    “莫作小兒女姿態!”

    苦道人頭也不回,擺了擺手。道︰“他日子你元神大成,公告天下。老頭子登門為之賀,到時自可相見。

    “我去也!”

    背影一閃再閃。眨眼間消失在張凡的視線當中。

    良久良久,張凡悵然一嘆,放下手。

    想耍追趕的話,以他的實力,自無問題,問題是苦道人其意已決,非言語之所能動。

    “罷了!”

    “苦老你保重。”

    “元神大成是吧?你不會等太久的。”

    一步踏出,落于蠻牛的背上。一巴掌拍下去,震得蠻牛四肢一陣發軟︰

    “連雲山脈,法相宗,出發!”

    略略指引了一下方向,張凡就這麼站在蠻牛的背上。向著判日宗飛快地靠近。

    三天之後,一聲玉磐聲響,連雲山脈法相宗,大開山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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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1-12-23 15:21:09 |只看該作者
正文 第一千零五十九章 天倫之樂

    玉磐聲中。山門洞開,燭九霄龍行虎步,大笑著迎上前來。

    “張師弟你總算回來了,現在宗門內就剩下我老不死的一個,忒也枯燥,你回來就好了。”

    燭九霄身子一動,直接出現在了張凡的面前,笑盈盈地說道。

    “都出去了?”

    張凡心中一動,卻未馬上發問。而是從蠻牛背上躍了下來,拱手“好坐騎,師弟你哪里找來的。”

    燭九霄眼楮明明閉著。給蠻牛的感覺卻好像全身上下都被看穿了。更是一把巴掌拍下來,險些直接讓它跌個狗吃屎。

    “咦?”

    燭九霄忽然驚疑出聲,放過了可憐的蠻牛,神識上下掃過,驚喜道︰“師弟你要突破了?”

    “燭師兄好眼力,到師兄洞府處再詳談吧

    張凡微笑頜首,他也不以為能瞞得過燭九霄這般大行家,笑著說道。

    “走。走。快走!”

    燭九霄也興奮了起來,好家伙。又一個元嬰後期,這對宗門來說意義之重大,自是不言而喻的事情。

    現在秦州之難為北方遺族入侵之事所解,九州約定已成,共同度過這次大劫之後,就會重新有無數年的平靜。

    在這個時候宗門內多一個威懾天下元嬰後期大高手。儼然祥瑞般的吉兆,無論虛名還是實力,都有大好處,怎讓他這個宗門實際的掌權者不歡欣鼓舞呢?

    大笑著,燭九霄與張凡一前一後,向著他的洞府處行去。

    身後,蠻牛東張西望,小心翼翼。生怕犯了什麼忌諱,亦步亦趨老實得很。

    一個時辰後。張凡在燭九霄的洞府中,悠然自得地品著香茗。對面燭九霄沉吟半晌,擊節贊嘆道︰

    “師弟好機緣,好本事。天意造化。木火同體,魔障破除,元嬰後期。不過等閑事爾。”

    感慨片刻,他才接著說道︰“師弟你打算什麼時候閉關,按為兄說。越快越好。”

    話音剛落二燭九霄便又是一擺手。道︰“張家那點事情,為兄自會安排人手前去,師弟不需要放在心上,安心閉關便是。”

    張凡苦笑,這位燭師兄興頭一來,簡直讓他連見縫插針說話的機會都沒有。

    好不容易趁著燭九霄喝茶的時候。張凡才連忙說道︰“不是張家的事情,那些交給師兄處理便是

    說真的,他還真不想參與太多。

    張家人若真的打算回歸。到時自是已然恢復過來的張濤與白蛇領餃。張凡並不想與他們有太多的接觸。

    燭九霄不以為然地說道︰“哦。那還有什麼?”

    “事關閉關所需。”

    張凡這話一出口,燭九霄的神色立刻鄭重了起來,正色道︰“但有所需,師弟盡管開口,這已經不是師弟你一人之事,而是宗門之幸,自有宗門鼎力支持,無須介懷。”

    “那好,燭師兄,我這次閉關,估計對靈氣需求較大,可能會影響到宗門內其他弟子的修煉,到時”

    “這有什麼!”

    張凡話剛說到一半,燭九霄就滿不在乎地擺了擺手,還有幾分怪他小題大做的意思︰“能有多大的影響,最多動用靈石予以補足便是”事一樁。”

    “那就說定了。”

    “全靠師兄了。”

    張凡聞言大喜,長身而起。將盞中香茗一口飲盡,隨後頭也不回地向著洞府外行去。

    轉眼間,一道金虹掠空。直投東陽峰上去。

    “張

    燭九霄抬了抬手,話還在嘴邊繞著呢。就看不到人影了。

    “跑這麼快?”

    莫名的。他心中就有點忐忑,好像有什麼東西不對,只覺得似乎中了什麼套,回想了一下,又找不出因由來,只得作罷了。

    輕輕抿了一口茶水,燭九霄忽然大笑出聲︰“元嬰後期,好,大好,哈哈哈”

    笑聲之中。只有他一人所在的洞府一陣搖晃。氣息震蕩,似與裂天破空一般。

    張凡若在,當不難發現有那麼一瞬間。燭九霄的氣息之強大。堪堪要破開元嬰後期的極限。又旋即被他自身強行壓制了下去,仿佛前面有一條線。謹慎小心不去觸踫似的。

    東陽峰上,日輪金光高照,一片平靜的所在,隨著一道金虹閃過,驟然喧鬧了起來。

    老爺子張遠圖,寶貝女兒悠悠,兩徒弟龍雲、龍兒,一頭小麒麟如小狗般轉悠的,小龍女寶寶在蠻牛的身上亂爬著,一派紅火景象。

    “爹爹,悠悠拿這個扇子好看嘩”

    悠悠好不容易放開了張凡的臂膀。拿出一把花扇來,搖曳著身姿,若是起舞弄清影,說不出的曼妙優美。

    “好看,好看。”

    張凡只能苦笑了,昔日天女瑤姬的拿手法寶,豈是”

    這把扇子正是離開風海之後。讓惜若給丫頭帶回來,現在看她喜歡。張凡多少也有點欣慰之感。

    悠悠得意地一笑,眼角余光忽然見得龍兒略顯落寞的神色,小心思一動,重新掛到了張凡的臂膀上。眼波流轉。直往龍兒的身上瞥,向著自家老子死命示意了起來。

    張凡心思何等靈動,受到悠悠的暗示,再瞥一眼徒弟,心中頓時有數了,笑道︰“龍兒,過來,告訴為師你想要什麼樣的法寶?”

    龍兒乖乖地近前,張凡笑容不改。心中卻在感慨,昔日的小丫頭,不知不覺已經亭亭玉立,一派仙子風範了,宗門內不知多少才俊為其茶飯不思呢?

    “長槍。龍兒想要一把長槍!”

    龍兒偷眼望了一下,看張凡滿臉鼓勵之色,連忙說道。

    “長槍?!”

    張凡錯愕了一下,倒是有幾分出乎意料。

    恍惚間。腦海中出現了這麼一幅畫面,龍兒跨坐于水麒麟身上,橫槍在手,萬馬齊喑,說不出的英姿颯爽。灑脫不群。

    “好!”“長槍就長槍!,

    張凡一笑,對那副景象倒還真有幾分期待了起來,伸出手來毒空一捉。一團寶氣匯聚于掌心處。

    這團寶氣,正是當日他煉制先天八卦金錢時剩下的,一直沒想好再做什麼,現在看來,正適合為寶貝徒弟煉制一把上好的兵器法寶。

    “凝!”

    口中一聲輕喝。五指顫動,仿佛只是虛空一捉,卻是無上煉器手段的凝聚。

    轉眼間,寶氣變幻,兩端延長,一柄長槍模樣成形。

    “哇!”

    “好漂亮!”

    片刻後,悠悠驚呼一聲,再看了一眼自家的扇子,頗有幾分後悔。

    一旁龍兒的表現雖然沒有悠悠那麼夸張。卻也是瞪大了眼楮,欣喜之色是怎麼也掩蓋不住的。

    張凡伸手在已經成形的長槍上抹過。臉上也露出了一抹滿意之色。

    這柄長槍多半是按著弒神戰槍的模樣來煉制,不同之處是顯得更加縴細靈動,卻不顯得那麼猙獰霸道。

    通體銀光閃閃,似是最上等的精鋼煉制,其上繁雜優美的麒麟紋路,遍布各處,皆成嫣紅朦朧之色。暗合龍兒的法相。施展時兩者配合。煙雨朦朧,長槍如龍,儼然如夢。

    “就叫它煙雨麒麟神槍吧!”

    張凡將長槍遞到了龍兒的手中,笑著說道。

    “嗯!”

    龍兒重重地點了點頭,很是愛惜地將煙雨麒麟槍抱在懷中,片剪不舍得放手。

    張凡笑了笑,目光一轉,移到了小龍的身上。

    這些年來小龍愈見沉穩,眼見這個師姐都得了寶物,他也無半點著急或是渴望之色,沉凝如山岳一般。

    這般心性,讓他更加使人信賴,在此前悠悠的嘀嘀咕咕中,張凡已經知道小龍此時儼然是法相宗年輕一代的領袖人物了,深得年輕弟子的

    。

    “小龍,這塊玉簡給你,內有一功訣。切記詳加揣摩,自有稗益。”

    張凡遞過去一塊玉簡,沉吟了一下,又交代道︰“為師馬上要閉關。出關之後便要考核于你,莫要讓為師失望。”

    “是,師父,弟子定當努力,不負師父厚望。”

    小龍的神色起了波瀾,帶著些許激動之色,接過玉簡,鄭重其事地說道。

    以小龍的沉穩性子,張凡向來少有如此叮嚀的時候,這次卻是不同。

    他交給小龍的,赫然是先天乙木造化訣的前幾層心法,固然沒有先天乙木精氣之助。修煉起來耍困難了許多。卻也是天地間最頂級的木屬性功法。

    小龍的資質靈根屬性等大致都與張凡相同,修煉了這一門功法之後。更是走上了與張凡相同的道路。

    真要論起來,女兒弟子記名弟子張凡的傳人也有不少了,但只有龍所得的。才是他真正意義上的傳承。

    交代完這些,張凡望了一眼始終笑眯眯地望著孫輩重孫輩嬉鬧的老爺子,蜘跑了一下,嘆道︰“你們都下去吧。”

    悠悠等人誰也不笨,一看就知道張凡是有事要單獨與老爺子說了。心中雖然好奇,還是一個個乖乖退了下頭

    “娃兒啊,什麼事還要讓小家伙們避開?”

    老爺子略顯好奇地問道。

    “爺爺

    張凡猶豫了一下,不知道從哪里說起。沉默了一下,才憋出一句︰“爺爺,你老人家五代同堂了。”

    “辦”

    老爺子一口茶水噴出去,滿臉錯愕之色。隨即勃然大怒︰

    “悠悠這丫頭片子,她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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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千零六十章 元嬰後期

    “關她什麼事?”

    張凡先是一怔,繼而圃熟,明白老爺子他是想岔了。

    “不對!”

    還沒等他想明白要怎麼措辭呢,老爺子就反應了過來︰“悠悠這丫頭一直沒離開過,娃兒你難道又,”

    老爺子的目光,帶著幾分曖昧,看得張凡長嘆一聲,連忙打斷了他的話,真要讓他再說下去,天知道會聯想到什麼地方。

    “爺爺,我這次出去遇到了,”

    張凡盡量以平靜的語氣。將他在張家島所見所聞講述了一遍。

    哪怕他一再謹慎生怕刺激到了老爺子,話還沒說完呢,老爺子就從座位上一蹦而起,滿面漲得通紅。哆嗦地道︰“娃兒,你說的是真的?”

    張凡嚇了一跳,還好有萬載空青護身,老爺子的氣息雖然紊亂,倒也無甚大礙。

    “你真的看到了濤兒?”

    “是的。”

    張幾掛著老爺子坐下。安慰道︰“爺爺,我回來前已經救治過,他了,並無大礙,只要他願意回來。半年內你就能看到他了。”

    到得頭來,“父親”二字還是沒有從他口中叫出,或許一輩子,都不會有那個機會了。

    老爺子這個時候也反應了過來。緩緩落座,嘆息道︰“娃兒啊,當年是濤兒不對,不過他畢竟是你父親。你也不要太放在心上了。”

    “爺爺你放心。”

    張凡微微一笑,道︰“如果放在心上,我也不會救他,他給我生命。我也還了他一命。外帶妻兒老兩清了,我不會介懷了。”

    他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老爺子還能說什麼呢,也只能惋嘆一聲,閉口不言了。

    張凡見得老爺子帶著些許失落之感,連忙收斂思緒,轉而談起了張濤的那幾個子女,尤其是張欣,逗的老爺子開懷了起來。子孫滿堂,畢竟是每一個老人家的願望,若非因為老爺子之故,當日在張家島上,張凡的處理,或許便不是那麼一番模樣了,至少出口邀請一事,是決計沒有可能的。

    大半天後,老爺子坐在房間中,張凡早已離開。

    呆坐了片刻,他將張凡的話消化得差不多了,忽然無緣無故地“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五世同堂,五世同堂啊,沒想到我張遠圖也有這麼一天,哈哈哈

    在大笑聲從房間中傳出時,張凡已然入得靜室,開始了最後的閉關。

    同一時間,燭九霄手中拿著一塊傳音玉符,陷入了沉思之中。

    這塊傳音玉符是張凡在回山之後所發過來的,里面的內容很簡單,就是叫醒所有閉關者,無法中斷的則以靈石布置聚靈大陣取代。

    簡簡單單一兩句話,做起來可不是小事情。

    法相宗這樣的大宗門,可說是每時每刻都有人在閉關,在沖關,若在關鍵時刻發生問題,受傷乃至修為倒退都是輕的,重則喪命也毫不奇怪。

    對這要一個消息,燭九霄自然不敢輕忽,沉吟了一下,還是吩咐了

    。

    “唉,張師弟,你不是真要搞這麼大吧?”

    燭九霄哀嘆之余,也有點好奇。需知法相宗山門處秦州靈脈最強的連雲山脈之上,想要匯聚一條大型的靈氣,可是不是說說而已。並不是那麼簡單的。

    張凡閉關的靜室中,一株一人高的小樹憑空浮現,方一放到地上,瞬間生根發芽,看似無力的根系。生生地破入了青石地面,向著山體中心處深入。

    張凡的手掌按在歸元靈木的樹身上,運轉先天乙木造化訣,感應隨著根系的延伸,漸漸遍及了東陽峰上的每一個角落,並向著宗門其他所在蔓延。

    在這一剎那,他清楚地感應到除卻不需要修煉的老爺子之外,悠悠等人皆已听從了他的吩咐,遠下山峰。前去投奔燭九霄去了。

    “燭師兄,你可是答應了的,莫怪我沒有事先提醒于你。”

    “剩下的事情,就交給你了。”

    張凡的嘴角彎上一個。詭異的弧度。怎麼看怎麼像是幸災樂禍的笑容。

    笑容方才浮現,他的手掌便從歸元靈木上移了開來。

    霎時間,一個恐怖的靈氣氣旋,凝聚于東陽峰上空。

    “悄!不好!”

    剎那間,遠在另外一座道場的燭九霄一蹦三尺高,一個閃身從洞府中離開,遠遠望向了東陽峰方向。

    “真的搞這麼大?!”

    “上當了,上當了。”

    燭九霄滿臉的苦色,郁悶不已︰“竟然是歸元靈木。師弟從哪里搞來的?這下事情大發了。”

    早知道的話,他非得給張凡來個限制不可,有歸元靈木這天地靈根相助,張凡一日不出關,宗門內修士就得消耗大量的靈石來修煉了。

    這些靈石哪里來?不用說,自是他燭九霄出了。

    事情的確是大了,就這麼片刻功夫。法相宗山門內足足有數百修仙者從各自的洞府中離開,一個個滿臉錯愕地懸浮于空中,怔怔地望著東陽峰上空愈

    從洞府中鑽出來的修士,越來越多。不過片刻,不下千人之數。

    他們都是被硬生生地驚出來的!

    就在歸元靈木扎根,張凡離手的那,整個法相宗山門內的靈氣盡數向著一個方向匯聚,前僕後繼,仿佛永無止盡一般。

    燭九霄雖然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地在所有宗門弟子閉關處做了準備,但是那些沒有閉關只是普通修煉的弟子,那就對不起了,他可沒時間一一通知到。

    結果,全被嚇到了。

    一是靈氣瞬間變化,二則是東陽峰上濃郁到極點的靈氣氣旋,那隱然踫撞之聲,卻是靈氣匯聚成結晶,彼此踫撞的結果。

    這般恐怖的靈氣匯聚,別說他們了,就是燭九霄也是生平僅見。

    不過他老人家可沒時間感嘆,臭著一張臉,沉聲喝道︰“看什每看。各自散去,這是東華真人閉關突破,我法相宗很快就要再多一元嬰後期。”

    這個時候他絲毫不懷疑張凡定然可以一次成功,弄出這麼大的動靜。若沒有成功想來張凡也不好意思來見了,提前宣布,倒也無妨。

    “啊!”

    就在眾人驚呼時,燭九霄郁悶地一擺手,道︰“到執事殿領取靈石修煉吧。”

    話一說完,他郁悶地背手回山去了。

    張凡多以歸元靈跟級取靈氣一日,靈石就是海一般的灑出去,讓他這個宗門掌舵人如何不心痛得滴血。

    一眾宗門弟子的歡呼暫且不表。連雲山脈法相宗山門之外,又是另一番景象了。

    以山門為核心,一股龐大又無形無質的吸力,遍布整個連雲山脈,一日又一日,漸生巨大的影響。

    連雲山脈所有的樹木,慢慢不復往日長青光澤,時有各種妖獸,夾著尾巴,滿腦子糊涂地向著外面跑去。

    天知道生活了一輩子的靈地。忽然半點靈氣也無,堅持了幾日。實在受不了了,只得舉家搬遷。

    這樣的日子,一持續便是一月之久。

    這一個月內,往日喧囂的連雲山脈顯得是那麼的萬簌俱寂,無鳥獸鳴叫,少修士往來,好像陷入了沉睡中。等待那一個黎明的到來。

    一個月後,恐怖的靈氣風暴終于平穩下來,沒有散開靈氣的意思,卻也不曾繼續聚斂,而是保持了一個恆定的狀態。

    連雲山脈上樹木動物算是逃過了一劫,不過山門內的那些弟子想要吸取靈氣修煉還是不能夠,這點倒是無關緊要了,有充足的靈石供應,這等好事哪里找去。

    唯一不爽的,也就是燭九霄一人了。

    “該死的,張師弟你怎麼還不出關?難道你還想突破到化神期不成?”

    燭九霄似在咒罵,臉上卻有掩蓋不住的笑意。

    就在張凡閉關的第三十日,一股強大的氣勢沖天而起,直接撞破靈氣氣旋,轟在了周天星辰大陣上。

    若非有大陣阻隔,這股氣勢足可直沖天際,儼然星辰升天,數萬里內,皆可洞見。

    身為周天星辰圖的執掌者,身為元嬰後期的過來人,燭九霄自然明白這意味著什麼!

    “元嬰後期,哈哈哈,元嬰後期。真的成了!”

    燭九霄大笑著,一時間連張凡死賴著不出關的事情,也放到了腦後。

    為了一個元嬰後期的頂級強者。潑灑出一些靈石算得了什麼?兩者完全不成正比。

    “兩百年啊,不足兩百年的元嬰後期,驚世之才,便是化神,也非難事,用不了多久,我法相宗定可再添一個化神道君。”

    燭九霄樂得眼楮都快看不見了。想象一下幻魔道、御靈宗他們听聞此事,臉上會是怎麼一副表情。他就心懷大暢。

    東陽峰靜室之中,歸元靈木終于展開了第五片葉子,略略蜷曲,不過半展。

    至此,便是極限,是秦州靈脈的極限。亦是人間靈氣的極致。

    第五葉想完整展開,看來非的靈仙界以上的靈地不可。

    通體綠光輪轉的歸元靈木下,張凡綺靠著樹身盤膝而坐,時而恍若融入樹身中不存,時而如火焰在靈根上燃燒,木火轉換,起伏不定。

    此起彼伏,你方唱罷我登場,當的兩者漸漸融合、轉化,徹底平衡時,已是三個月過去。

    ”

    長長地出了一口氣,張凡緩緩睜開眼楮。緊握手掌,感受到力量的涌動,自語道︰

    “這就是元嬰後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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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1-12-23 15:22:30 |只看該作者
正文 第一千零六十章 靈仙異狀

    近兩百苦修,終于從一個凡人少年,臻至了這個人間界的最橫峰境界。

    再進一步,就是超脫天地,長生不滅,生靈的至高夢想。

    激動的不僅是張凡的心情,還有周遭在靜室內無數次回蕩的空氣震動。

    “沙沙

    恰似水波漣漪江猶如長江疊浪,正在張凡嘆息出聲的同時,一陣異響從四面牆壁處是傳來。

    一層又一層,這間張凡閉關多次,有無數禁制強化的靜室,比若歷經了千萬年風化一般,錄落成備粉灑下。

    眨眼間,仿佛沙上城堡被涌上了沙灘的潮汐淹沒,整座靜室飲泣一般地低聲崩潰。

    四面牆、厚石門、高穹頂,盡數化作灰燼雨,揚揚灑灑而下。

    明媚的陽光,洞穿而下,凜冽的山風,呼嘯著而來。

    陡然之間,由室內到室外,恰似脫得牢籠,天高雲淡,任我縱橫的咨意。

    一聲長嘯,轟然爆發,激起四方雲動,天風狂瀾。

    恍惚間。法相宗山門之所在。比若世界的中心一般,魚鱗般的雲朵。在長嘯聲中翻滾著、咆哮著。殺向遠方。

    良久良久,長嘯方歇,法相宗內外,多有復雜的目光投向了東陽峰上,那個直面著朝陽而立的男子。

    對著朝陽,張凡吐出了胸中最後一口淡氣,只覺得整個人恍若欲要白日飛升了一般,內外通透,元嬰肉身,皆已臻至了最高的境界。

    偶然抬起頭來,有那麼一剎那。目光透過了無盡雲層、無數時空,望得了天邊的某處。

    那里,一道天門在雲中朦朧。夾在某個特殊的夾層之中,虛實之間轉化,無法明晰。

    張凡心中一動,回想起了當年初至元嬰境界的一瞬間,感應到的天上門戶。

    一正是靈仙界!

    與當年不同的是,那個時候張凡只能靠著突破一瞬間整個生命升華帶來的強大力量,在極短的時間里察覺到了靈仙界的存在。

    今時今日,以他的元嬰後期修為,只要凝神,只要有意,便能把握到大概。

    “嗯?”

    本來不過隨意一瞥,張凡的神色卻是一凜,略一皺眉,似有疑惑縈繞于懷。

    這個時候的靈仙界。與當年元嬰初成時所見,似乎有什麼地方不一樣,可一時之間,又無法準確的把握。

    畢竟當年不過是在層層迷霧中驚鴻一瞥,也做不得準。張凡不過稍稍沉吟了一下,也就暫時將此事放到了一邊,目光一轉。凝到了歸元靈木的身上。

    這株天地靈根上,四片完全展開的葉子如同翡翠一般晶瑩,半卷著的第五葉子。也堪堪到了吐露芬芳的邊緣。

    “可惜,只差了一點。”

    張凡搖了搖頭,也是無法。

    連雲山脈的靈脈,放在九州大的上。即便不是最頂級的,也覺得是前幾之數,這樣的情況下,猶自不能讓歸元靈木展開五片葉子,看來要想更進一步,非至靈仙界不可了。

    葉子數不同,歸元靈木吸納靈力的範圍、強度,也大不一樣,此次在法相宗山門處一展開,遠遠勝過此前的數次。

    在過去的三個月中,張凡借助歸元靈木吸納過來的濃郁靈氣,一個。月的時間正式踏入元嬰後期,兩個月鞏固,徹底地站穩了在這個人間最巔峰的境界上。

    這個時候,張凡伸出手來,卻是要將這株天地靈根重新收起。

    在這麼霸佔著整個連雲山脈的靈氣。多少有點說不過去了不少。

    手網伸到了一半,張凡忽然心中一動,停了下來,微笑著轉身,向著山下望去。

    那里,一道人影幾個閃爍,上得了東陽峰頂。

    一燭九霄!

    “張師弟,你太不厚道了。”

    人未至,聲音先到,最後一個字傳入耳中時,燭九霄已然站到了他的面前。

    “三個月啊,師弟你知道需要多少靈石嗎?不行,你得賠來。”

    張凡聞言笑而不語,單看燭九霄未語先笑的模樣,就知道不過是戲言罷了。

    甫一近前,燭九霄就繞著歸元靈木轉了幾圈,上下摸索了一下,嘆息道︰“張師弟啊,為兄真是服氣了,這般天地靈根竟然也被你搞到手了。”

    “集幸罷了。”

    張凡哈哈一笑,伸手一引,與燭九霄尋得一處完好的地方,坐了下來。

    離去時,他不忘大地乾坤袖一展。將歸元靈木重新收起。

    這番動作張凡並沒有瞞著燭九霄的意思,他也不過是瞥了一眼,沒有多問什麼。

    落座之後,燭九霄向來不怎麼掙開的雙眼,驀然間眼皮顫動了一下。一道精光才眼中透出,在張凡的身上一掃,旋即滿意地點了點頭,道︰“短短三個月,師弟你竟然已經穩固了境界,那些靈石到也不算是白花了。

    “還要多謝師兄。”

    張凡的臉上忍不住

    笑意來,可以想旦在歸示靈木展露出恐怖威能的十霄的臉上會是怎麼一番表情,只是可惜沒能親眼見到罷了。

    燭九霄翻了翻白眼,不再這個話題上找郁悶,轉而說道︰“師弟你竟然已是元嬰後期境界,可有化神的機緣和線索

    長生大道,非是亦取,自身實力要足,機緣也要足夠,不是簡簡單單的苦修就可以的。

    這些張凡自然明白,聞言略略頜首道︰“我已經有些線索了,尋的機會,自可一探。”

    悠悠等人都讓張凡攆下了山去。此時正在燭九霄的道場處修煉,自然也就沒有人奉上茶水了,燭九霄接過張凡遞上來的一葫蘆靈酒,剛剛喝了一口,便听得了這麼一句話。險些將靈酒從鼻子里嗆出來。”

    “你說什麼?”

    燭九霄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剛剛開口問化神機緣,不過是隨口問來罷了,想也知道,剛剛元嬰後期,連修為都還不曾攀升至頂峰呢,哪里會有什麼化神機緣可遇。

    不曾想,張凡竟然理所當然般地說他有線索。

    這”,這還有天理嗎?

    燭九霄只覺得天地間驀然暗了下來。烏雲蓋頂一般。

    兩人也不是第一天認識的,他自不會認為張凡虛言胡說,既然出口,自有幾分把握。

    回過神來,燭九霄不由得搖頭嘆息,“大機緣、大氣運、狗屎運或好或壞的話含在嘴里沒吐出來,生怕一不小心又受了打擊。

    張凡打個哈哈,也不在此事上糾纏。

    他的化神機緣雖然就在身邊,然而沒有大衍天數的演算,他怕是如其他修士一般沒頭蒼蠅般的亂找。哪里能如此篤定?

    不過這就不足為外人道了。

    閑聊了幾句,張凡忽然想起了什麼似地問道︰“燭師兄,鳳祖師他們呢?”

    網回山時,燭九霄就露出過一些口風了,不過那時候他急著閉關,沒有細問,此時想起,便自然而然地問了出來。

    “他們在北疆那跟蠻人斗狠呢。”

    燭九霄不無羨慕地說道。

    “這麼快?”

    張凡一怔,這些雖然早在他離開時就已商定的,卻不曾想到這麼點時間,竟然已經與其他州的修士匯合共抗外敵了。

    “萬妖祖庭呢?”

    張凡追問了一句,燭九霄的臉上露出不屑之色,嗤之以鼻道︰“萬妖祖庭好大的名聲,卻是盛名之下其實難副,被我秦州真人一鼓而下,早已蕩平。”

    這次不用張凡再問,燭九霄便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

    萬妖祖庭那些大妖小妖,真正放在秦州真人眼中的,不過三個萬年老妖罷了,其余碌碌,不值一提。

    三妖之中的夜王白蝙蝠,在紫府州一役前就死與神宵宗紫衣仙子的手上,神罰誅仙劍下,神魂俱滅。

    張凡當年跟他定下的約戰,是再沒機會完成了。

    月王嘯月蒼狼的情況也好不到哪里去。被鳳九嶺、骷髏真人、天蜈真人,秦州三宗;名頂尖高手合力,滅殺當場,赴了夜王白蝙蝠的後塵。

    三妖之中,唯一沒有身隕的,便是最神秘的三妖之首,地王大地黃龍。

    按燭九霄所說的,地王大地黃龍在秦州三宗高手的突襲之下,硬生生地抗下眾人合力一擊,不過吐了口血。便遁地而走,直向北疆方向逃去。

    眾人追之不及,使其漏網。

    “怎麼樣張師弟,有沒有興趣去北疆會一會這頭老黃龍,他那身皮可是夠硬的。”

    燭九霄玩笑著說道,此時秦州形勢一片大好,北疆一戰後,就是天下太平,飛速發展之時,隱然身為秦州第一人的燭九霄自然也就心情大好了。

    張凡一笑,正要開口呢,忽然眉頭一挑。心中動念。

    還在他之前,燭九霄豁然立起。雙目睜開,遙望東方。

    “是龍首山方向!”

    張凡感受了一下天地元氣的震動。肯定地說道。

    “張師弟你也知道那個地方?”

    燭九霄的眉頭略略皺起,奇怪地問道。

    “我兩次從海外回秦州,走的都是龍首山方向。”

    張凡隨口應道。當年百年封山結束,他也正是在龍首山戰場附近,遇到了寶貝女兒悠悠,自然印象深刻。

    “蟻!”

    剛剛說到他曾經了解到的那處火山爆發,山頭飛起,從天而降成龍首狀等情況時,張凡忽然驚疑一聲,滿臉的詫異之色︰

    “這個氣息,好熟悉!”

    “是誰?!”

    PS:三更完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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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千零六十一章 天光火海

    張凡皺著眉頭,在記憶中搜尋著似曾相識的氣息主人。

    這個氣息既陌生又熟悉,想來當是實力強大而又沒有太大接觸的高手。若非如此,印象也不會如此既深刻有模糊。

    他還沒理清頭緒呢,便發覺一道怪異的目光注視在他的臉上,豁然抬起頭了,正見得燭九霄似笑非笑的望來,輕咳了一聲,道︰“師弟啊。你那是哪里來的小道消息?”

    “呃?”

    張凡錯愕了一下。才反應過來,燭九霄所說當是他復述的龍首止。形成的原因。

    听他的意思,分明其中另有隱情。

    龍首山一處,若非是昔日張凡時隔百年重回秦州的登陸之處,他壓根就不會放在心上。更不可能去驗證這個傳說的真假。

    現在看來,其中定然還有一些足以引起燭九霄這等強者興趣的地方。

    “燭師兄,你就不要賣關子了。為在下解惑一二。”張凡微微一笑,拱手說道。

    “哈哈哈,師弟你自己看吧。那可是了不得的厲害啊

    燭九霄哈哈大笑著,伸手在虛空中一劃,神識震蕩,一個場景憑空浮現,縴毫畢現,清晰如親見。

    景象中,一座巍峨的高山,屹立在臨海不遠的地方,高山上老樹古松多有,見證一片亙古久遠,滿是滄桑的氣息。

    就是這麼一座高山,不知存在了多少年,仿佛還要繼續屹立不倒下去,一切卻在毫無征兆的情況下。發生了劇變。

    一道天光,豁然爆發,從山橫處破出。

    天光恢弘浩大,威勢驚人,即便是在這個多年前的景象面前。張凡的心中還是一陣凜然,同時一種莫名的熟悉感,涌上了心頭。

    緊隨著天光從山橫處爆發出來的。還有不盡的灼熱岩漿。噴涌而出的火山灰燼,彌漫方圓百里。

    天光、火光、不盡的煙塵,遮蔽所有。遠遠望去,恰似驚天火山大

    。

    在天光爆發,岩漿噴涌的同時,周遭方圓百里之內,漫天的靈氣震蕩、暴動,隱然有數名偶然經過的修士,就這麼在天地間無聲無息地爆開、身死。

    天威之下,人力顯得是如此的蒼白。

    無數在沖擊波下崩飛出去的巨石。穿空而過,畫面上大地不斷地震動著,有火山爆發的戰栗,也有巨石從天而降的轟然。

    整個過程,毀天滅地一般。

    “那絕對不是一座火山”。

    “師弟你明白了吧?”

    燭九霄也收斂了玩笑的神色。鄭重其事地說道。

    “那當然不是一座火山。”

    張凡苦笑著不答,是不是一座火山,他難道還看不出來嗎?

    這些岩漿,分明是自地殼深處被天火以無邊的沖擊力,硬生生地擠出來的,若非如此,也不會有如此恐怖的威力,引動整個區域的靈氣暴動。

    想來,在當年斯處,當是人畜絕跡。盡赴死難了。

    這也是當地人盛傳乃是火山爆發。方才有巨石從天降下,形成龍首山的緣故,一時不察之下,張凡也听信了這個說法。

    當時在近距離的修仙者幾乎全軍覆沒,遠處的修士不明所以,也只有燭九霄他們元嬰後期的大高手,才在遠距離內,以神識將一切探查

    。

    現在張凡所看的,分明便是燭九霄對當日之事所做的記錄。

    “天光岩漿爆發之後,原處一個無邊深邃的大洞,誰也不知通向何處,當時又是風雨飄搖,我等便暫時將其放下了。”

    說到這里,燭九霄一皺眉頭。沉聲道︰“現在不知又出了什麼問題。竟有高手通過那個大洞前來。”

    “哼!真聳我秦州無人,是可隨意來去的地方嗎?”

    燭九霄神色不愉,卻是不曾發現,張凡的臉色也有點不對了。

    “竟然是在這里!”

    稍頃,張凡豁然立起,氣息震蕩下,石桌石椅,盡成赤粉。

    “維”

    燭九霄這才發現不對,問道︰“張師弟你怎麼了?”

    隨即心中一動,恍然道︰“你認識那些人?”

    “不錯。”張凡集了點頭,“算是故人了。”

    他的反應如此之大,卻非這些“故人。”而是這柱天光。

    有了燭九霄的記錄,張凡登時就明白了這柱天光的由來,以及那些熟悉氣息的主人。

    百八十年前。他曾以結丹巍峰的修為,在地下修仙界與一眾結丹修士。共探瀚海深淵。

    同行諸人,現在多已時光的消磨下模糊不清了,唯一有點印象的也就是血神子、九子鬼母等寥寥幾個結丹橫峰的高手,還有金河兒那個口口聲聲叫著他“爹爹”的小女孩兒。

    也正是在那一役中,長風真君、八臂麾神、智狼王等非人間界的高手。一一露了影蹤。

    現在時過境遷,再年光陰,幾般多難,昔日多少故人

    惟有其中幾個”定然還存在著。並且在這個時候,出現在了秦州地界。

    “血神真君、九幽老祖、天遁宗天遁子、九曲黃泉摩老怪。”

    地下修仙界,瀚海深淵,五大元嬰真人中的四人。

    當年在瀚海深淵葫蘆境中發生的一幕幕。倏忽之間,在張凡的腦海中閃過。

    五大元嬰中的最後一人。寂滅神通域慕天顏慕老怪,也正是隕落在張凡手中的第一個貨真價實元嬰真人,印象之深刻。絕非他人可比的。

    當年在瀚海深淵處,還是結丹修士身份的張凡面對五個元嬰真人,壓力之大可想而知,故此才牢牢記住了他們的氣息。

    先前不曾聯想到他們,實是因為地上地下隔絕,沒有往那邊想而已。

    至于那柱天光,不用說,自是當年青玉葫蘆回歸仙界的通道了。

    當時那個浩瀚無邊的威勢,驚天動地的恐怖,猶自烙印在他的記憶深處,不曾忘懷。故而一看到燭九霄的記錄,頓時浮現了出來。

    “天地造化,果然玄奇啊!”

    初始的驚訝之後,張凡神色放松了下來,緩緩落座。

    隨著他的動作。地上破碎開來的石粉在無形之力下聚合在一起重新凝成座椅模樣,與先前全無分別。

    落座之後,張凡心中猶自感慨,不曾想到,昔日苦戰過一場的瀚海深淵,與秦州大地之間竟然有這麼一個通道聯系。

    一竅通而百竅通,明白因由之後,很多事情就再也瞞不過他的眼楮了。“

    想來,以青玉、葫蘆回歸的天光,洞穿大地,溝通地上地下並不是不可能的,但是其余人等想要利用這條通道,卻非易事。

    簡單說來。那恐怖的地殼層中無邊的凶險,元磁雲層的阻隔等等,就不是容易通過的。

    瀚海四大元嬰或許有能力可以做到。但是這麼多年來不曾動作,現在又大張旗鼓的出現,其中若說沒有貓膩,那才真是有鬼呢。

    “那是地下修仙界的元嬰真人!”

    張凡想了想,又補充道︰“修為不弱。

    聞言燭九霄沉吟了一下,也不問他是如何知道這些,怎麼去到地下修仙界的,一言既出,直指核心︰

    “是敵是友?”

    “怪不得能執掌法相宗長久不衰!”

    張凡暗贊了一聲,答道︰“兩可之間,現在還說不準,不過有敵意的可能性不大。”

    燭九霄微微領首,這個結論與他猜測的相差無幾。

    若是真有圖謀,豈會如此大張旗鼓?

    四大元嬰高手,每一個都在元嬰中期以上,四人合力,全無掩飾地出現在秦州地界。攪動天地元氣,豈能瞞得過秦州真人?

    這般無遮掩,就不像是來找麻煩。

    “你去還是我去?”

    稍頃,燭九霄沉聲問道。

    猛龍過江,他們留守秦州的守護者。豈可沒有反應,無論敵友,都要先接觸了再說。

    “我去吧!”

    張凡長身而起,踏步而出。邊走邊說道︰“燭師兄,他們或許便是沖著在下來的,也未可知,就讓我去打發了吧!”

    “哈哈

    燭九霄大笑著對著張凡的背影一拱手︰“那就全靠師弟了。”

    他半點都不認為張凡此去會有什麼麻煩,在元嬰後期之前,張凡就已經縱橫無敵,元嬰後期中也不知有多少高手忌憚無比。

    現在真正臻至了元嬰後期,天下之大,又有多少人能威脅得了他?

    在燭九霄的笑聲中,張凡一步踏出。出得東陽峰頂,足踏虛空的剎那。一聲烏啼,墨靈龐大的身軀出現在他的腳下。

    頓了一下,旋即化作一道金虹,破空呼嘯而過。

    “主人等等蠻牛啊!”

    同一時間,山腳下蠻牛“嗖”的一下竄了起來,三步並作兩步走,飛天而起,一副生怕被拋棄了的模樣,其聲也哀啊。

    雖然料想對方並非惡意。但是也不能放任他們胡為,張凡自當要在第一時間趕到,本來為求趕路不想乘坐蠻牛的,可他要屁顛屁顛地追上來。張凡也不阻攔。

    頃刻之間,一並一後,金虹海波,眨眼不見。東陽峰上。燭九霄飲盡了最後一口靈酒,隨即將葫蘆頓在桌上。

    無形的波紋閃過。被張凡重新聚合起來的石桌石椅,頓時轟然散開。回復了原狀。

    燭九霄的神識在一片赤粉中掃過。但見在粉末中,點點青光潰散,此前這些乙木精氣纏繞于一堆備粉中,洗若根系固定土壤,才使得它們穩定而不散架。

    “好手段啊!”

    贊嘆之聲傳出,石桌之旁,已是空無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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