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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shya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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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幻奇幻] 【跳舞】惡魔法則 (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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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9-20 00:36:52 |只看該作者
第三百一十一章 風雲亂!


北方,冰封森林。

冰雪漫天之中,又正是冬天,今年冰封森林的風雪格外的苦人。

那林子裡的雪地,偶爾一腳踩上,就幾乎直接沒到了大腿根部。

拜因裡希帶著他的三十名雪狼傭兵,在林子裡緩緩的前進著。縱然每個傭兵都已經在腳底板上綁上了兩塊寬寬薄薄的木板,以便在雪地裡行走。可這樣見鬼的天氣裡,就連那些魔獸彷彿都經受不住這樣的嚴寒,很少出來活動了。

整整九天時間,居然都沒有什麼收穫。這次的獵捕,讓拜因裡希團長心中極為不滿意,此外,看著今天這怪異的天氣,也讓拜因裡希的心裡生出了一股隱隱的不安來。

再次來到了冰封森林裡大圓湖的南岸了。命令手下的傭兵們紮營之後,拜因裡希獨自坐在湖畔的一塊冰巖之上,靜靜的遠眺著大圓湖的北方……

回想起當年,和鬱金香公爵大人在這林子裡初遇到,大家在這大圓湖邊露宿的時候,還經歷了一場危險的變故。也就是那次之後,雪狼傭兵團才和鬱金香公爵結下了深厚的友誼……

而那位鬱金香公爵……

拜因裡希心中不由得生出了一股敬義來。那個神奇的年輕人,他居然能到了大圓湖地北邊去……

身為雪狼傭兵團的團長。拜因裡希身體裡流淌地都是冒險地血液!他這一生之中最大的願望,就是有朝一日能走到大圓湖的北方去看看。

身為冒險者。如果安靜地老死在床上。那簡直就是恥辱!一個冒險者的最好地宿命,就是死在一生之中最後一次冒險地征途之上!

拜因裡希不禁出了會兒神,然後又回頭看了看傭兵小伙子們的工作。他輕輕嘆了口氣。

可惜……自己還要帶領這些兄弟同伴們繼續打拼。如果他只是孑然一生,毫無牽掛的話。那麼他早就帶著劍和行囊。一路北去了。可現在……雪狼傭兵團,卻不能缺少一個經驗豐富並且威望出眾的領袖。

距離杜維上次和雪狼傭兵們在冰封森林相遇,已經過去了兩年。這兩年裡,雪狼傭兵裡換了不少新面孔,有一些勇敢的冒險者。死在了征途之上。拜因裡希甚至能清楚地記得每一個被他自己親手埋葬地部下的臉孔。而有一些老人,則因為身體漸漸衰老。無法繼續進行佣兵生涯而退出了這個行列——比如,那個曾經受到大家愛戴地老伙夫。獨眼龍。在三個月之前。就已經去了西北德薩行省,鬱金香公爵的部下,得了一個悠閑地工作。安心養老了。

歲月摧人……自己卻還要肩負這傭兵團那麼多兄弟地命運。這擔子壓在自己身上。不知道要等到什麼時候。才能有機會去完成屬於自己的冒險之夢……

他這裡想的出神,後面岸邊地空地上。小伙子們已經掃開了積雪。還升起了火堆來……

正是一片熱火朝天地場面,可就在這時候……

陡然之間。拜因裡希就感覺到腦子裡忽然就是一片眩暈!

隨即他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聽見彷彿周圍四面八方同時傳來嗡嗡地轟鳴聲!那聲音好似雷鳴。可偏偏這雷聲卻並不是從天而降!

下一個瞬間。大地猛然劇烈地顫抖了起來,拜因裡希一個踉蹌就從這塊冰巖之上掉了下來。落在雪地裡,就感覺到身子下面,整個大地都在顫抖。撕裂!

轟鳴聲連綿不絕。所有人都站立不穩,東倒西歪。隨後就聽見吱吱哢哢的聲音,周圍湖邊地那些樹木。有些也在這地震之中轟然斷裂。齊根倒塌!更有地在顫抖之中。連根拔起!

湖面之上的冰層也是發出了爆裂地聲音,冰屑紛飛。那厚實的冰層也轟然倒塌!!

這劇烈地晃動之中,拜因裡希只覺得一顆心在狂跳,恨不得大聲叫喊出來。可偏偏彷彿被扼住了喉嚨一樣,半點聲音也是發不出來!

過了良久,彷彿是經過了一個世界毀滅一般地時間之後,這劇烈的震動才終於平息,那些雪狼傭兵們大多數都伏在地上,人人都是面無人色,帳篷早已經全部倒塌,就連雪地之上,地面振蕩之後,出現了數道深深地裂縫來!!那每一道裂縫都似乎身不見地,下面也不知道是多深的冰巖縫隙!

幸運的是,卻沒有一個雪狼傭兵掉進去。

拜因裡希勉強爬了起來,吃驚地看著四周,張嘴吐掉了落在口中地冰雪,神色緊張,大聲叫道:「有人受傷嗎!活著的人都叫一聲!」

傭兵們紛紛開口回應,拜因裡希仔細數了數人,發現沒有什麼損傷,心裡才安了大半。

只是這天地忽然發威,這樣地動靜,這樣的奇異場面,對這個世界地人來說當但是心中畏懼地。就連勇敢地雪狼傭兵們,在這天地面前,也是心中惴惴。他們縱然敢面對最兇猛的魔獸,可是面對天地地未測之威,也還是怕的。

驚魂未定,大家才站立起來,手勢殘局,說起剛才這奇怪的事情,就連經驗豐富地拜因裡希團長也說不出什麼門道來。七手八腳的重新紮了帳篷之後,拜因裡希團長臉色陰沉,做出了決定:「咱們在這裡只住一個晚上,明天一早就立刻回去了!」

手下有人就叫道:「團長,這次大家出來,辛苦了這麼多天,卻什麼收穫都沒有,這麼回去,也太讓人窩囊了。」

拜因裡希一臉堅決:「不,我已經決定了!這次出來。一路上我總覺得事情邪門得很!就算是冬天,那些魔獸也不會憑空都消失了。一頭都找不到!更何況。剛才得場面大家都看到了,鬼才知道是怎麼回事。為了大家得安全,寧可空手而回!」

他是團長。既然做出了決定,大家也就不說什麼。

眾人一起努力。重新生火。準備吃食,可不到片刻之後,忽然,拜因裡希陡然站了起來,一臉驚恐地看著北方……

這大圓湖的北方。就聽見遠處嗚嗚咽咽,不知道傳來多少魔獸呼號吼叫地聲音!尖銳刺耳,粗吼振蕩。還夾雜了大地地轟鳴,也不知道有多少東西急速奔跑而來……

就聽見身後一個坐在大樹上負責警惕遠方的傭兵指著北方。氣急敗壞地對著拜因裡希大聲叫道:「團長!快!快!快看!!!」

拜因裡希飛速的跑了過去,跳上了一塊岩石往北看去。這一看,不由得臉色瞬間慘白如雪。再也沒有一絲血色!!

那北方,沿著大圓湖的湖畔地雪地,遠處地平線之上泛起滾滾雪塵,後面則是密密麻麻,不知道有數百上千頭魔獸呼嘯奔走而來!!!!

什麼冰雪巨熊,大地巨熊。冰雪魔狼。雪巖毒鼠。邪面蜘蛛,冰系地龍……等等等等。大的大,小的小,可是卻一股腦而衝了過來。奔走之中,形成了一股洪流一樣。朝著這裡飛快的奔馳而來!奔馳之中,更有不少魔獸互相踐踏碰撞。可是卻速度卻絲毫不慢……

這些魔獸都不是普通的野獸,奔跑起來聲勢更是驚人,尤其是居然還有一些罕見的大型魔獸,比如那邪面蜘蛛,通常都是生存在地下,可居然也在地面奔跑而來。

眼看這股洪流逼近,眾多傭兵人人都是面無人色,更有人已經腦子一片茫然,呆在了那兒。

拜因裡希團長看了也是心中頓時一片空白……

這麼多魔獸朝著自己這區區幾十個人重來……以雪狼傭兵團的本事,面對一兩頭中級魔獸,或許還有機會贏。可……可面對這麼成百上千地魔獸洪流奔來,別說打了,一個照面就會被這洪流吞噬掉!

此刻他心中陡然就喪失了一切希望,原本還想高聲呼喝手下拿起武器防禦,可現在看來,連這喊話都省略了。

「大家……大家……」拜因裡希咬牙大聲喝道:「大家快快圍攏在一起,就地找高處躲避……快上樹吧!」

那魔獸的洪流片刻就到了眼前,眾多傭兵在這洪流之中固然是心中驚駭絕望,可經驗豐富地拜因裡希,卻忽然心裡一跳,發現了一個細微之處!

自己這些人在害怕。可這些魔獸,卻彷彿更加驚恐慌張!這麼多種類各異的魔獸奔走在一起,甚至有不少互相之間都是天敵地關係,此刻也都毫不顧及了,只是奔走之中偶爾衝撞,也毫不衝突,顯得彷彿更加比自己這些人類驚慌十倍!

猶如一道洪流穿過面前,當魔獸洪流到了眼前,拜因裡希不由得閉上了眼睛,明知道無可抗衡,他也就失去了最後一絲指望。

耳邊就聽見咆哮聲不絕,那些魔獸飛的飛,跑地跑,爬的爬,跳得跳,擁擁擠擠,碰碰撞撞,彷彿受驚了地羊群一樣,飛也似的朝著林子的南方一路奔命去了,它們逃得匆忙,卻彷彿對這幾十個傭兵,毫無任何興趣,連看都不看這些驚恐的人類,就一頭朝著南方奔走而去……

等拜因裡希團長睜開眼睛的時候,魔獸洪流早已經南去了,他此刻全身冷汗,被寒風一吹,身子不由得顫抖起來,可是看著完好無損的自己,卻又生出一股劫後餘生來。

這詭異地場面,在每個傭兵地心頭都留下一生難忘地痕跡!面對這樣的千百頭魔獸洪流,幾十名雪狼傭兵,居然沒有死一個人,只是有幾個倒霉地傢伙跳到樹上躲避,卻被奔走的魔獸撞倒了大樹,人掉在地上摔了個輕傷而已。除此之外,那些魔獸對這些人類就連半點興趣都沒有。沸騰文學手打團傾情奉獻。

拜因裡希看著北方,深深吸了口氣……

北方……北方一定發生了什麼大事情!!

就在杜維還在白河愁跟教宗兩大強者對決的當場發愁地時候,我們地小公爵心裡還盤算著,這世界上能正面抗衡白河愁這變態狂人地。恐怕也只有那頭老龍王了。

而就在此刻。遙遠的北方,越過冰封森林和遺忘地冰原。在那極北地罪惡之地,神山之下……卻又是另外一個場面了!!

上百條巨龍張開雙翼,盤旋在天空之上。這些大型的高等生物,口中發出了憤怒而茫然地吼叫!

而神山……

不!

因為,這裡,已經沒有什麼「神山」了!

原本猶如一柄利劍一樣,直插天空的,那座神靈降下的絕峰,此刻。卻已經大半倒塌,只剩下了一小截斷峰!

地面之上。無數大大小小的鐵巖密佈,放眼看去。儘是一片瘡痍!而那冰原之上,大地裂紋密佈。不知道出現了多少裂縫鴻溝……

這數百頭巨龍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因為就在剛才不久之前,大地忽然猛烈的振蕩起來。那振蕩的力道之強,片刻之後,山崩地裂!隨即,棲息在神山裡的巨龍紛紛飛離了他們地巢穴,然後在天空之中,龍族們無奈而看著。他們的巢穴……神山。轟然倒塌!!

上百頭巨龍都在天空哀嚎。這聲音淒厲,更帶著一種歇斯底里。

而天空之中。一頭體積最為碩大的黃金色地巨龍,靜靜的浮在天空,一雙龍目死死地盯著腳下已經不存在的神山!

龍族族長。它地身據呈現出一種堪稱完美地黃金色來,可是此刻。它的內心只有憤怒!

神山!神山怎麼會倒塌!

難道……神靈已經拋棄了驕傲的龍族了?!

族人都在天空之上哀嚎……因為,龍族不僅僅失去的是它們的巢穴神山!它們遭受了一個幾乎滅頂的巨大災難!

就在剛才地瞬間山崩地裂的災難之中。神山裡,龍族地巢穴之中,就有一個專門存放龍族龍蛋地地方!

隨著這神山的崩塌,巨龍大多都逃離了巢穴,可是那二十多枚龍蛋……卻全部沒有能救出來!隨著山峰地崩塌,都被埋在了廢墟之下!!!

龍族的強大,和它們的繁殖力卻恰好成了一個絕對地反比!龍族低下地繁殖力,使得每一枚龍蛋,都是極為寶貴的!可今天這滅頂之災,卻使得龍族地後裔就此斷絕!

就算現在龍族重新尋找地方棲息繁殖,要想在弄出這麼多龍蛋來繁衍後代……沒有個百十年地時間。別想恢復元氣!

「這到底……這到底……」龍族族長口中喃喃自語。滿腔的怒火,終於化為了一聲怒吼,它昂著長長地脖子,仰面對著天空。發出了一聲怒吼:「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族長!!!」

前方一條黑色地成年巨龍飛了過來,族長認得。這是族裡負責境界地一頭成年黑龍。老龍眼神裡滿是焦躁:「怎麼了!」

「北方……北方……」這頭黑龍低聲吼叫著。聲音裡居然隱隱地有些倉惶!

混帳!偉大地龍族,驕傲地龍族。怎麼能露出如此的膽怯!北方!北方怎麼了!就算那些該死地罪民現在來犯,難道驕傲的龍族就怕了嗎!!

龍族族長一聲低吟。龍吟聲音傳遍天空,頓時。得到它召喚的所有地龍族戰士都盤旋而來。聚集在了它們領袖地身後。

「族長……北方……它們,來了!!」

神山以北。原本冰原之上,滿地都是尖銳地凌汛岩石。猶如密密麻麻的倒刺一樣密集地分佈在冰原之上,這些扎根在地上地倒刺尖銳的岩石,密密麻麻,千年以來,也正是龍族神山以北,面對罪民地一個天然地屏障。

可現在……

連那雄威地神山都倒塌了!在剛才那大地地劇烈振蕩之下,這冰原之上原本視為屏障地嶙峋倒刺,大半都已經斷裂崩塌!

而再往北……

天地之間地地平線之上,隱然地出現了那麼一線黑壓壓地長線……

那黑黑地一線漸漸又遠而近。黑壓壓地,密密麻麻,也不知道是多少身影彙聚在了一起!

天空之上,星星點點。卻更有無數密密麻麻的輕盈的身影飛了過來。

地面之上。那黑線近了之後。終於看清了!放眼看去。黑壓壓地陣列。無邊無際。一眼都看不到邊!也不知道到底有多少……

十萬?

百萬?

或者更多??

咚!!

咚咚!!

咚咚咚!!!

一陣沉悶地戰鼓從北邊傳來。一個個方陣漸漸加快地速度朝著這裡靠了過來!

龍族族長金色地雙瞳看去,就看見在最前面。大約有十幾個身高足足有七八米,體積絲毫不遜色於成年巨龍地巨大地怪獸。一身棕色泛金地皮毛。全身肌肉虯結,偉岸地身體裡。不知道蘊藏了多少爆炸一樣地力量!沸騰手打。這十幾個怪物站成一排。邁動著它們巨大地腳掌,每個怪物的身前都用粗大地樹皮繩索。掛著一面猶如一棟房子般大小地巨鼓!!一面奮力地敲著。這些怪物邁步前進。口中發出嗷嗷地吼叫。那粗大地鼻孔裡噴著白氣。血紅地眼珠裡滿是猙獰和戰意!!!

比蒙!!

那些改死地罪民裡。獸人族飼養地比蒙巨獸?!

龍族族長地心立刻沉了下去……

什麼時候?什麼時候這些該死地罪民獸人。已經可以重新飼養出比蒙巨獸了?!在以往歷次罪民侵犯地時候。它們從來沒有出動過這種強悍地戰爭怪物!

一頭成年地比蒙,無論是力量和凶悍,都足以媲美一頭成年地龍了!這種頂級地怪物,不是聽說早已經絕種了嗎?!

而那漫天黑壓壓的影子。飛舞而來……

每個小小地身影都那麼輕盈。身後一對薄薄地雙翼震動。每個身影比尋常地人類都要略微嬌小了幾分,它們擁有俊美地容顏。身上是用金銀樹地葉子編製成地鎧甲,還帶了各種精美的鏤空花紋。

可是這些小精靈一樣的東西。它們卻絕對不是好惹地!因為它們每個人身後都背著一柄小巧地弓箭!

和罪民抗衡了不知道千萬年地龍族才知道。那些看似美麗地小巧弓箭。卻其實是可怕的掠奪生命地武器!

「精靈族……」龍族族長喃喃道:「不對……不對!這不可能地!」

精靈族地繁殖力之低,和龍族都有一拼了!可是看著這漫天飛來地精靈。數量恐怕地有數萬!!

它們……它們怎麼可能有這麼多數量?!

以往罪民入侵。最多不過能來上數百精靈。就已經是極為難得了

還有那黑壓壓的。一眼都看不到邊際地大軍……

罪民……罪民怎麼可能擁有這麼龐大的軍隊?!!

遠遠地。大約在距離龍族領地還有千米之遙地時候。黑壓壓地,猶如烏雲一般的罪民的大軍忽然就停住了腳步!

那站在前列的獸人族地大軍。那些牛人,馬人,虎人。熊人。狼人,一個個面色猙獰,齜牙咧嘴,手裡各種武器。刀劍,狼牙棒等等。在空中揮舞著。一起發出了吶喊!

數十萬人的吶喊聲。頓時聲勢衝天!

太多了……太多了……實在太多了……

龍族族長心中越發地絕然!

罪民……這些罪民,怎麼可能能出動這麼龐大的力量?它們怎麼可能擁有這麼多人口?!!

龍族族長回頭看了看飛在自己身後的龍族戰士……一共就只有那麼不到兩百頭成年地龍戰士!

儘管心中充滿了疑惑。充滿了不信,充滿了不可思議。可龍族族長,在這一刻。沒有辜負它們「最強生物」地榮譽。

「我的孩子們。這會是我們遇到了最殘酷地一場戰爭。」龍族族長緩緩地聲音。異常低沉:「告訴我,你們怕麼?」

兩百條巨龍同時昂首咆哮起來。一時間,這龍嘯之聲。居然隱隱的蓋過了遠處地那些罪民軍團!

「很好,只要有我們龍族在這裡。」龍族族長驕傲地昂著頭:「就不能有一個罪惡的足跡,越過神山!因為,這是我們龍族地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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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9-20 09:23:18 |只看該作者
第三百一十二章 三巨頭


那崩塌的神山就在眼前,從前在眼中猶如一座永遠不可逾越的屏障——而現在,卻只不過變成了一堆廢墟而已!那曾經埋葬了不知道多少自己族內先輩勇士的地方……

今天,一定要讓它變成埋葬這些大蜥蜴的墳墓!!

這些被放逐的種族,黑壓壓如潮水一般的陣列之中,無數獸人張牙舞爪的呼喝吼叫著,刺骨的寒風,卻吹不冷它們滔天的戰意!

比蒙巨獸重新擂響了戰鼓,那咚咚咚咚的聲音,猶如催命符一樣。隨著鼓聲響起,站在陣列最前方的數萬獸人開始發出了整齊的「吼吼」的聲音。這極富節奏的吼叫聲,猶如萬獸齊嚎,直讓人聽了,心中發寒。

龍族族長和這些入侵的罪民打了一輩子了,對於它們的戰鬥習慣當然早已經很是熟悉,聽見這整齊的吼叫聲,就知道獸人的進攻迫在眉睫。這些半獸族的東西,每次發動攻勢之前,卻都要彷彿野獸這樣嚎叫上半天,哼……

片刻之後,獸人的大軍開始緩緩移動起來。站在最前排的,第一波就足足有上萬的獸人,緩緩邁出了腳步。

這些獸人種族各異,張牙舞爪,粗壯的身子,就好像是一個噩夢一樣。它們的身上套著各種各樣樣式不同的鎧甲,有新有舊,甚至還有不少鎧甲,也不知道是經過了多少歲月了,已經腐蝕生鏽。讓人實在對它的防禦作用產生懷疑。就這樣斑駁雜亂的裝備,穿著這些野獸一樣的傢伙地身上,卻是足夠用了。

而它們的武器,更是千奇百怪。很少有什麼精良的刀劍。大部分的獸人使用地武器,卻都是一些長滿了尖銳倒刺的粗壯木棍,而一些門板大小的巨木盾牌,如果是人類的話。恐怕得要兩三個士兵合力才能舉起來,可這些怪獸一樣地獸人,卻只是用那粗壯的手臂輕輕一提,就舉在了身前。

上萬的獸人開始緩緩前進,它們開始的動作並不快,只是大步大步的緩緩小跑……

冰原之上,它們踏碎了地上那些碎石,踏過了它們祖祖輩輩都不曾跨越的禁地……

終於。在距離龍族只有不到三百米的時候,這些獸人陡然發出了一陣吶喊,加快了腳步,舉起武器,每張臉上都是扭曲的猙獰,呼吼著,狂奔而來!

龍族族長地眼神裡有些輕蔑……都幾千年了,這些傢伙的習慣還是從來不改!哼!

它高高昂起了腦袋。然後長嘯了一聲!

隨著這位族長的下令,它身後就有一條體積粗壯的黑龍張開雙翼朝著地面俯衝了下去,這條巨大的黑龍,正是龍族神山裡的那位「第一智者」當初被杜維戲耍的那頭。不過它的實力卻絕不容辱沒。強大地肉身力量。使得它的武技穩居龍族族內的前三。身為神山的龍族地侍衛長。它領命第一個俯衝而來,身後立刻就有數十條黑龍呼嘯著跟了上來……

幾十條黑龍。瞬間就在天空之中呈現出了雁翅形狀排開,朝著地面衝鋒地獸人大軍俯衝了下去。

漫天都迴盪著龍嘯,這幾十條黑龍全力地怒吼,形成的一股強烈地威壓氣勢,正是龍族面對任何敵人的時候,具有的天生優勢:龍威!

任何生物,在面對龍族的時候,都會因為生物種族等級上的差別,無法避免的,本能的對這種高等生物產生一種天然的畏懼。此刻天空數十條黑龍一起衝了下來,猶如一大塊烏雲壓頂,那龍威又何止狂漲了百倍?

亮的龍嘯傳來,帶著無盡的威勢壓迫,那奔跑在前面的獸人,被這氣勢一阻,頓時原本洶湧的戰意就掃去了大半。這並不是它們不勇敢,而是生物法則之下,無法抵抗的一種本能的恐懼!

衝鋒的速度頓時就被阻了一下,那黑龍侍衛長已經帶著數十條龍急速直下來,長長的尾翼在獸人衝鋒的最前列掃過,隨後它張開大口,一股黑色的氣焰從口腔裡噴了出來!

這正是龍族的吐息!數十條黑龍噴發出的吐息,漫天的黑色氣焰,席捲而下,頓時就聽見慘呼聲傳來,跑在最前列的獸人,身子陷吐息的狂流之中,不少獸人身上頓時就被燒得全身焦黑,倒在地上滾了幾滾,立刻就沒了聲息。剩下的那些獸人雖然不乏勇氣,但是龍族擁有制空權,盤旋在天上,數十條黑龍不是的壓下高度來,吐息一片一片的噴薄而下,讓這些獸人如何抵擋?

縱然有一些特別凶悍的,拚命之下,就把手裡的武器往天空砸了上去,可對於肉體極為強悍的龍族來說,又哪裡能帶來什麼傷害?

龍威,加上出色的戰鬥技能,使得獸人的第一波攻擊頓時崩潰。那些被龍息燒得哇哇大叫的獸人,有些就早丟掉了武器,掉頭就往本方跑了回去,而盤旋的黑龍在天空劃過,偶爾一伸抓起,離開就抓起一個獸人來,在半空之中,輕輕撕裂!

鮮血和內臟噴灑下來,上萬人亂哄哄撞成一團,那幾十條黑龍卻彷彿對這種場面非常有經驗,居然自動就分成了幾個方向,四面八方來回盤旋,不停的噴出吐息來。

在地面上的獸人看來,就慘了很多,彷彿四面八方都是龍族龍息火焰,無論往哪裡衝都是死路一條……

不過畢竟獸人的第一波攻擊有上萬的數量,幾十條黑龍縱然再怎麼努力,卻只能讓它們陣勢大亂,要想滅了它們,談何容易?

終究一陣吐息之後,過量的噴吐龍息,讓不少黑龍疲憊不堪,紛紛震動了

雙翼飛上了天空。而地面上早已經是焦黑一片!不時還有一些黑龍,很有耐心的獵殺著跑出了陣列的獸人,一把抓起來。或者一口叼起到了天空,在遠遠的丟下,往往就是帶著一連串地慘叫……

剩下的獸人雖然也有一些極具勇氣的,試圖急襲往前衝去。可惜所有的獸人大半都亂了套了。這些獸人雖然個體相對強大,但是作戰起來卻全憑借一股勇氣猛衝,等亂了之後,勇氣喪失。卻也是敗得比誰都快。眼看大家身陷火焰之內,頓時就感覺到不妙,加上龍威地天然壓力之下。不少人已經調頭往回跑了。

龍族族長在遠處天空之上看在這一切,冷冷一笑:「哼,這些罪民,,還是老一套而已!就算它們人再多一些。又有什麼關係。」

那遠處,罪民地大軍之中,卻有幾束失望的目光。看著戰場之上的屠殺。

「各位,看來我們還是要聽那個傢伙的話才行。」

一個身高足足有三米開外地巨型怪物,甕聲甕氣地嘆息。即使它嘆息的時候,聲音也彷彿好像悶雷一樣。這個怪物一個碩大的腦袋上,額鼻子前卻生了一個犄角,全身粗厚地角質皮,無論是腰身還有手臂大腿,都彷彿岩石一樣的粗壯。看它的樣子。卻彷彿是三分像人,七分像犀牛!

而它的身邊不遠,一個體積略微比它小了那麼一圈地傢伙,發出了一聲憤怒的咆哮。那聲音猶如虎嘯一樣。而它的樣子。也十足就是一隻人力地老虎,只是四肢比例卻更接近人類。雄威的身軀裡,彷彿蘊涵著無窮的力量。而它地一身皮毛,更是呈現出淡淡的金色來,一個虎頭之上,額頭上正是「王」形狀的紋路,虎目裡泛著綠色的凶光,身上穿著一套黑色鐵甲,只怕沒有一百公斤重!而兩隻虎爪上,各抓了一個巨型的大錘,這個虎人聽了犀牛人的話之後,不甘地吼叫了一聲:「岩石!難道我們獸人,一定要聽那些傲慢地精靈的話嗎!見鬼,我看見那些傢伙,心裡就討厭!那些小東西它們都是婊子養的,只要我們對它們一低頭,今後它們就會把我們獸人當成奴隸來驅使!這個氣,我可忍不了!我們獸人身體比它們強壯十倍,力氣被它們大一百倍,為什麼要聽它們的話!」

犀牛人岩石用力拍了拍這老虎地肩膀,甕聲甕氣地回答:「我也討厭那些傢伙,又是是那個人!可是,我親愛地銅虎,我們不得不暫時向它們屈服……你知道的,在離開羅蘭大陸之後,我們獸人族損失慘重,空中地種族損失殆盡,現在只有那些鷹人能飛,可是鷹人部落現在人口太過稀少,沒有辦法在天上和龍族抗衡。剛才你的看見了,我們的勇士雖然勇猛,但是我們只有一雙腳,卻沒有翅膀!」

說完之後,岩石的眼睛又往旁邊瞟了一下,語氣裡冷了下來:「你的意思呢?多米內斯?」

這個被它叫做多米內斯的傢伙,卻遠遠的在距離兩人五六米之外,和這兩個巨型怪物不同的是,這個獸人的身體卻小了很多,不過它此刻卻騎在自己的坐騎之上,就看見它胯下的坐騎,身軀足足有兩米長,全身黑色的鬃毛,伏在那兒,卻不安分的又抓又咬,兩隻前爪在地上刨來刨去,尖尖長長的嘴巴裡,露出獠牙來……這坐騎,卻是一匹巨狼!

而騎在狼上的多米內斯,身軀強壯,寬肩窄腰,極富力量感,而它的身上鎧甲,比那些亂七八糟的獸人要顯得精良了很多,一身整齊的黑色鎧甲,甚至腦袋上還戴了一個狼頭形狀的頭盔。

聽了岩石的問話,多米內斯回過腦袋來,滿是長毛的臉上,一對眼睛裡泛出綠油油的光芒,卻正是一個狼人!

「你們愛怎麼樣,就怎麼樣!」多米內斯的聲音嘶啞,可是冰冷的語氣裡,卻絲毫無法掩飾那種嗜血的味道:「你們只有兩條腿,那也是你們的事情。我們驕傲的狼騎勇士,不會聽命於那些驕傲的精靈,除了我之外,誰也別想指揮我的狼騎!」

說完,它用力拍了一下胯下的巨狼,那巨狼立刻昂起腦袋來,目露凶光,四處看了一眼,然後緩緩的馱著它的主人離開了。

「哼……別管這個傢伙。」銅虎看著多米內斯離開的背影,目光陰沉:「這些可惡的狼人,就是仗著數量多而已。」

岩石點了點頭:「好在多米內斯這個傢伙雖然討厭,但是頭腦還算明白,只要那些精靈不主動惹怒它,它也不會反對的。」

那個狼人首領多米內斯騎著巨狼離開之後,遠遠的走過了陣列,到了罪名大軍最最左側的一方,這裡卻正是一個天然的坑地,它催動胯下的巨狼,忽然一躍,就跳上了一座三米多高的岩石之上,多米內斯露出尖銳的獠牙,然後拔出了自己的長刀,指著天空,高聲呼喝道:「狼騎勇士們!戰鬥的時候就要到了!!」

嗷嗚~~~~

頓時下面引來一片狼嚎!只見這個坑地之後,密密麻麻的,也不知道趴了多少巨狼!這些巨浪的背上都安裝了一種簡陋的,類似馬鞍一樣的東西,而在每一匹巨狼的身邊,都有一個狼人騎兵站在那兒,一身鎧甲,握著長刀,指向天空,奮力發出嚎叫。

黑壓壓的一片,居然有數千之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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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三章 精靈王


罪民的第一波攻擊被順利瓦解,讓龍族族長內心的擔憂頓時減輕了不少。看來經過了千年,這些罪名還是沒有學聰明啊!

難道它們就不知道,地上的種族,是無法戰勝能天空霸主龍族嗎?這些可憐的獸人,這麼多年了,還是只懂得這麼魯莽的衝鋒送死而已。

第一波攻擊被瓦解之後,這黑壓壓的罪名大軍,似乎都陷入了一種怪異的沉默之後,而天空之上,那讓龍族族長心中深深忌憚的精靈族,也只是繞著戰場的前沿飛了一圈,就此退去,並沒有參與進來。

黑龍族在那頭頭腦簡單的龍族侍衛長的帶領下大展神威,不過連續拚命的吐息,也讓強壯的黑龍疲憊不堪了。趁著罪民沒有繼續攻擊,龍族族長帶著族人落在了地面之上,它們沒有遠去,就停留在了已經崩塌的神山廢墟之上,奮力的,不甘的,似乎想從這廢墟之下挖掘出什麼來。

龍族的努力,終於還是有了點兒回報。

「父親。」

龍族的大王子,化為了人形,從神山的廢墟裡衝了出來,他蒼白的臉上滿是驚喜,身子飛速的閃到了龍族族長的身邊︰「我……我們找到了……」

說完,他張開雙臂,懷中卻抱著一枚龍蛋!!

龍族族長的眼楮裡露出激動來,低吼了一聲。小心翼翼地把腦袋湊了過去,然後居然伸出舌頭來,在這枚龍蛋之上輕輕的觸了觸。

「還有呢?一共找回了多少?」低沉的嘆息之中。老龍看著自己地兒子。

大王子臉色黯淡,低聲道︰「除了這枚之外……只有一共六枚蛋是完好無損的,此外還有兩枚,受到了一些損傷。族人正在想辦法修復,可是希望恐怕不大了……除此之外。其他的,全部都……都……」

說到最後,他的聲音顫抖,已經說不下去了。

吼!!!

老龍憤怒地仰天長嘯!!

神!光明女神!!龍族為了承擔你給予使命,坐守在這神山之上千萬年。難道,就得到了這麼一個回報嗎!!!

這一夜。對面冰原之上,罪名的大軍裡生起了無數火光。它們在對面紮了不知道多少帳篷。甚至還派出了千百人地小隊來。在四處破冰取水。只是卻彷彿沒有了進攻的意圖。

龍族失去了神山巢穴,卻只能無奈的棲息在廢墟之上。驕傲的龍族。何曾受到過這樣的境遇?眼看對手在家門之前,虎視眈眈,而自己地巢穴卻早已經毀於一旦!

驕傲的龍戰士。卻只能在一片廢墟之上棲息。

幾條綠龍,正在驚醒地照料著從廢墟裡挖掘回來的龍蛋。其中有兩枚在山體崩塌之中,被壓在了下面,蛋體已經略微破裂,不過視蛋如命地龍族。卻依然竭盡全力地想搶救回這兩條未出生地生命。兩隻綠龍。正在近乎浪費的。耗費著自己地吐息。伏在兩枚龍蛋面前,一口一口溫暖的龍息。噴在龍蛋之上。試圖在這寒冷的廢墟之上,給兩枚龍蛋保持溫暖,用那龍息來一點一點修復龍蛋上地裂縫。

這一夜。對龍族族長來說是漫長的。作為一個出色地領導者,它很明白現在的處境。這些罪名就好像是忽然從地下長出來的一樣!以往歷代,這些罪民來的時候,最多地也不過是上萬人而已。已經是極限了。而這次……看著冰原地遠處,那黑壓壓地影子,老龍也不禁心中嘆了口氣。

天色剛剛亮地時候。還有一些沉睡之中地龍,卻不耐煩的被對面傳來地動靜吵醒了。

這荒野之上地露宿,讓龍戰士們心中極為委屈,它們心中懷念那神山裡的洞穴,巢穴裡的火熱地空氣……

當它們被對面那些罪名弄出來的動靜吵醒的時候,真的是心中無比火大。

可是,那些討厭地罪名的動作,卻又讓這些龍戰士好奇了起來。

早晨的時候,那罪名地大軍陣營之前,就有好幾隊個頭矮小的身影跑了出來。龍戰士們認得,這些小不點,正是罪名裡的矮人族。

這些矮人族生的粗壯短小,可是卻天生都是極為出色的工匠,而且矮人族雖然個頭矮小,卻力氣巨大,據說它們和巨人族都是有一些血緣親戚關係的。

一大早,就看見數百個矮人工匠跑到了前面來,隨後是上百個牛頭人,拉著破舊簡陋的大車從後面跟了出來,迅速的把車上東西搬運下來。而這幾百個矮人工匠,立刻就抓起了錘子等等工具,在前面叮叮噹噹的敲打工作起來。那幾十車的東西,被這些矮人拆卸成了零件,然後又紛紛組裝了起來。頓時就在罪民的大軍陣前,架起來了那麼幾十架造型古怪的東西來。

有的龍戰士不認得那些架子是什麼東西,甚至好奇的想試圖飛近了去仔細打量。

可是,昨天戰鬥之中並沒有出現的精靈族,這次卻沒有保持沉默了!試圖靠近的龍戰士,還沒有接近,遠遠的就有數百名小巧的精靈族飛上了天空,她們穿著精美華麗的鎧甲,手裡抓著小巧的弓箭,不等龍戰士靠近,一輪箭雨就射了過來!

精靈族都是天生的優秀弓箭手,箭術之神奇,簡直到了匪夷所思的地步,每一箭的目標都刁鑽之極,盡挑選龍身上相對比較脆弱的部位射擊。如果只是普通的弓箭,巨龍粗壯的身子自然也不怕。

可這些精靈弓箭手,都是天生的魔弓手!它們的精靈弓箭,射出都是帶著一種精靈族特有的魔力,看似華麗,其實都是危險的凶器!

早上有一個年輕的龍戰士不知死活地靠近了,立刻就被數十隻精靈弓箭射中。那精靈弓箭上帶著精靈族的魔法加持,也不知道是什麼眩暈術還是束縛術。又或者是恐懼術疲憊術之類地。縱然巨龍的魔抗能力比較高,也經受不住這數十隻魔法弓箭一起射在身上,當場那只巨龍在天空就嗚嗚叫了兩聲,一頭栽了下去。

如果不是同伴即使把它拖了回去,恐怕就要成了罪名的俘虜了。

上午的時候,龍族族長來到了陣前,它只看了一眼那些矮人架設出來的東西,眼神立刻就變了!!

龍族的大部分族人都是守護在神山之上,一生都不曾外出。自然不認得那些東西是什麼。可是。龍族族長。卻是認得的!!

那陣前排列成了一排的巨大的架子,不是別地東西。卻正是一種遠程攻擊地機械武器……弩炮!

眼看那一根一根比長矛都粗長了幾分的巨弩嵌在了發射架子上。方向卻是遙遙地對著天空!!

更重要地是。那後面還有數百個精靈族地傢伙,手裡提著小巧的木桶。雙翅震動,在一個一個弩炮之間來回飛躍,不停地從手裡提著的木桶裡,用大勺子,一勺一勺的從裡面盛出一種碧綠的液體,往那巨弩箭頭上澆去……

精靈族除了是天生的弓箭手之外,更重要是它們往往都是自然之中最瞭解最親近花草植物的種族!甚至可以說。精靈族是天生最最合適成為魔法藥劑師的種族!

眼看這些精靈在那弩炮之上澆地綠色液體。不用問。必然就是精心準備地。專門用來對付龍族地,最惡毒地魔法藥劑了!!

這樣一來。對方有了這種遠程可以攻擊天空的大型武器,那麼龍族地天空優勢,就被大大的削減了!

這些罪名……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聰明了?!

老龍的頭皮發麻。忽然就痛下決心!不能等了!

必須趁著現在,立刻帶人過去,把那些巨弩發射架全部摧毀!否則以後打起來,自己一方就要大大吃虧了!

想到這裡,龍族族長心裡一沉,就高聲喝道︰「裡維諾!帶這你地族人,去!把那幾個架子給我毀了!現在就去!!」

那裡維諾正是龍族族長麾下的那個黑龍侍衛長,只不過,老龍的這個命令,卻下得晚了一點兒!

遠處的罪民大軍陣營忽然就有了動靜,只聽見一陣嘈雜之後,隨即傳來來了一陣鼓聲!

那幾個比蒙巨獸再次晃晃悠悠的走了出來,只不過這次它們可不是主角……

在鼓聲裡,天空之上飛出了兩隊精靈來,這些精靈,每一個都是穿著一身用金銀樹的樹葉編製成的華麗鎧甲,上面佈滿了鏤空花紋,小巧輕盈的身子飛在天空,卻排成了整齊的兩隊,它們手裡的武器,精靈弓卻背在了身後,人人手裡卻舉著一枚小巧的號角來。

之間這兩隊精靈飛了出來,在罪名大軍的陣前排開之後,同時吹響了號角聲,那每個號角之下,都懸掛著一枚碧綠的樹葉,就彷彿旗幟一樣。

精靈族天生感應細膩敏銳,最擅長藝術和各種華麗的事務,此刻就連吹出這號角聲來,都顯得格外動聽一般。

隱隱的,彷彿都有一股魔力的光輝從這兩隊精靈號角手的身後閃動著。

終於號角聲停息之後,兩隊精靈都同時垂下了腦袋,用最恭敬的姿態,似乎在迎接著什麼。

蹄聲清脆……

從罪民的大軍之中,緩緩的,一騎走了出來。當周圍所有人看清了這個身影之後,就連站得近的那些,滿臉猙獰凶殘的獸人,臉上都不由自主的露出了敬畏來,紛紛的自覺退後出來,彷彿生怕自己靠近了半步,都是對這人的褻瀆。

這一騎出來,那匹坐騎,週身雪白,柔軟白皙的毛髮猶如緞子一樣,隱隱的還帶著一絲神聖的氣息,而那神駿的體態,蹄子淺踏之中,卻又隱隱的帶著一種高貴優雅的姿態來。

它的身子似乎是一匹神駿到了極點的駿馬,那全身的線條,都充滿了美感,卻絲毫不乏力量!而身上的氣息。更是神聖高潔!只不過。當它走了出來之後,這神奇地生物。身上居然還隱然地帶著一種,隱隱的和龍族地龍威類似的氣息!

而它額頭之前,一根晶瑩剔透的長角上,一圈一圈的羅紋,散發出了一點幽幽的白光……

這坐騎。居然是只存在於神話傳說之中地,最純潔最美麗最優雅的神獸!

獨角獸!!

傳說這種神獸。是神靈最喜愛地寵物。賦予了它最美麗神駿地外表和最純潔的聖力!而這種驕傲地神獸,此刻卻被一個人騎在了胯下。充做了坐騎!

獨角獸背上的這人,一張臉孔俊美到了極致!恐怕就連人類之中最挑剔地藝術家。都無法從它的臉上尋找到半點瑕疵!就連最偉大的詩人,沸騰手打。都無法相處任何地篇章來讚美它地美麗!那幽藍地雙眸,猶如海水一般地浩瀚優美。嘴角的一絲淺淺地笑意。又彷彿能融化這世界上一切的冷酷……

只是那一對略顯尖銳地耳朵。卻才表露了它地身份……精靈!

儘管精靈族傳說之中出了名地美麗。可這個精靈卻實在美得有些讓人太過驚嘆!它身上批了一副銀色地鎧甲,佈滿了各種精靈族特有地魔法紋路。鏤空的鎧甲,看上去更像是一件穿在身上的藝術品!

而愛美的精靈族。更是別出心裁的。用了幾種不同顏色地花汁。塗抹在了它的鎧甲之上。使得這副鎧甲。在朝陽之下,彷彿散發著七彩地光芒!而它地一頭長髮……

那如雲的長髮,卻是純粹地紫色!長度更是一直拖到了遠遠超過了它得腰部——假如它站在地上地花,那一頭長髮,幾乎就可以垂到它地小腿了。

更讓人驚訝地是。這個精靈,顯然是精靈族之中大有身份的首領了。可是它地身上。卻沒有任何地武器!

在它的身後背部,卻掛著一把小小的豎琴!

它如此地迷人風姿。兩側地那些精靈裡。不少人早就癡癡地看著它。露出癡迷的眼神來。而這個美麗到了極點的精靈。卻神色甚是平靜,坐在獨角獸之上。緩緩走到了最前面。

「偉大的龍族族長。讓人敬畏的神山主人。」它清脆的嗓音,更是說不出的美妙,可是就是這看似輕柔的聲音。卻一字一字。清清楚楚的落在戰場之上雙方數十萬人的耳朵裡!!

「……在開戰之前。請出來見一面吧,按照偉大的傳統,身為雙方的首領,我們應該對彼此表示最起碼的敬義。」

這個精靈微笑著,就連朝陽在它的微笑之下都彷彿失去了神采。

龍族族長一聲長嘯,它金色的龐大身軀立刻飛了過來,落在這個精靈遠處百米之外的天空之上,垂頭對著下面騎在獨角獸上的精靈,低聲咆哮著︰「卑賤的,罪惡的種族!你們經受神靈的懲罰,還沒有結束,就膽敢再次違背神靈的鐵律嗎!你們應該明白,當你們充滿罪惡的雙腳,再次踐踏上羅蘭大陸的土地的第一個瞬間,你們就已經再次犯下了滔天的罪孽!!」

這個精靈輕輕一笑,美麗的笑容裡卻盡顯得蒼涼,它的聲音輕輕淺淺,卻帶著無限的悠遠……

「罪孽嗎?」它彷彿在自語︰「無論曾經犯下過多少罪孽,可經過了千年萬年,再沉重的罪孽,也早就該贖完了吧!」

「哼!」黃金巨龍在天空哼了一聲,一股龍威壓了下去︰「說出你的名字,精靈!」

在絕頂強者龍族族長黃金巨龍的龍威壓迫之下,這個精靈卻彷彿絲毫不受半點兒影響,它甚至抬起一隻手腕來,輕輕撫了撫亂髮,然後對著天空的那個金色的偉岸身影,以輕柔的嗓音笑道︰

「我出生在盛夏。可我降臨的那天,卻忽然下起了寒雪,所以,我的父親給我取了一個很特殊的名字……嗯,尊敬的龍族族長閣下……ξ精靈之王落雪ξ,就是我的名字,在那片被你們視為罪惡的大陸之上,人人都是這麼稱呼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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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百一十四章 白河愁的刀


十步!

僅僅就這麼十步的距離。教宗保羅十六世枯瘦的身影已經在眼前。而白河愁一斬破碎虛空之後,他只要再往前邁出十步,就可以到達教宗的面前了!

身為教宗,縱然是大陸頂尖強者,看他的樣子,如此虛弱枯瘦的身子,卻必然不擅長武技。而一個法術再強悍的人,卻都有通病,就是近戰能力相對低下。而一旦讓白河愁這種武技絕頂的人貼近了,就算你再怎麼通天的法術,只怕也沒有機會施展!

白河愁一斬破碎虛空,他的絕技「斬空虛」之下,空間頓時被他生生切割開來。教宗看著白河愁破空而出,臉色也陡然一變,不由得深深吸了口氣:「你這是什麼境界?」

「規則。」白河愁笑了笑:「就算你能改變規則……而我,卻能破除一切規則!」

說這句話的時候,他又往前邁了三步。

保羅十六世的臉上彷彿一片愁苦,幽幽歎了口氣:「可惜……可惜……神憐世人,我原來千里迢迢的趕來,並不想和巫王陛下生死相拼,只是知道你來到羅蘭大陸,如果不來看看你,我心中實在會感到遺憾的。」

說到這裏,他忽然又笑了笑:「巫王陛下,我們不如就此停手。怎麼樣?」

白河愁不由得一愣,他站住了腳步,上下看了教宗一眼:「你也是絕頂強者,難道也會不戰而逃嗎?」

保羅十六世緩緩搖頭:「我身為神僕。並不缺乏勇氣。只不過。我千里相送來到這裏,就沒有打算和巫王陛下你生死相拼。我來到這裏,只是想好好的送送你。」

「送我?」白河愁忽然哈哈一笑:「教宗陛下。我雖然是客人,可我這個客人,現在卻還不想走呢!我這一路慢慢悠悠。也實在很有趣味,這羅蘭大陸果然有意思。我說不定還要在這裏多逗留個十天半月。可沒說現在就要回草原去。你來送我?可我卻還不想走呢!」

教宗微微一笑。渾濁地雙目瞇了起來:「我親自來送。你怎麼好意思不走呢?」

白河愁搖頭:「我這人性子古怪,別人越是希望我做的事情,我卻越不喜歡去聽從!教宗陛下。你想逼我走的話。那麼就只能正面擊敗我一條途徑了!」

說完,他又往上邁了一步。全身陡然肅殺之氣,已經籠罩在了教宗的身上。

「可惜……可惜……」教宗依然搖頭:「我原來想和平解決。我並沒有冒犯巫王陛下地意思。只是想能在這裏好言勸說,請你離開。如果能再得你一個承諾。我甚至可以代表神殿,對大雪山做出些許讓步。」

一聽這話。白河愁也心動了:「讓步?」

教宗神色肅然:「不錯。是讓步!」

白河愁目光閃動,似笑非笑。看著教宗:「堂堂光明女神地神僕。神靈在人間的代言人,不是一向視我這種異教徒為異端。恨不得除之而後快嗎?教宗陛下。你如果我和有了什麼協議,恐怕傳揚出去,對你光明神殿的名聲不好。」

教宗神色卻有些苦澀:「事情非常,不得不做!這抉擇,我不做不行!巫王陛下。只要你答應我。立刻離開羅蘭大陸,五年之內。你絕不踏出草原一步,那麼,五年之內,我可保證羅蘭帝國絕不和草原為敵。甚至……」

他忽然手裏一晃,從袖子抽出了根細細常常地金色的長杖棍來,那金杖的一頭,鑲嵌了一枚圓形透明水晶。舉著這金杖。忽然就在腳下地面輕輕一劃……

金杖地頭上的水晶裏迸發出一股銳利地光芒來。頓時把腳下地面地土地割破,隨著教宗地動作,地面之上,頓時出現了一道長長地痕跡來,就好像是被犁出來的一樣!

「我聖‧伊戈爾‧保羅十六世,以光明神殿教宗,神靈的人間僕人地名義立誓再此!」教宗一臉地肅然:「巫王陛下。只要你答應我的條件。那麼我就實現你草原人百年來的夢想!我聽說你們草原人歷來有心願。就是馬踏這冷泉關!我今天立誓再次,只要你答應了我地條件。今後羅蘭帝國和草原地邊界,就以我腳下這劃痕為邊界!往西而去,努林行省,德薩行省,都可以割讓給你們草原王庭!你大雪山的骷髏旗,可以飄揚在羅蘭大陸地西北兩省!!!」

這番話說出來,當真是石破天驚!就連白河愁聽了,都不禁變色!!

而後面的杜維,坐在老遠,忽然聽見這幾句話來,立刻就不幹了!他立刻大聲叫道:「不行!絕對不行!!」

杜維掙扎著一個翻身跳了起來,指著遠處地教宗喝道:「就算你是光明神殿教宗,可神權不干涉皇權,這是帝國立國千年來地鐵律!你教宗就算地位再崇高,也無權割讓帝國領土!那西北兩省,是帝國領土,分毫也不能讓!更何況,你……你!你憑什麼有權決定這些!!」

杜維心中的怒氣,可來得比什麼都火大了!

割讓領土?德薩行省?

去你媽地蛋!!

德薩行省是老子地地盤!正牌主人我坐在這裏,還沒發話,你這個糟老頭子,憑什麼兩句話就把老子的東西送給別人?!

保羅十六世看了看杜維,他渾濁地眼神射在杜維地身上,隱隱的笑了笑,然後歎了口氣:「這位是鬱金香公爵閣下吧。你說的沒錯,神權不干涉皇權,是千年來的鐵律。可是……恐怕,這羅蘭帝國即將發生地變故,卻是這一千年來,都從來沒有遭遇過地變化了!境況變了。這鐵律。也就不是鐵律了。」

杜維更加惱怒:「不管如何!教宗,就算你是神殿地主宰,可你卻不是這麼大陸。這帝國的主宰!況且,那德薩行省是我領地,你憑什麼……」

保羅十六世搖頭:「這件事情。我自然會和攝政王商量,我也自然有說服他答應地把握。至於鬱金香公爵你地領地……如果你願意地話。我可以請攝政王另外換給你一塊。」

說到這裏。他看著白河愁:「巫王陛下。我話說到了

你還不相信我地誠意嗎?我身為神殿教宗,一生從來話。」

白河愁垂頭想了會兒。抬起頭來地時候。臉色冷凝,卻堅決地搖了搖頭,聲音不大,卻充滿了一股絕然乾脆的氣勢:

「我白河愁一生,如果想要什麼東西,別人丟給我地,我卻不要!只會自己伸手來拿!!」

隨後他冷笑了一聲:「教宗陛下。你如果想讓我屈服答應你地條件,除非在這裏擊敗了我……不過,如果換一個角度來說……」他眼神裏殺氣一分一分地增強:「如果我在這裏。親手格殺了你這位神殿教宗的話,那麼對我草原大雪山來說,所得的好處,豈不是遠遠勝過了兩個行省的土地嗎?」

他抬起了手掌,仔細的看了兩眼,眼神裏有些感慨:「我這次下山東來。也看到了不少你們羅蘭人的強者。可惜,我卻一個都捨不得殺。我生平最大地希望。就是能找到一個值得我出刀的對手!而尊敬地教宗,你卻是我這次下山之後。所遇到的人裏,對聖階的力量,領悟的層次最高之人!我原本不想殺你,不過……誰叫你是光明神殿的教宗呢!」

說到這裏,白河愁忽然身子一頓。然後陡然雙腳在地面一點。人已經如利箭一般直直竄了出去!

原本他和教宗之間只有幾步之遙。而此刻他以絕頂強者的力量,往前一撲。幾步的距離幾乎就瞬間而到!一聲悠悠歎息之中,教宗雙臂張開,人卻無聲無息地朝後閃了出去。

此刻,兩人之間,就好像兩位聖階強者,各自利用自己地時空規則,形成了一個讓人扭曲矛盾的場面!

明明是幾步的距離,可從白河愁撲出去的那一瞬間,教宗卻也瞬間就修改了時空規則,兩人一個進,一個退,彷彿都是在飛馳,可是杜維看得心中幾乎要吐血的是,這兩人看上去卻彷彿只是凝固在了那兒,變成了雕塑一般,而實際上,如果你走了過去,膽敢侵入兩人周圍的空間,頓時就會發現,遠遠不是這樣!

空間的碰撞之下,頓時就引發了亂流,周圍又不少石子被亂流捲了飛起來,可剛剛接觸到兩人身子的周圍,在兩個孑然不同地時空規則地擠壓之下,瞬間就變成了粉末!!

有了上次地經歷,杜維不敢再強行釋放自己地精神力去窺探兩個強者對決,只是坐在遠處靜靜的觀看,牢守自己的精神力,絲毫不敢再往前半分。

終於,教宗一連佈置出了十幾道時空束縛,可是白河愁手掌一揮,冰霜鬥氣之下,無堅不摧,頓時把所有的一切束縛自己的規則摧破!之間他的手指尖,就會就要觸碰到了教宗的額頭了……

就在這時候,教宗地原本渾濁地雙目之中,忽然就閃現出了一種詭異地銀色來!他的兩個瞳孔,也瞬間變成了銀色!他地身子忽然就在空氣之中扭曲了一下!

白河愁立刻就感覺到對方的氣勢忽然高漲,自己已經鎖定了對方的氣機,瞬間失控,完全無法掌握對方的半點行蹤了,而教宗也利用了白河愁的這瞬間的失控,身子呼的一下,遠遠的退了出去。白河愁面色疑惑,卻不追了,反而站立在了當場。

教宗身子一閃而出,瞬間,就這麼扭了一下,卻已經出現在了幾百米之後的冷泉關的城牆之上。

「你這是什麼力量?」白河愁皺眉,眼神卻熱切了起來:「難道你隱藏了實力?剛才你躲閃的這一下,這種境界,可遠遠不是你之前所能達到的吧!」

教宗卻呼地出了口氣,抬手擦了擦額頭的汗水。苦笑道:「巫王陛下,我的實力實在是遠遠不如你。不過,既然你不肯答應我的條件,那麼今天我就不得不拼著老命來,和你一戰!如果不能在這裏挫敗了你,恐怕你是不會答應我的!」

說完,他忽然高高舉起了手裏的金杖來,他眼睛裏的銀色越發的詭異起來。深深吸了口氣……他這麼一個細微地動作,忽然就彷彿要把周圍的空氣全部吸幹了一樣!

教宗站在那兒。卻彷彿站在了虛空之中,他地聲音,一個字一個字的迸發了出來……

「這世間的規則本不存在。但神靈有了意志,神地意志,就是這世間的規則!你若違逆規則,就是違逆神的意志!」

教宗高高站在城牆之上,隨著他的這一句話說出。他全身的袍子都在寒風之中飄舞。越發地顯得神秘詭異起來。

白河愁卻忽然感應到了什麼,臉色隱隱地產生了變化,忽然就大喝一聲,身子再次往前直飛了出去,這次他手掌分開,卻不再使用冰霜鬥氣,兩道火焰。一左一右,朝著教宗呼嘯而去!

「神說,這世間的一起。都是我給的。我可以給予,也可以收回。」

他這輕輕的一句話,似乎只訴說了這麼一個片刻,卻又彷彿是訴說了整整一個永恆!

在這瞬間,所有世界,放眼看去。杜維只覺得時間完全凝固,他感覺到一一切都變慢。然後完全凍結!

風。凝固在空中!山,是永恆!

這世界的一切。就連光的色彩,都再也無法流淌!

白河愁人在空中,他彷彿卻已經經歷了一個世紀,縱然他再快,卻無法穿越那個規則了!因為。這個規則是——永恆!

而保羅十六世的聲音卻依然一字一字清晰地傳來……

「神說。要有光。於是這世界便有了光。」

天空之上,忽然就射下了一道燦爛的光柱來。正籠罩在了白河愁的身上!

「神說,光是好地,可以將光和暗分開。於是這世界就有了『晝』和『夜』。」

那籠罩在白河愁身上的光柱,忽然就分裂了開來!而白河愁,在這一瞬間,他全身所在的空間裏,彷彿所有的色彩都流逝殆盡!只剩下了最最簡單枯燥的……黑和白!!

「神說,天上要有光體,可以分晝夜、作記號、定節令、日子、年歲!於是,這世間才有了『時間』這個規則。」

白河愁身上忽然就出現了一種奇異的場面來,他全身地肌肉忽然就開始了逆轉!他的身上就彷彿在經歷者瞬間地時間退逆和前進!黑白地顏色瞬間交替來回,使得白

身子在這交替之中,陡然顫抖起來!那光明之下的身機,而黑暗之下,則瞬間開始衰老!而這黑白交替,使得他的身子在生機和衰老之間來回交替,這種痛苦,白河愁陡然發聲吼叫出來!!

「神說,這世界太單調,我將賜予這裏生命……但如果違背我,我將收回生命。」

這是最後一句了!

白河愁身上的黑暗和光明終於凝結出了,而卻忽然開始了逆反倒退!

那黑白不在交替,而是緩緩的,一點一點地退去,變成了最初地樣子,那光柱地色澤一點一點地流回了天上。

光明消失了,黑暗消失了,晝消失了,夜消失了。

而白河愁卻發現,不僅僅這些束縛自己的規則消失了……而且,卻其中更有一種讓自己幾乎無法抗衡地「規則」!

當那些束縛消失退去之後,白河愁已經清晰的感覺到了,它們的退去,卻帶走了自己身體裏的一點一滴的生命力!生命力的流逝,使得白河愁感覺到自己越來越虛弱,越來越虛弱……

他奮力的抬起頭來,遠遠的盯著教宗,忽然就大聲?{喊道:「你!你這力量!!這不是你的力量!!!這……這……」

他越發的虛弱下來,終於用了全部力量,吼道:「這根本就不是屬於這個世界的力量!!!!!」

而此刻,教宗卻彷彿比白河愁更加虛弱!他全身都在顫抖,原本就蒼老的臉龐之上。彷彿皺紋又在這片刻之中多了一倍!只是任憑他如何身子顫抖,而舉著那根金杖地手臂,卻穩如磐石!眼神裏的那一抹銀色也越發的奇異……

杜維只覺得自己的心也在顫抖……不!

或者說,根本就無法再顫抖了!因為在這一瞬間,心跳都在震驚之中無法繼續了!

這力量……

這力量!白河愁說的沒錯,這根本已經不是人間的力量了!這根本就不是教宗地力量了!

那永恆的規則。那世界的規則……卻已經又高出了白河愁或者教宗等人地領域!淩駕在了這一切的規則之上!

這已經不是人應該掌握地力量了!!

而顯然也絕對不是教宗本人的力量!

在這一刻,杜維忽然一陣心悸——難道!

難道……是神的力量?

他心中忽然想起了一個東西來!當初在冰封森林,白衣甘多夫對自己提到過了。那種至高無上的,超脫了人類範疇的力量!

大預言術!!!

這難道就是大預言術嗎?!

神用說出什麼。然後那件事情就會變成真的!這不是什麼魔法或者了!而是創造世界,開天闢地地本領!

也只有神的力量,那樣地曾經,才能讓白河愁這樣級別的強者都無法抗衡吧。

白河愁已經閉上了眼睛,他彷彿是在沉思,又彷彿是已經放棄了。

終於。過了良久,在那可怕的力量之下。白河愁全身的生命都似乎已經流逝殆盡,他蒼白地臉上,泛出了一片死亡之氣來,就連肌膚。都變得彷彿半透明了一樣……

然後……

然後,他居然笑了!!

杜維用力揉了揉眼睛,沒錯!白河愁,他居然真的是在笑了!!

「呵呵……呵呵……」他的笑聲似乎很是虛弱。可是卻彷彿帶著一種由衷的愉悅和歡喜,那笑聲極為真誠,絕對不帶半點地虛偽。看他的笑容,就彷彿終於達成了某種一生的心願一般!

「哈哈……哈哈……哈哈哈……」白河愁越笑越大聲,此刻他的衣角,已經開始腐蝕了。在時空的流逝之下,衣角開始偏偏的碎裂,然後在風中化為了光塵。他地身子似乎也漸漸的透明了下去,似乎隨時都要消失一樣……

「謝謝你。教宗。」白河愁虛弱的聲音裏,卻帶著一種油然地感激:「謝謝你,真的謝謝你。」

教宗勉力舉著那彷彿千均重地金杖,白河愁忽然說了這麼一句話,讓他心中立刻生出了一絲不安來。

「謝謝?」

「是的,謝謝你。」白河愁歎了口氣:「謝謝你。因為。我終於找到了我一直都在尋找的東西了。」

他忽然之間。身子在半空輕輕扭轉了一下。那非人的力量和規則,居然也壓制不住他!

「我謝謝你。是因為……」白河愁一聲低吟:「我終於找到了值得我拔刀的存在了!」

話音剛落,白河愁蒼白的手已經按在了腰間地彎刀刀柄之上,接下來,下一個瞬間……

一匹淡淡地光芒,忽然就從白河愁地腰間橫練而出,那光芒看似並不耀眼,卻彷彿水銀一般,無孔不入,瞬間就流散了出去,那刀光似乎不是「斬」,也不是「劈」,不是「砍」!

而是……蔓延!

是地,沒錯,是蔓延!杜維心中忽然想到了這麼一個詞語。他從來沒有見過這種力量!那彎刀出鞘之後,力量卻並不淩厲,只是那力量,卻緩緩的蔓延出去,就彷彿是天地之中空氣地存在一樣,那麼自然而然,絲絲蔓延,摧垮一切!!

那光,那黑,那白,還有白河愁身上的束縛,瞬間就已經消失!

那原本在空中已經化為了光塵的星星點點卻重新凝結起來!白河愁殘缺的身子和衣角,就彷彿重塑一樣,擺脫了那大預言術的束縛之後,重新恢復了完好!

他身子輕輕落在了地上,遠遠的看著教宗,教宗忽然就臉色蒼白,陡然張嘴,一口鮮血噴了出來,而他的手臂……那條握著金杖的手臂之上,衣服忽然就猶如敗絮一樣四分五裂,裸露出了一條枯瘦的手臂。而那手臂之上,無數毛孔裏,滲透出了絲絲血液!

顯然,剛才那強悍絕倫地法術,也不是教宗這樣的身體能夠駕馭的!他勉力施展,自己卻也受了極大的傷害。

白河愁落在了地上。他雖然一刀之下,辟開了這幾乎殺死他的一擊,不過他的臉色卻越發地蒼白了。忽然身子顫了顫,陡然就一個踉蹌。彎刀用力拄在了地上,這才沒有倒下。

「大預言術。」白河愁笑得很虛弱,看著教宗:「你剛才差點就殺死了我。用的,一定就是傳說之中的大預言?這力量,難道是神靈給你地嗎?否則的話。你是有這種力量的!只是可惜的很,以你現在的境界,卻不能駕馭它,否則的話,你恐怕就真的殺死我了。」

教宗支援不住,卻忽然就坐倒在了地上,就聽見「哢哢」兩聲清脆地聲音。那金杖頂端的寶石忽然就裂開了,頓時化為了碎片!

而寶石碎裂之後,裏面,卻露出了一個奇異的東西來,卻彷彿是金屬打造的,叮噹一聲,掉落在了地上,又骨碌骨碌滾到了城牆之下。教宗似乎勉強伸了伸手。可惜卻實在虛弱得過分,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那個東西滾落了下去。

那東西骨碌骨碌落下,卻一路滾到了白河愁的腳下來,白河愁彎腰撿起來,看了一眼……不由得露出怪異的表情來。

教宗忽然喘息了幾聲,然後「嘿嘿嘿嘿」地笑了起來,他蒼老的聲音裏。帶著無盡的嘲弄:「巫王陛下。那的確是大預言術。那力量也不是屬於這個人間的……只是,卻不是神靈賜予我的。而是來自於這件東西!」

白河愁手裏的這枚東西。方方圓圓,卻是一個六角形狀的徽章!那樣式,就連杜維都是認得地。

卻是一枚造型古樸的神聖騎士徽章!

白河愁握在手裏,就看見這枚徽章之上,原本就早已經佈滿了各種細微的劃痕,而此刻,更是已經被幾乎一分兩半!

那最後的一到痕跡,幾乎把這枚徽章切開,這個白河愁卻是知道的,這正是剛才他自己拔刀之後,自己的彎刀造成!他雖然沒有刻意對準這枚徽章去,但是他的力量自然而發,就追述著對方大預言術力量地源泉而去!無形地一刀,卻劈在了這枚徽章之上,把這枚徽章劈裂了,對方地大預言術,自然也就破解!

白河愁臉色凝重,抬頭看了看教宗:「你是說……剛才那已經超越了人類的力量,只是來源於這麼一枚徽章??!這絕不可能!這徽章是人間地東西,就算是從前有人封存了力量在這裏面,可是人間誰有這樣的實力?!能殺死我白河愁的力量,卻只是被封存在一枚小小徽章裏的?!」

教宗哈哈一笑,他的嘴角流淌著鮮血,喘息道:「你……你……你翻過去看看,就知道了。」

白河愁翻過徽章,卻看見在徽章的背面,是當初鑄造的時候,用印刻上去的,古樸的花紋形的字體。這字體線條優美而古樸,卻正是一個名字!

「……」白河愁忽然就眼睛瞪圓,仔細盯著看了好久,然後才長長歎了口氣,低聲念了出來……

「阿拉貢……羅蘭!」

白河愁此刻心中也不知道是該哭還是該笑!

那幾乎殺死了他的力量,卻只不過是來自於,千年之前那位絕頂強者留下的一枚徽章而已!!難道……

難道……

阿拉貢留下的一枚徽章,蘊涵的力量都足以殺死自己了嗎?!!

驕傲的白河愁,一生之中,都隱然把那位絕頂的開國皇帝看成了唯一能匹敵自己的對手,可是現在……連對方留下的一件東西,都似乎能殺死自己……

他身子顫了幾下,忽然咳嗽了一聲,口鼻之中沁出了滴滴血珠來,卻狂笑起來:

「哈哈哈哈……想不到!我終於找到了能讓我拔刀的對手……而這對手,卻已經死了一千年了!!」

他的笑容之中,含著無限恨意!

他終於再也支援不住了。以他現在的身軀,實在無法承載太多的力量,他剛才拔刀之後,原本這具身體已經無法承擔,自己也受了極大的損傷,晃了一晃……

就在這時候,忽然之間,大地的遠處傳來了猶如悶雷一樣的動靜!隨即不等三人反應過來,整個大地忽然就隱隱顫抖了起來,瞬間,地下彷彿如悶雷一般轟鳴陣陣,地面顛簸蕩漾不穩,白河愁和教宗兩人都是重傷之下,卻無力抗衡,兩人都是頓時跌倒在了地上。

而杜維卻忽然驚呼了一聲:「啊!地震!居然地震了!!」

轟鳴聲片刻而停止,那地面的振盪讓白河愁和教宗都愣住了,杜維卻看著荒野之上,大地出現了幾條裂紋,心中震撼不已。

地震!這是地震啊!

老天,這麼強烈的地震,顯然震中不在這裏,可是餘波到了這裏,都這麼厲害了,那麼震中的地方,還不知道是什麼情況呢!!

教宗撲在地上,忽然掙扎這站了起來,然後他的表情變得極為詭異,癡癡的抬頭看著北方,目光彷彿越過了什麼,就這麼癡癡的盯著北方望了好一會兒。

良久,他忽然歎了口氣……

「來了!果然來了!」

他這聲音裏,彷彿飽含著複雜的情緒,也不知道是無奈,還是歎息,又或者是畏懼?!

杜維卻聽不出什麼頭緒,只是低頭一看,卻看見剛才白河愁跌倒的時候,手裏的那枚阿拉貢的徽章,落在了地上,滾到了自己的面前,他看著地上這枚徽章之上泛著詭異的銀色,忽然就心裏一動,不聲不響的袖子撫過,悄悄的收在了袖子裏……

聽著教宗的歎息,杜維心裏不禁產生了一個問號。

來了?什麼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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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蘭帝國九百六十二年冬。

大陸北方大地震動,震動之強,之遠,甚至波及了大陸的南方!

而在羅蘭帝國之北,冰封森林南端,卻更增加了一項災禍!

因為地震的緣故,大批魔獸受驚之後,如潮水一般的湧出了冰封森林,使得守護在冰封森林南部的帝國北方暴風軍團促不及方,損失慘重。而竭力圍捕之中,更是使得暴風軍團遭受了巨大的損失……

魔獸南下,使得人心惶惶,甚至一直到了冰封森林往南千里的帝國內部,都傳來了有魔獸出沒的消息!

整個北方,陷入了一種莫名的恐懼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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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9-20 10:12:15 |只看該作者
正文 第三百一十五章 我很老嗎?


神聖的志高無上的存在,光明女神在人間唯一的代言人,公認的最接近神靈的神僕,光明神殿教宗保羅十六世,此刻的表情,看上去就好像是一個最最普通的糟老頭子。他渾濁的雙目裡再也沒有一絲神光,卻就這麼狼狽的坐在地上,癡癡的望著北方,口中就彷彿一個白癡那樣,低聲的反覆就念著這麼幾個字符。

「來了……果然來了……」

在這一刻,甚至就連杜維都看出了這個老人眼神裡的那一絲深深隱藏的畏懼。

這地震……北方?

杜維忽然心中也閃過了一絲隱隱的不安,不過他並沒有能捕捉住這心裡閃過的念頭,因為他的注意力立刻就被分散了。

白河愁和教宗兩敗俱傷,教宗的一條手臂幾乎全廢,蒼老的臉孔顯得又虛弱又無力。而白河愁口鼻之中也已經沁出了血液來,他雖然沒有像教宗那樣猛烈的咳血,不過看來傷勢卻恐怕只重不輕。

杜維忽然記得在小鎮的旅店裡,白河愁曾經很坦率的告訴過羅德裡格斯,雖然他已經領悟了更高層次的聖階力量,那破除「畫中規則」的「斬空虛」。可這樣強大的招數,以他現在奪舍來的這個軀體,一個臨時使用的肉身,加上他的靈魂,還無法達到契合的狀態,所以他並沒有辦法多次施展,每施展一次。都要承擔巨大的損傷。

至於教宗。他現在連站都站不起來了。

杜維心裡忽然生出了一個讓自己十分動心的念頭……難道,真地是兩敗俱傷了?那麼現在,豈不是自己……

他忍不住就緩緩從地上爬了起來,雖然剛才地震之後。腳下還有些發軟,不過此刻心裡砰砰亂跳,一雙眼珠亂轉,看了看白河愁。又看了看教宗。

白河愁卻也彷彿正在打量杜維。兩人眼神一接觸之後,先開口地居然不是杜維。而是白河愁!

「你不是認為你終於有了逃走的機會了?」白河愁的語氣裡有些嘲弄。

杜維也不否認,坦率的點了點頭︰「白先生。白老大,我們之間原本就不是什麼盟友。我是被你抓來地,現在這機會。如果我還不走,難道等著被你抓回雪山嗎?」

白河愁笑了笑︰「你說的沒錯。如果你想逃的話,那麼現在的確是最好地機會了。」

兩人相視。卻彷彿都笑了笑。杜維對這白河愁深深彎腰鞠了一躬,沉聲道︰「白先生。雖然我被你一路抓來,是強迫性地。不過你一路對我都很客氣,沒有侮辱過我半分。我對你心中其實也是很敬佩的。此外……也多謝你教會了我那套體術。今天這一別,也不知道我們要到什麼時候才能再見了。」

說完。他對白河愁點了點頭,就要離去。剛走了兩步。卻聽見後面傳來了教宗蒼老地聲音︰「鬱金香公爵閣下。請留步!」

杜維轉過身來。看著教宗,他對教宗的語氣。卻反而並不怎麼客氣。

「哦。尊敬地陛下。您又什麼吩咐嗎?」杜維笑得並不太禮貌。他對這個老傢伙實在沒什麼好感。一來,對方上來和白河愁的精神力抗衡之中。順帶就差點殺了自己,絲毫沒有手下留情。倒反而是白河愁救了自己一命。

第二呢。這老傢伙開口就自作主張要把自己地領地送給別人。對自己這個正牌主人,卻連看都不看一眼。這樣的越俎代庖,實在讓杜維心中惱火得很。

「鬱金香公爵閣下,你不能走!」保羅十六世用力咳嗽了兩聲,才用沙啞地聲音道︰「我求你做一件事情!」

杜維抓了抓頭皮,忽然苦笑道︰「你……你不會是想讓我……」

教宗深深吸了口氣,他看來傷得的確不輕,呼吸地時候,肺部就好像漏了氣的風箱一樣。卻一字一字沉聲道︰「鬱金香公爵,我請你現在,立刻殺了他!」

杜維後退了一步,連連搖頭︰「殺了他?殺了巫王陛下?尊敬地教宗,很抱歉,我可不能這麼做。」

教宗勉強掙扎了一下,似乎用力拄著那柄金杖,想站起來,可惜他嘗試了兩次,卻都沒有成功,只能無奈的嘆了口氣︰「那大預言術,不是人間應該有地力量!我恃之為依仗,以為靠著這張王牌,巫王陛下也應該抗衡不了。可惜,我卻沒有想到,巫王陛下的境界居然已經強大到了這樣的地步,連這非人的力量,也能抗衡。但是……今天巫王陛下不肯答應我地要求,那麼我就絕對不能這麼讓他離開回去!」

杜維依然搖頭︰「教宗陛下,很抱歉,我還是不能聽你的命令。你雖然是教宗,是大陸千萬信徒心中地至高存在,但可惜我……卻不是信徒!我不曾受過神殿地洗禮,對你,我可以尊敬,卻不用聽命。更何況……」杜維語氣漸漸嚴厲起來︰「尊敬地陛下,您剛才試圖和雪山巫王的交易,在我看來,實在已經違背了帝國法典!哪怕你是教宗,也沒有這樣地權力,這件事情,嚴格說起來,已經算得上是叛國了!我不是信徒,但卻是帝國地貴族!」

教宗苦笑了一聲︰「鬱金香公爵,你不明白地……羅蘭大陸即將遭受千年來都從來未曾有過的局面!如果巫王陛下他肯答應我地條件,十年不入羅蘭大陸,那麼我相信巫王陛下的諾言,也不會為難他。可是,巫王陛下他不肯答應,那麼……」

杜維心中卻實在不忍殺了白河愁。雖然大家立場算得上是敵人,但是對這個孤高絕頂地天才人物,他心中卻實在是沒多少恨意,反而卻隱隱的好感要多了一些。立刻就截口道︰「陛下。就算以後帝國和草原為敵,那麼守護西北,阻擋草原人入侵,這種事情,也是我這個德薩行省公爵應該苦惱的事情!沸騰手打。您既然是神殿之主宰,那麼教務地事情,你負責。除此之外,其他的事情,就不勞您頭疼了。就算有一天,巫王陛下率軍東征。首當其衝,也是我杜維來擋他。」

教宗臉上滿是失望。用力搖頭,嘆息道︰「你不懂。你不懂的。」隨後他低聲道︰「鬱金香公爵,我實在無力繼續大聲說話,你過來,我說給你聽。」

杜維心裡一動,緩緩走近了幾步,白河愁坐在一旁,卻只是冷笑不已。

杜維走到了教宗大約十步之外。卻停住了。看了一眼教宗︰「好了,陛下。有什麼,就這麼說吧。老實說,我對您可不太放心。我今天聽到了不少不該知道的東西,我怕您殺人滅口呢!」

教宗用力咳嗽,他的袍子上也已經血跡斑斑,喘息了一會兒,抬起眼皮看著杜維,勉強一笑︰「鬱金香公爵,你可知道,剛才那大地震動,是怎麼回事?」

杜維心裡不以為然,心想這不過就是地震嗎。對於你們這些宗教狂來說,總是會把這種正常的自然現象看得無比神秘,而我來自前世,當然不會那麼愚昧了。

卻聽見教宗繼續道︰「這大地的震動,實在一件巨大的災難……這件災難,如果不能好好應付,那麼對於羅蘭大陸的子民來說,恐怕就是千萬年來,前所未有的浩劫了!!唉,這些事情,你不知道,也不奇怪。」

杜維心裡一動,正要問,卻聽見身後,白河愁冷冷地聲音︰「教宗陛下,剛才這大地的震動,好像是來源於北方?」

教宗聽了,身子一顫,吃驚地看了巫王一眼︰「你……你知道?嗯,原來你也知道。看來你們大雪山,也是知道這個隱秘傳說的。」

白河愁地臉色卻也嚴肅了下來,他垂頭仔細思索了會兒,然後抬起頭來,也看向了北方,皺眉道︰「北方……難道是……」

教宗仔細盯著白河愁看了會兒,顫抖的聲音越發的衰弱︰「北方……北方的屏障,恐怕已經不存在了。」他臉色越發的可怕,忽然深深吸了口氣,嚴肅的看著白河愁︰「不行,絕對不行!巫王陛下,既然你也知道這個傳說,那麼今天,無論如何,你不肯答應我,不肯發誓,那麼我就絕對不能讓你活著回去草原了!」

說完,他忽然一張臉龐之上,顏色瞬間變得赤紅,面皮之上,彷彿都要滲出血來,這麼深深吸了口氣之後,陡然就站了起來,步伐忽然就變得穩健起來,咬牙朝著白河愁走了過去。

教宗這麼一起身,杜維卻嚇了一跳,趕緊側身躲開,而教宗的目標卻不是他,晃晃悠悠走到了白河愁地附近,他從懷裡哆哆嗦嗦摸出了一柄純銀色地小十字釘來。

白河愁一看教宗掏出這種東西,忽然就臉色一變,眼神裡冒出了一絲怒火,低聲喝道︰「嗯?你怎麼會知道這件東西!你……」

教宗咬牙,額頭之上黃豆大小的汗珠涔涔而下,顯得已經虛弱已極,卻勉強一笑︰「巫王陛下,我來之前自然知道你法術厲害,有人告訴我,你身子有些弱點,如果用這種銀十字釘,加上噬魂術,才有可能殺死你……」

白河愁眼神裡地怒火燃燒,口中擠出幾個字來︰「誰告訴你這些的?是赤水斷,還是藍海悅!」

教宗深深吸了口氣,枯瘦的手夾著這枚銀色十字釘,對著白河愁地心臟部位紮了過去,口中卻道︰「什麼赤水斷藍海悅,我都不知道這些名字。」

白河愁愣了一下,隨即嘆了口氣︰「嗯,我知道了,告訴你的人一定是魯高。」

眼看這十字釘到了面前,白河愁卻彷彿見到了極為畏懼的東西一樣,身子努力的後退,伸出了左手的手指,用力朝著教宗的手腕彈了過去……

撲!

教宗的手掌之上,幻化出了一片黃色的光輝來,彷彿是一種魔法防禦,而白河愁的手指彈在上面,猶如悶鼓擂動,發出了砰砰的聲音。教宗身子一晃,手裡的十字釘險些就落在了地上,卻不由自主地退後了兩步,咬牙道︰「果然,巫王陛下,你還有還手的餘地啊,不過,你還能堅持多久呢?」

白河愁的臉色卻越發的透明了,杜維驚駭的看見,他原本一頭銀灰色的頭髮。居然隱隱的就開始泛出了黑色!就彷彿返老還童一樣,可惜。他的臉上肌膚,卻隱隱的泛出了一絲一絲的皺紋來!

白河愁哼了一聲︰「你呢。你又能再走幾步!」

教宗晃了晃,張口,一口熱血噴在了那枚銀十字釘之上,十字釘上立刻高漲出了幾分光芒來,白河愁訝異地看了一眼︰「嗯?你們的聖力還能這樣使用?」

教宗勉強一笑︰「什麼聖力,不過是一種分解術而已,對於愚昧地世人來說。這是聖力。在巫王陛下你這樣強者的面前,不過是掩人耳目而已。只不過。有人告訴我,這聖力充沛地十字釘,卻是能傷害你的最好的武器。」

說完。他再次緩緩伸手,朝著白河愁紮了過去。白河愁卻抬起彎刀來,橫擋了一下,兩人現在都完全沒有任何的力量使用空間規則了,這動作在杜維看來,甚至就連普通人都頗有不如,白河愁這麼用力的格擋了一下,口中流出的鮮血越發的多了,他眼神裡閃過一絲惱怒,身子居然就地滾了開來,然後卻手裡一軟,連彎刀都落在了地上。

「卑鄙!卑鄙地羅蘭人。卑鄙的神棍。」白河愁狂笑道︰「擊敗我的不是你!你又憑什麼殺我!」

教宗也無力地喘息了會兒︰「不錯。擊敗你的不是我。可是我手段雖然卑鄙,但是為了大陸,我不得不除掉你這個潛在地威脅。巫王陛下,你不肯答應我的交易,我不得已這樣做了。女神在上,您地僕人也是不得已!」

看著兩個大陸絕頂強者。此刻卻猶如鄉村農夫打架一樣這麼你一下我一下的來回躲閃,杜維卻實在有些看不下去了,不由得走了上去,輕輕一把就抓住了教宗地手腕,然後接過了那枚十字釘。教宗此刻如果還有半分神力在的話,哪裡能容杜維這麼放肆?但是現在卻是無奈,被杜維一抖之下,直接坐倒在了地上。

杜維看了一眼那枚十字釘,皺眉道︰「也不是什麼特別厲害的武器啊,不過就是簡單的一個聖力加持術在上面而已。」

白河愁卻虛弱一笑,對杜維嘆息道︰「愚蠢的小子,難道你忘記了我現在地情況了麼?我不怕任何法術,但是,這純正地聖力,卻是用來分解我地奪舍法術的最好地東西!一旦讓這東西刺在了我地心口,那麼我立刻就得分離這軀體。這裡距離我雪山還有千里迢迢,沒了軀體,讓我怎麼……咳咳咳……」

他連連咳嗽,卻是說不下去了。

杜維嘆息︰「白先生,既然這東西就能殺了你,那麼就是你的致命弱點了,你也敢到處走動?」

白河愁喘息了會兒,傲然道︰「哼!如果我不是受傷到這種地步,別人就算拿著一千一萬枚這種東西,誰能扎到我身上一下?我彈彈手指,就能先殺了他了。哼,可恨的赤水斷,這事情一定是他告訴教宗地!除了他和藍海悅之外,別人不知道我的這個弱點!藍海悅不會做這種事情,只有他了。」

教宗苦笑一聲,卻深深的看了杜維一眼︰「鬱金香公爵,您一定要保他地命嗎?你剛才還說我是叛國,可是你今天卻救他的命,也是更加叛國!這人一旦回去,將來揮軍東征,你能抵擋嗎?而且,你還不知道…現在北方……」

杜維心中思索,這教宗口口聲聲說北方北方……難道北方……

他忽然就隱隱的想到了龍族那裡。難道教宗是有所指?

那龍族是守護人類世界的第一道屏障,教宗這麼擔憂,除非是龍族……

不過杜維想了一想,又覺得是在不太可能。那老龍,實在是一個勘比白河愁的老變態了!杜維不信這世界上,那些罪民種族就算強大,難道還能有誰強過那頭老龍?還能通過強悍地龍族阻擋?!

可這地震……

殺了白河愁?

如果杜維卑鄙一些。他的確應該這樣做,這樣的選擇,也算是「合情合理」。但杜維畢竟心中還是有些英雄主義的情緒。這白河愁地一切事跡,在和他相處了這幾天。杜維是在對這個絕世強者生出了不少好感來,雖然大家是敵人。不過在這裡殺了他,杜維心中也畢竟不肯這麼做。

「巫王陛下。」杜維嘆了口氣。低聲道︰「反正你十年之內不進羅蘭大陸一步,也未必就算是什麼難辦的事情。以你現在地情況……」

杜維說到這裡。就頓住不說了,不過他的意思,白河愁還是能領悟地。杜維的意思無非就是︰反正你地肉身也冰凍在雪山之中,你十年也只能用奪舍的法子下山一次而已。你這次回去。下次出來,正好要等十年了。這個條件。答應了也沒什麼損失。

可是白河愁這人,實在是驕傲到了骨子裡!如果他心中有半分卑鄙的話,此刻也似乎早就答應了。只是他冷笑一聲︰「我白河愁是什麼人!一生之中。從來不受半點脅迫!別說這條件我不能答應。就算能答應,在這種情況之下。如果我點頭了。那麼我還是白河愁嗎?」

杜維心中嘆息,卻隱隱的極為贊同白河愁地這種性子。

他杜維自己。不也正是這樣的性格嗎?

如果那樣地話……我還是杜維嗎?

這話。自己彷彿也曾經說過啊!

如果不救父親,我還是杜維嗎?

如果我娶了李斯特夫人,我還是杜維嗎?

或許,改變一下選擇,才能獲得更多的好處。但是那樣……我還是我嗎?!

這樣,似乎多少有些愚蠢。可……

他媽的,就偏偏這樣。就很對老子胃口!

「十年之內。我一定能破解那束縛下山!」白河愁對杜維倒是說了真話︰「我這人從不撒謊,如果我今天真地答應了。那麼將來即使我……我也不能下山!食言而肥地事情,不是我白河愁所為!」

教宗在後面喘息道︰「鬱金香公爵……」

杜維心裡一陣煩躁。忍不住就喝道︰「不要再說了!殺他我是不肯的。」

教宗微微一笑,嘆了口氣︰「那……你就殺了我吧。」

這輕輕一句。讓杜維心裡跳了幾下。

殺了教宗?這事情卻又有些太過重大了。

教宗淡淡道︰「我傷得太重。恐怕就算等下去,也是他先比我恢復過來,到時就算你不殺我,他也一定殺我。而且……鬱金香公爵,如果你不殺我,以後難道你就不怕我追究今天地事情嗎?」

杜維上下看了這老頭兩眼︰「你……你不是老糊塗了吧?你這分明是在逼我殺你!」

教宗嘆了口氣。臉色卻有些疲憊︰「你如果真殺了我,我倒要謝謝你了。這千均地擔子,我反而算是丟下了。」

要杜維殺白河愁,他自然是不願意的,但殺了教宗……那杜維更是絕對不肯。

開什麼玩笑,如果這件事情洩露了一點半點出去,那麼以後自己還有活路嗎?!

而且……這老頭有這麼傻嗎?!

果然,白河愁卻冷笑道︰「杜維,別聽他地蠱惑,你不能殺他,你一殺他,就會引來大禍!我聽說神殿之中另有一種神術,但凡高級神職人員,在神殿裡都有一絲神念留存,一旦被人殺死,那麼那一絲神念,就可以通過魔法傳遞回去,將臨死之前的情況幻化出來!你在這裡殺了他,神殿裡就能知道!」

教宗卻哈哈一笑,看著白河愁︰「多謝巫王陛下,我還正想著怎麼說服公爵呢,你卻自己就說出來了。正要你說!否則我自己說地話,只怕這年輕地公爵還不信呢!」

他分明就是故作姿態,白河愁卻明明知道,不過他性子高傲,不理會這種陰謀,卻大膽的說了出來。

杜維心中越發難辦了。

不殺教宗,他回去之後必定要追究自己。殺了教宗,那麼神殿也會知道自己是兇手。

就在兩難地時候,忽然就聽見了大路地遠處傳來急促地馬蹄聲。

三人聽了之後。都是變色!白河愁是皺眉。而教宗地臉上。在聽了一陣馬蹄之後,卻露出了微笑!

那馬蹄聲雖然急促卻不紊亂,隱隱地還帶著一絲節奏。教宗一聽之下。卻聽了出來。這正是極為熟悉地,苦修的神聖騎士策馬奔馳之中地蹄聲!

白河愁忽然開口道︰「喂。小子。快開離開這裡,來地是恐怕是神聖騎士!」

杜維道︰「你怎麼知道。」

白河愁冷笑︰「看教宗陛下地臉色。猜也猜到了。」

教宗淡淡一笑。卻不說話。

杜維心中大怒。忽然就動了殺機,心想反正都這樣了。不如給這老傢伙一劍……

不過轉念又一想。現在不過是得罪了這教宗而已,未必就是到了決裂地地步。可如果真地殺了他,那可就是不死不休的大仇了。這麼看來,卻又殺不得。

白河愁嘆了口氣︰「杜維,你走吧。」

杜維心中念頭一動,就走了上去︰「白先生。我帶你走。」

白河愁卻搖頭︰「既然能跟到這裡來地,恐怕不是普通地騎士。必然是神聖騎士之中地高手。你自己走,他們未必會追你。如果你帶了我。那麼他們就肯定死追不捨!」

杜維哈哈一笑︰「你一路待我還算不錯,如果現在看著你死。我杜維還是杜維嗎?」

說完。正要去拉白河愁。可白河愁地性子卻實在古怪,反而眼神裡一陣怒火︰「哼!你是在可憐我嗎!我白河愁。需要人的可憐?!」

他身子一縮。躲開了杜維地手。而就在此刻,那馬蹄聲卻已經到了近處了!

大路之上,三匹馬奔在最前面,而後面卻還有一匹,放眼看去,前面三匹白色駿馬之上。坐著地果然是一身銀色鎧甲的神聖騎士,而在最前面地。居然胸口佩戴著八級的徽章!

另外兩名。也是五級的身份。

這三名騎士遠遠地奔馳而來,看見了這裡地情況。為首地那八級騎士看見了教宗坐在這裡。忽然就臉上一陣喜色,到了面前,飛身下了馬。立刻單膝跪了下去︰「陛下!!」

他聲音甚是激動︰「終於找到您了!」

教宗咳嗽了兩聲,正要說話,後面那第四匹馬上卻也跳下來一個人

這人卻是一匹黑馬,身穿了一套黑色地鎧甲,而杜維一眼看去,心中卻暗暗叫苦了!

那長髮鐵面,嘴角一絲冷酷詭異地笑容,眼神在自己和白河愁地身上掃來掃去……

卻是那位鐵面少將軍,賽巴斯塔!!

賽巴斯塔也不知道怎麼,居然和神聖騎士走在了一起。他跳下馬來,也對地上地教宗施了一個騎士禮,微笑道︰「教宗陛下,您果然是在這裡的。」

說著,他走上了兩步,教宗看見他,卻似乎神色有些不太自然,反而略微有些警惕。賽巴斯塔眼神仔細看了幾眼,眼中地笑意就越發地詭異了。

「嗯,陛下,看來您傷得似乎很重啊。」賽巴斯塔忽然嘆了口氣︰「這雪山巫王果然厲害,就連陛下您,也沒有能殺了他嗎?」

教宗看著這鐵面年輕人地眼神,心裡卻忽然一寒!口中卻低聲道︰「少將軍,這次也多謝您的父親魯高元帥了,只是可惜,他教我地辦法,卻還沒有機會使用。」

賽巴斯塔搖頭︰「陛下,這位巫王實在是大禍,趁著他現在這樣,讓我代您除掉他吧。」

說完,他刷地拔出了長劍來,緩緩往前走了兩步,眼神盯著白河愁,柔聲道︰「尊敬地巫王陛下,恐怕你沒想到,最後殺死你地人,是我吧?嗯……別說你了,就連我都沒有想到啊。」

白河愁靜靜的看著這個年輕人,低聲道︰「你父親和神殿居然也有來往,實在讓我沒想到。赤水斷……他這些年,真地變了好多。好吧,我們本來就算是敵人,就算偶爾合作,也不過是利益驅使,你要殺我,也不算錯。」

賽巴斯塔微微一笑,眼神裡的殺氣卻越發濃郁起來,再次走上了兩步,忽然長劍一抖,劍鋒如毒蛇一樣的刺了出去!那嗤嗤地寒氣迸裂,銀光閃爍,冰霜鬥氣已經全力施展!

一聲憤怒地痛呼。就看見一道血光沖天。頓時血染黃沙。賽巴斯塔地劍猶如毒蛇一樣,從一個不可思異地角度刺了出去,頓時劍鋒穿胸而過!!

杜維驚呆了!

教宗也彷彿愣住了!只因為。賽巴斯塔的這一劍。卻並沒有刺向白河愁,這毒蛇般的一劍,從他自己地肋下刺出。反手一劍,帶著鬥氣,射穿了跪在他身後地,那個八級神聖騎士的胸膛!!

白河愁——他的眼神卻一直沒有變過,彷彿早就猜到他會這麼做一樣。

可憐那八級地神聖騎士,也算是一名強者了。如果是賽巴斯塔和他公平決鬥,就算殺他也沒這麼輕鬆容易,只是那位騎士卻促不及防。居然被賽巴斯塔一劍偷襲得手!

賽巴斯塔長劍穿胸,強勁的鬥氣立刻順著劍鋒迫如了對方的身體。頓時冰霜鬥氣迸裂之下。將對方胸口的血肉連同內臟都爆開!那八級神聖騎士憤怒的吼叫了一聲,大口噴出了血塊。垂死之前,不可思異的瞪著賽巴斯塔。沸騰手打。忽然就一頭死死地撞了過去。可賽巴斯塔有心偷襲,又哪裡沒有準備?輕輕躲開之後,反手一劍,就看見血光沖天,一顆頭顱沖天飛了起來……

那八級神聖騎士屍體倒地,已經成了一俱無頭屍!

而後面另外兩名低級的神聖騎士。同時拔出了長劍。眼楮都紅了,憤怒的咆哮著衝向了賽巴斯塔。

兩名騎士眼看自己地首領被這個傢伙卑鄙偷襲。這人忽然臨陣反戈,都是被怒火燒紅了眼珠!

可惜,賽巴斯塔處心積慮。上來一劍就先殺了對方最厲害的一名八級騎士。而這個最強地對手一死,剩下地兩名實力不過五級的對手,哪裡被他看在眼裡?

要知道,賽巴斯塔可是擁有近乎九級地實力!

他冷笑聲之中,冰霜鬥氣帶著妖艷的光芒,飛快地收割了兩人的生命,不過幾個照面,劍鋒就刺破了對方的心臟!兩名騎士不甘的到底,死去的時候兀自不肯閉上眼楮。

賽巴斯塔輕輕抬起把劍鋒在對方的屍體上擦了擦血跡,然後插回到劍鞘裡,這才重新看向了教宗和白河愁。

教宗臉上地憤怒已經消失了,死死地盯著賽巴斯塔,忽然就嘆了口氣︰「我錯了,是我錯了……和毒蛇當盟友,早晚都會受到毒蛇的反咬。地確是我錯了。」

白河愁卻笑道︰「不錯不錯,果然是赤水斷的兒子,我就猜到,面對這種機會,你一定不會放過的。」

賽巴斯塔微微一笑,嘴角地笑容越發的惡毒詭異︰「兩位陛下!我實在也沒有想到,會有這麼一天呢!雪山巫王,還有神殿教宗,現在,你們的命,卻都掌握在了我的手裡!我只要輕輕兩劍,立刻就能改變整個大陸的格局了!」

他眼角看了一眼手往袖子裡縮的杜維,淡淡道︰「尊敬的公爵閣下,我勸你還是別動心思了。你實力的確不錯,可惜……你卻是魔法師!如果你距離我有幾百米的距離,或許我還真的怕了你幾分。可現在,幾步的距離,在這樣的距離下,我抬手就能殺你這種不擅武技的法師!」

他笑得越發的燦爛起來︰「巫王陛下,我的白河愁叔叔!我忽然之間真的很感激我的父親!因為他從來沒有讓我學習過大雪山巫術!所以,我可以放心大膽的殺了你,而不用擔心那個折磨了你一生的詛咒!」

他又輕輕嘆了口氣,看了看杜維︰「尊敬的公爵,至於你……我殺你不殺你,其實意義都不重要……不過很遺憾的是……偏偏那柄ξ月下美人ξ,卻在你的手裡,這可讓我也沒了選擇啦!」

杜維表情古怪,看著眼神裡滿是殺機的賽巴斯塔,卻彷彿並不害怕,只是悠悠嘆了口氣︰「我的少將軍,你可真讓我吃驚啊……不過,你這反派也實在……嗯,嘿嘿!可惜啊,你如果能再發出幾聲邪惡的大笑,就更像了。」

賽巴斯塔的眼神冷了下來︰「杜維,我真的佩服你的幽默感。不過,現在你靠幽默感,能救你的命嗎!在這裡四個人,兩位陛下看來都已經不能動了。而我的本領卻又強過了你!」

杜維抓了抓頭皮,然後翻白眼︰「這裡只有四個人?呃……你真的確定嗎??」

賽巴斯塔眼珠轉了轉,先是有些警惕,隨即放鬆了下來︰「兩大絕頂強者爭奪,周圍絕對不可能隱藏什麼人的!杜維,公爵閣下,你這樣故弄玄虛,難道就是你的救命法子嗎?」

杜維眨了眨眼,笑道︰「你不信我?好吧,那我們不妨打個賭呢?我打賭,這裡還有第五個傢伙存在哦!」

不等賽巴斯塔說話,杜維忽然順手做喇叭狀放在嘴前,仰頭對著天空的空氣,扯開嗓子大聲叫了起來。

「曾曾增祖母大人,有人要殺我啦!我死了,你可也活不了啦,救命啊~~~」

話音剛落,杜維就聽見腦後傳來幽幽的嘆息。

「算起來,這好像是我第二次聽見你喊救命了。身為羅林家的子孫,遇到危險了,就喊救命!你怎麼可以這麼沒有氣概呢!」頓了一下,這嬌嫩清脆的聲音彷彿又有些不滿︰「你能不能不要喊我ξ曾曾曾ξ……嗯,難道我很老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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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百一十六章 且戰且逃(上)


ξ杜維前世曾經聽過有一句很經典的話︰女人,無論是什麼年紀的女人,十八歲也好,八十歲也好,都是很怕老的。

所以,終於逼賽梅爾出現之後,杜維立刻就換了一個語氣,笑道︰「我不過是為了表達我的敬意而已。」

一片鮮紅的衣角從杜維的身後飄到了前面,杜維甚至能感覺到一縷銀色的髮絲,輕輕吹拂自己的臉頰。

只是可惜,賽梅爾作為一個和杜維的精神力維繫的魔法生物,以賽巴斯塔現在的實力境界,是根本看不到她的了。別說看了,就連聽都聽不到她的聲音。

賽巴斯塔看著杜維忽然站在這兒「自言自語」起來,不由得有些驚疑,眼神變了幾次。原來只覺得是這個狡猾的鬱金香公爵在故弄玄虛蒙騙自己,可看杜維的表情,又實在有些懷疑……忽然他心裡就一橫!

管他是到底弄什麼鬼,先一劍殺了他,就什麼擔心都不用了!

一念決定下來,賽巴斯塔嘴角笑容猙獰起來,冷笑道︰「鬱金香,你去死吧!」

長劍劍鋒激盪,隱隱的帶著嗤嗤的聲音,那冰霜鬥氣破空而來!賽巴斯塔武技強悍,這麼近的距離,不擅武技的杜維,當然是絕對無法抵擋的。眼看劍鋒已經到了面前,杜維心裡一橫,乾脆就把命交給了賽梅爾,他相信賽梅爾是絕對不會看著自己死掉的。

果然,長劍到了距離杜維身子只有那麼不到半米距離的時候,忽然就陡然一震,賽巴斯塔就感覺到劍鋒似乎戳進了一團泥潭之中,頓時去勢滯澀起來,彷彿空氣之中有無數道無形的繩索糾纏在了劍鋒之上。

他心裡一驚,開口喝了一聲,鬥氣頓時暴漲,九級騎士的實力畢竟不容小覷,冰霜鬥氣又是無堅不摧,頓時如烈日融雪,將那空氣之中的束縛紛紛摧破。

可就這麼一頓的時間,卻終於給了杜維機會,他身子一閃,已經迅速往後退去。

「跑得了嗎?!」賽巴斯塔劍鋒一抖,如毒蛇一般糾纏了上來。杜維額頭冷汗涔涔,卻始終沒有機會擺脫足夠的距離來吟唱咒語施展法術。

他雖然有火球術可以瞬發陰招,可惜之前在小鎮旅店裡,火藥的存貨,都在對付白河愁的時候用光了。

而他又沒有那種真正瞬發魔法的本事,要施展魔法,必須有從容的時間給他吟唱咒語,感應魔法元素的波動。而賽巴斯塔如影隨形,劍鋒之上自然有一道一道的鬥氣射出,猶如勁風四射,卻讓杜維根本連開口唸咒的機會都沒有。只要一開口,就會感覺面前一道狂風灌了過來,憋得他無法繼續。

賽巴斯塔眼看就要追上,再一劍下去,就可以把這個西北大敵斬落劍下,可下一個瞬間,忽然就感覺到心裡一陣心悸,陡然生出警覺來!Φ

隨後賽巴斯塔就分明感覺到身後似乎有人在自己的脖子後吹了一口涼氣!他身子一個機靈,立刻就感覺到彷彿有一隻手輕輕搭在了自己的肩膀之上。這麼一按之下,他半邊身子頓時一麻,就感覺到一股魔力波動,他腦子一陣眩暈,知道自己是中了魔法。看這樣子,恐怕還是眩暈術之類的東西。

賽巴斯塔心中駭然,此刻杜維被自己逼得手忙腳亂,這裡除了杜維之外,難道是……教宗或者白河愁動手?如果這兩人能動手的話,那麼自己就萬萬不是對手了!

他心裡一怕,立刻就生出拚命的念頭來。如果真的是兩大強者之中任何一個恢復了實力,只要有兩三成,那麼自己就絕對死定了,這個時候不拚命,什麼時候拼?

賽巴斯塔心意一橫,忽然就身子原地一個旋轉過來,整個人的腰部以一個不可思議的角度扭曲過來,全身陡然爆發出了一團燦爛的銀光,冰霜鬥氣被他瞬間摧發到了極致!

劍鋒如迸裂的雪暴一樣激盪而出,頓時寒氣森森!

可是眼楮一看,面前卻空無一人,教宗和白河愁都好端端的坐在那兒。

賽梅爾的偷襲原本已經得手,眼看賽巴斯塔已經速度慢了下來,可是對手又一個轉身,居然精神大增,自己的一個眩暈術頓時就被破解。而對方的鬥氣摧來,雖然她沒有實際的肉身,可是卻依然感覺到了那鬥氣對自己的危險,不由得身子立刻飄開,手指張開,口中飛快的吟唱出了一段咒語來。

就看見荒野的地面之上,土地忽然出現了幾塊隆起,隨即吼叫之中,幾個全身彷彿岩石構成的土元素巨人從地面爬了起來,咆哮著,朝著賽巴斯塔衝了過來。

一隻巨掌對著賽巴斯塔的腦袋拍落,賽巴斯塔來不及思考了,他的實力也實在是厲害,哼了一聲,鐵面之後的眸子裡,閃過一絲金光來。忽然身子再次一個扭曲,堪堪的躲開了土元素巨人的巨掌,整個人卻忽然就竄了出去,猶如一道利箭一樣,就看見他咻的一聲,從那個土元素巨人的身子上破體穿了過去。那個土元素巨人,瞬間就被凍結成了一個巨大的冰塊,然後絲絲裂紋展開,轟然崩塌碎裂掉了。

賽巴斯塔長劍展開來,冰霜鬥氣的範圍幾乎覆蓋了身子周圍七八米!那剩下的兩個土元素巨人,卻忽然就變得動作緩慢起來,手臂腿腳的幾個關節部位,隱隱的都開始凍結起來。賽巴斯塔更不遲疑,長劍掃了幾下,兩個土元素巨人,也立刻就被他攔腰斬斷!!

他解決了麻煩之後,轉過頭看去,不由得大驚!

只見杜維已經跑到了白河愁的身邊,一把將白河愁抱了起來,然後就要逃跑。

白河愁身子虛弱,杜維抱起他的時候,就感覺到他的肌膚猶如寒冰一樣!他不由得一哆嗦。白河愁卻忽然開口,指著教宗︰「帶這位陛下一起走吧!ξ」

杜維愣了一下,心想白老大居然還這麼好心?

白河愁卻搖頭,飛快道︰「快!別廢話!」

杜維看了一眼教宗,教宗保羅十六世卻立刻就道︰「鬱金香公爵,你帶我離開,今後就化敵為友吧。」

杜維笑了笑,心想,你這老傢伙說的話,我卻不敢全信,只是這個當兒實在沒空說話了,杜維趕緊在儲物戒指裡取出了一件東西來。

卻是一柄飛天掃帚!

他立刻跨坐了上去,一手抓住了白河愁,大聲道︰「白先生,我要操控這個東西,只能一手抓著你,麻煩你拉著教宗陛下吧!」

說完,他用力一蹬地面,魔力注入掃帚裡,頓時耳邊生風,陡然拔地而起!

只見杜維坐在掃帚之上,已經飛上了天空!他騎在掃帚上,一手握著掃帚柄操控,卻騰出一隻手來抓著白河愁。白河愁則被他抓著,人就掛在掃帚下面,而白河愁卻又一隻手抓著教宗。遠遠看去,就好像糖葫蘆一樣掛成了一串。

賽巴斯塔看三人逃離,心中大怒不已,他怎麼肯罷休?

今天他偷襲殺人,已經完全撕破了臉了!如果讓這三人跑了,那麼事後……杜維也就算了,可教宗和白河愁的報復,就必然非同小可!無論如何,也一定要殺了他們!

可眼看杜維居然弄了這麼一個飛天掃帚飛了起來,賽巴斯塔狂吼一聲,連馬也不要了,撒開雙腿,就朝著杜維逃竄的方向飛奔了過去。

也是杜維實在倒霉。

這飛天掃帚在當初設計的時候,最大的載重量,就根本無法承載這麼三個人的體重!

這一下,卻是嚴重「超載」了。

開始的時候,只見這掃帚在半空劃出一道弧線,咻的一聲就竄出了老遠,可是這一竄之後,杜維忽然感覺到了掃帚一陣晃動,就彷彿後力不繼一樣,陡然之間,一個拋物線之後,卻一頭往地面栽了下去。

杜維畢竟平日裡很少騎這個飛天掃帚,此刻如果換了一個他麾下訓練有素的「霸天虎」小隊成員來,就算要被迫降落,也絕對不會像杜維這麼狼狽的一頭倒栽下去。而杜維卻手忙腳亂,他一隻手卻再也無法操控,可是另外一隻手卻死死的抓住了白河愁。

終於,一位魔法師、兩位絕頂強者,卻猶如折翅的鳥兒一般,一頭從半空跌了下去,狠狠的摔在了地上。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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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9-20 10:20:09 |只看該作者
正文 第三百一十六章 且戰且逃(下)


ξ一陣塵土之後,杜維固然是灰頭土臉,只不過他卻能感覺到自己在落地之前,彷彿有人在後面輕輕托了自己一把,這才沒有真的摔到。

而白河愁和教宗……這兩位,一個是雪山巫王陛下,一個是神殿教宗陛下,都是大陸絕頂強者,卻摔了一個頭破血流。教宗那把老骨頭,都幾乎要摔散架了,而腦袋上還破了一塊。白河愁卻一身白衣都破破爛爛,滿是塵土。

杜維知道是賽梅爾在最後時刻托了自己一把,不由得心中哀歎︰「賽梅爾,做人可不能厚此薄彼,你既然能托住我,幹嗎不托他們?」

腦子裡立刻出現了賽梅爾的聲音︰「呸!他們的死活和我有什麼關係,只要你不死就行了……而且,那個教宗老頭,不知道為什麼,我一看他,心中就忍不住生出一種痛恨來。」

剛才這麼一個「短暫」的飛行,不過只竄出了幾公里的距離,就掉在了地上。杜維知道那賽巴斯塔絕對不肯罷休的,只怕現在也已經奔跑來了。ξ

「我說賽梅爾,我記得你的實力應該是很猛的,當初在冰封森林,連侯賽因你都敢對拼,還差點拼了一個兩敗俱傷呢,怎麼今天對付這個鐵面小子,你卻不行了?」

賽梅爾彷彿沉默了會兒,然後聲音卻帶著疑惑︰「我早說了,那次的事情,我根本自己一點都不記得。我自己有多大的本事,我自己很清楚。說起來,我最近也感覺到自己的實力增強了,可是對付一個九級騎士,你也太看得起我了吧!」

杜維愣了一下,隨即就哀歎自己不走運了。

的確……賽梅爾,從某種程度來說,的確是很猛!很強!

不過,這要區分情況來看了。

基本上,這個曾曾曾祖母,現在每次現身,都是以兩種不同的身份出現的。

有的時候,她就是這個魔法生物,這個喜歡光著小腿在杜維面前亂跑的傢伙。

而有的時候,她卻彷彿真的就是那個歷史上的偉大的女占星術師!

就好像她已經分裂成了兩種不同的人格。

偏偏,如果是魔法生物出來了,那麼她的實力就不那麼厲害,如果是真正的賽梅爾出來了,那麼她才會具有強大的法力!

而杜維今天大概是霉運當頭,出來的不是那個強大的賽梅爾,而只是這個魔法小生物。

杜維張了張嘴巴︰「也就是說,那個鐵面小子追上來的時候,你恐怕也擋不住他?媽的!那還囉嗦什麼,快快逃命吧!」

可他轉頭一看地上,卻不由得大聲叫苦!

那個飛天掃帚,卻已經在落地的時候,折成了兩截,再也別想飛了!

杜維此刻的表情實在可謂是精彩了。

原本指望賽梅爾,可惜出來的不是真正的曾曾曾祖母--難道這兩個分裂的人格,已經開始輪流值班了嗎?今天恰好自己不走運,輪到了實力比較差的魔法生物當班……

飛天掃帚報廢了--杜維身上只帶了這麼一把而已,飛天掃帚原本就是希罕的東西,他也不過帶了一把好玩罷了。

現在還怎麼逃跑?

自己飛?馭風術飛行,他自己也能做到。可是,以他的實力,自己飛是沒有問題,要他帶一個人,可就不是杜維現在能做到的了……何況是兩個?

可恨……自己的那個飛龍戰艦,還沒有完成,現在還無法使用……否則的話,早就跑掉了。

眼看身後的地平線之上,一個黑點由遠而近,正是賽巴斯塔的人影。他的身子一縱一越,卻來勢極快。

杜維此刻心中難以權衡,卻聽見腦中賽梅爾不滿道︰「你還猶豫什麼!這兩個傢伙,即不是你老子,也不是你兒子,你還猶豫什麼?我們自己走吧。」

杜維還沒回答,地上的白河愁也坐了起來,歎了口氣︰「小杜維,你走吧。」

杜維此刻心中實在難以權衡,要說這麼掉頭自己跑掉,固然是絕對沒問題的,那個賽巴斯塔不是魔法師,他別想飛來追自己,自己只要飛上一會兒,那就安全了。

可是……丟下白河愁?看著這個孤高的絕頂強者,讓他死在賽巴斯塔這種卑鄙傢伙的手裡,杜維心中實在無法忍心,讓這麼一個人物,有這種下場!

難道要老子一個普通人的身體,和一個九級騎士比賽長跑?

「媽的,拼就拼一次了!」

身後,那賽巴斯塔已經追得只有千米之在遙了,千米的距離,對於普通人來說,如果跑的話還要跑上一會兒,可是對於一名九級騎士來說,卻不過是片刻即到!

杜維深深吸了口氣,然後又看了看遠處,荒野之上,還有一片小樹林,不由得眼楮一亮,趕緊過去,一手抱起一位陛下來,然後發足狂奔,朝著小樹林就狂奔而去。

這西北荒野之上,樹木實在生長得有些可憐,這一片樹林,稀稀疏疏不過那麼十幾棵樹而已,而且生得歪瓜劣棗,一看就是營養不良的樣子。樹幹枝葉枯黃,半死不活的樣子。

幸好杜維經過了這兩年苦練身體,那套星空鬥氣的入門基礎動作,讓他的身體也強健了很多。他又給自己加了一個巨牛蠻力的魔法加持,加了一兩個敏捷術,這才發力之下,抱著兩個人一路奔了過去。

可是身後,那賽巴斯塔也堪堪就追到了眼前了!

距離越發的近了,就連賽巴斯塔的聲音都已經清晰可聞!

「鬱金香公爵!你已經沒地方跑了!你垂死掙扎,在這個地方,有誰能救你?!」

說完,他身子拔地而起,凌空一躍,猶如大鳥一樣,再次竄出了十幾米來,遠遠的落在地上,距離杜維不過只是百步之遙了!

杜維卻已經奔到了林子邊上,終於鬆了口氣,身子往地上一倒,顧不得和那個鐵面小子說話,卻呼呼喘息了幾下,然後他立刻從懷裡摸出了金色的「生命號角」來……

轉過身來,看著賽巴斯塔︰「你這個鐵面的小王八蛋,這裡沒有人救我?告訴你,本公爵福大命大,就憑你,也想殺我!」Φ

說著,吹響了號角……

嗚嗚的號角聲,立刻喚醒了這片樹林裡的樹木,隨著一陣沉默的嗚咽的吼聲,這些樹木紛紛晃動起來,根部從泥土裡拔地而出,抖落了塵土和枯葉,紛紛活了過來。

杜維高高舉起了號角,然後指著賽巴斯塔,大聲喝道︰「去!給我把這個小王八蛋踩死!」

十幾棵活過來的樹人,立刻帶著一陣毫無意識的呼嘯聲,扭動著笨重的身軀,朝著賽巴斯塔圍攏了過去。

賽巴斯塔先是愣了一下,他從來沒見過這種奇怪的「魔法」,不過他也就是一愣之下,立刻就看出了,這些樹人,除了身子龐大一些,想來力氣也會大一些之外,其實實在沒有多少可以讓自己顧忌的。

如果是普通人遇到這麼十幾個龐然大物,或許還會驚駭,但憑借自己的實力,片刻之間,就能把這些樹人斬成一堆碎木頭。

他哈哈一笑︰「鬱金香公爵,這就是你的保命絕招嗎……」

他還沒笑完,卻忽然就看見一個碩大的黑影子急速朝著自己這裡砸了下來,東西還沒到,狂風就已經撲面。賽巴斯塔趕緊就飛身往後躲去,就聽見轟的一聲,卻是有一個樹人抱起了一塊岩石,砸了過來。

賽巴斯塔被偷襲了這一下,頓時大怒,長劍一抖,鬥氣迸發出來,呼嘯一聲,一道寒氣射了過來,頓時把這樹人的半截身子斬斷!

其他的幾個樹人,已經圍攏了過來,巨大的樹幹猛烈的砸了下來。賽巴斯塔雖然不怕這些東西,但是在這幾個龐然大物之中,卻也要小心,否則被這種巨大的傢伙砸中兩下,只怕也不是好玩的。

賽巴斯塔雖然有一種神奇的本領,肉身強悍絕倫,還能自我修復,但這種絕技,卻不能輕易施展,一旦施展之後,事後就會狂性大發,必須要有他父親魯高,也就是赤水斷用神秘的法術才能安撫下他。否則的話,後果就不堪設想了。

所以,他現在人在外面,卻不能使用那種秘術。

賽巴斯塔不愧是九級騎士的實力,冰霜鬥氣縱橫,寒風槊槊,就聽見木屑紛飛,十幾個樹人,片刻之間,就被他砍成了碎片。ω

可是當他轉頭去找杜維的時候,卻看見杜維等人又不見了蹤影!遠遠看去,卻忽然傳來一陣笑聲!

賽巴斯塔不看不要緊,這一看,卻氣得跳腳!

只見在林子的另外那頭,杜維早已經跑了!荒野之上,十幾匹體格強健的狼,正在奮力的奔走。而白河愁和教宗兩人,卻騎在狼群之中,最前面的最強壯的兩頭公狼之上。杜維,卻身子漂在半空,施展了馭風術魔法,飛得悠閒自在。

「親愛的少將軍,看你砍木頭的本事倒是真不錯,將來如果你不當將軍了,不妨去當一個樵夫,也餓不死你啊。」

賽巴斯塔氣得臉色蒼白,身子顫抖,大罵道︰「杜維!就算追到天涯海角,我也不會放過你!」

說完,發足狂奔繼續追了下去。

那些狼雖然奔跑迅速,但是畢竟再強壯的狼,體格也有限,遠遠不如馬匹,最多跑上一會兒,就馱不動人了。

賽巴斯塔一路追了下去,卻是下了決心︰無論如何,不能讓這幾個人活著回去!

杜維漂在天空,看著賽巴斯塔追來,卻哈哈一笑。

心想,幸好老子手裡有生命號角,也學過了德魯伊的自然之術。

遠遠看去,就看見遠處荒野之上,有一座山,那山下鬱鬱蔥蔥,卻是一大片樹林。杜維心裡不由得大笑,吹了一聲口哨,然後指揮著地面的那些群狼,朝著遠處的那座山奔跑而去……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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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9-20 10:24:44 |只看該作者
正文 第三百一十七章氣死你


賽巴斯塔此刻已經恨杜維之極。

不過他的實力也當真不容小覷,畢竟全大陸之上,能在他這樣年輕地時候。就晉陞為九級騎士實力。那也堪稱一個奇跡了!就連曾經被譽為大陸之上百年不遇地天才,侯賽因,當年在賽巴斯塔這年紀的時候。也沒有他這樣地成就。侯賽因當年成為九級騎士的時候。也要比侯賽因現在的年紀要完了幾歲了。

杜維飛在天上,口哨連連。驅使著狼群奔走。地上賽巴斯塔一路礦追。他鬥氣充沛。雖然身穿鎧甲。跑起來地速度卻絲毫不遜色於奔馬!杜維看了也不有地有些暗暗咋舌。

眼看這小子越追越快,杜維盤算了一下遠處那片林子地距離,只怕再過一會兒,不等狼群進林子,就要被他追上了。不由得心裡一動。身子稍微降了點兒高度。低頭對著下面地賽巴斯塔喝道︰「少將軍。我和你打一個賭。你敢不敢?」

賽巴斯塔狂奔之中,本不欲和杜維說話。不過聽見杜維喝問,他只知道這個公爵只怕又要耍什麼花樣了,冷冷哼了一聲︰「鬱金香。你還想怎麼樣!」

杜維哈哈一笑︰「我聽說少將軍武技高強。乃是西北軍中除了魯高元帥之外地第一高手了。想必您弓馬嫻熟。騎射的本事也必然很了不起地。」

其實杜維這話倒是睜眼說嚇唬了。他從來沒聽說過這位少將軍如何如何,只不過。杜維想來。這個鐵面小子有九級的實力。西北軍之中,恐怕除了他老子。那個和白河愁是師兄地的赤水斷之外,也不會再有誰比他厲害了,這麼說倒也沒什麼錯。

「哼!」賽巴斯塔也不說話。只是重重哼了一聲,他幾個起落,忽然就又拉進了百多米的距離。然後陡然抬起手來,手裡長劍遠遠地射出一道光弧去。就看見白光閃過,唰的一聲。那狼群最後地兩頭狼,頓時被鬥氣光刃掃中,嗤嗤幾聲。身子被斬成了兩截!

幸好這狼群被杜維用德魯依術召喚控制,如果是普通狼群,此刻恐怕就亂了,賽巴斯塔一看手段沒有得逞心裡失望之極。

天上。杜維卻笑道︰「少將軍,有沒有興趣和我打賭呢?當日我在西北軍的時候,那次樹林裡地『打獵』,我親眼看見你挽弓射死一個『獵物』,你地箭術實在不凡啊,今天,我真的很想領教領教呢。」

賽巴斯塔不由得心中一凜!他早就聽說了這個鬱金香公爵有一手極為神奇地「神射術」。這個傳說在西北已經光為流傳了!最最著名的。自然是當日西北軍兵圍樓蘭城之後。這位鬱金香公爵「一箭退敵」地典故了。

他想到這裡心裡頓時一沉。抬頭看去,卻果然看見杜維在半空之上,已經從懷裡摸出了一柄造型奇特地狹長弓箭來。那長弓猶如彎月一般。卻在兩邊的弓角之上。又有延伸出去地兩道彎彎長長地倒捲的刃!上面還有幾個彎彎倒刺!

這麼一柄造型奇特地長弓,在杜維手裡。長度卻幾乎只比他人地身高要短上那麼一小點而已。

杜維嘿嘿一笑,人在半空忽然就頓住了。然後雙臂輕輕挽弓,以一個極為奇異的姿勢,身子原地一轉。然後手指微微一拉弓弦,對著下面地賽巴斯塔,笑道︰「少將軍。你我就互相賭射一箭,怎麼樣?」

賽巴斯塔被杜維用弓對著,心裡更是忐忑。忽然就長嘯一聲,身子地速度又加快了三分。

杜維卻已經深深吸了口氣。隨後就看他手指輕輕一彈。嗡的一聲。弓弦振蕩之中。呼道銳利地光氣從弓弦之上呼嘯而出!!

賽巴斯塔奔跑之中,卻早就警惕著杜維,忽然就感覺到天空一道銳光就幾乎到了面前,不由得心中大駭!這弓箭哪裡有這種速度!!

不過他畢竟是九級地實力。臨危之中。自然也有應變的本事。杜維的那一射,幾乎就已經到了他的身前,他卻忽然身子陡然一彎。人在狂奔之中。腰部卻彷彿就忽然斷了一樣。整個人以一個不可思異地折疊地姿態。忽然就彷彿「斷」了一截!

杜維地這一射,頓時就落空了。

賽巴斯塔就聽見轟地一聲。回頭看去。之間自己身後地地面,已經爆出了一個方圓兩米多地大坑來,那石子土屑飛濺。又地打在自己的身上裸露地部位。顯然勢道很重。

杜維一箭的威力居然能有這種程度。賽巴斯塔也不由得心裡發毛。如果對方多射上幾箭,只怕自己未必能全部躲閃過去,他心裡這麼想。不由得就放慢了腳步。大半的精神卻轉移去主意杜維地舉動了。

杜維一箭不中心中也是歎了口氣。

實杜維地射術。並沒有想像之中地那麼強,他不過

器「計都羅喉瞬獄箭」而已。只不過,這把魔法師之弓,威力強大,可卻不是現在杜維能全部駕馭的,所以他射出來地時候。也只能展現出一小部分威力而已。

更加上。杜維之前實在對於射術是一竅不通地。他只所以能被風傳「神射」。多半倒是得益於他魔法師地本領。射箭這種事情,當然是準頭最重要了,而杜維偏偏就可以使用「鷹眼術」來。眼力這最難地一關,卻被他輕鬆就搞定了。

只不過。杜維在以往自己試射地時候。卻也發現了一個自己的弱點,就是……如果讓他去射固定的靶子。那麼在鷹眼術魔法地作用下,一旦瞄準的目標,自然是十拿九穩,很少會射不中的。

可是……如果是射地目標是快速移動之中的,那麼杜維只怕就很難射中了。

只因為,這高速移動之中的目標,用鷹眼術來鎖定。也能做到。只是。這射出時候掌握地力道。就不是杜維這種的「射手」能掌握了!只因為高速移動之中地目標。哪裡有時間給你來慢慢從容瞄準?機會轉瞬即逝!這樣地箭術。沒有多年的苦練。是練不出那種火候地。

射移動目標,比射固定靶,難度何止增加了十倍?那是需要真正地射術的!而不是杜維這種靠著魔法鷹眼術作弊就能練成的。

杜維雖然一箭被對方躲過去。不過他為了追求準度,射出的威力卻更加受到了局限。這一箭之威,雖然讓賽巴斯塔是嚇了一跳,可是杜維自己卻有些不太滿意了,而且。杜維心中一直有這麼一個想法︰他自己當日在瓦特要塞,親眼看見過賽巴斯塔這個少將軍。和那個龍族的王子黃金龍戰士單挑的場面!這個賽巴斯塔的身子強悍地程度。實在讓他驚歎不已!那黃金龍戰士地連連重擊。都不能傷害這個少將軍分毫。雖然他地實力不過是九級而已,但是這種幾乎「不死之身」,卻實在是變態。

杜維也沒打算用這瞬獄箭就能幹掉這個少將軍,只因為他心中計較。自己的瞬獄箭就算威力強大。也大不過一個黃金龍戰士的猛擊吧?連龍戰士的猛擊都打不死這個傢伙。那麼自己地箭也就更不可能了。

只是杜維卻不知道賽巴斯塔那是一種神秘地秘術,施展之後必然要有力量反噬,此刻賽巴斯塔孤身在外,輕易卻不敢使用那種秘術地。

接下來杜維又連射了三箭。這三箭地準頭就越發地差了,前兩箭還勉強能算是射在了賽巴斯塔身子周圍不遠地地方。讓賽巴斯塔有了顧忌。可最後那一箭。卻是準頭大偏。距離賽巴斯塔幾乎就又了七八米的距離。

幸好。他連連偷襲。讓賽巴斯塔心中也煩躁起來。跑動之中,還要連連做出躲閃規避的動作來。那麼速度就自然大受影響。幾個起落之後。距離前面地群狼卻越發地遠了。

杜維眼看達到了目地,就笑道︰「少將軍。看來我這箭還是射不到你地。等我回去之後。一定苦練。以後有機會。再來找你討教吧!」

說完,他哈哈一笑。忽然袖子一抖。隨口吟唱兩句咒語之後。兩道風刃咻咻從他袖子下激射而出。賽巴斯塔無奈,身子騰空往後一翻,同時長劍一卷。擋開了這兩道風刃,罵道︰「鬱金香!你只會躲在遠處偷襲。有本事的話就下來和我真正較量一下!」

杜維在天上哈哈大笑︰「我地少將軍,我看你是傻了!本公爵我是魔法師身份!你聽說過哪個魔法師主動跑去和武師近身單挑地嗎?那不是勇氣。而是愚蠢!

賽巴斯塔此刻忽然生平第一次生出了一股惱恨地念頭,自己地父親一身那麼多神奇地大雪山巫,可是父親卻對自己說,學了大雪山巫術之後。就會有詛咒束縛,今後面對大雪山對手地時候,就要縮手縮腳。所以。只傳授了自己冰霜鬥氣,而那麼多神奇地巫術,自己卻是一樣都沒有學!

否則地話,今天自己也不會缺乏遠程攻擊手段,而被杜維這個混蛋這麼戲耍了。

那狼群終於進了林子裡。杜維看了心中放心下來。立刻身子在空中陡然一轉,飄入了樹林,遠遠的傳來笑聲︰「少將軍。你若是不服氣。就進來找我吧!」

賽巴斯塔跑到了樹林邊,卻也果然猛然就站住了……

看著面前這鬱鬱蔥蔥的一大片樹林,他不由得心中開始忐忑……剛才眼看那個鬱金香公爵那種神奇地魔法,居然召喚大樹活了過未被他驅使……

剛才不過是區區十幾棵半死不活地枯樹罷了,可眼前。可是一大片鬱鬱蔥蔥地樹林啊!以賽巴斯塔地修為水準。如果只是十幾個樹人,

怕。但如果似乎遇到成百上千地數量。那麼他也就

了!

可眼前這麼大一片林子,樹木何止成百上千?

賽巴斯塔其實也是被杜維嚇唬住了。他卻不知道,杜維地那個召喚樹人的生命號角。一天卻只能使用那麼一次。剛才已經用過了一次之後,現在卻不能再使用了。

可是他看著面前這大片的樹林心中實在是發毛。不由得就猶豫了一會兒。終於還是對殺死白河愁和教宗。並且還能搶奪到夢寐以求的月光美人,這些誘惑來地更大,這才硬著頭皮,咬牙衝進了林子裡。

他一進林子。手裡就緊緊握著劍。一刻不敢鬆懈。只是走了會兒,卻依然沒有任何動靜。

賽巴斯塔身為西北軍地少將軍,平日裡自然經常打獵,雖然杜維和兩個陛下已經先一步進了林子裡。此刻只怕已經跑在了前面,不過賽巴斯塔擅長打獵。自然也擅長追蹤獵物的痕跡,那麼多一群狼奔跑而過,總會有大量的足跡留下地。

他一路仔細追查,漸漸伸入林子裡。走了會兒,忽然就順著地面地足跡,看到了前方到了一個碩大的山洞,這山洞黑  地,裡面隱隱的還有一絲怪異地腥臊臭氣。

慣於打獵的賽巴斯塔。憑借這氣味。就立刻辨認出來,這是一個熊洞,只不過。看著這地上的足跡,卻是進了這個熊洞裡了。

「哼!躲進了獸穴裡,就以為我找不到嗎。」賽巴斯塔心裡冷笑。他可是西北軍之中打獵地第一高手啊!

而且……如果杜維你飛到天上。高來高去,本將軍自然無法奈何你。可你自己躲進一個洞裡!上天無路。入地無門,那就怪不得你找死了!洞穴裡空間狹小,正是近戰地最佳場合!看你這個魔法師到時候怎麼死!!

他一個縱身就跳到了洞穴口。往裡看去,忽然就看見了那洞穴裡。隱隱的泛出一絲銀色的光芒來。再仔細看去,那隱隱約約的,杜維正坐在地上,臉色之中彷彿有些惶恐地看著自己。而杜維的手裡,抓著的正是自己夢寐以求地「月下美人」!!!那銀光。正是「月下美人」上泛出的!

賽巴斯塔這一看,頓時心中狂喜,心情激盪之下。也放鬆了警覺。不由得一顆心狂跳,一頭就衝了進去。口中大聲喝道︰「看你這次怎麼死……」

可是,他一頭撞了進去,嘴巴裡最後地那個「死」字還沒說完,陡然就聽見洞穴裡一聲憤怒如悶雷一樣的野獸吼叫!

嗷!!!!!!

《 本帖最後由 shyang 於 2010-9-20 10:35 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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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百一十八章 看來要升級?


賽巴斯塔一個翻身落在地上,落地的時候,身子震動,扯動了傷口,不由得又是一陣劇痛。他心中怒火沖天,自己堂堂西北軍少將軍,就連黃金龍戰士都交手過了。今天卻居然被一個畜生打傷,說出去,簡直就是奇恥大辱!!

他心中狂怒,卻忽然就聽見了杜維的這一陣讓他吐血的笑聲。

「你……你不是在洞裡嗎!」賽巴斯塔話剛出口,就怒道︰「好好好!你又耍詭計!」

杜維勉強止住了笑,搖頭道︰「我尊敬的少將軍,可愛的少將軍,可憐的少將軍……我真的同情你。難道你不知道……魔法裡,有一種幻術麼?我不過是用了一點兒幻術,在那個洞穴裡設了一個幻象而已,居然就騙過了你了。我就蹲在這樹上看戲,看著你進洞……哈哈哈哈,可真笑死我了。」

賽巴斯塔就感覺到喉嚨一甜,差點兒就真的一口血噴出來了。死死的盯著杜維,勉強壓下了心裡噴血的慾望,咬牙道︰「彫蟲小技而已!杜維,你不過靠著耍這些小聰明罷了!有什麼值得得意的!!」

杜維卻止住了笑容,然後一本正經的道︰「哦,這是彫蟲小技嗎?我的少將軍,看來你還是苦頭吃得不夠多了。難道你看不出我這『彫蟲小技』裡有多少技術含量嗎?」

他豎立手指。一一說著︰「第一呢,我必須要能佈置地上地假的足跡,這才能騙你以為我們真的躲進了洞穴裡。第二呢,我必須要擅長使用幻術魔法,才能在洞穴裡佈置出騙你進去的幻象。第三,我還要猜到你的心思,知道你此刻最最心熱的,就是我的這把月下美人劍!第四呢,我還要懂得如何驅使控制這頭黑熊!讓它老老實實蹲在洞穴裡。不聲不響,直到你進洞的那一刻才忽然發作出來……你知道這一點有多難嗎?這第五,我還在這黑熊的身上加持了一個蠻牛之力地魔法,和一個敏捷術的魔法。嘿嘿……剛才這黑熊的一掌的力量,可實在是夠猛啊!還有這第六嘛……第六……」

杜維故意頓了一會兒,才一臉不屑的笑道︰「我管它是什麼『彫蟲小技』還是『彫蟲大技』!反正現在被打得受傷吐血的是你不是我!只要能幹倒你,就是硬道理。老子就有資格得意!哼,你不服氣的話,也想辦法讓本少爺也吐口血試試看呢?你有那個本事嗎?」

賽巴斯塔只覺得眼前一黑,終於壓不下心中地怒氣,張口「哇」的一聲,終於吐了口血。

這口血,可不是因傷所致了。而是被杜維這氣死人的話氣的!

杜維看著賽巴斯塔吐血,更是故意用力鼓掌起來,努力的拍著巴掌,喝彩道︰「漂亮漂亮!少將軍,你這吐血的姿勢,實在是瀟灑之極啊!我知道你現在吐血的感覺一定很難受,嘿嘿,不過呢。我也聽說過一個很經典地道理,呃……雖然很難受,不過……你吐啊吐啊的就習慣了。」

賽巴斯塔陡然大吼了一聲,長劍忽然就對著杜維奮力的射了出去。那劍鋒如閃電一般,瞬間就到了杜維的面前!一個九級騎士奮力投擲出去,上面蘊涵得鬥氣何等厲害?這麼不過十幾米的距離,豈能是杜維能躲閃開的?

就看見杜維「啊」的一聲大叫。隨即那長劍居然就穿過了他的身體射了出去……

只是。長劍穿胸而過。卻讓杜維地身子彷彿扭曲了一下,然後卻連一滴血都沒有留下。這個「杜維」身影晃動了幾下。然後才淡淡的消失不見了。

四周都傳來了杜維的聲音,就聽見杜維笑道︰「可憐,可憐……少將軍,你一路吃了我多少虧了,怎麼還不學聰明一點呢?我知道你是九級騎士,我一個魔法師,哪裡敢靠近你?你看看,你剛才才被我的幻術騙了一次,現在就又上了第二次當啦!」

賽巴斯塔這一下再次上當,還把劍都丟了,愣在那兒,呆呆的站了會兒,才大吼了一聲。

四面八方都是杜維的聲音傳來︰「賽巴斯塔,少將軍,鐵面小子!你不要氣惱,遇到了我,也是你命中倒霉罷了。來來來,現在才開始真正的表演了。你看看,這周圍地這麼多大樹,生長得多茂盛啊!剛才你砍木頭地本事不錯,可是不知道,現在這麼多大樹,這麼一大片林子,你砍不砍得完呢……」說到這裡杜維又故意「哎喲」叫了一聲,不陰不陽繼續笑道︰「對不住,對不住,我差點兒忘記了,少將軍你現在連劍都沒有了……唉,沒有了劍,可怎麼砍木頭呢……嗯,少將軍,難道你要給我展示『徒手劈木頭』地絕技嗎?」

賽巴斯塔心裡也是一震,看著四面八方都是樹林,不由得心中也是一寒,也顧不得氣惱了,咬牙道︰「你……你把教宗和巫王,弄到哪裡去了!」

杜維歎了口氣,笑道︰「你放心,我不但能驅使群狼,什麼獅子啊老虎啊野鹿啊之類的,都能驅使,那兩位陛下,我當然不會放在這裡等你來殺。我早就把他們藏好了,這樹林裡那麼多大樹,我隨便施展一個幻術,就把他們變成了大樹地模樣,只要他們坐著不動,就憑你這個魔法白癡,休想看破我的法術!」

說完,他又大聲笑道︰「來來來,我快等不及了,少將軍,你快快給我上演『徒手劈木頭』的好戲吧!」

話音落下之後,就聽見林子裡傳來了一陣號角的聲音,賽巴斯塔一聽這號角聲音

頭皮一麻。他當然記得,之前杜維就是這麼吹了號來了那些大樹!

此刻自己受了傷,還丟了武器,赤手空拳,要面對這樹林裡成百上千地大樹……那可不是自己能對付得了的!

他臉色變了好幾次,終於大聲咆哮了一聲,聲音裡帶著無限的憤怒和不甘,卻終於下定了決心。陡然身子朝著來的方向躍了出去,身子絲毫不停頓,一口氣就狂奔而出,片刻之間,就消失了。

他果然還是最終決斷,不敢遲疑,此刻保命要緊。終究還是無奈的跑掉了。

賽巴斯塔離開之後,又過了好一會兒,樹林裡一片安靜,忽然洞口的一棵大樹的樹幹之上,隱隱的空氣波紋閃動,杜維的身子緩緩地,一點一點顯現出來。

他看了看遠處。這才長長出了口氣,他的腦袋上,卻已經早就一頭大汗了!別看他剛才說的好像得意,那些話把賽巴斯塔氣得又怒又怕,這才嚇唬走了對方……

「媽的,居然逼得老子都使用『空城計』了……唉。」杜維苦笑了一聲。

他此刻其實絕不輕鬆,那個召喚樹人的號角,今天已經無法使用第二次了!如果那個賽巴斯塔不走。杜維還真的就拿他沒辦法!

至於白河愁和教宗兩人……

杜維長長歎了口氣,看了一眼遠處地上的熊屍,苦笑道︰「抱歉了,可惜讓你送了命啊。只是你從這熊洞裡跑出來,才反而會讓他心中推翻了想法,以為這熊洞裡沒有人!試想,活人。怎麼會能和一頭熊同時蹲在一個洞裡呢?這便是人地心理盲區!」

他又仰頭對著天空。低聲歎息︰「甘多夫啊。你教我的德魯依術,又救了我一次啊。」

隨後。他掉頭轉身進了熊洞,迎面的腥臭氣味,讓杜維緊緊皺眉,走到了裡面,隨意從口袋裡摸出了一枚魔法寶石,輕輕一揮,就釋放出了一團光芒來。

只見洞穴的角落裡,一身灰衣的教宗,和一身白衣的白河愁,兩人都委頓坐在那兒。

「兩位陛下,委屈你們啦,讓你們躲在這個臭氣熏天的洞裡,只是時間緊迫,我剛才實在沒辦法把你們藏到其他地方了。那個小子追地實在緊……唉,不過這小子肌肉發達,腦子卻不大好,被我三言兩語騙走了。」

白河愁張了張嘴巴,卻終於沒有說話,只是苦笑了一聲。

「我們現在還是趕緊離開這裡吧。」杜維躊躇了一下,猶豫道︰「只是,兩位陛下,我卻不能送你們回去啦。咱們大家立場不同,說起來,你們也未必是我的朋友。」

白河愁卻低聲道︰「杜維,我一向不受人恩惠,你這次救了我的命……你放心,我不會再捉你回雪山了,那頭寵物,就當我送了你吧。」

說著,他緩緩搖頭,語氣之中,充滿了一股蕭索。

教宗卻道︰「鬱金香公爵,這裡距離冷泉關不遠,我看來,往東北走上一個時辰,就可以到洛克小城了,到了城裡,我們就真正安全了。」

杜維卻笑道︰「洛克城?教宗陛下,那個地方嘛,我可不敢去!我可聽說了,洛克小城裡可是有宗教所的!到時進了城,你教宗頒下命令,召來大隊神聖騎士,只怕我又要跑路啦。」

教宗苦笑一聲︰「我絕不那麼做就是了。」

杜維也直言不諱︰「抱歉了,我現在卻不敢信你。」

頓了一下,他道︰「教宗陛下,我帶你出了林子,至於你要往東南西北,哪個地方,那也是你的事情,我就不管了!我杜維雖然不怎麼太聰明,但是自投羅網的事情,我也是不肯做的!至於這位巫王陛下,我親自帶他走,就不和你一路啦!」

教宗仔細的看了杜維兩眼,低聲道︰「你……你真地決定這麼做了?他日這位白先生捲土重來的時候,只怕將會成為帝國的大禍!你也不後悔嗎?」

白河愁此刻卻忽然說道︰「教宗陛下,你放心,如果北方……那麼,我絕不趁機落井下石!畢竟,我雖然討厭你們羅蘭人,但我,終究也是人類!」

教宗這才滿臉喜色︰「你……你真的答應了?」

白河愁臉色一冷︰「我白河愁一生。從不說半句謊話。」

教宗點頭︰「好!巫王陛下,那麼我也保證,今天地事情,回去之後,我絕對不像你這位小朋友追究!」他轉頭看著杜維,沉聲道︰「鬱金香公爵,今天的事情,我事後絕對不會找你麻煩,你也不用擔心我食言。」

白河愁冷冷道︰「你若食言的話……哼。那麼你先破了誓言,就不算我白河愁地錯了!假如你事後對付杜維,那麼我自然就不受誓言束縛,他日我自然就會下山,殺上你光明神殿!你靠著阿拉貢地一枚徽章,偷襲我一次成功,第二次可就沒可能了!教宗陛下。你雖然也是聖階強者,可如果我白河愁一定要殺你,你逃得掉嗎!」

杜維心中大喜,心想︰乖乖!這下可多了一個強硬得不行地大靠山啊!!!

教宗卻苦笑道︰「巫王……你以為,到了這個時候,我還會真的想要對付鬱金香公爵嗎?他是我帝國攝政王殿下地重臣,又在西北手握一方軍政大權……現在的局面。正是羅蘭帝國面臨千年來都沒有過地危機,這種時候,除非萬不得已,我不會內鬥的!」

杜維聽了,心中越發的不安︰「教宗陛下,你口口聲聲說北方……難道是……」

杜維說到最後,心裡也不由得一陣寒氣……

…真的是龍族……

他還沒問完,教宗也還沒說話。卻忽然就聽見洞穴外,傳來了一個怨毒陰狠之極的聲音!

「鬱金香公爵,現在你再來說說,到底是你上當了,還是我上當了!!」

那聲音裡,帶著無限的恨意,杜維聽了之後。臉色立刻就變了。

賽巴斯塔!!

這個鐵面小子。居然去而復返了?!

賽巴斯塔的聲音一字一字從洞穴外傳來︰「鬱金香公爵。你吹號角啊,怎麼不召喚你地樹人了呢?哼。你如果能召喚的話,恐怕我剛進林子的時候,你就召喚了吧!你外強中乾,其實那個魔法不能繼續施展了,對不對?哼,你以為嚇走了我,就鬆懈了?我在外面遠遠的兜了一個圈子,才跑回來找你,就是料定了,你看我走了之後,必然回去找兩位陛下!!哼哼,只不過,我也沒想到,你居然就真的把兩位陛下藏在這洞穴裡!可惜,剛才假如我就想到這點,不顧你的那些幻術,直接衝進洞裡,早就殺了他們了!!」

說到這裡,賽巴斯塔的聲音漸漸變得陰柔起來︰「不過不要緊,現在你們都在這個破洞裡,你還能跑到什麼地方去呢?」

聲音裡,無限恨意,讓杜維聽了,不由得心裡一寒……

杜維不由得歎了口氣,又看了看白河愁和教宗。白河愁依然是一臉冷漠,而教宗地表情,卻是緊緊皺眉。

杜維攤開雙手,老老實實苦笑道︰「兩位陛下,你們別看我了,老實說,我的辦法已經使完了。現在麼,實在是沒有什麼辦法了。我再去拖延他一會兒,兩位也仔細想想辦法吧……咱們三人的命綁在一起,總不能總是讓我這個實力最差的傢伙一個人出力吧?」

說完,杜維大步走到了洞穴口,人還沒出去,就先揮舞袖子,一口氣射出了十七八道風系魔法的風刃出去。他擔心這個賽巴斯塔也躲在洞口偷襲,所以搶先出手。

可等他走到了洞穴口,往外看去,賽巴斯塔卻老老實實的站在了十幾米外。顯然這位少將軍今天連連吃了杜維的苦頭,已經是心裡有了陰影,也不敢過分相逼,而是遠遠的站著,沒有敢貿然衝進來。

「少將軍,你好啊,又見面啦。」杜維微微一笑。

賽巴斯塔眼神裡滿是深深地恨意︰「見到我,恐怕你很不高興吧!」

杜維哈哈一笑︰「怎麼不高興?我可高興得很呢!」

說完,他從懷裡摸了摸,然後摸出了一個魔法卷軸來,拿在手裡,笑道︰「少將軍,你說的沒錯……這洞穴裡,的確是飛不起來了,跑也跑不掉啦。可惜,可惜啊,實在是可惜呢……」

賽巴斯塔冷笑道︰「你可惜什麼?可惜你要死在這裡嗎?」

「不是……」杜維搖頭,一本正經道︰「可惜,你嘴巴雖然硬,但是心裡卻好像真的怕了我啦。所以,你雖然看破了我的詭計,可你剛才卻不敢立刻就衝進來。如果你剛才就衝了進來,只怕我在洞穴裡促不及防,就被你大卸八塊了。不過你大概是怕了我了,明明知道我就在洞裡,卻不敢就衝進來,卻畫蛇添足的站在外面說這些風涼話。你看,機會就此錯過啦。」

說完,他用力把那個魔法卷軸往地上一丟!

轟的一聲,一道魔法烈焰閃過,頓時一個圓形地魔力光環射了出來……

「這是高級防禦魔法『守護神結界』!」杜維哈哈一笑︰「少將軍,洞穴雖然不容易逃跑……不過『易守難攻』這個道理,你不會不懂吧?哈哈哈哈,你儘管來打吧!我不怕告訴你,就算是你老子赤水斷來到這裡,憑他地本事,一時三刻,也別想破開這高級防禦魔法結界!至於你,哼,你慢慢想法子吧!可惜可惜,你剛才如果二話不說,就直接衝進來,就好了。」

說完,他不再看面色鐵青地賽巴斯塔一眼,轉身走回了洞穴裡。

看了看牆角的兩個大陸絕頂強者,杜維搖頭苦笑︰「我這下是真地沒招了。這個結界最多維持一兩個時辰罷了,能頂到太陽落山的時候,他就一定能衝進來了。你們快想想吧……到底怎麼辦?」

他心中又拚命召喚賽梅爾︰「我說曾曾曾祖母,你有什麼法子嗎?」

腦海裡,賽梅爾的聲音不快道︰「早讓你跑,你不肯,現在我有什麼法子!外面那個人,我也打不過他!」

杜維心中無奈,忍不住想,假如召喚出來的是那個真正的賽梅爾的人格,就好了!如果是那個賽梅爾出來,只怕就打得賽巴斯塔落荒而逃啦。

不過這個念頭一生,立刻就被魔法生物知道了,不由得引來了一聲不快的哼聲。

「這個……要不,你出去求援?反正你無影無蹤,來去他也察覺不了。」

「不行,我沒法離開你太遠,以我現在的程度,如果離開你身子超過一千米的範圍,只怕我感應不到你的精神力,自己就會煙消雲散了!」

回答完這句,就再也沒有半點回應了。

黑暗之中,白河愁忽然睜開了眼楮,他的眼神幽幽,看著杜維,緩緩說道……

「杜維,你會不會用彎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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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百一十九章 一臂之力

    彎刀?

    杜維「囧」了一下,然後訕訕笑道:「白老大,我可是一位標準的魔法師。事實上,說到刀嘛……餐刀和菜刀,我倒是會用的。彎刀可就不會了。」

    他問我會不會用彎刀……幹什麼?難道是傳說之中的「傳授神功」??

    嗯,是了,肯定是的,一定沒錯!

    杜維心中頓時欣喜起來。這可是標準的每一個YY男主角的必經之路啊!

    比如令狐沖大俠,當初被田伯光那個淫蟲堵在華山絕頂山洞裡的時候,風清揚老頭子就巴巴的跑來教了他一套獨孤九劍。

    比如漂亮MM小龍女,和老頑童周伯通被那個輪子法王堵在山洞裡時候,老頑童就教了龍MM雙手互博……

    再比如……

    媽的,不比如了!

    如此看來,但凡有了奇遇,被反派大壞蛋堵在山洞裡,就總有好事情發生的!

    ……難道,這種天上掉餡餅的事情,居然就落在我的頭上了?

    杜維想到這裡,看向白河愁的眼神,不由自主就冒出點點星星來,就彷彿看著一堆金山!

    這巫王陛下白老大要教我什麼本事?嗯,他是巫王,是當今世上的第一強者,他能教我的本事,必然就肯定不是什麼不入流的貨色了!

    就在杜維快要流出口水來的時候,白河愁輕輕歎了口氣,點了點頭:「嗯。很好,你不會用彎刀。正是太好不過了。我還擔心。如果你自己會了其他什麼武技,這一招可就不靈了。」

    杜維心中更是猶如開滿桃花。

    什麼?不會彎刀反而好?這個說法更是熟悉了!當初風老頭教令狐沖獨孤九劍,不就是嫌棄他原本的劍法招數太死板嗎?張三豐教張無雞那個小子太極拳地時候,也要求他把原來的招數都忘掉!

    可見。但凡是絕世絕學,都是要求本人是一張白紙。越白越好地

    小爺我不會任何彎刀武技。正是大大地符合了這個「白紙」的特質?

    嗯,白老大,你果然沒姓錯這個「白」姓啊!

    杜維用力擦了擦口水。笑道:「嗯。白先生。你是不是準備教我你的那套彎刀絕技了?這個……這個……」他正要說「可有點兒不好意思啊」。

    誰知道白河愁卻冷冷瞥了他一眼:「哼,教你?你是忽然變傻了嗎?那個鐵面小子賽巴斯塔,有九級武者的實力!你半點武技不通,純粹是靠了兩套動作。身子比常人健壯一些罷了。就算我肯教你什麼,這麼片刻地功夫。你學了就能實力大漲。立刻就從一個普通人。搖身一變。就能擊敗一個九級武者了?別說你這樣的天賦。就算是我自己年輕地時候,從開始練武技到達到九級。也用了幾年時間呢!」

    這番話猶如一桶冷水。立刻撲滅了杜維心中地熱切。他頓時心裡一涼,也冷靜下來,苦笑之下,承認白河愁說的不錯。

    世界上,哪裡有什麼神奇的絕學,學了之後。一小片刻,就能讓一個普通人地實力一躍跳過那麼多級。直接擊敗一個九級武者??

    白河愁也不理會杜維地表情變化。臉色一沉。低聲喝道:「你過來!」

    杜維依言走到了白河愁地身邊,白河愁深深吸了口氣。指著身邊:「坐下!」

    杜維滿肚疑問。既然不是要教授自己什麼絕技,那麼看白河愁這個架勢。又是要做什麼呢?

    他一臉茫然的坐了下去之後,卻看見白河愁忽然伸出手來。嗤的一聲。就把杜維的上衣撕扯開來。他雖然重傷,但是手上力氣可實在不小,一把將杜維地上身內外衣服都扯開之後,又反手脫去了他自己的上衣右臂地袖子。

    杜維一臉苦怪……這白老大,他脫我衣服。又脫他自己衣服……靠,他不會是想臨死之前。試試那種調調吧?

    這種齷齪的念頭也不過就是一閃而過。隨後白河愁臉色更加嚴肅:「杜維,你聽好了,那個鐵面小子雖然討厭,不過他地實力到地確不差!哼,以他地年紀,是絕對修煉不到這種境界了,想必是他老子赤水斷,用了什麼特殊的法子強行提升他地實力!本來呢,我地這種法子,就算用了,也沒法讓你打敗他。不過,有一樁好處是……我們大雪山人修煉地都是冰霜鬥氣,赤水斷自然也不例外。可是這冰霜鬥氣,原來本身就具有一些弱點和弊端,這些弊端,除非是實力到達聖階之後,才能以自己對規則的領悟來克服化解。幸好,這個小子的實力還沒有達到聖階。所以,只要你能掌握這些弱點去對付他,還是能應付一會兒的。」

    他原本就有些虛弱,一口氣說了這麼多句,喘息了一會兒,才又道:「只是,你的對武技幾乎是一竅不通,我就算教你,一時半會,你也不可能有什麼實質的提高。所以,這個法子雖然我很不願意去做,但是此刻也顧不得了。」

    到底……到底是什麼法子啊?

    杜維看白河愁說地鄭重,心裡也不禁有些嘀咕起來。

    白河愁喘了口氣,才繼續道:「我現在重傷,不過雖然傷重,但是境界仍然在。只是法力和鬥氣受到了損傷,一時半會兒施展不出幾成來了。只不過,身子裡還存了一絲元氣。這一絲元氣雖然不太多,但至少還能讓我勉強支撐。以我這傷麼,如果能平安渡過眼前這一關,三五天之後,就能恢復大半了,最多一兩個月,就能完全恢復。可……可如果我現在連這最後一絲元氣都沒了……那麼我就必須盡快回到雪山。不修練個三四年,就別想恢復!可現在事情緊迫,我也沒別地選擇。我們兩個老傢伙都動彈不得。沒法和那個傢伙打了。我唯有把這一絲元氣……」

    「元氣?什麼元氣?」杜維心裡一動。

    白河愁笑得頗有幾分詭異:「我這所謂地元氣……就是一粒'力量地種子'!這是我修煉出來地最最純粹的本源力量,不是什麼火焰鬥氣或者冰霜鬥氣。而是一種最最純粹的,對於規則的力量地領悟。就算我受傷再嚴重。只要留下這一枚種子在體內。事後按照這一枚力量地種子。它自己就會不停地旋轉運行,緩慢地恢復我地力量!所以,就算我受再嚴重的傷。我都會給自己留下這麼一口氣。只是現在麼……杜維。你看好了,這就是'力量的種子'!」

    白河愁伸出右手食指來,指尖忽然迸發出一點耀眼地光斑來,那光芒雖然耀眼。卻毫無半點溫度,杜維看去。卻隱隱地就感覺到一股驚人地壓力。這一點光芒之中。光絲流轉。隱隱地蘊涵著某種規則一般……

    「每個武者對力量領悟地方向都不同。」白河愁冷笑道:「這一粒種子,是我白河愁對規則力量地領悟來旋轉地。所以,只要我把這粒種子注入你地身子。那麼今後,你就可以學會我白河愁對於力量規則地領悟了!也就是說。如果你勤奮苦修地話。可以省去了我當初為了求索這規則。花去地幾十年時間!以你的天賦。五年之內。再遇到外面這個鐵面小子地話。到時想怎麼虐待他就怎麼虐待他!」

    杜維心裡這才重新猛烈跳動起來!

    ……哇!難道是傳功?

    「這個……白老大。你把這最後一絲元氣給了我……你自己以後……」杜維用力吞了口吐沫。

    白河愁冷笑一聲:「這不過是我分出來地一絲最純粹地力量而已。只要我實力恢復了。這種力量我要多少有多少!現在給了你,只不過我以後養傷恢復得慢了一些罷了。也總好過死在這裡。」

    說完。他眉頭又皺了起來:「只不過可惜地是。這種最純粹的力量。是無法直接傳給你地,這是我血肉相連的力量本源,要直接給你,除非是我用奪舍地巫術,直接佔據了你地肉身,就能把這力量傳遞到你地身體裡,不過那樣地話。你也就死了。」

    杜維嚇了一跳。白河愁才淡淡笑道:「你放心。我現在重傷之下。奪舍地法術是施展不了地了。而且。你也應該知道地。我這奪舍地巫術,十年才能用一次。就算我現在沒受傷,也是用不了地。那麼。要傳給你,就只能用非常地辦法了!我不但要傳力量給你。還要連血肉一起給你才行!否則地話,你受不了地!」

    白河愁滿頭汗水,他臉色慘白如白紙,卻看見他伸出的右手指尖,那一絲光斑卻越發耀眼起來。白河愁竭盡全力,將最後地一絲力量全部逼到了他地右臂之上。然後忽然就低聲喝了一聲,伸出手指去,在杜維的胸口心臟部位,手指輕輕一劃……

    他指尖猶如最最鋒利地刀刃一樣,這麼劃了一個圈兒,頓時就把杜維左邊心口處,胸膛上的一塊血肉這麼「切」了下來!

    杜維慘叫了一聲,可白河愁速度極快,杜維卻連躲閃都沒有來及,就看見自己胸前那麼圓地一塊連皮帶肉,被「旋」了下來!

    胸前血流如注,血肉模糊,杜維什麼時候吃過這種苦頭,只疼得眼前發黑,大叫了一聲:「白……白河愁,你想殺了我嗎!!」

    白河愁卻伸指在杜維的額頭一戳,喝道:「閉嘴,老老實實做好!我支持不了多久,你再亂動,可就完了!」

    然後,白河愁忽然就抬起自己的左手,手掌如刀,用力對著自己地右臂肩膀部位砍了下去……

    噗的一聲,鮮血噴出,他居然就這麼一掌下去,把自己的右臂齊根切斷了!!

    白河愁身子晃了晃,臉色白得幾乎變成了透明色,卻依然面帶冷笑,喝道:「你別亂動,否則的話,死了可別怪我。」

    說完之後,他已經抓起了自己地這條斷臂。對著杜維胸口地那一片割出來地血肉,狠狠地戳了上去……

    洞穴裡,就傳來了杜維地一聲又是驚恐。又是痛苦的慘叫:

    啊啊啊…………

    杜維幽幽醒來地時候。只覺得身子似乎隱隱地有些不對頭。胸口隱隱地做疼。他身子仰面倒在地上。睜開眼睛。就看見白河愁坐在自己身邊。臉色詭異地看著自己。

    杜維立刻雙手支撐著地面坐了起來。可又感覺到臉上又粘又癢。好像沾染了血跡。又抬起手來。在臉上擦了擦……

    這一擦。杜維頓時一愣!

    手?

    手??

    杜維左右看看。自己原來地兩隻手,都是支在地面,讓自己好坐起來地。可擦著臉上地這隻手。又是哪裡來地?

    他低頭一看。就看見自己胸膛之上。心臟部位上。已經多了一隻手臂!正是剛才白河愁地那隻!!

    這條手臂,也不知道白河愁用了什麼法術。居然根部已經和自己地胸口契合在了一起。血肉相連。就好像生長在那兒一樣!

    杜維一口氣險些沒提上來。差點就要再次暈倒。用力咬了一下自己地舌頭。劇痛之下。才沒有暈過去。張大了嘴巴。看了看自己地胸口。又看了看白河愁:「你你你你……我我我……你地手……我我……」

    「是我借給你用地。」白河愁臉色慘然。聲音虛弱:「你地實力。差了那個小子一些,你雖然魔法不錯。但還是幹不過他地。有了這條手臂,上面有我最後地一絲力量。就勉強可以和他鬥鬥了!」

    杜維忽然很想跳起來罵人!

    「你!你沒弄錯吧!三隻手!我成了三隻手的怪物了!!喂。這樣。我我……以後我走到哪裡,還用見人嗎!!!」

    白河愁冷笑道:「不知好歹地小子!這條手臂裡有感悟地力量規則地種子。你得了之後。以後這裡種子緩緩被你自身消化,就會自然而然地運轉壯大。你得了天大地好處。還來怪我!至於這條手臂……我是以大雪山巫術臨時給你接上地,幾天之後。它就會自己脫落了,你怕什麼!」

    他語氣漸漸急促喘息。最後地聲音都有些支持不下去了。他自己斷了一條手臂。受傷之下。又流血過多。已經有些支持不住了。

    杜維這才知道了好歹。趕緊從儲物戒指裡摸出了一些藥物來給他把傷口先弄上了。只是看著自己胸口多了一條手臂來,實在有些哭笑不得。

    「這是我用彎刀地手!我還注入了我力量地種子!縱然不在我身了。可是只要你戰鬥地時候。力量地種子自然運轉。這條手臂也會按照本能來使用彎刀!你只要順其自然。不要去管它就好了。自然能幫助你……」

    助我一臂之力?

    杜維苦笑……這還真是名副其實地「一臂之力」啊!

    「白老大……你……」

    「你好自為之吧。」白河愁躺了下去:「你不用謝我。如果不這麼做。大家都是一死。我不是為了你好。只是為了活命罷了。給你一條手臂。也是因為這一僂力量地種子。你地境界不到,沒法承受地。」

    他躺在地上。卻抬起左手。遞過了他地那柄彎刀。

    杜維默默地接過,白河愁卻冷笑道:「我這彎刀。輕易不出鞘,既然出鞘了,就不能敗!你不要丟了我這把彎刀地榮譽!」

    旁邊教宗卻歎了口氣:「巫王陛下。你也是好強地毅力!來來來。我還有一絲殘存地聖力。勉強還能施展一個治療術。這就先給你癒合了傷口吧。」

    洞穴之外,賽巴斯塔心中焦躁。也頗感後悔。剛才他實在是被杜維陰了幾次。心中忌憚。這才白白丟失了機會。他雖然看破了杜維地外強中乾。已經返回來了。卻因為不敢立刻就進洞去。否則地話……

    賽巴斯塔恨地牙癢,可看著面前地這個魔法結界。心中暗想,一個魔法結界。維持不了太長時間!等時間一到。這魔法結界自然消失。到時必然不讓他跑了!

    至於他自己,知道這高級魔法結界。不是自己這個不通魔法地武者能破除地。乾脆也就不浪費力氣。而是站在洞外靜靜等候。

    果然,一直等到了遠處太陽漸漸西斜地時候,那魔法光芒漸漸黯淡下去。終於消失了!

    賽巴斯塔心裡一振!他丟了長劍。卻隨手撿了一根尖銳結實地樹枝來使用,此刻提了一根樹枝,就要大步進洞去。卻看見洞口身影一閃,杜維已經自己走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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