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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史軍事] [田園如夢] 田園大唐 [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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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3-17 14:33:58 |只看該作者
第六百五十二章引導獎勵應自覺

胡梁不知道自己的一夜是怎麼熬過來的,隔壁船艙的聲音,從傍晚至天明,就沒有停過。

零零碎碎的信息收集到不少,卻無法知道哪一個為真,哪一個是假,隔壁的人一副故意告訴自己消息的樣子。

甚至在隔壁的人問自己話自己未回答時,隔壁還會敲敲船艙的板子,好使自己不至于睡過去,有兩次自己真的實在太過困頓,眼看要睡著時,就這樣被弄醒了。

“胡公子,您醒了?快隨我來梳洗,早飯馬上開始。”胡梁強睜著惺忪的睡眼走出來,還沒等適應初晨刺眼的陽光,身邊便出現一人,滿臉笑容招呼著。

“勞煩了,多謝。”胡梁客氣地拱拱手,隨人家去往梳洗的地方。

早上梳洗的地方與昨天下午胡梁洗澡的地方不同,洗澡的有兩個大池子,還有從上面向下噴水的東西,池子里面和地上鋪著燒制的瓷磚,尋常人家莫說去用,想都不敢想,而這僅僅是給內院人準備的地方。

洗漱的地方則是三大排的半人高的水池子,同樣粘有瓷磚,此時已經有不少人過來梳洗,全是男人,女人不知道去什麼地方了,估計是女人比較麻煩。

在池子的正前方有一排鏡子,梳洗的男人有的對著鏡子盤發,或用綢帶纏住,或盤個揪兒,用簪子別好。

“胡公子,給您洗漱用具。”領胡梁過來的人打開自己放在梳洗房的櫃子,從中拿出一外有薄瓷的盒子,轉身遞給胡梁。

胡梁輕輕打開盒子,里面出現幾樣東西,大部分認識,一個棕s 手柄的牙刷,一管鋁皮的牙膏,一條純面的毛巾,一塊茶香的香皂,一管用來洗臉,與牙膏茶不多的東西,一把刮胡刀,一把梳子。

只有一個非常小的又有長度的剪刀不知做何用,左右看看,發現有個人用小剪刀對照鏡子剪鼻毛,不由得輕笑出聲,嘟囔︰“揪下來便好,何必費力去剪,男人不像男人。”

那人沒馬上言聲,等胡梁開始洗臉,人家剪完鼻毛了,才扭過頭來,面s 不善地對胡梁說道︰“待洗完,出去單挑。”

“單挑作甚?”擦完臉的胡梁驚詫地問道。

“讓你看看誰不是男人,我讓你一只手,三下之內不能把你打趴下,我主動退出護苗隊,三期護苗隊的標志摘下來丟河里。”這人指指胸口處的稻苗標志。

“呃!”胡梁估算了一下敵我雙方的戰斗力,一邊向牙刷上擠牙膏,一邊說道︰“無心之語,何必呢?其實……揪真的比剪方便,我一直用揪的方法來著。”

“無知,揪下來之後會越長越粗,到時只能用來擋石子兒,擋不住灰塵,諒你也不敢單挑,哼!”護苗隊的人說完走了。

胡梁開始使勁刷牙,眼楮盯著鏡子中的自己,目光不善,等刷完,打算刮胡子的時候,才小心地觀察下周圍情況,繼續嘟囔︰“當我怕你不成?好勇斗狠而已,我乃智囊型人物。”

等刮兩下胡子,停下來看刮胡刀,嘀咕︰“好東西,內院特供還真是非比尋常,刮吧,以前都不刮胡子,任憑其自生自長,那張小寶和王鵑非要說什麼富貴人家的才好蓄須,平常的人留胡子耽誤干活,並且長什麼寄生蟲,事兒真多。”

胡梁收拾利索之後,剛才引路過來的人又招呼他︰“胡公子跟我走,不知想吃什麼?”

“還有昨天的燻雞麼?”胡梁昨天晚上雖是撐到了,卻還打算吃,昨晚他一人不算其他東西,光是燻雞就吃掉兩只,好在是為了肉源專門短時間養的半大雞。

肉食雞和蛋雞還沒完全培育成型,需要很多代的培育,張王兩家已經很努力的在做此事了。

領路的人看了胡梁一眼,微微搖頭,回道︰“沒有整雞,有零碎的部位做成的涼盤,想吃肉,有雞胸脯部位肉做成的涼拌雞絲,想好了,選完便不可以更改,浪費民生基本食物是可恥的,不管你花沒花錢,花的又是誰的錢。”

胡梁听出來對方話中隱含的意思,估計有更好的東西,若是選了雞身上的會錯過好東西,遂說道︰“知道知道,張小寶張公子說過,窮人才會點一桌子便宜菜,買一百貫錢的饅頭扔,因為一道一千貫的菜他扔不起,等,等我看看再說,不忙,不忙。”

等到了餐廳,胡梁為自己的明智感到驕傲,早餐的食譜番開,一頁三十種,足足列了十二頁。

眼花繚亂中胡梁卻不好選了,看什麼都想吃,擾擾頭,問引路的人︰“你吃什麼?”

“一碗豆粥,三個豬肉餡和三個角瓜雞蛋餡的餡餅,半碟蘿卜咸菜和半碟蒜黃瓜,沒了。”引路的人回答。

胡梁想想味道,搖頭,又問︰“小貝今天早上吃什麼?”

“不知道,等我去問。”引路的內院轉身離開,稍許歸來︰“小貝小娘子選了一碗牛奶,兩個澆汁的夾咸蘑菇蒸雞蛋,二兩無糖蛋糕,一個水果拼盤,沒了。”

“為什麼不吃煎蛋?听名字便知道制作起來太煩瑣。”胡梁多一句嘴。

“不愛吃唄。”內院回答的利索。

“小遠呢?”胡梁不打算跟小貝吃一樣的東西。

“多一個澆汁的夾咸蘑菇蒸雞蛋。”內院回答的依舊利索。

“對對,小遠是男孩子,比女孩子飯量大,小強呢?”胡梁十分無語。

“兩碗豆漿,半斤油條,半碟辣白菜、半碟咸的小頭蒜,還有一碟蔥油干豆腐。”

“為什麼要兩碗豆漿?”

“愛喝唄。”

“好吧,給我來兩碗豆漿,兩屜灌湯包,一大盤子醬燻雞中翅,六個麻辣鴨頭,一盤子豬耳朵,吃不完可以打包帶回船艙吃嗎?”

“也行,但我們隨時餓了可以隨是去廚房選東西吃,只要不耽誤工作便成,吃包子的話我提議你點豆腐腦,而不是豆漿。”

“我喜歡這麼吃,鴨頭和雞中翅先不用上,我餓了再去廚房選。”

為一個早餐耗費了很多精力之後,胡梁終于選定了要吃的東西,四下里觀察一番,選了個靠近此餐廳船艙窗戶的位置桌子,于旁邊坐定。

等待別人把食物送來的過程中,胡梁繼續觀察,餐廳不小,里面方的圓的桌子擺了有三十張,要不是有幾個木頭柱子頂著,估計棚會掉下來。

門口的地方寫有‘一號餐廳’四個字,按此來想,還應該有二號、三號等餐廳,許是分大餐廳跟小餐廳,小貝他們主家要單獨坐。

胡梁想著的時候,他所點的早餐被負責引路的內院送過來,並坐到了他的對面。

正要說話,‘嘩’的一聲,餐廳中所有坐著的人同時站了起來,齊聲道︰“夫人好。”

胡梁同樣站起來,被嚇的。

“大家好,請坐。”等听到一女子的聲音響起之後,‘嘩’的一聲,剛才坐著的人又全坐了下來。

胡梁這才透過來往走動取食物的人的身影縫隙,看到門口的地方出來的人,只一眼,便使他愣住了。

進來的是張王氏、王氏還有小貝等十一個孩子,很納悶地問對面的內院︰“主家在一起吃飯?”

“不在一起吃飯過來干啥?”內院反問。

“我的意思是說,主家要有主家的身份,總和下面的人在一起,容易失去威嚴,保持距離才能讓下面的人敬畏,懂?”胡梁解釋道。

“夫人已經保持距離了,平時並不與我等言笑,只有小貝小娘子喜歡跟我們開玩笑,但我們又怎敢認為她好欺?懂?”內院回道。

“那也太過隨意了。”胡梁堅持自己的意見。

“再說給你趕下船,不,把你關小黑屋,一起吃飯才安全,真遇到危險,周圍吃飯的人全是掩體。”內院明顯生氣了。

胡梁抬起一只手,示意對方不談此話題了,低下頭開始跟食物較勁,吃著吃著,他發現餐廳里除了吃飯的動靜,非常安靜,又抬起頭來看。

小聲地對面前的內院說道︰“說實話,你們這些個內遠,如去到的大戶家中,那待遇遠比你們在張王兩家高,比如你在張王兩家一個月能得到十貫的月例,去別人那里,你要價十倍,也就是一百貫,別人搶著要你。”

“真的?”內院也小聲問。

“那當然。”胡梁猛點頭。

“你能給我介紹一家?”內院又問。

胡梁卻泄氣地搖搖頭︰“開玩笑呢,我以為你會呵斥、反駁我,誰不知道張王兩家內院的好處?月例的錢僅僅是一小部分,真正好的是家人的安穩,還有本身的其他待遇。

比如這吃飯,除了你們,換給誰家,會讓你們自己去從幾百種食物中挑選?你看,我要是想加入到張王兩家內院,難度大不大?”

“不大,一點也不大。”胡梁听到的回復很痛快,但卻讓他吃了一驚,因為聲音是從他身後傳來,還是個孩子聲音。

扭頭,胡梁便看到小貝拿著一角西瓜站在那里,深吸口氣,又緩緩呼出去,問道︰“你走路為何沒動靜?”

“因為我穿的是軟底兒鞋,我總喜歡到處跑,穿硬底兒鞋對腳不好,說剛才的話,你把你家人的姓名和住址告訴我,我把他們找來,你可以直接加入到內院,好不好?”

小貝抬起只腳來讓對方看她鞋底兒,眼楮笑成月牙,問道。

“這個……就不必了吧,等我多學學本領,再來申請加入,我到了杭州的時候,就要跟你們分開了,還真舍不得。”

胡梁怎麼可能說出自己家人?故表現得非常遺憾,卻是拒絕了。

小貝不以為意地笑笑︰“我也舍不得你,所以,你要跟我去江州,不能在杭州下去,其實吧……我們已經知道你的家人在哪了,你父親並不姓胡,不要小看我們家情報系統哦,或許過些日子,你能就能團聚了,謝謝我。”

“你……哎~!”胡梁眼楮猛地瞪了起來,隨後又非常沮喪地嘆了口氣,不在說話,而是盯著小貝看。

“我回去吃東西嘍,以後記得,要時刻地告訴自己,作為一個間諜或者是探子,要麼保持沉默,要麼不管別人說什麼,先點頭做出認同的樣子,這樣才合格,哎~!我就是孤獨求敗呀。

你慢慢吃,到江州的這段日子,你想吃啥就吃點啥,還有各種游戲給你玩,心中不要有負擔,平和的時光得珍惜。”

小貝對著胡梁說了番話,又無聲地‘飄’走了。

胡梁重新沉默起來,低頭吃飯,他根本不必去問,只憑剛才自己一個反應,便能讓對方知道很多事情,第一個是自己還有人家人,第二個是自己在乎家人,第三個是自己的姓是假的。

從對方的話中,也能明白對方的意思,自己不能把消息傳出去了,對方表示的很清楚,知道自己沒安好心,同時也不在乎自己能做出什麼,說不定還利用一番。

等著吃完了,對面的內院也同時放下筷子,說道︰“胡公子,這邊來,現在你可以去玩游戲了,有經典的大富翁游戲,還有指揮用的沙盤游戲,如都不想玩,可以玩桌球、打麻將及撲克等等。”

胡梁點點頭,跟內院走出餐廳,扭頭問道︰“我會死嗎?”

內院搖搖頭︰“不知道,我只清楚現在你不會死,等到江州再說吧,你來的時候不是已經想好了死在船上麼?”

胡梁點點頭,突然又搖搖頭︰“我來的時候,以後有機會活著回去,成功率很大的那種,誰想到你們這里跟我想的不一樣。”

“沒事兒,說不定小貝小娘子他們一高興,就把你放走了呢,你一個小卒子,殺你不殺你的,對我們沒有什麼影響。”

內院又來安慰胡梁。

兩個人一路走著,一路小聲地說話,讓不知道詳情的人看到了,還以為兩個人不是敵對的關系,而是親密無間的伙伴。

王老頭提前吃完的飯,人歲數大了,睡眠的時間短,但睡的次數卻多,喜歡早早地睡下,然後早早地起來,吃過飯,隨便找個地方溜達溜達,跟身份差不多的人說說話。

在杭州的時候,他一般是和當地的刺史與各個司的人聊聊天,畢竟他的主家身份也不是一般,雖然皇上有些疏遠了,把老爺給弄出了京城,但刺史的位置仍在。

除了這樣當官的人,他只能找當地的大家族,一般都有買賣,所以說能夠說上話的並不多,他不像小貝,不管對方什麼身份,都能湊過去聊天。

人家小貝有個好哥哥和好姐姐,不需要在乎跟別人做出了什麼承諾無法完成。

今天也是一樣,他想著找船上的技術人員,或者是專門做學問的聊聊天,一轉臉,看到胡梁與內院的人在一起,有說有笑地朝著娛樂室走去,愣了一下,抬手招來一個丫鬟,問道︰

“你們如何處置胡梁?我看他今天的氣s 還不錯,難道你們與他達成什麼協議了?”

丫鬟對王老頭沒有太多的防備,回道︰“他昨天晚上睡的並不好,強撐著呢,一會兒玩游戲的時候估計會睡著,我們與他之間不可能有任何的協議,現在不殺他是因為他還有用處。

等沒有用處了,那要看小寶小公子和鵑鵑小娘子的意思了,估計他們兩個也不會殺掉胡梁,而是給他換一個身份,然後培訓一下,讓他繼續做現在的事情。”

王老頭略一琢磨,懂了,胡梁留著,可以讓別人心里沒底兒,尤其是看到胡梁在船上的待遇不錯,還以為他把組織給出賣了,從而換來了好處。

而胡梁自己也不可能去自殺,他一定要找機會把消息傳出去,這個時候就是雙方斗智斗勇的時刻了,看誰能計高一籌。

“我也去游樂室看看,可惜,不能玩門球了,我在杭州的時候,平時閑的找不到做的,就玩一玩門球,但每一旬差不多也只能玩一回,別人都忙。”

王老頭說著話朝游樂室的方向走去。

丫鬟想了想,說道︰“王管事,您現在不應該去游樂室,而是要去醫務室,昨天小寶小公子傳來消息的時候,提過一句,讓您到醫務室看看,然後好給您調養調養。

您現在每天吃三頓飯不行了,要最少吃四頓,中間必須有幾次的零食,每一頓飯少吃,每天多食,並且配合著專門的步驟,進行養生。”

“我這麼大的年歲了,又看到了小貝他們,即便是明天死了,我也知足了,小貝鬼精鬼精的,真不知道如何教出來的,小海也不錯,有家中主事兒之人的做派,尤其是平時不言不語的,我瞧著比小寶以後能有出息。”

王老頭依舊向著游樂室的方向走,人看上去比較倔強。

丫鬟也不阻攔,而是跟在後面,邊走邊說︰“是,若是我有這樣的弟弟妹妹,我明天死了也沒有什麼遺憾了,可我要是能活著,豈不是更好,我多活一天,就能多照顧他們一天。

他們要是在外面惹禍了,我也能幫上一幫,我們家設計出來的有規律的生活,並不是說死板的規律,而是靈活性非常強的,一般人可是享受不到,在朝中,五品官之下,花甲之齡不到的人,絕對不管。”

王老頭正邁著的腳步這時停了下來,在那里站著想了想,問道︰“醫務室在哪?”

“小寶,小寶?鵑鵑,哪去了?朕有一個好的想法要跟你們說說,人呢?”

在張小寶和王鵑一同跑到了了望台上看風景的時候,李隆基跑到了他們的屋子中,轉了一圈,出來之後站在了望台的下面朝上喊。

“下去吧,不知道他又想到什麼事情了,沒看到我們兩個人在這里享受二人世界?”張小寶听到聲音,向下一看,李隆基正仰個頭朝上瞧呢,對面帶笑容的王鵑說道。

“我猜應該是民生方面的事情,他最近對這種事情上癮了,總想一步實現**,在皇權控制下的**。”

王鵑向下爬著的時候說道。

兩個人剛一下來,李隆基就開始抱怨上了︰“你說說你們兩個,到上面去了,也不先跟我說一下,讓我好找。”

“以後要是去什麼地方,一定先跟陛下說一說,或者是派個人專門在門口的地方等著陛下,以免讓陛下多問兩次。”

張小寶才不相信李隆基找很長時間,基本上是問到第二個人,就一定能知道自己和鵑鵑在什麼地方。

“好說好說,也不是太麻煩,小寶,你才我想到什麼事情了?”李隆基顯得很興奮,一副我有好主意等著你問的架勢。

張小寶非常配合地問道︰“陛下,您又想到什麼好的主意了?快與臣說說。”

“你以後裝的時候敬業一點,看你的表情就知道你言不由衷,但是,這一回朕真的是想到了好辦法,一個能夠在村落中的有錢人忙不過來時,對真正有困難的百姓家庭產生幫助的想法。”

李隆基並沒有因為張小寶那略帶敷衍的話而失去興致,胳膊一揮,一副指點江山的模樣。

張小寶沒有接李隆基的話,而是去看王鵑,王鵑微微點頭,說道︰“陛下,您是不是想到了,如果一個村子現了需要幫助的人,比如說家中沒有勞動力,除了老的就是小的那種,您就讓村子中的其他人去幫忙。

幫了忙的人,您到時候會給他們一定的好處,比如說名譽了,或者是非常不值錢的獎狀什麼的,跟商人資助學堂的情況差不多?”

“呀?”王鵑的話一說出來,把李隆基給‘嚇’到了,很不解地問道︰“鵑鵑,你又是如何知道的?

你跟小寶不是經常說麼,在物資文明建設的時候,絕對不能忘記精神文明建設,否則一旦出現了偏差,再想轉變回來會變得非常困難,需要幾年,十幾年,甚至是幾十上百年,才能讓百姓重新恢復信心。

朕就想了,精神方面的,也就是道德方面的事情,那自然要從最基礎的社會組織結構開始,村莊,正合適,你們看怎麼樣?”

說完之後,李隆基的眼楮緊緊地盯著張小寶,怕張小寶說出反對的話來。

然後,這世界上就是這麼有意思,越是害怕出現的事情就越會出現。

若是換了一個人,或許還能為了迎合李隆基而說出違心的話,然,張小寶絕對不會在乎李隆基的感受,尤其是在涉及到民生方面的問題時。

听過了李隆基的話,張小寶根本不去考慮李隆基的感受,直接說道︰“其實啊,等過了今年,我想的是把商人資助學堂的事情接手過來,讓商人們不必繼續投入。

學堂所需要的錢財,一律由陛下您在錢莊的錢來管,說實話,給孩子們的投入,其實按照比例來說的話並不是太多,咱大唐還能承受得起。

大唐需要百姓有良知,引導百姓向著好的一面發展,卻並不是直接的把責任推給百姓,百姓已經交過賦稅了,憑什麼還要讓他們繼續付出?那只能說明當政的人無能。”

張小寶毫不客氣的話把李隆基說的很難受,換一個人來說的話,他早就把人趕走,或者是自己一甩袖子離開了。

但面對張小寶,他卻不能這樣做,因為他知道,跟小寶和鵑鵑生氣沒有什麼用,得不償失,反而會顯得自己小氣了。

“小寶,鵑鵑,你二人可是朕最信得過的人了,話,既然從小寶你的嘴里說出來,想是你應該有好的辦法了,說與朕听听。”

李隆基很聰明地把問題推給了張小寶,誰知張小寶這回又一次去看王鵑。

王鵑只好接過話,說道︰“其實很簡單,陛下想讓百姓做什麼事情,不要給出任何的獎勵,讓他們覺得在做好事情的時候,並不是為了什麼別人的賞識,回報也不需要是物質的,甚至連朝廷的精神嘉獎也可有可無。

他們在做事情的時候,更多的是考慮自己的本心,想做,所以去做,就跟我與小寶一樣,我們不需要您的夸贊,也不在乎您生氣與否,我們就是直言。

因為我們的心中坦d ng,我們做的事情對得起我們自己的良心,我們想做,所以去做,就有如小貝當初送給大男跟小男b 板糖一樣。”

李隆基點點頭,示意王鵑繼續說,心中卻忿忿地想著‘你們是不在乎,那是因為你們把大唐當成你們的大唐來管,我這個皇帝在你們的眼中只不過是幫助你們維護一個階級地位的象征而已。’

一想到這里,李隆基卻不需要王鵑解釋了,馬上明白過來,自己說道︰“朕知道了,朕要做的事情不是賞賜,而是讓大唐的百姓把大唐當成他們自己的大唐,那朕就什麼都不管了?”

張小寶對李隆基能這麼快想通非常滿意。

見李隆基一時想不到辦法,對其說道︰“陛下現在要做的事情,就是在各個地方設立一個捐款的箱子,然後成立一個個不同的基金,凡是想要去幫助別人的人,就可以把他覺得能夠承受的錢,主動地投到箱子當中。

如此一來,這就不是獎勵和強迫性質的讓他們做事的行為了,這個捐款的箱子,不要用任何的鎖頭,而且還要由玻璃制作而成。

讓所有的人都能夠看到箱子中的錢,隨時能夠打開把錢取出來,什麼時候我大唐的百姓在面對這種誘惑的時候,寧願自己找事情去賺取生活費,寧願吃著簡單的食物而不去自己偷偷拿錢。

那一天,我大唐將無敵于天下,也就是最簡單的路不拾遺,夜不閉戶,當人性的考驗過去,那才是心靈最幸福的時刻。”

張小寶說著話,想到了他和鵑鵑那時百年之前的一段畸形的日子,別看那個時代被許多人抨擊,但那個時期,確實做到了這兩點。

哪怕是父親為了孩子能夠上學,偷偷地在賣掉的無用的書籍和紙張中弄一兩沙子進去,也會被孩子舉報,哪怕那個時候的百姓生活並不富裕,有的地方甚至一個人一個月僅僅有三兩素油。

但,正是在那個畸形的時代,人們會互相幫助,也正是在那種精神的支撐下,打出了一個個經典的戰役,用最差的武器,打人家先進的武器,在沖鋒號不停的時候,沖鋒就不停。

可惜,畸形畢竟就是畸形,社會發展的實在是太慢了,等著發展快了,那種精神又沒了,那是一個讓人無奈的時代,也是一個讓人留戀的時代。

如是想著,張小寶看了王鵑一眼。

王鵑對此那可謂是心有靈犀,否則她也不敢叫囂著用冷兵器去打人家的熱兵器,只因為有一個詞叫精神,有一種態度是無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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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真的太值得懷念了,天下之大,多少英雄催城拔寨,可又誰敢在那個時候,面對吹喇叭沖鋒的軍隊敢言自己是世界第一陸軍?

王鵑l 出笑容,一種作為軍人獨有的自豪的笑容,順著張小寶的話說道︰“這等事情,說難很難,說簡單也簡單,我可以保證,凡是我和小寶兩家有家人當過官的地方,那里的百姓都會非常自覺得遵守這種不是規則的規則。

上有好,則下必從之,我和小寶已經先做出來了榜樣,那就是在面對百姓生活方面,有人置疑的時候,我們為官者,可以問心無愧,在面對商業發展時,錚錚建築能夠做到鐵骨錚錚。

陛下想要去做,那麼也樹立一個榜樣吧,投第一文錢,說出第一聲宣言,相信至少那些個前兩天往大唐錢莊存錢的百姓會給著效仿,並且主動去監督的。”

李隆基听著、想著,一時間似乎進到了夢幻一樣的世界當中,幽幽地說道︰“是不是像你們跟小貝他們講的那個哈哈鏡花緣里的君子過一樣?”

張小寶搖搖頭,說道︰“這世上本沒有君子,只有取舍,在一方面付出了,必然會在另一方面有所回報。

好比我和鵑鵑,我們所付出的一切,其實更多的不是在于物資上的追求,雖然我們賺了不少錢,但賺錢的目的,是為了我們為我們所追求的事情做個輔助而已。

我們自己對物資的要求並不高,按照我們所賺的錢財來講是這樣,我們只是為了心靈中那一片淨土,我們生命的意義就在于此,故,我們不允許別人去玷污,否則我們會讓其用鮮血去洗刷。”

李隆基點了點頭,他承認,小寶和鵑鵑那是說到做到的,誰敢去觸及他們的底線,那真是活得不耐煩了。

他們兩個那沾滿血腥的雙手,在大唐的人看來,卻又是那般的干淨與聖潔,心為民者,必崇之。

好好地想了想兩個人的話,李隆基頷首道︰“朕知道了,朕會想辦法去滿足百姓在生存方面的需求,然後讓百姓覺得,生存並不是唯一,還有許多事情需要他們去做,他們活著的目的絕對不是為了吃和穿。

那朕現在應該怎樣做呢?馬上讓人把玻璃制作的箱子放到各個村落當中?然後說明一下這個箱子的用途?”

“不行,若真那樣做了,百姓會擔心他們的錢被人偷走,現在其實還不錯,至少朝廷的公信力還在,百姓願意相信朝廷,更願意相信我們。

那首先要做的事情是鞏固這種信任,同時也打擊心思不穩的人,當一切成為了生活中的習慣,又何必去用玻璃箱子裝捐助的錢款?”

張小寶非常慶幸,此時期的朝廷還能控制百姓,而百姓同樣願意相信朝廷。

如果成立某某基金,和什麼‘會’,百姓會非常放心地把錢鵑出來,他們不擔心有人貪墨了,因為他們知道,朝廷會不停地派出巡查的人員,一撥接一撥的相互管制和監督。

知道電報能夠直接發到京城,如果發現某個地方的官員不合格,把他們捐的錢給弄走了,他們發電報的話,朝廷不會敷衍他們。

尤其是還有自己和鵑鵑,以及小貝九人的大唐巡查使,對于貪官污吏可謂是零容忍,甚至更進一步的說,讓小貝九個人逮到的官員,不死也得脫層皮。

這是一個就連世家都不得不在行事的時候考慮倫理和道德的時代,因為李隆基這個當政者,這個皇帝,並沒有說出不管黑道白道,能弄到錢就是好道這樣的話。

李隆基不清楚張小寶想的是什麼,看著張小寶和王鵑兩個人在那里相視傻笑的樣子,很郁悶地問道︰“也就是說,朕現在還不能把想法實現是不是?沒地方放那個接收捐款的箱子,又無法去監督,對還是不對?”

“有地方,絕對有地方,我就想到了一個好的地方,小貝他們弄了四千個寶貝糖果屋的連鎖,不如就放在那里吧,有人去消費的時候,順便就把零錢投到了捐款的箱子當中。

相信沒有人敢去動那個不曾上鎖的箱子,也沒有人會懷疑小貝他們把錢拿出來不用在相關的事情上面。

如果陛下覺得數量還不夠的話,也可以在我們張王兩家所有的商鋪當中也放置捐款的箱子,等著百姓們放心了,習慣了,那麼我們就找大富翁頂級排行榜前一百名的商人,讓他們于自己的店鋪里面放置這個箱子。”

張小寶都不用多去琢磨,馬上說出了捐款箱放置的地方。

李隆基一听,連連點頭︰“對,有地方,原來小貝他們的糖果屋還能這樣利用,那豈不是說,以後凡是相差不多的地方都可以了?”

李隆基高興了,他相信,一旦這個事情開始做,必然能夠取得不錯的成績,到時候讓一百個厲害的商人也負責此事,那些個商人絕對不會為了一點點小錢而去冒險。

能進到大富翁頂級排行榜的商人,用日進斗金來形容也絲毫不為過,捐款分散了之後,他們的店鋪能收到的錢再多,也不夠讓他們冒著危險而去貪的程度。

張小寶點點頭,接著又說道︰“不僅僅要在大唐做這個事情,我們還要幫助其他國家的人,等時機成熟了,我們就用大義來壓別的國家。

哪怕他們的國家的生產力不行,他們的國庫收入不夠,我們也要打著這個旗號去宣傳,他們要是捐給我們,我們就拿來用,一部分直接用在他們的民生方面,另一部分去資助他們政治上有矛盾的人。

他們要是覺得自己聰明,也設立了這麼一個捐款的地方,我們就暗地里去查他們,相信在他們的生產力不夠發達,而且教化也跟不上的情況下,必然又人去把這個錢用以他途。

我們就使勁地公開,並且去指責,然後鼓動他們那里的百姓反抗,如此一來,我們再去攻打的時候,他們的百姓會支持我們,認為我們代表了正義。”

李隆基听著張小寶說話,不覺間,冷汗冒了出來,這小寶實在是太壞了,凡是能夠利用上的資源,他都要去坑害別人一把。

可這也正是他自己喜歡的,于是點頭說道︰“那就從小貝他們的寶貝糖果屋開始,朕希望有一天,所有大唐意志所到的地方,當地的百姓都會把他們的政權推翻,然後迎接大唐的龍恩。”

小貝一群孩子還在學習的時候,接到了他們皇上伯伯給他們發來的電報。

小貝最先接過去,給別人念了一遍,之後說道︰“看,皇上伯伯就是這樣相信我們,告訴修建各個地方寶貝糖果屋的人,要努力加快速度了,還要加強監管的力度,我看看誰敢去動那筆錢?”

小貝說話的時候顯得很興奮,眼楮在幾個哥哥姐姐的臉上掃過,希望能夠得到認同。

結果幾個哥哥姐姐卻是都皺起了眉頭。

小遠問道︰“那這筆錢應該放在什麼地方?如果放在錢莊當中,得到的利息算誰的?怎麼跟拿出了錢的人解釋?”

“利息?利息就用來當人工的費用了,我們得安排人去取錢,去計算,然後幫著把錢送到有需要的人手上,這都是有費用產生的,到時候就用利息來結算。

如果哪個人反對的話,就讓他親自來管,看看他要不要工錢?對不對?哪怕我們自己不要錢,但比如我們要買糧食送給需要的人,運輸的費用還不是要加在這里面?

然後就是怎麼花的了,我們要把賬目每個月結算一次,並且寫成告示貼出去,讓別人知道,我們並沒有從中撈取任何的好處,行不行?”

小貝圍繞著這個事情說道,這一小會兒的工夫,她已經想到了很多。

但小遠依舊搖頭︰“可是照你說的來做的話,每個地方的各種東西的價格不同,運輸的費用也不一樣,有的是陸路運輸,有的是水路運輸,你怎麼讓百姓相信你說的那個地方的費用就是那麼多呢?”

“啊?”小貝一愣,隨後又說道︰“我們的存在就是保證,難道還有人會質疑我們?我要真想貪錢的話,又何必把自己的錢拿出來幫別人?凡是反對我們的,就是用心不良的。”

“你的意思是不允許出現不同的聲音?”小遠又繼續潑冷水。

“允許出不同的聲音,比如說,有的人夸我們,說小貝小遠他們真好,這是一種聲音,還可以是另一種,說是如果小貝和小遠他們我們也不相信的話,還能相信誰?再一種說法是非要說找到一個使我們不害怕出問題的勢力,必然是小貝和小遠他們了,同時又能是……。”

“小貝,停一下,我咋听著你說的話全是一個意思?咱不能這樣不要臉,好不?”小遠听著小貝在那里把一個意思的內容用不同的話說出來,十分無語,連忙打斷小貝的話,問道。

“啊,不能總夸啊?那好辦,開會吧,把自己的想法說出來,這樣就好了。”小貝自己實在是想不出來什麼好主意了,便使出了最常用的手段,開會。

小貝等人開會的時候,胡梁也從內院的口中听到了捐款箱的事情,根本想象不到張小寶目的的他,在知道了事情之後,眼楮一亮,想到了自己組織的事情。

于是白天也沒有休息好的他,在夜晚來臨的時候又一次失眠了,這回不是有人打擾他,雖然隔壁說話的聲音依舊。

他是興奮的,想到了是,可以利用現在大唐推出的輔民政策,幫著自己一方取得更多的利益。

在興奮的睡不著的情況下,胡梁又犯起了難,他發現自己還在船上,而這個計策馬上就要被張王兩家應用上了,若是不能跟著腳步走,到時候想要進入這個行業也沒有機會了。

那可是錢啊,一個人一天給一文錢,大唐這麼多人,一天也會得到上萬貫的錢財,絕對不是個小數目,哪怕是在頂級排行榜的人他相信也會動心。

但這個錢是有數量的,若是自己不能馬上把消息傳遞出去的話,會讓組織錯失良機。

如此想著,胡梁更睡不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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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五十三章似是而非再斗智

在胡梁翻來覆去地睡不著覺的時候,運河的岸邊也有一群人過的非常不安穩。

他們從胡梁上了船之後,便開始一路跟隨,走陸路,沿著河邊走,船是順流而行,遇到好的天氣,還會打起帆,不僅僅是輕松,而且速度也快。

但他們跟隨的人是騎馬,人可以堅持很長時間不吃東西,或者是在馬背上吃喝,如果騎術夠好的話,在馬背上睡覺也不是問題。

可是作為馬來講,它們卻是承受不了,站著睡覺和不停地趕路是兩回事兒,跟著船跑了一天的時間,馬匹也僅僅是休息了多半個時辰。

到了晚上的時候,馬匹明顯要承受不住了,一共七個人的小隊伍,表面上看去是商人,有馬,還有馬車,車上裝著什麼東西外人難以看見,被人用布遮擋起來。

當半個月亮爬高之後,終于是有一匹馬受不了了,在並不是非常快,但沒有多少休息的情況下,口吐沫子地倒了下去,‘轟隆’一聲響之後,再也起不來。

“不行了,不能繼續跟了,否則馬累死了,我們也別想好。”一個剛才還在馬背上騎著的人,這個時候卻躺在了地上,這里已經相比京城那邊暖和許多,不僅僅是野草在河堤上露出了兩寸上的身軀,就是附近的樹木也同樣發了新芽。

這個說話的人正好就躺在了草叢上面,把草壓到許多,呼呼喘著氣,也不知道是騎馬累的,還是剛才被摔的。

“三哥,今日是晴天,你還是快點起來為好,以免著涼,八弟也真是的,說好了到了船上之後便想辦法打听消息,然後傳給我們,到現在,我看到他在甲板上跟著別人玩樂,卻一點消息也沒有傳回來,真不知他怎麼想的。”

另一個人對著躺在草上的人說道。

躺著的人用胳膊撐起上半身,看了眼那燈火輝煌還在飛速向著下游而去的船隊,說道︰“五弟,想是八弟有他自己的難處,他上船之前不是已經與我們說過了麼。

說他一旦沒有辦法傳遞消息,就說明他所處的境況並不好,讓我們小心,小心,再小心,最好是跟隨的人能輪換著倆,別被人盯上,同時更不可以發電報,再等等吧,看看明天八弟的是不是還會不給我們發消息,若真如此,說明八弟十分危險。”

“等,等,我到是也想等,問題是派我們來的人是否還能願意等,到時候我們的任務完不成,回去又該受罰了。”

被先前躺著的人稱呼為五弟的這個並不是很高興,眼看著追不上了,只好咬著牙,把話一個字一個字地從口中擠出來。

另一個人也順著他的話說道︰“五哥說的是,八弟也不是聰明到做事情絲毫不差的程度,或許他真是忘了,我們應該盡快把消息傳回去。

有的時候,越是覺得危險,其實就越安全,再不傳消息,耽誤了事情,你我可吃罪不起,我贊成發電報。”

“其他人呢?”一個沒說話的人掃視了一眼剩下的六個人問道。

“我贊成,我反對,我也同意……。”其他六個人參差不齊地說著。

最後一看,是三個支持發電報,三個反對發電報,一切又落到了問話的人身上。

這人停頓了便宜,說道︰“也罷,既然如此,我同樣贊成發報,八弟就是膽子小,說什麼我們發的電報容易讓人給截獲了,畢竟用的是大唐的消息傳遞方式,人家必然會加強每一次電報的防範和審查。

眼下的情況,有想大的可能性會讓我們暴露,但我覺得根本不可能,我們發電報,又沒有用那種讓人一看就非常明顯的話語,而是專門向別的地方傳遞下當地的各種糧食和肉類等產品的價格。

他們負責審查的人,難道還能每一次都要對照我們發出去的物價,做出我們在背後使壞的判斷?”

“我贊成大哥的提議,發報,總比現在跟不上對方的速度強,不管八弟是遇到了難題,還是他忘記了跟我們聯絡,我們都必須把事情如實地匯報上去。”

剛才說話的老五出聲支持。

老三看看二哥,見二哥一副無可無不可的模樣,嘆息一聲,說道︰“四票對三票,既然如此,那就找一個地方發報吧。”

沒有說話的老二此刻出聲了,提議道︰“我們要是發電報,應該先去多買點貨物,讓人看著就知道我們是真正的商人,而不是諜報人員。”

有了決議,七個人也理會還在夜晚當中,沿著路走著,敲姓的路邊人家里的人,尤其是小商鋪這樣的地方,花了比平時大點的價錢把人家養殖和種植的東西買來,使得車隊中的貨物又豐富了一些。

隨後不等天亮,立即找到就近可以發電報的地方,通常能發電報的地方是十二個時辰不休息,除非遇到特殊的情況,否則別人要是有著急的事情,很可能無法及時傳遞出去消息。

當電報聲響起來的時候,七個人已經看不到順著運河南下的小貝等人的船隊了。

那七個人不休息,而是發電報,便害得張小寶這邊也無法好好休息。

眼看著都到半夜了,正摟著王鵑睡得香的張小寶,被船艙外面的動靜弄醒,隨意套了件衣服把艙門打開,就見內院的人站在門口等待著,顯得有點著急。

“小公子,已經查到了胡梁的同伙,他們在今天晚上剛才半個時辰之前,向著江州的地方發送了一份菜價的報單,您看。”

內院說著話,把情報遞給張小寶。

接過來看看,張小寶的嘴角露出一絲不屑的笑容,對內院的人點點頭,說道︰“繼續盯著,敢跟我們耍這套把戲,也實在是太小瞧我們了,待他們繼續發電報,你們收集一下,多對照幾次,盡量把關鍵的算法破解出來。”

院答應了一聲,轉身小跑著離開。

“小寶,怎麼了?他們用密電了?”王鵑也醒了過來,揉揉眼楮問道。

“用了,向別的地方報菜價,想法不錯,卻是比較傻,你說哪個地方的大米能賣七文錢一斤,這分明是一組高數字的對應碼。

這下好了,江州那里的人跟上,一個也別想跑,即使我們破解不出來,也能夠順藤摸瓜,找到對方的密電對照本。”

張小寶晃了兩下手中的電報紙,對王鵑說道。

王鵑听了又重新躺好,喃喃道︰“不著急,今天晚上江州不可能把一個價格的報單給對方送過去,還有幾個時辰的布置時間,到時候即使對方從電報中發現情況不對,也沒有機會跑掉,睡吧。”

小貝自然也得到了情報,听過內院負責此事人的分析,小貝抱著情報睡了個好覺。

當第二天天明的時候,胡梁又一次打算梳洗,並且去吃飯的時刻,昨天的那個引路的內院手上拿著情報的紙走來,對著胡梁說道︰“胡公子,昨天我們晚上的時候接到了一個別人的電報消息,哦,是攔截。

內容為蔬菜、水果,還有糧食等東西的報價單,本來我們還沒有察覺,可七文錢一斤的大米實在是太貴了,朝出了正常米價三倍還多。

我們有人開玩笑說,發電報的人腦袋有毛病,在河邊的南北千里之內,上哪找到的如此貴的大米?不信的話你看一眼,是不是很有意思?”

說話的工夫,內院把電報遞過去。

胡梁不等看電報的內容,只听著內院的話,一瞬間像是被晴天霹靂給砸到了似的,渾身上下的寒毛孔全張開了,覺得上下內外全冷颼颼的。

木然地接過電報,看著上面的內容,胡梁輕輕地呼出口起,眼楮緩緩閉上,過了好一會兒,才重新睜開,問道︰“你們如何發現的?”

“我們有專門的一群人負責琢磨加密和解密,你們所用的手段實在是太簡單了,我們傳遞消息,根本不會如你們一樣費勁,我們回直接傳遞出一組組的數字或者是字母,然後再還原。

說吧,他們五個人發出的電報是什麼內容?相信你清楚,江州那里,不管是誰接到電報,都逃不過我們的監視,給你一次立功的機會,說的我們滿意,你還能看到你的家人。”

內院略微解釋下,注視著胡梁的表情,問道。

胡梁沮喪地點點頭,問道︰“你們保證能放過我?讓我還能過正常人的生活?”

“只要你的回答對我們有用,沒什麼不可能的。”內院做了一個不確定的保證。

“好,我說,上面寫的內容是,他們發現了我的行動失敗了,告訴江州的人不要輕舉妄動,最好是多隱忍一段日子,在小貝過去的時候,不要做出任何的反應,躲在暗處,不可暴露。

可我估計,江州的人未必會完全听他們五個人的話,依舊會派出死士,對小貝進行刺殺,而不是不露任何蹤跡,剩下的我猜不到了,除非你們能夠拿出新的情報,我才好幫著分析。”

胡梁一副失去了斗志的樣子,說完話,蹲在那里,眼楮看著甲板木頭和木頭之間那微小的縫隙,愣愣出神。

內院點下頭,對其說道︰“好,我會如實上報,只要你真心悔改,還是會有新的生活的。”

說完話,這個內院離開,另有幾個人負責‘保護’胡梁,不讓其出現任何的‘危險’。

得到情報的內院又一次找到小貝等人,搖搖頭說道︰“他還是沒說實話,我說他們同伙有五個人,他便順著我的話說,看樣子這個組織的管理方面非常嚴密,即使是在江州找到了對方的接收情報的人,也無法查到他們的根兒。

還有,我判斷出來,他們並不知道我們要去江州,要是有埋伏,估計也是在杭州,否則胡梁不會強調江州刺殺,他是在昨天和前天晚上從我們內院的丫鬟口中得到的情報。”

小貝九個孩子互相看看,又非常有默契地同時點頭,由小貝說道︰“好玩,看來胡梁還不是一般的人呢,告訴哥哥和姐姐吧,我們加快速度,不給對方太多的反應時間。”

在出現了這個事情之後,小貝所在的船隊速度突然加快,胡梁再也沒有辦法從隔壁的丫鬟話語中听到任何有用的消息,結果他到了船上的第三天晚上,再一次的失眠了。

三天的時間隨著風吹雲動時快時慢地過去了。

江州那里果然如分析的一樣,接到了情報的人並沒有馬上去找其他人聯系,是個婦人,準確地說是老嫗。

她自己有兩間房子,還有一個剛剛播了種子的小院,電報發過來的接收人是她,同時加了一句讓她轉交給她兒子。

然,張王兩家的情報人員居然無法查找她的真實身份,更不用說是她的兒子再哪了,唯一有記載的是當地官府中的戶籍,她同樣姓胡。

有三個兒子,分別為胡大、胡二和胡三,但戶籍並不能記錄她家中的任何事情,所以她的兒子究竟存在與否,在何方,便讓人難以琢磨了。

三天以來,姓胡的老嫗每天的生活都非常有規律,早上天將摸ng摸ng亮,她會起來到外面從井中搖一桶水梳洗,然後去外面的湯餅館中吃一碗面條,接著就在當地的一條小河邊慢慢走動。

到中午的時候,去另一家飯館吃碗餛飩,下午繼續在河邊走,晚上的時候,于街邊隨意找個賣吃食的攤子,買上兩個饅頭,回到家中就著她自己做的咸菜吃。

如此這般,沒有絲毫變動,監視的人不曾見到有人看望過她,她也從來不與別人多說話,唯一能夠听到她話多的時候,便是她在河邊溜達,走累了,靠著一棵大樹坐在那里,嘟嘟囔囔地望著流淌的河水所說的听不清楚的話語。

這消息很快傳到了張小寶的船上。

李隆基看過之後,摸糊了,問道︰“小寶,是不是盯錯人了?”

張小寶輕笑了一聲,回道︰“如果她不是這樣,那才有可能盯錯了,她太有規律了,反而不正常,鵑鵑,熟悉不熟悉?”

“熟悉。”王鵑听到張小寶問,點頭道︰“命令,派人把那棵樹給我盯上,晚上的時候悄悄地去看看,但不要弄出動靜,並且把周圍的房屋全給我監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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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五十四章無根無蒂話諜報

“樹上有人?”李隆基抬頭看船艙的棚,好像棚上也有人一樣,結果還真把他嚇一跳。

上面不是有人,而是有很多人,他所在的船艙為第三層,船共四層,四層之上是個小的閣樓,和小貝他們的船一樣,小貝總喜歡往閣樓里鑽,再順著閣樓里面的梯子爬上塔樓,弄一堆零食,學大人看風景,享閑趣兒。

現在三層的艙頂已經開了最少六個口子,沒一個天窗的口子都有一個人向下探出身子,看那架勢,隨時可以跳下來。

李隆基掃了六人一眼,哭笑不得地對張小寶和王鵑兩人說道︰“至于如此嚴密?看情形,樹上確實有人。”

“嚴密好,我還不想死于刺殺,我這人向來怕死,怕得要命,想干掉我的人多了,跟鵑鵑當初在莊子時,最喜歡做的事情便是挖地道,修夾壁牆,利用視覺誤差造暗室,還有就是……。”

張小寶停頓了一下,拿起桌子上的一個干果,抖手甩出去,正打在船艙中間的木頭柱子上,道︰“出來見見。”

‘咯吱’,伴隨著聲響,柱子突然出現了一個門,被人從里面推開,有兩人一前一後走出來。

李隆基站起身,伸手撥開二人,探頭進去仔細瞧瞧,評價道︰“窄,真窄,朕晚上的時候,豈不是……很安全?是吧小寶?”

“陛下您仔細看,他二人是臣的義父所掌之人,您晚上行子孫傳承之大事,絲毫不受影響,跟宮中一般,晚上天窗會拉上。”

張小寶對李隆基解釋一下。

李隆基這才把目光放在出來的兩個人身上,只一眼,便清楚張小寶所言不差,對二人問道︰“朕為何見不到你們?”

“回陛下,柱子有同向上方的繩梯,每半個時辰輪換一次,以保證精力高度集中。”一個小太監回答。

李隆基鑽到柱子空間中,站了站,出來對兩個太監說道︰“辛苦你們了。”

兩個人誠惶誠恐地使勁搖頭,一時說不出話來,還是最先出聲的人膽子大點,顫聲說道︰“陛下,應該的,奴才如沒有宮里收留,在外面定要受盡旁人冷眼。”

另一個太監也使勁點頭。

李隆基拍拍說話太監的肩膀,說道︰“等以後醫學技術更高,或許跟你們得同樣病的人便不需進宮,那時後宮中估計全是宮女了。”

李隆基說話間,看了張小寶和王鵑一眼,意思表達的非常明了。

他知道現在宮中新的太監,全是天生有缺陷的人,有大有小,大的是後來發現,小的是在孩子小時候收進宮,還未長大。

自從小寶和鵑鵑當了主簿跟縣丞後,便開始反對朝正常人進行閹割,願意花費大量人力物力幫忙在大唐各地尋找先天缺陷之人,看品行和x ng格,招進宮中,每月定額給其家人錢財。

老人全是以前的,也給了相當好的待遇,光是給其和宮女的生理生活用品,張王兩家每月消耗掉的錢財便不下三千貫。

因此宮中的宮女和太監對張王兩家的人額外好,不僅僅因為人家的身份和本事,而現在的太監也自然非常感j 能夠‘擺脫’別人的冷眼。

“或許宮女也不需要做一輩子,做個幾年,放出去,在地方上還能起到一定的作用,比如幫助某個基金管理了,做醫療部門的統籌工作,在宮中的見識非外面可比。

往後宮中不應只教宮女基礎的事情與規矩,還應多教教其他方面的知識,宮中的宮女數量得增加一倍。”

張小寶跟著李隆基礎的話說。

李隆基納悶了︰“既然是不需要做一輩子,說明小寶你不喜歡指使下人,為何還要增加?”

“誰說我不喜歡?增加一倍宮女的目的是使她們工作的時間縮短一半,多余的時間能夠用來學習,您什麼時候見過我家的內院在一個地方連續做四個時辰的事情?

非特殊情況,如遇危急的事情,他們做事的時間,一天加起來,大概有三個時辰,他們即使想做,我也不會讓他們做,降低單位時間內的效率。

多出來的時間讓他們學習,是為了提高他們的能力,娛樂的時間是讓他們放松,保持身體的最佳狀態,前提是他們不會脫離主家,否則培養出來的人才全跑別人那里去了。”

張小寶對李隆基說出自己的用意。

王鵑于旁邊說道︰“如果不是內院,正常一個工匠雇佣的費用是一月六百文錢,別人用一貫錢收買過去了,原來的人家會非常不劃算,因為他們給的工錢少,但培養的費用卻是工錢的幾倍。”

“朕懂了,你們是想讓朕的後宮幫著整個大唐培養女子管理人才,也對,不管她們去往哪里,最終還是為大唐做事,朕並沒有賠,待明日早上,朕把旨意下達,在後宮之中開設新的課程。”

李隆基從善如流,他不在乎多找宮女,他的錢比起國庫的稅收也少了不了多少,一倍的宮女還是能養起的,何況張王兩家同樣要多付出錢財。

說完此事,李隆基突然想起來剛才自己說的話,恍然道︰“小寶、鵑鵑,你二人可是說那老嫗靠著大樹說話,是給大樹中的人听?”

張小寶一副你才知道的樣子看了李隆基一眼,說道︰“我家莊子粗壯的樹中間也是空的,下面有地道連接到別處,樹木的中間空了並不會死。

其實他們的諜報系統並不完善,換成我的話,我才不會靠著大樹說話,我會向河中投石頭,接信號的人就把網藏在水面之下,按照不同網中石頭的數量來對照。

甚至可以在每日逛集市的時候,到專門的地方去買東西,然後把某個繩子的結頭數量按照不同的方法來安排距離和打結的方式。”

“居然如此可怕。”李隆基想著此等手段,吃驚地說道。

張小寶卻搖搖頭︰“這不是最可怕的保密方式,最可怕的是上面與她單線聯系,也就是說,她根本不認識對方,也不知道對方何時出現。

先前說的辦法,只要我們盯住了她,知道她的日常生活規律,不停地排查也能夠知道誰與她聯系,最可怕的方式是……鵑鵑。”

“最可怕的方法是,她自己出去賣東西,她走路的姿勢和擺放貨物的動作,以及貨物的安排順序和角度,甚至是數量跟價錢。

全能夠向別人傳遞消息,買東西的人,看東西的人,每天都在換,我們不可能盯緊所有在她攤位前路過的人,唯一的辦法就是把她抓住,然後嚴刑逼供,把她所知道的事情全部掌握。

可是她並不清楚誰是她的上線,當我們對其進行逼供的時候,所耽誤的時間超過了她跟上面聯系所規定的時間,那麼對方便會斷掉她這條線,哪怕我們逼迫她使用同樣的方法放出誘餌情報,也無法抓到其上線。”

王鵑听到張小寶的示意,對李隆基介紹另外的消息傳遞方式。

李隆基都听傻了,在他想來,傳遞情報的方法,最恰當的是密寫,或者是通過電報傳遞看上去不相關的信息,卻絕對想不到,在單線聯系的情況下,還能有很多看上去最平常的方式把消息準確地傳達出去。

“這等諜報人員不好培養吧?”李隆基終于發現了問題所在,方法可以用,然,人才難尋。

“是的,不好培養,同時也有很大的可能被發現,用窮舉法和排查法,費點力氣,同樣能夠得到有用的情報,其過程就是斗智斗勇。

陛下,我和鵑鵑還有其他事情,暫且告辭了,您不需考慮太多,陰暗的事情,我和鵑鵑負責便可。”

張小寶這就要回去忙碌了,正如他所說,他和王鵑都是干這個出身,當時他和王鵑所在的部門斗的就很開心,並且一直處在上風,到不是說王鵑部門的人不行,而是政府職能的部門,總會出現更多的漏洞。

這就是俗語所言的,仗義每多屠狗輩,無情最是讀書郎,當然,更主要的是,特二處的流星戰隊的人不可能盯著他張小寶不放,他自己無非是個詐騙犯,也沒有做過對國家民生直接有損害的事情。

除非當頭頭的人吃飽了撐的,派出所有流星的成員專門對付他張小寶,那他只能收斂、收斂、再收斂,躲得遠遠的,說死不露頭。

可那樣的話,他自己也不知該怎樣做?是對抗,在冒險的情況中,讓流行閃耀,還是失敗被抓,無論哪一種,都不是他想得到的結果,因為他覺得,流星……不應該因他而閃耀,他也下不去手。

張小寶似回憶,似假設,心緒微微起伏,人便顯得多了一絲的惆悵。

“想什麼呢?”王鵑用胳膊踫踫張小寶問道。

“沒什麼,想起了以前的事情,還有流星,或許是某一天某一次夜空中流星劃過的時候,我許過願,就是讓我找到一個最滿意的媳婦,我又如此的善良,感動了天,感動了地,感動了風霜與雪雨,然後我的身邊多了你。”

張小寶說著話,伸胳膊去攬王鵑。

王鵑非常利索地躲開,跑出去十來步,轉回頭︰“肉麻,我喜歡的是那種鐵血。”

“以後你要改改,鐵血通常伴隨著悲傷,肉麻,是所有人想要擁有的幸福,好吧,按照肉麻的安排,我應該追你,你在前面放慢速度跑,小羊,休走,狼哥哥來嘍。”

張小寶張開胳膊向王鵑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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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3-18 21:54:34 |只看該作者
邊種田來邊建房 第六百五十五章 消息傳遞有地道

    “胡公子,你的牛排日中午,胡粱再一次坐到了餐廳當中。

    不同之處在于,沒有人為他端送東西,他需自己去窗口取,與其他人一般,因為小貝等人同樣自己端餐盤,特殊的人只有四個,兩家的主母,有孕在身,及盼兒兄妹。

    胡粱點了跟小貝一樣的東西,一份牛排,一份鵝肝,一份魚籽醬,還有一杯葡萄酒跟一盤子水果蔬菜s 拉。

    胡粱在打听到小貝選什麼東西後,十分好奇,他去過碧海銀沙酒樓,去過水雲間,也去過連鎖店比較少的海雲間,不說嘗遍每樣菜,至少大部分從菜譜上見過,卻從不知道小貝點的是什麼。

    好奔之下,才和小貝學,牛排沒有全熟的,最多為九成,胡粱問的人告訴他,說小寶小公子不允許弟弟妹妹吃太生鮮的牛排,怕承受不住血腥味。

    于是胡粱以為自己可以,點了個三成熟的,小貝看到他斷的餐盤中的肉,向引導他的內院眨眨眼楮,一副合作愉快的表情,內院則回了個笑容。

    “我看他吃不吃得下,燙了不怪我哦,雖然哥哥從未說過因為太血腥不讓我們吃。”小貝做賊似的朝胡粱的桌子處張望,對同桌的哥哥姐姐說道。

    “是,哥哥不讓我們吃,是怕我們燙到,吃慢的話,涼了味道又不好,不然憑我們可以生吃海鮮的本事,怎會怕一點肉腥何況牛排也不腥。”

    小遠叉了個妾排到自己碟子中,慢慢切著和小貝說話。

    他沒點s 拉,吃不慣味道,除非特殊情況,才能忍著吃幾口。

    胡粱怎知此中道理,很不熟練地切下來一塊看著紅紅的肉,剛用刀扎著放到嘴邊便猛地向後一靠身子,不停地吸涼氣,聲音模糊地嘟囔︰“起泡了什麼玩意,用刀叉,祖宗們多年前不用的東西了,又拿出來,吃點東西這個費勁啊。”

    “胡公子,用刀叉不算什麼,還有使手抓的*喱飯呢,小寶小公子和鵑鵑小娘子,光是在吃的方面教給小貝小娘子等人不少種,說是不指望他們沒日去吃但至少要了解,如雙刀、單刀吃草原烤肉,如吃螃蟹時的蟹八件。”

    同一桌吃飯的人點了一份刀削面,呼嚕呼嚕吃呢,听到胡粱嘟囔的聲音停下手上、嘴上的動作,對其說道。

    胡粱無奈地點下頭,開始吹起面前的肉,再微微探頭,看小貝那一桌,不得不承認,人家的教育與別人不同,小貝等人吃的非常熟練,吃的動作快,給人的感官卻非常優雅很神奇。

    低頭看看盤子中的鵝肝,又疑hu 地問對面坐著吃飯的人︰“緣何不選用大的鵝肝?我知道一種方法,能使家禽肝髒變大。”

    “無非就是灌食,要是灌酒糟,長的更大,我們家不允許那樣做對肝髒有傷害的飼料絕對禁止喂給家禽和牲畜,同時不可以讓家禽吃的太多。”

    胡粱對面的內院不屑的看了胡粱一眼,說完話,繼續低頭對食物努力。

    胡粱沉默了學著小貝等人的樣子,一點點吃東西心緒卻變得復雜,他對張王兩家的了解並不少。

    知道人家吃用的東西全是精益求精,那張小寶對調料的掌握最好,也總給家人做菜,各種調料全由他研究而成,然,他卻並不會使用太多的調料,能體現食材原味的,便直接體現,不合適口味的,只放一點點鹽。

    現在據說他的手藝已是爐火純青,對食物的要求也更高,可這樣的人,居然不允許家中專門喂養特殊的家禽,說明刻意喂出來的家禽對人的身體並不好。

    這樣一想,胡粱用酒把口中的食物送下去,學小貝的樣子,拿xi ng前的餐巾擦拭下嘴,問對面使勁向刀削面中放肉醬的內院︰“你家吃的俱是好東西,卻經過幾代培養出高產蛋的家禽和產肉的家禽,不覺得對天下百姓不公嗎?”

    “啊?不公?”內院詫異不已。

    “正是,你家吃的食物找不到一般的,哪怕是一個豆漿,一碗粥,必然是精挑細選,你們口中說著為大唐百姓,卻在生活中拉開差距,德行何在?”好粱聲音偏大,意含指責。

    內院又舀了一匙子肉醬,也不怕咸,直接抿在口中,咽下去吧嗒兩在嘴,再喝一口面湯,舒服地眯起眼楮,對胡粱說道︰“我家不這樣吃,難道百姓就能吃到?現在不是追求質的時刻,是數量,讓百姓盡量能吃上肉。

    當然,小公子和小娘子也不允許用別的方法來催生牲口與家禽,只是專門培育而已,等我大唐的種植技術更高,醫療技術更完善,自然會逐步提高百姓生活的質。

    我家的主家還沒本事一步登天,故只好出此策,何況品種不同,並不能說明東西對人有害,與其操食物好壞的心,不如先想想能不能吃到。”

    “那你們考慮到別國的百姓了嗎?同是天下蒼生,為何你們的好東西不向外便宜賣?賣的全是奢侈品。”胡粱繼續問。

    “你可拉倒吧,你都說是別國的百姓了,跟我大唐又啥關系?別國的百姓過的好與壞,找他們的皇帝去,想過的好,簡單,把他們的皇帝干掉,承認只有一個大唐,以我朝陛下為尊。

    你是心善了,照你的話來說,天下蒼生莫不如此,一草一木,皆有慧根,你別傷害它們了,你以後就餓著,連呼吸也不要做,否則會把空氣中的生物弄死。”

    內院說完,再不出聲,又舀了肉醬空嘴吃。

    胡粱見對方吃起肉醬沒完,也用刀弄點放到嘴里吧嗒兩下︰“不算太咸啊,什麼肉?”

    “昨天晚上吃剩的肉,回鍋做成肉醬,這回了鍋的肉,味道最香,放心吃,沾了別人口水的肉全拿去喂動物了。”另一個內院說道。

    粱這才放心,又嘟囔著︰“若人人能吃飽飯,穿暖衣服住在不漏雨的房子中,天下又怎會有戰事?”

    “真那樣就會有人生出另外的想法了,吃吧,眼看到杭州了,你也能見到你的兄弟們,五個人,你說五個,就是五個,如有十個殺掉五個。”內院多說一句。

    胡粱登時沒了胃口,冷汗從汗毛孔中不停地向外冒嘴張了張,想要說點什麼,終究是沒說出來。

    胡粱惦記的七個人此刻也在吃東西。

    他們昨天晚上被抓,一直到現在,才有人給他們送來食物每人的面前擺放著一兩豆餅,還有一碗米酒,再也找不到其他的東西。

    一兩豆餅中所含的營養,足夠他們堅持一整天了,一碗米酒,既能補充水分,又可以幫他們加速脂肪的分解。

    對他們來說,這個待遇已經不錯了,否則的話,只給他們一人一盅白酒他們喝了之後,t ng個一天也沒有問題,然後再喂他們半碗水,如此做法,能夠讓他們活上最少半個月。

    但後果是他們會變得渾尊沒有力氣,整天想要睡覺,即使不用繩子捆綁他們,他們也無法跑掉。

    現在給他們的待遇算是好的了。

    起個人的腳被鐵索套著,並連在一起,一個人想要動作,離別人不能遠了。

    看到食物被人送進來,船艙中的七個人幾乎同時抬起頭,用憎恨的目光看著來人把食物放到地上,又轉身離去。

    “大哥,認識不?”靠在船艙壁上的老五掃了眼食物,問道。

    被其稱作大哥的人搖搖頭,看著食物嘆了口氣,連說話的想法都沒有,伸出舌頭ti n甜嘴ch n,卻不上前吃。

    “不認識就麻煩了,猜不出哪條道上的人,想要跟他們談談也尋不到話兒啊?”老五向前湊湊,被別人腳上的鐵索拉住之後,把鼻子湊到碗邊聞聞︰“好酒,真香,可惜只有豆餅,換成塊這麼大的燻肉就好了。”

    “張王兩家的燻肉自然好吃,只是我等沒有那個福分,有豆餅吃,有米酒喝不錯了,不然再餓上兩天,你待如何?”

    老三的腳跟老五連得最近,被對方牽扯著伸出去,很不舒服,人也跟著向前湊湊,說道。

    老五停下聞的動作,扭過頭,借著船艙上面幾個空中照進來的微弱光亮,仔細打量下四周,不解地問道︰“地方我看了不下十遍,你怎知是張王兩家?”

    “除了他們,誰會來抓我等?何況眼下又處在船艙之中,當那通氣的小孔被擋上,我听不到任何別的聲響,只能證明船艙的壁厚實,而且用了其他的辦法。

    你現在听,仔細听,有沒有听到水聲?只不知老八是否還活著,若活著,又身在何處,哎,張王兩家的情報人員太過厲害,我等著了他們的道了。”

    老三拉拉鐵索,讓旁邊的老四跟著想前,伸出手拿過一塊豆餅,仔細m m ,與老五說道。

    老五低頭想想,終于想明白了,說道︰“那家伙還說他家有親戚在宮中,弄到了辣椒,給我們做水煮肉片吃,原來他把藥下到菜中,那藥本就有味道,放到又麻又辣的菜里,是想讓我們嘗不出來。

    等我們倒了,把我們綁到船上,該死的店家,莫讓我出去了,不然他休想多活一日,哇呀呀氣死我了。”

    “你還打算出去?別大聲喊了,讓人听去,把通氣的孔一堵,會又悶又困,弄不好會憋死在船艙里,餓了就吃,吃一口慢慢嚼,剩下的藏起來,還不知道下一次送吃的是什麼時候。

    你喜歡喝酒,可只準你喝一小口,當水來用吧,看看他們究竟是殺還是留,許是用不上太久,他們會進來詢問,留著力氣等人上刑。”

    剛才沒心思說話的七人中的老大,這時終于是開口了,想的事情不少,抬頭看看通氣的孔,又無奈地搖搖頭。

    老五剛剛張開要吃掉豆餅的大嘴在听到老大的話之後又合上了,把豆餅小心地塞到上下牙之見,使勁啃下來一點,說道︰“真他娘的香,從小到大,就沒吃過這麼好吃的豆餅,他們還想餓是我們不成?真要是那樣打算,又怎會給我們送東西來吃?定是要讓我們害怕了,然後從我們口中問出對他們有用的事情。

    哼,不是我不想說,而是我知道的事情也不多,他們既然能抓住我們,就一定會知道我們的電報發給了誰?難道他們還會認為我們知道的比另一邊的人多?”

    老五這一番話說出來,到是顯得他聰明了,不像剛才那樣傻,只可惜他聰明的晚了,如果是沒被抓起來之前也能這樣聰明,說不定能夠逃過一劫。

    “大哥,我們現在怎辦?給我們送酒的碗是木頭做的。別說是用它把鐵索弄斷,就是給個繩子也要磨上好一陣子。”

    一個略顯y n柔的聲音響起,是緊緊挨著老大靠在船艙壁上的老七,他同樣沒有精神,但也不去拿東西吃。

    作為老大的人,不曾立即回答,而是閉著眼楮靠在那里,讓人覺得時間過了許久之後,這才說道︰“換成我,有幾種手段,一個是讓我們求生不能,求死不得,以解心頭之恨,畢竟我們的出現對他們造成了不小的干擾。

    讓我們痛快地死掉,那是便宜我們了,最少要折磨上十天半月的,或者是讓我們自己忍受不住,從而自殺。”

    “那我們自殺嗎?”老五這時又變傻了。

    “活著,只要有一點機會就得活著,人死了什麼都沒了,看不到明天的太陽,也吃不到好吃的美味,你的酒更不用想。”

    老大瞪了一眼老五,對其說著,老五並沒有看到老大的眼神,船艙中太黑,嘿嘿笑了兩聲,說道︰“對,活著,萬一跑出去了,還能繼續喝酒,嘿嘿,我就這一個喜歡的事情,可不能死了,除非有人答應我,給我立個牌位,明天送上一壇子酒,這酒真不錯。”

    老五已經喝了一口酒,對這個酒的評價非常高。

    當大哥的人再一次搖頭,說道︰“除了折磨我們,還有就是直接把我們殺掉,嚇唬其他的人,讓我們的人知道張王兩家的手段多麼厲害,但我估計不會。

    最大的可能是先像現在一樣養著我們,不讓我們吃飽有力氣,也不讓我們死,等時機到了,給我們換一身新衣服,把沒有力氣的我們擺到外面甲板的顯眼出,讓我們暗中跟隨的人看到。

    我們的人看到了我們,會覺得我們能“自在。地坐在外面的椅子上,是我們出賣了他們換來的,使我們的人在害怕的時候調整,這樣容易l 出馬腳。

    可他們估計還不清楚,我們的人無論看到我們是什麼樣子,都不會擔心,因為我們跟上面,聯系的方法非常單一,同時也不了解背後是誰。”

    “對對,大哥說的對,那也就是說,我把酒全喝掉,他們也不會看著我死,我是不是還能繼續喝?”好酒的老五眼楮從剛才起就一直盯著酒碗看,哪怕從通氣孔照進來的光很少,看的不是太清楚。

    “喝,喝,就知道喝,總有一天你要死在喝酒上。”老三聲音很大地訓斥老五。

    “死在酒上我也願意,最好是把我扔到酒缸中淹死,我也做一回醉鬼,等到了下面,閻王知道我酒量好,說不定會不讓我下油鍋,拉著我喝酒呢。”

    老五小聲地嘟囔著,隨後又說道︰“死了好,憋屈,上面的人什麼都不讓我們知道,還要讓我們給他們干活,不就是給了我家錢財了麼?

    被抓住了,他們也不會來救。”

    在被抓起來的七個人覺得難受的時候,還沒被抓的人同樣過的也不舒服。

    在江州的一個村落旁邊的小河旁,有個人正在這里釣魚,別看河不大,但水流卻不慢,那魚線扎進水中,光是斜斜的一條直線,隨後又被水沖得彎曲了起來。

    在垂釣者的身邊放了大大小小的稽墜兒,還有從泥土中挖出來的蚯蚓。

    風微微吹著,午日的陽光也很暖和,只是釣魚的人的臉上表情卻是有些焦慮,根本尋不到一絲絲的悠閑模樣。

    但即使這樣,他也沒有動上一動,好象一個雕塑似的立在河邊,這一呆便是兩刻鐘,甩到水中沉底的魚鉤從未提起來。

    又是一刻鐘過去,垂釣者臉上的焦慮更盛,一手把著釣竿,騰出另一只手來,從旁邊的口袋中m 出一個面餅,緩緩地放到嘴邊,正要咬的時候,釣竿突然動了一下,幅度很大,隨後又變得平靜了,過了大概有五息,再次動了一下。如是三次,這才不在動了。

    垂釣的人登時沒了吃東西的心思,低著頭,左右看看,見周圍沒人,猛地一拉釣竿,先前放下去的墜子嘩的一聲從水中飛出,那上面還有一條扭動身體的魚。

    垂釣者用最快的速度伸手把魚接住,摘掉鉤,釣竿一收,魚扔進竹簍當中,再不去管河中是否還有其他更大的魚,轉身就走。

    走出去二里左右,前面出現了幾落院子,在院子的前面還有一個特殊的房子,門是大開著,門口坐著一個五十來歲的老太太。正在那里摘著菜,想是等著晚上吃。

    老太太一見到垂釣的人,已徑掉了好幾顆牙的嘴咧起來,l 出一個似笑非笑的模樣,問道︰“他家小叔,今天可是釣到大魚了?”

    “嫂嫂。釣到了,你看,足有三斤中,草魚,回家又能做一次好的下酒菜,您幫著看看,家中的鹽也沒有了,再包點鹽。”

    方才在河邊垂釣的人把魚從竹簍中抓出來,這時魚還沒有死透,偶爾掙扎著動兩下,嘴也一張一合的,似乎想要呼吸下空氣。

    老太太放下手上的活,接過魚,說道︰“我給你收拾利索了,你拿回去直接做就好,鹽你自己找小九去要,還是上次的價兒。”

    說著話,老太太進屋去了,垂釣的人對著旁邊的一個柴火垛喊道︰“小九,給我包鹽,先來三錢的鹽,整天就知道弄你那個陷阱,誰會閑著沒事兒往你那柴火剁跑?”

    “來了來了,人家買鹽是論斤,你每一次都是論錢來買,你就是知道我家的小稱稱的不準,故意來佔便宜,照你這個買法,hu 掉一斤的鹽錢,能買到十七兩的鹽,賺了。

    下次我要一條魚,你總不能每天只釣一條,等你把你家那點東西都折騰沒,看你以後還吃什麼?”

    垂釣的人話音方落,從柴火垛的一個很明顯的像門一樣的地方鑽出來個半大的小伙子,年歲不像有二十,頂多十六、七,邊抱怨邊跑進去,進門的時候又被垂釣的人在腦袋上拍了一巴掌,嘻嘻一笑,也不生氣。

    不須片刻,半大的小伙子把一小包鹽拿給了垂釣的人,同時說道︰“好了,我娘已經把魚收拾利索了,你進去拿。

    以後不許說我的陷阱不好,我那陷阱下面還連著地道呢,上次有只野貓掉進去,我過去時正好看到它,動作慢了,不然就可以抓住它,養一養,幫我家抓耗子。”

    “連個貓都困不住,還有臉說你的陷阱好,沒瞧出來,繼續弄你的地道跟陷阱吧,魚,等我心情好了再說。”

    垂釣的人又拍了小伙子腦袋一下,轉身向後走去。

    半大的小伙子揉揉被拍的地方,不滿道︰“整天一副死人臉,沒見你心情好過,話說了不下十遍,沒看到一條給我的魚。”

    當垂釣的人提著魚從房子中出來時,剛才的小伙子已經不見了蹤影,只有柴火剁垂下來的軟柴火在隨風舞動,發出嘩嘩的聲響。

    離著這個小店有一里半左右的地方的一個小山包上,這個時候l 出兩個半身的身影,互相看了一先,同時點點頭,其中一個說道︰“看樣子對手很難纏,居然是層層防範,要不是我倆運氣好,正趕上一只王八在水中幫忙,還真猜不出來對方的情報是怎麼傳遞的。”

    另一個人深以為然地點下腦袋,接著說道︰“就是,我們還以為樹中間是空的,他們聯絡的人藏在樹中,然後挖了地道,通向周圍的地方的房子,結果把周圍的房子監視上以後,卻沒有任何的收獲。

    要不是王八咬到了那個藏在水中的人,我們一定會耽誤了主家的正事,樹,確實中間是空的,可卻並不是在下面挖出來的地道直接通向其他的房子,而是在下面有一個供人藏身的地洞?是地洞不?看上去像,跟螞蟻窩似的。”

    先前說話的人嘆息一聲,眼楮盯在那個柴火剁上不放松。

    他現在已經非常佩服對方了,在樹的旁邊有一個通道,連接著一個相對比河面高的地下的洞xu ,全是由人工挖出來的。

    他和搭檔剛開始並不清楚,等著河面上突然冒出個人的腦袋,狼狽地爬到岸上,用石頭砸一只咬著tu 不松開的王八的脖子時,他和搭檔才判斷出大概的情況。

    然後又等了一天,待那個喜歡靠著樹嘟囔的像是精神不好的老嫗離開,他與搭檔又等待片刻,跳下水,這才終于鑽到了地洞里面。從而確定了最開始的判斷。

    而那個被王八咬的人也是被自己兩個推測出了要去的地方,是的,就是天天在河的下游垂釣的人。

    藏在樹中的人應該是得到情報後,寫下來,塞進一條魚的肚子里,隨後拿著根打同了節的竹子,從河水中m 過去,把魚放到垂釣之人的魚鉤上。

    然後被垂釣的人拿到這個賣店中收拾,至于那情報又傳到了誰的手中,現在還不清楚,或許是對方m hu 人,情報依舊在垂釣者的身上,也或許被老太太拿走,通過別的途徑轉移。

    但眼下看來,最有可能的是那個半大的小伙子,因為觀察這兩天,發現每一天他都是給那個垂釣的人包鹽。然後就又進到了那個柴火垛中。

    如果自多觀察幾天就更好了,但是現在主家已經沒有太多的時間可以浪費,只能冒險一試。

    這樣考慮著,先前說話的人對另一人說道︰“風,跟我上。”

    “好,你先上,我跟著。”被稱為風的人點下頭,尾隨在第一個人的後面,掏出手槍,朝著那個柴火垛飛跑而去。

    結果兩個人離著柴火垛還有十來米的時候,賣店中最開始坐在門口的老太太出來了,正好看他們兩個向柴火垛跑,馬上大聲喊起來︰“你們是什麼人?是不是要偷我家的柴火?來人啊,有賊呀,要偷柴火了。”

    她這一喊,差點沒把跑著的兩個人肺子給氣炸了,誰會不推個車過來偷柴火?那麼多的柴火又能偷多少,背著走,累也累死了。

    當同時二人也清楚了,柴火垛中有問題,而且老女太一定和對方有關系,遂加快了速度,幾步就到了那個像門一樣的地方,並且同時抬槍朝著里面射擊。

    連續幾聲槍響之後,又抬tu 踹開遮擋著的木板,相繼鑽了進去,這個時候他們已經顧別不得是否判斷錯了,然後打死了一個正常的半大小

    伙子,如果真是弄差了,那也沒辦法,只能是由主家出面了。

    等著兩個人進到里面時,手電也同時打開,照亮了面前的地方,看到這個地方,兩個人同時松了口氣,剛才並沒有打到人,而且這個柴火垛的里面還比較寬敝,大概有個三四平米。

    這三四平米的地方此時卻是空空如野,別說是人了,就是條蟲子也沒有,地面平坦。

    “雨,人呢?”被稱為風的人詫異地問道。

    “別急,應該是在下面,用望遠鏡看他們說話的口型,不是說那個小伙子喜歡弄陷阱挖地道麼,那必然是真的了,他們居然敢說出來,下去看看。”被風叫作雨的人警惕地握著槍,示意風查看一下地面。

    風一小步一小步地踩著,突然停住,道︰“這里,木板,準備。”

    兩個人小心地蹲下身掀開木板的時候,外面的老太太還在喊,並且有不下六個人的腳步聲傳來。

    除了跑動的動靜,還有詢問的吆喝聲,看上去還真像是有人偷柴火,然後鄰里互相幫忙。

    “我算是看出來了,這個地責的幾個院落中的人大概全是一起的,厲害呀,他們怎麼被收買的呢?又是被誰收買的?”

    風拿著手電筒向下照的時候說道。

    雨的眼楮看下去,這下面是一個不大不小的洞,兩個人一起鑽的話,保證擠在洞中,一個人還略微有些富余。

    看到這等情況,雨咬咬牙︰“我先下,你在後面,若發現事情不對,你記得要活著回去,叫來更多的人探察。”

    “明白,你要是出了事情,我先把這里的人全殺掉,然後再說,不,留個活口。”風轉過身,用槍對著進來的地方,準備隨時射擊。

    喊出一個字,縱身跳了下去,過了一會兒,等在上面的風側著耳朵仔細听,卻沒有听到任何其他的動靜,就練外面的腳步聲也消失,不由得著急地向著洞里喊道︰“雨~!”

    “在呢,好遠,有三十米,這下面居然分出了六個岔路,你別動,我找一條路鑽出去,他娘的,這不是咱們莊子下面的情況麼,別人也學會了。”

    雨的聲音從下面帶著回響效果地傳了上來,風听到之後不再繼續呆在原地,而是拿著槍走出去。

    “就是他,還有一個人,想要偷我家的柴火。”剛剛l 頭,風便听到了老太太的聲音,抬眼看去,前面已經站定了九個人,包括老太太在內,除了老太太之外,其他的人手上拿著各種農具。

    有鏑頭,有鋤頭,還有用來叉糞的叉子,可謂是嚴陣以待,一個個還面臉憤憤的樣子。

    風晃了晃手上的手槍,說道︰“想來你們都認識吧?看到這個東西,你們也能猜出來我的身份了吧?不錯,我正是三水縣張王兩家的諜報人員。

    我有一個特殊的權力,那就是在我執行任務的時候,我懷疑有人會對我產生威脅,我便可以直接把起射殺,而不用承擔任何的罪責。

    現在,我懷疑你們參與了一個危害我大唐安全的非法組織,命令你們把手上的武器放下,並且雙手抱頭,給我趴下,誰敢不服從,我立即開槍,趴下。”

    噗 聲中,九個人,包括那個老太太,全都面朝下趴在那里了,手上的“武器。也都扔了。

    風卻並沒有放松警惕,因為他知道,有的人並不在乎自己的生死,就像他一樣,關鍵的時候什麼事情都能做出來。

    哪怕是一個老頭,一個不算大的孩子,都可能成為殺手。

    因為他不向前湊,就在柴火垛的旁邊呆著,眼楮在柴火垛那個門的地方和九個人之間來回掃視,剛才雨已經說了,下面有六個岔路,很可能對方從別的岔路過來,然後突然跑出柴火垛,發動攻擊。

    “三水縣張王兩家的人不講理啊,欺負我們尋常的百姓,讓人拿著槍指著我們,老太太我不要活了。”

    趴在那里的老太太側過頭,看著風,在那用不高不低的聲音說著。

    “啪。的一聲槍響,子彈射到了老太太旁邊的土上,濺起一點灰塵,接著又傳來風的聲音︰“再說話,打死你,命只有一條,死了就什麼都沒了,告訴你們也無妨,我槍中還有一發子彈,誰先來?”

    剛剛听到了老太太的話,想要起身的三個人這一刻又不動了,這也是風的目的,他明白老太太的意思,是讓人拼死一搏。

    “出來了,我終于出來了。”雨的聲音在這個時候傳了過來,風用余光看過去,發現雨是從另一戶人家的房門走出來的,問道︰“里面什麼布置?”

    “岔路中還有岔路,我從他們的爐灶下面鑽出來的,那里還有火呢,看看我的頭發,最上面的都被烤卷了,差點給我燙到,人沒見到,估計是從另外的路跑了,這下麻煩不小,問吧,問問他們,上家是誰?”

    雨一手握著槍,一手m 著頭發走過來,站到了風的側面,說道。

    風點下頭,對趴著的九個人問︰“說吧,上家是誰,平時如何聯絡?剛才那個小子跑到什麼地方去了?”

    “不知道你說的是什麼,我們全是平常本分過日子的人家,什麼上家下家的,我進貨的話是從……。”

    “閉嘴,從現在起,你不許出聲,騙傻子呢?本分人家?哪個本分人家在下面修出四通八達的地道?你,對,就是你,你說,上家是誰?”

    風對著老太太喊了一嗓子,又把目光放到了一個身體微微顫抖的人身上,這個人估計能打開突破口,怕了才會哆嗦。

    哪知道,他問完,身體哆嗦的人卻不停搖頭,然後張著嘴“啊啊啊啊,地叫起來沒完。

    “啞巴?我就不信這個邪了,雨,你去找人,我看著他們,敢在我面前裝樣子,活得不耐煩了。”

    風皺著眉頭說道。

    雨深吸口氣︰“好,你小心。”

    說罷,朝著來時的路飛跑而去。

    等著雨跑沒影的時候,趴在地上的老太太突然非常敏捷地跳起來,並朝著風撲去,同時喊道︰“和他拼了,他是假的,他就有一發……………,。”

    “啪”老太太應聲而倒,風眯起眼楮,對四個起來半個身又停在那不動的人說道︰“猜,我還有沒有子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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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3-18 22:07:51 |只看該作者
第六百五十六章信仰爭斗歸家親

    代號為風的張王兩家的諜報人員對一個老太太開槍,算是徹底把其余八人給嚇住了,他們很想質問一句,你一年輕人,怎可對一手無寸鐵的老人下死手?卻知道問了也是白問。

    人家就一個人,換成誰不得為自己的安全考慮考慮?在人家眼中或許沒有老人、小孩,只有親人與敵人。

    至于說猜手槍中有沒有子彈,開玩笑,剛才人家說只有一發子彈,能夠果斷地打死一人,能沒有其他子彈?

    八個人繼續趴著不出聲,風,也呆在原地,並不去尋找這個小村子中的其他人,更不去追跑掉的,身上應該帶了情報的半大小伙子。

    站在那里,風又拿出個彈匣,咬在牙間,卻不去更換,因為他知道,槍里還有四發子彈,不必去換,真換了才麻煩,萬一趴著的人突然跳起來,自己還真不好應付。

    眼下則不擔心,四發子彈,足夠讓四個人失去抵抗能力,剩下四個人,即使自己來不及更換子彈,用懷中的刀也可以解決。

    一刻鐘過去了,風,依舊是面無表情地站著,趴著的八個人已經感受不到地的潮濕,一個個只覺得身上的壓力巨大,時間變得漫長起來。

    終于,有一個人忍受不住這種無聲的‘對峙’,扭過頭來,對風說道︰“你抓我們沒有用,哪怕是把我們殺了,我們這里只有一個人負責對外聯系,便是你們要追的‘魚’,我勸你還是去追他。

    我給你提供個消息,下面的地道,最右邊的那個,一直走,走到看不見路的時候,那里有一個斜著向上的口,你跳起來,用胳膊撐一下,爬出去能看到前面的一汪水塘。

    你再跳下去,游到水塘對面的下面,同樣有一個向上的口,鑽進去之後又會向下,那只有一條路,你一直走到盡頭,再爬出去,有一片蘆葦,魚從那里跑的,至于去了什麼地方,我不清楚。”

    說話的人把話說完,用希冀的眼神看著風,盼他能去追,結果風卻不為所動,過了十來息,風終于說話了。

    “先不說你提供的情報是真是假,只說你到現在才與我說,當是我傻子?我能追上?蘆葦d ng中蘆葦密布,下面還是水窪,我一個不熟悉地形的人,估計掉進去死了也只能作為肥料。

    我納悶了,大唐現在發展的這麼快,對你們還不夠好?你們的孩子能夠有學堂去念書,你們懷了身孕的人免費去接生,以前你們生三個孩子,得死倆,弄不好第一個孩子,母子俱亡。

    如今,生孩子的時候,想死,是很難的事情,還有你們看病,花的錢不覺得比以前少了五六成?醫館也是有成本的,多出來的錢,還不是朝廷來給你們解決?

    造反,虧你們想得出來,人,總要講個良心吧?你們就不怕天黑了鬼敲門?換成我,我都睡不著覺。”

    風的話說的非常嚴厲,甚至是直指人心,他到不是想教育對方,也不是幫助對方減輕刑罰,他很清楚,小公子和小娘子的x ng格。

    別看平時一副大度的樣子,但卻有著一個不可逾越的底線,你可以在遇到地方官府欺壓的時候抗爭,可以去上告,甚至直接一個電報傳到京城。

    只要電報過去了,哪怕事情在一般人看來很小,哪怕有可能存在誣告的現象,小公子和小娘子也會派人來查。

    這是一種態度,讓地方官們時刻告誡自己,莫伸手,伸手必被捉,當然,告狀的人也需要拿著自己的戶籍去發電報。

    但是,小公子和小娘子的容忍也就是到了這里,如果哪個地方有百姓想造反,必然是血腥鎮壓,甚至連解釋的機會也不給,不是心狠,而是零容忍,你要是覺得官員欺壓你了,你舉報,對官員同樣是零容忍。

    甚至是連佛教和道教,以及其他的需要有香油供奉的地方,也一樣嚴加看管,小範圍的宣傳教義沒問題,鼓動則不行,而且廟和觀都要交很高的稅。

    按小公子的話來說就是,各個教派不要打著什麼為了後人才收錢的名義斂財,既然是宣傳教義,那便清貧一些吧,至于後人的事情,有朝廷來管。

    如是想著,風,對趴著的八個人更加痛恨,小公子和小娘子,付出了多少別的孩子玩樂的時間?才使得大唐有了眼下的繁榮和安寧,結果還有人要破壞掉,當真是死不足惜。

    趴著的八個人不知道風的想法,還都在為自己的x ng命擔憂,他們可不像剛剛死掉的老太太,老太太是心疼自己的親人,他們卻是不同。

    什麼地方不同?自然是得到的好處不一樣了。

    于是,剛才說話的人見對方不言語,又一次出聲說道︰“我們不是造反,我們是為了大唐的以後好,主說了,戰爭會讓我們變得貧窮,戰爭也會讓大唐失去這世上其他人的支持,我們是反對戰爭。

    我們要跟著主,一起幫助其他想要對別的地方不好的人改變想法,讓大唐成為一個人類的樂園,一個沒有壓迫和戰爭的樂園。”

    其他的七個人也跟著出聲附和。

    風,一看到八個人眼中流l 出來的神s ,以及听到他們說的話就知道是怎麼回事兒了,很簡單,他們就好象是那些個被各種教派給教導的人一樣,只相信鬼神,而不願意去承認現實。

    跟小公子和小娘子的目的基本上相同,小公子他們如此努力,目的便是要給大唐的百姓灌輸一種思想,我大唐是最強的,天下間沒有人比我大唐人更高貴,所以無論我們大唐人到了什麼對方,我們的靈h n都屬于大唐。

    知道歸知道,風,有一點卻很生氣,小公子和小娘子並不僅僅給百姓灌輸此等想法,而是一直在努力提高大唐百姓的生活水平。

    大唐的武力也提供了相應的保障,百姓得到了實際的好處,為什麼不能以大唐為榮?

    但對方做什麼了?居然很輕易的用一種讓普通人感覺到很神秘的說法,或者說是教義,就把百姓給騙了,還是如此執著地支持著這個組織。

    如是想著,風向方才說話的人問道︰“他們給了你們什麼好處?”

    “好處?我們為什麼非要去追求好處?我們之間互相幫助,難道還不夠?人,並不是為了好處而活著,我們這個村子,就是一家人一樣,誰家的柴火不夠燒了,有年輕人幫著去打柴,誰家沒有米了,可以到別人家去吃飯,人與人之間這種關愛還不夠嗎?

    難道非要說給我們多少錢財才是幫助我們?不,我們有能力獲得更多的東西,我們應該去幫助別人,我們每個人做一點點事情,就會有很多人跟著得到生存的機會,為什麼不去做呢?”

    最先說話的人開始給風講起了道理。

    又有一個趴在那里的人接過話︰“小兄弟,他說的沒錯,人,活著並不是為了有多少錢財,更多的是人互相之間的那一分情意,我們團結起來,幫助一切需要幫助的人。

    我們把吃不完的東西給他們吃,把空著的房間給他們住,有一天我們自己失去了房子和食物,也會有人來幫助我們。

    你看,現在我們就在幫助別人,我們自己的生活好了,就要讓其他吃不上飯的人也不會挨餓,我們村子其實不僅僅是原來村子中的人,還有沒有房子的人。

    他們現在沒有本事活著,不管是他們找不到好的工作去做,還是他們因為他們沒有力氣耕地,我們都能幫助他們,這不好麼?看看我們的地里,產量這麼高,難道都得留給自己?”

    “啊呸。”風對著這人吐了一口唾沫,說道︰“你們還有臉說,你們地里的糧食產量高不明白怎麼回事兒啊?那是司農寺在各個地方做試點,說江南西道這里沿江的地方有代表x ng。

    所以才把好的種子給你們發過來,免費的,知道不知道?司農寺一文錢沒要你們的,這錢誰出的?司農寺的錢由工部直接劃撥,工部哪來的錢?從戶部要,人家戶部不願意給,是國庫的錢。

    結果是我們張王兩家來出這筆錢,你們有多余的錢?是因為你們一個個家中教育跟醫療的費用被皇上以及其他商人承擔了。

    你們自己拍拍xi ng口,你們敢說你們沒有得到過朝廷和我張王兩家的好處?你們賣糧食的時候,價格無論怎麼低,也低不到百分之二十的程度,也就是兩成。

    你們買其他必須的日常用品,比如鹽和素油,無論怎麼高,也高不出兩成的價格,你看看你們穿的衣服,十幾年前你們能穿上棉布的衣服,能穿上細麻的衣服?

    給你們兩身粗麻的衣服,你們也要看著誰出門才能把衣服給穿上,不出門的連衣服都沒有。

    你們知道個屁,每當大江源頭和重要地域降水過多的時候,有多少人在操心?你們這里剛剛出現澇災的情況,我們家的船隊就配合著皇帝陛下撥出的錢所買的東西過來了,你們難道就不清楚是怎麼回事兒?”

    這個風越說越生氣,看那意思,恨不能張嘴使勁在每一個趴著的人身上咬一口。

    “是,我們都知道,可這正是主的恩澤。”剛才說話的人點頭承認。

    “你媽的,給我閉嘴,再說話,我打死你。”風爆了一句粗口,听話中的字詞便能清楚,他絕對跟小貝有過接觸,一般人都不會說這個字。

    果然,生命的威脅強過了主的恩澤,八個人重新老實下來,不再去辯解,可看他們的態度,明顯是依舊把所有的好處歸在了主的身上。

    風都快被氣瘋了,琢磨著以後自己的代號可以變成瘋,就是不清楚,雨是不是能變成愚。

    在雙方各自堅持著自己的信仰的時候,雨帶著二十多個人騎馬而來,風看到那d ng起的塵土,終于松了口氣,來了增援,自己不再是孤軍奮戰。

    “風,他們……如何了?”雨一來先打量風,見風沒有事情,這才問道。

    “完了,一個個都是不可救藥,在跟我宣揚他們的平均主義呢,就是小公子開玩笑提過的那種,真他娘的平均了,這社會還發展不發展了?誰去研究技術?估計抓回去也是個死。”

    風無奈地說著,他真是煩了,八個人說的事情听上去很好,但絕對不可能實現,因為他知道,對方的一切想法要去實現,得在社會的生產力基礎發展的情況下才可以。

    太讓人生氣了,別人在努力地去鑽研技術,他們卻在享受著技術轉變為生產力的時候扯犢子。

    “我們不能死,主說了,死是對這個世界的厭倦,是有罪的,我們還要繼續關愛別人,我們活著,就是愛的種子,我們要傳播下去,然後茁壯成長,就像你們的茁壯護苗隊一樣。”

    趴著的人努力地抬起頭來對風說道。

    風,抬起手拍拍腦門,對雨說道︰“你們接手吧,我的工作不是教化民生,這樣的任務實在是太艱巨了,多虧咱家護苗隊的人沒听到,不然戰斗力登時便要下降至少一半。”

    雨也不由得哆嗦了一下,對跟來的人說道︰“分出幾個人,把他們先看管起來,其他的人隨我四處查看,千萬不要掉以輕心,如覺得有人對你們會產生威脅,那就讓他們去見主吧,娘的。”

    跟來的二十多人還不了解情況,有覺得神經粗大的人負責了看押的任務,他們需要承受主的使者的教導,凡是能堅持下來,不出現耳鳴情況的人,都是精銳。

    風和雨繼續帶著人騎馬搜尋,到了天黑的時候,又被他們抓回來十四個人,這十四個人居然沿著大路走,到了晚上又點燃了火堆,看情形是他們的主沒給他們弄燈塔,來自于主的光明暫時無法指引他們。

    “沒有,那小子不知道跑哪去了,我今天算是知道了宗教的厲害,怪不得小公子和小娘子那麼壓制,沒經過專門訓練的人,在主的幫助下,居然能夠通過自我的心理暗示,跑得那麼快?”

    雨把小村子人家中的糧食和其他食物翻出來,做了一大鍋的飯,又炖了點菜,一邊吃著一邊對風說道。

    風從盆中撈出來一個不知道什麼東西,黑糊糊的玩意塞到嘴里,說道︰“以後做炖菜不要先炒 了好不好?是不是油沒開你就把菜倒里了?放鹽,別使勁放醬油,你說這是什麼東西?黑黑的,要不是我經過了訓練,吃你的東西能把腸子吐出來。”

    “我瞧瞧,這個……估計是……。”

    “估計?”

    “等我咬一口,哈,我知道了,茄子,不信你看,外面黑,里面不黑了,還有像茄子籽的東西,像不像?你憑良心說,像不像吧?”雨咬開一個黑糊糊的東西,讓風看。

    “好吧,像,主說了,像什麼不重要,重要的是能讓人吃飽,我想回主家吃飯,主家的廚子們手藝好,昨天你把我最後一個罐頭吃了,等這里的事情完了,你要請我吃大餐。”

    風使勁地嚼著像茄子的東西,聲音模糊不清地對雨抱怨。

    “好,我請你去這里的碧海銀沙吃海鮮,反正不要錢。”雨分辨著盆中的東西答應道。

    “其實我最喜歡吃的是小公子親手做的菜,不知道小公子他們那里怎麼樣了?”風暫時把眼前的吃飯活動當成了又一次訓練,如此一比較,現在吃的飯菜味道還真不錯,並幽幽地說起來。

    “估計還在路上,小貝小娘子他們許是到了杭州,咱得努力了,等小貝小娘子他們一來,必須給他們把所有的消息打探出來,我可不想讓他們有一丁點的危險。”

    雨噎下去一大口飯,看向東邊的方向說道。

    正如雨想的這樣,小貝一行人在天黑的時候到了杭州碼頭。

    整個船隊燈火通明,張王氏不顧夜寒,站在了四層的平台上,眼望著人來人往,同樣是火把照耀下,絲毫不覺得黑暗的杭州碼頭,久久不語。

    王老頭也同樣站著,就在張王氏的身後,等待碼頭的地方貨船卸完貨讓開路,見自家的巧兒不出聲,先開口打破周遭的寧靜,說道︰“巧兒,快了,你看,老爺他們已經排出了隊伍過來等著了,不如讓貨船先靠邊,哪家的貨船?礙事。”

    張王氏搖搖頭,說道︰“不必了,別人也不容易,我回來不是為了欺負人,等著吧,一會兒便好。”

    “那,巧兒,先回船艙中去,小心寒風吹了頭,你不為自己考慮,也要為孩子想想才是。”王老頭又勸道。

    張王氏沒說話,而是回頭看了一眼身邊的丫鬟,丫鬟連忙叫來人,在張王氏的左右和身後拉起了幔帳,使得風只能從一面吹來,那必然是不可能,風不會在沒有出路的時候進來再從口子回去,那除非是迎著風。

    小貝一群孩子也在等,他們已經換過了衣服,一個個的把官服穿上,依舊是不和規矩的裝飾。

    內院也把各種儀仗打起來,有幡、有旗、有傘,反正是不少,包括張王氏跟王氏誥命夫人的儀仗。

    終于,前面卸貨的船在碼頭工人的努力下,用最快的速度把貨物卸下,連結算的工夫都不敢耽擱,直接開走,怕後面張王兩家等不急。

    小貝一行的船隊,其他的船先讓路,讓旗艦過去,等著一靠岸,小貝就先跑了下去,儀仗都不管了。

    結果跑到碼頭上的時候,不等別人對她的官職行禮,小貝一轉身又跑了回來,使勁喘息了兩口氣,喊道︰“回,回去,換衣服,人家沒擺官面的迎接儀仗。”

    包括張王氏在內,听了小貝的話,都重新回到了船艙當中,換服裝,這是兩種態度。

    如果對方擺出的是官面上的儀仗,自己這里也需要把象征著身份的儀仗打起來,對方不是,自己等人不好用官來壓人,那畢竟是張王氏的親父親。

    碼頭上等著的人則是納悶起來,不明白剛剛已經要下來了,為何又都沒了蹤影,連船上剛才由人挑起來的旗幟也消失不見了。

    一個管事的人看到這個情況,小跑著來到一個車轎的旁邊,對著已經從里面出來,站在那里的人說道︰“老爺,他們又回去了,是不是不想見您?”

    個看上去年歲不算特別老的人只說出了一個字,給人的感覺並不是十分著急,那語氣中帶著沉穩。

    可是在火光的映照之下,他臉上那堆起的一點皺紋和聚到一塊兒的眉頭卻讓家中的人都清楚,老爺很著急,一種從來沒有過的著急。

    家中的雜役和丫鬟們感受到了這種焦慮,卻沒有人再出聲,一個個望眼y 穿地看著停在碼頭上的大船,準確地說是看著船上的人影依舊搭在碼頭上的跳板。

    所有前來迎接的人,沒有一個是新招的人,全部都是以前家中的人手,最近十來年找的人一概不允許過來,許是擔心安全方面的問題。

    這一等就又是一刻鐘,在有的丫鬟恨不能長出翅膀飛上去看看情況的時候,人影才開始多了起來,跳板上也有人陸續走下來。

    所有在碼頭上迎接的人此時都發現了跟剛才不同的地方,剛才站在船接弦的地方的人是打著官位的旗幡,現在全換了,換成了稻苗圖案的旗幟和燈籠。

    被人叫做老爺的人看到儀仗變了,那緊張的神s 頓時也跟著變了,臉上出現了一種特殊的笑容。

    “外祖父,外祖父在哪呢?小貝我來看您啦。”伴隨著一個響徹夜空的脆脆童聲,小貝一蹦一跳的先跑了下來,連續倒騰了幾下tu 兒,人便到了碼頭上,她到是不怕掉下去。

    到了碼頭上,小貝停下腳步開始四下觀望,只掃了那麼一眼,聰明的她直接確定了目標,又蹦跳著朝車轎的地方跑來。

    等站到了那個被人叫做老爺的人面前時,小貝登時跪下去,連續三個帶聲的響頭磕下去,也不需要別人扶,自己重新站起來,張開胳膊對愕然看著她的人說道︰“外祖父,我是小貝啊,最最可愛的小貝,抱。”

    這人愣愣地看著小貝,過了幾息這才反應過來,蹲一把將小貝抱起來,也不知道哪來的力氣,只一個胳膊就把小貝抱穩了,騰出另一只手,心疼地在小貝的額頭上擦拭起來,邊擦邊說︰

    “小貝,我的乖外孫女啊,呦,使那麼大力氣做什麼?看,磕紅了,疼嗎?剛才看你跑下來了,怎又回去了?”

    小貝咧嘴一笑,l 出一個豁牙的地方,搖搖頭,說道︰“不疼,我跟你說我,我一看到你,就知道你是我的外祖父,然後就什麼都不疼了,其實我早就想過來看看啦,一直騰不出空來。

    外祖父,你不知道哦,我可忙了,大唐總能讓我遇到壞官,我想躲都躲不開,你說是不是很讓人生氣?看到了我就得管。

    剛才我就習慣了,也想著巡查地方呢,結果跑下來一看,呀?你猜怎地?居然不是官府的儀仗迎接,哦,我這才想起來,我是來看外祖父的,怎能擺官場的儀仗,對吧?

    我就跑回去了,換衣服,看,好看不?衣服這個地方還帶綴的呢,我最喜歡這套衣服了,所以要穿給外祖父看,還給有糖呢,我和他們開的寶貝糖果屋的糖,給你吃。”

    小貝說起來非常興奮,讓人家看自己的衣服,又從兜兜中掏出糖來,剝開糖紙,塞人家嘴里一個,然後歪個腦袋等人家夸。

    抱著小貝的人已經說不出話來了,嘴里含著糖,眼中含著淚,不停地點頭,邊點頭邊嗚嗚作聲,似乎在回答小貝一樣。

    旁邊管事的人此刻已經看傻了,他甚至懷疑現在老爺懷中抱著的丫頭是不是真的,那個是大唐巡查使,據說凡是見到官的時候,一概是冷顏相對,威嚴非常。

    然,眼前的丫頭哪有一點點威嚴?就是一個可愛的小丫頭,讓人恨不能使勁親上幾口的那種,不是一般的好玩,嘴也甜,笑容也甜,莫非傳說有假?

    心中想著,他張開雙臂,說道︰“老爺,您保重身體,還是讓小的來抱吧。”

    哪知他的話剛說完,他眼中那個可愛的小丫頭臉上的笑容突然不見了,面s y n沉地瞪過來,對他質問道︰“你是何人?我讓我外祖父抱,你也想過來佔便宜?你有那個命嗎?退下。”

    管事的人被嚇了一跳,這種瞬間變臉的動作也太熟練了吧?眼前哪里還是剛才那個笑得跟花一樣的小丫頭,分明就是個高高在上,富貴逼人的公主,那從眼中透出的漠視的目光,似乎下一刻便要殺人。

    “外祖父,是不是小貝很沉,抱著累?那我下去,糖甜嗎?”小貝又換回了笑容,嘴上說著要下去,卻一點下去的動作也沒做,依舊是安穩地呆在人家的懷中。

    ‘b ’的一聲,小貝讓人親了一口,接著听到對方說道︰“不沉,哈哈哈哈,我家的小貝真好,甜,真甜,寶貝糖果屋的糖果,名不虛傳,你退下去,看把我寶貝外孫女嚇的。”

    管事郁悶地退了下去,心中腹誹,究竟是誰下誰來著?怪不得官員們那般害怕小貝等人,果然了得,方才的眼神真要殺人,一點也不含糊。

    管事的郁悶歸郁悶,卻是連懷恨的心思也不敢起絲毫,別說老爺不會護著自己,如果真惹到了小貝,就是是主家相護,自己這條命也保不下來。

    人家小貝甚至不需要動用家中的力量,只站在杭州繁華的街道上,大喊一聲自己這邊如何如何,估計杭州的百姓就能一人一口唾沫把自己淹死,小貝那顯赫的身份跟可愛的長相,沒理也是有理。

    “外祖父,我和你說哦,以後讓家中的下人看點眼s ,什麼事情都想攙和一下,不行的,看我家的內院,那就是我的親人一樣,可好了,就知道我想什麼,對吧?”

    小貝繼續跟外祖父說著,她很會說話,埋汰人家的下人不好,卻使勁地夸自己家的,還把內院比作親人。

    “對,那我回頭撤了他,不要他了,好不好?”這人詢問小貝。

    管事的緊張起來,怕小貝點頭,但是小貝並沒有認同,而是說道︰“不好,他也是怕外祖父你累到,是忠心,做事做不好,可以教,那忠心卻教不出來,所以不僅不能趕走,還應該抽出空來賞。”

    管事的听小貝說話,感動得快要哭了,很有一種知己的感覺,想對小貝說,你終于說句公道話。

    小貝的外公對管事的點點頭,又問小貝︰“若你家內院犯錯了該如何?”

    “改唄。”小貝回答的很簡單。

    “那若還繼續犯同樣的錯呢?”這人又問。

    “說明兩點,第一,我家教的不好,調整我家的教育細節,第二,他並不適合這個位置,是我家安排的不好,調整他的位置。”小貝伸出兩個手指頭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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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3-18 22:21:44 |只看該作者

    “可經過兩點之後,他還是犯錯,又怎麼說?”

    “啊?還犯?那問題可就大了,誰把他招進內院的?去查招的那個人,然後把他送到外院,太害人了。”

    小貝說出了一個讓對方詫異的答案,居然是收拾招進內院的人,可想一想確實有道理,要是有人打算進張王兩家內院,必須得在外面先訓練,對,人家的體系不一樣。

    小貝放下這個話題,對著對方說道︰“外祖父,你要是喜歡吃寶貝糖果屋的糖,以後我專門讓人給你做,糖少一點的,你不準多吃哦,多吃對身體不好,我們賣糖的時候也不是誰想吃多少就賣他們多少,無論是大人還是小孩子,我們賺的是良心錢。”

    “好好,以後常吃,要少吃,記下了,賺良心錢好,小貝呀,你們為什麼想著要自己賺錢?你們還小呢。”這人連連點頭,隨後又問了一句。

    “因為我們想要自己賺了錢,給爹娘還有祖父租母們花呀,祖父的年歲也大了,我們要讓他們多花花我們的錢,以免以後我們再想賺錢給他們花,他們卻花不到了,哦,叫,子y 養而親不待,我也給你花哦。”

    小貝揮舞著小手說道。

    她的話卻讓對方又愣住了,此時小遠等人也過來了,還有張王氏,一直在等著小貝這里說完。

    抱著小貝的人又使勁親了小貝一口,緩緩地把小貝放到地上,對著張王氏說道︰“巧兒,把孩子們教成這樣,你辛苦了。”

    “爹,快,給你們的外祖父磕頭。”張王氏的眼淚流了下來,想要先跪下,招呼著其他孩子。

    對方自然不能讓自己的女兒跪下,連忙扶起來︰“別著急,有孩子呢,肚子重要。”

    小遠等人則是給人家磕頭,雖說小遠和人家沒關系,但也得跟著來做。

    接下來自然是一場父女相和的感人場面,好一會兒才算結束,張王兩家的人拉著浩d ng的隊伍前往安排好的地方。

    消息很快傳到了張小寶這邊,听了情報之後,張小寶嘆息一聲,對王鵑說道︰“這世上最讓當父母的人無奈和難過的無非是兩種,一種是他們給女兒選了一個他們自認為不錯的夫婿,結果發現結婚了之後,對方一點出息也沒有,對自己的女兒也不好。

    另一種則是現在這樣的,當初看不上眼,可人家又厲害了,這關系不好處啊,讓當父母的人情何以堪?還是咱們的爹娘好,打小就把咱們安排在一起,你說是吧?”

    張小寶能想象到自己的那個姥爺多郁悶了,姥爺當初可是曾經當過大唐戶部尚書的王琚,同樣被人稱作內宰相啊,功臣啊,結果卻無法落個好。

    “我說不是,誰想跟你在一起?你就自己臭美吧,像我這種,要嫁的也是如項羽一般的蓋世英雄,其實人家王琚已經很夠意思了,並沒有把你父親如何,人家多大的權力了?”

    王鵑非要打擊一下張小寶,反正就是抬杠。

    張小寶不屑地哼了一聲,說道︰“項羽好?連自己的女人都保護不了?活著的才是英雄,凡是掛掉的都是狗熊。

    他王琚當時是有權力,可他不忙麼?他最開始的時候忙著跟李隆基去爭位置,結果我爹發現了機會,就在他們剛剛得到位置,還不穩的時候,把我娘成功給搶了過去。

    他能怎麼辦?那生米都煮成熟飯了,他不擔心被人攻訐?其實那時候我估計他已經發現事情不對了,所以他把大部分的精力都用在了討好李隆基的事情上,結果穩定的時候,他就被李隆基給疏遠了,過不多久,我們出來了。

    他那時要真是還想對我家下手,估計李隆基會認為他薄x ng,從原本的疏遠變成厭惡,何況他又不是只有一個女兒,沒有別的親人了,女孩子終究不如男孩子重要。”

    “誰說女孩子不重要?我看就很重要,比如小貝,不重要,武則天是誰?認識不?”王鵑繼續抬杠。

    “不認識,沒見過面,她要是見到我,我一定讓她知道我的厲害,哼哼,我讓她當不成皇帝。”張小寶說著話,打了個哈欠,翻過身,摟著王鵑說道︰“睡吧,明天還要早起,趕路忙啊。”

    翌日一早,張小寶剛剛把粥熬好,打算招呼李隆基等人吃飯的時候,江州那里的情報也跟著送了過來。

    張小寶隨意地掃了一眼,這下就沒心思慢慢吃了,匆匆地吃了個半飽,又拿起情報仔細地看了看,交給同樣吃得很快的王鵑,說道︰“事情看樣子有點麻煩了。”

    王鵑接過來情報,從上看下去,等看完了,面s 也嚴肅起來,說道︰“是麻煩了,最擔心的事情終于是出現了,我記得好象,好象是不應該有這樣的事情吧?”

    王鵑的話張小寶懂,是說他們那個時候學到過的歷史,其中沒有提到過除了佛教和道教之外的事情,對阿拉伯地區的也不多,對眼下的事情,哪怕是野史都沒有任何的記載。

    真要說起唐朝的宗教斗爭,無非是佛教跟道教,一個起來,另一個必然受到壓制,或者更嚴重一點,可以說是遭到近乎毀滅的打擊,不僅僅是不讓宣傳,甚至還殺人。

    跟世界上所有的宗教一樣,互相傾軋,打著教導人向善的旗幟,卻是用鐵血手段排除異己,而政治家們也喜歡利用宗教來達到自己的目的。

    “或許是改變了,也或許是沒有人提及,反正就是那麼一回事兒,我別的不清楚,只知道宗教的力量是非常強大的,m hu 人心啊。

    他們經過有心人的宣傳,在其過程當中逐漸完善,把所有可能出現的漏洞都補充上,那都是有大智慧的人啊,我的意思很簡單,那就只有一個辦法。

    殺,殺到他們怕了為止,殺到別人覺得信這個東西,不僅僅不能給自己帶來好處,反而有殺身之禍為止。

    不殺的話,想要用懷柔的手段,那可就難了,比如他們吃不上飯了,你給他們送去飯,他們不會感謝你,而是會感謝什麼主啊一類的東西,認為是主派了你給他送去的飯,他們的虔誠感動了主什麼的。

    這才是最讓人感到惡心的情況,狂熱的宗教信仰,可以讓一群人變成不要命的瘋子,我們殺不怕瘋子,卻能殺怕將要變成瘋子的人,你說是吧?”

    張小寶不再去追求什麼歷史中記載與否,而是就眼前的事情說出了自己的辦法。

    王鵑對這種宗教也同樣反感,尤其是在被有心人利用的情況下,其能產生的作用和對一個政權的危害可就大多了,推翻一個政權的事情真是太常見了。

    她可不想繼續縱容下去,哪怕她知道現在那個宗教不可能推翻大唐的政權,卻也不打算手軟,從而放任對方發展壯大,然後弄出個什麼起義了的。

    于是王鵑認同著張小寶的話說道︰“我的意思也是……殺,因為入m 的人,精神已經改變了,他們只會認準一條路走下去,不管你如何教育他們。

    就像情報中寫的一樣,他們走在我們修的路上,種出高產的稻子和麥子用的我們提供的種子,醫療上面同樣是享受著我們給他們提供的待遇。

    結果呢?結果他們是以為這一切全是上天帶給他們的,是他們信仰的神來幫助他們,于是繼續做著破壞大唐內部寧靜和安穩的事情。”

    兩個人一說,基本上把調子定了下來,至于到最後又多少人付出生命,張小寶不是手軟的人,他甚至可以親自動手,王鵑同樣不在乎見多少血腥。

    李隆基還在慢慢地吃著,他並沒有看到情報,見張小寶和王鵑看過了情報之後,居然說出這樣的話,非常疑hu ,停下吃飯的動作,問︰“出什麼大事兒了?”

    “小事,無非是死點人而已,有人在傳教,我和鵑鵑是一樣的想法,不管是傳的人,還是信的人,逮到就殺,但不可以讓當地的官府來做,陛下您的人最好也不要去做。

    一個是您的人管理上比我們家的護苗隊有所欠缺,容易讓人為了立功冤殺和枉殺人湊數,另一個是,著要開始殺,傳出去名聲不好,還是讓我和鵑鵑來背吧,反正我們背的也不少了,不在乎這一次。”

    張小寶說著話,把情報遞了過去,一羅紙,寫的比較詳細,連地道的事情也多了些描述。

    李隆基接過去,看了第一頁上面的大概的內容介紹,也吃不下去飯了,他同樣知道這種宗教的厲害,他利用過,也打擊過,並且現在依舊在利用著里面的東西來教導大唐的百姓。

    一個信仰,一個行為準則,無論是哪一個當權的人都不可以說是拋棄不要,那樣造成的後果更嚴重,那樣的話,連基本的道德也得跟著拋棄。

    小寶和鵑鵑闡述過沒有了道德約束的後果,想想就嚇人。

    如是考慮著,李隆基放下吃飯的家伙,仔細地看了起來,待看完後,問張小寶︰“小寶,你和鵑鵑真要殺人?朕估m 著得殺不少啊,能不能找到背後的人,一下子解決了,少了領袖的支撐,信的人就會逐漸產生懷疑,從而改變。”

    李隆基是真不想殺自己的百姓,護還護不過來呢,又能忍心舉起屠刀?想想,又說道︰“小寶,你說,這算不算是我這個當皇帝的人沒有當好,本來我是要教化百姓的,結果出了這等事情,哎~!朕心中不舍呀,你那麼聰明,再想想辦法,好吧?”

    張小寶看著李隆基,心中也是感嘆,原本一個對生命並不在乎的皇帝,結果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了,是應該慶幸還是無語呢?

    可既然人家讓自己想,那就想吧。

    張小寶低著頭開始想起來,這一想就是兩刻的時間過去,當李隆基已經打算支持兩個人殺的時候,張小寶突然抬起頭,笑著說道︰“其實不用殺也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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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五十七章內部分裂才容易

    李隆基听到張小寶的話,笑了,他等的就是這個,他已經認為,小寶和鵑鵑已經出師了,根本不可能有什麼事情能難得住兩個人。

    如今一看,果然如此,笑著問道︰“說說,你一肚子壞水,鬼點子多,怎麼解決?”

    “陛下,小寶確實聰慧一些,臣妾以為,最好是通過經濟手段來做。”武惠妃這一刻偏向起張小寶,她不想听到別人說張小寶壞話,就跟王皇後不願意听到別人說王鵑不好一樣。

    武惠妃最近沒有少跟張小寶請教問題,很多經濟上看著很復雜的問題,當張小寶解釋的時候,卻能夠表達的非常簡單。

    就比如一個對外的時候,別的國家用貨幣的政治政策來影響大唐的貨幣比例的情況,直接按照小寶寫的書中的來看,非常復雜。

    又是貨幣的不對等兌換,又是產品出口過程中的外幣管制,以及本國貨幣兌換過程中的膨脹控制跟國民消費比例。

    如果沒有人用最淺顯的道理去講,除非是天才,否則能使人m 糊死,什麼亂七八糟的,尤其是本國貨幣在對外兌換的時候,逐漸升值為什麼會讓國內產生流通中的貨幣貶值的問題。

    可經過張小寶一說,就明白,那就是人家的錢可以買人家的東西,你的錢不行,所以你想買人家的東西,就要把自己的東西賣出去。

    你貨幣值錢,到了人家那邊,人家必然覺得貴呀,所以你先讓貨幣貶值,其實就是剝削自己國家的百姓勞動力。

    人家的錢就在這個時候進來了,你促進出口,人家過來買東西,用人家的錢換你國家的錢,到時候你的一升值,人家往回兌換的時候,自然就能多多兌換到人家的錢了。

    這樣一來,不僅僅是影響了你的出口,而且還讓你的外幣儲備減少,那當初政治控制的貨幣貶值的作用就體現出來了,外幣兌換走了,你國家的錢不值錢了,你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提高技術,並且促進內部的產品需求。

    武惠妃就是听著張小寶一個例子接一個例子的講解,才學懂了這方面的內容,結果呢,在她以為自己學的不錯的時候,張小寶卻告訴她自己,這是最簡單的,最基礎的東西。

    如果想使用這樣的手段去攻擊別的國家的話,根本不需要他張小寶出手,鵑鵑一個人就能玩死別的國家。

    他張小寶要是動真格的,那會給你造成一個假象,就是讓你覺得大唐的貨幣在貶值,然後你的升值了之後,你發現你的國家的國民生產總值在增長的過程中,購買力下降了,而這個時候大唐的民眾卻是在貨幣貶值的過程中生活的更好。

    這是因為有一個國際貨幣本身自帶的優勢形成的原因,同時也是政府財政對國民補貼的作用。

    武惠妃對這個還沒研究透,反正她知道,小寶要是去做,就跟道德經寫的一樣,給他一個發揮的空間,他會讓你覺得,什麼叫玄之又玄,妙之又妙。

    正是知道了自己的不足,她才不喜歡听別人說小寶的壞話,哪怕是皇上說她也同樣不高興。

    李隆基心中也清楚自己的這個妃子現在有點像教徒一樣m 信人家張小寶了,無奈地搖搖頭,說道︰“朕不信,小寶一般的情況是用經濟主動攻擊別人,當然,別人用經濟來禍害大唐的時候,小寶的反擊會更犀利,和吐蕃都已經領教過了。

    但現在對方並沒有l 出身份,小寶想攻擊也要找準靶子呀,更何況小寶的x ng格是那種鵑鵑給弟弟妹妹講的故事中的一種方式,就是以彼之技,還施彼身,叫什麼來著?”

    “斗轉星移。”王皇後插了一句嘴,她喜歡看鵑鵑所寫的一切東西,也喜歡鵑鵑給弟弟妹妹們講的故事。

    有時候她也實在想不通,鵑鵑當時一個大孩子,怎麼就能會那麼多東西,軍事方面的不用說了,要說打一次勝仗,大唐有很多將領能做到,甚至是打過一次次的勝仗。

    但要是說在鵑鵑所面對的那種情況下,別的將領所謂的勝仗是能把關鍵的自己一方的將領救出來,並且盡可能帶著其他士兵活下來。

    鵑鵑呢,卻在那樣的形勢下,打出了一個漂亮的以少勝多,並且直接威脅到吐蕃的整體安危,然後,她成功地撤了回來,給吐蕃留下無數的悔恨和恥辱。

    同時小寶也終于給世人展現了什麼叫雙劍合壁,這是兩個人最值得傳揚的傳說。

    可是,鵑鵑還能夠講出好多的故事,寫出不少的詩句,更讓人驚詫的無非是鵑鵑對宮廷斗爭的熟悉,若是沒有鵑鵑,或許也就沒有了自己的現在,小武啊,真厲害,自己斗不過她。

    王皇後看看張小寶,又看看王鵑,自語地說道︰“怪了啊,就算有高人教,孩子怎麼個學法?天才,本宮見得多了,卻從未見到他倆這樣的,換成旁人,窮一生也未必能學得他倆所會著一二。

    小貝他們一群孩子聰明歸聰明,然,比起他們的哥哥跟姐姐,還是相差太大,想不通,想不通,希望盼兒他們能多學學,有一半本事本宮也知足了。”

    王皇後自語的聲音並不小,張小寶和王鵑听了之後,互相看了一眼,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無奈,他們知道,不可能,因為教育體系不一樣,他們那個時候不需說天才,正常的孩子所學也會嚇死現在大唐的人。

    弟弟妹妹們之所以聰明,那正是自己二人用出了最經典的教學方式,那是富貴人家的孩子才有的待遇,單獨授課,鼓勵式教育,光是一年花在孩子身上的錢,便不下三百萬,這還不是家族式的培養,僅僅是精英幼兒園的價錢。

    武惠妃則是嘆息一聲,她知道自己的兒子沒希望了,同時認為王皇後太貪,還想學一半?小貝他們才學了多少?同樣年齡的時候,張小寶和王鵑會的東西是九個弟弟妹妹的綜合體,而且還更甚之。

    李隆基同樣在考慮著,因為總有人傳說,有兩種,大唐內部的是說小寶和鵑鵑乃神仙轉世,不需要像別的孩子那樣去費勁地學,只要你教他們一遍,他們馬上能夠記住,並且舉一反三。

    外面的人就傳他們兩個是妖孽,一度都傳到宮中來了,還以為自己能殺掉他們,開玩笑嘛,對你們那必然是妖孽,對朕來說,那是國士,越妖孽越好。

    “妖孽,小寶,你這個妖孽快點說,你看看你們兩個,一舉一動牽動了多少人的心?從小到大,一直不讓別人消停,還什麼祥瑞,不就是個大棚種植嘛?又拿著炸藥去定點爆破人家的井。

    煉鋼的爐子當時沒做好,弄個 大米花的東西,讓你們賣出個天價,痛快地,怎麼收拾他們?好日子不過,非要信什麼別的教,信朕不行嗎?就算朕高高在上,信信你們兩個也可以嘛,說。”

    李隆基想著想著,突然發現張小寶又低頭吃上東西了,自己的兩個煎蛋沒來得及吃,居然別小寶那去跟媳f 分了,你倆不是吃六成熟的嗎?朕那個是八成熟的。

    “啊?”張小寶抬手蹭了下嘴,一副茫然的樣子。

    王鵑在旁邊偷著笑,剛才小寶看人家都進入了沉思的狀態,就把人家吃的東西給弄過來,理由還很充分,說思考問題,耗費腦力,得補充營養,不像干體力活,直接補充蛋白質就行了,腦力勞動者首先想到的是補充葡萄糖。

    于是把人家蛋白質含量很高的雞蛋吃了。

    “問你話呢,說呀,也就是你小寶,換個臣子,敢如此不在乎朕,朕……朕一定讓小貝抓他,誒?小寶,你說朕若是讓小貝抓你,小貝會不會抓?”

    李隆基說正事的時候又把話題帶偏了。

    “回陛下問,小貝會抓著臣給他們講故事,臣的主意其實一點也不特殊,無非是兩點,一個是混水m 魚,一個是推b 助瀾,一個是以毒攻毒。”

    張小寶幫著把話題糾正過來。

    “怎麼玩?我大唐會死很多百姓?”李隆基最關心的是這個。

    “理論上不會,實際操作中或許能出現一定的損失,這是我能想到的最好的辦法了。”張小寶回答道。

    “什麼辦法?”李隆基幾個人同時出聲問道。

    張小寶馬上說出來,而是從懷中掏出來一個小盒子,遞給王鵑,王鵑瞪了張小寶一眼,說道︰“人家抽雪茄是不吸肺子里的,只是用舌頭和鼻腔來感受那種煙的淳厚,你一抽就往肺子里吸,毛病。”

    說歸說,王鵑還是把小盒子中的由張小寶指導人卷制而成的雪茄煙給剪好,烤過之後,點燃塞到張小寶的嘴里。

    “什麼淳厚,煙開始的時候是當興奮劑用的,還能吃呢,這麼純粹的煙,不抽都可惜了,還有吃煙的呢,比起尾氣排放和化工煙塵,這點煙算什麼?我平均五天才抽一根。”

    張小寶先辯解了一句,接著對李隆基等人說道︰“其實很簡單,無論多麼堅固的堡壘,最怕的就是從內部被攻破,既然別人用這種宗教的形式來騙人,咱們也跟著他們學。

    我安排一些人加入進去,然後把他們教義弄出來,我跟鵑鵑改一改,改得相對更合理一些,然後再傳回去,這個時候就會讓對方不好過了。

    如果他們承認新的教義,那麼他們必然會無法面對我們安排過去的人的對他們原來教義的指責,如果他們否定新的教義,他們就必須要否定他們自己的教義,因為我們改的時候是按照他們教義的基礎。

    這樣一來,就把他們對外的斗爭,變成了他們自己的內部斗爭,很有意思的一個事情,當我們設計出了幾種基于其原來教義基礎上的原則,而弄出了新的教義的時候,他們的分裂就是必然的。

    因為他們這個宗教的本身就帶著很大的野心,也只有心中存在野心的人才會想辦法推廣,等他們內部的領頭的各個人之間有了隔閡,有了一個他們認為的機會的時候,我們便不用為這個操心了。

    到時候我會安排人打入進去,然後抓住他們的頭頭,把他們的權力奪過來,接著我們就進一步改進教義,讓百姓回歸正常。

    如果有人還是不正常,我們就給他們送到邊疆,鼓勵他們順著教義去征戰,這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

    李隆基听著張小寶的話,感覺到自己的寒毛孔發炸,太y n險了。

    不等他說什麼,王鵑也順著張小寶的思路說道︰“其實想要奪權並不是太難,他們之所以成功,一個是打了我們個時間差,我們還沒來得及進行全民的精神文明建設,結果讓他們找到一點小空子鑽。

    等我們的精神文明建設推出去,他們的宗教就不好發展了,同時想要發展的好,必須要有財力的支撐。

    教徒們在相差不大的教義面前,根本無法分辨出哪個是真哪個是假,他們更喜歡看到的是實際的效果。

    我們提供金錢,如此,在教中我們安排的人會取得更多的話語權,推翻原來的頭領,重新樹立起一個精神支柱。”

    李隆基等人這回是認可了,確實,所有看上去堅固的陣營,一般都是從內部開始瓦解的。

    “小寶、鵑鵑,朕明白你們的意思了,或許要用上一段時間才可以,但效果應該不錯,到時候抓住他們的人,全部殺掉,看以後誰還敢做坑害我大唐的事情?”

    李隆基打算支持一番,意思是也派出人加入進去,人越多,這個教派也就顯得越亂。

    王鵑和張小寶听了李隆基的話,卻同時搖搖頭,由張小寶說道︰“其實我和鵑鵑只是覺得煩,並不是要專門針對這里敵人派過來的頭頭,我們是想知道,哪個勢力,或者說是組織跟國家使壞,到時候我們直接針對敵人最基礎的人物動手。”

    “希望不是新羅、,還有西南那邊的一群小國,不然我們的精力實在有限,只能安排朝中的其他大臣來動手了。”王鵑指了指西北那邊,意思是最希望的是多食的人在搞鬼。

    “那若是別的國家,你二人當如何?”李隆基問道。

    “忍,暫時先把對方的手斬斷了,然後先忍著,等我們騰出手來再說。”張小寶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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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3-21 08:44:55 |只看該作者
田園大唐 正文 第六百五十八章 西湖垂釣有人至

知道張小寶有應對計策的李隆基安下心,帶一群人,跑到樓船的最下面甲板上釣魚去了,此次必然要去杭州,到時候同樣無法避免跟王琚比賽釣魚,誰讓王琚對釣魚有研究呢。

現在多練練,到了地方的時候,即使輸,也不要輸的太難看,管張小寶要來成套的釣具,也不考慮河中水跟魚的情況,打算挨個試上一遍。

這邊的張小寶和王鵑暫時沒有別的事情做,家中的事情自有內院負責,朝廷方面也有大臣管。

他們已經度過了親力親為的時期,要不是李隆基跟著,他們會更輕松,有李隆基一行人在,他們才需要親自去應付。

按王鵑的理解,當了大官的人,身份到了一定程度,基本上不去管下面細節的事情,而是與其他的政治勢力搞好關系。

同樣,按張小寶的意思,則是錢多到不會花的時候,親自去賣東西,不僅不能幫助事業發展,還會形成負面影響,最需要有錢人做的事情,是跟同樣有錢人吃喝玩樂,然後該賺錢賺錢,該騙人騙人。

“說實話,我挺反感別人在我大唐攪和,尤其是以宗教的手段,我大唐不需要那許多教派,我也同樣沒打算給他們發展的空間,什麼神愛世人的這樣的宣傳我最反感。”

張小寶閑得無聊,隨手拿起一本書翻看,嘴上對王鵑說著。

王鵑笑了笑︰“你現在敢這樣說,以前你敢嗎?會有無數的人反對你,宗教的力量不是那麼好去除的,否則國家又怎能承認他們的地位?無奈呀。

無神論的本身,目的不是讓人真的拋棄一切,而是不去相信其他的教派,迷信,有時是一種精神寄托,真沒有任何寄托,才危險,沒有信仰,本身就是一種信仰,你信什麼?換一本書,還能看?”

王鵑說話的時候,見張小寶一副認真看書的模樣,白了張小寶一眼。

張小寶無奈地把書放下,沒辦法,不放下不行,那是一本爾雅,就跟新華字典似的,小的時候已經背過,他得有多大的閑心,才能看下去字典?

又看看爾雅,張小寶郁悶地說道︰“你說吧,沒有工具書不行,有了吧,別人又不喜歡看,咱可不可以想個辦法,讓別人主動又有興趣地去看工具書?”

“有,給錢,誰看了就給誰錢,相信很多人都非常有興趣,同時主動。”王鵑說話間,一回身,又把她那個繡花用的撐子翻出來,慢悠悠地繡上了。

張小寶無所事事,一看王鵑做刺繡,便覺得頭疼,說道︰“刺繡,對人要求太高,不如學著十字繡,簡單,速度還快,我見許多人都喜歡那玩意,繡一大張,能賣一萬多元錢,有人甚至賣的價錢更高。

有花的,有草的,還有山川與河流,我收集了許多,大概……有……兩倉庫?估計能賣出去了,來之前,我一直惦記著。”

王鵑停下動作,詫異地看著張小寶,問︰“你要那東西做什麼?”

“賣呀,我給小學生下的任務,當童工用,因為我發現,很多孩子一下學,哦,有人叫放學,沒有事情做,不是城市中的孩子,城市中的孩子忙著呢,除了正常的學習,還得學更多的東西。

鄉村的孩子,很偏僻,給他們找點活干,然後我用錢買回來,其實不是直接給他們錢,給了,他們會去買玩具,我不能做賠本買賣,他們繡完了,我就想辦法賣出去,你不知道,他們繡的東西,抽象性很強,有的人就喜歡這玩意。”

張小寶估計是真閑到了,又說起了以前的事情,臉上還帶著淡淡的笑容,讓王鵑看到,才覺得此時的他才是個孩子,而不是那個叱 風雲的人物。

遂疑hu地順著問︰“買玩具不好麼?”

“好是好,但說句實在話,我認為,他們沒資格去玩,他們除了正常的學習之外,能賺點錢,就能多補貼一下家里的生活,也能為他們的學習提供用具。

所以呢,我就給他們換成衣服,還有課本以及圓珠筆,鉛筆不給,鋼筆也不給,鉛筆容易斷,鋼筆他們總是弄壞,圓珠筆便宜。

筆芯幾分錢一支,就算外面的塑料壞了,用紙纏一纏,或者是鑽根木棍也能寫,我還救活幾個鞋廠,買來豬皮,扔鞋廠,讓他們做成純皮的皮鞋,不需要好看,能抗用就好。

你也知道,我黨一直宣傳著對教育如何如何,其實從上到下,已經快壞得到了某種程度了,人口多呀,即便再發展一百年,該沒有課本的孩子依舊沒有課本,那是一個應該被推翻……。”

“說正事,別攻擊人,攻擊一個群體更不對了,真推翻了,你以為孩子有好日子過?”王鵑最反感張小寶攻擊這方面的事情,出言打斷。

張小寶搖搖頭︰“那到不是,我就是發泄一下,因為我做了,所以我覺得我有理由去攻擊別人,就跟小貝一樣,他們可以站在道德的制高點去說別人。

我付出過,我才認為,我比別人強,他們指責我詐騙的時候,我可以指責他們不作為,當然,他們一般不指責我,他們是想抓我,我也不指責他們,我去騙他們,反正不騙那錢也是他們留下了。”

“呵呵。”王鵑听張小寶說的有意思,忍不住笑出聲,說道︰“至少在那邊,想餓死不容易吧?除非有人自己願意餓死,不然總能吃到飯,比現在的大唐強,你敢保證大唐真沒有任何一個地方的人餓死的情況出現?”

“你跟自己比是那麼回事兒,可世界信息流通的速度快,跟別人一比就完了,我大唐現在跟別的國家比,那厲害多了,誰敢找事兒?還別說,真有,江南西道的事情還沒結束呢,到現在我都不知道背後是誰,很聰明的一個家伙。”

張小寶說著話,把地圖找出來,鋪到桌子上,手點在江南西道的地方,又道︰“你知道不?我最喜歡看的電視節目是動物世界。

看草原素食動物的季節性大遷徙,看那牛,還有斑馬等動物跑啊跑的,一路跑著一路生,一路生著一路死,那小馬剛一落生,跟不上速度,必然要死掉。

那公馬眼看著母馬被獅子吃掉,眼中只能流露出哀傷,它們怕呀,知道獅子的厲害,卻從來不主動去攻擊,我不只一次為它們著急,想告訴它們,萬馬奔騰的時候,什麼獅子老虎,全給我倒下。

看多了,我就知道,生命的無奈,也慶幸自己是個人,而且還是一個不會袖手旁觀的人,一群人面對一只獅子逃跑的時候,他們死也活該,就像遭到強拆,往自己身上到汽油的人,他們……。”

“小寶,你今天情緒似乎不對,你打算干什麼?重新回去,鼓動別人造反?”王鵑再一次打斷張小寶的話。

張小寶不好意思地抬手撓撓頭,說道︰“沒,咋回去啊?我都不知道我咋來的,當然,我絕對不相信什麼神送我來的,除非神是賤,否則我那麼貶低他們,他們又怎回幫我?

就像你剛才問的那樣,說是我敢不敢在那時說別的宗教,我為何不敢,不僅僅敢,我還在人家教堂的旁邊開歌舞廳,很古老的那種,百老匯風的,很熱鬧,他們能把我怎麼地?

在強權和武力以及金錢的面前,一切的尊嚴都是瞎扯,你忘了很久之前,阿拉伯地區的人怎麼被別人欺負的?我就當著印度人的面殺牛,當著伊斯蘭教吃豬肉,能把我如何?”

“你這人啊,總是去攻擊別人的信仰,你想想,別人攻擊你呢,你什麼感覺?該尊重的還是得尊重,就如你方才所言,人啊,應該團結。”

王鵑勸道,其實她自己很清楚,很多宗教是後來為了生活方便才有的各種要求,並不是一開始就那樣,不能飲酒的是因為釀酒耗費糧食,不吃豬的,一個是同樣費糧食,另一個是飼養和吃的時候不衛生。

牛自然是勞動力,不僅僅是印度,現在也一樣不能隨便殺,宗教的產生是社會群體生存的需要,真抬到太高的位置也沒有必要,無非是人多,不好殺而已。

張小寶不以為意地撇下嘴︰“攻擊我的信仰,那正好,我信奉的是叢林法則,攻擊我,就是我信仰中的一部分,不攻擊我,我也要主動攻擊別人,你什麼時候見過鱷魚對小鹿講道理,去尊重小鹿的信仰?”

“好吧,你就是鱷魚,讓我看看,是不是鹽吃多了流淚,我知道你的意思了,你說了這麼多,是讓我堅定跟你一起殺人,凡是這次參與到其中的人,不管老幼,一概殺掉,既然他們的宗教想要崛起,那便承受崛起中的各種苦難吧,死亡,又時候也是一種新生。”

王鵑終于知道張小寶情緒為什麼不對了,張小寶是生氣,他不想真的全殺掉,也下不去手,可不殺會讓其他人,于是在給自己找殺的理由。

考慮到這,王鵑突然覺得,張小寶比自己善良,當官的人在自己的地方出了某種災難的時候,第一個想的往往不是死了多少人,還有多少人無家可歸,而是自己的位置能不能保住,是否有機會把責任推到別人身上。

而張小寶,第一個想到的一定是,孩子怎麼辦?有沒有學校受災?因為他不擔心失去什麼,他關心的是孩子,官員關心的是位置。

就像嚴正,那是滅門的罪,張小寶最終還是放過了其家人。

張小寶沉默了一會兒,嘆口氣︰“再說吧,釣魚,走,你陪著我去釣,還不耽誤你繡花,你繡了好幾天了,繡的什麼東西?”

“寶寶的肚兜,多繡幾個,等咱們的新弟弟妹妹出生,給他們穿,走吧,到時候你估計要跟你的外公比一比釣魚了,勝算不大呀。”

王鵑拿著撐子先走出去,張小寶跟在後面︰“就他?別以為發明個釣魚的東西就真厲害了,我以前釣鯊魚。”

“知道,你還釣鯨魚,用手竿,我幫你一起吹。”

“我真釣過鯊魚。”

“知道,手竿釣的。”

“手竿不行。”

“你行。”

“小貝,看著,這個小的細的竹竿,不能釣大魚,只能釣小的。”在西湖的一個延伸出去修建的亭子中,王琚正帶著小貝一行人釣魚玩。

他家中的孩子不算少,卻找不到像小貝一樣聰明機靈的,所以小貝等人到來,他就暫時不管其他的孩子,專門帶小貝們玩。

這里的堤壩已經修了,按照張小寶和王鵑的設計,修建而成,其實就是原來的甦堤,那人還沒出來呢,兩個人先把堤弄出來,起個名字叫‘瀚海堤’,也不怕有人找他們的麻煩。

堤上的垂柳比起北面的來說,發芽更早,隨微風而動的時候娑娑作響,景色不錯,但對小貝他們來說吸引力並不大。

小貝是喜歡玩,小海是不得不陪著,其他的孩子們就隨便找本書,在傘的陰涼下看著,盼兒兄妹兩個到處跑,總以打擾到別人為樂。

此時王琚正在教小貝漁具的知識,很淺顯,沒說太多,只告訴釣竿的粗細,連魚鉤都未提,怕說多了,小貝記不住,而且會問很多莫名其妙的問題。

可即使這樣,小貝依舊問了。

“外祖父,那如果是粗的竹竿,是不是只能釣大魚,而不能釣小的?”

“呃……粗的釣竿,若是釣小的,鉤就要用小的,那就浪費了,叫大材小用。”王琚拿出來一個粗的釣竿,比畫兩下,對小貝講。

小貝點下頭,又問︰“如果在一根竿子上,橫著放一個竹竿,上面順下去很多的魚線,每一個下面都裝著小鉤,是不是就不大材小用了?”

“也不是,如果有一個鉤被咬住,你就要把整個竿子提起來,是不是?又麻煩又費事,對否?”王琚還真沒想到這個問題。

這下他終于發現小貝跟別的孩子不同的地方了,雖然他覺得小貝想的不好,但心中很高興。

小貝低頭想想,又搖搖頭,繼續問︰“外祖父,魚為什麼會咬鉤呢?”

“因為鉤上面有各種的食物啊,只要找對了一種魚喜歡吃的食物,放到鉤上,魚就吃了。”

王琚認為這個問題簡單,誰知道小貝順著問︰“如果有很多食物在眼前晃動,魚是不是更容易咬鉤?”

“自然。”王琚應道。

“那我剛才說的橫著放一個竹竿,不就是能夠有許多食物了嘛,為什麼說不是呢?魚餌價錢貴?如果不要錢的話,我那種是麻煩,可放下去釣起魚來的機會就多,我甚至可以做一個方的竹排,然後順下去無數的魚線,上面用一個竿子釣起來。

魚一看到,哇,這里的食物多呀,呼朋喚友的就過來了,下面我再放個網,上面一咬鉤,我把網先提起來,看魚往哪跑,對不對?”

小貝用手做出了一個竹排方形的樣子,問王琚。

王琚听著小貝的話,看著小貝興奮的樣子,表情愕然,他得承認,確實,按照小貝說的來做,魚倒霉了,可是,釣魚不是這麼回事兒啊。

考慮了一會兒,王琚這才對小貝解釋︰“小貝呀,咱們釣魚你知道為什麼嗎?”

“為了吃,我哥哥烤的魚最好吃了,他就總給我們釣,還釣蝦,這麼大的蝦,吃兩個我就半飽了,等哥哥來了,讓哥哥給你烤哦,要是不夠吃,我把我那份也給你,但最好是多釣一些,大家都能吃到。”

小貝兩只手比出了一個距離,意思蝦那麼大,還伸出舌頭舔了舔嘴巴,想是在回憶哥哥給做的蝦的味道。

王琚很感動,看看自己這個外孫女,明明很讒,卻願意把自己的魚讓出來,哪像別的孩子,只懂得搶好吃的。

但自己要釣魚的目的並不是這個,遂摸摸小貝的頭,笑著說道︰“小貝呀,釣魚可不是為了吃,而是一種……一種心情,就是用釣魚來讓自己遇到事情,能夠如釣魚時一樣心態平和,能知道嗎?”

王琚很怕自己說的太深了,外孫女一個孩子听不懂,盡量用直白的話來說,即使這樣,他也擔心外孫女無法理解。

可小貝不僅僅知道,還點頭跟著說︰“明白的,就是釣勝于魚,我懂,哥哥姐姐早說過,但是,現在用了魚餌,便落了下程,真正厲害的人,人家用垂直的鉤,不放餌來釣。”

“啊?那怎麼釣上來?哪條魚會吃?”王琚笑著問道。

“願者上鉤啊,就跟做人一樣,很都人以為不會有那麼傻的魚去咬直鉤,但是呢,人啊,有的時候比他們認為傻的魚更傻。

所以,我釣魚的時候,只為了魚,而不是別的事情,因為我不想當傻子,浪費時間啊,我可以用這個時間去看書,去找好東西吃,還能教盼兒他們學問。

要是真一直不為了魚而釣,那我是釣給別人看的,讓其他關注我的人看到我釣魚的樣子,外祖父,你怎麼了?咱還是釣吧,就當是我玩了,玩也是一種必須要做的事情,哥哥說的。”

小貝說話的時候,用手在坐著的王琚面前晃一晃,因為她發現自己的這個外祖父眼楮直了。

王琚緩過神來,騰的一下子便站了起來,看看小貝,又看看在旁邊蹲著往魚鉤上掛餌的小海,以及看書中的小遠跟跑鬧的盼兒兄妹,連續咽了好幾口唾沫,聲音顫抖地向小貝問︰“你,你們……平時,平時你的哥哥和姐姐就教你們這個?你們喜歡听?不覺得煩?哎呀,你們這些孩子真听話。”

王琚此刻已不能用吃驚來形容,他徹底地被嚇到了,小貝說的一番話,他無論如何也想不通為什麼會出自小貝的口中。

那不是小孩子應該說的,像小貝這麼大的孩子,說出來的話要充滿了幻想和對事情的無知,然後大人听了哈哈一笑,或者是偶爾冒出個大人說的詞,並表現出洋洋得意的樣子。

他觀察了一下其他的孩子,發現孩子們都非常正常,似乎小貝能這樣說,沒有什麼不對的,這種正常才是不正常。

尤其是看書的七個人,很多富貴人家的孩子,並不喜歡隨是捧本書看,更願意做的是找好玩的事情,得怎麼個教法,能讓孩子們主動自覺地找書看?

問出了一連串的問題,王琚盯著小貝看,等其回答,他想弄清楚,究竟是怎麼回事兒。

小貝卻被這個外祖父的動作和問的話給弄迷糊了,眨著大眼楮,一副你怎麼了的樣子看向王琚。

“小貝,跟外祖父說說,你的哥哥和姐姐教你們的時候,你們不煩?”王琚蹲***,輕聲地問道。

小貝使勁地搖搖頭,回答道︰“不啊,外祖父你不覺得很好玩嗎?哥哥姐姐給我們講故事,故事里的人就這麼說來著,說完以後,他就變厲害了,很厲害的那種。”

“那你願意看書?”王琚再問。

“願意。”小貝點頭︰“不看書的話,咋听故事呀?我們學的好,故事里的人就厲害,我們學的不好,主角一直被欺負,所以我們只好多學一點,現在代表我的那個丫頭,已經四十五級了,而且還有半身的好裝備,不是一般厲害,同樣級別的,見面就打倒。”

小貝跟著王琚解釋著看書的作用,那意思是非常強大的。

王琚的嘴張得大大的,他是頭一次听說這種教孩子的方法,看看其他人,幾個孩子也望過來,一副就是這個樣子的意思。

“小遠,照此說來,你是最厲害的了?那個什麼級是不是高?是高代表厲害吧?”王琚對離著他自己相對來說最近的小遠問道。

心中卻已經認同了這樣的教孩子的辦法,唯一困難的在于誰來編故事,不僅僅要讓孩子們喜歡听,同時又需要把欲教的學問編進去。

小遠嘆息一聲,放下書,說道︰“不是,我的裝備好一點,但我的級低,才四十二級,差了五級,而且是輔助類型的主角,換成我自己去打,連四十級的都打不過。”

“啊?”王琚的嘴又張開了,想不明白,為何是這樣?晃晃腦袋,不解地問道︰“小遠,你不是號稱過目不忘,一目十行麼?怎能比不上小貝?”

“也不是過目不忘,就是記東西比別人快,尤其是文字方面,可是,故事里還有數學題呢,我又不喜歡主動去爭斗,所以每次在需要選擇的時候,我都選了一種我覺得好的選項,結果我就一點點變成了輔助型。”

小遠顯得很委屈,他自己也想不通,怎麼哥哥和姐姐講故事的時候,每到一定程度,里面的主角行為要選擇的情況下,自己選了一個之後,得到的裝備和技能就是輔助的。

小貝在旁邊證明︰“是滴是滴,小遠總是選完了之後後悔,接著變成了輔助類型的主角,不過呢,小遠有一個技能,非常厲害,同歸于盡的。

哥哥和姐姐說,小遠屬于那種不把他逼到絕路上,他就不主動出擊的人,但是,真有所需要的時候,他最後一擊,也不是誰都能承受的。”

王琚這回徹底懂了,故事中的人物性格,其實和現實中的基本上一樣,每一次的選擇,都是自己那個外孫子張小寶和孫媳婦王鵑對弟弟妹妹們的一回考試。

從弟弟妹妹們的選擇上判斷弟弟妹妹們的性格,如果因為故事中的主角不能戰斗而鬧心的話,那麼在下一次選擇的時候就可以進行心中所抗爭時候的改變。

如此一想,王琚突然有了一種沖動,想要馬上見到自己的這個外孫子及孫媳婦,好好看看他們兩個。

因為他非常清楚,兩個人給弟弟妹妹講故事,根本就不是陪著弟弟妹妹們玩,而是在故事中教給弟弟妹妹同齡孩子根本學不到,並且不願意學的知識。

同時也是在故事中讓弟弟妹妹們感受一下人生,主角的性格,基本上是真實的弟弟妹妹們自己的性格。

那麼如果是小遠覺得自己的主角越活越憋屈,自然會改變選項,但其實改變的並不僅僅是選項,而是小遠自己的性格傾向。

而小貝呢,如果她好戰,可能就會出現一種戰到最後戰不下去,需要她讓步的情況,于是她便可以懂得,有時候,退,並不代表著輸。

這本應該是一個人在漫長的生活中才能領悟的道理,卻讓小寶跟王鵑在故事里加快了領悟的速度。

“怪不得懂得這麼多,也怪不得孩子們這麼像大人,可是為什麼他們身上又不缺少孩子的純真呢?”

王琚喃喃著,他真想不通,他發現小貝一群孩子,是懂的多,卻並不如大人一般深沉,所有孩子應該喜歡的事情他們都喜歡去做,小貝也願意抱個娃娃給娃娃喂東西吃,換衣服。

“外祖父,外祖父,釣魚呀,實在釣不上來,我下去給你抓,我抓魚很厲害,哥哥和姐姐都夸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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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3-21 08:48:20 |只看該作者
小貝的聲音在王琚的耳邊響起。

“對對對,釣魚,釣不上來小貝去抓,小貝真厲害。”王琚決定不去想了,就跟他想不明白那個他當初看不上眼的張忠為什麼能有現在的出息一樣,太過頭疼。

小貝挺著胸,仰著頭,一副我最厲害的模樣把釣竿拿起來,使足了力氣甩到水中,同時晃著釣竿,說道︰“魚兒魚兒快上鉤,我要給外祖父做好吃的。”

王琚沒有甩竿,一個小手竿,用不著甩出去,輕輕一順便可,但他現在的狀態已經不在釣魚上面了,他哪怕是強迫自己不去想小貝等人所學的事情,潛意識當中也一直存在這種念頭。

釣著釣著,王琚怎麼也找不到釣魚的感覺,正打算尋個別的事情帶小貝等人玩的時候,西湖的湖面之上遠遠地露出了一只小舟的身影。

看情形,這小舟正在緩緩地朝著這邊過來,王琚抬眼看了看,又低下頭繼續釣魚,他知道那船過不來。

除了自己家的護衛在,還有孩子們的護苗隊,不可能讓別的船到近前,莫說是附近,哪怕是槍的射程之內都不行。

水面上不僅僅有船在巡邏,水下的荷葉叢中,同樣有人在那里藏著。

小貝也看到船了,她根本就不專心釣魚,或許等魚餌被魚全吃掉,她也感覺不到,看了一眼逐漸接近的船,小貝說道︰“再過一段時間,這里就會有很多荷花開了,可惜,我估計是看不到了。

今天呆一天,明天再呆一天,等著船隊補給好了,我要去江州,敢跟我的買賣作對,哼,我去看看誰膽子那麼大?”

小貝一說起這個,王琚面露不舍,只因家中的孩子找不出一個能比上小貝等人的,又會唱歌又會跳舞,九個孩子在一起還能組成個樂隊,考校學問更是非別人可比。

這樣的孩子,整天呆在身邊也不會覺得膩,可人家要去江州,自己又不好攔著,人家是听哥哥姐姐的話過去。

而且皇上隨後也要到來,自己得準備準備,哪怕是皇上如今出行已經不需要地方承擔什麼迎來送往的費用,但自己該做的也得做。

想到此,王琚對小貝關切地說道︰“出去在外面,要躲好,別總站在前面,容易出危險,哪怕是傷到了也不好,快去快回,該殺的人就殺,該抓的就抓,等你回來,西湖的荷花就開了。”

小貝使勁點點頭︰“哦,我懂,那里的人估計不是好人,一小部分不是好人,到地方,我就躲在護衛的後面,回來的時候船是順水,快,看荷花,怎麼說來著,小遠,就是姐姐說的荷花的那個。”

“畢竟西湖六月中,風光不與四時同。接天蓮葉無窮碧,映日荷花別樣紅。”小遠低頭看書,隨口說了出來,非常有默契,他就知道小貝問的是什麼。

“好詩,誰作的?”王琚先是贊賞地看了看小遠,又夸獎道。

“不知道,姐姐說是一個閑人寫的,那人閑著沒事兒了看花玩,估計是個畫畫的,哎呀,對,真要早回來,小珠姐姐就可以照著畫了,哥哥姐姐跟我們說的好多景色,我們都沒有親自看過,怪想呢。”

小貝搖頭,表示她不清楚。

王琚‘哦’了一聲,把這詩放到了王鵑的身上,以為是王鵑所作,說道︰“等回去,我找人寫下來,裱好,就掛在牆上,好詩。”

“要我說,應該掛在西湖的旁邊,把字寫大大的,讓所有人都能看見,然後他們就去宣傳,別人一听了詩,會想到,接天蓮葉是什麼樣子,還有映日荷花。

我家在這里,可是有旅游的買賣,來的人越多,我家賺的也越多,在西湖游玩看景色,順便去寶貝糖果屋吃東西,多好,是不?”

小貝晃動著釣竿,隨意地說著,似乎並不是刻意去想。

王琚連連點頭,他開始逐漸適應了小貝等人的不同之處,自己隨便說個事情,小貝居然馬上弄到賺錢方面,當真是沒辱沒了小寶妹妹的身份。

“小貝,賺了錢之後,你們把錢干什麼用?除了給大人花。”王琚故意一問,他其實知道小貝一群孩子花掉的錢做什麼了,只不過他還想听听小貝盯著水面,幽幽地說道︰“外祖父,其實我們賺錢並不是想要做什麼,哥哥姐姐已經在努力了,給大唐的孩子們好處,是好處是吧?反正就是現在對孩子好,等孩子長大了對大唐也好。

我們賺錢是閑著沒事兒干了,你想啊,我們是大唐巡查使,要巡查大唐的,我們不管去哪,總要花錢,花誰的錢都是花,為什麼不花自己的呢?

尤其是以前我們去別的地方當官,我當過縣令呢,那里的人口可少了,你想啊,我做出一個決定,他們跟著干活,結果從春天干到秋天,不僅僅沒有賺到好處,還賠了。

那是我自己的責任,我要承擔,我拿出錢來,賠給他們,他們正常要是按照我想的,能賺到一百文,我就給他們一百文,這樣下次我再讓他們做什麼,他們還會去做。

也就是說,我們想要用賺來的錢為自己承擔責任,當父母的有父母的責任,做哥哥和姐姐的有他們的責任,孩子有孩子的責任,但我們是孩子,坐的位置,讓我們要巡查使的責任。

這是我們自己想到的,我們商量了之後,就要賺錢,哪怕我們家已經很有錢了,更不需要擔心長大了爭家產,哎?那船咋還往這里走?這里就是我家的旅游區了,不開放它過來干啥?”

小貝說著一口應該從大人的口中才能說出來的話,說著說著,突然一指前面,那只剛剛還離著有很遠距離的船已經逐漸地接近了。

這邊已經有船過去警告,可那船還是朝著過來,估計再往前一段,不停的話,就會被攻擊了。

警告的範圍比起防御的最後的界限還有一點點距離,所以並沒有馬上受到攻擊。

王琚還在順著小貝的話,想著事情的時候,听小貝說起那船,這才留意了一下,說道︰“不去管他,若是那船真敢過來,自然有人把他們收拾了,小貝,你們現在已經這麼厲害了,以後要做什麼呢?”

“厲害?哦,是厲害,我們的官很大哦,跟外祖父你是平級的,哦不對,大一級,我們是除了皇上伯伯之外,見官大一級。

以後啊?我們也不知道以後要做什麼?我听哥哥和姐姐的,他們會給我們安排的,到時候他們讓我們做什麼,我們就做什麼,反正我知道他們不會騙我們。”

小貝對未來的事情似乎並不關心,眼楮依舊看著那只船。

王琚听了小貝的話,想想也是,別看現在小貝他們自主性很強,但一直都要在張王兩家的規定的範圍內。

等著長大了,小寶和鵑鵑定回按照他們的性格,為他們找到合適的事情做,這點比起別的家族來說可是強了不只一籌。

別的家族,哪怕是再厲害,通常也會提前給子女安排好,當然,安排的時候通常不是看子女能做什麼,而是他們想讓子女做什麼。

小貝他們則是他們適合做什麼,家中才順著小貝等人的想法以及能力來安排,怪不得皇上把自己的兩個孩子扔了過來,原來……。

王琚想到這里突然心中一驚,因為他猛地發現,如果照著這個樣子進行下去的話,那將來的皇位好象就不能是現在的太子了,那現在的太子該怎麼辦?會不會造反?

越想王琚心中越擔憂,眼下大唐的發展是強過以前許多倍,但若來一場內戰,估計現在的景象就會變了。

“不好,得派人把太子看管起來,不然的話,皇宮那里將是危機重重,這可怎辦?”王琚本身就是幫著李隆基造反過的人,所以想別人的時候自然也是這樣,不由得自語出聲。

小海還在低頭看著水面,那里好象有更重要的東西吸引他,至于過來的船,他僅僅是掃了一眼便不再理會,听到了王琚的話之後,一直沒出聲的他終于對自己的這個外祖父說話了。

“外祖父,沒有人可以造反,也不可能有人會認為造反能成功,有哥哥和姐姐在,除非是有人活膩味了。

其實誰當皇帝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誰想當皇帝,又準備怎樣當皇帝,如果哥哥和姐姐不滿意,就算是當上了,也會把他弄下來,我相信哥哥姐姐一定能做到。”

說完這段話,小海又不出聲了,繼續看著前面的魚漂。

王琚對這群孩子們的事情已經習慣了,或者說是麻木了,想想卻是如此,剛才自己是突然想到了事情,心態不好。

對,沒有人可以造反,現在的大唐非常穩定,百姓不缺糧食,想要造反,總得有人支持吧,朝廷中的大臣們也不會支持,跟現在的皇上當初不同啊。

“一支釣竿一壺酒,一輪艷陽一浮雲,一湖清水一番景,一餌引來一魚游,敢問可是大唐巡查使在次?”

在王琚想著事情的時候,從對面的水上遙搖地傳來了有人吟唱的聲音,一听便清楚,對方是真的奔著這邊來的,目的性非常強。

小貝眨眨眼楮,扭頭對王琚說道︰“外祖父,這人嗓門真大,好遠,居然也能讓我們听見,佩服。”

一听小貝的話,王琚莞爾一笑,人家那麼喊了,小貝居然關心的是人家的嗓門大不大︰“小貝,他是奔著你們來的,見不見?”

“見啊,人家來了,干嘛不見,而且哥哥和姐姐已經傳來了消息,說是有人主動上來,我們就帶著他們去江州,如果他們自願過去,那就自願,如果是不想過去,我們抓起來讓他們自願。”

小貝捂著嘴笑了兩下,對王琚說道。

然後也扯著嗓子喊︰“我就是,做什麼的?”

王琚听著小貝喊,覺得更有意思了,同時也非常佩服自己的那個外孫子,居然連這都能算計到,怪不得人都稱其為計連環,果然厲害。

對面這時也喊了起來︰“我本一山野村夫,今日閑游到此,聞听大唐巡查使也在,故請一見。”

“那就過來吧,先讓人搜身。”小貝喊回去。

很快,那邊的船上有一人跳到了護衛的船上,被拉進蓬船的里面,看樣子是需要經過一番詳細的搜查才行,那蓬船也朝著岸邊的地方過來。

小貝又對王琚說道︰“外祖父,我能肯定,那個人身上什麼危險的東西都沒有帶。”

“為何?”王琚順著問了一句。

“因為他是奔著我們來的,自然清楚要經過一道道的搜查才行,帶了東西那是找死,哪怕從他身上搜出來一支毛筆,他也別想再見到我們,還有牙,有假牙也的提前拔下去,哼哼,看看他過來說什麼,真好玩。”

小貝笑嘻嘻地說著,王琚摸摸小貝的頭,夸道︰“咱家的小貝就是聰明。”

“嗯哪。”小貝一點也不謙虛。

那船上的人不知道他想見的人對他是這個評價,等了大概有五分鐘,船在靠了過來,那個人被兩個護衛一左一右的保護著來到了船頭之處,等著上岸。

王琚仔細地打量起對方,這人一身青灰色的長袍,長的比較消瘦,頭發隨意地盤在頭上,用一支木頭簪子插好,顴骨突出,看上去應該是四十來歲的樣子,眼楮卻非常有神,當先開口問道︰“來者何人?報上名來。”

問的一點客氣都談不上,對面的人卻不在意,很瀟灑地把手向後一背,笑著說道︰“一山野村夫,名字不重要,就叫我山風吧。”

說完這句話,自稱為山風的人把目光放到了小貝的身上,對著小貝問道︰“你就是小貝了,我問你,你何德何能,能當上大唐的巡查使?你又是如何巡查大唐地方?莫非僅僅是像游玩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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