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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史軍事] [田園如夢] 田園大唐 [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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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1-2-28 19:30:47 |只看該作者
邊種田來邊建房 第一百零六章 車到為時已一天

    舉目潔白,雪人成排。掃帚做臂,皮帽也戴。紅豆成鈕,心是開懷。

    張家莊子,午後休息時間,學堂跑出來的孩子們拿起各自的工具開始堆雪人,一個個的大雪球滾出來,小一些的羅在上面,再補上些雪,就成了一個雪人大概的樣子。

    張小寶和王鵑也加入進來,不時地指點一下,那些孩子則是負責做事情,為了這個,張小寶特意讓人在雜貨鋪找來一些東西,如質量差一些的皮帽子,掃帚,紅色的大豆子,還有黑的炭塊。

    胡蘿卜也拿出來當鼻子用,王鵑開始的時候不理解,小孩子堆個雪人何必拿出這麼多的東西,手臂用樹枝代替就好了,其他的地方用泥球也行,這下又花了一些錢。

    張小寶則是對她說道︰“這就是凝聚力,要讓孩子們從小就對莊子有一個歸屬感,什麼都是最好的,他們也是最好的,你看,孩子們看到這些東西,一個個做起來更加的認真。”

    看著一個個成型的雪人,王鵑不得不承認,在這些東西一拿出來,孩子們的表現就有了不一樣的地方,顯得更正規了一些,組織起來也更嚴謹了一些。

    “小滿,看看,這個是你,這個是我,我拉著你,直到,直到春天來臨。”柳兒牽著小弟弟的手站在一大一小兩個雪人的面前,對著還不怎麼懂事的弟弟說道。

    小滿比起來的時候強多了,若是別人不說,根本看不出這個孩子就是當初那個又小又黑又瘦的可憐娃。

    此時的他身上穿著厚厚的衣服,頭上帶著皮帽子,脖子上還圍了一條圍巾,拉著姐姐的手,看看那些人忙碌著,開心地笑起來。

    听到姐姐的話,三歲的他轉了下腦袋問道︰“姐姐,春天來了,雪化了,我們沒了。”

    “恩,雪化了,我們……我們。”柳兒也不知道該怎麼說了,似乎不想讓春天到。

    “你們就化成了水,一同流進河中,再變成雲,一大朵和一小朵,在天上飛翔。”王鵑覺得小孩子的心情確實不好理解,看著雪人的時候,就不想讓春天到來,在一旁用孩子的語氣說道。

    柳兒眼楮一亮“對,到時變成雲,再變成雨,落到下面的花草上面,小滿澆一朵花,姐姐澆一朵花,兩朵花還在一起,到了冬天,再變成雪人,比今年的又大了一些,姐姐一直和你在一起。”

    “在一起。”小滿又高興了起來。

    張小寶和王鵑也同樣有了一種新的感懷,四季變換有悲傷也有希望。

    一匹馬這是從遠處跑了過來,沒有到孩子們玩耍的地方,直接去了主家的院落,一會兒的工夫,張管家走到這邊,對著在那里讓人制作雪滑梯的張小寶和王鵑說道︰“小公子、小娘子,縣令要過來了,估計天黑後會到。”

    “哦,看來他還不死心啊,來吧,正好看看他要干什麼?讓人盯緊了,包括他所見到的人,最好是連他們說的話也能知道。”

    張小寶停下手中的鏟雪動作,看向小橋那邊說道。

    張管家知道小公子不在乎這些,點頭應了下來,轉身離去,王鵑有點不高興地抱怨道︰“非要今天來,好不容易領孩子玩一會兒,心情又變差了,整天的勾心斗角,我們如果真的是個什麼都不懂的孩子就好了。”

    “小孩子想快快長大,大人又想回到過去,我們回來了,應該知足了,對生命的留戀不在于死亡時的痛苦,而是不願失去對這個世界的關注,活著就好。”張小寶似乎已經習慣了爭斗,對王鵑堅定地說道。

    王鵑笑了下“我就是這麼一說,想要過好日子,就要掌握更多的資源,爭奪永遠不會停歇,雪人也要面對春天,花開花謝、雲卷雲舒、潮起潮落,該來的總會來,只要能在這條路上走得更遠便好。”

    “恩,這就是人生,還好,有你在我輕松許多,等游泳池中的水結冰了,咱們就做冰燈,晶瑩中還有那麼一點火紅,冰冷里是溫暖的心。”張小寶的心情也受到了孩子們歡快玩耍的觸動,平時他是不會說出這個話的。

    為了給孩子留下更多歡笑的回憶,張小寶特別宣布了,今天一會兒不用上課,在孩子們歡笑聲中,在雪人那黑色眼楮的注視中,夜幕悄然來臨,寂靜的莊子上空是一輪朦朧的圓月。

    ******

    “大人,您先忍忍,馬上就到地方了,再吃泡面一會兒吃不下其他的東西了。”

    天黑了,幾盞燈籠掛在車前,或被衙役挑起來,賈縣令的隊伍離土橋村越來越近了,賈縣令前些時候吃了頓飽飯,那碗中的方便面在他看來,味道確實不錯,尤其是後來加上的肉塊和蔥菜干,泡起來味道僅僅差了一點。

    這個時候他又覺得餓了,想要再吃一碗,衙役舍不得給他,這些東西平常人根本吃不到,就在那勸著。

    賈縣令咽了口唾沫,說道︰“要到了?好,再快一些。”

    “快一些。”衙役見賈縣令不再管他們要東西吃,放下了心,吆喝了一聲,隊伍行進的速度果然又快了不少。

    其實他們如果願意,可以在天黑前到地方,為了給張家莊子更都的準備時間,這才拖延到現在,車中的縣令不好受,他們同樣也又冷又累。

    當車子來到葛家莊子這里的時候,除了偶爾響起了狗叫聲,就只有車 轆碾在雪上的動靜了。

    賈縣令挑開車簾向外觀瞧,周圍漆黑中卻看到了遠出有著一道沿路而上的亮光,對外面的衙役問道︰“那邊為何還亮著?莫非有人在行走?”

    “回大人的話,那里就是小橋的另外一邊了,張王兩家莊子所在,路上每隔一段就會點上一盞燈籠,給人照亮。”衙役在旁邊說道。

    他心中卻是想著,如此安排,萬一有人過來搗亂就會避開燈籠能照到的地方,找陰暗之處,但那些陰暗的地方正是護苗隊監視之處。

    “听說這里有個集市,現時節還有?”賈縣令想了一會兒沒想出來誰晚上會在莊子的路上走夜路,只好問起了別的事情。

    “有,再有一些日子就過年了,來換買東西的人更多,還有從別處來收豬肉的商人們,張家莊子開始殺豬了。”

    衙役一說起張家莊子殺豬的事情,臉上就多了一些興奮的表情,到時莊子會送給他們一些肉,今年有幾百口的豬要殺。

    賈縣令借著燈籠的光看到衙役的模樣心中就不舒服,自己若是養兩頭豬殺了,衙役絕對不會如此高興“那是不是到這里買東西便宜?張家莊子那麼精明,為何不自己去賣?”

    衙役搖了下頭“不便宜,這里的豬肉是分開來賣的,肘子放一起,豬頭擱一塊,排骨和肉也分開堆著,按這個買來後,一頭豬要多花幾十文錢。”

    “哦?還貴了?那別人就傻乎乎過來買?”賈縣令想不透。

    “自然,在這里可以一次買夠,別處收會多費車錢,縣中專門有一個車馬行派出車馬在這邊等著,買了東西的商人直接雇車拉走,比自己派車來能省下一半的路費。”衙役這時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賈縣令听說是用三水縣的車馬行,心中也高興,至少能讓百姓多賺些錢,到時如昨天衙役說的那般,又錢買東西,他可以多收些稅。

    衙役那里繼續說道︰“大人別看這里的車馬行只要去時的錢,但依舊能多賺一份,回程中從別處買來東西,正好回來到這里的集市賣掉,東西多直接賣給二狗,張家莊子再把東西加一番工賣出去。”

    “說來,錢最後還是被張家莊子給賺去了?”賈縣令想到張家莊子賺錢就不痛快。

    “都賺,大人,到了,您是想先過小橋看看,還是準備直接到水雲間酒樓?水雲間那里已經修出來幾個樓了,還沒有完全修好,只有原來的那個可以做買賣。”車子來到了分路的地方了,衙役詢問著。

    賈縣令猶豫了一下,開口說道︰“今天不過橋,到酒樓那里,讓他們上招牌菜,哎呀,本官今日出來忘記帶錢了。”

    賈縣令故意說了後面半句話,想要把張家給吃窮了,衙役明白縣令的小心思,在一旁說道︰“大人不必擔心錢財之事,如已往那般,您只管吃便是。”

    “恩,三水縣的上家好啊。”賈縣令只有在這個時候才會覺得心情愉快,這幾天每次出去吃東西都是專門挑招牌菜,越貴越好,吃一口就覺得報復了張家一回。

    車子到了水雲間門外的時候,就看不到積雪了,黃沙鋪地,給人一種干爽整潔的感覺,賈縣令今天特意穿著官服,就是想要讓張家莊子的人知道自己這次奔他們來的,他也明白,就算他不穿,人家也知道他來了,身邊這麼多的奸細。

    “大人您來了,快里面請,二樓伺候。”伙計迎出來,一看果真的三水縣的新縣令到了這里,麻利地招呼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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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1-2-28 19:37:15 |只看該作者
邊種田來邊建房 第一百零七章 縣令大才評詩畫

    賈縣令看到伙計見自己沒有絲毫意外的表情,就知道自己到來的消息已經提早泄露出去了,沒有心思追究這些,跟著伙計進去,到了門內的時候,又有一個伙計迎了上來,引著朝樓上走去。

    “都去吃飯吧。”賈縣令進到二樓一處可以看到外面景色的房間中,對身邊跟著的衙役吩咐了一句,他準備自己在這里了。

    衙役听話地退了出去,他們的飯早就準備好了,不想跟在縣令旁邊拘束地吃。

    伙計馬上就把四道菜先擺了上來,都是涼盤,兩葷兩素,熱菜正做著呢,隨後就上,想要退到門口的時候,被賈縣令給叫住了。

    “本官今日到此,有些事情要問問,你留在旁邊,且莫說假話,不然那牢中就給你留個地方。”

    “明白,大人您問,小的把知道的都說出來。”伙計露出一副害怕的模樣,恭謹地回道。

    賈縣令喜歡看到伙計這種模樣,笑了下,用筷子指著桌子上的一盤蒜黃瓜問“知道這黃瓜哪里來的麼?”

    “知道,張家莊子專門種的,每天摘下來就會先送到酒樓中,您嘗嘗,味道不錯。”伙計拱聲答著,並走上前一步,把溫好的酒倒進賈縣令面前的杯中。

    賈縣令端起杯來喝一口,夾起塊蒜泥多的黃瓜扔進嘴里,仔細地嚼了嚼,微微點頭“好,這蒜辛而不辣,黃瓜清而不涼,怎麼做的?”

    “回大人,小的也不知道怎麼做的,是倪師傅管這個,小的去給您問問?大人,您在嘗嘗這個茄子,這個小的知道,是把茄子先放到鍋中蒸好了,涼了後,拌上醬和蔥花、香菜,已經把茄子的皮削了下去,吃到嘴里嫩著呢。”

    伙計這次搖了搖頭,又給賈縣令介紹新的菜,賈縣令也只是一問,就算知道了他也不可能自己去做,頷首道︰“這個是牛蹄筋吧?你們這里經常有牛肉吃?”

    伙計點點頭,又搖了下,回著“是牛蹄筋,平日里可吃不到,這是大人您來了,把已往的拿出來,莊子後面自從有了山,有人放牛過去,總是危險,張王兩家已經說了,要小心再小心。”

    “當真?”

    “自然是真的,不然大人就把小的關進牢中,讓守牢的人大小的,不給小的飯吃。”伙計保證起來。

    賈縣令看伙計的模樣,氣樂了,關牢里,那牢里或許比在外面過的更好,衙門中的衙役會听自己的?伙計不老實啊,抬頭看看周圍的布置,正好見到牆上掛著一副字畫。

    畫的是一幅寒梅傲雪圖,畫的一般,稍微有那麼點風骨,上面還提了一首詩‘寒梅非傲雪,人生苦中樂。心為秋紅盡,旦把雪色添。’

    “不好,這詩不好,竟然有四連平與四連仄,應改成心為雪粉添,旦把秋紅盡,你以為如何?”

    賈縣令看到落款寫著張忠,知道是張家莊子的家主,挑了處毛病。

    伙計愣愣地看著,過了會兒說道︰“大人果然好眼光,旁人就沒看出來,大人,啥叫四連平?小的不懂,待回頭小的就說與張管家听,讓老爺把詩改改,大人再看看畫如何?”

    “恩,這個你以後慢慢學,說了你也不明白,畫麼,畫上的梅花開的早了些,為何只有粉紅之色而沒有白色?白色才與雪相映,敗筆。”賈縣令矜持地說了一句。

    “是,是,大人說的是,應該有白色,就算花有的是粉紅的,雪落上也是白的,大人您在看看這個。”伙計跟著奉承,又指了另外一個牆上的詩,這字是學著王體寫的。

    賈縣令扭頭看去,見同樣是一幅畫,畫邊跟著一首詩‘牆角數枝梅,凌寒獨自開。遙知不是雪,為有暗香來。’

    搖了搖頭,說道︰“不妥,這字怎麼看著柔柔的?哦,不是飄逸,絕對不是,哦,也是張忠寫的,這筆鋒換的也太快了些,要改,畫中的梅花也有些不好,牆的這邊也應該有雪,不能僅僅是牆上。

    伙計,你來說說,牆角的梅花,怎麼能在遠處聞到花香呢,風吹來被牆擋住了,敗筆,根本就不能成詩。”

    “大人,這不是老爺寫的,下面還有幾個小字,您仔細了看,上面張忠的下方,是不是寫著兒媳王鵑?”伙計在那里指著說道。

    “哦~!原來是個小女娃子,怪不得寫的時候未曾思慮好牆擋風的事情。”賈縣令這下更加肯定自己方才的話了,不等著伙計繼續說,看到了旁邊另外一幅畫,哈哈大笑起來。

    “這是什麼畫?梅花讓他畫成了大樹了,枝葉茂盛,有趣,有趣,這詩,眾芳搖落獨喧妍,佔盡風情向小園。疏影橫斜水清淺,暗香浮動月黃昏。霜禽欲下先偷眼,粉蝶如知合斷魂。幸有微吟可相狎,不須擅板共金樽。不好。”

    賈縣令看完那畫,又去看詩,字更差了,同樣搖了搖頭,撇著嘴不屑的說道,指著那詩對伙計說道︰

    “你來看,說是別的花都凋謝了,它開著,既然是佔盡了風情,為什麼就沒種在小園當中呢?再接著看,這麼冷的天,水淺難道不結冰?既然是黃昏,那就是日月並出的景象,有日有月哪有霜?後面的更不好,不說也罷,哦,我看看,這個是,張忠之子?是那個小寶吧?果然是小娃子,什麼都不懂。”

    “大人說的對,不懂,這破詩,掛在此處就是讓人一樂而已,大人,小的給您端菜去。”伙計繼續捧,反正只要是賈縣令說的,那說什麼都對,听到了廊中有腳步聲,知道是傳菜的到此,連忙跑到門口。

    接過托盤,上面有四道熱菜,給端到了賈縣令的面前,一一擺放好,把托盤還回去,再添滿酒,守在旁邊等待著回話。

    賈縣令夾起了一塊燒鹿肉,就著酒咽下,點點頭“這菜做的還很不錯,可惜周圍的布置差了點,尤其三幅畫,畫上的三首詩,實在不應該擺著,哦,這是水雲間,擺也就擺了。”

    他想讓人家給摘下來,突然想起這里是什麼地方,就算現在摘下來,等自己一走,還會掛上。

    伙計繼續附和“大人說的沒錯,該摘下來才是,不如大人留下個墨寶,讓別人觀瞻一二?”

    “好,速拿筆墨紙硯。”被夸得高興的賈縣令想都沒想就答應了下來。

    伙計匆匆跑了出去,一會兒的工夫回來,拉過另外一張專門用于書寫的小桌子,鋪開紙在那里研墨,等差不多了,賈縣令提起筆在墨張沾了沾,略作沉吟,說道︰“我只寫一首同樣詠梅花的詩。”

    語罷,落筆開寫,看那樣子似乎正處在藝術的顛峰狀態,寫完了詩文,從懷中掏出一方小印,在旁邊的印泥上按了一下,壓在落款處,對著伙計問道︰“如何?”

    “好,大人這字果然非同一般,看著就有一種梅花的風骨之氣撲面而來。”伙計露出驚奇的神色,眼楮睜得大大的,激動的手腳顫抖。

    賈縣令笑著說道︰“一般而已,今日本官勞累,寫的稍微差了些,比不的往常,看看這詩中寫的怎樣?”

    “寫的也好,好詩,從這詩中,小的看到了梅花爭相開放,無數游人駐足觀瞧贊嘆的畫面,大人果然厲害,只用一首詩,就讓人……。”

    “哪里開放了?明明是含苞,也沒有那麼多游人,只有兩個人對坐而飲。”賈縣令听伙計的話有點不滿意了,把臉一沉,打端了伙計後面要說的話。

    伙計連忙又往前湊湊,猛點著頭,說道︰“小的剛才看差了,大人恕罪,這下小的知道了,寫的是梅花枝上落著雪,梅花卻是沒有開,一個個花骨朵在那里長著,還有兩個英雄一般的人,一邊大口吃肉,一邊大碗喝酒,風呼呼地吹來,枝上的雪嘩嘩地落下,兩個人哇哇地……。”

    “什麼雪落在枝上?沒有雪,也沒有那麼大的風,一男一女對坐,你到底知道不知道?”賈縣令氣壞了,瞪著伙計問道。

    伙計把頭低了下去,小聲地回著“大人,小的不識字,根本就不清楚您寫的是什麼,不如您給小的念念,小的以後別的忘了也定會記下這字。”

    “原來是不認字,也好,听本官念與你听,這詩是,冬天到來未下雪,梅花含苞不知覺。一男一女相對吟,想看流水卻冰河。溫酒把盞有遺憾,只是春來冰才化。到了那時再相引,晚梅或許會開花。”賈縣令只好自己把詩念了出來。

    “好詩,大人寫的果然比常人強,小的不瞞您說,在這酒樓吟詩的人多了,小的已往听不懂,今天大人的詩一念,小的馬上就明白了,大人,您,您真的讓小的不知道說什麼好了,小的馬上就去找人把字裱起來。”

    伙計身體哆嗦得更厲害了,上前就準備拿起紙,被賈縣令給攔住了“不急,等本官走了再做也無妨,本官還有些事情問你。”

    賈縣令高興地又坐回了桌子的前,一口把杯中的酒喝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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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1-2-28 19:42:00 |只看該作者
邊種田來邊建房 第一百零八章 韓莊來人求相見

    伙計再次把酒給倒滿,看著賈縣令想吃哪個菜,就幫著把菜往前送一送。

    賈縣令連著喝了三杯酒,吃過幾口菜,這才回頭看了眼自己寫的字,轉過來問伙計“你這里最近有沒有什麼外來的人到此搗亂?本官既然是護著一縣,就絕對不能讓土橋村這里有壞惹事。”

    賈縣令其實是想知道,有沒有人給張王兩家找麻煩,若是有的話,就去問問,看看那來人後面站著誰,勢力大的,可以一同對付。

    賈縣令伙計點點頭,說道︰“大人真神了,知道有人到這邊來搗亂,有,確實有,這幾天至少來了四次搗亂的人。”

    “恩?真的有人敢來?與本官說說,都是什麼樣的人。”賈縣令把臉一板,氣憤地說道。

    “小的這便說,說這幾日的第一次,是在大前天,小的在二樓呆著無事可做,就想到一樓那里轉轉,結果你猜怎麼的?那里竟然來了三個人,坐在窗戶的旁邊,與下面的伙計吵起來了,咱們的伙計沒有喚嘴,都是那三個人再說,你猜他們說什麼了?”

    伙計一臉緊張的模樣,好象遇到了非常難辦的事情,賈縣令仔細听著,這時不覺的問道︰“說什麼了?”

    “那家伙,可凶了,他們說憑什麼不讓他們吃菜,憑什麼不讓他們吃飯,憑什麼不讓他們到後面把別人剩的東西帶走?後來我們沒辦法了,就拿了幾個別人剩的饅頭給他們三個,他們三個這次離開,當時給小的嚇壞了,他們……。”

    “這個本官知道了,來了三個要飯的,不是給饅頭走了麼?那不必說了,說第二次。”

    賈縣令對三個要飯的沒有絲毫的興趣,也就是水雲間好說話,不然早就打出去了,還給什麼饅頭?這對他來說沒用,指望三個要飯的幫他一起對付張家莊子,做夢去吧,打斷了伙計後面要說的話,讓其繼續說下一個。

    伙計點點頭“下一次啊,那就是前天的中午了,小的在二樓守著的時候,上來了幾個人,看穿戴都不錯,那家伙,當先的一人直接就給了小的六文錢,小的一高興,專門給他們說了幾樣招牌菜。

    可等小的把菜端上來的時候,那家伙,您猜怎麼了?您一定猜不到,那家伙,那幾個人看一眼菜就看一眼小的,看一眼小的就去看一眼菜,把小的給看得不知道小的是小的自己了,還是菜是小的自己,那菜也不知道是菜了,還是……。”

    “揀重要的說。”賈縣令皺了下眉頭。

    “好,揀重要的說,那就是他們覺得小的害他們,把蟲子喂他們吃,那家伙,他們那要吃人的眼神,好象想吃了小的一樣,可小的不是菜,小的就是小的,菜就……恩,大人您別生氣,小的繼續說,習慣了。

    怎麼回事兒呢?大人您一定想不到,這道菜是炒韭菜炒海腸,海腸本來就是蟲子啊,在海里長大的,還是張家莊子去幫著那邊治蝗災的時候,到那里過去收來的,活著的就養起來,死掉的就曬成干,等吃的時候拿溫水一發就行。

    這東西好吃,主家那里說了,吃這個東西對身子好,他們不清楚啊,結果讓小的把那一盤炒海腸全吃了,味道才好呢,平時小的可吃不上,一會兒給大人您也上一道如何?”

    伙計不厭其煩地在那里說著,好在把事情說了出來,賈縣令的臉色這才變到原先的樣子。

    “後來呢?”賈縣令主要想的是那幾個人有沒有和酒樓這邊起沖突,沖突到什麼程度,家中靠山如何。

    “後來他們就說錯怪小的了,還給了小的六文錢,一共給了小的十二文,他們也把飯菜錢結,大人,您真的不想吃一吃那個海腸子?別看長的嚇人,吃到嘴里讓您下次還想吃,那一盤十兩銀子。”

    伙計比畫著,在那里勸賈縣令吃,賈縣令听著就難受,蟲子啊,誰吃那東西,擺擺手“不必了,給你們省點,說說後兩次吧。”

    伙計露出了遺憾的神色,把菜重新擺了擺,說道︰“第三次就是昨天了,昨天下午,快到晚上的時候,有個人在一樓吃東西,那人是從集市上過來的,沒有那麼多的錢,只點了點干豆腐,還有一碗酒。

    結果吃完了就說肚子疼,跑到後面的茅房拉了起來,那跑的次數才多呢,愣是說咱們的干豆腐不好,要去告咱們,可咱們的干豆腐一直都是最好的,不可能出毛病啊。”

    “然後呢?他死了?”賈縣令興奮地問道。

    “沒,咱們酒樓有常駐的醫生,怎麼可能讓他死了?醫生馬上就來了,給他看的病,說他這和咱們的干豆腐沒有關系,是他自己先前吃了別的東西,後來就問啊,問他吃什麼了,這人啊,自己不想活了。

    他在集市那了買了些小蝦,為了省錢,自己用樹枝串起來烤著吃了,沒烤熟,又喝了不少的涼水,醫生給他抓的藥,藥錢是酒樓出的,多虧他來酒樓吃飯了,不然直接回家,半路上就能拉死他。

    小的跟著醫生還去看了看,拉出來的東西啊,那個臭啊,腥臭腥臭的,小的差點沒一頭栽進去,大人,小的跟您說那拉出來的東西什麼樣的,您若是從遠處看……。”

    “別說了,第四個了。”賈縣令也嘔了一下,努力地讓自己不去想那個事情。

    伙計听話,不讓說就不說,小聲咳嗽了一下,繼續說道︰“第四個就是今天早上,來兩個人,在一樓吃飯,吃完了飯就說菜做的不好,說炒的火候大了。”

    “那火候大了嗎?看樣子來人挑剔呀?”賈縣令又來了興趣,通常遇到這樣的人,都是非富即貴的。

    “拿炒什麼東西了?早飯,豆漿、豆腐腦,還白送了一個酒樓的招牌小吃,鍋巴,蒸完了米飯,鍋底下剩的 嘎巴,用高湯蒸出來的,他們就說那個火候大了,早知道不送了,大人,您說這是不是搗亂?最後說那頓飯不要錢了,兩個人才高興地吃完,一點沒剩,省了四文錢。”

    伙計一臉不高興地說著,似乎有些瞧不起那兩個人的樣子。

    “就這些?沒了?”賈縣令最後一次也放棄了,為了省四文錢找麻煩的人,能指望他們干什麼?

    “沒了,大人,您要不要嘗嘗那個鍋巴?可以當零嘴吃,嚼起來嘎吱嘎吱的。”伙計繼續推著菜。

    賈縣令沒心情吃了,白問了這麼長時間,搖下頭,說道︰“不嘗了,你下去吧,吃完了本官便到後面找個院子休息。”

    “好的,大人您吃著,小的去把您寫的詩裱起來。”伙計還沒忘了那字呢,走過去卷好,說了句離開。

    賈縣令坐在那里,吃幾口菜,喝點酒,越想越不對,方才那個伙計有點太好說話了,換成別的地方沒錯,但水雲間酒樓難道不知道自己與他們的主家不對付?听自己問有沒有找麻煩的人,不可能說的那麼痛快,一定是說謊了。

    心中暗恨,連個伙計也敢騙人,賈縣令加快了吃飯的速度,一會兒的工夫吃完,筷子放下,起身便走,等到了一樓的時候,衙役們早已吃完,看樣子還喝了點酒,不用說也知道,一文錢也不用花,張家白管一頓飯。

    “大人,您吃完了?後面的院子已經準備好了。”童衙役湊到近前小聲地說道。

    “恩,走吧。”賈縣令哼了一聲,在衙役的領路下走到了後面的院子處,這里早有人把燈籠掛上,看樣子確實不錯,院子里的雪被清掃出去,干淨。

    “大人,您里面請,有人專門伺候。”衙門這時就不準備進去了。

    賈縣令點了點頭,抬腿正要進去的時候,旁邊傳來了一聲招呼“這不是縣令大人麼?大人,沒想到您到了這里。”

    賈縣令疑惑地扭頭看去,衙役們則是把他給圍上了,一副警惕的樣子。

    “可認識此人?”賈縣令看了看來人,自己不認識,轉頭問旁邊的衙役,衙役們也搖頭,表示不知。

    “大人或許不認識小的,可小的卻認識大人,大人上任時,那麼多百姓迎接,小的就在其中,小的不是三水縣中的人,小的是華原縣韓家莊子中的人,有要事兒與大人相商。”

    來人自己介紹了起來,見賈縣令還在那里疑惑,又說道︰“小的那莊子上曾經和張王兩家莊子有些不和,是想請大人幫著說和一下,不知大人能不能幫個忙?”

    賈縣令一听高興了,不和啊,不和好,好,說和?一定說和,當下,看了眼身邊的衙役,說道︰“你們自去歇息,本官與這來人淺談一番,還不快走。”

    “大人,那您自己可要小心一些了,萬一有了差池可不好辦。”童衙役關切地說了一句。

    “恩,小心,你們先搜一搜他,還是留下兩個人,守在屋外。”賈縣令一心想著與這個人好好說一說,連忙催促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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邊種田來邊建房 第一百零九章 兩樣物件萬多貫

    賈縣令心中著急,讓衙役快些把人搜好了,片刻不想耽擱,和那人一同進到了院子里面,找到了書房的地方,兩個衙役守在門口,他與來人隔出一段距離坐下,問道︰“韓家莊子是什麼人?”

    “大人,韓家莊子是承議郎韓豐家的莊子啊,我家老爺知道大人在三水縣舉步為難,特命小的過來與大人說說,若是大人有用得上莊子的地方,千萬不要客氣,還有袁家的人也會與韓家一同進退。

    大人以後有事兒就可以派人來找小的,小的在這邊也有一個長租的院子,專門等大人,小的叫韓旺主,只要有人拿了大人您的印信,小的就會送到主家那里。”

    來人說著原委,又自我介紹了一下,說話聲非常小,不讓門口那兩個衙役听到。

    “好,太好了。”韓旺主這下終于是高興起來,有了兩個莊子在後面幫他,他相信可以把張家與王家給弄倒,到時候看誰還敢把衙門中的錢都挪走?

    若是能在弄倒兩家的時候,查抄一番,那他們家里的錢財及木耳和孵化小雞的方子也同樣能抓到手中,有了這兩樣,想不富貴也難,還有那個小羅水的碼頭,日進斗金的地方。

    想著想著,賈縣令竟然控制不住自己笑了起來,韓旺主在對面也跟著笑,他心中同樣有一番打算。

    等著賈縣令停下,韓旺主從懷中拿出了一樣東西,送到賈縣令面前,說道︰“大人,知道您到了這里不好過,故此,老爺命小的把這樣東西給您,就在您衙門不遠處,有個賣瓷器的地方,名為常青,您拿著這個到那里,可換來五千貫錢。”

    賈縣令听著來人的話,看著面前的東西,激動地搓了搓手,這可是他到了三水縣得到的第一筆外財,一想起這個就有無限的火氣升上來,縣中那麼多的商家,愣是沒有一個給他錢的,連接風酒也不管,只是管著他平時的日用。

    這和養牲畜有什麼區別?還是這韓家好,剛要說些什麼,韓旺主又從懷中拿出來一件東西,放到了方才那件的旁邊,說道︰

    “大人,這是袁家讓小的一同送來的,在常青瓷行的旁邊,有一當鋪,名為五豐,您拿著這個,到那里可以有八千貫的錢。”

    “好,你們家中的兩個買賣,本官一定會照應好,若是有其他的買賣到這里,只要選好了地方,本官也會幫忙。”

    賈縣令極力控制著不讓自己的手顫抖,把面前的兩樣東西拿了起來,看看門口的地方,小心地揣到了懷中,這兩個東西就是一萬三千貫錢啊,若只靠那點俸祿攢著,一輩子也別想弄到這點錢。

    該死的張家莊子,就讓自己留下些俸祿,這個仇一定要報,恩,找機會,什麼機會呢。

    賈縣令想著想著,突然想到還有韓家與袁家,于是問道︰“不知你們兩家有沒有什麼好的辦法,能……能讓張家莊子更進一步?”

    韓旺主笑著點頭“大人說的小的明白,有,可不急在現在,您應該用這錢找些自己使喚的人,不能總用著別人吧?小的沒猜錯的話,今日您和小的見面的事情已經傳到了有些人的耳朵當中,那些人不可小瞧。”

    “對,找自己的人,哎~!現在做什麼事情都要傳到人家的耳朵里去,無妨,他們就算知道了也沒什麼,只要你們那里安排好了,本官就可以幫著你們。”賈縣令想起自己的一舉一動都在人家的監視之下,就覺得有點悲哀,心中的恨意更濃。

    韓旺主站起身來“既如此,小的就先回去了,小的住在這里第六個院子中,大人有事派人來,千萬要派放心的。”

    “好,本官記下了,慢走,慢走。”賈縣令起身相送,等到了門外,看著站在這里的兩個衙役冷哼一聲,一直把來人送到院外,這才轉身回來,對著兩個衙役說道︰“此處無事了,你等找地方休息。”

    兩個衙役也沒說要留下,讓賈縣令注意一些,雙雙離去,這書房中只剩下賈縣令一個人的時候,他才把懷中的東西拿出來看了又看,就這兩個小東西,值一萬三千貫錢。

    看著看著,賈縣令又覺得有些不對,兩家人為了對付張王兩家莊子至于拿出這麼多的錢麼?他們一定是另有所圖,是了,還有那孵化小雞的方法和種木耳的方法呢。

    這可如何是好,給他們還是不給?听說張家莊子種地種的也好,同樣的種子,種下去長出來的東西就不一樣,這也是一個方子啊,三個方子,是不是應該分一分?

    自己就要種木耳的了,另兩個給他們,恩,就這樣做了,到時也要提防著他們一些,只不知他們有什麼法子能讓張王兩家倒下去?

    還有衙門中的人,找幾個听話的,那麼多的衙役,不信都被張家莊子給收買了,哪怕拿出去兩千貫錢也值了,張王兩家一垮,還不是要多少錢就有多少錢。

    賈縣令想著想著,就睡著了,輕微的鼾聲傳出,這幾天他頭一次睡個好覺,頭一次沒在夢中夢到張家莊子的人把他給趕出三水縣,讓他灰溜溜地離開。

    ******

    賈縣令見到韓家人的事情,就像韓旺主說的那樣,他們兩個剛剛商談了幾句,消息就傳回了張家莊子,張小寶和王鵑正在睡覺呢,張管家一直等著兩個人起來學習,這才過來稟告。

    “韓永耀看來不是自己想要對付我們,他家中的人也想把我們的好東西佔了,還有袁家那邊,你說你不在三水縣,非要到這里找事情,地利和人和就沒有,天時我看也找不到。”

    王鵑在那里磨墨,听到事情後,說道。

    “恩,而且還有一萬三千貫的錢財要給賈縣令,好大的手筆,既然如此,這錢咱們就留下了,明天一早組織次活動,游玩的,想要錢,做夢吧,有了一點就會想更多,那些個衙役也要安排好了,讓他有機會來對付我們。

    哼,也不看看是誰的主場?不知道檢查一下那個書房,如果不是怕給酒樓惹來麻煩,直接就把東西拿出來了,睡,睡吧,睡個好覺。”

    張小寶一邊把紙鋪開,一邊在那里嘟囔著,他是習慣了爭斗,可他不希望在父親科舉之前耗費更多的精力忙別的事情,京城當中還要有不少的事情安排,唯一能夠讓他放心的就是,專門給賈縣令留了一些借口。

    王鵑把硯台放在了兩個人的中間,拿過本字帖,照著上面的字開始寫了起來,同時說道︰“是把賈縣令給弄走,還是繼續制約著他,讓他閑著?”

    “先不能弄走,等著韓家和袁出完了招,知道怕了,到時再讓他離開,總在這里呆著,三水縣的發展速度就會變慢,許多要依靠官府支持的項目不能上馬,鬧心。”

    張小寶說完了,深吸兩口氣,平靜下心情,也拿起筆來練習書法,暫時不去想別的事情,一心地投入到描字當中。

    ******

    翌日,天比前兩天晴了不少,甚至能看到白雲在那里慢悠悠地晃著,學堂當中又響起了朗朗地讀書聲,張家莊子的雪全部清理到了田中,讓其慢慢地化著。

    水雲間所在的那個人工小湖中的水多了起來,還沒有結冰,葛家莊子的人也在清理著雪,只把道上的清理一下就行,田中的不用,明年開春化了就不怕干旱。

    賈縣令一早起來,被人服侍著梳洗、吃早飯,正準備離開的時候,小湖上突然響起了一陣的鞭炮聲。

    賈縣令好奇地推開窗戶向那里觀瞧,一股冷風先吹進來,讓他打了個寒戰,呼出口氣,稍微適應了這個溫度,這才又把目光到了小湖上面。

    只見那里中間的小亭上有幾個人,鞭炮還在響著,連接亭子的回廊還沒有修好,亭子上積了不少的雪,甚至是那亭子旁邊的地方還有光映過來,應該是結冰了,這倒是希奇,別處沒有冰那里怎麼會有冰呢?

    “伙計,進來,跟本官說說,那里干什麼呢?”賈縣令想不明白,招呼了一聲伙計。

    話音剛落,伙計就閃身進來了,向下看看,對著賈縣令說道︰“大人,那里的人在釣魚呢,說是要獨釣寒江雪,家中的小公子和小娘子也去了,沒辦法,怕被凍病可那李公子在,不得不陪著。”

    “好,好句子,獨釣寒江雪,在那里釣魚確實別有一番滋味,李公子?哪個李公子?”賈縣令品著這句話,說了兩聲好,突然又問起那李公子。

    “就是新買了那邊人家地的李家莊子的李公子,老爺都怕他呢,李王旬李公子。”伙計用手向下指著回道。

    “啊?是他,哦,好,本官也想到下面去釣,怎麼走?”賈縣令這下明白是誰了,好機會啊,不能不去看看,同時也想到,剛才還準備吃完了飯走呢,怎麼沒考慮去李家莊子看看。

    伙計確實為難地說道︰“大人,這個外面風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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邊種田來邊建房 第一百一十章 小船悠悠水中翻

    賈縣令原本以為自己一說完話,伙計馬上就去安排了呢,沒想到換了這麼一句回來,側個臉看著伙計問道︰“別人就不冷了?”

    “大人,我家小公子和小娘子是迫不得已才去的,老爺和夫人也擔心呢,萬一掉到了水中怎麼辦?大人,您不同啊,萬一你出了什麼差池,縣中的百姓怎麼辦?”

    伙計的眼神有些躲避地說道,身子也往後傾了傾,這番動作馬上就被賈縣令看在眼中,心中想到‘原來是不想讓我去見皇孫,哼!越是不讓我還越要去,張家莊子算什麼?想不讓我見我就不見了?’

    “大人,您不趕著回到衙門中了?”伙計在旁邊適時地問了一句。

    這下讓賈縣令心中的想法更加地堅定起來,盯著伙計說道︰“你還敢管本官做什麼?本官現在命你速速讓本官到那亭子上去,不然把你……把你就地殺掉。”

    賈縣令想說關到牢里來著,覺得這個似乎嚇不住伙計,因此事把伙計給關進去,伙計算是熬到頭了,張家還不得好好對待?

    “是,是,小的這就去,大人,咱們得坐船才行,他們別人上去,用的是自己的船,大人,您坐張家的船可行?”伙計被嚇的快哭了,在那里小聲地說著。

    “行,不行,本官自己下去找船,本官來的時候看到有人打漁了,就找那些人去借。”賈縣令剛想答應,又怕張家在船上做手腳,改變了主意,親自走了下去。

    早上起來他到這邊吃飯的時候,那河中就有人打漁,出門一看,還在那里一網網地撒著呢,從這里借來船,可以直接進到湖中,走到岸邊的地方,對著打漁的人喊道︰“漁夫,過來,本官有事情找你。”

    他身邊的幾個衙役也跟著喊,那里打漁的人似乎不想過來,猶豫著一點一點往這邊靠,賈縣令身上的官服還穿著呢,他覺得這樣一來,三水縣的人沒有不怕他的,當然,張王兩家除外。

    打漁的人來到了岸邊,看著賈縣令問道︰“你是誰呀?找我做什麼?”

    “告訴他,我是誰。”賈縣令對著旁邊的衙役小聲說了一句,衙役馬上上前一步,大喊道︰“這是本縣縣令,你們的父母官。”

    “本縣縣令怎麼是我的父母官呢?我不是三水縣的,我看這里魚多,打了魚正好可以在集市上換東西。”漁夫根本就不吃這一套,看樣子脾氣夠倔的,通常百姓遇到了官,不管是哪的都會害怕。

    “管你是哪個地方的,把船借我們大人一用,這是五文錢,用了還你,快下來。”旁邊的衙役用手壓著刀柄就沖了過去,一把給這個人拽了下來,塞這人手中五文錢,把船給佔住了。

    這人好象非常生氣,瞪著賈縣令一行人,胸口急速地起伏著,其他人根本不管他,那衙役佔住了船,對著賈縣令說道︰“大人,讓小的載您過去吧?小的會撐船。”

    這個衙役說著話就已經拿起了那個手臂出的竹竿子,等著賈縣令上船,本來準備上去的賈縣令突然又停住了,這個衙役就是昨天守在門外面被他瞪了一眼的那個,他現在誰都不相信,懷中還揣著一萬三千多貫的物件呢。

    萬一這個衙役故意把我弄下水,然後搶了我身上的東西怎麼辦?賈縣令如是思慮著,他此刻看誰都想要搶他的錢,故此說道︰

    “不必,本官親自撐過去,讓你們看看本官的厲害,本官當初也是一把好手。”

    賈縣令把竿子給接到手中,跳上船,對著岸上的人還笑了下,用力一撐,船真的讓他給撐走了,看那平穩的模樣,確實不錯。

    等著他把船撐出去一段路後,方才那個打漁的人,也跟著離開,到了水雲間旁邊的馬廄中,找出一匹馬來飛身而上,回頭看了眼張家莊子的方向,眼楮一紅,摸摸身上斜挎著的褡褳,猛的把頭轉回來,使勁在馬屁股上抽兩鞭子,一馬一人,漸行漸遠。

    莊子上一大一小兩個孩子站在那里,也不知道能不能看到離開的馬,小點的抬頭問道︰“哥,爹什麼時候回來?”

    “少則一年,多則兩年,從今天開始,咱們的娘和爺爺進內院做事,咱們要好好念書,等爹回來,讓爹看看。”大的孩子摸摸弟弟的腦袋,拉著弟弟轉身回學堂。

    弟弟乖巧地跟著“哥,那咱們是不是可以入籍了?”

    “恩,就入在張府,死契,念書也帶工錢的那種。”哥哥點點頭。

    賈縣令不知道剛剛上演了一幕父子離別,還撐著他的竿子往亭子的所在去呢,心中想著一會兒應該怎麼說話,別看這皇孫是皇上兄弟的兒子,說句話卻非常好用,至少人家爹就在州中當刺史。

    不能說差了,先要問好,也不能刻意離那麼近,就在旁邊站著,只要皇孫釣到魚就跟著喊好,聲音輕輕地喊,剛才若是不放鞭就更好了,也不知道魚有沒有嚇跑。

    心中想著一會兒的應對,賈縣令撐得更家賣力氣了,這時已經進到了小湖中,再有一小會兒就能挨到亭子,那邊停了幾只船,從這里能看到有兩個小孩子拉著手陪在另一個稍微大點的孩子旁邊。

    賈縣令一見到此番情形有些著急了,他怕皇孫喜歡上兩個小孩子,使勁地撐了一下,把竿子收回來,在另外的一面又使勁撐一下。

    這一下剛剛撐下去,賈縣令就覺得船的方向有點不對,似乎還歪,第一個想法就是撞到了水中的石頭或者是釘下的木樁,剛想補一竿子,把方向正正,船突然就一個翻個,把他給扣了下去。

    賈縣令想要游起來,可惜,這時的他再也不是小時穿著水靠時候的了,養的身體沒有那麼多的力氣,身上有穿著那漂亮的官服,上面還扣著條船,就覺得胸中發悶,眼楮不由得睜開,四下里一片混沌,冰冷的水打在眼楮上面,又酸又疼。

    當賈縣令最後眼前發黑暈過去之前,終于是看到了水中有模糊的人影向他接近。

    “不好啦,有人落水了,快來救人啊。”在船翻的一刻,張小寶和王鵑同時大聲地喊了起來。

    岸上一下子出現了不少人,還有許多人往水里跳,李今天是一早上被邀過來釣魚的,身邊自然跟著幾個保護的人,剛才他已經看到有一個穿官服的人向這邊來,還覺得煩躁呢,他不想和這些官員接觸,一個小候爺沒事見地方官干什麼?

    這也是他只和張小寶與王鵑接觸,卻不願意與張父、王父見面的原因,可人不能不救啊,只好對著身邊的人說道︰“救人,沒那本事還自己撐船,看衣服是七品官,哪來的?”

    身邊的護衛跳下兩個去救人,張小寶在旁邊說道︰“我知道,是縣令,三水縣新來的縣令。”

    “哼!就是萬民空巷去接的那個賈山、賈伊衡?上面也知道了,這麼得民心的官過來見我,豈不是害我?不知道的還以為是我讓他來的,喪氣。”

    李氣壞了,這事兒讓父親知道了,少不了挨頓訓,可與他有什麼關系呢?他就覺得張小寶和王鵑有意思,想過來一起玩,平時沒有什麼人能像張小寶二人那樣對待他與他玩的。

    張小寶心中暗笑,嘴上說道︰“許是過來看看莊子,縣令啊,看看自己治下的地方沒錯,你的莊子也在三水縣。”

    “我才不要他看呢,完了,用不上幾天,我爹就會寫信過來罵我,弄不好還會讓我回去,王府中一點意思也沒有。”

    李擔憂地說道,他恨不能直接讓賈縣令消失。

    張小寶在旁邊勸著“快過年了,不然你也得回去,等著信來了,你在準備兩天,正好是過年之前。”

    李這次沒再抱怨,眼楮盯著水面看,沒用上多長時間,賈縣令就被人從水里撈出來,頭朝下控水,又等了一會兒,那里有人在船上喊道︰“公子,活了,暖一暖就能醒。”

    李沉著臉看著被撈起來的人,微微點點頭,對張小寶和王鵑說道︰“我身邊人救的,只能送到我那里去看著,改日再來。”

    “好,改日再來,那我和鵑鵑也回去了。”張小寶答應一聲,和王鵑跳上自己來時的船,讓人劃著往回走,其他的人也各自散去,等著要到地方岸邊的時候,在船和岸中間的地方露出來一個腦袋。

    把兩樣東西扔到船上,人又沉了下去,張小寶連忙把東西揣好,左右看看,見沒有人盯著,這才放心,水中的人是他派的,就是莊子上水性最好的那個,帶著幾個豬吹泡在水中換氣,又用繩子連著下面的一塊大石頭不讓身體浮上來。

    撞翻了船之後,把縣令懷中的東西取出就躲起來,拉著石頭在水下走出一段距離,以免被人看見,張小寶的船過來,在定好的地方交東西,他再次沉下去,換個地方上來,那邊停著車,醫生和熬的紅塘姜水、爐子、被褥都備好了,得養上幾天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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邊種田來邊建房 第一百一十一章 被淹責任推出去


    一到岸上,張小寶與王鵑就匆匆趕回家中,把東西掏出來看,一個是木頭的,上面紋理清晰,一個是玉,同樣是有著血紅色的東西在里面,兩個東西都是一半的。

    “多虧是讓李把人給接走了,不然我們救完了,想要換這兩個東西都換不了,紋理與另外的一半合不上,現在就派人取錢吧,越快越好,取了送到小羅水,讓人用船直接送到京城,不留在手中。”

    王鵑打量著兩個東西對張小寶說道,張小寶想了想“莊子上還有兩戶人家沒有入籍,秋收時過來招的,按照先前那個打漁的人那樣,遠走高飛,過上一段時間再回來,他的家人直接進到內院。”

    “那好,讓他到縣城再臨時找人幫忙抬東西,中途于船上讓宋靜功安排人掉包,遇到第一個碼頭下岸,把錢分開走陸路,到第二個碼頭分別上船不同的船,再掉包,再分開走陸路,讓那些運的人也不知道到了哪里,有多少東西,一路上要不停地換妝。”

    王鵑把怎麼躲開別人查詢的事情安排好,只要離開了三水縣,想要查就不容易了。

    張小寶在旁補充“如果錢財中有布帛,等運到了京城,讓人仔細檢查,千萬不能留下什麼記號,安排吧。”

    ******

    到處都是水,可還能夠呼吸,身邊暖暖的,一點不覺得冷,前面是什麼?頭上長著角,身上穿的是綢緞,笑著走了過來,啊?水龍王,見到水龍王了,哦,讓自己跟著他走,這又是什麼地方?宮殿?

    里面一個個的箱子是什麼?啊,竟然是金銀珠寶,哦,讓自己帶回去,太好了,這麼多的錢,往上送送,自己就能升到更到的位置,然後把張家莊子給弄倒了,還有王家莊子,到州中當刺史,小羅水的碼頭也是自己的了。

    這麼沉,一箱箱的抬回去還真不容易,誰,誰抓著自己,別搶我的錢,別搶我的錢。

    “別搶我的錢。”躺在榻子上的賈縣令突然睜開眼楮大喊起來。

    “你醒了?我家小候爺吩咐了,等你醒了問你什麼地方不舒服?想要吃點什麼?”賈縣令榻子旁邊一個剛剛給他掖被子的人見他醒了,語氣淡淡地問道。

    賈縣令這才發現,自己躺著,左右看看,迎上詢問之人的目光,問道︰“我這是在哪?”

    “李家莊子,你落水了,被小候爺派人救了上來,問你哪個地方不舒服,想吃什麼?”服侍的人有點不滿意賈縣令傻樂吧唧的樣子,又重復了一遍剛才說的話。

    賈縣令回想起自己暈過去最後時候的事情,總算是明白了過來,對著旁邊的人點點頭,在被子中動了動腿腳,說道︰“沒事兒,都舒服,就是有點酸,肚子餓,有粥麼?給我盛一碗。”

    賈縣令說話的時候態度恭敬,這可是小侯爺的人,等著那人答應一聲離開後,賈縣令突然想起件重要的事情,用手在身上摸了摸,發現自己的衣服已經被換過來,掀開被子仔細地檢查,從里到外,沒有一件是自己當初穿的。

    賈縣令慌了,衣服呢?里面的兩個東西呢?大印讓衙役拿著了,不怕丟,可那兩個東西一萬三千貫啊,哪去了?

    在他急著要找自己東西的時候,門被推開了,剛才那個人端著一個托盤進來,放到榻子旁邊的小幾上,一大碗粥,兩樣小咸菜,就這些東西。

    賈縣令此時卻是沒有吃的心思了,看著送飯的人,壯著膽子問道︰“敢問,我的衣服呢?還有里面的東西。”

    “洗了,你說的是里面的那個小印吧?還有掛在腰間的玉佩,給你收著呢,你要就給你送來,誰稀罕那破東西。”

    服侍的人說了一句,轉身又出去了,在賈縣令焦急的等待中,一會兒回來,把兩樣東西放到了賈縣令的面前。

    賈縣令看著兩個丟不丟都無所謂的東西,又問道︰“還有呢?半塊木頭,半塊玉,我一直揣在身上。”

    “沒,就這兩個,小候爺才不會要你東西,給你換衣服的時候小候爺就在旁邊,也沒有人敢拿你的東西,許是救你出來空水的時候掉了,想要自己找人到那湖里撈去。”

    服侍的人臉色也難看起來,救個人救活了還問東西?難道誰能拿了不成?淹死了看看還有什麼東西金貴?活命就不錯了。

    賈縣令自然也明白人家說的意思,可那是一萬三千貫,他相信,沒有人會把那兩個東西留下來,不知道用途,留了也不值幾個錢,何況是小候爺在旁邊,難道真的是掉水里了?可怎麼撈啊,除非是把水都放掉,然後讓人一點點的杴泥土。

    不行,這可不行,張王兩家莊子還有小候爺不會同意放水的,對,找韓旺主去,東西沒了怕什麼,錢財又沒有丟,就在那兩個地方放著呢,一塊木頭一塊玉,加起來也就百十來貫的錢。

    想到這里,賈縣令對著服侍他的人笑了笑,說道︰“一時心急,抱歉,抱歉,不知現在是什麼時辰了?”

    “申時三刻了,快吃吧,听說倒你的時候,把肚子所有的東西都倒了出來,又吐又噴的,你也就是命大,遇到我家小候爺了,不然誰救你?”服侍的人指了指那粥和咸菜說道。

    “是,是,多謝小候爺了,就吃,就吃。”賈縣令不敢再說什麼,肚子確實也餓了,就著咸菜喝粥,把咸菜與粥都吃掉,這才真正的舒服了,吐東西吐的,從上到下,一條線沒有不疼的地方。

    可心中卻憋屈,想著若是沒有小候爺到那邊,自己又怎麼可能撐船過去?不過去就不會翻船,東西也就不能丟,張家莊子的人確實不會救自己,或者是晚一些救,到時就說沒來得及,還能怎麼樣?

    想來朝廷也不會說什麼,沒有人害自己,不對,到了湖中怎麼就翻了,哪怕下面有木頭樁子也應該是卡在那里,自己當時沒亂動,一定是船有毛病,那個打漁的人故意還自己。

    對,就是這樣,他看衙役把他給拽到岸上,就在船上做了手腳,故意害得自己差點被淹死。

    賈縣令給自己找了個翻船的理由,哪怕他自己也不相信,可自己掉水中了,總有人要承擔責任,不然死在小候爺面前是什麼意思?只好委屈那個打漁的了。

    如此想著,賈縣令心情好了起來,準備回去找韓旺主說說丟東西的事情,卻發現,渾身酸軟,用不上力氣,只能嘆息一聲重新躺了回去,等明天天亮再走。

    “吃完了,那就與你的手下說一聲,他們還等在院子外面,小候爺的宅院可不是誰都能進的。”服侍的人也不願意跟個差點淹死的人生氣,提醒了一句。

    “好,麻煩幫著叫進來一個。”賈縣令這才想到,還有衙役呢,他們不可能扔下自己回衙門。

    片刻後,童衙役進來了,看見賈縣令就哭了“大人啊,您終于醒了,若是一睡不醒,我們可怎麼辦啊,大人,下次可不能這麼冒失了,兩個兄弟游過去救大人,差點在水中上不來,那水冰涼冰涼的。”

    “好了好了,別哭了,這不是沒事兒嗎,那個借了我船的漁夫抓到沒有?就是他在船上做了手腳。”

    賈縣令也不知道童衙役是真的關心自己還是擔心他受連累,勸了一句把漁夫的事情問了出來。

    童衙役一愣,茫然地看著賈縣令,說道︰“大人,那時兄弟們都在旁邊看著,他怎麼做的手腳?沒人想著他,大人您一落水,咱們就想著把你撈上來,後來又跟到這里,哪里找那個漁夫?他又不是三水縣的。”

    “怎麼沒做手腳,沒做手腳本官的船會翻?難道本官故意到小候爺的面前翻給小候爺看?定是那人做的手腳,你們未曾發現罷了。”賈縣令一口咬定。

    “是,是,大人說的是,那人做了手腳,大人還記得那人的模樣麼?小的找人畫下來,緝拿他。”童衙役也順著話說,反正人早就走了,上哪找去?

    賈縣令沉吟了一會兒,無奈地搖搖頭“想不起來,當時也沒注意看他,似乎穿著粗麻的衣服,褲腿挽了起來,頭上還戴了個斗笠,再被水淹了,我更迷糊了,你們難道就沒有看清楚?”

    賈縣令已經使勁想了,卻發現,他想到的是一些漁夫同樣的打扮,總不能到處去抓漁夫吧,何況還不是三水縣的,只能把希望寄托于衙役身上。

    衙役更不會說了,童衙役搖了搖頭說道︰“沒看清楚,小的一會兒問問其他的兄弟,小的已經肯定,絕對是那個漁夫做的手腳。”

    “恩,就是這樣,你們今晚找地方住吧,明天一早就回。”賈縣令要的也是這句話,只要把責任推出去就行了,又吩咐了一句,做出疲勞的樣子。

    童衙役點點頭“大人,那您早些休息,明天一早我們就過來,小的告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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邊種田來邊建房 第一百一十二章 問聲兄弟誰可憐

    小雪稀落北風卷,快馬不快刀打顏。昨日一船隨水上,今朝坐臥難尋錢。

    早上起來,賈縣令就匆匆趕到了水雲間,親自去找的韓旺主,還沒等他開口,對方就先說道︰“大人身體可還安康?听聞昨日落水,被小候爺給救了,萬幸萬幸。”

    “還好,睡了一晚,就是頭還有點迷糊,昨天嗆到了,今日本官前來是有一事要說。”賈縣令打了個哈哈,準備把丟東西的事情說出來,一時又不好開口,這種伸手要錢的感覺與別人給錢的感覺不一樣。

    韓旺主馬上接道︰“大人有話旦講無妨,可是身子不好,想尋些藥材?”

    “非也,非也,乃本官昨日落水之時,身上的兩樣東西掉了,應是落到了水中,那兩樣東西正是你前天給本官的,這個,一時不好尋找,故與你說下,以免錢財被人提去。”

    賈縣令不好意思直接說,你再給我一個東西吧,我去拿錢,只能找了這麼個借口。

    韓旺主听了一笑說道︰“大人所言甚是,小這就讓人到那邊告知一聲,大人還請在這邊多呆一天,小的先回去取個其他的東西,委屈大人了。”

    “不委屈,一點都不委屈,正好嘗嘗這里的酒菜,那你就快去吧,我也回了。”賈縣令這下放心了,面對著人家的時候總有點磨不開,起身離去。

    韓旺主也不敢耽擱,來的時候家中就交代了,張王兩家不是那麼簡單,除了事情,哪怕是非常小的事情也要關注一下,不然吃虧都不知道怎麼吃的。

    昨天縣令落水了,今天過來就說把兩個東西丟了,是真丟還是假丟?是掉水中了還是被人揀去了,哪怕揀的人並不知道這個東西有什麼用,也得防範一下。

    故此,韓旺主找到了在這邊的人手,讓人騎快馬過去告知一聲,快去快回,這邊等著呢。

    外面小雪被風吹著,打在臉上就跟刀割的一般,那人帶了三匹馬,到了地方臉上被風雪給掃出來一道道的口子,馬也中途扔了兩匹在農戶家中,可等到了地方一個更大的消息讓這個過來報信的好懸沒暈死過去。

    昨天中午,錢就已經被人提了出去,向碼頭那邊走的,至于到了哪里,一概不知。

    來人灌了一口熱湯,找個東西把臉包住,又重新換了三匹馬向回趕,韓旺主听到這個事情的時候人也傻了,自己家的五千貫,袁家的八千貫,這錢放到哪都不是個小數目,就這麼被人給提走了。

    還不是賈縣令提的,至少他是這麼說的,說是落水丟失,那是真的丟了,還是他前天晚上就找人回到縣城讓人給提走了?只有這個才是最合理的,別人揀了也不知道上什麼地方取錢。

    莫非賈縣令嫌錢少,多要一次?真的如此,那也太貪了些,與這樣的人合作不知是好是壞。

    韓旺主手中拿著那已經合在一起的兩個東西,想了想,一面讓人回去把這個事情告訴給家主,一面起身去找賈縣令,或許能知道些什麼。

    賈縣令坐在水雲間的二樓一間屋子中,此時天已經到了傍晚十分,他在等,等韓旺主給他拿來新的東西好去取錢。

    等了一天,越等越心焦,菜擺在桌子上面,沒有吃的意思,只在那里一會兒喝一口酒,喝得迷糊了,也沒有見到韓旺主來,正準備過去說點閑話,隱晦地問問的時候,韓旺主終于是過來了。

    韓旺主一見到屋中便看見賈縣令在那里喝得燻燻的模樣,心中對其的懷疑少了一分,看上去應該是著急那個錢,若是真取了一次,就不該如此著急了。

    “哎~!你來了?事情問的怎麼樣了?”賈縣令听到開門聲,望過去見是韓旺主,眼皮耷拉著問了一句,其實就是問補的信物拿回來了沒有。

    “大人,您看這個。”韓旺主把那兩個合在一起的木頭和玉放到了桌子上。

    賈縣令還迷糊著呢,一見到那東西,馬上高興起來,用手踫了踫,讓合在一起的東西分開,拿起自己應該有的那兩個,笑著說道︰

    “你家主人果然是信人,把我的又給送了回來,這兩半就不用了,留著做底,你們真厲害,我掉在水中,你們也……不,不對呀,這兩半怎麼也在這里?難道……?”

    賈縣令說著說著終于是反應了過來,看著桌子上的另外那兩半,一個想法突然出現在心中,有人拿著自己身上的兩半去那里把錢取了。

    “大人猜的沒錯,這四塊是從那縣城中的常青與五豐的店鋪中取回來的,昨天中午時候就出現在了那里。”韓旺主看著賈縣令說道。

    賈縣令呆了呆,突然大喊道︰“不可能,這根本不可能,東西在沒有落水之前,一直揣在我身上,昨天早上起來的時候我還看了,怎麼半天時間就到了縣城?

    你們不會是懷疑我讓人去領的錢,還想管你們再要一份吧?我身邊都是衙役,沒有旁人了,衙役可能給我做這種事情麼?我不要命了,讓衙役知道我收了你們的錢,絕對不是我。”

    “大人莫急,大人所言不差,大人身邊沒有可用之人,不會把東西交給別人的,小的懷疑,前天晚上小的與大人說話的時候,被門外站著的衙役給頭听去了,平常人或許听不到,但大人的衙役以前可不是什麼良善之輩,豈知當中沒有那耳力好的人?”

    韓旺主一听到此言,覺得有道理,何況昨天他帶來的人也跟在暗處看著,沒有發現哪個衙役離開,更沒有見到賈縣令見過其他的人,若說見過,也是張家莊子酒樓的人,他不可能與張家好到說這種事情,並把信物送出去。

    那唯一的可能就是那天門外的衙役听到了,在縣令落水的時候,兩樣東西被人給摸走,快馬到縣城取了錢。

    韓旺主把後面想的事情說與了賈縣令听,賈縣令搖搖頭“昨天救本官的是小候爺的人,小候爺若是有心,直接要了本官也不敢說什麼,直接送給小候爺也不無不可,那一定是其他人水性好,看到兩樣東西從本官的身上落到水里,游下去撈出來。

    加上衙役偷听到了,張家莊子才派人去縣城中把錢拿了,早知如此,本官就不去那亭子了,何苦來哉,去問問昨天都有誰下水了,想來可知。”

    “大人,昨天一百多個人都跳進去了,最後只有小候爺的人把您給撈了起來,難道我們能挨個問?您以為張家莊子會讓嗎?”韓旺主搖了搖頭給介紹昨天的情況。

    見賈縣令一臉茫然,又說道︰“大人,您昨天要去亭子不是那麼簡單,誰都知道,釣魚是不能有那麼大的響動,但昨天鞭炮聲響了多長的時間?您吃飯的房間正好對著亭子,您說會是這麼巧嗎?”

    賈縣令听著,想著,越想越覺得事情不簡單,昨天自己本來應該要走了,突然就是鞭炮聲想起,再想想伙計的樣子,似乎一直激著自己過去看看,河上只有一只漁船,怎麼就那麼巧,停在了那個地方?

    那地方有魚嗎?對呀,那人撒的是旋網,水那麼急,不用掛網?天冷魚都在下面,不用兜網?自己小時候就是漁家出身,誰傻呀撒網在那個地方捕魚?這是算計好的,一定是算計好的。

    “張忠,你欺人太甚,我和你拼了,我……。”賈縣令終于發現哪里不對了,站起來就要向外面沖,嘴里還大喊著。

    韓旺主連忙摟住,騰出一只手來捂賈縣令的嘴,不能讓他這麼喊,讓人知道了只能笑話他,同時人家也是七品官,到是問來怎麼辦?話喊出來,氣勢上就弱了一籌。

    “大人,別聲張,您想讓張家的人笑話嗎?大人,錢沒了不怕,大人您先坐下來。”韓旺主邊攔邊勸。

    這時門外的伙計進來了,問道︰“大人這是怎麼了?”

    “沒事兒,你退出去吧,沒叫你別進來,大人是想找人拼酒,喝多了。”韓旺主還能說什麼,讓伙計出去,又小聲地勸解。

    “大人,您這般做,他們更高興了,等大人穩一穩,到時一起收拾他們,錢財都是小事兒,別放在心上。”

    賈縣令像個孩子一樣癟了癟嘴,堆坐在椅子上,仰頭又和了一杯酒,嘟囔道︰“他們太欺負人了,我上任的時候,一文錢也沒留給我,常平倉我又不敢動,那里糧食多,換成錢沒多少,動一點不夠做什麼的,動多了就麻煩了。

    縣丞、主薄、刀筆吏,還有那些個衙役,就沒一個是我的人,出去做溜達溜達也有人跟著,我說關個人,衙役一反對,我就不敢去定案子,我娘想吃點血豆腐,我還得幫人家殺豬。

    到了這里,好不容易有點錢,還沒等拿出來呢,就被他們給弄走了,我差點沒被淹死,誰才是縣令?我這個縣令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別人把文書拿來,我給蓋個印,兄弟,你說,我這縣令當的窩囊不窩囊?你說呀。”

    “窩囊,那咱們……哎,張家莊子難對付啊。”韓旺主听著賈縣令醉酒後說的話,心中確實挺同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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邊種田來邊建房 第一百一十三章 小年頭日送糧油

    天不陰,兩山相印。林中啾啾野禽,管笛音,小村名秦,風吹盡。

    臘月二十二,再有一天是小年,二十個衙役護送著三輛馬車,並保護縣令大人來到了三水縣最遠處的一個村莊,秦村,坑了不少朝廷來人的地方。

    賈縣令從車中下來,回頭心疼地看著兩輛拉貨的車,那里面裝的東西全是他掏錢買的,素油二百斤,白面二十石,大米十石。

    按照三水縣程縣令留下來的規矩,給各個地方窮苦的人送年貨,秦村離縣城最遠,離別的地方也不近,村子中的一些東西總是要用人一點點弄出去交換,可謂是最窮的地方,第一站便到了這里。

    往後會越走越近,直到縣城中的人家送過,估計也就是三十了,唯一和原來不同的是,程縣令送的東西由張王兩家出,準確地說是張小寶和王鵑倉庫中出。

    賈縣令會撈錢,那自然是他自己出了,油、白面、大米,這三樣東西是先到的,後面還有兩輛車拉貨的車一會兒才能趕來,那車上裝的是布帛和肉菜。

    所有的東西都是賈縣令花錢從張家莊子買來的,價錢比平常高了兩成,理由很簡單,快過年了,什麼不漲價?

    把整個縣中應該送到的人家送完,需要花出六千貫,張小寶和王鵑基本上賺九成,拿出去三成給莊戶,剩下的就是兩個人的錢了,相對碼頭來講不多,但非常有意義,尤其是莊戶們,別看只能得到三成的純利潤,比起已往可是高出兩成。

    已往家中養的東西自己去賣,別人來收也會使勁壓價,自從主家管著賣東西的事情後,莊戶們不用操心,主家的手段會幫他們把價錢抗住。

    明明知道,賈縣令也不敢找張家說什麼,自從被欺負了一次,他終于是老實了,暫時是這樣。

    “六千貫就這樣沒了。”賈縣令看著那些個東西,好象把他的心頭肉挖出來一樣的難受,嘟囔了一句,跟著衙役向前走去。

    好在山多,從別處吹來的風讓山擋住了,並不是那麼難以忍耐,此時正中午,早上天沒亮出來的,也不知哪個人有閑心,吹著笛子,嗚嗚作響,平時賈縣令喜歡听這種管笛的聲音,也叫簫,低沉有韻,今天听到,分外刺耳。

    “駝老頭,別讓孩子吹了,快過來領東西,縣令大人給村子送東西了。”一直跟在縣令旁邊的童衙役對著那邊大聲地喊了起來,聲音在山中回蕩著。

    笛聲一停,前面跑出來幾十個人,還有的牽著驢,走這種路,沒有什麼比驢更好用了。

    “頭兩日听官差說大人會親自過來送東西,小老兒當時還不信,今天試著讓人到這里等,沒想到,大人真的親來了,大人,小老兒代村中的老少謝謝大人了。”

    村正駝老頭弓個身子來到賈縣令的面前,哆嗦著身子說道。

    賈縣令的心在滴血,面上還要露出一副關懷的表情,上前拉著駝老頭的手“老伯,我來晚了,快讓人把東西運回去,一會兒還有布及肉菜,那菜除了菠菜就是黃瓜,讓大家過個好年。”

    說起青菜賈縣令就想哭,沒有這青菜,他哪里會花出去那麼多的錢?還有三水縣的窮人,竟然是用今年受災的情況來定的,基本上就沒有不是窮人的,除了那些個有自己莊子的不好意思要這份東西,其他人家可不會客氣。

    誰讓自己是縣令呢,一說給東西,百姓想的就是朝廷的恩德,換成某個人這樣給,或許百姓還不會要。

    但百姓真的窮麼?天沒涼的時候賣涼皮,一直賣著的煎餅果子,小羅水碼頭修建時招工,現在于碼頭扛活的人,還有七百多個衙役,除了兄弟兩個或者是父子兩個的,基本上是一家一個,最少也有六百多家的人不用擔心受窮了。

    六千貫,如此花出去了,當了一個來月的官,在縣中一文錢沒撈到,從別的地方弄點錢,又搭進去將近一半。

    賈縣令看著村民高興地把東西放到驢身上,已經不知道是恨還是無奈了。

    前些日子賈縣令被張家莊子給弄去一萬三千貫,喝多了抱怨一番,韓家與袁按原來的那些又補上了,不多不少,就當是這些錢沒丟過。

    可還沒捂熱乎呢,這就要過年了,今年張家沒有給出東西,想要一文不出,賈縣令還真沒那個膽子,百姓已經習慣了朝廷到過年時候給的東西,多少其實無所謂,只要有東西送來,百姓就高興,覺得朝廷還在想著自己。

    結果縣丞與主薄拉了一個單子,上面寫了人名,住址,還有應該送多少東西,並把這個做成了告示,讓百姓都知道,真有百姓感激,到衙門外面跪下磕頭的。

    賈縣令沒辦法,找人去問三水縣哪個商戶願意出這個錢,確實有動心的,但礙于張王兩家的威勢不敢應下,推來推去,眼看到時候了,賈縣令不得不自己掏錢,想著從街上買一些,數量又太少,等買好了,年也過去了,只能找張家莊子。

    “還剩七千貫,應該沒有什麼花用了吧?太狠了,一來一去,弄走我一萬九千貫。”賈縣令望著村民興高采烈的表情,獨自走到一邊想心事兒,想著想著就說了出來。

    “大人,您說要拿出一萬九千貫給百姓?”旁邊像幽靈一樣跟著的童衙役听到了,在那里問道。

    “沒說,本官什麼也沒說,去幫忙,站本官旁邊偷懶不成?”賈縣令嚇一跳,這要是一個反應不急,被衙役把話宣揚出去,那邊在寫個告示,自己上哪找那麼多錢?

    那邊裝的差不多了,一次裝不完,還得倒騰兩回才行,村正讓人趕著驢走,他則來到了賈縣令面前,說道︰“大人,您真是好官啊,有了這些東西,年不愁了,大人,您得到村子中喝口水,請上驢。”

    賈縣令看著那路的險峻,使勁地晃了下腦袋“老伯,我留下兩個衙役在這里看著,您還是先走吧,我要去別的地方送東西。”

    “哦,那耽誤大人了,大人事務繁忙,小民等先走了。”老頭挺好說話,不去就不去,那走路直哆嗦的腿,還要跟著來回跑。

    見大部分的村民離開,賈縣令松了口氣,看著那路,想著衙役說的遠近,去一次就得脫層皮。

    “大人,咱們是不是趁著在個時候去看看近處人家的情形?”童衙役又在賈縣令旁邊提議。

    賈縣令現在最煩的就是童衙役,又沒有什麼好的辦法擺脫,只能忍著“好,往回走,只要遇到了人家,就去第三家看看。”

    “第三家?好,大人說去就去。”童衙役答應著,扶賈縣令上車,同時對旁邊的一個衙役使了個眼色,那衙役立即上馬離開。

    這下隊伍就剩下了十七個衙役,晃悠著向另一個橫著的方向行去,走出去半個時辰,才看到一個小村落,這里沒有莊子,只是四十多戶人家住,周圍都是地,還有一些小些的土包上面種了點麻什麼的,雪下來也沒有完全蓋住。

    賈縣令在漁家也知道這些事情,那麻應該是等著開春的時候被雪泡差不多了,再放到河水中泡泡,拿出來搓繩子用的,這麼弄出來的麻繩,比直接青的時候放到水中泡的結實,織漁網的時候喜歡挑這樣的麻。

    村子把頭的第一家,在賈縣令等人到來的時候,院子中就傳出了狗的叫聲,等著主人給喊回窩中,才消停。

    賈縣令自然不想被狗咬,真的來到了這個村子的第三戶人家外面,用刺槐和荊棘圍成的院子中,一個女子正雙手護著一個一歲左右的孩子在那里學走步,小孩子努力的把腿抬起來,嘗試著落下的時候,終于是一個跟頭摔倒了。

    “呵呵呵呵”賈縣令看到孩子那笨笨的樣子,想起了自己家中的孩子當初學走路時候的情形,忍不住笑了出來。

    “大人您笑什麼?”旁邊有個衙役問道。

    “沒笑什麼,覺得小娃子有意思,這娃子看樣子比別的娃子能壯一些。”賈縣令收起笑容,對著衙役說道。

    “大人,這個娃子比起別的地方或許能壯點,但比張家與王家莊子的那兩個小祖宗可差多了,那兩個……。”

    “進去問問,看看家中日子過的如何?”賈縣令直接打斷了這個衙役的話,他最恨的就是那兩個莊子了,听別人提起就不舒服。

    衙役馬上說道︰“大人,這個地方不用問,那里面的娃子是衙役宋陽的兒子,大人你進去就好,里面還有宋陽的父母在,他家有些拮據,幾次張家莊子給東西,少給了他家一些,要不然,大人,咱們換一家?”

    “不必,說是哪家就要到哪一家才行,哦,原來還遇到了衙役的家人,好,隨本官進去看看。”賈縣令開始還沒覺得什麼,等听到後面的話,這才心中暗喜,決定下來,邁步往里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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邊種田來邊建房 第一百一十四章 一片喜意在心頭

    賈縣令要往院子中進的時候,里面的那個女子就已經發現了來人,抬起頭來一看,把孩子給抱回懷中,對著賈縣令說道︰“原來是縣令大人到此,小女子回去讓公婆出來。”

    說話的時候,女子看都沒看其他衙役一眼,抱著孩子進去,馬上,里面走出來一老頭和一老太太,兩個人顯得很高興,急步走到院子門口,拉開門對著賈縣令說道︰“大人,沒想到您竟然來了,快里面請。”

    “宋叔,我們今天是……。”

    “哦,你們也來了,屋中坐不下,自己找地方吧。”老頭沒等童衙役把話說完,就側著臉扔下句話,等著再面對賈縣令的時候,笑容又出現了。

    “讓大人笑話了,家中的地方小,也沒有什麼東西招待,陽兒那孩子不懂事兒,大人可千萬要多看著點。”

    賈縣令仔細地打量著這個院子,雪蓋在地上,只有腳下的這條路才是用沙子鋪的,再看看房子,糊窗戶的紙不知道用了多長的日子了,又黃又黑,屋上的瓦也有多塊斷了,等走進屋中,只在門檻的地方看到了兩塊磚,其他的地方全是土。

    這房子只有三間,兩大一小,大的應該是住人的,小的就是當廚房,一陣煙從那廚房中冒了出來,還伴隨著小孩子輕微的咳嗽聲。

    “大人,您坐這里。”等進了一個房間後,宋陽的父親用袖子在土炕的炕沿木頭上蹭了蹭,對著賈縣令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

    換成平時賈縣令是絕對不會坐的,今天心中突然有了想法,馬上就走過去坐下,手往席子上一摸,還算暖和,不是那了涼,應該燒火了。

    炕這個東西他現在已經了解了,把上面的席子和泥磚刨開,里面也不算太繁雜,無非是一些泥巴,或者是用磚按照一些順序給壘出來的,在三水縣任何一家都能看到。

    但這屋子中的擺設,還有一家四口人穿的衣服可不是那麼好,衙役的生活不是都由張家莊子那邊管了麼?為什麼他家這樣?為什麼家人對其他的衙役那種態度?

    賈縣令觀察到了這一點,坐下之後,對著宋陽的父親問道︰“宋大哥,看你這家種似乎有些拮據啊,難道其他衙役家中也是如此?”

    “哎~!不瞞大人,也就十幾個如陽兒那邊的衙役家中才這樣,孩子不懂事,容易得罪人啊。”宋父嘆息了一聲說道。

    “哦,這可不對,宋……宋陽這個人本官還是知道的,為人老實,做事兒賣力,家中竟然這樣,宋大哥,如此下去可不行,我這有些銀兩,大哥拿去用,讓宋陽好好做事兒。”

    賈縣令終于是找到機會了,從袖子中的口袋里面拿出了幾塊碎銀子,還有一串四十多文的銅錢,拉過宋父的手給塞了進去。

    他這也是不想吃東西的時候非得是到一些個指定的地方才準備的,身上隨時帶的銀錢有二十兩之多,也不嫌沉,這一次便拿出了十二、三兩的數目。

    宋父把手中拿著銀錢,有些哆嗦地往回還“大人,使不得啊,這錢怎麼能拿?大人您快些收回去,家中……。”

    “無妨,宋大哥,你有個好兒子,這點錢算什麼,難道別的衙役可以收其他人的財物,本官的反而送不出去了?”

    賈縣令當然不會把錢收回來,眼楮一瞪,作不高興狀。

    “大人,您真是好大人啊,大人您放心,等我家那小子回來了,就告訴他,以後多听大人的話,絕不偷懶。”宋父激動地說著,臉漲得通紅。

    賈縣令見宋陽的父親把錢收了,這才算放下心,看看這個家,笑著說道︰“宋大哥,今日出來,我身上沒有帶太都的錢財,明日定會想辦法,讓宋大哥家的日子好過一些。”

    這話就是要告辭了,他怕外面的衙役等得著急了,過來發現了什麼就不好了。

    宋父連忙起身相送,等著賈縣令出來的時候,跟隨的那些個衙役甚至沒有進到院子當中,只在外面站著,賈縣令心中安穩了一點。

    “大人,是不是應該讓人把東西拉到下一家去?大人也正好過去。”童衙役這個時候再次安排起了賈縣令的事情。

    “好,到下一家。”賈縣令這次沒有任何憤怒的樣子,非常自然地就答應了下來,有了打算的他,不在乎這幾天好好在縣中轉一轉,錢財花了,總要留個名聲。

    當一整天的時間過去,賈縣令這才拖著疲憊地身體回到了衙門當中,剛一進到衙門,就把臉沉了下來,對著兩個守在這里的衙役說道︰“宋陽呢?把他給本官叫來,哼!竟然敢做那等事情。”

    兩個衙役茫然地離去了一個,另一個湊到賈縣令的旁邊問道︰“大人,宋陽他怎麼了?是不是做錯了什麼事情?小的可以保證,宋兄弟平時做事情是最好的,小的家離著他家不遠,他家和小的家中一樣,沒有太多的東西,生活上難了點。”

    賈縣令心中一喜,覺得這又找了一個可以拉攏的人,正要說話的時候,突然間想起來什麼一樣,依舊沉著臉說道︰“與你們無關,本官找他來自有道理,太不象話了,哼。”

    扔下了這句話,賈縣令向著書房的地方走去,一陣的後怕,他覺得自己身邊,現在除了宋陽,似乎每一個人都可能是張家莊子的奸細,到時哪個還能拉攏,要問問宋陽才行,從他家中的情形便能看出,張家莊子對他並沒有如別人那般的照顧,家中多了個小娃子,按理說,張家莊子應該給些好處才對。

    沒用上多長的時間,宋陽就從外面走了進來,看樣子是一路跑著回來的,額頭上有不少的汗水,耳朵旁邊的頭發也濕了。

    “大人,您找小的?”宋陽喘息了幾下,努力地讓自己的呼吸平穩下來問道。

    “恩,回來了?坐,先喝口水。”賈縣令的臉上露出了笑容,非常和藹地對著宋陽說道,他自己則是給宋陽倒了一碗水,示意其喝。

    宋陽似乎是因為從來沒有受到過如此的待遇,顯得有那麼一些緊張,兩只手挫在一起,小聲地說道︰“大人,您有什麼事情還是快點跟小的說吧,小的馬上就去辦。”

    賈縣令擺了擺手,說道︰“其實也沒有什麼事情,可若是說有事情,還真的不是小事兒,我來問你,你家中生活那般,為何不把事情給本官說?難道害怕本官害了你不成?”

    “大人,您去了小的家中?哎呀,大人,小的家中可是什麼東西都沒有,您到了那里連點茶水也喝不到,你這是……?”宋陽一副懊惱地樣子,在那里不好意思地說起來。

    “有水,白開水也好喝,能喝到這麼好的衙役家中的水,我也知足了,宋陽啊,這事情就是因你而出,你怎麼就不跟我說你家里的事情呢?若是本官知道了,又怎麼會讓你家中生活的如此拮據?

    來來,這里有一些銀錢,你先拿著,方才我已給你父留下了一些,回來時想到,眼看要過年了,那點錢根本就不夠做什麼的。”

    賈縣令一邊說著話,一邊把自己書桌上的抽屜給拉了出來,那里面放著兩錠十兩的銀子,賈縣令想都沒想就把銀子取出,放到了桌子上面推到宋陽的面前。

    宋陽愣愣地看著銀子,有點擔憂地說道︰“大人,小的家中的事情,小的也知道,可怎麼能讓大人跟著操心,大人,沒想到您已經給家中留了錢,那這個錢小的是絕對不能要的,等快要三十的時候,小的或許能有些東西帶回家去。”

    “指望張家莊子給你?看看其他的衙役,再看看你,那張家莊子分明就是看不上你一家,這事兒本官若是不知道了便罷,既然看到了,自然不能不管,拿著,本官命你拿著,只要以後在衙門中好好做事情,本官絕對不會虧待了你。”

    賈縣令看到宋陽的模樣,非常滿意自己拿出銀子所產生的作用,又大聲地說了一句,把銀子硬塞到了宋陽的懷中。

    宋陽用手捂著放銀子的地方,感動地說道︰“大人,您對小的真好,以後大人有什麼事情,小的願意效死力,這下好了,不用擔心過年的時候沒有東西了,大人,與小的這般的其實還有一些人。”

    “當真?還有別人家中生活也不好?張家莊子難道沒有給你們東西?”賈縣令故意做出驚訝的樣子問道。

    “也有,就是少,別人送一石的糧,到了小的和那些人手中則是變成了一斗也不到,同樣是當衙役的,為何他們得的就多?小的家中剛剛有了孩子不長時間,若不是找其他的活計小的不會,小的真不想繼續當這個衙役了。”

    宋陽臉上露出了難過的表情,說著說著,頭就低了下去,看樣子確實是心中不服。

    賈縣令要的就是這個,笑了笑,又站起身拍了拍宋陽的肩膀,說道︰“宋陽,本官看好你,以後你一定比別人的人強,哦,還有其他人與你家中一樣?既然如此,走,跟本官到後面的庫房,你說有幾個人,本官一人給三十兩,你再加十兩。

    今天收成差了些,本官決定了,要讓你們這些個只知道干活,不被人重視的人過一個好年,需要用多少?”

    “容小的想想,一個、兩個……大人,人不算太多,加一起也不過是三十三個人,比起其他的六百多人,實在是少的不能再少了。”宋陽听過賈縣令的話,在那里開始算了起來,最後給出了一個數,三十三個人。

    賈縣令卻不覺得人少,三十三個人,加上宋陽他自己的話,那就是三十四個人,無非是一千多貫錢,只要到時能夠讓這些人听自己的話,多拿點錢又能如何?總比身邊一直有別處的奸細來的好。

    宋陽激動的不知道該邁哪一條腿了,不停地說著“多謝大人,多謝大人。”

    到了後面放錢的地方,賈縣令稍微有些為難,這麼多的錢財,不可能讓宋陽一個人搬出去發給別人,一個是太沉了些,另一個就是自己要親手把錢送出去,于是對宋陽說道︰

    “你去把那三十三個人找來,記得,來時不要告訴他們是什麼事情,也要好好看著那些人,若是哪個與張家的關系好了,就不用叫他來了,你懂嗎?”

    “懂,小的懂,小的等這一天已經等了很長的時間了,大人您放心,小的找來的人一定跟小的說的那樣,絲毫不會差,可是大人,您哪來的那麼多錢財?萬一被人知道了,找您的麻煩怎麼辦?”

    宋陽這個時候顯示出了他機靈的一面,對著賈縣令又是保證又是擔憂地說著。

    賈縣令這下更高興了,宋陽不知道自己的錢從什麼地方來的,那就說明,宋陽沒有被張家莊子信任,這樣一來,身邊終于是可以有能用的人了,至于哪個可靠與否,找些事情試一試就知道了。

    想到這里,賈縣令對著宋陽說道︰“錢財的事兒你不用管,只要把人找來就行,放心,等著這個年過了,本官一定讓你當上一個小頭頭,哼,那些人做事兒想騙本官,本官的眼中可不揉沙子。”

    “是,小的知道了,多謝大人信任,小的這就去找人,大人您稍等片刻。”宋陽興奮地說著,轉身跑出了這個院子。

    望著宋陽離去的身影,賈縣令並不是那麼放心,覺得必須多試探幾次才行,不然萬一哪一個是張家的人暗中留下來的,那就牽連太多了。

    想著這些,賈縣令把該用的銀錢拿了出來,為了不讓其他的衙役發現了,這次沒有拿布帛,只是選了些碎銀子和銅錢,如此好攜帶,不會讓別人看出來。

    過了一會兒,宋陽當先回來了,只他一人進到這個地方,對著賈縣令說道︰“大人,小的沒有把人找全,只找到了二十個人,是不是讓他們先進來,還是小的幫大人拿東西出去?”

    “不必出去,讓他們都進來,本官是用人不疑。”賈縣令這次表現的大度了,收買人心這種事情他還是懂的,只不過以前沒有機會而已,如今找到了突破口,怎麼會舍得平白放棄?

    宋陽定定地看了賈縣令一會兒,認真地點點頭,轉身跑了出去,等他再一次回來的時候,身後跟了二十個讓人一看就忠厚的衙役。

    賈縣令心中更加有計較了,看樣子,張家莊子喜歡那些油滑的人,對這樣老實的人就不是那麼好,尤其是姓童的衙役,原來是一個混混,只有這樣的人張家莊子才會用。

    “大人。”這二十個人在宋陽的帶領下,同時行禮問好,聲音洪亮。

    “好,好,都是好樣的,本官沒看錯。”賈縣令一听那整齊的聲音,就高興了,這可是真正的衙役,不是那亂七八糟的混混。

    “都過來,讓本官好好看看,可惜啊,你們這麼有本事的人,竟然在衙門中受到了排擠,放心,以後只要有本官在,就覺得不會讓你們再擔憂家中的事情,來,一個個上前來,本官給你們發過年的錢。”

    賈縣令把這二十一個人好好地打量了一番,越看越覺得此事可行,又說了一番話,把錢放到了面前,對著那些人招呼道。

    “大人,您真的給小的們發錢?大人啊,您這麼做,讓小的們怎麼報答啊。”一個衙役可能是太過激動了一些,看到了地上的錢,听著賈縣令的話,竟然哭了出來。

    賈縣令就是想要見到這個結果,心中同樣激動,面上故意做出平靜的樣子,嚴肅地說道︰“你們都是衙門中的衙役,本官怎麼能不管?一個總想著家中日子不好過的衙役,又如何把事情做好?

    本官乃是三水縣縣令,讓治下百姓過上好日子乃是本官應做之事,何來報答之說?只要你等往後認真做事兒,就是對本官最好的報答了。”

    “大人,小的現在才知道,大人是好官啊,以往听別人說,大人到這里來是做壞事兒的,小的還真的信以為真了,大人,小的對不住您啊,大人您放心,小的以後再也不相信別人說的話,哪個敢再說,小的就讓他知道厲害。”

    另外一個衙役這個時候也哭了起來,也不知道怎麼哭的,不只是眼楮紅,就是臉也紅了,看模樣非常痛苦。

    賈縣令正高興呢,听到這個衙役的話,連忙說道︰“不可,別人怎樣說本官不會在意,你們且莫與他人在這個事情上爭執,待時日久了,他們自然明白本官的苦心,可記住了?”

    他怕,怕萬一那些人真的說了什麼,面前的二十一個人過去再辯解一番,把自己送錢的事情給說出去,那這二十一個人很可能離開衙門,自己的身邊也會隨時跟著人。

    宋陽當先保證道︰“大人請放心,小的一定听大人的,大人說如何便如何,哪怕別人說大人壞話,小的也不去惹事兒。”

    有了個帶頭的,其他衙役也紛紛保證著。

    “對,就該這樣,一個一個過來,本官給你們發錢。”賈縣令暫時放心了,拿起一些銅錢和碎銀子,按照衙役站的地方,一個一個給了下去,每一個接錢的衙役手都在哆嗦著,有的還想說兩句話,卻是支吾著說不出來,一說就要哭的樣子。

    等著錢發完了,看著他們放好,賈縣令覺得心中落下了一塊大的石頭,想想應該試探了,說道︰

    “明日本官會去縣中的臨河村那邊看看,把一些米面等東西送過去,你們明天先過那邊去巡邏,記得,若是遇到了其他的衙役,千萬別說漏了,本官總覺得那個童衙役混混出身難成大事。

    宋陽,你明天也有一個重要的事情去辦,不要當值了,不管別人如何安排,你都要到小羅水碼頭那里看看,看看有什麼船停留,並給本官把上面的貨物給記下來。”

    “旦憑大人吩咐。”宋陽在這些衙役中表現的最好,听到了賈縣令的話,立即答應著。

    別的衙役也跟著回答,這次就沒有方才那麼整齊了,讓賈縣令明白這個不是提前練好的。

    “那便成了,你們下去吧,記得快些回家,讓家中的人拿錢置辦些過年的東西。”賈縣令揮了下手,讓這些衙役離開。

    等著衙役走了,賈縣令自己一個人在院子中來回踱著,不時地回憶一下剛才那些個衙役的神態,想想哪個是假裝的,哪個是真的,結果發現所有的衙役眼圈都紅了,有的在說起張家莊子時甚至還咬牙切齒的。

    來回走了足足兩刻中,賈縣令沒發現哪個衙役有問題,可還是不放心,回到了後院,找來媳婦說道︰“明天你找兩個咱們家自己的下人,到小羅水那邊去看看都有什麼樣的船過來,船上有什麼貨物,大概多少,記得,要換個衣服,換個發型,也要把臉涂一涂。”

    “老爺,是不是出什麼事情了?若是有危險,不如咱們不當這個官了,早早離開這里,妾身一直擔心,這里不是咱們能管得住的地方。”賈縣令的媳婦一听到他的安排,第一個想的就是有了麻煩,甚至是生命危險。

    “婦道人家懂什麼?哪里有危險?還沒有人能管得了你夫君我,等著找到機會,就讓他們見識一下我的厲害,記住了,別出了差錯。”

    賈縣令最不願意听到的就是這樣的話,尤其是現在他覺得有了可用的人手,怎麼會離開?那樣豈不是被當初同樣要爭著個位置而沒爭上的人笑話?

    “老爺說的是,老爺是最有本事的,妾身這便去安排,老爺,您也早些休息吧。”賈縣令的媳婦馬上就知道該怎麼說了,順著意思交代了句,轉身輕輕離去。

    賈縣令因今天遇到的事情讓他高興,又有了媳婦的順從,對著還沒有走遠的媳婦說道︰“今晚老爺我到你那你去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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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1-3-1 18:26:28 |只看該作者
邊種田來邊建房 第一百一十五章 雪地之上聊閑話

    又是一場雪落下,孩子的游戲不因季節變換而消失,沒有太多憂慮的他們總是能夠找到讓自己開心的事情,至少張王兩家莊子的孩子如此。

    當早上第一個推開門,看到外面沒過小腿的雪時,孩子們要做的事情就是小心地抬起腳,又放下,在潔白的雪地上留下屬于自己的腳印。

    冬天暫時沒有事情做的莊戶也要忙著清雪了,一條條的炊煙在莊子的上空飄散,對其他莊子彰顯著張王兩家莊子的實力,早飯,不是誰都能吃到的。

    張小寶和王鵑也同樣早早起來,兩個人不用去學堂,吃了幾個肉包子,又喝了碗羊奶,帶石榴等人出去找好玩的東西,石榴現在不做面皮了,交給了其他人,這個技術準備在開春的時候教給京城店鋪那邊。

    木耳和銀耳的種植也停了下來,石榴實在是不知道怎麼在冬天里控制溫度,櫻桃也停止了孵化家禽,這個時節的小雞、小鴨會被凍死,放到房子中養,又沒有那麼大的地方,小紅同樣把喂養的事情移交給其他人。

    二牛與虎子兩個,在家中閑著,正好一同跟隨,七個人浩蕩地直向田中而去。

    田中堆積的稻草比別處多,秋天的時候在外面收來不少的稻草,一部分用于燒火,一部分準備直接給按到春天的田地里,今年張小寶和王鵑準備再調整一下種植方面的流程。

    地里原來割完稻子後留下的茬子不會被翻出來,等著把水灌進田中後,就直接拋秧,原來的稻草也按到水中,據張小寶講,這樣可以有一種地膜的效果,把其他的雜草給捂死。

    這個方法可以省不少的力氣,稻草中本身就含有稻苗需要的營養,兩個人不知道效果如何,決定先拿一部分地試試,另一部分在不放水的時候,先翻更,平整後再放水,其他的還是按照去年那麼做。

    到時哪一個效果好就用哪一種,王鵑還單獨劃出來半畝地,準備和張小寶精心看護,平時勤照看,並把能想到的一些辦法應用上,當成試驗田,至于能否成功,有待考證。

    按照先人理論,兩個人想在田中找到一個雄性不又不能發育的植株,然後挑選更飽滿的進行雜交。

    王鵑在雪中趟著的時候想起了這個事情,轉頭問張小寶“你說雜交水稻能成功嗎?我怎麼覺得我們的理論有些不完善呢?萬一沒弄出來,會白忙一年。”

    “白忙一年又怎樣?人家可以白忙那麼多年,要相信自己,你知道雄性的不育稻子長什麼樣麼?我看所有的稻子都是一個模樣的,有點難度啊。”

    張小寶有信心,有決心,就是不知道怎麼區分,這才是最難的。

    王鵑把腦袋晃的和撥浪鼓一樣,她也沒學過這個,偶爾看一眼別人的理論,又不感興趣,猜測著說道︰“不育是不是就是別的稻子都長了,它不長啊?”

    “不長的多了,哪個是公,哪個是母呢?它不像動物,看一眼就知道,實在不行挨個試,咱們人多,發動群眾力量,凡是不長的,都弄過來,把咱們先進的理論教給他們來弄,群眾的力量才是大的。

    你比如石榴,到了天暖和的時候不是說要繼續培育蘑菇麼?還是松蘑,只要堅持不懈地做下去,或許能把別的蘑菇給弄出來,就是用鋸沫子養的那種,非常便宜的,一元多錢一斤的。”

    張小寶則是準備把信心傳給別人,王鵑知道,他這是在推卸責任,不知道到了那時會有多少人被這種理論給弄瘋。

    “我覺得你是在幸災樂禍,石榴是功臣,那木耳可以做為關鍵的公關工具,賈縣令吃的就不錯,听說給他的那一斤木耳,他還拿出了一多半送到京城去了,也不曉得是給誰。”

    “恩,有這事兒,給吧,明天再給他送去一斤,讓他繼續給,給幾次以後,木耳咱們就給他斷供,看看那個吃習慣的人是否能主動管他要?他沒有了,咱們就接手,不怕他們貪,就怕沒門路送。”

    張小寶在這個事情上下了不少的工夫,要打造一個龐大的關系網,與王鵑合力造出一個大的家族。

    王鵑點下頭,看了眼周圍跟著的五個人,又與張小寶說道︰“那個賈縣令實在是太貪了,教訓兩次了,還不知道收斂,昨天晚上快馬過來傳信的人不是說了麼,咱們安排的衙役已經按照當初的設想開始被他收買了。”

    “這叫執著,如果他會種地就好了,咱們把雜交水稻的任務交給他,說起種木耳,我突然想到,你說人參這東西怎麼種呢?種上百十來畝的,發了,沒事就當蘿卜吃。”

    張小寶的思維跳躍著,王鵑對這個種人參的事情是想都不敢想“你別打這個主意了,人參的種子長什麼樣還不知道呢,對呀,現在天冷,正適合進補,到藥鋪去買點人參,回來給身子弱的人炖雞吃。

    切成片,一次少放點,野參不比園參,整只炖了嚼容易吃出事兒來,我發現這幾天我爺爺身體就不怎麼好,一會兒跟我去看看,年輕時累的,回頭咱們把酒蒸餾,買活鹿,我要給爺爺泡酒,尤其是鹿血。

    多買幾只,開春的時候直接砍茸,要那個鹿茸血,還有什麼東西能泡酒?你幫我想想,我可不希望我還沒長大就因小毛病失去親人。”

    踢了踢面前的雪,張小寶也沉思起來,以前只想著把營養給家人供上,現在看來必須弄一些中藥進行溫補了,尤其是風濕,天冷,以前又不睡炕,干活的時候累了倒下就睡,老了腿腳就跟不上了,也得想辦法緩和一下。

    “可惜,我們沒有好方子,以前院長爺爺也自己弄了點中藥或喝或泡的,不少種藥,沒記住,好象有什麼桑樹的根了,葉了,枝了,這個最簡單,不清楚效果,花錢在民間收收方子,那今天中午去你家吃飯。”

    “好,吃什麼?”王鵑也想回家看看,整天都在張小寶這里,平時看家人,還是人家過來,偶爾與張小寶出來玩也不過是回家轉一圈就走。

    王鵑一問,張小寶停下腳步,仰頭看天,琢磨了一會兒對身邊跟著的人說道︰“虎子,你去到別的莊子上看看,有沒有人願意賣黑狗,買一只殺了,中午咱們到鵑鵑家吃夠肉。”

    虎子領命去了,張小寶又對櫻桃吩咐“把咱們家秋天的時候特意曬的干菜拿出來一些,要陰干的那種,再去泡點黃豆,把香菜什麼的都準備好。”

    櫻桃也跟著離開,張小寶再安排石榴“我配出來的十三香,有一個紙包上寫的濃字的那個,你去拿兩包,記得拿些陳皮,先到鵑鵑家,讓人用咱們的那個辣豆醬煮著,多放幾根蔥,記得千萬別放醬油。”

    “小公子,我這就去。”石榴知道小公子在這方面的本事,想到中午有好東西吃了,高興地喊了一聲就跑遠了。

    “穩點,別摔了。”王鵑看著石榴那活潑的樣子在後面喊了一句,見石榴根本就沒听見一樣,搖搖頭“哎~!一點規矩也沒有。”

    小紅在旁邊抿著嘴兒笑,她最喜歡跟在小公子和小娘子旁邊了,不像別的人家那樣,犯點小錯就用鞭子打,只有在外人面前才要守規矩,平時想怎麼樣都沒事兒。

    王鵑以前沒就吃過兩次狗肉,听人說女的吃狗肉不好,當初吃的時候總覺得味道有點腥,踫了踫張小寶問道︰“狗肉是不是腥?”

    “恩,腥,做不好的根本就沒法吃,我做的你放心,這個時候就要用上別人不怎麼喜歡的孜然了,等中午我給你做兩種沾料,一種是醬的,一種是椒鹽的,可惜沒有辣椒,去哪弄點呢?山辣椒秧子不適合做那個東西。”

    張小寶想到了一個專門配合著狗肉鍋的東西,一般在北方地區吃狗肉鍋,進飯店的時候都要先問一下。

    “出海就有了,讓人問問,到廣州那邊,現在有沒有跑海路的,看看他們是否帶回來什麼紀念的東西,萬一有人去了,並且里面有辣椒呢,你說的是什麼東西?非要用辣椒?”

    王鵑听張小寶說起辣椒,有點饞了,以前吃的時候不在乎,甚至不怎麼想吃,現在要吃卻沒有,少了一種東西就少了許多的美味,何況有辣椒對潮濕也能抵抗一些。

    張小寶用手比畫了一下“辣魚,尤其是在有朝鮮人開的飯店里面,吃狗肉進門先問有沒有辣魚,有的話就吃,沒有絕對不能吃,不是正宗的朝鮮狗肉館,我會做那個醬,里面的蔥最好吃了,吃辣白菜專門放那個醬,那味道,不說了,少個東西就只能干著急。”

    “你說的我也饞了,走,到那邊玩去,蓋房子嘍。”王鵑被張小寶說的直咽口水,哪怕剛剛吃完飯,還是想吃。

    “恩,等小孩子們中午休息的時候就可以讓他們玩了。”張小寶讓自己不去想吃的,拉著王鵑向前跑去,撲通一聲,雪地上出現了兩個人形的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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