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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幻奇幻] [黃河老鬼]極品邪神[全書終]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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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0-11-1 19:16:28
第二卷 風起云湧 第三十一章 黑暗云崖

三人互相打趣著,彼此伸出煤炭一樣的手扶著站起來,李春生拾了造世神劍,見它卻一點沒黑,還從劍身上發出嘿嘿之聲,劍身還在不停抖動,似在幸災樂禍,令李春生為之氣絕。

    等李春生三人站穩,攝住心神,抬頭看時,賭場不見了,周大蟲不見了,小門、房子都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無邊無垠的廣袤天空,古怪岩石,天地間一片灰暗,黑沉沉的壓抑,令人難受。

    再一細看,那岩石,土地,都是黑色,黑的沉重,一切可以看得見的事物都是黑色,天空中烏云滾滾,黑的化不開,腳下是一片黑石。

    而李春生三人,也是焦黑一片,在這里,除了造世神劍和偶爾劃過的閃電還是白色的以外,全部是黑色的,但黑暗中依然可以清楚的看清楚事物,這才令人奇怪。

    在李春生三人幾步遠處,聳立著一快高大的黑色鐵石,在干燥的風中嗚嗚做響。

    岩石上刻著四個大字‘離虛之門’,鐵劃銀鉤,筆筆入石三分,鮮紅的血液從筆畫中滲透出來,仿佛是在人體上用尖刀刻字,刻字的地方也就是傷痕所在。

    字似乎已經刻好了很久,但滲出的鮮血始終沒有染紅石頭一丁點,只是給人一種有血液在不斷湧出的視覺沖擊,那情況又似乎是因為那四個字是剛剛刻畫上去的,血液還沒來得急湧出。

    四周除了黑還是黑,梅兮華懷里的貓驚恐不安的叫個不停,似乎預感到危險的來臨。

    “歡迎,歡迎你們到黑暗云崖來。這里已經快三百年沒有人氣補充了,歡迎你們的到來。”那個刻有離虛之門四字的石頭出然說起話來,聲音稚嫩詭秘,童音未脫,但說話時,卻帶著一種傷心失落的味道。

    李春生三人聽到石頭在說話,卻沒有看出石頭有口舌在動,心中奇怪,有心要找出石頭的口舌在哪里。

    三人心念一動,石頭又說道:“你們別枉費心思了,我說話是不用口舌的,你們就算再怎麼找也找不到的,還是先關心你們自己目下的安危吧。”

    三人又是一驚,想不到這麼一個普通的石頭,不但能說話,而且能看透人的心思,真的是怪事。

    石頭老氣橫秋的口氣,白雪實在聽不下去:“哼,你少管我們,你現在恐怕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還是先照顧好自己吧,不要惹我們不高興,否則我們隨時可以把你咂成爛西瓜、臭芝麻,看你還怎麼鬼叫。李哥,用你的造世神劍,把這個破石頭劈爛,看它的口舌到底藏在哪里。”

    李春生舉起造世神劍,要待劈下。

    石頭頓時劇烈的顫抖起來,似乎是聽懂了白雪的威脅,有些怕了,離虛之門四個字的筆畫也開始扭曲,突然哇的一聲哭起來。

    離虛之門四字都顯出愁眉苦臉,一副無辜的表情,從字逢中奔湧出眼淚。

    閃電貓……

    從梅兮華懷里跳落,圍著黑石頭又嗅又叫,還不時用爪子抓上一抓,貓叫幾聲,充滿了好奇心。

    石頭在地上團團打滾,似一個孩子被大人打了,在地上哭喊叫嚷。

    口中還不斷的說:“我不過是一個迎賓的石頭,又不關我的事,你們卻來欺負我。嗚嗚……”

    三人又被著突如其來的變化整懵了,想不到嚇唬石頭這麼有效果。

    白雪覺得又好氣,又好笑,勉強沉著聲音道:“那好,那我問什麼,你要老實回答,不然我們就劈了你。”

    “你問吧。”黑石頭上的字跡筆畫都耷拉著,似乎很委屈。

    “這里真的是黑暗云崖?”

    “當然了,你沒看到這里的烏云是黑的,岩石也是黑的嗎,自然叫黑暗云崖了。”

    “廢話,烏云不是黑的,那還叫烏云嗎,小屁孩什麼邏輯。”

    黑石頭一號爭辯道“我不是小屁孩,我是黑石頭一號。”

    白雪噗嗤笑道:“黑石頭一號?呵呵,有點意思,那你們這里總共有多少號啊。”

    “目前為止就我一號。”

    三人差點笑死過去。

    “這里還有其他的人或物嗎?”

    “當然有了,不然要我這個迎賓做什麼啊。”

    “都是些什麼人物,什麼來曆?”

    “都是該死的,十惡不赦的,罪大惡極的凶獸惡煞。”

    “嗯?——”李春生覺得這話不對,隱約在拐著彎罵自己三人,故意很生氣的樣子,舉劍做勢要劈了黑石頭。

    “嗚,這個大哥哥欺負人。”黑石頭一號叫著滾到白雪背後去,其實現在這幾人中只有它知道,一進黑暗云崖,一切有顏色的東西,都要失去原來的色彩,變成黑色,如果不變成黑色的,那必然是很了不起的寶貝,所以黑石頭一號見到造世神劍,在黑暗云崖依然是白光奪目,寒氣逼人,絲毫不失去原來的本色,哪里還敢纓其鋒。

    也正是因為這原因,黑石頭一號才這麼聽話,有問必答,它卻不知道李春生三人並不知道此中內情,而是他們歪打正著,無心插柳而為。

    “好了,我們不欺負你了,你乖,那你告訴我們出口在那里?”梅兮華不忍心在嚇唬它,接著問道。

    “不知道,我從來沒出去過,不知道出口入口,因為我一出生就長在這里,我在這里只是為了迎賓的,迎來送往是我的職責,其他的我一概不過問。”

    “那你父母呢?”

    “我沒有父母,也沒有親人,也不知道我是誰,只知道我是黑石頭一號,這個地方一形成,我就存在了,一直做迎賓,我也不知道已經過了多少年。”黑石頭一號聲音越說越低,後來幾不可聞,離虛之門四字的筆畫卻在不斷扭曲變化,內心波動激烈可見而知。

    “不過,看在你們好象還沒有懷透的份上,我可以指引你們一條去路,或許可以離開此處,不過凶險重重,九……

    死一生,你們可要想好了。”

    “拜托,我們可是好人,什麼叫好象還沒有壞透,想討打是不是,我們剛才就是被雷劈成這副煤炭樣的,九死一生總比留在這里遭雷劈,十死無生來的強吧,你快說吧。”

    “不錯,進到這里的人都是要遭雷劈的,誰都不能例外。”黑石頭一號得意道,“也正因為被雷劈的多了,所有的人、物才都是黑的,黑的跟煤炭一樣。”

    “為什麼?”梅兮華大是好奇,不理會偏離正題。

    “因為到這里來的,都是十惡不赦,死有余辜的家伙,所以都要遭受天雷之苦,說的明白點,其實這里就是一個流放邪惡囚徒的地方,讓他們遭受各種痛苦折磨。”

    “靠,原來黑暗云崖就是一個監獄啊,搞了半天,我們入獄了,百獸門的人還真是神通廣大的很啊。”李春生氣呼呼的說道,看了黑石頭一號一眼,又笑容可掬,和藹可親的道:

    “唉呀呀,這里是一個監獄集中營,那麼你算是監獄長,掌管這里一切大小事務的羅,我早就聽說過你黑石頭一號的大名了,對你的崇敬猶如滔滔降水,綿綿不絕,又如口水泛濫,一發而不可收拾啊,我太愛你了,石頭大哥。”

    李春生見黑石頭一號奇貨可居,稱呼也變了。

    白雪、梅兮華二人見李春生變化如此神速,謙恭後懼,一下從凶神惡煞轉變成一只可憐巴巴的羔羊,忍不住要作嘔。

    “也可以這麼說,不過我更喜歡迎賓這個詞,負責迎接一下新囚徒。”黑石頭一號越說越顯得意,“這里很自由,完全的自由,我只管接待人進來,進來之後無論發生什麼事,我都是不會管的,也管不了。”

    “所以說啊,你就非得讓我們出去不可了,我們本是追一個邪派而來,意外掉進了這里,可是大大的大好人,大善人,怎麼可以遭受這種非人的待遇呢,你趕緊告訴我們出去的辦法,不然冤枉好人可就不好了。再說了,這里這麼危險,我們可是好人啊,萬一我們有個三長兩短,你監獄長可是要負責任滴。”

    李春生越聽越覺得毛骨聳然,巴不得馬上出去,威逼利誘馬屁奉承全用上了,收起寶劍,伸手打算拍黑石頭一號的肩膀,或者摸摸腦袋什麼的,可是一伸出手才想起它是一塊石頭,也不知道哪里是肩膀哪里是下巴,索性一把抱住石頭一號:“好兄弟,你快說吧,難得我們相見一場,也是緣分啊。”

    “別抱這麼緊,我骨頭都快碎了。”

    “好,那你告訴我們那條九死一生的路。”

    “你們順著黑水河一直向前走,無論遇到什麼,切莫回頭。”

    “呃?就這麼簡單?!”李春生眼睛幾乎瞪了出來,順著河流走就會九死一生啊,扯蛋去吧。

    “嗯,就這麼簡單。”

    “對了,忘了告訴你們了,這里……

    是黑暗云崖,也就是你們所說的監獄,所以在這里很多法寶都可能不如外面靈驗,你們切記。

    還有,這三個小黑石頭你們帶在路上,如果遇到十分凶險的情況,真的解決不了的問題,就運用真氣把黑石頭在從小到大,依次打捏碎,每次捏一個,每個石頭里面都有一條你們用得著的提示,希望給你們帶來好運,不過,只有三次機會,你們自己好好把握,要特別聲明的是,最好不要捏碎第三個石頭,希望你們一路上用不著它,我言盡與此,你們可以走了。”黑石頭一號稚嫩的聲音突然深沉起來,一副大人的樣子,

    奇怪的是,從黑石頭一號身上,隨著它說完話,漸漸冒出三個橢圓的小黑石頭,最小的只有指甲蓋大小,最大的有鵪鶉蛋那麼大。

    李春生伸手放在石頭下面接住,小石頭掉在李春生掌上,還有一絲溫度,再看黑石頭一號身上,小黑石頭落下來的地方,又平複如初,像人臉上張青春痘一樣,一點裂痕洞隙都沒有,真不敢相信三個小石頭是怎麼蹦出來的。

    聽黑石頭一號這麼一說,三人失望中又有了幾分希望,失望的是法寶也許要失靈了,希望卻是人家給了三個錦囊妙計,不,是石頭妙計,可以備不虞之需。

    白雪問道:“你的意思是說我們一路上只會遇到三次凶險?”

    “我可沒這麼說,我的意思是你們在最危險的三次,自己實在無能為力的情況下而已。”

    梅兮華抱著閃電貓歪著腦袋,對黑石頭一號左看右看,上看下看,末了實在忍不住問道:“我還有一個問題想問一下,我看你說話這麼久了,始終不知道你的口舌在哪里,現在你能不能告訴我啊?”

    “怎麼,莫非姐姐臨走前想親親我?”

    “去死吧,小鬼,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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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0-11-1 19:16:49
第二卷 風起云湧 第三十二章 黑水河

“呃,對了,好兄弟,剛才忘記了問你所說的河在哪里啊?我怎麼連一滴水都沒有看見?”李春生看了看四周,都是黑乎乎的,並沒有發現什麼河流,忍不住問。

    “這里只有一條河叫黑水河,河流雖然看不見,但卻可以感知,用心去領悟,看不到不是因為它不存在,而是你根本沒有認真去看去找,你如果想出去,我相信你們是能夠找到黑水河的,舍得舍得,有舍方能得,任何事情都是有代價的。”

    “靠,一號兄弟,玩滄桑也不急于一時啊,更不用說的這麼玄乎了,現在都什麼時候了,說重點就行了。”李春生自己喜歡說玄理,卻不喜歡聽。

    “剛才所說的都是重點,只要你們沒聽清楚一句,後果——不堪設想,你們自己好自為知吧。”

    說完,整個石頭就慢慢融入地上的黑土中不見了。

    “哼,說走就走,還真有型啊,李哥,你說我們該怎麼辦?”梅兮華有些沒主意了。

    白雪道:“我看還是聽一號的,走走看吧,總比留在這里等雷劈好些。”

    李春生道:“你說一號有沒有騙我們呢,等下越走越可怕就完蛋了。”

    “一號還是蠻可愛的嘛,它身世也真可憐,居然無父無母,也不知在這個黑暗世界里呆了多少你年,而且就這麼一點活動空間,在閃電邊緣等待新的囚徒,又沒有朋友,唉,可憐的孩子啊,李哥,姐姐,等我們找到出口,能不能把它也一起帶走啊,我還真有點舍不得這個小家伙了。”

    李春生道:“好啊,當然可以了,只要它自己願意,最重要的是我們能出去是前提,否則一切都是空彈。”

    梅兮華道:“它當然願意了,鬼才喜歡在這里受罪呢。”

    三人在談論的時候,已經在四周轉了幾圈,黑水河的影子都沒看到。

    李春生走的腿腳發嘛,四肢都要抽搐了,一屁股坐下來,揉捏著酸軟的腿:“我們已經無路可走了,是不是?”

    白雪梅兮華當然明白他的意思,默然點頭。

    “啪”

    李春生捏爆第一個小石頭。

    一陣青煙升起,青煙中顯出幾個鏤空的字:

    要想找到黑水河,必須用自己的鮮血,染紅腳下的土地。

    李春生吃了一驚,想不到石頭里居然是這麼一條亂七八糟的信息,有還不如沒有。

    “靠,這是什麼話,鮮血染紅腳下的土地,那還叫黑水河嘛,干脆叫血流成河,分明是間接的叫人自殺,媽的,又被一號耍了,你們兩可千萬不要相信那塊黑碳啊。”

    轉眼瞥去,白雪梅兮華正用一種古怪的眼神看著自己,滿臉奸笑,看得人心驚肉跳。

    “你們兩干嘛這樣看我,難道我臉上有字?”李春生明知故問,卻又強做鎮定。

    白雪梅兮華兩人居然異口同聲:“嘿嘿,這還用我們明說嘛,李哥可是個聰明人,就別裝……

    傻了,趕快自己動手吧,我們心目中的英雄的高輝形象就要誕生了哦。”

    李春生耍賴道:“我?!我哪里裝傻了,天可憐見,我就是不知道你們是什麼意思嘛。”

    李春生心想避得了一時也是好的,用鮮血染紅腳下的土地,而且是黑漆漆的土地,那可不是開玩笑的,一滴兩滴肯定是不夠的,一碗兩碗也或許不夠,搞不好把血全放干了也未必夠,生命可貴啊,可不是自己小氣,也不知道這兩個死丫頭今天吃錯了什麼藥,平日對她們還不錯,她們對自己也還不錯,哪知一到關鍵時刻就翻臉,太過分了,莫非是水土不服。

    “你少裝蒜了,還不趕快給自己放血,大家好出去啊。”

    “其實,如果真的能讓你們兩離開,我就是放光血也是再所不惜的,但是,這樣不明不白的把我的血灑在土地上,又不是豬血,哪里有那麼多,就能染得紅黑色的土地了,我們還是從長計議的啊,沖動是魔鬼啊。”

    “我們不管,我們只要你的鮮血。”

    “這可是大出血啊,你們怎麼不放啊,信息上又沒說要我的,真是的,要不大家一起放。”李春生委屈道。

    白雪梅兮華兩人臉紅了一陣,都低頭不語。

    李春生看著暗暗高興,心中感動:果然沒得說,畢竟關系鐵啊,那個說什麼一日夫妻百日恩不是,她們又怎麼舍得讓自己真的放血呢,李春生心中一陣感動,心想她們在這種情況下依然為他考慮,多麼難得,多麼可貴,自己實在太太幸福了。

    白雪梅兮華兩人紅得跟晚霞似的臉蛋突然抬起來,都是一片嬌羞。

    梅兮華嘟著嘴道:“我們的血,在那天晚上不是已經流過了嗎,你個小冤家又裝傻,這里三人中就你沒出過血,所以我們姐妹兩一才致決定,趁這次機會,你一定也要體驗一下出血的痛苦。”

    “暈,大男人家出什麼血,大出血本來就是你們女人的權利嘛,真是的,你們兩個小丫頭片子存心報複是不是,我不服。”

    梅兮華放下懷里的貓:“不服不行啊,我們很民主的,舉手表決,少數服從多數,三數兩票通過,這是我們兩人共同決定的,你一人不服也沒用,照樣執行不誤。姐姐,他不自己動手,我們只好勉為其難幫他一把了,你咬他左手,我咬他右手。”

    “嗯。”

    “不要啊。”

    李春生只覺得兩邊手指,都是一癢,鮮血迅速從指間冒出,

    這時,一切似乎都慢了下來,四周萬籟俱寂,毫無聲息。

    指頭上的鮮血慢慢飽滿凝聚,終于從手指上滑落。

    李春生閉上眼睛,已經感覺到血滴滴在黑色的地上,落地有聲。

    啪

    兩滴血落在地上,摔成八瓣,箭頭一般的向四周濺射開。

    “傻瓜,才兩滴血,閉什麼眼睛啊,你快看。”梅兮華拉著李春生的手臂……

    ,帶著驚歎的聲音說。

    李春生睜開眼睛,發現不可思議的事情真的發生了。

    血滴半天才滴到地上,並沒有破碎,而是像一個很有柔韌的球,反彈回來,到了人頭頂九尺處,再也不動,不上不下,只是不停地在旋轉。

    旋轉了一會兒,血滴平平的向前移動,李春生三人好奇,緊跟在其後面。

    過了約莫走了半里路,兩滴血滴突然停住不動,接著一旋轉,然後就慢慢擴散開,融入水中般。

    也就在血滴擴散的刹那,血液四周顯現出一條寬約四丈有余,高有兩丈的流光游動,光彩也成黑色,只是比普通的黑色更有光澤,而且發出黑黑光芒,隨著血液的漸漸擴散,淡化,黑色光彩也漸漸模糊消失,只聽到潺潺的流水聲。

    李春生幾乎有些難以置信:“這莫非就是黑水河。”

    梅兮華掩嘴笑道:“莫非什麼呀,當然就是黑水河了,你沒聽黑石頭一號說嘛,這里總共就只有一條河,這樣潺潺的流水聲,除了是黑水河,哪里還會有。想不到這河里的聲音平時也聽不到,一定要見血以後才能聽到,真是奇怪。快,大家快用耳朵傾聽流水的去向,順著河流走,莫要迷失了方向,要不然某位大英雄又要出血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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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0-11-1 19:17:08
第二卷 風起云湧 第三十三章 大小強弱

李春生獰笑道:“哈,原來你們早知道不會有事,故意來捉弄我是不是。”

    梅兮華扮著鬼臉,嘻笑道:“是又怎麼樣,現在才知道,晚了,呆瓜,要真讓你血染大地,就算我無所謂,某些人也是萬萬不會答應滴,姐姐,你說是不是啊?”

    白雪臉一紅:“小丫頭片子,真的成精了,一有機會就耍嘴皮子,過分啊,你可別忘了在剛才這件事上,我跟你是同謀的,你怎麼知道我我舍不得,把自己的關心推卸的一干二淨,剛才不知道是誰在我背上寫字說咬破呆瓜的一個手指頭,流幾滴就可以了,好象我要咬斷呆瓜的喉嚨似的,我要是咬重了,某個人還不跟我急啊。”

    “我們本來就是精嘛,有什麼奇怪的,李哥都說姐姐厚道,我看才不呢,姐姐最損了,我不來了。”梅兮華見白雪揭破自己的小秘密,大是尷尬。

    李春生怕她們沒完沒了的糾纏下去,搞不好二人最後又把火氣發到自己頭上來,忙打斷道:“咦,怪了,你們兩是怎麼知道黑石頭一號的意思的,我怎麼一點不知道?”

    “所以說你叫呆瓜嘛。”梅兮華毫不客氣的說,“我們其實也不是知道,只是覺得一號好可愛,這麼可愛的家伙怎麼會騙我們呢,就按照它的意思照辦了,這是女人特有感覺,你們男人是永遠不會明白的。”

    “切。”

    聽著潺潺的流水聲,三人一身輕松,就像已經站在了黑暗云崖之外一樣。

    可是河流這麼高,居然高高在上,人在河流下面走,卻不見有一滴水滴下來,三人都還是第一次見識,一路嘰嘰喳喳,走的甚是歡快。

    哐鐺、哐鐺……

    地面逐漸顫抖起來,剛開始還只有一點輕微的感覺,到後來,顫動越來越強烈,黑岩石、黑地面發生劇烈的地震,而且頻率相當穩定,震動一次,隔上幾秒,又一次震動。

    每震動一下,地上的岩石就有很多被震飛上天,良久才落回地面。

    饒是李春生白雪梅兮華功力過人,也站立不穩,搖搖晃晃,形如醉酒。

    哞——

    一聲振聾發聵的聲音傳來,似如牛叫,卻比牛叫聲不知道響了多少,三人耳膜都快被震破。

    被震趴在地上的三人,心髒隨著大地的震顫越來越難受,像被一雙無形的手緊緊握住,拽緊拽緊,使人呼吸困難。

    每一次震顫,都使地面與心髒親密接觸,三顆心髒幾乎要跳到嗓子眼里來,梅兮華趴在地上,雙手死死抱著閃電貓。

    喵喵。

    閃電貓渾然不懼,虎目灼灼有光,向四周掃視。

    這時,一只龐然大物出現在三人的視野當中:

    一只黑色的大牛朝著三人的方向的地方緩步走來,全身黑色的牛毛無風自動,在胡亂揮舞。

    牛毛粗細不一,脊背上最粗的牛毛居然有水桶那麼粗,最小的也有手腕粗細,一根根……

    隨意扭曲蜿蜒,遠遠看去倒好象不是毛,而是其他黑色的活的動物一樣。

    牛角更粗,如兩人圍抱的石柱,也是漆黑,頂端,卻各自張著一雙陰冷的大眼睛,頭部卻只有一只眼睛,長在鼻子和眉毛中間。

    等大黑牛走的離三人更近了些,三人都嚇出一身冷汗。

    天啊,牛身上湧動的黑乎乎的居然不是毛,而是——

    蛇。

    大大小小的黑蛇,包圍著牛,只將尾巴露在外面,舞動游離,遠遠看去就像長長的牛毛被風吹亂了。

    兩只牛角,居然也是兩條吊睛大黑蛇,蛇口中還哧哧吐著長蛇。

    駭人聽聞的場面,令人幾乎為之窒息。

    “乖乖,求求你別再過來了。”李春生暗暗祈禱,身子卻一動也不敢動,生怕弄出聲響被發現。

    白雪梅兮華二人更是嚇得花容失色,面色慘變。

    李春生感覺白雪梅兮華抖得厲害,食指放在嘴邊,低聲說道:“噓,別怕,千萬別發出聲音,否則咱們都要完蛋。”

    “噓。”白雪梅兮華到了這時候,心神大亂,已經差不多崩潰,幾乎不知道自己在哪里了,也跟著李春生伸出食指,在哆嗦著在嘴上比畫了一下。

    蛇牛似乎並沒有發現伏在不遠處的李春生三人,哞的叫了一聲,低頭在黑水河里飲水。

    前面交代過,這黑水河是懸浮在空中,高高在人的上方,而現在,蛇牛居然還是低頭飲水,足見這牛體形之大了。

    黑水河在李春生三人看來,不過是一條黑色光練,沒料黑牛在飲水之時,居然能發出咕咚咕咚的飲水之聲,真的奇怪了。

    蛇牛正在低頭飲水之時,黑河中突然又冒出幾條黑蛇,“撲”的一聲,串出水面,沿著牛頭游走,迅速融入到蛇群中去,又引起牛身上蛇群的一陣騷亂。

    李春生雖然已經有了一身驚人的內家真氣,但是除了劍法上造詣比較高明以外,懂得幾手漂亮的劍法,卻還不懂得如何運用真訣術法,引動體內真氣和外界真氣抗擊強敵。

    女媧傳下的《煉石心經》李春生已經學會,而且憑著這一心經,得窺至高無尚練氣之道,已經練成了龍風兩個元神,體內真氣可謂得天獨厚,雄厚無比。

    但是《煉石心經》只是一個教人如何練氣聚氣,吸收外界能量,卻沒有教人如何運用,運用的法門全在《補天真訣》上。

    遺憾的是《補天真訣》李春生始終沒有學會,那一片淡綠色的樹葉形狀的東西,在李春生口袋里不知放了多久,李春生一有空閑就拿出來研究,任何能想到的辦法都用了,放水里泡,嘴咬,塗上一些特殊的藥劑,借光等等,都用過了,卻總是一點效果都沒有。

    李春生有時在想這是不是女媧留給自己門人的一顆定心丸,其實葉子上本來就什麼都沒有,只是傳下這麼一個東西,就會有人不停的去……

    研究,而且永遠自信,相信自己門派擁有強大的密笈,僅此而已。

    最頭痛的是在這里,造世神劍靈性也時有時無,靈性大不如在黑暗云崖之外時,施展不出威力,李春生的那幾套劍法對付這麼一個巨無霸,絕對占不了便宜,此時的李春生比手無縛雞之力的人也好不了多少,但若真的沒辦法,也只好孤注一擲了。

    白雪一個激靈,全身雞皮疙瘩爆起:“快,快,李哥,你手里不是好有兩黑石頭麼,現在不用,更待何時啊。”

    李春生突然醒悟過來,心想放著大好的救生符不用,在這里瞎緊張,自己也真的被嚇暈了頭了。

    李春生拿出第二大的石頭,用力一捏,三人眼前頓時爆出一條信息:

    你們所見到的牛一樣的動物,乃是蛇體蜚牛,身形巨大無碩,又力大無比,而且寄養著成千上萬條黑水玄蛇,噬血成性,若遇到此凶獸,恐怕凶多吉少。

    最可怕的是蛇體蜚牛脾氣賊倔,只要聞到一種生命物體的氣味或者看到該生命物體後,一定會緊追不放,無論是什麼厲害的生命物體,也無論走到哪里它都不會放棄追擊的。

    此間有一種爬行動物——跳蚤鼠能克制蜚牛,有一種飛禽——骷髏鳥專吃黑水玄蛇,若要活命,難少此二物。

    石頭爆起的煙霧塵土撲在閃電貓的臉上,閃電貓‘撲’‘撲’打了兩噴嚏,愁眉苦臉的看著三人,似乎也看懂了那一條信息。

    李春生憤憤不平道:“靠,危險就在眼前,叫我們怎麼去找什麼跳蚤鼠,骷髏鳥,扯蛋。現在我們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哪還有空暇去捉捕鳥獸,黑石頭一號擺明了就是戲弄我們嘛。”

    白雪低聲道:“小聲點,想死啊,可別讓蛇體蜚牛聽到了,不然死定了。石頭里說的已經是我們唯一活命的方法了,在這個鬼地方,法寶神器就算不失靈,對付這樣的巨無霸,也恐怕只能是了勝與無,安慰一下而已,如果一但被發現,我們幾條腿,怎麼跑的過那個大怪獸,它一腳抬起來就可以把我們踩扁了。”

    梅兮華補充道:“如果真如石頭上說的,我們的氣息一但被蛇體蜚牛發現了,它就會追我們一輩子,不死不休,我們在這個鬼地方還不是只能是任它宰割,所以要想在這里安全度過,也只有按照石頭上說的去做了。”

    “可是,你們要知道,我們眼前的蛇體蜚牛有多大啊,跳蚤鼠、骷髏鳥能有多大,這擺明了就是飛蛾撲火,自不量力的嘛。”

    白雪反對道:“這也說不准,大小之別並不一定代表實力強弱,很多東西以小勝大,一弱勝強的,寸有所長,尺有所短,天地萬物相生相克的道理本來就微妙的很,不試過怎麼知道。

    李春生問道:“還有一個比較頭痛的問題就是如何找,跳蚤鼠啊,顧名思……

    義,可能比跳蚤大不了多少,還有骷髏鳥,長的啥模樣都不知道,我們路生物不熟,它們的習性又不了解,找起來比大海撈針還困難。”

    白雪不容質疑、斬釘截鐵的說道:“大海撈針也得撈,不想死在這里就得去找。”

    梅兮華還是第一次聽到白雪語氣這麼強硬堅決,朝李春生做了個鬼臉道:“嗯,就是,一個大男人,怎麼這樣前怕狼後怕虎,婆婆媽媽,真煩。”

    李春生暗暗心喜,他本來擔心兩個女孩子見到這麼恐怖的場面後,害怕起來,心無斗志,所以故意說些喪氣的反話,見她們並無怯意,遠不像他想象的那麼柔弱。

    這才說道:“哇噻,柔弱如水的小雪,還有這麼剛強的一面哈,小生佩服佩服,刁鑽古怪的兮華,想不到也有通情達禮的時候,難得難得。事不宜遲,我們悄悄的往後撤吧,別被發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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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風起云湧 第三十四章 貓捉跳蚤鼠

白雪、梅兮華哪里知道李春生心中所想,只當李春生不再認死理,心中頗為高興,異口同聲道:“這才像個男人嘛。”

    李春生除了苦笑還是苦笑。

    三人不敢站立行走,只好匍匐在地上,四肢配合腰部,如蛇一樣游走,頭前腳後緩緩倒退。

    約莫半柱香的時間,這般悄無聲息的撤退,雖然速度慢了些,卻也快漸漸遠離了蛇體蜚牛,三人都不禁送了口氣。

    梅兮華兩肘襯著地面,手中還要抱著閃電貓,也是緩緩後退,行動不如其余兩人快捷,不想到一個不小心,左手肘臂撞在一個突出的石頭上,手中閃電貓也捧的緊了一下,跟著撞在那個石頭上,閃電貓負痛,卻又不知道凶險就在眼前,忍不住‘喵喵‘叫了兩聲。

    這一叫不要緊,卻驚動了正在飲水的蛇體蜚牛,牛身上的黑水玄蛇一陣扭曲盤旋,蛇體蜚牛的形體也起了一真波浪形的變化。

    蜚牛轉過頭來,循著聲音往貓叫的地方看來,牛頭上兩只牛角,已然是彎曲的大玄蛇,也正陰氣森森地往這邊看。

    李春生頓感大事不妙,喊了聲‘走’,雙手在地上一撐,一躍而起,扶起白雪二人,掉頭就跑。

    哞。

    哐鐺……

    震地之勢再次響起,蛇體蜚牛幾步跨出,龐大的身軀已經向李春生三人靠近,影子倒影在黑岩石上,如烏云壓住了蒼穹,更增加了濃墨色彩。

    三人暴露在蛇體蜚牛的視線下,均知不妙,從地上爬起來,撒開大步轉身逃命。

    真是禍不單行,福無雙至,在這個節骨眼上,閃電貓偏偏來添亂,它全身一抖,不知怎麼的,梅兮華就覺得手臂如遭電擊,再也抱不住閃電貓,它突然掙脫梅兮華的懷抱,箭一般的串到地面上。

    梅兮華一心逃命,也顧不得考慮閃電貓在抖身體的刹那,自己為何會如遭電觸,想要再從地上抱起閃電貓已經不太可能,因為蛇體蜚牛已經越來越近,雖然說還有兩百丈之遠,可是對蜚牛的巨蹄大腳來說,那不過是幾個眨眼的功夫。

    幸好閃電貓還挺乖巧,並沒有被震暈了頭,雖然跳出了梅兮華的懷抱,卻沒有脫離三人的逃跑路線,反而奔跑在三人前面,像一個引路人,不時回頭看看,嘴里喵喵有聲。

    看蛇體蜚牛漸漸接近,巨大的影子已經將三人覆蓋,閃電貓像嚇壞了,一個箭撲,閃電一般消失在三人眼皮下。

    三人都是一愣,沒料到閃電貓的速度如此之快,真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曠古少有。

    梅兮華一邊奔跑,一邊埋怨了:“唉,畜生就是畜生,在危險時刻就只顧自己逃命,丟棄主人不管,不過也好,能逃走一個算一個,總比白白墊了蛇體蜚牛的肚子強些。”

    三人內功修為本來不錯,腳步輕點,一步跨出,也有十來丈之遠,現在沒命非奔,速度絕……

    對不慢。

    蛇體蜚牛速度也絕對不快,像它這樣的大家伙,怎麼快得起來,雖然速度不快,腳步頻率也不快,不但步伐超大,所以追趕的並不慢,山櫞巨蹄跨出的距離遠勝三人,離三人越來越近。

    經過一路飛奔,梅兮華上氣不接下氣:“我……我快跑不動了,透……透不過氣來了。”說時,就要停下步伐。

    白雪也氣喘籲籲,有些泄氣道:“我……也是啊,喉嚨……喉嚨里像被填了一把沙子,呼吸……好困難哦,腳好象……不是自己的,一點感覺都……都沒了。”

    “都說什麼呢,你們可都是說過的,以後要為我生一大堆的胖小子,床上、地上、桌子上都擠滿人,等他們大了,我們就開學堂,不聽話就打屁股,你們忘了嗎?難道要在這里葬身牛腹。”李春生體內真起雄厚,苦于無法運用,但用在飛奔上卻是大大有利,跑了半天,一點都不覺得累,依然面不紅,氣不喘。

    “在這種……緊要關頭,你……還能說笑,真佩服你啊。”梅兮華搖頭道。

    李春生想引起她們兩的怒火,來追自己,趁機撩撥道:“有意見啊,不服氣可以來咬我啊。”

    梅兮華似乎已經提不起精神了:“生就生吧,有什麼大……不了的,總比累死好。”這句話聽著不倫不類,但在此時,誰也沒能笑出來。

    李春生站在兩人身後,見她們真的不想走了,忙取造世對敵,蛇體蜚牛巨大無比,如何也不能握劍去砍,況且它周身是蛇,如何也靠近不了的,只好將造世一擲,向蛇體蜚牛的頭頸砍去。

    黑水玄蛇看寶劍斬來,尾巴一拂,卷住劍柄,向李春生到射來,到把李春生嚇出一生汗,幸好造世認主,徑直回到李春生手里,沒造成傷害,但李春生卻再也不敢貿然出手。

    回轉身來,

    忙伸出手臂,一手一個,抱住兩人,飛快前奔。

    而這時,震顫已經越來越烈,中間幾乎沒有了絲毫停頓間隔,黑暗云崖被包圍在劇烈的震顫之中,如鐵一般的堅硬岩石土地四分五裂。

    三人每一步躍出,都如走刀鋒,每一步都有落進裂縫空隙的危險,雖是三人判斷力過人,也不免減緩了前行速度,加之李春生抱住二女行走,本來就慢了些,蛇體蜚牛四蹄巨大,即使踏在裂縫上,也如履平地。

    此消彼長,三人的速度更加的顯得慢了,而蛇體蜚牛的速度就更顯得快了。

    李春生三人不用回頭,也能感覺得到背後嘶嘶之聲不斷,那肯定是黑水玄蛇吐著舌頭的聲音無疑,除了嘶嘶之聲,還有噗噗的噴氣聲,想是蜚牛的呼氣聲。

    呼出的熱氣已經使三人覺得空氣滾燙潮濕,正是蜚牛口中呼出的濁氣,還有黑水玄蛇身上口中傳來的腥氣也令人窒息。

    凶險迫在眉睫。

    喵!

    一聲貓叫從東邊遠遠傳……

    來。

    喵!

    一聲貓叫從南邊遠遠傳來。

    喵!

    一聲貓叫從西邊遠遠傳來。

    北面呢?

    北面卻沒有貓叫傳來,因為蛇體蜚牛就在北面。

    三聲貓叫遠遠的從三個方向傳來,前後卻相隔無幾,三聲貓叫幾乎等同于在同一時間發出,但梅兮華三人知道,那絕對不是三只貓在不同的三個方向叫,而是只有一只貓,正是自己閃電貓的聲音。

    聽其聲音,三聲貓叫都應該在在方圓五十丈開外,閃電貓分別跑到三個方位叫喚一聲,聲音總是先後發出,但卻能在幾乎相同的時間里傳來。

    速度好快!

    好快的速度!

    蛇體蜚牛體形巨大,也看的比李春生三人遠得多,在三人只聽到貓叫的同時,蛇體牛已經停止了追擊,而是很緊張的樣子,引頸看著三個方向,然後頭微微低下,前腳用力蹬地,身體後傾,牛尾巴卷在屁股後,還不住倒退。

    接著又是三聲貓叫,同樣的方位,同樣的速度,三聲幾乎也還是在同一時間傳來。

    所不同的是,聲音聽來得更近了,已經到了二十丈左右的距離。

    這時,李春生三人才算看清楚,玉貓在叫喚的同時,口中就噴出一條寒氣,將一個方向封死,三聲貓叫,就噴出兩條白練,將東南西三個方向全部封死,只留下北方一個出口。

    “網三面,開一面,高,實在是高,果然比高老莊還要高上那麼三公分。”李春生見後面蛇體蜚牛停下,也站住了,“可是,玉貓這麼做是為了捕捉什麼呢?”

    “莫非——”

    三人心中急切的希望真的如自己想的那樣,瞪大了眼睛看著。

    果然果然。

    希望來了。

    只聽得呼呼之聲響起,眼前出現了三五個黑點,一個個黑點只有雞蛋大小,難怪在幾十丈開外看不清楚。

    那黑點個雖不大,卻極有彈跳力,一蹦一跳之間,就輕輕松松躍高十幾丈,果然比跳蚤還靈活。

    “跳蚤鼠!”

    喜從天降。

    白雪梅兮華李春生三人激動莫名,相互緊緊抱在一起,半天才松開,又蹦又跳,但擔憂又隨之而來,這麼小的跳蚤鼠,而且還只有這麼三五只,怎麼能是蛇體蜚牛的克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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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風起云湧 第三十五章 連環捕殺

跳蚤鼠越跳越近,李春生終于看清楚了,只見跳蚤鼠全身黑成墨綠,長著刺猬一樣的毛,像穿著一件黑光發亮的鎧甲。

    跳蚤鼠體形不大,腳卻不少,小小的身體上,長了六對腳,最前面一對很短,幾乎是用來裝飾的,根本就沒有落地,縮在胸前,細看之下,卻發現那一對腳上沒有腳趾,腳端像一把尖尖的錐子,想必打洞都是用這對足刨出挖泥的。

    中間兩對腳很粗,比前面兩條腿更粗更長,而且毛茸茸的,看起來到是很像老鼠,而最後一對腳,長得和青蛙的腿像極,是蹲在地上的,但比青蛙腿不知道成了多少,那麼小一只跳蚤鼠卻擁有那麼長的腿,很另人費解,到底有什麼用。

    身體不大,頭尖嘴長,嘴長長的突出,像一柄寬背刀,刀兩邊切割的像鋸齒一樣。眼睛鼓鼓的往外暴,看著樣子雖然凶神惡煞,卻拖著一條毛茸茸的尾巴,李春生心中打鼓,懷疑它能否斗得過蛇體蜚牛。

    畢竟,長個鋸齒一樣的刀形嘴,沒什麼了不起的,自己的造世神劍何等犀利,結果連蛇牛的邊都碰不到,就算跳蚤鼠的嘴再鋒利,也未必能勝過造世吧,心春生心中想著,卻不敢把想法說出來,怕再引起白梅二女的恐慌。

    梅兮華拍著手,看著小貓東追西堵,將跳蚤鼠趕到蛇體蜚牛跟前,一臉的自豪:“哇,姐姐,李哥,快看,閃電貓太棒了,果然不愧叫閃電貓,它的速度比閃電還快,以前真沒想到它的速度有這麼快。”

    梅兮華雖然知道此時白雪,李春生一定是在看的,嘴里依然嚷著叫人家快看,實在是因為太興奮了,想不到閃電貓能有這樣的速度,非要把自己的喜悅和大家分享,生怕別人錯過了一樣。

    玉貓本來就天生不凡,靈性天縱,加之後來吃了一顆九轉菩提蓮的蓮子,早就突破了體能極限,如何能不快。

    白雪卻在想,這跳蚤鼠這樣的小,從什麼地方開始攻擊蛇體蜚牛呢,況且蛇鼠本就是天敵,蛇往往是鼠的客星,而鼠能在十二生肖上排第一,超過牛,也不上僥幸得來的,而貓又是鼠的天敵,這一仗到底如何打法,白雪實在想不通。

    只有梅兮華沒心沒肺的,一心為她的閃電貓鼓掌,其他的一概不理。

    蜚牛見跳蚤鼠越來越近,也更加不安分了,四肢在地上拍打,大地山川被震的轟然做響,岩石滾動,四處橫飛,到處飛沙走石,天崩地裂一般。

    地上的裂縫更大更多。

    “啊——”白雪立足之地,突然一分為二,從中間裂了開來,白雪一足踏著一塊,隨著裂縫擴大,地心熱氣沖上來,嚇得人發暈,而腳下又失去了平衡,人左右晃動,幾乎就要墜落到縫隙中。

    “小心。”李春生一把拉住白雪,抱了過來,和李春生站在一塊土地上,白雪一陣臉……

    紅,因為剛才快速奔跑,也看不出是臉紅的緣故。

    李春生怕梅兮華看的出神,有什麼閃失,輕舒臂膀,將其也拉入懷中。

    左擁右抱,美女入懷,一陣陣幽香飄進鼻孔,李春生險些忘了身處險境,輕飄飄道:“兩位美人,大哥香一個先。”

    李春生低頭要吻,梅兮華和白雪一左一右,各伸出食指在李春生額頭一戳,嬌面含嗔:“要死啊,都什麼時候了。”

    “能與牡丹死,做鬼也風流,那蛇體蜚牛雖然厲害,又哪里有我這等無邊豔福,在黑暗云崖中活著也無趣的很,看到我們這麼恩愛,難免妒忌要死,所以才發怒要吃人的。”李春生沾沾子喜,正是淚眼看花花含淚,從自己的角度一相情願的去考慮蛇牛的感覺。

    且不說這邊,李春生與白雪梅兮華三人,在高度危險中情意綿綿,***無邊。

    而說那邊閃電貓追了五只跳蚤鼠過來,在到處都是裂縫的地面上飛躍蹦跳,這些家伙不但小巧靈活,而且行動敏捷,不斷出現的裂縫完全不能影響它們的路線。

    閃電貓一眨眼間,已經將五只跳蚤鼠趕到蛇體蜚牛身前。

    蛇體蜚牛似乎對跳蚤鼠極為忌憚,每當跳蚤鼠靠近,蜚牛就往後退幾步,始終想和跳蚤鼠保持一定的距離。

    跳蚤鼠似乎對蜚牛也有些畏懼,這麼大一頭巨牛,全身還滿是黑水玄蛇,鼠類的克星,也不敢過分靠近,但又不好後退,後退就是閃電貓在那里等著。

    閃電貓好不容易將跳蚤鼠趕了過來,看到跳蚤鼠居然遲遲不肯動手,發起火來,喵叫一聲,再次向五只鼠沖來,口中寒氣也再一次噴出。

    跳蚤鼠害怕,五只跳蚤鼠吱吱叫著一起向前沖,蛇體蜚牛以為是跳蚤鼠發起攻擊了,把頭一低,也迎了上去,想用角頂死跳蚤鼠,雖然牛角只是兩條玄蛇,不過這是蜚牛遇到敵人的條件反射而已。

    但就算是真的牛角,又能如何,跳蚤鼠那麼小,豈是牛角所能觸碰得到的,在牛頭低下來之際,跳蚤鼠蹦達而起,跳起數十丈高,正好躍到牛頭上。

    蜚牛見跳蚤鼠突然從自己的視野里消失不見,既而頭上就覺得癢癢,知道跳蚤鼠一定是跳到了自己頭上,忙將頭拼命搖晃,想把跳蚤鼠摔落下來。

    跳蚤鼠前腳恨恨插進牛頭,任蜚牛怎麼搖頭也摔不落,中間兩對腳,一有機會就往鼻孔處運動。

    五只跳蚤鼠三下五除二,迅速找到牛的鼻子,毫不猶豫地從鼻孔里鑽了進去。

    李春生突然想到了什麼,點頭贊道:“高,實在是高,果然比高老莊還要高上三公分,剛開始還覺得跳蚤鼠是個小不點,黑暗云崖這樣的深牢大獄,關的都是大凶獸大惡人,怎麼跳蚤鼠也進來了,還覺得不可思議,現在才明白,果然是大凶獸啊。”

    白雪眨著眼睛道:“你不是……

    說黑石頭一號在扯蛋嘛?!怎麼變得這麼快。”

    “呃,一號是在扯蛋,不過扯蛋也有很多種的。”

    “哦?那你說說看,一號扯的是哪種蛋。”

    李春生也扯不出什麼蛋了,忙轉移話題:“我不說了,別錯過精彩片段。”

    “切。”

    “哞”

    “哞”

    蜚牛拼命怪叫,並發出哼哼之聲,從鼻孔沖出一陣陣巨大的風,把在大老遠的李春生三人吹的搖搖晃晃,熱氣接觸到皮膚,說不出的難受。

    想是蜚牛鼻孔中有跳蚤鼠進入,忍不住打噴嚏,想把跳蚤鼠噴出來,可是跳蚤鼠一見鼻孔里面空氣潮濕,越往里面,溫度越高,正是自己喜歡的潮濕高溫狀況,五只跳蚤鼠都憋足了勁,往里鑽。

    五只跳蚤鼠各自朝自己喜歡的地方爬,一下子都紛紛進了蜚牛的大腦心髒等重要的柔軟部位,張開鋸齒刀樣的嘴,在里面胡亂大嚼一通。

    這一番大嚼,苦的可就是蛇體蜚牛了,蜚牛龐大的身軀頓覺得體內肝腸寸斷,頭痛欲裂,龐大沒等多久,身軀轟然倒地,震的大地不停晃動,蜚牛口中哞哞之聲逐漸減小,直至到完全聽不見。

    未等蜚牛完全斷氣,黑水玄蛇開始一窩風的湧動,嘩啦啦的從蜚牛身上游下來,分散出去,地上爬滿滿一地,到處都是黑色湧動,嘶嘶之聲響成一片。

    蜚牛身上的玄蛇一經離開,就只剩下一個巨大的骨架,身上一點肉也沒有。

    跳蚤鼠從蜚牛體內咬死蜚牛的同時,五只跳蚤鼠剛露出體外,無數的黑水玄蛇已經咬住了跳蚤鼠的脖子,結束了它們的生命,這一連環捕殺又是李春生三人做夢也沒想到的。

    這種連環捕殺不但是李春生三個外人無法料到的,或許連跳蚤鼠自己也無法料到,不然也不會送了性命。

    蜚牛一死,群蛇亂舞,朝著三人游來,凶險更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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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風起云湧 第三十六章 珠引骷髏鳥
蛇體蜚牛一死,黑水玄蛇爬出蜚牛體外,就沒處寄生,又到處亂爬,尋找新的寄主,有些不小心將頭掉進裂縫的,由于尾部還勾著其他的蛇,一下子又爬上來,所以雖然地表已經裂縫縱橫,但玄蛇掉下去的並不多,而且正在紛紛向李春生三人圍包過來。

    一頭蛇體蜚牛雖然巨大,雖然可怕,但是那畢竟是一頭牛,沒有多少惡心之感。

    可是蛇體蜚牛一死,身上寄生的黑水玄蛇都紛紛爬出蜚牛的身體,由一頭變化成千千萬萬條。

    黑乎乎、黏兮兮、臭氣熏天的玄蛇滿地爬,看得人頭皮發麻,心中作嘔,腥臭惡心恐怖,五官感受激活了身體里的每一個細胞,讓精神完全裸露在恐懼中,一種從未有過的恐慌湧上三人心頭。

    玄蛇黑壓壓的一地,向李春生三人淹沒過來,說不出詭秘,空氣中完全是玄蛇吸進去又呼出的空氣,吸到口里粘乎乎的,說不出的難受,幸喜三人都曾服用過九轉菩提蓮的蓮子,可以勉強抵制百毒侵襲,否則玄蛇這樣噗噗的四周呵氣,三人早就被毒氣熏死了。

    玄蛇呼呼吐氣,空氣中黑氣泡沫大盛,濃的化不開,從四周往中間壓擠,空間越來越小。

    時間一久,白雪、梅兮華哆嗦成一團,死死抱著李春生,把頭埋在李春生的肩膀里,不敢看四周。女孩子天生就怕幾樣東西,一是蟑螂、臭蟲、老鼠等小廚房里經常出現的動物,另一種就是像蛇一樣的軟體無足動物。

    “李哥,我好怕哦。”李春生能感受到二女心髒緊張的跳動。

    “不怕,沒關系的,你們看這是什麼?”李春生拿出一個白鐵盒子,在二女面前晃了晃,“有白翅蜈蚣在這里,這些玄蛇有什麼好怕的,再多上十倍也無妨,等一下看著它們是如何一條條自己爬過來受死。”

    聽李春生說有白翅蜈蚣在,二女心神才略微定了些,白翅蜈蚣的厲害她們是知道的,她們腦中黑潭水蛭的蠱就是白翅蜈蚣給治的,在倚劍峰上,天門道人的陰魔天煞旗所釋放的毒煙,也是被白翅蜈蚣給吞噬了的,對白翅蜈蚣,他們還是很有信心的。

    李春生將白鐵盒打開,一道光線透進鐵盒,剛一打開鐵盒子,就見四周的玄蛇果然停滯了片刻鍾,有些大旋蛇昂著頭,吐著芯子,卻是不敢在靠近,一些小玄蛇開始紛紛往後退避。

    一道若有若無的白色煙霧在盒子上一閃,四周的黑色泡沫也漸漸少了下來,淡了下來。

    李春生心中佩服白癡蜈蚣果然厲害,根據黑石頭一號所說,在黑暗云崖里的一切都是黑色的,而白翅蜈蚣居然吐出的煙霧依然隱約可見白色,那已經是很難得了。

    正在為此感到得意:“嘿嘿,想不到這麼一條小小的蜈蚣,居然能敵得住這麼多玄蛇,不愧百毒之尊啊。”

    白雪以前怕……

    極了白翅蜈蚣,在倚劍峰上,李春生說要送與她,她還嫌惡心,今日一看白翅蜈蚣居然憑借一蟲之力,獨抗萬萬條玄蛇,驚歎佩服油然而生,況且,這一比較,白翅蜈蚣不玄蛇不知要好看多少了,心中再無芥蒂。

    一些玄蛇在空氣中聞到白翅蜈蚣的氣息,一接觸到那道白色霧氣,噴盡口中毒液,紛紛倒地而亡。

    但還未過頓飯功夫,白翅蜈蚣似乎就有些寡不敵眾,漸漸呈現出不逮之勢,因為對面的玄蛇都漸漸開始活動,繼續向前游走,顯然是受白翅蜈蚣控制的地盤在逐漸縮小。

    李春生心中暗暗吃驚,這在白事蜈蚣而言,是由史以來的第一次,這一次,白翅蜈蚣若對付不了玄蛇,三人外加一只閃電貓,可都要成了玄蛇腹中之物。

    李春生還只是暗暗吃驚,白翅蜈蚣此時卻在暗暗吃苦,苦不可言,空氣中全是玄蛇所發出的毒氣一下爆發出來,泡沫橫飛,白翅蜈蚣發出的毒完全克制不住,畢竟數萬條黑水玄蛇一擁而來,毒氣是相當厲害的,但李春生三人和玉貓都服用過九轉菩提蓮蓮子,百毒不侵,不知道空氣中毒氣的分量有多重。

    若玄蛇數量少些,白翅蜈蚣絕對不足懼,可是這麼多,白翅蜈蚣也應付不過來,一口毒氣攻心而來,再也抵制不住,啪嗒啪嗒,翅膀在鐵盒上使勁叩動了幾下,暈死過去。

    李春生聽到盒中異樣,忙開了盒子一看,白翅蜈蚣口中吐出碧綠的血,染碧了鐵盒壁上。

    李春生忙從取出一粒蓮子,對著白翅蜈蚣的口,緩緩將蓮子吹成粉末,吹到白翅蜈蚣口中。

    只見白翅蜈蚣扭動了幾下,漸漸好轉過來,對著李春生搖搖尾巴,撲扇了幾下翅膀,似做感激。

    李春生將鐵盒蓋了:“你好好休息吧。”

    “現在該怎麼辦?白翅蜈蚣都不是對手,還有什麼可以對付啊。”梅兮華問道。

    “你們忘了,石頭上說只有骷髏鳥可以對付,我們不妨去找骷髏鳥啊,那不就解決問題了。”白雪提議。

    梅兮華道:“說的輕松,現在四面楚歌,四面八方都是玄蛇,我們怎麼出去啊,還沒走出兩步,就被玄蛇咬的千瘡百孔了。”

    白雪看著梅兮華道:“方法我到是有一個,不知道行不行的通?”

    李梅同時問道:“你快說啊,都什麼時候了,還賣什麼關子啊。”

    白雪掏出火焰珠道:“我想用這顆珠子去引誘骷髏鳥過來,骷髏鳥既然性喜噬蛇,這顆火焰珠在藍蟒頭里時日長久,肯定留有足夠強烈的蛇的氣息,只要骷髏鳥聞到氣息,一定會追過來。”

    “嗯,主意是不錯。”李春生點頭道,“可是怎麼個引法呢,我們又出不去,自然不能帶著火焰珠到處跑,火焰珠在這里我們也祭不起來,不能獨立飛行,火焰珠和我們還不是一樣,被玄蛇……

    困在這里不能動。”

    “我們可以讓閃電貓去啊,憑閃電貓閃電般的速度,絕對可以逃出玄蛇包圍圈,更重要的是,閃電貓速度快,可以在玄蛇還沒完全縮小包圍圈的時候,就可以將骷髏鳥及時引誘過來。”

    “嗯,好主意,這是唯一的辦法了,我們只有活馬當死馬醫,試試看了,大不了二十年後重生又是一條好漢。”李春生想緩和一下緊張氣氛。

    “呸,本姑娘下輩子還是要做女的,巾幗不讓須眉,誰要做好漢了。”

    白雪從衣角上撕下一條布片,將火焰珠綁在閃電貓腰腹上,拍拍它的頭。

    “閃電貓,你可別讓我們失望,在黑暗云崖多跑幾圈,把骷髏鳥早些引誘過來。”

    “喵”。

    閃電貓做出承諾一樣的叫了一聲。

    一道閃電劃出,閃電貓頓時飛離了三人視線。

    玄蛇也未料到有如此神速的東西突然從自己眼前閃過,沒來的及張口噬咬,閃電貓已經不見。

    希望很多時候就是人最好的良藥,有了希望,就像溺水的人抓住了浮木。

    玄蛇依然一點點向三人緊逼,李春生三人隨意對付,一些小蛇速度快些,游得近了,李春生造世劍就劈出,小玄蛇往往被碎為三四斷。

    “小心。”

    “背後。”

    急忙中,白梅兩人都各只喊了半句話。

    一條長達七八丈的玄蛇突然出現在李春生背後,張開血盆大口,兩根獠牙閃閃發光,朝李春生咬來。

    當李春生感到身後有異,轉身劈出造世劍已經來不及,急中生智,李春生人略微向後一退,長劍豎著擋在身前。

    玄蛇不知變化,一口咬住造世,上下顎抵在劍尖劍柄上,噗的一聲,造世劍鋒利的劍尖刺破玄蛇上顎,鮮血如柱,噴湧而上,飛上半空,化為血雨灑落在眾蛇身上。

    大蛇上顎受傷,卻不至死,帶著造世在地上打滾翻騰,李春生也不敢貿然去奪回造世。

    四周玄蛇聞到血腥氣,戾氣更盛,黑乎乎一片的玄蛇都開始蠢蠢欲動,發起攻擊。

    腥氣大濃……

    喵。

    一聲貓叫劃破長空,在詭秘的世界里,猶如一點星火,給了三人無限的光明,三人精神一振。

    貓聲之後,呱呱傳來幾聲梟鳥的叫聲。

    還未來得及抬頭,三人已經感覺到空氣中有一股巨大的氣流在湧動,一些小玄蛇體小量輕,居然被氣流帶動,拋到半空中。

    一只大鳥飛過,張口接住空中的玄蛇,喀嚓喀嚓幾下,將玄蛇吃了個乾淨,意猶未盡,一個俯沖,翅膀上紮住許多玄蛇,嘴里叼起剛才那條受傷的巨蛇,李春生眼明手快,一把奪回造世,大鳥也不理會,飛到空中,又大嚼起來。

    怪鳥這一沖,一勾,地上立刻空出不少,那一叼一勾,少說也有幾千條玄蛇喪命,李春生還未看過這麼凶悍的飛鳥,心中暗想幸好幸好,這怪鳥不吃人,否則十個李春生也不夠它吃啊。

    李春生這才有時間看清楚那只大鳥,一個碩大的骷髏頭居然和鳥體差不多大,嘴巴特別尖,特別大,眼睛也是黑黑的,骷髏上真的一點肉都不長,一根羽毛也沒有,光禿禿的居然是活物的頭,令人難以置信。

    鳥體不大,但是翅膀卻很寬,不但很寬,而且還很長,長達八九丈,翅膀長的不是羽毛,而是上倒勾,更奇怪的是居然還是四對翅膀,難怪剛才卷起的氣流如此強勁,速度如此之快。

    骷髏鳥的突然出現,玄蛇中引起一陣慌亂,嘶嘶之聲不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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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風起云湧 第三十七章 無足怪龜

骷髏鳥風馳電掣的速度不但令李春生三人吃驚,更令玄蛇恐慌,地上一片黑暗湧動,向四周亂串,無數玄蛇游走在自己同類的身體之上,因為蛇實在太多,地方明顯不夠大,而且地上還有一道道天塹。

    地方小,玄蛇在對付李春生三人時,完全掌握著主動,欲快則快,欲慢則慢,天塹也沒成為它們的阻礙。

    可是骷髏鳥一來,它們就慌了陣腳,蛇群變得無秩序的騷亂,紛紛想分散開來。

    骷髏鳥卻不讓它們有得逞的機會,四對巨翅齊飛,氣流疾轉,在蛇群之中刮起一陣颶風,蛇群十之四五都被卷上天空,有些兩三丈長,碗口粗細的也被卷了起來。

    氣流像一個超大的卷碎機,凡被卷起的玄蛇,嚓嚓聲不斷響起,空氣里血雨紛飛,傾盆血雨狂泄而下,血雨中,夾雜著一段段的玄蛇尸體落下來。

    梅兮華怕玉貓體量輕巧,承受不住颶風,忙呼了抱在懷里,自己卻在風中踉踉蹌蹌,如一片黃葉,被風卷過,幾乎眼看就要飄了起來。

    白雪也是一樣遭遇,身體身不由主的在風中搖晃,眼睛被吹的不能視物,又不敢閉了眼睛,四處都是無底溝壑,腳一步落錯,就可能葬身萬丈天塹,手擋住眼睛,盡量不讓風沙迷住。

    最令人難受的是腥臭無比的血雨,肮髒惡心、殘缺不全的尸體,時不時落在三人頭上,身上。

    李春生尚能忍受,二女卻是尖叫不斷,要運氣抵擋颶風,還要留神腳下,更想躲避蛇血尸體,忙的巍巍可岌。

    李春生伸手,一手拉住一女的手,將三人重新聚在一起:“大家手拉著手,圈在一起,運起真氣,形成一個保護屏,就可以不受外界影響了。”

    三人成圈,真氣在三人體內形成一道線,力量大增,而李春生又使出千斤墜的功夫,自然安全得多了,只是獵獵之風,吹在三人臉上,猶如刀刮,痛不可擋,白雪、梅兮華皮嫩膚細,臉上被刮出好幾條血印。

    三人身上都顯出一個保護罩,罩住三人,風聲雨點才在耳旁小了些。

    骷髏鳥卻並不因此罷休,在空中飛速盤旋幾圈,翅膀越展越快,四對翅膀扇動,快得成了一個圓圈,颶風更大,風中烏云湧動,玄蛇翻滾。

    骷髏鳥見時機成熟,呱的一聲怪叫,俯沖下來,翅膀上的倒勾紮滿了玄蛇,尖嘴叼起幾條大蛇,又是一頓大嚼。

    如此反複,過了幾盞茶時間,一只骷髏鳥居然將數萬條黑水玄蛇一網打盡,盡數殲滅,實在是怪天下之大談。

    骷髏鳥肚子突了下來,像拉了個裝的滿滿的帶囊,這麼大的肚子,居然還能自由飛翔,吃完玄蛇後,在李春生三人頭頂盤旋了幾圈,怪叫數聲,正要向下對三人撲擊,李春生知道凶多吉少,這麼厲害的怪物自己是如何也應付不了的,李春生正要拿出第三……

    個石頭。

    卻突聽見後面一聲仙樂美音飄來,也不知道是什麼聲音,聽了之後如癡如醉,骷髏鳥被聲音一催,居然放棄了對三人的攻擊,重新拉升起高度,轉身向後飛,只是這次,速度卻不是很快,乖捩之氣大減。

    三人聽了那聲音,似驟飲佳釀,神魂鼓蕩,把持不住心神,也有向那聲音追去的沖動。

    “李哥,那是什麼聲音,真好聽。”梅兮華仰著頭問。

    “我眼前有仙女在飛,拖了長長的尾裙,舞著長袖,真好看。”白雪平時老成,居然說出這種鬼話,李春生更是嚇了一大跳。

    李春生體內真氣修為比二女強得多,不過也受到音樂的影響,只沒有二女強烈,看二女如此反應,也不敢貿然說不去,解鈴還須系鈴人,音樂使二人著魔,也只能先去看了再說。

    “好,既然你們都想去,那就去吧,再說這里還有一個救命石,怕什麼。”

    “我就知道李哥對我們最好了。”

    三人跟著骷髏鳥飛的方向追過去……

    追了一氣,三人的意識也漸漸清醒。

    骷髏鳥沒飛多久,就降落在一座山峰上,骷髏鳥身體已經算是巨大,但是和這座山比起來,簡直微不足道。

    那山並不是很高,山體略成扁平,只有百來丈高,卻有數百丈長。

    與昆侖泰山之類的山比起來,眼前的山並不算大山,只能算是山丘。

    山的表面,寸草不生,光溜溜的,山石都成青綠色,由綠而黑。

    李春生心中一動,那綠色好熟悉,和自己懷里的藏有《補天真訣》秘密的葉子顏色極相似。

    白雪自言自語道:“怎麼黑暗云崖里的東西,無論是凶獸還是土層山體,都是光禿禿的不長毛,怪怪的,真難看。”

    李春生歪解一番:“那當然了,不然怎麼說是‘怪’獸,土層山體不長草木才能說明這里的水土確實惡毒禿頂啊。”

    李春生站在山前足足看了半天,依然沒有看到剛才發聲的怪物在哪里,很是納悶。

    骷髏鳥站在山頂,在用尖嘴整理自己翅膀上的倒勾,在它看來,那也就是它的羽毛,十分認真仔細,像一個要去見情人的女子,總要精心打扮一番,此時骷髏鳥似乎全身心的投入在梳理倒勾上。

    “你們快看,這山好像一只大烏龜啊,那多麼像龜殼啊。”李春生驚喜發現,指手劃腳,比畫著說給白梅二人看。

    “嗯,像是有些像,可是你見過沒有腳的烏龜麼?”白雪問道。

    “還有,它沒有龜頭。”梅兮華話一出口,就感覺味道有些不對,轉念一想,不禁自己也感到有些臉紅,弱弱的解釋道,“呃,我是說烏龜的頭啦。”

    解釋就是掩飾。

    梅兮華這麼一解釋,無異于掩耳盜靈,此地無銀三百兩,更加的欲蓋彌彰了。

    李春生曖昧的一笑,眨著眼睛對梅兮華說道:“你不用著解……

    釋,你的意思地球人都知道。”

    梅兮華心中有鬼,自然是什麼話到了耳朵里都會變味的,氣鼓鼓的道:“你知道什麼啊。”

    “我當然知道你指的龜頭是烏龜的頭,你以為我們會怎麼想到哪里去啊,是你自己想歪了。”李春生逗著她急。

    梅兮華卻不急了,只是臉很紅:“你不先想歪了,怎麼知道我想歪了,姐姐,你來評評理啊。”

    白雪捂著嘴在一旁吃吃的發笑,聽梅兮華這麼一講,咳嗽了一聲,打圓場道:“快別爭了,有沒有龜頭,看看不就知道了。”

    李梅二人都目瞪口呆的望著白雪,嘴巴張的可以把對面的山給吞了。

    白雪說完也是大感尷尬,心想,今天是怎麼了,大家都老是說錯話,莫非真是被幾次驚險遭遇給嚇暈了頭。

    “我不認識你。”

    “我也不認識你。”

    李梅二人這次出奇的沒有抬杠,彼此居然能達成共識。

    三人正在插科打諢,肆意說笑,美妙之音再一次響起,正是從山里傳出來。

    三人圍著小山向聲音發出的地方尋去,找到一個黑乎乎的大山洞,山洞在半山腰處,聲音正是從那里傳出來的。

    骷髏鳥撲扇著翅膀,飛到洞口,低下骷髏頭,站在那里動也不動。

    山洞中簌簌聲響起,突然探出一個巨大的怪頭,雙眼如電,寒光暴射,銳利的像兩把劍,三人心頭一凜,內心深處仿佛被劍氣所傷,再也不敢凝視怪頭的眼睛。

    那眼睛四處掃視一番,才盯著骷髏鳥。

    三人偷偷打量,那個怪頭居然比骷髏鳥大了兩三倍。

    最不可思議的是,那怪頭不是龜頭又是什麼。

    骷髏鳥原本完全可以趁龜頭四出看的時候飛走,但它卻沒有,依然巋然不動,站在龜頭前。

    噗嗤一聲,龜頭長舌一伸,將骷髏鳥卷進口中。

    只聽見骷髏鳥骨頭碎裂的聲音喀喀做響,在無邊的空氣中蔓延傳播,滲透到三人心里,從毛孔轉出體外,驚起滿身雞皮疙瘩。

    天啊,這原來不是一座烏龜一樣的山,而是一個山一樣的烏龜。

    一只山一樣的無足怪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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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風起云湧 第三十八章 前因後果(一)
趁著怪龜還在吃骷髏鳥,梅兮華不解的問道:“你們說著烏龜沒有足,不能行走,怎麼就能活得下來,難道不會餓死嗎,難道所有的動物都像骷髏鳥這麼苯,會自己送上門啊?”

    李春生接道:“這不是其他動物笨,而是那只龜確實很厲害,別的動物一聽到它的聲音就自動送上門,我們的白翅蜈蚣不是就有這種本領嗎?”

    梅兮華接著問道:“那怪龜既然這麼厲害,又是什麼怪物砍了它的四腳呢,那不是厲害的邊都沒了?”

    李春生道:“山外有山,天外有天,高手之外也還有高手,能傷它的自然是比它更厲害,更高明的羅,而且它也不一定就上被別的凶獸所傷。”

    李春生突然像想起了什麼,反問道:“你們可曾聽過女媧補天的故事?”

    白雪從沉思中回過神來,點頭道:“相傳上古之時,共工與顓頊因爭奪帝王權力而發生戰爭,結果是共工輸了。

    戰敗的共工沒處撒氣,就一頭把支撐天地的大柱子——不周山給撞倒了,于是乎,天天塌地陷,天空破裂,天上千瘡百孔,雨火交加,大地上洪水泛濫,到處是熊熊的烈火,吞噬著人類。

    女媧不忍心見到生靈塗炭,就利用自己的強大神力去修補天地,最後用五彩石煉成彩云,將天空補好了。

    但是因為當時的天空已經傾斜了,女媧尋遍九洲,終于找到一只大龜,砍下了它的四條腿,支撐在天的四面,把傾斜的天給扶正了。

    但是也因為女媧煉石時損失了很多功力,在砍巨龜四足時,已經不能平衡真氣,砍下的四足長短不一,支撐的天體也是東高西低,但比之先前,又不可同年而語,不知道勝出了多少。

    也正是因為這次功勞感天動地,所以女媧也就順利飛升得道,成了上古女皇,她在飛升之前,將《煉石心經》和《補天真訣》傳了下來,在她親手創立的天聖門中代代相傳,這些事情李哥應該比我這個門外人清楚得多啊。”

    李春生嘿嘿笑道:“我雖是天聖門傳人,但時日尚淺,師傅死的又早,對天聖門的事還不是很知根知底,不過也只聽過女媧補天,斷龜足以撐四極的傳說。”

    梅兮華似乎這才恍然大悟,動作誇張,指著兩人道:“啊,你們的意思莫非是說……”

    話還未說完,無足巨龜已吃完骷髏鳥,長長呼出一口氣,龜頭左右轉了轉,活動了幾下脖頸,轟然有聲,盯向李春生三人。

    眼睛掃射到在三人身上,三人頓時覺得被探照燈打住,無足龜眼睛中的寒光,似乎有無窮無盡的吸引力,將三人牢牢的扣住,再也動不得,梅兮華連說到一半的話也被頓住,嘴巴再也開合不得。

    三人全身的神經意識完全被那兩束寒氣森森的眼光給控制住,龜頭抬起,眼光也慢慢抬起來,在地上的……

    三人也隨著眼光的上升而上升,漸漸飄在空中,這一切,全是不由自主的。

    李春生聚氣丹田,一股熱流迅速游走全身,想要沖破巨龜眼睛的控制,可是等真氣運轉全身,卻找不到突破口,全身上下沒有一處地方受到轄制,李春生的真氣在體內游轉,卻碰不到可以對抗的東西,沒有支點,就沒有著力點,束縛在李春生身上的無形力道簡直無跡可尋。再強大的力量也無從下手擊敗對手,李春生此時正陷在這種境況中,其實白梅二人又何嘗不是。

    用眼睛就能控制人的精神並不少見,攝魂術就是此中一類功夫,但是用眼光就能隨意把人或物舉起來的,更是少之又少。

    眼睛是人或獸最弱的地方,術法真訣修煉的再好,真氣修為再強,眼睛也還是最柔弱的,依然經不起利器輕輕一碰。

    可是巨龜的眼睛不但犀利如劍,而且能從中散發出這麼強大的光,將人從地上舉到半空,眼睛上要有多大的受力,難以想象。

    三人被巨龜攝住心神,不斷靠近巨龜,李春生苦于不能動彈,哪怕是伸手捏石頭的機會也沒有。

    離巨龜越來越近,三人已經可以感受到死亡的氣息,三人上不著天,下不著地,前無救兵,後無援者,孤苦無助已到極點。

    人在最危險的時候往往是最怕孤獨的,有些人動不動就說什麼渴望孤獨,喜歡寂靜,其實是對孤獨的褻瀆,李春生知道自己以前錯了,錯的離譜,今天他才真正感受到孤獨的可怕。

    三人被無形的東西牽扯著,距離龜頭僅有七尺見遙。

    “哈哈,好肥嫩的美味,你們三個是想讓我一口吞了呢,還是希望我一頓一個,分三頓吃啊,你們想自己拿主意,還是由我決定呢。”龜頭縮到洞中,將三人也放在洞里,李春生三人先前看到的洞,想不到居然有這麼大,三人被控制的神識這才輕松了些,巨龜居然口吐人言,讓三人著實吃了一驚。

    李春生強裝笑臉:“當然是三個都不吃了,和氣生財嘛,龜前輩你說是不。”

    “屁話,再不決定老子三個一起吃。”

    “那就我吧。”李春生挺挺胸脯,大義凜然,心想:早死晚死都是死字,反是早死早超升,不如搶個先,讓美女感動一下,流幾滴淚也是幸福的。

    不料白雪二人居然爽快的答道:“那你就去吧,反正明後天我們也就來了,只要記住別急著喝孟婆湯,在奈何橋上等我們就是了。”二女知道一死再所難免,也就懶得爭執了。

    暈,李春生還以為會有一場生離死別的大告白,場面定然是轟轟烈烈,驚天地泣鬼神的,哪里知道就這麼幾句話,場面冷冷清清,淒淒慘慘。

    “哈哈,好,既然這樣我就不客氣了。”龜頭向李春生探來,眼睛看著李春生,控制住他的心神,龜口一張,……

    就要將李春生吞了,白雪梅兮華雖然知道結果,但看到這駭人情形,依然啊了聲,雙手捂住眼睛,不敢再看,只是烏烏大哭。

    李春生在龜嘴咬來的時候,性命懸于一線,自然害怕,強烈的求生意識突破龜眼的控制,身子居然能稍微動了一下,向後挪了半步。

    半步,只是半步。

    就這半步之差。

    龜口沒咬住李春生,只咬住李春生的衣裳,往後一扯,哧的一聲,將李春生的衣裳撕裂。

    “啪”。

    從李春生懷中掉出一物,青綠閃亮,正是說有《補天真訣》的那一片似葉飛葉的東西。

    李春生生死當前,顧不得能不能發揚光大天聖門,對葉子似的東西視而不見,卻驚呆了那個龜頭。

    只見龜頭盯著那片葉子一看,葉子就飛了起來,輕飄飄的落在龜頭前面,眼睛看了半天,聲音突然顫抖起來:“終于等到了,我還以為我這輩子等不到了,老天有眼,終于讓我等到了。”

    李春生三人聽了一頭霧水,不知其所云。

    “小子,算你幸運,我不吃你們了,別耽誤著,快把這塊龜板拿到我背上去,在我背的正中央,有一塊這樣的缺口,你將它放上去,你就會有意想不到的收獲,快去。”

    “那她們呢?”李春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但又不放心讓二女留在洞中,言外之意是要她們一起去。

    巨龜聲音雖然很響,但惡意大減:“你小子快去,在你回來之前我不動她們就是了,真是的,這麼半刻鍾也分不開嗎。”

    “原來這是龜板啊,我還以為是什麼呢。”李春生拿了龜板,一個人爬上龜背,果然在龜背正中央找到了一個凹進去的葉子狀的槽,和手中的龜板形狀大小完全吻合。

    李春生忙將龜板安在龜背的槽上。

    手剛一離開,一陣金光爆出,在黑暗云崖上空發出耀眼的光芒。

    黑暗云崖中又見一道難得的金光,莫非又有什麼神奇之物要現世。

    山一樣的巨龜整個身體彈了一下,黑暗云崖被震的山石簌簌而落,金光之後,廣闊的龜背隨著原來的紋路突然裂開,金光大現,像入了一座金殿,熠熠生輝,金光豔豔。

    刺目的光芒之中,凹槽的地方升起一個方形台,台上放著一本書籍,寫著《補天真訣》四字。書籍之上還有一個金色的‘封’字,李春生將封條一撕,拿了《補天真訣》。

    李春生剛取過寶典,心中記掛白雪梅兮華安危,書中內容也顧不得看,就想下去找二女。

    突然又是轟天震地一聲響,巨龜山在眼前憑空消失了,只站了個童顏鶴發,長須過膝的老者,老者身邊站著兩女子,正是白雪梅兮華。

    老者正笑呵呵的看著李春生,只是眼睛中寒光暴露,像兩把凌厲的劍,寒氣凜然。

    李春生手捧著寶典,也一臉迷茫的看著老者和二女,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半天說不出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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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風起云湧 第三十九章 前因後果(二)

李春生看了白雪梅兮華一眼,擔心的問道:“你們兩沒事吧?”

    白梅二人道:“嗯,還好。”

    李春生看她兩的表情,笑兮兮的哪里像是被人抓住,將要被當盤中餐的人所應該有的表情,越看越是迷惑,不禁問道:“這是怎麼會事啊?”

    二女皆是不答,令李春生更是摸不著北。

    老者笑道:“你可認得我麼?”

    李春生本也有此一問,但又不知從何處問起,想不到被老者反問了,搖搖頭道:“不認得,好象這眼睛在哪里見過,很熟悉,但似乎我們從未見過。”

    “那你知不知道剛才那個山一樣的巨龜為什麼突然不見了?”

    李春生茫然的搖頭:“不知道。”

    “那你知不知道我為什麼突然出現在這里?”

    李春生看著老者的表情,應該知道,說道:“這些也都是我想問的,如果你知道,就不要再問我了,直接說吧。”

    老者伸手撫了一下胡子,呵呵一笑,點點頭道:“那你應該知道你手中為什麼會多出一本《補天真訣》呢。”

    李春生略微想了一下,道:“我也不是很清楚,只知道巨龜讓我到它背上來,把龜板嵌在凹槽里,就神奇的看到了這本寶典,等我解除了封印,拿下這本寶典的時候,巨龜就不見了,就看到了你們。”

    “對了,問題就在這個封印上。”

    “封印?”

    “是的,其實封印不是用來封存寶典的,而是用來封存巨龜的,你將封印解除的時候,巨龜就恢複了自由身。”

    李春生頓時來了興致:“哦,這麼古老隱秘的事,你怎麼知道?”

    “因為我就是那只巨龜。”

    “呃……可是你……”李春生欲言又止,知道這樣問似乎有些不妥,就硬生生把後半句話吞了回去,卻把眼睛盯著老者的四肢看。

    老者依然和藹的笑道:“可是我手足俱全,怎麼會是一只沒有四腳的老烏龜呢,是吧?”

    李春生笑笑,揉了揉鼻子,算是默認。

    “我在封印之前,道法已經很高深,被封印萬年之久,我的龜體雖然四肢不全,但是我已經練成了元神化體之功,人形體已經不是殘疾了,跟正常人一樣。

    只是我有多大年紀自己也記得不是很清楚了,只記得在一萬三百多年前,天崩地裂,河水泛濫成災。

    我那時也終日沉迷飛升之術,為增強修為,采用了吸食人氣的法子,趁機從日月河里來到人間,殺了無數無辜百姓,結果女媧大怒之下找到我,大戰三天三夜,奈何我功力不及,被打成重傷,我的四足就在那時被砍下來支撐坍塌的天。

    但女媧念在我斷足撐天有功分上,也覺得修煉不易,所以不忍心殺我,但怕我不知悔改,用封印將我封存,並將她一生修煉的法門《補天真訣》一起留了下來,一方面是有意讓我守護,看我是否誠心悔過。……

    另一方面,也是女媧怕她自己飛升之後,無人解開封印,所以把《補天真訣》壓在封印之下,一起打入我的龜殼體內。

    然後取下我背上的一塊龜板,交與她所創立的天聖門人手里,世代相傳,但並未告訴門人開啟之法,也未將老夫被封印之地告訴後人,女媧的意思就是要看天意如何安排,如果後人中無人找到我,那自然《補天真訣》就從此絕跡,我也只好永世被封,再無超生之日,那樣的話,也只能算是我殺孽太重,天理不容。

    我被封之後,也不知過了多少歲月,始終沒有天聖門後人來開啟封印,我也漸漸的絕望了,在無意中卻被烏靈聖母找到,她認為我是上古中一個十惡不赦的凶獸,就把我發配到黑暗云崖里來。

    在黑暗云崖里,我又不知道過了多少歲月,以為自己再也見不到天日了,不免傷心惋惜,自己一世苦修,想不到竟然落得如此下場。

    你想,天聖門乃是女媧一脈,最恨的就是邪門歪道,做的是替天行道匡複正義的俠義之事,門下弟子即使再不肖,也不至于被流放到黑暗云崖這個罪惡集中營里來,老夫本以為自己的一生就這麼走完了。

    誰知天可憐見,竟真的還有天聖門的人來到黑暗云崖,又奇跡般的出現在了我的眼前,奇跡般的從你身上掉出龜板,不然老夫焉能脫卻封印。哈哈。”

    老者說完,得意的笑道,突然神色一凜:“對了,你和這兩小丫頭又是怎麼進入黑暗云崖里來的?”

    “唉,別提了,我們本來是追蹤百獸門而來的,哪里想到會被騙進這里,算是倒了***八輩子窮光蛋的黴。”李春生一臉痛苦,“進到黑暗云崖就沒好運氣過,剛一進來,被雷給劈的一身黑,在一天之中,又見到一些凶惡可怕的怪獸,差點搭上老命,這種鬼地方,老子一定要把它滅了,不能在禍害後人了。”

    老者感歎道:“百獸門?我可沒聽說過,但是可見冥冥之中,必有天意,上天假借百獸門之手,讓天聖門的後人落入黑暗云崖,使我得以脫困,這等機緣巧合,曠古少見,今來絕無。幸好你們不是因做惡被流放到這里來的,不然即使你們救了我,我也同樣不會手軟,取你們性命的。”

    李春生試探性的問道:“龜老前輩以前不是也威風八面,殺氣縱橫的嘛,被我派老祖女媧封困了一萬多年,現在恢複自由之身,可否想過東山再起,卷土重來呢?”

    李春生問的很含蓄,弦外之音是說巨龜你也殺戮不少,裝什麼好人,被女媧困了這麼久,此次脫的牢籠,是否要做出些報複行動呢?

    老者哈哈笑道:“承蒙女媧當日不殺之恩,我才能活到現在,在這一萬多年的時間里,我早已想通了,冤冤相報何時了,當初的戾氣早以蕩然無存了……

    。況且,今天正是我的大好日子。”

    李春生看著白嗎、梅二人,怪怪的笑道:“大好的日子,莫非龜老前輩看上她們兩位的其中一位,或者是都看上了?要辦喜酒不成。”

    白梅二人同時出手,一人揪住李春生的一只耳朵:“你說什麼,我們沒聽見,再說一次。”

    李春生忙求饒道:“我是說我們要恭喜一下龜老前輩的大好日子啊,就是不知道是什麼大好日子?”

    “哼。”二女這才放手。

    老者看著他們三人,呵呵一笑:“今日是我的脫困之日,也是得道飛升之時,又怎可再造殺孽。再說,老夫對你們只有感激,哪里會起不良之心,你們大可放心,還有就是老夫馬上就要去仙界報道了,你們說這能不是好日子嗎。”

    “啊?!這麼快啊,我還有問題要請教呢。”梅兮華見白發老者已經是仙人,立刻要走,忍不住問道。

    “有什麼快問就是。”

    “龜前輩被封存這麼久,又不能動,難道從來就不餓,怎麼弄到食物呢?”剛才李春生雖然談到這點,但是梅兮華依然有些不相信,要等龜老頭自己說她才信。

    白發老者一說起自己的絕學,一臉春光:“呵呵,這個嘛,這麼多年來,老夫已經練成眨眼成兵術和千里梵唱仙音,眨眼成兵術是用來攻擊捉捕獵物的,千里梵唱仙音是用來吸引迷惑獵物的,你們剛才也看到了,骷髏鳥自己就送上門了,我只是叫了幾兩聲,用眼睛看了它一下而已,哈哈哈。”

    李白梅三人這才恍然大悟,原來剛才都是自己三人意亂神迷,都是老者所發仙音惹的禍,而被舉到空中就是眨眼成兵術的威力了。

    白發老者唏噓不已:“不過,年輕人,你也有兩下子,年紀輕輕就有這等深厚功力,不愧是天聖門的傳人,女媧的《煉石心經》果然練得不錯,老夫都是用了四成功力才將你控制住,後生可畏啊。”

    李春生撓撓頭:“嘿嘿,其實也就一般般啦。”

    “老夫見到三位也甚為開心,只是見也匆匆,去也匆匆,老夫就要去仙界報道,沒辦法和三位長談了,所幸日後還有緣見面,如有什麼需要幫助的地方,只管開口就是,老夫一定不遺余力的幫忙,就此別過。”白影一閃,消失在三人眼前,留下一陣清風。

    “龜前輩,黑暗云崖既然有出口,怎麼不帶我們一起走啊。”李春生望著清風直跺腳。

    “天機不可泄露,你們好自為知吧,我去也。”聲音在遠處回蕩,“有一個地方要特別小心,那就是萬惡深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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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風起云湧 第四十章 萬惡深淵

確信龜仙人真的走了,李春生才破口大罵:“媽的,有沒有搞錯,有出口自己出去,不帶我們一起走,分明就是對女媧一萬多年的囚禁心懷怨恨,只是嘴上不說裝好人,故意跟老子玩陰的,把老子丟在這里受苦,死龜頭,怎麼就讓你成仙了呢,真是仙界的不幸人間的恥辱啊。”

    李春生見二女站在一邊,始終不發一語,冷冷得看著他,忙問問道:“怎麼不說話啊,死龜頭是不是在龜洞里早就對你們說明情況了,看你們一臉平靜,我還以為你們眨眼的功夫,就都變性了。”

    梅兮華道撅著嘴道:“誰叫你把我們丟在洞里,一個人出去,還半天不會來,這只是略做小懲,下不為例。”

    無語,對付女人耍潑的最好方法就是沉默,這時沉默絕對是金。

    過了半晌,李春生才問道:“對了,你們有沒有問他黑暗云崖的出口啊?”

    白梅又是搖搖頭。

    李春生跺足道:“哎呀,你們真是的,這麼好的機會,也不趁機問一問,這一問或許可以減少我們好多凶險呢。”

    “順著黑水河走就是了,男人哪來那麼多話。”梅兮華黑溜溜的大眼睛瞪了李春生一眼。

    李春生笑兮兮道:“這你就不懂了吧,男人一但話多了,就說明旁邊有女人,女人一但話多了,那旁邊就肯定還有還女人。”

    白雪莞爾笑道:“是啊,你應該姓理,而不是姓李,名字也要改,叫理論生更適合你,歪理論一大堆。”

    梅兮華嘻嘻而笑,拍手贊同。

    “多謝兩位美女褒獎。”李春生也不臉紅。

    “你們看前面。”梅兮華眼尖,指著前方不遠的地方。

    李、白二人順真梅兮華手指的方向看去,黑色光絲交織在一起的黑水河果然在不遠的地方突然中斷了,細細傾聽,潺潺的流水聲也沒了。

    李春生三步並作兩步,跑到斷水之處,不看不要緊,這一看,再也支撐不住,攤到在地:“完了,全完了,走了半天,冒了那麼多的險,居然走到了死路上。”

    白雪梅兮華見李春生的絕望的表情,也幾步跑上來,站在李春生身邊,這才看清楚斷河流斷處,正是一天然深淵。

    深淵之上黑云繚繞,深不見底,白雪撿了個石頭,扔進深淵,半天沒回聲,良久,突然傳上來一片充滿怨氣的恐怖叫聲,想是那石頭咂在什麼東西身上了。

    幽怨的叫聲漸漸上移,刹那間,深淵中黑云急劇波動,片刻之間,就云消霧散,像一面遮擋的黑色屏風突然被撤了,深淵之下景物漸漸明朗,依稀可見。

    “哞”

    “吱、吱”

    “嘶、嘶、嘶”

    “呱、呱”

    ……

    蛇體蜚牛、跳蚤鼠、黑水玄蛇、骷髏鳥,還有一些沒有見過的怪獸鳥蟲,一起在深淵底下看張口看著李春生三人,流著口水,紅著眼睛,面目猙獰,聞到生氣……

    ,紛紛擁擠著向上爬。

    有些怪物餓的不耐煩,咔嚓咔嚓咬下旁邊怪物的腿腳,耳朵等可以充饑的,深淵下盡是鮮血淋淋的場面。

    有些怪物四肢不全,缺胳膊少腿;有些怪物長久生存在陰濕之地,全身發發黴,眼耳爛裂;更有些直腸橫流,拖在身後老長……

    放眼望下去,觸目驚心,駭人聽聞,深淵只中詭氣陰風,陣陣而來,似乎要沖破深淵的轄制,爆破而出……

    淵不但深,而且很寬,居然望不到對岸,常人根本無法跳躍過去,深淵之上也無任何可以通過的工具。

    “難道蛇體蜚牛、跳蚤鼠、黑水玄蛇都沒死嗎,怎麼都聚集到這里來了。”

    “當然都是死了,只是死後的魂魄怎麼都到了這里來。”李春生皺了皺眉道,“如果沒有猜錯的話,這里就是那個死龜頭說的萬惡深淵,想不到這里就是黑水河的盡頭,死龜頭告訴我們小心有屁用啊,反正是避不開的,它自始自終就是在裝好人而已。”

    “李哥,我們捏碎最後一個石頭怎麼樣,我們已經山窮水盡了。”白雪建議道。

    “嗯,我同意。”梅兮華使勁點著頭,舉手贊同。

    哧——

    一陣煙霧升起,煙霧中出現三個字,令三人大跌眼鏡:

    “對不起,如果你們要用到這最後一個石頭,恐怕問題就真的很嚴重了,那時我也已經無能為力,這個石頭本來就是什麼妙計也沒有,只是希望你們拿著它,給你們一些希望,但是捏碎後,我也同樣不希望你們希望破滅,繼續前行。”

    “這算什麼意思,給我們一個破石頭,來戲弄我們,這次一號真的過了,我再也不想理它了,還以為它挺可愛的呢,誰知這麼壞,拿我們的性命開玩笑。”梅兮華很有些生氣。

    “也許一號在言語中已經暗示我們,或許它有什麼難言的苦衷或者別的考慮,不能直說?”白雪沉思道。

    梅兮華沒好氣的盯著白雪:“苦衷?別的考慮?你難道認為黑暗云崖里還有誰在背後控制指使?”

    “不是沒有這種可能。”白雪嚴肅道,“你覺得一個黑暗云崖的老大,會一直站在一個雷電彙聚的高危地帶嗎?”

    “哼,那就算是有苦衷,受人指使,那它又暗示過什麼呢,我怎麼一直沒聽出來,李哥,你有沒有聽出來。”

    李春生撇撇嘴,不置可否的說道:“聽小雪把話說完不就知道了,你怎麼也不相信女人的直覺了。”李春生以彼之矛攻彼之盾,後半句話,是梅兮華說過不久的,李春生現學現用。

    “哼。”

    白雪接著道:“你們是否還記得我們和一號快分別的時候,它對我們說過一句話:你們順著黑水河一直向前走,無論遇到什麼,切莫回頭。是不是?”

    李春生點頭道:“一點不錯。”

    梅兮華很委屈,噘著嘴道:“也許是一……

    號隨口說的,也未可知,不一定是暗示,如果這樣就把它當暗示,也未免太草率了些吧,如果這句話出現第二次,那就另當別論了。”

    閃電貓在梅兮華的懷里也附和的叫了一聲,似在贊同主人說的話。

    “既然是暗示,當然不是隨便就能聽出來得,不然還算暗示嗎?”白雪看著梅兮華笑道,“兮華你也這麼想就好辦了,如果我沒看錯的話,石頭上信息的最後四字可是繼續前行?”

    “一點不錯。”李春生其實早就想到這一點,只是如果他說來,梅兮華必然死力反對,他知道白雪聰明細心,一定也看出了其中端倪,于是索性裝作不知道,讓白雪來說服梅兮華。

    有的時候,女人說服女人要比男人說服女人來得容易。

    梅兮華不再吭聲,沉沒了一陣,突然領悟過來,瞪大了眼睛,嚷道:“你不會是想讓我們從深淵上臨空走過去吧?”

    “有什麼不可以,既然一號是這麼暗示的,我們為何不試試。”

    “天啊,姐姐,你瘋啦,深淵那麼寬廣,甚至都望不到對岸,臨空過的去嗎,下面可是萬惡鬼怪,掉下去可不是開玩笑的,生命來不得第二次啊,一號說不定什麼暗示也沒有,那我們的性命可就完完了。”

    白雪自信滿滿,不容質疑:“,即使不試,我們也只能在這里等死,與其等死,還不如冒險試一試,試試之後一切不就知道了。”說著向深淵邁去。

    梅兮華嘟囔著道:“試過之後,如果是假的,那還有命嗎。”

    李春生在一旁拉住白雪的手道:“還是先我去吧,我還有造世可以防身呢。”

    李春生說完,將白雪往後一拽,自己搶著向深淵邁去,面色凝重,心里多少有些不願意,但又不忍看著白雪冒險,要是白雪有個真的掉下深淵喂了惡靈,李春生更舍不得,或許比自己死了更難受。

    這到不是李春生不怕死,其實他現在怕的要死,只是不忍心見自己心愛的人冒險,甯願以自己之身代替她。

    白雪拉住李春生的手道:“這主意是我想出來的,當然是我去了。”

    “你們別爭了,看你們那依依不舍,你情我濃的樣子,就我一個人,爹不親娘不愛的,還是我去吧。”梅兮華看他們這麼恩愛,起了成全之心,願意做第一個吃螃蟹的人,向深淵邊上走去。

    李春生一把拉住:“沒道理,怎麼說也不能讓你們兩姐妹去的,還是……”

    白雪一把握住李春生的嘴:“既然大家彼此不舍得,那麼就三人一起走吧,生同衣,死同穴,傻妹妹,你覺得可好?”

    “生同衣,死同穴。”李春生咀嚼著八個字,不絕覺有些醉了。

    “好,生同衣,死同穴。”梅兮華拍著手贊同道,在死前依然能那麼開心,白雪看著梅兮華不禁露出了微笑。

    當用微笑面隊死亡的時候,死亡其實並沒有想象中的可怕。

    能和真心相戀的人在一起,死亡或許只不過是一場游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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