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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幻奇幻] [黃河老鬼]極品邪神[全書終]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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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0-11-1 19:23:58
第二卷 風起云湧 第五十一章 冤家夫妻

五鬼尷尬一笑道:“我們五鬼從來不帶錢,一向是白吃白喝的,剛才說的五百兩也不過是一張空頭銀票而已,等我們回去拿錢來再贖回小姐,啊,哈哈。”

    五鬼還沒說完,人就閃得沒了蹤影,歐陽紫月氣得直跺腳。

    “哈哈。”

    “你笑什麼?”歐陽紫月嘟著嘴跺腳道。

    “我笑你,哈哈……”李春生雖然不能完全知道歐陽紫月在心里想什麼,但是多多少少還是能明白她不想回去,又不想被自己捉弄,內心矛盾的痛苦,想讓自己和宇內五鬼打斗起來,她好趁收漁利,所以歐陽紫月剛才的話有些反複無常,哪里料到被自己三下五除二,就擺平了局面,忍不住得意,想取笑歐陽紫月一番,卻又笑的一時說不出話來。

    “哈哈。”一個男子聲音在林子四周響起,卻又不知道從哪里傳來。

    歐陽紫月聽了那聲音,臉色更是變得厲害,愣愣的站在那里說不出話來。

    “你笑什麼?”一個女的聲音響起來,也是在林子四周,不知到哪個角落傳來。

    “我笑你,哈哈……”男音再次傳來。

    這幾句對話和李春生與歐陽紫月的對話一模一樣,語音口氣也是模仿二人,一般無二,只是聲音中略帶些滄桑,想是有些年紀了的人。

    山間樹林里,居然有人模仿他們對話,也不知道他們是何時來的,怎麼來的,在這里多久了。

    歐陽紫月聽了那男聲,已經震驚不小,聽了那女聲之後,更加震驚,整張臉都變白了,拉著李春生的手就走:“走,快走,再不走就真的走不了了,想不到我媽把他們兩人也派出來了,這次真的糟了。”

    “你媽?你媽是誰啊?他們認識你?你真的是離家出走啊?”李春生連珠炮的問道。

    “你怎麼這麼多廢話,走不走啊。”歐陽紫月有些著急了。

    李春生一臉坦然,淡淡道:“走,往哪里走啊,你知道剛才的聲音是從哪邊傳過來的嗎,你怎麼知道向這邊走不是離他們更近呢?”

    歐陽紫月這才停下來,搖了搖頭。

    李春生看她臉色,知道對這二人頗為畏懼,換了副口氣道:“其實我也不知道,既然我們都不知道,不如不走了,留在這里等他們,守株待兔,以靜治動,豈不省力又省事。”

    李春生心想請將不如激將,朗聲道:“兩位是什麼人,藏頭露尾,算什麼英雄好漢行徑,有種的出來說話啊。”

    那男音呵呵笑道:“小兄弟,不知道事情不要亂罵,我們夫婦兩成名多年,是不是英雄好漢自有後人評論,你說了不算,至于說有種沒種的話嗎,這話在十幾年前就被公認了,更罵不到我們了。”

    那女音語中含嗔,不見其人,聽其音便知曉:“就你這孫子廢話多。”

    李春生從那男音中聽出三點信息:第一,林中對話的兩人是多年……

    夫妻;第二,這夫婦二人以前名頭不小;第三,這對夫婦已經有了子女。而奇怪的是,男的明明說他們是夫婦,為什麼女的又要叫那男的孫子呢,就算怕老婆,也不用怕的讓自己輩分也矮妻子兩輩吧,這還真是聞所未聞的奇事。

    歐陽紫月聽了那女的稱呼男的為孫子時,忍不住莞爾一笑。

    李春生有心激怒他們,故做驚訝道:“不是吧,這位孫子前輩,也至于不用自矮身份兩輩的法子來討自己老婆的好吧!!!”李春生的稱呼不陰不陽,叫他孫子前輩,明顯就是諷刺于他。

    那男音顯然有些怒意:“這名字也是你叫的。”話音未落,一物噗的飛來,直取李春生面門。

    那物體速度好快,居然看不清楚是什麼東西,只看到他摩擦空氣,發出紅藍色光焰,噗噗有聲,眨眼間就到了李春生跟前。

    李春生未及應變,光球已然接近,李春生背後歐陽紫月更是促不及防,已經來不及躲閃,李春生丹田真氣凝聚,兩腳一錯,雙掌向光球猛一推出。

    一股強大的氣流隨之而出,橫亙在李春生前面,向光球擋了過去。

    砰!

    一聲巨響,那飛來的光球被李春生的強大氣流擊了個粉碎,李春生身體晃了晃,退後兩步,胸腔中血氣一陣翻騰,勉強站穩,表面上不動聲色,裝出漫不經心隨手化解了剛才那一擊一樣。

    林子里突然“咦”了一聲,聲音輕微,是那男子所發,如不是李春生耳力過人,也是聽不見的。

    那女的見男的那一擊無效,嬌音笑道:“孫子,你真的不行了。”她說時,這話聽著頗為曖昧,似乎另有所指。

    那男的似乎也很看的開,笑道:“你行?!你行你來試試啊,人家都等著呢。”那言語中也含著三分輕浮之意。

    李春生暗暗好笑,心道:“這兩人年齡也應該不小了,要吵也別在別人面前吵啊,這些悄悄話還是回去關起門來講好些,真是一對活寶。”

    “孫子就是孫子,自己不行,就來般救兵,也罷,不顯顯我的手段,你是不會服氣的。”

    “你請,你請,光說不練是傻把式,你別客氣了。”那男的就怕她不出手,激將道。

    李春生聽著有氣,這兩人不知道躲在那里你一言他一語的,渾不把他放在眼里,想把他們揪出來又不辯東西,想裝做沒聽見,他們偏偏把聲音說的震天響,方圓百里都聽得到。

    “兩位,有什麼話出來說吧,何必躲躲藏藏呢。”李春生運氣于聲,音震山林,樹葉簌簌而落,山間被震的嗡嗡回蕩,李春生露這麼一手,無外乎敲山震虎,把他們激出來。

    男的道:“你看,人家都等不急了,你還不快點,總不能墜了我們風流雙俠的威名吧。”

    那女的又道:“這年頭,想什麼都有,想發財的有,想女人的也有,想稱霸……

    的也有,就沒見過想挨打的也這麼積極,也好,我就成全你,不過,目下唯獨流行這玩意兒,小兄弟,接好了。”那女的說這玩意兒時,想必將東西給了男的看,李春生卻不知道那玩意兒是什麼東西,心中惴惴不安,七上八下,不知道她要用什麼厲害的‘玩意兒’。

    還未想畢,只見眼前一亮,一張紙制東西輕飄飄的飛了過來,遠沒有剛才那光球的剛猛霸道,速度也很緩慢,遠遠的飄來,半晌才到李春生跟前兩尺之地。

    “小子,這是五萬兩的銀票,你乖乖收了,算是替你身邊那女子還的錢,收了錢走的遠遠的,保你無事,否則,嘿嘿,從此你恐怕再無安甯之日了。”

    李春生將銀票一接,不料這銀票柔中帶剛,李春生剛一接住,一股奇大無匹的力道傳來,直震人心脈,踉蹌退後一步,忙運真氣于指間,將銀票夾住,不至于脫手。

    李春生沒想到這薄薄的一張銀票居然能發揮出這麼大的功力,也不得不佩服,卻朗聲道:“兩位在林中不敢見人,我拿了銀票帶著她走人,你們又奈何得了嗎?還是早些現身為好,況且,你們就算把她帶走,也總要讓她認識一下吧,就算她認識,我也要認識一下吧,沒道理連買主都不知道,不然,我李春生以後還怎麼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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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風起云湧 第五十二章 郁悶,成保鏢了

“呵呵,小兄弟果然有兩下子,怪不得那五個小鬼被你擺平了。”

    話聲未了,只見眼前一花,一男一女已經站在了李春生面前。

    兩人都已到中年,女的風韻猶存,不但猶存,而且猶勝當年,多年的愛情滋潤,使她的臉柔情萬種,是最能撩起男人的性趣的那種,這種魅力不到一定年紀是學不會的,可女人天生是最怕老的動物,到了一定年齡,頂多三十出頭,就老的可怕,魚尾紋有了,抬頭紋有了,當年笑的最燦爛的地方褶皺最多了,這個時候,雖然更加的了解男人了,可是臉蛋已經過時,不走俏了,所以男人所有的男人,都喜歡年輕的女人,而不喜歡雖然變得有魅力,卻已經老了的女人,但是眼前的這個女人卻不一樣,不但了解男人所透漏出的魅力,也有依然年輕青春的臉蛋,就是這樣一張臉蛋上,還有一雙含笑帶嗔桃花眼,足可以勾人心魄,撩人瑕思。

    李春生被那眼睛捉住,心中也老大的不自在起來。

    那男的有意無意干咳兩聲,李春生放眼看去,但見他眉長目朗,直鼻方口,下顎一縷青須,身高七尺有余,行動眼神無不透露出沉穩干練,而沉穩中浮現幾許瀟灑,干練中略顯不羈,讓人油然而生好感,一身藍袍更顯意興闌珊。

    “楚叔叔,甄阿姨好。”歐陽紫月做扮了個鬼臉,招呼道。

    “丫頭,你私自出塚,一去就是一個多月,讓塚主好擔心,讓我們好找。”藍袍男子似怒非怒道。

    “去,去,去,嚇唬小孩子也是英雄好漢行徑。”桃花眼女子一把將藍袍男子推開一旁,拉著歐陽紫月的手上下看起來,“你看,出去沒幾天就瘦了,是不是這小子欺負你啊,不要怕,有阿姨在,阿姨會為你做主的。”

    “嗚嗚嗚……”歐陽紫月撲到桃花眼女子懷里,摟著她的脖子大哭,卻偏過頭去對李春生擠眉弄眼,嘴角掛著得意的微笑:小子,這次看你死不死。

    李春生心頭咯噔一下,有時,女人的眼淚往往比男人的拳頭更可怕,如果劉備是個女的,而且絕對漂亮年輕,那麼他哭來的天下也絕對不會是三分之一。歐陽紫月這一哭,實在太絕了,李春生知道麻煩就要來了。

    “哦,乖,不哭,不哭。”桃花眼女子一邊拍著歐陽紫月的肩,一邊道,“孫子,你現在真是越來越孫子了,自家的孩子被欺負了,還傻愣著干嘛,趕快把那小子收拾了,回家吃飯。”

    那藍袍男子目光一厲,朝李春生瞪來,凜然生威。

    李春生心中一凜,拱手問道:“請問兩為前輩尊姓大名,看兩位攜手同游江湖,好生令人羨慕啊。”

    桃花眼女子狠狠朝地上啐了一口:“尊姓個屁,羨慕個屁,跟你這種人還報什麼名字,少拍馬屁。”

    那藍袍男子到是很開心李春生有……

    此一問,當著外人的面,他被老婆孫子孫子的叫,多少有些尷尬,心想也難免會有人在心里揣測,他總希望有個解說的機會,現在李春生給出了這麼一個機會,哪里還肯輕易放過,道:“你小子果然年輕識淺,風流雙俠楚王孫甄勝男都不知道,在道上怎麼混的。”

    李春生忙做久仰大名如雷貫耳狀,忙不跌的拱手:“原來傳說中的楚大俠,甄女俠就是兩位,果然果然啊。”

    李春生從沒聽到過有關風流雙俠的事跡,自然果不出個所以然,只好果然果然一番,用春秋筆法一筆略過,但是口氣聽來很像今日一見,果然證明了傳說中兩位大俠的俠義壯舉。

    楚王孫果然上當,聽了大有好感,轉頭向那桃花眼女子道:“既然月丫頭也找回到了,那我們就先回去,回頭再找這小子算帳,省得塚主在海塚牽掛擔心。”

    桃花眼女子一聽,也覺著是這個理,攜了歐陽紫月的手:“好了,月丫頭,我們先回去吧。”

    “我不。”歐陽紫月一把甩開甄勝男的手,“我不回去,打死我都不回去了。”

    “呃?”李春生頗覺意外。

    “為什麼?”

    “回去又要天天逼著練功,沒完沒了,煩都煩死了,再這樣下去,我會瘋的。”歐陽紫月撅著嘴說道,一臉的不願意。

    楚王孫、甄勝男聽了,都是一副很同情又無可奈何的表情,最後歎了口氣。

    甄勝男問道:“江湖凶險,惡人當道,不是你一個小女孩子能應付得來的,我們可不希望你有什麼閃失。”

    “我知道,不過我才不怕呢。”

    “嗯,為什麼。”看著歐陽紫月自信滿滿的樣子,楚王孫和甄勝男同時問道。

    歐陽紫月一臉嬌笑:“因為我現在有保鏢了啊。”

    “呃?”李春生、楚王孫、甄勝男更加吃驚,才這麼短的時間,她怎麼突然就有保鏢了呢。

    歐陽紫月神秘笑道:“甄阿姨,我問你,你的錢是不是就等于我的錢啊?”

    “那當然,我們的當然就是你的,而且你要什麼,我們都會給你辦到的。”

    “嗯,謝謝楚叔叔,甄阿姨,你們對我真是太好。那你們剛才是不是給了這小子五萬兩的銀票呢?”

    “嗯,不錯。”甄勝男道,“那是替你還這小子的一百兩銀子。我們來的時候已經聽宇內五鬼說你欠這小子一百兩銀子,我們就替你還了,雖然我們完全可以不用理會這小子,依然可以把你帶走,但是九幽海塚的人總不能這麼霸道的嘛,所以還是錢錢交易來得好,我們不想動武。”

    李春生拿著手里的銀票,猜測歐陽紫月說的保鏢會是誰呢,隱約想到什麼,手里的銀票遞又遞不出去,丟又不能丟,正不知如何是好。

    “不,不是一百兩,是九十九兩。”歐陽紫月對李春生說道:“這五萬兩銀票還你九十九兩……

    ,還剩多少啊。”

    李春生心中豁然明了,忙擺手道,“我看還是不用了,這銀票我還是還給你們吧,我們就算兩清了。”

    李春生將銀票往楚王孫、甄勝男眼前送,他們卻眼望著天空,對李春生視而不見,雙手抱在胸前,一副與自己無關的樣子。

    李春生又將銀票往歐陽紫月眼前一送,歐陽紫月笑笑,也是不收,道:“這銀票在你手中,我不收,楚叔叔,甄阿姨不收,你是再也不會脫手了的,那樣你可一輩子都要欠著我哦。如果你想走,大可以現在就走啊,我知道你是不怕的,不過,江湖上要知道天聖門門主居然欠了一個小丫頭的錢不還,那天聖門的面子可就失大羅,以後想在各大門派立足就比較困難哦,正所謂十年樹木,百年樹人,這名聲要——是——毀——了——哇,想要重新樹立起來,可就比較——難——啊。”歐陽紫月故意用上一些語氣詞,還拉長了聲音。

    李春生後悔莫及,早知道當初就不惹禍上身了,一頓飯騙了個丫鬟,原以為自己精明能干賺大了,高興之余,把自己天聖門的資料全透漏給了她,卻哪里知道會陰溝里翻船,反被她捏住了把柄。

    李春生可是答應無塵道人要光大天聖門的,怎麼可以因為這幾萬兩銀子而毀了名聲呢,九泉下的無塵要是知道了,鬼魂也要被氣活過來,再死一次,臨死前恐怕還會拉了李春生墊背,歎道:“也罷,今日中你的圈套了,你說該怎麼樣吧。”

    歐陽紫月以一副勝利者的姿態,淺笑道:“嘻嘻,其實很簡單,做我的保鏢,一路上保護本小姐的人身安全,當然了,保鏢嘛,工資是不會少的,一個月一兩,一年十二兩,一百年一千二百兩……,三四千年以後,你就可以還清了,不過太老的保鏢我是不會要的,等你牙齒都掉光了,還能保護誰啊,那是我心情好,說不准就放你的假了,嘿嘿。”說到最後,歐陽紫月居然得意的狂笑起來。

    楚王孫甄勝男聽到這里,已經知道歐陽紫月想做什麼了,饒有興趣閉起眼睛,搖頭晃腦的在一旁傾聽。

    李春生想到那天整歐陽紫月的情景,暗暗感歎自己太善良了,居然只敲詐了她一百兩,怎麼不弄她幾萬兩上去,這樣也就不會有今日的痛苦了,心不甘情不願的道:“一個月一兩啊,你也太摳了吧。”

    歐陽紫月指著自己的鼻尖道:“摳?!我摳?!我做你丫鬟的時候不是也一兩銀子一個月的嗎,那你不是也很摳。”

    李春生反抗道:“那是不一樣的好不好,丫鬟哪里都有的是,打一杆子可以掃到一大片,可是像我這樣英俊瀟灑,高大威武,挺拔不凡,加之又有超常修為,異常強大的修真高手,那算是稀缺性人才,惜缺性人才,懂不?怎麼可以這麼廉……

    價呢,而且是一代門主啊,那價格又是不一樣的了。”

    “是啊,丫鬟是很廉價,可是像我這樣的,九幽海塚的少塚主,貌美如花的丫鬟哪里就不稀缺了,你還只給我一兩銀子呢。”歐陽紫月反駁道。

    “那時你沒說你是九幽海塚的少塚主啊,我當然只能按照普通人的身份給價了,而且,那時你髒的掉渣,哪里看的出你貌美如花了,勉強值得一兩銀子,我才免為其難的收下你的。”李春生強辯道。

    歐陽紫月也不示弱:“是啊,現在知道也不算晚啊,你有這麼一個貌美如花的大主顧,被你占了這麼大的便宜,就是少些工資也是無所謂的啊,對不?”

    “不跟你胡扯了,一口價,一千兩一月,不干拉倒,隨你的便。”李春生故做無所謂的樣子,李春生當初在學校的時候,買東西砍價是出了名的,這自然不在話下。

    歐陽紫月冷笑道:“你少臭美了,一百兩頂多,多了我才不干,你可別忘了,你欠我的錢除了這種方法,已經沒有別的方法可以還了,不想毀掉天聖門名譽的就乖乖合作,不然,嘿嘿。”

    一聲嘿嘿過後,寒氣直透李春生脊梁骨:“好,好,好,算你狠,成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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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風起云湧 第五十三章 三場兩勝(一)

歐陽紫月見把李春生搞定了,淺笑盈盈的看著楚王孫和甄勝男道:“楚叔叔、甄阿姨,你們看現在還有什麼問題嗎?”

    楚王孫甄勝男看著這鬼靈精怪和李春生上演的一幕,彼此望了一眼,眼神中充滿著複雜,令這歐陽紫月琢磨不透。

    甄勝男道:“這幾年塚主天天逼著你練功,確實是把你逼的苦了,但是這也怪不得塚主啊,她也……唉。孫子,我們不如……。”

    楚王孫不等甄勝男說完,阻止道:“塚主不是吩咐過嘛:‘請不回來,抓也要抓回來’,我們只有按照塚主的意思做了。”

    甄勝男桃花眼一擰,怒道:“你——”。甄勝男顯然是氣的有些說不出話來。

    歐陽紫月嘟著道:“反正我是不會回去的,還是請楚叔叔劃條道出來,和我的保鏢比畫比畫就是了。”

    甄勝男又氣又笑,捏著歐陽紫月的手道:“你還真要跟你叔叔動手啊。”

    歐陽紫月撅著嘴不滿的說道:“那有什麼辦法,我也不想這樣的,可是我是鐵了心不回去的。”

    楚王孫笑道:“好,不過,我們兩怎麼說也是長輩,總不能和小輩動手打,傷了你們也不好。”

    甄勝男聽了楚王孫這麼說,才高興道:“這還差不多。”

    楚王孫接著道:“這樣吧,我們換個花樣比劃比劃,我出三場比賽,不涉及武功修為,雖然你的保鏢曾經打敗了宇內五鬼,但未必能在我們風流雙俠手下走上幾招,我們也不想在武功上再論輸贏,所以換三種和武功不搭邊的比法。

    另外,我補充一點,你保鏢和你自然是一路的,我們夫妻也是秤不離砣的,所以就沒有裁判,也不用裁判,我們四人既是參賽人員,也是裁判,只要小塚主贏了兩場,我們兩夫妻立馬放你們過去。你看如何?”

    歐陽紫月和楚王孫甄勝男在九幽海塚里一起住了十八九年,對他們兩的修為再了解不過,真怕李春生不是他們對手,現在楚王孫自己說不比修為真力,那是最好不過了,其他的比法歐陽紫月雖然還想不到是具體怎麼比,但是既然是比賽嘛,無外乎斗智斗力,現在不比力,那自然是比智了,心想自己的智力絕對不會輸于他們,況且還有個保鏢在呢。

    于是,歐陽紫月欣然答應。

    楚王孫笑道:“既然小塚主答應了,那我就宣布了,要比的第一項,就是比斗雞。”

    楚王孫說著,得意洋洋的從懷里掏出一只色彩斑斕的小鳥,那小鳥頭上長著一個大大的紅雞冠,被楚王孫一放到手上,‘喔’‘喔’叫了兩聲,林子里的動物都像是受到驚嚇,不斷發出怪叫,此起彼伏,鳥雀撲哧著翅膀想飛,近一些的,聽到雞叫之後,扇了幾下翅膀,跌到地上死了。

    楚王孫十分得意道:“這就是我的瞿如雞,你們可以去找任何動物來和……

    我的瞿如雞比試,我給你們一個時辰尋找的機會,現在開始。”

    歐陽紫月有一種上當被騙的滋味:“這不算,楚叔叔拿准備好了的東西與我比,我怎麼比的贏,你那瞿如雞可是上古靈獸,我去哪里找,這比賽不能算。”

    楚王孫哈哈笑道:“小塚主在答應前不問清楚比賽的具體項目,等到答應後在反悔,等比賽開始再提反對意見,那就是借口,一種懦弱的表現。”

    “哼,誰說我懦弱了,比就比,就算輸了還有兩場。”歐陽紫月被一激,想也沒想就接下了。

    “這樣對小塚主是不是有點太過了啊。”等歐陽紫月和李春生走遠了,甄勝男有些不忍的問道。

    “沒辦法啊,塚主的命令是誰敢違抗的呢。”

    ****

    “走,和我去找能打敗瞿如雞的動物。”歐陽紫月有些氣憤,不禁較起勁來。

    “呃,是不是如果你被他們兩夫妻帶回九幽海塚,我就可以不做你的保鏢了啊?”李春生心中高興歐陽紫月要栽跟斗了,試探性的問道。

    歐陽紫月冷笑道:“想都別想,我要是被帶回海塚去了,你也要跟我一起回去,你現在是我的人,我去哪里你就要跟到哪里。”

    李春生怪怪的看著她,似笑非笑,曖昧十足。

    歐陽紫月突然醒悟過來,剛才說‘你現在是我的人’這句話太容易引人胡思亂想了,難怪李春生用那樣的眼光看著她。

    歐陽紫月臉上頓是感到一陣火燒,解釋道:“我是說你現在是我用錢買來的用人,當然要跟著我。別磨蹭了,快幫我找。”

    李春生心想,反正都走不了,跟她一起去九幽海塚不知道有多少苦,如果不苦,這丫頭被叫為少塚主,何等尊貴,干麼要離家出走呢,這麼一想,也怕起來,對歐陽紫月道:“我有一樣寶貝,或許可以戰勝瞿如雞也不一定。”

    李春生說著,從懷里拿出白鐵盒,打開,露出白翅蜈蚣。

    歐陽紫月狠狠的白了一眼李春生道:“你耍我是不是,雞吃蜈蚣,雞是蜈蚣的克星,再大的蜈蚣也經不起普通公雞的致命一啄啊,況且那是上古靈雞,我回去了,懶的跟你說,真……”

    歐陽紫月話還沒說完,白翅蜈蚣一露出鐵盒,氣息在空氣中一傳播,周圍的毒蟲紛紛出來,毒蛇,蠍子,跳蟲……不一而足,黑壓壓的擠攏來,歐陽紫月聽到四處嘶嘶之聲不停,抬頭一看,嚇的跳起一丈多高,“啊”。

    “你們可找到和我瞿如雞比的蟲獸了嗎?”楚王孫見歐陽紫月兩手空蕩蕩的回來,以為沒有找到可以參賽的蟲獸,心下高興,只不動聲色。

    歐陽紫月蹙眉道:“有是有,只是——”

    楚王孫見歐陽紫月在這麼短的時間里就找到可以比拼的蟲獸,有些不大相信,奇道:“只是什麼,快說來聽聽。”

    “只是我這蟲子……

    威力不比尋常,一但放出來,就會吸引周圍的毒蟲怪獸過來,所以在比賽的時候,我希望楚叔叔能允許我們把比賽的空間隔離起來,不讓我那只蟲子的氣息露出,這樣算不灑違規呢?”

    “這當然沒問題,小塚主看來智珠在握,那第一場比賽就開始吧。”楚王孫有些急不可耐,畢竟誰都不會把自己的一件新衣裳,長年累月的壓在箱子里,楚王孫的瞿如雞近些年幾乎沒有遇到敵手,現在早就技癢難忍了。

    李春生手一脫,從手掌中漸漸出現一個透明光球,球形越來越大,最後大到有一間房子那麼大,李春生才把它往地上一放。

    楚王孫,甄勝男暗暗稱奇,想不到這青年修為如此了得。

    李春生打開白鐵盒,將白翅蜈蚣往光球中一送,投了進去。

    楚王孫和甄勝男看到李春生手的蜈蚣,彼此對看一眼,都忍不住哈哈大笑,楚王孫更是笑彎了腰,揉著肚子道:“少塚主,你不會開玩笑吧,雞吃蜈蚣,這是萬古不變的理,你什麼不好找,偏偏找一條蜈蚣,雖然說它長了對翅膀,但畢竟還是一條蜈蚣啊,哈哈,笑死人啦。”

    李春生只是笑笑,白翅蜈蚣的厲害他是知道的,不過要讓別人信服,只有試過之後才知道,所以他到不急不燥,還讓人誤以為是不關他的事,所以不關心呢。

    雖然歐陽紫月已經見識了白翅蜈蚣的厲害,但心中多少有些吃不准,但口上卻很要強:“楚叔叔,甄阿姨,你們別不信,這蜈蚣還真就是瞿如雞的克星,你們別笑了,等一下雞被我的蜈蚣吃了別心痛就是。”

    “好,好。”楚王孫把瞿如鳥也往光球中一送,白翅蜈蚣與瞿如雞咋一相見,都蜷縮在一角,喔喔,嘶嘶之聲不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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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風起云湧 第五十四章 三場兩勝(二)

瞿如雞一進光球,白翅蜈蚣嘶嘶之聲大增,百足卻是一動不動,白翅一扇一合。

    瞿如雞脖子上的血色羽毛倒立而起,根根如戟,昂首挺嘴,雞頭一伸一縮,翅膀朝兩邊張開,扇動著氣流,光球中被扇出幾道強勁的血色怪風,光球也被有些搖晃起來。

    喔的一聲叫,瞿如雞翅膀狠命一扇,兩道血風從翅膀下直向白翅蜈蚣卷去。

    白翅蜈蚣也不示弱,馬上展開回擊,一對薄如蟬翼的白翅,緩緩張合,翅膀下也生出許多白色霧氣,霧氣漸盛,向四周擴張。

    血風卷到白翅蜈蚣周圍,被白色的霧氣包圍住,逐漸融為一體,白霧由淡而濃,由白而淡紅,由淡紅而粉紅,血風也由濃轉淡,由大紅而粉紅,粉紅而淡紅,兩者水乳交融,慢慢失去本來的顏色。

    光球外四人睜大了眼睛,都沒看到過如此奇異的事情,手不知不覺趴在光球上。

    歐陽紫月握緊了拳頭,時不時喊道:“小白,加油,加油。”

    楚王孫也像幾歲的小孩子,拍著光球助瞿如雞聲威:“寶貝,使勁,使勁。”

    光球外加油聲不斷,光球里白翅蜈蚣和瞿如雞也開始了更激烈的斗爭。血風之後,瞿如雞翅膀下血風不斷刮起,還伴隨著一個一個龍眼大的血球,李春生仔細一看,原來在瞿如雞的翅膀之下,各有一個酒杯口大小的口眼,血球正是從那里生出來。

    血球隨風而飄浮,一個個向白翅蜈蚣飛去,白翅蜈蚣居然人立而起,千百只細腳突然長起來,越來越長,在空中縱橫交錯,形成一個細密的網狀物體,然後百足齊收,又臥了下去,但是在光球中央,卻多出一個白色的網狀物體,不知由何而成。

    血球撞在網上,一一破碎,生成許多血滴,血滴濺到光球上,光球頓時被腐蝕出一些斑斑點點的痕跡來,幾乎破洞而出。

    嚇的甄勝男、歐陽紫月忙縮了手,李春生手一搭牢光球,將真氣傳到光球上,彌補血滴濺來突破的地方。

    大家都未想到瞿如雞有如此厲害的毒性,楚王孫滿意道:“看到了吧,這就是我家寶貝的厲害。”

    歐陽紫月鼻子冷哼一聲:“哼,再厲害還不是被小白給擋住了,小白還沒發威呢。”

    說話間,瞿如雞似乎發火了,停止了血風血球的進攻,突然一張嘴,向白翅蜈蚣布的白網啄去,

    “小白,小心,咬死它,咬死它。”

    “寶貝,啄,快啄,往死里啄,對,就這樣,好樣的。”

    瞿如雞鐵喙猛啄,白網頓時間就破出好幾個大孔,雞頭已經探過白網,白翅蜈蚣不等瞿如雞再有行動,猛的一個飛躍,跳到瞿如雞頭頂,百足其動,嘴也不閑著,朝瞿如雞發起了進攻。

    瞿如雞頭在網中,一時又縮不回來,卡在那里不能動,只拼命的喔喔叫,不過轉眼的功夫,白翅蜈蚣毒……

    素傳到瞿如雞身上,血色羽毛紛紛掉了下來。

    “停,停,這局我輸了,不能再打了。”楚王孫見自己的愛物雞毛落了一地,成了一個光溜溜的小雞,心痛的停戰認輸。

    歐陽紫月卻雪上加霜道:“知道厲害了吧。”

    楚王孫心痛的要死,又是自己出的主意,也無法可說,忍氣宣布道:“第二項是做飯。蒸煮烤炸煎悶燒,隨便怎麼弄,也不管材料,只要好吃就算勝利,這裁判嘛——自然是大家的嘴巴了。”

    “不行,我要做裁判,我保鏢會做吃的。”歐陽紫月忙搶著回答。

    “嗯,我也做裁判。既然是孫子想出來的主意,自然要孫子自己去做的。”甄勝男也沒猶豫。

    李春生一愣,隨即明白,她們兩多半都不會做飯,才躲的這麼快。

    楚晚孫哭喪著臉,只好又自己承攬了下來。

    李春生見四周山林,野物不少,但是炊具卻是沒有,要做出什麼象樣的東西來也不太可能,突然靈機一動,想起了自己小時候常做的烤地瓜。

    有了主意,幾個起落,便去山林中尋找地瓜,這些山林中人跡少至,野地瓜卻極多,李春生花一會兒功夫,就挖到了十來個來碗大的野地瓜,用衣服兜了回來。

    回來時,楚王孫已經在剝一只兔子的皮了,歐陽紫月搶著不讓剝,說這麼可愛的小生靈怎麼可以吃呢,非要放生不可,其實她是不想讓楚王孫安心而已,甄勝男卻跑到一棵樹上,悠然自得的吃自己摘來的野果。

    歐陽紫月見李春生兜著地瓜回來,高興道:“你看,我保鏢多好,不殺生,才不像楚叔叔,那麼壞。”

    李春生聽了,暗道:“嘿嘿,慚愧,要是我會烤兔子,早殺了,還等現在。”

    口上卻說:“如果我幫你贏了,你怎麼謝我啊。”

    歐陽紫月輕輕一拍李春生的頭道:“別想東想西,先贏了再說吧。”

    過了半晌,又久久的盯著李春生,李春生被她目光看的久了,自然也回看過去,雙目一碰,身如遭電觸,一種從未有過的感覺湧上心頭。

    歐陽紫月的目光中,似乎隱藏著想要找人依靠而不可得的無助孤獨,只聽她幽幽的接道:“你一定要贏啊,我全靠你了,我真的不想回去,回去我真的會發瘋的。”

    李春生不由自主的生起一種想給她依靠的感覺,點頭道:“嗯,我一定盡力。”

    李春生先挖了個大坑,在坑中燒了半天的火,歐陽紫月坐在一旁,看著李春生將樹枝折斷,放入坑中,火光映的歐陽紫月滿臉通紅,筆挺的鼻梁,小巧的嘴在星火中更顯嬌媚可愛,李春生不覺看的有些癡了。

    坑中火炭越來越多,厚厚積了大半個坑,李春生將地瓜盡數放扔進坑中,四周覆蓋上火炭,然後再用沙土火炭埋住,不讓火氣外滲,蓋好之後,又用手拍了拍嚴實,直……

    起身來,小道:“好了,半個時辰只後等著吃吧,我們去看看楚前輩怎麼樣了。”

    只見楚王孫拿著一根樹枝,把兔子穿在樹枝上,用火烤著,兔子上面皮焦黃,發出陣陣誘人的肉香。

    “哇,楚叔叔,你太強了。好佩服你哦,甄阿姨嫁給楚叔叔真是太幸福了。”歐陽紫月抱著楚王孫的手臂,不讓其被翻動兔子。

    楚王孫被當著甄勝男的面一誇,頓時輕飄飄起來:“那是啊,要不然我能把她從那麼多人手中爭取過來嗎,嘿嘿。”

    “切,就你那點花花腸子,我怎麼當初就這麼沒心眼,被你給騙了呢,當初有那麼多優秀的人我沒選,怎麼就看上你這孫子了呢,真奇怪。”甄勝男說著,從樹上丟下一個果核,落在楚王孫頭上。

    “哎喲,你干什麼,真是的,別亂丟瓜果紙皮。你沒念過書啊。”楚王孫仰頭道。

    “我喜歡,怎麼樣。”說著,又是一個果子丟了下來。

    “你……”楚王孫突然聞到一真燒焦了的氣味,忙將兔肉從火上拿開,已經烏黑了一大面,撕下來嘗了一塊,一股焦苦從嘴里惡心到胃里,伸了伸舌頭。

    歐陽紫月蹦跳著、拍手著叫道:“哦,哦,楚叔叔的肉烤糊羅。”

    楚王孫這才知道歐陽紫月故意引自己說話,讓自己走神,心中叫苦不跌。

    那邊,李春生已經將地瓜從坑里全挖出來,一個個擺開,一股濃郁的香氣彌漫開來,引誘著每個人的食欲。

    “哇,好棒。”歐陽紫月拿起一個地瓜,卻燙手的很,左手燙了換右手,還不停的吹氣,然後輕輕一分,露出紅紅的肉,香氣,熱氣串進人的鼻息,歐陽紫月聞了一下,送了一半到李春生面前:“諾,你一半,我一半,感情不會散,算是我感謝你的。”

    李春生頓時愣眼了,在他心目中,歐陽紫月一直就是個沒心沒肺,整日里和他爭吵不斷的人,想不到還會有這麼可愛溫柔的一面,忙接了遞過來的一半地瓜,吃了起來,吃時,還不時發出“喔,不錯,喔。”的贊歎聲。

    甄勝男跳下樹來,拿了地瓜就開吃,楚王孫實在忍不住香氣的誘惑,也丟下沒人理睬的烤糊的兔子肉,捧起地瓜吃起來,哪里還管什麼輸贏。

    這一場四人一致通過。

    歐陽紫月吃的飽了,贏的也過癮了,道:“還有最後一場,其實贏不贏都一無所謂,只是我們不好意思不贏,只好再接再厲,將勝利進行到底了。”歐陽紫月心情一好,把我都變成我們了,顯然把李春生也算在里面了,楚王孫夫婦彼此看了一眼,神秘兮兮的交換了一下眼神。

    “呵呵,這第三場嘛,還是留給我們的甄女俠來說吧。”楚王孫見兩場下來,沒有一場是贏的,也沒了多少心思,怕再說出一場又被贏了,那豈不很沒面子,所以就交一場給……

    甄勝男,如果輸了,自然有甄勝男一份,兩人都輸過,算扯平,如果僥幸贏了,那也是他楚王孫用人得當,才扳回一局,以後就有說辭了,這麼一想,就把最後一道出題的機會讓給了甄勝男。

    甄勝男焉有不知楚王孫的心思,卻也不道破,只是笑道:“既然如此,那我們最後一場躲貓貓的比賽,就是比誰先被對方看到吧,哪方先被對方看到,哪方就算輸,如何?”

    李春生聽她繞口令的說了半天,開始還不明白,後來一琢磨,突然明白過來:這正是甄勝男有意要放歐陽紫月走,叫她走的遠遠的,最好別讓他們看到,否則,不把歐陽紫月帶回去吧,對她們塚主不好交代,把歐陽紫月帶回去吧,又怕歐陽紫月真的悶出病來,但又不好直說,只說玩藏貓貓的游戲,暗示她走的越遠越好,等玩膩了再回來。

    李春生既然知道了其中意思,當然極力配合。

    歐陽紫月雖然不明白這其中的深意,但是心性好玩,見有人和她玩捉貓貓,也點頭答應。

    楚王孫不料甄勝男會想出這麼一個主意,聽的目瞪口呆,半天說不出話來。

    “是你讓我說的,可別怨我。”甄勝男對著楚王孫無可奈何的聳聳肩,表情無辜,“既然大家都同意,那比賽就從現在開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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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風起云湧 第五十五章 風云一刀

歐陽紫月蹦蹦跳跳,手里捏著一朵花,花瓣已經已經被折磨的七零八落,慘不忍睹:“嘻嘻,想不到這次比賽這麼容易。”

    李春生微微笑道:“這是風流雙俠故意讓著呢。”

    歐陽紫月撇撇嘴道:“誰說的,是我實力強好不好,當然了,這次也多虧你的幫忙,現在開始,你不但是我的保鏢,還是我的好兄弟,為了表示對你的獎勵,我決定每月給你加五兩銀子的工錢,開心吧。”

    李春生哭笑不得:“開心?!這就是你對好兄弟的照顧,這就是你獎勵保鏢的方法,天啊,這也太摳了吧。”

    歐陽紫月撅著嘴道:“怎麼,怎麼,不服氣啊,當初你才給我一兩銀子一月,我也沒說什麼,我都給了你一百零五兩了,一百多倍啊,你那麼值錢,我卻那麼廉價,我的自尊心已經受到極大打擊,你還嫌這嫌那,真是沒天理。哼。”

    李春生聽了她一通抱怨,心中反而平衡許多,嘿嘿一笑。

    兩人訪幽探險,觀山看河,于風景秀麗處嬉笑打罵,在夜闌星空下談天說古,到是無憂無慮,比神仙還逍遙自在,時間在他們兩的指間,發際,眉梢,悄然溜過。

    在這其中,李春生的玄鳴鏡時不時在一些新地方找到一些好玩的奇珍異寶,無外乎是鑲龍夜明珠,削金斷玉匕首等,對李春生自然沒什麼新奇,歐陽紫月卻喜歡的像孩子似的,整日里把玩著,搶著要,李春生也樂得送她。

    在這段時間里,李春生又去一趟石泉山百獸門,石泉山上出現了一個保護結界,依著李春生此時的修為,一時找不到入口,不知道是哪位高人所布,李春生也不著急,只是隱隱擔憂,百獸門出了這樣的高手,恐怕以後是個大搭,最擔憂的還是這個高人究竟是什麼來曆,是誰都還不知道,這才可怕,不過沒有結果,李春生不去想,所謂船到橋頭自然直,索性陪著歐陽紫月暢游天南海北。

    一日,兩人來到一山,放眼望去,山勢起伏,連綿不絕,高不見頂,壯偉不可言語,正贊歎著,李春生的姑射玄鳴鏡又振動了起來,還伴隨著一陣輕柔舒緩的音樂。

    順著鏡中所指,李春生帶著歐陽紫月駕起造世,飛快到達一山腰高處,距離鏡中所指已經不遠,四處尋找。

    山腰有一平台,平台突兀而出,一邊是更高的山,一邊卻是懸崖,還有一邊是一個清澈的水潭,一種遍體金黃,卻又透明的下蝦在潭中,一弓一直,游來游去,最為奇特是的,這種夏居然有九條尾巴,比身體長出許多倍,拖在水中搖曳。

    鳴鏡里的箭頭隨著潭水里的一種游蝦彎來繞去,而且顯出四個字:九尾蝦。

    李春生知道鏡中所言就是潭中的蝦,用樹枝軟條編了個網兜,里面放上幾條蚯蚓,沉入潭底,那些九尾蝦聞到食物,都……

    被引網兜,李春生突然收起,捕到許多,歐陽紫月睜大眼睛,好奇的看著。

    李春生抓起一條九尾蝦,放入口中,欲待細細品味,不想九尾蝦自然化入口中,如雪遇初陽,一股清甜由口而舌,而胃,而全身。

    李春生運神識冥目內視,隨著清甜入喉,一道金光也隨後傳遍全身,金光過處,李春生只覺得體內充沛,精氣十足,體內一有股熱氣沖動,再也按奈不住,放聲長嘯,聲音清越雄健,遠傳千里。

    這正是修真人必經的一步,修真人修為達到一定程度時,在某次修習完後,自然就會口發狂嘯。

    歐陽紫月卻被那一聲長嘯給震住了,李春生睜開眼睛,抓起一條九尾蝦送到歐陽紫月唇邊,對她點頭示意。

    歐陽紫月見李春生吃完後才讓她吃,知道他是先嘗試食物是否有毒,心下感動,再不猶豫,櫻唇微啟,將小蝦呐入口中,吃過之後,咦了一聲,問道:“好奇怪,我體內好象有一股真氣從口中湧入我體內。”說完,從柳筐中抓了幾條來嘗,“好奇怪,怎麼每吃一條,體內的真氣就越強一分呢。”

    李春生笑道:“這是九尾蝦,吃了對修真極有幫助,就是你媽不在九幽海塚里逼迫,你只要梢加運用,真氣也很不簡單了。”

    “真的啊?!那我可要多吃點,以後就算回去也少挨些罵。”

    “哈哈,既然少塚既然已經主決定回去,那又何必等以後呢,不如現在就隨老夫一起回去向塚主她老人家問安。”

    李春生凜然一驚,想不到誰能在他背後而不被發現,實在太有些匪夷所思了。

    其實也難怪,剛才李春生發出驚天長嘯,周圍的人或者物都受到極大的震撼,李春生的耳力難免受到影響,有人趁著這個時候過來,自然難以發覺了。

    歐陽紫月李春生聞聲回過頭來,一個頭發禿的差不多,稀檄疏疏只有兩邊耳朵旁,後腦勺處留著幾撮,也不盤結,隨意松散下來。

    臉上皺紋比樹皮還要厲害,眼睛炯炯有神,如兩道鋒芒逼人而來。

    “冷伯伯,怎麼是你啊。”回頭在李春生耳朵旁悄聲道:“他就是我九幽海塚副塚主——冷穆峰,我母親的副手,很可怕的一個人,找機會,能溜就溜。”

    “你以為是誰。”冷穆峰冰冷的語言,沒有一絲人氣,“快隨我回去,宮主為你的離家大動無名,身子氣壞了,宮主已經發下話來,如果這次你還不回去,那麼宮主就要發格殺令了,她說甯可殺了你,也不想讓你在外面流浪。”

    “哼,我就不回,就不回,叫她下格殺令好了,反正我都准備好,請好了保鏢了。”歐陽紫月撅著嘴道,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李春生暗叫糟糕,這小妮子又把自己給拖下水了,這麻煩看來又要扛了。

    果然,冷穆峰不聽還好,聽了這一番……

    話後,把幾個月來歐陽紫月不回宮的原因全怪罪到李春生頭上,目光驟然一變,恨恨的盯著李春生,彼此雖染未動,但是冷穆峰眼神中透露出的冷冷殺氣,壓的李春生透不過氣來:

    “你就是那個叫李什麼生的小子是吧,我在宮里聽說過,聽說你把宇內五鬼都打輸了,還贏了楚王孫夫婦三場,看來有兩下子,難怪少宮主這麼倚重你,老夫到想掂量掂量你有幾斤幾兩。”

    李春生也學著他口氣,老氣橫秋,傲慢的說道:“你就是那個叫冷什麼峰的糟老頭子吧,我在聽說過,聽說你很厲害啊,不過這年頭,盛名之下未必符實,我到是想見識見識。”

    歐陽紫月在一旁拼命拉了拉他的衣角,李春生渾然不覺,只管侃侃而言。

    “好,好,就這態度,死一萬次也不算多,出招吧。”冷穆峰說罷,雙手合掌于胸前,口中念念有辭,刹時間,冷穆峰的頭顱突然綻放開,像花瓣在陽光中綻放,隨著花瓣的綻放,花芯中突出一把一寸來長的小刀,小刀一遇到風,就飛了出來,然後,頭顱又完好的合上。

    在冷穆峰手里,卻多出一把小刀,小刀見風似乎就長,眨眼的功夫,已經長到四尺來長,這時,冷穆峰才停止了念頌之辭。

    冷穆峰揚刀向天,正是最基本的起首試:仗劍問天。

    可是在刀不動,天上卻風起云湧。

    那無止盡的風和云,好象是被冷穆峰手中的刀七所引,向刀上聚來,天空中的云也形成了一把巨大的刀。

    刀鋒冷。

    比刀鋒更冷的是冷穆峰的眼神。

    如果說眼神可以殺人,那麼冷穆峰現在無疑是的。

    一切都靜止了,時間靜止了,思維也靜止了,天地中的一切都靜止在冷穆峰的刀尖上,而李春生卻靜止在冷穆峰的眼神中,那樣的殺氣,足可以靜止一切活動的人或物。

    風起,云湧。

    由刀而生。

    風平,云頓。

    由刀而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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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風起云湧 第五十六章 刀光劍影

“小心,那是雷音刀。”歐陽紫月見二人之戰避不可免,無可阻止,不忘提醒李春生。

    “你走開。”李春生嘴唇動了動,卻不敢用手去推走歐陽紫月,因為他全身都籠罩在刀氣之中,只要他輕易動一下,刀氣就隨時會窺視破綻乘虛而入。

    心念一出,背上造世嗆的一聲躍起,打了個轉,李春生伸手握住,造世一出,刀氣顯然被遏止住了些,凝聚在刀尖的力道明顯減輕,將原來的劣勢扳回了三分。

    冷穆峰一凜,想不到李春生手中的劍居然有這等威勢,招式未出,劍氣卻已經形成,也不再猶豫,刀光一閃,人距李春生三丈開外,刀鋒四尺長短,如何也是劈不著的,但是刀鋒未至,刀風已至,一股霸道無匹的力道向李春生頭頂壓下,悍然之威令周圍的草木東倒西歪,歐陽紫月紫紫衫獵獵做響,人也忍不住後仰。

    刀勢落下,刀身上果然傳來陣陣雷聲,從云中滾滾而來,越來越近,振聾發聵,令人頭暈腦脹。

    李春生幾乎也有些把持不住,造世疾挺而出,向上一架,真氣灌注劍身,擋住驚天一刀。

    叮。

    聲音清而脆。雷音刀和造世神劍碰在一起,沒有擊起火花,也沒有任何震顫,只是叮的一聲響,再無其他。

    原來,造世神劍和雷音刀都是超凡入聖的利刃,一但碰撞在一起,已經將響聲震顫完全攻擊到對方兵器里,被兵器所收容,所以發出的聲音反而小。

    再一方面,二人都只使用了三成不到的功力,本以為這三成功力足夠對方消受的了,哪里知道這一擊簡直是泥牛入海,根本沒對對方產生任何影響。

    李春生和冷穆峰同時都吃了一驚。

    李春生的造世,是一把不出世的神劍,舉世無雙,放眼當今修真界,恐怕再也找不出一把這樣的劍,李春生對此一向深信不疑,自己本想借一迎之勢,

    而在冷穆峰看來,雷音刀更是陪自己征戰了大半輩子,一向削鐵如泥,凡兵斷難攖其鋒,手下不知道催斬了多少兵器,飲過多少人的血,想不到李春生看來輕輕一擋,他手中的劍輕松的就接下了這一刀,絲毫無損。

    原本已經捂住耳朵的歐陽紫月,等刀劍相交的時候,卻發現四周根本沒有什麼變化,松開手,瞪著眼睛看不出個所以然。

    冷穆峰這才仔細注視到李春生手上的劍,也是他剛才太過自信,所以對李春生和他手上的劍不加留意,看著陽光下寒氣森森的劍,冷穆峰脫口道:

    “造世神劍。”

    冷穆峰的聲音依然冰冷,冷如冰山,雖然還是堅固的冰山,卻已經是浮在海上的冰山,略微已經有些晃動,從他的言語中聽到了顫抖,這顫抖,不知是激動,還是震驚。

    或許是因為他太久沒有遇到能在兵器上一決高下的對手的,高處不勝寒,他已經感……

    到寂寞,今日遇到李春生和造世,怎能不激動;仰或是造世神劍在這樣一個少年手中出現,令他有些震驚。

    冷穆峰看了李春生良久,不怒反笑:“哈哈,好,神兵相遇,理所當然應該一分勝負,今日就算你我沒有任何厲害沖突,這一戰也是需要的,老夫這麼多年來,空懷寶刀,卻找不到持有能與此刀一決高低的兵器的對手,引以為人生一大憾事,今日得遇造世神劍,正好遂了老夫多年的心願,來來來,且不論你修為如何,看在造世神劍的面子上,我們且戰它三百回合。”

    冷穆峰仰天長笑,意氣風發,為能有今日一戰而甚為開心。

    李春生被冷穆峰言語一激,心中不岔,爭強好勝之心大熾,心想我不但有勝過你的兵器,也有勝過你的實力,也是仰天一笑:“哈哈,造世神劍勝過你的雷音刀,那不過是必然之舉,不足道哉,論修為功夫,你雖然長我歲數,但年老體衰,也未必是我對手,今日一戰,我實在勝之不武啊。”

    冷穆峰不怒反笑:“哈哈,說的好,這話老夫兩千多年沒有聽到過了,今日咋一聽,不但不覺得別扭,反是有久別重逢的親切,兩千多年前說這話的人,現在不知道轉世投胎了沒,或許你可以幫老夫問問。”冷穆峰瞳孔收縮,殺氣更濃,左手也握住了刀柄,這是扶桑刀法。

    李春生摸摸後腦勺,笑道:“你自己去問,或許來得更直接些,可以少許多枝節。”

    李春生說完,長劍一橫,拖在身後,向冷穆峰沖去,正是浮萍劍法中的春波帶尾。

    冷穆峰雷音刀從左上向右下斜砍而下,若被砍中,自然身首異處,哪怕是被刀風掃到,也非死不可,李春生拖著的造世挽起一個劍花,一招‘浮萍無根’刺出,直刺冷穆峰胸膛。

    劍雖後出,卻是後發而先至。

    冷穆峰若不撤招,雷音刀自然可以將李春生一砍為二,但是自己的胸膛也也被砸世洞穿。

    冷穆峰自視甚高,豈肯與李春生這麼一個後輩小生同歸于盡,刀鋒一轉,向造世橫削過去。

    這一來一回,兩人身形不斷變換,已經脫離地面,騰空而起,站在空中,而兩人的距離也越來越遠,到後來,相隔了百來丈,雷音刀已和造世神劍都脫離了他們主人的手,受著它們主人的驅使,在空中飛來斗去,兀自苦戰不下。

    冷穆峰見許久不能取勝,心下焦躁,伸出右手,咬破食指,曲指一彈,食指上的血滴飛出,落到空中交斗的雷音刀上,雷音刀哧的冒起一陣白煙,隨著白煙的升起,雷音刀越來越大,長到小船大小,轟的一聲爆裂開。

    這一爆裂,雷音刀紛化成無數碎片,碎片脫落下來,在空中幾個翻伏,又變成了無數把雷音刀,每把都有四尺余長,刀尖對這李春生,在空中躍躍欲試……

    ,隨時都可能發起致命攻擊。

    冷穆峰陰冷一笑,道:“哼哼,你能死在老夫的血化萬雷之下,也該死而無憾了,明年的今日就是你的忌日,老夫會來為你送上一杯薄酒的,難得你陪老夫玩了這麼久,臨死之前,老夫再送你一句話,厚德方能載物,懷有神兵而徒無實力,是自尋死路,你能活到今日,已經算不容易了,你死之後,老夫一定會替你好好保管造世神劍的,你大可安心的去,哈哈。”

    歐陽紫月看著空中的兩人,見數萬把雷音刀指著李春生,眼見李春生死于刀從之下,尸骨不存,眼淚再也控制不住:“冷伯伯,我隨你回去就是了,求你,求你不要殺他。”

    歐陽紫月能從宇內五鬼,風流雙俠手中走脫,全賴李春生的幫助,再加上數月形影不離的陪同游玩,日久生情,在不知不覺中,對李春生已經暗生情愫,今日眼見他死于非命,焉能不急。

    冷穆峰殺心已起,對歐陽紫月的話罔若未聞,毫不理睬。

    看著刀山刀海,李春生也有些驚呆了,正感束手無策,不知如何應對,突然靈光一閃,想起了那天在洞中帶出來的無數寶劍和那本《萬劍其飛訣》,心下鎮定,腦中一片空明,雙手抱球于胸前,兩手慢慢分開,姑射玄鳴鏡突然從懷中飛出,倒出那數千柄寒光閃閃的寶劍。

    李春生雙手食指與中指合並,放于眼前,慢慢從兩旁拉開,眼睛中閃起一片綠光,千柄長劍臨空盤旋,造世首當其沖,攔在萬把雷音刀前。

    冷穆峰見李春升突然之間,引出那麼多長劍,心下駭然,想不到眼前這少年修為如此深厚,今日不除,日後必成大患,不再猶豫,喝道:“去。”

    一時之間,雷聲大作,萬刀齊飛,如飛蝗蟲矢雨,向李春生砍來。

    李春生雙手一指,千劍飛舞,擋住雷音刀去路,造世也突然長起來,越來越大,如一面長形巨盾,擋在前面,在千把長劍的掩護下,檔過之後,橫削直切,數萬把雷音刀被削的失去准頭,殘缺不全,紛紛落下地面。

    冷穆峰見不敵,忙收了法訣,一陣白煙過後,地上的萬把雷銀刀又化為一把,冷穆峰收回手中一看,氣得跺足痛呼,如喪栲栳。

    原來,冷穆峰手中的雷音刀,被造世所斬,留下了三四個缺口。

    冷穆峰見寶刀受損,痛心疾首,將雷音刀一收,收回頭顱中,赤手空拳,冷聲道:“哼,果然有兩下子,盛名非虛啊,老夫到是低估你了,看來也是到老夫施展的絕技時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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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風起云湧 第五十七章 鬼魅無形

李春生心中連連叫苦,自己已然是施出渾身解數,才勉強得以應付雷音刀,冷穆峰若還有絕技,如何是好。

    歐陽紫月淒然道:“冷伯伯,你何必和一個小輩計較呢,誰都知道你老人家的鬼魅無形步天下獨步,我錯了還不行嗎,這就跟你回去,你不要再打了。”

    冷穆峰冷冷一笑,睨視了歐陽紫月一眼,道:“嘿嘿,紫丫頭,別以為你伯伯真的老糊塗了,就想在我面前耍花槍,表面看來是在央求我放過這小子,實際上一上來,就把我的得意功夫告訴給這小子,好讓他有心理准備,果然女生外向啊。”

    歐陽紫月見被說穿了心思,臉一紅,狡辯道:“我哪里是這意思,我只是佩服冷伯伯的鬼魅無形步冠絕天下,我保鏢當然不會是你對手,我是勸他別自討苦吃,及早認輸走人,李春生你還不快滾。”歐陽紫月想阻止不了冷穆峰,把李春生用言語激走也可以救他一命,所以最後一句就直沖著李春生嚷。

    冷穆峰似笑非笑的看著歐陽紫月道:“你真的是這樣想的麼?”

    “當然是這樣想的,伯伯以為是怎樣?”

    冷穆峰被問的一愣,隨即哈哈大笑:“好,果然是我的好侄女,不過無論如何,這小子今天非死不可,你也非得和我一起回去不可,這兩者都是砧板上釘釘的事。”

    李春生看他言之鑿鑿,胸有成竹的模樣就來氣:“哼哼,九幽海塚的少塚主回不回去,我無權干涉,但是想要我死嘛,似乎有點困難,手下敗將,說話居然還這麼恬不知恥,對你老的的臉皮,我不佩服都不行了。”

    冷穆峰獰笑道:“好,好的很,只希望你明天還能有機會回憶剛才說的話。”

    “或許你沒有機會知道了。”

    “哈哈,老實說,老夫見你越來越可愛了,不知不覺的對你產生了那麼一點好感,雖然你是狂妄了些,但是這樣的人必定是性情中人,如果不是這樣的情況下見面,或許我們可以成為朋友,成為莫逆之交。”

    “哈哈,老實說,我越看你越欣賞你的為人,潛移默化中對你產生了那麼一絲的欽佩,畢竟敢當這人家面說要搶人家寶物的人不多,無論如何,直來直往的人總是令人尊敬的,雖然你這也是一種強盜行徑,不過這又有什麼關系,這本來就是弱肉強食的世界,適者生存。”

    冷穆峰有意無意的看了歐陽紫月一眼,道:“哦,那你到是如何看待正邪之分?”

    “哼哼,什麼正邪之分?!所謂正邪之分,全是他媽狗屁。

    所謂正,就是說結果要朝著正的一面發展,但手段完全可以邪的離譜,這樣做完全不會偏離所謂的正。

    所謂邪,就是結果若是朝向邪惡發展,那麼手段再正而巴經,也不過是欺人之言。”

    歐陽紫月望了李春生一眼,欲言又止。

    冷……

    穆峰一怔,道:“哈哈,想不到你小子年紀輕輕,見識到還馬馬乎乎過的去,可是,老夫還是非要留下你的造世不可。”

    冷穆峰說打就打,話音還未落定,取出一道黃符,雙手捧住,拜了幾拜,左手食中指一夾,右手伸懷里取出一只黃黃的土狗一樣的動物,全身長著短短的一層皮毛,像錦緞一樣在陽光下閃閃發亮,大小不過兩寸,在冷穆峰手中拼命刨動著四爪,口中還哇哇的叫著,像孩子在掙紮一樣。

    歐陽紫月見狀,對冷穆峰道:“冷伯伯,幾個月不見,你養的‘跑得快’怎麼還是那麼點大啊,好丑哦,你是不是又要用‘跑得快’的屎糞來走鬼魅無形步了啊。”

    這一次,當然也是歐陽紫月故意說給李春生聽的。

    冷穆峰雙手握著跑得快高高舉過頭頂,催功正緊,也不理會這小細節,只是抓住‘跑得快’不放,‘跑得快’被擠的難受,哇的一聲叫的同時,腹下射出一條墨綠色便溺,不偏不倚,正好落在黃符上,冷穆峰也不嫌髒,啪的一下,將黃符貼在腦門上,黃符貼在腦門上沒一會兒功夫,黃符就隱在冷穆奉的頭上,只留下一個淡淡的黃印,冷穆峰這才將‘跑得快’放回懷中。

    歐陽紫月站在懸崖邊上——離冷穆峰最遠的地方,也忍不住捂口鼻,似乎嫌惡心。

    李春生看著心頭做嘔,只不明白這區區一坨屎,隨便往腦門一貼,就會什麼鬼魅無形步,真有些不相信,所以一直站著沒動,只是將造世擋在前胸,凝神戒備。

    突然,李春生只覺得眼前一陣黑風吹過,自然的將胸前的造世往面門一拂,向趕蒼蠅一樣的動作,饒是如此,那一陣風也已經掃中李春生的左肩,速度之快,到了匪夷所思的地步。

    當黑風掃中李春生肩膀的時候,那一陣柔軟的黑風突然變的堅硬剛勁,風中突然伸出一只手,呼的一聲,擊在李春生的左胸上。

    砰。

    李春生未等明白過來,人已經被風中一掌打飛開,跌倒在七八尺外。所幸李春生反應足夠迅速,把造世在面們前擋了擋,護住最重要的心脈,否則這一擊若是打在心脈上,非死也殘。

    李春生碰的摔在岩石上,屁股痛的要裂開了花,那痛直鑽到人肺腑里去,痛的一佛降世二佛又生。

    “哈哈,知道厲害了吧,這只是小試牛刀,厲害的還在後面呢,你小子等著享受吧。”語音從黑風中傳出,黑風漸漸形成一個人,正是冷穆峰。

    “這就是鬼魅無形步?”李春生指著冷穆峰問道。

    “不錯,這就是如假包換的鬼魅無形步,怎麼樣,沒讓你失望吧,不過這只是個開始,好戲還在後面呢。”冷穆峰見一刀得手,桀驁中更增冷傲。

    李春生緩緩站起來,舔了一下嘴角流下來的血跡,不屑道:“哼哼,鬼魅無形步……

    也不過如此而已嘛,我還真以為會像鬼魅一樣來無蹤去無影,原來也並非完全無蹤,畢竟有一陣黑風可見,只要你有跡可尋,我就要讓你魂消神滅。”

    說完,運起造世,一道白光將全身罩的風雨不透,只見周身像罩了一個白光罩。

    冷穆峰果然不敢像剛才一樣把一陣風吹過來,借機偷襲李春生了,因為黑風畢竟是冷穆峰的身體,黑風雖不能被劍所斬斷,但是冷穆峰的身體卻會受傷。

    黑風在四處游走了會兒,突然向李春生沖來,但是並不是一陣風的吹來,而是將黑風凝成一股錐子一樣的風,頭尖的比繡花針還細小。

    細小的針尖不停的鑽動,向李春生的白色光罩鑽過去,李春生見黑風來到,一劍刺出,黑風未等劍到,又轉向別出,針尖小嘴向別處進攻,李春生在刺,針尖再轉……

    李春生的造世雖然堅硬,威力無窮,但是畢竟要護住李春生的全身,力量大而集于大片,正是由面到點。

    而黑風針尖小嘴只向光罩發起一點微攻擊,卻是由點到面,從小處著眼,力量凝聚在一處,威力自然不小。

    果然,李春生一個失神,一個光罩的一點被黑風針尖所破,由點而面,迅速擴大,一下子拉開了光罩的防護。

    李春生未及應變,黑風已經站在光罩之內,黑風中雙掌其出,向李春生飛拍過去。

    李春生舞動造世,護住全身已經頗耗真氣,被黑風乘虛而入,冷穆峰雙掌是無論無何也擋不住了的,只好曲身委腰,沉肩塌背,平空矮了三分,冷穆峰原本想印在李春生胸膛的雙掌落在兩肩之上。

    李春生只感一陣巨痛,人平平向後撞去。

    歐陽紫月本來站在懸崖邊上,又正是李春生被擊飛的後方,見李春生如斷線的風箏,向懸崖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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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風起云湧 第五十八章 跌落懸崖

李春生被冷穆峰一掌震飛,身不由主的向懸崖邊摔去,眼看就到懸崖邊上,歐陽紫月想也沒想,也根本來不及想,右手探出,抓住李春生的手臂,想使他免遭掉下懸崖的危險。

    不想到冷穆峰一掌之勢,力勝千均,開碑碎石,那一掌所產生的慣性,如何是歐陽紫月控制得住的,歐陽紫月一個不防,自己也隨著強大的慣性被拉扯了過去,腳下站立不定,順著李春生往懸崖掉落。

    冷穆峰做夢也想不到歐陽紫月會出手相助李春生,等發現想要阻止已經來不及。

    “啊。”歐陽紫月身體落空,迅速下落,聲腔中自然被空氣擠壓出一聲驚叫。

    李春生和歐陽紫月同時像石頭一樣往懸崖筆直墜落下去,冷穆峰那一掌正是他的得意之作——千里冰源,不但威力奇大,而且被掌力所傷的人,全身被冰封一樣,不能動彈,李春生的真氣全被凍結住,只好看著自己往下墜,苦于無法可想。

    崖高萬丈,壁如刀削,垂直而下,無一樹枝老藤橫斜出懸崖峭壁之上,李春生只聽到耳旁風聲呼嘯,歐陽紫月拉著他的手臂,後來漸漸到他懷中,一起往下落。

    美人在懷,卻只有等死的滋味的並不好受,但是下落的時間似乎在無休止的拉長,拉長,拉長到不能再長,仿佛時間就在這一刻停滯。

    李春生忍不住閉起了眼,心想這下死定了,伸手把歐陽紫月緊緊的抱在懷里,決定在臨死之前,再做一次保鏢,用身體做墊底,這樣歐陽紫月在自己的懷里,就可以在落到懸崖底的時候,減緩沖擊力,或許可以救她一命。

    李春生也不知道為什麼會突然有這麼個想法,這丫頭可是和自己抬杠最厲害的啊,忍不住又睜開眼睛,看了歐陽紫月一眼,這時歐陽紫月也正含情脈脈的看著他,和平時的眼神迥然不同,不知是狂風吹的,還是心中感激,歐陽紫月一滴眼淚悄然劃落,啪的掉在李春生的眼睛里,順著眼角,流到嘴唇上,李春生口中咸咸的。

    在這種情況下,居然嘗到了一滴女孩子的眼淚,李春生的心有些亂,不完全是因為死亡在即。

    李春生透過那一滴別人在自己眼中的眼淚,看到了一個顫抖的世界,歐陽紫月將臉貼在李春生臉上,兩人眼中再沒有空間時間的剩余。

    靜靜的等著——

    等著死。

    呼!

    李春生二人墜落的速度突然一緩,然後一沉一浮,像漂流在海面上一樣,一股強大的氣流上沖,然後慢慢減緩,背後暖洋洋的有風吹來,甚是舒服,又似乎有什麼軟軟的東西托著自己,按摩著背後,李春生奇怪怎麼還沒摔到崖底,轉過頭去一看,什麼東西也沒有,但自己和歐陽紫月卻浮在半空中,離懸崖底還有十來丈的距離。

    歐陽紫月在李春生身上伏著,也隨著一起一伏,……

    正在奇怪,探出頭往下一看,也是什麼也沒有,空蕩蕩的懸浮在半空中,歐陽紫月本來有恐高症,見離崖底還有數十丈高,嚇得不敢往下看,將頭縮在李春生懷里。

    李春生見沒摔下崖底,離地只有數十丈來高,就算現在摔下去,兩人都已經無性命之憂,長長的舒了口七,好象剛從死亡邊緣掙紮了回來,繃緊的心松弛了下來,見歐陽紫月又把頭縮到自己懷里,還以為歐陽紫月不舍得離開自己的懷抱,又將她抱的更緊了,戲謔笑道:

    “你看,我們現在是不是比躺在床上還舒服啊。”

    歐陽紫月做夢也沒想到李春生會在這時候說出這麼一句話,臉上紅云陡現,啐道:“呸,下流種子,死在眼前,居然還有心思開玩笑。”歐陽紫月嘴上這麼說著,身子卻沒有離開李春生的意思,反而有意無意的貼的更緊了。

    李春生看其光景,稍微一想,明白了其中原由,善意的問道:“你有恐高症啊?”

    歐陽紫月不好意思的點點頭。

    李春生聞言,嘿嘿怪笑,原形畢露,壞壞的道:“原來你有恐高症啊,那我要吃豆腐了,嘿嘿。”李春生說時,一副色不拉饑的樣子,口水都要流出來了——如果他不是仰天躺著的話。

    歐陽紫月這才明白李春生剛才是裝善良套自己的話,知道自己上了他的當,柳眉微蹙,道:“你敢。”

    在有些時候,女人的拒絕比邀請更誘惑人,更讓男人有生理反應,見到歐陽紫月似蹙非蹙的柳葉眉,三分含怒,七分有情的杏子眼,不覺看的癡了,幽蘭之息從歐陽紫月口中呼出,吹拂著李春生的下顎,脖頸處,癢癢的令人銷魂。

    還沒等李春聲意識清醒過來,下體主動杵起一跟硬梆梆的東西,完全不聽李春生的指揮,歐陽紫月就壓在李春生身上,兩人身體相觸,氣息相聞,兩人身體上有一微小變化,恐怕都難逃對方知覺。

    歐陽紫月聽的李春生呼吸漸重,大腿根部被一樣東西莫名其妙的頂著,那東西越來越硬,頂的自己呼吸也莫名其妙的有些急促,幾乎難以自己,卻全知道這是異性相吸的緣故。

    歐陽紫月自幼在九幽海塚隨其母長大,身為少塚主,海塚中上下都極其呵護,脾氣難免刁鑽古怪頑皮惡劣,但是由于地位之尊,于這男女之事,卻是無人敢稍微在她面前提起,所以歐陽紫月對這男女之事,卻是不甚了然,對男女的生理特征也是一知半解,處于懵懵懂懂之間,哪里知道李春生此時的尷尬處境。

    李春生又是苦惱,又是尷尬,平時只有捉弄別人的他,這時也有些窘迫,想盡辦法極力掩飾,雙腿極力彎曲,想用膝蓋支撐歐陽紫月的身體,借機騰空那個地方的空間,但李春生受冷穆峰一掌,真元一時被封,身體還未恢複自由,想要……

    彎曲膝蓋也頗為吃力,居然動的面紅耳赤。

    歐陽紫月奇道:“咦,你在做什麼?”

    “沒……沒做什麼,這谷底好奇怪呀,有跳蚤,癢死我了。”李春生趁機動了下膝蓋。

    歐陽紫月做出真的要伸手的樣子:“哪里,我幫你撓撓。”

    李春生急道:“不……不用,現在好多了。呃,這‘床’似乎很寬大嘛。”

    歐陽紫月道:“哼,你以為我想在你懷里啊,臭都臭死了,不知道你幾天沒洗澡了。”

    李春生想不到歐陽紫月說話這麼直接,絲毫不給人余地,道:“那你還不下來,想被臭死啊,我看了一下,我們之所以能被浮起來,可能是因為這里峽谷中有暖氣從地底噴上來,被兩邊懸崖夾著,暖氣不得擴散消失,只有往上噴,所以就形成了一股巨大的浮力,我們才能在落下來時被強大的浮力浮住,所以,你可以放心,這里的浮力應該很寬廣,這是一張很寬廣的床,你只管放心亂躺好了,多半不會摔下去的。”

    “我……”歐陽紫月見長久的靠在李春生懷里,多半要被他取笑,伸出一只手在空中往下拍了拍,果然有一股浮力浮著那只探出的手,閉了眼睛,壯著膽子,朝一邊滾去,雙手牢牢的抓著李春生的衣襟不放,等身體完全滾在一旁,卻好好的浮在空中,歐陽紫月才心中一寬,恨恨的摔開李春生的衣襟,加上一句:“哼,了不起啊。”

    李春生無語苦笑,只在不停的聚攏一點一滴的真氣,爭取盡快沖破冷穆峰的禁制……

    歐陽紫月躺在軟綿綿的浮云上,享受著暖融融的空氣從背上吹過來,看著四周的風景,膽子漸漸大起來,混亂在暖流上亂翻身,翻和翻著,離李春生也就越來越遠,剛到懸崖邊上,浮力突然消失,歐陽紫月一個不防,人筆直落了下去,砰的摔在懸崖底,擺了個大大的‘大’字。

    原來暖氣從地底噴上來,懸崖兩邊因為石頭參差不齊的緣故,浮力自然小,歐陽紫月不知道,往邊上一翻,翻到懸崖腳邊,浮力雖然沒有完全消失,卻小了很多,已經不能托起人的重量,頓時就摔了下去。

    “嗚,死李春生,你又騙我。”歐陽紫月躺在懸崖底咬牙切齒,恨不得把李春生活剝了來吃。

    李春生浮在空中,無奈的搖搖頭,集中精力運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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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風起云湧 第五十九章 崖底歲月

“快給我死下來,你在上面干什麼,你已經失職了,我要扣你工錢。”歐陽紫月自己摔著了,巴不得李春生也摔下來。

    李春生好不容易解開冷穆峰的禁制:“我怎麼失職啦,你不是還活蹦亂跳的麼?”

    歐陽紫月強辯道:“屁話,難道你還想我死嗎,狼心狗肺的家伙,不是你,我也不會掉下來了,不是你,我就算掉下來了,現在也還浮在空中,都是你害的,你快死下來。”歐陽紫月仰望著李春生浮在上面晃悠悠的不禁來氣。

    “嘿嘿,你先別忙著過河拆橋,你不怕冷穆峰下來找你?如果你讓我這個保鏢不高興了,我到時懶得出手,你還不要乖乖跟他回九幽海塚。”

    歐陽紫月氣焰小了大半,卻又不甘心:“你怎麼知道他會來找我們?他看到我們掉下來,早認為我們死定了,怎麼還會花時間來找人呢?”

    “如果我沒猜錯,冷穆峰現在恨不的直接從上面跳下來。”李春生指指頭頂上方成為一條縫的地方,“我死不要緊,可是你的生死他要負責啊,把你逼上了絕路,他如何回去交代,他總希望你命大福大,跌落懸崖也不會死,一定眼巴巴的下來找你,就算你不幸死了,他也一定要把你的尸首帶回去領罪,到那時,要沒我這個保鏢,你還不乖乖得和他一起回九幽海塚。嘿嘿,話又說回來了,想不到我李春生這麼有魅力,你居然肯為我去死,所以嘛,我是不會拋下你不管的。”說到最後,李春生連連對歐陽紫月弄眼睛,拍著胸脯很有男子漢氣概的說道。

    “切,你走的了麼,你還欠我四萬九千三百兩銀子呢,你不走只是怕給天聖門抹黑,哪里是為了我考慮,說的比唱的還好聽,鬼信啊。”歐陽紫月撇撇嘴,大大的不以為然。

    “還有啊,我跳懸崖只是不想回家而已,所以甯可死在外面,也不要回去忍受被逼練功的痛苦,誰會為了你,吹牛不打草稿沒關系,可是臭美總要搭點邊吧。

    還不快死下來,既然知道冷穆峰要來找我們,還半死不活的躺在上面,安的什麼心?”

    李春生也學著歐陽紫月,摸索到峭壁邊上,然後裝做不小心,也跌落到地上,吃了個嘴肯泥,把歐陽紫月的狼狽模樣又重演了一次,意在取笑她。

    歐陽紫月裝做不知,露出一臉鄙夷:“嘖,嘖,嘖,人笨就是沒辦法,我第一次跌下來吧,是在不了解的情況下,情有可原,而你明明看到我在這里跌落的,居然還能從這里跌下來,真是樹爛還可當柴燒,人笨不可教,爛泥扶不上牆,無可救藥了,唉,我怎麼這麼倒黴,雇請了個笨蛋做保鏢呢。”歐陽紫月無奈的搖搖頭。

    李春生跌落下來,牽動掌傷,一陣劇痛從肺腑中透遍全身,哇的噴出一口鮮血,忙盤腿坐好,凝氣息神,拿……

    出一粒九轉菩提蓮子服下,再次運動真氣,消化吸收蓮子的功效,半盞茶的功夫,才緩緩見好。

    等李春生睜開眼睛,發現歐陽紫月正一臉關心的看著自己,心中一暖,暗道:“其實這丫頭人本性還好,見自己掉下懸崖,還想出手相助,不料反把她自己給搭進去了,見到自己受傷,居然這麼關心。就是死愛面子,遇到什麼事情,非要爭個輸贏不可,又特別喜歡和自己斗嘴,這些可能是因為做貫了少塚主,養成了小姐脾氣,在塚中寂寞無聊,又沒人陪她玩,所以一出來,就拼命和人斗嘴抬杠,使使小性子而已。”

    如此一想,對歐陽紫月好感增生幾分,軟聲軟語的笑著寬慰道:“沒事了,剛服用了九轉菩提蓮子,內傷已經沒有大礙,只是兩邊胸肺略微有些吃力,還是先找個地方躲一躲,免得被冷穆峰下來碰個正著就不好了。”

    “咦,怎麼你被一掌打得變性啦?”歐陽紫月見李春生不和自己爭執,一下子適應不過來。

    李春生苦笑不得:“你是不是要我一直罵你才高興啊。”

    歐陽紫月半晌無語,愣愣出神。

    “走了,去弄點吃的吧,難不成要在這里餓死啊,扶我一下吧。”李春生見歐陽紫月愣在那里不知道想什麼,一手搭在她肩上。

    歐陽紫月本能的想拂開李春生的手,突然停住,扶著李春生道:“我去找找看,這里可有什麼吃的,我扶你去那邊坐下休息一下吧”

    歐陽紫月扶著李春生在一個石頭上坐下,然後自己去找食物了。

    “小心點,不要走太遠,不然我這個保鏢可救駕不急哦。”

    “切,現在還不知道是誰救誰呢。”歐陽紫月不服氣的回了一句。

    等了老半天,歐陽紫月還不見回來,李春生一個人坐著無聊,加之和冷穆峰一戰體力透支,受傷後內力耗損良多,雖服過九轉菩提蓮子,依然倦意襲來,倚在石頭上打起盹來,朦朧中,看到歐陽紫月走來,臉伏在他膝上……

    李春生被一陣濕氣涼醒,原來自己的膝頭濕濕的一大片,再看歐陽紫月也坐在一旁的石頭上,眼圈卻是紅紅的,腫的像水蜜桃,定是她在自己睡夢中的時候伏在膝頭哭過。

    李春生不解到:“怎麼了,出什麼事了?”

    歐陽紫月揉了揉眼睛,委屈的道:“我找了半天,找不到什麼可以吃的,上次你挖的地瓜,這里好象沒有。”

    李春生恍然大悟,哈哈長笑,原來是歐陽紫月在九幽海塚養尊處優,過著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日子,離家出走後沒幾天,就淪落的像小乞丐,去吃酒店吃他的霸王餐,結果被李春生作弄一回,成了他的丫鬟,後來和李春生在一起,碰到宇內五鬼、風流雙俠等都是李春生出面擺平,她什麼也不用做,一直這麼過來了。

    現在叫她去找食……

    物,她哪里會,找了半天,也不知道什麼是可以吃的,山崖中雖然野味山果隨處都是,她卻不知道如何弄,雖然身在寶山,仍然空手而歸,回來看到李春生昏昏沉沉,又不知如何是好,束手無策,覺得自己實在廢物之極,一時間傷心起來,忍不住哭泣。

    歐陽紫月見李春生取笑自己,撅起嘴道:“笑什麼笑,這有什麼好笑的。”

    李春生咳嗽了一下,正色道:“嗯,是沒什麼好笑的,找不到也沒什麼打緊的。”

    說著四下搜索,見石頭旁邊有好些石雞,個個體大身粗,隨手抓起幾只道:“我們就吃這個好了。”

    李春生剝了幾只石雞,清洗乾淨,在地上攏了些枯枝,燃起活烤熟石雞,兩人大吃起;來,歐陽紫月錦衣玉食自不待言,反是這種野外燒烤全未吃過,到是覺得有新鮮又好奇。

    李春生因為傷勢的緣故,找了個離懸崖下面比較遠的地方,不容易被人發現的所在,搭起了兩間簡陋的茅草屋住了下來,用木頭隨意搭建了床鋪桌凳,又用泥土捏出幾個碗,用火陶制出土碗,削山竹以為筷,閑時就去打幾只獵物回來。

    歐陽紫月對這一切充滿熱情,成天圍著李春生問這問那,快樂的像一只小鳥。

    兩人在這里過起了一段野人般的原始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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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風起云湧 第六十章 守護怪獸

兩人就在懸崖下住著,山中無歲月,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李春生傷勢完全恢複。

    歐陽紫月卻越來越不見得開心,每天心事重重,有時,兩人在草地上聊著聊著,歐陽紫月也會突然發起火來。

    一日,天氣晴朗,懸崖底下雖然濕氣很大,但是已經有班駁的太陽影子從上面沖破重重阻撓,曬到懸崖底來,是很難得的好天氣。

    李春生見歐陽紫月整日里悶悶不樂,自己也因為傷勢原因,出去的少,還沒游玩過四處的風景,便提議出去走走。

    歐陽紫月欣然答應。

    懸崖底下雖然地勢不寬,但是交錯雜亂,縱橫纖陌,有些山道完全處在山下面,像山洞一樣,看其情形,不完全是天然的,兩人轉悠了半天,像走進了迷宮。

    歐陽紫月走了半天,離洞越來越深,光線越來越暗,卻老是走不出去,不禁火大:“這是什麼鬼地方,都走了千百回了,還在這里轉。”

    李春生笑笑,道:“不要急噪,你越急噪,心里越難受,越容易迷失方向,記住一句話:它強由它強,它橫由它橫,我自明月照大江,當遇到比自己強大的事物時,千萬不要和它硬拼蠻干,那樣等于消耗自己的體力,干擾自己的判斷力,盲目送死而已,尤其是在大自然面前,人類真的很脆弱,即使是我們修真之人也不能例外,所以你千萬不要急噪,一切順其自然,就當我們在散步,本來今天就是出來玩的麼,又沒什麼事,隨便走好了,走到哪里算哪里,走累了就歇歇,你說是不?”

    歐陽紫月咧咧牙,做個鬼臉:“是什麼是啊,聽起來似乎很有道理,可是做起來全不是那麼一回事,你過來點。”歐陽紫月朝李春生揮揮手,示意他走近些。

    李春生不知道歐陽紫月葫蘆里賣的什麼藥,靠近歐陽紫月,略略彎下腰道:“什麼事?”

    歐陽紫月笑嘻嘻的看著李春生,表情天真爛漫,突然出手如閃電,擰住李春生的臉,道:“你說的,‘她強由她強,她橫由她橫,我自明月照大江啊’,不許還手,嘿嘿,自己說的過的話,可不許賴,我擰死你。”

    李春生做夢也想不到她會來這麼一手,說動手就動手,還用上自己的一套理論做幌子。

    李春生苦笑著揉揉被擰的又痛又癢的左臉頰,迎上右臉頰道:“哎呀,高啊,實在是高,比高老莊還高三分啊,活學活用,喏,這邊還有半邊臉,你也別客氣吧。”

    歐陽紫月一愣,隨即嬌笑著伸出手:“好,你自己說的,可別怨我。”

    兩手同施,抓向李春生的臉。

    “你還真擰啊?”李春生感歎道,“最毒婦人心,果然一點不假。”

    “是你自己要求的好不好,我是滿足你要求而已,我這樣的好人哪里找,你還怪我,真是沒天理了。”

    “哦?那你的意思是……

    只要我有什麼要求提出來,你都會滿足的啦?”李春生色不拉饑的看著歐陽紫月,眼睛眯成一條線,壞笑道。

    “你敢占我便宜,看我怎麼收拾你。”說著就要撲上來打李春生。

    李春生忙跑開了去,一追一跑,兩人不知不覺就跑出許遠。

    一陣鈴聲響起,李春生懷里的姑射玄鳴鏡開始振動起來。

    “咦,這鈴聲緊張中帶有愉快,節奏時而舒緩輕松,時而高昂壯烈,好古怪。”李春生還是第一次聽到鳴鏡發出這中聲音,鳴鏡每每在探到寶物時,根據寶物的高明程度,會發出不同的音樂,有時,因為寶物很普通,沒有發出鈴聲也是有的。

    “是不是在附近有什麼寶貝啊?”歐陽紫月已經是第二次看到姑射玄鳴鏡顯靈,也不由的來了興趣。

    “嗯,順著鏡中所指,應該是一直往前走,不過這里已經是山洞的模樣,到處都是幾乎相同的鍾乳石,到不好分辨。”李春生拿著鳴鏡,走在前面,歐陽紫月抓著李春生的衣角緊隨其後。

    兩人跟隨著鳴鏡所指,左轉右轉,鳴鏡中振動越來越強烈,鳴聲也越見急促。

    “小心了,可能就在這附近。”李春生根據以前的經驗判斷道。

    繞過一個巨大的鍾乳石,李春生歐陽紫月鼻中突然撲進一股奇異的香位,如一絲一縷,幽幽的游到人的鼻中。

    鳴鏡中所指的箭頭,正好是香氣撲來的方向。

    李春生吸著香氣,看著鳴鏡,一步步向目標靠過去。

    一個盒子鑲嵌在一個長方形的鍾乳石里面,鍾乳石從洞穴頂部懸垂下來,距李春生還有兩人來高。

    鍾乳石上刻這幾個字:東海龍王敖氏第三太子丙兒之墓。

    李春生以前曾讀過《封神演義》,知道東海龍三太子敖丙被哪吒殺于東海之濱,抽其龍筋,替其父李靖打造了一條神龍鑲金腰帶,後來是熬光親自上門才勉強要回三太子的龍筋,後來便失去了下落,想不到今日在這里見到。

    李春生喜得寶物,正想上前去取那盒子。

    突然一陣風吹過,只是輕微的吹動了一下頭發。

    但是,這是在洞中,一點輕微的風也能令人很敏感。

    風?!

    洞中怎麼會有風?!

    李春生正在奇怪,急忙回過轉過身來,只見兩盞綠瑩瑩的光光,直逼過來,李春生頓時驚出一身冷汗,忙將將歐陽月有拉到背後,自己擋在那身前。

    歐陽紫月的手心沁出一層冷汗,拉著李春生的手也有些顫發。

    借者微弱的光,李春生發覺那兩盞燈光居然是活的,風正是從燈光的地方吹過來。

    再一細看,那兩盞燈的擁有者居然上一個黑乎乎的龐然大物,手臂極長,人一樣的站著,似人非人,似獸非獸,口中發出嗬嗬的古怪聲音,風正是從它的嘴里傳過來。

    人猿!

    李春生第一個想到的就是人猿,知道此獸……

    力大無窮,只好先下手為強,舉起玄鳴鏡,凝聚真氣于上,哧的一聲,一道白光射出,澀後在人猿的頭上。

    轟。

    一聲巨響。

    玄鳴鏡射出的強大力量擊在鍾乳石上,濺起碎石殘骸無數,但卻已經沒了人猿的蹤影。

    李春生心中一凜,對歐陽紫月道:“站在我旁邊,不要亂跑。”

    想到人猿在此時此地出現,多半是在守護神龍腰帶,執出造世在右手,左手拉著歐陽紫月。

    運起一股真氣,從手上傳出一到綠色光環,將歐陽紫月包圈在中央,正是李春生為她罩起一個保護光環。

    突然,一股勁風襲擊後腦。

    李春生不看也知道是人猿在偷襲自己,造世向後一斬,人也跟著一個一百八十度轉身,正面迎向人猿。

    人猿力量雖然不小,但是造世又是豈可輕易攖其峰的,造世所到之處,刮起一陣劍風,吹的人猿毛發倒立。

    這人猿不知道在此守護神龍腰帶多久,已經頗通靈性,見李春生一劍斬來,風聲四起,知道威力巨大,往後一閃,躲開一劍。

    李春生一劍落空,左手放了歐陽紫月,從玄鳴鏡中取出無形珠扣在手,暗中提防。

    人猿退後一步避開造世,雙臂猛的在自己胸前捶打數下,砰然做響,口中發出嘶喉之聲,口水四射,濺了李春生一臉,惡臭令人窒息。

    突然,人猿巨口一張,朝李春生噴出一條火舌,照耀得整個山洞亮堂堂、紅彤彤,熱浪逼人而來,令人肝膽俱焦。

    李春生見人猿火舌出口,心叫不妙,忙在身前祭起無形珠,無形珠越來越大,擋在李春生身前。

    呼!

    火蛇卷到。

    直燎人眼眉。

    李春生幾乎覺得自己已經陷身火海,歐陽紫月幸喜還有李春生為他結了一個保護光環,火蛇不能傷其體膚,但在光環中依然能感受到洞中驟然加熱,像個火爐,令人難受。

    火蛇離二人越來越近,眼看就要將二人吞噬,火蛇耀武揚威,變本加厲的向二人沖來。無形珠在半道之上擋住火蛇,噴來的火蛇盡皆往無形珠上燒。

    無形珠在火蛇的燒烤中愈見增大,突然,無形珠一收縮,然後猛力反彈,火蛇反撲回去,人猿正在張著嘴猛力的噴火,想把李春生二人烤人人干,也沒料到火蛇突然反撲回來,比它噴出去的火蛇大了數倍,如何抵擋得住,皮毛頓時著火,焦味四散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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