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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絕對官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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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二十四橋明月夜]三無神醫[全書終]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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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身義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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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1-12 22:13:21 |只看該作者
第12章 山村來客

這個時候已是初秋時節,當村口那兩棵大楓樹葉子開始變得嫩紅的時候,就該是初秋時節!

  大楓樹也許是張家村的招牌,也像是兩個並排而立的人,歡迎著遠方的來客,遠方真的有來客,一群人----確切地說是五個人走在山坡上,最前面的是一個中年人,戴的眼鏡上已有了汗花,多少年自己沒有走過這麼遠的山路了?

  雖然臉上的蒼白還有額頭的汗水都宣告他的疲勞,但他眼楮裡的神采還是宣告著他的興奮與激動,張家村能有什麼是值得別人激動的?

  中年人停下了,旁邊一個妖嬈的美麗女郎立刻遞上一個粉紅色的小手帕,給他額頭擦一擦汗水,這個溫柔的動作足以讓男人精力大振,但這個中年人似乎習以為常,相反,另一個大學生模樣的小女孩露出了略顯尷尬的神色,她的臉上也是紅潮,一隻小白手帕在為自己輕輕扇風……

  「小四!」中年人開口了︰「你說那個張老頭叫什麼來著?」帶著濃濃的南方口音。

  「張啟良!」後面的那個中年男人踏上一步︰「據說還是這裡挺有名的一個醫生!」

  「問問……他在哪裡住!」

  「是!」

  妖嬈的女郎連忙拿出一塊大毛巾,墊在大樹下的陰涼之處︰「董事長,您先休息休息…下面兩個人一齊上坡,帶著北方方言的對話隨風而來︰「三叔,揚揚有信來嗎?」

  「聽他妹妹說……」一頭白髮的老爺爺爽朗地笑︰「他天天發短信,那邊環境挺好!」

  「這兩個小傢伙!」志軍哈哈大笑︰「怕是要按三叔想的,將來就是一對!」

  「要是這樣就好了!」爺爺的表情略有幾分奇怪︰「但就怕……」

  兩人的對話同時停下。目光同時落在大樹下,這是什麼人呀?身上穿地衣服、皮鞋、隨身帶著兩個女的,全都打扮得花枝招展,城裡人!

  「你們……」志軍上前了,一般進山的城裡人都是找他的,因為他才是全村唯一一個有資格與城裡人說話的人!

  一個戴著墨鏡的年輕人一步踏出︰「能問一下嗎?張啟良……先生在啊裡住?」

  爺爺和志軍同時愣住!

  張啟良!這是一個很遙遠地名字。遙遠得幾乎幾十年都不大有人提起,整個張家村也只有八十歲的老寬爺才會叫與這個名字比較接近的稱呼︰「良頭!」其餘人要麼稱呼「三叔」、要麼是「三爺」、要麼是「三……」

  志軍的目光投向爺爺︰「三叔,找你的!」

  「你就是……張啟良?」中年人猛地站起。

  「我是!」爺爺充滿狐疑的目光上下打量︰「你是……」由於幼年時在外面到處跑,爺爺也能聽懂普通話。\\\\\

  「這是我們董事長!」旁邊的妖嬈女郎接口︰「找你有幾句話想問一問!」居然迴避了爺爺提出的問題,他們究竟是什麼人的問題。

  「到屋裡坐坐?」爺爺熱情地說︰「就在前面不遠……諾……」隨手一指前面的土磚屋。

  一行人走向小土屋,這也許是小土屋迎接地第一批尊貴的客人!

  「就在外面坐一坐吧!」妖嬈女郎提議︰「小四,拿幾張凳子出來……」

  志軍已經將幾張椅子提出來了,是兩條長板凳,一張長板凳夠坐四五人,這一來。所有人的問題全部解決。

  「幾位貴客……」爺爺略略猶豫︰「找我張老漢有事嗎?」

  董事長目光掃一掃這低矮的土屋才開口︰「我想問一問……十八年前,你是不是收養了一個嬰兒!」

  爺爺點頭︰「這事兒全村都知道!……是的,我收養過一個,我給他取名叫張揚,現在已經十八……啊,應該是十九歲!」

  「能看看……他的照片嗎?」董事長臉色微微激動。

  「照片?」爺爺沉吟片刻。緩緩搖頭︰「好像沒有照片,他地東西都是他妹妹保管,他妹妹在學校還沒有回來……後天會回來……你們……到底有什麼事?」

  「是這樣的,我們公司啊,有一個特別好的職位,工資待遇特別好。想請張揚先生就職……」

  就職?爺爺臉上滿是笑容,宛若突然綻放了一大朵花!當然是菊花!

  但志軍另有想法︰「各位先生好意,但……但揚揚還在上大學……」

  爺爺接過︰「這孩子騙人的!他哪是上學啊?上次他妹妹就說了,他休學了,休學一年集學費,現在在順城陽春集團工作……這孩子,還以為我不知道他的那點小把戲……」

  盈盈該打屁股了,如果張揚知道的話!

  董事長笑了!

  志軍張大了嘴巴,好半響才跟著附和︰「這孩子。搞地是什麼嘛……三叔,你也別怪他,他是不想讓你著急,懂事的好孩子啊!……董事長,你們找他就對了,這孩子啊,能幹,而且孝順,雖然只有十九歲,但比人家二十九歲的人還懂事……不過……」他的疑問很委婉。但任何人都聽得出來他的意思︰這個孩子雖然懂事而且聽話。屬於張家村第一位的帥哥,但地球上的人才多了去了。他到底有些什麼出奇之處?敢勞你董事長的大駕,親自上山來請?

  這個疑問由那個中年人回答︰「是這樣的,我們公司啊性質比較特殊,需要地人才最好是孤兒,只有這樣的孤兒才最知道感恩,才能對公司象對老爺爺一樣好,我們董事長也是到鳳城來辦點事。*****無意中聽到你家張揚特別懂事,特別能幹,才上七娘山來……」

  一番話說得兩位漢子全都樂了!這人的一番解釋入情入理,口口聲聲稱讚孤兒,讓他們誰不喜歡?

  「貴客啊!」爺爺撫鬚而樂︰「志軍,去打點酒。今天我們請董事長喝一杯,他可是揚揚的大貴人啊……」

  「好地,我讓我婆娘來做飯,酒家裡有!」志軍樂呵呵地下坡,直奔自己的房屋。

  「老爺子!」董事長臉上也是平和的笑容︰「說說那個孩子吧,張揚……嗯張揚,你是在什麼地方撿到的?」坐著也是坐著,說點閒話,起碼爺爺是當作閒話了,幸好這個閒話是他最樂意提起的。

  「在七娘山黑風洞口。要說那天也是巧了,我正準備去山那邊採藥……」提起那段往事,老爺爺有說不完的話題。

  董事長問了一句︰「黑風洞在什麼位置?」

  爺爺沉吟了一會︰「在離安徽不太遠地地方,從黑風洞下到那邊去,就是安徽金寨縣……」

  「這可是一段跨省地緣分啊!」董事長哈哈大笑︰「老爺子好福氣……」

  「可不是……」爺爺的笑臉算是完全綻放了……兩盆鮮艷地花朵映襯著女孩們興奮的面孔。一個信息悄悄在傳遞,要發工資了!不僅僅是發工資,而且還發獎金!

  這個消息是靈兒最先傳遞的,嵐姐親口說的!

  工資每人三千,獎金只算這半個月!雖然只有半個月,但一樣讓女孩子們興奮得差點要唱歌。每人可以分到一千多!

  三樓也有興奮的氣氛!顧心嵐很興奮︰「老公,今天你居然不遲到了,好難得!」

  張揚不服了……

  「老公!你表現得很好,要我發獎金嗎?」

  「要!」張揚瞪她一眼。

  「報卡號!」顧心嵐擺弄著鼠標︰「我剛剛註冊了網上銀行呢,隨時可以轉賬,嘻嘻,哪天轉一千萬給你,嚇死你……」

  「轉一千萬?」張揚表示了興趣︰「好啊,趕快轉。有了一千萬,我可以拍拍屁股走人,帶上一兩個美麗小妞兒滿世界去瀟灑了……真是太吸引人了……轉啊,你怎麼不動?瞪著美麗的大眼楮想幹嘛?吃人啊?」

  顧心嵐一跳而起,準確地從後面趴上了他的背,小嘴兒湊近他地脖子︰「我就吃人,咬一口再說……」

  鬧成一團!

  突然電話響起!

  顧心嵐臉紅紅地從他懷裡逃離,跑向另一邊,拿起自己的手機,一看電話微微一怔︰「小梅。*****有事嗎?「啊?」她的臉白了!

  「我馬上到!」電話一壓。張揚的聲音傳來︰「什麼事?」

  「爺爺……爺爺出事了!」顧心嵐臉上滿是驚慌失措︰「醫生說……他中風了!揚揚,準備車子。快!」

  汽車一路飛奔,顧心嵐兩眼緊盯前面,雖然沒有說出口,但神態已是相當明白,車速還可以快一點點……

  「別擔心,嵐嵐!」張揚一邊開車,一邊安慰︰「你爺爺不會有事!」

  「你哪知道啊?老人家一向就有點血壓偏高,還有其他的病……一旦中風……很難恢復的……你再快點……」車,前面兩名醫生迎過來,剛剛一躬身︰「大小姐……」大小姐已經從他們身邊跑過去了,留下張揚微微一驚,大小姐?大小姐很正常,但醫生也用得著對她這麼客氣嗎?

  等他走進那個湖邊小院,小院外面已經全是白色衣服,足足十幾個,隆重啊!

  「這是大小姐一起來地!」兩名醫生一介紹,張揚順利地穿過醫生的包圍,進入那個他從來沒有進過的別墅。

  直上二樓,一上二樓,他就聽到了顧心嵐的淒然叫喚︰「爺爺……」

  大床上一個老頭坐在床沿,已經口鼻歪斜。身子不停地顫抖,但在兩名醫護人員的挾持下,依然頑固地維持這種奇特的造型。

  「你們……你們讓我爺爺躺下……」顧心嵐大叫。

  「大小姐,不能!」旁邊那個老年醫生連忙阻止︰「老爺子地中風太嚴重,一躺下只會更壞事!」

  「我來吧!」突然一個聲音傳來!來自門口。

  「你是……」老醫生剛剛開口,門口的年輕人一步跨過。手一抬,兩名護著老爺子身體的醫護人員不由自主地鬆手,老爺子靠在他懷裡。

  「你們……你們快想辦法……」中風的病人搶的就是時間,大腦部分陽氣上衝,氣脈混亂之際,時間就是一切,耽誤的時間一久,再治療療效也會大打折扣,這是顧心嵐知道地。

  老醫生躬身道︰「大小姐,我們已經採取了緊急措施。主要是老爺子還伴有ROS併發症,控制中風不難,難就難在這個老病根,我們正在想辦法……」

  顧心嵐臉色白了,老病根!

  「什麼是ROS併發症?」張揚抬頭了。

  「就是大腦功能區的一種病症!」老醫生解釋說︰「老爺子的大腦神經一直不暢,雖然用了大量地藥物。\\\\\包括國外最新的藥物,但都只能治標,無法治本,而且這些年來,因為藥物的作用,大腦的神經系統變得特別脆弱。血管也開始萎縮……」

  「不用講這些了,快去想辦法!」顧心嵐叫道︰「立刻就去,我要你們盡全力搶救我爺爺!」

  「是!」屋裡的三名醫生同時躬身︰「小林,你留下……」手指之處是一名年輕的女醫生,戴著眼鏡,斯斯文文的。

  「爺爺!」人都離開了,室內安靜了!顧心嵐眼楮裡有了淚水︰「爺爺,你聽得見我喊你嗎?」

  老頭嘴角在抽動,眼珠子在她臉上定著。

  這幅怪異地表情讓顧心嵐的淚珠子下來了。輕輕偎過來︰「爺爺,我知道你這幾年來都為我……擔心!我知道你過得並不快樂,這一切都是因為我,現在……現在我想告訴你,我走出來了,你……你也好起來吧,求求你了……」

  老頭的目光極緩慢地移動,移向上方,上方是張揚地臉!

  這雙眼楮又在張揚臉上定格,他是怎麼想地?張揚不知道。起碼從這張完全喪失表情能力的臉上。他看不出任何情感流露,他明顯聽明白了顧心嵐地話。是滿意還是不滿意這個孫女婿?

  「都怪我……爺爺,我早該將這個好消息告訴你的……」顧心嵐的淚水滾滾而下︰「爺爺,我想你好起來,我陪著你去散步……」

  爺爺的手吃力地朝上抬,旁邊一臉驚慌不安的小護士小心地開口了︰「大……大小姐……老爺子想……想寫字……」

  「快拿筆來!」

  一塊潔白的白紙上,歪歪斜斜地寫下了幾個字,極不好辨認地字跡一下子染濕了顧心嵐的臉蛋,這上面寫著︰「你快樂我就快樂!」

  雖然只有一行字,但老爺子額頭已有汗珠!

  顧心嵐按過旁邊遞過來的毛巾,手剛剛伸出,被一隻溫柔的手攔住,是張揚!

  「我來!」他的手慢慢伸出,拂開了毛巾,而是直接用肉掌壓在爺爺的額頭!這是他自己的表達方式嗎?表示他對這個爺爺的關心?

  起碼顧心嵐是這麼認為的!也為他地表現而認可,這是她的親人,他在為她的親人擦汗,雖然這樣的事情任何人都可以做,但由他來做意義大不相同!

  這擦汗的過程很長,很緩慢!

  顧心嵐的心中有悲涼,也有一抹淡淡的溫馨,張揚的心中則有一絲淡淡的惶恐,這樣可以嗎?他沒有把握,中風是大腦中血氣混亂,而自己的能量算不算是另一種混亂地氣,這樣下去,他地病情是朝什麼方向發展?

  老頭的臉色一下子紅了!

  這突然地改變讓顧心嵐地心一下子提起,也讓張揚額頭出了一層冷汗,他感覺到了。\\\\\自己的能量進入,這額頭裡面立刻有了反應,一下子氣流亂竄,但很快,這些亂竄的氣流宛若四處竄動的小溪流,逐漸匯聚。以他的能量為基礎,逐漸匯聚成一條小河,小河宛若流過貧瘠的沙漠,慢慢消於無形……

  「啊!」一聲大叫突然從老爺子口中發出,顧心嵐差點嚇得趴下,外屋地所有醫生也一齊聚集,張揚的手一鬆,惶恐!

  老爺子深深吸氣,突然伸手,一伸手抓住了顧心嵐。所有人全都呆了!甚至包括老爺子在內!他伸手抓人也許是他潛意識裡一直有的想法,但他決沒有想到這種想法也能實現!

  「老爺子好了!」一聲大呼傳來,出自一名醫生口中!

  這聲大叫掀起了房間裡歡快樂章,也掀開了張揚的笑臉!

  「爺爺!」顧大小姐一頭撲進爺爺的懷抱,全然不顧這個剛剛中風的老人是否受得住,奇怪的是。這個老頭居然受得了……

  老醫生過來了,帶著激動的表情,也帶來了幾樣檢驗工具,細細一測量,所有的激動全都變成了驚訝︰「老……老爺子!……你的病症完全消失了……」

  顧心嵐第一個大叫︰「什麼?」

  「不但中風地症狀沒有了蹤影,而且ROS併發症的症狀也完全消失。老爺子健康得就像年輕了二十歲!」老醫生拚命地扯自己幾根花白頭髮︰「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沒有人知道是怎麼回事!

  顧老自己也皺眉了︰「我也覺得全身有了力氣,這……這太奇怪了!」揮︰「大家都去忙吧,我陪陪我的孫女!」

  「老爺子,安心養病……」

  「老爺子保重……」

  「老爺子……」

  一連串的鞠躬之後,院子裡徹底冷清了!

  「爺爺……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顧心嵐開心地轉了幾個圈子,臉上也有了嬌柔的紅色︰「怎麼我一點都不明白?」

  「也許是看見你高興了,爺爺的病自然就好了!」顧老目光向張揚一掃,顧心嵐地臉紅了!張揚微笑了!會意!

  顧老目光在他臉上凝注︰「年輕人。第一次見到你,也是在這個院子,你還記得嗎?」

  「記得!」張揚微微一笑︰「知道嗎?老爺子,你還是應該多笑笑!像第一次見面時那樣時常笑笑!」

  「哦?」顧老不笑了︰「為什麼呢?」

  「告訴你一個秘密!」張揚俯下身,在他耳邊悄悄地說了一句……

  顧老哈哈大笑!

  顧心嵐滿是不懂︰「你們說什麼呢?為什麼笑啊?爺爺……」

  兩人不理她,接過小梅遞過來的香茶,品上了!

  顧心嵐眼珠左右轉,終於湊過來︰「爺爺……他說什麼呀?你悄悄告訴我……」橫了張揚一眼,嫵媚!

  「他說……正是因為那次,你才請他喝茶!」

  「我就知道是那個!」顧心嵐白張揚一眼︰「瞧他這得意洋洋的壞模樣。不該請他喝茶。我後悔了……」

  爺爺又笑了,笑得爽朗!

  他今天好像特別喜歡笑。在笑聲中,顧心嵐翹起了小嘴︰「爺爺,你偏心,你都說了,陪我散步的,可你老陪他……」

  還吃醋了!

  張揚笑了︰「走吧,老爺子,我們兩個陪你散步!」

  「看!」爺爺回答顧心嵐︰「看人家孩子多懂事,你就該學著點!」

  「他是討好你呢!」顧心嵐毫不留情,但人還是過來了,扶著爺爺的肩膀,開心地邁步,眼神偶爾掠過爺爺的腦袋,在另一邊與張揚匯合,給他一個個興奮和喜悅地表示……

  「你叫什麼?我想想……哦,張揚!」爺爺走向院子門。

  「是的!顧老!」

  「你家裡人都好嗎?我記得上次你說過你有一個爺爺,身體怎麼樣?」

  「挺好!」張揚笑了︰「多謝顧老的關心!」

  「人老了,就兩樣東西重要了!」顧老說︰「第一,子女個個開心,第二。身體不出毛病!」

  「恭喜你了!」張揚掃掃那邊的小腦袋︰「別人我不知道,但你的孫女很少哭,另外,你地身體好像也壞不了!」

  「也許是吧……」顧老偶爾側身,接觸到孫女的眼神,這眼神不是給他的。而是給了自己左側,再側側身,他不滿了︰「哎,我說兩個小傢伙,扶老人散步應該專心點吧?這樣的狀態,可是會摔跤地……」

  兩人臉全都紅了,顧心嵐嬌憨地撒嬌︰「爺爺……」

  院子裡散步了好久,到後來,基本上是各走各的,老頭自己站在一邊。看著孫女與那個年輕人在一邊研究樹上地葉子。

  「老……」一個字出口,顧心嵐連忙打住,臉紅紅地咳嗽︰「張揚,這是什麼樹啊?葉子好美,你看,還有紅絲呢!」

  「我瞧瞧!」張揚湊近︰「哪有紅絲。是陽光反射的吧?」

  「就有!」顧心嵐湊近︰「你色狼……啊,錯了,你色盲!」

  張揚瞪她一眼,顧心嵐好無辜地回應他,突然咯咯嬌笑,笑得都彎了腰……

  那邊的老頭挺可憐。基本上被他們兩個忽視!

  但他在笑,笑得臉上全是波浪,孫女這幅表情他是很久都沒有看到過了,這樣的恩愛表情也有很久沒看到了,看到這個,他的心裡也充滿了溫情,一如那邊隱約可見的湖水,有溫柔的波浪悄悄流轉,在這溫柔的波浪之中。所有地陰影好像也在悄然消散,真地可以完全消散嗎?

  「我先走一步吧!」張揚地面孔轉向了他︰「老爺子,祝你身體一天比一天好!」

  顧老微微點頭︰「嵐兒,你呢?」

  「我……我還陪陪爺爺……」顧心嵐目光追隨著他地背影,艱難地回頭︰「爺爺,我陪你去看湖……」

  湖水邊,清風微起,清茶飄香,爺爺的聲音悄然而來,也極輕︰「嵐兒。你真的和他好了?」

  「爺爺!」顧心嵐臉紅了。這個「好了」是什麼意思啊?不會是「那個」的意思吧?

  「只要你真的喜歡他!爺爺支持你……這孩子讓人看了舒服!」爺爺地目光中透出年輕,這是很久都沒有過的表情。

  「你不知道。他還特好玩……我慢慢告訴你啊……」顧心嵐抱住爺爺的手臂開心地搖晃……

  真的要將好玩的事情全都說出來嗎?她要是做得出來,張揚應該向她伸出大拇指,歎服!

  走出後面的庭院,前面是醫院地大廳,大廳中幽靜清雅,淡淡的藥香伴著不知從何處而來的女子體香,這樣的醫院與張揚預想中的不太一樣,聞一聞香味就能讓人從內心深處體會出一種難得的安寧感覺,他的目光被左側一個精緻的廣告牌吸引……

  廣告牌很精緻︰「……顧氏集團下轄和平醫院,現有醫護人員三百七十人……」他笑了,顧氏集團!他算是明白了,這家醫院根本就是她家的,難怪那些醫生根本表現得不像是醫生,倒像是她家地保姆!只因為一點︰在老爺子與大小姐面前,他們本就是保姆!

  她家的產業到底有多大?這只是張揚內心深處的一個懷疑,想想也就過去了,根本不怎麼上心,倒是旁邊有一個聲音讓他的耳朵悄悄豎起……

  「真的是飛刀奇人做的?他怎麼可能做這樣的事?」聲音來源於另一邊的一個中年人,張揚微微一驚,強迫自己不回頭。

  「按理說不會,但……但除了他之外,誰能從戒備森嚴的陽都博物館拿走青玉王鼎?」另一個聲音接過︰「八名警衛腿上都插著飛刀,據他們說,就是飛刀奇人幹的!」

  開始地那個人長長歎息︰「這位奇人……這次干地可不太地道,以前他做的事情都挺讓老百姓高興,但這次怕是惹怒了陽西地數千萬百姓,青玉王鼎在他們心中……可是神聖的!」

  「那還用說?網上一片沸沸揚揚……」兩個人上了二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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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2
發表於 2010-11-12 22:13:46 |只看該作者
第二卷 第13章 金青雙鼎

張揚的眉頭深深皺起,青玉王鼎!陽都博物館!這是幾個關鍵詞,是怎麼回事?

    飛刀奇人什麼時候與青玉王鼎扯上關係了?還網上一片沸沸揚揚,自己為什麼不知道?也是,自己這些時候天天與顧心嵐調情,電腦這個小玩意兒對他的興趣並不大!

    大步而出,醫院外面車水馬龍,張揚手一抬,一輛出租車停下……

    回到出租屋,屋裡清靜無人,張揚直奔房間,開機……

    不用刻意去搜尋,熱門標籤本就只有兩樣:「飛刀奇人」、「青玉王鼎」!

    「青玉王鼎……漢初,南方不寧,民眾不服,遂采西南神奇綠石,雕刻王鼎,歷時九月,王鼎乃成,南人折服……」這是大體的來歷,還有無數分項:

    「青玉王鼎,實際上就是翡翠,只是因為在世代中原百姓心目中,是王室正統的象徵,才揚名天下,解放之後,作為國家一級文物珍藏於陽都博物館,與目前珍藏於順城博物館的金玉王鼎並稱為天下兩大玉鼎,乃是中國最珍貴的玉製品……」

    張揚心中一動,還有金玉王鼎?點擊連接……

    「金玉王鼎,采壽山田黃石製作,戰亂之時,流入國外,1957年,愛國華僑瞿子中斥巨資從法國購回,現珍藏於順城博物館一號珍寶大廳!」

    「青玉王鼎被盜,疑是飛刀奇人所為」這是一個熱門標籤,點擊進入……

    「十月三日夜晚,陽都博物館發生文物失竊大案,據警方吐露,犯罪分子事先隱藏於博物館內部,等博物館關門之際,潛入一號珍寶大廳,用神奇的手法破除七道安全警戒。盜取青玉王鼎,在王鼎離開玉座之時,警報觸動,十三名警衛人員包圍大廳,但這個蒙面人身手高得不可思議,連傷十三人,從容離開博物館。而傷人的武器是飛刀!警方懷疑正是飛刀奇人……目前作案動機暫且未知,王鼎下落不明……」

    下面有無數的跟貼:

    「有什麼動機不明的?錢!錢!錢!」

    「也許是對警方的報復,飛刀奇人做了那麼多的好事,警方一直在追捕他。他一怒而再出手……嘿嘿,偶喜歡他的個性!」

    「他選擇錯了目標!我也喜歡飛刀奇人,但我絕不贊成他這種做法,青玉王鼎乃是國家一級文物,身上凝聚了太多國人的感情,這種珍寶在國內不可能銷售。必然是帶出國外。用這種方式賺錢叫什麼?叫賣國賊!」

    「而且他選擇錯了時間,在國慶期間如此行為,是對國人地集體挑釁……」

    「頂樓上!飛刀奇人你聽著:如果你想要錢,在網上分開你的賬號,我相信全國的百姓有無數人願意給你錢,但你不應該用這種方式出賣自己的祖國。交出青玉王鼎,報上你的賬號,我第一個給你打款……」

    張揚眉頭深深鎖起,又是一個黑鍋!

    如果說前段時間的殺人黑鍋他還願意背的話,這個黑鍋他絕對不願意背!盜取祖國地文物,賣往國外,這是他能做的事情嗎?不!他不缺錢,更不會用這種方式來賺錢,相反。如果讓他發現這個盜賣國家文物的賊子。他會立刻殺了他!

    會是誰呢?誰有那麼好的身手?用飛刀連傷十三人,輕鬆突破七道高科技警戒線。至少網上有一樣東西沒說對,如果由他來做,他沒辦法輕鬆突破七道警戒,他甚至連有些什麼最基本地警戒都不知道!

    他頭腦中浮現出一個高挑的身影,會是她嗎?

    如果在以前,他絕對會立刻鎖定這個人,但現在,他不敢,因為他知道,飛刀這種神奇的武器絕非他與她兩人才會用,那個撲克牌殺手中只怕人人都會用,甚至當時船上的某個白種人都會用,那個白種人的暗器手法不值一提,但梅花八就不一樣了,極精通!除了力量上比他稍遜一籌之外,出手的速度、角度全都是一等一地水平……

    梅花八!這是那個殺手暴露出來地唯一的身份證明,他是梅花八,還有沒有梅花九?有沒有紅桃八、方塊八?還有沒有大王小王?

    這一切都是未知,但他有一個預感,必定是有一批人!否則也無法適用撲克牌這個稱呼,而在這幅撲克牌中,是以什麼東西排序的?以身手嗎?如果是以身手與手段排序,梅花八無疑不是最強者,這次青玉王鼎失竊,與他們有沒有關係?

    張揚倒了一杯茶,杯子在掌心輕輕地轉……

    「他們不要現金,要文物!」張揚的頭腦中猛地一亮,這是在鄭由辦公室裡聽到的一句話,文物清單現在已經傳過來了嗎?他們開始動手了嗎?這條線在他手中已經斷了,遠東集團也已經由警方全面清查,他們已經開始自己動手了,可為什麼非得蒙面用飛刀?簡單!他們在力圖削弱他在公眾心目中的地位,努力將他地口碑削弱,同時也是隱藏他們自己,陰毒!

    青玉王鼎並不大,他們一旦得手,只怕現在已經通過某種途徑轉移到了國外,自己此刻插手已經是無能為力,這條線索如何續上?

    難度太大了,估計全國的警察都在為這件事情傷腦筋,他又能做什麼?

    張揚有了一種無力的感覺,突然,他的目光落在屏幕上的一行字上:「金玉王鼎與青玉王鼎並稱為玉界兩大奇鼎……」

    兩大奇鼎!青玉王鼎已經失竊,金玉王鼎還在,他們還會不會再度出手?兩大奇珍同時出售,估計才是最高的價值體現,影響力也會空前,不管對方出於什麼目的,金玉王鼎都是他們想要的!

    而且巧了,金玉王鼎目前正在順城!

    張揚坐不住了,起身下樓。踏上出租車,平靜地說了一句:「順城博物館!」

    「先生,你也是去看金玉王鼎的吧?」司機很健談:「這些時候,去博物館十有八九是去看金玉王鼎,青玉王鼎被飛刀奇人搶去了,這金玉王鼎說不定哪天也會從人們視線中消失,眼前真地該好好看看……」

    這句話也許是博物館裡比平日繁華十倍地原因。特別是一號珍寶大廳,幾乎插不進足,張揚折騰了半個多小時,才終於看到了這傳說中的寶鼎。田黃石製作地精美玩意兒,大約兩尺見方,金黃色地鼎中透露出歷史的滄桑感,也好像在訴說中它千年來的遭遇與歷史變故,無數的遊人,來自四面八方。無數的言語將這個小鼎與青玉王鼎相連。也有無數的評論,當然十有八九與飛刀奇人有關……

    八名警衛分立兩邊,目光中是從來沒有過的慎重。

    又是半個小時過去,張揚收穫了今天第一個成果,他知道了青玉王鼎地外觀與大小,與這金玉王鼎幾乎完全一致。除了顏色與質地之外!

    回頭而出,走到門邊,他突然有了一種微妙的感應,這種感應一起,他回頭了,一回頭,他微微一驚,一個高挑的背影迅速地融入人群,一看到這個背影。張揚心頭輕輕一跳。是她嗎?那個記者張旭?

    再刻意地尋找之時,看不到她了。人群中的高挑女郎不少,全都不是她,也不知道剛才那個背影是不是她!

    民眾地議論再多,也解決不了問題,誰會有比較專業的意見?

    張揚再次踏上了出租車……

    夜幕降臨,公安局住宿樓,三樓某個房間裡,孫鋒面前有輕煙裊裊升起,這是他在思索中的表情,煙灰老長的一截懸在空中,這也是他思索的表情……

    房門敲響!

    孫鋒手中的煙朝煙灰缸裡一按,人已起身,打開房門,看著門外地人,孫鋒臉上浮起了淡淡地微笑,張揚的笑臉總是能讓他放鬆下來。

    「如果你想喝酒,我想說……今夜並不適合!」

    「為什麼?」張揚笑道:「難道你今夜還有約會?」

    「說對了,而且她馬上就到!」孫鋒瞧一眼他提的東西,微微驚訝:「我看你帶的也好像不是酒!」

    張揚手中袋子鬆開,提著一個綠色的塑料袋:「猜對了,今夜我的目地並不是喝酒,而是上次回了一趟老家,順便給你捎來了一袋茶葉!」

    孫鋒接過,臉上的表情有點古怪:「你上次說的故事居然不是信口開河,這倒有點奇怪……」

    「我是習慣信口開河的人嗎?」張揚不服了:「這故事都打上包裝袋上了,一個非常美麗的神話故事……羅鈴小姐什麼時候到?」

    「你管她!」孫鋒撕開包裝袋,兩杯開水泡茶,茶葉的清香慢慢化作幽香飄滿大廳之時,他坐下了,喝一口香茶,點點頭:「茶葉不錯!如果再回家,不妨一次性多帶點過來……」

    張揚笑了,一個刑偵大隊長(原來的)應該是拒絕別人帶禮物的,特別是一些不上斤兩的小禮物更應該拒絕(大筆地現金是否拒絕不在考慮之列),但他帶地這個哥們笑納了,甚至還將手伸到下次了……

    「今天在廣場上聽到很多傳說……」張揚的開頭白出口,孫鋒地目光悄悄移動,落在他的臉上,沒有聲音。

    「聽說那個飛刀奇人又出手了,這次是陽都博物館的青玉王鼎!有這事嗎?」張揚漫不經心地喝著茶,隨口一說。

    「想聽故事?還是想參與案情分析?」孫鋒微微一笑。

    「只是有點好奇!」張揚坦然面對他的眼睛,這是一雙一般人不太敢於面對的眼睛,不管在什麼時候,這雙眼睛都帶著探尋的神情……

    「其實我也想聽!」孫鋒身子微微一仰。

    這是拒絕的意思嗎?張揚的想法:是!

    「我們可以先下一盤棋,慢慢等!」孫鋒也不管他同意不同意,隨手從茶几下面抽出一個象棋棋盤,打開棋盒繼續說:「我今天不喝酒的原因就是她一會兒會過來,剛剛打過電話,她在從陽都回順城的車上,大約兩個小時後會回來!」

    「羅小姐專門去陽都瞭解情況?」張揚微微興奮。

    「是的!」

    「她帶回來的第一手資料我也可以聽?」

    「也許只是一個故事!」孫鋒輕輕一笑:「忘了問一句。會下象棋嗎?」

    「你挺會選擇,象棋是唯一一種不需要問問別人是否會、立刻就可以擺上桌的消遣工具!」對於中國人而言,不管是什麼人都會地遊戲,無疑就是象棋了!

    不管對像棋瞭解多少,張揚算是有了一個奇怪的夜晚,在大都市中與一個警察夜晚下棋,看孫鋒的認真勁頭。他都懷疑自己是不是直接被他拉了壯丁……

    出租屋中,楊青青很煩!

    她的煩與一般人不同,她煩的是自己的青春美貌,這一點一度是她的驕傲。是她在人群中像一只美麗白天鵝高高昂起頭地資本,也是她能坦然自若地說出「姐姐的臉蛋如何,身材如何……」而毫無愧色的資本,但此刻,她很煩,某個老傢伙在下班時偷偷地、悄悄地、帶著無限神秘與期待地告訴她:「我老婆出差去了。要一個星期才回來!」

    *!他老婆出差了。與她有關係嗎?

    關係估計是有了,而且這個老傢伙還悄悄地透露一個工作中的問題:「設計部要配備一名副經理,今天老總問我地意見了,我打算考慮幾天再回話……」

    設計部共有二十多人,每個人都不簡單,自然包括楊青青在內。她也是站在頂層的幾位人物之一,設計思路往往成熟而細緻,有著女性的敏銳視覺,也有著走南闖北所特有的商業氣息,但她也知道,像這種公司的小角色,往往與頂頭上司的引薦有關,幾個人能力相差不大地時候,這種引薦就會起到決定作用!

    一個設計部副經理。在公司是中層幹部下面地後備隊伍。基本上不算什麼了不起的職位,但這個了不起卻有著非同尋常的誘惑力。因為它意味著當年三萬以上的工資增幅,還有將來年薪數十萬職位的階梯……

    要達到這個目的真地很簡單,也許只需要輕輕點一點頭,在某人老婆不在家的黃金時間段內,為他履行他老婆的職責……

    這樣的誘惑如果落在其他女孩身上,那個女孩不會猶豫,但楊青青還是高傲地轉身了,讓范老頭的目光中多了另一種東西,是恨!

    這種後果楊青青不敢多想,但她煩!最煩的時候就想找同租的小同志消遣消遣,但這個小同志居然不在,更讓她有點煩,除煩之外,還多了一點點孤單,看著窗外的月光升起的時候,她更感覺孤單,這也許是每個遠方地遊子都會感覺到地孤單,人越多、世界越繁華,人的內心有時就會更孤獨如果你無法與這個世界產生更大親和力地時候!

    房門敲響了!

    房門一敲響,楊青青下意識地微微一震,是那個老色鬼嗎?還不肯放過這樣的機會、自己找上門來了?走近貓眼的時候,楊青青在內心祈禱,千萬別出現那個老色鬼朝後梳的油頭粉面,寧願是房東大嬸來收租,也別出現這張臉!

    不是房東大嬸,貓眼中的確有一個頭髮朝後梳的中年男人,還不止一個,兩個,其中一個比較年輕,但頭髮一樣是一絲不亂地梳向後面,那個中年人還戴著金絲眼鏡,神態與那個老色鬼出奇地相像,讓楊青青在悄悄吁口氣的同時,也悄悄地鄙視了他一番,房門打開,裡面的拉鏈崩直,留下一個半尺的縫隙,楊青青的臉就在這條縫隙裡:「找誰?」

    外面的人明顯有驚訝,驚訝一轉而逝,那個中年男人開口了:「張揚是住這裡嗎?」

    「不在!」楊青青手一揚,房門撞向這張臉,這是她討厭的類型,比小變態更讓人討厭!但外面的人一抬手,房門擋住:「小姑娘,慢點,你得告訴我。他是不是住這裡!」

    「告訴你了,他不在!不在是什麼意思你不明白?」楊青青說:「不在的意思就是他理論上住這裡,但這時候不在!」再關門!

    嗵地一聲,房門關上!

    剛剛關上,外面又在敲,急敲!

    「煩死了,人家大姑娘要睡覺了!」楊青青打開門。橫眉怒目:「等他回來再來不成嗎?」

    「他什麼時候回來?」

    「不知道!」這一點楊青青是真的不知道,這個小變態有時候整天都在家,有時候幾天都不回來,有時凌晨一兩點到。誰有個譜?

    「好好地回答問題!」外面的人淡淡地說:「回答問題我給錢!」

    楊青青驚訝了,錢?回答問題還能給錢?

    下班回家了還能賺錢?有這樣的好事?錢啊錢,本小姐的最愛……楊青青臉色活動了……

    「第一個問題!」中年男人很滿意她地表現:「你是他的女朋友嗎?」

    楊青青的手伸出來了,中年男人微微一怔,遞過兩張紅票子,紅票子握在楊青青手中。平靜回答:「不是!」

    「不是?你們住在一起?」

    手又伸出來了!

    兩張票子再次進入掌心。而且這伸手很有學問,極矜持,也絕不伸出門外,別人想抓她的手沒門,但她抓住錢卻是實在的……

    「同租兩個房間,一個大門進去。裡面是兩間獨立的房間,這在都市很正常!」楊青青解釋真仔細。

    錢真是能解決問題,這不幾句話講清了關係嗎?

    「他什麼時候回來?」中年人在問話的時候,手中兩張票子主動送過去。

    「不知道!」楊青青接過票子,這錢花得貌似有點冤枉!

    居然不是有意不說,而是她真地不知道!門外的兩個人微微一怔:「那……他一般什麼時候會回來?」

    裡面的小手再次張開……

    「沒什麼譜的!」楊青青說:「也許馬上,也許明天,也許是七天後,也許是不回來了……」

    廢話!她地回答基本上涵蓋了所有的可能性!這兩百塊更冤!

    但中年人皺起了眉頭:「為什麼是七天後?他到底去辦什麼事去了?是不是需要七天時間?」

    兩張票子接過。楊青青開口。略有幾分不好意思地提醒:「你問的是……三個問題!」

    外面的年輕人怒了:「一句話就能說清,兩百塊到手。三個問題怎麼了?」

    「再加上這位先生的這個問題,應該是四個……」

    「你……」年輕人徹底怒了,他的疑惑也算問題?「好了!」中年人抬手止住,拿出一大疊地鈔票,握在手心,隨手拿出七八張:「說話吧!」

    楊青青接過:「我說七天只是虛數,你可能沒聽清,我前面說了也許地!至於他辦什麼事去了,我不知道,至於這件事是不是需要七天,我也不知道……回答幾個問題了?三個,嗯,第四個問題……這位先生說一句話就能說清的事情,兩百塊夠了,可以回答三個問題對嗎?」

    門外的年輕人瞪著她,無言!

    「我沒說不夠的,只是提醒一下兩位,這是四個問題,沒想到你一下子給我這麼多,謝謝啊……再見!」揮一揮蘭花手,微笑著與客人再見,關門了,極輕柔!

    門關上,門外的兩人面面相覷,錢花了一千好幾,得到的結論是什麼?就是這個女孩不是他地女友,這是唯一有點價值的情報,至於這個人什麼時候回來,幹嘛去了,有些什麼特徵,他們還是一無所知!

    「算了!」中年人搖頭:「我們在外面等,他總會回來的……」

    年輕人略有幾分猶豫:「我們根本不知道他長什麼樣,怎麼等?要不要問問那個小娘們……算了……」也許是想到問問題需要花錢,而且普通的問題也會變得撲朔迷離……

    兩人離開了房門口,起碼是從楊青青的視線中離開了,小姑娘得意地笑了,得意地告訴自己:「這不是本小姐愛錢,是你這個老粉頭自己提出來的,而且人家大姑娘要睡覺了。不將你們幾個弄得不敢*近,人家怎麼睡?……」理直氣壯!

    人家離開了,就可以睡了嗎?睡不著……今晚收入多少了,數數先……

    趴在沙發上數錢,數到得意處,性感的臀部有了一定程度的顫抖……

    公安局宿舍樓,孫鋒的房門終於敲響。孫鋒棋子一落,起身了,張揚笑了!

    「你在幹嘛?」門口地羅鈴臉上微有紅暈,目光一轉。發現了張揚,她笑了:「你也在啊!在下棋啊?」

    「羅小姐辛苦了!」張揚微微一笑。

    三人沙發上一坐,孫鋒笑了:「講講你地故事吧,沒聽故事,張揚不肯回家!」聲音微微一沉:「清楚了嗎?到底是不是飛刀奇人?」

    「通過看警方的監控錄相帶,這個人蒙面作案。但身手快極。飛刀出手也是如雷如電,明顯超越常規!」

    還有錄相帶?張揚微微激動,自己是不是也能看看?只要能看到這盤錄相帶,他也許能知道到底是不是她!

    「……這個人身材修長,但身高只有一米七十到一米七十四之間,如果你地目測不出問題的話。飛刀奇人應該是一米八十,從身高上判斷,不大可能是飛刀奇人!」

    孫鋒微微點頭:「我的目測不會有大問題,飛刀奇人身高就在一米八十,這基本上印證了我的判斷,那個人不是飛刀奇人!……」

    「羅小姐!」張揚突然開口了:「那個人是男是女?」

    孫鋒微微一怔,這用得著問嗎?

    「是男是女?」羅鈴好像也有了一定程度的觸動:「你這一提我倒是想起來了,這個人動作非常輕靈,腰部非常靈活。雖然從外表看不出任何性別特徵。但我覺得……不能排除這種可能性!……要不,明天我讓他們將錄相資料調過來再仔細看一看……」當時地分析中。所有人都沒有就這個人的性別作出太多的分析,也許是從內心就已認定,這就是飛刀奇人,飛刀奇人當然是男的!

    故事可以結束了!

    「你們聊聊……」羅鈴起身,目光微微一轉,眉頭皺起:「我才出去幾天啊,你地房間又快成狗窩了……」快速收拾……

    兩個男人相對而笑!

    「你說說,那個人為什麼要偷王鼎?」對於這個問題,張揚聽到了太多的解答,但孫鋒的答案自然應該是比較專業,他需要專業的判斷!

    「錢!只能是錢!」

    張揚身子微微後仰:「我在網上看到過很多資料,中國的玉器中有兩件珍品,真正的珍品,號稱雙玉王鼎,這青玉王鼎只是其中之一,不知你想過沒有,關於另一隻王鼎!」

    孫鋒地目光凝聚在他臉上,若有所思!

    「我只是想提醒你一下!」張揚淡淡地說:「青玉王鼎不是你管轄地範疇,它的失竊與你關係不大,但這金玉王鼎不一樣,我覺得你們應該時刻保持警覺!」

    「這就是你今天來的真正目的?」

    「不是!」張揚笑了:「我的真正目的是來陪你喝杯茶……」他地目的當然是要提醒他,金玉王鼎在博物館,犯罪分子在暗處,王鼎時刻處於危機之中,以他的身份,自然不可能在博物館內充當警衛人員,時刻保護這個王鼎,但他希望警方能夠引起重視,只要警方重視了,那個人才不會那麼容易得手,順城市是飛刀奇人的發祥地,在這裡,他最不願意背這個黑鍋,而且,有了警方的重視,也許就能順利地抓住那個人,瞭解那個人的背景來歷,這些事情由警察來做是最好的,遠比他更方便!

    「金玉王鼎是我們管轄範圍內的文物,雖然眼前與我的關係也不太大,但我還是想說……」孫鋒地目光微微閃動:「我希望他來!」這微微閃動地光芒宣告一樣東西:他的鬥志!雖然他已經不是大隊長,破案子不是他地直接責任,但他依然是警察、依然有鬥志!

    張揚笑了:「看來你已經準備好了!另外,順便說一句,你這個刑偵大隊長幹不幹,其實也沒什麼大不了,你看……我們還是能在一起喝茶,而她……她依然上你的房間,不是嗎?」

    孫鋒的目光抬起,落在書房裡的背影上,她在擦試一樣東西!看到書房裡微微的閃光,孫鋒心熱了,她擦試的是他與妻兒的全家福!

    她的心思他全都知道,但作為一個女人,作為一個暗戀他的女人,一般情況下都應該是想盡千方百計淡化他的妻子在他心中的地位,好更順利地取而代之,但她不同,她每次來,最精心收拾的地方就是他的全家福,每次都讓這幅照片一塵不染,這說明什麼?說明她懂得他,尊重他!

    在這份尊重的後面,她自己將自己置於何地?將她的一份微妙心理置於何地?

    張揚輕聲歎息:「別負了她,我的朋友!」

    孫鋒猛地回頭,目光中有了一絲激情,也有一絲猶豫……

    「你也許不知道,她是羅市長的千金!」孫鋒眼睛裡的激情慢慢消逝。

    「市長的千金?」張揚微微一怔,又是一個豪門千金嗎?但這個豪門千金他看不出來,任何地方都沒有一丁點的體現,心念微微一轉,張揚笑了:「對當羅市長的女婿,你有壓力?羅市長的女婿不好當?」

    孫鋒緩緩搖頭:「羅市長的女婿不好當,而我……孫鋒的女人,更不好當!任何一個好女人,都應該離我遠遠的,你明白嗎?」

    說到這句話,他的眼睛裡已經滿是沉痛,沉痛中,張揚深深懂得了他!他不是不願意接受這個美麗的女孩,也不是不敢承受市長大人的審視,而是出於他的內心,他的女人不好當,只因為他有過沉痛的歷史,只因為他從事的職業,他面對的永遠都是最可怕的敵人,他身邊的人永遠都會有危險,如果在乎她,就應該拒絕她的熱情!

    這是孫鋒字典中最無奈的言語!

    張揚無法給他更多的建議!

    「我回去了,你不用送!」張揚起身!

    夜色如水,張揚漫步而過,曾幾何時,他喜歡上了夜晚在街道上的漫步,只要他還是張揚,只要他沒穿黑色衣服、頭戴黑色蒙面巾,這樣的散步就是一種真正意義上的休閒,不用擔心任何人對他不利,踏過街道,他宛若踏上自己家的後花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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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1-12 22:14:12 |只看該作者
第二卷 第14章 離奇之夜

   自己是幸福的,論做的事情,他比孫鋒更直接十倍,如果由黑幫及犯罪分子開價的話,他的頭理論上要比孫鋒的頭貴十倍開外!但孫鋒的處境卻比他艱難十倍,他是明明有心想愛一個人,有心想營造一個真正的家庭生活而不敢,自己呢?自己需要考慮的問題比較簡單,哪天將小寶貝留下來,好好地陪他一個晚上,她**後趴在自己懷裡睡覺的神態是他最喜歡的神態,甚至超過了**本身!

    今夜明顯不現實,該做點什麼呢?

    這都市現在好像太平多了,太平得晚上出門都不大有一些二流子在街道上流竄,前面就是出租屋的狹窄通道,這條通道是以前住戶夜晚最怕通行的地方,但現在,情況當然有了改變,張揚大步而過,突然,他微微一愣,兩個人站在樓梯下,看向他的目光中分明帶著驚喜……

    陌生人,絕對的陌生人,但此刻,兩個陌生人看向自己的目光中帶著驚喜,這是好兆頭嗎?當然不是,一般人只有在發現獵物的時候才會有驚喜的眼神!

    影子集團破滅、全市黑幫進一步的銷聲匿跡,已經很少有人在夜晚將別人鎖定成獵物的,這樣的事情只是偶爾才會在都市的某個角落發生,這座都市是如此的巨大,如果這個偶爾恰好發生在自己樓下、如果這個獵物恰巧是他,這兩個人的運氣實在不是一般的壞!

    張揚內心發出冷笑,走過去,臉上不動聲色!

    一步,兩步,三步!

    十米、八米、三米!

    突然,左邊的中年男人開口了:「先生……請問先生……你叫什麼名字?」興奮的表情溢於言表。

    打算幹點壞事,還先問獵物的姓名?張揚微微一怔:「想幹什麼?」

    「先生……你是不是叫……張揚?」

    「你們究竟是誰?」張揚目光落在兩人臉上:「為什麼知道我的名字?」原先地想法有了一些偏離。這些人不是簡單的攔路打劫,而是知道他的名字,他們是誰?想幹什麼?知道自己名字地人應該只有那麼幾個。誰會操一口南方口音半夜攔路,這無數的疑惑片刻間浮現心頭,張揚懶得去琢磨,直接發問。

    「這麼說你是張揚了?」兩人對視一眼:「你老家在鄂東省鳳城縣張家村,對嗎?」

    「對,你們……」

    「我們去過你的家鄉……」中年人激動地說:「想找你商量點事情!」

    「什麼事?」

    「能到你房間……說話嗎?」

    「哦?」張揚微微一笑:「請上樓!」

    五層的樓梯,張揚轉了好幾個念頭,自己的住址他們已經清楚,自己的來歷對方一樣清楚。會是誰對他如此上心?不管是政府方面的人員還是犯罪分子,最理想的方式就是大大方方地接受對方的探查,在探查過程中表現得越自然,越有利,特別是不知道對方地來歷的情況下……

    鑰匙在門孔裡轉動,裡面沙發上有人跳起來,門剛剛打開。楊青青的聲音就傳來:「張揚。我告訴你啊,有人找……」聲音停頓,盯著門口,她的臉色微微尷尬,因為張揚後面站著兩個人,正是她打算向他炫耀一番的主要角色……

    「你們聊!」楊青青輕輕轉身。轉身之時,臉色是平靜的,但轉過之後,臉上的表情很古怪,快步走進自己地房間,房門也第一時間關上,本來她是反對張揚帶人進客廳地,但自己有錯在先、或者叫有愧於人就不同了,第一時間迴避……

    兩杯茶端過。兩人居然站起來接!

    在陌生的、多少有些氣度的陌生人面前。一般農村打工仔會緊張,幸好張揚不會。他坐下了,抬起頭,淡淡地開口:「說吧,什麼事?」

    「張先生……在順城打工還順利嗎?」中年人開口了。

    「還好吧,為什麼問這個?」

    「聽說你已經不在陽春集團就職了!」中年人好像是真的關心他:「現在在哪裡高就?」

    「在幫朋友的忙!」張揚平靜地回答:「你到底想說什麼?」「是這樣的,我家老闆很欣賞先生地才華,有意高薪聘請先生就職……」

    張揚愣了,房門裡面的楊青青也愣了,居然有這樣的好事,半夜三更的,兩個人一直守在門外,只為等待他回來,為了探聽他的消息,居然先送一千八百塊出去作為信息費,這一切的投資只為了聘請他!

    真誠的態度放在什麼時代都是可圈可點的,在古代貌似也只有周文王對姜子牙才有如此禮遇……

    小變態值得別人這樣做嗎?

    他有才華嗎?為什麼自己硬是沒看出來?

    微微一愣之下,張揚的笑容重新綻放:「有這種奇事?本人有什麼才華?值得貴公司老闆如此看重?」

    「這個……這個……嗯,恐怕只有我家老闆自己才知道!」中年人說:「先生只需要回答願意不願意就行了,月薪可以給一萬以上!」

    月薪一萬?門裡地楊青青地嘴巴比張揚的嘴巴大!

    這是她表示驚訝地方式,而張揚的驚訝表現與她不同,張揚是皺眉:「月薪一萬以上,到底是做什麼?」

    「先生有興趣嗎?」中年人對他的表現還是挺滿意的,神秘地一笑:「如果有興趣,先生就可以申請了!」

    「興趣?有!真的有興趣!」張揚淡淡一笑:「不知我需要做什麼,才能得到這種職位?」

    「很簡單!」中年人微笑:「先生的外形、才能都得到了老闆的認可,現在只需要一樣東西就能通過!」

    「什麼?」

    「一滴血!」中年人緩緩吐出三個字!

    三個字一出,張揚的心沉下去了,基本上沉底!一滴血?為什麼是一滴血?如果由他來賭這個原因的話,他願意出一百萬賭自己在某次行動中漏了馬腳!血?他記憶中印象最深刻的血跡就是他自己流血地那次,在鄭由辦公室、外面的草地中、院牆上到處都有他流下的鮮血。這些血跡莫非已經被對方收集,對方開始懷疑他了,直接向他討一滴血作為印證。他能拒絕嗎?

    他們是誰?只有兩種可能,政府方面地痕跡檢驗專家或者是鄭由後面的人!

    不管是誰,這個直接提出的要求對他都是一個巨大的考驗,直接拒絕顯得做賊心虛,不拒絕必定是出大問題!殺了這兩個懷疑他的人?絕對不可行!如果這兩個人死了,就從另一個層面證明了他的身份!

    雖然他的臉色依然平靜,但他的心一下子收緊,是真正的緊張!

    能量悄悄地流過全身,張揚地眉頭微微皺起。是正常的皺眉:「為什麼?」

    「是這樣的,現代企業有一個經營理念,老闆與下屬的關係是很微妙的,有學者提出了一個理論,老闆與員工的各方面如果相融的話,才能更有利於工作,這些方面包括才能、血型、性格地互補、甚至有星座地相融……我們企業是一個現代化的大型企業。對員工的要求一向是遵守這個規則。請先生不用質疑……」

    這一番理論簡直是聞所未聞,但細細一思索,實在是有它的大道理,張揚微微猶豫……

    「古代朝廷有一種基本理論,君甘而臣鹹,就是這種理論的起源!」中年人微笑補充:「說的是古代君王如果太激進。他會選擇保守一點地臣子,如果他本人是保守派,他的臣子最理想的性格就是激進一點,這樣的朝廷才會既不太保守,又能正常發展……」

    好一大套理論,張揚聽得不停地點頭:「有道理,實在是太有道理了,貴公司的老闆真了不起!」

    「先生答應了?」中年人臉上有了笑容!

    「不!我不能答應!」張揚緩緩搖頭。

    「為什麼?」兩個人同時愣住。

    「你想想啊,貴公司的老闆如此才能。而本人多少有點自知之明的。自問的確沒什麼本事,在一般的公司混日子還湊合。到這種先進地公司,只怕是一天都呆不下去……只能是謝謝兩位地好意了,轉告貴老闆,也謝謝他的賞識……」

    中年人急了:「沒關係地,先生,好歹試一試…「不試了!」張揚堅定地搖頭:「而且我最近正在幫朋友的忙,如果做得好的話,前途是真正的不可限量……兩位先生,請吧!」站起來了!

    楊青青也急了,她的手甚至伸向了門把手,我的天,這麼高的工資待遇,這麼有前景的公司,他就錯過了?變態!絕對的變態!

    「先生……」中年人也不得不站起來,手伸出,伸向自己一絲不亂的頭髮,好像覺得抓頭多少有些失身份,手停在頭部:「我們老闆交待的任務是……務必取得先生的血樣,至於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不管怎麼說……還是請先生幫個忙,不至於讓我們做下屬的太為難……」

    張揚的臉沉下來了:「這與我有關係嗎?我說過了,我不願意應聘貴公司的職位,你照直說就成了!」

    中年人額頭已有了汗水:「這樣可以嗎?先生給我一點血樣我回去交差,我給你錢……」

    通用的方式終於不可避免,凡事用錢用開道有時挺管用!

    張揚盯著他,不動!

    「我給你一……我給你兩萬塊,只要你的一滴血!」

    一滴血?兩萬塊,楊青青有了某種衝動,直接衝出房間,挽起袖子:「來,抽我的吧!不要兩萬,一萬就成……」

    這個小變態的袖子卷沒卷?貌似沒有,因為他的聲音很冷靜:「對不起。我不賣血!」略略一頓,聲音有了轉機:「要不,你們留下電話號碼。什麼時候我窮得需要賣血了,我再聯繫你們?」

    兩人愣住!

    「那麼……」那個年輕人一直沒開口,這時候終於開口了:「張先生,能看看……你的屁股嗎?我們也給錢……」

    什麼?楊青青的眼睛睜得老大,在拚命地揉自己的耳朵……

    「你說什麼?」張揚地眼睛也一下子睜大。

    「我說……我說……還是你說吧!」年輕人臉紅了,滿是尷尬……

    「咳……咳……」中年人在咳嗽,咳嗽之餘補了一句:「是這樣的,我們老闆……」

    「你們老闆還習慣看自己的員工地屁股?」張揚冷笑:「如果他不是太變態的話,他應該是一個女的。因為只有女的才應該對男人的屁股表示興趣!」

    「張先生,別誤會……」中年人結巴了:「我們……」

    「出去!」張揚手一揚,房門打開。

    「先生,我們出高價,兩萬……只看一眼,兩萬啊……」張揚手一用力,兩人同時推出去。叫喊聲從門外依然傳來……

    房門重新打開。張揚冰冷的面孔出現在門邊:「你們再叫,我立刻報警!」

    兩人收聲!

    「滾!」

    外面的聲音終於靜止了,張揚眼睛裡露出深思的表情,原來他本是打好了主意,跟蹤對方,來一個反調查。這雖然有可能有效果,但也有巨大的風險,沒準對方做出這種離奇地事情,目的就是引起他的懷疑,從而讓他自己暴露,沒準外面什麼地方正好有一架相機等著他施展高超的身手,沒有把握的仗絕不能打,要跟蹤也必須自己先做好準備,偽裝、交通工具一樣都不能馬虎。現在不適宜跟蹤!

    這是他的臨時想法……

    裡面的房間有動靜。張揚霍然回頭,這是在戰鬥意識瀰漫全身地時候下意識回頭。但剛剛一回頭,他臉上地肌肉鬆弛了,因為他意識到房門邊不可能有敵人,只能是一個女人——楊青青!

    她臉上滿是驚訝,也滿是惋惜!

    「變態,真的是變態!」她在歎息!

    「我發現我們也可以有共同語言!」張揚歎息:「如果一定要用兩個字來形容他們的話,我贊成你的提議!」

    「我說的是你!」楊青青瞪他一眼:「一滴血兩萬塊,你幹嘛不賣?」

    張揚愣住!

    「還有,兩萬塊錢看一看你的……那裡,這條件真地好寬鬆,好優惠,我做夢都沒想到居然有這麼好的政策,你……」

    好像終於看到張揚臉上的尷尬了,話題打住,來了一個實質性的結論:「你居然不答應,你就是變態!」

    張揚叫道:「這政策真的優惠嗎?我給你兩萬塊,你肯讓我看……」

    「啊……」楊青青一聲長叫將他的聲音斬斷,抬腿就踢……

    這一腳下去人不見了,張揚躲進了沙發上,在沙發上也不安全,一樣紅色的東西直飛過來,飛向他的腦袋,張揚一伸手,抓住,居然是她腳下穿的拖鞋……

    「哎……哎……」張揚止住對方手中地拖鞋再次飛出:「這樣不合適吧?」

    「什麼不合適地,你這個小變態,還是一個小色狼……大色狼!」楊青青直跺腳:「拖鞋還給我……」

    接過他的拖鞋,楊青青整整衣服,坐下,呼呼喘息:「哪天看到你地顧老,我非告訴她不可,讓她知道你是……怎麼一個變態法……」

    這樣的話題能說嗎?如果顧心嵐聽到這個美女繪聲繪色地介紹「他想看她的屁股,而且開價兩萬塊」時,不管這個事實有多麼荒謬,顧小姐不生氣還不叫情人了……

    張揚抓頭解釋:「青姐,這是話趕話說的吧?不作數的……」

    「還想作數啊?」楊青青的臉再紅,手揚起,赫然依然是她的拖鞋……

    「不作數,我保證不作數!」張揚投降了!

    楊青青的拖鞋放下了,臉色稍和。

    「你也不想想,這樣的話能當真嗎?任何人地屁股都值不了兩萬塊……」

    這話一入耳。楊青青秀眉上挑,這話有點刺耳,太刺耳了。任何人?也包括她?

    「喝杯茶先……你要嗎?」張揚跑了,倒水!

    楊青青接過他的茶杯,終於恢復了正常,用手略微理一理自己的頭髮,露出半邊嬌容:「哎,小張揚,今晚上很奇怪啊!」

    「誰說不是呢?」張揚茶杯放下。

    「什麼人對你這麼有興趣?」楊青青秀眉皺起:「我敢說他們地目的絕不是給你職位,開始還有點像,但後來找不著這種感覺了……好像專門為你的血型和……那裡而來!」

    連她都意識到了!可見他們的演技有多低劣!

    張揚心頭微微一動。演技低劣?如果真的是政府部門或者鄭由後面的殺手策劃了這次離奇的行動,他們怎麼可能演技低劣?這兩個部門一正一邪,無疑都是頂尖貨色,有的是人才,方方面面的人才都會有,包括演戲地頂尖高手在內!

    他們會策劃這麼低劣的戲嗎?特別是那個年輕人,當時說話明顯沒有經過大腦。這樣的人能勝任這個無比巨大的任務嗎?

    他的心裡居然悄悄放鬆了。如果不是這些人,他真的願意出一百萬!也許到了這個時候、到了自己心中有了危機意識的時候,他才意識到自己不暴露真實面目是何等地英明!

    「為什麼配血型呢?」楊青青雙手抱膝沉吟,突然輕輕一拍沙發:「我知道了……」

    張揚配合地表示強烈興趣:「你知道什麼了?」

    「我知道是誰在演戲了!」楊青青神秘地說:「有一個人,絕對是他!」

    「哦,說來聽聽!」張揚興奮了……

    「你地顧老!」楊青青堅定地表示:「絕對是她。只有這種上了年紀的女人才會這麼迷信,也只有情人之間才在乎血型的融合,沒準她還想和你生一個孩子呢……另外,還有一個理由,嗯……嗯,以後再說!」

    她想到的最後一個理由是什麼?也許是今天晚上的靈感,只有顧老才會這麼花錢,寧願花一千多塊探聽他的消息,還一再地追問她是誰。驗證了她不是他地女友才肯給錢!想到這。楊青青深深地佩服自己,幸好沒有亂說一通。否則,今天她老人家惱怒之下,說不定那個男人給她的就不是現金,而是硫酸什麼的,毀了她這幅驚天動地泣鬼神的美麗面孔……

    「你的想像力不錯!」張揚歎息!

    「那是當然了,只有這種可能!絕對!」楊青青伸手:「我幫你分析了案情,解開了你心中的疑惑,表示表示?」

    張揚雙手一攤:「你的想像力是真不錯,但你好像忽視了一點……」

    「你說!我再分析……」

    張揚苦笑:「你將來如果有了情人……他會花兩萬塊請別人來看你的屁股嗎?」

    楊青青臉色改變的同時,腳下地鞋子也高高舉起,終於沒有扔出去,乖乖地重新穿上,抬頭,滿臉都是不懂:「也是啊,這最後地要求……真的好讓人費解……古代宮廷中選秀女地時候,聽說倒是需要檢查……各個部位,沒聽說男人也要檢查的……哎,你怎麼進去了?睡這麼早……」個中年人正在打電話!

    「老闆,我們見過他!……是的……我有一個預感,他真的是小少爺……」他的聲音好激動……

    電話那邊的聲音也好激動:

    中年人的激動在老闆的問題下慢慢改變,變成了沮喪:「他不肯合作……」

    電話壓下,中年人呆呆出神!

    前面一個女孩子的聲音傳來:「金總!老闆怎麼說?」

    「還能怎麼說?」中年人金總沒好氣地回答:「血樣!另外驗證他屁股上的標記!只有這兩樣!」

    「這人油鹽不進,我覺得我們可以換一個思路,直接向他攤牌,相信他會立刻配合,如果知道有一個神通廣大的人物有可能是他的老子,他就算流盡全身的血都會……笑。任何人都會笑……」身邊的年輕人沉吟:「老闆花了十八年才得到這條有價值地線索,為什麼非得搞得這麼複雜?」

    「你懂個屁?」金總打斷他的話:「老闆分析得有道理,這個人一旦知道我們的真實來意。他必定是想方設法通過,親子鑒定未必能百分百準確,而屁股上地黑痣更可以造假,這種局面是我們應該避免的,在他完全不知情的情況下,完成我們的任務才能是最真實的一面。」

    「他就算採取相關的措施,要瞞天過海也不可能!」年輕人很固執。

    「最關鍵的一點就是無法肯定,任何人都無法直接肯定!」金總搖頭:「你還太嫩……我告訴你,這就是老闆的高明之處。他看過了太多的世事,基本上看得準任何人地內心,世上的人沒有不貪的,如果這個年輕人的確是小少爺,自然一切都好辦,但如果萬一不是,事情就麻煩了。經過這件事情。對他是一個提醒,你說一個窮得丁當響、打工都不安心的打工仔會怎麼辦?……他也許會生出事端,與公司糾纏不清,甚至偽裝成小少爺,在香港,夏家的小少爺可是金字招牌。而他的臉,就是最好地通行證!……你說,我們能給他這樣地機會嗎?」

    一番話徹底解除了另外兩人的心結,兩人一齊點頭,年輕人由衷地表示佩服:「金總,老闆深謀遠慮……」

    「也不一定是深謀遠慮!」金總淡淡一笑,壓低了聲音:「而是這幾年得出的教訓,你們都進來時間不長,也許不知道這幾年發生的事情。老闆這幾年可是被這些小騙子們折騰得頭都大了。上面說的幾種情況全都出現過……」

    兩人同時愣住……

    「那我們怎麼辦?金總,你說話!」年輕人表明態度。放下自己的不合時宜地觀念,一心跟著老總走!

    老總在沉思!

    「金總,我們可不可以來硬的?強行……」兩雙目光落在年輕人的臉上,他繼續陳述:「就是不知道將來……將來萬一是小少爺,會不會怪罪我們……」

    「你分析得有道理!」金總點頭:「強行按倒抽血也能解決問題,而且將來只要老闆出面,小少爺不大可能報復我們,但……但有一個難題,據說這個人身手非同小可,在陽春集團就能與保安隊長對抗,還打傷過保安隊長,你一個人能按得住他?」

    年輕人搓手,臉色微紅。

    車裡重新陷入寂靜之中,突然,前面的女孩子開口了,輕輕咳嗽一聲:「舅舅,這件事情交給我怎麼樣?」

    「你?」金總微微一怔。

    「我有把握在兩天時間內弄到一切,包括他的身體特徵!當然是……那個地方的記號……」女孩子的眼睛在車內微微閃著羞澀的光芒:「但我有一個條件……」

    「你說!」金總興奮了,他好像知道她想做什麼,俗話說得好,英雄難過美人關,百煉鋼也能化作繞指柔,美人計永遠都是有效的,只不過他有一個疑問,這個剛剛畢業地女大學生為了這個任務打算犧牲多少,進入大公司,想建功立業是正常地,但美人計也並不好用,需要這個美人有著相當的美貌、相當地閱歷才好使,她的美貌是夠了,但閱歷有嗎?

    一晚上的疑惑,一晚上的興奮將楊青青的煩燥基本消除,走下出租樓的時候,她的心頭重新升起陰影,馬上又要見到那張油臉了,今天會不會有什麼節目?

    人在矮簷下,不得不低頭!哪天不在矮簷下就好了,這是她每天例行的歎息,在看到街頭一輛輛豪華車裡坐著的花枝招展的女孩子時,這種感應更加強烈,只不過,她畢竟是受過高等教育的,她畢竟與眾不同。與眾不同的地方就在於:別人有這種感覺時,往往是想通過自己身體的優勢來快速強求,而她不一樣。她想通過自己地工作來實現,所以,每天早晨的感歎,是她工作的動力!

    前面也有一輛豪華車,車邊也有一個女孩,打扮得不算花枝招展,但相當高檔,她地神態卻是天真的,這樣的表現如果不出意外。必定又是一個啃著老頭子老本錢的千金大小姐!

    這樣的女孩子是上天的寵兒,盡情享受人世間的美好生活,而不必背上「拿身子換舒適」這樣的惡名,先天性的東西可遇不可求……

    那個小姐走過來了,居然直接走到楊青青面前:「這位小姐,請留步!」

    楊青青站住了!不管她在出租屋裡有多麼不講理,在張揚面前是什麼形象。但在公眾場合。她就是天使般地楊青青,臉上是微笑,平和的微笑:「小姐,有事嗎?」

    「你住這邊出租屋的頂層,叫楊青青!」那個小姐一開口,楊青青愣住了。

    「我想在你的出租屋裡住幾天。確切地說,我是想租你的房間,一天一千塊!」

    楊青青的眼睛睜得更大,這段時間是怎麼了?儘是一些出人意料的事情,而且還一次比一次離奇,一次比一次讓人難以想像,一天一千塊?怎麼回事?

    「如果你點頭,我可以預付一周地房租!」小姐地手伸出,掌中是一大疊鈔票!

    楊青青突然覺得嘴唇有點干。脖子也有點硬……

    「你同意嗎?」

    「為……什麼?」楊青青終於回答了三個字。

    「因為你那個房間剛好可以看到窗外的一個地方!」美麗小姐恨恨地說:「我那個該死的男友背著我另外找情人。我要抓住他的證據!」

    楊青青恍然大悟:「你想請私家偵探?」這種事情她是沒有見過,但聽得太多。某某某越軌了,他的愛人為了找到證據,在法庭上為自己爭取最大的權益,花費重金請私家偵探,她表示理解,甚至也有幾分贊同!

    另外呢?還有幸運!自己地房間居然有幸成了她選擇的目標,幸運,真是太幸運了!一天一千塊,一預付就是七天,滿天的神仙保佑,那兩個狗男女這七天時間千萬克制一點點,最好在她眼皮底下表現出一點點的曖昧,偏偏一直不入門,讓她這七天時間什麼都拍不到,花上七十天才能收到一點點的實效……

    楊青青快笑了,那個老油頭的臭臉好像也變得很淡很淡!

    「成交?」小姐的臉上浮現了一絲得意的笑容,這種笑容給了楊青青最好的解釋:她有理由得意,任何人都有當偵探地**……

    「成……交!」楊青青多少有些矜持地接過她手中地錢!青臉上慢慢浮現一絲尷尬。

    「你說!」

    「我同居……啊,我同租的有一個人……」楊青青說得很小

    「沒關係,我只用你一間房!屬於你地房間,與別人概不相干!」

    「可他……他是男的!」楊青青臉終於紅了:「我們很……很清白的,不是你想的那樣……」

    小姐輕輕一笑:「我可什麼都沒想!沒關係,我可以告訴他,我是你的表妹!也請你嘴下留情,別把我賣了……」深深歎息:「男友偷人的事情畢竟不光彩是吧,我也是看你挺投緣,才和你談這事,你看這……」

    「放心,小姐,你完全放心!」楊青青表態:「這事兒理解,要我說,像小姐這樣的人才,男人應該死死地握在手中、放在心裡才對,這個沒良心的,還瞎眼了……」

    好一番對某位陳世美的大討論……

    「我將我的電腦拿上,還得上班呢!」楊青青覺得與這位不幸的小姐簡直是有點真正意義上的投緣,居然還挺客氣地表示:「對不起啊,我也不是不放心你,而是……我電腦裡有些資料用得著……」

    重新下樓時,張揚還沒起來,楊青青在客廳向他的房門露出了迷人笑臉,背起自己的電腦消失,這剩下的幾天時間,她會在哪裡度過?她懶得想,反正以一千元一天的價格,她住豪華賓館都不成問題,走到公司門口時,她臉上露出了笑容,輕輕拍一拍前面的某個肩膀:「嗨,靈靈……我的房間在搞一個小裝修,今晚我們擠一擠?……」

    張揚終於在從床上坐了起來,起得不挺遲,下床了,動作居然還挺麻利,如果知道他也有上班的觀念,顧心嵐會笑!

    但如果她知道他梳洗整齊之後做了什麼,顧心嵐會哭!

    他並沒有踏上去茶樓的路,而是走向了另一邊,看著前面一家報社走出來的漂亮女孩,他臉上居然露出傳說中的、某種叫做「癡迷」的表情,這幅神態顧心嵐萬萬想像不到,如果看到了,她的哭會增添一點悲愴的成分……

    張揚知道了不少東西,他知道了記者是需要到處跑的,這個記者陳旭今天的去向是南街,採訪一名企業負責人,張揚在這家企業門前當了半天的免費保安,不領工資、甚至連身影都不暴露的那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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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1-12 22:14:37 |只看該作者
第二卷 第15章 錯中錯

    下午,他的責任解除了,因為陳旭出門了,與兩名記者一起去了南陽市,那是一座離順城達兩百多公里的城市,張揚依然是非常盡責任地在火車站為她送了行,依然是沒有露面,像極了一個暗戀她、而且心裡多少有些不太正常的男士!

    這種跟蹤真他娘的要命,這種解脫真的很好!

    今天晚上也許只需要回家去睡覺,睡到半夜再上網查查,南陽有沒有出現什麼大事,如果那裡有飛刀奇人出現,張揚就可以考慮半夜三更去某位女郎的房間拜訪拜訪了……

    回出租屋,楊青青照例不在家,遵照她的指示,坐下來之前先洗個澡,這個習慣很好,起碼洗完澡後就能一直比較清爽地坐下去,好習慣,張揚打算保持下去!

    進了衛生間,他絕不會知道,裡面房間裡有一個女孩突然緊張起來,悄悄地從枕頭下面拿出一個奇怪的東西,東西上面有圖像,清晰的圖像赫然是一個衛生間!

    衛生間裡出現一個高個子帥哥,女孩的緊張變成興奮,這個帥哥的衣服解開,露出潔白健壯的上半身,女孩臉色微微發紅,他的手伸向自己的腰帶,解開,女孩嘴唇咬上了,只剩下一條短褲,短褲也在他手下慢慢朝下退,剛剛一退下,女孩眼睛猛地閉上了,該死!

    該死的臭男人,幹嘛不轉身?這攝像頭是拍你前面的混帳東西嗎?是後面……後面……這個偉大的使命由自己來執行好像有些不對頭,應該讓個男的來……

    但一想到那個偉大地使命,她的眼睛還是勇敢地睜開,伴著臉上突然出現的紅霞!

    眼睛一睜開。她愣住了,視線中的人影模糊了,擦擦手中小東西的屏幕,依然模糊,她微微張開了小嘴,好像明白了一點什麼,明白什麼了?——洗澡是用熱水的。熱水蒸騰之下,能夠清晰暴露的時機只有那麼一點點,她錯過了!

    一開始地男人特有的東西讓她閉了眼睛,等她調整心態、用任務的觀念來強迫自己欣賞欣賞的時候,已經是熱水蒸騰、視線一片模糊的時候,在視線更模糊的時候,小姑娘起身了,走出了房間,還輕輕咳嗽了一聲……

    「青姐。回來了?」衛生間裡傳來他地聲音。

    「嗯……」隔著一道門。她地回答還是準確地傳入……

    張揚擦乾了身上地水珠。順便擦去一天地跟蹤疲勞(是精神上地疲勞)。精神抖擻地、略帶幾分帥氣地甩一甩頭髮、走出衛生間地時候。他地臉色突然變了。直直地看著外面沙發上地女孩……

    女孩也直直地看著他!

    「對不起……我……我沒走錯房間吧?」張揚有一個衝動。跑到外面去看一看樓層。要是到四樓衛生間洗了個澡。可是一個超級大玩笑。儘管這種可能性太小。但這個女孩還是給了他某種疑慮。

    「你就是張揚?」女孩隨手敲一敲沙發:「坐!」

    「你是……」幸好自己與楊青青地習慣不一樣,楊青青習慣洗完澡後穿睡衣,自己習慣洗完澡後直接穿會客的衣服,張揚大大方方地坐下了。

    「楊青青是我表姐!」女郎微微一笑:「我叫珠兒,認識一下!」伸出了小手……

    「好名字!」張揚微微一笑:「你表姐沒回來?」

    「她回家去了!」珠兒平靜地表示:「這幾天我在這屋住……」

    張揚臉上的微笑僵硬了,理解!佩服!

    理解與佩服的都是一樣的東西。楊小姐地理財觀念!房屋可是花了錢的東西,絕不能浪費,自己不在了,也要找個人來臨時住一住……

    「你不歡迎我?」珠兒兩隻眼珠滴溜溜轉。

    「豈敢!」張揚臉色恢復了正常:「這裡又不是我一個人的,你表姐有決定權!」

    「如果只有你一個人,你歡迎嗎?」

    「我和你表姐……一般都不假設的……」張揚輕輕咳嗽。

    「你身體不舒服嗎?」珠兒好熱情:「我帶著有藥,專治咳嗽……」

    「我很好,謝謝!」張揚終於知道了她與她表姐的不同,她表姐絕不會這麼關心同居……啊。同租的男士身體是否舒服。在自己沒病地時候,也絕不會買藥!

    「你肯定很緊張!嘻嘻……」珠兒輕鬆地在沙發上仰面而臥:「我和我表姐誰漂亮?」

    張揚歎服!共同點找到了。都喜歡在這個問題上糾結……

    「如果你不告訴你表姐,我可以……說你更漂亮……」

    「嘻嘻,不告訴我表姐……」珠兒眼珠不停地轉,笑聲如銀鈴:「你很好玩呢……」

    張揚抓頭了,支支吾吾地表示:「我……一般情況下……不是用來玩的……」

    咯咯的嬌笑聲中,珠兒起身了,扭一扭腰肢鑽進了衛生間:「我也洗個澡,你別先睡了,等會兒我們聊天……」

    又一個不同點!在楊青青洗澡時,他應該回房間的,但她不一樣,她提示他:別離開了!

    張揚離開了,在衛生間裡傳來動聽的水聲之時,他進了自己的房間,門也悄悄地關上,上網,網上的「雙鼎」消息還依然如火如荼,已經有網民直接開始關注金玉王鼎了,這份關注一提出,立刻有無數人呼籲,保護國寶,甚至已經有不知是號外還是號內的消息:警方正在加大力量保護順城的國寶,飛刀奇人不來則已,一來必定是自投羅網!

    張揚輕輕搖頭!

    新聞中包括網民地自由言論嗎?也許包括,但這些自由式地言論有用嗎?起碼孫鋒如果看到了這些猜測。他一定也會搖頭,有了這些沸沸揚揚地議論,那個人還能上當嗎?警方有佈置是必然地,但他們的佈置現在已經不會有任何作用,如果這件事情是他做下的,眼前他絕不會再去冒險,起碼也得過一段時間。讓警方布控人員的精神在高度崩緊狀態下持續一段時間再作決定……

    房門敲響!

    張揚眉頭微微皺起,底線!

    貌似不准敲門是他與楊青青的底線,她沒告訴自己這個表妹?

    「張揚,你睡了啊?……哦,還沒睡呢……」一個小腦袋瓜子從房門伸進來,臉上有小心而嫵媚的笑容:「做什麼呀?上網啊……」全是自問自答。

    「有事嗎?」張揚微笑轉身。

    「哦……我想問一下啊……」珠兒說:「你和我表姐……一般洗完澡幹什麼?」

    張揚忍不住又想咳一咳,終於忍住:「你認為能幹嘛?」

    珠兒臉紅了,不好意思地解釋:「我一般……不習慣那麼早睡……」

    「你可以看電視,這段時間地韓劇好像特別適合年輕的女孩子!」張揚提示她。

    「你們男孩子一般不喜歡看韓劇的,我把電視佔了。你怎麼辦?」

    張揚眼睛睜大了,老天,我找錯同租對象了,要是找她……待遇會比楊青青好一千倍……

    「我們出去散步好不好?要不……我請你喝杯咖啡……」珠兒略帶幾分尷尬地表示:「打擾你了。我覺得不好意思呢……」

    「好……好!」張揚表態:「喝咖啡!不過,說好了,咖啡是我請你!我好久都沒遇到……你這樣通情達理的女孩了!」

    「那好,走吧!」女孩好高

    兩人並肩而出……

    走出出租樓,女孩輕輕一笑:「張揚。你的鄰居真好,我今天碰到了一個女的,哦,二樓的那個大姐,她又不認識我,還對我笑呢……」

    同樣是二樓的大姐。在她們表姐妹兩人眼中有如此大的反差嗎?

    「在城市住著的女地,一般都好高傲的,都不理人!」珠兒說:「像她這麼熱情的很少!」

    親切啊!張揚放開了:「珠兒,走吧,那邊有一個很好的咖啡廳,我們喝點咖啡,還可以到那邊海邊轉一轉,晚上地海風吹著就舒服……」

    進入咖啡廳的時候,沒有人知道。也有人進入了他們的出租屋。

    珠兒的情況也基本弄清了。她是剛剛大學畢業的,還沒找著工作。正在這所大都市象沒頭蒼蠅那樣亂撞,張揚好幾次甚至都有了一種想法——類似於當初對玉兒和翠兒地某種想法,幫幫她!但看她也沒什麼找工作的失落感,他也就陪著她比較放鬆地談……

    在海邊,珠兒舒服地吹著海風,在海邊台階上踮著腳尖小心地走,走得搖搖晃晃,也走得興味盎然,偶爾地較大搖晃,她還會發出一聲尖叫,然後再向張揚不好意思地露出自己略帶羞澀的笑臉……

    「現在很晚了吧?」張揚小心地提醒她:「該回去了!」

    「你看……那邊還有好多人都不回去……」珠兒指一指前面海邊偎依在一起的一對對,臉上的表情多了點紅潤。

    拜託!就是因為只有他們不回去,張揚才覺得非回去不可的!

    幸好這個問題不需要提出來,珠兒自己臉紅紅地糾正了:「我們回去!」

    五層樓地樓梯,已經有點黑了,珠兒走得小心,也走得略有幾分害怕,每走幾步,還叫一聲張揚……

    張揚配合地回答一兩句,為她驅散黑暗的恐懼……

    「有點累了,洗澡睡覺!」珠兒在沙發上一坐:「你先洗!」

    「我洗過了……」張揚微微一怔。

    「知道,玩了那半天,身上沒汗啊?」珠兒誇張地聳聳小鼻尖:「都臭了……」

    「不會吧?」張揚絕不承認!自己還真的沒出汗!

    「就會!」珠兒手一伸,將他直接推向衛生間:「去洗。我等會兒還要洗呢!」

    「好好……」張揚直搖頭:「連洗澡都洗雙份,如果這個月水費大漲,估計你表姐又該心疼了……」

    再次進入衛生間,張揚微微一愣,衛生間裡好香,衛生間居然會香?香的來源在哪裡?目光一凝注,看到了。一隻花瓶!花瓶裡還有鮮花!

    「珠兒,衛生間裡怎麼有花?」

    「我弄的啊!」珠兒回答:「除臭地!」

    「謝謝啊……」張揚歎服,這就是生活的情趣,連衛生間都用花朵兒除臭,這種方式算不得特別有效,也算不得特別奢侈,突出的也許就是一個情趣!

    「快洗……」

    換一個同租的人,會有一種完全不同地感受,張揚地上衣慢慢解開,目光還在花朵兒上打轉轉。好美麗的花朵,雖然並不太貴,但插花好像也有一定地技巧,只是這最左邊的花枝兒好像折了一下。以這種狀態,也許活不了一天,小姑娘生活情趣無限,自己也悄悄地幫她一回?

    手伸向花朵兒,手指上帶著點生命能量。點向這左邊、那個肉眼幾乎看不見的折痕,突然,他耳朵中捕捉到外面的細微動靜,她進房間了,房門用幾乎聽不見的聲音掩上,張揚內心暗笑。風水輪流轉了,以前,楊青青洗澡,自己按要求是回自己的房間,現在不同了,現在是自己洗澡,小姑娘悄悄迴避,看她好像單純得根本不在乎這種洗後再見的局面,其實內心也是害羞的。好玩!

    手指接觸到了花朵。花朵兒輕輕一彈,好像陡然被打了一劑強心針!突然。花朵兒中一道微光閃過,這種光一入眼,張揚微微一驚,擺弄花兒久了,他分得清花朵兒中偶爾有的露珠射出的微光,這不是露珠地光芒,銳利的目光射入花束之中,他的心一下子懸了起來,裡面有一個小小的黑點,金屬材質!

    會是什麼?微型攝像頭!如果是在張揚初進入都市之時,他認不出攝像頭,但現在不一樣,在跟蹤鄭由地時候,他就曾在某家商店裡見過太多的攝像頭,其中最小的一款就是這種!黑色的攝像頭與花枝緊緊貼在一起,下面還巧妙地偽裝過,會是誰?

    他的心裡微微一動!昨天他剛剛有一個疑問沒有解開,有人願意花大價錢看他地屁股,今天房間裡出現另一個女孩,衛生間裡出現一盆花,花中還有攝像頭,衛生間裡想看什麼?真的想看自己的屁股?

    他都有一個**,想自己先看看自己價值兩萬元的屁股有些什麼與眾不同……

    手一伸,衛生間的門拉開了,衛生間的門拉開與手再次伸出幾乎沒有任何時間差,他地身影陡然出現在某個房間,房間裡的情況讓他睜大了眼睛,床上趴著一個美妙的身影,正在擺弄一個奇怪的玩意兒,玩意兒翻過來、翻過去,玩它的女郎還好像挺吃驚,吃驚這裡面突然沒有了人……

    她的頭猛地抬起,輕輕叫了一聲,手中的東西失手而落,落入她的被窩上,無聲無息……

    「你……你怎麼進來了……」她的聲音也變了調……

    張揚臉色陰沉了下來,大步走過,女孩在向床上後退,緊張地後退……

    張揚腰一彎,將這個小玩意兒握在手中,目光朝上面一掃,銳利地目光射向珠兒,嘴角浮現冷笑:「怎麼回事?」

    「我……我……」珠兒臉色又紅又白,又緊張又羞澀:「我……我喜歡你……」

    張揚冷笑:「喜歡?你喜歡一個男人就在衛生間裡佈置這個?」

    「我看看……你地身材……」珠兒臉紅如血,支支吾吾地補了一句:「真的……」

    張揚一步步走過,目光始終不離她地臉,這一步步走過,高大的身影形成一種巨大的壓力,起碼珠兒是再度後退:「你……你要幹什麼……」

    不理,繼續前進……

    珠兒崩潰了,好無辜地叫道:「愛一個人……也有錯啊?」

    張揚停下了,久久地看著她。珠兒勇敢地抬頭面對。

    「好好談談怎麼樣?」張揚終於收拾起臉上的冰冷,有了幾分無奈,這樣一個可憐巴巴的小女孩,口口聲聲喜歡他,他又如何下得了硬手去逼她說話?

    「要……要不……」珠兒遲疑地說:「到外面去說好不好?」

    「出來吧!」張揚身子一轉,敏感地注意到珠兒悄悄地擦了擦額頭……

    珠兒出來時,張揚已經坐在沙發上。珠兒在他旁邊坐下:「其實,我……我好久以前就……認識你了,那天你和表姐在一起,我沒出來……」

    張揚看著她的眼睛,無語。

    「那天……你看到我了嗎?」小姑娘地聲音很低,表現出來的也許叫羞澀。

    「別打岔……繼續說!」

    「我有點口渴……喝點水再說……」是緊張嗎?是想借這個機會想一想再說嗎?張揚一概無視,任你說得天花亂墜,要想將在衛生間安裝攝像頭的事情一筆帶過、天衣無縫絕不可能!

    「你也喝點啊……」珠兒轉身了,手中兩杯手端在胸前,將其中一杯放在張揚面前的茶几上。

    張揚接過。突然笑了!

    謝天謝地,他的笑容還是那麼陽光,珠兒鬆了口氣……

    「珠兒,喜歡一個人沒有錯。但這樣的方式真的很讓人誤解……」張揚笑道:「起碼你表姐如果看到了,肯定會說出她最習慣地兩個字,知道這兩個字是什麼嗎?變態!」

    珠兒臉紅了,輕輕跺腳:「不說這個行嗎?人家都……」

    「我不說了!」張揚一伸手,拉起她的手:「來。我們去將那個花瓶拿出來,將這個有特殊意義的花瓶擺在這裡,我告訴你一個秘密……」好親熱!

    珠兒的手微微一縮,終於還是沒有掙扎,順從地被他拉著進衛生間,她的心一剎那間很亂。全然沒有想到,進衛生間拿個花瓶而已,用得著兩個人一起去嗎?她更沒有注意到,就在她轉身的一瞬間,這個男人的手微微動了一動,茶几上的兩杯水無聲無息地換了一個位置,這手法是如此的快速巧妙,只在一眨眼之間……

    重新回來了,兩人面對面而坐。中間是一個花瓶。鮮花開得很艷,珠兒的心跳加快了。他想告訴她什麼?這不是計劃中安排地程序,但經過這一夜的相處,她覺得自己還是有了一些興趣,真的想聽聽他想說什麼……

    特別是秘密!沒有人願意錯過秘密!

    「珠兒!」張揚杯子舉起:「從來沒有人這樣對我,我……敬你一杯!」

    珠兒的目光抬起,悄悄地掃了他一眼,這眼睛什麼時候變得這樣了?一小團地笑意瀰漫,宛若一朵小花兒開放……她的心頭一亂,一大口水喝了下去「我們乾杯好嗎?」張揚目光四處打量:「要不要我另外找點紅酒來?」

    「不要!」珠兒輕聲說:「水也一樣……」

    「干了!」杯子輕輕一碰,張揚一口喝乾!

    「干!」珠兒手中的杯子也空了……

    「你不是有話要告訴我嗎?」珠兒手中的杯子放下了:「說吧!」

    張揚微微猶豫,終於也將手中一直玩著的杯子放上了茶几,開口了:「這個秘密就是……我和你表姐雖然同租,但我們地關係很清白……」

    「哦,是這個呀……我表姐說了的!」珠兒臉色微微發紅:「我相信你……」她的手伸向自己的大腿,將裙子連輕輕捲了卷,又立刻放下:「有點熱,你……覺得呢?」

    「我不覺得熱呀?」張揚盯著她。

    「可我覺得好熱……」珠兒小手輕輕扇風:「為什麼這麼熱啊?」

    無聲!張揚好像傻了……

    「太熱了……張揚……」珠兒的手突然放上了自己高聳的前胸,這突然地動作讓張揚地呼吸一下子停頓了,這薄薄的衣服裡,有一樣東西本就顯山露水的。她這突然按上,讓他的心猛地一跳,難道……

    「我好難受……」珠兒起身了:「我去……睡覺……」剛剛起身,身子一個踉蹌,眼看就要摔倒,張揚手一伸,準確地接在她的肋下。手指剛剛一接觸她的身體,一股火熱的感覺猛地傳來……

    呼地一聲,珠兒突然撲進他地懷抱,這一撲,張揚嚇了一跳,也許是她身子地火熱,也許是她呼吸地迷離,也許是她的眼睛突然改變了模樣,水汪汪地,這一抱上。她還在他懷裡拚命地摩擦,小嘴兒裡還有呻吟,呻吟聲讓任何一個男人身體都變形!

    張揚的兩隻手架在半天空,盡最大努力不讓她接觸自己的敏感部位。心頭的驚訝是一波接一波,天啊,她居然給自己吃,這是一萬個想不到,在倒水的時候。雖然什麼都看不到,但通過她身體的語言,他還是能判斷出這兩隻杯子裡面做了文章,只是他不知道這文章是什麼,不管文章是什麼,他都願意陪她演戲。讓她自己來告訴他,她是想用什麼藥物讓他喝,她喝下了自己地藥物,有反應是必然的,但這個反應卻出乎他意料之外,她真的喜歡他?喜歡到了這個程度,寧願用讓他獸性大發,將她XO了?

    「我……我好難受……」懷裡的姑娘這一刻力氣好大,硬是要將自己送進男人地懷裡讓他蹂躪……

    「我也……也很難受……」張揚舔舔嘴唇。剛喝的水。還是有點干。

    一隻手伸過來,居然伸向他的腰帶。張揚一把抓住:「別……」

    「你……你來……」珠兒好急。

    「不行……」張揚額頭有了汗水:「我怎麼向你表姐交待啊?你都不知道……她有多麼……不講理……」

    說話的空檔,珠兒手伸向了她自己的下體,這一伸出,張揚頭腦中轟地一聲炸響,手整個地鬆開了,這一鬆開,一具無比火熱地身體終於完整地擠進了他的懷抱,瘋狂一扭曲,激烈的喘息和她身上散發的女性氣息讓張揚的身體完全變形……

    他的手一合,將她按倒,按在沙發上,珠兒地右手緊緊抱住他的腰,左手還在自己兩腿之間,嘴裡是一連串的呻吟,雖然隔著衣服,她的指頭依然已濕……

    張揚深深吸口氣,突然抱起她,一腳踢開衛生間的門,裡面有嘩嘩的流水聲傳來,還有一聲尖叫:「啊……好冷!」

    「啊,是你……出去……出去……」

    衛生間的門打開了,張揚基本上是逃跑,門關上,裡面的女孩「555」聲漸漸不聞,她趴在滿是冷水的浴缸中好像完全動不了,除了偶爾地寒戰……

    終於珠兒出來了,大廳裡沒有燈光,她基本上是軟軟地逃向自己地房間,一進入,房門關上,一個響亮的噴嚏震動房間……

    仰面倒在床上,電話突然響起,來自哪裡?珠兒費力地找了好半天,才將目光定格在自己地小包上,狠狠地扯過,打開:「舅舅……」聲帶哭腔。

    「事情解決了嗎?」電話那邊的聲音帶著強烈的任務意識。

    「解決了……」珠兒說:「我……我剛剛被人按在冷水裡……啊嚏……」響亮的噴嚏傳來,她手中的小手機差點都震掉了……

    「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

    「舅舅……我倒想問你……等等,我出去一下啊……」輕手輕腳地放下手機,悄悄開了房門,躡手躡腳走向大廳,連鞋子都沒穿,無聲無息!

    很好,那邊的房間裡有輕微的鼾聲,珠兒的嘴巴猛地張大,但她小手兒幾乎同時抬起,死死地捏住自己的鼻尖,深呼吸,終於將那個噴嚏堵在氣管以下,慢慢重新回到房間,關上房門,重新拿起手機,鑽進被窩……

    「舅舅,這是怎麼回事啊?他沒有任何……啊……啊……變化……我倒是覺得全身象火燒……」

    電話那邊愣了:「你將藥水自己吃了?」

    「說不定真的是弄錯了……」珠兒再次張大嘴巴,艱難地將噴嚏再次堵住:「但……這安眠藥吃了也不會……這樣吧?」

    「安眠藥?」電話那邊再次驚訝:「你用的不是……嗎?」

    「?」珠兒的聲音猛地提高,很快又降下:「舅舅,我說了……讓他動彈不得的藥,你給我什麼呀?這是讓人……動彈不得的藥嗎?啊……啊……嚏!……」被窩裡的噴嚏總算不太響。

    那邊終於有解釋了,好半天才有的解釋,支支吾吾的解釋:「你好像只說可以順利地看到他……的屁股,我理解錯了……」

    真的可以讓男人顯露自己的屁股,但……但……珠兒一聲呻吟:「舅舅……我有這麼不要臉嗎?」

    「怪舅舅啊,都怪舅舅行了吧?」電話那邊的聲音很柔和:「好孩子,受苦了啊,放心,舅舅告訴你啊,失身也沒什麼……」有他的,女人失身都不算什麼,什麼才算?

    「你說什麼啊?」珠兒輕叫:「我說了,他將我按在冷水裡浸泡了半夜,什麼都沒做……啊嚏……我感冒了……我不幹了,我才不管他是不是小少爺,反正不幹了……」

    房門外,張揚眼睛睜大了,小少爺?

    他與少爺這兩個字一向隔著十萬八千里,怎麼回事?

    「他機警著呢……」珠兒的聲音繼續傳來:「比你說的機警得多,這時候也不知道睡著沒有……」

    「嗯……」感冒後的鼻音有點重,她下床了!

    房門口一道黑影一閃而過,到了自己的房間,房門悄悄關上,剛剛關上,張揚的鼾聲就輕輕響起,外面有極輕的腳步聲悄悄回去……

    張揚仰面看著天花板,小少爺?自己長得很像小少爺嗎?也別說,那天醫院裡顧老不就說過自己像一個人嗎?自己說什麼來著,大千世界,人海茫茫,長得像的人多了去了,是的,就是這句話,他們的看屁股也好,檢查血也罷,全都在試探他是不是某個小少爺!

    與自己原先的預計隔了十萬八千里,沒有危險性,沒有身份暴露的危機,他深深鬆了口氣,這個小丫頭雖然是計劃的執行者,但她也根本是一個相當外行的執行者,在冷水中浸泡了半夜,算是一個小小的懲罰吧?

    只要不是計劃取飛刀奇人的性命,這樣的懲罰足夠了!

    明天會如何?明天……張揚有了點尷尬……

    珠兒病了,但她還是起得挺早,一起來,她微微一驚,那個她有點想看、又有點怕看的房間門是開著的,小心地喊一聲之後,沒有回音,趴在門邊看一看,她的目光直了,桌上的電腦不見了,人當然更不見……

    「舅舅,不好了,他跑……跑了……」小姑娘的電話直接打向某個遠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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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1-12 22:15:13 |只看該作者
第二卷 第16章 蜜如油

   她說得很正確,張揚此刻的確有幾分逃跑的架勢,提著自己唯一值錢的小東西踏上了那條林蔭道,前面清風起處,亦醉茶樓紅色的招牌翻起,是風中動人的韻律……

    這世上很少有人能逼他逃跑,但一個在他懷裡折騰了半夜的女孩子也許是一個例外……

    亦醉茶樓,又是一天一度的繁忙時節,今天會有多少客人?以前各位小姐們擔心的只有一點,今天會不會有客人上門,現在多少有些不同,現在她們擔心的事情要多一點,客人一多,麻煩也多,讓每個客人都滿意是一門大學問,也是一個學無止境的學問,她們每天都有進步,但也每天都有新的發現——她們知道得還不太夠、她們做得還不是最好!

    很多不足本就是在實踐中一點點發現的,發現了不足才能進步……

    玉兒早早地下到了大廳,收拾、打掃自己的北風亭!這是她與翠兒的日常工作,以她做居多,因為在實際工作中,翠兒因為普通話比她好,承擔得更多,所以,小姑娘只有在這方面更努力。

    茶葉準備好了,開水在滋滋地響,花兒澆了一遍,茶几上的水跡輕輕擦去,她的目光悄悄地投向門外

    他今天會不會來?

    昨天他沒有來,前天走得好早,早得她都來不及與他說一句話,正因為與他來不及說話,有一個問題壓在她心裡已經好幾天了,壓得她這兩夜全都是纏綿悱惻、難以入睡……

    他不會這麼早來,就算是要來也會在所有人全部就位之後,這種特徵是他不同於普通員工的特徵,也許間接地指向了另一個方向——與老闆聯繫在一起的方向,這同樣是她這幾天難以入睡的原因之一!

    茶花依舊嬌艷,幾天的時間對於普通的花兒而言,有時意味著全部的花期。但這些花兒明顯不太一樣,幾天了,歲月在它們身上彷彿沒有留下痕跡……

    進入順城好幾個月了,玉兒突然驚訝地發現,這幾個月時間在她身上好像也沒有留下多少痕跡,也許唯有那一晚上才是如此的頑固、如此地刻骨銘心,那一晚上,她經歷了平生最大的恐懼。也經歷了平生第一次真正地羞、真正的痛……

    如果說她地心事是一個亂七八糟地紡綞地話。那天晚上也許才是這紡綞地中軸。那麼他呢?他又是什麼?身高、眼睛都那麼象……這些不足為憑。讓她真正震驚地只有一樣東西。他地手……

    「咳……」大廳裡傳來地一聲咳嗽將玉兒地思緒一下子拉回。她唰地一聲回頭。身子微微一震。大廳裡站著一個高個子帥哥。臉上地陽光笑臉正對著她!

    「玉兒。起得好早!」

    「張……張揚……是你啊……」玉兒有點激動了:「你也好早……」

    「張揚……」上面傳來一聲叫聲。頗有幾分巨大。伴隨著叫聲出現地人影頗有幾分嬌小玲瓏:「你居然來得這麼早。實在想不通……出什麼事了嗎?」

    是主管西區地某位仙子!

    「露露仙子啊!」張揚笑了:「來得早就是出了事,你這是什麼邏輯?」

    「是專門針對你的邏輯!」露露毫不客氣:「沒出事,你一般根本不來地。我都勸老闆好幾次了。將你開除了,可老闆就是不聽……」

    「哎,大清早的說點好聽的成不?」張揚瞪她一眼:「將你的西區衛生打掃一下……」

    「哦……」露露轉身開跑,跑出三步,停下,略有幾分奇怪地看他:「奇怪了。我為什麼要聽你的?」

    「因為我說的是正確的建議!」張揚認真地說:「正確的建議稍微正常一點的女孩都應該聽!」

    「我……」露露為難了,終於狠狠罵一句:「你才不正常……」跑了!

    張揚嘴角露出笑意……

    「哎,今天下班後……你有事嗎?」耳邊傳來一個很低地聲音。

    張揚回頭了,身後地玉兒臉蛋微微發紅……

    這是約會嗎?而且是一個他自己都想要的約會——那天她的特殊表情就是這次約會讓他期待的理由!他需要知道她為什麼表現特異,這個「為什麼」可是事關重大!

    張揚的心也微微一震,但臉上沒有任何表示:「你有事嗎?」

    「我沒……」玉兒支支吾吾地說:「要是沒什麼事……我有點事情找你……啊,嵐姐來了……」

    張揚略帶思索的目光穿過大廳,射向大門口,正好迎上顧心嵐欣喜地目光。這目光也正好落在他臉上……

    「顧小姐。好早!」張揚穿過了大廳。

    「張……先生,你也很早……」顧心嵐輕輕一笑:「為什麼這麼早?」

    「想你了!」聲音壓得很低。

    顧心嵐臉上的紅暈如清晨的霞光綻放。眼波流轉,一時美艷不可方物。

    並肩上樓,她耳邊傳來他的聲音:「你呢,為什麼來得這麼早?」

    「你以為是想你呀?就不是!」顧心嵐白他一眼,小手兒伸過來了,落在他的掌心,如同一隻小燕子飛來,飛入她早就想飛入的巢——這裡已經是二樓,周圍沒有外人了。

    「我知道……是你昨晚沒有我陪著睡,你睡不著!」

    「啊?」顧心嵐一拳頭砸過來,輕柔地落在他肩頭,震落了他的一路灰塵,在三樓房門口將嘴唇湊到他的耳邊:「警告你,小壞蛋,在公共場合不准流氓……」

    房門關上了,顧心嵐偎進來了:「現在可以了……嘻嘻……」

    張揚終於抬頭,臉上有驚訝:「我發現女孩子的嘴唇與茶葉有本質地不同!」

    顧心嵐也抬頭了,有驚訝!女孩子地唇和茶葉,這有可比性嗎?

    「女孩子的嘴唇隔幾天親一次,感覺更甜蜜!」張揚解釋:「而隔夜茶一般是喝不得地……」

    顧心嵐的手落在某位「哲學家」的後背,輕輕扭動身子:「你就是懶。想隔幾天親一次啊……」

    「這是提示嗎?提示我應該天天效勞?」張揚熾熱地目光落在她的前胸,今天是一件寬鬆的外衣,一大段白皙讓他的眼睛裡有了慾火,也許是喚醒了昨夜的刺激。

    「不是……就不是……」顧心嵐推開了他頑固的雙手,跑出了好幾步……

    「來坐下!」張揚拍拍身邊的沙發,下了命令。

    「嗯!」顧心嵐坐下了,*在他的肩頭,仰起臉:「老公。有什麼指示……」臉上地表情嬉皮笑臉的,極不嚴肅。

    「二樓的裝修快完成了?」

    「快了!」顧心嵐皺眉了:「這二樓和一樓的格式基本差不多,也就是增加一些保健的內容而已,其實這幾天就可以開始營業了,但我還沒想好,到底用什麼茶為主導產品。醫院的老傢伙們意見一直不統一,他們一點都不敬業嘛……」

    「哦,對大小姐也敢陽奉陰違?」張揚表示驚訝。

    顧心嵐美麗地眼睛落在他臉上,哧地一笑:「你都知道了呀……」

    「早就知道了!」張揚笑道:「從那天的大拍馬屁就看得出來……其實,我覺得保健茶這個問題也是比較難以選擇的,茶葉本身就是保健品的一種,但單純的用普通茶很難體現出保健這個主題,讓那些醫院的醫生選擇你的主導產品,又有另一種可能。他們有可能將你的茶樓二樓變成醫院。違反茶樓的主旨……」他地笑容慢慢淡了下去,神態中流露出一種思索地表情……

    「哎,你挺在行的嘛……」顧心嵐用肩膀碰一碰他:「我就是這樣想的,你說……我們的想法怎麼也能一致呢?」醫院的老傢伙們今天是冤枉了,他們為小姐辦事,誰敢不盡心?開出的保健品清單唯恐不效。但天下地保健品有這麼多,能進入他們法眼的也非尋常之物,正因為這個,顧心嵐恰恰有了一種感覺:這樣下去,二樓還是茶樓嗎?是保健醫院!這個小壞蛋居然也想到了……

    張揚手一伸,抱住她的細腰:「這很容易解釋啊,我們都是自己人了……身體相通的同時,心意也相通,這在書中是有傳承的……」「去你的……」顧心嵐輕輕咬他一小口。討論的問題又開始有跑邊的趨勢……

    幸好顧大小姐還是一個有原則的好女孩。強行控制自己地衝動,將他地雙臂牢牢抱住:「老公。那天我們上惠蘭山的事情你還記得嗎?」

    張揚嘴角露出一絲微笑:「記得,再過一百年我也許依然還記得!」

    「我也會記得!」顧心嵐深情地看著他地眼睛:「我們得到了惠蘭山的祝福……你還記得那對……情人嗎?隔著一道山坡望了三年的小情人……」

    張揚輕輕歎息:「與他們相比,我們可是幸福得多了!」生死草,這一度在他心目中出現過的一個希望……你到底在哪裡?在惠蘭山他找過很大的範圍,也在最近一段時間打聽過,但這種草沒有一個人知道,如果不是突然冒出來的雙玉鼎的事情,也許他早就離開了順城,前往北方荒涼之地……

    「我把那個男的接到了那所醫院!」顧心嵐輕輕一句話出口,張揚的眼睛唰地落在她的臉上……

    「醫護人員經過一個多月的救治,他身上的外傷已經好了,但血液中的病毒依然沒辦法清除……」顧心嵐輕聲說:「不過,他們已經可以在一起喝茶了,除了不能……不能結婚之外……前天,我還去看過他們,知道他們在做什麼嗎?他們在唱歌……」在病房裡唱歌?唱的依然是那纏綿的小調?張揚的心微微發熱,手輕輕緊一緊,將顧心嵐抱得更緊:「嵐嵐,你是我見過的、最善良的千金大小姐!」

    顧心嵐輕輕閉上眼睛,幸福地偎入男人的懷抱:「我想天下人都像我們這樣幸福快樂!……有時。我還想了,我那時選擇錯了專業,也許以我的性格,更適合於做一名醫生……」

    「嵐嵐……」張揚微微一笑:「那麼以你看,我適合於什麼職業?」

    「你呀……」顧心嵐一看到他陽光的笑臉,心中淡淡地憂鬱與傷感立刻消散,聲音也快活起來:「你適合做……情人,嘻嘻……你是最好的情人……」這話一說。她臉上有了動人的紅暈,最好的情人,這只是隨口一說,也許是內心的感悟,說出口後才發覺有點不妥,為什麼是最好的啊?他會不會聯想到床上去?他床上那麼能……

    張揚苦笑:「這麼說。我也選擇錯了專業?」

    顧心嵐小嘴兒張大了……

    「你……你不是綴學了嗎?」

    「你聽說過考上大學之後,一天學不上,先休學一年的嗎?」張揚微微一笑:「如果沒有,恭喜你了,今天你見著了……」

    唰地一聲,顧心嵐從他懷裡彈起……

    「真的?」

    「自然是真地!」張揚認真地說:「這事兒不用瞞你了,明年我就是醫學院的學生!」

    「為什麼要休學啊?」顧心嵐好迷惘。

    張揚說:「有一種浪漫的說法,我是先休學來到你的身邊,在茫茫人海中先找到屬於自己的另一半。免得錯過了……」

    「我喜歡這個浪漫的說法……」顧心嵐癡癡地看著他:「現實地呢?」

    「現實的就是一樣你一直不太喜歡的東西!」張揚緩緩地吐出一個字:「錢!」

    「揚揚。我的老公!」顧心嵐輕輕撲進他的懷抱:「明年,我送你上學,等你畢業……」窮人家的孩子就這樣,浪漫的說法讓她癡迷,現實的說法讓她心痛了,這是她的男人。她會讓他在大學過上最好地生活!

    張揚輕輕撫摸她地頭髮,臉上有溫柔浮動……

    上大學需要她的幫助嗎?

    不需要!他不需要任何人的幫助,但他不會拒絕她的一番情意!

    「你明年都要上學了,今年好好陪我……」顧心嵐抬起頭:「今天開始……」

    「不會吧?陪一整年?」張揚大叫:「這樣太熱烈,非陪出大事來不可……」

    「什麼大事都……出了!早就出了,你還不認賬呢……」顧心嵐在他腰上扭一把:「還能出什麼事啊?……今天去看海……」時之地,汽車停在某個未來的開發區,兩條人影奔向礁石後面。伴隨著顧心嵐的嬌呼:「來。追我!」

    美女一聲呼喚:「追我!」

    風裡雨裡都要去!張揚腳步一錯,很快就到了她地身後。兩人手拉手撲向大海的懷抱,溫柔的海水瀰漫全身,如同情人溫柔的手在撫摸……

    一個大浪從遠方而來,兩人身影幾乎同時隱沒,很快重新浮現,浮現之時,顧心嵐已在他的懷抱之中……

    「嵐嵐,你的身子真柔軟……」一抱上,張揚就有了一個直接的衝動,隔著衣服抱女孩與穿泳裝抱絕對不一樣。

    「老公……」顧心嵐像一條大魚在他懷裡溜走,在他耳邊悄悄地留下一句話:「你有點……色……」也許是感覺到了男人的身體變化。

    「色嗎?」張揚身子箭一般地滑過,再次將這條大大的美人魚捉住,在她耳邊說了一句什麼,只一句話,顧心嵐臉紅如霞,拚命掙扎,還連聲抗拒:「這……這不行……真地不行……」

    再次掙脫!

    游出幾丈遠才停下,一個白眼給了他:「大白天,虧你想得出來……」

    什麼事情如此反應?這就只有他們兩人知道了……

    游累了,顧心嵐躺下了,躺在海面上,露出比較誇張地三點,仰泳是她比較擅長的姿勢,今天尤其擅長,為什麼會這麼輕鬆?原因也許只有一點。這個男人地游泳水平實在是超出她的想像,她基本上是躺在他的懷裡……

    她也基本上像是睡覺!睡在一個沒有外人,只有海風如綿的大海之上,遠離塵世的喧囂,也遠離世俗地一切,陪伴她的只有她的男人、圍繞她的只有情!

    「老公!」她的聲音中居然透出慵懶:「我曾經問過你,你一生最快樂的事情是什麼,現在……你的回答改變了嗎?」

    「早就改變了!」

    「我也一樣!」顧心嵐無限陶醉地說:「躺在碧波蕩漾的大海上。身邊只有我地……老公,這是我一生中最快樂的事!」

    「我好像不是這樣的!」張揚無限憧憬地說:「我最快樂的事情是在過去……」

    有一隻手已經悄悄到了他的腰部,估計是想找一找他的麻煩,這個笨蛋,都提示了,還在說過去。實在值得狠狠地來一下……

    張揚好像沒有感覺到這隻手地入侵,他繼續補充:「那是一個黃昏之後,一個最美麗的大小姐脫得光光的,叫得動聽極了……」

    顧心嵐怔住了,臉一下子變得通紅,任是海水也沒辦法洗淨,那隻手終於落下了,狠狠地來了一下:「大色狼!就想這個呀……」

    輕輕一翻身,與身後的大色狼眼對眼。顧心嵐略帶幾分疑惑地問:「男人和女人好像不一樣。是吧?女人是感性的動物,喜歡這溫馨的場面,你們男人為什麼總能將溫馨的場面弄得那麼下流呢?」

    張揚無語!

    顧心嵐噗哧一笑:「傻了啊?給你親親……」

    礁石後面不知何時已成兩人世界,太陽被擋在礁石上,海風中帶著太陽的溫度,兩人的衣服漸干……

    「老公……中午我給你做飯!」顧心嵐一句話出口。張揚睜大了眼睛。

    還帶來了飯菜?放在哪了?打量汽車……

    「我們去一個地方!」顧心嵐臉紅紅地說:「我保證……你會特別特別喜歡……」

    汽車馳入市中心,前面是一棟高樓,下車進入大樓,直上五層,房門打開,是典型地居室結構,與普通地居室沒有什麼大的區別,有廳有房、有廚有衛,但小區別還是有的。小區別就是。這個大廳比一般的廳略微大一點點,這一點點估計是一百平方左右。裝修也略有差別,差別也許就是這裡用的建築材料比別的建築材料貴上那麼兩三倍……

    房間……房間還好,正常地大小,右邊的三間房間一字排開,最裡面的一間被顧心嵐輕輕拉開,一股迷離的光線射來,粉紅色的光線!

    「這是你的房間?」張揚微微張開嘴巴。

    「是啊!」顧心嵐仰起臉:「喜歡嗎?」

    「這就是你上次說的市中心的房屋?」

    「對啊,上次你不要,現在還要嗎?」

    「我可以要……房間裡的某樣東西嗎?」

    「可以啊!」顧心嵐微微一怔:「要什麼?」

    「這個!」張揚手一伸,抱住,一反手,房門關上了……

    「啊……啊……」顧心嵐大叫:「大白天地……」叫聲很快停止了,變成了唔唔地聲音,唔唔的聲音很快變成了充滿激情地呻吟聲,聲音在房間裡迴盪,毫無節制,在她高高的尖叫聲中戛然而止,只剩下粗重的呼吸……

    「老公!」顧心嵐的聲音宛若從夢裡傳來:「我說了……你會特別特別喜歡……」

    這當然會喜歡,一早就想這個了!

    「你今天也特別特別大膽!」張揚笑了:「這房屋的玻璃隔音?」

    腰部傳來擰的感覺,還傳來顧心嵐悄悄的耳語:「老公,我有點怕和你做……做這個了,和你一做,我好像都控制不了,這樣太瘋狂了,你哪天還是用套子,我覺得那樣要好一點……」這話出口是如此的羞人,以至於她的臉都埋進他的懷裡了。

    「沒關係。不是有隔音玻璃嗎?」張揚愣住了,能量直接傳遞,按在楊青青穿著睡衣的後背上都能有呻吟,直接接觸她最敏感的部位,反覆摩擦,她不瘋狂還不正常了,但這樣地做愛狀態算正常嗎?會不會次次極樂之餘,弄出什麼毛病來?

    「我餓了!」床上彈起一具無限美好的身子。身子一轉,巧妙隱藏進一件睡衣中:「起來,幫我做飯去!」

    做飯的過程也是一個無比香艷的過程,經常性的場面是某位美女在炒菜,而某位男士在後面將她抱住,於是。下面的煤氣變小了,炒菜的動作變得像是舞蹈,媽媽說的……炒菜時什麼時候大火、什麼時候小火,種種複雜地規律她全都忘了……

    終於,顧心嵐抗議了:「你還是看電視去……這樣弄,人家技術本來就不好的,待會兒菜全都變味了……」

    親個嘴兒為他送行,等到客廳裡傳來電視音樂的時候,顧心嵐開心得像一隻小鳥。在廚房裡快速地忙活。香氣飄逸之時,她也偶爾跑出廚房,在沙發邊與他小小地磨蹭一小會,腰兒一扭,繼續前往廚房……

    「好香!」張揚品嚐了第一口:「就是淡了點……」

    顧心嵐喝上一口叫了:「糟了,我忘記在湯裡加鹽了……」跑。跑得飛快!

    「這盤呢?一樣香……」

    顧心嵐品嚐,眉頭皺起,好無辜地解釋:「媽媽說了用大火的,可你一進來就亂摸……」

    「這盤也不對!」顧心嵐自己叫了:「都怪你……以後我做飯的時候,你不准進來……」

    「這怎麼辦呀?」顧心嵐敲敲自己的額頭:「平生第一次做菜,全都不對味,我地老公怕是要將我休了……」

    「他敢!」張揚怒目圓睜:「他敢休了你,我揍得他老媽都不認識他……」

    「哪能要你動手啊?」顧心嵐咯咯嬌笑:「我找人揍……不是,我自己動手……」話。向上方的臉調皮地看一看,接通!

    「媽媽!」

    「今天茶樓還忙嗎?又不回來吃飯了?」媽媽的聲音中透出幾分責怪。

    「我回來。馬上回來啊,媽媽……」顧心嵐表現得好乖。

    「你回來早了,你身邊那個小子怎麼辦?」

    張揚愣住了!

    「哪有啊?媽媽……媽媽亂猜……」顧心嵐臉紅如霞:「我正在回家的路上呢……等會兒見啊……」

    放下電話!顧心嵐趴上來了:「老公,你還是回出租屋啊?」

    「我今天倒是真的需要一個地方!」張揚歎息:「茶樓的鑰匙還是給我吧!」

    「為什麼改變主意?」顧心嵐盯著他的眼睛。

    「如果……如果我說……我在出租屋那邊晚上會碰到異性騷擾,你會怎麼樣?」張揚小心地回答。

    「我罵!」顧心嵐堅定地表明態度,目光輕輕轉動,帶著某種猜測。

    「但我意志相當地堅定!」張揚也表明態度:「大有柳下惠昔日的遺風!」

    「我親!」再次表明態度,親一個,以示稱讚!

    「你信?」張揚微微發愣,昨晚的事情太離奇了,離奇得讓人無法相信,一個吃了地女孩倒在他懷裡折騰,只需要配合她就能解決問題地事情,他居然輕鬆錯過,這樣的事情有時連他自己都不信的,她居然相信?

    「我信!」顧心嵐臉紅紅地點頭:「你今天衝動極了……也大有三百年老流氓的……遺風!」如果昨晚上偷情了,今天他不會有這樣的表現,這是女性特有的判斷,再說了,自己是什麼人呀?美貌地大小姐,那些動不動勾引男人的壞女人憑什麼跟自己比呀?顧心嵐缺乏危機意識,很放心的那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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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1-12 22:15:33 |只看該作者
第二卷 第17章 玉兒的傷

    亦醉茶樓,已是黃昏,在落日的金黃將西邊的一大片紅牆染成夢幻色的時候,就是將大門關上的時候,茶樓目前還沒有開發晚上的夜班業務——這是一個很少見的事情,但顧心嵐自己堅決反對夜間營業,各位仙子也就不再提——老闆不願意增加收入,誰又真正要跟自己的休息時間過不去呢?

    黃昏是短暫的,很快就被夜色所取代,街道上的燈光亮起,城市進入第二個高峰,除了白天之外的高峰……

    張揚坐在茶樓分配給自己的房間裡,目光關注著電視裡的報導,也許只需要看一眼就夠了,沒有金玉王鼎的消息,如果這個寶鼎出事,絕對會是一個轟動的新聞,在無論哪個台下面都會有字幕的那種……

    那個人也在等待嗎?等待公眾對博物館熱情的消退?等待警方的麻木?一根弦無論崩得多緊,時間一長,也會鬆弛,這是他等待的理由嗎?也許是,起碼這是張揚這幾天一直沒有直接行動的理由!——他有一種感覺,博物館就算要出事,也絕對不會是眼前!

    房門輕輕敲響!

    敲門一響,張揚起身了,臉上擺出陽光的笑臉,他知道會是誰前來,玉兒!只能是她!

    走到門邊,印證了,外面有一股幽幽的香氣,與原來相比,這香氣多了幾分清雅,少了幾許風塵……

    房門打開,外面一個臉紅紅的小姑娘,可不正是她?

    她的兩隻手在前腰上交叉,指節絞在一起,這是緊張的表示——也許她自己都沒有意識到的緊張情緒。她為什麼會緊張?

    「玉兒,進來坐!」

    玉兒進來了,門在身後輕輕地關上,眼睛掃一遍房屋,不再看,雖然這房屋可以引發很多話題,讚嘆之類地話題,但她忽略了……

    「喝點什麼?」張揚起身:「茶還是咖啡?」

    「茶!」玉兒吐出一個字。

    茶在手。杯子在轉。張揚地目光也跟著她地手轉。玉兒終於開口了:「張揚。那天謝謝你啊。你……救了我!」

    張揚手中地杯子停止了轉動。目光抬起:「什麼意思?」

    「那天……我地手燙傷了。是你幫我治地!」

    還好!張揚暗暗吁了口氣。這表述是必須清楚地。否則。事情就不是那麼簡單了。誰才是救她地人?是飛刀奇人!

    「你怎麼會治傷啊?」玉兒的目光抬起,盯著他的眼睛。

    張揚地心微微一跳:「一點開水灑到手背上,算是傷嗎?我什麼也沒做……」

    真的只是一點開水嗎?玉兒的目光在茶杯後面也有了迷惘,可當時分明感覺到一股清涼的感覺,這股清涼地感覺一傳來,手背上立刻從火辣辣的轉為一片清涼……

    是他嗎?這種感覺只是一個側面印證,不說明問題……

    身材同樣不說明問題,世上身材相像的人不知有多少……

    他知道她們遇險的消息,同樣不說明問題。知道這個消息地也絕對不止他一人……

    但他的手,這一點就能說明問題嗎?

    在她與平日絕不相同的目光下,張揚的心跳加快了,她到底知道什麼?

    「張揚!」玉兒突然放下了杯子:「這茶几上的水果可以吃嗎?」

    「吃吧,吃吧!」張揚鬆了口氣:「隨意點,別弄得那麼拘束……」

    「嗯……」玉兒手一動。茶几上的水果刀隨手而起,歡快地在她指尖轉著圈子:「張揚,聽說你前段時間回家了,家裡都好嗎?」

    「好!」這個問題是張揚最放鬆的:「可惜時間緊了點,沒時間去你家鄉看看,也許你家裡人打算給你捎點什麼呢……」

    「我這裡一切都好,要捎什麼呀……啊……」突然一聲痛呼,水果刀叮噹一聲落地,雪白的蘋果肉上出現了一道血痕。玉兒緊緊握住這個傷口。臉都白了,這突然的刺痛是如此地強烈……

    「割傷了啊……」張揚一步踏上。手伸出,剛剛伸出,他突然注意到玉兒的眼睛變了,她的眼睛變得很激動……「……哦……我找塊布幫你包上!」張揚一回手,抽屜打開,到處尋找小布條,在他彎腰四處尋找的時候,玉兒眼睛裡的激動慢慢消退,慢慢變成了失望……

    終於他從房間出來了,手中是一條布條:「玉兒,我來幫你包上……」

    握住她的手,很輕柔,布條纏繞而上,玉兒眼睛微微閉起,她在想什麼?也許什麼都沒想,而是感應……

    「好了!」張揚地聲音很溫柔:「傷口不深,不會有事……」

    玉兒的眼睛睜開,怔怔地看著他,兩人的眼睛近在咫尺,眼睛裡好像都有著某些獨特的意味……

    「你們都在啊?」一個聲音突然響起,來自門邊……

    聲音一傳來,兩張近在咫尺的臉猛地分開,基本上是一彈而起。

    「翠兒!」兩聲呼叫也幾乎是同時傳出,張揚叫的時候有一點點尷尬,玉兒呢?她的叫聲很輕,叫的時候,臉上有一團紅雲悄悄浮現……

    「張揚!」翠兒大大方方地過來了:「難得你也在這裡住一晚上,三個老鄉聚在一起,還真的挺有意思……」

    「是地!」張揚輕鬆一笑:「翠兒,感覺還好嗎?」

    「能不好嗎?」翠兒臉上浮現笑意:「這個月你知道我們發了多少錢?5700!……我打電話回去了,媽媽高興極了,她說,我們那裡地鎮長書記都沒有這麼高的工資……」

    「不說鎮長書記了!」玉兒也接口:「我爸爸說了,縣長正工資都沒這麼高。但他們會撈錢……」

    這是正統地話題,正統的話題一展開,三個人全都很放鬆,茶泡上了,一杯杯地喝,都喝了三杯了,翠兒沒提離開地話!

    在喝第四杯之前,翠兒還大大方方地鑽進他的衛生間,小小方便一下,大有清除內存。繼續儲存之意……

    「張揚!」翠兒還有建議:「你有電腦啊,我們上網搜一搜吧,搜一些新歌曲,我覺得我們準備的歌曲還是不太夠……」

    房間裡有悠揚的音樂響起。幾個年輕人一邊聽歌,一邊評論歌曲的意境,當然還評論歌曲中的家鄉含義或者與茶文化的聯繫度,時間過得飛快……

    已是午夜。玉兒終於掩著小嘴打了一個呵欠,翠兒目光在她身上輕輕一轉:「我們回房去吧……」

    結束了三人組合的午夜行動……

    她們兩個的房間雖然也雅緻,但無論如何還是與張揚的房間相距甚遠,小木門關上,翠兒臉上地神色微微變得鄭重,玉兒也無語,剛才的睡意也許只是輕鬆之餘的產物,現在不再是輕鬆的時間。

    「玉兒!」翠兒開口了:「你說,嵐姐對我們怎麼樣?」

    「那……還用說?」玉兒張口就來:「比我們地親姐妹對我們還好。如果沒有她,我們現在哪有這麼好的工作?」

    突然,她的目光落在翠兒臉上,聲音停頓,好像想明白了一點什麼:她為什麼提這個問題?

    「嵐姐是好心人,對我們這麼好。茶樓裡的人都說了,她以前過得很苦,現在好不容易過得那麼快樂……」翠兒地目光移向窗外,輕輕地說:「你說,我們能讓她重新不快樂嗎?」

    玉兒臉漲紅了……

    「她是那麼漂亮,又那麼有錢,但身上偏偏沒有有錢大小姐的脾氣,這樣的女孩是每個男人都喜歡的,而且也能讓他更幸福……」翠兒輕輕補充:「玉兒。別將自己陷進去!」

    「我沒有!」玉兒輕輕叫道:「你不知道……」只透出半句。立刻停下,因為剩下的話題是她無法說出口的。這太複雜、太沒譜的話題在她內心徘徊,也讓她的胸脯急劇起伏……

    「你眼前也許是沒有!」翠兒說:「但聽我一句,別離他太近,他這個人……這個人一旦*得太近,你很難把握自己的……別怪我今天打擾你……」

    離得太近,就很難把握自己?這是說誰呢?為什麼她自己地目光中有迷離的光彩?語氣中也有一絲幽怨?

    玉兒怔怔地看著她,好像是想揭開她眼睛裡的一層窗紗……

    「睡吧!」翠兒輕輕轉身:「明天還要起早呢!」

    燈關了,兩張床上有兩條影子靜靜地躺臥,偶爾有極輕極輕的翻身,無聲無息地翻身,但彼此的翻身也都落在對方的眼中,她們都明白了,對方沒有睡著,一個睡著了地人是不會這樣翻身的,為什麼沒有睡著?

    茶樓是安靜的,張揚的眼睛也睜得大大地躺在床上,在他意識中沒有明天必須起早的概念,但有一個問題久久徘徊在他心頭,玉兒為什麼要那麼做?

    昨天的試探絕非無意!

    這試探包括那個約會!在這場約會中,他想知道她到底知道多少,現在他知道了,她知道一個秘密,一個關於他自己的秘密,這個秘密也許是他都不知道的,這雙手到底暴露了什麼?

    這試探也包括昨晚她的受傷!她是有意地!

    有意地受傷就是最直接的試探,如果他用手幫她治好了傷,他地身份就呼之慾出,她為什麼那麼肯定,寧願自己割自己一刀?自己沒有幫她治傷,只是包紮,她失望了嗎?

    在睡意漸濃的時候,他沒弄清他手上到底有什麼秘密,這雙手怎麼看都不像有秘密,但他的眼前也總是有一雙美麗的眼睛在流連,這是她在船上的亦喜亦羞的眼睛,這雙眼睛透出一個村姑、一個最純地村姑面對生命中第一個男人時的表情……

    終於在凌晨時分。張揚進入了夢鄉,帶著一絲迷惘,也帶著幾分**……

    重新睜開眼睛之時,一雙美麗的大眼睛正在他的上方,看到他的眼睛睜開,這雙美麗的眼睛笑了:「小懶豬,起床了!」

    張揚手伸出,將帶著幽香和柔軟的嬌軀抱上床:「嵐嵐,什麼時候來的?」

    「剛到,看你睡得香。就……唔唔……」甜蜜一吻之後,顧心嵐趴在他身上不起來:「你以後就在茶樓睡算了,嘻嘻……你在這裡睡,我會來得特別早……」

    張揚笑了:「昔有漢皇重色思傾國。佳人入龍帳,君王不早朝,今有張大帥哥睡茶樓,老闆不遲到……」

    顧心嵐笑得前仰後合。茶樓裡在笑聲中開始了今天的繁忙……

    玉兒今天多少有點精神不振,但她依然跑得腳不點地,九點了,已經接待了三個客人,馬上就是高峰期的到來,這不?北風亭邊來了一位姑娘,戴幅眼鏡,神態落漠,曾幾何時。茶這種東西也成了咖啡地同類產品,成了人排解內心憂鬱的某種飲料……

    「這位小姐……」翠兒微微一躬身:「要喝茶嗎?」

    姑娘微微一點頭,翠兒的微笑就露出來了:「裡面請,我們這裡叫北風亭,主要接待來自北方的客戶,小姐是哪裡人啊?」「北方!」這位小姐地聲音很清脆。普通話相當標準。

    「裡面有我們的迎賓小姐,小姐請吧,我這就給小姐準備……」翠兒邁開優雅的步伐走向前面的大廳邊,這位小姐穿過長廊直向北風亭,北風亭邊一位美麗地女孩老遠就微微鞠躬……

    優雅!獨特!這就是茶樓的風味!

    小姐滿意地點點頭,走近,一步二步……

    玉兒抬頭了:「小姐……」

    小姐的目光在她臉上一凝注,突然愣住了,兩眼睜得大大的……

    「這位小姐。你……你怎麼了?」玉兒也愣住了。有一個下意識的想法,用手擦擦臉。難道臉上有什麼東西突然開花了?但翠兒說過,在客人面前不能有這類小動作的,一定要規範、要優雅,強行忍住……

    「你……你叫什麼名字?」

    玉兒小嘴兒張了張,終於透露出一個名字:「鄧玉兒!」

    「太像了!太像了!」小姐連聲叫道:「對不起呀,你……你長得和一個人太像了……知道像誰嗎?像我妹妹,我一開始還看錯了,還以為我妹妹從老家過來了!」

    玉兒笑了:「這太巧了,這位姐姐,你叫什麼呀?」稱呼換了,體現出她善解人意的一面不是?

    「我姓陳,叫陳旭!」這位小姐說:「我在順城日報社工作,這段時間就想了,幾時回去看看妹妹,真沒想到,在這裡看到了你!」

    玉兒溫柔地回答:「如果姐姐不嫌棄,就當我是你妹妹吧……來,姐姐,到裡面來!」

    「好!」張旭高興了……

    「這茶花好美!妹妹,這是什麼茶?」陳旭一進來就有發現。

    「香露雲霧茶!」玉兒解釋:「這是我家鄉的茶花,幾時有空了,你可以去我的家鄉,我帶你看茶,漫山遍野地,到處都是……」

    才短短幾分鐘時間,兩個人之間的距離基本不存在,原因很簡單,這個姐姐長得美、笑得溫柔,一個人在順城工作,都想家了,也想她妹妹了,她妹妹不在身邊,自己就是她的妹妹……

    「姐姐,你坐,這是香露雲霧茶!」玉兒完成了她的泡茶程序:「你聞聞,香吧……」

    「真香!」陳旭接過,目光突然落在那盆香露茶花上,也許在這時她才發現,這茶花下面吊著一個小紙牌,藍色的小紙牌,清風從窗外吹過,紙牌輕輕晃悠……

    「竹笛三聲喚歸人,香茗半盞訴離情!」陳旭臉上的笑意消失了,輕輕唸誦這紙牌上地兩句小詩,痴了……

    「妹妹,你們那裡也有竹子嗎?」好久,她的聲音幽幽而來。

    不知為何,一聽到她這種語氣,玉兒心裡一下子變得糾結起來:「有啊,怎麼了?」

    「沒什麼……」

    香茶半畫面握在她的手中,她不再看玉兒了,看的是外面的湖水,清風起處,她額頭的劉海舒展,從側面看,她的眼中波光鱗鱗。

    「姐姐,你……你在想什麼?」玉兒小心地問,她看得出來,這個姐姐有心事,心事是什麼?與竹子有關嗎?

    「在想……一個人!」陳旭輕聲回答。

    「你在想你妹妹是嗎?你們以前……總在竹林一起玩?」玉兒心中有了一絲感動,離開家久了,想到家鄉的竹林,她也總是想流淚。

    「不是,是另外一個人!」陳旭輕聲說:「妹妹,你……你喜歡過一個男人嗎?」

    一個男人?玉兒的臉微微一紅:「沒有……」這個姐姐想她男人了,兩個人在竹林裡做什麼?一看到竹子這兩個字就這樣,好羞人地!

    「沒有就好!」陳旭輕輕嘆息:「情這東西折磨人……」

    玉兒臉上地紅暈更濃,幾乎想應一句:是啊,這東西真是太能磨人了,折磨得她今天都腳軟軟的。

    她地反應陳旭沒有看見,她幽幽地補充:「最折磨人的是,再也找不到他了,妹妹,你說我……還要等他嗎?都三年多了,我還要等嗎……」

    玉兒的小嘴兒微微張開,天啊,她的男人也找不到了,她等了三年多,自己呢?那個人她也找不到了,是不是也要等三年?三年後,自己會不會也對著茶花流淚?

    「姐姐……他怎麼找不到了呢?」好久,玉兒才重新開了

    「這是一段埋在我心裡的往事,我只和妹妹說過……」陳旭幽幽地說:「三年前,在一片竹林裡,有幾個壞人攔住了我,我永遠都記得,那是一個細雨濛濛的黃昏,一個外地人出現了,幫我打跑了幾個壞人,救了我,後來,我帶他回家,他在我家裡只住了一晚上,第二天天不亮就走了,現在我好後悔,真的好後悔……我那天晚上應該……告訴他:我喜歡他的,如果告訴他了,他說不定不會離開我……

    知道我為什麼選擇記者作為職業嗎?就因為一點,記者這個行業的人天南海北地跑,認識各種各樣的人,我總期望哪一天能夠再碰到他,但三年過去了,我再也沒有見過他……」

    茶已漸冷,依然握在陳旭的手中,她的目光穿過窗外的萬水千山,宛若一路射向她的心路盡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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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1-12 22:15:55 |只看該作者
第二卷 第18章 異鄉姐妹

   玉兒呆呆地站著,基本上忘記了應該給她添點水,天啊,這是怎麼回事?為什麼她的經歷與自己這麼想像,那也是一個夜晚,僅僅一個晚上,他救了她,他同樣離開了她,難道也是因為自己沒有親口告訴他:我喜歡你嗎?

    如果我當時告訴你:我喜歡你,不在乎你是年老還是年少、不在乎你長得帥還是醜,你還會一去不回頭嗎?

    「妹妹,你說我是不是很傻?」陳旭輕輕側目:「只看到他的相貌,根本不知道他住哪裡,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有了妻子孩子,就這樣傻傻地愛上了他,等了他三年……」

    「不,姐姐……」玉兒巧妙地擦掉自己的淚水:「世上的事兒有時就這樣,我們女孩子有時就是會喜歡這樣的人……」

    「可是,我連他的底細都一點不知道……」

    「起碼你知道……他長得什麼樣!」玉兒幽幽地說:「……有的人……連男人長什麼樣都不知道,一樣愛上了他……啊,姐姐,我給你加點水……」接過陳旭的杯子轉身,陳旭的目光在後面追隨,如果此刻玉兒回頭,絕對會驚訝,因為這個姐姐的目光改變了,不再是痴迷,而是帶著機警與精明,還有一絲淡淡的笑意……

    「玉兒!」外面一聲叫聲傳來,玉兒的手微微一顫抖,側身了,外面門邊站著的是張揚。「這是你們昨天晚上搜的歌曲,我幫你拷下來了……」他手中是一個小小的東西,閃著微光,目光在四週一轉,突然定住了。窗邊的一個女孩目光也定住……

    「是你?」張揚一聲輕呼,記者陳旭,她不是去南陽了嗎?什麼時候回來地?

    「你認識陳旭姐姐?」玉兒也驚訝了。

    「見過一次!」張揚微微一笑:「這可是一位俠女!……是吧,陳小姐!」

    玉兒愣住了!

    陳旭笑了:「我想起來了。你那天也在現場!見過一次地人就能記得這麼清楚。這位先生好眼力!」

    「對別地女孩可能記憶不會太深刻。但對一位身手高超、又富有正義感地女孩而言自然會是一個例外!」張揚笑了。

    「先生說笑了!」陳旭淡淡地說:「我只是出於工作需要。近兩年專門學了學女子防身術。一個女子出門在外。總得會點什麼……」

    玉兒表示理解。她曾經在竹林中遇險。現在作為一個記者。到處跑。學點女子防身術很正常。但那天地事情是什麼呢?

    「那天地事情就不談了!」張揚坐下:「陳小姐。我請你喝一杯!」

    陳旭地目光在玉兒臉上微微一轉。略有猶豫……

    「姐姐,這是我的老鄉張揚。也是這茶樓的!」玉兒微笑:「今天的茶,就算我們請你地吧……」

    兩人坐在桌邊,慢慢地喝著茶,說著一些漫無邊際的話題,從彼此的言語中,兩人全是空對空……

    大約半個小時,陳旭站起來了:「玉兒妹妹,我先走了,幾時有空了。到我那裡看看!」

    「好的,姐姐!」玉兒乖巧地回答:「我送你出去……」

    剛剛走出大廳,迎面走過來兩個人,一男一女,那個女地目光一抬,突然有了激動的神色:「陳記者。是你!」

    「你是……」陳旭微微一愣……

    「我是陽東紡織廠的一名女工!」那個女孩說:「前些時候,你幫我們廠裡的女工說話,還來採訪過,我們好多姐妹都記得你,都感謝你……」深深吸一口氣:「陳記者,今天我請你喝一杯茶吧!」

    她身邊地那個男人也開口了,熱情極了:「原來你就是她們口中那個陳記者,陳記者,今天請你務必賞光。你不知道。她們那次是那麼無助,你在她們最無助的時候幫助了她們。就是她們最尊敬的人,別的我們也沒有,這杯茶你一定要喝……」

    「不用了!」陳旭微微一笑:「這是作為記者的本分……今天也不是不喝你們的茶,而是……」目光一轉落在玉兒臉上:「而是我妹妹先讓我喝了三大杯,說什麼也裝不下去,好意心領,再見啊……」

    輕輕一笑中,轉身飄然而去!

    三個人面對她的背影,玉兒心中滿是驕傲,這是她的姐姐,原來以為只是一個被情所困的女孩,現在看來,這幾年時間,她不僅僅是在想男人,還做了許多了不起地事呢……

    「你是陳記者的妹妹啊……」那個女孩熱情極了:「小妹妹,我請你喝茶吧!」

    「我?」玉兒臉紅了:「我是茶樓的員工呢,上班時間不能喝茶……這位小姐、這位先生,進來吧,我們茶樓的茶特別好……」

    兩人進了茶樓,這兩人將是茶樓最忠誠的客戶!

    玉兒在門邊側身,一條高大的人影站在門地另一側,目光透過玻璃窗看著外面,外面是剛剛離去的背影……

    黃昏,茶樓已經關門,但玉兒還是走出了茶樓,一輛小車停在茶樓下,一個美女站在車邊:「妹妹,我給你帶了一套衣服,你看看合適不……」

    玉兒心頭突然升起一股暖流:「姐姐,這……」聲音都哽嚥了。

    「別這樣,又不貴!」陳旭輕輕一笑:「要是送我那個妹妹,她還根本不穿呢!那個小丫頭,這兩年被我慣壞了……」

    「姐姐,你對妹妹真好……」這個妹妹是誰,暫且忽略。

    「茶樓晚上不上班,我帶你看電影去?」

    「還是不去了吧……」玉兒猶豫不決:「我們去那邊走走,那邊可以看海呢……」於是兩女走向另一邊,在海邊手拉著手看大海。

    好一個奇妙的夜晚。好一個充滿親情的夜晚,兩個一天前根本不認識的女孩此刻已經沒有了距離,姐姐妹妹叫得那麼甜,這是在異鄉的孤單與親情地體現嗎?因為一個相貌相像引發的親情奇緣?也是異鄉的孤單與寂寞引發地同感,如果還有其他,就是兩個人共同地感情經歷,這樣的感情經歷是如此地奇特,尋遍天下也許都很難找到第三人……

    玉兒回來了,在茶樓門口向她的姐姐揮手告別,臉上的微笑宣告她此刻內心的愉悅。姐妹情,雖然沒有男女情那樣讓人纏綿悱惻,但溫馨動人之處還有過之……

    走上茶樓三樓,她覺得內心地憂鬱與無助已經消解了很多。今夜也許可以好好地睡一覺,突然,一個聲音在走廊那邊響起:「玉兒,過來!」

    玉兒微微一驚:「張揚。你幹嘛……不開燈?」他高大的黑影就站在黑暗之中。

    「啪」地一聲,燈光亮起,燈光下,他臉上的表情很複雜……

    「有事嗎?」玉兒說。

    「進來坐吧!」張揚轉身了。

    在沙發上坐下,張揚遞給她一杯茶:「她和你說了什麼?」

    「她呀?」玉兒笑了:「我們說的可多了,真地要告訴你呀?」

    「別的就不用說了,你就說說她告訴你的……來歷吧!」

    「她是安徽的!」玉兒說:「她告訴我……一翻過大別山主峰天堂寨就是她們那個縣,她家裡有一個妹妹,只有一個妹妹。她說我和她妹妹長得特別象……嘻嘻,真地好巧……」

    「真巧!」張揚喃喃地說:「這世上長得像的人也真的很多!」

    「這個姐姐真的很了不起!」玉兒興奮地說:「你知道她做過什麼事嗎?她的文章上過中央的報紙,她還幫一些順城的老百姓說話呢,領導不喜歡她,但她根本不在乎領導……」

    張揚笑了:「女中豪傑呀!這麼說,她與那個飛刀奇人有一些類似之處了?也是專打抱不平的……英雄?」

    「飛刀奇人……」玉兒的臉唰地紅了:「怎麼……突然提他啊?」

    「我就想知道……」張揚盯著她地眼睛:「她這個專打抱不平的女中豪傑對那個……男中豪傑是怎麼看!」

    「沒提呀。她什麼都沒提……」玉兒尷尬了,在他面前談那個人,她是無比的尷尬,尷尬之餘就想溜,一想就行動,很快到了門邊,突然,她停下了,回頭:「張揚……我可以看看……你的手嗎?」

    張揚的心微微一收。臉上是略微驚訝的表情:「為什麼?」

    「哦。我剛剛聽那個姐姐說過,人地手相有很多種!」玉兒輕鬆地說:「有的還挺靈呢。我想看看,反正也沒什麼事不是……」女戴著耳機,努力捕捉著耳機裡面並不響亮的聲音,突然,她的眼睛猛地睜大了……

    「這是家庭線,你的家庭線不圓滿!」耳機裡傳來的是玉兒的聲音。

    「你是胡扯!……我告訴過你我家裡的一切。」

    「這是事業線!……嗯……事業很成功……」

    「茶樓的小夥計算事業成功嗎?」

    「這是愛情線!……從線上看……有好多分支……啊,我告訴顧老闆,讓她小心點……」

    「行了,我算是知道了,你根本是唯恐天下不亂!……如果這將來成為一項罪名,也絕對是莫須有!」玉兒將他地手翻轉來:「掌心看過了,現在是手背!」

    「手背上也有紋路?」張揚地心微微一跳,如果暴露過秘密,這手背才是應該暴露的地方,上次在茶樓裡,她就是看著這手背發呆!

    「指甲也能透露出一些……秘密!」玉兒呼吸急促了。

    指甲?張揚愣住了,目光落在這右手地五指上,指甲修飾得很乾淨。他的手指一根根的巧妙移動,用全部的敏感去關注著玉兒地眼光,他捕捉到了,她關注的是他的中指,這中指指甲有什麼不同?

    指甲正中心有一個紫色的小點!

    難道就是這個小點讓她注意到了,上次就注意到了?女孩子心細是細,但也不能細到這個程度吧?張揚輕輕搖頭:「人的指甲能夠看手相,我說玉兒,你算是開了一個先河!」

    「又不是我開的先河,告訴你了。是那個姐姐說的……」玉兒心中翻起了浪花,這真的是一個特徵嗎?她實在不敢肯定,人的指甲有很多形態,但全中國十幾億人。誰又敢說手指中有紫色的小點就只有他一個?如果手指被門夾一下,估計就能形成,手指被石頭碰一碰,肯定也能形成。男孩子好動,手指甲一點異常都沒有地,恐怕除了嬰兒,一個都沒有!

    車裡很安靜,耳機裡的聲音終於完全靜止,再後來是另一個女孩的聲音傳來:「玉兒,你買衣服了?我看看……」

    「人家送的!」

    「是那個陳記者?」

    「是啊!」

    「玉兒,你可小心了,在外面不能輕易相信別人。男人不能相信,女人有時候也一樣不能相信……」

    「可我相信她!翠兒,你不知道,她和我們一樣都是窮苦人家地孩子出身,特細膩、也特別體貼人,和她在一起。我覺得……我真的有一個姐姐,要是真的有這樣一個姐姐,我真的好高興……」

    車座上地女孩頭微微向後一仰,眼睛閉上了,她的嘴角也露出了一絲溫柔的感覺。

    耳機摘下來了,手指微微一點,汽車前面打開一個小窗口,耳機塞了進去,一切無異。車無聲無息地啟動。馳向遠方!個朋友!」在清晨時分。張揚抱著送上門的香噴噴的點心,提出某個要求。

    「男的女的?」這是最關心的話題。

    「自然是男的!」張揚笑了:「是女地……我敢告訴你嗎?」

    「前面的話,本小姐很滿意!」顧心嵐白他一眼:「但後面的不滿意……什麼叫不敢告訴我?……你要是亂搞,你敢不告訴我……」

    張揚認真地點頭:「行啊,以後我亂搞後……一定老老實實地告訴你……」

    顧心嵐將他一下子撲倒,撲倒在沙發上,在他身上好一番折騰,直到張揚承認自己的話有語病之後才放過他,她自己的語病當然忽略不記了……

    「要幾天時間?」折騰過了就有問題。

    「也許是一週,也許是半個月,也許時間還要長點,也許我實在是想我的寶貝了,中間跑回來了……」

    顧心嵐在被這個時間嚇了一跳之餘,也被他言語中地甜蜜而甜蜜,在他懷裡甜甜地撒嬌:「你明天就想你的寶貝,明天就回來……」

    溫柔送別,深情一吻,揮手遠去,回顧頻頻……

    但到了廣場之上,張揚的目光變得沉靜,走進一家賓館,對值班小姐說上一句:「麻煩開個房間,我要五層的樓層,窗口朝西!」

    「五層的我看看還有沒有……先生為什麼必須要朝西呢?」小姐有點不懂。

    「是這樣,我這人特別喜歡看日落!」張揚臉上浮現一種叫動人的表情:「你不覺得在黃昏時喝杯清茶,聽點優雅的小曲,看著滿天的紅光將城市悄悄籠罩,也將人的臉變得柔和而美麗,是一種特別地景緻嗎?」

    服務小姐輕輕搖搖頭,從他所敘述地動人景緻中擺脫:「好的,先生!」

    順利完成!

    張揚趴在五樓地窗口,目光落在對面五樓,隔著一條寬寬的大街,對面五樓的窗簾隨風而起,是薄薄的窗簾,上面依稀還有些小花朵,但房間裡還是顯得太陰暗,她還沒有回來嗎?

    喝上一杯茶,沒有小曲,張揚的臉籠罩在夕陽之下,也是一種很特別的景緻,對面的窗簾拉開的一瞬間,他隱藏了!

    她回來了,站在窗前看著下面的人流,是在人流中蒐集寫作的素材嗎?還是在追憶生命中的某一樣情懷?無法看清她臉上的表情,隔得太遠了,這麼遠的距離本不適合監控,但張揚只知道一點,除了這種途徑,他沒辦法監視到她!

    進入鄭由的辦公室是艱難的,但他做到了,這個女孩子與鄭由絕不相同,她的房間也許沒有任何防護設施,但進入她的房間卻是連想都不用想,他清楚地記得她那次喝茶時的情況,一整個下午她幾乎都沒有動,而且每次喝茶時,茶杯所放的位置都精準無誤,這是一種獨特的習慣,能夠養成這種生活習慣的人絕對會熟悉房間的每一樣東西所在的位置,也能第一時間瞭解房間裡的異常,如果說他進入房間,一點點氣息就能給她警覺的話,他絕對不會懷疑!

    與她之間的戰鬥,張揚準備不足,甚至沒有心理準備,她是一個見義勇為的俠者,她用她的筆報導了世上的不公,有一位文人說得好:古代的俠客用劍來除不平,今日的文人就該用筆來說不平!她的文章他看過了許多,從字裡行間,他看出了一點:她做到了!

    而且除了筆之外,她的刀也是她的武器之一,而且比她的筆更犀利!這一點只有他看到了!

    這樣的人,他沒有理由作為對手,但現在情況不同,她已經將矛頭指向了他!

    如果說上次的黑鍋只是她隱藏自己這個理由的話,她將玉兒作為目標就費思量了!如果要賭,張揚願意拿出一百萬賭她真正的目的就是自己!

    有人已經將矛頭指向了自己,自己已是不得不應戰!

    太陽升起,張揚準時坐在窗前,看著對面的窗簾拉開,就像是一位家庭主婦目送著自己的丈夫離開家門,黃昏,張揚也會準時坐在窗前,看著她風塵僕仆地回來,一樣像是一名主婦!

    他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會對一個女人的行程如此上心,但他只能這麼做,如果是別人,他會選擇在後面跟蹤,全面記錄她一天到過什麼地方、上過幾次廁所,但對她,他不敢!任何一樣最小的失誤都會打草驚蛇,對這個女人,他瞭解得太少,他根本沒有任何把握,這樣的情況下,唯有不失誤才有可能抓住對方的漏洞!

    今天是一個有著滿天夕陽的黃昏,她沒有回來!

    沒有回來也許是去了亦醉茶樓,繼續與她的妹妹培養感情,對這一點,張揚不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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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第19章 突破

  玉兒再單純、再容易感情衝動,要洩露他的機密也取決於一個基礎:她知道自己的秘密!

    事實上,他已經證實了,玉兒無法確定他的身份,單憑指甲上的一個小點就認定他的飛刀奇人身份,任何人都不會接受,包括這個女記者在內!她對他的試探也已經失敗,有了這次試探,在玉兒心目中,他是飛刀奇人這個結論本身就打了一個折扣,她自己無法認定的事情,就不可能洩露!

    夜色降臨,一輛熟悉的汽車從街頭馳過,停在宿舍樓下,張揚鬆了口氣,她回來了!

    人回來了,但房間的燈沒有打開,一條黑影久久地站在對面五樓窗口,世上也許有一些人永遠都喜歡站在窗前,這類人是什麼人呢?

    他們站在窗口也許是為了能夠清楚地看到別人,而關上燈也許就是不願意讓別人看到自己!這個女孩是這種人,張揚自己也是!他們都是隱藏自己真正身份的人!

    那個女孩究竟是什麼人?

    隨時時間的推移,張揚覺得自己越來越不懂她!

    一開始,他單從外表和身手來看她,認定她是那個撲克牌殺手死而復生;

    她在街頭打抱不平,在小乞丐面前低頭,這種看法有了裂痕;

    她在暗夜隱藏身份殺掉那兩個該死之人,這種看法基本上完全否決,因為這暗夜之中的行動不存在做給任何人看,是人內心最真實的寫照;

    但接下來的雙玉鼎事件,他內心升起隱憂,她將矛頭對準玉兒。他的警覺終於升起,重新將她定義為潛在地對手……

    現在。他只想知道這位女子到底在想些什麼!

    他不可能知道她內心地想法。主動出擊也不可能知道。他是有自知之明地。論身手他不差於她。但實戰能力卻未必。在與撲克牌殺手對抗中。他知道許多暗殺地法門。有地還是如此地匪夷所思。這些理論他一輩子也不可能超越那些職業殺手。論彼此地心機較量他更是大大不如。直接上門請她喝一杯只有可能將自己送入對方地圈套中……

    唯一佔優勢地是他地能量!

    能量除了改變自己地身手之外。還能創造什麼樣地奇蹟?

    張揚地眼睛在黑暗中微微閃光。涉及到能量地問題。他思索時就會是這種模樣!

    他清晰地感覺到了體內地能量在流動。也不太像是流動。而是像極了一棵大樹。一股旋風悄然而起。大樹枝葉俱動。片片樹葉在枝頭搖曳。彷彿隨時要脫離樹幹。飄向天際……

    這種情況以前也出現過,在他吸引椰林椰子樹的能量後,他就有過這種感覺,當時他是強行壓制這種脫離地狀況。因為他知道,古書中記載的能量與中華內功有著驚人的相似,在一些傳統的說法中。內功越凝煉越好,體內的能量如果成為脫韁之馬就是內功崩潰、走火入魔的先兆!

    但現在,他突然有了一個奇怪的想法,這些樹葉好像想飄走,如果任由它們飄走,會飄向何方?

    這個想法一出現。能量樹好像聽到了某種朦朧的召喚,突然開始扭曲,這一扭曲,滿樹的「樹葉」一下子變得若即若離,全身的血液也陡然加速,張揚震驚了!

    震驚之餘,他深深吸一口氣,一口氣從上而下,全方位覆蓋這棵能量樹。在他地意念之下。能量樹的扭曲得以控制,樹葉也恢復原樣。但張揚額頭已有汗水涔涔,內功可能崩潰嗎?會走火入魔嗎?這是沒有人能告訴他答案的問題,他不能冒險!太冒險了!

    他這一番變故沒有人知道,他也幾乎完全忘記了對面地監視目標,夜色漸深,張揚依然坐在窗前,兩眼迷離地望著夜空,心裡或許有一個祈禱:老前輩,你能給我一個指示嗎?

    是收斂還是放縱?

    是保守,還是創新?

    真的是一個艱難的抉擇!

    也許就該回到能量的起源上!

    能量來源於大樹,大樹有生老病死,與人是相通的,這一個基本的理論是他能量上身地心理窗口,正因為他感悟到了這一點,能量才會選擇他,這中間說明了什麼問題?

    張揚的目光落在窗外,窗外已是初秋,雖然南方的秋天與夏天沒有什麼大的區別,但依然有落葉飄於夜空之中,大樹的葉飄葉落是自然規律,自然!

    張揚突然睜開了眼睛!

    能量的本源是什麼?自然!

    自然的含義是什麼?有兩重含義:能量取於自然,還於自然是第一重含義,他也一直是這麼理解的,但它還有第二重含義,一個他從來沒有想過的含義:自然是指絕不勉強,天要下雨、娘要嫁人、樹葉要落,一切隨心!

    何必非得強行壓制?

    這是他地想法,沒有人能告訴他理解得是否正確,但他咬緊了牙……

    咬著地牙也許說明了他內心依然存在的徘徊,但牙關漸鬆,他臉上一片平和則說明他已經走出了他地心理桎梏,他的眼睛也已經閉上,心神重新沉入體內,心神進入體內,體內的能量樹又在枝葉搖曳,宛若聽到了某種朦朧的召喚……

    如果這真的是一棵樹,無疑是一棵盆景,不管這盆景有多大,他的身體始終是這棵樹的花盆,但現在,這個花盆的外圍在慢慢淡化,也許在張揚的意識之外,樹葉開始變得若即若離,張揚彷彿置身事外,第一枚落葉飄落,不是飄向地面,而是飄向天際,張揚的眉頭微微一皺。同樣是下意識地皺眉……

    第二枚、第三枚……

    突然,飛揚的落葉連成一串,形成一股細流,細流從下而上,直上天際,過頸部,頸部有麻癢的感覺,是清涼的能量與下流地熱血之間形成的交錯,過頸部上面頰,臉上彷彿已成瀑布之下的青石板。感受到了瀑布的衝擊,但也不在乎這種衝擊……

    瀑布在青石板上一交擊,分成千萬條,千萬條又瞬間匯合成為兩條,兩條激流唰地盤旋而起,在耳後交錯。直射向眉心,轟地一聲大震,張揚的身子急劇搖晃,一震之餘,又重新化作細流兩股,陡然射向他的兩眼,兩眼同一時間劇痛……

    這一劇痛是如此的強烈,張揚的身子猛地收縮,兩隻手猛地抬起,握住了自己的雙眼。臉色已經大變!

    還是出問題了嗎?冒險終於出了大問題嗎?兩隻眼睛怎麼了?

    清涼的能量第一時間覆蓋了自己地雙眼,來自他的雙手,這股新的能量進入。眼球更是疼痛得無以復加,能量本是清涼的,但此刻,張揚感覺到的卻是開水!兩隻眼睛宛若同時置身於開水之中浸泡!

    張揚的嘴唇上印上了自己從來沒有過、最深地牙印……

    痛苦的呻吟他可以忍住,但額頭的汗水還是順著他的雙手到了眼部,如同是開水中加了一點辣椒。這是有史以來從來沒有過的酷刑!

    這也是有史以來最難熬的幾分鐘!

    幸好只有幾分鐘!

    被開水燙過的人都知道,開水燙也就是第一下最難熬,過了開始的一段時刻,就會變得麻木,張揚漸漸進入了幸福的麻木境界,慢慢的,麻木地眼球慢慢感受到了清涼的感覺,是來自雙手的清涼能量,這個該死地長頸鹿。真的是週一將腿插入溪水中。週五才有感覺嗎?

    很快,清涼的感覺覆蓋了整個眼部。眼部的疼痛消失得無影無蹤,眼珠在眼皮裡面輕輕一轉,宛若是一個小姑娘剛剛洗了澡,在清涼的風中優雅地轉身!

    張揚手慢慢拿了下來,眼皮慢慢動了動,慢慢張開,這一張開,他差點叫出聲來,因為他看到了陳旭!小姑娘正看著他,眼睛裡還帶著一種探索的表情!

    她過來了嗎?就坐在自己窗前嗎?

    心一跳之際,跟著是狂跳!

    開始地心跳與現在完全不同,開始是驚訝,現在是狂喜,因為他發現了一樣神奇的事情,對面的距離依然在,依然是百米多的間距,也依然是黑暗之中,但現在,這些黑暗在他看來,宛若是有質之物,雖然黑暗,絕不朦朧,對面的面孔雖然依然很小,但她臉上的表情他都看得清清楚楚。

    縱觀全城,他心中的激動更是一波接著一波,下面的行人宛若就在身邊,雖然身體如螞蟻,但這螞蟻他可是看得清清楚楚,一輛汽車馳過,速度明顯極快,但在他的眼中,依然能看清這個駕駛員是一個年輕地男人,脖子上還戴著粗大地金項鏈!

    十多根燈柱全都是飛蟲繚繞,最近的幾棵燈柱上飛舞地蟲子在飛的過程中,兩隻後腿是向後面四十五度角伸展的……

    天地間不再朦朧,天地間一派生機,宛若是一個微觀世界一下子拉到了他的面前,讓他以一種全新的視覺去看這個世界!

    眼力!

    自己的眼力原來就已經得以加強,明顯是能量上身後的功勞,將開始略帶近視的眼球改變成超越普通人的視力,但現在,他的視力再次明顯改善,又豈是超越普通人,根本是匪夷所思!黑暗之中,他可以清楚視物,百米距離,他能準確地看到陳旭的耳尖,她的耳朵上沒有穿孔,這位小姑娘不習慣戴耳環嗎?

    激動之餘,張揚簡直想大喊一聲:「小姑娘,你落伍了,現在男人都戴耳環的……」

    陳旭動了,優雅地起身,腰肢微微一扭,巧妙地避開了後面的椅子*背,在後麵茶幾上倒了一杯茶,重新回來,前後八步路,她沒有多走一步,每一步的步幅都驚人的一致。四步走過,剛好到達茶杯前,倒水時腳步沒有移動,拿茶杯回頭,又是四步,剛好到達椅子邊,坐下,絕沒有絲毫的牽強!

    原來喝茶也可以如此的優雅、如此地自然!

    自己成不?

    張揚左手一揮,窗簾拉上,右手在椅子上一按。整個人突然升起,兩腿一收,落在茶几邊,右手一探,茶杯在手,腰微微一躬。人再飛起,從椅子後背上掠過,自然坐下,剛好坐在椅子上!

    很好,本大帥哥只用兩步,比你小姑娘強!張揚得意洋洋,舉杯要喝茶,赫然發現茶杯里根本沒有茶,皺眉之餘,他哈哈大笑!

    心情好了。他有理由笑!

    電話響起,打開,一個「顧」字在發亮!

    「寶貝!」張揚叫道:「想死我了。親一個!」

    電話那邊輕輕一笑,有一個輕輕的聲音:「叭!」

    「親得不熱烈,再來……」

    「小壞蛋!」顧心嵐輕叫:「媽媽在外面呢,不准大叫!」

    有她的,再怎麼大叫還能驚動屋外的人?也許只是一個心理感覺而已……

    「在幹嘛呢?」

    「說來你一定不信!」張揚笑了:「我躲在黑暗的房間裡,看一百幾十米之外的美女……」

    「啊?」顧心嵐違反了自己不准大叫的規定。先大叫了:「你在我家門外呀?」

    張揚啼笑皆非:「你還以為天底下只有你一個美女啊?」

    「也是啊,我家門外一百幾十米之內還沒有房間呢……」顧心嵐頓了一頓:「真的看美女呀?」

    「黑燈瞎火的看不清楚!」張揚從得意中慢慢退出來:「還是想想我的寶貝更實在……我說寶貝,將你地照片通過短信發給我,閒下來的時候可以好好地看看,你不知道,看你的照片我做什麼事兒都有勁……」

    好一番甜言蜜語,顧心嵐高興極了:「你等會兒啊,我現在就拍照片……」

    掛了!

    片刻時間重新打過來:「老公,我穿睡衣好不好?」

    張揚笑了:「不穿衣服最好!」

    「才不!」顧心嵐輕叫:「要是給別人看到了怎麼辦呀?就穿睡衣……不准再提流氓的要求……」

    很快。一則短信發過來。張揚點開,短信上一幅圖片展現在眼前。好美的造型,穿一件粉紅的睡衣,寬鬆地那種,雖然寬鬆,但身體的曲線依然勾人,兩隻眼睛呢,更是會說話,說著什麼?說的是:我愛你還是我很幸福?

    她也許是剛剛洗過澡,也許是有意地將自己弄成佳人出浴的動人景緻,反正頭髮上幾點露珠給她整個形象更增風韻!

    「手機的像素低了點,好不好看?」顧心嵐在撒嬌。

    「略帶一點點朦朧,比真人還好看……」張揚一句話出口,立刻更正:「哦,錯了,真人比這照片好用……」

    「我生氣了……」顧心嵐叫道:「你的照片呢?發過來……」

    接到張揚自己用手機抬的照片,顧心嵐輕叫:「老公,還別說,我發現你的眼睛特別……迷人,對了,就是迷人……」

    「不會吧?我全身上下都迷人的……」張揚自己將剛剛拍的照片找出來,仔細一看,嗨,還別說,這室內地燈光下,眼睛還真的挺迷人,顯得特別深遂,透出一種神秘的風味,以前可沒有注意到……

    他地臉色突然改變了,不會是剛剛才發生改變的吧?

    一步跨過幾米的空間,張揚出現在衛生間,燈光大亮之時,他看到鏡子中的自己,這是自己的面孔,但好像又發生了什麼離奇的改變,眼睛真地改變了,變得如此深遂,是不是因為自己在思索呢?

    將思索的表情收起,鏡子中的眼睛又變了,變得平和而淡然……

    他茫然了,茫然之時,鏡子裡的眼睛又改變了,只是改變在他的意識之外!

    電話裡傳來聲音:「老公,你好像住在一家旅館裡。」

    「哦,你怎麼知道的?」張揚拿起手機。

    「你傻啊,照片裡有背景的,是一個雙人間,你幹嘛住雙人間啊?」

    「等著你來唄……」信口胡言的。「真的呀?」顧心嵐說:「在哪裡啊?」

    「真來呀?」張揚猶豫了,這夜深人靜地,特別是剛剛有了巨大收穫,需要激情放縱地時候,要是將她叫過來,該是多麼快活的一件事?但她萬一來了,自己地計劃怎麼辦?

    「你根本不想我去……」顧心嵐自己叫了:「要是等我,也不用雙人間啊……啊,媽媽敲門呢……叭!」

    最後的親吻還在耳邊,電話掛斷!想必是應付她媽媽的深夜談心去了……

    天亮了,又是一個艷陽天,等待不再難熬,陽光下,張揚的目光在捕捉街頭發生的一切,捕捉得興致勃勃,那個提著包的男子從街道上走過,雖然他的頭髮梳得很整齊,但眉宇間的憂鬱還是表明他心事重重;那個打扮時尚的小姐雖然走得很優雅,但她皮鞋上的泥土還是說明了她的風塵僕僕;那個接電話接得聲嘶力竭的中年漢子臉上青筋爆起,這個電話有那麼大的震懾力嗎?彷彿是站在雲端上的一個神,用神的眼睛去看這個大千世界,他能看到街道上的一系列有趣的事情,而這些事件的主角卻無法看到他!

    信心!這也許是這雙眼睛給他的另一個收穫!

    一連四個艷陽天,一連四天來,張揚的浮躁心情慢慢變得平靜,平靜地看著下面的人流,他覺得這也是一種訓練,訓練自己的毅力,也訓練自己的眼力,一幅利眼在黑暗中無往而不利,但在刺目的陽光下卻是一種考驗,陽光太明亮了,但這四天來,他慢慢適應了這幅眼睛,通過這雙眼睛,他也看到了許多他以前沒有注意到的東西,就是普通人紛繁複雜的世界,特別是都市中的普通人的世界,他們的職業、他們的心情、他們的喜怒哀樂都在這個窗口向他傳遞一點一滴,在他大腦中形成一幅百態圖,這百態圖是荒誕的,更多的是他自己構思的,但也是有趣的……

    第五天夜晚,陳旭一如既往地坐在窗前,臉上一如既往的是一幅若有所思的神態,張揚卻沒有看她,他看的是電視,電視中一行滾動字幕出現:「颱風預報!今年第十三號颱風陸羽已在太平洋東部形成,將於今天午夜至明天白天在南部沿海登陸,屆時我國東南沿海將有大暴雨,伴隨著五至六級大風,請各位市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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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1-12 22:16:42 |只看該作者
第二卷 第20章 跟蹤

   颱風?這在內地是一個遙遠的名詞,張揚進入順城以來,這還是第一次颱風登陸的預報,要不要在颱風登陸之時,去海邊看看,真的有點興趣了,大海到時候是什麼樣的一幅壯觀場面?

    颱風在海邊基本上司空見慣,每年都會遇到幾次,海邊住的人應該早就有了預防措施,損失不會太大,適合一些喜歡冒險的人去看看與平日完全不同的大海,或許是看一看大海的另一面!

    「對面的小妞!」張揚在心底輕輕地叫:「本帥哥向你請個假成不?明天就不看你洗澡了,你千萬別不高興才對!」

    對面的小妞兒起身了,表情看不出高興,這還神了?人家心底的念頭你能聽到?

    颱風還沒有到,但夜晚的風依然大,風吹過,小妞兒房間的窗簾飛起,窗簾一飛起,張揚微微一愣,這個小妞兒站在房間正中,她手中有一樣黑色的東西,手一揚,黑色的東西舒展開來,黑色的衣服!而且是風衣模樣!

    黑色的衣服是做什麼的?

    是夜晚的夜行衣!

    張揚興奮了!一股興奮的感覺從腳底一下子升起!

    很好,且看你小妞兒想幹嘛,閒了這麼多天,終於閒不住了?夜晚學著別人當蝙蝠俠了?

    但他的興奮感很快消退,因為這個小妞兒只是將這衣服檢查了一遍,根本沒有穿的意思,很快又回來了,手中還端著一杯茶,又在窗檯前坐下了,坐得挺悠閒,比剛才還悠閒十倍!

    她的臉色也有了些許改變,變得有了一點點的興奮感,就像是一個閒了五個小時的小姐,突然接到某個嫖客的電話通知……

    張揚地眉頭慢慢鎖了起來。什麼意思?

    半夜三更地拿衣服看看?僅僅是看一看?

    或許是檢查!為什麼要檢查裝備?

    這一夜晚。他沒有睡。兩眼死死地盯著對面房間地那扇門。這個小妞兒不管是想當蝙蝠俠、飛刀奇人、還是出去偷漢子。都得從正門出去不是?

    她在房間裡幹嘛他看不見。但只要是想出門辦點事。都得過他這一關!

    一整個晚上。張揚地精神高度集中。饒是他耐力已是今非昔比。一樣感覺到了疲勞。直到清晨。小妞兒在窗口掩著小嘴兒打一個大大地呵欠。張揚內心升起一股痛恨……

    白天不可能辦什麼壞事,補休!

    一覺睡到自然醒,醒時已是下午,豆大的雨點打在窗檯,珠落玉盤,清脆動聽,窗簾不知何時高高飄起。帶著呼嘯地狂風,窗戶雖然只打開一道小小的縫隙,依然有一大灘雨水頑固地進入房間。地面濕了好大一塊!

    張揚一躍而起,手一揚,將飛揚的窗簾一把抓住,一股強勁的風從窗戶的細縫中吹進,他的頭髮在高高飛起的同時,幾乎已經有了濕濕地感覺。好大的風、好大的雨!

    下面街道上已變,不再是人來人往,幾乎沒有行人,只有幾輛汽車在大雨中穿梭,雨刷瘋狂地刷動,汽車四個輪子貼著水面而過,激流飛向四方,天空已看不出明顯的時間特徵,陰沉沉的彷彿隨時都能砸下來。

    這樣的天氣不適合出門。任何人、任何職業都不適合。她在嗎?

    張揚的目光射向對面窗檯,窗檯邊沒有熟悉的人影。這樣的天氣都出門?張揚的眉頭皺起來了,目光緩緩下移,移向對面宿舍樓下,樓下是一輛黑色地小汽車,被暴雨洗得乾乾淨淨,是她的車,車裡沒有人!

    怪了!這樣的天氣出門還不算太出格,但出門不開車就有問題了!

    宿舍樓裡陸續有人出來,帶著地雨傘在狂風暴雨之中片刻間就像是大雨中的殘荷,從這裡到大街上只有幾十步的路,但這幾十步卻是無比艱難的幾十步,一個女子受到了張揚的格外關注,風吹過,她的雨傘翻轉,而同時,她地裙子也飄起,應該是顧雨傘還是顧裙子?這是一個有趣的心理測試,據說各個地方的人反應不會相同,她的反應中看不出明顯的地域特徵,因為她表現出來的只有兩個字:狼狽!

    如果還有另外兩個字,就是尷尬!

    遠不如剛剛從門洞裡走出來的一個男人,這個男人走得極輕鬆,腳尖在水面上輕輕一點,幾米的距離就甩在身後,他手中也有傘,但在狂風暴雨之中,這傘卻是紋絲不動,沒有人慣用的旋轉動作,也沒有人們慣用地改變傘地方位以對抗狂風,他只是很自然地調整一個角度,狂風暴雨任它侵襲!

    成熟!這就是成熟男人的標誌!這也是張揚這幾天觀察地結果,但突然,他猛地跳起,這樣的狀態僅僅是成熟就能夠做到的嗎?身手!看這傘的角度,分明是指向狂風來路的一支利劍,看這傘柄紋絲不動的穩定,分明預示著傘的主人有著一隻穩定的手!看這步伐,分明是一流高手的從容!

    這也許只有他才能看得出來,一看出來,他就出現在門邊,手一拉,房門打開,他的人瞬間出現在走廊盡頭,幾個轉身,身後傳來前台小姐的呼叫:「先生,要出門嗎?那邊有傘……」

    「謝謝!」張揚的聲音剛剛傳來,他的腳步剛好停在傘架旁邊,手一伸,傘在手,腳步一錯,到了門邊,外面的大風吹過,他的傘也同樣紋絲不動,前面一輛出租車亮著右轉向燈正馳向前面路口,路口處一個修長的身影站得筆直,他的目光向這邊一掃,張揚終於看到了他的面孔,這是一張相當帥的面孔,極有藝術家氣質,戴一幅眼鏡,長髮垂到雙肩,整潔而乾脆的短鬚……

    張揚的目光一下子變得沉靜,年輕的高手!自己本就在監視這棟樓,目標沒有異常。突然出現一個年輕的高手,而且……

    他身上穿的正是黑色的風衣!穿黑色地風衣並不常見。在這樣的大雨天更是少見,因為長長地風衣會給他主人帶來最大的不便!他為什麼要穿?

    頭腦中的念頭轉動如電,現實中也許只有幾秒鐘,車停下的時候,張揚手抬起,那邊一輛出租車正好趕過來,前面醒目的「空車」標誌是張揚此刻最大的希望!雖然無法確定這個人是不是有問題。是否是陳旭的某位同黨,但張揚知道自己不能錯過!

    車停下,門一開,張揚鑽進後座,淡淡地說了一句:「跟上前面地車,我給你一千塊!」

    司機微微一驚之際,後面再傳來聲音:「如果你回頭,減五百!」

    司機的腦袋在回了一半的位置硬生生停下:「哥們……有話好說,別衝動……」

    衝動?現在還不衝動,再不跟上這個藝術家跑了!

    「我的車警局裡掛了號的。一旦失竊……」

    張揚明白了,自己表現大概有點古怪,讓人誤會了!

    「你倒是很聰明。直說了吧,哥們看中了你的車!」張揚的聲音變得冰冷:「如果你跟不上前面的車,我立刻殺了你,至於警察能不能抓住我,就看你在天之靈是否保佑了!」

    「我跟!」汽車陡然衝出,速度快極了!

    在暴風雨中跟蹤前面的車難!最難的是這車已經融入前面地車流之中。基本上無法看清到底是哪一輛,就在司機後背冒冷汗的時候,後面傳來一個聲音:「筆直開,提速!」

    速度一提,立刻超過幾輛車,一片混亂中堅持半分鐘,就在司機完全昏頭之時,後面傳來提醒:「車號*的那輛,跟上!」

    司機不敢再分神。看前面那輛車。雖然也是出租車,但比自己地車成色好不少。看來這個傢伙是看中新車了,真的得追上,否則,人家飢不擇食、拿自己的車開刀就慘了!

    轉了三道彎,過了七八條街,前面的車終於停下!

    「停下!」後面的聲音同時響起。

    「哥們……」司機只說兩個字,後面一股冷風吹來,啪地一聲,車門合上,司機猛地回頭,後面坐椅上一張百元鈔票隨風飄起,撞在右邊的車窗上打了個跟頭,他愣了!

    目光四處掃射,後面是暴風雨,哪裡還有人影?

    自始至終,他沒有看到這個人地半點面孔(攔車時都用傘擋住了面孔),真的是人嗎?會不會是鬼?這張鈔票會不會是冥幣?

    風吹過,他打了個寒戰,車子一掉頭,重新馳入風雨中……

    車子消失,開始的車子也已重新啟動,車子邊一個修長的身影站在風雨中,昏暗的街邊一棵大樹下,一把傘緩緩側過,露出張揚的面孔,他的目光從這條人影上離開,盯著前面的建築直髮呆!

    前面的建築他很熟悉,這座城市很少有他熟悉地地方,但這個地方例外,因為這裡是順城博物館!

    這個人在一個大白天地來到博物館前,想做什麼?

    而且看他的打扮,有出手地跡象!

    出手為什麼要在白天?張揚的目光射向天空,天空飄下的大雨如簾,基本上阻隔了視線,街道也被暴雨打得一片迷濛,這樣的白天還是白天嗎?

    他忽略了一個問題,作案並不一定非得是夜晚,在高手的眼中,自然界中的雨霧、大風本就是他們行動時最好的幫手!

    雖然從一開始就忽略了這一點,但現在發現並不太遲!

    他進去了!博物館邊本有人從裡面出來,他身影一側就融入,如同一滴水融入大海之中,在進入之前,他的目光悄悄地掃射了四周,就是這一次掃射,張揚將整個身子縮進了大樹後面!

    雖然到了大樹後面,但他依然能夠感覺到他目光的敏銳!

    這個藝術家作好了準備,自己呢?貌似準備工作還存在欠缺,以他目前的身份,不適宜做任何事情,甚至不適宜在敵手眼皮底下出現。

    一旦進入大廳,必定會落在他的眼中!也會落入警方的視線之中,雖然裡面並沒有特別出格的佈置。但他絕對相信,警方已經布下了天羅地網。如果自己也撞進去,這只網中恐怕就會比較熱鬧!

    半個小時過去了,博物館裡沒有任何動靜,一個小時過去了,依然沒有動靜,總共有二十七人從裡面出來,每個人都逃不過張揚銳利的目光。沒有他!

    又是七八個出來,依然沒有他!

    又是十多個出來,其中包括兩名工作人員,這十多名客人逐一在張揚眼睛下過目之時,兩名工作人員開始關門,張揚的目光從最後一名客人背影上收回,他的心跳了!

    他沒有出來!

    一段話從他頭腦中滑過:「作案者事先潛伏在博物館中,在夜晚突然開始行動,盜走青玉王鼎!」這是青玉王鼎失竊地過程,現在這個年輕人進了博物館。沒有出來,而博物館的大門已經關上了,而且時間也到了晚上!

    是如此地吻合。張揚的眉頭深深皺起,這個人真的會用這種大家都知道的方式來第二次嗎?如果是,他會成功嗎?警方的佈置在什麼地方?孫鋒呢?會不會也隱藏在博物館的某個角落?

    陰雨天的夜晚與白天分界線並不明顯,只是短暫地猶豫之際,四周已經開始一片黑暗,街道上只有雨聲。還有大風帶著的呼嘯,迷霧泛起,不知來自天空還是來自大地,張揚的傘不知與傘柄分離,黑色的傘面上印著某某賓館的字樣,盯著這個字樣,張揚兩手一合,手心有碎片紛紛,重新分開雙手時。他手中多了一樣奇怪的東西……

    他的目光射向博物館這棟珍寶大樓。三層的樓層並不高,但基本上是封閉的。大門已經關上,如果是他,進入這樣的大樓,會選擇在什麼地方出來?

    午夜很快就到,博物館內明亮地燈光開始變得昏暗,風雨漸大,狂風怒號之中,連偶爾飛馳過的汽車也基本上聽不到發動機的聲音,就在這無比壓抑地夜暮之中,一個刺耳的聲音突然響起……

    警報!

    警報一起,博物館珍寶大廳的燈光同一時間大亮,就在燈光照亮這一片天地的瞬間,左側突然有一溜奇異的綠光閃過,微微一閃,一條朦朧的黑影穿窗而出!

    時間間隔只有不到五秒鐘!

    落地,再花零點幾秒,身子一旋,雨霧飛散,他地身子突然彈起,唰地一聲穿破雨霧,出現在大街,就在雙腳剛剛將泥水激起的瞬間,突然,前面空無一人的人行道上三個圓溜溜的東西同時翻起,三點火花從泥水中閃現,三點火花,槍聲卻只有一聲,三槍幾乎同時射出!

    三槍擊出,剛剛站穩的黑衣蒙面人一個踉蹌,左手猛地一撐地面,重新彈起,站直,他的左右同時站著兩個全身濕透的人,左邊一人身材高大修長,一張年輕的臉上滿是興奮,手中槍挺得筆直,直指蒙面人的前胸,葉飛!而右邊地一人身材嬌小玲瓏,雨水將她地警服全部濕透,也將她前胸的高聳充分暴露,羅鈴!

    而最前面一個高大地身影站得筆直,任是狂風暴雨都無法將這份氣勢掩蓋,只需要看這個背影,張揚就能認出他是誰,孫鋒!

    蒙面人沒有看他們,他看的是前面人行道上的另一個黑乎乎的井口,孫鋒身邊的井口,街道上本就滿是水,此刻,水正朝這個井口瘋狂注入!

    「躲在下水道中!」蒙面人緩緩地說:「了不起!」

    男中音!這是他第一次聽到這個年輕人說話,極溫和、極優雅,如果在一般場合,真的與他的形象很配。

    「抱歉,你的速度太快!」孫鋒淡淡地說:「所以,不得不打傷你的腿……將東西交出來!」

    「這個?」蒙面人左手微微舉,手中是一個黃色的包裹。

    「小心!」羅鈴大叫:「如果摔碎了,你的罪名又多了一項!」

    博物館的大門已在打開,裡面人聲鼎沸,這個大門的開啟也許只需要幾秒鐘的時間,一旦打開,十多名警察就會從裡面出來,這個人已是插翅難飛。對這一點,羅鈴並不急。現在需要做的是穩住他,保住國寶!

    蒙面人淡淡一笑:「如果我交出這金玉王鼎,你們可以放過我嗎?」

    「可以減輕你的罪責!」孫鋒沉聲道。

    「早聽說孫大隊長身手高超,我想和你賭一賭……我賭你……」蒙面人突然手一揮:「接不住它!」隨著這一聲急促地聲音,他手中的黃色包裹突然飛向孫鋒左側地大樹,速度快如閃電。

    孫鋒的心猛一跳,就在這包裹從眼前挾著勁風飛掠而過之時。他的手閃電般伸出……

    突然,對面銀光一閃,一溜寒芒陡然從蒙面人手中飛出,直指……直指他身邊的羅鈴!

    孫鋒的一顆心陡然一下子沉底!

    就在羅鈴一聲慘叫發出之時,葉飛手中的槍已噴出火花,但蒙面人身子已動,就在他身子一動的瞬間,突然,四周同一時間完全黑暗!博物館內地燈光、外面的路燈同一時間熄滅!

    風一下子加緊,帶上了一種離奇的詭異!

    「開燈!」兩個字也許是從孫鋒的牙縫中擠出。是如此的威嚴!

    兩個字一出,七八道雪亮的光芒從兩邊路口同時射向博物館的前面,雪亮的燈光下。孫鋒左手托著一隻黃色的包裹,右手抱著一個女人,女子臉色蒼白,她的肩頭一柄飛刀深深插入!

    場中只有他們三個人!

    那個蒙面人不翼而飛!

    孫鋒地臉色變了!也許剛剛掃射羅鈴的時候有了一定程度的緩和,但此刻臉色已變,變得鐵青!

    「孫隊長!」雪亮地燈光下跑過來一人:「拿到金玉王鼎了?」

    孫鋒的身子微微一震。將羅鈴輕輕一推,推向葉飛,他的右手揮過,黃色的包裹嘶地一聲撕開,裡面一塊白色的石頭在雪亮的燈光下如同是一張譏諷地臉,孫鋒的臉色再變,這次是變得雪白!

    場中所有人臉色同時改變!

    假的!

    「照顧好羅鈴!」孫鋒一聲暴喝,人如離弦之箭直射向夜幕之中,幾十步的路程轉眼就到盡頭:「敵人逃向什麼位置?」一名警察剛剛從地上爬起。身上是一片泥濘。當然是那個高手在逃跑之時,幹的好事。

    「……那邊!」汽車旁邊的一個年輕警察手指西大街。

    「追!」孫鋒大手一揮:「他腿已傷。不可能跑遠!」

    警察呼嘯而去,警車也已去,十多名警察終於打開了大門,茫然不知所措。警察都已去了嗎?也許未必!

    還剩下一名傷者,就是剛才從地上爬起來的那位,他的腿一瘸一拐的,明顯是不良於行,雖然不良於行,但依然走入了黑暗中,走得很慢,他走地是南邊小巷!

    小巷很安靜,他地腳步聲很明顯,突然,腳步聲停下了,一個平靜的聲音發出:「是我!」

    這小巷中不可能有人和他說話,他是在做什麼?

    不!有回答:「你沒有告訴我……外面還有高手埋伏!」

    「孫鋒地疑心太重,他的行動沒有告訴任何人,包括局長在內!」年輕警察緩緩地說:「本地街道已布控,你得立刻離開!……帶上這個!」手電的幽幽光芒之下,他的手中是一個信封!

    一隻手從巷道後面伸出來,隨著這隻手出來的還有一個身體,正是那個蒙面人!

    信封進入蒙面人的手中,突然,年輕警察插在口袋中左手位置鼓起,哧哧兩聲,是極輕的槍聲,無聲手槍發出的聲音!

    蒙面人左胸突然爆出血花,巨大的衝擊力之下,他連退三步,撞在牆壁之上,嘶聲喝道:「你……」雖然是嘶聲大叫,但聲音一樣淹沒於風雨之中,他前胸的血水也一樣快速被雨水沖洗掉……

    「以你的狀態,不可能衝出警察的包圍圈!」警察淡淡地說:「與其被抓,不如現在就死!」左手已抽出,手中槍直指蒙面人的腦袋:「你可以去了,我會告訴王爺,你已經完成了任務……」

    突然,他的聲音戛然而止!整個人一下子僵硬,極慢極慢地仰面而倒,倒下之時,前面牆角的那個蒙面人反而站起來了,一聲冷笑傳來:「你以為憑你就能殺了我?一個人帶走金玉王鼎?」

    年輕警察咽喉處鮮血如泉湧,將一塊銀色的小牌染上血跡,很快再次融入大雨中,他的眼睛睜得大大的,死不瞑目!

    蒙面人手緩緩伸出,從他咽喉處拿下這張牌,輕輕說了句:「每個殺手都會有絕招,而我的絕招是天生的,憑你這麼低的等級絕不可能知道!」

    突然,一個聲音從黑暗中傳來:「那麼我呢?我能知道嗎?」

    聲音傳來,蒙面人的身子猛地僵硬,手突然一回,手中的銀牌旋轉著飛出,劃破暴雨,如同是暴雨中的閃電,直射向牆角,一閃而沒!

    「梅花六!」牆角傳來一個笑聲:「撲克牌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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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1-12 22:17:04 |只看該作者
第21章 易容術

一輛汽車剛好從巷道外馳過,燈光一掃而過的瞬間,蒙面人眼楮裡有了恐懼,一條高大的黑影從黑暗中走出,手中一塊小銀牌閃閃發光!

  梅花6!這句話給了他最大的恐懼,這表明一點,對方能看清這張牌,連黑暗中旋轉的暗器都能看得清清楚楚,黑夜這個殺手最大的幫手對於他而言,就是最大的優勢!

  「誰?」

  蒙面人手中又有了一張牌,但他的手好像根本無法抬起,胸前的鮮血飛湧,他也根本沒有顧及!

  「飛刀殺手!」

  「去死!」一聲怒喝發出,伴隨著蒙面人手中的飛牌,這次飛牌的飛出絕不同一般,絕不旋轉,如箭一般直指張揚的咽喉,雖然是黑暗之中,但依然精準無誤,在如此黑暗之中不會再失手吧?蒙面人身子搖搖欲墜,這最後一擊已經消耗掉他全部的體力!

  巷道中有 地一聲,是人倒地的聲音,終於成功了,蒙面人的全部力氣瞬間抽空,仰面而倒!

  但一個聲音傳來︰「還有牌嗎?」

  蒙面人身子狂震,上半身撐起,但這一撐是徒勞的,兩隻有力的大手陡然按住了他的手,耳邊傳來他的聲音︰「你的牌挺不錯,要是能湊足54張,我一定買一幅!……噫……」前面的調侃突然變成了驚叫……

  能讓張揚驚叫的東西真的不多,但此刻他在驚叫,因為暴雨沖刷之下,這個敵人的面孔在發生改變,他的鬍鬚沒有了,他的臉上出現了一層漿糊。漿糊再衝刷掉,露出一張動人地面孔,帶著七分美麗、帶著三分神秘的美麗面孔︰陳旭!

  她赫然就是陳旭,哪怕她整個形態全都是男人的,哪怕她的聲音是標準的男中音,她依然就是陳旭!

  「陳記者!」張揚淡淡地說︰「在這種情況下見面。你覺得有趣嗎?」

  「你……你能看到我?你認識我?」陳旭的一顆心瞬間飛向天外,殺手最大地秘密就是身份,但在這個人一雙眼楮之下,這個秘密轉眼間就被揭開,殺了他,一定得殺了他,這個人太可怕了,有他在,自己完了,已經完了!

  「有人在報上讓我背了一個巨大的黑鍋。\\\\\我早就想拜訪你了,沒想到啊,絕對沒想到,這個兇手不是本人,恰恰是你!」

  「你想做什麼……」陳旭大急,以前不管做什麼。憑著她的聰明機警與超人身手,總能把握一個主動,但此刻,她是一敗塗地,腿上中槍,左胸中了兩槍。身子已虛,而敵人處處佔上風,身手之高且不用說,連她的真實身份都識破,現在她成了屠夫手中的大肥羊……

  「再搜!」外面突然傳來一個吼聲︰「一定要找到!」中氣十足的聲音,正是孫鋒暫時性地停止。

  「我可以帶你離開!」張揚一句話出口,陳旭完全傻了!

  「但我對你不會太信任,所以。你可以先睡覺!」張揚手高高舉起︰「真希望你能在大雨中睡得安穩!」 地一聲輕響,他的手隔著衣服擊在她的頸部,陳旭小嘴兒猛地張開,眼楮閉上!昏迷!

  「巷道中搜索!」外面的聲音近了許多。

  幾道雪亮地手電光射入,外面的警察眼楮一下子直了,地上有一個警察趴著!

  孫鋒一步轉過,高大的身子站在最前面。

  「孫大隊長!」一個聲音突然傳來。

  聲音一傳來,孫鋒手中的槍陡然伸得筆直,指向外面的巷道口,暴雨之中。他的手臂宛若就是暴雨裡地一支利劍。隨時要撕破雨霧。

  「別緊張,我不會動手!」那個聲音傳來︰「我要告訴你的是……金玉王鼎就在你的腳下!」

  孫鋒眉頭一跳︰「飛刀奇人?」

  「正是!」

  「真的是你在作案?」他的目光四處搜索。也許是在搜索前進的路線,與這麼可怕地敵人戰鬥,是一步都不能錯的。

  「你也許忽視了我剛才說的話,如果是我作案,地上就不會有金玉王鼎!」

  孫鋒的目光回落,落在屍體邊一個黑色包裹之上!

  「打開!」包裹打開,入目一片金黃,暴雨中,這件玉器閃閃發光,更增三分動人之色,莫非這只是心理因素,對它失而復得的慶幸?

  「你究竟是什麼意思?」張揚悄悄前進了三步。\\\\\

  沒有任何回音。

  「罪犯何在?」

  依然沒有回音!

  呼地一聲,孫鋒衝出巷道,前面幾條黑暗也同時衝過來,手中槍都是同時舉起,又緩緩放下︰「孫隊長!」

  孫鋒的目光從他們臉上掃過︰「看到有人從這裡過去嗎?」

  「沒有!」

  「這怎麼可能?這裡是一片開闊地帶,我們守住了四周,罪犯就是插上翅膀也不可能逃過我們的監視!」

  孫鋒的目光穿過夜空,射向上面的一棵大樹,冰冷地雨滴從大樹上滴落……

  四周的人匯聚,無數的車輛趕過來,孫鋒沒有動!

  一個聲音響起︰「他跑了嗎?」

  孫鋒的目光終於從樹頂落下︰「你沒事了?」

  「沒事!」身邊的女孩裹在雨衣中,蒼白的臉上泛起一抹嫣紅,是一種病態的美麗,羅鈴!為什麼她今天看起來這麼可愛?是不是也是失而復得?

  「回去休息!」孫鋒的目光掠過她的臉時,帶著幾許溫情,但語氣卻是冰冷的。「好!」

  目送著她鑽進汽車,孫鋒地目光重新回到了樹頂,身邊又一個聲音響起︰「隊長,你懷疑他們是從樹上離開地?」

  「不僅僅是懷疑!」孫鋒沉聲道︰「只有這種可能!你看。從這棵樹到那棵樹,只有五米地間距,而從那棵樹到那個樓房,也只有五米多,唯有從樹上過去,才能避開這四周地監視!」

  葉飛驚訝了︰「五米多?他還會……輕功?他的輕功能夠在樹上一躍五米多?」在樹上飛躍與在平地絕不相同。\\\\\在平地跳五米多不足為奇,但在樹上,跳兩米都是艱難的,也絕對會將這幾棵樹的樹枝扯得山搖地動,他們能夠這樣過去,只能用輕功來解釋!

  孫鋒沒有回答,他上了樹!在樹上仔細觀察了好久,又到了另一棵樹,再後來,他到了那座樓房邊。盯著窗檯上一個淺淺的污跡看得好仔細……

  陳旭已經醒了,在暴雨之中她清醒得很快,太快了,這個快也許是暴雨地作用,也許是張揚的力量用得不夠,或許是他根本不知道怎麼將人打昏。或許是因為他的能量還是有一些進行了傳遞,反正她是醒了!

  暴風雨依然在耳邊,四周依然是一片黑暗,呼呼的風聲也在耳邊,她都不明白一個人在夜晚的狂風暴雨之中為什麼也能跑得這麼快!這是她的第一個驚訝,來自於對手。第二個驚訝也有了,來自於自身,她胸口的疼痛減輕了許多,雖然依然有鮮血滲出,依然呼吸不暢,但力氣也恢復了許多,本來以這樣的傷勢,就算立刻用自己的特製藥物,最少也得明天這個時候才能達到眼前這種效果。但現在基本上效果就出來了!

  有了力氣,她的手悄悄地移動,移向自己腰部,在飛掠之中,這種震動很自然,理論上沒有任何人能發現,但就在她剛剛握住腰間某個硬東西之時,飛掠地身影徒然停下,耳邊傳來一個聲音︰「我幫你治傷,並不是希望你傷勢一緩和立刻就動手殺了我!」

  陳旭的呼喚一下子停頓了。手握在腰間上是上不了。下也下不了!

  「看來,你還需要再睡一覺……」張揚的手舉起。

  「不!」陳旭輕叫。

  張揚的手停在她頭頂︰「你會不會很乖?」

  「我……我試試……」再睡覺可是風險太大了。天知道他會做什麼?陳旭打算接受。

  「在你面前,我也會變得很多疑,抱歉!」張揚手一收,她腰間的一把小匕首不見了︰「請將你的兩隻手抱住我地腰,如果你的指甲也能殺人……我認了!」

  姿勢調整了,調整的姿勢變得有了幾分曖昧,一個高個子男人懷抱著一個女孩,女孩親親熱熱地抱著他的腰,當然,這種親熱沒有人能看見,就算看見了,他們的眼楮也會欺騙他們,這親親熱熱抱著的兩個人在心底都將對方當成了一條纏繞在身上地毒蛇!

  「為什麼要救我?」陳旭終於有了發問的機會。****

  「你是否是太想當然了?」張揚冷笑︰「你難道看不出來?我能救你也隨時可以殺了你,或者是將你交給警察!」

  步伐有了改變,不再是飛掠,而是急行,風聲依然在,但他的聲音清晰入耳。

  「我只知道,今天如果不是你,我逃不出來!已經是交給了警察!」陳旭輕輕咳嗽一聲,痛苦地咳嗽︰「為什麼要這樣做?」

  「因為我需要問你幾個問題!」張揚淡淡地說︰「交給警察就什麼都問不出來!」

  陳旭無語。

  「撲克牌殺手究竟是什麼樣的殺手?你們的組織在什麼地方?」

  無語!

  「青玉王鼎是否也是你盜的?」

  無語!

  「為什麼要這樣做?」

  無語!

  「你是中國人嗎?」

  終於有了回答︰「你有兩個選擇,第一,你可以無限制地問下去,第二,你打昏我,讓我繼續睡!」

  張揚笑了︰「不願意說。很好!我會用自己的方式讓你開

  雨停了!

  也許不是停,而他們進了一個小房間,身下有了柔軟,不再是人體,而是柔軟的床鋪,雖然柔軟。但陳旭的身子丟上去地時候,她依然有一聲痛呼,燈亮起,一張奇怪的面孔出現在她面前,是一張怪異地面具,面具上有光澤,是黑色的傘面,傘面上三個洞,分別是兩隻眼楮和一張嘴巴,這兩隻眼楮正對著她。深遂!

  這是哪裡?陳旭目光四處打量,昏暗的燈光,潮濕陰暗的房間,還有那邊一個分不清顏色的門簾,她的臉色微微改變,好熟悉地地方。自己怎麼會熟悉這麼骯髒的地方呢?

  「認識這個地方嗎?」對面地眼楮好像捕捉到她任何一點變化︰「這就是你殺掉兩個人地地方!」

  陳旭的臉色變了,真地是!

  她的聲音也變了︰「你怎麼知道是我……」

  「如果說你殺人的時候,我正好在外面,你相信嗎?」張揚淡淡地回答。

  陳旭的嘴巴張大了,良久才吐出一句話︰「你親眼看見了,還任由我對你栽贓嫁禍?」

  「正是!」

  「為什麼?」

  「只因為這兩個人該死!」張揚淡淡地說︰「而且這樣的事情。本就是我也會做地!」

  「這麼說,我們是同類人了?」陳旭的聲音中充滿譏諷。

  「同類?」張揚淡淡一笑︰「本來我以為是!但現在,我才發現不是!……因為像你今天所做的事情,我就做不出來!」

  「你當然做不出來!」陳旭眼楮閉上了︰「因為這件事情要成功,除了身手之外,還得有相當的智慧,你除了身手之外,笨得像豬、迂腐得像是臭泥中的千年王八,想做也做不出來!」

  張揚心頭有火升起……

  深深吸一口氣。怒火平息,他的聲音很平靜︰「換一個問題吧,你是中國人嗎?」

  「我已經作好了準備,可以睡了,連床鋪都準備好了,當然可以睡覺!」依然是不合作!

  突然,一隻手伸過來,這一伸出,陳旭地眼楮猛地睜大了,渾身一哆嗦。因為一隻有力的大手抓住了她的兩手!

  「你想做……什麼?」她的聲音中帶著恐慌!

  「能做什麼?」張揚淡淡一笑︰「解開你的腰帶而已!」手一伸。直接抓住她的腰帶,輕輕一抽。腰帶從腰部抽出,陳旭地臉全白了,但她的牙咬緊了,居然連觸動傷口的疼痛都不呼叫。

  「你不叫?」張揚手中的腰帶輕輕揮。

  「我為什麼要叫?」陳旭平靜地說︰「我叫能有人救得了我嗎?我叫能讓你這個畜生不侵犯我嗎?」

  「但你如果肯回答問題,也許就能!」

  「我不會回答問題!」陳旭淡淡地說︰「在你強暴之後,你可以選擇殺了我,如果你不殺我,將來你死定了!」

  張揚手一抬,陳旭的兩隻手同時舉起,他的右手一繞,兩隻手同時捆上,捆在床頭,他去了裡面房間,片刻時間後出來,手中是一根黑色的繩索,一繞一回,陳旭在床上仰面朝天,但她臉上分明有譏諷︰「還有更變態的嗎?要不要找根皮鞭?有人在強姦時喜歡女人身上的血痕!」

  「你錯了!」張揚輕輕拍拍手︰「我會給女友快感,但眼前還沒打算給你!」

  陳旭地臉猛地漲紅,是欣喜,還是氣憤?

  「綁住你的原因很簡單,只因為你是一個殺手,萬一本人一個大意,被你的梅花6先割斷了咽喉,可就有點笑話了!」

  「你可以先殺了我!」陳旭一口長氣悄悄吐出,表情平靜︰「死了的殺手就沒辦法再殺人!」

  「好主意!」張揚淡淡地說︰「我得先看一樣東西,如果這東西……不太合我的意,我立刻就會殺了你,我保證我說的是真話!」

  前面的半句話是調侃,後面的幾句話卻是充滿殺氣!

  會看什麼東西?陳旭心中也有疑惑升起……

  突然,她的身子猛地一哆嗦,因為她前胸的衣服被人撕開了,火熱地胸口被冷風一吹,嬌嫩地肌膚立刻起了一層雞皮疙瘩,陳旭一聲大叫……

  張揚的眼楮湊近了,近距離地看著面前地一隻寶貝,這只寶貝上雖然有血跡,但已不太多,也許早已被濕衣服悄悄擦去,黑色的傷口是剛剛才出現的,旁邊的血跡宛若是這寶貝上的紅暈……

  陳旭的嘴唇咬上了,有一句話她想問,但她忍住了,這句話也許是︰你不是承諾過嗎?不侵犯!那麼,現在在幹嘛?

  他火熱的手伸過來了,在寶貝上細細地捏弄,還將某顆軟軟的葡萄弄得豎了起來……

  「我要殺了你……你記著……」陳旭一聲呻吟出口︰「你記著,我一定會殺了你……」

  「你很幸運!」張揚手一揚,她前胸的衣服重新蓋上︰「你的前胸很合我的意,眼前我不會殺你!」從見到她以來,張揚一直有一個願望,就是解開她前胸的衣服,仔細看一看她的左邊胸口,如果她胸口上除了剛剛形成的、透體而過的槍傷之外,還有刀傷的話,他真的會殺了她!

  本來他已經排除了她是那個撲克牌殺手的可能性,但今夜她的表現讓他重新升起了疑惑,她正是撲克牌殺手,所作所為也與身份無異,而且受傷後的冷酷無情、堅韌殘忍都與那個殺手類似,不過有一樣東西足以說明問題,她前胸沒有刀傷,只要不是那個撲克牌殺手,他好像就有理由不殺她!這個理由真的成立嗎?

  他要殺那個原來的撲克牌殺手只因為一點,那個人要殺他,現在這個姑娘雖然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但他確信只要她能動,她一樣會殺他,可他為什麼不願意立刻殺了她呢?她知道的秘密與自己真的有關係嗎?自己又不是警察,至於青玉王鼎去向問題、撲克牌的組織問題與他都沒有關係,他為什麼就是不想下手呢?甚至不惜尋找一些理由來說服自己?

  也許真正的理由就是︰她所做的那些事情!也許就是這間屋裡的一滴不足與外人道的淚水!夜深人靜的刺殺沒有人能看到,她做了,夜晚的淚水小乞丐們看不見,她流了,有了這兩樣,她不該死!

  起碼不該死在自己手中,因為這兩樣是她真正打動他的地方!

  刑偵大隊案件分析室,很沉靜,大隊長陳陽簡只說了一句開場語︰「讓我們先為郭永春同志默哀三分鐘!」

  所有人唰地一聲起立,十七頂帽子整整齊齊地放在前面桌上,十七顆腦袋整整齊齊地排列成兩排。

  三分鐘很快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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