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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風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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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史軍事] 【嬴放勛】 北地槍王張繡 (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天使長(十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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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一章 破益州先鋒軍(上)

    且說楊柏率兵來到劍閣之前,見到原本開闊的棧道此時已被拆毀,變得只容三人通過。望了望截斷群山的高大關城,楊柏深深地皺了皺眉頭,暗道:“在如此雄關面前,道路變得如此狹窄,恐怕關城之上只要有數千守軍,就可阻十萬大軍入漢中之路了。”

    正在楊柏出神地打量著劍閣的時候,未料到劍閣之上忽然有一人大聲叫道:“來者可是楊柏?”

    楊柏聽得有人喊他的名字,而且聽聲音甚是熟悉,就策馬上前了幾步,眯眼向劍閣處望去。突然,楊柏望到關城之上一個身穿白色儒服的熟悉人影,大聲問道:“張衛,你緣何在此?”

    關城之上說話的正是張衛,只聽見張衛說道:“哼,你當然不會想某在這裏了。實話告訴你吧,大司馬已經將張任打敗,將衛和家兄從牢獄之中救出,現在衛和家兄都在大司馬麾下效力。至於你楊柏,以為投靠劉璋就能保住你楊家嗎?你現在只是投靠殺父殺母仇人之下的不孝之徒罷了。”

    楊柏聽得,失聲道:“什麼?”

    只不過這話張衛沒有聽到,只見張衛從懷中取出一封書信,遞給黃忠,而後向楊柏說道:“這是你弟楊任親筆寫的書信,你們楊家的情況都在裏面說了,如果你楊柏還有一點孝心的話,當知道該如何辦。”說完向黃忠點了點頭。

    黃忠會意地微笑了一下,取過大弓,將書信系在羽箭上,“嘎吱”一下,黃忠直接將大弓拉成滿月,緊扣著羽箭的手指一鬆,道了一聲:“中。”

    只聽見羽箭“嗖”一下劃破長空,黃忠話音剛落,那根羽箭就直直地插在楊柏頭盔的紅櫻上。

    一箭之威,嚇得楊柏全身冷汗直冒,如果不是黃忠要送信與他,只怕這一箭射的就是他的咽喉了,而楊柏身後原本還有些喧鬧的士卒,見得黃忠一箭之威,頓時變得鴉雀無聲,每個人都想,如果這一箭是射向他們的,只怕他們此時已經命喪黃泉了。

    楊柏雖然心中驚懼,但還是迫不及待地打開了書信觀看,一看之下,立即便認出是楊任的字跡。仔細看下去之後,臉色變了數變,看罷之後卻是悲呼道:“張任賊子,吾當生吃汝肉,放可泄心頭之恨。”

    悲呼完之後,眼神一凝,大聲道:“眾將士,某平時亦待汝等不薄,此乃某弟楊任手書,吾楊家上下數十口,上至徐徐老人,下至呱呱幼兒,悉數被張任賊子斬盡殺絕。此仇不報。某誓不為人。如今某弟書信雲張任賊子逃回梓潼城中。眾將士,隨某殺回葭萌關,將梓潼奪下。活捉張任賊子,殺!”

    此話一出,原來屬於楊柏所部的士卒紛紛高呼道:“活捉張任…活捉張任…”

    只不過此部而非全乃楊柏從漢中帶來的部隊,其中摻雜了不少益州兵。聽得楊柏的話。被嚴顏安排為楊柏副將的吳蘭以及雷銅相視一眼,兩人同時點了點頭。

    只見兩人緊握手中武器,一夾馬腹向著楊柏前衝過去。楊柏聽得身後馬蹄聲傳來,暗道:“不好。”立即準備掉轉馬頭舉槍招架,只不過吳蘭以及雷銅是偷襲,又怎會給楊柏還手的機會。

    兩人一左一右,吳蘭一槍點到楊柏的武器上,不讓他有還手之力,那邊雷銅則是直接一刀朝向楊柏的項間。

    楊柏感覺到身後有冷芒傳來,本能地向前一傾。只不過吳蘭又豈容他躲避,點在楊柏武器上的一槍挑向楊柏,若是他繼續前傾,就只會從側面被吳蘭的長槍刺穿脖子。

    楊柏不敢在前傾,正準備向側面躲開的時候,忽然感覺到脖子一涼而後一痛,之後就感覺到自己飛了起來,從高空處望到一把沾滿了鮮血的大刀,還有一具無頭卻還在噴湧著鮮血的屍體,下一刻楊柏就陷入了黑暗之中。

    楊柏被吳蘭以及雷銅聯手,一刀梟首,命喪當場。雷銅一把抄起從高空處落下來的楊柏首級,掉轉馬頭將其高高舉起,方才一眾還叫囂著要活捉張任的原楊柏所部叫聲頓時戛然而止。

    雷銅雙目冷冷地掃過了方才還在叫囂的一眾士卒,大聲說道:“楊柏意圖謀反,已然授首,誰敢再言活捉張任,楊柏就是你們的下場,到時莫怪某刀下不留情了。”

    雷銅以及吳蘭的雷霆出手,將楊柏殺死,顯然是起到了震懾的作用,一眾原楊柏所部的士卒都不敢再出聲。

    旁邊吳蘭叫得,冷哼一聲道:“張魯謀反,其弟張衛如今就在劍閣之上。眾將士聽令,攻下劍閣,有活抓張衛者加官二級,賞金百鎰:能殺張衛者加官一級,賞金十鎰,殺!”說完之後一揮手上長槍,身後的掌旗官不停地搖動著大旗,指揮衝鋒。

    可能是由於方才楊柏授首的一幕震懾了所有士卒,故此他們雖然見到劍閣高大的城牆,以及狹窄的棧道,又望見關上滾木、礌石、以及一排排緊扣著利箭的弓箭手,但亦不得不硬著頭皮沿著狹窄的棧道扛著雲梯衝過去。

    吳蘭和雷銅相視一眼,同時鬆了口氣,若是方才他們沒有立時出手,並將楊柏殺死,只怕楊柏就會率軍反攻,到時嚴顏大軍出了葭萌關,在山路之中兩軍相逢,就是嚴顏能勝只怕亦損失慘重。

    關城之上,見到吳蘭以及雷銅指揮大軍撲向劍閣關城,黃忠冷冷地道了一聲:“愚蠢。”

    之後大聲下令道:“弓箭手準備…放…準備滾木、礌石。長槍手時刻準備著,敵方雲梯搭上之時聯手將其推開。”

    此時劍閣之中雖然徐榮的官職比黃忠要高,但黃忠身為劍閣守將,指揮作戰的事還是交由黃忠來做。

    徐榮、張遼和張衛則是退到城樓之上觀戰。

    只聽見張遼微笑著說道:“如今劍閣之前棧道被拆毀,我軍防守可謂遊刃有餘,就算再多十萬大軍,恐怕亦未必能將劍閣奪下。”

    徐榮歎道:“雖然如此,但之前棧道不夠時間拆毀,致使漢升所部損失高達八千人,整支大軍幾乎全被打殘了。”

    張遼聽得,長歎一聲,點了點頭。那邊張衛見得氣氛不對,便尋了個話題說道:“軍師果然神機妙算,一封書信就令到益州兵內亂。”

    張遼嘿嘿一笑道:“軍師曾言讓楊任寫此信任何情況都能用。若楊柏未降嚴顏,此信可招楊柏投降。若楊柏降了嚴顏亦可使其軍內亂。”

    徐榮聽得,微笑著問道:“軍師之計只怕不止於此吧,文遠且道來。”

    張遼笑了笑,說道:“徐大哥與軍師相識日久,果然知道他的脾性。軍師曾言,若楊柏降了嚴顏,但又被嚴顏所安排的副將殺死,那麼今夜敵營就會有變,我軍正可先破了敵軍的先鋒,給嚴顏一個教訓。”

    徐榮聽得,點了點頭,說道:“文遠且留在這裏協助漢升守城,某與張先生回去準備一二。”

    張遼聽得,大聲應道:“諾。”

    如今的劍閣只能架起兩條雲梯,大軍在下面攻關可謂難比登天,一個白天下來,益州大軍損失了千餘人,而劍閣這裏只傷了數十個,與前番大戰相比可謂雲泥之別。

    待得益州兵退兵之後,副將雷敘就來到黃忠以及張遼面前道:“兩位將軍,徐將軍有請。”

    黃忠點了點頭,將防務交給雷敘處理之後就和張遼趕向議事廳,一進去就見到徐榮當先坐在主位上,落座之後,只聽見徐榮說道:“文遠,軍師如何吩咐?”

    張遼答道:“軍師只言夜襲就可得勝。”

    徐榮點了點頭,沒有說話。這時黃忠說道:“忠以為,如今關城之下的益州先鋒,其實大多數都是楊柏原來所部,乃是漢中子弟。如今楊柏被殺,其定然不服吳蘭以及雷銅二人,況且今日白天二人不顧損傷,大舉進攻,忠以為這些漢中兵必然懷恨在心,今晚夜襲或可收編這些降卒。”

    徐榮、張遼聽了之後,沉思了一會之後一同點了點頭,徐榮說道:“漢升所言有理。既然如此,今夜漢升引兩千騎兵為前部,先殺入敵營之中,將頑抗之人先剿滅,文遠再引五千步卒在後,負責接收降卒。若是其軍不降,漢升和文遠自處之即可,本將和其餘士卒留守劍閣。”

    兩人聽得,齊聲應道:“諾…”

    黃忠和張遼出去之後,當先安排士卒飽食一頓,而後讓士卒們去歇息。

    二更時分,士卒們已經集合完畢,黃忠手執大刀,背上大弓騎在戰馬之上,大聲說道:“破敵就在今夜,諸位,隨某殺!”說完之後領著兩千士卒衝出劍閣,另外一邊張遼也說了差不多的話後緊隨黃忠之後,領著五千步卒衝出劍閣。

    當張遼領兵出得劍閣之後,已經不見了黃忠大軍的蹤影,立即笑罵道:“快點,若是遲了功勞都讓黃漢升奪去了。”

    張遼身後將士聽得,紛紛大笑地應諾。七千大軍一前一後直撲益州軍的先鋒大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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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二章 破益州先鋒軍(下)

   “隆……隆”的馬蹄聲響起,兩千匹西涼戰馬踏在蜀中的棧道上。發出如同雷鳴一般的聲音,正是黃忠所率領的兩千騎。

    這一次夜襲,講求的是快,所以黃忠以及其部下兩千騎都不作遮掩,務求在吳蘭以及雷銅反應過來之前,殺入其大營之內。

    這一手自然是針對吳蘭以及雷銅兩人的大營簡陋而設的,其大軍今日早上才到,還未下寨就發生了楊柏被殺那事,之後整天大軍都在進攻劍閣。直到下午吳蘭和雷銅見得天色已晚,才吩咐紮營,這短時間之內紮出的大營自然並不穩固了,與當日楊昂的大營穩固程度可謂天上地下。

    故此黃忠與徐榮、張遼商量好之後,決定毫不掩飾,直接率軍進攻大營,相信以加裝了騎兵兩寶的西涼鐵騎衝陣能力絕對可以殺進這簡陋的大營之中去的。

    伴隨著雜亂的馬蹄聲。黃忠領兵出了棧道,隱約間見到前面閃著微弱的火光。黃忠便知道前面就是益州兵的大營,大聲叫道:“快……踏破那大營。”說完之後一夾馬腹,速度徒然加快了許多。

    當黃忠領兵來到大營之前不遠處,卻是聽到大營之內傳來一陣喊殺聲。黃忠的心徒然緊了緊,張眼向營門處望去,卻竟然沒有見到一名守營門的士卒。黃忠本來還有些不解,但忽然腦海之中靈光閃過,暗道:“莫不是天助我也?”想過之後。暗中下了決斷道:“賭了。”

    之後咬了咬牙,大聲說道:“眾將士,隨某殺進去,衝啊。”

    一說完就立即策馬前衝,原本單手緊握著的大刀被他舞成一團,借著戰馬前衝而提起的速度,全力持刀向著那用木板搭成的簡陋營門劈去。

    只聽見“轟”一聲巨響,簡陋的營門直接被黃忠一刀砍成兩段,之後被前衝的戰馬一撞,也不知道飛到哪里去了。

    黃忠殺入營中之後大喝道:“南陽黃漢升在此,殺啊!”隨著黃忠破門而入,身後的兩千騎兵亦隨著黃忠殺入敵營之中。

    不過剛進入大營,黃忠以及兩千騎兵就傻了眼,只見大營之內,兩批身穿不同服飾的士卒在互相廝殺,完全沒有理會破門入營的黃忠等人。

    黃忠見得,自然大喜,仔細分辨了一下之後,現是益州兵和楊柏原本的漢中兵部下在廝殺,由於楊柏所部新降。其部下的服飾還沒有來得及改變,故此還算是敵我分明。

    黃忠大聲說道:“殺益州兵,衝!”

    說完之後領著大軍在大營之內橫衝直撞,見到益州兵就殺。原本益州兵的數量就要比漢中兵要少,只不過益州兵這邊有大將指揮,故此才能和數量較多但一盤散沙的漢中兵打個平手。

    現在黃忠領兵加入了進來,卻是打破了這種平衡,黃忠所部朝著益州兵那邊猛殺,一些機靈的漢中兵見得,知道黃忠他們在相助自己,也不管那麼多,直接就跟隨在黃忠大軍之後廝殺。

    這麼一來,原本一團散沙的漢中兵就被黃忠帶了起來,雖然沒有大將指揮那般發揮出全部戰力,但亦不似方才一團散沙被人少的益州兵壓著打了。當然其中還有一些擋著黃忠大軍前進的漢中兵,這些倒楣鬼自然難逃被大軍撕成碎片的下場了,這也怪不得黃忠,只能算是他們到霉了,畢竟戰場之上留不得手。

    黃忠領兵殺到中軍大帳,見到日間在陣前斬殺楊柏的吳蘭以及雷銅二將正指揮著益州兵殺敵。

    黃忠見得大喜,大喝道:“南陽黃忠在此,吳蘭雷銅來受死。”

    兩人聽得,頓時大怒,他們也犯了和已死的楊昂同樣的錯誤,小看了黃忠。二將聞言之後,一人挺槍。一人持刀,飛馬殺奔黃忠,口中還大聲叫道:“賊將休得倡狂,吳蘭(雷銅)來也。”

    黃忠哈哈一笑,緊握著大刀策馬迎了上去,邊笑還邊說道:“來得好。”

    二將一左一右夾攻黃忠,手中刀槍合力向黃忠掃去。黃忠見得,則是雙手持刀,大力朝中間劈去。

    “當……當”

    兩聲大響,卻見得黃忠一刀將吳蘭的長槍劈開之後大刀劈落在後面掃來的雷銅大刀之上,連續出兩聲武器相撞金鐵交鳴的聲音。

    吳蘭以及雷銅與黃忠對上一招之後,同時雙臂劇震,一股酸軟麻木無力的感覺從兩臂之中傳來。同人心中同時驚道:“這廝好大的力氣啊。”

    還未等兩人驚訝,黃忠卻是不屑地笑道:“蜀中大將就是這等水平?那就納命來吧。”邊說手中大刀舞起,直接一刀斬向吳蘭。

    吳蘭見得大駭,他卻沒有想到黃忠連接他和雷銅全力一擊,竟然完全無事,大驚之下慌忙舉槍架住。

    “當”

    吳蘭手中的長槍雖然是將黃忠手中的大刀架住了,但他手臂酸軟無力,架住之後雙手一軟,長槍的槍身直接落在肩膀之上用肩膀抗住。而黃忠的大刀順勢砍落,那巨大的力道壓得吳蘭肩膀的骨頭“嘎吱嘎吱”作響。

    黃忠冷冷一笑,說道:“去吧。”說完大刀就要橫掃向吳蘭的項間。

    正在黃忠就要出手之際,旁邊雷銅此時已經緩了過來,見得吳蘭危急,大喝道:“賊將休要傷吾兄弟。”邊說,手中大刀直直地劈向黃忠頭部。

    黃忠斜眼一看,怒哼一聲,手中大刀沒有回防,依然一刀朝吳蘭項間劈去。

    “撲哧……”

    大刀入肉的聲音傳來,一股血箭從吳蘭的項間飆出,濺到黃忠的衣甲之上。而吳蘭整個頭顱已經被黃忠大刀劈飛,那邊雷銅見得,悲呼一聲,身體不知從何處生出一股力量,雷銅將其全數灌注在雙臂之中,猛力向黃忠劈去。

    這一劈之上速度徒然加快了些許,力度就更沉穩了。黃忠見得,眼神之中不經意間露出了一絲贊許。只不過轉眼之間就消失。

    卻見到黃忠一刀將吳蘭頭顱劈飛之後。大刀迅速一轉,回劈雷銅,這一刀的刀勢猶如大江之上忽然卷起滔天江浪,氣勢宏大至極。

    雷銅見得眼神之中閃過一絲慌亂,但很快就消失了,此時他已經將生死置諸道外,準備與黃忠性命相拼了,故此對黃忠這一刀雖驚,然而卻是無視之。

    “撲哧……”

    武器切入人皮肉的聲音再次傳來,雷銅只感覺到腹部一痛,之後就感覺到全身所有力量被抽離了一般,卻正是黃忠一刀將其攔腰斬成兩段。雷銅雖然感覺自己的生命就要消逝,但還是奮力一刀劈向黃忠頭顱。以求與黃忠同歸於盡。

    “近了…近了…”雷銅的心中暗暗念道著這一句,原本就已經模糊的視線不知何時已經變成了漆黑一片,但雷銅還是緊記著那一個方向,盡最後的努力劈向黃忠。

    “當”一聲輕微的金鐵交鳴聲響起,雷銅感覺到手臂一絲震動,心中最後想道:“兄弟。對不起,我殺不了他……”之後就陷入了無盡的黑暗之中去了。

    只見黃忠大刀的刀柄將雷銅那因慣性就要劈落自己頭顱的大刀擋住。歎道:“也是一條好漢子。”

    正在這時,營門之外喊殺聲傳來,一將大呼道:“雁門張文遠在此,誰敢一戰…”可能聽得無人答應,張遼又大呼道:“眾將士,隨某殺!”

    黃忠此時吩咐親衛將吳蘭和雷銅的屍首帶上,而後策馬朝張遼那邊趕去。黃忠離遠就見到張遼指揮著士卒廝殺,卻是不分益州兵還是漢中兵,只要撞上來都殺。黃忠見得立即策馬到得張遼跟前,說道:“文遠。手下留情。原楊柏部下作亂,益州兵和漢中兵廝殺,如今吳蘭和雷銅已經授首,可以將原楊柏的部下招降。”

    張遼聽得,笑道:“怪不得漢升如此順利,原來是撿了大便宜。”說完之後大聲吩咐道:“放下武器,降者不殺……放下武器,降者不殺……”

    黃忠笑了笑,說道:“文遠且去東營,忠去西營。”說完領著兩千騎兵向西營趕去,並讓他們大聲吩咐喊道:“放下武器,降者不殺。”

    聽得張遼和黃忠兩部的喊聲,漢中兵將附近的益州兵殺盡之後便放下武器跪倒在地上,等候張遼和黃忠士卒的到來。而益州兵本來還準備頑抗,但由於吳蘭和雷銅兩人已死,無人指揮,變得一盤散沙。

    一些自知反抗無用的益州兵亦放下武器跪地請降,而一些機靈的則是趁著張遼和黃忠所部沒有注意,偷偷地溜出了大營,進入了群山之中。蜀中子弟自小就是在山中長大。進山之後亦不會餓死或是找不到出路。

    直到一個時辰之後,黃忠和張遼才堪堪將投降的士卒收編好,清點一下人數之後,發現降卒竟然有七千人,其中絕大部分是原楊柏所部的漢中兵。兩人又讓士卒打掃了一下戰場,發現益州兵和漢中兵死傷四千餘人,其中大部分是他們自相殘殺而亡的。

    清點完畢之後,黃忠以及張遼壓著這七千人回到劍閣之中,並將降卒嚴加看管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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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三章 嚴顏的選擇

    且說嚴顏大軍一路行軍。葭萌關到劍閣之間的路程其實並不遠,嚴顏本想讓先鋒先到一日,可試探一下劍閣的虛實,當自己大軍到的時候就可定策略進攻。怎知道嚴顏大軍到得劍閣之前,見到的卻是一個已經成為廢墟的大營。

    廢墟大營之中旌旗歪倒,破碎的柵欄甚物遍地都是,不用說嚴顏也知道先鋒軍敗了。只見此時還是四十餘歲,滿臉威嚴的嚴顏面如沉水,吩咐副將道:“就地紮營,另外派人到附近群山尋找先鋒營的士卒,詢問因何而敗。”

    副將應了一聲,正準備離去,嚴顏忽然叫住道:“等等,順便再尋一下吳蘭和雷銅二人。”

    副將躬身應道:“諾。”

    之後嚴顏領著數十騎,來到劍閣關城前面的棧道上,見到原本寬闊的棧道已經被拆毀到只容三人通過,嚴顏眉頭皺成了川字型,冷冷地喝道:“且回去再說。”

    領著眾人回到剛成型的大帳之中,剛商議了一會,方才去執行命令的那員副將就進來稟報道:“稟報將軍。已經尋到先鋒營倖存的士卒了。”

    嚴顏聽得說道:“且帶進來。”

    一名衣甲破敗的士卒被帶到大帳之中,嚴顏問道:“昨日究竟生了何事?先鋒營為何敗了?楊柏、吳蘭和雷銅三位將軍何在?。

    嚴顏在益州軍當中地位奇高。特別是現在還未年老體衰的嚴顏,雖然武藝上不如張任,但論及統兵之能,嚴顏不在張任之下,而且多年行伍,手段的老辣更勝過張任,故此嚴顏才是名符其實的蜀中第一大將。

    不過嚴顏自知年紀已經不小。而中原諸侯才紛起,亂世只怕才是剛開始。故此嚴顏對張任這個武藝不凡,用兵高明且對劉焉忠心耿耿的年輕人很有好感。這幾年來嚴顏都退居二線,將張任捧出來,以希望日後張任接替他的位置。

    這些情報如果不是蜀中高層是不知道的。暗影還只是初成立,對於這些重要情報還打聽不出。不過暗影在蜀地的負責人李禹隨王越學劍之前就是益州人,對於嚴顏很是熟識,故此在整理情報之時亦沒有將其漏了。

    那名衣甲破敗的士卒見到嚴顏,自然認得,先是恭敬地行了一禮,才答道:“回稟嚴將軍。昨日早上。楊將軍準備領兵攻劍閣。只不過劍閣之上突然冒出一個人,和楊將軍對答了幾句,之後關城之上就射下來一封信。那射箭的人好生厲害,一箭射在楊將軍的紅櫻之上,楊將軍看過書信之後卻是說要出兵回攻葭萌關和梓潼城,活捉張任。後來吳蘭和雷銅兩位將軍聯手殺了楊將軍,並讓大夥一同攻城,昨日在劍閣之拼死了很多人啊。”

    說到這裏,那名士卒露出驚懼的神色,嚴顏大概也猜到是楊柏準備謀反,吳蘭和雷銅當機立斷將楊柏斬殺。不過知道吳蘭和雷銅殺了楊柏之後直接揮兵攻城,長歎了口氣說道:“吳蘭和雷銅何其愚也,如今之劍閣又豈是輕易能破。此舉只會令將士離心罷了。”之後又問那士卒道:“昨夜可是原楊柏所部的士卒嘩變了?。

    那名士卒聽得,驚訝地反問道:“將軍怎麼知道的?”

    嚴顏又歎了口氣。才向著士卒示意道:“且說下去,昨夜究竟如何了?吳蘭和雷銅兩位將軍如今何在?”

    那名士卒答道:“昨夜正如將軍所說,那些漢中人作亂,和眾兄弟廝殺,整個大營亂作一團。這時一隊騎兵殺了進來。朝著兄弟們殺來,小人和眾兄弟邊殺邊退,當退到大營邊上的時候,我們已經敗了,小人聽到那些騎兵在喊降者不殺,但小人不願投降就跑進山中去了。至於吳將軍和雷將軍小人並沒有見到。”

    嚴顏聽完之後,頓時明白了昨夜的前因後果,點了點頭,示意讓人帶這名士卒下去歇息,之後又向那副將說道:“快派人去尋吳蘭和雷銅二人。”

    正當副將準備應允出去的時候,一命親衛在帳外大聲稟報道:“將軍,外面有一使者求見,說是劍閣派來的人。將吳將軍和雷將軍屍首送還的。”

    嚴顏聽得此消息,再也坐不住了,霍然而起,失聲道:“什麼。”繼而立即定了定神。說道:“且都隨本將去看看。”

    之後領著眾人到得營門之前。遠遠就見到兩具棺木,只聽見嚴顏大聲說道:“本將嚴顏,尊使何來?。

    那邊的使者只是一員百人將。身後跟著幾名士兵扛著棺木。那名百人將聽得是嚴顏。便拱手一禮道:“在下奉黃將軍之令將吳蘭和雷銅兩位將軍的屍首送還。”

    說完對後面的士卒招了招手,幾名士卒會意。將棺木扛到大營之前放下。

    嚴顏身後眾將見得,同時對著那名百人將怒目而視,手也放在了兵器之上,只待嚴顏一聲令下,他們就出手將幾人當場格殺。

    嚴顏沈默了一陣,說道:“尊使辛苦了,且回吧,恕本將不送。”

    那名百人將笑了笑,拱手向嚴顏行了一禮,就和幾名士卒一同返回劍閣去了。

    旁邊那些將領見得,紛紛叫道:“將軍。黃忠那廝辱我太甚,竟將棺木放在大營之前,將軍為何不將其斬殺。”

    嚴顏擺了擺手,說道:“算了,那人只是一名小小的百人將罷了,殺之何用,況且兩國交兵不斬來使。若是斬了他們,只會弱了我軍氣勢。”頓了一頓。嚴顏歎了口氣說道:“且將棺木打開。”

    身後眾將聽得,幾名將領就上前合力將棺木的蓋子揭開,卻是營中有大將身亡,若是被士卒知道定然會影響士氣,故此嚴顏不讓士卒來將棺木打開。

    棺木打開之後,包括嚴顏在內,眾人全都倒吸了一口氣。只見棺木之內。吳蘭身首異處,雷銅更慘,直接被攔腰斬成兩截。雖然都被拼好了屍首。但那明顯的痕跡眾人都見到。而且棺木之內佈滿著血水。顯然黃忠沒有讓人對兩具屍首進行處理,其狀恐怖無比。

    嚴顏身後眾將見得,同時大怒。拳頭都抓得“嘎吱嘎吱”作響。一些衝動的更是已經將兵器舉起,同時向嚴顏說道:“將軍,下令攻城吧。黃忠這廝欺人太甚。”

    眾將紛紛鼓噪起來,不停地喊道:“將軍,下令攻城吧。”

    嚴顏沈默了一下,原本緊握著的拳頭鬆了鬆,沉聲道:“將吳蘭和雷銅厚葬,吾等且回大帳再說。”

    眾將見得,以為嚴顏準備出兵,均興奮地應道:“諾……”

    回到大帳之中,嚴顏坐在主位之上,掃視了一下下面的眾將,而後說道:“眾將聽令,立即收拾行裝,退回葭萌關上。”

    眾將聽得,齊聲叫道:“將軍……”

    嚴顏擺了擺手,說道:“黃忠此舉只在激我軍攻城,如今劍閣之前棧道已經被拆毀大部,劍閣之險平添數分。如今之劍閣實乃一夫當關萬夫莫開。耍破劍閣,只怕十萬大軍亦未必成功,如此一來攻之何用。只會是損兵折將罷了。”

    頓了一頓,嚴顏繼續說道:“況且當初我軍定計,就是讓張任奇襲南鄭。我軍再配合攻陷劍閣,之後長驅直入奪回漢中剿滅張魯。如今多了張繡加入爭端,張繡之勇天下皆知,其麾下精銳勝過我蜀中將士多矣。況且其麾下又多猛將謀士。張任能否守住南鄭本將並不看好。既然如此,還是退兵回葭萌關為妙,若是我軍在此被破,葭萌關以及梓潼無兵無將,到時被張繡將此兩地拿下,就得不償失了。”

    眾將聽得,同時默然,嚴顏說得確實有理,但有理歸有理,始終掩蓋不了他們心中的怒火。嚴顏乃是老將,自然知道這些年輕將領心中所想,便下令道:“去收拾行裝,若是何人敢擅自出營進攻,斬立決,到時不要說本將手下不留情了。”最後這話幾乎是喝出來的。

    眾將聽後,雖然心不甘,情不願,但對於嚴顏他們都很是尊敬。故此雖然不情願,但亦紛紛應道:“諾……”

    嚴顏待得眾將出去之後,取過絹布筆墨,寫了一封書信,之後叫來心腹吩咐道:“將此信送往成都主公處,不得有誤。”那名心腹聽得。應了一聲就出去了。

    徐榮、黃忠以及張遼三人在劍閣城頭之上,遠遠望見嚴顏大軍剛紮好營寨之後就緩緩撤軍,徐榮歎道:“嚴顏果然經驗老道,被吾等如此羞辱。亦能忍下,日後對上當要小心謹慎。”黃忠以及張遼聽得,齊齊點頭。

    當嚴顏大軍退到葭萌關之後,卻是收到張任從梓潼送來的信,備言其丟失南鄭的經過,並說了自己此時已經回到梓潼城中。

    嚴顏將此信讓眾將傳閱,眾人看了之後紛紛低下了頭,嚴顏說道:“所謂小不忍則亂大謀。黃忠辱我,本將日後自當討回,如今已經錯過了時機,劍閣難攻,且漢中已然落於張繡手中。本將已經將此情況說明,將信送到成都。吾等在此等候主公命令吧。不過對葭萌關的防守不可大意,切勿被黃忠有機可乘。”

    眾將聽得,齊聲應道:“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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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四章 張松勸劉璋 李儒說張繡

    成都州牧府中,劉璋收到嚴顏的書信之後,當即慌了神,立即讓人將張松尋來。張松一到,劉璋就慌忙說道:“漢中被張繡奪下了,如今其派黃忠兵阻劍閣,先生且教我。”

    張松見得,眼神之中不經意之間透出了一絲不屑,但很快就消失了。笑著對劉璋說道:“主公莫慌,且細細道來。”

    劉璋聽完,定了定神,而後將嚴顏的書信遞給張松,張松看完之後,歎道:“這黃忠名不經傳,竟有如此之能,張繡手下能人何其多也。”

    劉璋聽得張松的自語聲,頓時又慌了神,馬上捉住張松衣襟,問道:“先生且教我啊。”

    張松努力地掩蓋了一下眼神之中的不屑。皺著眉說道:“主公,如今大局已定,張任將軍之前傳來消息,其敗於張繡之手,已經回到梓潼城了。這麼算來此次奪回漢中可謂失敗了。”

    劉璋聽得,連忙問道:“那先生以為該如何?”

    張松想了想,說道:“嚴顏將軍久曆戰陣,其以為劍閣就算數萬雄兵亦難以攻下,所言應該不差,只怕漢中只能拱手讓與張繡了。”

    劉璋聽得,長歎一聲。而後癱軟在地上。說道:“父親留下基業與我。不想一個月不到就將漢中郡丟了,我…我真的沒用啊。”

    張松見得,勸道:“主公勿要自責,此非主公之過也。張魯蓄意謀反,只怕其收到二公子死訊之時已經早有準備。待其聽得先主公過世,就立即起兵造反,劍閣亦因無備而被其攻下,不過主公調兵及時,讓嚴顏將軍大軍保住葭萌關。有葭萌關在西川門戶亦未被叩開,主公可放心。而且張繡亦早有預謀,秘密遣兵入漢中,待我軍與張魯交戰之時將漢中奪下,如此偷襲行徑主公雖失了漢中,但亦不必自責,況且張任將軍亦曾奪南鄭,只不過因消息傳遞慢了才致使嚴顏將軍無法配合。松以為就算張繡奪了漢中,其亦未必安穩,主公尚有機會將漢中奪回。”

    劉璋聽完張松的安慰,立即便放寬了心,之後聽得張松的話。便問道:“先生此話何解?”

    張松笑了笑,來到州牧府牆壁上的地圖前,指著地圖說道:“主公且看,如今張繡掌控的乃是荊州南陽郡、上庸郡以及益州的漢中郡。在荊州南面乃是劉表,如今張繡雖然與劉表有盟約在,然劉表每日都想奪回荊北之地,只不過張繡現今勢大,劉表無法只能委屈與其結盟罷了。相信只要張繡其勢一衰。劉表就會出兵南陽以及上庸兩郡。”

    頓了一頓,張松又指著北面說道:“再看南陽郡西北面,乃是關中三輔重地,如今關中在李傕、郭汜、樊稠佔去,三人與張繡原本均是董卓舊部,董卓未死之前張繡就早與他們有隙,特別是張繡與李傕,曾經兩次兵戎相見,張繡更殺了李傕親侄,並險些將李傕殺死。有此舊怨在張繡和李傕可謂勢成水火,只不過如今李傕尚要收拾長安殘局,待得其空出手來自然會對付張繡。”

    說完張松又指了指東面,說道:“南陽郡東面乃是豫州的袁術,去年張繡曾經與袁術交戰,雙方舊仇既在。只不過如今袁術元氣受損,尚未是張繡的敵手,相信只要袁術恢復了元氣,自然會去找張繡的麻煩。”

    之後又指了指東北面,說道:“南陽郡東北乃是佔據兗州的曹操,張繡與曹操雖然無仇,更有幾分舊情在,但張繡去年在與劉表聯手討袁術之時,將兗州的襄城佔去了。襄城乃是兗州門戶,被張繡佔去曹操可謂寢食難安,相信只要稍加挑釁。曹操自會出兵將襄城奪回,而曹操老謀深算,若是張繡勢孤,恐怕曹操不會是雪中送炭,而只會落井下石罷了。”

    頓了一下,張松再指著漢中說道:“如此一來,只要張繡勢孤,主公自可以出兵漢中,將漢中奪回。”

    劉璋聽完張松的分析之後,不住點頭,最後卻是說道:“先生分析果然獨到,那以先生看來,璋該如何呢?”

    張松見得自己分析完一大通之後,劉璋還拿不定主意,心中的怒氣就不由得上湧,好不容易壓下這股怒氣,平復了心情,才說道:“主公只需令張任將軍留守梓潼,時刻戒備著張繡的進攻即可,靜待形勢有變,即可立即出兵漢中。”

    劉璋聽得,說道:“先生所言甚是,就按先生所說的去辦吧。讓張任留守梓潼,嚴顏返回江州…”見得劉璋一連串命令下達完之後,張松才暗歎了一口氣,退了出州牧府。

    南鄭城中,太史慈引著一軍回來,同行的還有賈詡、張既以及眾多從南陽郡調來的官員,而劍閣的徐榮、黃忠和張遼亦一同回到南鄭城中,只留下雷敘一人留在劍閣看守。而最令張繡覺得驚訝的是張濟竟然來了,當然還帶上了胡車兒作為保鏢。

    張繡立即將眾人引入太守府中,分賓主坐下之後,張繡先笑問道:“叔父何故來此?”

    張濟哼哼了兩聲,說道:“你小子只顧著領兵打仗,也不用看你就要出生那孩兒了。快點將這裏的事處理好跟為叔回宛城,瑤兒在家中等著你回去呢。”

    張繡聽得,有些尷尬地笑了笑,說道:“叔父,家事容後再說吧。”

    張濟哼了一聲,說道:“不是為叔要說。而是你小子問了為叔才說。你要議事就趕緊,商量好之後快跟為叔回去,為叔向你嬸嬸下了軍令狀,要在半月之內將你捉回宛城呢。”

    張繡聽得,無奈一笑,應道:“諾。”

    眾人聽得,齊聲大笑。張繡做了一個無辜的表情,然後清了清嗓子。眾人知道議事開始了,才收斂了笑容。只聽見張繡向著李儒示意一番,說道:“文憂且先為大家分析如今我軍情況。”

    李儒點了點頭,來到張繡身後的地圖上,指著地圖分析,其大意與張松為劉璋分析的情況幾乎一樣,這裏不得不感歎一句英雄所見略同了。

    李儒分析完之後,徐榮就問道:“若是按軍師所言,我軍形勢豈不是不妙,而攻下漢中之後更多了劉璋這麼一個敵人在後虎視眈眈。須知道劉璋此人雖然懦弱無能,但蜀中能人不少,只張任一人此次就給我軍造成不少的麻煩。而某以為嚴顏此人亦不可小視,老辣之處比張任更勝一籌。有此二人在,加上劉璋兵多糧廣,亦不得不說對我軍有一定的威脅。”

    李儒笑了笑,說道:“徐將軍所言甚是。不過此局看似兇險,其實大家都可安寢無憂。”

    眾人聽得,雖然都同時用目光望向李儒,但眼神之中亦沒有透出驚訝。李儒見得,暗道:“主公果然厲害。麾下各個都是能人。”想罷。笑了笑說道:“長安的李傕、郭汜和樊稠原本關係就不牢,再被主公之前的奏摺離間之後,如今已經勢成水火,據探子來報,三人分成兩邊。五日一小戰,十日一大戰,打了個不亦樂乎,長安上至天子,下至百姓對他們都怨言甚大,如此一來其又如何對我軍開戰呢。”

    頓了一頓,又說道:“東面袁術,如今元氣未複,尚不足慮,況且如今袁術已經將目光放到東面揚州、徐州一帶,不足為慮。南面劉表,去年一戰幾乎將劉表的士卒都打完了,待得其恢復元氣之後恐怕亦要先取荊南四郡,況且之前劉表伏擊孫堅,如今孫堅未死,以江東猛虎的性格,其必定會復仇而來,這才是劉表真正的大敵,恐怕其亦無力對付我軍。”

    最後李儒指了指兗州,說道:“兗州曹操新得百萬黃巾,去其老弱訓練成精銳青州兵,不過曹操老父剛死於徐州境內,其已經率軍往攻徐州。只怕無力西來。”

    況且主公奪漢中這段時日,呂布先投袁紹不成,再投上黨太守張揚處亦被逐,據聞兗州世家不滿曹操對其打壓統治,意欲接呂布入兗州。以對付曹操,想來此時呂布已經在去兗州的路上,呂布之勇當世第一,更兼其下大軍乃是西涼鐵騎和並州狼騎精銳,恐怕曹操有大麻煩矣。西川劉璋縱有大將,亦不得不飲恨於劍閣之前,如此一來主公豈不是安寢無憂。”

    張繡聽完之後,擊掌大笑道:“妙,文憂分析實在太妙了,那文憂以為之後當如何?”

    李儒笑了笑,說道:“主公只怕心中有數。”

    張繡笑了笑,說道:“卻是瞞不過文憂。”

    之後下令道:“文憂,本將已經向朝廷表奏汝為漢中太守,以後漢中大小事務就拜託文憂了。”

    李儒笑了笑,應道:“諾。”

    張繡繼續下令道:“徐榮,汝且統領漢中大軍,歸文憂節制。本將再將漢升以及子義留下輔助。”

    徐榮、黃忠以及太史慈聽得。齊聲應道:“諾…”

    之後張繡又道:“張既,汝且為漢中郡承,輔助文憂處理政務。”

    張既本來聽得張繡召他來,本來還以為會像杜畿一般任命他為一郡太守。但現在想來漢中郡重要無比,自己年紀尚輕,且對武事不甚通曉,只當郡承亦屬正常。聽得張繡的話後,張既應高聲應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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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五章 組建精銳部隊

    這時張繡望向賈詡。問道:“文和,這段時間各地諸侯有何行動?”

    賈詡長身而起,說道:“各地諸侯主要的情況,文憂說了一些,詡就不再重複了。河北袁紹和公孫瓚還在對峙當中,江東還是亂成一團,主公讓詡留意的孫堅還在吳郡養傷,未有異動。不過暗影探得一事。詡以為主公應當留意。”

    張繡聽得,說道:“文和且說。”

    賈詡點頭道:“去年袁紹大將麴義率領一精銳部隊,名曰先登死士大破公孫瓚的白馬義從。袁紹可能因此受到啟發,除卻補充先登死士的人數之外,還仿照另設一精銳部隊,由大將張郃統領,此軍名曰大戟士,至於此軍戰力如何,尚未可知。另外兗州曹操可能亦受影響,將青州黃巾訓練成軍之後,取其精銳另設兩軍,據暗影打探,一軍為騎兵,名曰虎豹騎,一軍為步兵,名曰虎衛軍。這兩軍之中虎豹騎乃是曹氏宗族所統領,聽聞取百人將為卒,虎衛軍則由大將典韋統領,用以護衛曹操安危,其取卒更為神秘,只怕嚴格程度還在虎豹騎之上。”

    張繡聽得,緊皺著眉頭,說道:“文和的意思是繡亦組建精銳部隊?”

    賈詡聽得點了點頭,說道:“我軍雖然精銳,更有馬蹄鐵和雙邊馬鐙為輔,於大軍作戰不差於曹操和袁紹。只不過若是兩軍對陣,其軍以精銳士卒為箭頭,我軍恐怕危矣,主公久歷戰陣,當知道前軍若敗,整支大軍就會潰敗這後果,若無同等戰力的精銳對上,只怕日後碰上曹軍和袁軍,我軍有敗無勝。公孫瓚的白馬義從就是下場,當年白馬義從均是精銳!只不過公孫瓚不顧後果地擴軍,使得白馬義從戰力下降,才會有被麴義先登死士大破之的下場,主公不可不以此為鑒啊。”

    張繡聽得。點了點頭,問徐榮道:“飛熊軍乃是徐大哥親手訓練,不知其軍如何?”

    徐榮聽得,默想了一下,說道:“飛熊軍當年乃是董卓花重金打造,乃是取西涼鐵騎之精銳編入軍中,再加以嚴格訓練才成軍的。不過只從戰力來看,飛熊軍將士並無百人將的實力,只怕精銳程度不如麴義所統領的先登死士,不過亦勝過公孫瓚擴編後的白馬義從,當在兩者之間。”

    張繡聽得,問道:“若是訓練精銳部隊,當花費幾何?。

    徐榮答道:“十倍於普通士卒,而且還要將百戰老兵編入軍中。曹操虎豹騎選的雖然均是百人將,但青州兵均是黃巾出生,戰力肯定不強,所謂百人將也就與我軍什長程度相當罷了。只不過曹操所設想若堅持下去,當其軍久歷戰火之後,戰力提升,相信虎豹騎的戰力亦跟著提升,這個主公可借鑒一二。”

    張繡默想了一下,說道:“精銳部隊繡曾經亦想過組建,不過當時受限,未能成功。德容以為,三郡之地可供養多少軍隊?”

    張既曾經輔助鍾繇處理南陽政務,對上庸郡亦算熟悉,現在又看了漢中的情況。心中已經有數,便答道:“主公如今於南陽郡有騎兵四萬。上庸郡徐晃將軍新征一萬大軍,漢中郡則有太史將軍從南陽郡新調來的一萬騎兵以及主公帶入漢中郡的殘餘騎兵一萬人左右,其中戰馬損失不多,有兩萬匹。步卒則有張遼將軍領原上庸郡士卒三千,徐榮將軍帶到劍閣支援的步卒三千,另外還有楊任降卒以及劍閣降卒一萬三千餘人。

    頓了一頓,張既默算了一下之後才繼續說道:“南陽郡和上庸郡已經不能再供養更多的大軍,漢中郡如今地廣,但人丁稀少,則可再供養騎兵一萬或兵卒兩萬,但若是漢中郡稍加開發,可供養大軍當可三倍於南陽郡。”

    張繡聽完張既的話後,鬆了口氣,笑道:“既然如此,當可組建一萬精銳大軍,諸位以為當組建何軍為好?”這話卻是問徐榮等將領。

    徐榮還未發言,太史慈就當先說道:“主公,大軍雖然加裝了馬蹄鐵以及雙邊馬鐙,可以勉強發動奔射,但戰力並不高,很多士卒射出的羽箭射程不遠,而且並不整齊,對付一些戰力不高的敵軍還可,若是對上如文和先生所言袁紹或是曹操的精銳,只怕此等奔射亦無用。故此慈以為當組建一軍,以強化奔射訓練,傳聞草原的胡人只靠一招奔射,就可敗盡敵軍,只要我軍戰馬優於敵軍騎兵,我軍當可不損一人而敗敵。”

    太史慈說完,旁邊的黃忠立即點頭附和道:“子義所言有理,忠亦以為主公當如子義所言般組建一弓騎精銳。”

    張繡點了點頭,說道:“子義和漢升所言有理,就於南陽以及漢中選取騎射好手三千人,組建精銳弓騎兵,由徐榮、子義以及漢升同於漢中訓練。”

    徐榮三人聽得,齊聲應道:“諾…”末了太史慈說道:“請主公為此軍賜名。”

    張繡笑了笑,說道:“就名為飛羽弓騎。”

    三人聽得,齊聲應道:“謝主公賜名…”

    頓了頓,張繡對張遼說道:“文遠,汝久在並州,當熟悉並州狼騎的戰法。子龍久於幽冀二州,亦曾於聯軍之中呆過,應該對公孫瓚的白馬義從和河北的騎兵戰法不陌生,再加上華雄對西涼鐵騎的訓練心得,你們三人聯造一支集大漢三大騎兵優點的精銳出來,你隨繡回宛城之後就立即操辦此事,訓練人數暫為五千人,所有騎兵當中最優秀的五千人。”

    張遼聽得,喜道:“諾。請主公為此軍賜名。”

    張繡笑了笑,說道:“繡暫時未想到,待得成軍之後再說吧。”頓了頓張繡問胡車兒道:“胡車兒,當日命汝選擇大力士,可曾選好?”

    胡車兒沒有料到張繡會問自己,呆了一呆之後才答道:“都在宛城。不過只有百餘人。”

    張繡點了點頭,說道:“你且在三郡再選人,湊足一千大力士,繡再為你們配備良馬以及重甲,再打造一千根狼牙棒,讓你和周倉訓練此軍,當為我軍破陣之箭頭。”

    張繡此話一出,徐榮、黃忠、太史慈、張遼四人同時驚訝得合不攏嘴,本來他們以為組建兩支精銳部隊已經很厲害了,畢竟一支是全數由神射手組成的會奔射的輕騎兵,一支是集大漢三大騎兵優點的騎軍。不過現在看來,張繡讓胡車兒以及周倉所組建這支全由大力士組成的騎兵更厲害一些,畢竟胡車兒和周倉武藝如何他們都知道,但配合上狼牙棒這種重型武器之後,戰力暴增,如果有這麼一支千人部隊,其衝陣能力絕對屬於恐怖級別的。

    張繡見得四人驚訝,便笑道:“此軍衝陣能力雖強,但亦有破綻,只飛羽弓騎就可完勝之。”

    太史慈和黃忠想了想之後,便微笑著點了點頭,表示知道。

    張繡又笑道:“文遠只怕要辛苦一些。除卻與子龍等訓練騎兵之外,就再到上庸郡和公明一同訓練一支精銳步卒,相信文遠與高順相處日久,當學到不少東西。”

    張遼聽得驚訝道:“主公想組建如高大哥一般的陷陣營?”

    張繡笑了笑,說道:“正是如此。”

    張遼想了想,說道:“遼不敢保證此軍能強如陷陣營,但亦會盡力。”

    張繡笑道:“文遠之能,繡自信得過。”

    商議已定之後,張繡環顧眾人說道:“精銳部隊雖然分在三郡進行訓練,但亦會不定期進行模擬實戰。德容且儘量對大軍訓練所需錢糧用度寬容,另外漢中出關中的棧道之前被劉焉下令全數拆毀,文憂和德容且先組織士卒修復棧道,恢復與關中的往來,使得關中的百姓以及商人來漢中更加方便。”

    李儒以及張既聽得,同時應道:“諾…”

    張繡又繼續說道:“漢中官吏雖然沒有缺失,但文憂和德容亦要將一些庸官以及貪官先懲辦了,並在漢中開科取士,招攬一些寒門士子為官,淨化一下先帝時買官遺留下來的弊病,使其不能再為禍百姓。”

    兩人同時點頭稱是,之後張既卻是問道:“主公,那漢中世家若有人求官,當如何處置?”

    張繡想了想,說道:“若有孝廉在身,且先考教其能力,若能力出眾自可委以重任,若能力不強,則為吏而不可為官。漢中世家以楊家為首,如今楊家幾乎滅亡,只餘下楊任一人,漢中世家群龍無首,文憂和德容對其分而治之即可。”

    李儒笑了笑,說道:“主公且放心,儒自有方法對付他們。”張既聽得,亦一同稱是。

    諸事處理完之後,張濟卻是笑道:“伯淵,既然漢中之事已經處理好,不知準備何時隨為叔回宛城呢。”

    聽到張濟的話,張繡的心不由得飛回了宛城的兩位愛妻身上,特別是陳瑤,算算日子,也差不多要生了。斷去思緒,張繡微笑著答道:“今夜且設宴,待繡與大家道別,明日一早繡就和叔父先行回宛城,文遠和胡車兒且留在漢中選取軍士,待得選好之後再領其回宛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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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六章 馬均與翻車(上)

    張繡將漢中之事安排妥當之後,就和張濟領著十餘名親衛當先趕回宛城,路過上庸城的時候,和杜畿、徐晃見過一面,交代叮囑了一些事之後,就在張濟的催促下繼續上路了。

    兩人領著十餘騎剛出了上庸郡地界,進入了南陽郡,卻是見到不同於上庸郡的一面。並不是說上庸郡在杜畿的治理之下不好,而是由於上庸郡本來就多山,農田多數是以梯田為主,而張繡進入南陽郡地界之後,就開始逐漸見到一小片平原,上面佈滿綠油油的作物。

    此時剛剛踏入夏季,春耕的任務剛完成,農民們在夏季的勞作雖然沒有春季大,但夏季暴烈的陽光使得他們的辛苦並不比春耕的時候少。

    張繡騎在颯露之上,見得農民於烈日之下挑水灌溉,長歎了口氣,吟道:“鋤禾日當午,汗滴禾下土。誰知盤中餐,粒粒皆辛苦。”

    張濟聽得,笑道:“伯淵看來很有感觸。”

    張繡點了點頭道:“百姓所求的不過是兩餐溫飽,只不過現在大漢各地戰亂紛飛,百姓就算是秋收萬粒,最後只怕亦難逃餓死。”

    張繡所說的事情在兩人以前就經常見到,張濟乃是貧寒出身。對張繡所說的自然十分清楚,聽得張繡的話,不由得點了點頭。

    這時,張繡身後的一名親衛說道:“主公,現在南陽郡以及上庸郡在主公的治理之下,百姓亦算安居樂業。俺當兵之前也耕過田,知道田稅之高,主公在兩郡徵收的田稅可以說是很低的了,百姓們現在都非常努力勞作,以求今年能安穩渡過寒冬。”

    張繡聽得,笑道:“你是怎麼知道這些的?”

    那名親衛憨笑了一下,說道:“這是俺大舅子跟俺說的。”

    張繡含笑拍了拍這名親衛的肩膀,而後吩咐道:“前面兩邊就是農田,控好馬匹,莫要將農田踩壞了。”

    眾人聽得,一同高聲應諾。

    這時張濟望了望天上的太陽,對張繡說道:“伯淵,就要到午時了,現在天氣熱,前面應該有涼亭。不若我等到前面涼亭歇腳,待得太陽不那麼毒辣再起行。”

    張繡點頭道:“但憑叔父做主。”

    不久之後,張繡和張濟還有十餘名親兵就來到不遠處的涼亭前,這涼亭位於官道的旁邊,附近還有兩棵參天大樹,兩棵大樹伸展出來的枝葉將涼亭遮住了不少,使得這地方比外面的氣溫低了不少,人身處其中很容易就感受到涼快。

    當張繡來到涼亭之前,卻見到涼亭附近以及旁邊的大樹下坐滿了農民,他們都將鋤頭以及扁擔、水桶等工具放在一旁,坐在地上聊天。

    一眾百姓見到張繡一行,並沒有露出絲毫驚訝,其中張繡和張濟都是打扮成出遊的富家公子,雖然張濟的年紀老了一點,但武人的氣質流露之下卻是成了一種成熟穩重,身後的親衛則都打扮成隨從。

    對於這種富家公子打扮的人,百姓自然見得不少,如果換作是以前或是不在張繡治下,這些百姓只怕早就一哄而散了。不過自從張繡治理之後,對於世家大族子弟也算是盡力打壓,若是安分守己官府也不會找上門,若是欺壓百姓,只怕官府的人很快就會找上門來抓人並嚴懲。

    南陽郡之內還存在不少小世家,見到郡內安定下來之後,這些世家子弟曾經有一段時間像以前一般出來欺壓百姓。只不過後來全數被衙門的人捉走。情節輕只是打傷人的就關進大牢裏面,情節嚴重致人死亡的直接就被砍頭了。

    這些情況當時各縣都有發生,張繡得悉之後直接就下令要嚴懲。這麼一來各縣都掉了數棵人頭,再加上被關進大牢的就更多了。如此一來,世家子弟就不敢再欺壓百姓了,而這些世家本來想聯手對付張繡的,但以他們這些小世家之力如何能對抗得了張繡,雙方對抗了一兩個月,這些小世家被打壓得完全沒能力反抗。這時張繡就派人與他們商量,給一些好處,從此之後這些小世家就安分起來,不再鬧事了。

    張繡知道,世家雖然對大漢來說是一個大弊病,但不能將世家完全清掉。世家更是代表了高層的知識份子,由於知識的壟斷才會形成日後歷史上在魏晉南北朝時期盛行的門閥政治。而隋唐之時,隨著科舉制的出現打破了這種門閥政治,使得寒門士子有了出路,而且由於技術進步,門閥世家不再壟斷知識,使得只要寒門士子一旦高中之後,為官一段時間就可以回來買田買地,成為地主。

    而這些地主也不在可以如同門閥世家一般長達幾百年的存在,他們也會有興衰,也會有滅亡,而所謂富不過三代就是形容這些地主家庭的了。寒門士子只要努力讀書,一旦高中就可翻身,下層百姓就有了晉升上層的出路。而地主家庭若出了紈絝子弟,那麼祖上留下來的財產也就很會被花掉,逐漸淪為貧農。

    這樣一來就形成了一個迴圈,不再是世家永遠是世家,貧農永遠是貧農。貧農可以通過自身努力改變生活,世家若是不努力亦會墮落會貧農。張繡現在要建立的就是這種制度,雖然這套制度有不少缺點,但毫無疑問,它是比歷史上長達數百年的門閥政治要先進。張繡現在要的就是先將這套制度建立起來,再想辦法消除弊端。

    世家不能全數消滅,如若消滅之後,只怕日後對張繡進攻關東各地有莫大的阻力,而且他也想從小世家著手,逐漸將他們改變,使之成為自己新制度忠實的支持者。

    通過張繡一直以來的努力,其實對建立這套制度的基礎已經打好。其中蘭台以及東觀的藏書是最大的一個殺手鐗,可以說如果沒有這批藏書,張繡也沒有把握建立起科舉制。有這批藏書在,通過現代圖書館的方式就可以源源不斷地培養寒門士子,知識不再為世家所壟斷,再通過科舉制選拔他們之中的優秀者。如果沒有這一批藏書,只怕張繡要走的路就艱辛許多了。

    而現在看來,張繡對於收拾小世家還是比較順利的,先用武力將其壓服,再慢慢送些好處與他們,時間久了他們就會自動成為張繡的忠實支持者,而張繡也正可通過這種手段逐漸改變他們的觀念。

    收拾這些小世家長遠的利益可能只有少數人看到,但短期的利益就是大部分百姓都見到了。以前經常作威作福,欺橫霸市的紈絝子弟全數不見了,百姓們生活以及做些小買賣也不用擔心不經意之間會得罪這些紈絝子弟。短短幾個月時間,百姓們雖然對於紈絝子弟還是敬而遠之,但已經不似以前那般害怕,見之即避。而且世家子弟之中亦並非全數都是紈絝子弟,有不少都是飽學之士,他們不時亦會幫助百姓,使得南陽郡以及上庸郡的百姓對世家的印象改觀了不少。

    在涼亭附近歇息的百姓見到張繡一行,都帶有些好奇的目光,蓋因張繡的坐騎颯露實在太神駿了,幸好張繡早就將虎頭金槍包了起來,不然的話以這種打扮站出去,只怕會被不少人知道。當今天下名將不少都為百姓所熟知,特別是一些很有特色的就如呂布、關羽、張飛、張繡等人。

    張繡見到涼亭處已經坐滿了人,就隨便在大樹下尋個涼處坐下。張繡打開水囊,正準備喝幾口水,但當他仰起脖子要喝的時候才現水囊已經沒有水了。低下頭來一看,發現眾人都是如此。

    親衛笑了笑,說道:“主公。小人現在就去附近取水。”

    這時眼尖的張繡見到不遠處有一名十二三歲左右的小童用小車裝著涼水在販賣,就笑道:“不用了,且到那裏買幾碗水來。”說完張繡就站了起來。

    親兵見得,就說道:“主公。小的去就好了。”

    張繡笑道:“不用了,正好跟百姓接觸一下,瞭解他們的情況。”說完就走了過去。

    張濟見得,笑了笑,示意幾名親兵跟上,自己就留在原地歇息。

    張繡來到那名販賣涼水的小童前,朝小車上的水桶望了望,見到水是成黃色的,便奇怪地問道:“小兄弟,這是什麼水?”

    那名小童對張繡顯然還是有些畏懼的,聽得張繡問話,老實地答道:“這是我用家裏附近長出的荼樹,摘下葉子煎炒之後用沸水沖泡而成的,這水味甘甜,很是解渴的。”

    張繡聽完之後腦袋靈光一閃,連忙說道:“快取一碗與某。”說完在懷裏摸了幾枚大錢出來。

    這名小童此時已經將水用木碗盛好遞給張繡了,見得張繡放下如此多的大錢,連忙說道:“公子,不用這麼多。”

    張繡也沒有回答,只是將木碗湊到嘴邊,將裏面的水一飲而盡。飲過之後,張繡心中了然,暗道:“竟然真的是茶,而且不是這時代加很多作料的那種,而是喝出來的味道與在現代喝的茶很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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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七章 馬均與翻車(中)

    張繡飲過這碗茶之後,便問道:“小兄弟,這水是你制作的,叫作什麼名字?”

    小童回道:“這是茶,是官老爺們喝的。不過喝茶要放許多作料,我沒有就將茶煎炒之後用清水沖泡,這樣製作起來簡單,也好喝。”

    張繡也大概知道唐代之後茶的製作方法。大致就是如這小童所說一般,暗道:“原來這麼早就有百姓制茶,不過若是依照歷史發展,當這種制茶的方法盛行恐怕要到唐代。”想罷張繡不由得奇道:“小兄弟你怎麼懂這些的?”

    那名小童答道:“爹爹以前在洛陽一官老爺家做事,我小時候見過,就懂這些了。現在爹爹身體不好,下田辛苦,我就做些涼水給路過的人。賺些錢買糧食。”

    張繡微笑著摸了摸小童的頭,笑道:“真懂事。”而後問道:“小兄弟,你叫什麼名字?你爹在哪里?。

    那名小童說道:“我叫陸謙。”說完指了指一旁的中年人道:“爹爹在那裏。”

    張繡正想過去和那名中年人攀談,這時一名漢子跑了過來,只見他滿頭大汗,顯然是盡全力跑的了,來到陸謙父親的身邊喘了幾口氣說道:“老陸…快…快去你家田裏看一下。那個馬先生弄了一個玩意出來,可…可厲害呢。以後你就不用這麼辛苦了。”

    陸謙的父親聽得,奇怪地問道:“那個馬先生弄出什麼玩意來?”

    那名漢子走到張繡旁邊拿起一個木碗,也不客氣,直接就往小桶裏面裝了一碗,“咕嚕咕嚕。地喝下之後。才說道:“老陸。你自己去看一下就知道了,大夥也去看看。那個馬先生弄出來的東西可神奇著呢。”

    這時,一名老農問道:“那個馬先生,是前幾天和另外兩位先生一同經過這裏。見到老陸腰不好,說要給他弄個東西那個馬先生嗎?。

    那名漢子答道:“對,就是那個馬先生。他要給老陸弄的東西已經弄好了,神奇著呢,大夥快去看看。”

    他說完之後,陸謙的父親就當先朝自己的田跑去,一眾百姓見得,亦紛紛起來,呼朋喚友道:“左右無事,且去看看。”

    “好的……”

    張繡見到一眾百姓都準備去看看,便拉住方才說話的那個漢子問道:“究竟是怎麼回事,跟某說一下。”那名漢子見得張繡一副公子哥兒的打扮,不敢得罪,便將事情原原本本地說出來。

    原來陸謙的父親名叫陸大。以前是在洛陽城中一官宦人家家中做下人,已經做了一段不短的時間。腰都有問題也是那時種下的。那官宦人家也不錯,見到陸大老實,便出錢幫他取了媳婦。生了兒子之後還幫忙取了名字,就是陸謙了,不然以陸大的見識自然起不到這麼好的名字。

    怎知道後來董卓進洛陽,這官宦人家得罪了董卓,要滿門抄斬,陸大剛好回家看望自家婆娘和孩子,逃過了一劫。後來董卓燒洛陽。陸大亦聽得張繡部下的提醒,提前領著自家婆娘和孩子進山中躲避,之後聽得張繡立足於南陽郡。就和一些百姓一同來到這裏,並分到了幾畝田地。

    不過陸大的好運氣可能已經用盡了,南陽郡雖然大部分地方是平原,但亦有不少山地。陸大很不幸被分到一高地上,河水雖然在田下流過,但有兩三丈的高度。陸大要灌溉也就只能用扁擔和木桶挑水倒入自己開挖的溝渠當中。

    如果是其他人也無妨。只是幾丈的高度。只不過是多花了一些功夫吧了,不過陸大腰不好,這麼一來就加重了他的負擔了。

    而前幾日,那個馬先生和另外兩位文士打扮的人路過,當時的情況與張繡現在差不多,水囊的水用盡了,就到陸謙這裏買了些涼水,卻是一名文士多口問了陸謙幾句,陸謙卻是透露了家裏的情況出來,那個馬先生聽得,就去陸大的田中看了一下,看完之後卻是說要弄一個東西出來幫陸大解決這個問題,幾天下來終於將那個東西造好了。

    張繡聽完之後,問道:“那個馬先生叫什麼名字?”

    那名漢子聽得,想了想,答道:“之前曾經聽過。好像喚作馬均,不過俺們都是喚他馬先生的。”

    張繡聽得,覺得有些熟悉。但卻想不起是何人,只是喃喃地說了幾句:“馬均……”

    張繡雖然不清楚馬均是何人。但對於有熟悉名號的人,張繡都知道不簡單,便決定去看一下,對那漢子說道:“某也去看一下究竟是什麼東西,你且帶某去一觀。”

    那名漢子應道:“好的。”

    這時小陸謙說道:“大哥哥,我也想去著一下,我們一起去。”

    張繡笑了笑。點頭道:“好的。”隨即吩咐了一名親衛幫陸謙看住那車茶水,而後問張濟道:“叔父可願一同去觀看?”

    張濟笑道:“為叔老了,就不和你們年輕人湊熱鬧,伯淵且去吧。”

    張繡點了點頭,拉住陸謙有些的小手。說道:“走吧。”

    於是陸謙和那名漢子在前引路,張繡領著兩名親衛跟在後面出發。走了一會,就見到之前歇息的百姓都在前面圍成一團,絲毫沒有在意酷熱的天氣,不停地出驚呼聲。

    張繡聽得,奇道:“究竟是什麼東西令到大家這麼驚訝?”

    那名漢子得意道:“俺沒有說錯吧,公子自去看看就知道了。”一路上那名漢子見得張繡平易近人,也就放得開了許多。

    只見小陸謙一拉張繡,將人群分開,眾人見到是陸謙也都願意讓路與他,對於後面跟來的張繡亦不敢得罪,使得張繡順利地來到人群之前。

    見到前面的那東西,張繡驚訝地叫道:“這是翻車?”

    所謂翻車,又名龍骨水車。其龍骨葉板用作鏈條,臥於矩形長槽中,車身可斜置河邊或池塘邊。下鏈輪和車身一部分沒入水中。驅動鏈輪,葉板就沿槽刮水上升。到長槽上端將水送出。如此連續迴圈,把水輸送到需要之處,可連續取水,功效大大提高,操作搬運方便。還可及時轉移取水點,即可灌溉,亦可排澇。

    這翻車主要是為高地不易取水的農地所用,只要將翻車一端置於取水點,另外一面連接溝渠,無論是手搖、腳踏、牛轉、水轉或風轉都能驅動,可以說是古代農業灌溉上的一項大改進。

    張繡穿越之前不是農民,對翻車不太熟悉,但二十一世紀的高中生都要去學農的,張繡就是在那時候見過翻車的模型了,隱約還記得當時有提及到翻車是古代農業一項很重要的工具。

    張繡曾經於春耕之時下過田。雖然是有一點裝模作樣的意思在裏面,但當時張繡亦觀察過百姓所用的灌溉工具,是沒有翻車的,當時張繡也沒有在意,只是感歎了一下灌溉工具的落後而已,對於農業這些,他實在是無能為力。

    不過如今見到這真實版的翻車,張繡卻不由得激動起來,連同方才所叫的那一聲也甚是大聲,使得周圍的百姓都聽到了。

    這時,一名文士打扮,與張繡年齡相仿的人幾步來到張繡跟前。問道:“這個兄台。你在何處見過此工具?為何得知它的名稱?”

    這話卻是問倒張繡了。他自不可能明說,於是尋了個藉口說道:“卻是於書中見過,名稱也是從哪里知道的。”

    這時,那名文士才覺得自己有些失禮。向張繡拱手一禮道:“在下馬均。草字德衡,不知這位兄台名諱?”

    張繡拱手一禮,答道:“在下張思,草字伯淵。”卻是張繡取了張繡的繡字偏旁的諧音來作名。蓋因張繡的名頭太大了,報出來自然不好。

    馬均聽得,奇道:“均亦看了不少書籍,卻是從未見過書籍中有記載這翻車的,不知伯淵是從何觀看的。”

    張繡笑了笑。說道:“卻是從宛城那圖書館處看到的,不過這書籍名稱思也記不起了。若是有機會,思定當尋來與德衡兄一觀。”

    馬均聽得,恍然大悟道:“原來如此。”

    張繡卻是奇道:“卻是不知德衡兄從何處得知這翻車的製作,以思看來,這翻車從未用作灌溉。”

    馬均笑道:“此翻車卻是先帝時一宦官先造出的,均於洛陽時有幸見到此物。不過當時此物的用途非是用作灌溉。均前日聽到這位大哥有取水的麻煩。卻是想到此物或有用,於是改良一番之後試之,不想果然能用,如今看來還是不錯的。”

    聽了馬均的話,張繡便篤定這馬均肯定就是歷史上將翻車用作農業用途的人,雖然還記不起歷史上他的成就。但單憑改良了翻車並將其作用於農業上,就肯定會使得名留青史。

    張繡身為穿越人士,自然知道能工巧匠的重要性,特別是像馬均這樣的人,單一架翻車的作用就是巨大的了。想起方才馬均對東觀以及蘭台藏書亦流露出不少興趣,便生起邀他到宛城一趟的想法,到時張繡自有辦法將他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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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八章 馬均與翻車(下)

    張繡想了想,便問馬均道:“德衡兄,不知這翻車製作是否難呢,說來慚愧,思雖然從書籍上見過這翻車,但卻不知如何製作。”

        馬均聽完笑道:“伯淵過獎了,均亦只是有幸得悉其如何製作,卻是不似伯淵學識淵博。其實這翻車製作起來亦不難,材料只是一些木料,只要讓一些木匠見過,亦能製作出來。”

        張繡聽完,卻是拉住陸大問道:“這位兄台,不知德衡兄所製作的翻車於你有大用否?”

        陸大自從見過翻車之後,一直就在傻笑,此時聽得張繡的話。止不住笑道:“有大用,實在有大用,俺有了這東西,就不用再挑水了,只需要在上面踩踏就可以,這事情俺家娃兒都能做。”

        說完望了望那翻車,卻見到不知何時陸謙已經跳到翻車之上踩踏,竟然當作是一種遊戲。

        張繡見到,笑著對馬均說道:“德衡兄製作出翻車用於農業之上,實在是為天下百姓解了一個大難題,某與南陽太守鍾繇大人有舊,卻是想請德衡兄到宛城一趟,將這翻車的製作方法教與工匠,讓他們製作出翻車讓南陽郡有需要的百姓都能用到此物,不知德衡兄以為如何?”

        馬均聽完,想也沒想就答道:“既然是為百姓謀福,均當然樂於相助。”

        這時旁邊的一些百姓聽得,驚喜地問道:“這位公子,你說的可是真的?俺們都有機會用這東西?”

        張繡含笑點頭道:“千真萬確,不過可能要花費一些時間,明年之前有需要的都可以擁有一架翻車,不過購買翻車的費用還是要大家自己付的。”

        百姓們聽得,都無所謂道:“這不礙事,有了一架這翻車,以後灌溉就輕鬆多了。花點錢值。”

        這時張繡又笑道:“如若大家不想等。也可以找木匠來對這架翻車進行仿製,當然大家若是懂木匠活的也可以製作。”

        一眾百姓聽得,都點了點頭,這時陸大跑到馬均面前,拱手一禮道:“多謝馬先生為俺造了這翻車,這大恩大德俺不會忘記的。”

        馬均笑了笑,說道:“不用客氣。”

        這時其他百姓見到,也想走上來,張繡見得,立即阻止道:“大家且住,大家的心馬先生已經知道了。不過馬先生現在要跟某去宛城,將這翻車的製作方法教給宛城的工匠,讓他們將翻車大量製作出來,這樣一來就可以幫到整個南陽郡以及上庸郡的百姓了,大家覺得這東西方便,不能獨享,也要將好東西分給其他人一同使用吧。”

        陸大聽得,大聲說道:“這位公子說得有理,大夥就不要妨礙馬先生了。”眾農人聽得。又見得時辰已經不早,便散去幹農活去了。

        張繡見到一眾百姓散去,才鬆了口氣,這時小陸謙卻是走到張繡跟前,說道:“大哥哥,你要尋我爹何事?”

        這時張繡才記起要尋陸大的事,一旁的陸大聽得陸謙說話,便喝道:“不得無禮,要叫叔叔。”

        張繡摸了摸下巴,暗道:“我也不是這麼老吧,今年好像是二十六歲,放在二十一世紀是有為青年呢。”想罷摸了摸陸謙的頭,笑道:“無妨,我們各交各的。”

        之後對陸大說道:“這位大哥,某實在太喜歡陸謙泡的茶,不知道可否讓陸謙跟某去宛城,平時就為某製作一下茶葉,無事之時某亦可以讓陸謙到宛城的圖書館處學習,某每月再給陸謙二十個大錢,若是做得好了另外有賞,不知這位大哥意下如何?”

        陸大聽了之後,神情有些為難,畢竟誰也不願意自家孩兒小小年紀就離開自己的,不過張繡後面那句可以讓陸謙到圖書館學習卻是令到陸大有些心動,畢竟這時代讀書學知識才有出路。

        正在陸大為難之際小陸謙拉了拉陸大的手,說道:“爹,你就讓孩兒跟這個大哥哥去吧,爹也不是希望孩兒日後能高中嗎?”

        張繡見得陸大神情,自然知道他的為難,便笑道:“某這裏許一個諾,每三月可以讓陸謙回家一趟。不知這位大哥以為如何?”

        陸大還在猶豫,不過見到陸謙期盼的眼神,最後只得點頭道:“好吧。”

        張繡笑道:“如此甚好,某現在有急事要趕回宛城,卻是不能讓陸謙回家一趟,不過等某回到宛城之後,自會派人來傳話,到時如果你們夫婦有空閒,也可以來宛城尋某。”

        陸大聽得,有些落寞地點了點頭

        之後張繡轉過頭對馬均道:“德衡兄。某有急事要回宛城,涼亭那邊有馬,卻是委屈德衡兄了。”

        馬均聽得笑道:“無妨,均亦想早點到究城,這麼一來就可以讓百姓早點用上翻車。”  

張繡點了點頭,說道:“如此甚好。”一行人返回涼亭那裏,見到張濟已經歇息完與一些未走的百姓在聊天,張繡見到,就說道:“叔父,時候不早,要起行了。”

        張濟見得,笑駡道:“你小子出去這麼久了,還在說為叔。”一邊說著一邊站了起來去牽馬。

        張繡對著其中一名親兵道:“將你的馬讓與馬先生,自己去附近驛站租一馬回宛城,一應費用回到宛城尋總管去領。”

        親兵聽得,大聲應道:“諾。”之後將自己的馬牽來,將韁繩遞給馬均。

        一行人上了馬,張繡將小陸謙抱住坐在自己前面,二人共乘一騎,在陸大不舍的目光之下遠去了。

        一路之上,張繡卻是見到馬均神情有些恍惚,之前還是好好的,但自從他上了馬之後就這樣,張繡連續喚了他幾次也沒有回應。忽然坐在馬上的馬均大笑道:“妙…太妙了,這兩個小東西誰發明的?。

        張繡聽得馬均笑聲,不由得扭過頭望著馬均,見到馬均指著雙邊馬鐙以及馬蹄鐵在大笑,張繡不由暗中一凜道:“好敏銳的洞察力。”

        張繡見得,笑道:“這是馬蹄鐵和雙邊馬鐙,乃是不才偶然弄出來的。”

        馬均聽得是張繡發明,就不覺得意外了,之前馬均與張繡一番談話,已經將他當作是同道中人了。馬均笑道:“就這兩種小東西,騎兵的戰鬥力就可以大增,看來伯淵在南陽的地位不低啊。”

        張繡笑了笑,踢了踢颯露,讓它墮後一些與馬均所騎戰馬齊平,而後向馬均拱手一禮道:“德衡兄,某真名乃是張繡,字伯淵,方才人多,卻是不得已報了一假名,請德衡兄莫怪。”

        馬均聽完之後,低吟了幾句,忽然驚訝地指著張繡說道:“你…你是…大司馬…驃騎將軍張繡張伯淵?”

        張繡笑了笑,說道:“然也。”

        這時懷中的小陸謙聽得,亦驚訝道:“大哥哥是大司馬…驃騎將軍?那不就是爹爹常說的大恩人。”

        感覺到小陸謙有所異動,張繡一把將他按住,笑駡道:“大驚小怪,坐好,別亂動。”小陸謙聽得,果然乖乖地坐好。

        馬均這時才反應過來,向張繡行禮道:“草民馬均,見過大司馬。”

        張繡見得,說道:“德衡兄怎麼多禮了起來,繡卻是將德衡兄當朋友,無人之時且喚一聲伯淵即可。”

        馬均笑了笑,說道:“禮不可廢。”

        張繡無奈地搖了搖頭,決定不再在這方面糾纏,忽然想起之前有百姓提過馬均的兩個同伴,便問道:“對了。之前繡聽百姓言,幾日之前德衡兄與兩位朋友經過,德衡兄留了下來,而德衡兄的兩位朋友則前往漢中郡,現在德衡兄要隨繡到宛城,卻是不怕德衡兄的兩位朋友相候?”

        馬均聽得,失聲道:“差點忘了此事,如之奈何。”

        張繡見得,失聲笑道:“德衡兄卻是太過專注了。這裏離宛城不遠,不若到得宛城之後德衡兄寫一封書信,繡派人將此書信送到德衡兄的朋友手上,如此可好?”

        馬均苦笑了一下,說道:“亦只能如此。關中大亂,我們關中逃出,本想結伴前往蜀中避禍,但從關中入漢中的棧道被拆毀了,故此只得繞行南陽郡這邊。不想剛到宛城就聽得漢中有戰亂,均一位同伴說要馬上前往漢中,不然入西川的道路只怕就會被封了。”

        張繡聽得,暗道:“這人不錯,聽得漢中戰亂就猜到入西川的道路會被封。”想罷便問道:“不知德衡兄的兩位朋友姓甚名誰,繡到時亦好派人尋找。”
        
馬均說道:“他們一名法正,字孝直。扶風人,祖父乃是天下名士法真。另外一人乃是孝直同鄉好友,名喚孟達,字子度。”

        張繡聽得馬均的話後,失聲道:“法正?”

        馬均聽得,奇道:“將軍聽說過其名 。”

        張繡裝作不認識,搖頭道:“沒有,只是對高卿先生的孫子有點興趣罷了。”

        馬均聽得,了然地點了點頭,一般人聽到法正的名,都是因他祖父的緣故,並沒有什麼出奇的。

        但張繡心中想的卻不是這個,他想的是怎麼將這名被稱作蜀漢的“郭嘉”收入麾下,雖然收下法正會連帶著將那個屢次反水的孟達也收了,但只一個法正就值了,他可是真正的頂級謀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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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九章 曲轅犁和印刷術(上)

       幾日之後,張繡一行回到宛城之中。

        入到宛城。張繡讓親衛領著馬均到太守府那邊。先讓他在那邊等候,自己則和張濟一同回家。

        剛回到家中,還未踏入大廳,張繡便見到嬸嬸鄒氏以及兩個愛妻陳瑤、蔡琰出來相迎。張繡見到陳瑤頂著大肚子走出來,自然很是心疼地上前將其扶住,說道:“這個樣子就不要亂動了,留在房中等為夫回來便好了。”

        陳瑤此時的臉上洋溢著母性的光輝,摸著肚子對張繡說道:“不礙事的。夫君回來了瑤兒自然要出來相迎。”自從華佗診斷出陳瑤有喜的時候她已經有了兩個月的身孕,再加上這半年時間已經有八個月了,鄒氏卻是怕張繡在漢中處理政事忘了回來,故此才讓張濟親自去將其接回來。

        張繡和陳瑤以及蔡琰說了一會話之後,才發現鄒氏有些異樣,仔細打量了一個,驚喜道:“嬸嬸,莫不是你也…”

        鄒氏笑了笑,示意一旁的張濟說話。只聽見張濟笑道:“為叔本來就想給你一個驚喜,看來還不錯。沒錯,你嬸嬸也有身孕了,不過應該會比你的孩兒小幾個月出生。”

        張繡聽得,笑道:“恭喜叔父了。”張濟呵呵一笑。

        之後一行人入到廳中,卻見到蔡邕以及太史慈的母親赫然在列,蔡邕自然是來看蔡琰的,而太史慈的母親由於認了陳松為義子,那麼連帶著陳瑤也認了太史慈的母親為義母。對於陳瑤太史慈的母親還是很喜歡的。每日都來照顧她,畢竟鄒氏雖然是張繡的嬸嬸,但其年齡比張繡還要小些,哪懂照顧陳瑤,平時那威嚴的樣子也就是在眾人面前裝出來的多,張繡從她不時流露的小女兒姿態就看出來了。這麼一來,陳瑤以及後來都有了身孕的鄒氏卻是全靠太史慈的母親照顧。

        張繡在廳前陪著眾人聊了半個多時辰,蔡琰心細,卻是看出張繡好像有事要辦,便小聲對張繡說道:“夫君有要事,自可便可。”陳瑤聽得,亦點了點頭。

        張繡聽得,用歉意的眼神望了望二女,說道:“剛回來就要出去,實在太對兩位夫人不住了。為夫辦完事後就回來。”

        二女點了點頭表示知道。而後張繡和眾人告了一聲罪才出去,蔡琰卻是將張繡送出大門,如若不是張繡嚴令陳瑤不許動,只怕她亦跟著走出來。

        張繡出了大門之後。直奔太守府,剛進去。就見到一向繁忙幾乎將整個人都埋在竹簡裏的鍾繇此時正放下所有公務與馬均在聊天。

        張繡進門之後見得。驚訝道:“元常,何事令你將所有公務都放下了?”

        鍾繇苦笑了一下,說道:“主公你可終於回來了,德容被主公要去漢中。繇每日的工作量大增,快派些人來助繇,不然的話只怕繇會累死與竹簡堆中。”

        張繡摸了摸鼻子,尷尬一笑道:“這個繡會儘快安排的,元常就再辛苦幾天吧。”

        鍾繇聽得嘀咕道:“跟了你這個主公,真是繇的不幸。”

        張繡乃是武人。耳目甚靈,自然聽到鍾繇的嘀咕聲,似笑非笑地望著鍾繇說道:“元常是痛苦並快樂著吧,若是以前,元常只能看著百姓受苦而不能做任何事,現在元常每做一事,都有不少百姓受惠。繡一路從漢中來,見到不少百姓家中都為元常供著長生牌呢。”

        鍾繇無奈一笑道:“知我者主公也,雖然如此,但主公亦要派人助繇啊,若是被百姓知道繇是被主公活活累死的,只怕南陽百姓是不會放過主公的。”

        張繡笑道:“這個沒問題。元常以為正方如何?”

        鍾繇想了想,說道:“正方不錯,之前其在樊城附近一些官道旁建了涼亭,供途人以及百姓歇息之用,很得百姓以及過往客商稱讚。繇亦因此而在南陽郡各地推行。”

        聽了鍾繇的話,張繡不由得想起了遇到陸謙的那處涼亭,笑道:“的確不錯,那繡等會就寫調令,將正方來宛城了。”

        鍾繇拱手道:“謝主公。”

        張繡呵呵一笑,道:“元常還未說與德衡相談何事呢?”

        鍾繇笑道:“還不是於三郡推行翻車之事。”

        張繡聽得,問道:“元常以為如何?。

        鍾繇想了想,說道:“翻車若是如主公和德衡所言一般,當是可造福百姓,但此時已經是盛夏。就算將翻車趕制出來,亦已經到了秋收時候,只怕翻車於秋收並無大用。故此繇以為可為一些急需翻車的百姓首先提供,其餘的等冬天再行大量打造,到時百姓秋收之後亦有餘錢購買翻車,務求使來年三郡之中有需要的百姓都能用上翻車灌溉,到時三郡之糧食產量當可增加不少。”

        張繡聽完,卻是問馬均道:“德衡以為如何?。

        馬均說道:“均對政事不熟,但均亦覺得太守大人所言有理。”

        張繡點了點頭,說道:“既然如此,就且按元常所言去辦。”說完之後走到鍾繇辦公的長案前。取過上面的毛筆,沾了一下墨水,在一張新的絹布之上寫畫了起來。

        畫了差不多兩盞茶的功夫。才將絹布拿起吹幹上面的墨蹟,而後拿到馬均面前,問道:“德衡且看此圖?”說完將絹布遞給馬均。

        馬均疑惑地接過絹布仔細觀看,初看之下並無反應,但看得久了,張繡卻是見到馬均的雙目之中迸發出驚喜的神采,果然,不久之後馬均就說道:“大司馬,此圖太妙了。若是農人能用上,只怕糧食產量能提升不少。”馬均亦曾經種過田,自然知道這曲轅犁的好處。

        鍾繇聽得馬均的話之後,立即搶過馬均手上的圖仔細觀看,但看了良久亦看不出有什麼特異之處。

        張繡見得,笑了笑道:“一般農人所用的犁都是直轅犁,而繡所畫的乃是曲轅犁。這兩者比較,曲轅犁雖然只是將直轅、長轅改為曲轅、短轅,又在轅頭處安裝可以自由轉動的犁盤。這樣的改動不僅使犁架變小變輕。而且便於調頭和轉彎,操作靈活,節省人力和畜力。”

        鍾繇聽得,歎道:“此農具若是能製作出來,當如德衡所言一般糧食產量能大增。”

        馬均亦說道:“大司馬奇思妙想,均不及也。”

        張繡暗道:“這曲轅犁在二十一世紀的高中課本上整個圖形畫了出來,當時我也是上課無聊跟著畫了幾遍,怎知道今日卻有大用了。”感歎一番世事奇妙之後,張繡問馬均道:“德衡覺得此曲轅犁能否製作出來?”張繡雖然記得圖形如何畫,但也就畫了個大概,一些很精細的地方是畫不出來的,這時候還要由馬均這種動手能力強的人親自操作試驗。

        馬均還以為張繡是要考教他的能力,點頭道:“大司馬放心。有此圖在均定能於十日之內將曲轅犁造出。”

        張繡聽得,說道:“元常。若是德衡將曲轅犁造出之後,可拿到附近一些荒地上試驗,若效果良好,就可於冬天時連同翻車一起大量製造,以待來年使用。”

        鍾繇聽得之後立即將此事記下,之後卻是對張繡說道:“主公之前讓繇準備的大量紙以及墨都準備了不少,不知主公有何用途?”

        張繡聽得,笑道:“這些紙以及墨何在?。

        鍾繇答道:“就在太守府內的府庫之中。”

        張繡聽得,說道:“且命人取一些紙和墨來,還有木板。”聽得張繡的吩咐,自然有人照辦。

        待得張繡所要的東西都取來之後,張繡卻是笑著對馬均說道:“德衡且來一同觀看,或許會有所啟發。”

        馬均對張繡的奇思妙想本就佩服。見到他要取來這些東西本來就好奇,但他畢竟只是外人,如今見得張繡並不避嫌,立即興奮地湊了過來。

        由於漢末的紙質量並不好。有的甚至是發黃,但張繡也沒有在意乃拿著刻刀在木板之上反雕了幾個字,這些小事對張繡這個用槍高手來說並非難事,很快就將論語其中一句“三人行,則必有我師焉”雕了出來。而後將墨塗上這幾個字上。之後將木板反過來。用力印在紙上。

        良久,張繡將木板拿起,而後將紙遞給鍾繇。

        之後又在木板上塗上墨。再印在在另外一張紙上,印好之後將這張紙遞給馬均,而後笑著問兩人道:“如何?。

        鍾繇和馬均拿著兩張紙比對,發現字跡清晰,而且一模一樣。鍾繇和馬均同時想到這一項技術的厲害之處,只聽見鍾繇顫聲道:“主公莫不是想以此法大量印書籍?”

        張繡笑了笑,說道:“然也。”

        鍾繇聽得,大呼道:“此法一行,天下讀書人不再無書可讀矣。”說完在一旁不停大笑。

        其實也很難怪鍾繇會失態。這時代雖然有紙,但紙和墨貴且質量不好,而紙雖然比竹簡更加方便,但亦是需要抄寫的,如若抄錯一字。那麼整張紙就作廢了,損失甚大。而印刷術一出,幾乎可以將這問題杜絕了,而且不用浪費人力去抄寫。只需要雕刻好之後塗上墨印刷即可。印書千本也就是十數日功夫,可以大大節省抄寫書籍的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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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1-27 23:37:31 |只看該作者
第二百三十章 曲轅犁和印刷術(下)

    這邊鍾繇在激動的大笑著,那邊馬均卻是在低頭思考。張繡看著,卻是問道:“德衡,想到什麼?”

    馬均笑了笑,說道:“大司馬所想的印刷術的確是巧奪天工,只不過均看來尚有不足之處。”

    鍾繇聽得,驚訝道:“還有不足?”

    張繡卻是沒有在意,和聲說道:“德衡且試言之。”

    馬均說道:“均只是想到一些,若是說錯大司馬切勿見怪。”張繡點了點頭,示意無妨。只見馬均清了清嗓子,說道:“其一,在刻板上刻字,對大司馬這樣的用槍高手來說可能不難,但若是普通工匠,卻是要一刀一刀將字雕出,而一本書雕出來,起碼要花費數年時間。其二,若是在刻板上雕錯一字,那麼整塊刻板就要重新雕刻,卻是不好。其三,如果一些比較少人閱讀,不需要大量印出的書籍卻要花數年時間雕出一個刻板,還不如讓人抄寫來的快。故此均以為,這雕版印刷,只適用於一些常用的書籍,而且還耍找地方對這些雕版存放,只怕一本書下來,這些雕版所需必然不少,而且雕版乃是木材,最好對其精心保護,以防其被意外破壞。”

    對於馬均敏銳的洞察力,張繡佩服不已,只單看這一塊雕版,已經想到了這麼多問題,而張繡雖然不知道歷史上雕版印刷術的問題有哪些。但馬均所說的應該有之。

    鍾繇聽完之後,點頭道:“德衡所言不差,想不到這雕版印刷,還有這麼多的問題,不知德衡兄可有解決的方法?”

    馬均聽得搖了搖頭,說道:“尚未。”

    張繡卻是笑了笑道:“繡倒是有一個想法,但繡恐怕做不出來,如若德衡有意,不若留在宛城助繡完成此事,不知德衡意下如何?”

    馬均本來只是一名小吏,喜歡動手做些東西,這在其他人看來,是有辱士人身份的表現,在背後紛紛說他只會擺弄些奇淫技巧,不正經讀書。後來關中一連串大亂,馬均便奔走避禍。本來想往東走,怎知道關東那邊也不太平,又想到關東世家林立,對他這種人最是鄙薄。雖然曹操登招賢榜,說要不拘一格錄用人才,但曹操背後還是有荀家這些大世家的身影,令到馬均躊躇不已。

    這時恰好馬均結識了一同奔走避禍的法正以及孟達,聽了法正一番言論之後,馬均知道關東之地並不太平,相反西川蜀中,最起碼可以享二十年太平,為了自己的小命著想,馬均決定和法正、孟達同行,前往西川。

    與二人同行之後,孟達得知馬均喜歡些奇淫技巧,自然對其不屑,言談之間亦很是冷淡,只有法正一如既往地對待馬均。

    在南陽郡遇到陸大之時,馬均要留下幫助陸大,而法正原本是想等待馬均的,卻是被孟達催促上路,由於法正今年還未加冠成年,孟達年長。法正亦只好聽他的,於是兩人便放下了馬均獨自前往漢中。

    馬均自然看得出張繡對他的賞識,張繡不似一般人對奇淫技巧鄙薄不已,就連南陽太守鍾繇亦對自己改良的翻車讚歎不已,這樣的待遇可以說是馬均從來沒有試過的。如今張繡這話,是對馬均的招攬。

    想到令自己期待不已的印刷術,還有張繡的賞識,所謂士為知己者死,馬均這般木訥的人對張繡卻是感激不已,早就將這個年齡不比自己大多少,但見識淵博,身居高位的人當成了知己。只見馬均重重地點了點頭,說道:“均願意留下。均見過主公。”說完朝著張繡就要下拜。

    張繡一把將馬均扶起,說道:“德衡不必多禮。”頓了一頓,張繡又說道:“繡先為德衡說一說那想法,不過能否製作出來就要看德衡了。”

    馬均點了點頭道:“主公請說。”

    張繡笑了笑,道:“繡此法卻是將一個個字用泥土燒制成型,將常用的字燒制好之後就可以根據書籍的內容一個個字排好成型,而後進行印製書籍。那麼就可以一改需要一大塊雕版才能印製的弊端。此法只需燒制大量常用字即可,若是印書時遇到沒有的字亦好即時燒制,而用泥土燒制字樣應該不難,不知德衡以為如何?”

    馬均聽了之後,低頭沉思了好一會兒,才喜道:“妙,主公此法實在太妙了。”

    張繡笑道:“製作的難點在於燒制泥字,這方面卻是需要德衡了。”

    馬均想了想,說道:“主公找些制瓷工匠來協助於均,此事應該不難辦到。”

    這時,一旁的鍾繇忽然開聲說道:“主公所言此法,卻是似始皇帝定度量衡之時在量器之上用木戳印四十字的詔書。”

    馬均聽完,擊掌道:“對啊,就是這樣,只不過主公此法用的乃是泥字,而用途則是印書。”

    張繡聽完,暗道:“中國古人真的不能小看,秦始皇的時候就只經有了活字印刷的想法,只不過沒人去施行而已。”想罷,張繡笑道:“既然如此,那此事就交由德衡去辦,元常要盡力配合。”

    鍾繇笑道:“主公且放心,此舉當為天下士人謀福扯。繇定必盡力協助德衡。”

    馬均聽得,大聲應道:“諾。”

    這時張繡又說道:“對了德衡,你還是快寫一封書信與你朋友,繡派人將信送到他們手上。”

    馬均聽得,應道:“謝主公。”說完之後取過案上沒有用完的紙筆。嘩嘩嘩地寫了起來,寫完之後吹乾墨蹟,交給張繡。

    張繡含笑著將信收起之後,又和兩人閒聊了一陣,才離開。剛出大廳走到一僻靜處,張繡忽然叫道:“影一。”

    下一刻,一名扮相普通的男子出現在張繡面前,說道:“影一在此。請主公吩咐。”

    張繡從懷中取出馬均那一封書信。遞給影一,而後說道:“將此書信帶到漢中去給文和,並告訴他法正大才。務必將其留下。”

    影一接過書信收好,而後應了一聲:“諾。”再下一刻已經消失在張繡的面前。

    張繡見得,暗道:“王大師訓練的徒弟果然厲害,這些人當真是天生的情報人員。”想罷搖了搖頭,慢慢走回家中。

    回到家中之後,張繡首先安排好小陸謙,並讓人將茶全部交給小陸謙處理,還要出外大量搜集,之後的時間裏面,張繡每天都留在家中。陪伴著肚子越來越大的陳瑤。

    一個多月後,卻見到張繡在一間房前來回踱步,旁邊華雄、趙雲、鍾繇、張濟等人赫然在場,他們都是一臉緊張的樣子。只有童淵還有王越兩個在旁不知在爭論著什麼,而房裏面則傳來陳瑤撕心裂肺的慘叫聲。
   
    這時,已經來回走了不知道多少圈的張繡有點不耐煩了喃喃道:“怎麼了,究竟怎麼了,已經兩個多時辰了。”

    這時趙雲走上前來,說道:“大師兄莫急,相信師嫂定會母子平安的。”

    這時華雄亦準備上前相勸,卻聽到裏面的陳瑤又是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聲,張繡聽得,大聲道:“不能再等了。”說完一腳踢在大門之上。將門踢爛,整個人闖了進去。

    裏面太史慈的母親見得,立即上前將張繡攔住,並說道:“女人生孩子不能進來。”說完對趙雲以及華雄說道:“快將伯淵拉住。”趙雲以及華雄聽得,一把上前將張繡拉住。這時太史慈的母親又對張濟、鍾繇以及蔡邕三人打了個眼色,三人都是持重之人,立即上前勸住張繡。

    正在這時,只聽見一老婦人說道:“生了…生了…”

    張繡聽得,立即問道:“瑤兒她怎麼了?”

    此時,卻見到蔡琰滿頭大汗從裏面走出來,拉住張繡說道:“夫君且放心,母子平安。”

    張繡聽得,心中稍定,才又退出了房間。

    這時太史慈的母親瞪了張繡一眼,說道:“孕婦不能受風,現在門破了該怎麼辦。”

    張繡聽得嚇了一跳,立即俯身將已經破碎了的房門搬起,重新安了回去,由於連接之處已經被張繡踢爛,於是張繡只得雙手將門扶住,不讓它跌下來。

    這時,裏面又聽到那老婦人的說道:“恭喜將軍,是一名公子。”等了好一會兒之後,一名老婦人才在裏面將那孩兒抱了出來。張繡抱著看了看,見到這孩兒臉皮全都皺著,醜醜的,不過難掩心中的激動,兩世為人,他終於要當父親了。

    這時張濟上前,將那孩兒從張繡手中接過。並小聲對張繡道:

    “伯淵快進去看看瑤兒。孩兒就交給為叔和你嬸嬸照看即可。”

    張繡笑了笑,之後示意方才接過他扶住大門職責的趙雲將門搬開,自己則是走了進去。

    入到房間,卻是見到陳瑤臉色蒼白地躺在榻上,張繡立即上前捉住陳瑤的手說道:“瑤兒,辛苦了。”

    陳瑤勉強露出一絲笑容,說道:“夫君,瑤兒沒有辜負夫君,為夫君誕下一男孩兒。”

    張繡捉住陳瑤的手,柔聲道:“男孩女孩為夫都喜歡,瑤兒你剛生產完,先休息一下,為夫就在這裏陪著你。”

    陳瑤的確很累,聽得此話微點了一下頭,而後閉起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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