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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風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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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史軍事] 【嬴放勛】 北地槍王張繡 (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天使長(十級)

愛上了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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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2-2 23:36:53 |只看該作者
第三百九十二章獨戰群豪(十一)



敗趙雲。 呂布沒有經毫僥倖的成分在裡面,只是戰神見到趙雲逃走,呂布回過馬頭,以方天畫戟遙指曹操身旁的許褚,喝道:“能跟某一戰的就剩下你了。還不出手嗎?”

    許褚騎在爪黃飛電上,持刀就要衝出去,曹操卻是一把按住他,說道:“仲康,呂布驍勇,連敗天下高手。你上去只怕也”

    許褚瓮聲瓮氣地答道:“主公,讓俺出戰吧,就算這一戰敗了,俺也覺得雖敗尤榮,若是避而不戰,只會徒惹世人恥笑。”

    曹操也明白此等巔峰之戰,對於一個武人的意義,沉默了一會,才點了點頭,說道:“仲康切勿要小心。”

    許褚重重地點了點頭,而後策馬衝陣而出。 曹操見到許褚出去之後。 對身後的李典、于禁、樂進等人說道:“弓箭準備,若是仲康不敵。千萬要將其救下來。”

    曹營一眾大將聽得,齊聲應道:“諾    ”而人人都拿弓在手,利箭搭上,只要一見不妥就可以立即放箭接應。

    見到飛撲而來的許褚,呂布冷冷一笑,自語道:“許褚,許仲康,你也是成就本溫侯最後威名的踏腳石!殺!”最後一下“殺”聲,呂布是暴喝而出,同時一策胯下赤兔馬。 飛奔而出,迎向許褚。

    “喝

    許褚也是力大無窮,走得是力量路線。 見到呂布撲來,想也不想一刀就劈了過去。 呂布畫戟橫掃。 向著許褚的大刀就掃了過去!

    “導,”

    震天的響聲傳來,呂布通過畫戟感受到許褚傳過來的力量,心中暗自評價道:“還不如典韋。”

   呂 布一下子就試探出許褚的力量不如典韋,出手之間就不再猶豫,一力降十會,從來都是最簡單便捷的方法。 特別是對上許褚此等走力量路線的人,只要在力量上強過他。 要取勝就容易很多。

    呂布抬手一戟重重地砸向許褚。 許褚舉刀相抗。

    “當”

    金鐵交鳴之聲傳來,許褚卻是紋絲不動,呂布輕哼一聲,方天畫戟連動,接連三下重重地砸向許褚。 這三下可不簡單,呂布卻是用上力量疊加的手法!

    “當聳當,”

    三聲巨響,許褚舉刀相抗,第一下紋絲不動,第二下依然如此,到的第三下許褚胯下的爪黃飛電終於承受不住巨大的力量,往後退了三步 。

    呂布見得許褚退卻,得勢不饒人。 畫戟連動,繼續重重地向許褚  !

    “喝

    見得呂布再次攻來,許褚仰天出一聲咆哮,彷如虎咆,同時手中大刀揮動,大力劈向呂布。

    “噹噹當,”

    戰場之上不住傳來巨大的響聲。 眾人感覺到自己都彷彿走進了打鐵鋪中一般,聽著那些鐵匠不斷用大鎚敲打著兵器。

    甘寧見得,罵了一聲:“靠,怎麼變成拼力量了?這樣打下去還有意思?”

    太史慈聽得,認同地點了點頭。 那邊已經包紮好的趙雲和黃忠也不禁流露出同意的神情,倒是張繡。 緊皺著眉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曹營上下眾人。 見得此種情景,全部都露出了笑意,于禁更是笑道:“呂布上當了,他要嚐嚐虎痴的瘋勁了。”

    彷彿印證了于禁所言一般,只聽見許褚暴喝一聲,手中大刀出手徒然增加了一截,不住地用大刀劈向呂布,一刀接一刀,根本不停歇下來。 裝若瘋虎。

    呂布冷哼一聲,持戟與他相抗。 被張繡麾下眾人戲稱的打鐵之聲一直傳出,許褚一直與呂布對攻。 兩人打了四、五十個回合,許褚根本不覺得累一般,還是那般不停地狂攻。

    這時呂布才覺有些不妥。 許褚的打法完全是在與他硬拼,而且一刀連一刀,逼著自己與他硬拼,現在對攻還好點,若是改為防守 只怕在許褚的瘋狂進攻之下再也尋不到反擊的機會。

    呂布微微一嘆,他本人其實未曾真正與許褚交手,對於許褚的認識,也是因為傳聞典韋與許褚初見之時,二人由早上打到晚上都不分勝負。 直到曹操出面二人才停。 由此天下就傳出曹營之中有一員不亞於惡來典韋的虎將  許褚,人稱虎痴。

    而今日一交手,呂布才知道為何典韋會與他打了一日都不分勝負。 兩個力量型的人物碰上來,誰也佔不到便宜,故此才打了個不分勝負。 現在呂布剛開始就覺得許褚力量不如自己。 故此與他硬拼,正好就被許褚捉住機會,與他耗下去。

    呂布明白了許褚的打法,又豈會再與他耗下去。 看到許褚的大刀又砍了過來,呂布不再與許褚對攻,戟頭低垂,以戟柄迎上。

    “當,”

    許褚的大刀重重地砍在呂布的畫戟上。 許褚沒有猶豫,收刀之後又準備一刀劈來,銜接之間並無破綻。 且速度極快。 不過呂布等的就是這一刻。 許褚雖然沒有破綻,但呂布有辦法令他露出破綻。 方天畫戟直接罩向許褚劈來的大刀,目標正是其大刀的刀尖  !

    “畢,”

    一聲輕響,方天畫戟上的月牙儿“戟上的空隙套在了許褚大刀的刀尖上,雖然套住地不是很多,但亦足以令許褚的大刀停了下來。 呂布畫戟鎖住了許褚的大刀。 同時一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削向許褚的項頸之間。

    許褚此時大刀雖然已經被解開。 但攻勢被打斷,呂布這一擊襲來他必須要防守。 許褚冷哼一聲,大刀沒有回防,而是繼續加劈向呂布。

    同歸於盡!

    許褚被呂布所逼,沒有回防。 就準備和呂布同歸於盡了!

    曹操見得大急,在他看來呂布是將死之人,而許褚則是自己手下大將。 還有大把前途,豈會讓其與這個自己眼中的將死之人同歸於盡,一擺手,大喝道:“放箭”。

    “嗖嗖囁,”

    曹操一聲令下,曹營上下數十員大將自李典、于禁、樂進三人開始立即向著戰場之上的兩人射出了手中的利箭,有的是設想呂布本人,有的是射向呂布的畫戟,以圖救應許褚。 曹營上下這數十員大將雖非全部都是神射手,但皆是善射之人,射出的箭雖然其他方面會有些不足,但準頭是絕對沒有問題的。

    不過利箭再快,也需要拉弓射出,利箭還要經過一段距離的飛行。 而呂布和許褚卻是貼身交戰。

    見到許褚沒有回防繼續一刀向自己劈來,呂布冷笑一聲,身體在赤兔馬背之上後仰,同時左手托住方天畫戟,右手重重地一推方天畫戟的末端,整支方天畫戟就直直地飛向許褚!

   
    呂布整個人仰躺在赤兔馬之上。 右手推出畫戟之後立即一拉韁繩。 由於呂布仰躺了,所以許褚劈來的一刀先是在呂布原來直起身子所坐的地方劈了個空,而後繼續下劈向仰躺在馬背上的呂布。

    不過這時呂布也拉住了赤兔馬的韁繩,在呂布操控之下,赤兔馬向旁邊避開,許褚的大刀幾乎是貼著赤兔馬和呂布的身體劈落而下 重重地斬在了地上,激起一大片煙塵。

    而這時,只聽見“噗”一聲,呂布所推出的畫戟卻是已經射入了許褚身體!

    不過眾人定睛一看,見到許褚左手死死地捉住呂布已經刺了一點進他體內的方天畫戟,許褚這一捉卻是讓沒有了呂布控制的畫戟再也刺不進去了。 “喝,”

    一聲暴喝,許褚不用抬頭也知道,是呂布來了,手中緊捉著的畫戟向內刺進了一點,許褚痛得悶哼一聲,但左手用力死死地捉住,畫戟也沒有再刺進去。

    正在二人僵持之間,只聽見“嗖嗖嗖,”數十聲破空之聲傳來,棄褚立即就感覺到呂布將手中方天畫戟向外抽出。

    “叮叮噹當,”

    一連串輕響,數十根襲向呂布的利箭被其用方天畫戟一一撥開。

    許褚見得。 知道自己現在受傷不再是呂布對手,加上自己一方出手。 已經將單挑的規矩破壞掉了。 許褚也不想趁此時偷襲呂布,於是勒轉馬頭往回就跑。

    那邊曹操見得許褚受傷並不嚴重。 暗中嘆了口氣,他卻是知道自己一時情急,將許褚和呂布之戰搞砸了。

    那邊呂布被亂箭襲擊,一時之間心中惱怒異常,於是立即將手中方天畫戟掛起,取下背後的大弓。

    大弓剛取下,就听到後面傳來一人喝道:“溫侯,看黃某神箭!”

    那一聲“箭”字話音剛落,呂布就感受到背後一道寒芒襲來! 呂布想也不想,拈起一根利箭搭在大弓之上看也不看,回身憑感覺就朝那道寒芒射去!

    “吧  ”囁,”

    兩根利箭在空中交擊“啪。一下相撞之後掉到地上。

    呂布勒轉馬頭,凝聲問道:“黃漢昇。你想鬥箭?”

    黃忠策馬而出,拈著有些灰白的鬍鬚笑道:“黃某神箭從來沒有遇到過敵手,昨日與溫侯比過一箭。意猶未盡,今日再想討教一二

    呂布執弓笑道:“好,就一箭定勝負吧!”

    黃忠點了點頭,下一刻右手迅在箭壺之中拈了一根利箭,搭在大弓之上,其手之快讓眾人只見到一片幻影。

    那邊呂布亦如此,快從箭壺之上拈了一根利箭,剛將大弓拉開,就听到那邊黃忠喝道:“著!”

    而後一道流光飛襲向自己,速度比之方才一箭快了數倍不止,呂布目光一凝,他一眼就看出黃忠這一箭無論度還是力量都達到了當世箭術的巔峰境界    正是黃忠絕技龍城飛將破甲箭!

    呂布冷哼一聲,緊扣著利箭的手猛然一鬆,向著黃忠射來的那道流光射去!

    “囁,”

    兩道流光在半空之中狠狠地撞在了一起!

    “啪

    一聲清響,兩根利箭所帶起的強勁力度,一下子就將兩根利箭都絞成木碎,兩人清晰地見到,掉落到地上的鐵箭頭上有明顯的凹陷,可見兩人所使的力量有多麼的大。

    黃忠見得,哈哈大笑道:“老夫練箭數十年,終於有人箭術可與老夫比肩了!溫侯,待黃某領教一下你的戟法!駕!”

    說完之後,黃忠將大弓掛在戰馬上,手持”金背朝陽刀殺奔呂布也收起大弓。笑道!,令明所言比他強的用刀之人就是你了吧,且待本溫侯領教一二!駕!”

    兩騎交錯,黃忠金背朝陽刀急舞,刀影層層疊疊,正是絕技大浪淘沙!

    呂布見得黃忠這一招,眼神當即就不同了,這一招手法甚是高明,可惜由於黃忠年紀漸老的關係,在力量上有所欠缺,使得這一招有了比較明顯的破綻。 呂布一戟重重地朝黃忠所舞起的刀幕砸去,既然黃忠力量欠缺,呂布自然不會放過這個明顯的弱點。

    “噹噹當

    戟刀相交,撞出陣陣金鐵交鳴之聲,原本好看的刀幕被呂布的方天畫戟猛砸,卻是變得有點不穩。

    黃忠見得。 暴喝一聲:“呔!”

    同時手中金背朝陽刀一轉,一收。 罩向呂布的方天畫戟,呂布見到黃忠這一招,雙目放光,這正是黃忠刀法成就的巔峰,海納百川!

    面對呂布,黃忠是絲毫不敢怠慢,這海納百川舞出的刀幕,罩著呂布的方天畫戟。彷彿要將其完全吸納進去一般。

    “叮。丁噹噹”不住的輕響傳來。 每當呂布準備抽回方天畫戟之時,就會受到黃忠的金背朝陽刀的阻擋。 連續試了兩次。 呂布最後心中一怒,不再抽回畫戟,反而全力向著刀幕挺刺!

    “囁,”

    畫戟挺刺,而黃忠所舞起的刀幕卻是忽然一收,刀影霎那間消失得無影無踪,同時金背朝陽刀的刀刃刺出,打愕正是呂布刺來的方天畫戟!

    亂石穿空!

    黃忠以一式海納百川消弱了呂布進攻的力量之後,一招刺出!

    “當

    金鐵交鳴之聲大盛,呂布只感覺到畫戟處傳來一陣巨力,震得自己雙臂有點麻,畫戟也同時被黃忠的金背朝陽刀震退。

    一擊震退呂布的進攻,黃忠得勢不饒人,口中暴喝一聲:“殺!”全身力量匯聚,接連三刀重重地砍向呂布本人,正是絕技驚濤拍岸,用的也是三疊浪的手法,一擊強過一擊,直劈呂布!

    呂布見得,心中暗驚道:“這老兒已經過了知天命之時,驟然爆發的力量還如此大,加上精湛的刀法,若是換作十年之前虎牢關下有他。吾亦未必能摘下天下第一武將的名號”。

    呂布心中雖然驚訝,但出手之間卻不慢,見到黃忠的金背朝陽刀劈來。 立即就將畫戟側劈而出,劈向黃忠的金背朝陽刀!

    “當

    刀戟交擊,一擊之下兩人都沒有退後,下一刻,黃忠第二刀也劈了出來,呂布見得黃忠金背朝陽刀的度比之方才快了數分不止,立即便猜到他是用了力量疊加的手法,於是手中畫戟一轉,撩擊向黃忠的金背朝陽刀。

    “當,”

    又是一聲脆響,呂布和黃忠的眼神之中都露出訝異之色,不過這神色很快就斂去,黃忠第三刀已經劈到。 呂布怒哼一聲,畫戟一反悍然迎上!

    “當,”

    赤兔馬和黃忠胯下戰馬一同後退。 只不過黃忠胯下戰馬比不上赤兔。 比赤兔馬多退了幾步。

    一連串交手看得人眼花繚亂,再看之時兩人已經分開了,呂布讚道:“南陽黃漢昇,若是十年之前在此地,你會是本溫侯最大的敵手,不過今日,你已經是一垂暮老朽。而本溫侯已經真正踏足巔峰之境,所以今日勝的乃是我    呂布”。

    黃忠聽得,怒哼一聲,說道:“大言不慚!看刀!”說完一策胯下戰馬一刀重重劈向呂布!

    呂布哈哈大笑,道:“老兒看戟!”

    黃忠殺到呂布跟前,原本劈出的金背朝陽刀猛然一收,罩向呂布襲來的畫戟,還是那招海納百川。 黃忠自從創出這招之後,從來沒有被人破過。

    呂布見得,目露笑意,大喝道:“給我破!”畫戟似緩實快,直直地劈入那罩來的刀幕之中!

    “當,”

    重重地一下響聲傳出,眾人見到呂布的方天畫戟帶著摧枯拉朽之勢將黃忠所舞出的刀影破得乾乾淨淨。

    刀影破盡,呂布一戟打向黃忠。 也算黃忠經驗豐富,慌忙舉刀招架。 只聽見“當”一聲,呂布重重的一戟打得黃忠體內氣血翻湧,張口“哇。一下吐出一口逆血。

    好正呂布一戟的力量大部分消耗在方才破解黃忠絕招之上,黃忠立即勒轉戰馬,往回就跑,呂布知道黃忠戰馬不如自己,一策赤兔就追去。

    呂布這策馬狂追,卻是沒有看到黃忠悄悄地將金背朝陽刀掛在戰馬之上,而後換上了大弓,取出一根利箭回身就向呂布射去,口中同時喝了一聲:“著!”

   
    利箭快若閃電,襲向呂布! 戰場鬥箭雖然好看,但大將放箭真正起作用能射殺射傷敵人的還是偷襲!

    黃忠這一箭射得又快又急,而呂布騎著赤兔馬追的又近,利箭轉瞬就射至呂布前面,此時抬戟攔截已經來不及了!
「愛一回受一次傷 我的命就這麼冰涼
愛一回受一次傷 我習慣了單人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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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2-2 23:47:49 |只看該作者
第三百九十三章戰神隕落

黃忠利箭轉瞬就射到。 呂布慌忙低頭            “嗖,”叮”

    一聲輕響,呂布只感到頭上一輕,一個金色的東西掉到自己懷中。 定睛一看正是他的紫金冠。

    呂布抬頭再看之時。 黃忠已經奔回了陣中。

    呂布持戟遙指黃忠,哈哈大笑道:“老兒,怎麼回去了?不敢出來與本溫侯一戰?”

    黃忠受了不輕的內傷,太史慈、甘寧幾人都扶著他。 黃忠聽得呂布此話,被他一激,心情激動之下張口又吐了一小口鮮血。

    呂布見黃忠不答,畫戟一揚,分別指著趙雲、太史慈、甘寧等人說道:“你們呢?怎麼都逃走了?不敢與我呂布一戰?”趙雲等人聽得雖然想衝出去,但身上有傷,卻只能強忍著。

    回身遙指許褚、典韋、夏侯兄弟和關羽、張飛六人,說道:“你們也不敢一戰?”張飛想撲出去,卻是被劉備死死按住,那邊曹操和喝住典韋和許褚。

    見得諸人都不敢出,呂布卻是仰天喃喃自語道:“本溫侯果然沒有說錯,單打獨鬥,天下間無人是本溫侯的對手!”

    聽得呂布狂妄之言,眾人紛紛大怒。 但他們也不得不承認,呂布所言不無有理,論單打獨鬥他們無人是呂布的敵手。

    仰天長嘆一聲,呂布大聲問道:“這裡真的很寂寞,難道天下就當真沒有對手嗎?”眾人聽得此話,卻都彷彿感受到呂布那登臨巔峰之後俯視眾生的寂寞之情。

    “嗒嗒嗒,”

    就在此時,馬蹄踏在地上的聲音響起,呂布低頭尋聲望去,見得出來之人,嘆道:“對,還有你還未出戰,張繡!”

    張繡握著虎頭金槍,遙指呂布,說道:“呂布且先歇息兩個時辰;之後就由本將做你最後的對手吧!”呂布輕笑一聲,沒有答話,就這樣在馬上閉目養神,張繡讓人送上一些酒肉,呂布也僅是吃了一些。

    兩個時辰之後。

    呂布徒然睜開雙目,凝視著張繡。 同時輕撫著手中的方天畫戟,喃喃自語道:“希望你別讓本溫侯失望!”然後以畫戟指著張繡說道:“來吧!戰!”

    “鎖鎖,”

    悠悠的琴聲響起,正是一曲《霸王別姬》幽婉淒美而又悲壯慘烈!

    刁秀兒不知何時已經幕到虎牢關上,看著下面那一尊不倒的戰神,眼淚頓時如斷了線的珠子一般流了下來。

    另外一邊,聽到琴聲響聲,曹操不由自主地將目光投向虎牢關上,看到那一襲白衣的刁秀兒以及正在認真撫琴的蔡琰,眼神之中不由得流露出一陣痴迷。

    “當,”

    一聲重重的金鐵交鳴之聲,打斷了曹操對虎牢關上兩女的欣賞,這一響聲彷彿在告訴曹操。 關上的兩個女人,分別屬於場中大戰的兩人。

    再看過去,只見呂布身上戰意濃烈,一戟重重地打向張繡,張繡毫不畏懼,虎頭金槍一牽一引,將呂布打來的一戟化解。

    這時趙雲、黃忠、太史慈和甘寧見得,同時皺眉,趙雲輕聲自語道:“怎麼不用百鳥朝凰槍法。”

    對於張繡武藝最熟悉的,莫過於趙雲這四人了,他們長年跟在張繡身邊,與張繡經常切磋交手。 他們都知道張繡有兩門槍法,一是百鳥朝凰槍法,這槍法學自童淵,但經過張繡改良之後,這百鳥朝凰槍法與以前的相比,除了名字一樣之外幾乎是兩種槍法一般,改良之後比以前的勝過不知多少倍。

    而張繡另外一門槍法,則是太極槍法,這門槍法是張繡從太極拳和太極劍之中變化而來的,但張繡一直都沒有多用。 張繡不多用的原因也是趙雲後來才知道,卻是太極其實並不適合改變為槍法。 張繡以前無知,境界不到,就草草創了這麼一門槍法,但後來才現,這門槍法在槍法之中亦不差,特別是防守能力,但不能幫張繡達至武學巔峰境界。 而漢水一戰之後,張繡才明白,能幫他真正踏上顛峰的,就只有百鳥朝凰槍法。

    現在眾人見到張繡沒有用百鳥朝凰槍法,而是一直用太極槍法來防守。 都紛紛皺起了眉頭。 打了五十餘個回合,眾人原本懸著的心都放了下來,張繡雖然沒有用百鳥朝凰槍法。 但單單用太極槍法防守,也能守得住。 要知道當年張繡在董卓麾下,屢征羌人的時候,防守能力之強是出了名的,現在防守起戰神的進攻雖然不太輕鬆,但亦算是游刃有餘。

    又打了十多個回合,呂布的進攻越來越凶悍,逼得張繡的防守幾次都險些失守。 黃忠見得,說道:“不對,怎麼呂布的攻擊越來越強!”

    黃忠剛說完,太史慈和甘寧回過頭望向虎牢關上,異口同聲地說道:“是琴聲!”

    太史慈和甘寧都經歷過漢水之戰的那一幕,二人立即為趙雲和黃忠解釋了一遍。 趙雲聽完之後,點頭道:“雲明白了,夫人這一曲《霸王別姬》正應了呂布的心境,呂布受琴曲影響,才越戰越勇。”

    黃忠聽得,疑惑地問道:“那主公為何不用百鳥朝凰槍法!”

    三人聽得都搖了搖頭,甘寧急道:“趙將軍,快派人上去告訴夫人。讓他將琴聲停下來,

    趙雲點了點頭,立即派人去關上通傳。 張繡和呂布又交手了三十多個回合,關上琴聲才“鎖鎖”幾聲停了下來,而停下來的位置恰好是當日漢水之戰時停下來的第三段,西楚霸王。

    張繡趁著呂布一愣神的功夫,一槍將其逼開,然後笑問道:“三代以後先踏上巔峰的最強者,溫侯,可感受到了?”

    呂布定了定神。 反問道:“這才是真正的巔峰?”

    張繡答道:“不若溫侯親自來感受一下,如何?”

    呂布凝聲問道:“張繡,你方才是故意讓我的?”

    張繡笑道:“本將只是想與溫侯公平一戰罷了,如今溫侯既然也都感受到了,那麼我們就來真正大戰一場吧!”說完最後張繡將氣勢放了出來,赤兔馬感受到張繡身上傳來讓它懼怕的濃烈戰意,竟然不覺間退了半步。

    呂布神色一凝,說道:“本溫侯果然沒有看錯,只有你才是本溫侯真正的對手!殺!”

    喊殺聲一起,呂布一戟打向張繡,戟影層層疊疊,竟有吞天下之勢!

    張繡微微一笑,手中虎頭金槍急舞,一隻活靈活現的金鳳直接被舞出。 撲向那可吞天下的那柄方天畫戟!

    “當

    金鐵交鳴之聲傳來,張繡抬出的那一擊鳳凰舞九天被呂布的一招氣吞天下打退,不過張繡並沒有在意,虎頭金槍再舞,那一隻活靈活現的金鳳以鳳點向那一柄方天畫戟。 場中所有事物都彷彿消失了一般。 只剩下那一隻金鳳和那一柄方天畫戟在爭鬥!

    “再當,”

    連續兩聲脆響,金鳳的鳳輕點兩下,就將那一柄方天畫戟打退了。 不過方天畫戟退後,在呂布一聲暴喝之下,捲土重來,再次悍然迎上張繡所舞出的金鳳。

    “噹噹當,”

    一連串金鐵交鳴之聲繼續響起,這一次總共響起了七次響聲,眾人見到呂布這一下出手方天畫戟連續三下打向金鳳都沒有奏效,反而金鳳接連將方天畫戟打退。

    鳳連續九下點擊,張繡的一招鳳凰七點頭需要更名為鳳凰九點 頭了。 鳳凰三重奏已經用了兩重。 在呂布還沒有來得及反應過來的情況下,金鳳橫空而出,點點銀光伴隨在後,鳳凰三重奏最後一擊,百鳥簇擁著金鳳襲向呂布本人!

    呂布方才與張繡交手,連接張繡兩重疊擊,震得體內氣血不住翻湧。 如今見得張繡一擊襲來,怒哼一聲。 方天畫戟似緩實快,迎擊張繡!

    “當,”

    一下震天的響聲,使得虎牢關上下所有人都短暫失聰,赤兔馬和颯露頂不住強大的力量,紛紛倒退了五步不止。

    不過颯露剛穩住,張繡和呂布幾乎同時狠狠地夾了一下馬腹,二人各持槍戟撲向對方!

    “殺!!!”

    喊殺聲幾乎同時喝出,金鳳再次橫空出現,飛撲向呂布,呂布手持方天畫戟,帶著無盡霸氣朝著張繡的金鳳重重地劈去。 不論是何異獸,戰神只憑手中一桿畫戟,就能將其屠盡!

    “當,”

    巨響傳出的同時,眾人見到橫空的金鳳被呂布一戟砸中,“嗡”一下。 彷彿出無盡的悲鳴一般。 畫戟重劈,成摧枯拉朽之勢,金鳳被方天畫戟一下砍為兩段,繼而消失得無影無踪。

    “分出勝負了?”

    這是虎牢關上下所有人共同的疑問!

    那邊曹營上下見得,皆是暗道:“莫非連張繡也敗了?”    典韋、許褚、關羽和張飛四人見的。 也黯然低下了頭,張繡敗了,戰神呂布果然是世間無敵手。

    曹操見得四人的表情,自然猜到什麼,一舉手,做了一個奇怪的手勢。 曹營上下士卒全數踏前一步。 張弓搭箭對準呂布,只要張繡如之前那些大將一般走脫,曹操就會一聲令下,到時萬箭齊,任你呂布是天下戰神還有有三頭六臂,皆要飲恨於萬箭之下。

    曹操做完這一切的時候,呂布的畫戟已經破盡了金鳳,劈向張繡本人了。

    就在眾人以為張繡必敗之時。 忽然,陽光照射之下。 忽然金光一閃。 呂布雙目瞳孔一縮,只見原本被呂布破盡的金鳳竟然於此時再次橫空現世,而且觀其神采,比之方才更盛!

    金鳳撩擊就要劈落而來的方天畫戟!

    “導,”

    一聲震天的巨響,呂布手中的方天畫戟竟然就此被張繡手中不住舞動的虎頭金槍打飛,在空中轉了幾圈之後直直地插落堅硬的泥土上,出“砰”一下悶響。

    方天畫戟被打飛,張繡虎頭金槍立即前刺,襲向呂布胸口。 呂布此時手中已無兵器,見得金鳳襲來,卻是閉起了雙目。

    虎牢關之上,刁秀兒見得這一幕,急道:“奉先!”並幾步走到女牆之上。

    沒有響聲,也沒有痛楚傳來,呂布不解地睜開雙眼,見到張繡手中的虎頭金槍頂在自己的胸口,沒有在前進半分。

    呂布朝著張繡艱難一笑。 說道:“你勝了!”

    張繡默然地點了點頭。

    這時虎牢關上,刁秀兒急喊道:“奉先!”

    呂布望向刁秀兒,朝他微微笑,然後問張繡道! “最後那招是?”

    張繡答道:“鳳凰涅盤,浴火重生!也是鳳凰四重奏的最後一擊!”

    呂布嘆了口氣,說道:“果然是浴火重生了!厲害!我呂布輸得心服口服!最後一個,問題,張夫人的琴曲最後一段奏的應該是楚霸王垓下之圍,雖然我沒有聽過,但我也能感受到那種境界,那是一個徹頭徹尾的死局,怎麼你能脫死局創出這一招鳳凰涅盤而我不能!”

    張繡搖了搖頭,說道:“溫侯。這個“問題恕繡不能回答你。 ”

    呂布無奈地嘆了口氣,而後望著刁秀兒。 兩人隔著關城對望,眼淚不覺順著面頰流了下來。

    張繡嘆了口氣,將虎頭金槍緩緩收回。

    只不過剛收到一半,卻忽然感到虎頭金槍一重,而後“噗”一聲,張繡定睛一看,卻是呂布主動用胸膛向前靠,虎頭金槍鋒利的槍尖一下子刺進了他的心臟。

    “奉先!”關城之上,刁秀兒淒厲地呼喊著!

    “主公!”除了刁秀兒,關城之上高順、陳宮、曹性、管亥四人見得一同高呼!

    呂布嘴角溢血,苦笑著對張繡說道:“能殺我呂布的,只有我自己!”繼而望著關城對刁秀兒說道:“秀兒,對不起,我們”來”來生再做,夫妻,”不過其生命已經逐漸流逝,說話的聲音也僅僅只有張繡一人才聽到,根本傳不到虎牢關之上。

    刁秀兒眼淚像掉了線的珠兒一般落下,他讀懂了呂布的唇語。 下一玄,刁秀兒從身上抽出一柄短劍。 在項頸之間輕輕一刮,整個人就軟倒在關城之上,落地之前還死死的盯著赤兔馬上的呂布。

    轉瞬間,在戰神呂布自動尋死之後。 天下第一美人亦拔劍自盡於虎牢關上,香消玉殞!

    呂布眼眶欲裂,眼睛瞪了一瞪,繼而艱難地對張繡說道:“將我那  …秀兒…葬……葬在一起…”

    說完呂布全身再無力氣,重重跌落馬下。 張繡卻是聽到他最後說道:“我就要死了,還不能答那個問題嗎?”

    張繡嘆了口氣,下馬湊到呂布耳邊說了幾句,呂布眼睛瞪得大大的。 然後才慢慢合上,臉上泛起了三分了然,七分不信的神色。

    呂布一死,虎牢關上高順、陳宮等人跪到在關城之上,痛哭叩不已!

    旁邊蔡琰輕嘆一聲。

    “錯鎖,”    淒婉而悲壯的琴音再次迴響於虎牢關上下,一曲《霸王別姬》訴說的已經不再是四百多年前的往事。 而是眼前生這一幕。

    呂布,當世戰神!

    貂蟬,天下第一美人!

    他們不僅僅是英雄與美人的故事。 這一個英雄不是徹底的大英雄,他反复無常,無論是對他有知遇之恩的丁原、還是後來的魔王董卓、或是四世三公的袁家長子袁紹、奸雄曹操、是王是賊仍未有定論被奸雄引為知己的劉備他們都不能降服這一尊不屈的戰神!

    這一個。 美人也不僅僅是一尋常婦人,她有心計,十八路諸侯都束手無策的魔王董卓,因她一個離間計而死。 西涼的亂局乃至於天下的亂局都因她這個離間計而起。 漢末三國英雄能如天上繁星一般閃耀,就因她這一個離間計而起!

    英雄與美人從來都為人所傳誦。 昔日戰神成名於虎牢關,一桿方天畫戟擋下十八路諸侯,無人能越虎牢關而過。 今日虎牢關絕局,戰神呂布再次會天下最強的武人於此,大戰之後無人是其敵手。

    不過死局終究是死局,戰神再勇。 面對如此死局亦只是飲恨收場,化為一懷黃土,只留下一段比霸王別姬更為淒美的故事,為世人所傳誦!

    張繡看著呂布臉上的神情,暗嘆道:“溫侯,楚霸王垓下之圍雖然是死局,但對我來說不是!因為我是穿越重生之人,我能改變一切,就算我不是重生在張繡身上,而是楚霸王身上或者你的身上,我也有能力扭轉你們的命運。這就正如鳳凰涅盤一般,能真正的浴火重生!”

    虎牢關一戰結束,那曾經橫行天下十數載,令世上頂尖高手以及久經沙場的百戰死士都無比恐懼的戰神呂布,終於隕落了!

    戰神也是人,生前無論多麼厲害,然而死後都僅能化為一杯黃土,留下的僅僅是那感動世人的淒美故事!

    舊的戰神在虎牢關一戰陌落了,但這一戰同時也讓新的武道至尊誕生了,他就是槍王張繡他憑藉實力打敗舊戰神,登臨武道至尊之位! 他比呂布更強,因為他是踩著呂布的屍體登臨這個位置的! 而且以其剛到而立之年的歲數,未來二十載,天下武人絕對要以其為翹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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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九十四章袁曹將戰

---    建安六年公元 1XX年初。 自董卓亂政起縱橫天下十載有戰神之稱的呂布在虎牢關前大會天下群豪。 最終不敵槍王張繡,隕落!

    舊的戰神隕落,新的戰神誕生的同時,大漢的諸侯們也悄然有了不少變化。

    自董卓入洛陽亂政,十八路諸侯討董到如今,已經整整十年了。 這十年是大漢最為混亂的時期,大漢的州、郡甚至一個城都割據有諸侯。

    經過十年混戰小的諸侯基本被大的諸侯所吞併,現在大漢土地上每一個諸侯,基本都能擁有一州之地。

    呂布的隕落僅僅只是一個開始。 建安六年統領中原的曹操和統領河北的袁紹都在抓緊時間消滅各自的對手。 全天下已經有預感,北方正在醞釀著一場大戰,袁紹和曹操都在作最後的準備。 建安六年,在這一年的轉變是無比巨大的。

    這一年夏,北方之雄袁紹攻破易京,公孫瓚在易京自焚而亡,幽州終於落入袁紹掌控之中。 督幽並冀青四州之地的袁紹,實力一舉越關中的張繡,成為大漢諸侯中的最強者。

    北方袁紹消滅公孫瓚的同時,中原的曹操也將徐州牢牢掌控在手中。 並招降了原呂布手下八健將之一的臧霸以及泰山四寇,由此曹操在東面泰山掌有一軍,用之以抵敵青州袁譚的進攻。

    自曹操將天子遷至許昌之後,就將原北海相孔融徵至許昌任少府,青州從此就成了袁紹和公孫瓚相鬥的另外一片戰場。 不過自公孫瓚在幽州接連兵敗之後,青州亦漸漸落入袁紹手中。 曹操未招降臧霸以及泰山四寇之時對東線的防守甚是在意,而隨著臧霸等人的歸降,有泰山山 脈作為守禦的屏障,曹操則不再需要擔心東線之事。

    由於張繡的意外到來,將歷史改變了許多,現在曹操的形勢比之歷史上與袁紹一戰前形勢更為不如。 先是司隸、關中一帶成了張繡的勢力。 張繡現在雖說還是與曹操親善。 但張繡西面已經完全穩定下來,其麾下又收容了呂布的部下,究竟會相助哪方還是各不相幫還未可知。

    除了張繡之外,江東孫堅也是一個大患,歷史上孫策就曾經想趁北方袁紹和曹操大戰之時進攻中原。 可惜出征之前死於宵小手上。 不過如今由於張繡的到來,將江東的形勢扭轉了,受傷過後未死的孫堅變得更加穩重,出入皆有大將祖茂和周秦二人作為護衛,被宵小偷襲的可能性極低。

    這麼一來,孫堅趁北方大戰進攻中原未嘗不可能,這才是曹操最擔心的方面。 於是在消滅了呂布之後。 曹操立即將劉備三兄弟派往徐州。 讓其出征討伐淮南袁術,自己則在許昌準備大戰。

    同時袁術聽得袁紹在北方勢大,淮南的手下大將又屢敗,便決定將帝號讓與袁紹,自己攜玉璽去青州投靠袁譚。 怎知道路經徐州時又為劉備所阻,最後回到壽春咳血而亡。 袁術身故,劉備三兄弟還未出征就立下大功,本來是可喜可賀之事。 不過就在此時,衣帶詔事件暴露。 劉備權衡之下,決定襲殺徐州刺史車胃,自領徐州牧。 並以天子衣帶詔指曹操為漢賊,在徐州舉兵反抗曹操,並北聯袁紹。

    曹操一時之間大怒。 親自領兵討伐徐州,並以雷霆之勢將劉備消滅。 大軍又順勢將淮南取下,曹操留曹仁駐防壽春,以監視孫堅動向,同時又傳書荊州的蔡瑁,讓其勸劉表出兵與孫堅糾纏,不讓他北進。

    直至建安六年底,袁曹兩家的部署基本完成,再無後顧之憂。 不過現在兩家都沒有輕動,袁紹是因為其性格所致,出兵緩慢,曹操則是擔心關中張繡,故此派出使者,去長安見張繡,商談事宜。

    張繡這邊,自從回到長安之後,張繡將呂布和刁秀兒暫時安葬在長安。 並遵照呂布遺願。 讓馬超和呂鈴綺定下婚盟這些瑣事都處理好之後。 就一直都關注中原和河北的形勢。

    曹操的使者未到之前,張繡和麾下眾將都商討了幾次,如今曹操使者過了虎牢關,正在望長安而來的消息傳到膘騎大將軍府中,張繡再次將麾下眾文武都找來商議。

    膘騎大將軍府的廳中,張繡左面依次坐著賈詡、鍾繇、法正、陳宮、楊阜、成公英幾人,右面則是趙雲、黃忠、太史慈、馬超、甘寧、龐德、高順。

    卻是呂布休息那一夜的時候。 留下一封遺書,讓陳宮、高順等人投在張繡麾下,並照顧好他的家虎牢關一戰,呂布雖然是死於張繡槍下,但陳宮等人都見到呂布是自願尋死的,故此也沒有怪張繡,於是也遵照呂布遺命,投在張繡麾下。

    張繡環視了眾人一眼,開聲說道:“諸位,關東兩雄,河北袁紹與中原的曹操之間大戰一觸即,早前袁紹派使者來見本將,被本將搪塞了過去,現在曹操的使者也來了,本將今日一定要有所決斷,不知諸位以為當如何?”

    這邊張繡剛說完,陳宮就開口說道:“大將軍,宮以為當先穩著袁曹二人的使者,待其雙方開戰之時。大將軍立即自洛陽和宛城東出,到時曹操後方空虛,主公出兵之下當可一舉奪得中原,又可迎回天子,取得大義之名,到時回師再對付與曹操打得筋疲力盡的袁紹亦不遲。”

    陳宮剛說完,原來張繡麾下眾人全部都緊皺著眉頭。 成公英更是冷冷一笑,說道:“陳公台。主公待爾等不薄,汝要為呂布報仇,我們管不著,但你現在利用主公為呂布報仇。當真當我們都是傻子嗎?”

    陳宮聽得,怒 哼一聲,說道:“宮也是為大將軍著想,只要滅了曹操。掌中原之地,橫掃天下指日可待。”

    成公英冷冷一笑,說道:“胡說八道!那是陷主公於死地,而真正的益的是你們,能藉主公之手將曹操除去,為呂布報仇!主公,此人根本不為主公所謀,英以為當將此人攆出去。”眾人聽得,皆沒有出口求情,就連馬超亦如只有高順道:“順以為公台先生絕無此意,請大將軍勿怪。”

    成公英見得,怒哼一聲,說道:“高順,你與陳宮本來是一夥,英以為也應該將高順一同攆出去

    高順聽得,指著成公英怒道:“你,”

    還沒說完,張繡就重重一拍案桌。 大喝道:“夠了!汝等不是一方名士就是名傳天下的大將,似這等潑婦罵街,成何體統。公台也只是提了一說法,會不會採納由本將所決斷。都退回去,有想法就說,本將不會責怪,但若是再如方才一般,那都給本將出去!”

    張繡罵完之後,成公英、陳宮還有高順向著張繡拱手行了一禮,退回了坐位之中。

    張繡微一頜,說道:“公台說完。諸位可有異議?”

    這時法正開口說道:“袁曹之戰一觸即發,現在他們之戰最大的變數就是主公。袁紹拉攏主公的意欲並不大,他更多的是想主公不出手。靜觀兩家大戰,這從袁紹只派一普通文士來做使者就可知。反觀曹操一方,更想拉攏主公而並不想主公僅袖手旁觀,這從曹操派出手下席謀士郭嘉為使者就知。”

    張繡聽得,問道:“那孝直以為當如何?”

    法正答道:“正以為主公不應太早表示支持誰,先作壁上觀。

    袁曹之戰若是袁紹主力大軍過得黃河,攻入曹操腹地。 如此一來曹操恐怕不再是袁紹敵手,那麼主公當從河內出兵,侵襲冀州,與曹操聯手對付袁紹,制約他的發展。 而若是曹操大破袁紹,將其打回冀州。 那麼主公可趁勢將被袁紹奪去的那部分河內郡收回,到時主公其望冀州,當曹操大舉進攻河北之時。 可分得一杯羹。 ”

    趙雲聽得之後,問道:“依孝直所言,我軍豈不是當助曹操?但曹操此人比之袁紹厲害十倍,若其勝了袁紹,統河北之地,日後當是主公大敵啊。”

    法正聽得,嘆道:“趙將軍所言有理,其實若是正看來,最好莫過於曹操先敗袁紹一仗,而後兩家再打一個兩敗俱傷,這麼一來兩家大戰定必持續下去,然事實決不可能如此。袁曹決戰其實取決於主公,主公若助袁,袁則勝,主公若助曹,曹則勝

    太史慈聽得,急問道:“若是主公兩不相幫呢?”

    那邊法正、楊阜和成公英一同開口說道:“曹勝!”三人說完之後。 賈詡也在旁點了點頭。

    太史慈聽得,疑惑道:“諸位先生怎會料定曹操能勝?”

    見到法正示意,楊阜解釋道:“袁紹麾下雖有田豐、沮授等諸多河北名士,但其好謀無斷,謀士雖多,但其未能從中抉出一良謀。再加上其麾下謀士分派系爭鬥已久。袁紹因偏好而擇謀,就已失之先機。再者其麾下最依仗之顏良文丑,亦一莽夫矣。真正能征善戰者僅張郃、鞠義等寥寥幾人,然惜乎張郃原是韓馥麾下,不得袁紹重用,鞠義征公孫瓚立下大功,其有居功自傲,已經為袁紹所忌。傳聞袁紹欲殺鞠義,而他卻被人所救,又有全軍上下為其求情,袁紹才恕其罪,將他罷官閒置在家。”

    頓了一頓,楊阜繼續說道:“反觀曹操,心腹謀士郭嘉、戲志才、荀彧、荀攸、程昱等皆有大才,且上下一心。其麾下夏侯惇、夏侯淵、李典、樂進、于禁等人武藝雖然不強,但精通兵法韜略,豈是顏良、文丑這兩員莽夫可比。袁紹大軍未行,就欲殺大將,袁紹破公孫瓚積聚之士氣幾近散盡,如今卻準備急攻上下一心之曹操,焉能勝之!”

    眾將聽完楊阜所言,一同點頭。 這時法正就說道:“義山所言有理。故此袁曹之戰主公當行漁翁取利之事。戰場之事瞬息萬變,袁曹之戰如何尚未可知,謀河北四州之地太難,不過正以為主公此時可先謀河內,將河內亦收回治內。”

    張繡聽得,問道:“孝直有何妙策?。

    法正微微一笑說道:“如今曹操有臧霸以及泰山四寇為其守青州東線。那麼與袁紹決戰當在克州境內黃河邊布防。袁紹勢大,曹操兵少只能緊守渡口關隘,正以為袁紹與曹操決戰之處,當在白馬至官渡一線之間,此是兩軍交鋒之大戰場。而此時河內空虛,主公可選擇時機,待其二人分出勝負之一刻,主公立即進兵,就能將河內取下,故此若郭嘉來長安,主公可自答允他,會適時出兵,對袁紹那邊則言兩不相幫。而主公大軍留在長安不動,讓甘將軍以水軍封鎖黃河,不讓袁曹兩家逆黃河而入司隸,作守禦之勢,如此一來袁曹兩家自會放下戒心開戰。”

    張繡聽完,哈哈大笑。 河內對於張繡來說也是一個重要的戰略要衝。 是進攻冀州的前哨。 若將河內完全奪下,那麼張繡就形成以關中為根本,河東、河內、河南、南陽、漢中五地就彷如五爪一般,讓張繡隨時可以進攻并州、冀州、中原的袞州和豫州、荊州以及益州五個地方。 若是這五個地方有大軍來攻張繡也可以有一大片地方來作戰略緩衝。 關中這根本之地不會有損,加上有一個能大量產馬安定的涼州和貫穿東西大動脈通往大秦國的商路作為後盾,張繡的勢力將更加堅實。

    法正見得張繡已經明白他的謀略,微微一笑,面對張繡的讚許謙遜了一番。

    張繡笑罷,旁邊的賈詡忽然說道:“孝直所謀雖好,但袁紹治下那部分河內之地可是世家林立,其中以司馬家為首,勢力龐大,自先漢時已經開始盤踞河內,數百年的底蘊絕對不是關中的小世家可比,主公若進河內,司馬家才是最大的敵人!”

    張繡聽得賈詡所言,目光一凝。 喃喃地說道:“河內司馬家?司馬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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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九十五章河內司馬家

    司馬懿。 ”聽得張繡喃喃自語,賈詡點頭說道!“不錯,這司馬懿乃是司馬防的次子,去年剛及加冠。 傳聞此子少有奇節,聰明多大略,博學洽聞,其才尚在其兄司馬朗之上。 ”

    聽得賈詡所言,張繡暗暗苦笑,作為一個穿越人士,張繡又怎會不知道司馬懿這一號大人物。 他可是臥龍諸葛孔明畢生最大的對手,也是他為子孫奠定基礎,奪曹魏江山,漢末英雄人物多如過江之鯽,魏蜀吳三國鼎立,然而最後的勝者卻是他司馬家,張繡又怎麼不對他在意。

    雖說歷史上司馬家奪曹魏江山,其中更涉及到門閥世家和寒門之間的鬥爭問題,但毫無疑問,司馬懿能被選為豪門世家門閥的代言人,自然有其過人之處。

    其實門閥世家與寒門的鬥爭一直貫穿著整個漢末三國,直到司馬炎奪曹魏江山,正式就宣布門閥世家勝利。 而這裡面的因由,恰恰就是袁曹之爭曹操勝利之後發展而來的。

    歷史上在官渡之戰前,關東門閥世家真正支持的是四世三公的袁家,開始是支持擁江東、淮南、汝南、南陽等地,勢力最大的袁術。 不過後來袁術野心極大,自稱帝號,導致眾叛親離,關東世家亦因此放棄了對袁術的支持,轉而支持已經擁三州之地,打得公孫瓚毫無還手之力的袁紹。

    在此之前曹操其實並未被各地世家看好,支持他的如荀彧、荀攸等更多是出於朋友之義,以及本族的夏侯惇、夏侯淵和曹仁等,而像郭嘉、戲志才之流則都是寒門士子,加上曹操本身也非豪門出身,故此曹操代表的乃是寒門。

    袁曹之戰,除卻是袁紹和曹操兩人為爭奪天下而爆的一場戰爭,還代表著關東豪門世家與勢力逐漸崛起的寒門士子之戰。

    最終歷史告訴所有人,曹操所代表的寒門勝利了。 袁紹敗了,袁家被曹操一舉剷除,但關東的其餘世家大族卻早就想好了退路,那就是投靠曹操。 得了關東世家的支持,曹操展就更加順利,平河北,將袁紹的四州接收,又北征,之後再南征荊州。 但在進攻江東之時,江東世家為了自保,不被北方代表寒門的曹操所吞併,故此聯合孫家以抗曹,同時西北馬超又叛亂,故此曹操才匆匆回師北征。 這麼一來,卻是成就了被天子尊為皇叔的劉備,隨著劉表的滅亡,皇家劉氏僅剩下益州的劉璋,但劉璋的暗弱是天下皆知,故此心存漢室者都紛紛歸到劉備的手下。

    而劉備又順勢收益州,這個漢高祖劉邦靠之龍興之地,意圖恢復漢室,因此而成就三國鼎立之勢。

    東吳與蜀漢其實代表的僅僅是地方勢力以及殘餘心存漢室之人,真正掌控天下大勢的還是北方強大的曹魏。 隨著東吳豪門的日漸腐化,以及蜀漢那一幫心存漢室的老人去世,加上連年戰亂,這兩個地方勢力日漸衰落。 但北方看似強大的曹魏其實也不好過,因為沈寂多年的豪門開始進行反擊。

    曹操本人其實一直都有留意豪門世家的動向,殺楊修就是最好的例子,曹操本是愛才之人,楊修其實也只是犯了一些年輕人都會犯的錯誤一  愛炫耀,曹操其實犯不著要殺了他。 而真正要殺楊修的原因,正是他背後的楊家,楊家也是四世三公,聲明之顯赫可以與袁家比肩,而曹操早前兵敗赤壁,馬超又反,治內門閥世家開始有所異動,故此曹操才殺楊修以為殺雞傲猴。

    不過曹操雖然除了一個楊修,但他也被司馬懿所瞞過,楊修既死,楊家的勢力降低了不少。 直到曹操死後,曹丕廢漢帝立國,司馬懿卻是平步青雲,取得曹魏的信任,故此關東世家就選擇了司馬懿成為新的代言人,以推翻曹魏的統治。

    最後司馬懿是成功了,關東門閥世家取得勝利,然而門閥世家的腐化生活卻是使得華夏將華夏推向黑暗的時代,並且不得翻身。 司馬炎分封司馬家的人其實也是為了限制各地世家的勢力,可惜僅是徒勞,最後落得個八王之亂的下場,永嘉南渡,漢人僅能勉強保住半壁江山,不得不說是一種悲哀。

    理清其中脈絡就知道,其實司馬懿這個人固然有其厲害的地方,但若是沒有門閥世家的支持,司馬家要奪曹魏江山亦未必能那麼輕易。 故此所有事情之根本其實在於世家,要真正改變這個時代,就必須將世家剷除。

    以武力摧毀無疑是下下之策,世家一旦反撲必然是兩敗俱傷。 但就算真正能將世家悉數滅掉,那誰來主導社會的發展,靠武人嗎? 那是將整個國家推向更深的深淵,歷史上唐末至五代十國時期就是最好的例證。

    故此想要真正統領一個國家,走向一個嶄新的時代,就必須重新建立一種全新的制度去取代原來舊有的制度,而這個制度的跳躍性亦不可能很大,必須要適應這個時代。 門閥世家在這個時代是遭到來自寒門很大的打擊,歷史上門閥世家頂住了這次打擊,沒有被消滅而苟且殘存了數百年,但顯然這條路是錯誤的。

    而張繡大力在治內展學府、學宮,以及花大價錢刊印書籍放在長安城內重新建起的東觀、蘭台兩座藏書樓裡面以供外借,都是為了幫科舉制打下基礎。 能給予門閥世家致命一擊的,就是科舉制,只有這樣才能引領這個時代走上正確的道路。

    給予門閥世家致命一擊的種子佈下了,但制度上還未健全,張繡先改地方政制,使得文武分治,諸侯割據產生的可能性降至最低。 而以後還會逐步對朝廷政制進行一步一步的改革,反正張繡還很年輕,他有的是時間,況且改革這些東西不可能一蹴而就,進行得越急,越激烈的改革反而越容易失敗,因為這會導致下層百姓受苦更多,反對的人因此亦更多,張繡不想犯這種錯誤。

    扯遠了,張繡抬起頭來,見到眾人皆望著他,不敢說半句話,怕打擾張繡的思考見得微微笑,問賈詡道! “文和以為,若是本將出征河內,當如何對付司馬家  ”

    賈詡想了一陣,答道:“詡有兩個中策和一個下策供主公選擇。”

    張繡心中一樂,知道這些文人喜歡弄這些道道,不過他從來都是聽說有上中下三策,何曾聽過有兩個中策,一個下策這樣的選擇,於是疑惑地問道:“文和且先說下策。”

    賈詡點了點頭,有些淡然地說道:“詡之下策乃是攻入河內之後,將司馬家上下不分男女老幼,悉數殺盡,以除後患。”

    賈詡剛說完,廳中眾人紛紛倒吸了一口氣,賈詡張口就說滅人滿門。 而且語氣淡然至極,就算趙雲、黃忠這些身經百戰的將軍聽得,亦不由得皺了皺眉頭。 沙場決戰乃是兩軍交兵,上得戰場就要有戰死的準備,但還不真於滅人滿門。

    眾人的反應都看在張繡眼中,趙雲、黃忠、太史慈這些心慈之人都皺了一下眉頭,文臣那邊鍾繇、法正和楊阜、陳宮亦如此。 倒是成公英嘴角含笑,甘寧這個大水匪和馬超這個在西域涼州殺了不少外族的白馬將軍卻是眼露興奮,龐德一面司空見慣的神情,只有高順面無表情,彷彿一切與他無關一樣。

    張繡倒是沒有立即表態,而是接著問道:“那文和接著說那兩個中策。”

    賈詡點了點頭,說道:“第一個中策就是,將河內司馬家上下全部遷來長安,以為監視,主公又可取司馬家中傑出之人為己用。但司馬家與關東各大世家都有交情,其中關係錯綜複雜,難保司馬家不會成為內應,畢竟主公與這些世家已經完全處於對立。”

    張繡聽得賈詡之言,心中苦笑,賈詡所說司馬家成為內應張繡倒是不那麼擔心,真正擔心的是司馬懿這個人。 雖然張繡知道司馬懿歷史上能成功很大的因素是關東其餘世家的支持,但並不能掩蓋張繡對司馬懿這個人的忌憚,若是司馬懿就在他面前讓他選擇,是殺還是收,張繡會毫不猶豫地選擇殺。

    見到張繡重新抬起了頭,賈詡接著說道:“最後一策就是放,將河內司馬家逐出主公治下。這麼一來主公內部雖然沒有了顧忌,但卻是會增添了司馬家這個敵人,司馬朗、司馬懿皆有大才,而司馬家其餘的人也聰穎異常,主公若是將司馬家逐出河內,這個仇肯定已經結下了。”

    張繡聽完,也完全明白了賈詡的意思,苦笑道:“依文和所言,其實所謂的下策才是真正的上策,一了百了,再無後顧之憂。加上本將與關東世家本來就不是同路人,本將的目的就是要消滅他們,也不怕他們的攻擊謾罵。”

    賈詡點了點頭,說道:“主公英明!”

    這邊趙雲、黃忠。 太史慈聽得,便都一同收斂了眼神,他們都是精明之人,從來這些暗地裡的鬥爭比之明刀明槍更加厲害,他們這些領軍大將在這時候最好就保持沉默。 那邊鐘繇、法正和楊阜對望了一眼,也沉默了下來,成公英更是微微一笑,對於出毒計如同家常便飯的成公英來說,賈詡所謀顯然很對他味口。 陳宮卻是欲言又止,最後嘆了口氣沒有多說。

    張繡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說道:“此事本將自有定論,不必再議。對於袁曹之戰,諸位可還有想法?”

    趙雲說道:“主公,雲以為關東袁曹大戰,當是主公取益州之最佳時機!”

    張繡聽得,嘆道:“子龍所言雖然有理,但益州被群山所環抱,我騎兵不能用。

    而益州道路險要之地皆設有關隘,攻益州必先破這些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關隘,益州實在難取啊。 ”

    趙雲聽得,說道:“主公其實不必過於憂慮,北方兩雄相爭而主公要趁機取河內郡,當留下騎兵在長安,如此一來就可調三万精銳破鋒營加上漢中兵團的步卒進益州。以破鋒營之精銳以及從漢中百姓之中選出精壯組建的漢中兵團,應該能適應入益州作戰。”

    旁邊黃忠聽得點了點頭,說道:“子龍所言有理,益州道路難行,運糧艱難。用破鋒營三万精銳加上部分漢中兵團進攻益州就足矣,若是太多,行軍緩慢加上日耗糧草甚鉅,只怕未攻入益州腹地就因糧盡而要撤軍了。”

    趙雲點頭附和道:“漢昇所言甚是,不知主公以為如何?”

    張繡問道:“那子龍可有詳細之進攻戰略,須知道益州被群山環繞,進益州腹地的道路只有那麼幾條,而且都有關隘守禦,不是那麼容易攻進去啊。”

    趙雲點了點頭,說道:“劍閣和葭萌關一線劉璋和我軍皆部署了重兵,加上此地棧道狹窄,大軍強攻關隘恐怕就算是損失慘重也不可能攻進益州腹地。故此云以為此次當從漢中郡和隴西郡邊界出兵,過陰平大道唯一的險關玉壘關,之後就可經陰平大道直取益州要地江油。只要攻下江油,那麼就可以隨時南下取涪水、綿竹直取成都。到時駐紮在梓潼的張任所布防守將形同虛設。”

    張繡邊聽趙雲說話,邊看到黃忠和太史慈不住點頭,便猜到這個進攻戰略是三人所定。 微一頜,轉過頭問道:“諸位先生以為子龍所提之戰略如何?”

    楊阜熟悉隴西那一邊的地形,此時卻是開口說道:“趙將軍所定策略有理,如今從劍 閣、葭萌關一線進攻確實不可行,另闢一路不失為一個好方法。加上陰平大道上唯一險關玉壘關就在我軍手中,走陰平大道凶險並不高,而若是能攻占江油,成都劉璋必然大驚。到時他若招張任回師,劍閣和葭萌關一線就能輕易衝破,而若是其不回師,主公大軍正可從陰平大道不住進益州腹地,而後兵攻取成都,只要成都一陷,益州各地將群龍無首,定益州亦僅是時間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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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九十六章長安見聞

---    楊阜說完,旁邊賈詡皺了皺眉頭 ”,須知道當日張任就曾經試過走陰平大道準備取陰平以為前哨,再行複奪漢中之事。而且如今玉壘關外陰平橋上還經常爆零星小戰。如此重要之地以張任的謹慎豈會沒有防備。

    這時法正卻是開口說道:“賈長史之擔憂雖然有理,但正以為義山之謀亦有可行之處。張任既知陰平大道乃是連通漢中郡和益州腹地的一重要通道,而如今玉壘關不再其手,若是要堅守當以山石絕陰平大道。不讓大軍可從此通行。而如今玉壘關前不住有零星戰爭爆,證明陰平大道並未被張任所絕,先此路就可通。況且兩軍對陣,豈有每次皆用正兵之理,此次從陰平大道進攻江油。行的就是偷襲之事,既然是偷襲。只須多佈疑兵,未必就不能成功

    頓了一頓,法正繼續說道:“況且如從陰平大道攻益州,在現在來說應該是最好的方法了。就算攻不破江油,我軍亦可從容從陰平大道退卻,風險不大。而若是一旦攻占江油,我軍與劉璋之間形勢立即就逆轉,從此我軍對劉璋當處於優勢,而益州腹地內所餘險要之處亦所剩無幾,故此正以為值得一試。”

    張繡聽完,點了點頭,見到賈詡沉默不語,便問道:“文和以為如何?

    賈詡答道: “詡以為此路不妥,不過出兵與否,皆由主公所定。”

    張繡聽得皺了皺眉,賈詡的意思明顯就是,我持反對意見,但決定的是主公你,若是你堅決執行。 我也不會反對,但會保留意見。 張繡此時的頭開始有點大了,他麾下的謀士很少出現這麼大的分歧,以前也都是互相補充罷了,特別是兩名張繡最信任的謀士出現意見分歧,讓張繡不知道該如何選擇。

    這裡面其實也顯示出賈詡與法正之間出謀的不同,賈詡出謀雖然毒。 但每次所出的謀略都有八成以上的把握,須知道臨陣用計,有三成以上的把握都可以試了,八成其實跟十足沒有多少區別。

    不過謀士是不會說到十足的小因為凡事皆有意外,好像歷史上諸葛亮上方谷困司馬懿,那是一個絕對的死局,但上天就是不讓司馬懿死,連續幾十天沒有下雨剛好就要在這天下起了滂沱大雨,救了司馬懿的性命。 諸葛亮設這個局絕對有八成以上的把握弄死司馬懿,但所謂世事難料,上天就開了這麼一個玩笑,最後司馬懿沒有死,反倒是諸葛亮很快就病死於五丈原。

    故此謀士出謀,所言皆不會言是十足,賈詡所出之謀往往都有八成以上的把握,聽之除非是上天當真不允,一般來說成功的可能性極大。 而法正用謀卻是會弄險。 俗套點說就是以小搏大,以前打的關中、涼州皆是平原,用得最多的就是騎兵。 這些地方戰鬥,奇謀能用的地方很少,基本上無論怎麼用謀小都是需要堂堂正正的交兵,故此也造就了關中人和涼州人以強者為尊的心態。

    法正以前沒有太多的機會用奇謀,如今進攻益州,地形複雜多變,用謀的機會大大增加。 而法正同意楊阜之謀,正正是因為此謀其實就是一以小搏大之謀。 正如法正所說,從陰平大道進攻,風險很低。 若是攻不破江油,那就從原路撤退。 然若是一旦攻破了江油,那麼整個戰場形勢直接扭轉,收穫奇大。

    張繡現在開始體會到袁紹的痛苦了。 其實也不怪得袁紹好謀無斷。 實在是麾下謀士個個都說得有理袁紹從中擇謀確實有難度。 這裡面就考驗到身為主公的張繡的能力了。

    張繡低頭苦思,沉吟不語。 法正此謀收穫奇大是肯定的了。 但風險是否當如法正所言那麼低呢,以張繡看來卻是未必。 歷史上鳳雛龐統就是想用奇計破張任,卻是被張任來了一個伏擊,死在亂箭之下。 若是對上其他人或是在其他地方還好。 但在益州對上自己這個師弟,張繡是一點都不敢小視。

    苦思無果,張繡嘆了口氣,說道:“此事暫且押後不談,且待郭奉孝來到長安,弄清楚曹操的意思再行決斷。”

    眾人聽得點了點頭,他們明白張繡所言有兩層意思,一是要花些時間思考。 其次也的確要看一下曹操的意思如何,明白了袁曹兩方的用意,再決定是否出兵益州亦不遲。

    於是眾人又閒聊了一下,才紛紛散去,張繡信步走入後堂之中,卻是見到張泉在院子中認真練槍,陳瑤坐在一旁邊看著練武的張泉。 和在一旁玩要的小女兒張鳳,邊縫補著衣服。

    張繡那獨特的腳步聲立即就讓陳瑤留意到,向著門口望去,見到張繡甜甜地喚了一聲:“夫君。”

    小女兒張鳳聽得,大眼睛當即一亮,撒開小腿跑了幾步,繼而整個人就撲向張繡。 張繡一把將張鳳抱起。 小女孩就立即用臟兮兮的手糊到張繡的臉上,然後不住拉扯著張繡頜下的短鬚,奶聲奶氣地叫道:“爹爹“抱抱  ”爹爹

    張鳳這個小女兒生得可愛,嘴巴又甜,使得全家上下無論是張繡、陳瑤、蔡琰還是張濟、鄒氏都甚是喜愛她,張泉和張雪也讓著她。 而張鳳也特別粘人,最喜歡的就是扯張繡的短鬚。

    張繡無奈一笑,問陳瑤道:“琰兒還有小雪兒呢?”    陳瑤笑道:“妹妹在書房中教小雪兒寫字。對了,叔父和嬸嬸一同到南山賞雪,要過幾天才回來。”

    張繡聽得,苦笑道:“叔父倒是悠閒。經常不是去看黃河就是去踏青。冬天了就去賞雪。”頓了一頓,張繡說道:“今天天氣睛朗,不若我們一家到長安坊市上走走如何?”

    這時旁邊的張泉已經收槍而立,聽得張繡所言。 說道:“爹。泉兒要練武,就不去了。”說完又舞起了長槍。

    張繡見得一陣苦笑,自從在虎牢關回來之後,見識過呂布威風的張泉就開始每日苦練槍法,日夜不停,其刻苦程度比當年隨童淵學槍的張繡有過少而前不及,使得童淵很瓚賞,每日都花許多時間指點張泉槍法。

    不過見兒子如此勤奮,作為父親的張繡倒是很歡喜,要成大器。 必須要刻苦。 張繡雖然擁兩州涼州、司隸兩郡南陽、漢中之地。 但張繡的生活甚是節儉。 當然這節儉不等於每天都是青菜蘿蔔,該有的魚和肉都是有的,但卻不准浪費,家中衣物也並非經常做新的。 這與關東世家的奢華生活截然不同,整個大漢諸侯中,恐怕也就曹操和劉備的生活與張繡差不多,這對孩子的成長還是很有好處的。

    見到張泉不去,張繡便將目光投向陳瑤,卻見到陳瑤臉色一紅,對張繡說道:“夫君,瑤兒這幾天有點不便,夫君與妹妹和雪兒她們去吧。”

    張繡無奈地苦笑一下,抱著張鳳信步來到書房,剛跨進書房半步還沒有說話,就被蔡琰趕了出來。 關門之前就說了一句:“莫要妨礙雪兒學習。”

    連續吃了三次閉門羹。 張繡可是大大的鬱悶,以前要是出去張繡可是左邊牽著陳瑤,右邊抱著蔡琰。 後面跟著胡車兒拿東西,完全就是一個大爺。 今天二女沒有去,就連兒子也不理他,由不得張繡不鬱悶。

    這時懷中抱著的張鳳聽得,奶聲奶氣地說道:“爹爹不氣。娘親不陪你去小鳳兒陪你去。”    張繡苦笑不得地摸了摸張鳳的小腦瓜,說道:“好,有小鳳兒陪爹爹去就好了。”

    張鳳聽得,呵呵直笑,然後對張繡說道;“爹爹,說過秘密給你知。你不許告訴人哦。”

    張繡奇道:小鳳兒有什麼秘密說給爹妥聽,爹爹保證不會告訴其他人。 ”

    張鳳神秘兮兮地湊到張繡耳邊。 說道:“小鳳兒聽到隔壁的趙阿姨和馬阿姨她們經常說,整個長安城最悠閒的就是爹爹和小鳳兒了。”

    張繡聽得苦笑連連,張鳳這小丫頭口中的趙阿姨和馬阿姨自然是趙雨和馬雲祿兩個唯恐天下不亂的丫頭,雖然現在嫁了人,但那潑辣的性格卻沒有改。 二人經常這一刻好到極。 下一刻卻是反面在城中大打出手。 經常擾亂治安,擔任京兆尹的閻圃對二人也無策,每次都只能將趙雲、太史慈和馬超三人都找來處理。

    幸好三人威望高,震得住場面,而且每次向受傷的途人也賠禮道歉。 賠償也夠,受傷的途人礙於三人的面子也不多追究。 不過三人的俸祿卻是有很大部分用在賠償之上。 須知道現在的長安城坊小市的界限已經打破,做買賣的人除了內城以及城北長安學宮等重地之外,幾乎將長安城都擺滿了。 趙雨和馬雲祿在城中大打出壞的物品自然也多 了。

    張繡記得現在兩人又在長安城中招收什麼女兵,這事讓張繡頭痛不已,卻是直接扔給了趙雲和鍾繇兩人處理了,不過前提是不准掬私。 以趙雲的性格也不會偏幫兩女。

    不過張繡倒是第一次聽到兩女這麼說自己,想了想便知道應該是為了那招收女兵之事而不滿。 不過轉念一想,張繡也覺得這兩女的確沒有說錯,便喃喃自語道:“看來我確實需要出征,找點事做才好。”

    張鳳不知道張繡說什麼,不過見的張繡還沒有走,便扯了扯張繡的短鬚,奶聲奶氣道:“爹爹,走啦!偶要去坐船!”

    張繡笑了笑應道:“好,走啦!”於是抱著張鳳,與陳瑤打了個招呼便出門去了。 胡車兒由於要保護張濟和鄒氏。 卻是不在長安,張繡也沒有帶人,獨自一個抱著張鳳便出門了。

    出了內城,張繡便租了一隻小艇。 望東市而去。 這船夫見到張繡是從內城出來的,衣著打扮光鮮,知道是大人物,自然不敢得罪,客客氣氣了。

    新的長安城早就在去年建成。 現在長安城內河道縱橫,卻是讓張繡彷如回到穿越之前,置身於江南水鄉的感覺。 不過北國的風情又與江南截然不同,長安城這裡少了江南的秀氣,卻是多了北國的大氣和磅礴。 長安城中有關東世家在此購地建起的帶有世家底猛的大宅,又有關西獨有的簡樸大氣的宅子,加上城中偶然見到一些帶有西域風情的建築,這新的長安城建成時間雖短,卻已經薈萃了大漢南北西東以及西域各處的建築文化,隱現天下第一城的風貌。

    也不知道是不是長安城得天上神明之眷顧。 城未建成之前,河道在冬天的時候會結冰的,根本不能行船。 而當長安城完全建好之後,冬天時喝道雖然也結冰,但僅是薄薄的一層。 與之前可行人的堅冰根本不能相比。 這薄薄的一層冰使得冬天的河道也能駛船行走於河道上,使的長安城的冬天繁華依舊。

    張繡看著現在的長安城,一時之間感慨萬千,這長安城可是他以越時代的前瞻性來建造的,傾注了大量心血,見到其如此繁華,張繡自然高興了。

    轉頭望向北面。 長安學宮的高塔以及重新建起的東觀、蘭台乃是長安城內三座最高的建築。 張繡讓長安學宮建得最高,卻是有學術文化高於一切,不受任何力量所束縛的意思在裡面。

    而若是用長安學宮這高塔的設計者張魯的話說,就是北棄屬水,大利於文,建這高塔就彷如建了一座文昌塔。 那麼以後長安學宮所出才子就會源源不絕,當然信與不信就看人怎麼想了。

    此時船已經駛出了內城前那條東西走向的水道,轉入城東那條南北走向的水道。 一進入這水道,熱鬧的氣氛就驟起。

    水道兩邊都是擺賣的小販。 小張鳳興奮之下,立即離開了張繡的懷抱。 趴在船邊,不時兩邊走動,眨著明亮的大眼睛望著岸上那千奇百趣的小物品。 見到那些糖葫蘆的時候,晶瑩別透的津液都從小嘴上流出來了,看上去可愛無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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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九十七章潁川郭嘉

---    張繡看到張鳳的模樣,啞然安笑,叫道! 船家停船”

    船家依然停下,張繡一把將張鳳抱起,在船上一蹬,輕巧地躍到離船一丈寬的岸上,然後帶著張鳳在小商販之中穿梭。 也就短短半刻鐘不到小張鳳身上就掛滿各種各樣的小玩意,大漢本土的有之,西域諸國流傳過來的有之,不一而足小一隻手上拿著糖葫蘆不住在舔。 張繡抱著她在小販中繼續穿梭,忽然小張鳳空著的那隻白嫩小手指著一小攤檔,說道:“爹爹,那裡!那裡”。 說完還不住用小張繡的肩膀。

    張繡扭頭望去,卻是見到攤檔前一名皮膚黝黑的瘦小漢子在高聲叫喊,在吸引路人。 張繡見得張鳳想去觀看,微微一笑。 抱著小張鳳來到這一攤檔之前,此時周圍已經圍上了不少人。 張繡看著這名瘦小身上穿的冬衣並不厚,在寒冬中有些瑟瑟抖。

    那名瘦小漢子見到圍上來的人漸多,便定了定,之後向四周拱了拱手。 朗聲說道:“在下陳達,乃是從南陽來的商人,這是我們南陽盛行的小玩意,孔明鎖。”說完掏出一個木造的十字立方體,而後雙手飛快地將拆解,不一會兒,原本的十字立方體已經變成三組木條。

    這名漢子微微一笑,雙手連動,飛快地將木條重新組合,只一會兒的功夫,木條就重新變回一個十字立方體。

    組合完之後,這名漢子說道:“各位鄉親,這孔明鎖乃是南陽特有,最適合家中孩子玩,據說玩得多的孩子長大特別聰明。大家都想家中孩子進長安學宮學習,那麼買一個孔明鎖給家中的小孩子就最好不過了。

    一個孔明鎖只需要一枚大錢,大家快來買啊。

    周圍的人剛開始見到還很感興趣,但當聽到這孔明鎖的售價時。 卻是都作鳥獸散。 張繡隱約聽到那些人說道:“一枚大錢買幾個爛木條,當俺是傻瓜嗎?”

    除了零星幾人幫那漢子買了那孔明鎖之外,其餘方才圍觀的路人都作鳥獸散。 那名漢子臉上一下子就出現了頹然之色。

    張鳳此時卻是搖了搖張繡的手臂,說道:“爹爹,偶要那個孔明鎖玩

    張繡聽得,摸了摸張鳳的小腦瓜,信步走上前。 方才張繡離得比較遠。 此時走近之後才看到這名瘦小漢子的瓦碗上只有寥寥幾枚大錢,應該是今日的收穫,看來生意並不好做。

    張繡開聲說道:“兄弟,來三個孔明鎖。

    那名瘦小漢子聽得,眼前一亮,立即將三個全新的孔明鎖拿出來,用繩子穿好遞給張繡。 張繡將其中兩個掛在小張鳳的身上,一個讓她拿著,然後摸出三枚大錢遞與他。 待得漢子接過之後,張繡卻是問道:“對了,這東西為何叫孔明鎖?”

    瘦小漢子見得張繡這個大客戶問,便微笑著答道:“這孔明鎖還是今年才在南陽和襄陽一帶出現的,據聞是一名高人所創。這孔明鎖甚是難解。俺也是學了好幾個月才能解開的。現在南陽那邊的童子幾乎都會玩,俺覺得這孔明鎖能在南陽盛行,便拿來長安賣一下試試,怎知道卻是沒有人要,這次可是連路費都賠了。”

    張繡笑了笑,卻是問道:“不知這位高人叫什麼名字?”

    瘦小漢子聽得,答道:“這位高人傳聞是南陽境內的一名隱士,至於年歲幾何,相貌怎樣,隱居在何處卻都不得而知,我們南陽的百姓都只知道他喚作孔明先生

    張繡聽完點了點頭,又摸出了十幾枚大錢,說道:“相見即是緣,你遠來長安做買賣,也不能讓你賠了路線。”放下十幾枚大錢之後張繡才抱著張鳳轉身離開。 小張鳳還擺了擺抓著糖葫蘆的手與那名漢子說再見。

    那名漢子見得,激動道:“多謝恩人,多謝恩人。”張繡放下這些大錢,足夠他做幾日的買賣了。

    張繡倒是沒有多在意,聽到這名漢子所說的話,心中卻是暗自猜度。 這孔明鎖張繡也知道。 穿越之前張繡經過襄樊一帶這種玩意還很流行。 據聞是諸葛亮製作出來讓幼時的諸葛瞻玩以靈活腦袋的。

    不過那已經是諸葛亮隨劉備入蜀之後的事了,而且這東西其實屬於奇淫技巧的範疇,是不太受這時代的世家所接受的。

    張繡對這位孔明先生可不敢小視,他每走一步必定有其用意在。 加上歷史上孔明鎖是在諸葛亮死後才流傳出來的,而現在竟然在南陽一帶大肆流行,張繡也猜度不出今年剛及弱冠之年的諸葛亮的真正用意。

    張繡抱著張鳳走回船上,小丫頭見到張繡心事重重,立即將手中的糖葫蘆遞到張繡的嘴前,說道:“爹爹,吃!”

    張繡張口吃掉了一顆糖葫蘆,暗中決定回去之後定必讓暗影查探此事,臉上卻已經佈滿笑容,對船夫說道:“船家,開船。”

    那名船家應了一聲,問道:“大人想去哪裡?”

    張繡知道這些船家對從內城出來的人一般都喊大人,也沒有在意,隨口便說道:“哪裡熱鬧就去哪裡

    船家聽得,應道:“好咧。現在東市戲台之上有戲上演,那可是膘騎大將軍親自們教出來的戲班子,每月只有月頭和月中兩次才在東市戲台上表演的。大人不若去那裡一觀。”

    張繡微笑著點頭道:“那好。去吧”。

    這所謂的戲也是張繡這兩年閒極無事為豐富百姓的生活搗鼓出來的。 張繡初次遊長安之時見到長安城內日夜都繁華,擺賣的小販到處都是,頗有歷史上宋代汴京之風。 不過游過一遍之後張繡卻現娛樂節目少了許多,他也知道漢末百姓的生活其實並不豐富,這一方面是糧食短缺的原因,一方面也是由於張繡建新長安城這一手前瞻性太強,其他如娛樂方面沒有跟著一同跳躍式的發展,未能跟得上,故此才導致缺乏。

    不過隨著曲轅犁的產泛使用使得糧食增產,以及通往西域的商路重新開放二商人齊聚,百姓年中亦有餘糧,長安城內的娛樂節目騾愕不開始變得迫切起來。

    於是張繡便尋了些貧苦人家的女子來,教他們舞蹈和音樂,並將此舞蹈和音樂融入一咋小故事中,最先演的就是霸王別姬。 而這些女子也能拿到張繡的賞錢,幫補家中困難的生活。

    同時這些貧苦女子每月初一和十五兩天分別到長安城東市和西市的兩個新建的戲台上為百姓表演。 而這些女子也很聰穎。 明白過來之後卻是將春秋戰國和先漢時期的一些著名事件也演繹了出來,這不得不算是張繡干預之下文化上的又一個跳躍式發展。

    戲台造在河道的中心,平時就如一孤島一般,故此不是很大。 而戲台的旁邊就是東市,途人很多。 這戲台屬長安京兆尹府管理,平時也有一些新出的戲班在這裡表演小在此表演不需要花錢,只需登記了就可以。 表演之後可以問百姓拿賞錢。 不過給不給是百姓作主,不能強逼,而一般演得好的戲班都能拿到賞錢的。

    當然這些都是民間百姓的戲班,而張繡所組織的那幫女子的表演才是最頂級的表演,故此每逢初一和十五,都吸引了長安城內大量的百姓以及各方留在長安做買賣的商人的觀看,總之就是熱鬧無比。

    今天恰好就是十五,張繡的小艇來得不算太早,但也不遲,故此停的位置離開戲台也不算遠,當然也不可能在最前面。 現在還沒有開戲,但不少從各地來長安做買賣的商人已經慕名而來,早早就租了小船佔了一個好位置,張繡還見到其中有不少金碧眼的西域胡人。 小張鳳看得出奇,便四處打量,不過張繡怕她掉落水中,故此一直都抱著她。

    這時已經有不少百姓的小船在四周叫喊。 賣些瓜果、自釀的酒以及小菜等食物,讓看戲的人能邊吃邊看。

    張繡見得這一幕,暗暗感嘆不已,若是沒有他,眼前這一幕最起碼要到宋代才有可能出現,而由於他的到來,這一切都改變了,華夏的文明因此而加快了無數倍展。 雖然因為時間尚短。 底蘊和豐富性還欠缺。 但假以時日,華夏的文明必然能提前達到原來的頂峰,之後更可能越之。

    張繡卻是對船家說道:“船家,去買一些瓜果和小菜來,酒就不耍了。我家孩兒還小喝不得,如果有百姓自製的清茶,就買一些來張繡說完遞給了船家一些大錢,船家接過之後應了一聲,到船後吆喝去了。

    正在張繡等候之時,後面傳來不少人大聲說話的聲音,張繡側耳傾聽,卻是聽到這些人都喊道:“看,我們的大才子來啦”

    張繡尋聲望去,卻是見到眾人所指的那條船的船頭,站著一位身穿白色儒服,文質彬彬,年約二十許歲的瘦弱年輕人。 只見此子膚色很白。 看上去有些不太健康,但這麼一來就更顯其書生氣息。

    此子朝著四周那些向他揮手示意的人一一拱手答謝,揮灑之間風度翩翩。 神態自若。 不過其嘴角的笑意,卻是讓人覺得他有些輕浮,但這一絲輕浮卻沒有影響到他的形象,反而更增添了一絲獨特的韻味。

    張繡見得這名年輕人,眼珠瞪了一下,將張鳳放在船上,朝那年輕人朗聲大笑道:“我道是誰來了這麼大的架子,原來是郭兄你這浪子,怪不得!怪不得啊!”    你道這白衣文士是誰? 正正是傳聞中車隊還剛剛過了虎牢關。 望長安而來的曹操使者郭嘉郭奉孝。

    對於張繡郭嘉自然認得,不過當第一眼見到張繡的時候,郭嘉還是驚訝了一番,但立即就恢復回神態自若,離遠朝著張繡拱了拱手,說道:“原來是張兄,數年未見,張兄別來無恙乎?”

    張繡聽得答道:“托福,身體還健壯得很。郭兄既然來到長安。何不通知在下一聲,好讓在下一盡地主之誼。”

    郭嘉哈哈一笑,說道:“張兄都說郭某乃是浪子,自然獨自先在長安玩上幾天再尋張兄

    就在兩人對話之間,郭嘉的船已經駛近了。 張繡見得,便笑道:“相請不如偶遇,郭兄不若來張某之船一聚。如何?”

    郭嘉哈哈一笑,回道:“好”。 說完一步就跳了上張繡的船,又拋了一把大錢與那船夫,說道:“你且先回去吧船夫本來為張繡接走了郭嘉這個客人不喜,不過見到郭嘉出手大方,便改成歡天喜地划船離去,只留下附近船夫一大把羨慕的眼神。

    張繡將郭嘉請進船艙之中,此時船夫已經將果子等物買了回來。 擺滿一案桌,張繡重新抱起小張鳳。 而後親自倒了一杯茶與郭嘉,說道:“這些只是百姓自己種的粗茶。比不得繡府中所藏,奉孝切勿嫌棄

    郭嘉哈哈一笑,說道:“百姓之茶才是真正之好茶。”說完拿起茶杯將裡面的茶水一飲而盡。

    郭嘉喝完茶,見到彷如瓷娃娃一般的小張鳳,便笑瞇瞇地說道:“令暖生得如此可愛,長大後必定如她母親一般是一位大美人

    見到郭嘉調笑,張繡忍不住笑罵道:“你這浪子,連繡的女兒也調戲,也不知道孟德怎麼能容得下你這浪子,若是到了袁本初那裡,恐怕沒有幾日就將你砍掉扔進漳水餵魚了。

    郭嘉聽得,笑道:“無妨無妨,郭某人不是在袁本初那裡混吃。就算孟德不要郭某人,郭某人也可以來長安。相信膘騎大將軍也會留一口飯與郭某

    張繡聽得,半真半假地說道:“若是你郭大浪子肯來,繡每日好酒好肉供著你又何妨

    郭嘉哈哈一笑,說道:“這個倒是要看一下孟德何時不要郭某

    張繡笑了笑,沒有再接這個話題,而是問道:“觀方才眾人與奉孝相識,只怕奉孝到長安已經有一段時間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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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九十八章鬼才之智(上)


“嘉在許昌就聽說擴建的長安城”是天下第一城,繁華無比。 比之許昌大上數倍不止,許昌城也就只有長安的內城一般大心癢難耐之下便用了一個李代桃僵之計,先來長安玩上幾天。 ”“奉孝覺得這長安城如何? ”

    郭嘉手拿著茶杯,半瞇著眼睛。 喝了一小小口茶水,才說道:“一眼看去,現在的長安繁華無比,正如嘉之前聽說一般,許昌城也就如長安的內城一般大城內坊、市打破,買賣昌盛,加上城內水網交錯,連通渭水而入黃河。西域商路重新被打通。長安才是實至名歸的天下第一大城。百姓生活富足,中原不可比肩。大將軍治政如此,嘉深感佩服!”說完竟拱手向張繡行了一禮。

    張繡微微一笑,說道:“奉孝謬讚了。”

    郭嘉哈哈一笑,馬上就恢復了浪子的形象,彷彿方才那認真的樣子沒有出現過一樣。 只見郭嘉夾了幾箸小菜。 又吃了些果子。 忽然抬起頭問張繡道:“伯淵,怎麼無酒?”

    張繡聽得,啞然失笑道:“你這浪子卻是無酒不歡,今日我小女兒在此,繡可不會陪你飲酒。”

    郭嘉笑道:“獨飲亦歡。”而後將船家喚來,遞了一把大錢給他,讓他打酒。

    張繡見得,便勸道:“奉孝時常飲酒,當要保重身體。”

    郭嘉微笑道:“無妨,幾年前華神醫到得陳留,醫好了志才之病,順便也幫嘉看了症。其知道嘉喜歡飲酒。就教嘉泡藥酒飲,這麼一來既能治病,又能飲酒,如今身體卻是好了許多。”

    張繡聽得暗中了然,原來戲志才沒死是因為華陀,現在他也為郭嘉看了症,想來郭嘉也不會如歷史上那麼短命了。

    這邊張繡和郭嘉說話,懷中的小丫頭卻是聽得沒趣,戲子又沒有開始。 便在張繡懷中四周張望打量。

    小丫頭張望了一會,忽然大眼睛一亮,揮舞著雪白的小手,奶聲奶氣地喊道:“姐姐,這裡,”

    張繡正與郭嘉閒聊,聽得小丫頭說話。 低頭疑惑地問道:“鳳兒。你還認識人?”

    張鳳輕點小腦瓜,說道:“當然,上次鳳兒和小姑姑出來,我們迷路了,是那個姐姐帶我們回家的,那姐姐可喜歡鳳兒呢。”

    張繡聽完之後,隱約記得有此事,後來想答謝那女子的時候她已經走了。 張繡聽得。 說道:“既然她在此,爹爹就如鳳兒一同去將她請來。好答謝人家。”

    張鳳聽得,興奮地拍著小手,說道:“好啊,爹爹快走。”    張繡有些歉意地望了郭嘉一眼。 有兒女在身邊就是如此,郭嘉彷彿司空見慣一般,揮了揮手讓張繡自己去。 他自己則是一邊吃著菜,一邊等船夫拿酒來。

    張繡抱著小張鳳,幾步來到船頭。 由於小張鳳一直叫喊,那名女子已經認了出來。 此時張繡才看清,這名女子身穿一襲白衣,二八年華。 彷如水中仙子一般清麗脫俗。 明眸皓齒,姣好的面容上掛起淡淡的微笑”其站在船頭之上,隨船而前進,彷如踏水而至的凌波仙子一般讓人引人遐思。

    就算張繡見過刁秀兒之美,也不由得暗中讚道:“好一名不食人間煙火的神仙女子。”

    這時女子的船已經接近,張鳳在張繡的懷中轉過身,向那女子奶聲奶氣地說道:“姐姐,還認得鳳兒嗎?”

    那名女子微微一笑,彷如寒冬遠去,大地回春一般,笑容令人痴迷。 女子見得旁邊的人都露出痴迷狀。 彷彿見怪不怪一般,答道:小鳳兒這麼可愛,姐姐當然認得。 ”聲音彷如百靈鳥,清脆無比,讓人百聽不厭。

    張鳳聽得興奮地揚了揚手,呵呵直笑,而後指著張繡說道:“姐姐。這就是鳳兒說的大英雄爹爹了!”

    女子聽得,目露驚異的神色從頭到尾打量了張繡一眼,而後行了一禮,說道:“小女子見過膘..
    這話還沒有完全說出口,張繡就立即打斷道:“姑娘不必多禮。”

    那女子也是聰慧之人,見得張繡打斷她的話,如何不知道張繡是為了不洩露身份,微微一笑,便不再說話。

    張繡暗讚女子有一顆剔透玲瓏心,同時開口說道:“姑娘上次助了舍妹和小鳳兒,在下還未答謝,卻是失禮了。”

    女子聽得,笑道:“公子不必多禮,只是舉手之勞罷了。”

    張繡聽得,說道:“姑娘若不嫌棄。請到在下船中,好讓在下答謝姑娘相助之情。”

    張繡說完,懷中張鳳立即拍著小手說道:“好啊好啊,姐姐過來陪小鳳兒,爹爹和那個奇怪的叔叔說話可悶呢。”

    張繡聽得,心中滴汗,同時為已經被張鳳定義為怪叔叔的郭嘉默哀。

    女子微點了一下頭,說道:“如此失禮了。”

    女子說完,她船上那船夫卻是說道:“小姐,不怕

    女子立即說道:“無妨。”說完在船上一躍,飛過半丈,穩穩地落在張繡的船上,身手之好完全出乎張繡的意料。 這時女子船上的船夫卻是讓一名婢女跟來,張繡也沒有在意,抱著小鳳兒領著女子走進船 中。

    剛進船艙,卻是見到郭嘉已經拿著一酒壺在小酌小丫頭對著郭嘉捂著鼻子的聲奶氣地說道:“爹,這奇怪的叔叔,臭臭!”

    郭嘉聽得,“噗”一下,將方才灌進口中的酒全部吐了出來,幸好張繡身手了得,一個閃身就避了開去。

    女子捂著嘴在輕笑,張繡皺眉打趣道:“奉孝兄,我們長安百姓的水酒雖然沒有你許昌家中的好,但你也不應該這樣糟蹋啊。”

    女子聽得張繡所言,眼中泛起一絲奇異的色彩,望向郭嘉這個輕浮的大齡青年。

    郭嘉哼哼了兩聲,說道:“伯淵啊,你可是要好好管一下你的女兒。我郭奉孝英俊瀟灑,許昌城內不知多少女子為我傾心,怎麼就被這丫頭

    忽然聽到旁邊女子的笑聲,轉過頭望去,卻是看得一陣目眩頭暈,竟然立即放下酒壺,向著女子作了一揖。 行禮道:小生潁川郭嘉見過小姐,不知小姐芳名? ”

    女子聽得之前張繡和郭嘉的對話。 早就猜到二人相識,便笑著答道:“曹司空麾下的軍師祭酒怎麼來到長安和膘騎大將軍在船上喝酒了?”

    張繡和郭嘉聽得,心中同時暗道:“這女子不簡單!”

    這時女子用她如百靈鳥一般的聲音,說道:小女子姓甄,從中山 無極來長安打理家業。 ”

    張繡聽得,心中一震,暗道:“中山無極人,姓甄,貌美女子,莫非是她?”

    張繡這邊暗想,那邊郭嘉卻是半瞇著眼睛,上下打量了這女子一眼。 說道:“郭某在許昌聽聞河北袁紹二子袁熙欲娶中山無極甄氏幼女為妻,然訂婚當日此女就逃離中山,不知所踪。袁熙翻找了整個河北也找不到,想不到姑娘卻是來了長安。人言袁熙二公子欲取之女貌美如花,今日一見果然如此,不過郭某以為,僅貌美如花還不足以形容姑娘。還要加上一條冰雪聰明才是最佳

    甄洛聽得,展顏一笑道:“多謝郭先生讚賞。”

    張繡聽完,心中了然,穿越前就听說郭嘉在曹操麾下是掌管情報的。 現在聽得郭嘉所言應該沒有錯,就算不是親自掌管,但也絕對能接觸頂級機密。 而從這一件小事中。 張繡也覺得曹操麾下的探子強大無比。 連這麼一件小事都能查探到。

    這時,張繡懷中的張鳳拉了拉張繡的短鬚,說道:“爹爹。偶要吃果子。”

    張繡立即笑著哄道:“好好!”說完跪坐下來將果子取給張鳳。

    郭嘉看得微微笑道:“想不到令天下人聞風喪膽,戰場上殺人如麻的槍王會有此等模樣,說出去只怕沒有人相信。”

    張繡一邊餵著果子給張鳳,一邊瞪了郭嘉一眼,說道;“不知若是在許昌城中的小郭奕知道他老爹是此等輕浮的樣子會怎麼想

    郭嘉哼哼了兩聲,說道:“你這張伯淵,就如當年一般,怎麼都不肯吃虧。”

    張繡哈哈一笑道:“你這浪子也不是十多年都沒有變過。”

    這時細心的甄洛見到郭嘉喝酒的時候皺了皺眉頭,便笑道:“看來郭先生不太喜歡這些百姓水酒,正好小女子船上有美酒佳餚。小荷,到船上將美酒佳餚取來與郭先生享用。”

    甄洛的婢女應了一聲就離去,郭嘉輕笑一聲,裝作老成說道:“你這女娃子倒是懂得打蛇隨棍上,看來郭某人今天不留下一兩條妙計是不能下船了。”說完自顧自地夾菜吃。

    未幾婢女就將美酒佳餚都取來。 甄洛揮退婢女,而後親自為張繡和郭嘉斟上一杯酒。 張繡拿起酒杯,向甄洛說道:“上次甄姑娘幫了舍妹和鳳兒,繡未曾答謝,今日繡厚顏。以姑娘美酒先敬一杯說完就杯中美酒一飲而盡。

    一杯下肚,竟有陣陣桂花香氣,張繡不由得開聲讚道:“好一杯桂花酒。”

    張鳳聞得桂花香味,甚是誘人,連忙嚷道:“爹爹,鳳兒也要飲

    張繡搖了搖頭,說道:“鳳兒還是小孩子,不能飲。”

    張鳳小嘴一嘟,將頭望向甄洛,說道:“姐姐,鳳兒要飲。”

    甄洛笑道:“小女子此酒以桂花和果子釀成,並不烈,鳳兒飲一杯卻是無妨。”

    張鳳聽得,也不管張繡同不同意。 捉起桌案上已經重新被倒滿的酒杯。 拿著就往小嘴裡面灌。 此酒雖然不烈,但也是酒,只飲了一口,張鳳就被嗆了一下,張繡連忙拍了她幾下。 之後只見小臉立即泛紅,猶如秋天樹上熟透的果子一樣。

    張鳳喃喃地叫了幾聲,幾次伸手想捉張繡的短鬚,但都捉了個空。 最後頭一歪,卻是伏在了張繡的肩上睡了過去。

    張繡見得愛女的模樣,無奈地笑了笑。

    那邊郭嘉一杯下肚,卻是笑瞇瞇的問甄洛道:“好了,現在郭某人盛了甄小姐的情,有事就直說吧。”

    甄洛展顏一笑,說道:“卻是瞞不過先生小女子想請先生賜妙計一條,既能助我甄家脫險,又能讓小女子不嫁與袁熙小女子日後必有厚報。”

    郭嘉微微一笑,說道:“且附耳過來。

    甄洛聽得臉上一喜,立即將耳朵湊到郭嘉嘴邊,張繡只見郭嘉在甄洛耳邊低語了幾句,而甄洛卻是不住點頭。 待得郭嘉說完之後,甄洛才挪開身子。 剛坐回卻是見到郭嘉凌空一抓,而後放到鼻子上嗅了嗅。 說道:“真香。”

    甄洛見得臉色一紅,張繡卻是搖頭笑罵道:“郭大浪子你果然是本性難移。”

    甄洛聽得臉色更紅,立即起身向張繡和郭嘉欠身一禮道:“小女子謝過大將軍款待,郭先生賜妙計與小女子。來日定有厚報。如今家人尚在船中等候小女子,如此小女子就先行告辭了。”說完急忙離開了船艙。 未幾兩人只感到船一輕,卻是知道甄洛離去了。

    張繡拿起酒杯晃了晃,充滿桂花香氣的酒液隨著張繡的搖晃在顫動。 一邊搖晃著酒杯,一邊說道:“奉孝兄先暗中讓那甄小姐灌醉我小鳳兒,之後又將甄小姐使開,可是有什麼要事與本將商議

    郭嘉聽得,哈哈一笑,繼而正色道:“卻是什麼也瞞不過大將軍。本來此事嘉準備正式面見大將軍之時才說的,不過既然今日偶然遇上,正好趁此機會來說。”

    張繡似笑非笑地打量了一下郭嘉。 說道:“恐怕並非偶然遇上吧,只怕本將一出內城,奉孝就已經知道了。”

    郭嘉混沒有在意,只是輕笑了一聲,說道:“這裡始終是大將軍的地方,嘉的行事只怕大將軍一早就瞭如指掌吧。”

    張繡望瞭望正在船艙外面垂釣的船夫。 笑而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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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九十九章鬼才之智(下)

--    天色已經漸暗。 天上一輪明月已經升起,張繡和郭嘉打語之後,就听到張繡開口說道:“奉孝既然故意來尋本將,有話就請說吧。”

    郭嘉一臉正經,點頭說道:“不知大將軍如何看曹司空與袁本初之戰。”

    張繡輕笑一聲,晃動著酒杯上倒影的月亮,反問道:“那奉孝以為此戰如何?”

    郭嘉自信滿滿地答道:“曹司空必勝。”

    張繡聽得,輕“哦”了一聲,問道:“奉孝緣何如此篤定?”

    郭嘉嘴角含笑,雙目凝望著張繡,說道:“因為大將軍必不會助袁本初。”

    張繡聽得,說道:“就算本將不助袁本初,也不見得曹孟德能勝。須知道現在袁本初可是擁四州之地,而曹孟德僅有充州和徐州以及其餘數郡。充州之地和豫州一部分還好,畢竟經過多年經營。但徐州新降,徐州世家對孟德又不是全力支持,如若袁本初揮軍突破了臧霸在泰山的防線,恐怕徐州世家就會轉而支持袁本初吧,要知徐州陳元龍可不是一簡單之人。淮南之地已經破敗,江東孫堅立足廬江,隨時可北上,只怕孟德要留一軍在此,分薄了不少兵力。再有汝南之地,本就是袁家的地頭,汝南郡內那些所謂的黃巾賊匪,若是沒有袁家的支持,豈能存在這麼久,這裡又是一個不穩之地,本將說得可對?”    張繡所說的話卻是句句在理,徐州世家搖擺不定,現在對於曹操是談不上支持,但也不會搗亂。 現在徐州世家之陳登豈是省油的燈,和稀泥這事陳登一直都在做著,以前就在劉備、呂布、曹操之間搖擺不定,為的自然是保他徐州的世家。

    而現在守禦徐州北門戶的就是臧霸,此人雖說是呂布八健將之一,但乃是匪賊出身,徐州世家並不信任於他。 之前劉備敢殺曹操手下的徐州刺史車胃反曹操,難保後面沒有徐州世家的暗中鼓動。 現在曹操以雷霆之勢先平了劉備,為的就是震懾徐州的世家。

    徐州這邊稍定,但淮南那邊卻不安分,與歷史上不同,孫堅、孫策都因為張繡的原因沒有死。 現在的孫家勢力不幸好曹操歷史上司隸和關中的地盤都在張繡手上,地盤小了守禦的兵力和大將也暫時夠用,讓曹仁駐防壽春、合肥就是為了防孫堅這只江東猛虎,至於讓劉表出兵,恐怕曹操本人也不太相信以荊州軍的能力敢進攻江東,畢竟荊州軍無論陸戰還是水戰都只是守成的主。

    最後一個地方汝南郡,這裡原本乃是袁家的老巢,曹操現在也沒有能力動手剷除。 歷史上劉辟、龔都在汝南作亂,袁紹卻是派遣劉備去指揮,這卻是讓劉備成功逃離了袁紹的掌控,但其中不難看出。 劉辟、龔都很可能就是有汝南袁家在背後支持的勢力,不然他們豈會甘心接受劉備的統領,那是因為劉備乃是袁紹派來的人。

    再有後來曹操派兵來剿滅劉備,為何劉辟和龔都都戰死? 很有可能就是劉備為了脫離袁紹的掌控而設的局,讓劉辟、龔都戰死。 當然這些都只是張繡的猜測罷了,不過汝南郡乃是袁家的老巢這是母庸置疑的事實,這片地方也是曹操頗為忌憚之地,故此歷史上汝南一作亂,曹操就立即以雷霆之勢剿滅,出手根本毫不留情。

    張繡所說的情況郭嘉自然也知道,聽完張繡的話,郭嘉立即答道:“大將軍所言有理,此三地的確是曹司空的軟肋,不過袁本初的軟肋只怕比曹司空更多吧。而且最主要的是,曹司空這些僅是兵事之憂,而內部卻是一片團結,相反袁本初,將帥不和,謀士為爭權互相攻伐,三子之間又互不相讓,毫無兄弟之情,其勢雖大,而其內則鬆散無比。內尚且不能團結一致,談何能勝。”

    頓了一頓,郭嘉繼續說道:“況且我主曹司空有十勝,袁本初則有十敗!”

    張繡聽得,知道是郭嘉所言著名的十勝十敗論,饒有興趣地問道:“奉孝且言,孟德有何十勝,袁本初有何十敗。”

    郭嘉神情一肅,開口說道:“袁本初雖強,無能為也。且繁禮多儀,我主曹司空體任自然,此道勝也,”

    張繡雖然早知道有十勝十敗論,但此番聽郭嘉慷慨陳詞,心中也不由得很是激動,待得郭嘉說完,張繡鼓掌讚道:“好一個十勝十敗論,好一個潁川郭奉孝!”

    郭嘉微微謙遜了一下,說道:“大將軍以為,若是沒有大將軍相助。袁本初能勝我主否?”

    張繡聽得,不置可否地說道:“勝敗之事未到最後一刻本將亦不敢妄言,不過聽了奉孝之言,本將倒也以為,孟德可與本初一戰。

    本將在此也可以答允奉孝,在未完全決出勝負之前,不會相助袁本初。 ”

    郭嘉聽得,微笑拱手道:“如此嘉先多謝大將軍。”

    張繡無所謂地笑了笑,說道:“若是此等小事,恐怕也不用勞郭祭酒親自來長安一趟吧。本將與奉孝相識日久,有話不妨直言。”

    郭嘉笑道:“大將軍果然慧眼如炬,如此嘉就放肆了。嘉想請大將軍答允我主,在我軍危急之時。出兵相助我主一次。”

    張繡輕“哦”了一聲,並沒有說話,他知道郭嘉肯開此要求,定然有相匹配甚至更高的報籌

    果然郭嘉接著說道:“而讓大將軍出兵,嘉將以一郡作為謝禮答謝。”

    張繡聽得,笑道:“不知是充州一郡還是豫州一郡?”

    郭嘉搖頭道:“非也,乃是益州一郡。”

    張繡曬然一笑道:“益州劉璋與本將本來就有仇,益州的漢中郡已在本將手中,其他數郡本將需要之時自會派兵取之。孟德與益州之間隔著荊州和司隸,如何能將一郡送與本將。”

    郭嘉哈哈一笑,說道:“大將軍言不由衷也,益州若是這麼好取,何故大將軍取了漢中之後不順勢攻之。如今我主與袁本初大戰在即,只怕大將軍已經在商討南征益州之策了吧,如今嘉獻一策。可讓大將軍立得益州巴郡”。

    張繡聽得,棄道:“巴郡?頓了一下。對郭嘉說道:“奉孝且言之    郭嘉點頭說道:“大將軍進攻益州當奇正結合,大將軍可先添兵劍閣和葭萌關一線。讓梓潼張任也一同增兵,先吸引其注意力。之後大軍就可從漢中東面翻越米倉山進攻巴郡,此為奇兵,必先以雷霆之勢將巴西之地拿下。站穩陣腳之後就可往攻巴郡各處

    張繡聽得,在此曬然一笑道:“奉孝之策未免過於理想了吧。且不說米倉山高聳,翻越困難。其次翻越米倉山只能有小部分的軍隊,運送糧食困難無比。就算能成功翻越米倉山,進入巴西之地,但巴郡還有嚴顏這一員大將在,他領兵就駐紮在江州,掌控整個巴郡的情況。攻入巴西之地後,無論東取巴東,還是南下江州都困難重重,奉孝所言獻一郡之地未免言過於實

    郭嘉哈哈一笑,說道:“大將軍所言差矣。大將軍如今大軍皆在長安,可先擺出姿態,防備將要大戰的我軍與袁軍,以此使得益州劉璋放下戒心。如此之下大將軍就可遣一軍秘密經谷道入漢中,之後翻越米倉山而入巴郡。在此情況下。大將軍還可配合此軍,在劍閣、葭萌關一線和陰平一線大舉集中兵力,做出一副進攻態勢,以將益州文武的注意力都吸引至西面而忽視巴郡。如此一來,大將軍一軍翻越米倉山奇襲巴郡之成功率大增,而且益州山路難行,只怕江州嚴顏收到消息之時,大將軍大軍已經能在巴西之地立足了。取下巴西,以益州易守難攻之態勢,大將軍在巴西立足之後,通往益州腹地的門戶已經打開,只需徐徐圖之,以大將軍麾下部隊之精銳,莫說巴郡,假以時日,就算整個益州也能取下來,而且此法穩妥絕對是大將軍取益州之妙策。”    聽得郭嘉將話說完,張繡已經明白了郭嘉的用意,所謂獻巴郡是假,真正的用意就是要讓張繡陷入與益州劉璋的戰爭泥潭中,顧不上北方的大戰,做不成漁翁。

   
    但這一策也確實讓張繡心動,之前與眾文武討論過,法正和楊阜之計是一條以小搏大的計策,從陰平大道直取江油,但以張繡對張任的了解,此策只怕十有八九不能成功。 然而如今玉壘關、陰平橋前還不住有零星戰爭,為的恐怕是吸引張繡去拼一把。 但張繡也估摸不准究竟是不是張任的計謀,畢竟張任只是一武將。 若是陰平大道是一個計謀,這裡面還夾雜了人心的算計,肯定不是張任所能想到的。

   
    走陰平大道這一策確實讓張繡躊躇不定,但郭嘉所獻此策,把握極高,米倉山延綿數百里,翻越米倉山奇襲巴郡絕對可行。 須知當日張任也是如此,翻越米倉山而攻入漢中郡,張繡大軍是防不勝防。 加上又在西面諸多策應,如此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進攻巴郡絕對可行    不過進攻巴郡亦正如郭嘉所言,很穩妥,但必須徐徐圖之。 這徐徐圖之四個字裡面所飽含的意思就大了,只怕無數年之功不可能完成。 況且攻入巴郡之後,與劉璋的一戰是不得不打下去了,巴郡有部分被佔去,門戶已經開了一部分,劉璋必須要奪回,而張繡志在取益州。 亦必須打下去。 如此一來張繡就必定會陷入與劉璋的戰爭泥潭之中,而無暇顧及北方兩雄的大戰。 雖說進攻益州用的是步卒,但糧草還是要張繡供應的,張繡如今糧草雖然多,但要支持南北兩條戰線大戰,恐怕並不是那麼容易。

    這是一條陽謀,而且不可能只是郭嘉一人所想,而是曹營上下所有謀士和曹操一同設計的,張繡理清楚思路之後下了這麼一個結論。 襲取巴西之地,乃是進攻益州最穩妥的方法吧西之地在手,向東可取巴東,若巴東在手,則撫守從荊州入”之地,從此其他勢力若想進益州,必先要經過張繡的同意。向南可取江州,江州乃是巴郡治所,同時也是益州第二大城,取下江州將定下整個巴郡的形勢。現在的巴郡所控範圍極大,包括了後世歷史上蜀漢的巴東郡、巴西郡和巴郡三地,取下巴郡,也就是說益州北部一半在手,而劉璋能真正掌控的也就是益州北部,益州南部的南中之地多是蠻人,也經常不服劉璋之治,那裡可是混亂無比。    除此之外,從巴西之地往西則可攻樟潢,往西南可直取成都,這裡絕對是張繡進攻益州腹地的最佳前哨。比之從陰平大道取江油,進攻此地的成功把握絕對有六成乃至七成以上

    而郭嘉獻計給張繡的目的也正是為了張繡在西南樹立起一個會一直跟他打下去的大敵,之前所謂的讓張繡助曹操一次,跟多是為了給自己一個台階說出此策。 只怕郭嘉早在來之前就與曹操算定,若是曹操敗,張繡必定不會袖手旁觀,定會出來助他一臂之力。 現在關東的形勢是袁紹勢大,若是被袁紹打敗了曹操,吞併了曹操的地盤,張繡肯定不好過,故此在曹操露出敗績之時出兵相助是張繡最佳的選擇。

    郭嘉此計一成,那麼天下間六大諸侯就會悉數陷入大戰之中。 關東北方袁紹對曹操這是肯定的了。 而關中張繡則會進攻益州劉樟。 至於南方孫堅與劉表,這裡面也有曹操的計謀,先是買通蔡瑁慫恿劉表攻江東,其次讓曹仁駐守壽春。 合肥一帶,鎖孫堅北上之路。 孫堅見得北上無門,而且知道袁曹之間決出一勝者之後,其勢力就會急膨脹,到時他孫堅的勢力沒有增長的話恐怕不是北方勝者的對手,故此必會尋求拓土方向,而劉表就是最好的對手。

    當然這裡面要曹仁鎖得住孫堅北上北上的道路才可以,不過以歷史上東吳與曹魏糜戰合肥數十年以及曹仁善守的戰績看來,讓曹仁守合肥、壽春一線能成功阻孫堅北上的機會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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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章毒士之謀

---    經過曹操眾謀士出策。 整個大漢幾平悉數陷入戰火之 中,雖然張繡可以不進攻益州,靜靜地等待袁曹分出勝負再加入戰團,但這裡面還涉及到關東世家的問題,況且張繡若是想坐收漁翁之利,難保袁曹不會聯手對付張繡,要知道關東與關西之矛盾更強於豪門世家與寒門之間。 當年十八路諸侯討董就是關東與關西之間的矛盾。

    故此張繡最好的選擇就是先將益州取下來,積蓄力量。 而且張繡還有一個擔心,若然益州好像歷史上為劉備所有一般,迎入了一個強勢之主。 到時張繡的麻煩只怕更大。 故此趁現在袁曹大戰,先剿滅了較為懦弱的劉璋是最好的選擇。

    這一系列的想法在張繡腦海飛閃過。 只見張繡目光一凝,語氣有些森然地讚道:“好!好一個鬼才郭奉孝!”頓了一下,目光凶光道:“奉孝就不怕離不開長安城?”

    郭嘉毫不在意,輕酌了杯中的桂花酒,而後直視張繡道:“大將軍若是要殺嘉,只怕嘉現在已經身首異處了。”

    張繡聽得,凶光收斂,奇道:“奉孝何故篤定本將不會殺汝?”

    郭嘉微微一笑,說道:“若是天下人知道出使長安的潁川郭奉孝離奇死在大將軍治下,只怕對大將軍名聲有損。大將軍為霸業,要得到天下寒門的支持,必不會殺嘉。”

    張繡輕哼了幾聲,說道:“奉孝這麼聰明,難道不怕孟德會殺了你?”

    郭嘉直接取過酒壺,將壺中桂花酒一飲而盡,而後輕笑道:“嘉從來不會在主公面前說這些。”

    張繡聽得,奇道:“那奉孝緣何敢在本將面前說?”

    郭嘉笑道:“大將軍是什麼人,嘉心如明鏡。”嘆了口氣,郭嘉半開玩笑道:“若是當年沒有文若他們相邀,嘉也有可能投在大將軍麾下與大將軍共事。”

    張繡哈哈一笑,道:“奉孝若肯來相投,本將以軍師祭酒虛位待之。”

    郭嘉微微一笑,謝道:“多謝大將軍盛情,不過主公對嘉有知遇之恩,不可棄也。”

    張繡笑了笑,沒有在意,他也知道現在想招攬郭嘉不太可能。 這時戲台之上傳來樂聲,張繡對郭嘉說道:“奉孝,且一同來看戲。”以此來結束雙方的話題。

    看完戲之後,郭嘉將剩餘的掛花酒打包之後,獨自上岸離開,張繡讓船夫開船回內城。 當走了一半路的時候小丫頭張鳳才醒了過來,揉了揉眼睛,見到已經不是熱鬧的戲台,迷迷糊糊地問道:“爹爹,戲還沒有開始嗎?”

    張繡摸了摸張鳳的小腦瓜,說道:“傻丫頭,都結束了,你先睡一下吧,下個月爹爹再帶你來看過。”

    小丫頭聽得,迷迷糊糊地應了一聲,便咬著一根雪白的手指睡了過去。 晶瑩的津液流到張繡滿肩頭都是。

    張繡回到膘騎大將軍府中,立即將賈詡、鐘繇、法正、楊阜、成公英以及陳宮六人連夜叫來。 六人匆匆來到張繡的書房中,分賓主坐下之後張繡將剛剛與郭嘉見面,郭嘉獻謀之事說了許細說了一遍。

    眾人聽完仔細一想,紛紛倒吸了一口冷氣。 在坐的都是聰明人,郭嘉所獻之謀本身就是一個陽謀。 讓張繡不得不中計。 不過眾人聽完張繡所言,才知道曹操所謀之大。 他與袁紹之戰不僅僅是兩雄之間的大戰。 還將天下其他諸侯的發展都謀劃在內,讓他們各自為敵,誰也不能收取漁翁之利。

    法正眉頭緊皺,說道:“好一個鬼才郭嘉,敢孤身至長安本身就有膽,謀略出眾有智。袁本初有他作對手,如此急切出兵,定會被他捉住破綻,只怕此戰袁本初不僅會敗,而且是大敗。”

    賈詡亦難得皺眉道:“郭奉孝秘密來見主公,只怕還有兩個用意。”

    張繡聽得,疑惑道:“文和且說。”

    賈詡冷冷地點了點頭,說道:“其一,試探主公麾下的謀士,也就是我們。”

    張繡聽得,疑惑道:“試探你們?”

    賈詡點頭說道:“不錯,試探我們能不能看出他第二個用意,若是能看出,那證明主公麾下有才智與其相當之人。而若是看不出”

    後面的話賈詡沒有說,但大家都明白,若是看不出那自然是郭嘉技高一籌了。 隨著曹操與張繡各自將後方掃平,雙方之間由完本的台作無間轉到競爭與合作並存。 但雙方都知道,這種局面維持不了多久,一旦袁曹一戰分出勝負,若曹操勝了,那麼曹操下一個的對手就是張繡。 而且是最大的對手,張繡這邊亦如是。 故此郭嘉來先作試探是無可口非,不過張繡沒有料到郭嘉會來得這麼快罷了。

    張繡聽得,問道:“文和,那第二個用意是?”

    賈詡沒有立即回答,而是掃了一眼後面的幾人,只見鍾繇在閉目養神。 他是處理治政,這些謀略鬥爭與他無關,他只需要听就行了。 後面法正眼前一亮,神色凝重,楊阜和成公英眉頭緊皺,顯然是在苦思,但亦不時露出茫然的神色,顯然還沒有猜到。 倒是陳宮,臉上一時露出了然的神色,一時又茫然,應該是猜到一些,但有些地方還沒有想通。

    如此一觀,張繡麾下謀士才智的高低就一目了然,賈詡、法正才智最高,陳宮略遜一籌,楊阜和成公英再次之,不過楊阜不是單純的謀士,他還善於治政。

    賈詡看到的張繡自然也看到,之後張繡將目光重新投到賈詡臉上,等候賈詡給出答案。 只見賈詡拱了拱手,答道:“主公,詡以為郭嘉的用意乃是要待其車駕到達長安之後,主公要故意刁難他,讓其憤而離開長安。如此一來袁紹見到,就會知道主公必不會助曹操,袁紹放心之下明年開春就會大舉出兵。”

    說到這里賈詡停了下來,法正接話道:“而實質上在袁曹之戰上,若曹操不敵,主公必會相助。這麼一來曹操不敵之時也根本不用再遣使來求救,主公自會立即出兵,如此一來主公就成了曹操預留保命的一支奇兵了大戰之前未算 亦敗。為曹操鋪下一條後路,這鬼才郭嘉當真恐怖,有他相助,曹孟德日後必是主公大患,”

    法正還沒說完,陳宮就立即開口道:“請主公殺郭嘉,以除後患!”

    張繡苦笑一聲,說道:“能殺他本將豈會不殺,只不過若是殺了他,只不知天下寒門士子會怎麼看本將”

    陳宮聽得,作悲痛狀,嘆道:“主公糊塗啊,主公應先殺了郭嘉,之後再隨便安一罪名與他即可。再不濟,就說他在長安水土不服,病倒在榻,最後藥石無效,一名嗚呼。如此一來雖然瞞不過才智之士,但可堵住天下人之口即可。”    張繡聽得,恍然大悟,一拍長案,喝道:“來人!”

    這時賈詡望瞭望陳宮,點了點頭。 也不知是對他此謀的肯定還是滿意他對張繡的稱呼。 之後賈詡說道:“主公之前已經錯失良機,只怕如今郭嘉已經逃出長安城了

    這時外面有士卒湧入,張繡聽得賈詡之言,先揮手讓士卒出去,而後問賈詡道:“文和且繼續說。”

    賈詡點了點頭,說道:“郭嘉能神不知鬼不覺地潛進長安城,並且可秘密來見主公,長安城中定有曹孟德的人相助才可以。只怕與主公分別之後,他就立即離開長安城了。主公想要沿途堵截他,必定會將此事鬧大,到時就做不到秘密將其殺死了。更會讓此事傳遍天下,對主公名聲有損。”

    張繡聽完賈詡分析,點了點頭,嘆道:“好一個鬼才郭嘉,本將稍有疏忽,就被他瞞了過去,當真可謂三步一計、五步一謀,厲害!厲害!”

    頓了一頓,張繡問賈詡道:“文和。這郭嘉視本將如無物,可有辦小法讓他吃一次虧,給他一個教訓。”

    賈詡想了想,說道:“郭嘉現在不知所踪,主公也不可明著對付他。要讓他吃虧不易。不過倒是有人送上門來,主公可對其大加刁難。”

    張繡聽完,詭異一笑,說道:“文和說的是那個打著郭嘉旗號來長安的使者車隊?”

    賈詡點頭道:“不錯。郭嘉出題試探我等,要主公刁難曹操派來的使者,主公不妨假戲真做,如此一來更加能迷惑袁紹,其次又可為主公出一口氣。再者這次負責護衛車隊的乃是曹操族弟曹洪,此人勇而無謀。當初曹操追擊退往長安之董卓時遭到文憂設計的埋伏,就是曹洪救了曹操性命,故此曹洪有所依仗,為曹操心腹,更有些目中無人。

    此次主公刁難曹洪,事後就算被郭嘉識破此計,但以曹洪之性格亦會恨上郭嘉,雖然一時會被曹操壓下來。 但主公此挑計動曹營內部鬥爭乃是長久之計,日後定有能用上或是加深其內部鬥爭的機會。 ”

    這時楊阜、成公英、陳宮等人才見識到這位平日不顯山、不露水的賈長史的厲害,只小小的一計就蘊含三種用意,並且將一條簡單的一時的計謀演變成一條長久之計,更為日後挑動曹營文武與內臣、外臣之間的鬥爭埋下種子。 這時眾人才明白賈詡之才確實當得起張繡手下首席謀士之職,而不是靠他的資歷。 原本楊阜幾人對賈詡還有些不服,今日之後卻是心服口服了。

    張繡聽得,哈哈大笑道:“好!曹孟德有郭奉孝,本將亦有文和,足以對之!”

    賈詡聽得謙遜道:“主公謬讚了。”

    張繡笑罷,問道:“文和,郭嘉獻此策讓本將襲取巴郡,雖然有將本將拖入益州戰事,無暇顧忌北方大戰的用意在,但亦不失為一條進攻益州之好計,汝以為如何?”

    賈詡點了點頭,說道:“郭嘉所獻此策乃是陽謀,主公只要想取益州。他這一計無論如何都能用上。他這是有恃無恐,主公必會中計。”

    張繡點頭道:“不錯,本將聽完之後雖然知道他的用意,但亦不得不中計。”

    賈詡平靜地點了點頭,說道:“不過郭嘉雖有計,但主公未必一定要按郭嘉所獻之計行事。進攻益州,詡有兩策,供主公選擇。”

    張繡喜道:“文和且細細道來。”

    賈詡應了一聲,答道:“此兩策皆有一個相同點,就是三路大軍並行。一路從隴西、漢中出兵,走陰平大道,直取江油,此路就是早上義山、孝直他們所說之策。第二路則是從南鄭大量增兵劍閣、葭萌關一線,此路乃是疑兵,以張任之經驗的確能看出此路乃是疑兵。不過此路疑兵施計之對象乃是劉樟本人。為的是讓劉璋驚恐,逼張任增兵,拖住部分益州軍。第三路則是如郭嘉所說一般,派兵翻越米倉山,先襲取巴西之地,繼而攻略整個巴郡。”

    頓了一頓,賈詡接著說道:“而詡之兩策,就是看主公側重於第一路大軍還是第三路大軍,若是將進攻重點方才襲取江油那路大軍上,把握不高,然一旦成功,我軍與劉璋的形勢立碎扭轉,定鼎益州指日可待。而若是將重點放在第三路,勝在穩妥,但攻略益州恐怕要窮數年之功。而如今三路大軍並行,卻是可以互相照喜,提高主公攻略益州的把握。”

    賈詡給出張繡的兩策的確讓張繡很難選擇,走陰平大道成功率低但回報高,襲取巴郡成功率高但日後會陷入戰爭泥潭。 張繡苦思了一陣。 問賈詡道:“文和,進攻益州可否雙管齊下?”

    賈詡沉吟了一下,說道:“可!不過糧草是最大的問題,雙管齊下必須兩路皆佈置大量兵卒,而為了隱秘,兵卒可輕裝出,然糧草卻不能。故此第一階段偷襲之時糧草其能由漢中郡供應,待得益州有所反應之後,就要立即從長安運送大量糧草入漢中,如此一來就會一下子抽調不少長安的糧草。而以時日算袁曹之間應該也差不多要分出勝負。主公要動用進攻河內郡的兵力就要減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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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零一章虐打曹洪

---    張繡聽完。 嘆了口氣,問道! ”文和,這裡面就是郭嘉之計”

    賈詡平靜地點了點頭,而後說道:“主公勿憂,郭嘉固然厲害,但此計只是拖延時間罷了,把握並不大。首先曹操必須要在秋收之前大敗袁紹此策才可行,若是到了秋收。長安的糧倉漸豐,此策就無用。而且主公雖然受限於糧草,大軍不能傾巢而出,然一旦袁紹戰敗 主公就算以部分軍隊亦能收回被袁紹佔去的那部分河內郡。”

    頓了一下,賈詡繼續說道:“如此一來,郭嘉此策的用意就是讓主公短時間之內無力進攻冀州,收漁翁之利。然就算是曹操大敗袁紹。但以袁紹強大的實力,要短時間之內吞併四州並不可行,郭嘉此策亦只是預留一手,防備主公罷了。”

    張繡點了點頭,目光一凝,說道:“既然如此,就用雙管齊下之策。明日早上商議詳細軍情,本將親自領兵進攻益州。”

    張繡說完之後才讓眾人散去。

    一夜無話,第二天一早,張繡便將眾文武叫來,商議出兵益州之事。

    眾人坐好之後,主位之上張繡清了清嗓子,而後緩緩將昨晚商議好進攻益州的三條路線詳細說了一遍,末了又加了一句:“諸位以為如何?”

    趙雲聽得,卻是問道:“主公和諸位先生此次都算定曹操能勝,但袁紹一方勢大,不知可有勝機,須知道袁紹麾下亦人才濟濟,若是讓其捉住戰機,我軍就要坐好出兵相助曹操的準備了。”

    法正聽得,清咳一聲之後答道:“袁紹早前其實就已錯失多次戰機。去年年中袁紹就已經剿滅了公孫瓚,當時曹操正忙於剿滅劉備和袁術,若袁紹於此時敢於大膽出兵過黃河以雷霆之勢強攻許昌,當可取得大勝,但其又開始顧慮我軍以及其他形勢,不敢輕動,錯失大好良機。在得悉我軍不會助曹操又急忙準備出征事宜,大軍僅休整了數月,疲憊之師還未得到恢復,曹操又未露破綻之時就準備南征,此乃不智之舉。若是其肯修養生息數年。趁我軍攻略益州之時合四州之力強取中原,曹操是必敗無疑。錯失戰機且又於最不佳之時機出兵,曹操若是能捉住機會”必能大敗袁紹,就算曹操不能大敗袁紹,袁紹亦必無功而返,故此正以為不須對袁紹太過擔心,當然防範也是必須的,畢竟未真正分出勝敗之時誰也料不准

    以趙雲為的眾將聽得,皆了然地點了點頭。

    張繡微微一笑,說道:“諸位既然沒有異議,那麼開春之後本將就親自率三萬破鋒營以及三千血刃營入漢中,漢昇、子義、高順、管亥、徐商、呂建隨大軍一同出發,孝直和成公英為隨軍軍師。子龍為帥鎮守長安,孟起、令明你們多多輔助子龍。待得袁曹雙方戰事有變,立即出兵取河內,此事你們三人和文和一同商議。若是出兵河內,公台和義山則作為隨軍軍師,子龍你要多聽公台的說話,至於司隸各處大小事務以及大軍糧草供給,就辛苦元常了

    眾人聽得一同點了點頭。 大聲應道:“諾

    頓了一頓,張繡繼續說道:“興霸,你是巴郡人,隨本將大軍一同入漢中作戰。水軍暫時交由仲邈(霍峻字)統領,讓其率水軍封鎖黃河河道,在袁曹兩軍大戰期間,不准任何船隻進入司隸境內。”

    甘寧聽得,大聲應道:“諾!”

    點了點頭,張繡說道:“漢昇、子義你們等下就去整軍,準備出發。至於曹孟德的使者,就交由文和接待他們就是了,本將事務繁重,沒閒暇理會他們

    賈詡嘴角含笑,應道:“詡定會讓主公滿意張繡聽得,微笑以對。

    旁邊陳宮卻是問道:“主公,若是進攻河內,那司馬家該如何?”

    張繡聽得,面容一肅,而後語氣森然殺氣騰騰地低喝道:“殺!”

    陳宮聽得,默默地點了點頭,沒有再說話。 陳宮原本是屬於世家一系的,但經歷了種種之後,現在的陳宮對世家並無好感,故此對張繡要殺司馬家亦不反對。 而且他要為呂布報仇,必須要藉助張繡的力量,而張繡麾下文臣武將的能力他也見識過了,論才智他並非絕頂,故此只能夠輔助張繡,以待張繡能早日對付曹操和劉備,畢竟張繡要掃平天下。 他們就是張繡的絆腳石,最終肯定會遇上的。 這邊張繡與眾將商議已定就一一散去,由於冬天還沒有結束 司隸通往漢中的谷道都被犬雪所覆蓋,甚是難行,故此長安大軍要進入漢中必須等到開春之後道路恢復了才好走。 張繡讓黃忠和太史慈等人在長安秘密整軍,以待開春之後秘密出前往漢中,又修書一封讓李儒和徐榮做好進攻益州的準備。

    長安這邊張繡在緊密整軍,那邊曹洪打著郭嘉的旗號已經來到了長安城中,自從張繡見過郭嘉之後。 張繡就讓沿路城池關隘都對曹洪一行諸多刁難。 不過曹洪彷彿早有所料一般,對這些刁難亦沒有多在意。 臉上還含笑地進入長安城中。

    暗中觀察的人將曹洪的情況一一回報在驟騎大將軍府中的張繡,張繡收到這些情報的時候只是冷冷一笑,將情報遞給賈詡。

    賈詡看過之後笑道:“主公且放心。詡定會辦妥此事。”

    張繡聽得,主臣二人相視一笑。 一切盡在不言中。

    張繡和賈詡要刁難曹洪,先就是曹洪來到長安之後連續半個月去見張繡,都被告知張繡不再並不讓他進驟騎大將軍府的大門,而後連帶著其余文武重臣幾乎全部在長安城消失了一般。 曹洪每次去司隸校尉府見鍾繇,得到的回复都是不知道。

    這些刁難或許都在郭嘉的算計之內,曹洪心裡有所準備,但後面那些就令到曹洪想直接指著張繡的鼻子罵娘了。

    先是驛館提供的食物,令到曹洪一行難以下嚥,而曹洪一行想到長安城中買些東西吃,但無論大小店鋪。 見到曹洪一行都好像見到瘟神一樣。 將他們趕走。 曹洪後來派人多方打探,才知道眾是張繡所下的命令當即讓曹洪大怒,同時開始對郭嘉的話有所懷疑。

    連續半個月驛館提供的食物令到曹洪都難以下嚥,只能讓隨從化妝出去買些食物回來,不過半個月之後連這個方法都不可行了,因為曹洪一行所有人都被禁足,只能在驛館裡面呆著。

    驛館之中,曹洪一把將碗碟都扔出房外,大聲罵道:“這是什麼東西。恐怕給豬都不吃!”

    拿食物給曹洪的驛館人員見的。 面無表情地答道:“故意毀壞驛館的碗碟,每一隻碗賠五十個大錢,每一隻碟賠一百個大錢。曹大人方才所毀壞的小人已經算過,鑑於曹大人乃是我家大將軍貴客,故此小小人只收一千個大錢。”

    曹洪聽得當即大怒,雙手舉起長案重重地砸在地上,長案立即被砸了一個稀巴爛,繼而罵道:“就那幾個破碗爛碟就要一千個大錢?你們是山賊還是水匪?”

    驛館人員見得,冷冷地掃了曹洪一眼,說道:“我們不是山賊,亦非水匪,這些碗碟都是長安製瓷大師製作,平時是大將軍才能用。現在曹大人將其打爛小的亦只是俺規矩辦事。”頓了一下,這名驛館人員說道:“對了,曹大人,這長案是用上好花梨木製作,一張值萬錢。”

    曹洪聽得,怒氣已經按不住,一把捉住驛館人員的喉部,喝道:“你知道死字怎麼寫嗎?”

    曹洪這一飆,在外面看戲的驛館人員全部衝了進來,連帶這曹洪帶來的隨從也一同湧了進來,雙方在狹小的房間中不住推撞。 曹洪手下一名負責記錄的文士見到被曹洪捉住的驛館人員臉色通紅,雙手雙腳在不住亂舞,就是掙扎不開,其舌頭已經吐出來了,顯然是被曹洪捉住,憋著氣不能呼吸。 文士見得連忙上前勸住,說道:“曹將軍,萬萬不能在此殺人啊!”

    曹洪此時怒極,哪會聽得進去,一手將文士推倒在地。 又過了幾息。 曹洪手上那名驛館人員雙手雙腳舞動的幅度越來越雙眼開始翻白。

    正在這名驛館人員就要一名嗚呼之時,刊小面有大堆兵卒湧入,將房間里里外外都包圍住,一名持刀大漢走了進來,見到曹洪正在行凶,立即罵道:“賊子休得傷人!”喝完手中大刀直接砍向曹洪手臂。

    曹洪見得大漢出手迅捷,武藝不凡。 立即鬆開捉著驛館人員的手往後退開一步。 那名大漢將驛館人員救出之後。 持刀指著曹洪,喝問道:“汝乃何人,竟敢在膘騎大將軍治下的長安城驛館之中當眾行凶?”

    曹洪怒哼一聲,喝道:“某乃當朝司空曹操曹孟德大人族弟,天子親封安東將軍曹洪是也,你們竟敢以刀指本將,該當何罪!”

    曹洪喝完,卻沒有現這些兵卒如尋常一般對其畏懼不已,反而臉上露出譏笑的神情。 曹洪見得才醒悟過來,這裡不是許昌,而是長安。

    這時,只聽見為那員大漢喝道:“本將管你是司空的弟弟還是天子封的什麼將軍,在長安都要聽膘騎大將軍的。竟敢當眾行凶,先給本將將他綁起來,押去膘騎大將軍府聽候落!”

    大漢和四周士卒一擁而上,曹洪和他隨從的武器早就在入城之前被收繳,曹洪打翻了幾名士卒之後,就被大漢和幾名士卒一同撲上去製住。 之後就簡單了,曹洪連同跟隨他而來的人全部被擒。

    曹洪被擒住,怒極,對著大漢罵道:“小子,有種報上姓名,看老子戰場上砍不砍了你!”

    大漢哈哈一笑,冷冷地回道:“行不改名,坐不改姓,本將龐柔是也!”

    曹洪聽得,暗暗記下了龐柔的名字,龐柔哼了一聲,一招手,喝道:“將他們全部押到膘騎大將軍府聽候大將軍發落!”說完就當先走在最前面。

    負責押送曹洪的四名士卒對著曹洪咧了咧嘴,圍上曹洪之後暗中出了曹洪的各處要害幾下,痛得曹洪悶哼了數聲。 之後卻是聽到幾名士卒低聲笑道:“還想找龐大人報仇,也不知自己什麼斤兩。龐柔大人可是龐德大人的親哥哥,龐德大人可是在虎牢關前可與呂布一戰的虎將。”說完冷笑了幾聲就沒有再說話,押著曹洪向膘騎大將軍府出發 了。

    一路上曹洪也沒有反抗,他正想去見張繡但苦於每次都進不了去。 現在有龐柔帶路正好讓他可以見到張繡,不過沿途長安百姓對他的指指點點卻是讓曹洪心中惱火不已,心裡面對郭嘉已經恨死了。

    龐柔將曹洪一干人等押送至內城膘騎大將軍府前,經過一輪禀報之後龐柔才親自將雙手被繩索綁住的曹洪押進府中。

    一進到大廳,曹洪就見到廳前主個之上坐著一名並約五十左右,在靜靜品茗的清秀文士。 曹洪曾經在陣前見過張繡,自然一眼就認出主位之上坐著的並非張繡。

    龐柔見到曹洪進到廳中一動不動,怒哼一聲,喝道:“見到賈長史還不跪下?”曹洪怒“哼一聲,偏過頭不理龐柔。

    龐柔見得,冷冷一笑,忽然抬起右腳。 重重地掃在曹洪膝關節後,曹洪雙腿一軟,不得不重重地跪倒在的上。 此時曹洪早已怒極,雙目噴火,身體不住扭動掙扎。 龐柔怒哼一聲,一掌按住曹洪的頭,向著地上重重壓去!

    曹洪由小到大,何曾受過此等屈辱。 自然寧死不從,不住地向上用力。 抗住龐柔手掌上壓下來的力量。

    雙方較勁了一會,卻是分不出勝負,只見主位之上,賈詡輕輕放下香茗,然後朝龐柔揮了揮手,龐柔會意之下點了點頭,退到一旁束手而立。

    賈詡輕撫頜下的鬍子,一臉關切地嘆道:“曹將軍作為天子使者,自許昌遠來,為何無故傷我長安百姓。須知道國有國法,家有家規,幸好今日尚未弄出人命,不然就算膘騎大將軍出面恐怕亦難與全長安城的百姓交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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