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放勛】 北地槍王張繡 （全書完）

風鈴

第三百六十二章天下形勢

-    建安二年公元 XX年。 天下頻頻有大事發生。 大漢西部戰端再啟，張繡十餘萬大軍西征馬騰。 而在張繡西征的同時，涼州韓遂，荊州劉表，淮南袁術達成秘密協議，組成秘密聯盟齊攻張繡。 最後卻是被張繡先一步平定馬騰。 並收復關中、涼州南部兩郡等地。

    若是往常，這一戰堪稱整個建安二年的大事，不過張繡剛平定馬騰不久，壽春傳來消息，袁術稱帝建國。 天下諸侯一時之間將目光轉向淮南。

    隨時劉表、孫堅、韓遂先後拒絕袁術冊封，袁紹亦以袁家家主的身份將袁術逐出袁家之後，短短時間之內，風頭一時無兩的袁術彷彿成了孤家寡人一般。 而就在這個時候，曹操終於有行動了，先是以漢帝名義宣布袁術為偽帝、漢賊，同時號召四方諸侯共同討伐袁術。

    漢帝聖旨一出，天下諸侯無論大紛紛開始聲討袁術，由於此時乃是冬天，尚不是開戰的好時機。 故此先打的是嘴皮子仗，曹操麾下的荀彧以及張繡麾下的鍾繇幾乎同一時間撰寫文章，以司空府和膘騎大將軍府的名義，聲討袁術。

    二人的舉動立即就讓天下大小諸侯效仿，大至袁紹、劉表、公孫瓚等雄踞一州的諸侯小到劉備、孔融等據一城的諸侯，都紛紛撰寫文章聲討袁術。 而袁術那邊自然不甘，也讓閻象、袁胤等人撰文反擊，一時之間整個大漢大戰停歇，口水戰則打了個不亦樂乎。

    張繡這邊除卻一開始時讓鍾繇撰文一篇罵了袁術一通開了個頭之外。 後面的口水戰卻沒有讓麾下眾文官參與進去，或者說是他們也沒有時間參與進去。 就在袁紹麾下主薄陳琳接過諸侯罵戰總指揮的棒，領導眾諸侯對袁術口誅筆伐的時候。 張繡這邊暗中有了不少動作。

    先是在眾人罵得不亦樂乎的時候，張繡忽然宣布與劉表修好，恢復南北商路，之前交戰皆是受袁術所矇騙。 這麼一來，荊州方面除了劉表心痛於賠償了張繡不少錢糧、像艇戰船之外，荊州上下各人皆是高興。 其一是商路恢復了，荊州世家的商隊可繼續做買賣，這條商路已經成為了大漢僅餘的一條正常商路，也可以說是黃金之路，世家要開支用度。 除了田稅之外，做買賣也是賺錢的重要途徑，世家雖然不言利，但也不會抗拒送來的利。 除了商路恢復之外，荊州名士數落袁術的罪狀又多了一條，自然高興。 現在整個大漢的名士，數落袁術的罪狀越多則越出名。

    張繡與劉表修好，各地大小商人也自然高興，之前他們還擔心張繡和劉表交戰，他們的財路沒有了。 現在張繡和劉表皆將開戰的罪責推到袁術身上，重新修好，他們自然高興了。 心中暗暗感激袁術的同時，嘴上說的和手上寫的就更狠了，彷彿罵得越狠能表達他們的高興心情一般。

    與劉表修好之後，眾諸侯放在張繡那邊的探子就回報各地諸侯，張繡治下各地大軍調動頻繁。 這麼一來使得與張繡領地接壤的袁紹、曹操、劉表、劉璋等人全都戒備了起來，特別是劉璋、韓遂二人，他們可都與張繡有仇，而劉表也不敢放鬆，雖然張繡說與他修好，難保不會來一個突襲，袁紹和曹操也加派了兵卒到邊境巡查。

    只不過他們的戒備顯然有些多餘，到了建安二年年底，他們才知道張繡如此大規模的調動兵力，乃是進行一次大型整編換防。 涼州兵團、漢中兵團、南陽兵團三部兵團以及統領此三個兵團的大將和手下重要將領都被探子一一報回給各地諸侯。

    眾諸侯見到統領此三部兵團的大將名稱，華雄、徐榮、徐晃感到意外之餘，也覺得在情理之內三人與張繡相識最久，其中華雄、徐榮與張繡皆是當年董卓麾下的同僚。 而徐晃則是最早跟隨張繡的大將之一，這三人的資歷在張繡軍中可謂是最老的了，論武藝可能與黃忠、趙雲等人還有些差距，但論到統兵能力則絲毫不遜色，作為統御一方的大將是綽綽有餘，而且合乎情理。

    除了了三大兵團之外，駐防洛陽，督洛陽以及虎牢、記水兩關，直屬張繡管轄的張遼以及駐防安邑。 督河東、河內防線的馬岱兩部也引起眾諸侯的注意。 張遼武藝出眾。 而且在袁術和劉表聯合進攻南陽時的表現足以引起眾諸侯的重視。 有時候一眾諸侯都在驚嘆，張繡為何會好運如斯，找到這麼多武藝高強。 且知兵法的大將。 至於駐防安邑的馬岱，雖然沒有其他眾將一般引人注意。 但眾諸侯都沒有放過他，將他的情況都了解了一遍，最後得出的結論是馬岱為人謹慎，而謹慎的人同時也善於防守，這麼一分析，張繡的用意大概也猜了出來，對於袁紹，張繡是抱著防守的心態。

    張繡兵力進行大型整編換防的同時。 張繡將膘騎大將軍府遷至長安的消息也傳了開去，一時之間，曹操、袁紹同時鬆了口氣。 張繡將膘騎大將軍府遷至長安，也就表明了他不會插手關東的事。 宣布此事不久。 曹操就收到張繡對於袁術稱帝之事的答复，內容無外乎去年大戰，境內不穩，不參與征討袁術之戰。 請孟德見諒，祝孟德旗開得勝之言。

    曹操收到此信的時候，心中還是鬆了口氣，得了關中的張繡實力已經一躍而成眾諸侯之冠了，而且關中四塞皆在其手，後顧無憂之下張繡想出兵打誰都可以，如若張繡出兵打袁術，佔了的地方曹操也不知道是該給張繡好還是不給好。 給了他就受到張繡兩面包圍，不給就與張繡反目，這兩種結果都不是曹操想看到的。 而收到張繡的信之後。 曹操自然鬆了口氣，同時開始下令整軍備戰，準備來年討伐袁術。

    而建安二年，也在對袁術的口誅筆伐之中過去了，

    建安三年春，就在各諸侯都忙於境內春耕之事時，壽春方面傳來消息。 袁術大起七軍，討伐呂布。 這七路分別是第一路大將軍張勛為先鋒、第二路前將軍橋蕤居左、第三路後將軍樂就居左、第四路左將軍陳蘭居右、第五路右將軍梁網居右。 車騎將軍紀靈為中軍，袁術則親自引軍五萬為後合，張勛、紀靈兩路大軍分別為四萬和三萬，其餘四路大軍分別為兩萬，如此總計二十萬大軍北征徐州，此次袁術大軍可謂傾巢而出。

    袁術七路人馬前進呂布使人探聽得，張勛一軍取小沛，橋蕤一軍取沂都，樂就一軍取瑯琊，陳蘭一軍取碼石，粱網一軍取俊山，紀靈一軍取下那，袁術從大路徑取徐州。

    呂布聽得此事，心中大驚，立即派人將麾下謀士陳宮、大將高順以及八健將叫來，這八健將分別是臧霸、郝萌、曹性、成廉，魏續、宋憲、侯成、管亥。 這管亥卻是當年圍攻北海被劉備率軍擊破，輾轉逃遁到徐州，偶然救了出遊的招蟬。 呂布見其忠勇，甚是愛之，便以其為八健將，卻是代了張遼歷史上的位置，補齊了八健將。

    叫了陳宮、高順和八健將之後，呂布又讓人將徐州名士陳珪、陳登以及駐紮在小沛的劉備三兄弟請來。 共商對付袁術之事。 袁術大舉出兵討伐呂布，讓本來準備出兵討伐袁術的曹操打消了立即出征討伐袁術的念頭。 一邊組織人手春耕，一邊看袁術與呂布的大戰，儼然是坐山觀虎鬥。

    袁術與呂布大戰，河北與幽州戰端再啟。 劉虞的從事淡陽鮮于輔、齊週、騎督尉鮮于銀等率幽州兵馬想為劉虞報仇，因燕國閻柔素有恩義，他們便推舉閻柔為烏丸司馬。 閻柔招集鮮卑、烏丸等兵馬，共的漢兵、胡兵數万人攻漁陽。 劉虞原來的部屬在幽州反公孫瓚，袁紹知道是時機，立即起兵，以大將鞠義為先鋒，引三萬大軍先入幽州，袁紹親領五萬大軍為中軍，也隨後攻入幽州，公孫瓚情況危急。

    關東地區兩場大戰就要開打，關西這邊則是一派忙碌勞動的景象。 經過七萬餘降卒一個冬天在關中的勞動。 關中一些主要地方的溝渠都挖通了，由於只是為方便灌溉之用。 所以這些溝渠並不是太寬，開挖也很容易。

    鍾繇和閻圃已經利用冬天的時間，對關中土地進行丈量還有安排百姓耕種的地方，整個關中規劃 基本已經完成。 由於關中的耕地面積少了一半，不少百姓都變得無地可用，於是張繡便將這部分百姓遷到弘農郡和河東郡兩地，由於遷移的百姓分到的田地比關中要多，加上弘農和河東離關中並不算遠，所以不少關中百姓都願意遷移，使愕弘農和河東的荒地都有人耕種了。 弘農郡的軍屯也因為大量關中百姓的湧入而將田地都分給了百姓。

    由於沒有了軍屯，張繡便下令降卒到關中規劃好的地方植樹。 而由於這些降卒一直表現良好，在韓遂、劉表、袁術大軍來進攻的時候也沒有趁機作亂逃跑，故此張繡特許。 原來的五萬降卒可以參加夏季舉行的武科舉，一旦高中或是被選召入伍。 這些降卒就可立即去掉降卒的身份。 成為正規的士卒。 消息一經傳出，五萬降卒頓時歡呼。 成為張繡的降卒雖然每天都有飯吃，但每天都要做苦力，同時也是罪人的身份。 如果脫掉了降卒身份，除了每天有飽飯吃之外，也可以堂堂正正做人。 可以上陣立功，這些降卒自然歡喜了。

    張繡特許這些降卒可以參加武科舉。 也是因為兵源不夠，總數二十七萬的普通兵團和十萬的精銳兵團，算上張繡以前所有的兵卒也是不夠的。 而如若徵召新兵入伍，新兵戰鬥力之低張繡已經停了徐晃的匯報，故此決定先在這五萬降卒之中擇其優入伍，另外兩萬降卒則緩上一緩，進行最短一年的勞動改造再說。

    而此時張繡也收到探子傳來的消息。 韓遂已經平安返回金城，準備著手對付叛亂的羌人。 當日韓遂退兵期間，收到了程銀大敗的消息，韓遂就知道蕭關東南的安定郡只怕奪不回了，如果他繼續從夏陽登陸，只怕會遭到張繡軍的圍攻。 故此改變主意，不在左馮翊登陸，而是繼續北上，進入并州地界，再從并州返回涼州。

    袁紹雖然佔據了并州，但對并州的掌控多是在東部，對於并州的西部則是愛理不理，其實也不是袁紹不想理，而是因為兵力不足，他可是要集中兵力對付幽州的公孫瓚。 故此韓遂進入并州之後，雖然繞了一個大圈，但也成功地返回金城。

    至於黃忠所部，在得知韓遂軍沒有在左馮翊登陸之後探聽了一會。 就引軍回長安了。 張繡對於韓遂成功返回金城並不太在意，韓遂返回金城要面對的就是叛亂的羌人。 以韓遂如今元氣大傷的情況。 平定羌人的叛亂並不是那麼容易。

    而且現在張繡比韓遂強大太多了。 佔據了關中四塞，張繡先就立於不敗之地，想何時打韓遂就何時打，而韓遂要攻張繡，先就要消耗大量的兵力攻陷險關，兩方形勢強弱對比，一目了然。

    春天的時間過去了一半，見得長安方面諸事都已經安排妥當之後，張繡才領著馬超一同出前往天水。 將政事交給賈詡和鍾繇二人處理，軍務則有趙雲處理。 張繡出發之日。 除了家人來相送之外，其他軍政大臣一個也沒有來。 張繡知道他們鐘寐他們春耕完了之後還要弄科舉和長安學宮之事，趙雲等將則忙於選兵進入精銳軍團，文武重臣都忙得不可開交，故此張繡也沒有在意，和馬超、胡車兒三人三騎就往天水出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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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三章三城商路

--    初春剛至，清明又未到，這時節天氣是有些寒涼的。 二人皆是練武出身，些許寒氣到也不懼。 三人皆是身穿短裝，張繡和馬超用布將長槍包住，不讓長槍外露。 掛在馬上，身後也背了一把大弓。 馬上有三個箭壺，兩人的馬匹異是名馬。

    張繡的颯露就不必說了，馬超胯下的白馬也有名堂，名喚照夜玉獅子。 全身上下雪白，渾身無一根雜毛。 如此一來張繡軍中就有三人皆是白馬長槍的打扮，分別是趙雲、太史慈和馬超。

    不過如今面如傅粉，唇若抹朱的西涼錦馬超卻是變成了一個黑壯青年，原來張繡擔心在天水城中會有人認出馬超，故此讓他化妝成這般模樣。 於是除了實際年紀已經接近三十，但仍然相貌堂堂的張繡外，旁邊胡車兒這蠻漢再加上化妝過的馬超怎麼看都像是下人。

    一路之上見到關中平原上正熱火朝天地進行著春耕，直到過了散關、陳倉一線之後才逐漸變得荒涼。 過了陳倉就已經離開了司隸地界進入涼州，天水一帶屬於涼州的最東南方，相較於西北面的敦煌、酒泉、張掖、武威四郡，南面的隴西和漢陽則是屬於涼州富庶的地方，所以在涼州的漢人也大都聚居在這裡還有安定、金城這幾郡，通常在涼州。 只要過了武威郡，西北方就甚少能看到漢人了。 西北面那些地方都不適合耕種，故此也就是還以游牧為生的羌人聚居之地。

    涼州苦寒，進入了涼州地界張繡才真正體會到這句話的意思，漢陽郡的天水已經屬於比較富庶的地方，但這裡與關中平原相比，還是有明顯的差距。 這裡已經屬於渭水的上游，山石甚多，使得天水的農業也不如關中發達。 但比張繡想像中要好的是，天水這地方並非入目就是一片黃沙，南面的秦嶺和北面的隴山都是一片翠綠。

    經過連日來的長途跋涉，三人終於遠遠地望到漢陽郡的治所，涼州南部第一大城天水了。

    走在馳道之上，馬忽然驚訝的開口道：“怎麼天水城外忽然多了這麼多羌人？”

    張繡見到不少身穿羌族特有服飾的人趕著馬匹或者馬車，載著一袋袋的東西往天水城趕去，有些沒有馬匹的則扛著扁擔，有的更誇張，直接就趕著一群牛羊往天水城趕去。

    張繡不由得疑惑地問道：“孟起。以前沒有這麼多羌人的嗎？”

    馬超點了點頭，說道：“這種情況。往常只有年末趕集的時候才會出現，現在初春剛過，不應該有這麼多人啊。”    就在馬超獨自疑惑之時，張繡已經猜到了一些因由。 指著對面出城的馳道，對馬超說道：“孟起，這麼多羌人湧入城中，應該是因為他們。”

    馬超看著一輛輛大馬車拉著大量物品出城，奇怪地問道：“與他們有何關係？”

    張繡笑道：“孟起且看，出城拉著貨物的皆是漢人打扮，而羌人打扮的不是沒有運載物品就是載著糧食。而漢人打扮的是各種各樣皆有。若是繡所料不差，這些應該是中原一帶的漢人到此做買賣。”

    馬超聽得，點了點頭。 這些中原來的商人他們來的路上就見到不少。 而且在長安城中也見到很多，但是長安並非終點站。 這些商人將涼州的商品運至長安之後，就會分流，一部分出武關運到南陽，一部分則東出運到洛陽。 而由於這三座城池的穩定，以及官棄主持公平買賣，故此各地商人都樂意到張繡麾下這三座大城進行買賣。

    其中復建的洛陽主要是河北、中原的商人將商品運抵這裡進行一手交易，宛城則是荊、益二州的商人居多。 長安自然是跑關中和涼州一線的商人了。 除了一手交易之外，還有在三城之間來回進行買賣的二次交易商人，他們都是賺取三城之間一手交易的差價。 這也是由於進行一手交易的商人貨物比較多，若是運到其餘兩城就是沿途的入城稅就比賺的要多，還不如直接運到最近的大城將貨物賣出，雖然價錢低點，並且讓在三城之間做買賣的小商人賺去了不少，但總的來說也就比直接跑到其餘兩座大城賺少了一點，有直接跑去其餘兩座大城的時間，還不如來回跑多一趟來得實在。

    其實這也是張繡經過調查之後暗中調整的結果，為的就是讓三城不生惡性競爭，轉而變成強強合作。 由於長安、洛陽和宛城之間相距太近，若是張繡騎著颯露全速而行，一天就可到一城。 這麼近的距離三城之間必然會造成惡性競爭，故此張繡就在入城稅上做文章。

    例如河北的商人他將貨物在洛陽賣出能賺十金，而在長安賣出只能賺十一金，但有半金要交納入城稅。 也就是說賣到長安只能賺十金半。 多賺半金卻要跑多一大段路，還不如在洛陽賣掉返回河北再跑多趟更好。

    如此一來就養出了一大批在三城之間做買賣的小商人，這些小商人皆是小本經營，零散買賣。 這批商人可以先在三城之間累積金錢，待得做大了之後就可擇一條長線商路跑，賺更多的錢。 這樣使得沒有分到田地或是家中人較多的百姓可以出來做買賣，而不致成為閑漢。 張繡也可以因此加強三城之間的聯繫，一同發展。

    商業這東西張繡雖然懂得不多，但穿越之前就生活在商業社會當中。 耳濡目染之下用這些小方法來導向商業發展還是可以的，管竟漢末的商業還屬於最原始的階段。

    而天水城，就是涼州到長安一線商路的，這條商路是三條商路之中唯一全部都在張繡治下境內的，也是三條商路之中最安全的商路，沿途都有張繡小隊兵卒巡查保護商人安全，而關中的賊匪作為大軍冬天練的對象，到春天之後基本已經被清除乾淨。

    馬超聽得張繡的指點，已經明白不少，但還是問道：“那為何他們都要進城交易，他們只在路上交易不就可以了嗎？”

    張繡微微一笑，說道：“城內有官府…”持公平買賣。 只要在城內交易，任何一方覺得吃虧了嘟叫找官府說理。 往常漢人與羌人交易，往往是羌人吃虧。 現在進城雖然要交入城稅，但羌人進城之後賣出的價錢比在城外私下與漢人交易能賺得多。 羌人也沒有吃虧。 而且官府對羌人有優惠，如若進城時無法交納入城稅，可在完成買賣之後出城的時候補交。 ”

    馬超聽完，點頭讚道：“主公此法確實很照顧羌人，假以時日，漢羌之間矛盾就能逐漸消解。”

    張繡聽得，打趣道：“孟起何時也懂這些了？”

    馬超輕嘆了一聲，說道：“以前只知練武，所以後來吃了不少虧，現在每日都苦讀兵書。”

    張繡聽得，笑道：“經一事長一智，看來孟起也成熟了。”

    馬超嘿嘿一笑，說道：“所以下次有戰事，主公定要超為先鋒。”

    張繡笑道：“好！”

    馬超聽得，喜道：“一言為定。主公不得反悔。”

    張繡說道：“繡說話從來都是一言九鼎。”

    這時，旁邊的胡車兒說道：“主公。你們別說了，就要進城了。我們且快點進城，孟起說城中有一間涼州烤肉，非常好吃。”

    張繡聽得，笑道：“你這吃貨，就知道吃。”

    胡車兒嘿嘿一笑，沒有答話。 那邊馬超卻是咽了一口唾沫，說道：“這涼州烤肉絕對是人間美味。已經有兩年沒吃了，如若配上刀子燒，只怕更爽。”

    胡車兒聽得，一把扯住馬超。 而後露出了他包裹的一角，馬超見得嘿嘿笑道：“果然是老胡懂享受。”    胡車兒笑道：“彼此彼此。”

    張繡無奈一笑。 說道：“還是先進城再說吧，很快就到我們了。”

    二人點了點頭，都不再說話，很快就輪到三人進城了。 守城的士卒見到張繡和馬超背著的弓箭，臉色就變了一變，再看到胡車兒腰誇短刀。 張繡和馬超的馬上用布包裹這一長條形物品，臉色當即就變得凝重。

    一名甚長悄悄地將手下都叫了過來，張繡三人則是饒有興趣地看著眼前這一幕。 甚長待得他的手下都過來之後。 立即以長矛指著三人。 喝道：“都下馬來！”十人之中分出四個盯著鐵塔一般的胡車兒，張繡和馬超這邊則分別有三人。 那名甚長彷彿也看出張繡是主事之人，故此便向他說話。

    馬超和胡車兒聽得，同時將目光投向張繡，張繡微點了一下頭，三人便一同下馬。 這時甚長才看到張繡和馬的馬匹，眼睛當即一亮，生活在涼州的人豈會不懂馬，只看了一眼這名甚長就可以斷定張繡的颯露和馬的照夜玉獅子絕對是頂級千里馬，就算胡車兒那匹也非凡品，是負重和耐力都十足的頂級大宛馬。

    甚長方才只顧著看張繡和馬超背後的弓箭和胡車兒腰間的武器，倒是沒有留意到他們所騎的馬匹，現在見到知道此三人絕對是非富則貴的大人物。

    但見到三人均帶著武器，不敢放鬆，問道：“三人要往何處？”

    張繡向胡車兒打了一個眼色，胡車兒會意，他早就對阻礙他進城吃烤肉的甚長不耐煩，瓮聲瓮氣地答道：“自然是進城了。”

    甚長答道：“進城不准攜帶兵器。三位還是先將武器和弓箭都放下。再進城吧。”說完看了看胡車兒腰間的短刀和張繡、馬超用布包裹著的長槍。

    張繡聽得，皺了皺眉頭，這平民百姓不准帶兵器入城的一條是他自己定的，除了有官職在身之人，任何人都不准帶兵器入城，就連世家子弟腰佩長劍都不能，除非有官職在身。

    見到胡車兒望著自已，張繡無奈一笑，低聲說道：“老胡，拿給他看。”

    胡車兒應了一聲，從懷中取出一牌子，遞給那名甚長。 那名甚長看過牌子之後，眼看就要扔下武器，跪下行禮，張繡早就讓胡車兒注意他這舉動。 胡車兒見得，立即閃身上前一把將其托住，在他耳邊小聲說道：“勿要聲張。”

    旁邊幾名兵卒見到胡車兒閃身上前抓住自己甚長，挺矛就刺向胡車兒。 胡車兒見得，怪笑一聲，雙臂張開。 並且快往後退了一步，落地的同時一蹬地快撲上，九桿長矛一下子刺了個空，胡車兒撲上之後雙臂用以一夾，九桿長矛全數被胡車兒夾在兩邊肋下，任這些兵卒如何前刺或是收回都不能。

    這時甚長才反應過來。 大聲喝道：“住手！”同時對胡車兒抱拳行禮，小聲說道：小的們有眼不識泰山，請中領軍大人勿怪。 ”甚長這話旁邊幾名士卒都聽到，頓時驚的瞪大了眼睛。

    胡車兒撇了撇嘴，說道：“那我們能進城了嗎？”

    甚長答道：“中領軍大人自然可以。不過另外那兩位大人，還是要出示腰牌讓小的查看才可以。”

    胡車兒聽得，雙目圓瞪。 怒道：“你這是找死！”同時一手抓住甚長的衣領。 九桿長矛被鬆開，但九名士卒都已經知道胡車兒的身份，故此都不敢動。

    甚長衣領被抓住，立即憋紅了臉，但還是小聲說道：小的職責所在。 不得不如此，請大人勿怪。 ”

    眼看胡車兒揮拳就要打，張繡喝道：“老胡，住手！”

    胡車兒聽得，立即鬆開了手。 張繡從懷中也取出了一塊牌子，遞給胡車兒。 並小聲對他說道：“吩咐他莫要聲張。”那邊馬超見得也取出牌子。

    胡車兒將兩塊牌子遞給甚長，輕哼了一聲，說道：“管好你的嘴。”

    甚長接過牌子，一看之下立即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地再擦了擦眼睛看了一遍，發現果然如此。 立即上前雙手將牌子遞回給張繡和馬。 小聲說道：小人有言不識泰山，請大，”

    還沒說完，就听見張繡清咳一聲。 說道：“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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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四章西北情況

-    張繡清咳一聲即打斷了甚長的話，拍了拍甚長的肩膀，道 “你能盡忠職守，不錯？不過要管好自己的口。”說完收好牌子翻身上馬，旁邊的馬超和胡車兒亦如此，三人就大搖大擺騎馬進城去了。

    這邊九名士卒根本不敢上前阻攔，直到張繡三人走遠了之後，甚長才醒了過來，連忙吩咐士卒們繼續讓百姓排好隊進城，自己則連忙朝刺史府趕去。

    這邊張繡和胡車兒在馬超的帶領下到得一小店前，胡車兒見到店前排起了隊，而小店明顯就已經客滿了。 立即瞪起雙目，捉住馬超問道：“孟起，這就是你說的幽靜的，沒有多少人來的小店？”

    馬超此時也瞪大了眼睛，說道：“也不知道，這小店以前的確很幽靜的。”

    張繡笑了笑，說道：“好了。既然這里人多，就去另外一間吧。天水城這麼大，不可能只有一間有涼州烤肉吃。”馬超和胡車兒聽得，無奈地點了點頭。

    三人正準備離開之時，只聽見一人從店中衝出來，朝張繡三人大叫道：“恩人！真的是你啊，恩人！”

    正在張繡三人疑惑之間，只見那人已經衝到張繡跟前，對張繡說道：“恩人！果然是你，今日能讓我黃六再見到恩人，實在太好了。”

    張繡見得。 疑惑地看著這名年紀與他相仿的人，問道：“請問你是？”

    黃六見得，說道：“恩人，你記不記得十年前在金城，當時羌人叛亂攻入城中，恩人為金城小吏。見到羌人入城，恩人留下些錢財與人。就趕去太守府了。”

    黃六的起了張繡塵封的一段記憶。 不確定地問道：“你是當年金城小酒館中的那名小廝？”

    黃六聽得。 猛點頭道：“正是小人，正是小人！”頓了一頓，便對張繡說道：“這店是小人開的。恩人且到店中一坐，待小人好好答謝恩人。”

    張繡還未說話，胡車兒就指著那間客滿的小店說道：“這店是你開的？”見得黃六不住點頭，胡車兒就喜道：“太好了，有烤肉吃了。”說完用幽怨的目光望著張繡。

    張繡無奈一笑，罵道：“你這吃貨。”

    黃六機靈，見得張繡的樣子就知道他同意了，感激地看了胡車兒一眼。 立即讓店中的伙計出來請張繡三人進去。 黃六自去角落處打點了一張空桌子。

    這時馬超嘆了口氣，對張繡說道：“原來這掌櫃時常掛在口中的恩人就是主公。”

    張繡聽得。 奇道：“聽孟起之言，當中好像有些故事。”

    馬超點了點頭。 說道：“從小就隨父生活在天水城中，這掌櫃來天水沒有十年也有八年了。時常來吃肉的時候就听這掌櫃說救他的恩人，當日是單槍匹馬殺進太守府中，如何驍勇善戰，當初還以為這掌櫃吹噓，要尋這人一較高下，今日方知說的是主公。”

    張繡聽完，嘆道：“當年之事早已物是人非了，想不到已經有十年了，當年瑤兒和他兄長就是繡在金城的時候將他們救出來的。”    張繡說話的時候，三人已經在店中坐下。 黃六奉上烤肉之後說道：“今日能見到恩人，當是黃六報恩之時。”說完取出五金遞給張繡。

    張繡見得，推了回去，說道：“好了，我也不缺這錢，你還是收起來吧。多弄些烤肉來即可。”張繡吃著這店中的涼州烤肉。 雖然沒有穿越之前吃的烤肉調料那麼多，味道那麼豐富，但在這時代來說的確稱得上是美味。

    黃六見得張繡不要，張了張嘴想說話。 張繡笑道：“當年金城之中我就認識你，見到你如今生活美滿就好了。這五金於我來說可有可無，而於你來說則重要無比。故此我也不要你的，這報恩之說就不用提了。我見你這小店頗為興旺。下次我來天水你留個位置給我就好了。”

    黃六聽得張繡語氣堅定，知道他不會要。 只得將金收好，點頭說道：“既然恩人如此說，黃六也就听恩人的。”

    張繡點了點頭，笑問道：“黃六，你這十年怎麼過的？”

    黃六嘆了口氣說道：“以前還是過得挺艱辛的小人得了恩人資助，在韓遂大軍進攻關中的時候趁機離開了金城，來到天水，順便盤下了這小店？以前這裡並不多人，但自從膘騎大將軍派人來治理之後。天水城一天比一天好，很多中原客商都來這裡做買賣，而市集就在小店附近，所以小店也開始紅火了起來。天水附近無論羌人還是漢人都很感激膘騎大將軍，還有杜刺史他們。不少百姓都在家中為他們立長生牌？看，我這裡也有一個說完為張繡指了指方向。

    張繡順著黃六所指，見到一長生牌上廢著自己還有杜畿、馬騰等人的官位和名字。 頓時心中一暖。 暗道：“百姓果然純樸，只需對他們好點，給他們兩餐溫飽，他們就感激不盡。”

    想到黃六對天水熟悉，便向他打探現在天水附近的情況，不過黃六開這小店，涼州其餘各郡的商人都有進出，故此聽到不少涼州各地的情況。 都全數說給張繡知道，其中還夾雜了不少西域還有北方胡人的情況。

    據黃六所言，涼州的情況分為三部分，其中東南部張繡所轄的地方最好。 漢羌之間矛盾漸漸在緩解。 羌人網開始時對於張繡的政策是抱著不信任的態度，不與官府合作，幸好馬騰在天水一帶的羌人心中頗有威望。 得到馬騰保證之後，羌人開始逐漸嘗試與官府合作？ 現果然如官府所說一般，與漢人交易不再吃虧，只短短數月，張繡治下的羌人已經開始對張繡擁護，而一些叛亂的羌人也快被華雄率軍剿滅。 恩威並施之下，加上有馬家的威望在，涼州東南部很快就安定了下來。

    而涼州東南除了羌族之外。 還有氐族人聚居，不過這一帶無論羌族還是氐族漢化程度都比較深。 故此都是以農耕為主，游牧為輔的生

    有其者乾脆不再討游牧生活，也是由幹涼州東南部沒 紋些外族才可進行耕種，漢化也較深。

    北面一點的金城郡、武威郡和北地郡現在是一片大亂，韓遂領著羌人多次進攻關中無果，激起了羌人的厭戰情緒，在張繡派人挑動之下，這一帶的羌人不住地動叛亂，忙得韓遂焦頭爛額。 因為戰亂，故此這一帶的漢人、羌人和氐人都向著隴西郡、漢陽郡這一帶湧入，華雄已經領兵在進入這兩郡的必經地帶設置路障，防止細作進入，而進入安定郡和關中的蕭關更是直接關閉了。 不准進出。

    涼州中部大亂，而北面的張掖、酒泉和敦煌三郡則還是那麼荒涼，特別是通往西域的商路關閉了之後，這裡就更顯得荒涼了。 玉門關也經常關閉，不准進出。 與玉門關內三郡的荒涼無人不同，西域由於商路關閉了，各小國內產糧已經不足以供國內百姓所用，故此西域諸國開始互相攻伐，以戰爭來奪取糧食並且消耗多餘的人口，這也是西域小國能生存下去的唯一辦法。

    有不少逃進涼州來的西域國人傳來消息。 西域更西的安息國和貴霜國的情況也與西域諸國情況類似。 由於以前商路打通之時國家繁榮。 導致人口暴增，不過有商路在，就能養活這麼多人口。 但自從商路關閉了之後，這兩個曾經的大國則越來越衰頹。 國內不住生叛亂，這兩國已經到了亡國的邊緣了。

    而這兩國之旁的烏孫國，並沒有之前諸葛謹所言那般強大。 數十年前曾統一鮮卑族的大領檀石瑰進攻烏孫國，將烏孫國重創。 而且烏孫國本身也陷入分裂之中，分為大昆彌和小昆彌。 也是由於檀石橡，進攻烏孫，使得烏孫遷至天山以南附近，烏孫國遭到重創之下自然而然地劫掠西域那些更小的國家來恢復元氣。

    至於北方的鮮卑則在其大領檀石瑰死後重新陷入到分裂之中。 分為東、中、西三部鮮卑。 大漢國內雖亂，但東部的烏桓、中部的鮮卑和匈奴還有西部的鮮卑和羌族本身也元氣大傷，這種情況之下對張繡而言本來就是一個對付胡人的絕好機會。

    歷史上曹操就是在這段時間打了一次烏桓，使得其元氣大傷，後面的五胡亂華也就沒有了烏桓的份了。 現在西涼這邊的羌族由於近十年來都與大漢交戰，致使元氣大傷。 而歷史上馬也就在這段時期在羌族中闖出神威天將軍的名號，張繡正計刮著將大軍整一年，趁著關東諸侯圍剿袁術的時候一舉將羌人平定，如今收到這麼多重要的情報。 更堅定了張繡動此戰的決心。

    張繡本來放置在涼州的探子並不多，探到的情報也不全面，而馬家雖然也在涼州盤踞良久，但他們的目標主要都是關中，故此對外族的情報收集不多。 如若不是今日見到黃六這麼一個在涼州開店開了十年的人，也不可能得到這麼多重要情報。 酒館在古代從來都是套取情報最容易的地方，酒館的掌櫃通常容易聽得最多。 但也不是什麼人都將這些消息有心記下，網好這黃六為了打探張繡這個恩人的消息，對於四方客商的話都記在了心中，試圖尋找張繡，長年累月將這些情報積聚下來，倒是在今日為張繡提供瞭如此多的重要情報。

    正在說話之間，只聽見外面一陣騷動，黃六見得，立即出去。 未幾，騷動逐漸平息，一人走進了小店中，三人扭頭一看，見到竟然是馬騰。

    馬騰走到張繡的身邊，不理黃六驚訝的神色小聲地道了一句：“主公。”

    黃六聽得，臉色變了變，繼而雙目空洞。 彷彿在回想些什麼似的，想了一會，忽然指著張繡說道：“恩人  難道你是  ”

    還未說完，就被張繡用眼神阻止，然後點頭說道：“你知道就好。”

    黃六想了想，說道：小人本來也有想過，不想原來是真的。 當年恩人應該就是去太守府將陳太守的遺孤救出來吧。 ”

    張繡沒想到黃六的記憶力如此好，含笑地點了點頭。

    黃六聽得，說道：“恩人對小人之恩小人未報，請容許小人為恩人效大馬之勞。”

    張繡聽得，望著黃六說道：“你確定？”見得黃六凝重地點了點頭。 張繡說道：“你為人機靈，記憶又好。就留在涼州。為我打探西域諸國和北方胡人的情報，如何？”

    黃六聽得，想了想，說道：“恩人所言豈不是小人原來做的？”

    張繡笑了笑，說道：“就是你一直以來所做的，不過我會安排些人手給你。你每月就將情報讓人送給我。”

    黃六聽得竟然如此簡單，笑道：小人定當盡力完成。 ”

    張繡笑道：“你此次立下大功，稍後我會派人將封賞給你。”

    黃六聽得，驚喜道：“這這”    見到黃六結結巴巴的，張繡說道：“有功必賞，有過必罰是我的準則。這賞賜你也不用推遲。”

    這時馬騰小聲說道：“主公。杜刺史和華將軍皆在刺史府，聽得主公消息特命騰來請主公到刺史府。”

    張繡點了點頭，又與黃六說了兩句，便和馬騰走在前面，馬超則是一把拉著還沒有吃夠的胡車兒離開，見到胡車兒心不甘情不願的樣子，黃六連忙說道：“別駕大人且放心小的稍後便將烤肉送到刺史府。”

    胡車兒聽得，走到黃六身邊。 一拍他肩膀說道：“你這小子果然機靈。”於是不再鬧了。 高高興興地與馬超一同隨張繡離開。

    前邊馬騰聽得，疑惑道：“什麼烤肉？”

    張繡笑道：“壽成莫管老胡這吃貨，伯侯他們在等著呢，走。”

    馬騰聽得點了點頭，領著張繡往刺史府走去，同時還趁著張繡不留意，回頭瞪了馬超一眼。

風鈴

第三百六十五章馬騰說羌況

--    刺史府中。 張繡坐在上位道！ “伯侯。涼州公務繁重？”

    杜畿微微一笑，答道：“這涼州瑣事雖多，倒也不難處理，百姓也純樸。不比洛陽，為了重建洛陽城，每日畿都要與那些精明無比的商人接觸，一不留神就會被他們鑽了空子。畿得了這好差事，卻是難為德容了。”

    張繡聽得，哈哈一笑道：“伯侯乃是謙謙君子，做事公正無比，那些商人看出伯侯此點才屢耍手段，只要不犯漢律他們也知道伯侯不會為難他們。不過現在德容為洛陽令。那些商人耍手段，德容就用更古怪的手段對付他們，現在只要是到洛陽的商人，就不敢在德容面前搞小動作。”

    杜畿聽得，搖了搖頭，嘆道：“這小子，只怕是在漢中悶得太久了。”

    鍾繇、杜畿和張既雖然同時投張繡。 但鍾繇、杜畿、張既三人之間年齡差距甚遠鐘繇比杜畿大十餘年。 杜畿又比張既大七年，故此鐘繇和杜畿笑談的時候有時會稱張既為小子。

    張鏽笑道：“德容在漢中數年磨礪。又有文憂教導，堪為治理一州之才，重建洛陽伯侯又已經打好根基，剩下的德容定能處理好。”張繡卻是知道杜畿憂心他走後張既對付不了在洛陽的各個世家代表，故此才將洛陽的情況簡略說一遍，以安杜畿之心。

    說完之後，張繡又問華雄道：“韓遂那邊的情況如何了？”

    華雄的涼州兵團，第一敵人就是韓遂，故此對韓遂的一舉一動都很留意。 只聽見華雄答道：“主公。去年秋季韓遂治下境內羌人就屢反，不過由於成公英派兵到各縣駐守，不給羌人攻破各郡縣，得不到食物等補充在冬季的時候羌人的叛亂就沉寂了下去。而今年開春之後，韓遂就派李堪和候選二人分別出兵剿滅勢力較大的叛亂羌人。到現在涼州的探子回消息，韓遂已經清剿了十餘股勢力較大的羌人，叛亂也就被暫時壓下去。”

    華雄說完，那邊馬騰則是皺眉說道：“主公，騰有一言，不知當不當說。”馬騰如今乃是涼州別駕。 屬於文官體系，現在張繡與華雄說話卻是武官體系，故此馬騰才有此問。

    張繡笑道：“文武雖然分治，但並非文武完全分途，文武之間也要配合的。壽成久在涼州，對涼州情況熟悉，但說無妨。

    馬騰點了點頭，說道：“其實韓遂境內叛亂的羌人，只是屬於零散的羌人，而非三十六羌之人。”

    張繡聽得，奇道：“三十六羌？”

    馬騰點頭說道：“所謂三十六羌。就是羌族內部最強的參狼、白馬、先零、燒當等總共三十六部。中原黃巾亂起之後，北宮伯玉動叛亂。叛亂羌人之中就是以先零羌為主。先漢末年羌族就展到一百五十部，只是由那時開始到現在最強的還是三十六羌。韓遂境內的叛亂羌人，都僅是羌族中的小部，自從北宮伯玉和李文侯亡後，韓遂接過他們的勢力，羌族中最強的先零羌也就開始擁護韓遂。不過歷經十年大戰。先零羌的勢力也被重創了，但韓遂境內那些小部羌人的叛亂影響不到韓遂的地位。”

    張繡聽完之後才明白涼州羌人的情況是如此復雜，皺了皺眉頭，問道：“壽成，那如今本將治下之地。可有三十六羌的頭領在？”

    馬騰點了點頭，說道：“有。在主公治下的三十六羌約有十二部。其中最強的是參狼充和白馬羌兩部，特別是參狼羌，人數雖然不多，但個個都驍勇善戰，騰之前組建的馬家軍中，厲害的勇士都是出自此兩部。而孟起他娘親就是白馬羌當代領的嫡孫女，現在這些羌人都是生活在天水、武都和隴西這些地方。”

    張繡聽得，點頭問道：“那現在這些羌人對本將的態度如行？”

    馬騰聽得，笑道：“主公多慮了。主公平等待羌人，無論是這最強的十二部羌人還是其他羌族小部。都表示全力支持主公，參狼羌和白馬羌的領還曾經表示想拜會主公。”

    張繡聽得，心中自然歡喜，笑道：“正好本將也有事要見他們，壽成且代本將安棒一二。”

    馬騰聽得，答道：“主公放心，騰定會辦好。”

    張繡想了想，又問道：“壽成，本將治下的這些羌部在整個羌族中地位如何，戰力如何？”    馬騰聽得，苦笑道：“主公。羌族的情況比較複雜，按我們漢人所分。羌族就分為東羌與西羌，在涼州北地、安定兩郡以及并州西河、上郡等地與鮮卑、匈奴等族接觸生活在一起的為東羌，而天水、隴西這邊的則屬於西羌。西羌這邊漢化程度較深，環境也比東羌那邊好，故此以農耕為主，東羌那邊則較為苦寒。還是以游牧為主。”

    頓了一頓，馬騰繼續說道：“至於參狼羌和白馬羌，在羌族中地位倒也不低，然也不及先零羌和燒當羌。不過此兩部由於接連動叛亂與朝廷為敵，實力大損，雖然地位還未下降，但論實力在羌族中已經有數部可與其比肩了，而參狼羌和白馬羌就是其中兩部。”

    張繡聽得，皺眉道：“竟然還這麼複雜？”

    馬騰點頭道：“主公想要完全平定羌人，先就要三十六羌皆拜服。如若三十六羌不服，涼州亦不定。故此騰以為，主公出兵收拾韓遂之餘，還要出兵對付其餘二十四部羌人。如今羌族實力大損，出兵平定倒也不難，但主公若是能平定整個羌族。使得羌人拜服，只怕到時會惹來南匈奴和西部以及中部鮮卑，這不得不防啊。”

    頓了一頓，馬騰繼續說道：“除了這些之外，涼州還是氐族的聚居地。不過氐族多是在隴西、金城以及益州的陰平郡一帶。主公治下其實除了羌族之外，氐族人就最多。氐族分為十三氐道，其中有三道在金城一帶，其餘十道中兩道在陰平郡其餘八道皆在隴西郡，都屬主公治下。”

    張繡知道自己對涼州的胡人了解甚少，連忙問道：“這氐人又是何種情況？”

    馬騰答道：“氐族人除卻服侍之外。其餘生活習性到是與我漢人無異。皆是以農耕為生。但隴西、陰

    不是多山就是十地貧漆，氐人生活不易，故此許多以甘的氐人以及羌人都會從陰平那邊逃入益州。 這些胡族彪悍，也使得益州人對羌、氐胡族畏懼。 ”

    聽了馬騰所言，張繡才開始有點明白為何歷史上劉備派出眾多大將領兵圍成都劉璋都不降，而馬超領兵到成都不到一月，劉璋就降了，其中應該有益州人畏懼羌、氐胡人的原因，要知道當時馬麾下大部分都是這些羌、氐胡人。

    不過這些都是以後的問題，張繡現在要考慮的是如何搞定涼州這些胡人。 馬騰彷彿看出了張繡的心事。 開口說道：“主公，要收服這些胡人，只有一個辦法，那就是打。無論羌、氐、匈奴、鮮卑這些胡族信服的都是實力。”

    張繡聽得，嘆道：“這個本將自然知道，但若是與這些胡族開戰，只怕曠日持久，這四族合起來的力量絕對強於本將，沒有把握，本將絕不會輕易開戰。”

    馬騰聽得點了點頭，他也明白張繡的難處，西北邊禍整個後漢皆有。 百多年來朝廷撫戰都試過，但都不能平定西北邊禍，張繡治下只有司州和漢中、南陽等地是比較富庶，人力、物力也不可與朝廷相比，在這方面的考慮上自然要慎重了。

    說到這裡，馬騰忽然靈光一閃，說道：“主公此行不是要尋楊義山嗎？以義山之才以及其對西涼情況的熟悉，楊義山或可有策教主公。”

    張繡聽得大笑道：“壽成所言有理，事不宜遲本將現在立即前往冀縣。壽成且安排好參狼羌和白馬羌的頭領，待本將回來之時再見他們。”

    馬騰聽得，說道：“騰明白。請主公放心。”

    張繡點了點頭，領著馬超和胡車兒立即就往外走去。 到得傍晚時分。 三人已經進了冀縣，由於天色已經不早，三人決定休息之後第二日再尋楊阜。

    第二天一早，馬超便領著張繡和胡車兒到得楊阜的屋前。 馬上前就去敲門，未幾，一名童子將門打開。 見到馬超就大喝道：“怎麼是你這蠻子，兩年前將先生家中物甚都打爛了，如今還敢再來？”說完就要關門。

    馬超也是鬱悶，本來想出了天水城應該沒有人能認出他，就沒有化妝，恢復他錦馬超的英俊形象。 怎知道他卻沒有料到楊阜家中的童子對他印象深刻，一開門就認出了他。 見到童子想關門，馬超自然不讓。

    張繡見得前面在推讓，立即上前對那童子行了一禮說道：“在下張繡。請問這位小兄弟，楊先生可在家中？”

    童子見到張繡身穿儒服舉止有禮，說話也文質彬彬，也不敢怠慢。 對著馬超哼了一聲，而後向著張繡回了一禮，說道：“這位先生有禮了。正巧今日我家先生不在家中，卻是屢先生白走一趟。”

    張繡聽得，笑道：“既然如此。不知楊先生何時歸來。”

    童子答道：“先芒只是去天水城會友，算上時日也就這兩天回來。”

    張繡聽得，心中苦笑，自己從天水來冀縣尋楊卓，而楊卓到是去了天水。 想到這裡，張繡點了點頭，說道：“既然如此，在下明日再來，不過還請兄弟代為說一聲，張繡曾經來訪。”

    童子聽得，露出白亮的牙齒。 笑道：“放心，你這名好記，我已經記下了。”

    張繡說道：“如此就有勞小兄弟了。”

    就在張繡準備和馬超、胡車兒兩人離開的時候，屋內傳來一把洪亮的聲音，說道：“童子，何時喧嘩？”

    張繡聽得，立即回頭，見到一名滿身漢水的壯漢從裡面走了出來。 見到張繡身穿儒服，文質彬彬。 便開口問道：“這位先生可是來尋我表弟？”

    張繡聽得，問了句：“請問令兄可是楊義山？”

    這名壯漢點頭道：“正是。在下姜敘，草字伯奕。由於表弟外出訪友，特讓敘來幫忙照料其家，也好管束一下這些童子。”

    張繡聽完，恍然大悟，同時心中暗道：“原來他就是姜敘。”口中卻是說道：“原來是姜兄，在下張繡。字伯淵。”

    姜敘聽得，眼神呆了一呆，口中喃喃說道：“張繡張伯淵”忽然見到張繡旁邊已經回過身來的馬超，失聲道：“孟起兄？”網說完，姜敘腦海靈光一閃，立即對張繡行禮道：“草民姜敘，見過膘騎大將軍。先前不知大將軍親臨，失禮之處請大將軍勿怪。”

    張繡沒有料到姜敘這麼快就知道自己身份，苦笑一聲，說道：“無妨，姜兄弟不必多禮。”

    姜敘答道：“不敢當，大將軍喚草民表字即可。”

    張繡點了點頭，旁邊馬超這時說道：“伯奕，你可是見到才知道主公身份的？”

    姜敘點了點頭，說道：“兩年未見。孟起別來無恙乎？”

    馬超答道：“現在乃是主公手下大將，統數万大軍，自然好得很。”

    姜敘點了點頭，對張繡說道：“大將軍遠來，不若到屋中一坐。”

    張繡點頭道：“也好。”

    姜敘立即在前引路，又對童子吩咐道：“快去將你家先生珍藏的茶拿出來奉客。”

    童子聽得，猶豫道：“姜少爺。這些茶可是先生的寶貝  ”    還沒說完，姜敘就說道：“今天來的可是大人物，如若表弟責備就由我來說。”

    童子無奈地說道：“好吧。”

    姜敘引了張繡三人到廳中，等童子奉上香茶之後又告罪一聲，回去更衣，才出來與張繡重新見禮。

    張繡知道楊阜不在，而且姜敘是武人，便與他說些武藝。 馬超和胡車兒皆是武人，自然也很有興致。 四人不覺間已經說了一個多時辰，茶也換了幾次。

風鈴

第三百六十六章楊阜獻定邊策

--    二人說了一個多時辰，興起所致徒手比劃了起來。 待得談而無味之時，才覺已經說了一個多時辰。

    只聽見張繡問姜敘道：“伯奕一身武藝，何不報效朝廷。”

    張繡招攬之意姜敘自然聽到，張繡見到萎敘一開始時頗為意動，後來眉頭皺了皺，顯然內心掙扎了一下，最後卻是說道：“大將軍好意敘明白，不過此事干係重大，敘還要問一下表弟的意思。”

    馬超聽得，怒道：“姜敘。主公賞識你招攬於你，何故又出言推託。當初我父招攬於你。你就以此言推託我父。如今又以此言推託主公。真當你自己有霸王之勇？來來來，且與我馬超一戰，看誰是真英雄。”

    姜敘聽得，連忙說道：“馬將軍，敘不是此意”

    馬超聽得，喝道：“不是此意又何故推託主公”

    張繡見得馬超就要動手，連忙喝道：“孟起不得無禮！”

    而就在張繡說此話之時，門外有一人年輕而沉穩的聲音說道：“表兄何時說過不投效大將軍了？”

    姜敘聽得，驚喜地扭頭說道：“表弟？”

    張繡尋聲望去，見到一名年約二十上下的年輕文士從廳外走了進來。 只見其風塵僕僕，應該是遠遊歸來。 正在張繡準備說話之時，那邊那名年輕文士已經走了進來，向著張繡行了一禮，說道：“草民楊阜。見過膘騎大將軍。”    張繡見得，連忙說道：“不必多禮。”

    姜敘這時走到楊阜身邊，問道：“表弟，你方才所言是”

    楊阜點頭說道：“大將軍既然賞識表兄，表兄何不投在大將軍麾下。建一番功業，也好光宗耀祖。”

    姜敘聽得，點了點頭，而後對張繡說道：“敘願為大將軍效犬馬之勞。”

    這時馬超指著楊阜說道：“楊阜。你這是什麼意思，當初我父招攬於你，你不投效就算了，又不准伯奕投效，可是看不起我馬家？”

    楊阜輕哼一聲，說道：“馬超，你如此說話，當心日後不得善終。”

    馬超聽得，罵道：“楊阜，不想你心腸如此毒辣。”

    這時張繡包含深意地說道：“孟起只是快人快語，這不得善終卻是過了。”

    楊阜頗為的異地看著張繡，見到他神情懇切，不似作偽，讚道：“大將軍果然如傳聞一般，大度寬宏。卓佩服。”

    見到馬超欲再罵，張繡連忙止住了他，問楊阜道：“本將也很想知道。義山為何當初不讓伯奕投效壽成。”

    楊阜輕笑一聲，說道：“馬壽成並非明主，表兄跟了他不能建功立業。”

    馬超聽得，指著楊阜怒道：“你…”

    還沒說完，楊阜就說道：“你怒也沒用，阜說話從來都是這麼直率。現在的結果不是已經說明一切了嗎？你馬超是驍勇善戰，你父出身貧寒，也算善待百姓，不過他的性格和能力決定他成不了明主。現在他在大將軍麾下，為官為將，不失為最好的結果。”

    說到最後，楊阜言辭懇切，正如楊阜所說，事實上他們馬家是敗了。 馬超聽得也辯駁不了什麼，只是張了張嘴。

    張繡為了不讓馬超尷尬，拍了拍他肩膀，示意他坐下，然後又對楊阜做了一個請的手勢，眾人皆坐下之後。 張繡問道：“義山既然以為壽成不是明主，那覺得本將如何呢？義山不妨直說。

    楊阜微微一笑，說道：“大將軍以關中為基，四塞在手先就立於不敗之地。又得宛洛、河東及漢中三地為前哨，無論北攻河北、并州，還是東出中原，或者南取荊益，大將軍皆據主動，而關東諸侯此時還在混戰之中，如此情況大將軍有望成就霸業  ”

    姜敘聽得，奇道：“表弟怎麼說是有望？”

    見到張繡也是饒有興趣的神色。 楊阜說道：“大將軍雖然先就立於不敗之地，但成就霸業還有三難。”

    張繡聽得，問道：“三難？”

    楊阜點頭笑道：“第一難是世家，關東各州皆有世家，觀大將軍之政。幾乎無需依靠世家，科舉之製已經施行數年，這些世家已經看出其中不少道道了。大將軍要取天下，世家就是最大的阻礙。就算以武力平天下，世家不能心服，天下也不能長久。”

    頓了一頓，楊阜繼續說道：“第二難就是邊患，涼州之地聚居了大量羌族和氐族，還有少量鮮卑和匈奴人，如若不能讓這些外族一一心服。只怕每當大將軍出兵關東之時，這些外族就會勾連叛亂，大將軍要平天下，難矣。”

    張繡見得楊卓說了兩難就不說。 問道：“那第三難是什麼？”

    楊阜不答反問道：“大將軍以為當先平邊患還是趁關東諸侯混戰先取關東？”

    張繡想也不想就答道：“邊患。”

    楊阜聽完，嘴角一翹，笑道：“大將軍果然英明，如若反其道而行之，先取關東。再平邊患，到時只會是內有世家之憂，外又有胡族之患也。”

    張繡問道：“義山還未說第三難？”

    楊阜說道：“大將軍既然準備先平邊患，這段時間內只怕關東諸侯已經決出勝者，那麼他就是大將軍的第三難。”

    張繡聽完，笑道：“義山既然提出三難，必有解決之法吧？”

    楊阜哈哈一笑道：“大將軍英明。這第一難其實大將軍已經有了解決之法，只不過此法無數十年之功不可與世家匹敵。”

    張繡問道：“義山所言可是科舉？”

    楊阜答道：“不錯，世家既然對其畏之，自然是知道科舉是對其根本進行打擊，有數十年之功使科舉展起來，可與世家抗衡，大將軍再配合之以武力，就能一舉將天下世家清除，此難可解也。”

    張繡聽完點頭問道：“義山，那第二難呢？”

    見得張繡有些急色，楊阜微笑答道：“大將軍就是為此問而來尋阜的吧？”

    張繡笑道：“卻是瞞不過義山

    楊阜說道：“西北邊禍，以羌人為最，故此欲平邊禍則先平羌人。羌人之間各有矛盾，以阜看來，當以羌治羌，而大將軍再輔以武力，以雷霆之勢先平羌人。只要羌人一平；氐人勢力沒有羌人強，受大將軍兵鋒震懾，不敢不服。

    這就是威，加上大將軍如今在涼州施行之策，無論漢羌百姓皆信服。 此為恩。 恩威並施之下，羌人氐人自會信服。 而大將軍又對羌人和氐人施以教化，只需數代，羌、氐胡人與我漢人無異也。 ”

    張繡聽得，不住點頭。 其實也是來到這個時悄張繡才知道，漢胡之別其實不以血緣論，而是以教化論。 通俗點說就是文化。 其實這個漢胡之別是傳自先秦，春秋時期中原諸國皆視楚國為蠻，然到戰國之後。 楚國吸收了中原文化。 與春秋時之楚國於文化上已經是截然不同，反而與中原諸國相差不大，故此戰國時中原諸侯已不再視楚人為蠻人，楚地為蠻地了。

    同理，先漢和後漢各時期分別有不少匈奴人歸附漢廷，不少融入中原的匈奴人經過漢化之後已經不再保留其風俗，反而與一般漢人無異，這些人就血統上而言是匈奴人，但其實漢人已經承認他們是自己的同胞。 而歷史上強大一時的鮮卑族為何會消失在歷史的記載中，其實並非他們被滅族了，而是經過北魏時期的全族漢化之後再經百餘年，鮮卑族已經完全融入於漢族之中了，這就是高等文明對低等文明的同化。

    而漢胡之間以血緣論，其實是在宋代之後才出現的，由於北方胡人屢次南侵，中原人對其恨之入骨。 故此不再以文化論，而是以血緣論。 特別是蒙古族滅掉南宋之後，這種漢胡區分就特別明顯，因為元朝以血緣分等級，使得漢胡以血緣分等級一直持續下去，直到清朝入關之後再次展到一個巔峰。

    不過現在張繡所處的時代乃是漢末，還不是那個以血緣論漢胡的時代，依楊阜所言，對付羌、氐就是先以武力威懾，然後用中原文化對其進行教化，數代之後達到同化的目的。 張繡本人也是比較贊同的，對付這些胡族不可能只用屠殺，除非真是殺到滅族，不然兩族之間的仇恨就永世不能解開。 如若屠殺至滅族。 先就要浪費大量人力物力，只要傾注全國的人力、物力才可能做成。 而且殺完一族之後又會有第二個胡族冒出來，歷史上匈奴滅了有鮮卑、鮮卑沒了有突厥，突厥走了又有契丹、女真、蒙古等族，可謂殺之不盡。 既然如此也就用同化的方法更好。

    歷史上漢族與胡族之間也是走同化這條路，不過歷史上更多是胡族自動選擇漢化，如今既然張繡來了，讓胡族漢化這條路不變，但主動權則要掌握在漢人的手上，這樣才能將漢族和周邊的胡族一同走向更高等的文明。 這並非歧視，而是漢族高度達的文化決定漢族將處在領導地位。

    只聽見張繡開口問道：“義山所言以羌治羌乃是何意？而若是要平羌，只怕會惹來北面的鮮卑和匈奴等胡族，這不可不防。”

    楊阜微微一笑，道：“阜所言以羌治羌就是不給鮮卑和匈奴出兵的藉口，當然胡人並無信義，要震懾胡人還是需要強大的武力。但以羌治羌，起碼讓鮮卑和匈奴得不到大義。而大將軍可得大義之名

    張繡奇道：“義山所言如何以羌治羌？。

    楊阜答道：“羌族最強三十六部之中已經有十二部投靠了大將軍，只要從這十二部羌族之中選出羌族勇士組成一軍，以統一羌族各部為名行征伐之事。此軍用以對付羌人。而大將軍又可出兵，討伐韓遂，到時涼州可一舉平定。”

    張繡聽得，皺眉道：“羌人三十六部只有十二部服本將，以此十二部聯合其余小部徵其餘眾部，會不會太難？況且何人可領此軍，羌人之中勇士不少，但知兵法者卻不多，若此軍敗了只怕邊患就更難除了。”

    楊阜聽得，大笑道：“大將軍何需擔心，投靠大將軍的羌部之中，參狼羌和白馬羌兩部勢力最大，若此兩部答應出兵，大將軍就可立得數萬羌兵。而且其餘羌部並非團結一致。很多羌部均可以參狼羌和白馬羌之名義拉攏，先零羌等先從北宮伯玉。後從弗遂屢徵關中無果，損兵折將，勢力大不如前，有此十二羌部再加上主公大軍提供適當的援助，統一各羌部並非不可能，而阜再荐一大將，其有萬夫不當之勇，羌族之中的勇士無人是其一合之敵，有此將領兵，統一各羌部當有九成把握

    張繡聽得，驚訝道：“竟有此大將？他是何人？”其中張繡已經猜出楊阜所說的九成把握與十成無異，不過這時代的人都不喜歡講話說滿。 故此楊阜只說九成。 而最令張繡驚訝的自然是大將了。

    楊阜見得張繡驚訝，微微一笑道：“大將軍豈不聞遠在天邊近在眼前。”說完將目光望向馬超。

    張繡順著楊阜的目光望去，微微驚訝道：“孟起？”

    楊阜點頭說道：“不錯，馬將軍母族乃是白馬羌，而馬將軍神威整個涼州只怕無人能敵，以馬將軍掛帥領兵平羌，自然最佳。”

    張繡聽得，有些疑惑地望向馬超。 問道：“孟起，這樣可行？。

    馬超點了點頭，說道：“可以的。白馬羌和參狼羌兩部的人超均認識。他們對也很信服，如若帶他們領兵平羌，當無妨。”說完向著楊阜抱以微笑，多謝他舉薦自己。 之前兩人的不愉快倒是不見了。 張繡聽得，重重地點了點頭說道：“義山所言有理，既然如此，等本將與參狼羌和白馬羌等幾部領商量完之後，就讓孟起掛帥領兵平羌。”

    楊阜做了一個等了一等的手勢。 插話說道：“阜以為，平羌之前，可讓馬將軍領兵先平大將軍治內的氐人

風鈴

三百六十七章招羌兵馬超平邊

楊阜點頭說道：“不錯，這些氐人都在隴西和陰平郡邊緣，不易管理。而這些氐人走到這麼遠，也是為了逃避大將軍的管治。阜以為正好趁此機會，出兵威懾，大將軍既可派人對氐人進行管理，又可讓羌族各部軍隊磨合。而大將軍去年網經歷大戰，今年確實不適合平定涼州以及羌人。故此阜以為，今年讓馬將軍大軍以氐人練兵磨合，明年與大將軍大軍一同配合以雷霆之勢平定涼州方為上策。”

    張繡摸了摸下巴的短鬚說道：“有理，不過如今韓遂治下羌亂幾乎平定，現在出兵討伐韓遂到是好時機，如若等到明年韓遂的元氣恢復之後恐怕征討韓遂要耗費一番功夫。”

    楊阜聽得，大笑道：“大將軍，卓有一策，可令韓遂治下羌禍復起。”見到張繡露出好奇的神色。 楊阜說道：“韓遂治下叛亂的羌人皆是一些小羌部，兵器不多，糧草又少，故此叛亂才如此容易被韓遂鎮壓。大將軍只需派人將一些糧草和兵器送給他們，那麼他們就會繼續反韓遂，如此一來可繼續削弱韓遂和支持韓遂的先零羌等羌部的力量，又可以收得這些小羌部的人心，到時大將軍一到，這些小羌部必然擁戴。平定涼州則更易了。”

    張繡聽完，點頭讚道：“壽成所言不差，義山果然不才，本將的大將軍府尚缺一從事，不知義山可否來助本將一臂之力。”

    楊阜微微一笑，起身說道：“謝大將軍賞識。”

    楊阜說話之時心中也有一點驚訝，大將軍府從事的地位非但不低，反而很高。 張繡這種屬於可以開府建制的大官，開府建制之後長史就是地位最高的屬官，也就是賈詡擔任的一職，可以說是膘騎大將軍府的大管家。 緊跟後面的就是別部司馬。 這別部司馬主要是掌兵的，現在擔任此職的乃是張繡的心腹周倉，統領盤古力士作為張繡的近衛營。 緊跟後面的就是從事了，可見此官職位不低，而且為張繡心腹，日後升遷也很容易。

    張繡對於此行的順利感到有點意外，但轉頭一想也覺得其實是在情理之中。 現在他張繡不再是當年董卓麾下的一名小小將軍，門庭可捕羅雀。 現在的張繡可以說是整個大漢最強勢的諸侯之一，而且據三秦險地，又有宛洛、漢中、河東等地為前哨，真可謂進可攻，退可守。 張繡如此勢力如果還招攬不到人才那才是真正的意外。

    由於楊阜剛才回來，故此張繡等人決定在楊阜家中住一晚，等楊阜收拾好之後才一起返回天水見參狼羌和白馬羌的頭領。

    在與楊阜等人一同用晚膳之時；張繡卻是突然記起姜姓是天水一帶的大族，這大族與世家類似，但又與關東世家有點不同。 關東世家是累世為官，而且家世顯赫，這大族倒是不如世家顯赫，祖上能為顯赫一時的大官者不多，故此稱不上世家，而只言大族。

    這大族之中出人才倒是很多，而且一出不只是一個、兩個，而是一批。 於是張繡便問姜敘道：“伯奕。汝武藝不差，族中可還有兄弟身手了得的？”

    姜敘想了想，說道：“回主公，族中兄弟以敘最為年長，其餘的現在大都年幼，未堪大用。倒有一人。乃是敘族弟。年紀比之義山尚要小些，名曰姜圃，武藝在族中只在敘之下。若是大將軍有意，敘可以書信將其招來。”

    張繡聽得，心中驚道：“姜圃？就是他了。”心中念道之後，便點頭說道：“好，伯奕到天水且寫一封書信，將其招來。”頓了一頓，張繡又問道：“對了，看伯奕你的年紀也不可曾成婚？”

    姜敘這麼一個大漢子聽得，紅著臉搖了搖頭，說道：“尚未，不過族中已經定下了親，過了年應該就要成婚了。”

    張繡見得，大笑道：“男大當婚。伯奕何須害羞。對了，那你的族弟呢？可曾定親？”

    姜敘笑道：“多謝主公關心，族中長輩已經為圃弟定了親。不過女方年歲尚還要過多幾年才成婚。”

    張繡聽得，微笑地點了點頭。 暗道：“很好，既然已經定親了，爹娘皆在，姜維你走不脫了。”

    你道張繡為何如此在意這姜圃。 其實並不是因為姜圃他本人，而是他的兒子姜維。 漢末三國之中。 除了那些一門父子皆俊傑之外，其餘的都很難記住這些大才的老爹或是兒子。 但唯獨一個是例外，那就是姜維。

    姜維自然很出名，他老爹其實並不出名，史書之上也僅是略略提及。 但張繡對其如此印象深复，就是他的名，姜圃。 在張繡穿越之前，圃這個字有另外的意思。 張繡初聽姜維老爹叫姜圃之時，還笑了許久。 故此才印象深刻。

    旁邊楊卓倒是覺得張繡有些不對。 不過也猜不出什麼，只以為張繡是對姜敘兄弟的關心，便沒有再細想下去。

    用膳之時張繡一直都保持燦爛的笑容，其實張繡高興也正常的。 三國末期為數不多可稱俊傑的姜維、鐘會兩人他們的父輩都在自己的麾下。 待得他們出生之後只要稍加雕琢。 就是上好的玉器。 當然張繡其實也有可能擔上改變歷史的風險，但也無妨，他們的父輩也不差，鍾繇自不必說，姜圃再差也是個副將之才。 倒是與他們二人有一段糾纏的鄧艾此時還不知在何處。

    用過晚膳之後，眾人各自安歇。 一夜無話。 第二天一早，張繡等人就一同前往天水，楊阜雖然是文士。 但涼州人哪個不懂騎馬，而翼縣離天水也不遠，早上辰時出，午時左右已經到達天水。 回到天水之後馬騰已經出去尋參狼羌和白馬羌的領了，杜畿和華雄對於張繡如此快回來感到有些驚訝。 張繡將楊阜留在刺史府 讓其與杜畿交流一下，自己則和馬超等人一同去觀看涼州兵團的訓練了。

    杜畿與楊阜皆是文士，自然有文士之間的話題，而且二人性格類似。 楊阜久居涼州，對涼州的情況瞭如指掌。 杜畿現任涼州刺史，雖然有馬騰這個在涼州生活了很久的人相助，但馬騰畢竟是武人，看問題時也不如文人細緻。 故此留下楊阜與杜畿交流，相信二人交流過之後，對於發展涼州會有更多的見解。

    這邊張繡領著馬超等人參與練涼州兵團，其實主要是幫姜敘熟悉。 張繡自然也在軍中好好顯乖了一把勇武，連挑華雄、馬超、胡車兒三人，後來又獨鬥華雄、馬超聯手數十合不敗。 看過之後軍中士卒自然更加敬服張繡，而姜敘也現自己的武藝比之四人相差很遠。

    第三日的時候，姜圃也到了。 這姜圃倒是與姜敘這壯漢不同，生的臉皮白淨，五官也很得體。 也算是一名美男子。 演義中有言姜維是一名美男子，所言不無道理，應該是有遺傳因素在的。

    姜圃來了之後張繡直接將他安排到了華雄麾下，在涼州兵團效力。 張繡在天水呆了五天，馬騰才領著兩名老人回來。

    涼州刺史府中，張繡坐在主位之上。 眾文武赫然在列，兩名羌族老人則是坐在文官一列。

    只見下面兩名羌族老人分別起來向張繡行了一禮，用不太標準的漢語說道：“在下紮西，添為參狼羌長老，向漢人膘騎大將軍問好。”

    扎西網說完，他後面的那名老人也說道：“在下特吉，添為白馬羌長老，向漢人膘騎大將軍問好。”

    張繡雙手虛按，說道：“兩位長老不必多禮，且坐下說話。”

    扎西和特吉對望一眼，同時將右手放在胸口，向張繡鞠躬一禮道：“我等代生活在大將軍治下的萬千羌人感謝大將軍對我們的幫助，你是我們羌族永遠的朋友。”

    張繡笑道：“兩位長老太客氣了。且坐下說話。”說完向馬騰打了一個眼色。 馬騰立即上前將兩名老人扶著坐下。

    坐下之後，參狼羌長老扎西就說道：“感謝大將軍對我們羌人的幫助。我們羌人都知道大將軍是真心待我羌人，而非像其他漢人一般，大將軍要何用得著我參狼羌的地方。直說就是，我參狼羌定必盡全力幫助大將軍扎西說完，那邊的特吉也點頭表示贊同。

    張繡點頭說道：“既然如此，本將就直言了。韓遂逆賊竊據涼州近十年，本將乃是朝廷親封膘騎大將軍。自有責任為朝廷消滅逆賊。

    然而滅韓遂容易，但以先零羌為的羌部皆擁韓遂，本將卻是怕討伐韓遂之時激起漢羌矛盾，使得漢羌百姓受苦

    特吉聽得，說道：“那大將軍以為當如何？”

    張繡點頭說道：“本將以為，羌人的問題應該是羌人自己解決。本將想請兩位長老，在本將出征討伐韓遂之時，集合一些羌族勇士，隨本將一同出征。若滅韓遂之後。先零羌等羌部服從本將管治，自然就好。若其不服，就請參狼羌和白馬羌的勇士先將他們打敗，而後配合本將管治。這樣也不會激起漢羌之間矛盾。而一應管治方法皆按現在本將治下一般施行，而且羌人可到學府學習、考科舉為官，與漢人無一  。

    兩位長老聽得，同時驚訝道：“大將軍此言當真？”

    張繡點頭說道：“不錯，此舉就要在本將治下施行，不過由於涼州學府尚未建好，就未曾公佈，如今兩位長老皆在，本將也不瞞兩位長老

    扎西聽得，面露不信的神色。 問道：“我們羌人當真可以為漢官？”    張繡鄭重地點了點頭，說道：“本將說過的話決不食言。”

    扎西和特吉對要一眼，扎西說道：“大將軍且放心，我參狼羌選兩萬勇士，隨大將軍征戰。”

    特吉也開口說道：“我白馬羌亦如此，我等二人可幫大將軍再從各羌族小部中徵集勇士兩萬，合計六萬羌族勇士聽候大將軍調遣

    張繡大喜道：“如此甚好，不過這六萬勇士非是聽本將之命，而是聽你們羌人之命。”

    扎西聽得，疑惑道：“聽我們的命令？但現在我們部中勇士雖多，不過均得不到全部的信服，而且我們參狼羌和白馬羌雖然友好，但要我們部中勇士聽他部之命卻是不行。”

    張繡說道：“既然是以羌治羌，本將自然不好插手。至於領軍大將。本將心中到有一個人選，你們且聽聽看看如何？”

    二人同時點了點頭，說道：“大將軍且說。”

    張繡指著馬超說道：“領軍大將之人選，本將以為馬壽成之子馬超。馬孟起可當此任。其母乃是特吉長老的嫡孫女，也算是白馬羌的人。而且據本將所知，羌族勇士上下皆服孟起，由孟起領兵就最好不過了。”

    特吉聽得，點頭說道：“大將軍所言甚是。孟起是老朽親自看著長大的，武藝更是公認的涼州第一，部中眾人也心服，老朽自然贊成

    扎西也點頭說道：“如若是由孟起領兵，我參狼羌並無異議。”

    張繡點頭道：“好，既然如此。本將就讓孟起隨兩位長老回去整軍。”

    扎西聽得，驚訝道：“大將軍準備立即起兵？”

    張繡搖了搖頭，說道：“非也，本將去年剛經歷大戰，此時倒不好刀兵，故此此時非是征韓遂之時。而隴西、陰平郡處的氐族和戎族不服本將管治。此兩族實力不算太強，正好讓孟起率軍徵此兩族，既可讓平此兩族，又可讓孟起練兵，參狼羌和白馬羌等部戰士雖勇，然先零羌十年來屢犯關中，戰力不可小視，故此本將以為可讓孟起先以此兩族練兵一年，明年再隨本將征討弗遂和先零羌等羌部

    扎西聽得，讚道：“大將軍果然深通兵法，扎西佩服。既然如此就按大將軍所言去辦，我們現在立即回去召集勇士，讓孟起領他們去征氐、戎兩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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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八章馬均論機關器械

--    張繡和參狼羌和白馬羌的兩位長老詳談過後，第二天就與楊阜、胡車兒兩人回長安了，留下馬超與姜敘跟著兩位長老去招集兩部勇士成軍。 按張繡的意思是招集三萬勇士就夠，兵卒太多了張繡的糧草儲備也不夠，畢竟羌人幫自己打仗，糧草供應方面由張繡提供一半，而戰利品則平分，這是張繡和兩部長老之間的約定。

    而且除了這三萬羌族士兵之外，張繡還讓馬超將兩萬馬家軍也領去。 畢竟這馬家軍大部分成員都是羌、氐胡族，讓他們出征最好不過了。 這樣一戰可以有利於馬家軍戰力的提升，百戰精銳，沒有經歷百戰如何能成為精銳呢。

    回到長安之後，張繡就讓王威領著兩萬馬家軍到天水候命，並讓王威到馬超麾下聽令。 馬超勇烈，作戰的時候自然自然勇猛過人，但這樣容易中敵人之計，故此張繡安排了姜敘這個熟悉地理且性格沉穩的涼州人以及王威這個經驗豐富而且當過遊俠兒，見識廣博的人輔助馬超。

    長安，膘騎大將軍府。

    這膘騎大將軍府乃是張繡以前住在長安的地方擴建而成的，本來麾下眾人開始都建議張繡用董卓以前在長安的府邸作為膘騎大將軍府所在。 不過張繡總感覺那地方不好。 董卓、呂布、李催三人用過那府邸，除了呂布之外其餘兩人現在都不在世上了，故此張繡一聽立即就否決掉，決定將原來住的地方擴建。 故此時的膘騎大將軍府位於城東佔了好大一片地方。

    此時膘騎大將軍府的正廳之中，賈詡、法正、楊阜、馬均四人皆在。 張繡先為三人介紹了一下楊阜。 而後說道：“文和，義山所出資助韓遂治內羌人糧草、兵器之策。汝以為如何？”

    賈詡點頭說道：“義山之謀甚善。不過詡以為，資助羌人糧草不宜太多，韓遂境內羌人叛亂除卻連年征戰之外，另外一個重要原因就是糧草短缺。主公要助其糧草若太多。這些羌人生活既定，對付韓遂的人恐怕會不盡力。故此詡以為當資助部分，夠他們一到兩月之用。如若他們要得到更多的糧草，只能夠用主公提供的兵器去向韓遂搶，如此一來才可給韓遂造成麻煩。”

    楊阜聽得，深深地皺了皺眉。 說道：“賈長史之策未免太過毒辣了吧。”

    賈詡搖頭說道：“義山之謀亦是資助羌人反韓遂，但若是資助太多。羌人反韓遂不盡力，如此豈不是既浪費錢糧兵器，又不能達到削弱韓遂的目的，明年主公征討還是要耗力甚多，既然如此不如不資助。而資助羌人反韓遂，也就是一年時間，明年主公以雷霆之勢滅韓遂，平羌亂，羌人百姓就可過上好日子。”

    張繡不得不承認，賈詡出的謀略雖然從道義上來說講不過去，但效率總是最高的。 權衡了一下之後。 張繡點頭道：“天下無白吃之餐，既然本將資助他們，自然要他們為本將效力，就按文和之策去辦吧，一切安排由文和主理，義山暫攝監察司使之職。”

    賈詡、楊阜聽得，知道張繡計較已定，同時高聲應諾。

    張繡轉過頭，問法正道：“孝直，這麼急尋本將，所為何事？。

    法正拱手答道：“主公戰略力主向南，然主公麾下兵卒皆以騎兵為主，正以為頗有不妥之處，特來向主公說明。”

    張繡問道：“孝直且細細道來。”

    法正說道：“如若主公揮師向南。可攻荊、益二州，其中荊州內水網密布，無水軍輔助甚是難攻，特別是荊南，有長江天險阻隔，更是難上加難。主公雖然組建了水軍，而且有甘將軍一手練，但荊州水軍冠絕大漢，要將其一舉殲滅未免太難。況且荊州乃是四戰之地，若取荊州後西面劉璋、北面曹操、東面孫堅皆非善與之輩，既然如此正以為主公南征當取益件為上。然而益州多山，騎兵不能用，主公所依仗之武力去了大半。若日後主公進攻中原，而中原堅城甚多。只依仗騎兵卻是未必能取中原，故此正以為主公改變依仗騎兵作戰的習慣。”

    法正所言其實有理，張繡是西涼軍出身，麾下班底也是西涼軍兵將。 而西涼盛產馬匹，故此西涼軍係出生的將領大戰之時依仗的都是騎兵。 而張繡之前主力進攻的又是關中這些平原之地，正是騎兵用武之地，故此也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妥。 至於之前與袁術和劉表的交手，都是以野戰為主，以騎兵作為主力的張繡在野戰中殺敗袁術、劉表麾下戰力較弱的兵卒並不出奇。

    但就如法正所言一般，定了關中之後，張繡一向所依仗的騎兵可用之地少了許多，能再有大用的也就是徵翼州、幽州這些地方。 至於日後要進軍中原，騎兵是能起到作用，但並不是決勝的關鍵了。

    中原多城池，而且一個普通的縣城也不是那麼容易攻陷的。 就如曹操的充州中，就有陳留、濮陽、定陶等堅城，如若曹操派大軍據守。 單靠騎兵未必能攻破這些城池。

    呂布就是一個好好的例子，部下有精銳的涼州鐵騎和并州狼騎，初到之時仗著曹操徵徐州，克州空虛又有內應，所向披靡。 然荀彧等人反應過來之後，立即據充州各城而守，在依靠弱小的兵力又沒有大將指揮的情況下就能擋下呂布進攻的步伐。 等得曹操回師之後反攻充州，曹操避免了與呂布大軍進行野戰，只進行攻城戰，就成功將呂布趕出了充州。 當然曹操手下的謀士所出的奇謀建功甚大，但總的來說，以騎兵進攻中原並非就一定能百戰百勝。 更遑論說要進攻以多山多險地而聞名的益州和水網密布的荊州了。

    不過張繡現在只用騎兵，也並非其覺得其他兵種不好用，而是一種習慣問題。 就好像南人出行習慣乘舟。 而北人出行習慣乘馬一般。 對張繡這種西涼軍係出身的人來說，用騎兵作

    張繡聽完之後，問道：“孝直所言有理，不知當如何改變？”

    法正說道：“如今西北尚有韓遂未除，羌人又未定，而且涼州以北又為鮮卑人和匈奴人所據，以鮮卑人以及匈奴人之貪婪個，性，主公與他們之間必有一戰，故此正以為騎兵不可削之。況且如今已得涼州部分。有了天然之草場放養戰馬，不需要再消耗草料餵食，供養這些騎兵對主公而言並不吃力。而主公之步卒除了刀盾兵、長槍兵和弓箭兵之外就無了，正以為當在步卒上進行加強。”

    頓了一頓，法正繼續說道：“主公可記得當日德衡造霹靂車，長安之戰顯威，而之前樊城和宛城守衛戰，霹靂車也立下奇功。主公既在長安學宮之中設機關殿，那當知機關之重用，故正以為步卒之加強當從機關著手。”

    張繡微微一笑，說道：“孝直所言有理，德衡來此想來也是為了此事吧。”

    馬均點頭說道：“正是。”

    張繡說道：“既然如此，德衡且說一下有什麼機關適合步卒之加強。”

    馬均點了點頭，說道：“直接用於戰爭之機關器械很多，均就暫且分為攻城、守城和野戰三類吧。就攻城而言，用得最多的自然是雲梯還有弓箭了，此兩種主公大軍用之良久，均就不說了。大型攻城器械，則有井欄、衝車、拋石機，其中拋石機經過均改進而成的霹靂車威力更強。井欄與衝車主公應該亦知道。後面均所言這些則是主公用得較少的。普通兵卒可用的則是飛鉤，正面攻城飛鉤作用不大，飛鉤主要是夜襲城池之用，而這飛鉤製作也很方便，熟手鐵匠幾乎都能打造出。而大型攻城器械，則還有與衝車類似的贛輥車，以及用高聳的軒來攻城的軒車、躲避箭石的牆車、跨越護城河的壕橋、觀望高城狀況的巢車、樓車

    張繡聽得，很是驚訝地問道：“竟然還有如此多的機關器械？。

    法正點頭說道：“不錯，這僅僅是攻城器械，還有守城和野戰。由於黃巾之亂時，黃巾賊進攻皆以人數取勝，大漢防守的器械又老舊，黃巾攻城屢屢礙手，故此除了一些必要的攻城器械之外，其餘器械各諸侯用之甚少。此皆他們手下兵卒招來之後只稍加練就投入戰場，各諸侯效仿黃巾之以人數取勝，故此對耗錢和鐵、木等甚多的機關幾乎不造，就算造機關也是隨便伐木搭建，與真正精心打造的機關相比可謂天淵之別。主公走精兵路線，如防禦的牆車、過護城河的壕橋等機關就要打造了，當不能讓損耗大量錢糧練出的兵卒以血肉之軀攻城，以性命填護城河。用大量錢糧記練的精兵損耗於此，實在不值。    張繡聽完，神色凝重地點了點頭，對馬均說道：“德衡，且繼續說。 守城器械和野戰機關又有哪些？ 。

    馬均點頭答道：“守城器械其實一點 也不比攻城器械少，就一名到幾名兵卒可用的器械就有數種，其中有專門對付飛鉤的狼牙拍和插義夜。狼牙拍是以鐵鉤、鐵釘置於木板之上，而後夜間高懸於城頭，若敵以飛鉤夜襲則會被鉤住紮傷，攀城不得，插義夜與狼牙拍類似，不過是將鐵釘等置於圓木之上，必要時可當插木使用。除此之外，還有主要毀敵雲梯的撞竿，撞竿奇長，士卒以撞竿撞敵雲梯可避免受傷，而主公現在只用幾名長槍兵合力推雲梯，雖然有效，但槍桿太短，士卒死悄不少。而守禦城門的則有塞門刀車。專放置於城門之後，若城門被敵方撞木或衝車等撞塌之後，塞門刀車就可起到阻止敵軍入城以及殺敵之效。而在守城戰中作用最大的器械莫過於弩，其中夾弩、瘦弩等小型輕巧，射快的弩則多用於守城。”

    頓了一頓，馬均繼續說道：“小型的弩用於守城多，而大型的弩則用於野戰多，其中先漢所用以對付匈奴的大黃弩、肇張弩雙臂拉開、蹶張弩腳踏這些都是野戰所用的大弩。這些大弩皆一人可用，而比之這些大弩更強的則是床弩，床弩之中內藏數張弓，有絞軸，需數人合力方可將弓用絞軸絞開，床弩威力冠絕所有弩。大型弩除了床弩之外還有連弩車，一架連弩車可裝大小箭六十餘根，需十人控制。射之時鋪天蓋地，單根弩箭威力可能弱於床弩，但勝在打擊面廣。這些大弩以及床弩、連弩車皆用於野戰多。除此之外，野戰器械還有拒馬等器械，但所用則不太廣泛，野戰機關當以弩為主。均曾聽聞先秦時有單人可用的連弩，以及殺傷力比之床弩還要強大大型弩。此弩只存於典籍之中，據聞是秦國所製，故此稱之為秦弩。此兩種弩至今已經失傳，卻是可惜。”

    初聽連弩車之時，張繡先想起的就是名聞後世的諸葛連弩，待聽的馬均對連弩車進行解說之後。 才知道這連弩車與諸葛連弩不同。 待聽到後面的時候，方知道原來單人使用的連弩在秦被滅之後最精巧可五矢的連弩工藝已經失傳，只餘下可兩矢或是三矢的連弩。 想到這裡張繡開始驚嘆華夏先人們的智慧。 秦國被滅連帶著將一些弩也因此而失傳，不得不說是一種可惜。

    張繡聽完之後，定了定神，問道：“德衡，依你以為，製造這些器械所耗木、鐵以及時日如何？。

    馬均想了想，答道：“單人用的撞竿、飛鉤、狼牙拍、插夜義等製作簡單，要大量製造不難。除此之外，車類和弩類則工藝複雜，要大量製造需耗時日久，而且鐵器、木料所耗亦多，大型的車類和大型弩和大型弩自不必說，就算是小弩和輕弩也因為較小且工藝精密之緣故，製作不易

風鈴

第三百六十九章擴建長安城（上）

---    聽完馬均所言，想了想，說道！ ，飛鉤等物要多造  工匠應該能勝任，特別是飛鉤，益州多山，飛鉤除卻用於攀城之外，對於攀山應該也有大用。 ”

    法正聽得，眼前一亮，說道：“主公奇思，以飛鉤攀山，如此一來大軍就可翻越益州群山突襲益州城池。”

    張繡微微一笑，說道：“此計或可行，但未必能如此簡單。”頓了一頓。 張繡繼續對馬均說道：“至於大型的車類和大弩、大型弩，本將以為當要製造，這些雖然耗時日久。然實乃戰場利器，當要大造。”

    馬均聽得，點頭問道：“那主公以為當要造多少？”

    張繡想了想，邊摸著下巴，邊說道：“大型的床弩以及連弩車各造兩百架，以連弩車人數論，兩百連弩車和兩百床弩需四千人操控，加上其餘人員，可裝備五千大軍，造兩萬床弩和兩百連弩車需耗時多久？”

    馬均沉吟了一下”中默算了一陣，答道：“如今工匠尚未熟手，弩畢竟精密。 主公若調五百工匠製造，平均算來要一天才能完成一架。 然這未算弩箭。 若日後熟手。 應該一天可以造兩架。 而這些大型弩所需弩箭皆要特製，故此製造大量的弩箭所耗時間更多，故此要造床弩和連弩車各造兩百架，最少也要十個月時間，弩箭則未可預算。 而且這還要是木料以及精鐵齊全的情況下。 ”

    張繡聽完，暗暗咋舌，用五百工匠耗時十個月才堪堪能製造床弩和連弩車兩百架，那算上其他器械只怕耗時更久了。 不過一般來說，車類攻城兵器，都是大戰前才臨時趕製的。 車類行走太慢，跟隨大軍前進數百里攻城根本就不可能，故此能造的也就是弩。

    張繡咬了咬牙，說道：“好，一應木料精鐵本將自會讓人提供，十個月後德衡要將床弩和連弩車各制二百架出來。而大黃弩和臂張弩、蹶張弩各制千架，不知要耗時多久？”

    馬均想了想，說道：“千名工匠同時製造，此三種弩若各制千架，需耗時年半到兩年。”

    張繡聽得，點頭道：“造！至於輕弩和瘦弩，射雖然快，但箭卻少，本將倒是大概知道連弩的原理。不知德衡能否重新造出？”

    馬均聽得，驚喜道：“主公所言當真？”

    張繡點頭笑道：“這個自然，德衡且稍待。”說完之後，張繡取出筆墨，在紙上寫寫畫畫了起來。 大約過了一刻鐘左右，張繡畫好將紙交到馬均手上，馬均連忙接過觀看。 一看之下眼睛再也離不開這張紙。 邊看口中還邊讚道：“巧！實在巧！”

    張繡畫的不是別的物件，正是名傳後世的諸葛連弩，對於諸葛連弩的大名張繡自然聽過，而穿越前也看過這連弩的模樣。 諸葛連弩其實與普通的弩樣式有所不同，而其中關鍵核心在張繡穿越之前的現代也解密了。 有心人要查自然能查到，張繡都將其一一畫出來。

    看了盞茶功夫，才想起自己在張繡府中，連忙抬起頭來，見到張繡微笑地看著自己，馬均將紙捲起。 拱手道：“有主公此圖，均有信心可將連弩制出。觀此連弩與先代連弩製作之法截然不同，甚是巧妙。依其原理，均可將此小型連弩改造成大型連弩。一次可五十矢。”

    張繡聽得。 驚訝道：“五十矢？連弩車大小箭相加也只六十矢？”

    馬均哈哈一笑，說道：“有主公此圖啟，均可對連弩車進行改造。車內藏三弓，大箭可一百五十矢。加上小箭。一架連弩車可一百八十矢以上。”

    張繡聽得驚訝無比，一百八十矢，是以前的連弩車的三倍。 只單人可用的大型連弩就可五十矢，堪比以前的連弩車，大型的則是以前連弩車的：倍張繡想想若是能製成此戰場利器，那將是敵人的惡夢。

    就在張繡暗暗咋舌之時，馬均又繼續翻看張繡所畫的圖，看著看著就皺起了眉頭，又看了一會，就說道：“主公，均以為主公所畫圖中連弩可十矢殊為不妥。

    張繡聽得，驚訝道：“如何不妥？”

    馬均說道：“此弩可為單個兵卒所用，若十矢齊，恐怕只需五到六矢，敵人就已死，其餘四矢，卻是有些多餘。故此均以為改成五矢為佳。不過改成五矢的話，箭矢就比主公所畫之箭矢要難造。”

    張繡聽得，問道：“若是改成五矢，就箭矢而言制十矢與製五矢耗時相比如何？”

    馬均暗中想了想，說道：“未造過，不知，不過五矢比十矢難造，就單矢而論五矢要比十矢耗時久。”

    張繡聽完，哈哈一笑道：“德衡未上戰場，不知道戰場之上進攻乃是鋪天蓋地，這十矢射，未必只擊一人，而是更多敵兵。而五矢製作不易，需熟手的精巧工匠製作。若改成五矢只怕戰場之上箭支不夠。而十矢的箭支製作簡單，普通工匠也能打造。射出之時或許箭矢太多有所浪費，然而箭支供應則是足夠。況且大戰之後箭矢也可以回收，損耗不大的可直接使用，損耗厲害的則回爐重鑄。如此戰場所用其實十矢比五矢要好。”

    馬均聽完，神色了然，點頭道：“原來如此，幸得主公提醒，若不然改成五矢連弩。雖然箭矢損耗較少，不浪費，然製作太難，只怕數十年不到此弩就會因為箭矢製作麻煩而棄之不用了。相反主公此圖所畫之弩箭製作方便，能大用。”

    張繡笑道：“德衡亦只是未經戰場凶險，才有所砒漏，但大型連弩和大型的連弩車本將卻是想不出來。”    馬均笑道：“既然如此，此弩又為主公所製，請主公為其賜名”

    張繡聽得，暗想道：“若是再喚諸葛連弩卻是不太合理，既然如此就用他另外一個名字吧。“想罷，張繡說道：“此連弩就名元戎。”

    馬均聽得讚道：“元戎弩。好名。此十矢為元戎連弩，五十矢之大弩則為元戎大弩，一百八十矢則為元戎連弩車，
    張繡忽然想到了什麼，問道：“德衡，若是將連弩車改製成元戎連弩車，耗時可會加長？”

    馬均搖了搖頭，說道：“此均尚不知，且要造出第一架才才能告訴主公

    張繡點頭說道：“嗯。此事不急，今年也不會有大戰，德衡可慢慢製造。至於大弩，則加造兩千架元戎大弩，此乃野戰利器，普通的十矢元戎弩則先造五千副，往後要繼續打造，最好各大城以及險要關隘守軍都配備一支十矢元戎弩軍。”

    馬均聽得，默算了一下，說道：“加製兩千架元戎大弩，用一千工匠最起碼也要一年半時間，至於三千副十矢元戎弩，用五百工匠應該半年能造好

    張繡點頭說道：“好，本將撥三千工匠。製作各種弩之事就由德衡負責，至於提供木料以及精鐵等本將會吩咐閻圃處理，另外飛鉤等物則交由各城製造，德衡監督即可。”

    馬均聽完，拱手道：“諾！”

    此次大造機關器械馬均的任務其實很重。 不過馬均為人老實，張繡對其又有知遇之恩，故此此次大造機關器械雖然是任務繁重，但馬均也咬牙接了過來。

    張繡與馬均敲定了機關器械之事後，轉過頭問法正道：“孝直尋本將如此之急，應該還有他事吧

    法正點頭說道：“不錯。主公。如今長安、洛陽和宛城重新成為大漢之中心，各地商人都在匯聚於此三城。宛城經主公數年擴建，已經不亞於當年之洛陽，而現在重建之洛陽比之宛城有過之而無不及，其中四方城的設計更是絕妙。倒是長安城，自光武以後就開始頹敗。經董卓以及李催、郭汜、樊稠之亂後城防更加不堪，故此當日張先有一萬大軍才守不住長安城而被西涼軍攻破。而如今主公之膘騎大將軍府就在長安城中，正以為加固長安城刻不容緩。”

    法正說完。 楊阜也開聲說道：“長安殘破，確實是到了加固之時旁邊賈詡和馬均也點了點頭。

    張繡聽得，說道：“孝直所言有理，不過此事應該還要聽聽元常之意吧。

    法正微微一笑，說道：“元常正在幫主公尋其餘大城的圖紙 供主公參考

    張繡聽得，恍然道：“原來如此，且等元常到了再一併商議眾人聽得一同點頭。

    等了約半個時辰。 鐘繇和閻圃才抱著一大堆的圖紙布帛來到膘騎大將軍府中，法正幾人見得連忙上前幫忙。

    鐘繇和閻圃放下圖紙和布帛之下，齊齊向張繡行禮道：“繇圃見過主公

    張繡笑道：“不必多禮，你們都辛苦了。且坐下再說

    眾人再次坐下之後，張繡問道：“元常以為，加固長安城之事如何？。

    鐘繇說道：“如今之宛城、洛陽比之長安都要大，就連新建的漢中南鄭城亦如此，故此繇以為長安城不僅要加固，還要擴建。若長安城太小如何當得起膘騎大將軍府所在。”

    眾人聽得，一同點頭。 這時鐘繇又說道：“主公建宛城先採用四方城的設計漢代城池還不是規則的四方城，當初袁術大軍兵臨宛城之下時，四方城的設計使得宛城防禦力大增，故此缺以為長安城擴建也應用四方城之設計

    法正聽得，點頭道：“不錯，如今長安城畢竟有長樂宮和未央宮在。不可拆毀。故此正以為當以現在之長安城為內城，並將之城牆改為四方城牆，而後再向外擴建。”

    鐘繇聽得，點頭道：“孝直所言有理，繇以為如今長安客商雲集，可開挖河道，引渭水入長安。使得客商可從長安直出渭水，而後入黃河。至河東、洛陽，而不必走陸路再渡黃河，如此運輸也方便了許多

    古代交通工具並不多，陸上運輸都是以牲畜拉車，或是人力，這樣的運量不大。 而運量最大的莫過於水運了。 自唐代之後華夏更加繁榮 其實與隋陽帝開大運河是有極大的關聯。 如今鐘繇提議在長安中開挖河東，引渭水入長安。 使得從長安可走水道直接到河東、河南、河內三地，確實方便了貿易。

    張繡自然知道水道在古代的重要性，立即點頭道：“元常所言有理。不知開幾條河道為佳？”

    鐘繇拿起一塊布帛，對張繡說道：“這是揚州吳郡治所吳城的佈局。主公且看此城水網密布貫穿城內，如此一來城被攻破，要完全將城佔去也非易事。不過吳城北依長江，可以做成此格局。渭水水量雖然不如長江多矣，但開挖四到六條河道引入長安城中並非不能，此河道東西各半，河道再行相連，就可溝通全城。”

    張繡看著吳城的佈局。 說道：“元常所言有理，在城內開挖河道，東西各兩，而城外再以護城河環繞。河道相連溝通，將渭水活水自西北引進河道，就可大大加強長安城的防禦

    鐘繇聽得，讚道：“主公所言甚是，渭水在北，引渭水而為護城河實可大大加強長安之守禦，而活水護城河，敵軍若攻很難填平，如此一來長安城可謂固若金湯

    這時，賈詡忽然插嘴道：“開挖護城河的確可加強長安守禦能力，但引渭水而入，對長安而言既有利。亦有弊，若有敵軍攻城，只需在渭水上游築堤壩，而後決渭水，長安城水網通渭水，如此一來長安則危險

    眾人聽得賈詡之言，一同沉默，這時楊阜卻是說道：“賈長史此言差矣，關中乃是平原，長安在關中平原之西。若未設同渭水之河道，要決渭水而灌長安，先水量要夠大，可淹整個關中平原之西，而後再灌長安，以渭水之水量恐怕不能。如此則可說明以水攻長安太難，若是長安內水網溝通渭水之後，可能水攻難度會降低，大水直接沿河道就可入長安，不過此法亦未必無解。”說完楊阜嘴角輕笑。

風鈴

第三百七十章擴建長安城（下）

---    張繡聞聽，轉頭望向楊阜，問道：“那義山以為當如何?

    楊阜答道：“先在城口設水閘，可阻水沿河道進入。再次將長安城河道連通至城東南的嚴水、消水處，此兩水亦是連通渭河，如此一來就可將長安之水復流回渭水。而敵人若決渭水灌長安，以長安之地理必不會如楚漢相爭之時淮陰侯淹廢丘之水一般可將全城淹沒。不過水量也會增加，此情況之下河道未必能及時疏通，阜以為主公可在長安城東南開挖一湖，用以調節水量，若水量過多可開閘引入湖中，若雨水不足使得河道過淺亦可開閘將平時儲起的水從湖中引出，以充長安河道。”

    開湖調節城池水量，漲潮之時，水量充沛，則可引水入湖中，而水量過少之時則可開湖放水增加城內河道水量，這就是華夏先民之智慧。

    張繡聽得，笑道：“大善！”

    賈詡沉吟了一下，也說道：“如此一來，的確可減少長安城被水淹之風險。城內水系如此，也足夠矣。”

    張繡立即從筆架上將毛筆取下。 而後拿過一紙，在上面畫了起來。 未幾，經集眾人方才所言，一座正方城池以及城池外左右兩邊各兩條河道自北引渭水而後連通東南面的滬水和孀水，城的東南角還畫了一圈，標註之下正是楊阜所言之湖。

    隨後張繡將外城的城牆和城牆外的護城河也畫了出來，由於城內四條河道皆是自北向南，出城之後直接溝通護城河再連城東南的湖以及折向東南連通滬水和霸水，故此城內四條河道倒是筆直整齊地將新的長安外城劃分成五部分，其中中間內城的部分最大。

    此時眾人已經一同圍了上來。 法正見得圖紙，指著最接近內城的兩條河道說道：“四條河道只與城外的護城河連通，未免太過不便，於城內亦要溝通。而這兩河道與內城接近。何於內城城牆之下也開挖一護城河，引此兩條河道之水而入，既可將此兩條河道連通，又可使得內城防禦加強。”

    眾人想了想，齊聲讚道：“有理。”此時鐘繇已經接過張繡手上的筆，在紙上畫了起來，將靠近內城的河道接通，內城北面和內城南面皆挖河道連通。 楊阜見得，說道：“有此兩條河道接通已經足夠，外面兩條無需在城內接通，若是河道皆通，若敵軍攻破外城則可沿河道直抵內城城下，殊為不美。”眾人聽得，一同點頭。

    張繡笑道：“河道雖然便利，然不可無大街。由於內城為新長安城之中心，故此當建一街貫穿長安南北，此街則為中軸。而城內有四條河道貫穿南北，當在河道內外亦設大街貫通南北，如此一來東西兩邊當各有兩條貫通南北之大街。五條大街與四條河道相加則為長安城貫通南北之道路。而貫通東西之街巷亦如南北一般，亦設九條大街，如此則定為新長安城之格局。”

    頓了一頓，張繡繼續說道：“新長安城中，繡以為將長安學宮、科舉考察皆設在城北，兩邊則為蒙學以及販書和文房四寶等物。城東為文官之官邸所在，城西則為武官之官邸所在，可從大街直通內城，方便議政。城南則以坊為主，東、西兩邊各設市，市中為大商家所交易買賣之地小商販則可沿坊擺賣。膘騎大將軍府、京兆尹府等府衙全數在內城，其中京兆尹府在內城邊，方便百姓報官。”

    鐘繇聽得，驚道：小商販可沿坊擺賣？ 如此一來城南就會混亂，不便管理。 ”

    張繡聽得，笑道：“若只容許在市中擺賣，市的地方就算再大也不可能容納所有大小商販。若是日後打通前往大秦國的商路。長安就是最重要之地，要容納各地商人只有兩個市恐怕不夠，就算市能容納各地商人，那長安的小商販根本無處可做買賣，如此豈不是絕了他們活路。將坊、市打開，雖然不便官府管理。但長安城內外的百姓皆可在坊間擺賣。如此一來就算他們家中沒田。但能做買賣亦不至於餓死。”

    張繡身為穿越者知道歷史的進程，坊與市之間的界限遲早要打破，歷史上是推後了近千年到宋代的時候才打破。 坊與市的打破使得宋代商貿達，大小商人隨處可見，漢末人口雖然不如宋代，但張繡若是將坊與市之間的界限打破，就算一名普通的百姓，都可以在坊間隨處擺商貿的展。

    其實這麼做張繡蘊含了另外一層的原因。 縱觀中國歷史，都能現一個朝代到了最後時期，肯定是大量沒有農地的百姓餓死，而這些沒有農地的百姓最後都會爆起義。 這裡面最根本的原因就是人口增多與土地兼併。

    一個朝代初立之時人口不多。 百姓基本上都能分到田地，然越展下去，人口越多，田地則越分越少。 唐之前田地都歸於世家，唐之後田地則歸於能成功考取功名之士子及其後人手中。 如此就是張繡穿越之前所說的土地兼併，這就是導致朝代興替的原因之一。

    然這麼多朝代之中，僅有一個是例外，那就是宋代。 宋代商貿達。 家中無田之人就會到城中工作。 以謀取收入。 如此一來無田之百姓也就不會與其他朝代一般餓死，故此宋代百姓之起義是最少的，而且原因也多不是活不下去，當然宋代的閑漢也是最多的。

    張繡知道土地兼併其實是不能避免的，就算是他穿越之前所活的時代也一樣，既然不能避免，就要想一種方法讓沒有了土地的農民能活下去的道路。

    無疑，發展商業就是唯一的出路，特別是與外國的貿易。

    以張繡算計，只要重新將通往羅馬的商路打通，商業在短期之內必定會井噴式的發展，而打通前往羅馬的商路還需一段時間，此時網好就是長安擴建之時。 到時商路一通，各地大商雲集長安，而坊、市之間界限亦打通，由大商帶動“漢城內外甚至關中各地的小商販到長安城的據間擺賣。加三糾過挖通。交通四通八達，絕對能使得長安之繁盛越先漢，可以跟歷史上後世的盛唐以及兩宋時代的都城相媲美。

    將長安、洛陽和宛城三座大漢中心之城先展起來，由此就可帶動全國各地的商貿，到時商貿展深入百姓心中，那麼隨著時代的展，土地兼併越來越嚴重的時候也不致於尋常百姓沒有活路而餓死，這是使國家能長久展下去的重要途徑，當然不僅僅是這一項，還有其他更多的地方，例如吏治等，這些都是張繡從歷朝的得失所總結而出的。

    坊與市的界限打破，確實讓官府的管治麻煩了許多，張繡看著鍾繇苦著的臉色，笑道：“元常，到時只需立下規矩，若是有人違反，則不准其再在長安擺賣即可。只要規矩立下了，且按律執行，管治那裡亦不會麻煩太多。而坊、市界限打破。卻是大利於百姓

    鐘繇苦笑了一下，說道：“繇明白了

    張繡環顧眾人，問道：“對於長安城之設計，諸位可還有異議？”眾人皆搖了搖頭，這城集眾人之智慧，而且很多地方都是張繡這個穿越者提出，無論守禦能力還是商貿、交通、佈局規劃，都絕對比現在大漢所有的城池都要好。

    張繡點了點頭，說道：“既然如此，長安城之擴建刻不容緩，如此潼關和洛陽城尚欠少許而未建成。那些降卒亦不好抽調，故此本將準備徵援役，築新城牆與開挖河道一起進行，諸位以為如何？”

    鐘繇聽得，皺眉道：“擴建長安城工程浩大，不知主公準備徵多少浮役，而且軍隊方面亦要徵兵，只怕青壯不夠。”

    張繡默算了一下，說道：“本將此次準備徵十二萬繼役，分為兩批。每批兩萬，工作兩月之後輪換。元常以為如何？”

    司隸屢經戰亂，人口並不多。 也就兩百萬左右，到是南陽，經過數年大治，人口已經逾兩百萬，比之司隸一州都要多。 徵十二萬瑤役其實算是比較多的，但工作只兩月。 而後輪換，持續一年，也就是每人工作半年，倒也不算重。 而且張繡沒有大規模徵過援役，百姓這數年安居樂業，張繡此時徵浮役到也不會激起民憤，比之關東的諸侯，張繡可算是仁主了。 關東諸侯曹操、袁術、袁紹哪個。 沒有大規模徵過繼役，曹操擴建許昌又建皇宮數月可成，其中有多少百姓埋骨許昌城下。 袁術就更不必說了，兵役、繼役皆多，百姓苦不堪言。 而在張繡麾下當兵除了管飽之外還有軍餉可拿，豈是其他諸侯可比，這種程度的繼役自然不會激起民憤了。

    鍾繇聽得，點頭道：“應該無妨。不過這麼做，長安城未必能短時間建成

    張繡笑了笑，說道：“如今又無大戰，可讓兵卒亦參與建城。從南面的秦嶺開採山石，途中以滾木為路，山石沿滾木鋪設的路拉至長安城。這里以兵卒和青壯為主，其餘百姓則負責建城和開挖河道。先築南面城牆，待得冬天之時將渭水引入河道，讓河道結冰，山石就可沿冰道運至其餘三面。加上潢關和洛陽建完，明年征討韓遂和羌人當有降卒。再將這些降卒尋來建城，如此算來。約兩至三年，長安擴建就可完成。”

    鐘繇聽得，笑道：“看來主公還是頗為體恤百姓，他們基本上都做些較為簡單的，重活皆是兵卒和降卒來完成

    張繡微微一笑，道：“讓兵卒來也就練一下他們的體力，潼關和洛陽就完建好，那些降卒一到，我軍兵卒就回去練了。而且孟起現在正在征討隴西那邊的氐族和戎族。本將讓他盡量收降這些胡人。    眾人聽得，齊聲說道：“主公英明。 ”

    張繡微笑道：“嗯，子秀(閻團字)，汝曾經負責南鄭城擴建，元常事務繁多，那麼長安城的擴建就有汝直接負責。”

    閻圃聽得，還以為自己聽錯。 長安城的擴建重要無比，張繡竟然將此重托交給他這麼一個降官，實在讓閻圃覺得意外。 愣了一下之後，在鍾繇的提醒下閻圃才反應過來。 拱手一禮，說道：“圃必不負主公所託

    張繡點了點頭，說道：“嗯。長安擴建完成之後，內城將成為官府各衙門所在，將不再准許百姓居住。原來住在內城之百姓皆要遷至長安外城，這個就由元常安排與內城的百姓解說。盡量將這些百姓都安置在較好的地段吧

    鐘繇聽後都一一記好。

    張繡頓了一頓，繼續說道：“長安擴建豈能只是本將出錢糧，徵繼役。通知現在在長安城中做買賣的大商人還有世家，他們應該知道怎麼做。就學伯侯重建洛陽城那般，捐助的多的商人或是世家則在未來的長安市中戈 一地與他，而出力最多的那些，則在擴建後的長安城中刮一地讓其建府邸，至於如何衡量，則由元常負責。”

    將目光轉向賈詡，張繡說道：“若是那些沒有出資的商人和世家，就給本將狠狠地打壓他們，長安擴建都不出力，還想在長安做買賣。哼哼，此事就由文和負責。”

    鐘繇和賈詡聽得，同時應道：“諾！”

    最後，張繡拍了拍腦袋，說道：“對了，坊與市界限打破之事暫且不要洩露出去，此事干係重大。待得長安擴建好之後才將此消息公佈。另外新的長安學宮也可同時修建，城內建設則由元常負責。”

    見到鍾繇越來越黑的臉色，張繡知道他麾下文官實在太少了，武官方面還好，現在副將也開始增多了。 但文官方面一向就是張繡的弱點，雖然剛剛多了諸葛謹、楊阜這些人。 但隨著地盤的擴大，又開始不夠用了。 而且長安還要擴建，很多地方都要用人，張繡又在哀嘆無人可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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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十一章五路諸侯討袁術（上）

  張繡大力發展長安、洛陽和宛城三地，用加重稅使得商人到距離自己最近的其中一座大城進行交易買賣，使得此三城一時之間再次恢復了天下中心之繁盛，無論是河北的袁紹、中原之曹操、還是荊州之劉表甚至與張繡為敵的益州劉璋都享受到其中不少好處。

    與張繡地盤接壤，又沒有與其發生激烈矛盾衝突的諸侯都享受到其中好處，然而較為偏遠的徐州呂布和小沛的劉備、淮南的袁術、江東的孫堅和幽州的公孫瓚連通外間的商路被封，而徐州、幽州又大戰連連，就連境內的買賣也做不成，使得這些諸侯除卻田稅之外幾乎沒有收入，這裡面也只有江東孫堅情況稍微好一點。

    幽州本就苦寒，幽州商人都是靠將幽州的戰馬賣到中原，現在商路被封，幽州公孫瓚又打不贏袁紹，可謂苦不堪言。 而徐州這個原本富庶的大州，經歷幾次大戰之後，特別是經過曹操的屠城，整個徐州已經不再富庶。 而呂布入主徐州之後，其不善於治政，不如劉備在徐州之時多矣。

    而就在張繡如火如荼地大舉擴建長安城，秘密造機關器械，開發關中之時，關東這邊的大戰也開始打響了。

    許昌，司空府。

    曹操以及一眾謀臣猛將都赫然在列，曹操的桌案之上放著兩塊布帛，只見曹操望著其中一塊布帛，說道：“河北大戰本初已經佔盡上風，閻柔、鮮于輔、齊周等所率漢胡騎兵已經攻陷渣陽郡，渣陽太守郜丹被殺。扣今烏桓峭王也已經出兵，聯合閻柔等為劉虞報仇之軍以及袁紹先鋒鞠義大軍，與公孫瓚大戰於鮑丘。再加上袁紹中軍隨時會趕至，公孫瓚已經完全處於劣勢。”說完長長地嘆了口氣。

    袁紹與曹操現在雖然名義上還是盟友，但雙方之間距離已經越來越遠，特別是曹操迎天子之後，兩方同盟更是名存實亡。 袁紹若敗公孫瓚，那麼幽州以及青州就歸其所有，擁有四州之地的袁紹勢力就會過張繡一躍而成眾諸侯之冠。 到時袁紹可攻的對象之中最大的敵人就是自己和張繡，張繡大軍守險關要隘。 袁紹權衡之下自然會先平自己，而現在曹操自己只擁充州以及豫州部分，根本無力與袁紹抗衡。

    已經躍升為軍中席謀士的郭嘉看出了曹操的焦慮，便笑道：“袁本初雖佔上風，但公孫瓚也是百足之蟲，袁紹要真正將公孫瓚除去，還需花費一番功夫，而主公正可趁此機會，奪徐州以及淮南之地，到時主公坐擁充、徐二州，又有淮南之地，就可與袁本初抗衡。”

    這時荀彧也開口說道：“不錯，袁術妄自稱帝，乃是自取滅亡之道，如今其大軍已經攻入徐州，呂布、劉備以及徐州世家一同聯手，袁術未必能討到好處

    曹操笑了笑，將桌案之上另外一封：“呂布倒也聰明，聯劉備以及徐州世家共抗袁術，還懂發信到朝廷向陛下求援

    郭嘉見得，笑道：“此必是徐州陳元龍之謀，陳公台與主公有仇。必不會讓呂布發信來許昌，陳元龍為保家族，此次倒是為呂布盡心盡力。呂布雖然來信，然此非主公出兵之時。且待呂布敗了袁術，主公才出兵不遲

    曹操聽得，微笑著問郭嘉道：“奉孝何故斷言袁術必敗？”

    郭嘉笑道：“袁術看似勢大，浩浩蕩盪有二十萬大軍，然真正之精銳少之又少，而其中大將，除卻張勳、紀靈，其餘僅是三流。呂布驍勇，手下八健將遠勝袁術大將，高順所領這陷陣營更是無所不破 更外連劉備，合關、張之勇，不說奇謀，就是正兵相抗呂布亦不見得會敗。主公可記得前年張繡販馬，呂布可是要了萬匹，呂布手下兵卒有了馬匹，戰力不可同日而語，就讓袁術嚐一嘗西涼鐵騎和并州狼騎的厲害，如此也正好消耗呂布手下的騎兵

    曹操聽得，大笑道：“吾得奉孝之助，實乃大幸。袁術、呂布鷂蚌相爭，而操自然做那個得利的渣翁了說完之後曹操眉頭忽然皺了起來，說道：“袁術、呂布倒是不懼，只不過關西那邊張繡滅了馬騰，盡收馬家之人，勢力大漲倒是堪憂

    頓了一頓，曹操繼續說道：“這張伯淵到是好膽，韓遂、劉表、袁術趁其征馬騰而襲其後都沒有回師，頂住壓力之下先滅了馬騰，這一拼之下回報卻是大了，滅馬騰之餘還將原來在韓遂手下的蕭關亦拿下，關中四塞皆在其手，先就立於不敗之地，張繡實乃吾之大敵也。

    曹操說罷，大病已經愈好的戲忠微微一笑，說道：“張繡此時雖然勢大，立足關中，但涼州羌禍豈是那麼好平，此羌禍朝廷百年難平，以忠看來，要將羌人壓服，張繡必要耗數年時間

    曹操聽得大笑道：“也對，羌禍豈是這麼好平，元讓、妙才、子孝，汝等且讓大軍做好準備，若袁術一敗我軍就好隨時出擊。”

    已經瞎了一眼的夏侯惇和夏侯淵還有曹仁一同出列應道：“諾”。

    建安三年春，袁術大起七軍討伐徐州，徐州世家與呂布聯合，陳登為呂布定下破敵之計。 春末，袁術大軍已經全數開進徐州，呂布命手下臧霸、成廉、侯成、宋憲四員健將守穩各處，自己則率管亥、曹性、魏續、郝萌四人以及兩萬餘混合了西涼鐵騎和并州狼騎和高順的陷陣營出戰。

    張勛大軍開到小沛城下紮營，而陳登早就算計好，讓早就出城的呂布夜襲張勛大營，張勛本來只是對小沛一方防守，何曾料到呂布會從背後襲來，一戰之下大敗而逃。 幸好進攻下邳的紀靈到得下邳城下不久就覺不妥，立即收兵轉向小沛，及時趕到之下救了張勛敗兵。 張勛兵敗，紀靈不敢獨自面對呂布鐵騎，於是退兵，至袁術中軍處。 袁術聽得張勛兵敗，紀靈退兵當即大怒，率軍往攻下邳。

    到得半路，正遇呂布，袁術古即派紀靈出戰，戰不數合，紀靈就被呂布刺傷 敗回陣中，呂布立即率鐵騎掩殺，管亥、曹性、魏續、郝萌四將跟著殺出，後邊還有高順的陷陣營，一時之間殺得袁術節節敗退。

    當袁術大軍退至一小山前時，劉備、關羽、張飛各率一軍自山後殺出。 劉備亦從張繡手中買了一些戰馬，劉備三兄弟殺出之後，袁術大軍立時崩潰，袁術被紀靈和張勛護著率領殘兵退回淮南。 袁術退後，其餘五路大軍見勢不妙，亦立即退回淮南。

    袁術敗回淮南，此戰折損了數万大軍，等得各路大將率軍皆回到壽春之後，袁術粗略一點兵馬，現只剩十三萬多點，二十萬大軍折損過三成。

    雖然打敗了袁術，但呂布大軍折損亦不少，兩真餘騎兵一戰之後僅剩萬餘，幸好有不少戰馬只是受傷，沒有戰死，整編之後勉強能湊回一萬五千騎兵。

    袁術大敗，這邊一直關注徐州戰場的曹操很快就收到消息 知道袁術已經退兵之後曹操以天子名義立即就傳旨給呂布、劉備、孫堅以及劉表四人，約五人齊攻袁術，以正漢統。

    天子旨意，劉備兵雖然不多，但其自詡漢室宗親，卻是第一個答允。 呂布剛剛打敗袁術，志得意滿，而且袁術進攻徐州也令到呂布甚是窩火，如今聽得天子詔五方諸侯共討袁術，本著復仇與撈便宜的心態，也一口答允了。

    江東孫堅見得天子詔書，立即將一干文武以及其子孫策皆招來商議。 孫堅坐擁江東之後，麾下再也不是只有幾人的小勢力，現在的孫，堅手下文武俱全，除卻早就跟隨孫堅的黃蓋、韓當、程普、祖茂四將之外，還有孫策的兒時好友周瑜，江淮的二張、魯肅，平江東之時又收了長江水匪周泰、凌操等人，之後又有潘璋、陳武、董襲等諸多大將來投，而江東世家也準備派出族中優秀的子弟去幫助孫堅。

    看著下面列坐的文武重臣，孫堅一時之間雄心勃勃。 將天子詔：“天子詔書討伐偽帝袁術，諸位以為如何？”

    年輕一輩外臣之的周瑜聽得，立即出列奏道：“主公，瑜以為當出兵。主公乃是漢臣，而袁術乃是偽帝，主公若出兵必可聚攏江東百姓民心。況且主公日後要與中原諸侯爭雄，而在江北卻無一城之地，此次出兵當是絕佳良機，取江北之地以為日後進攻中原之前哨。

    袁術手下大將劉勛屯兵廬江，瑜以為此次主公當以進攻廬江為主，若能將廬江郡拿下，主公向東北可攻九江、壽春乃至於徐州，向西北則可攻汝南，更而取中原

    周瑜說完之後，孫策就立即表態支持，後面周泰、潘璋、陳武、凌操等人立即表示支持，孫堅卻是將目光望向張昭，問道：“子佈，汝以為如何？ ”

    張昭答道：“江東各郡縣糧倉皆滿，主公大可放心。”

    孫堅笑了笑，將目光望向老臣一邊，程普、黃蓋、韓當、朱治四人商量了一下之後，由程普開聲答道：“回主公，吾等亦贊同出兵，當如公謹所言，此次北伐偽帝袁術乃是奪下主公日後進攻江北之前哨。”

    孫堅聽完，哈哈大笑道：“既然諸位都讚同，此次出兵就由伯符率水軍兩萬，步卒三萬掛帥北征偽帝袁術，德謀為副帥，公謹就為隨軍軍師。另外周泰、潘璋、凌操、陳武、董襲你們五人隨軍出征。伯符為人急躁，德謀和公謹你們要多提點他，伯符你也要多聽你德謀叔和公謹的意見，不可專橫

    孫策聽得，立即出列道：“父親放心，孩兒明白。”

    程普和周瑜也出列應道：“主公且放心，普瑜定為盡力輔助少主，取下廬江  。

    後面周泰等人一同出列應道：“主公且放心，末將等定必盡力輔助少主，取下廬江郡

    孫堅微笑著點了點頭，對張昭說道：“糧草之事就有勞子佈了，伯符，你出征之前且去拜會一下你母親。”張昭和孫策自然一一應諾。

    這邊孫堅大軍準備出征，襄陽的劉表卻是在為這天子詔書頭痛不已。 去年他與袁術聯手共討張繡之事天下皆知，而後來袁術稱帝，劉表雖然立即撇清了與袁術的關係，但亦使得劉表的聲望下降了許多。 而若是按劉表一般的性格，征討袁術這吃力不討好的事自然不會幹，無論是北取汝南還是東取廬江，就算得了此兩地對劉表來說亦等同於雞肋。 好像廬江南面乃是孫堅，孫堅和劉表本來就是世仇，劉表可不想打下了廬江之後日夜被孫堅所騷擾。 若是打汝南，旁邊就是許昌，乃是天子所在，曹操的老巢，屯兵十數万，此地打下來對劉表來說比打廬江更加雞肋。

    嘆了口氣，劉表心意已決，將一名親隨喚來，說道：“將蔡瑁、張允還有蒯良、蒯越喚來四人到得州牧府中商議了一個多時辰之後才離開，未幾劉表就宣布由蔡瑁掛帥，率五萬大軍討伐袁術。

    如此一來曹操所聯的四路諸侯皆出兵，其中劉備領軍八千，呂布領軍三萬，其中有一萬五千乃是騎兵，孫堅領軍五萬，劉表領軍五萬，加上曹操親率十五萬大軍，五路大軍合計近三十萬從四面進攻壽春。

    五路大軍從天子詔書討伐偽帝袁術，一時之間天下震動，原本天下人都以為袁術敗回淮南之後這邊的戰事就告一段落，紛紛將目光轉投河北的大戰，怎知道河北那邊決戰還未開打，這邊就傳出三十萬大軍討伐袁術的消息。

    五路大軍討伐袁術，消息傳到壽春，重新回到皇宮之中做著其帝美夢的袁術一時之間大驚，將一眾文武同時招來，立即商議對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