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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風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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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史軍事] 【嬴放勛】 北地槍王張繡 (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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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2-3 09:54:54 |只看該作者
四百三十四章麴義與田豐(下)

    此話一出,一眾世家之人立即議論紛紛。  若是他們把自已的私兵都獻出來守城,那麼他們的性命財產將得不到保障,這才是他們的擔心。

    只見方才在西城門前說話的李老此時又站了出來,此次干係重大,李老不再退讓,大聲喝問道:“據老夫所知,田大人此時應該還被袁將軍收監,而麴將軍則應該閒賦在家,而鄴城主事之人應該是牽大人。若是牽大人有此命令,我等自然聽令行事。但老夫敢問我等為何要聽田大人和麴將軍的話,若是他日袁將軍回來怪罪,誰可擔當?”

    田豐只是冷哼了一聲,還未說話,在眾人後面的牽招卻是大聲說道:“田大人和麴將軍的說話就是本將的說話,他們的命令就是本將的命令。誰敢不從,但憑田大人和麴將軍發落!”說完雙目凜然地掃向那些世家之人。

    李老聽得,回身指著牽招說道:“牽招,你

    還未說完就被牽招冷著臉打斷道:“此事關乎鄴城存亡,招自問文不及田大人,武不及麴將軍,故此讓與二賢來指揮,至於他日主公怪罪,由某一力承擔。然若是有人不聽令行事,導致鄴城陷落,不知誰來擔當?”說完雙目掃向在場的世家之人。

    牽招一席話說得一眾世家中人無言以對,李老也沒有料到一向耳根子比較遠的牽招此時會說出如此強硬的說話。

    田豐見得雙方之間氣氛緊張,有心緩和雙方的氣氛,於是開口道:“不要以為讓你們將私兵拿出來是害了你們,如若鄴城被攻陷,那麼整個冀州將會是西涼鐵騎的天下。鄴城乃是河北第一堅城,如若鄴城都陷落了,你們覺得還能逃到哪裡去?冀州內其餘小城能擋住西涼鐵騎的鋒芒?你們能跑得過西涼鐵騎?要知道張繡掃平河內僅需十天,掃平冀州可能要長點。但一個月已經足夠了,故此鄴城陷落,冀州也完了!”田豐此話為的是勸說,但他說話剛直,加上黑著的臉色,世家之人雖然聽得有理,但心中卻有所抵觸。

    牽招見得,暗道:“糟了!”他原想自己強硬而田豐說些軟話,再解釋一通,這些世家自然會乖乖將私兵拿出來,但沒有料到田豐在此時還是如此剛直,現在道理是說通了,但這些世家顯然心有抵觸。 牽招反應也是快,當田豐說話立即接話道:“諸位,如今馬超大軍兵臨城下。如若這次大家一同合力守住鄴城。相信到時主公大喜之下定會重重有賞,故此本將在這裡請諸位不要吝嗇,將家中私兵都派到城頭守城,這樣保住鄴城,同時也保住諸位。”

    牽招這話卻是給了這些世家一個面子,眾人聽得,都點頭道:“既然如此,事不宜遲,我等現在就回去。”

    牽招微笑著一一和各大世家的人告別,當所有人都走後,牽招立即上前對田豐道:“田大人,你怎麼出來了?若是主公怪罪”

    說到這裡牽招沒有再說下去,田豐卻是嘆了口氣道:“本來豐已經準備一死,沒有料到馬超大軍竟然於此時殺來,如若豐不出來,恐怕鄴城此時已經陷落了。豐已存死志,就算以後主公怪罪,最多也就一死,能在最後為主公盡忠,已經夠了。”說到最後,田豐語氣落寞,身影也有些孤寂。

    牽招聽得,點了點頭,問道:“那麴義將軍?”

    田豐答道:“是豐將他請出來的。主公官渡大敗,鄴城上下人心浮動,此時也只有他才能穩住人心。”

    牽招很是認同地點了點頭,問道:“田大人,馬超大軍已到城下,如今應當如何?”

    田豐微微一笑道:“幸好如今天氣只是微冷,護城河的水只在表層結了一層薄冰,馬超大軍不能直接越過護城河攻城。如今城內人心已經穩定下來,馬超再無破城之機,不過為了穩妥,將軍還是上城協助防守,城內世家和百姓之事自有豐處理。”

    牽招聽得點了點頭,由於記掛著城上戰事,於是匆匆與田豐告別之後就立即衝回西門。 牽招只趕到西門下,還未上城頭,就听到城外鼓聲震天,號角連綿,喊殺之聲傳遍半個鄴城。

    牽招心中不安,立即抬頭觀看,卻是見到原本插滿在城頭之上的袁字大旗竟然悉數倒下了,心中更驚。 立即衝上石梯,還沒衝到城頭上,就听見麴義擲地有聲的指揮命令:“第一隊弓箭手”放箭! 退下”第二隊,,放箭!退下

    聽得麴義的聲音,牽招的心完全定了下來,當他衝到城頭上的時候,麴義立即就注意到他,大聲朝他喝道:“牽招,敵軍準備從南城門那邊進攻,你立即趕過去指揮。敵將馬超箭術超群,城頭之上大旗都被他射折,切勿小心。”

    牽招聽得麴義有力的聲音,本能地大聲應道:“諾!”而後匆匆趕往南城門那邊。

    城下,手持大弓的馬超卻是愁眉不展,他方才可是亮了一手箭術,將邯城西城上的袁字大旗悉數射折。 本來以馬超所算,袁紹在官渡大敗,袁家士卒士氣低迷,他這一手足以將袁家士卒嚇破膽,但沒有料到的是,城上那守將完全不為所動,一旦馬超率軍接近,立即就指揮袁軍士卒以弓箭還擊,還有那寬闊的護城河,都令到馬超頭痛不已。

    看著城上身穿黑甲,手持長槍,威風凜凜的大將,馬超以弓指他,喝問道:“城上守將何人?”

    麴義冷冷一笑以槍指馬超,喝道:“馬兒,且記好了,某金城麴義是也。某在涼州縱橫之時,汝還是一襁褓小兒。”

    馬超聽得當即大怒,之前還對麴義有幾分讚賞此時全部都化為濤天怒火,從箭壺上取了一根利箭,搭在大弓之上,指著麴義,喝道: “狂妄之徒,看箭!”

    “吧...”

    利箭破空之聲傳出,閃電般直射麴義。 麴義無論領兵還是練兵都很有一手,不過武藝上卻僅是二流末,馬超這一箭又快又急,而且力量極大,如果麴義要硬接或是躲避肯定來不及

    不過麴義乃是久經沙場之人,知道戰場之上保命乃是最重要,而且之前也見得馬超箭術厲害,故此見到馬超張弓搭箭,立即就一矮身躲在女牆之下。

    “吧…”利箭擦著麴義的頭盔而過,射到他背後的空中,力盡之後直直地掉入城內。

    馬超見得,大笑道:“本將還以汝是為什麼英雄好漢,原來只是一縮頭烏龜。”

    麴義也不怒,只是冷笑道:“馬兒,有本事就攻城,莫要說這麼多大話!還有來而不往非禮也,第一隊弓箭手準備,瞄準敵將”放! ”

    “咻咻咻,”

    利箭朝著馬超飛射而出,箭雨密集,馬超胯下的玉獅子一驚,長嘶一聲不住往後退卻,在箭雨降臨之前退到箭雨的攻擊範圍之外。

    城上麴義見得,哈哈大笑道:“馬兒果然是馬兒,貪生怕死!”

    麴義這話罵得狠毒,明著是罵馬超胯下的玉獅子,實際上罵誰所有人一聽就懂。 馬超本來脾氣就不好,朝城上大喝道:“麴義,有種下來與本將分個高下。只在城上藏頭露尾,算什麼英雄好漢!”

    麴義哈哈一笑道:“西涼的馬兒就是烈!有本事你就攻上城來,本將一併接著,沒有本事就趕緊退兵。如今攻也不攻,退也不退,是何道理?”

    馬超怒得咬牙切齒,拳頭緊握,但他確實對城上的麴義毫無辦法,就那條寬闊的護城河馬超就毫無辦法。 如若沒有護城河,馬超倒還真敢強攻一下,但現在動強攻,那是拿一萬五千精銳的性命來開玩笑,馬超雖然脾氣暴躁,但歷練了這麼多也懂得忍的道理,故此怒哼一聲,狠狠地瞪了城上的麴義一眼,大聲喝道:“走!”

    看著馬超退兵,麴義沒有露出絲毫意外的神情,以鄴城北方第一堅城的守禦能力,加上一條護城河,城上還有自己在指揮,如若馬超還敢強攻那是他自己找死了。

    馬超退兵之後,其實還是很不甘心,不過當其大軍撤退五里原地之後,斥候就來報:“將軍,胡車兒將軍求見。”

    馬超聽得,暗道:“老胡?他不是在朝歌嗎?莫非主公已經知道?”想到這裡,馬超立即說道:“快傳!”

    只見胡車兒扛著他那標誌性的狼牙棒,策馬來到馬超跟前,瓮聲瓮氣地說道:“孟起,主公讓你不要再進攻鄴城,立即回師朝歌。”

    馬超聽得,心中一驚。 胡車兒見到馬超的神情,便笑道:“放心,主公已經知道你進攻鄴城之事。故此特意派俺來,若是汝攻陷了鄴城,那麼主公要俺傳達的命令是急攻河北。而若是攻不下,那麼命令將是退兵。”

    馬超聽得,問道:“主公不怪擅自出兵?”

    胡車兒點了點頭,說道:“若是孟起再攻鄴城,主公就會怪罪了。同時主公也怕普通小校傳令孟起會不聽,故此特意派俺來。”

    胡車兒乃是張繡最信任的親衛,資格極老,雖然如今上陣的次數已經少了許多,就算是趙雲、黃忠等人和胡車兒說話也是很客氣的。 加上他憨厚有餘,為人有大方,經常請眾將吃酒,故此和軍中眾將的關係都很好。

    而張繡派胡車兒來,顯然下達的是死命令,要馬超必須退兵。 於是馬超點了點頭,和胡車兒一同領著大軍在鄴城附近轉了一圈,將百姓全部都驅出來隨大軍返回朝歌,一路上遇到的百姓或是官渡敗兵自然也沒有放過,全數都驅回河內。

    胡車兒的到來自然也是張繡和賈詡早就算定的,這次鄴城雖然有了田豐和麴義的出現沒有被張繡所攻陷,但袁曹交手,得利最多的卻是張繡一方。 當袁譚、袁熙、高幹三路大軍趕至冀州的時候,張繡和趙雲、馬超早就領著百姓和俘虜的降卒退到懷縣,而後將百姓和降卒分別送往河東和河南兩處,使得河東的諸葛謹和河南的張既還有屯兵此兩處的馬岱和張遼一時之間忙得不可開交。

    張繡這邊退回懷縣,袁紹自然知道張繡打了這一輪的秋風,當即怒不可遏,讓三子袁尚領兵,將河內東北部的盪陰、朝歌等地悉數拿下並將這些地方併入冀州的魏郡,不再留給張繡進攻的藉口。 而大軍直接打到級縣才止步,而懷縣和級縣之間則張繡和袁紹都不佔,變為雙方的分界。

    這事就如之前賈詡所料一般,袁紹為了保護鄴城的安全”必定會將這些地方重新奪回來。但由於袁紹現在剛在官渡大敗,加上張繡打了一輪秋風,使得袁紹傷筋動骨,故此也不敢太過得罪張繡。

    踏入十一月,袁紹、曹操和張繡三方的形勢已經平穩了下來,張繡大軍退回河內,繼續觀望,不過只留下大將趙雲和謀士陳宮在河內懷縣屯兵,張繡和馬超、賈詡則返回長安。 而曹操率大軍也返回許昌,只留下大將夏侯惇在官渡繼續留意情況。

    袁紹一方動作則較大,從青州、幽州調集糧草,青幽並加上收攏的官渡敗兵的冀州軍,四路大軍開始進行一系列整,顯然袁紹不甘心官渡之敗,準備捲土重來。

    袁紹的不甘心也在張繡的意料之中,不過袁紹回到邯城之後的一系列做法讓張繡更加不看好袁紹。 在馬超兵臨鄴城的時候成功保住鄴城立下大功的田豐和麴義由於擅自行動,不為袁紹所喜。 不過由於二人立下的功勞都很大,袁紹又找不到理由殺他們,便去掉二人官職,讓二人都閒賦在家。

    袁紹此舉卻是讓剛直的田豐完全失望了,直接就向袁紹告老請辭,緊接著就是麴義,也向袁紹請辭。 而袁紹居然一一答允了。

    之後田豐邀麴義一同回鉅鹿的家中隱居。 至於田豐的好友沮授,在官渡一戰中被曹操所俘,誓死不降,曹操沒有如歷史上一般殺了他,只將其與顏良、文丑一同被關押在許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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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三十五章涼州雪災

    建安七年的冬天特別寒冷。  接踵而來的大雪席捲大漢各州。 就連南方的江東,荊南和益州南部也不能倖免,整個大漢都換上了雪白的銀裝。

    大雪覆蓋住了建安七年充滿烽煙的大漢土地,從北往南,大漢各地所有的諸侯在大雪面前同時休戰。

    雖然戰爭停歇了,但大漢各地的百姓卻還是沒有好日子過。 中原之地,曹操治下百姓手中幾乎沒有餘糧。 所有糧食都被用作了與袁紹的大戰,百姓只能趁著沒有大雪的日子到城外挖樹皮、樹根來吃。 中原大地易子而吃的情況再次爆發,而其程度乃是黃巾亂後最深的一次,可見今年的官渡之戰給百姓帶來的痛苦之大。

    曹操一向缺糧,治內情況最為慘烈。 但北方的袁紹也不好過。 官渡一役曹操將其放置在烏巢的糧食悉數燒毀,使得袁紹麾下大軍極度缺糧。 只得收百姓糧草。 此時身在鄴城的袁紹開始對張繡之前的打秋風表示感激了,如若沒有張繡的打秋風。 那麼袁紹將要再供養多出的數萬官渡敗兵,治下百姓餓死和凍死的則更多。 張繡打了這一輪的秋風卻是去了袁紹一個大包袱,當然從長期來說吃虧的是袁紹,但張繡這樣做卻是解了袁紹燃眉之急,故此袁紹對張繡的恨意大大減少。

    北方兩雄如此,南方的孫堅也不好過,大雪一到,領兵攻合肥的孫策就立即退兵回到廬江。 江東之地雖然肥沃。 但人口甚少,這一年孫堅派孫策北攻合肥,自己又領兵跨江攻江夏,使得孫堅入主江東之後數年的存糧幾乎被耗盡,大雪來臨之下糧草也有些緊缺。 不過孫堅治內畢竟擁有長江和大量湖泊,百姓糧食不夠可以打漁以解燃眉之急。

    另外一邊荊州和益州的情況則較好,荊州境內數年沒有大戰,糧草豐足。 益州本身就是天下糧倉。 自然亦如此。 不過由於張繡的進攻。 益州對百姓糧食也開始管制。

    至於張繡,原本大雪來臨之前還算糧草豐足,但大雪到來之後這一切就生了大轉變。 起因其實也很簡單,涼州境內以羌人為主,不少胡人都還是過著游牧的生活,大雪驟然降臨,氣溫急降,卻是將涼州境內的大量牛羊凍死。

    這種情況對涼州以游牧為生的百姓打擊極大,可以說數年的辛勞一夜化為烏有,而且更麻煩的是,牛羊大量凍死,未來幾年的生活堪憂。

    這種情況屬於天災,在涼州生活了數十年的百姓其實也經歷了不少。 而通常每次天災過後,這些生活上已經沒有出路的各族牧民在未來數年就會拿起兵器,陸續走上叛亂的道路。 涼州惡劣的天氣和不時會降臨的天災也是涼州羌禍的一重要根源,如果他們不進攻關中,搶糧食,那麼他們就會餓死。

    涼州刺史杜畿知道情況嚴重。 若是處理不好恐怕涼州會復叛,到時剛打通還脆弱不堪的商路將會重新被切斷,對張繡的打擊極大。 故此杜畿不敢猶豫,立即將此消息以最快的速度飛報長安,同時也派出官吏,送糧食給損失最嚴重的牧民,先穩住人心,又讓華雄大軍加強戒備,以防有心人煽動涼州胡人叛亂。

    膘騎大將軍府中。 張繡神情嚴肅。 坐下眾人無論是馬超、龐德這樣的大將。 還是賈詡、楊阜這些謀士定是鍾繇、閻圃這類處理內政的人,都一臉緊張,其程度絕不亞於一場大戰。

    只聽見鍾繇先說道:“主公,據伯侯所言,這次大雪,涼州境內各郡超過五萬牧民放養的近百萬牛羊被凍死,涼州情況堪憂。伯侯希望主公從長安運糧至涼州安撫涼州百姓。”

    張繡聽完鍾繇所言,反而鬆了口氣,問道:“元常,只有五萬餘牧民?”

    鐘繇見到張繡有些輕鬆的神色,自然知道他所想,便點了點頭,說道:“不錯。涼州境內還是游牧生活的百姓主要集中在北面的北地、敦煌、酒泉、張掖等郡,武威和金城郡也有,但為數不多,至於南面的漢陽、隴西和安定郡百姓則多以耕種為主,游牧也有,但相對來說較少。北面幾郡由於太荒涼,百姓也不多,但綜合起來也有過五萬牧民的牛羊被凍死

    張繡點了點頭,問道:“那長安的糧食可足夠?”

    鐘繇點頭道:“尚足夠,不過主公從河北遷來不少百姓以及收下不少降卒,加上這次要送糧給涼州。剩下的存糧恐怕不足以支持明年大戰。”張繡聽得,眉頭緊皺,那邊馬超更直接,一拍案桌就罵道:“該死的老天,竟然在此時來一場大雪!”

    在座的都是張繡手下文武心腹。 自然知道張繡的先南後北展戰略。 加上袁曹大戰還未完全分出勝負。 來年張繡自然要抓緊時間攻略益州。 而現在忽然來了一場大雪,將眾人都打了一個措手不及。

    張繡嘆了口氣,說道:“涼州穩定為重,涼州的百姓還是要接濟的。還有,讓伯侯在涼州南面向各羌胡部落購買種牛和種羊,如今涼州北面那些牛羊被凍死的牧民手上根本沒有種牛和種羊,這些還是需要儘早準備來年用來租借給這些牧民。”

    鐘繇見張繡想得周到便點頭一一照辦,他也沒有想到一向不太管民政的張繡處理起這種事情來如此老練。 其實這些突事件張繡在穿越之前經歷得太多了,當然他不是上位者。 也不是災民,但上位者一系列的做法還是學了過來。

    張繡的做法得到鐘繇和閻圃的肯定。 不過張繡卻是見到賈詡的眉頭一直都是緊皺著,便問道:“文和。還為此事煩惱?”

    賈詡聽得,拱手答道:“非也,主公對此事處理甚是妥當,加上有元常主持,並無不妥。詡更擔心的是長城以北的情況。”

    張繡聽得,心中一凜,低呼道:“長城以北?胡人!”

    賈詡點了點頭,說道:“不錯!此次大雪,涼州受災都如此嚴重,更遑論長城以北的大草原了。鮮卑、匈奴等胡人都是以游牧為生,此次大雪自西北而來,繼而席捲全國,西部鮮卑、和匈奴損失怕最為嚴重羊被凍死,未來數年會為糧食而開戰,到時恐怕戰火會燃至涼州和西域,這不得不防啊。 ”

    龐德聽得,也皺眉道:“如此算來,北方胡人寇境,主公的益州攻略豈不是遙遙無期?”

    楊阜聽得,也皺眉道:“如此算來對主公可是極為不利,劉備逃到荊州,不知何事會再行徐州之事。若是劉備掌荊州,南方形勢也不安穩。到時曹操恐怕已經吞滅了河北之地,這場大雪真是,唉!”說到最後連楊阜也嘆了口氣。

    這是天災,不要說是漢末這時代。 就算是張繡穿越之前那時代,這種事情也經常發生,而且極難避免。 這種時候,所有人都只能嘆一句:“上天不公!”

    膘騎大將軍府的氣氛一時之間變得極為沈悶,這種情況就算賈詡也束手無策,除非如曹操一般,以人肉為軍糧,這些就能輕易解決掉這問題。 不過賈詡雖然可以做到,但以張繡的觀念卻做不出來,賈詡熟知張繡為人,這種計策自然不會提了。

    正在廳中沉悶不已的時候,在外面守衛的周倉大步走了進廳中,向張繡禀報導:“禀報主公,甄家小姐在外求見。”

    張繡聽得,眉頭一皺,暗道:“甄洛?還在與糜竺爭權?”想到這裡。 張繡淡淡地說道:“老周,你告訴她,本將現在有重要事商討,讓她在外面候著。”

    周倉聽得,瓮聲瓮氣地答道:“主公,甄家小姐說她此事與涼州雪災有關,事關涼州百姓,不可遲疑。”

    張繡聽得,喃喃道:“與涼州有關?”

    這時鐘繇忽然開口道:“主公,請甄小姐進來也無妨,如今甄小姐已經是甄家主事之人,甄小姐此時求見應該有夫事。”

    張繡聽得,很是驚異地問道:“她是甄家主事之人?”

    見到鐘繇點了點頭,張繡知道鍾繇是不會說謊的。 雖然如此,但張繡還是感到驚訝,這時代女性的地位雖然沒有宋代之後低,但也不高。 甄洛一個女子乃是甄家主事之人,這當然讓張繡感到驚訝了。

    彷彿看出了張繡的驚訝。 鍾繇補充道:“由於甄老爺偶感風寒,故此甄家暫時由甄小姐主事。”

    張繡聽得,才了然地點了點頭。 而後對周倉說道:“老周,且將她喚進來。”

    未幾,披著雪白狐裘的甄洛大步走進廳中,落落大方地向廳中眾人施了一禮,說道:“甄家之女見過諸位大人。”

    張繡雖然見過甄洛兩次,但現在見到她。 還是被她那精緻絕美的容顏所吸引。 賈詡、鐘繇這些年紀不小的人還好點,見到甄洛也只是點頭微笑。 龐德性格沉穩,第一眼驚異過後便轉為欣賞。 馬超眼珠子一瞪。 不過想到就要和她成親的呂鈴綺之後便沒有多看了。

    甄洛自然知道自己的容貌有多麼吸引人,往常其他男人見到,都會露出痴迷的神色,不過自他進了廳中之後,卻沒有一人露出這樣的神色。 由此可見,就心性而言,張繡手下這些都是當世精英。

    待得甄洛施禮之後,張繡立即問道:“甄小姐說有要事求見本將,不知是何事?”

    甄洛微微一笑,說道:“小妹知道涼州雪災,百萬牛羊被凍死,想來大將軍應該也為此事煩惱不已。”

    張繡點頭道:“不錯,長安糧草本來就不多,本將也為此事煩惱。”

    甄洛微笑道:“大將軍何須為糧草煩惱,那百万牛羊豈不是如山的糧草,足夠大將軍數月之用。”

    張繡聽完,眼前一亮,連忙問道:“甄小姐既有良策,但說無妨。”

    甄洛笑道:“那百万牛羊在涼州凍死,如若讓大將軍派兵運送。恐怕也要損耗極多糧食,既然如此。不若交給我們商人來辦。長安、洛陽、宛城三地聚集了大量商人,如今涼州百万牛羊凍死,如若有商人肯購買這些牛羊,就算價錢極低,牧民們也會賣。到時我等商人將牛羊運到司隸、南陽、漢中等大將軍治下之地,讓百姓以糧食換牛羊肉。百姓甚少吃肉,有此機會自然肯交換,而大將軍再以錢財收購我等商人手上之糧草,如此大將軍既不用為運送那百万牛羊煩惱,而那百万牛羊也不會浪費,大將軍又可以手中多餘的錢財換取糧食,如此可是大利之事。”

    張繡越聽,眼睛越亮,同時也暗暗自責道:“身為穿越人士。竟然忘記了商業之妙用,竟然還要人提醒,實在該死。”張繡一听就知道甄洛之言可行,如此一來,牧民損失減少,商人獲利,百姓有肉吃,而他自己則可將西域商路打通之後所得的錢財換成糧草。 張繡可是知道他治下百姓的糧草有不少,不過由於現在是亂世,大家都不知道戰爭何時會降臨,故此有糧食基本都收起來。 不會出售。 百姓如此更不用說其他諸侯了,張繡將西域商路打通,商人們用大漢的特產換了大量黃金回來。 張繡抽取稅收就收了很多的黃金在府庫中。 但這東西在亂世並不是太管用,這次卻是正好將黃金都花出去,讓商人們拿著這些黃金明年去西域進行買賣,這就是商品流通的厲害了!

    張繡聽得,擊掌大笑道:“甄小姐這次果然是解了本將的難題。好。此事本將交由甄小姐全力負責,讓甄小姐組織商人去涼州。不過這次牧民損失極大,希望甄小姐讓手下的商人們都手下留情,多讓些利與牧民,本將感激不盡。”

    甄洛微微一笑,答道:“不敢,同是大漢百姓,他們受災小妹也感同身受,加上大將軍愛民如子小妹自當約束好他們,誰敢刻意打低價錢。小妹自然有辦法對付他。”

    張繡聽得,大笑道:“如此就有勞甄小姐了,此事不宜遲,本將就不留甄小姐了。待甄小姐回來本將再行致謝。”

    甄洛聽得,微微一笑,施了一禮之後告辭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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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三十六章 内政軍略

    看著甄洛離開的倩影,張繡心中不由得有點失落等得甄洛離開,開聲讚道:“這個甄小姐來得真是及時,如此一來明年攻略益州的糧食就得到解決了,涼州的百姓損失也沒有這麼大了馬超乃是涼州人,對敵雖然凶狠,但對於涼州百姓還是抱有同情心的。

    頓了一下,卻是大笑道:“這甄小姐真是世間少有的奇女子,生得貌美不說,還冰雪聰明,誰娶了她那可真是大幸。”

    此事得到解決,就連一向嚴肅的龐德也不由得開聲打趣道:“孟起。小心此話傳出去讓呂小姐聽到,到時和雲祿一同來找你麻煩。”在馬超的堅持下,龐德也開始稱馬超的表字了,不過私下裡龐德還是喚馬超作少主,以示不忘舊恩。

    馬超聽得,抱以苦笑,現在整個長安城都知道,趙雨、馬雲祿還有新來的呂鈴綺乃是整個長安城最麻煩的三個女人,就算是趙雲、太史慈和馬超見到他們也感到頭痛。 若這三個女人到膘騎大將軍府上看張鳳。 那麼張繡直接對他們避而不見。 當然,這三女雖然有些任性,但在大事上還是很聽話的。

    馬超聽得龐德所言,臉色微微一變。 說道:“各位切不要將此事說出去,不然的府上麻煩就大了

    鐘繇先認真地點頭道:“孟起放心。為了長安城全城百姓和守軍著想,繇絕對不會說的眾人聽得,一致點頭。

    張繡聽得,大笑道:“糧草之事既然解決了,那麼就商討一下明年的益州攻略。如今我軍已經在巴郡西北部立足,漢昇的消息也已經回來,將閬中攻陷,隨時可進逼梓潼。另外子義也送來消息,之前宣漢外有不少益州兵探子出沒,看來江州的嚴顏明年應該會有所動作,諸位以為明年進攻益州之戰略應當如何?”

    馬超和龐德對益州地理不熟悉,而且他們領的都是騎兵,進攻益州一般來說與他們無關,所以都閉口不言。 楊阜等人則直接將目光掃向賈詡。 之前法正襲取江油之謀一開始就會賈詡所反對,結果正是如賈詡所料一般失敗,這裡眾人之中,最善謀的也就是賈詡了。

    眾望所歸,張繡微笑地問道:“文和有何良策?”

    賈詡低頭默想了一會。 說道:“如今主公有十餘萬袁家降卒在,詡以為主公應當調高順將軍回來整此軍,明年開春之後,主公就可逐步將此降卒中的精銳都挑出,先組成一軍入益州,以此軍守禦宣漢而去年入益州之軍已經對當地天氣有所適應,明年就以此軍進攻。”

    說完之後,賈詡長身而起,走到張繡旁邊掛著的地圖前,指著說道:“詡以為,主公此次應當先進攻巴東。其中江州乃是巴郡治所,益州有數的堅城,堪比蜀郡的成都,加上江州背靠群山,前面有數條大江交匯,易守難攻,加上地形複雜,攻城器械難以運用。而且江州守將嚴顏經驗豐富,其蓄意死守,恐怕強攻一年也未必能攻下,到時大雪一到,主公就必須要退兵,故此要攻下江州,必須要將守軍引出來

    張繡聽完,點頭道:“文和所言有理,如若我軍攻巴東,就是將益州對外的出口都封堵,加上佔去巴東可以防逃到荊州的劉備入”一舉多得。 ”

    楊阜聽得,也點頭道:“對。劉備也是一個大威脅,如此一來將巴東佔去,劉備入益州無路,就算被他拿徐州一般將荊州奪去。其困守荊州這四戰之地亦無用,可將其威脅大大削弱。”

    賈詡點了點頭。 說道:“不錯。將巴東佔去之後,益州門戶就為主公所封堵,主公佔住這些地方之後再緩緩增兵,到時取益州雖然耗時不少。但勝在穩妥。若嚴顏忍耐不住,從江州出兵,無論其攻宣漢還是取巴東,另外一路都可以出兵襲取江州。至於漢昇一路,主公亦可增兵,以此來威懾梓潼張任,逼劉璋增兵梓潼,分散劉璋可用之兵

    張繡點頭道:“文和此計雖好。但巴東聚攏了益州不少世家在此,加上境內城池不少,都是依山而建,易守難攻。若是我軍要攻,一定要一舉打到魚腹(蜀漢時改永安)將巴東都拿下才行,不然只拿下部分。恐怕會被江州大軍和魚復大軍前後夾攻,到時就大為不妙了

    賈詡點頭道:“主公所言甚是,但現存陰平大道被封堵,進攻益州此路最為穩妥

    楊阜則在旁補充道:“其實主公亦不必多慮,就算我軍不能一舉而陷巴東,被益州軍反撲,我軍仍然可以依城而守巴東城池易守難攻。對主公如此,對益州軍亦如此。這樣一來雖然耗時日久,但以主公現在的實力,完全可以耗下來。北方這邊多不需用步卒,主公大可將大部分步卒都投入益州,而且阜據聞德衡專門根據益州狹窄的棧道,改良了運糧車,使得運糧入益州更加容易。

    以勢壓人,現在張繡的實力完全能做到這一點,加上收攏了十餘萬袁家降卒,使得張繡對兵力的折損不再那麼顧忌。 雖然都是人命,但這裡面又有心態的問題,這些兵卒畢竟不是自己治下之民,進攻之時張繡也沒有這麼多的顧忌。

    賈詡和楊阜卓都說得有理,但鍾繇還有另外的顧忌,只聽見他問道:“方才文和曾言,北方胡人此次大雪肯定也損失慘重,未來數年大草原上將會為糧食而開戰,到時若這些胡人聯合入寇邊境,這情況卻是堪憂

    馬超聽得,大笑道:“此事何須擔憂,且不說現在的匈奴不是先漢時那強大的匈奴,鮮卑自從檀石傀死後就陷入分裂,其實力大不如前。就算他們是最強大之時,若是敢來攻,我馬超立即率領西涼兒郎沖在最前。他們哪裡來將他們打回哪裡去。

    龐德聽得,也重重地點頭道:“不錯。他們若來,德就要他們嚐嚐某家大刀的鋒利

    上個大漢若論馬戰,十年前是以二大騎兵為尊分別是、并州狼騎、幽州騎兵。 但隨著呂布和公孫瓚勢力的滅亡,并州狼騎和幽州騎兵逐漸開始沒落袁紹雖然擁幽並二州,手下騎兵亦不少。 但手下眾將根本沒有像呂布和公孫瓚那樣在邊境數年作戰的經歷,所以袁紹手下的騎兵數量雖然不少,但戰力就不太行了。

    反觀西涼鐵騎,從最初繼承西涼鐵騎的董卓,到其死後部下李催、郭汜、樊稠包括張繡都是以這支騎兵為為核心。 而後來叛亂的韓遂和馬騰,手底下的騎兵說穿了還是屬於西涼鐵騎。 直到後來張繡收復關中和涼州,西涼鐵騎再次有了統一的領導。

    加上張繡一系列的精兵政策。 現在的西涼鐵騎整體比之董卓時代來的更強。 對於北方的胡人,檀石楓死前亦曾經帶領鮮卑大軍入寇涼州和并州。 最後卻是被大漢擊退。 而現在檀石瑰死後,鮮卑內部不統一,經常內鬥,使得其勢遠不如檀石瑰未死之時。 擁有戰力更強的騎兵,無論是主帥的張繡還是手下馬超、龐德等人自然不怕。

    這些胡人不來,大家相安無事。 張繡暫時還不會理會他們,畢竟現在張繡的主要對手不是他們。 然若是他們敢來,張繡留在長安閒著的大將們自然會出,還有那些床弩和連弩車,在大草原上作戰威力更加恐怖。

    張繡點頭道:“孟起、令明言之有理!”頓了一頓,張繡便說道:“既然如此,本將立即招高順來長安。現在十餘萬降卒大部分還在洛陽,孟起、令明,汝二人且領萬人去將這些降卒都押來長安,洛陽那邊聚集如此多降卒畢竟不是好事小你們回來之時恐怕高順也到了。”

    馬超點了點頭,見張繡說起高順,馬超忽然開口道;“主公,還有一日奉命出征汝南,在古城外與劉備正面對過一陣。其手下兵卒原本僅是汝南袁家在汝南郡內遙控的匪賊,這些匪賊雖然縱橫汝南也有一段時間,殺過的人亦不少,但軍紀散漫,應當都是些烏合之眾,卻沒有料到經過劉備之手短短數月。竟然就能成軍,末將等都以為這是劉備新收大將陳到所為。”

    張繡聽得,心中一凜,驚道:“陳到?白耳精兵?”

    馬超聽得,喃喃道:“白耳精兵?莫不是那些身穿鎖子甲的兵卒?”

    張繡聽得。 皺眉問道:“孟起,你跟白耳精兵交過手?”

    馬超點頭道:“若是所料不差,他們應該是主公口中所言的白耳精兵,這些兵卒人數不多,但人人身穿鎖子甲,此甲應該是袁家提供的。就單兵戰力而言,此軍戰力尚且不如血刃營,也就比破鋒營稍高一籌,應該是從徐州開始就跟隨劉備的老兵。但這白耳精兵都懂得一套古怪的合擊之法,使得他們戰力憑添數分。以算來,若是一名血刃營兵卒與一名白耳精兵對上,血刃營完胜。若是十名對上,血刃營稍勝但有傷亡,若是百名對上,打個平手,若三百名對上,稍遜一籌,五百名對上則必欺。幸好這白耳精兵數量不多,而且汝南一戰,劉備僅十餘人逃了出去,要重新練出白耳精兵,應該沒有這麼容易。”

    旁邊的龐德認同地點了點頭,但還是說道:“話雖如此,但我軍一直走精兵路線,如若連我軍最精銳的士卒同等人數都不能戰勝他們,豈能稱之為精銳。”

    張繡點了點頭,說道:“令明所言不差,看來本將還要多勸一下高順。”

    張繡手下能練騎兵的好手一大堆。 重騎、輕騎、弓騎都有,但能練步卒的也就高順一人。 而眾人都知道,當世之中最強的兩支步卒應該就是高順所練的陷陣營以及麴義所練的先登死士,這兩支部隊無一例外都有以步破騎的能力。 要練出一支能勝過白耳精兵的步卒,當世有此能耐的恐怕也是此二人。

    旁邊賈詡笑道:“主公,高順此人忠直,如今肯為主公效力其中有為故主報仇的意思,但其心亦為主公所折服。對於此等人主公應該以心相交,只要不存功利,高順遲早會為主公所用。”

    張繡點頭道:“本將明白了。”頓了一下,便說道:“元常,甄家力量雖然不但畢竟是外來之人,要調動本將治下商人可能會遇到不少麻煩,汝且多多幫忙。至於糜子仲。此事也與商人有關,而其糜家的商隊這段時間也已經組建好小此次讓糜子仲從旁輔助甄家,畢竟甄小姐還年輕,缺乏經驗。 ”

    鐘繇點頭道:“主公放心,繇知道如何辦。”頓了一下,鐘繇說道:“主公,據繇觀察,孝起能力不差,繇以為可大用。而將子瑜放在河東卻是有些大才小用。故此繇以為不若將孝起調任河東,將子瑜調回長安,畢竟子瑜內政軍略皆通,在主公麾下當可揮其才。”

    張繡聽得,低頭思考,論內政才能,諸葛謹雖然年輕,但已經優於杜畿和張既,只在鐘繇之下,若是再經磨礪,日後就可接替鐘繇畢竟鐘繇現在也不年輕。 而諸葛謹此人張繡也不是太擔心,畢竟歷史上東吳國內形勢複雜,諸葛謹都能屹立不倒,其弟在蜀漢雙方之間也不會公私不分,故此諸葛謹還是可大用的。

    但現在問題是張繡派人去殺諸葛亮,若是被其得知,想到這裡,張繡以目視賈詡,卻是見到賈詡微一頜。 賈詡同意證明他有把握不被諸葛謹知道,於是便點頭道:“元常所言有理,既然如此,便讓孝直到河東,將子瑜調回長安。且讓他先到洛陽,幫忙處理降卒之事,之後和孟起、令明一同回長安。”

    鐘繇聽得,拱手道:“主公英明  ”
「愛一回受一次傷 我的命就這麼冰涼
愛一回受一次傷 我習慣了單人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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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百三十七章頒布新律法

    襲捲全國的大雪使得各地諸侯治下各城池一時之間都慘烈無比,中原、河北這兩個剛經歷完大戰的地方就更加慘烈,餓死凍死的百姓在城外不時都能見到。

    與各地諸侯的死氣沉沉的境況不同。 張繡這邊原本分散在洛陽、長安、宛城三處的大量商人此時悉數在長安云集,而後從長安出分南北兩路前往涼州,南路沿渭河向天水,而後再折向北奔金城小武威。 北路則穿安定,過蕭關而後奔金城、武威。 隊伍浩浩蕩盪,有老有少,有大商隊,同時也有小商販,他們這次都有一個共同的目的,就是涼州那已經凍死的百萬牛羊。

    這些商人們也不擔心牛羊會變質。 這樣的溫度和天氣,比之張繡穿越之前所用的冰櫃還要冷。 牛羊又怎麼會變質。 只需要在天氣轉暖之前將牛羊都吃掉就沒事了。 商人重利。 這次涼州百萬牛羊被凍死,無論大商人還是小商販都看出其中的好處。 天氣雖冷。 但跑了這一趟,所得之利比之全年都要好。 須知道這些凍死的牛羊肉食的所得的好處還是其次,最重要的是連皮毛都在。 這些皮毛扒下來製成衣物利潤極高。

    長安、洛陽、宛城的商人奔涼洲北部而去,天水和漢中的商人雖然沒有此三地多,但收到消息之後也立即出。 這百萬牛羊雖多,但也頂不住人多,特別是大商人組織的商隊。 一次運上千牛羊那是輕而易舉,故此這些商人都要快,希望可以多走幾趟。

    張繡治下的商人幾乎悉數都湧去涼州,此消息河北、中原和荊州、益州等地的商人自然也知曉,他們也聞風而動,不過張繡早有準備,命令駐守關隘的士卒,除卻中原只放部分小商人進來,其餘一概不能入境。

    如此一來,天下世家的怨聲載道,這些大商隊都為世家所有,如今張繡將他們都攔著,意思特別明確。 不過這時勢,糧草比任何物品都來得珍貴,張繡如此做也無可厚非,他們世家也不是大量囤積糧草。

    除卻關東、荊益商人知道此消息之外,西域商人也收到消息,於是立即出玉門關收牛羊。 不過這些西域商人都知道牛羊在西域不少。 賣不起大價錢,於是收了凍死牛羊之後,就直奔長安或者轉向漢中,使的這些西域商人獲利不少。

    除卻瘋狂湧向涼州的商人之外,之前收攏而來的十餘萬官渡敗兵也在馬超、龐德和諸葛謹領兵押送到長安。 押送到長安之後,就由高順主持,馬超和龐德從旁協助,先別除老弱,得十萬人,再進行整頓。

    整個冬天張繡治下上至文武官員。 下至普通百姓都沒有閒下來的。 經過數年時間,張繡治下的百姓都知道。 除卻種田之外,在農忙以外的時間弄些物品去賣也能賺錢,之後可以換更好的物品用,商業在張繡治下已經算是深入人心。

    商業的發展雖然帶來不少好處,但同時商業的壞處也逐漸開始突顯。 好像次品、假的物品逐漸開始出現。 人有善有惡,這時代的人雖然注重德行,但無德之人還是不少的。 張繡早早就留意到這些事情,故此整個冬天,除了不時到地方巡視之外,都忙於編寫律法。

    張繡現在實力已經逐漸穩固,對於大漢皇權已經不再有那麼多的顧忌。 大漢的簡陋的律法在張繡看來破綻極多,而且漢承秦制,律法上許多地方還保留了秦代的嚴刑雖然這些嚴刑與秦時相比已經不能算嚴苛。 但在張繡看來這些刑罰還是太過嚴苛,需要修改和增添的地方實在太多。

    張繡修改和增添律法當然不只是閉耳造車,例如涉及到商業的。 就會請甄洛和糜竺來商議,涉及到民政則會找鍾繇閻圃等人來商議。 對於一些嚴刑,例如削鼻、斷足或是在臉上刺字等,張繡也會到城中徵詢一下百姓的意見。

    以現在長安乃是天下當之無愧的第一大城,宏大的規模使得長安城內人口百姓過二十萬,而且還不斷增加中。 算上軍隊,恐怕有近四十萬人,但這遠遠沒有達到長安城的極限。 而且自從張繡入主關中之後,百姓溫飽得到保障。 西域商路打通之後百姓生活水平得到提高。 使得小孩的出生也增多。

    這裡面卻是不得不贊一下,張繡當初和馬均搗鼓出來的曲轅犁。 很多人或許小看曲轅犁,但歷史上曲轅犁是出現在唐代,在曲轅犁出現之前,糧食產量是極低。 而曲轅犁出現之後,使得糧食產量大大增加。 當然還有農耕技術的進步和江南的開發都是一重要因素,但毫無疑問,工具的改進的確使得糧食產量大大提高。

    張繡的出現使得曲轅犁提早誕生,間接是救下了數以十萬計的百姓。 須知道歷史上漢末死的人實在太多了,但大多數都不是戰爭直接導致的,而是凍死和餓死的。

    歷史上這種情況直到七年多之後曹操統一北方使得北方形勢穩定下來才有所改善,但在這七年多時間內,加上討董以來的十年,百姓死亡的數量多得根本計算不到。

   
    而張繡的到來卻是改變了許多,現在的張繡明顯已經搶先起了步。 漢末群雄割據的時候,爭的是一城一地。 一個奇謀或許就能完全扭轉形勢。 但當弱小的諸侯被吞併之後。 一城一地的得失或者一時的奇謀取得的勝利已經不可能完全扭轉形勢。 剩下的諸侯最終比的是國力。

    包括人口、糧食、軍需等各方面的比拼。 就如袁曹官渡之戰,袁紹雖然敗了,有些傷筋動骨,但其並非無還手之力。 單以兵力糧草等論,官渡戰敗之後的袁紹還是勝過曹操,如若此時袁紹肯修養生息數年。 再捲土南下,袁曹之間勝負卻未可知,但若其急於聚攏兵力報仇,那麼情況就堪憂了。

    而地盤越大,國力的比樣就更為突出,一時的勝負已經不能說明一切。 就如歷史上,蜀漢狂攻曹魏,但到頭來卻連國力都掏空了。 曹魏損失是不少,但有國力卻日今凡糧草上大大增產,戰馬、鐵器等軍需並不缺,最難積聚的人口也由於百姓生活穩定開始提升。 比之還在關東大戰的袁曹雙雄,張繡已經先走了一步,張繡其實可以直接參與到河北的大戰中,但為什麼奪了河內還是將東北部都讓出來,就是不想統一之後只得了一個千蒼百孔的國家。 張繡更想學的是歷史上的隋朝,統一之後百姓都富足無比,當然這難度有點大 。

    扯遠了,張繡整個冬天都在忙活律法之事,在過年之前也只弄了一個初稿,但就是這個初稿已經比之前的漢律要完善很多,嚴刑也被剔除。 改為去做苦力。

    整個冬天張繡治下的商人們都忙於處理那百万牛羊,使得交易買賣的漏洞和空子更多,不少百姓上當之後去官府討說法的時候,官府也在律法上找不到相關的處理辦法而一籌莫展。 使得百姓開始積聚了不少怨氣,直接來司隸校尉府找鍾繇或是來到膘騎大將軍府找張繡的百姓也更多。

    鑑於情況如此,張繡決定不再等律法都修改好,直接在過年的時候將律法初稿頒布,其治下涼州、司隸兩州與南陽、漢中兩郡以及新佔的那部分巴郡全部採用此新律法。 這新律法在張繡看來漏洞還是有不少,但最起碼可以解決現在因為商業急劇展而出現的新問題,比之舊有的漢律要完善許多。

    張繡治下的府衙全部採用此新律。 張繡也擔心百姓不知,於是在各郡治所都安排了一些小吏定時進行講解,而在長安、洛陽和宛城這三座大城安排的人自然也更多。 這新律法除卻與張繡治下的百姓息息相關之外,西域以及關東、荊益等地來做買賣的商人也有規定。

    頒布新的律法可謂是順勢而行。 此律法一出張繡治下的百姓是大受歡迎,對那些奸商終於有律法抑制。 官府的人也不擔心錯判。 不過各地的諸侯收到此消息臉上的神情就精彩了,所有人第一個想法就是,張繡的野心完全展露出來了。

    諸侯們都是聰明人,如果說之前張繡對治下地方官制的改革還披著漢制的皮,諸侯和世家們還奈何不了他,這次就是明顯挑戰大漢威儀、天子的權威了。 雖然在眾諸侯眼中天子已經不算什麼,但漢家威嚴猶在,特別是偽帝袁術的覆滅。 使得漢家威嚴回復了不少,就連袁紹伐曹操。 取的名義還是清君側,而不是像袁術一般直接稱帝。

    現在張繡私自用新律法,顯然是有一次對漢家威嚴的挑戰。 鄴城的袁紹收到此消息是歡喜,張繡挑戰漢家威嚴而曹操則在維護天子名譽,雙方的聯盟恐怕就要因為這次事件而告破,如此對袁紹是大大有利。

    荊州的劉表和劉備收到此消息先感到的是悲哀,身為漢室宗親,大漢威嚴受到諸侯挑戰,他們自然感到憤怒,祖宗榮光到了此時已經淪落到被地方諸侯接二連三挑戰的地步。 身為漢室宗親先感受到的自然是悲哀,及後就是深深的憤怒。

    憤怒之餘,他們感到的還有無力,張繡實力之強他們根本撼不動,已經年過半百的劉表只能哀嘆。 而梟雄之資的劉備卻是感到不甘心。 看著只能哀嘆的劉表,劉備的眼神之中寒光不住閃爍。

    至於江東孫堅,可以說此事基本上與他無關,只是派人打聽表示關注。 完全像是一個圍觀群眾一般。 而益州懦弱的劉璋聽得,也如孫堅一般的反應,表示此事與他無關。 最有直接關係的應該算是曹操了。 收到此消息,曹操再次在司空府砸了半天的東西,用綺天寶劍砍壞家具十數件。 曹操開始逐漸發覺。 自從張繡得勢之後,他的憤怒幾乎都與張繡有關。

    這邊曹操大怒,二荀、郭嘉、戲忠等人接二連三趕至司空府,此次來的人中俱是文臣,但此時曹操的手下不再是大貓數只,小貓沒有。 陳群、劉曄、滿寵、司馬朗等人悉數在列,整個司空府的大廳都坐滿人。

    曹操在後堂砸完東西之後沐浴更衣才出來,臉色陰沉如水,見到眾人在列,當即問道:“張繡公然在治下改律,無視天子威儀,此事絕不可輕饒!”

    曹操一來就擺明態度,眾人聽得,臉色都變了變,若是按曹操所言。 那將是要和張繡反面,此事對現在的曹操極為不利。

    底下郭嘉聽得,卻是長身而起。 將一布帛從衣袖中取出,遙遞向曹操。 說道:“主公且先看此物。  ”

    曹操疑惑不解地問道:“此乃何物?”

    郭嘉微笑道:“主公看過就知。”

    曹操擺了擺手,讓身後的許諸上前取來,展開之後仔細觀看。 而郭嘉則老神在在的坐下品茶。 二荀、戲忠、程昱這些熟知郭嘉性格的人都微微一笑,拿起桌案上的瓷杯一邊品茶,一邊閉目養神。 後面陳群、滿寵、司馬朗等不熟識的人卻都睜大眼睛望著主位之上的曹操。

    只見曹操初掃了布帛幾眼,就不由得瞥向郭嘉,見得他老神在在,目光便回到布帛上,但眉頭還是緊皺。 然而當曹操越看下去,眉頭就逐漸舒展,邊看邊拿起桌案上的瓷杯喝茶。

    “砰”

    寂靜的大廳中忽然響起一聲悶響。 卻是曹操忽然猛地大力拍了一下桌案,眾人都嚇了一大跳,以為曹操又要怒。 怎知道曹操卻是一聲長笑,然後讚道:“妙!實在妙!這律法寫得太好了!比之現在的律法實在好太多。奉孝。此究竟是何人所書?”

    郭嘉施施然地放下瓷杯,微笑道:“協助之人繁多,嘉就不說了。主筆之人正是主公方才恨之入骨的張繡。”說完微笑看著曹操。

    聽得郭嘉之話,曹操那大笑聲戛然而止,整個司空府大廳的氣氛一時之間變得古怪至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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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2-3 10:38:49 |只看該作者
第四百三十八章殿前痛罵

---    曹操聽得郭嘉之言,笑聲戛然而止,整個司空府大廳的氣氛一時之間變得古怪至極。


    下面眾人額頭冷汗連連,在曹操盛怒之時將張繡推行的律法拿給他看。 這種行為顯然是觸怒了曹操眾人都用微微得意的神情望著郭嘉,心道:“就是曹操對你喜愛,這次恐怕也在劫難逃吧。”

    不過事情往往出乎了他們的料算。 沉默了良久之後,曹操竟然嘆了口氣說道:“張繡此子武能力敗呂布。吾不如也。本以為於文韜上能勝他一籌,未想還有編寫律法的本事。這編寫律法豈是短時能完成,起碼要窮數年之功,此子竟然就用數月完成此舉,吾不如也。”說到這裡。 曹操忍不住嘆氣。 若是被他知道張繡這律法竟是初稿,恐怕曹操會更驚,這就是穿越者的優勢,剛開始可能不懂,但只要一經點化,以前的所見所聞就有大用了。

    郭嘉見得,微笑著問道:“主公以為此律法比之原來之律法如何?”

    曹操讚道:“自然好很多。”曹操正奇怪郭嘉有此一問,疑惑的眼神連忙遞上。

    郭嘉精通眼眉,笑道:“既然好,那何不用之。只須得天子肯定。主公既可不得罪張繡,又有更好之律法管治,何樂而不為。”

    曹操聽得皺了皺眉,這個辦法雖然好,但面子上卻過不去。

    郭嘉自然看出了曹操的心思,笑問道:“嘉請問主公之志?”

    曹操愣了一下,很自然地答道:“天下!”這天下間諸侯哪個不是志在天下的,就算復興漢室,也要蕩平各地諸侯,故此志在天下與漢室之間其實並不算衝突。 當然這要看哪個人聽到,若是對曹操敵視之人聽到自然是認為他有謀反之意;而在荀彧等聽來則是為複興漢室而蕩平天下,郭嘉等則又不同。

    郭嘉微微一笑,說道:“主公既然志在天下,那麼當有海納百川之量。漢室衰敗,各地諸侯紛起,這律法也是其中原因。漢律承於秦律,與秦律相較漢律的確沒有那麼嚴苛,但若是與張繡所立之法對比,那漢律可謂嚴苛至極。張繡所立之法上面宮刑、削鼻、斷足,就連刺字也被廢去,死刑僅一斬頭,諸如五馬分屍等都廢去,如此相較漢律豈不是嚴苛至極。天下無不透風之牆,主公治下商人經常都長安作買賣。此律定會傳來中原,到時百姓若知張繡治下此律,恐怕會大量出逃,此事對主公日後發展極為不利。去一時之面而爭天下,望主公三思。”說完郭嘉跪地叩頭。

    二荀、戲忠、程昱等人聽得,也一同叩頭道:“奉孝所言有理,望主公三思。”        

    曹操沉吟了一陣,很快就大笑著上前將眾人一一扶起,說道:“張繡這小子乃是五百里不出的奇才,文武雙全,吾是心服口服。這次雖然失了面子,但吾卻得實利,本司空又豈是不知進退之人,既然是心服口服。這面子丟了就丟了吧。明日汝等隨本司空一同面見陛下,商討此事。”

    乾脆、大度,曹操身為奸雄的一面很快就展現了出來。 不如人就不如人,曹操不會死要面子小如此一來倒沒有顯得曹操低人一籌,反倒是其大度的表現更深入眾人之心。 眾人聽得,一同拱手道:“主公英明!”

    曹操一揮手,便準備讓眾人散去。 此時司馬朗忽然領著一年輕人上前,拱手對曹操道:“司空大人,此乃吾弟司馬懿,由於河內被張繡佔去,並在那裡清剿世家,故此吾弟帶同家人避禍許昌。司空大人早前說要徵辟吾弟,今日朗帶他來拜見司空大人。”

    曹操點了點頭,上下打量了一下司馬朗旁邊的年輕人,只見此人生的並不算好看,臉色陰柔,不過其氣度卻不凡,而且雙目有神,眨眼間閃爍著睿智的光芒。 看到司馬懿的雙目,曹操立即就想起自己第一次見到郭嘉時,他的雙目亦是如此,不過郭嘉的雙目中多了些靈動與輕浮。 司馬懿的雙目中則是陰柔和沈穩。

    曹操觀人無數,立即就知道這司馬懿絕對有才幹,雖然不敢說與郭嘉有一拼,但絕對不會差過其兄司馬朗。 而郭嘉那靈動多表現在急智上。 輕浮則多是他平日那浪子行為,縱使是曹操也對他無法。 而從曹操與司馬懿相見這時間,司馬懿都沒有露出一絲驚慌,就連不安也沒有。 整個人都是微笑地站著,等候其兄介紹。 看到司馬懿如此沉穩,曹操立即就有些喜歡上這個年輕人。 畢竟年輕人多浮躁,如此年紀就沉穩老練,將來定能成大器。

    曹操拈髯微笑,讚道:“好!河內司馬家果然多年輕才俊,建公(司馬懿父司馬防字)好福氣。”

    司馬朗連忙拱手道:“謝司空大人讚賞。”

    曹操微笑道:“好,仲達且先任文學操歷練一番,如此可好?”

    司馬懿一拱手,用略帶陰柔的聲音說道:“謝司空大人賞識。”

    司馬朗同時一拱手,便領著司馬懿一同告退。 二人走至一半,還未出大廳,曹操忽然。 “想起一事想讓司馬懿這個年輕人去試一試,便開口叫道:“仲達。 ”

    司馬懿聽得,立即駐足,同時身體沒有動,頭卻是直接扭了過去回望曹操。 曹操一見,臉上神色不變,心中卻大駭。 你道為何,卻是曹操看到司馬懿這回頭這一動作,幅度極大,常人回頭最多單眼瞥見身後之人,但這司馬懿回頭,雙目竟然可以直視曹操,用現代的話說就是頭可 180度轉動。 這種回頭,眾多生物中只有狼才可以做到。

    曹操。 且心狠毒無比。 加上穩重性格。 忍性恐怕比之劉玄德更甚。 縱然有才此子也絕不可大用! ”想到這裡,臉色不變。方才想用司馬懿的念頭也立即打消,揮了揮手說道:“無事了,只是方才操想多了,伯達和仲達都下去吧。 ”

    司馬朗和司馬懿再次回身一拱手,才退下。 司馬朗卻沒有見到,此時他旁邊的司馬懿臉色…疑惑中帶此不解,自然剛才曹操的變化都收進眼底,但曹操如此卻是不知道。

    所謂狼顧之相自然不是都放在臉上,若是如此,稍微對面相有所了解的就看出有問題了,誰還敢用他。 這狼顧之相就是司馬懿本人也不是太了解。 自就如此,所以也沒有太注意動作,卻沒料到犯了曹操所忌。

    司馬懿如何暫且按下不表,第二天曹操上朝,讓天子採納張繡治下所用的新法律法。 天子劉協現在也不是當初那個孩童,聽得曹操所言感到很是驚訝。 自從衣帶詔過後,天子劉協對於曹操所奏都採取消極態度,來了就準,彷彿已經變成曹操專用的印壘一樣。 這時聽到曹操所奏,卻是自衣帶詔後第一次拿起奏摺仔細觀看,這奏摺中還附帶了郭嘉帶給曹操那塊布帛,天子劉協也一併觀看了。

    這次朝會足足進行了兩個多時辰。 曹操也沒有絲毫不悅,只是跪坐著閉目養神,任由劉協觀看。

    天子劉協看罷,輕吐了一口氣,說道:“曹愛卿,汝以為朕應當用此律法代替舊的律法?”

    曹操不答,反而問道:“陛下以為此律法比之舊律法如何?”

    劉協想了想,最後點頭道:“好。”

    曹操說道:“既然是好,如何不用?”

    劉協聽得,張了張嘴,說道:“這”

    劉協不知如何作答,下面眾臣之中一人出列,奏道:“陛下,此舉萬萬不可。就算此律法比之舊律法要好,然而張繡私自在治下頒布施行。視陛下和大漢威儀如無物,如若陛下以此新律法代替舊律法 豈不是助長各地諸侯氣焰?”

    曹操聽得,冷哼一聲道:“此法大利於百姓,如何不用!”

    孔融絲毫不示弱,瞪著曹操大聲說道:“大漢威儀更加重要!”

    曹操見得,眼中寒芒閃爍,孔融屢次頂撞於他,曹操若不是顧忌袁紹未平,孔融名聲極大,殺他對己不利早就下殺手了。 聽得孔融頂撞,曹操怒口多一聲,道:“大漢威儀?孔少府可知道現在的大漢為何會變得如此,諸侯割據,皇命不通?”

    孔融絲毫不懼曹操的憤怒,反而以手指曹操道:“自然是汝等野心勃勃,不尊天子,先有董卓、後有袁術、之後又是張繡、袁紹,當然還有你曹孟德!”

    曹操聽得怒不可遏,“砰”一下,一掌大力拍在桌案之上。 整個人“騰”一聲站了起來,另外一隻手則按住腰間寶劍,望著孔融的眼中冷芒閃爍,殺氣湧現,暴虐的氣息整個大殿都感受得到,其餘大臣大氣也不敢多喘幾口,生怕觸怒曹操。 會血濺當場。

    孔融絲毫不懼曹操,身上正氣湧現,與曹操對視絲毫不落下風!

    有時不得不贊一下這些書生雖然無力與強權抗爭,但其一身風骨卻值得人敬佩!

    劉協早就准許曹操帶劍上朝,見的曹操握住劍柄,卻是怕他一怒之下上前斬了孔融。 對血濺大殿劉協是很有陰影,當初董卓就是屢次在大殿上行凶。 於是劉協定了定神,壯著膽子開聲勸道:“曹愛卿息怒。”

    劉協這一開口,卻是一下子打破了沉靜。 曹操原本握著劍柄的手鬆開。 劉協和眾臣見到都鬆了口氣,那邊孔融嘴角微微一翹,恥笑之意甚是明顯。 眾臣和劉協見得,都皺了皺眉頭,暗道這孔融當真不識死。

    曹操見到孔融嘴角那笑意,卻沒有大怒,背著手向前踱了幾步,走到孔融跟前,在眾人不解的目光之下,曹操放聲長笑。

    曹操放聲長笑,孔融卻是冷哼一聲打斷了曹操的笑聲。 曹操眼神閃爍,環視殿上眾臣說道:“想問本司空為何笑?”繼而轉過頭望著孔融,自己答道:“本司空笑的就是此等自命忠臣的人!”

    頓了一下,繼續說道:“如今大漢諸侯並起,割據一方,不是他們的錯!如若沒有機會,縱有野心也無用!不是陛下的錯,陛下尚且年幼。登基之時已是如此亂局!”說罷以手指著孔融說道:“錯的就是你們這幫自命忠臣的人!貪墨!荒淫!迂腐!自私”貪墨小人充斥廟堂內外! 賢士卻隱於山野! 滿朝文武,皆是愚者,終一生而碌碌無為,只知享樂! ”

    說完之後,曹操猛一回身,對著天子。 劉協被曹操氣勢所懾,竟然整個身體向後一退。 曹操沒有理會劉協,而是以手指著孔融,大聲道:“陛下!這就是你所見到的忠臣。而他口中的的逆賊張繡,就編出如此律法,關西百姓一時為之歡呼!大漢之威儀不是要這幫所謂忠臣來維護,而是要天下萬民真心擁戴!臣望陛下對此事,三思!”

    曹操說完再也不看大殿上眾人。 拂袖直接走出大殿。

    曹操這一席話,卻是說得大殿眾臣啞口無言,相顧之下竟然看到對方眼中驚惶的神色。 望著曹操那矮小的身材,劉協眼神之中閃爍著從來沒有出現過的光芒,不是怒也不是恨。 而是迷茫與疑惑,還有思索。

    良久劉協才回過神來,望著大殿前愣愣地站著,雙目空洞無神的孔融。 劉協開聲問道:“孔愛卿以為此事如何?”

    孔融被劉協叫喚,卻是醒了過來。 聽得劉協所問,長嘆了一口氣,拱手道:“此事臣沒有意見。

    ”說完拖著有些落寞的身影走回自己的桌案前坐下,不言不語,眼神之中充斥著迷茫與不解。

    劉協輕嘆了一口氣,說道:“既然如此,就照曹愛卿所言去辦吧,退朝。”說完有些無力地揮了揮手。

    眾臣見到劉協沒有像往常一樣在曹操走後大發雷霆,反而輕描淡寫。 都各有所思。 劉協望著眾臣離去。 又想起曹操方才之言,嘆了口氣喃喃地說道:“曹孟德,治世之能臣,亂世之奸雄!朕往日只看到你的奸。今日就是你的能與雄嗎?”說完劉協再次陷入了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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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三十九章進攻巴東

---    許昌大殿中發生的事並沒有傳出去。 而天子劉協同意各州可各自選擇使用張繡所編的新律法或者舊的漢律的消息立即就傳開,當然言辭之間自有挽回大漢的威嚴在。諸如此法朝廷早就准許云云。不過明眼人一看就絕對能看出問題。

    消息一出,除了張繡治下之外,曹操治下也立即更換了新律法,河北和荊益都沒有改變,江東孫堅則是立即商議,最後決定在舊漢律的基礎上採納部分新律法,而那部分自然是對江東世家有利無害的了。

    而此時已經身在漢中南鄭的張繡聽到此消息雖然感到有些驚訝,但也甚是佩服曹操,竟然肯放下面子而得實利。 眼光氣度絕對不是尋常人可比。 張繡到漢中,所為何事自然不必多言。 去年一戰,張繡的漢中兵團損失不少,如今留在巴郡內的兩路大軍,黃忠一路有漢中兵團的八千餘士卒守衛漢昌,閬中則有不足萬人的破鋒營,黃忠本人也在那裡。 而宣漢一邊屯駐士卒則較多,一萬五千破鋒營士卒加上三千血刃營,還有不足一萬的漢中兵團士卒。

    這些兵力防守是有餘,但若是要進攻只怕是不足。 兵力不足的問題張繡和賈詡早有料算,而從冬天到春耕開始短短三個月時間,張繡終於見識到什麼叫做頂級的練兵手段。 就是這三個月,張繡所俘虜的十萬降卒已經整刮完成,這些兵卒本來就是參與過官渡之戰,乃是老兵,被高順練了三個月。 士氣立即回來了,而且比以前更勝數分。

    這些兵卒畢竟是老兵,整好之後戰力已經堪比之前刮練了數年但沒有參與過大戰的漢中兵團。 不過由於人數太過龐大,故此戰力還是有些參差,於是張繡挑了其中三萬戰力較強的士卒出來,在春耕之時從斜谷大道入漢中。 這十萬大軍也被張繡取名為關中兵團。

    三萬大軍入漢中,其餘七萬大軍則繼續留在長安接受刮練。 張繡進入了漢中之後,立即便讓徐榮準備,他會再帶多兩萬漢中兵團的老兵一同入巴郡,只留下三萬新兵和一萬老兵守漢中,單從防守而言這樣的兵力也足夠了。

    漢中太守府中,張繡、李儒和徐榮赫然在列。

    主位之上,張繡微笑道:“文憂,此次本將帶五萬大軍入川,糧草乃是關鍵,這裡需要你多多照顧。”

    李儒點頭道: “請主公放心。不過五萬大軍入益州,加上之前在益州的大軍總兵力已經不下十萬,如此大軍糧草供給只怕”

    李儒還未說完,張繡便一擺手,笑道:“文憂且放心,德衡已經根據益州道路狹窄的問題新造了一運糧車。此糧車為獨輪,單人在後以手推,較以前之糧車要靈便適合走棧道,運糧速度更快。而其運量雖然僅有以往糧車的三成,但以往糧車需要多人合力才能拉動。元常和德衡算過,換上新糧車可多供三萬兵卒糧草用度

    徐榮聽得,讚道:“德衡先生果然厲害,小小一架糧車就能解決了運糧入益州難的問題

    張繡微笑道:“其實也僅是方便了一些,運糧入益州還是十分艱難。故此本將準備此次奪下巴東。此地雖然多山,但土地肥沃,雨水亦足夠只要開墾梯田,我軍入益州作戰之糧草問題就可解決部分畢竟長期依靠從漢中運糧,糧耗亦嚴重。

    李儒微點了一下頭,但不無擔憂地說道:“巴東乃是益州中漢人較多的一個地區,此地世家不少,而且大部分城池皆依山而建,易守難攻。主公要取巴東恐怕不是這麼容易吧。”

    張繡嘆了口氣,說道:“如此亦無法,只能步步為營,希望這次能直接攻到魚复,如此一來本將就可牢牢將巴東控在手中。”

    李儒點了一下頭,說道:“此次益州世家定會合力頑抗,加上益州道路難行,主公對道路亦不是太熟悉,切勿大意,被敵人有機可乘。”

    張繡點頭道: “文憂,汝等在劍閣和葭萌關一線也增兵,給予閬中的漢昇支援,如若能漢昇攻陷梓潼,我軍形勢就佔優了。”

    徐榮點了一下頭,無奈地說道:“益州道路難行,榮定會盡力

    建安八年公元XXX 年三月,張繡領著五萬大軍入到巴郡,其中三萬大軍在宣漢,兩萬大軍則趕到閬中。 由此拉開張繡對益州的第二次進攻。

    張繡歷時三個多月才從長安領著五萬大軍趕入巴郡中,而這速度已經算是極快,張繡領著此軍幾乎每日都進行急行軍,若是其他部隊恐怕沒有半年都進不來。

    不過由於此時乃是春耕,與張繡不同,各地諸侯治下百姓不多。 大部分都需要士卒來幫忙進行春耕,故此益州方面沒有來進攻。

    但是隨著春耕的結束,戰爭再次展開。 張繡現在處於攻勢,自然先下手為強,留太史慈以及兩萬長安兵團的士卒守宣漢。 張繡帶同熟悉地形的甘寧和隨軍軍師法正以及其餘總計約五萬大軍攻巴東。 黃忠則也領一萬破鋒營和一萬漢中兵團帶同管亥和隨軍軍師成公英往攻梓潼,漢中的徐榮收到消息立即在劍閣和葭萌關一線增兵,以牽制張任部分兵力。 益州大戰全面開打。

    而就在張繡大軍進攻巴東和梓潼的同時。 去年兵敗官渡的袁紹也蠢蠢欲動,糾集青州、幽州、并州以及冀州的四路大軍,總兵力過二十五萬。 袁紹大軍南下準備攻陳留。 再取許昌。 曹操收到消息之後,當機立斷。 十萬大軍出許昌,迎戰袁紹,兩雄之間就要再次展開一次碰撞。 這次佔優的仍然是袁紹,不過雙方之間差距並沒有想像中的大。 曹操手下文武以及世家、百姓這次都對曹操抱有希望,而並不看好袁紹。

    除了此四路諸侯準備動刀兵之外,其餘諸侯倒是都相安無事。 不過北方的胡人也正如賈詡所料一般,為了糧食西部鮮卑和中部鮮卑大戰展開。 南匈奴也不能倖免地參與到大戰之中,華雄立即領兵北抵長城,依長城布防,以防北方胡人,對涼州造成損失,須知道現在的涼州可是擁有一條重要商路。

    整個三月開戰的幾方都在行軍之中,並沒有交手,踏入四月,戰火立即就點燃。

    先是張繡大軍攻入巴東,大軍輕取漢昌之後再陷臨江城。 這臨江城就在長江邊上,並不屬於巴東但乃是從江州往魚复的長江水道的必經之城。 嚴顏大軍若是想從江州走水道到巴東,必須要經過臨江城,張繡將臨江城取下。 嚴顏救援巴東的水路就設下了關隘了。

    臨江城中,張繡和法正、甘寧、胡車兒、王雙四人在舉杯相慶,連陷兩城,張繡覺巴東並不是那麼難取  心中自然高興。

    酒過三巡,卻沒有料到有士卒在外面大聲禀報:“禀報大將軍。緊急軍情。”

    張繡聽得,酒立即醒了不少,喚道:“進來。”

    一名風塵僕僕的小校跪倒在縣衙的廳前。 大聲說道:“禀報大將軍,斥候探到消息,屯兵江州的嚴顏率領三萬大軍出江州,望北而去。看目標應該是宣漢或是漢昌其中一處。”

    張繡將小校揮退,疑惑道:“嚴顏明知我大軍攻巴東,不來救援而行圍魏救趙之策,往攻後方?孝直以為本將應當繼續進攻巴東還是先剿滅嚴顏。這三萬大軍不算多亦不算少。宣漢有子義在應當無恙,但漢昌僅不足萬人,而嚴顏此人在蜀中名聲顯赫。漢昌又無大將駐守,本將卻是有些擔心以其威望會策反漢昌城內之人。”

    法正聽得,笑道:“主公何須擔憂,漢昇大軍離漢昌不遠,其只需將成公英或是管亥遣回漢昌,有數千人死守。嚴顏自然攻不下,其揮師向北,只會落得一個損兵折將的下場。而主公正好趁此機會,往攻魚复,到時等嚴顏損兵折將再回師襲江州,到時主公就可握巴郡。”

    甘寧聽得也點頭道:“法祭酒言之有理,當務之急以定巴東為主。”

    張繡點頭道:“好。既然如此,子全以及五千兵卒留下守臨江。興霸你立即收集船隻,領五千熟悉水性的兵卒順江而下直取魚复。本將則領其餘兵卒走陸路。”

    法正和甘寧聽得,大聲讚道:“主公英明。”

    魚复城外,天空陰沉沉的,益州的天空一年都是以陰天為主。 但魚复城的士卒卻覺得今日的陰天格外陰沉。

    張繡的大軍黑壓壓地排列成整齊的陣營。 一萬長安兵團士卒手持兵器就在最前,這些原本的官渡敗兵眼中已經沒有了當初戰敗時的茫然與不知所措,取而代之的是自信的神采,望著高聳的城牆,雙目之中閃過一絲狂熱。 沒錯,就是狂熱! 按理來說這些離鄉別井的降軍縱使刮練再好士氣也不可能高,因為他們並不是心甘情願地打仗。 但是現在他們士氣比之後面五千漢中兵團的士卒還要來得旺盛。

    無他,因為張繡的承諾,只要三年,參軍三年之後他們就可以選擇離開軍隊。 其後可以離開張繡治下回到河北,也可以想辦法將家人接來。 而且張繡還說了,這要仗打得好,還可以提前離開,當然還有大量比之在袁紹手下時都要多的賞賜。 這讓降卒們產生了希望,人活著就是要希望,只要有希望,他們就願意拼命。 故此長安兵團的士氣極其旺盛。

    除了這兩支普通兵團外,一萬五千破鋒營跟隨其後,而護衛著中軍的則是三千血刃營。

    魚复城上,守將吳懿望著城下的張繡大軍眉頭緊皺,他從軍十餘年,根本沒有見過如此精銳的軍隊,就算是張任親手練的大軍,精銳程度也不如張繡中軍的部隊。 而魚复城僅有八千餘守軍,這些守軍精銳程度還不如最前排的那些兵卒,吳懿心中充滿了擔憂。

    中軍之中,張繡笑著對法正道:“孝直。這益州多山也有好處,大量木材可用,大軍可就地取材,隨時建造雲梯。”

    法正微微一笑,說道:“主公所言甚是,而且魚复城主要防守的都是東面從荊州入蜀的方向,西面城牆比之東面城牆根本不可同日而語。”

    張繡聽得,哈哈一笑道:“擊鼓!吹號!”

    “咚咚咚”

    “嗚嗚嗚

    隨著張繡一聲令下,激越的戰鼓聲和蒼涼的號角聲響起。 擊鼓手用盡全力揮動著鼓槌,敲打在鼓面上,每一下有力的鼓點都震入全軍士卒的心中,讓這些士卒體內熱血加流動。

    蒼涼的號角聲響起,魚复城上守軍彷彿置身大漠一般,這是西涼獨特的號角聲。 吳懿臉色微變,其旁邊的益州士卒聽到這號角聲的時候身體變得拘謹,眼神之中也閃過了一絲驚懼。

    由於隴西那邊的羌胡等族以前經常入益州搶掠,這情況已經持續了數百年,使得益州人對於這些羌胡等族本能地驚懼。 而張繡知道這一點之後,特意用上了涼州特有的號角,以此來降低敵軍士氣,顯然這一招效果很好。

    鼓聲和號角聲還在繼續,胡車兒倒提狼牙棒站在前軍之中。 太久沒有進行過大戰令到胡車兒體內的血液幾乎都冷卻了。 但在鼓聲和號角聲之下,沉寂了許久的熱血再次被喚醒,好戰的因子不斷迸,衝擊著胡車兒的頭腦。

    熱血上湧。 胡車兒猛地仰天出一聲猶如野獸一般的咆哮!

    “吼”

    全軍上下的情況都牢牢掌握在張繡的心中,隨著胡車兒仰天發出的一聲咆哮,前軍長安兵團和漢中兵團的士卒齊齊了一聲喊。

    “嗬嗬特”

    “鏘鏘鏘”

    喊殺聲暴起,兵器不住交擊。 殺氣在有些昏暗的天空上不住凝聚。

    張繡眼神一縮。 虎頭金槍遙指城頭,大喝一聲道:“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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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四十章一戰陷魚复

---    隨著張繡一聲令下。 前軍彷如排山倒海一般。 直撲向城牆,胡車兒倒提狼牙棒很快就衝了出來,日行五百里的速度豈是等閒,一雙飛毛腿堪比戰馬狂奔。

    “殺啊…”

    喊殺之聲此起彼伏不斷。 城頭之上吳懿見到士卒們緊張無比。 連忙喊道:“不要慌!不要慌!弓箭手上箭”快! 上箭”準備”放! ”

    “咻咻咻

    雖然有吳懿在城頭之上指揮,但守城的益州軍士氣並不高,連帶著射出的箭雨也無力和稀疏。

    下面奔跑著的胡車兒見得那稀疏的箭雨襲來,哈哈一笑,手中那重達二百五十斤的狼牙棒不住揮舞。 如同一個風車兒一般,將襲來的利箭一一當下。 鐵箭頭擊打在狼牙棒上出心丁叮噹當”的響聲,在胡車兒聽來無比悅耳。

    “咻咻咻,,咻咻咻”

    城頭之上,接連兩輪箭雨射出。 後面這兩輪箭雨終於有點威力,不再如第一輪那般。

    密集的利箭從城頭之上飛出,朝著沖在最前的長安兵團士卒襲去。

    “殺啊”一名長安兵團的士卒手持短刀,口中不出出殺聲,前衝。 前衝的步伐沒有停止,忽然感覺到天空一暗。 抬頭一看,數十根利箭已經射到。 這名士卒也是一名老兵,見得箭雨襲來手中短刀不住揮舞。

    “叮叮,”

    接連兩聲輕響,先襲向他的兩根利箭被撥開。 然而利箭實在太多了,撥打開兩根利箭之後,只聽見“噗”一聲。 一根利箭已經射中他持刀的手臂,動作忽然為之一緩。

    “噗噗噗

    戰場之上一個疏忽都有性命之憂,更遑論持兵器的手受傷使得動作變得緩慢了。 就這麼一緩的瞬間。 十餘根利箭射到,悉數射進這名士卒的胸腹之間。

    這名士卒喉頭動了動,想繼續出喊殺之聲,但已經做不到了。

    “踏踏岸

    倒在地上的他很快就被後面的袍澤無情地踩踏,戰場之上就是如此。 只要倒下了你就沒有再起來的機會。

    這相似的一幕在戰場各處不斷發生,前軍數百名長安兵團的士卒被箭雨射倒,很快就在袍澤的腳下成為肉泥,身死他鄉。

    這一切並沒有讓士卒們覺得哀傷,或者說現在還不是哀傷的時刻。 胡車兒舞著碩大的狼牙棒沖在最前,狼牙棒巨大無比,擋在身前猶如一面鐵盾一般。 也只有天生神力的他才能使動,所有箭雨根本過不了狼牙棒的防禦。

    “嗒嗒嗒,”

    胡車兒第一個衝到城下,後面長安兵團的士卒扛著雲梯緊隨而至。 士卒們一同合力將雲梯搭到城頭之上,此時箭雨已經變得不再重要。 最為慘烈的攻城肉搏就要展開。

    吳懿在城上持劍高呼道:“滾木滾木,扔下去,快!鐳石”快! 別愣在那裡”推下去!李齊、王元你們兩個領兵抗著,別讓敵軍衝上來!頂住!”

    “轟隆……轟隆隆

    一塊塊巨大的滾木和擂石被城上的守軍不住扔下。 益州多山,樹木山石極多,所以益州的城池之中最不缺的就是滾木和鐳石。 城下的守軍也清楚這一點,故此扔下來的滾木和擂石好像不要錢一般,與中原或是關中等地極為珍惜必須在危急之時才扔下完全不同。

    張繡大軍已經攻陷過兩座巴東的城池。 故此對於益州守軍這種打法也很是了解。 但那兩座城池畢竟不比魚复。 這魚复守軍反擊起來的力度確實強大。

    只見一塊長近半丈的滾木被三名守軍合力扔下來,這快滾木還未落到城下,後面有三人合抱大小的擂石就被推了下來。

    “呼……砰

    “啊…”

    滾木快落下,城下密密麻麻如同螞蟻一般的長安兵團士卒根本無處躲避,被滾木直接砸中,撞了一個頭破血流,倒在地上不住呼叫。

    這些士卒雖然倒地了,但後面的兵卒並沒有衝上來,因為後面緊接著落下的就是那巨大的擂石。

    “轟隆    一聲巨響,方才被滾木砸倒在的的幾名兵卒立即變為肉醬,鐳石落地之後還向前滾動,將十餘名長安兵團的士卒碾壓致死。

    “吼

    看著手下兵卒攻至城下之後傷亡慘重,胡車兒一聲咆哮,望著那飛降而下的滾木就是一狼牙棒朝天槍去。

    “咔嚓…”

    胡車兒巨力何等驚人,那滾木雖然厚實,但被胡車兒全力一擊卻是斷開成兩截!

    “將軍威武!殺啊!”

    胡車兒猛然威,城下士卒士氣大漲,歡呼一聲之後沿著雲梯不住向上攀爬。

    而胡車兒擊斷巨木之後,並沒有停下。 大力將手中狼牙棒向城上拋去。 同時大叫道:“木頭扔多了小吃你家胡爺爺一棒!”

    啊啊…”

    接連兩聲慘叫,胡車兒的狼牙棒被其用巨力扔到城上,將城頭之上兩名想將鐳石推下城來的兵卒壓死。 鐳石一時沒人掌控,倒滾回城上。 使得城頭之上出現短暫的混亂。

    胡車兒久經戰場,知道這種情況是機不可失,特別是敵方滾木、鐳石如此多的情況下,這是打開缺口的最好機會。 咆哮一聲,搶過旁邊一名已經衝上來漢中兵團士卒手中的戰刀,雙腳猛一蹬地,整個人如同大鳥一般躍到旁邊的雲梯上。 繼而“噔噔噔”地趁著城上混亂衝上城頭。

    守將李齊見得,立即高呼道:“長槍手    突刺準備    刺!”

    “嗬的,,哈!”

    胡車兒剛衝到城上,就見到十餘名長槍手平舉著長槍刺向自己。 胡車兒一聲咆哮,手中戰刀亂砍,藉著一股巨大的蠻力,那不算鋒利的戰刀將十餘名長槍手手中的長槍都砍為兩段。

    李齊見得臉色一變,敵將的悍勇完全出了他的意料,見到胡車兒朝著其扔上來的狼牙棒那邊殺去。 想起方才自己命令三名兵卒合力都拿不起來的鐵疙瘩,而在這莽漢手中卻是如臂般使喚”心中一凜,高呼道:“快! 頂上前,莫要讓他拿兵器

    李齊的提醒讓城上士卒們都想起了那狼牙棒恐怖的重量以及胡車兒如臂般使喚的蠻力,若是真被他拿起武器,那麼對城上的士卒來說那是惡夢。 故此士卒們同時了一聲喊,刀盾手頂著盾牌沖在最前,長槍手緊隨其後,在具盾手組成戰陣的間隙中將長槍刺出。

    胡車兒這邊衝上城頭,卻是為張繡大軍先打開了缺口,長安兵團和漢中兵團的士卒不住從這個缺口中衝上來。 下面的張繡自然看得一清二楚,手中虎頭金槍再次遙指城頭,高聲喝道:“破鋒營,衝鋒!血刃營跟上!”說完自己也一策颯露。 隨著大軍衝近城牆。

    城上的戰況還在繼續,由於李齊的指揮,胡車兒幾次想衝近丟在城頭之上的狼牙棒都沖不過去。 怒吼一聲,手中戰刀用力朝著一名兵卒腦袋劈去。

    “典…”

    一聲輕響,半顆腦袋已經飛起。 這名士卒的眼神之中還閃過不甘,胡車兒看也不看那半顆掉進人群中的腦袋,一腳就將這名兵卒的屍體踹開。

    “噗

    一名長槍兵想趁此時撲上,忽然一具物體飛近,其用力刺出的長槍刺入這物體之中,定睛一看卻正是被胡車兒踹開的那具屍體。 鋒利的槍刃一下子就洞穿了整個屍體,槍尖從屍體的前胸穿透出。

    正在這名士卒愣了一下的時候。 胡專兒整個人已經撲了上來,戰刀大力朝他劈去,在其長槍還未來得及拔出來的時候,以蠻力催動的普通戰刀一刀就將其剖開成兩半,體內鮮活的內臟流滿一地,那顆血紅色的心臟還在不住跳動。

    這些久未上陣的益州兵何時見過如此慘狀,見得胡車兒悍勇,那兇殘的臉上濺滿鮮血,人人都只是舉著武器不敢衝上前。

    後面的李齊卻是見到胡車兒手中斷了一半的戰刀,大喝道:“快!衝鋒!他手上沒有武器!”

    這一聲命令激勵了益州兵的勇氣。 齊齊喊一聲,又有十餘名益州兵手持武器撲向胡車兒。

    冷哼一聲,胡車兒抬手就手中斷了一半的戰刀扔向其中一名兵卒,在巨大的蠻力灌注之下,飛出的戰刀又快又急,而且力量極大。 也不知道胡車兒是碰巧還是真有此準頭,橫飛的半截戰刀竟然一下子砍在那名兵卒的項頸之間!

    “噗

    一聲輕響,大好頭顱飛到半空之中。 引起陣陣驚呼!

    胡車兒趁此機會,一手將放置在旁邊的一塊滾木拿起,那最少需要四到五人才能抬起,兩人才能推動的滾木被胡車兒一人以其蠻力抬起,那些在李齊指揮下撲向胡車兒的兵卒驚懼不已,以為是惡魔降世。

    胡車兒可不管這些兵卒如何想,雙臂同時用力,手臂肌肉塊塊鼓起。 青色的血管猶如一條條小蚯蚓在蠕動一般。

    “嗬!!!”

    胡車兒暴喝一聲,手持那半丈長的滾木一個橫掃,旁邊離得較近的守軍一下子就被掃中!

    “砰…帆  …”

    站得離女牆較遠的兵卒被滾木掃中,立即倒在地上不住吐血,胡車兒那純粹的蠻力讓他們受到嚴重的內傷。 離得女牆較近的直接就被滾木掃落城下。 一時之間所有守軍都不敢近前,胡車兒威勢無雙!

    就在胡車兒在城上逞威之時小破鋒營的士卒也已經殺到城下。 一萬五千破鋒營的士卒戰力可不是兩支普通兵團的士卒可比,一沖到城下立即就迅捷地沿著之前兩支普通兵團士卒搭好的雲梯爬上去。

    “殺…”

    精銳士卒的加入,使得原本只有兩、三個缺口的城牆一時之間缺口不斷增多。

    吳懿見得,大聲喝道:“快!將滾木、鐳石都扔下去!火油”火油準備! 倒下去! 扔火把,放火箭! ”

    “轟隆”,嘩啦,,咻咻咻

    “呼

    滾木、儲石還有火油接連被扔下城頭,隨著火把和火箭落到城下,使得城下頓時變成了一遍火海。 無論是長安兵團、漢中兵團還是破鋒營。 在大火之下立即後退。

    城上畢竟被打開了數個缺口。 這些地方的城下都沒有燃起大火,而旁邊的大火還未燒到,破鋒營的士卒立即搶上前,不住從這些缺口衝上城頭。

    吳懿見得大火被點燃,鬆了口氣,但見到張繡手下的士卒還是悍不畏死地撲上來,立即大喝道:“快!堵住缺口!”

    城上吳懿不住指揮大軍,城下的張繡見到大火燃起,皺了皺眉。 旁邊的法正見得,笑著對張繡道:“主公勿憂,興霸此時應該已經殺到了。”

    彷彿印證了法正所言一般,魚复城南面忽然響起喊殺之聲。 城頭之上吳懿聽得心中一驚,這時一名兵卒從城內衝上城頭,來到吳懿面前,禀報導:“將軍!敵方大軍乘船從南面進攻,水門那裡的守軍來不及反應已經被攻陷,敵軍乘船已經衝入城中了!”

    吳懿聽得,大聲罵道:“該死!”魚复城南面就是長江,城內開挖了一條河道引水入城,故此南面那裡就有水門。 吳懿根本沒有料到張繡會在正面進攻的同時派軍從水門偷襲,畢竟如果不熟悉長江水道,很容易就會沉船。 但吳懿又怎麼料到張繡軍中帶了一個水中霸王甘寧來呢。

    水門告破,甘寧領著兩千兵卒從水門攻了進來,加上不住殺上城來的張繡軍,魚复失守似乎已成定局。 而下面的一幕,更讓吳懿失去了戰 心。

    只見在城上縱橫無人可擋的胡車兒不知何時已經取回趁手的兵器狼牙棒,向著李齊和王元兩名副將狂攻。 此二人也知道自己不是胡車兒的對手,故此一同聯手帶上守軍一同上前與胡車兒纏鬥。

    以胡車兒的勇力,在整個大漢之中也是榜上有名的猛將,加上張繡為他量身打造的狼牙棒,戰力憑空上升了一個級別,蜀中眾將也沒有幾人可以與他相比,更莫說是李齊、王元此等在蜀中都無名之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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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四十一章益州內部

---    胡車兒豪猛雙手將這重達三百五十斤的狼牙棒揮動。 揮向李齊和王元二人!

    “砰……咔嚓…”

    兩聲悶響過後是兵器折斷的聲音,胡車兒僅僅揮動了一次狼牙棒,就將二人手中抵擋的兵器打揮同時那巨大的力量將二人打得後退三步,口中“哇”一下大口大口地吐出鮮血。

    “太猛了!”這是李齊和王元心中同時升起的想法。

    胡車兒可不管他們怎麼想,一擊將二人打退,撇了撇嘴露出不屑的笑容,整個人立即搶出,其之快猶如奔跑起來的戰馬一般,狼牙棒狠狠砸下!

    “砰!”

    一聲大響,李齊親眼見到就在他身旁的王元被狼牙棒砸中,他那脆弱的軀體如何能擋胡車兒狼牙棒的巨力。 一擊之下自頭顱開始爆碎,狼牙棒打爆了頭顱之後被沒有停下,而是繼續下砸。 軀幹的胸腔和腹部接連爆開,體內鮮活的內政和花花綠綠的腸子噴湧而出,大部分濺落到李齊的臉上和身上,之後四肢被巨力推開,不知落到哪裡,一條鮮活的人命就被胡車兒一棒砸得爆碎了開來。 在李齊呆呆的目光之下,王元的內臟、鮮血、骨頭散落一地。

    “太恐怖了!!!”

    “砰”一聲,整個人直接爆開胡車兒好像很享受這種感覺,哈哈大笑一聲,狼牙棒的目標轉換成他旁邊的李齊,巨棒在李齊還未反應過來的時候落下!

    “砰!!!”又是一聲大響。 李齊如同方才的王元,被砸得一個粉身碎骨!

    目睹手下兩員大將被胡車兒兩棒砸得粉身碎骨,吳懿眼神之中閃過驚懼。 這時渾身殺氣,整個人沐浴在鮮血之中的胡車兒雙眸猛然盯著吳懿。 讓吳懿感覺到自己被一隻兇猛的野獸盯著一般,而他自己就是這隻野獸的口糧。

    “吼一聲咆哮,胡車兒手持狼牙棒大步殺向吳懿。吳懿見到,轉身就跑。不過以胡車兒練就的一雙飛無腿。又豈能走得脫。

    見到吳懿在前狂奔,胡車兒持棒輕易追到他的身後,右腿用力一蹬地。 整個人飛起,左腿前伸。 “噗”一下,胡車兒的左腿直接踹在吳懿的後背,讓吳懿整個人都失了平衡跌倒在地上。

    胡車兒哈哈一笑,站穩之後將狼牙棒高高舉起,朝著吳懿就要砸去。

    吳懿見得,大驚失色,立即將手中寶劍舉起,同時口中高呼道:“且慢,我是涼州破虜將軍吳班的族兄!”

    “當……咔被,

    吳懿話音剛落,就感覺到手中寶劍一震。 同時持劍的右手被巨力一壓。 立即就折斷。 正在吳懿閉目待死之時,卻沒有料想中的痛楚傳來。 睜開眼睛一看,卻是見到那沾滿肉碎、佈滿尖刺的狼牙棒就停在他的天靈蓋上,只差一絲就要砸落。

    吳懿見得當場倒吸了一口冷氣,心臟瘋狂跳動,這絕對是在鬼門關前走過一趟。

    很快胡車兒手中的狼牙棒就拿開。 不屑地笑道:“元雄竟然有此等窩囊的族兄。汝若是要投降就立即讓守軍放下武器,若是遲了半分休怪老子棒下不留情。”

    吳懿聽得,如蒙大赦一般,也不顧右臂的傷勢,立即爬起來高呼道:“全軍放下武器,全軍放下武器!”

    胡車兒見到吳懿這麼沒骨氣。 再次不屑地笑了笑,看到城下大火不住蔓延,城下的大軍都退到火海之後,不敢衝近來,便對吳懿喝道:“讓你的人立即去救火!還有將城門打開!老子就跟在你旁邊,如若要耍什麼花樣,休怪老子將你一棒砸個屍骨無全。”

    吳懿聽到最後一句,身體不自覺地顫抖了一下,轉過頭立即向著胡車兒陪笑道:“不敢!不敢!在下照辦。”

    隨著守將吳懿的投降,剩下的事情就好辦了,在吳懿的指揮下,投降的守軍打開城門迎張繡大軍進來,之後張繡大軍接替過守軍的職責在城上布防以及救火等。 而投降的守軍則被收繳了兵器集中在一處,等候發落。

    魚复城縣衙中,主位之上的張繡看著廳前的吳懿,奇道:“子遠(吳懿字)汝真是元雄族兄?”

    吳懿討好似的點頭道:“千真萬確,若是大將軍不信可以去信問元雄。”

    張繡點了點頭,問道:“據本將所知。你們吳家乃是陳留大族,元雄之父曾在洛陽任職,汝為何來到益州?”

    吳懿聽得,嘆了口氣,說道:“陳留現在已經沒有我們吳家的地位了。特別是叔父曾助董卓,使得我吳家聲望大跌。而懿之父與益州君郎公(劉焉)有舊,就讓懿帶同家族之人一同來到益州,投奔君郎公。

    而元雄則獨自留在陛下身邊,希望能救陛下逃離賊手以洗叔父之罪。 ”

    張繡聽完,才恍然地點了點頭。 繼續問道:“子遠如今投降本將,不怕劉璋殺汝家人?”

    吳懿聽得,答道:小人家人皆在魚复。 ”

    張繡點了點頭,又問道:“子遠久在益州,對益州內部之情況可知一二?”吳懿點了點頭,立即像倒豆子一般將益州內部的情況全部說了

   
    原來益州內部的情況要比張繡想像中要復雜得多,這裡面卻是分成了兩派,一派是以張松、黃權、王累等為代表的益州本土世家。 另外一派則是隨劉焉入蜀和在蜀中提拔的人,如吳懿、張任等。 益州本土士人本來意見並不是太統一,故此劉焉時代的外來人團結一致並且分化益州本土士人,才讓劉焉真正掌了權。 但現在由於張繡的強勢入侵,以及見到張繡治下所施行的製度都是限制世家發展,故此益州世家團結一致對抗張繡,而忠於劉璋的外來派自然也如此,這樣一來就使得張繡進攻益州舉步維艱。

    張繡一直以來對於益州內部的情況把握得不是太清楚,這次通過降將吳懿,終於清晰地了解到益州內部的情況,望了法正一眼,見到他在低頭沉思,便先不打擾他,而是繼續問吳懿道:”子遠。江州嚴顏在戰前有沒有給你命令。”吳懿點了點頭,說道:“嚴將軍讓小人緊守魚复,只要守住了就能勝利。”

    張繡聽得,疑惑道:“守住了就勝利汝可知嚴顏用兵之意圖?”

    吳懿搖了搖頭,說道:“以小人所想,嚴將軍大概是想用江州和魚复兩地,將大將軍困在巴東。”

    張繡聽得,喃喃自語道:“困在巴東?”一時之間想不通,便揮了揮手,讓吳懿退下去,同時對身旁的胡車兒說道:“老胡,這次立下大功,賞賜向到長安再給你。現在去將興霸叫來,防務暫且由汝來接管。”

    胡車兒應了一聲,搓了一下手掌,說道:“主公,這賞賜,”

    還沒說完,張繡就笑罵道:“行了,都換成美酒吧,本將自然知曉。快去!”胡車兒聽得,歡快地應了一聲轉身離開。

    待得胡車兒走後,廳中只剩下張繡和法正二人,只聽見張繡問道:“孝直,可有辦法對益州內部進行分化?”

    法正眉頭緊皺,說道:“此事難度不以前正與永年還通過幾次其對劉璋之暗弱頗為不滿,本來還想主公入益州之時可得其之助。但主公之政犯了這些紮根百年的世家的忌諱,主公入益州,本地的世家必然會反對。除非主公入主益州已成定局,不然益州世家定必相抗。故此主公可以拉攏的,僅僅是隨劉焉入益州的外來人,這些人現在只是仗著劉焉父子之勢立足益州,彷如無根之浮萍,其要紮根益州,必然會遭到益州本地世家之反對。故此主公能拉攏的也就是他們。但這些人不是劉焉父子有恩於他們就是與他們的父輩有交情。如若這次不是吳懿與元雄乃是同族兄弟。只怕要吳懿降實在不易。”

    張繡聽得,不屑地笑了笑,說道:“此人膽小如鼠,本將用刀架在他項頸不信他不降。”

    法正笑道:“就算如此逼降他。主公也不能套出如此多話。”

    張繡點頭笑道:“這倒是正理。”

    法正微微一笑,繼續說道:“隨劉焉入益州之人由於現在益州世家之聯合已經不佔優勢並受到打壓,吳懿被外調到魚复此益州邊緣就是最好的例子。也就是被劉焉一手提拔的益州人張任還能手握重兵,其得到益州世家之信任,加上其用兵之才堪稱蜀中第一,益州世家亦不得不綺重於他。不過劉璋懦弱,賈長史所施離間計其實已經奏效,劉璋並不完全信任於他,若非有益州世家力挺,張任此時能否掌兵都是一個問題。”

    張繡聽得,奇道:“孝直的意思是拉攏張任?”說完自顧自地搖頭道:“這個太難,張任此人極為倔強,認准了這樣就是這樣,改不了。”

    法正笑道:“正自然知道拉攏張任太難。不過現在知道益州內部情況。正卻是知道在背後支持張任的僅是永年還有嚴顏。其餘益州世家則對此事不參與,如若主公能離間張任與他們,劉璋得了部分益州世家支持,定會棄張任不用。”

    張繡聽得,疑惑道:“先生已有良策?”

    法正笑道:“然也。去年漢昇將軍攻陷閬中,此地乃是益州黃家的地方,在劉璋手下效力的黃權就是出自這黃家。攻陷閬中之後漢昇將軍只是對黃家進行監視以及打壓,不過黃權肯定亦著急,其必定會讓梓潼的張任盡快出兵奪回閬中。從此就可算計算計。”

    張繡聽得,微微一笑,有此矛盾在可以算計的地方就多了。 開始時張繡還不知道怎麼處理這黃家,畢竟益州不同河內,河內以後就是張繡進攻關東的前線,不能留有絲毫後患。 故此對河內世家進行大清洗。 然而益州攻陷之後,就算張繡的後方,對於這裡的世家自然不能用此暴力的手段,但現在拉攏也未是時候。 故此只讓黃忠進行監視,雙方算是秋毫無犯。 但現在這黃家又有另外的用處,若是用得好,可以廢去益州一員大將,對於大將不多的益州來說,這絕對是一個致命的打擊。

    張繡微微一笑,說道:“如此就有勞孝直了。”法正拱手以對。

    兩人剛說完,甘寧就趕到,坐下之後,張繡將地圖掛起,說道:“方才子遠說嚴顏要其死守魚复將我軍困在巴東,興霸以為如何? ”

    甘寧乃是巴郡臨江人,而且長期在江上混飯吃,對於巴東一帶的情況極為熟悉,聽完張繡所言,立即望著地圖思索。

    想了一陣就長身而起,走到地圖前不住比劃。 比劃了有盞茶功夫,忽然臉色一變大叫道:“不好!”

    張繡聽得,心中一驚,連忙問道:“興霸可是看出什麼?”

    甘寧神色凝重地說道:“嚴顏打得是糧道的主意!”

    張繡聽得,心中更驚,不過臉上神情不變。 這時旁邊的法正說道:“現在主公已經攻陷巴東,從巴西運糧到巴東有數條道路,嚴顏不可能一一將其斷絕。”

    甘寧點頭說道:“法祭酒所言不差。但嚴顏根本不需要斷絕所有道路。只需將最方便的道路斷絕了,以巴郡內之群山,主要要運糧草難度就大大增加,根本不夠大軍所需。如若按嚴顏所料,魚復能守住,那麼就能與江州一同箝制主公,運糧最快的那條糧道被斷,主公如若一月之內不能恢復糧道,就必須退兵。”張繡聽得,凝重地點了點頭說道:“不過本將現在攻陷了魚复,情況並未如嚴顏所料一般。”

    甘寧點頭道:“不錯。雖然魚复在手,擺脫了益州的箝制,但糧道被斷對我軍來說也是一個大問題。

    攻略益州兵力還是其次,最重要的是保障糧道,若是糧道被斷,隨時會全軍覆沒。 ”

    官渡之戰曹操勝的關鍵就是燒了袁紹的糧草,益州地形更為複雜,保障糧草更難同時也更為關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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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四十二章袁曹再爭鋒

---    張繡聽得。喃喃自語道! “從宣漢到巴東。最好走的路就是走漢昌而後轉入長江?”張繡說完,神色一凜,旁邊的法正和甘寧也會意,異口同聲地道了一句:“漢昌!”

    法正目光一凝,說道:“薑果然還是老的辣,嚴顏看似北攻巴西,其實真正目的就是漢昌。他知道我軍攻陷臨江,斷絕了江州到巴東的水路,就會以為安寢無憂。但其實從江州到巴東還有陸路可走,不過由於道路艱難,耗時甚久,而嚴顏早早出兵,此時恐怕已經攻到漢昌了!”

    甘寧點了點頭,神色凝重道:“漢昌只有數百守軍,若是嚴顏大軍一到,恐怕,”

    張繡眉頭緊皺,搖頭道:“未止於此,嚴顏肯定還安排了另外一路大軍從江州出兵,與其軍一同前後夾攻臨江。而若是我軍未攻陷魚复,那麼其就完全了對我軍的箝制,這老傢伙果然不能小看!”

    甘寧聽得,連忙說道:“主公,必須盡快出兵奪回漢昌,臨江有子全和五千兵卒在,應該能堅守一段時間,只要我軍在臨江失守之前將漢昌奪回,那麼嚴顏老兒計策就失敗。到時我軍回師臨江,就可將嚴顏老兒逼回江州!”

    法正點頭道:“興霸所言不差,現在已經是五月末,主公大軍回到漢昌恐怕已經是六月,時間並不是太寬裕。如若冬天之前不能將漢昌奪回,讓宣漢那邊的糧草運到巴東,這個冬天恐怕會給予我軍毀滅性的打擊。”

    張繡神色凝重地點了點頭,說道:“嚴顏老兒只有三萬大軍。其肯定要分出兵力去攻臨江,漢昌城牆並不堅固,而且益州軍練不足。攻漢昌雖然不似奪魚復一般可以突襲水門,但我軍強攻漢昌本將倒有幾分把握。”

    法正聽得,點頭道:“主公。事不宜遲,留一將守禦魚复,我軍立即回師。”

    張繡聽得,用眼神望向甘寧,繼而暗中搖了搖頭,甘寧這個嚮導作用巨大,張繡必須帶在身邊。 但是魚复城重要,必須有大將鎮守,想到這裡,張繡大聲下令道:“興霸,立即去整軍。孝直立即去通傳,讓胡車兒暫為魚复守將,吳懿副之,暗中叮囑老胡,讓其盯緊吳懿,切勿讓其耍花樣,本將再留下五千漢中兵團在此,那些降卒一併帶上,興霸途中整他們。”

    將降卒帶上也是沒有辦法,魚复城重耍無比,乃是守住荊州進益州的門戶,不容有失,特別是現在荊州有一條潛龍在,此城就變得更加重要。

    這邊張繡回師暫且按下不表,袁曹雙方第二次大碰撞卻是已經展開了。

    袁紹率領袁譚、袁熙、高幹領來的幽並青以及原本冀州的四路總計二十萬大軍,在平丘渡過袞州和冀州分隔的黃河,準備進攻陳留,之後再直取許昌。

    這邊曹操聽得此消息之後,立即從許昌起兵十萬,迎擊袁紹。 曹操渡過流經充州境內的黃河黃河自官渡分流,前文已表,雙方大軍四月在倉亭遇上。

    袁紹吸取官渡之敗的教訓,步步為營,並不輕進,與曹操次交手即不分勝負。

    曹操是大急,蓋因袁紹大軍比他要多,若是被袁紹步步為營進攻,曹操恐怕就要敗了。 而且初戰與袁紹不分勝負,袁軍的士氣也就恢復了許多。

    曹營之中,曹操是一籌莫展。 在大帳之中不住來回踱步。

    這時,典韋走進來報導:“主公,諸位先生求見。”

    曹操聽得,說道:“快傳。”而後自己立即走回主位之上。

    郭嘉、荀攸、戲忠、程昱等人魚貫而入,郭嘉一眼就見到曹操愁眉不展的樣子,微微一笑道:“主公何須擔憂,仲德已有破敵良策!”

    曹操聽得,眼前一亮,連忙問程昱道:“仲德有何破敵良策?”

    程昱拈著長髯,微笑道:“昱有十面埋伏之策,可破袁紹!”

    曹操聽得連忙問策,程昱走到地圖之前詳細比劃,曹操越聽,眼睛越亮,臉上笑意更盛。

    程昱獻策之後,曹操大軍開始撤退,一直退到袞州境內黃河邊倉亭的時候,已經是六月初。

    曹操大軍不住撤退,卻是讓袁紹重新嚐到了勝利的滋味,自覺得官渡雖敗,但曹操還不是他的對手,志得意滿之下袁紹又開始有些輕浮了。

    一日晚上,許諸引一路人馬詐裝去劫袁紹大營,被袁紹“洞悉”之後立即起五路大軍追擊,當追至黃河邊的時候,曹操指揮中軍背水一戰,又有猛將典韋和許待衝殺在最前方,曹軍士氣大振,拼死之下將袁紹親領的五路大軍殺退。

    袁紹一退,左面夏侯惇、夏侯淵、曹洪、李通、朱靈五路人馬殺出,右面張頜、高覽、於禁、樂進、李典五路人馬又殺出,十路伏兵將袁紹十亭人馬打掉八亭,袁紹以及麾下眾人受傷不輕,只能引著殘兵倉惶逃回翼州。 同時又懼怕曹操來攻,讓袁譚返回青州戒備,袁熙、高幹各自返回幽州和并州。

    倉亭之戰以曹操再次勝利而告終,袁曹之間勝利的天平開始轉移。 這一戰曹操也是精銳盡出,將原本留守汝南的李通也調回,讓滿寵去守汝南,加上朱靈,有這兩員新晉的大將,才使得曹操湊夠十路人馬。

    這兩人卻是代替了現在被張繡挖去,原本是曹操手下五子良將之二的張遼和徐晃。

    曹操倉亭大勝,秋收之後糧草也足夠,大軍挺進河北。 袁紹聽得立即派遣袁尚領兵出戰,雙方在黎陽相遇,以袁尚那本事如何是曹操手下各大將的敵手。 而袁尚還自恃勇武,出陣邀戰,曹操遣張郃出戰,大敗袁尚。 袁紹大敗倉惶逃回鄴城,曹操正準備一舉攻陷鄴城。 怎知道南面傳來急報,合肥失守,孫策大軍兵臨壽春,攻打甚急,曹仁抗不住了才信曹操請求援兵。

    這大大出乎了曹操的意料,合肥堅城加上防守能力極強的曹仁指揮,都守不住孫策的進攻。 曹操開始感覺到,沉寂數年的江東開始發威了,對於孫堅曹操是絲毫不敢大意,其威脅僅次於張繡,故此才派最信任的手下曹仁去督淮南軍事,守合肥堅城。 怎知道就在他再次大勝袁紹的時候。 合肥也守不住了,孫堅大軍可以隨時攻略淮南,如此情況對曹操保有淮南這個糧食產地極為不利。

    在郭嘉等人勸諭之下,曹操立即回師,救援淮南,合肥雖然失守,但還有壽春,壽春是絕不能失守,不然曹操就會失去淮南這個既是糧食產地,又是戰略要的地方。 而若是讓孫堅得了淮南,整個江東就會成為其穩定的後方,以淮南為前哨,東北可取徐州,西可攻許昌,北則挺進中原,此地對於曹操和孫堅都極為重要。

    就是因為這個原因,歷史上孫權才屢攻合肥,可惜曹魏都派遣當世一流的大將駐守在此,最出名的自然就是張遼了,令到孫權屢攻不破。 但現在歷史已經改變,孫堅、孫策都沒有死,江東內部穩定,在孫策領兵,周瑜定計之下趁曹操與袁紹大戰,歷時差不多兩年終於將堅城合肥攻陷,江東大軍挺進淮南,只取壽春。

    這裡實在不得不感嘆一下曹操,先後兩次打敗了大敵袁紹,準備進攻河北之時,後院卻是起火,江東猛虎闖了進來,令其不得不回師接戰。 幸好西面的張繡此時沒有落井下石,其軍主要目標都是益州,不然曹操自問沒有能力同時對付三個強敵。

    曹操正迅速回師淮南,益州這邊嚴顏親領一萬五千大軍自漢昌出發,與江州一路一萬大軍配合,東西一同夾攻臨江城。

    臨江城上,王雙手持大刀,裡著城下黑壓壓的益州軍,身旁這五千兵卒都是漢中兵團的部隊,戰力雖然不如破鋒營,但與久未經大戰益州軍相比還是略勝一些。

    王雙正在東城門這邊,望著城下那一桿嚴字大旗,立即便知道是益州老將嚴顏。 張繡走之前早就叮囑過,要對小心嚴顏,遍觀益州眾將之中,嚴顏和張任這兩人最強。 故此王雙聽到東城這邊嚴顏親至,便立即來到這邊進行守禦。

    臨江城在益州並不算是小城,雖然無法同成都、江州這些大城相比,但此處也是入川的一個重要城池,故此城也劍得堅固,不是尋常小小城可比。 而更重要的是,此處乃是大將甘寧出生的地方。 甘寧少時便在臨江城附近的山中拜一隱士學藝,學成之後將臨江城附近的匪賊悉數殺盡,一是為父報仇,二自然也為百姓除害。 故此之前甘寧返回臨江城之後,百姓都出來相迎,特別是聽得甘寧在膘騎大將軍張繡手下任職,也是一名將軍的時候就更加高興了。

    得益於甘寧,臨江城百姓對於張繡大軍並不抗拒,而現在嚴顏兵臨城下,臨江百姓大部分自然躲藏在家中,少部分曾經受了甘寧恩惠的百姓則出來幫忙守城,王雙便讓他們與部分守軍一同到城中巡視,以防宵小

    百姓的表現讓王雙心中稍安,若是城內百姓不穩,暗助嚴顏,他可就頭痛了。 望著城下那已生華的持刀老將,王雙半瞇著眼睛,大聲喝道:“嚴顏老兒,汝已經是半截入土之人,何故還來送死,莫不是真嫌命太長了?”

    王雙為人雖然粗豪,性格也急躁,但其投張繡之前經常在市井混跡,這毒舌自然也練就了出來。

    此話一出,立即就惹得嚴顏大怒,以刀指城上王雙道:“誰與老夫擒住此獠!老夫重賞百金!殺!”

    顯然王雙是惹得嚴顏起了真火,場面話也沒有多說一句,開口就讓大軍衝鋒。 王雙半瞇著眼睛,看著城下衝鋒的益州軍。 這益州士卒雖然不少,但戰力上卻參差不齊。 強的如張任練的精銳部隊,已經可與破鋒營相比,當然數量不多,但張任手下大部分兵卒都可以與漢中兵團的士卒看齊,不然在劍閣和葭萌關一線雙方也不會打得如此激烈了。 弱得就如魚复城的守軍,被張繡一個衝鋒就打上了城頭,加上甘寧從水門偷襲,魚复城就此攻破。

    這嚴顏的部分在益州中也算精銳,僅次於張任手下的部隊,與漢中兵團相較也不是差太多。 東城門這邊前軍三千人扛著雲梯起了衝鋒,戰鼓聲和號角聲同時響起。 西城那邊從江州趕來的大軍聽得,也立即動了進攻。

    王雙見得,臉色凝重,拉過一名小校。 說道:“通知西城那邊的甘浩,讓他守住西城,若是城破了他族兄回來自不會放過他。小校聽得應了一聲轉身而去。這甘浩乃是甘寧的族弟,年僅二十,也喜歡武藝,特別崇拜族兄甘寧,這次甘寧回來指點了他幾天武藝。張繡去攻魚復之前,提拔了甘浩讓他當王雙的副手。一同守衛臨江。

    吩咐好之後,王雙大聲喝道:“弓箭手,都在哪裡?給老子出列”箭上弦,,準備,,放箭! ”

    “咻咻咻

    王雙的指揮雖然沒有黃忠、太史慈等久經沙場之人老道,但漢中兵團練有素,聽得王雙的命令,緊扣在手中的利箭就飛射而出,在半空之中交織成尚算密集的箭雨,向著衝鋒的益州軍傾瀉而去。

    “篤篤篤

    利箭當頭射來,衝鋒在最前的益州兵高舉手中的藤盾,尚算密集的箭雨力度雖然不但卻射不穿益州兵特有的裝備藤盾,利箭落在藤盾之上出特別的悶響。

    這藤盾自然不是演義中那刀槍不入的藤甲可比,其防禦力比之中原兵卒慣用的皮盾還有些不如。 但這藤盾勝在製造方便,而且並不重,方便益州兵在山中行軍,遇水之時還可以抓著藤盾渡河。 而防禦這些箭雨效果還是可以的,到了近身肉搏之時,藤盾防禦雖然不如皮盾,但勝在輕便,士卒戰鬥更加靈活,若只論近身肉搏,與皮盾相比算是各有千秋吧。
「愛一回受一次傷 我的命就這麼冰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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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2-3 11:09:46 |只看該作者
第四百四十三章算計嚴顏

---    利箭不僅僅射在頭部要害,有些利箭落下角度畢竟刁鑽,射入益州兵的腳上或者大腿處。 衝鋒之時受了箭傷,這些益州兵立即就失了平衡倒在地上,被後面跟上的同伴無情踩踏致死。

    不過藤盾的防御也引起了王雙的注意,特別是全軍幾乎都配備了這種藤盾,使得城上守軍射出的利箭殺傷力大大減少。

    王雙見得心中雖然驚訝,但並沒有露出懼怕的神情,而是鎮定地指揮道:“弓箭手繼續射擊不要停!後面的上前來,將滾木和鐳石抬起,聽老子命令扔下去,老子倒耍看看那些木頭架子是不是真就這麼堅固。”

    漢中兵團的士卒聽得,想笑又不敢笑。 王雙的粗鄙實在出了他們的意料,這些兵卒都是在漢中長大。 對於藤盾亦算熟悉。 聽到王雙稱這些藤盾為木頭架子,自然想笑了,但見到王雙那滿臉橫肉的樣子卻是不敢笑出聲來。

    士卒的樣子王雙自然看出來了,大聲罵道:“都幹什麼了!敵軍正在下方,集中精神,“他們來了,滾木扔下去! 快啊! ”最後一聲卻是吼出來的。

    “轟隆轟隆

    一塊塊巨大的滾木被城上漢中兵團的士卒扔下城去,益州多山,這些滾木和碾石還不是王雙派人收集的。 而是臨江城內原本就有的。 王雙戰前看過庫存,那數量絕對可以用堆積如山來形容,故此王雙使用的時候也沒有節省。

    城下衝鋒的益州軍網將雲梯搭好,滾木就一塊接一塊被扔下來。

    “ …噗

    慚  …”

    一塊塊滾木兜頭砸下來,將聚攏在城下一些來不及舉盾的士卒砸得頭破血流。 後面的士卒見得,不管這麼多,將手中藤盾高舉,透過藤盾的間隙留意城上的情況。

    “咔嚓”

    藤盾並不算堅固,被巨大的滾木砸中,就算皮盾都會被擊爛一部分。 而這些藤盾則是直接被砸開。

    “轟隆……咔嚓…”

    “啊…”

    踏石被五名漢中兵團的士卒合力搬到城頭之上,而後用力往下一推!

    城下十餘名益州兵出驚呼,但鐳石並沒有理會,自顧自地落下。 一聲巨響過後,鐳石落地,其下十餘名益州兵被砸成肉醬。

    王雙見得,哈哈大笑道:“老子就說,那爛木頭架子怎麼擋得住踏石!砸!給老子使勁地砸!”

    王雙的語言雖然還是那麼粗鄙。 但漢中兵團的士卒絲毫沒有介意,歡呼一聲,合力再將木石推下城頭。 守城物資足夠的時候,也正是守軍最快樂的時候,基本上一砸就是一大片,根本看都不用看。

    後面中軍的嚴顏見得,眉頭緊皺。 臨江城的抵抗出乎了他的意料,看著在木石之下死傷慘重的守軍,嚴顏手一揮,大喝道:“第二隊,衝鋒!”

    三千人的方隊投入到戰場之中。 益州兵攻城的力度開始增大,已經有部分士卒沿著雲梯爬上了城頭。

    王雙見得,大喝道:“兒郎們,將這些蠻子都趕下去!殺啊!”

    “嗬叭…”

    城頭之上,漢中兵團的士卒快組成一個個槍陣,朝著那些衝上城來的益州兵刺去。 一個咋小校已經接到了王雙的命令,嘶聲大叫道:“一二”突刺! ”

    那些衝上來的益州兵還未來得及為後面的袍澤打開缺口,城上的漢中兵團槍陣已經殺到,一桿桿鋒利的長槍組成如林般的槍陣,刺向上城的益州兵。

    “嗬嗬,刺!”

    “噗噗噗

    白刀子進,紅刀子出! 十餘把雪亮的槍刃刺進了益州士卒的體內,當槍刃抽出來之後,已經變成了鮮紅色,血珠不斷隨著槍尖滴下。 但這已經沒有多少人表示關注了,一名益州士卒倒下,後面還有益州士卒撲上來。

    “嗬嗬……的!”

    “噗噗噗

    一名接一名剛撲上城上的益州兵倒在槍林之下,益州士卒的屍堆滿了城牆邊上。

    “殺!”

    槍陣並非無敵的,益州士卒倒下了數十名兵卒之後,終於在城頭之上打開了缺口。 漢中兵團的小校見得,立即高呼:“圍殺他們!將他們趕下去!殺啊!”

    漢中兵團的士卒再次組成槍陣衝擊,三名益州士卒雙手各持一面藤盾沖在最前,見到槍陣臨近,三名益州士卒立即將左手的藤盾甩出去。 三面藤盾飛來,漢中兵團的士卒立即就舉槍將藤盾掃開。

    “呼    又是三面藤盾飛來,漢中兵團士卒舉槍再掃。這一下子卻是將槍陣都打亂了。

    “殺!”

    一聲喊,後面衝上來的益州士卒立即手持刀盾撲上去,已經被打亂的漢中兵團士卒只能各自為戰,缺口由此被打開。

    “吼”你們這幫傻蛋全部滾開,讓老子來! ”

    正在缺口逐漸擴大之時,一聲猶如野獸一般的咆哮,一員持刀大漢殺到,正是王雙。 漢中兵團的士卒聽得立即讓開,王雙搶步上前,手中大刀一個橫掃,直接打向三名益州士卒。 三名益州士卒見得,立即舉盾迎抗。

    “咔嚓咔嚓

    三聲脆響,三面藤盾被王雙重達六十斤的大刀一下子掃了個稀巴爛。 王雙見得大笑道:“老子都說這木頭架子沒用,看刀!”嘴上雖然說話,但手上並不含糊,大刀帶著呼嘯之聲再次橫掃三名兵卒,在其還未還應過來之時,一刀就將三人攔腰斬成兩段,內臟腸子隨著鮮血流滿一地。

    王雙可不滿足這樣的戰果,對那小校大叫道:“領你的人跟老子上!”手中大刀一擺,前衝幾步,追上方才扔盾的其中一名兵卒,大刀劈落,從背後一刀將其剖開成兩邊。 王雙聲狂笑,大步追上前面兩名方才扔盾,手上已經沒有兵刃的士卒,大刀連揮。 二人立即斃命!

    王雙持刀大喝道:“殺!”

    後面漢中兵團的士卒士氣大振,再次組成槍陣隨著王雙反攻那介。 被益州士卒打開的缺口。 王雙沖在最前,大刀立斬十餘人,漢中兵團的士卒立即跟上,一舉將被沖開

    王雙哈哈一笑,立即持刀撲向另外一邊被益州兵打開的缺口。

    城上生的一幕幕,城下的嚴顏都一一看在眼中,見到王雙勇猛無比。 連忙問旁邊的副將道:“城上那大漢是誰?竟然如此,勇猛!觀其武藝,蜀中恐怕只有張任可與他相較。

    副將連忙拱手答道:“將軍,此人正是臨江守將王雙!”

    嚴顏聽得眉頭一皺,小聲道:“張繡手下猛將何其多,僅一個名不經傳的王雙亦有如此勇力!望了望已經昏暗的天色,嘆了口氣,說道:“今天看來攻不下此城了,鳴金收兵。 ”

    副將聽得,驚訝地問道:“將軍。如若不能一鼓作氣,恐怕”。

    嚴顏點頭道:“放心,本將自有計較,張繡小兒大軍雖強,但糧草根本運不到,本將就要在此困死他的人。”

    “噹噹當,”

    隨著嚴顏一聲令下,鳴金之聲響起,無論是衝上城上還是在城下聚攏的大軍都如潮水一般退去。 王雙見得,站在城頭前大笑。 以大刀遙指嚴顏,喝道:“老兒!你再來多少次我王雙都不怕!”身後漢中兵團士卒們齊聲歡呼。

    嚴顏見得,冷哼一聲,罵道:“莽夫!”之後就轉身返回早前搭好的大營之中。

    建安八年六月,張繡大軍已經來到雲陽小城,距離漢昌也就三到五天的路程,而離臨江水路也差不多時間。陸路則要花多一倍。

    此時兩城的消息也傳到張繡耳中,如之前所料一般,漢昌被嚴顏攻陷,現在有守軍一萬,守將乃是之前進攻玉壘關受傷已經復原的益州大將龐義。 另外一面臨江城則遭到嚴顏大軍兩面夾擊,不過在王雙以其勇猛帶動城內大軍士氣,數次擊退嚴顏大軍的進攻,不過隨著城內士卒的損失,防守變得越來越艱難了。

    雲陽城縣衙,只聽見張繡問法正道:“孝直,漢昌雖然是小城,但大將龐義加上一萬大軍防守,恐怕不是這麼容易攻陷,就算破城,我軍亦損失慘重。 ”旁邊的甘寧聽得。 用力地點了一下頭,身為大將,自然不想手下兵卒死傷太過慘重。

    法正微笑道:“自古攻城之法不外乎誘敵以及強攻兩種,強攻自然損失慘重,既然如此就用誘敵之策

    張繡聽得,皺眉道:“誘敵雖好。但龐義恐怕未必上當。”

    法正笑道:“主公過渡了。無論嚴顏還是龐義,都沒有想到我軍能如此迅攻陷魚复,要知道魚复乃是益州有數的堅城。如若嚴顏和龐義得知主公是強攻魚复且輕鬆攻破的,必定擔心自己所部能否應付。疑心一起,自然就可用誘敵之策

    張繡聽得,笑問道:“看孝直自信滿滿,該早有計策吧?”

    法正笑道:“只是尋常小計,不足道哉

    旁邊的甘寧聽得,忍不住開口道:“先生還是莫要賣關子了,快說吧。”

    法正點頭道:“此誘敵之策可分兩路,一路裝成三萬大軍往攻臨江。並放出風聲,讓龐義覺得我軍要先破嚴顏,然後以雷霆之勢下江州。此路要讓龐義知道而不讓嚴顏知道,如此一來龐義就會覺得漢昌就變得無用。另外一路則裝城去攻漢昌,自然是要讓嚴顏知道而不讓龐義知道,配合我軍攻陷魚复的消息,我軍戰力之強自會繚繞他們二人心頭,如此惑敵之下,龐義會率軍救嚴顏,而嚴顏亦會率軍救龐義,兩軍相遇之地點正好是我軍伏擊之處,一舉將二人消滅!”

    張繡聽得,擊掌道:“孝直果然是妙計!”

    法正微微一笑,說道:“此計執行難度頗大,正建議主公將血刃營分成兩部,分別執行此誘敵之計。”

    張繡聽得,點頭道:“善!那本將和興霸就各引一路去行此計,孝直則和大軍留在雲陽,順便將魚复城降卒和長安兵團混編。

    興霸待得誘敵成功之後,就立即回來,和本將一同引大軍到羊渠準備伏擊二人,孝直則領五千兵卒去取漢昌。 ”

    法正和甘寧聽得同時點頭道:“諾”。

    臨江城下,嚴顏進攻已經有十天了,但就是攻不破臨江城。 而這十天來,王雙的勇猛已經深入兩軍士卒的心中。 益州軍無形中對王雙形成了一種懼怕感,使得進攻的時候戰力大不如前,相反城上守軍,只要王雙一出現,士氣就會大振。

    嚴顏望著插著張字大旗的臨江城。 不由得開聲罵道:“該死!怎麼此城就如此難攻,張繡的部隊難道真是鐵打不成?”

    就在嚴顏自語之時,一名風塵僕僕的小校策馬飛奔到嚴顏跟前。 在益州士卒能騎馬的是發生了極為重要之事,嚴顏立即衝上前,扶住那網下馬的小校說道:“不必多禮。快說。究竟是什麼事?”

    小校立即說道:“禀報將軍。斥候方才從商客那裡得到消息 張繡大軍早就攻破魚复,大軍已經回師。正直奔漢昌而去!”

    嚴顏聽得,失聲道:“什麼?魚复城已經失守,還這麼快就回師?。

    小校喘了口氣,繼續說道:“不錯。而且魚復是被張繡大軍強攻而攻破的,而且是一戰而破”。

    聽到此話,嚴顏臉色大變,張繡軍的戰力已經完全出了他的意料。 戰力比益州軍強,兵力比益州耍多。 而且現在張繡從形勢上已經佔優。 嚴顏早前定下困死張繡的策略隨著魚复城被破也一同告破。 揮退了小校,嚴顏立即低頭衡量得失,臨江城這裡經過十天大戰,城上其實已經炭可危,嚴顏相信再打多三天,就能將臨江城攻破。 但三天的時間足夠讓張繡大軍去到漢豐,而以張繡大軍的戰力,以及張繡的勇武,雖說漢豐有一萬大軍,但嚴顏還是極其沒有信心。

    一咬牙,大聲下令道:“留下三千兵卒監視臨江城,再將船隻都取來。大軍隨本將回師漢昌!嚴顏一聲令下,立即引著一萬餘大軍回師漢昌,可見連日大戰嚴顏大軍也損失慘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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