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OGO論壇
  登入   註冊   找回密碼
發表人: 絕對官僚
列印 上一主題 下一主題

[武俠仙俠] [司馬紫煙]天馬行空[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SOGO超級版主

終身義工

Rank: 17Rank: 17Rank: 17Rank: 17Rank: 17

論壇特頒成就勳章 超級版主勳章 發帖狂人勳章 原創及親傳圖影片高手勳章 熱心參予論壇活動及用心回覆主題勳章 民俗耆老勳章 小說之星勳章 藝術之星 IQ博士勳章 星座之星勳章 SOGO搞笑之星勳章 手工藝勳章 福爾摩沙龍勳章 發明家勳章 美食達人勳章 旅遊玩家勳章 暢飲達人勳章 拈花惹草勳章

狀態︰ 離線
11
發表於 2010-11-24 20:20:39 |只看該作者
第六章


  他說動就動,將長劍往鱷口刺去,一口被咬個正著,陳克明飛上前,抱住的鱷嘴叫道:「行了,快下手!」

  那鱷魚拚命甩頭,想把他甩開,可是陳克明拖得很緊,只有亂轉搖。

  楚平也看見那個小耳孔了,急閃過去,雙手握劍,猛刺而下,果然實革直入,那條巨鱷魚掙了幾掙,就翻身翻下不動了。

  難時難上天,簡單起來卻又過分地容易,若非巨鱷魚已經翻身不動,他還不敢相信呢。

  陳克明鬆手由水中站起笑道:「如何,老夫的觀察力相當不錯,居然猜準了那頭畜生的弱點。」

  楚平吐了口氣道:「什麼?老伯是猜的。」

  陳克明道:「雖然是胡亂猜測,老夫仍有相當根據的,老夫曾見長江的漁夫在江邊捕鱷就是以雞兔等肉為餌,置於江邊,誘其上岸捕食而落入陷講,然後以長竹籬擊中其耳際,致其暈厥,最後才下去,用一個竹套套住它嘴,使它張不開口,就能活捉了,是以老夫知道它口之力,比張口之力強上十倍,這條畜生雖大了好幾倍,但為其生活習性總是差不多的。」

  楚平噓了口氣道:「萬一料得不准呢?」

  陳克明笑笑道:「那也沒什麼,老夫已經勒住它的嘴,使它無法咬人,只有尾巴厲害,但只能左右擁動,可及的範圍有限,打不到我就行了!」

  楚平道:「老伯那還是眾冒險了,如果它耳下不是要害,或是不能立即致命,小侄刺了它一下,它負痛掙扎,其力量一定大得驚人,萬一被它掙脫了呢?」

  「那老夫只有隨機應付了,你放心,它要真的發了性子反倒好應付了,老夫身邊還有的是劇毒藥丸,隨便合一顆當作暗器;投進它的嘴裡,可以把它毒跡不留。」

  楚平一怔道:「那老伯為何不早使用呢?」

  「老夫並非客於使用,而是有許多顧忌,第一是毒性太烈,化入水中後連水也染毒了,邊地水源缺乏,這山洞中的水流出去要供千萬人食用呢。不能輕易動用,第二是巨鱷之革,能預刀劍是最佳的制頭甲材料,老夫捨不得毀了而暴殮天物!」

  楚平苦笑道:「前一個理由就足夠了!老伯何必要說出第二個理由呢?」

  「這說明了老夫的為人,雖然略有轉變,但絕不可能立地成佛,凡事多少還有點心的否則有個最省力的辦法,根本毋須拚命的。」

  「第三十六計走為上策,這畜生雖猛,行動卻很遲緩,我們往前一跑,它就追不了,實無力鬥的必要。」

  楚平不禁為自己的愚笨而笑了起來,這的確是個最省事的方法,何以想不到呢?陳克明道:「小子,老夫雖然覺得你不錯,但有時地認為你太死心眼兒,臨敵不懼是對的,但也要看看對象,跟這種畜生鬥狠,實在稱不了英雄!」

  楚平歎道:「小侄何當想做個英雄,只是根本沒想到而已,否則早跑了!」

  陳克明一笑道:「小子,老夫栽在你小子手幾次,想想實在冤枉,你並沒有老夫想像中那麼高明嘛,老夫之敗,大概也是無意了!」

  楚平道:「小侄從不敢說比老伯高明!」

  陳克明笑道:「算了!你當我是老糊塗了,這一點自知之明都沒有了,你在我面前裝傻,處處讓著我,討我的高興,想叫我改弦易轍,放棄既往的目標,今後幫著你們。」

  楚平只有訕然地道:「老伯,小侄倒是不敢跟你動心機,只是現在大家都對你老人家如此尊敬,以後要跟你站在作對的立場,大家都會很為難。」

  陳克明一笑道:「你放心,老夫不會使你們為難的,我現在幫你們;將來也會幫你們到底,現在是安化王作亂,你會幫我們掃平他,他日寧王作亂,我也會出來制止他。」

  楚平頗感意外,陳克明一笑道:「我說的放絕對算數,你難道不信?我這樣做,並沒有違背我陳氏祖先的遺訓。」

  「小侄自然相信,只是老伯的後一句話又何解?」

  「當年朱元漳誅我陳氏,我現在要報復,自然也得對他們朱家後人施為,安化王、寧王一定要找朱厚照的麻煩呢!」

  這倒是楚平沒想到的事,不禁呆了道:『可是老伯,等這兩處都數平了之後呢?」

  陳克明一笑,「到時候再說,如果朱厚照就此勤愛民,我就不搗他的蛋,否則我為天下蒼生計,把他從皇帝寶座上拖下來,你總不能說我不是吧?」

  「那當然,可是我看官家不像是那種人。」

  陳克明道:「這個正德皇帝如果真是有道之君,當初就不會受惑於小人、現在他可以往別人頭上推,等天下安定了,你看看吧,他如果不故意復萌,我就認了這筆帳!」

  楚平不禁默然,陳克明笑笑道:「機關是沒有了,現在面對的是人,那可比畜生難應付多了,提高警覺,你先走,我要把鱷皮揭下來,隨後就到I」

  楚平心急救人,倒也不敢擔誤,提劍前越,行了一陣已跨出了水道,來到石室前,還沒有進去,迎面已來一篷黑影,連忙閃身避開,卻是一塊磨盤般的巨石,在地上砸得粉碎,跟著一聲大吼,跳出一個巨人,反而跳了起來。

  對著這麼一個怪人,楚平簡怔住了,剛才一條鱷魚刀劍不傷,現在遇上這麼一個怪人,又是刀劍不傷,這的一所石牢當真成了龍潭虎穴了。

  巨人以肉臂架開他的劍後,呵呵大笑道:「你小子就是楚平吧,別人說你多了不起,看來也不過如此。」

  楚平按住了手中的劍,沒有再度的攻擊,然後道:「在下正是楚平,請教閣下是何方高人?」

  巨人哈哈大笑道:「你小子總算是有眼光,一眼就看出咱家是高人,咱家如果算不得高人,就沒人能稱高人了,難道說你見過比咱家高的人?」

  楚乎聽會錯了意,居然把身高之人當作高人了,知道這巨人必是個渾人,乃一笑道:「在下是請教閣下的尊姓大名,實名如何稱呼?」

  巨人咧開嘴笑著道:「有人叫我石巨靈,有人叫我石神,你愛怎麼稱呼都行,一個是名字,另一個就是號。」

  楚平忍住了笑道:「這兩個都是號,尊駕的姓……」

  「咱家就是姓石,沒名字,以前人家都叫我石大個兒,等咱家練成了武功,一想這名字可實在很不好,以後有人叫我石巨靈,但是又有人叫咱家石神,咱家想這兩個名字都不錯,一個作號,另一個就用來作名字,可是一直無法決定,喂!楚平,他們都說你的武功好,人更聰明,你倒是替咱家看看,用那一個作名字好。」

  此人胸無城府,居然跟楚平談起天來,完全忘記了彼此敵對的狀態。

  楚平倒是很在喜歡此人的渾厚耿直,於是也一本正經,裝得很老實地道:「神是神仙神明之意,巨靈是神靈中最高的一個,用來形容閣下倒是很妥切,不過這兩者都不太適合,為名,閣下乾脆以巨靈神為號,另外再以天高為名,不知意下如何?」

  巨人道:「可以這麼說,但是也可以作別的解釋。閣下如謙虛一點,不妨解釋為只有天比你高一點,如果狂放一點則說成比天更高變無不可,反正天有多高也沒人知道,聽任閣下自己的高興!」

  巨人很高興地道:「好!這兩個字妙,以後咱家就叫天高,石天高,哈哈哈哈,楚平,你為咱家取了個名字,咱家就不能再打你了,可是…」。

  楚平收起了劍,乾脆道:「石兄,我們過去從沒見,無怨無仇,本無打來打去的理由……」

  石天高道:「可是我不打你、你會做壞事。」

  楚平道:「石兄,這話從何說起,我從來也沒做過一件壞事,這次雖是冒昧登門,也是情非得已,因為歐陽定俊劫持了我的妻子,今天在這兒,我是來救她們的。」

  「什麼,你是來救你的妻子,不是來搶老婆的?」

  「石兄,此話怎說?」

  「歐陽老兒說你是個大壞人,要來搶女人,所以他把她們藏在後面,要咱家看好,不讓你搶去。」

  楚平笑了:「這簡直豈有此理,好在那四個女子都在,石兄去一問就知道了。」

  石天高道:「這個一定要問清楚的,如果你騙我,即使你替我取了個好名字,咱家也要打破你的腦袋,那四個女的中那一個是你的妻子?」

  「假如她們的名字是中燕王玲,梅影,竹秀,蘭君,那四個都是我的妻子!」

  「什麼!你一個人有這麼多的妻子?」

  楚個苦笑道:「石兄!!問題不在我有多少妻子,而是她們是否為我的妻子!」

  石天高想想道:「也對,你有多少老婆不算壞事,你把不情願嫁給你的女人搶去做老婆,那就該打了,走,我們一進去問問明白。」

  楚平道:「不過,還有一點,我要先說明,我只是聽歐陽定俊說把我的妻子關在此地,我沒見到人,也不知道那四個女子是否真是我的妻子!」

  「假如不是呢?」

  「那就是歐陽定俊騙我,我必須另外再去找!」

  他很細心,唯恐燕玉玲她們並沒有被關在此地,那就太冤枉了,因為這只是陳克明的揣測,尚未確定,但陳克明有後道:「楚平,不會錯,她們一定人在裡面。」

  「何以見得呢?」

  陳克明笑道:「這個大漢並不認識你,卻知道你叫楚平,而且還編了一套鬼話,說你會來搶女人,可見那頭老狐狸,原來是要誘你前來的!」

  楚平道:「老伯說的是,但對方既然作此安排,也許就故意另用四個女人藏在後面!」

  陳克明一笑道:「後面只有一座水牢,如果他是怕你來搶人,而把人藏在裡面保護,那有把人關在水牢裡的!」

  石天高用手敲敲腦袋道:「對啊,咱家怎麼沒想到這個,走!進去問問去,假如那老小子耍我,我可饒不了他!」

  他回身急急地走了,楚平也忙跟在後面,穿出石室,卻是一片空地,而且還有向株高樹,石天高匆匆地過去了,楚平不疑有他,也跟過去,忽而陳克明叫道:「後面!」

  楚平斜肩回身一劍,掃空團細小的黑影,而陳克明也及時縱身揮劍,擋開了另一個突出的人影。

  這兩條人影被格開後,落地都不滿三尺,卻是一對株儒,而且他們所用的兵器都很奇怪,一個用的是人手帶掌的白骨抓,另一個卻是以大小腿骨連成的兩截棍。

  他們是躲在樹上,突然地越下偷擊的,幸得陳克明的一聲招呼,而且還替楚平擋了一下,才使楚平免於危險。

  兩人落地的手執白骨抓杖,並肩而立,身高相等,面目相似,用飾相同,都是黑衣黑袍,只有執仗的穿青色褲子,執白骨的穿白色褲子。楚平並沒有為對方的矮小而輕視,而那兩個驚儒也沒有因不如人家的身長而感到畏懼,可見他們對自己的武功、十分的自恃,而他們也確夠資格這麼做,那從楚平的態度上看出來。

  因為楚平此時彷彿如臨大敵,一臉肅穆之色是前所未有的,倒是陳克明笑筆道:「楚平,你這小子可真沒出息,對這兩塊三寸丁,居然還要作出如臨大敵的樣子。」

  楚平卻凝重地道:「老伯,不是小侄特別看重他們,但小侄自從行道江湖以來,見過的高手也不在少數,多半是成名一進的後傑,但以武功造詣而言,怕沒有能高過這二人的,是以小侄不敢怠慢。」

  陳克明一笑道:「小子你不會弄錯吧,這兩塊料是老夫由苗疆邊此進來,推給安化王的,他們被派來把守這個一年難得有幾趟生意光顧的秘牢,還能有多大成就?」

  「老伯!別的不說,就以適才攻擊小侄的那一擊而言,知其造詣,小侄習過天視地聽之術,二十丈內.任何人畜蛇蟲,那怕是細如蠅納,小侄俱能預知其將不利於小侄企圖,所以小侄才能躲過多次突擊,唯獨在剛才的時候,這兩人潛伏樹頂,小侄竟一無所知。」

  陳克明:「這二人出身苗疆,最擅長的就是偷擊暗算,人以白骨雙號之,使白骨抓的叫沙魔苗不爾,使白骨杖的那個叫射影魔笛久旱。」

  楚平道:「含沙射影倒是名副其實,可是他們的名字怎麼也這麼怪呢!」

  「他們是滇境野人山中的裸裸族中的侏儒,天生矮小,這兩人是孿生子,在蠻荒習俗中,視為不祥兆,但因為他們是族中神巫的私生子,神巫旗言這是司旱之神降臨的一對邪神,才取了這兩個怪名字,供養他們在山中的巫洞中,反而享受了最好的待遇,蠻人頭腦簡單,以為把這兩人供奉得舒舒服服,就可以不受旱災之苦了,到了十幾歲時,他們被一個隱名的名人所見,得了身怪功夫。二十歲時,那高人物化他們收服了擒來此間,以武功而言,單打獨鬥,似較十二生肖略高,但也僅此而已!」

  楚平道:「那已經夠了,即以十二生肖而言,也都是第一流的身手,像那個東方白,合八駿中三人之力、也沒法勝過他,何況這兩人還在彼等上呢?」

  陳克明道:「老夫卻不覺他們有何特出之處。」

  楚平道:「老伯當年是以安化王府首席師爺之名,去收降他們,沒有跟他們認真地較量過……」

  陳克明道:「老夫倒不信邪,今天就憑真本事跟他們幹一場看看。」

  他揮劍直取那苗不爾,苗不爾嘿嘿冷笑道:「陳老兒當年我們是為了要借你的推進身安王府,才聽你的驅策,要論手下功夫,咱家閉著眼也能打發了你!」

  陳克明連劍急取,苗不爾著眼睛,舞動白骨抓信手揮架,就把陳克明的攻勢擋住了。

  苗久旱則掄動白骨杖,笑向楚平道:「歐陽先生送了四個女娃來,說是你的老婆,咱家可真不服氣,你一個居然有這麼四個花不溜丟的老婆,歐陽先生說只要宰了你,那四個女就由咱們兄弟兩平分,一個兩個,所以咱家兄弟,一直在等著你前來。」

  楚平神色一寬道:「這麼說,她們果然在此!」

  苗久旱道:「難道歐陽先生沒告訴你!」

  楚平道:「他過沒有來得及開口就死了。」

  「那你們是怎麼來此地的?」

  陳克明道:「他說擄了四名人質在手裡,這個地方是老夫所建的,怎麼會不知道!」

  苗不爾道:「歐陽光生真的死了?」

  陳克明道:「當然了,不但是他,連十二生肖也都死光了,凡是當年背叛老夫的人,老夫一個都不能放過,你們兩個也不例外,老夫是特地前來索爾等之命的!」

  苗不爾哈哈大笑道:「陳老兒你已經離開多年,對這憎愛分明還不知道,王爺禮賢下土,由歐陽先生引進的奇技異能之士,不知有多少,你殺了歐陽先生,那一個都饒不了你的,咱家就宰了你為歐陽先生報仇吧!」

  白骨抓執突厲,揮手時,還帶了格格的拓骨碰擊聲音,聽來十分刺耳,可是他的功力的確高,把陳克明封得連連後退,空有長劍在手,連招式都打不出去。

  那邊的楚平與苗久旱也展開了搏擊,情形比他們這邊略佳,那是因為楚平較為慎重,不輕易出手之故。

  不過這兩起的戰局看起來,似乎還是苗氏兄弟倆佔先,陳克明大為沮喪地道:「看不出你們這兩個三寸丁還真會兩下子,老夫以前倒是看走眼了。」

  苗不爾冷笑道:「陳九龍,你現在才知道,不太遲了嗎?當年你在安化府當權時,一付目中無人之狀,處處都要佔先一籌,不讓人高過你,在文才謀略方面,你的確高明,就憑著這個,你已經足夠高踞首席,但是你偏不滿足,認為在武功上,你也高過每個人,仗著幾手破劍法,動輒找人較量,我們那時是讓著你,當真誰怕你不成,所以歐陽先生會同大家整倒你的時候,人人稱快!」

  陳克明一歎道:「不認真才,固是老夫之錯,可是你們不瞭解老夫的為人,也算你們倒霉,老夫志在創一番事來,豈以一個藩王的幕僚為滿足,老夫找你們競技,並不是為了表現自己,而是為了拔耀人才,正如你們所說,老夫在安化王府的地位已經是很高的了,何須再求表現呢?何況武功再高,也只能充任行動而已,才綏身居定策之首僚,不是靠武功爭來的,也不必靠武功去保有它!」

  「拔耀人才,你提拔誰了?」

  「東方白,因為他在劍法上勝了老夫一籌,老夫立刻將他安排到軍旅外,不到兩年就官拜副將……」

  苗不爾,怔了道:「這個王八蛋,他怎麼不說!」

  陳克明笑道:「他怎麼肯說出來,你們的技藝比他高。如果他告訴了你們,豈不是到他頭上去上了!」

  苗木爾恨恨不已,手頭上疏慢了下來,苗久旱卻道:「別聽這老兒的,我不相信我們當年若是勝了他,他會為我們安排得更好!」

  陳克明笑道:「那當然,要視其他因素而言,你們即使勝過東方白,也不可能頂他那個位子,武將最重威嚴,其次則為熟知兵法戰略,你們的體形無威,不知兵法,不是帶軍的將才,可是你們老早日顯露你們的武功造詣,王府的首席侍衛就一定是你們的!」

  苗氏兄弟本來還有點心動,這時卻同時轉為冷笑道:「原來你只能為我們安排到這個位置上去。」

  陳克朗道:「量才為用,你們能做什麼,你們的目的是聲色之娛,口腹之慾,王府的首席侍衛享受之豈不下於一個藩王,那還不能滿足你們嗎?」

  苗不爾傲然道:「那只是以前,我們自從來到此地後,對這些都不感興趣了,否則那女娃娃關進水牢後能響這麼安穩?我們管她們是誰的老婆都不會放過她們的,告訴你吧,從五年咱家兄弟已經戒過了女色,專練神功,以俾備大舉之準備。」』「大舉,你們還能有什麼大舉?」

  苗不爾道:「陳九龍,知人之明,你的確不如歐陽定俊,你只知道一個人肉體上需要什麼,卻不知內心裡需要的是什麼,所以你比他差還遠了!」

  陳克明臉上一紅,這的確是他的缺點,所以在龜茲以國帥之貴,在樓蘭以國老之尊,把握人心而終告失敗,因此他問道:「歐陽定俊許你們什麼?」

  苗不爾道:「他說王爺如果大舉得成,居天朝之實座後,就以中原天朝之名義,支持我們為天南君,凡苗瑤裸裸百越從夷。都歸我們統轄。」

  陳克明笑道:「你們辦得到嗎?」

  「怎麼辦不到,我們以天下無敵之神功,單獨挑戰各夷部的勇士,如敗他們後,即可取得他們各族的尊敬與崇拜,我們再施以中原白蓮教的各種備術立可四夷拜服,有天國軍威為助,怎麼不成?」

  陳克明心中一動,假如真能如此,倒是絕對會成功的.同時說道:「白蓮邪術,早已失傳多時了。」

  苗不爾笑道:「明朝的天下是朱洪武擁白蓮這神韓林兒起家的,其後韓山童,劉福通等人所留這法術符錄,都為朱家所得.安化王的先人是洪武第三代子,恰好奉命焚燬符祿,他自己偷留了一本,歐陽先生整理王府藏書時,找了出來教給我們參練。」

  陳克明道:「老大就不信邪,把你們學的法術,施展幾手給老夫看看」

  苗不爾道:「那不過是一些障眼的幻術,對你們沒多大用,可是到了苗區,就可以引為種跡,你殺死了歐陽先生,壞了我們大事,我們怎可饒過了你!」

  陳克明道:「因為法筆還在他那兒,我們只學了一半,那些符錄都是些奇怪的符號,只有他一個人看得懂!」

  陳克朗道:「楚平,這傢伙今天非除去不可,他們雖然只學了一半,但要作怪惑人,已經夠了」

  楚平見陳克明對這件事很重視,心中多少是有點奇怪的,不過他知道這的確嚴重,於是他也加緊了攻勢,而陳克明劍勢也變得很凌厲,把九龍洞中的天龍劍法精英整個地使了來。

  苗氏兄弟雖然神情略備,便仍然從容應付,可是當他們看見遠處的來人時,不禁臉色一變那正是巨靈神石天高領著身上水淋淋的四女向這邊走來了。

  楚平望去.只見四女中燕玉玲的神色如常,毫無憔悴之狀,而梅竹蘭則頗見萎縮,可是她們見到楚平後,神情都很激動,但燕玉玲知道楚平此時面對強敵,不能分心,制住其除三女,不讓她們叫出聲來。

  倒是苗久旱沉不住氣了,一杖逼退了楚平,對著石天高叫道:「蠢才,誰要你把她們放出來的?」

  石天高道:「矮子!你憑什麼罵咱蠢材,你自己才是蠢材,被人騙了都不知道。」

  苗久旱怔然道:「騙了!被誰騙了?」

  「歐陽定俊這個老殺才!」

  苗久旱奇怪地道:「他怎麼騙了我們?」

  方天高道:「這四個女娃兒我都問過了,她們果真是楚平的老婆,歐陽定俊居然騙我說楚平是個壞人,要來搶這四個女娃兒做老婆,他自己才是壞人!」

  苗久旱氣得的冰涼,連聲叫蠢材蠢材。

  苗不爾這時與陳克明也停止了戰鬥,走了來道:「老大,這人本來就是個渾人,跟他沒理由說的。」

  石天高一瞪眼道:「咱家是個渾人不錯,但咱家最講理,是人家的老婆,怎麼可以搶過來關著?」

  苗不爾道:「好!好!就算你說得對,大個兒,你是怎麼將她們放出來的?」

  石天高道:「咱家是這麼一直走過去,把她們從水裡提了出來。」

  「一直走過去,你沒遇上吃人的魚?」

  「什麼吃人魚,咱家沒看見呀!」

  苗不爾道:「就是養在這水牢裡的一小從魚。」

  「你是說那一群寸來長的小東西,那就叫吃人開玩笑了,它們只能喂小貓,怎麼能吃人呢?」

SOGO超級版主

終身義工

Rank: 17Rank: 17Rank: 17Rank: 17Rank: 17

論壇特頒成就勳章 超級版主勳章 發帖狂人勳章 原創及親傳圖影片高手勳章 熱心參予論壇活動及用心回覆主題勳章 民俗耆老勳章 小說之星勳章 藝術之星 IQ博士勳章 星座之星勳章 SOGO搞笑之星勳章 手工藝勳章 福爾摩沙龍勳章 發明家勳章 美食達人勳章 旅遊玩家勳章 暢飲達人勳章 拈花惹草勳章

狀態︰ 離線
12
發表於 2010-11-24 20:20:51 |只看該作者
  苗不爾道:「它產自苗疆的蠻荒惡水中,性情凶厲,齒利如刃,任何東西放下去,頃之間,就成了一灘白骨,神仙難逃,它們沒有咬你?」

  石天高笑道:「它們真會咬人呀,難怪我腿上身上癢癢的厲害,原來是它們在咬我。」

  苗不爾驚這:「什麼,它們咬在你的身上,能使你癢癢的?它們的牙齒連鐵塊也咬得碎,怎麼咬不死你!」

  苗久旱歎道:「老大,這倒可能的,這渾人練就是混元乙氣橫練功夫,一身堅逾鋼鐵,劍刃不傷,那些吃人魚恐怕也難傷得了他的」

  石天高道:「當然傷不了」,可惜那魚兒不在了,否則咱家就再給它們咬幾遍讓你看。」

  苗不爾道:「不在了:上哪兒去了!」

  「咱家的腳大癢得厲害,實在沒辦法,我在牆上磨蹭,還是癢個不停,咱家火起來了,對著那堵牆就踢了兩腳,那知道牆太不結實被咱家踢出了一個洞來,那些魚兒跟水都流到洞裡去了。」

  苗不爾道:「那怎麼可能,水牢是深入地下,層層疊石架起來的,若是在平地上,還可能被你踢倒了,陷在地裡的石牢,你怎麼踢得破?」

  陳克明道:「那也可能,此本是利用原有的山間窖屋改修成的,年日已久,雖深入地下,但因長年浸水,四周早已被水所蝕,有了隙縫,再被他大力一振,使得隙縫更大,牆破水漏。只可惜那一批吃人魚,恐怕已經斷了種,再也無法捉回來了。」

  苗不爾恨的直咬牙,盯著石天高,卻是一點辦法都沒有,頓了一頓才道:「她們身上還有一道寒鐵枷呢,那玩意連火段都不壞,你又是怎麼把她們從枷柱上放下來的?」

  「那玩意兒真是難弄,把人跟石扣的死死的,咱家力氣在什麼鐵傢伙都能一拉而斷、就是那玩意,拽了幾次都不動,這你佩不佩服咱家聰明了,咱家想那玩意兒弄不動,石頭是活的,於是咱家把石連人拔了起來,斜擱在牆上敲了兩下,石就斷了,圈子就頓時寬鬆恰好從身上褪下來。你說咱家聰明不聰明。你們想的出這法子嗎?」

  苗氏兄弟只好相對苦笑,苗不爾的表情簡直比哭還難看。苗久旱道:「聰明極了,你他媽的是天下最聰明的人了。

  我就沒見過比你更聰明的傢伙!」

  石天高一瞪眼道:「矮子,你個兒小,小心眼兒也少,嫉妨我聰明,我可以原諒你,可是你說話罵到我媽可不行,要罵也只能罵你自己的媽,為什麼不把你生的像個人些,你趕快向我道歉!』」

  苗不爾道:「石大個兒,我們是朋友,別愛欺負我們個兒小,要殺我們,你可一定要幫我們的忙」邊說邊使眼色,苗久旱勉強道個歉。

  石天高道:「那當然.不過要等你們打不過的時候,咱家才能出手,我知道你們的本領大得很!」

  苗久旱一聽又火了,苗不爾卻道:「好,你先看看好了!」他先攻向陳克明,但燕玉珍已向陳克剛要過了長劍接住拚鬥,梅影則在裡面帶了支劍出來,雙戰苗不爾,苗久旱也會轉向楚平展開了急攻。

  這兄弟兩人的武功實在夠邪的,其各所用的兵器均為人骨所制,卻不知用了什麼淬練,堅逾精鋼,楚平的長劍運足真力,砍在白骨杖上,還崩了幾個缺口,而且陳克明事先打過招呼,說他們的兵器上淬有劇毒,佔到一點就將不治,所以楚平十分仔細,更要防備著他們的殺手,那也是陳克明透露的。

  他們以白骨製器,另有一個用途,骨節中髓的部分已灌了炸藥,真要不是敵手時,他們就把掌中所扣的引子一扯,炸藥即行爆發,碎骨四濺,他們自己有解藥,自然不在乎,可是對手為碎骨所傷時;立為劇毒所侵而致死,他們白肌雙毒就是以此行多年而無敵手。

  也就為了這個原因,楚平的劍法雖然較苗久旱略高,敢放手施展,除非能一下子將對方殺死,或是把他的手臂砍下來,才不致於引得對方拚命,落個兩敗俱傷。

  苗久旱戰二女,倒是相當輕鬆的,因為燕玉玲與梅影的內功不如他,而且兩人被困水牢有時,下半身在水中,四肢都不太靈活。

  所以這兩個女子實在不是他的對手,但是苗不爾似乎別響用心,要激使石天高出手相助來對付楚平與陳克明,所以才故意示弱。

  兄弟兩人中以苗不爾較工心計,在先前交的各戰,他們肚子裡有數,一對一戰搏,勝陳克明有餘,戰楚平則不足,而陳克明卻一心要除掉他們;今日之戰,不死不已,本來還以四女為重、他們才沒有打算逃走。

  那知冒出這個混然不知敵我的石大個兒,持著那一套唯是非為上的理論,把四個女的給放了出來。

  憑持既失、陳克明又守著逃生的出路,叫兩個女子來交戰,看來是存心堵死他們。

  對陳克明,他們知之頗深,在心理上就懷著戒心,這個老兒是專用手段整人的,令人防不勝防,要知道,只有把那個傻大個地拉攏在一起,利用他哪刀搶不入的混元乙氣功夫與一知地錯的勇力,不但可以掩護自己兄弟逃走,而且還是一個大好幫手。

  歐陽定俊是在送來四女時、把他也帶來的,說是一塊渾金寶玉,只要能善加利用,就是無敵的高手,唯一的是他人雖傻,是非極明、所以才編了一套慌話,說是為避免那個女子為楚平所搶去,才會叫他效力。

  現在謊言雖被拆穿了,幸喜這大個兒遠沒有被叫人所說動,仗先前那一點的交情,只要再加一點使他信得的理由、倒是不難加以利用。

  因此他一邊動手一邊在動腦筋,交手一陣子,他故意處處失風,可勝而求敗,被逼的狼狽不堪,叫道:「石大個兒,你這是什麼朋友,難道要看著我們被殺不成!」

  梅燕二女不知道他武功深淺,憤於被擄送至此時,受他的言辭輕薄,拚命地要殺了他,迫逼很凶。

  但石天高卻沒有動手的意思道:「不行,矮子,咱家是堂堂的男子漢,不跟婦人動手的,打女人是最沒出息的人,這事情幹不得I」

  苗不爾氣得真想一把抓死他,但是為了要達到目的,只是忍住氣道:「大個兒,這兩名女子可不是普通女子,她們是楚平的妻子,凶得很,何況她們那一個都比我高出一截來,兩個打我一個,這公平嗎?」

  石天高想想道:「是不公平,可是咱家要是加上來卻又比她們高了,這不是變得欺負女人!」

  苗不爾恨得直咬牙,故意讓燕王玲在肩上挑了一劍,受了點皮肉輕傷,可是他卻呀痛叫一聲,滾倒在地,苗久旱知道是乃兄弟在使詐,為了逼真起見,連忙逼開了楚平,上前護了擋住梅燕二女的攻擊。

  苗不爾在地下直吟道:「石大個兒,你再不出來的話,我們就只有死路一條了,我們認識你這種朋友,也算是倒了八輩子的霉了,見死不救,你算是什麼朋友?」

  楚平冷冷笑道:「你們死定了,石天高調換名字還是我為他取的,他跟我也是朋友,怎麼會幫你們呢!」

  連劍進去,陳克明卻歎道:『小子,你的頭腦也真不靈,這兩塊料明明是在使苦肉計,都看不出!」

  果然石天高被苗不爾給說動了,大步踏前,走到二苗身前手一揮,推開三支劍道:「楚平!咱家先前以為你是個好人,可是你居然對一個受傷的人也趕盡殺絕,這太不夠忠厚,咱家不交你這個朋友!」

  苗不爾叫道:「對了!殺了他這個壞蛋。」

  石天高道:「咱家手裡,我媽不許我殺人,只有真正的大壞蛋除外,楚平。現在咱家要保護他們兩個人出去,你們要是再追上來,咱家就不客氣了。」

  楚平立刻把海燕二女拉得遠遠的,二苗還沒聽懂石天高的話,可是石天高突然伸手,搭背一抓,一手一個把二苗提出起來,就像是拎兩小狗似的.苗不爾在空中手舞足蹈,大聲叫道:「石大個兒,你這是干快把我們放下來!」

  石天高哈哈大笑道:「你們這兩個無惡不作的該死的畜生,把我當什麼人,居然在我面來上這一套。」

  這個轉變太奇特了,四個女的驚奇萬分,卻還是相當歡喜,陳克明愕然地看著,只有楚平微笑不語。

  最驚駭的莫過於苗兄弟,苗不爾駭道:「石大個,原來你並不傻!」

  楚平笑道:「我這個表兄學富五車,才高八斗,能文能武,只有你們這些蠢牛才會把他當作傻子!」

  陳克明一怔道:「什麼,小子,他是你的表兄?」

  「不錯,我母親的娘家的侄兒,三洲名士沈君逸,練就了一身無敵氣功,但是因為身材太突出,處處都太引人注目,所以才養成他遠世遣人的淡泊情懷,前幾個月,我略備書棉薄為秦大哥的妹子秦英作伐嫁給他,配成了一對出人頭地的無雙佳偶,因為那們秦大姐的身材比秦六哥高出半個頭,除了家表兄外,沒人高攀得上。」

  燕王玲哦了聲道:「什麼?這是君表兄?」

  沈君逸哈哈一笑道:「怎麼,表弟妹,我娶親時,你們還在舍間吃了喜酒,鬧過洞房,才兩三個月,你就不認識我了!」

  梅影卻呼了口氣道:「君表哥,你可真會捉弄人,怎麼完全就變了個人樣兒呢?我們見到你的時候,你翩翩一表,風流俊逸、跟瑛姐恰好是一對壁人,怎麼現在就變成了這個樣子?」

  沈君逸哈哈大笑道:「那也沒什麼困難,我只要把頭髮剪掉,膚色養黑,眉毛加粗,裝上繞腮鬍子,脫下儒衫,換上一身粗身服.不就這付形狀了,到底還是平兄弟的眼光尖。

  我們有過十年沒見了,他一眼就把我給認了出來!」

  楚平笑道:「表兄,你什麼都能變,那到眼睛卻是變不了的,目生茼瞳的人,自西楚霸王項公之後,還沒幾個人。」

  沈君逸笑道:「幸好你不是歐陽定俊,否則我這一套就瞞不過他了!老表,冰哥作代之德,我這幾謝了,要找一個跟我身材相稱的媳婦兒,還真不容易,君贈我一婦,我全君四妻,所酬不為不重了!」

  楚平也笑道:「表哥,我們是中表至親,還談什麼報不報的,難道我不給你找個老婆,你就眼年過四個表弟妹任人擄劫不成!」

  沈君逸道:「這當然不會,可是若沒有我那個渾家在身邊嘀咕,我高隆也不會出來管你的閒事,而且我要聲明,為君盡力,也就是這一次,以後你就是被人砍了腦袋,我也是不聞不問了!」

  楚平道:「那當然,我知道你是出了名的懶人,所以從來都不找你,這次也是你自己湊了來的,我也沒求你,所以我並不領情,瑛妞呢,她沒出來?」

  「我一個人已經夠瞧了,如果再拖個女怪在一起那還像話。」

  燕玉玲笑問道:「君表哥,你怎麼會跑到這兒來的?」

  「你們八駿俠匆匆趕去大漠,接著你們四個人也往那兒去,姑母在冰心堂聽到消息很著急,不知道發生什麼變故,你瑛表嫂去探視老家,就要我跟著來看看,也不放心她哥可不知道是否跟瑪爾莎成親了,我那位大兄為了她遲遲未嫁才沒成家,我也磁心一點,於是就喬裝易容,隨後追來,先看見你們被歐陽定俊設謀捉了去,我想救你們,卻又沒機會,只好裝瘋賣假,在安化王府鬧點事,引起歐陽定俊的注意,被他收了下去!」

  燕玉玲笑道:「你裝得可真像!」

  沈君逸道:「我若不是裝成這個樣子,太引人注目了,我要不是傻兮兮的,也不會輕易派到這個秘密地方來,弟妹!

  很對不起,讓你們受了一兩天的委屈,我本可以早點救你們,但是這兩個傢伙很不好對付,今天要不是他們故意示弱引我為用,要想制住他們還真不容易,他們若是把真功夫施展出來,還難纏得很。」

  楚平道:「不錯!我受到他們第一次暗襲時,就知道這兩個傢伙的武功造詣極高,可以說是我有生以來,遇到的最強的對手!」

  陳克明一歎道:「老夫也走眼了,他們還是我在去貴邊境時帶來的,卻始終不知他們的底子多厚。」

  苗不爾道:「陳老兒,別光會說人,你自己也不是一樣的會裝蒜,故意把武功隱起來,以前准知道你的劍法已達一流高手之境。」

  陳克明冷笑道:「可是你們也活不過今天了」

  「那倒不見得,我們還有最後的殺手呢。」

  陳九明正提醒沈群逸,這兩個人手中的武器有鬼,但沈群逸的動作更快,猛然把人往遠處一塊大石上擲去轉的一響,火光輕閃,兩團人影帶著慘呼隨地亂滾。

  大家慢慢地團過去,苗氏弟兄手中的白骨抓與白骨杖中的炸藥都引發了骨悄滿在他們身上,一片血肉模糊,苗久旱還想摸索去掏胸前的解藥。

  苗不爾卻苦笑道:「老二,沒用了,白骨劇毒,占身即占入肺腑,就算是預服解藥也得運氣蓄勁,才能把毒性擋在體外,現在我們都已滿身是毒,被那個大個子一丟一震之際,好無法運氣時,那玩意兒炸了開來。」

  苗久旱一怔道:「老大你這樣嗎?我知道自己沒救了,撐著一口氣,以為你還有希望的。」

  苗久旱頓了一頓:「老大,這次我們死定了。」

  「是的,遲早會有這一天的!」

  「老大,真是奇怪得很,以前我們一直怕死,可是這一天來到時,也不過如此,沒有什麼好怕的!」

  「不錯,上得山多慮必遇虎,世上沒響一輩子走順路的,尤其是走上江湖路,能闖過這麼多的風波,我們已經算是不錯了。」

  「老大,我們今天都四十一歲了,江湖能過四十歲的本就不多,像我們這樣,從二十歲開始就殺人,搶女人,居然還能平平穩穩地混過二十年,更是少得很。」

  「老大,我的記性不好,不刻殺過多少人了,大概四I叫。吧」』「我也沒記,死了就死了,誰還有興趣去記數,我們殺死的都是武林好手,每一個都殺的很辛苦;因此我也沒有心情去記下來。」

  「老大!我們第一次殺人時你還記得嗎?」

  「記得,是三花旦的一對公主,也是孿生姐妹,是苗疆兩個最美的人,武功都很高.剛見我們兩的時候,神氣得不得了、連正眼也不瞧我們一下,可是被我們打敗後,制住了穴道,一人一個,讓我們玩過了之後,居然要下嫁給我們,而且跪地苦苦哀求!」

  「是啊!這是我們第一次殺人,而且殺的是女人,以後我們沒有再殺過女人吧?」

  「沒有!以後的女人都不想嫁給我們,犯不著殺她們。」

  「老大,那次是你先下手的,我一直想不通,為什麼你要殺他們呢?」

  「因為,她們要嫁給我們。」

  「哪有什麼不好呢?」

  「當然不好,我們不是安安份份定下來成家立葉的男人,不能有家累。」

  「哪也不必殺死她們呀,拔腿一走就算了!」

  「不行,別的女人不會愛上我們,也不想嫁給我們,玩過,隨她們怎樣沒關係,那兩個女人居然對我們有了情,我們的人已經夠矮了,一頂綠頭巾罩下來,只見綠雲不見人,我們豈能做那種窩囊的事!」

  「是的,是的,老大,這些年來,找一直跟著你,實在過得很快活,你是個好哥哥!」

  「你也足個好弟弟,我說過將來有一天我們必須死的時候,最好讓我們互相對殺,別死在人家手裡。」

  苗久旱一歎道:「可惜,這個心願沒能達到!」

  「誰說的,那大個兒只是摔了我們一下,真正讓我們送的命的,是我的白骨抓跟你的白骨杖,因此我們還是死在自己的手中。」

  苗久旱高興了,「老大,聽你這一說,我心裡好過多了,白骨自毒,別人殺不死的。」

  「當然,誰敢殺死我們,除了我們自己之外,閻王老子都勾不了我們的命,老弟你還有力氣嗎?」

  「我快差不多了,老大你要我幹嗎?」

  「讓我們大笑三聲,高興地離開這個世界,這四十年,我們實在過得很快樂。」

  於是兩個人相對大笑,但只笑到第二聲時,楚平一劍出去,砍下了他們的人頭,讓他們帶著一聲笑不出的遺憾離開了人世,陳克明道:「小子,你這是幹嗎?」

  楚平壯然道:「人之將死其言也善,這兩個傢伙卻簡直不是人,他們臨死都沒有一點悔過的心情,還引為得意,如果他們如了意,天道寧論,所以我必須揮此一劍,讓他們為所犯的罪付出代價!」

  陳克明道:「你不殺死,他們也活不成了。」

  「是的,但意義不同。雖然只剩一口氣,他們仍是死在正義的劍下,以流血來償付他們對這個世界的虧欠。」

  陳克明一歎道:「楚平,我不能說你錯,但是我發現你行使的標準是很嚴酷的。」

  「不錯,如意坊楚家處世的準則一向如此,對他們也不例外,沒有人能不為自己的行為負責。」

  陳克明默然片刻才道:「小子,老夫要走了,再見!」

  沈君逸也道:「老丈,等一下,我們一起走,我們都不是行俠的人。」

  他追上了陳克明飄然而去,留下了一片黯然。

  燕玉玲等人都看見了才道:「爺,怎麼回事,他們好像都很不高興。」

  楚平苦笑一聲:「大概是吧,他們對我剛才揮出的一劍很不滿意,認為我太殘忍。」

  燕玉玲道:「爺,說也是的,他們反正已經活不成了,您何必補上這一劍呢」

  楚平壯然道:「玉玲,你是否認為我這一劍不對」

  燕玉玲:「我不知道。」

  「不!你不能用不知道個字來搪塞,你必須知道,老老實實地說出你的想法。」

  燕玉玲想一下道:「那我就說了,假如他們不死,我會殺死他們,但他們還要死了,我覺得不必再加此一劍,因為人死百了,何必又多此一舉呢。」

  楚平道:「前三牌官府處決了橫行三湘的採花淫賊蜂子尤青虹,此賊曾屢殺女子,達十八之多,罪大惡極,終於被官府派遣能捕,盯住了行蹤,圍堵在一所酒樓上,此賊武功極高,帶凶拒捕,知府卻吩咐送入大牢收押。因為在顧知府的愛女也是被尤所害。」

  「大家以為他要趁此賊未死之前,再加一番折磨,因為花蜂子為惡太多,人人都很同情顧知府之所為,誰知顧知府把龍青虹押入大牢中後,不但沒有虐待他,反而延醫悉心為他治傷,居然救活了他的一條命。」

  燕玉玲道:「這位知府大人以德報怨之心很令人飲佩。」

  「每個人也都這麼想,但顧知府卻不如此想,他等地青虹的傷好了之後,才開堂提審,證實他的罪狀後,再押赴市曹,就地正法!」

  「這就對了殺人者死,沒有人能逍遙法外的,尤青虹罪證決鬥,百死難贖其罪,他拒捕時也公開地承認了他的身份,絕對錯不了的,顧知府讓他死於決門中,不惜巨資,治好了他的傷再斬之於市曹,就是要彰明王法之尊嚴,同樣都是死,但死於酒樓,跟死於法場上卻大不相同。」

  他神色一正,道:「我補苗氏兄弟一劍,也是同樣的道理,他們如果在有表示一點懺悔,或是什麼都不說,我也不會補上這一劍,可是他們居然侃侃而談,毫無悔意,我必須加上這劍,讓他們在死前為所行之惡付出代價。

  「我們不是官府,似乎不必斤斤計較於法!」

  「不!玉玲,你這個觀念要更正,我們行俠仗義,不異法外之法,百是以武功對中梁之徒,補執法者力之不足,制裁那些逞強違法之徒,雖然我們不是官府但行事絕不可違背立法之精神,否則我們就淪為暴徒了。」

  燕玉玲肅然道:「是的,爺,我錯了。」

  「你也沒有錯,只是對如意坊的行事精神還不夠透澈地認識,才會有種想法,這不足為怪,因為你過十六還沒多久,像沈表哥,他對我們家的情況瞭解很深,但仍然不同意我們的做法,所以他一直不肯加入如意坊。」

  燕玉玲道:「不錯!我他是屬於使者之流,因此他對苗氏弟兄雖然也認為罪當必誅,頗欣賞他們臨死不屈,笑談自如的豪情!」

  楚平長歎道:「我知道,人各有志,我不能勉強他,也不勉強他,只是我希望你們能明白我們不是任性而行,以心的使者,我們是一個摒去私情,執行道義所賦予責任的家族,我們的工作比使者更艱難,更要克制自己,唯義之所在,不帶一點人的感情,一個人如罪之當誅,即使是我們親密的朋友,手足,家人我們都不能放過他,如果那個人不該死,即使是我們的深仇大敵,也不能對付他,抱有這種認識與胸懷,我們才配做楚家的子孫,繼承先人的事業遺志。」

  四個女孩子神色都為之一肅,燕玉玲道:「爺!我們不會使你失望,但是如何裁決定策,我的修養還不夠,有時我還是會以我行俠的民情與看法來判斷,那樣恐怕失之於偏,所以如意坊東家的這個擔子,我實在挑不起來,最好是由你自己來擔!」

  楚平道:「必要時我會自己來處理的,但我還身兼八駿友的份那是歐陽師兄交給我的責任,在其他七位沒有退息之前,我不能中途而廢!」

  燕玉玲道:「那就請若蘭姐來主持,她比我冷靜,比我更勝任,我情願站在協助的立場聽她的指揮。」

  楚平笑笑道:「若蘭的處事態度是比你冷靜,也比你更適合擔任那份工作,只是她沒有空,在她的父親寧王的野心未消前,她必須全神放在阻止她父親的謀反行動上,八駿友的任務也將暫時放在消戰端,安定天下這方面,如意坊的工作不能停頓,也必須要專人負責,不過你是不行,像你這次放下職責來找我們就不對!」

  燕王玲低下了頭,楚平道:「不過,這交你從塞外帶個人來,就是剛才那位陳老丈的女兒,她或勝任。」

  「好極了,那就快點讓她成為如意功的新女主人!」

SOGO超級版主

終身義工

Rank: 17Rank: 17Rank: 17Rank: 17Rank: 17

論壇特頒成就勳章 超級版主勳章 發帖狂人勳章 原創及親傳圖影片高手勳章 熱心參予論壇活動及用心回覆主題勳章 民俗耆老勳章 小說之星勳章 藝術之星 IQ博士勳章 星座之星勳章 SOGO搞笑之星勳章 手工藝勳章 福爾摩沙龍勳章 發明家勳章 美食達人勳章 旅遊玩家勳章 暢飲達人勳章 拈花惹草勳章

狀態︰ 離線
13
發表於 2010-11-24 20:21:36 |只看該作者
第七章


  洞房是設在逆旅之中,地點是在敦煌,就在三危山下,安化王的大軍與鎮西將軍仇仍在河西對壘,朝廷已派監軍張永與在臣楊清一率軍來討,但是這些都與八駿友無關了。

  他們管的是自己認為該管的事。

  因此儘管復行執掌回兵權的總兵卓英再三固請,朱若蘭仍是一口拒絕了:「卓總兵,我們不拿官家的糧,也沒有殺賊平亂的義務,這次苦不是東方白找上了我們,我們也不會管的。」

  卓英碰了個釘子,只有吶吶地道:「是的,郡主,可末將卻職責在身,未能坐視。」

  「邊關守將,責在防外,除非奉有詔令,不得擅離職守,這一點你是知道的。」

  卓英苦笑道:「是!末將知道,因此末將才請主發令,末將好率軍前往呼應,助仇副平亂。」

  「丟開玉門關的守土之責?」

  「玉門關原為鎮關外維吾樂人進掠,目前幸得諸位的大俠,與塞外渚部修好,似無可常!」

  朱若蘭淡淡地道:「你如此認為,你就走好了,反正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權宜變通,你可以自主的。」

  「郡主言重了,末將有天奪的膽子,也不敢如此放肆,但求郡主賜允!』」

  「我有這麼大的權力嗎?」

  「聖上也密旨交付給那主,對在下人馬,郡主都有調度指揮之權的。」

  「密旨上有權的人多得很。」

  「末將已經向龍大使請示過他說由郡主作主。」

  「那我就命令你在這兒乖乖的吃喜酒了。」

  卓英又碰了個釘子,才訕然地連連稱是走了。

  逆旅開作洞房,賀客卻全是自己人,唯一的外客就是卓英,他卻可憐得很,連位子都撈不到一個,帶著人在外面這地等候著。

  因為官家的那封密件是頒給八駿俠的,八駿友都不是官兒,但密旨使他們都具有了特使欽差的身份,何況八駿友對卓英又有解危救命之恩,他更不敢平起並坐了。

  卓英如果豪邁一點、坦然相處在群俠之前,說不還大家會把他當個朋友面答應他任何請的,偏偏他放不開,恭敬過了頭,反而使人覺得虛偽與討厭了,因此龍千里給了他一個釘子,朱若蘭則更給他難堪,他居然也受了。

  看他那份垂頭喪氣的樣子,燕王玲道:「蘭姐,你也是的,就答應他有什麼關係!」

  「我們要守住自己的本份,路見不平拔刀相助,我們是義不容辭,但兩軍村壘,我們卻不可介入,此其是這種戰爭,更為無聊,造反也只幾個人的事,那些士卒們只知聽令行動,罪不在死,我們去幫忙,豈不等於濫殺無辜,我們插了閒事,並不是為了幫准,只是不希望引起戰事而使生靈塗炭,不是推波助瀾去當劊子手,他們提出的刀號是清君側,劉謹,這是個人人所希冀的願望,他們只是被這信口與所惑,受人利用而且。」

  燕玉玲道:「小妹的意思並不是要我們參加,而是率軍去助戰,因為的確在目前沒有鎮守的必要,他能使戰爭早日結束。也好早點安穩下來」

  「玲妹,你只看見表面,假如事情真是如此,這會他向我求示什麼,早就帶了人前來爭取立功的機會了,將在外君命可有所不受,他還會重視的我的命令,雖有密旨,便只是我們主動找他時才生效,我們不找他,他當然有自由行動的權利。」

  「難道這其中又有什麼陰謀不成?」

  「陰謀倒說不上,但這傢伙功利之心太切是真的,玉門兵卒,有一半是東方白,帶起來的,也就是歸向於陽安化工的,東方自仗誅,我們出面彈後,總算把情況定住了」

  我也宣佈過首逆已誅,從者不究不讓卓英再為難他們,只是帶著這一些人,他已經感到不安,卻也奈何不得,因為我對那十名哨長保證過,如果主將對他們故意為難的話,准許他們向塞處托庇,再由龍生為他們作主請申直,卓英受了這個限制,才不敢對付他們,現在帶了他們去助戰,那些人能會又投向安化王,他正好有藉口殺了他們,以為除逆這戰果,即使何人已經改悔了,他也可能會採取什動,予扣上這個罪名,而建功的!」

  燕玉玲一怔道:「這傢伙會這麼可惡嗎」

  「敢不是他一個人,朝廷所有的將帥都是差不多,誰帶的兵,就是誰的心腹,與主將同進退,外人很難取代,這樣才能固定主將的地位,但也造成了派系,部屬們對主將兼將領的他部,也拚命地排擠,所以本朝悍將桀臣特多,卻都無法形成大股的勢力,迭有謀叛,終難成事,也是這種現象造成的!」

  燕玉玲道:「國家安危,寄旗在這些零零碎碎的軍旅身上,朝廷無一統這大權,國勢怎麼能強!」

  朱若蘭歎道:「這個不是我們能管得了的,喝酒吧!」

  喜筵氣氛變為沉重了,但洞房中的景氣卻很溫馨,玲玲穿了一身吉服,萬分嬌媚,看著楚平,脈脈含情,楚平正待為她寬衣解帶,共入羅帳之際,忽然玲玲一聲痛呼,身子向前一撲,倒在楚平的懷中,她的背上插著一支鋼鏢,深深地釘在脊骨旁邊。

  看方向,鏢是由窗口射來的,因為窗紙已經被揭破了一個小孔,這是臨時的洞房,破孔是早有的,為了徵用這所客棧,已經把所有客人都搬走了,全是自己人,楚平也就沒有對這個破洞留心。

  發鏢者的手法極穩極準,鏢出無聲,而且發鏢者守伺很久了,等待等這個雙方意亂情迷的時機出手,減弱了他們的警覺性。

  幸虧玲玲是個性急的新娘,不像中原的女子那樣忸怩作態,她滿腔的熱情已迫不及待地想發洩了,因此楚平走來時,她沒像一般的新娘,坐得像個泥人似的一動都不動。

  楚平走近時,她也跳起來迎向楚平,因此,鏢才打在背上,否則鏢正奔向後腦枕穴,足可致她於死命。

  楚平的反應很快,他把玲玲扶住後,一查傷與傷勢,知無大礙,遂輕聲道:「你忍著點,我先封住你的穴道。使你感到疼痛,再閉住血經,可千萬不可拔下那枝鏢,因為我不知道上面有沒有淬毒,而有些毒是不能經風的,那要等若蘭來判研!你能運氣嗎?」

  玲玲點點頭,沒開口,可知她神智很清楚醒,而且已經把氣勁凝聚在中鏢的部位,即使那是一枝毒鏢,也是可以將毒質逼住了。

  而她不開口,正是怕說話混了氣,楚平遂將她傷口周圍的經脈全封住,拍拍她的肩頭道:「靜靜地躺著,我去找人去了。」

  說著他抽了床頭的劍,打開後窗,首先往發鏢進來的方面看出去。

  靠窗是走道,來人不會站在道上的他發鏢前觀察等待了很長的一段時間,在這通路來往的走道上,絕不可能停留很久的。

  接著,他又看看窗紙的破孔,位置很高,而玲玲背上小的那一鏢斜插而入,證明是由高而低,楚平順著方向一看,立刻知道敵人藏身之處了。

  洞房設在頂層,而在主承脊下,又架了一層木板,像是一間小閣樓,用來堆置放物。

  一個登樓的小木梯已經掉落放在一邊,因此楚平可以斷定發縹者一定是藏身在閣樓上,而且現在還在裡面。

  因為那間閣樓很小,沒有別的通路,離二樓的地板上有兩丈來高,如果對跳下來,多少會發出一點動靜聲音。

  既然聽見動靜,可見對方穩得很,偷擊得手後,並沒有急逃走,以免形跡敗露,仍然沉住氣,等大家亂時候再悄悄離開。

  這是一個老經驗的殺手,才懂得的方法,也必須是一個老手,才能具有這份鎮定。只可惜他的運氣不好,楚平並沒有像一般人那樣,大喊大叫起來,甚至連樓下的人都沒驚動,只是悄悄地出來而已,看準了敵人躲藏的位置,他也是不動聲息,若無其事地推門出來,看似往樓下走去。

  樓板因為失去了依托手下呈彎狀,發出吱咯的聲音。

  楚平落地後,見上面仍然動靜,這才冷笑道:「朋友,你算沉得住氣的,但是這次可走不了,還有一根橫木,等我把它砍斷了,看你往那裡兒跑,還是乖乖的下來吧,在我數到五以前你自己下來,我不難為你!」

  頂樓上仍是沒有聲音,楚平也知道不會有回答的,發聲招呼只是為了通知樓下的人,所以聲以勁呼,用內家勁氣發出,而且故意給對方一個緩衝的時間,實則讓樓下的人便於圍捕堵截。

  他說完話的時候,樓下的笑談聲已經寂然,等他數完第五聲時,樓下已鴉雀無聲,已有龍千里與華無雙,裴玉霜三人仗劍走了上來,裴玉霜連忙問道:「兄弟,發生了什麼事?」

  楚平用劍指指閣樓道:「有人發暗鏢打傷了玲玲,我追出來不見人影,起初以為在上面可是我嚇了一陣,上面竟無動靜,大概是早走了。」

  裴玉霜等都是老江湖,自然明白他的意思,龍千里道:「你也是的,玲玲受了傷,你不找人趕快給她治療,反而在這兒自己嚇自己,對方又不是死人,會躲在這個地方,等你來抓去,還是快去看傷勢如何?」

  華無雙與裴工霜和洞房走去,龍千里則站好另一位置,楚平等他們都到達了地方,度縱身出劍,削向第二根橫木,這次只削斷了一半。

  半根橫木自然承不住重量,但也好在有半根,不是立刻下落,只聽見啦啦地直響,橫木慢慢地斷裂,樓板也因為傾斜而下落,終於嘩啦一聲落下來。

  隨著落下的物中竄起一條黑色的人影,急衝向龍千里,而且脫手又是兩枝鋼鏢,龍千里只得閃身避過,黑影就勢衝過急逃,楚平冷冷笑著追上去。

  這黑衣刺客無論經驗、武功、鎮定,都是很到家的,雖然碰到了一批不易對付的高手,但他仍不慌不忙,熬到最的一剎那才行動,而且是有計劃的行動。

  他對龍千里發的兩鏢,目的不在傷人,只是將人逼開,無法攔截而已,因此他的人是緊接鏢後前進的,龍千里才躲開那兩枝鏢,他已經掠過了龍千里的身邊,疾若飄風,在大家如此戒備之下,仍然被他跑了出去,可見這傢伙的狡猾。

  可是龍千里卻微微一笑,朝華無雙與裴玉霜道:「你們去看看玲玲,把那兩枝鏢起取出看看是否有毒!」

  他指他閃過的兩鏢,都射在另一邊的房門上,然後龍千里自己提著劍,慢慢地跟著楚平追過的方向追去。

  裴上霜道:「可是外面只有劉胖子,瘦伯樂跟秦大個兒,四方埋伏還缺了個角呢!」

  「那原是我的位置,可是我已經把設伏的方法告訴給小濤了,有她領著若蘭,應該是最強的一面,而那個傢伙偏偏又是投向那一個面去了,這不是自投絕路嗎?所以龍老放心得很!」

  她已起下門上的鋼鏢,在燈下看了一看道:「還好沒有毒,這種無尾縹不擊尾衣,發時必須手勁很足,才能使鏢身直進,看來那個傢伙還真有兩下子。」

  她們進洞房,見玲玲靜靜地伏在床上,羅裙半解,背上卻釘著一支鏢,裴玉霜笑道:「這傢伙也真夠損的,居然在這個時候出手!」

  華無雙也笑笑道:「要不是這個時候,他又怎樣能得手,平兄弟的耳目靈敏,已臻落葉可聞的境界,只有趁這個心無旁顧的時候,才能逮著的機會!」

  裴工霜笑著按住了玲玲的肩頭道:「據說這位小新娘初見平兄弟的時候,是尾赤條條的美人魚,全身上下都讓平兄弟看過了,還有什麼可緊張的。」

  華無雙笑道:「你不會懂的,女人對男人最具誘惑的,就是初解羅裙的剎那,等到真正脫光了反而平常了!」

  玲玲又羞又急,道:「裴大姐,龍大嫂,你們別顧著聊天,快替我把鏢拔出來!呀……」

  她才說到最後一句,華無雙也恰好拔出了鏢,所以痛得叫了起來,跟著又是一陣熱呼呼的感覺,痛得她直咬牙捲舌頭,卻別有一股舒服的感覺,傷口也不怎麼痛了。

  原來兩個人是在逗她說話,不再想著自己受傷的時候,拔出了縹,而裴玉霜也把一張止血生肌的狗皮膏藥在燭上化開了,鏢一拔出,立刻就貼了上去,這種方式治傷,別具神效。

  因為人體在不知覺間,具有抗外物的本能,鏢拔出後,肌肉就會自動收縮,使創口縮緊到最小的程度,就利用這剎那的縮小,把膏藥貼上,利用藥的粘力,使創口不再迸裂,也使創口與外面只有極少時間的接觸,不致於染太多空氣中微生物而減少發爛的可能,這是一種極為進步的醫學理論,但在當時,人們已知其所以,不知其所以然而已。

  玲玲終於噓了口氣:「謝謝你們,裴大姐和平哥呢?」

  裴玉霜道:「追兇手去了,你放心,這次我們已經布下了三層天羅地網,絕不會給他逃走的!」

  裴玉霜的話不錯,那黑衣兇手的輕功絕佳,勝過龍千里的一半截,直在外面飛逸,後面的楚平也在急追,卻因為身上穿著大婚的吉服,行動不便,反而越追越遠,眼看著即將連丟了,不由心中焦急,正想撕掉身上的外衣,卻聽一人笑道:「兄弟,撕不得,這是吉服,撕這不吉,你難道不想跟新的夫人白頭到老?」

  薛小濤的聲音,楚平這才噓了口氣道:「濤姐,我延遲了一會兒,才逼兇手現身,原是讓大家封住去路,這半天沒見動靜,我還以為大家疏漏了呢!」

  薛小濤笑道:「八駿重圍時事上來最嚴密的行動,從來也沒人能漏過網,你怎麼這麼沒信心。」

  「小弟自參加八駿友以來,我們就成了別人圍攻的暗擊的對象,哪有機會領略那種行動,前面是誰?」

  「若蘭踉玉玲,有把握截下對方。」

  楚平比較放心了,朱若蘭的技擊不在八駿友中任何一人這下,燕玉玲的輕功舉世無雙,有這兩個人在前攔截,至少可以把對方擋下來了。薛小濤笑笑道:「你去接應一下吧,我還要聯絡其他的人,把包圍的圈子挪向這邊來,不讓對方溜掉,這傢伙的身手很不錯呢!」

  想到那黑衣人的武功造詣,楚平不敢怠慢,連忙追了上去,果然在里許的樹林前,有兩條人影在交手看,一個是燕玉玲,另一個則是那黑衣人,朱若蘭則未見現身,想必還在暗中監視著,燕王玲用的是劍,那黑衣人也用劍,兩支劍上寒光閃爍,卻不聞交觸聲,這是燕王玲與人對敵時的一貫作風,因為以夭殘,齊膝下鋸去,裝了一對木製的義肢行動如常,卻難以使用真力,所以她的劍式極不長人硬拚,都是游攻隙的居多。

  那黑衣人的劍式極為凌厲劍發掠空而哨證明他出劍速度之快與內力足,可是遇到燕玉玲,他佔不到任何一點便宜,因為燕玉玲的劍法是為彌補身體上先天的缺陷而練的,專走輕靈的路子。」

  不僅身輕如燕,而且動作之靈活,也是出人意料,她雖然沒有腳,也一樣地穿劍靴,但只是換氣時點地稍息而已,大部份時間飄浮在空中的,而體內真氣的運用也到了不可思義之境界,進退翻折自如。

  黑衣顯然沒看出她的底細,為她奇備的身法驚奇萬分,有時明明是萬無一失,穩可取中空不下距離。

  燕玉玲的腳是站在地上沒錯,但他不知道那是一雙假足,在木製的腿心中有著一些特別的裝置,比如說腳種處豐靴底是兩根彈性極佳的簧片,微施重力就作用,將身形彈起,再以仙氣為合,使身形以極快的速度挪後去。

  身體沒有動,腳不移,腿不變,整個人就這麼後移了一尺,這一尺的距離不算長,卻都是在對方劍勢用足的時候才發生,而且往往是對方劍砂給體不到半尺的時候,才突地行動的,不遜於劍勢之運行。

  因此有好幾次黑衣人以為能將對方傷於劍下的,全力施力,才發現對方的距離突又拉遠,

  前刺的劍式最易用老,如果不能將對方傷於劍下或是逼得後退,自己就會落入後手的劣勢。

  因為出劍時手臂伸長,上身前探,以爭取距離上的傷勢,若非有把握傷及對手,很少有人會如此運用的,如果一擊不中,要想變換勢,一定先要等前刺之的劍到了可及的極限穩住身形,再收身撤劍屈臂蓄勁,才能作再度的發揮。

  不管是多熟練的劍手,要完成這些動作,都必需要一點時間,或許在不會武功的人看來,那只是剎那間事,但是在高明的劍手而言這剎那工夫,就是生死悠關之機。

  黑衣人已經上了幾次的當,全力刺出一劍後,不知怎地還差了三四寸的距離,而這三四寸的距離卻是招式上的死距,他已經把招式用老,即使是一寸的距離也無法推進了,於是,他由絕對的優勢變了劣勢,

  燕玉玲的劍原來是停在不可及的位置上,這時已達到控制而及時反擊,就是他撤劍的時候,攻勢跟著時進來,黑衣人多虧經驗到,創藝精湛,總算能勉強地化解了,慢慢以深厚的內力,爭回主動。

  如此一而再,再而三,黑衣人已探出了燕玉玲的虛實,而且也知道敵我之長短,對面這個女子只是身形靈活,內力上卻欠缺,只要自己不把招式用老,促持隨時能變化劍式的能力,就足以克敵制勝了。

  因為他不必傷及對方,只要有機會踉對方的劍器一碰一次,自己的深厚內勁,不但可將對方的兵刃震脫手,甚至於還可以將對方的峰體震得失去控制,加一次攻擊,就可以解決了。

  但是他的運氣太差,因為楚平趕到了,楚平已經在暗中觀察了一陣,見黑衣人改變了劍略,燕王玲無法再佔優勢時,他知道該是自己出手的時候了。

  「玉玲,你退下歇歇,把他交給我!」

  身到劍到,激響中,他跟黑衣人對了一劍,他僅僅手腕到輕震,而黑衣人卻連退了兩步,似乎在內力上,他比楚平低了一籌。

  楚平按劍不時,冷冷地道:「朋友,我們以前會過嗎?」

  黑衣人搖搖頭,楚平再問:「有仇隙?」

  黑衣人依然搖頭,楚平道:「既然素無仇隙,朋友漏夜前來,暗殺我的新婚妻子,居心又何在?」

  黑衣人頓了一頓才低聲道:「上命差遣,身不由己!」

  「你自己應該明白!」

  「楚某不明白,朋友既然是奉了命令,想必是官府中人,這個圈子裡要我的命的人大多了!」

  「反正總有一個就是了!」

  「但是朋友告訴了我,就免得我一個個去找了。」

  「我告訴你,會有什麼好處?」

  「楚某可以饒你不死,找那個人算帳去!」

  黑衣人忽然發出一個淒側的苦笑:「你饒我不死,別人可繞不過我,同樣是一死,我何必落個背主之名!」

  「楚某可以保證你的安全!」

  黑衣人道:『俄的安全並不重要,我來行刺,面對這麼多的高手,不管成不成,都是必死無疑,若是沒有一個比保命更重大的理由,我又何必來送命呢?」

  「那是什麼理由呢?」

  「我的父母妻子兒女,以及他們後半世的富足生活!」

  「那值得朋友來賣命嗎?」

  「這是我唯一能為他們做的事了!」

  「朋友如果拒絕不來,他們就會受到性命之危?」

  「是的,因此我非來不可,現在我的任務已達,總算保全他們了,而且還有五萬兩銀子撫養費,可以放心一死了,你們下手吧!」

  他丟下了手中的劍,高舉雙手閉目就死。

  楚平大感意外地問道:「朋友!你既然一心求死,剛才又何必要逃脫呢?」

  黑衣人道:『責令上並沒有要我非死不可,只要我在得手之後,能夠逃走就可以留下活命的!」

  「現在你自認已經完全無法逃生了?」

  黑衣人苦笑道:「楚平公子,我很清楚自己的能力,論功力,我不如人;比輕功,我不如那位女俠,既然被你們截下了,我只有死路一條!」

  楚平道:「閣下技藝非凡,必是下過一番苦功,也受過名師指點,習藝之初閣下也發過一番雄心,好不容易有了今日這番造詣,數之當世,亦屬佼佼者之流,為何如此輕生,不覺得可惜了嗎?」

  黑衣人臉上突現痛苦之色,厲聲道:「楚平,我的一輩子都毀在你們手上了,你還忍心說風涼話!」

  楚平搖搖頭道:「朋友!這話從何說起,我們既沒惹你,也沒跟你有什麼仇隙,你趁著我迎親之夜,暗擊傷了我的新婚妻子,我不怪你已經夠好了,你還說我們毀了你!」

  黑衣人叫道:「若不是為了你們,我何至於受此威脅!」

  「沒有人能威脅你,大丈夫有所為有所不為,尤其是一個劍手。如果你不具有不為威武所屈的氣概與心胸,你的技藝永遠難以達到突出超然的境界,於是你才會永遠不如人,永遠有所畏忌,永遠被壓在人下出不了頭,也永遠無法獨立自主,做個受人支使的可憐蟲。」

  燕玉玲在旁聽得莫名其妙,心想這是什麼理論,光由劍藝談到做人,最後卻又轉到不知所云上去了。

  那知這番話對那黑衣人卻有意想不到的作用,他的臉色一陣激變,身子也微微起了激動,大聲叫道:「對!對極了!這正是我一輩子受屈於人的原因。」

  楚平漠然地道:「怨不了人,有的人跟你一樣,卻比你有出息多了,他們的天賦資質可能還不如你,卻比你更有進境與成就,原因無他,無所畏忌而已。」

  黑及人忽地一怔道:「你知道我是誰?」

  「不知道,你們是一些沒有姓名的人,可是我知道你們這種人,也知道你們是那一個圈子裡的人。」

  黑衣人似乎不信地道:「說說看!」

  楚平道:「你的技藝實在不錯,若非天資過人,以你的心情,不可能有此境界,以你的技藝表現,若非居於那一個圈子,也不可能默默無聞,這夠明白了嗎?」

  黑衣人想了一下道:「還不夠明白。」

  楚平歎了口氣:「我實在不願意說出來,否則等於逼你上死路,因為你不該投身在這個圈子裡的!」

  黑衣人動容地道:「你能否再說詳細一點。」

  「你能守在那個樓上,等候到一個極為有利的機會再下手,而且得手後,還是留在那裡,證明你是個受過很嚴格訓練的殺手,可是到了最後,你卻又只求死,可見你缺乏一種視死如歸的心胸……」

  黑衣人叫道:「笑話!我無懼一死,怎麼不是視死如歸,這一樣我絕不承認。」

  楚平笑道:「視死如歸並不是不怕死,而是將死的價值看得很重,所謂頭可斷志不可屈的慷慨就義心胸,你之所以求死,乃是將死視為逃避,視作解脫,你苟且偷生,心中卻充滿了痛苦,朋友,聽了我一句忠告,你在那個圈子裡永遠不會有出息,我實在不忍心殺你!」

  「你知道我在那一個圈子?」

  「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普天之下,也就是那麼幾個圈子,不管你是那一個圈子的人,你都是一個可憐蟲,朋友,拾起劍來回吧,你可以說你是突圍而逃走的,這樣,你多少已經完成了任務,而又露了相,你的主人一時不會再用到你,甚至於希望你躲起來不再露面,那正是你脫離那個圈子的機會。」

  黑衣人十分感動地道:『』楚公子,你真的不殺我了。」

  「是的,否則我也不會告訴你這些了!」

  黑衣人想了一下才道:「楚公子,我只是第一個,以後會有我的同伴們再來的!」

  楚平笑笑道:「我當然知道,這次是你的運氣好,我那新婚妻子並沒有命中要害,下次的人可能不會有這麼好的運氣了,因為我們已經提高了警覺,而且我也不會天天討老婆的,他們將很難得手」

  黑衣人又頓了一頓道:「這次我的對象本就是你那位新婚的夫人!」

  「我知道,因為她是九龍老人的女兒,是我楚平的妻子,更是塞外樓蘭國的最受愛戴的女主,是楚家如意坊的媳婦兒,如意坊楚家的人,死了就是死了,什麼也不會引起的!」』

  黑衣人沉默片刻才道:「我相信,可是我不能說!」

  楚手輕歎道:「不錯!你什麼也不必說了,請吧。」

  黑衣人拱拱手道:「楚公子,山高水長,容再圖報。」

  但他只說了這句話,還沒有近動一步,人已向前訃跌而倒,背上釘著一枝箭,一技細巧而輕長的箭,入肉不深,但是黑衣人居然一動不動地斷了氣。

  朱若蘭伸手要去拔那枚箭,卻被楚平握住了她的手:「若蘭!動不得,箭上有毒。」

  朱若蘭有點忸怩地道:「我知道有毒,否則這麼一枝細小的箭,又不是中在要害,人怎麼會立刻就死,我是想看看箭上染的是什麼毒。」

  楚平道:「自然是一種厲害的劇毒,所以我才不讓你去碰,這箭桿上都沾了毒!」

  朱若蘭道:「箭翼上也有毒?」

  「是的,所以在殺死一個人後還要殺幾個人,誰要是去拔箭桿,或是檢查一下屍體,也會跟著中毒,這種箭有個很可怕的名稱,叫做閻王貼,接觸閻王貼的人沒一個能活的。」

  「你怎麼知道的」

  楚平一歎道:「若蘭,你忘了我是出身在如意訪,身為如意坊東主,必須對江湖上很多的歹毒暗器以及獨門武功有深刻的認識與瞭解,才能活得長久一點。」

  「你從那裡得來這麼多的資料呢?」

  楚平道:「楚家有一本秘錄,記載著各種武學兵器暗器毒的淵源,性能及特微。」

  燕王玲道:「我怎麼沒看見過呢?」

  「在娘那裡保管著,那是只讓男人過目的。」

  「為什麼?難道我們不是楚家的人?」

SOGO超級版主

終身義工

Rank: 17Rank: 17Rank: 17Rank: 17Rank: 17

論壇特頒成就勳章 超級版主勳章 發帖狂人勳章 原創及親傳圖影片高手勳章 熱心參予論壇活動及用心回覆主題勳章 民俗耆老勳章 小說之星勳章 藝術之星 IQ博士勳章 星座之星勳章 SOGO搞笑之星勳章 手工藝勳章 福爾摩沙龍勳章 發明家勳章 美食達人勳章 旅遊玩家勳章 暢飲達人勳章 拈花惹草勳章

狀態︰ 離線
14
發表於 2010-11-24 20:21:46 |只看該作者
  「不是這個意思,這本秘錄是歷年楚家人的生命換來的代價,一點一滴湊成的,也有是錢買來的,事關武林陷秘,為了保全別家的武學精密,所以才不輕易容人過目,因為上面所記載的武學家數,有些是屬於俠義道上的名家,為了心敬楚家家風傳統而自動送來錄存的,那包括了他們的畢生精研所得,甚至於還有一些不傳之後人的破解方法,以備萬一他們的後人子弟不肖,請楚家代為懲城處置的,為了不辜負別人的信託,自然要特別慎重保管,我是在正式擔任了如意坊東主後才能觀看的」

  燕玉玲道:「我也擔任如意坊東主了呀!」

  楚平道:「你還有機會退出的,假如你年看了那本秘錄,就終身注定要為楚家的人了!」

  「難道你還怕我的意志不夠堅定?」

  「不是這麼說,楚家的勁節圓中,冰心堂上,多的是守貞不移的節婦,她們也沒看過這本秘錄,直到五十一幾歲後,她們如果有興趣,可以自由取閱,五十歲以前,始終給她們保留一個他適的機會!」

  本若蘭道:「玲妹,這是楚氏祖先立法之仁,你倒不必為此感到不快。」

  燕玉玲忙道:「蘭姐!我不是感到不快,而是認為我們若知道多一點,也好多盡一點力!」

  楚平道:「楚家的人只有一個知道就夠了,而且這也是規定,只有一個人可以把這些秘密帶出冰心堂外!」

  燕玉玲見楚平神色很嚴肅不敢再問了,朱若蘭笑笑道:「平哥,使用這種歹毒暗器的人必非善類,因此關於這個秘密,應該可以讓我們知道吧。」

  「這種暗器之秘原是苗疆一位隱名俠義自動提供給楚家的,如果用來殺死一個江湖惡徒,我絕不肯說的,可是今天用來殺死這個人,可見這種絕技已經得之非人了,我必須遵照前約為那位前輩清理門戶,窮詰來源,暫時別忙著說話,先把人找出來!」

  朱若蘭道:「放暗器的人還會在嗎?」

  「絕對在,這種箭以竹枝為桿,毒棘為鏃,本身極輕,是以竹筒射出來,最遠不超過三十丈,而且必定要潛身於暗處施為,三十丈內,未見人影晃動,所以我敢相信,人一定還在什麼地方!」

  朱若蘭道:「三十丈內,只和前面一座土壕可以藏身,不用說,人一定是藏在那後面了!」

  楚平凝重地點點頭,然後沉聲道:「朋友,出來吧,躲不住的!」

  壕後寂然無回應,楚平連招呼了兩遍、才溫然地道:「朋友!你雖手執天棘箭,別以為可以暗算到我,楚某不會上這個當,如果你還不出來,楚某就以霹靂靈火來對付你了,那跟你手中的暗器同出一源,你應該知道厲害!」

  壕後是沒有聲音,楚平道:「朋友,我的談話你總聽見了吧,我既然能說出閻王貼子的淵源,可見我和古天殘前輩的淵源深遠,霹靂靈火在找手中絕非虛假,我向前走十步,如果你再不現身,我就以此對你了!」

  他向前走了十步,然後伸手入懷,取出一顆圓如龍眼大小的珠子,作勢欲發,壕後人的忽然道:「楚大俠,請等一下,咱家出來就是了!」

  另一個聲音卻阻止道:「兄弟,別出去!」

  可是從後已經冒出一條人影,另一個人見同伴現了身,也只得跟著現身了,朱若蘭見狀一怔道:「你問是那兒來的?」

  原來這兩個人都是宮監打扮,卻只有三十一來歲年紀,一胖一中等、胖的那個躬身道:「郡主,楚大俠,奴婢張先兒,張順兒有禮。」

  朱若蘭沉聲道:「你們不在京師,跑出來幹嗎?」

  胖胖的張光兒陪笑道:「啟郡主,奴才是奉了家叔之命,出京公幹的。」

  楚平道:「二位令叔是那一位?」

  張光兒道:「奉上楚大俠,奴婢的叔叔是尚衣監張永,因得急令安化王謀叛,家叔旨監軍督師西征,特命奴婢兄弟先行刺探敵情,相機行事!」

  楚平道:「那個人是二位殺死的?』

  張先兒道:「是的!奴婢等得到消息,知道安化王密遣兇手,欲圖不利於楚大俠乃一路追蹤到此,恰好看見大俠追趕刺客,奴婢等就代大俠收拾了他。」

  朱若蘭道:「那個刺客真的七叔處派出來的?」

  張光兒道:「是的,他叫夏得傑,是安化王府的護衛,僅婢們得到消息後,一路追下來,本來想通知大俠戒備的,那知恰好遇上大俠追趕他前來,想必大俠早已有了戒備,沒有受他的暗算吧!」

  楚平淡淡地一笑道:「沒有!只是二位到得遲了一步,我不但及時發現了他的行蹤,而且截住了他,問了一些話,已準備放他走了,二位才下的手!」

  張先兒道:「那奴婢倒是太魯莽了,不過大俠問過他,也一定知道他是受安化王的指使了,如此叛逆之徒,殺之也不為過!」

  朱若蘭幾乎想指斥他們說謊了,但是看見楚平沒有表示,才強忍了下來道:「反正人已經死了,追悔也沒用,算他命中該死,聖駕還安好吧?」

  張光兒道:「聖駕安好,多仗郡主及楚大俠的幫助,劉謹的勢力削弱了不少,目前只有內廠一部分人的不如先前那樣跋扈了,谷大用被貶,所領西廠,已經轉到家叔的手中,朝綱漸振,所以手上頗為感念各位!」

  朱若蘭道:「今叔忠心是皇室聖上前度在江南極為稱讚,這次監軍西征,頗見倚重!」

  張光兒道:「家叔以前為了大勢之忙,不得不與劉謹等人周旋,乃至被列為八虎這一,顧切切實實地為聖上效忠了!」

  楚平道:「那就好,我們以江湖在野之身,本來是不便參與國事的,上次是恰好遇上了,才伸手管一下,現在既有令叔出頭,我們也可以回到江湖本份上了!」

  張克兒忙道:「楚大俠,太客氣了」,國事雖稍有轉機,但奸臣等很猖狂,譎臣悍將,仍然踞於京師,威脅社政,需要大俠等江湖義士賜助之處仍多。」

  楚平道:「國家興亡,匹夫有責,真要有我們效力之處,我們是義不容辭的,請二位轉告官家放心!」

  張光兒忙陪笑道:「聖上素知各位的忠貞,奴婢等離京之日,聖上還面諭要多多惜重,像這次安化王之亂……」

  楚平不等他說完就道:「我們當然會管,像這次誅殺東方白,使卓總兵重握正門關府,我們也出了力!」

  張光兒道:「卓總兵對各位推崇備至,故而再三請求各位繼續賜於協助,俾能早日平定叛逆。」

  楚平笑道:「這個當然,因為正好是我娶親,等過了這兩天,我們會到前軍效力的。」

  張光兒拱手道:「謝謝大俠相助」

  楚平道:「謝倒不必,只是我有一句話,我們是為了天下安寧而盡本分,不是負圖富貴才幹的,該做的,不必要人請求,我們也會做,想用以陰謀手段來迫使我們賣命,二位把話轉告令叔。」

  張先兒的臉色一變,正待開口,楚平道:「楚某不是傻瓜,對某些事情看得很明白,我們雖然剪除了安化王的謀士歐陽定俊跟十二生肖護衛,給了安化王很大的打擊,但安化王自顧尚且不及,受阻於仇副師,那有心思再選刺客來作報復。」

  張光兒道:「那夏得傑確是安化王的護衛。」

  楚平冷笑道:「就算是吧,也一定是你們安排好的細作,他居然趁我新婚之夕,暗殺我的新婦,二位用這種手段,不是太卑鄙了嗎?」

  張先我臉色一變道:「楚大俠這話奴婢聽不懂。」

  「你還要裝糊塗,夏得傑是我放走的,因為了他洩漏了你們的秘密,殺之以示警誡,這個做法實在太笨了,你們若不去管他,我只是猜測他的背景,還不能肯定,你們一出手則欲毒狠,整個原形都畢露了。」

  兩個人都呆了,楚平沉臉著道:「現在我要弄清楚一件事,你們如此做是自作主張還是奉了誰的指示。」

  張光兒勉強地擠出了一絲笑容道:「楚大俠,你完全誤會了,聖上對你如此敬重,奴才們怎敢得罪你!」

  朱若蘭冷笑道:「你們不說也很簡單,我立刻進京,面詣聖上,詢問這件事,看他的答覆是什麼。」

  張先兒臉色大變,卻不敢作聲,張順兒卻道:「郡主,你這麼一來,為的是在要我們的命,聖上絕不知情,追究下來,只有殺了我們兩個人來謝罪了!」

  朱若蘭道:「我知道你們這兩個奴才沒這麼大的膽子,因此你們趁早說出是誰的主意……」

  燕玉玲忽然地飛身進撲,而楚平的動作也快,一下一下,把張氏兄弟腰斬於劍下,從他們的手中各掉下了一個黑色的圓管,落地後鈴鈴作響,射出了幾縷輕風。

  有兩枝短箭是射在他們自己身上的,正如夏得傑喉頭所中的竹箭一般模樣,可見他們已經打算突擊了。

  圓筒是鋼製的,頂端有六個小孔,尾則有一根細繩由簡底穿出,朱若蘭拿起圓筒,看了一看道:「原來箭是由這圓筒以機簧彈出的,平哥,你不是說那是以口吹射的嗎?看來這發射技巧更進步了。」

  她用手一扯繩子,楚平連忙乎過劍身擋在前面,但聞錚錚兩聲擊在劍上,然後地上墜落四截斷簡。

  朱若蘭把手中的鋼筒處給了楚平道:「還是你拿著吧,否則我就犯下謀殺親夫的大罪了!」

  楚平看了一下,然後拗斷了鋼筒,那裡面還有一支刺箭未發,他問來若蘭要了暨發的銀針,在箭身到處控觸了一下,針上立呈黑色,乃點頭輕歎道:「沒錯,的確是古天殘的陷王貼子,此老夙性忠直,胸懷恬淡,怎麼會把這種歹毒的凶器傳到大內去呢?」

  朱若蘭道:「你們剛才出手太急了,否則留下個活口,不就可以問出來了!」

  楚平道:「若蘭,如果我跟玉玲不出手,只要等他們這鋼簡到手,我們自己就糟了,這玩意兒挨上一定是死定了連解藥都沒有!」

  燕玉玲笑道:「若姐,我說句話你別生氣,你問話的技巧實在有欠高明,脫不了郡主的脾氣,兩句話就把人頂上了絕路,左右都是死,他們自然要情急拚命了。」

  楚平道:「是的,我已經在敷衍了,目的就是從他們口中套出這天棘刺的來歷,那知道你一開口就要告訴官家去,他們不拚命還行嗎?」

  朱若蘭道:「我是想用皇帝來嚇嚇他們,叫他們說實話,招出主使者來。」

  楚平歎道:「主使者已呼之欲出何須再問呢。」

  「難道是他們的叔叔?」

  「直接傳令的是張永,但他不是主使人。」

  「那還會是誰呢?」楚平道:「那還用問以前我們碰見的谷大用,都是換了常服,那是為什麼?」

  「本朝的律法至永樂頒大典而周,永樂大典規定很嚴,內監如非奉旨不得出京,否則即以大僻典刑,而且任何朝裡或地方抗鎮司員,都有權處置他們,就地正法。」

  楚平道:「不錯,所以不管那些人權高勢大,即使是廠衛總制,都不敢穿制服出來,怕給人抓住了藉口,當時對他們不利,可是這兩個人卻是穿著內監的服飾,公然行走,他們為什麼如此大膽?」

  「那當然是奉旨辦事了!」

  楚平道:「既然是奉旨行事,他們這種舉動還會有別人主使嗎?」

  朱若蘭道:「你說是官家自己的意思?那不可能的,官家正需要我們,怎麼會做這種事!」

  「他太需要我們了,卻又不能降旨叫我們做什麼,唯一的辦法就是激我們去賣命。」

  朱若蘭道:「不會吧,這麼做太冒險了。」

  楚干苦笑道:「不冒險,他叫人利用埋伏在安化王身邊的夏得傑來行刺,卻又只對玲玲下手,激怒我們,然後再殺了夏得傑以供交證,夏得傑的身份確是安化王護衛,我們自然就人去對付安化王了!」

  朱若蘭急道:「可是張先兒他們對你我也下了手了,那不會是官家的意思吧?」

  「怎麼不是,夏得傑對我說的那些話,你也聽見了!如果他只是安化王的護衛,怎會有那麼多的顧忌,正因為他說得太多,隱約已點出是奉旨於大內,所以才會被殺,而那兩個宮監也準備不讓我們活著。」

  「殺了我們對官家並無好處。」

  「怎麼沒有,八駿友還有七個人呢?何況還有玲玲的父親陳克明,都會對安化王拼命的,然後是你父親寧王,接著是朝中的那些權臣,都有人對付了!」

  朱若蘭呆了半天才道:「官家會是那樣的人嗎?」

  「他若不是個厲害角色,怎麼會在權臣的包圍下保住自己的天下,而且現在我們已知道,他也不是像他自己所說的那樣孤立無援,現在正是他慢慢站立起來,清除障礙的時候了!」

  朱若蘭不禁呆了,楚平道:「我不怪他,他想用幾個人的性命來數平戰亂比發動戰爭強,只是我也不想再為這種事去拚死了,我們江湖人有自己的該做的事。」

  未普蘭道:「平哥,我很慚愧,也很灰心……

  「不怪你,我們參與國事廷爭是為了你,但現在我們為自己的事忙的時候,首先我要追索天棘刺,因為這是古天殘托付給我們楚家的責任。」

  四天後,楚平與朱若蘭,燕玉玲三個人悄悄地進入了西南鎮守使副師的大營。靜靜地觀察著裡面的動靜。

  他們所取的位置很好,而且又是在後營,大軍與安化王的軍隊隔著一片平原對峙,警戒都放在前軍,因此這邊反而很平靜。

  朱若蘭低聲道:「看來他們不會想到我們會回來了!」

  楚平道:「應該不會,因為張先兒和張順兒之死沒人知道,而且龍大哥他們已經過境一直往前去了,他們以為我們也跟著走了。」

  「龍大哥他們這次倒是很聽你的話,你不要他們幫忙,他們居然也答應了!」

  楚平一笑道:「我說了,這是如意坊楚家的事,與八駿友無關,他們自然不好意思再強要參加了。」

  燕王玲卻道:「平哥,你能確定這兒有你要找的人嗎?』

  「我相信不會錯,因為仇家沒有懇請我們留下,而且巴不得我們快點走,可見他那裡必有朝廷派下的人在也知道官家要對我們所用的手段,唯恐我們查出真相,牽連在裡面,找到他頭上!」

  燕玉玲道:「他是一方督帥,我們怎麼能找他呢?」

  朱若蘭道:「找得到的,我們身上也有官家的親筆朱諭,授權我們為便宜行事的欽命特使,見它大一級,真把我們惹火了,宰了他也是白宰。」

  「那為什麼不乾脆叫他把人交出來?」

  朱若蘭笑道:「你又來了,那不是逼他上死路,張先兒若不是為了無以明告,又怎麼會拚命呢?上次你還怪我問話不夠技巧,你自己也犯了上次同樣的毛病人」

  燕玉玲也只有笑笑了,朱若蘭卻又問道:「平哥,會不會只有張光兒兩兄弟來了?」

  「應該不會,安化王手下還有不少武林好的高手,仇將軍本人卻是只懂兵馬,不識技藝的正統武官,如果營中沒有高手在,他不會表現得如此鎮靜,也不可能活著了,安化王不會放過他,刺客來得刺主帥,擾亂軍心的機會的,所以我敢斷定大內一定有好手派來。」

  「怎見得一定是大內派來的,仇鋮自己也可以蓄養一些好手以為用的。」

  「那當然可能,但是仇鋮卻指揮不動大內的宮監,張先兒兄弟是張永的侄子,地位必不太低,如果沒有一個夠資格的命令他們的人,那哥兒倆也不會被遣出送命了,他們敢公然以內監服裝在外行動,可是有另一個更高於他們的人指揮節制,否則這批太監慣會作威作福,怎會半夜裡出去冒險去。」

  「就算有這個人吧,也不見得與天棘刺有關。」

  楚十笑道:「他們以天棘刺為暗器,身邊卻沒有再帶別的兵器,可見他們必然是專攻這樣武功的人,自然也會有一個特性的高手為首,這就是我們要找的人。」

  他的分析絲絲入扣,使兩個女人的內心充滿了敬佩,可是朱若蘭隨即提出一個最切實的問題:「怎麼找到這個人呢?那麼多的營帳,我們不能一個個地去問吧!」

  楚平笑笑胸有成竹地道:「找警備最嚴的地方,仇欽因為離去而寬了心,那個傢伙卻不然,他必然會因為張先兒兄弟的久久不歸而焦急,連帶他也會作種種最壞的揣測,因此他住的地方,也一定特別戒備森嚴!」

  這個揣測卻不能使朱若蘭燕玉玲滿意了,可是她們卻提不出更好的辦法來。

  他們是在黃昏時來到後軍山腰上的,宕了一陣,天色已全黑了,雖然營中四處燈火都亮了,但畢竟不如白晝,還是有許多地方為炬燎光火不及之處,造成了陰影。

  楚平道:「好!我們開始行動,遇見警衛特別森嚴的營帳,就設法去探測一下,最注意的是別驚動人!」

  朱若蘭道:「平哥,那你是要我好看了,燕妹輕功卓絕,在空中可以自由拆翔,你的經驗老到,你們兩個都可以做到不驚動人,我卻沒這個本事。」

  燕王玲笑道:「蘭姐,你又客氣了,在白極閣上,我們第一次見到你就被斧絕妙輕功鎮住了!」

  朱若蘭笑笑道:「燕妹,那只是一下子,而且是在人前籬展,憑著一口氣而已,我可以直拔尋丈,也可以飄身如風,但是要做到不讓人看見,實在沒辦法,鳥飛過還有一條影子呢?」

  楚平道:「你有一項好處,那就是你還帶著官家的手諭,人人都認識你,警戒森嚴的地方,必然是高級將官的營帳,你的郡主身份便足以壓倒他們,如果不是我們要找的人,你可以叫他們不必聲張,他們不會違抗的,如果是我們要找的人聲張了也沒關係,正好可以通知我們前來會合,那不是更好嗎?」

  朱若蘭笑笑道:「原來是這種找法,那當然沒問題,只是我如何判斷此要人呢?」

  燕玉玲也爭切地想知道這個答案,楚平笑道:「來人能指揮京監必非仇掀軍中的人,軍營中也不會有別的人。」

  事情經他一說就簡單了,兩個女人都分開而去,楚平是循中面直進的,巧妙地掩過幾個大帳,都沒有可疑之處,直到他發現一隻大帳篷,這才留意上去了,因為那兒不僅外面散立著一些跨刀的漢子,帳外還站著幾個女子都是身著勁裝,如臨大敵之狀,這是很好的目標了。

  楚手掩近過去,閃入暗處突地一掀帳篷,卻換來一聲女子的尖叫,一個赤身女子慌忙抓起一些薄紗技在身上。

  原來那女子脫光了衣服。正站在一個大浴盆前面準備入浴,難怪外面要如此嚴密守衛了。

  匆匆一瞥之間,他只看見那女子年紀很輕,容顏秀艷,隆乳豐臀,一身曲線很玲瓏。

  楚平沒想到會遭遇這種場合,正待轉身離去,但心眼一動,又站住了腳,因為他感到事情不大尋常!

  第一。軍營之中,而且兩軍對壘作戰之際,應是情況十分緊急,怎麼會有個女子呢?

  第二。這女子雖然發出一聲輕呼,可是在外面守衛的婦女都朝這邊望望卻沒有人過來,也沒人移動。

SOGO超級版主

終身義工

Rank: 17Rank: 17Rank: 17Rank: 17Rank: 17

論壇特頒成就勳章 超級版主勳章 發帖狂人勳章 原創及親傳圖影片高手勳章 熱心參予論壇活動及用心回覆主題勳章 民俗耆老勳章 小說之星勳章 藝術之星 IQ博士勳章 星座之星勳章 SOGO搞笑之星勳章 手工藝勳章 福爾摩沙龍勳章 發明家勳章 美食達人勳章 旅遊玩家勳章 暢飲達人勳章 拈花惹草勳章

狀態︰ 離線
15
發表於 2010-11-24 20:22:32 |只看該作者
第八章


  這是最常見的情形,只有兩點解釋較為合理,第一是這女子身份很高,而且治下很嚴,同時那些人知道她在沐浴,所以不敢過來冒犯。

  第二是這女子武功很高,高出外面的人、很多,所以她們聽見她的呼應也不過來問訊,相信足能應付,反之她若應付不了。他們來也沒用。

  有這些判斷,楚平自信已經找到了要找的人,但是這個情形下,是否該進去呢?

  楚乎感到很為難,不想帳篷裡的女子居然先開口了,「不管你是誰,快進來!」

  楚平不禁一怔。

  那女子又道:「你別想歪了,我已經知道你是個陌生的男人,外面都是我的部屬,你站的位置極易為人發現,要是被他們看見了,你叫我以後怎麼做人,因此我才要你進來的。

  楚平想想也對,等他跨進帳中以為那女子已經被好了衣服,那知她仍是披著那輕紗,只是背對著他。

  帳篷中的燈光很亮,照著她的身子,在輕紗掩映下,只感到她的肌膚如玉,是個很美的女人。那女子似乎知道他已進來了,沉聲說道:「就站在那裡不要動,回答我的話,你是營中的人嗎?」

  楚平道:「不是!姑娘,你穿衣服再說話行嗎?」

  那女子輕叱道:「混帳東西,你以為我這麼無恥,不肯穿人服,你不看看,這兒那有可穿的衣服2」

  楚個放眼一看,但見帳篷中除了一個浴缸外,只有一個梳妝台,銅鏡閃亮,的確沒有可著的衣,鏡中可以隱約照見她的前影,情景更是誘人,楚平不敢再看了,連忙低頭而顧他!」

  那女子又冷冷道:「我也想你不會是營中的人,否則不會如此大膽,敢擅闖入此池,現在從實招來,你是什麼人,為何而來?」

  楚平十分為難,正在考慮是否該說出姓名,但是那女子想又笑笑道:「你不說我也知道你是楚平,只有你才會有這麼大的膽子敢來找我、」

  楚個道:「在下確是楚平,但是卻不知是否來找姑娘的,因為我不知道姑娘是准?」

  那女子道:「我叫葛天香」

  楚千一震道:「葛天香,武林第一美人,傾國傾城,棘手西施,一笑斷魂葛天香。」

  葛天香笑笑道:「你知道我的名字果然是找我來的!」

  楚平道:「在下曾聞女俠的芳名傾動江湖,只是無緣一見而且,只是在下卻非為找女俠而來的!」

  葛天香笑道:「你別賴了,如意坊東家楚公子,八駿俠中的美劍客,天下第一風流美男子。」

  楚平臉上一紅道:「女俠別取笑了,在下沒有那麼多的雅號。在下只是……」

  葛天香冷冷地道:「你一口氣連娶了五個老婆,跑到塞外又娶了一個,個個都是人間絕色,你還敢說不是來找我的,你倒真會找時候,是不是想娶我當第七個老婆?」

  楚手急忙道:「女俠弄錯了,在下只是…」

  葛天香笑道:「男子漢大丈夫,敢做敢當,你要是慕我之名而來,我會很高興,一則、有了六房美妻的男人,仍然對我不興趣,證明我這武林第一美人,濁浪得虛名,因此我對你擅自闖來的過錯也可以原諒了?」

  楚平急了道:「女俠完全弄錯了,在下不是……」

  葛天香聲音一變道:「你說你不是來找我求好的,那你擅自闖入我的浴室,居心何在?」

  楚平道:「在下不知這是女俠的浴室。」

  「不是我的浴室你再看看,這帳篷之內,可還有別的人家,你再問問,這兒誰不知道是我的浴室。」

  楚平詞窮,只得道:「葛女俠,軍次中且是兩軍對壘之際,在下很難想到會是一間專為女子準備的帳篷。」

  葛天香冷笑道:「就算是你說不錯吧,可是你在闖入之前,也該看外面有人,不僅有衛士尤其應有我的四名詩女,你真是知書達禮的君子,也該想到可能有什麼不便之處,你應該這樣闖進來嗎?」

  楚平這下子是真的詞窮理屈了,半晌找不到話說。

  葛天香忽而又笑笑道:「楚公子,我第一美人在你眼中也許不值一顧,因為大家都知道你的六房妻子都是人間絕色,可是你也該仔細地看看我,比較一下呀!」

  說著轉過身來,楚平嚇連忙閉眼,但他卻有意無意間將長劍在面前一堅,錚錚輕響,居然擋住了兩枚短箭,就是那種要命的閻王貼子。

  箭發地,距離近,來勢疾,而且楚平還是在閉眼的狀況下,居然能用長劍封住了。

  葛天香怔住了,幾乎無法相信這是事實,可是楚平卻臉色一寒:「葛女俠,沒錯,楚某是來找你的,而且是來要你的命的!」

  葛天香道:「為什麼?」

  楚平漠然地道:「你自己明白。」

  葛天香輕哈了一聲道:「我自己明白?我就是不明白,所以才想問問清楚,這到底是為了什麼!」

  楚平見她的眼珠直轉,才冷笑道:「葛天香,你別搗鬼了,你手中有四支陷王貼子,天棘毒箭,我這兒卻有一滿筒呢?如果你有意再施用那種歹毒的暗器,我就來個禮尚往來,看看是誰的命大!」

  葛天香臉上的神色忽地變了,變得十分難看,驚悍、恐怖。而又帶著幾分猙獰:「你,你怎麼知道的?」

  楚平冷冷地道:「你為什麼不想想,我是怎麼能擋住你先前發出的那兩枚毒箭呢?」

  葛天香的眼珠一轉道:「我知道了,你既然手中也握有一個簡閻王貼子,想必是張先兒跟張順兒兩人告訴你的吧!」

  「他們什麼都沒說,何況他們也不可能告訴我什麼。」

  「若不是他們告訴你,你怎麼知道這名稱的?」

  楚平道:「葛天香,你不要跟我裝糊塗了,那兩個人即使能告訴我名稱,也不會告訴我躲避的方法。」

  葛天香一怔道:「閻王貼子何躲避的方法?」

  「當然有,否則我剛才不是死在你的暗算之下了」

  「怎麼個躲避法呢?」

  「我說你也不會知道。」

  「笑話,這暗器是我發明的,我怎麼會不知道。」

  「你絕不會知道,因為這東西絕不是你發明的。也許是你改裝,把它改裝得更為歹毒,但不可能是你發明的,因為在你沒出世之前,已經有人使用過種暗器。」

  葛天香臉色又是一道:「你認識古天殘?」

  楚平道:「我不認識,但先父認識他,而且更是他的莫逆之交,所以不但知道它的名稱、特性,更知道一件無人知道的秘密。」

  「什麼秘密?」

  「既是秘密,怎麼可以告訴你呢!」

  「古天殘既然是令尊的朋友,我們也不是局外人,他是我的義父,有什麼秘密,應該會告訴我的」

  「他真是你的義父?」

  「當然真的了,我是在苗疆認識他的,他見我長得略具姿色,又是孤身一個女子怕我受壞人欺負,所以才收我為義女,把他的獨門暗器傳給了我。」

  「他是你的義父,難道沒告訴你有關此物的秘密?」

  「沒有!我拜在他膝下兩年,他就因病去世,因為他得的是急病,突然而死,什麼遺言都來不及留下……」

  楚平正色道:「我想他在傳授你技藝時,至少會有一番話交代的。」

  「是的,他說這種暗器人過歹毒,中人無救,使用時必須特別謹慎,非萬不得已不准使用,非對方為萬惡不赦之徒,不得用它來隨便殺人」

  楚平哼道:「我是萬惡不赦之徒嗎?」

  葛天香笑了一下道:「當然不是,不過我是在萬不得以的情形下才使用,像現在這個情形。我用來保護自己的貞潔與生命不算過分吧?」

  「不過分,可是你不該妄傳非人。」

  「你是說張先兒兄弟倆,這兩個人不算壞人呀,他們是張永張總監的侄兒,自小入宮,淨身為寺人,對皇室忠心耿耿,我把技藝傳給他們,顯了保駕之用的。」

  楚平道:「但他們用來殺死了夏得傑!」

  「夏得傑又是什麼人呢?」

  「你又在裝糊塗了,你又是什麼人?為什麼來到軍中,為什麼要傳授張先兒兄弟技藝?」

  「我想對你是瞞不住的,張公公是我的遠親,這也沒有隱的必要,他已經兼領了劉謹的內廠總監之職,自居總監,邀我出任大檔頭,擔負起鋤奸報國的任務,安化王兵變,他受命監軍平亂,遣我帶了幾個內廠的人此行部署。」

  楚平道:「夏得傑是安化王的帳前護衛,在我迎娶陳玲玲的花燭之夕,前來行刺,殺傷了我的新婚妻子!」

  「該死!該死!楚相公,安化王居然對你用這種手段,殺之並不為過!」

  「但夏得傑卻又是張永密遣在安化王那兒的密探!」

  「有這種事,是誰告訴你的?」

  「沒人告訴我,夏得傑被我截住了,又隱隱地暗示了他的身份,可是在他離去時,卻遭到了暗殺了。」

  葛天香臉色又動了一動道:「楚相公,你既然都知道了……」

  楚平哈哈地道:「不必多說了,我找你不為這些原因,穿好衣服,我在外面等你。」

  說完他就出去了,也沒等多久,突覺背寒風迫體,連忙滑步閃開回手一劍,把來人逼退,一看突擊的人又是葛天香。

  楚平朝著手執長劍,身著勁裝的葛天香冷笑道:「你似乎對我有著深仇大恨,非殺死我才甘心了」

  葛天香冷冷道:「你的職責殺我?」

  楚平道:「你的職責是殺我?」

  葛天香頓了一頓才道:「當然不是,我們的本意原是想利用點小事情,使楚相公對安化王產生敵意協助破敵,早收戰功,免得戰局拖延時日而招致生靈塗炭。」

  楚平憤然道:「官家微服私南時,我們為了他不避鋒鎬,冒了多少次危險,為了擊退了多少刺客、卻換來這種方式的報答!」

  葛天香一笑道:「在江南時,聖上眼見情,但也僅是見情而已,實際上是說來,並沒有領到各位多少實惠,因為張總監早已安排,對聖駕安全已有萬全之部署,才放心讓聖駕出宮的!」

  楚平道:「幾度遇危,我亦沒看見你們的人出來保駕呀,」

  「聖上的安全的確不會有問題,張總監安排的護衛人員都是絕對秘密的,除非必要,絕不輕易現身,既然有各位帶頭了,那些人自然就不必再露面了。」

  楚平道:「這麼說來,倒是我們白操心了!」

  葛天香笑道:「話不是這麼說,我們雖會安全佈置,但是對各位的忠義之心,聖上仍是非常感激的,而聖上對各位的功勞更是沒有忘記。」

  楚平怒道:「我們並不為求功而做這些事!」

  「這一點聖上也很清楚,更因此感到很遺憾,如果各位能為富貴所動倒的也好辦,聖上不會埋沒人才,正因為各位都是不慕榮利的俠義之流,威不能加,利不為動,聖上只好利用這種方法來請各位幫忙!」

  楚平冷笑一聲道:「邀請的方法就是殺傷我的妻子?」

  「夏得傑是個很穩健可靠的人,他對你第六位新夫人,造成輕傷而已!」

  「輕傷?差一點就要了她的命!」

  「夏得傑是個行動老手,半點也不會差,不過這傢伙太怕死,居然在被楚相公截下後,混露機密,死有餘辜!」

  「張氏兄弟為什麼要殺死我呢?」

  「那一定是因為你知道了內情,怕你受激之下,轉而投向別的人那兒去了!」

  楚平怒道:「我們以誠對官家,他卻以權術來對我們,這種手段不太卑鄙了嗎?」

  葛天香道:「謀國之道,呆不能講誠,當然滿朝廷臣,如果都像八駿俠那樣忠誠,又當別論了可是朝中的情形,楚相公也明白,有幾個是可以信賴的,聖上信任劉謹,他卻執把持了朝政,信任幾位藩王,介以重寄,他們卻想自己當皇帝,這都是用誠的後果,所以聖上只好用權術了」

  楚平淡淡地道:「葛天香,謝謝你告訴了我這些。」

  葛天香微愕地道:「我告訴你什麼?」

  楚平道:「我對這一連串的陰謀,本來不知道是誰在主謀,現在總算:知道了」

  葛天香道:「聖上並不知情,這都是張總監的意思。」

  楚平道:「你現在已經遲了,剛才你口口聲聲提到官家,可是沒有提到張永!」

  「張總監目前是一切行動的總指揮!」

  「官家剛從劉謹的控制下振拔起來絕不會於蹈覆轍,造成第二個權監,張永雖是總監,但他一切還是聽官家的,我不怪官家,他著眼於大局,動用幾個人就能消彌一場戰爭,這是最省事的手段,只是他對我們的這一手不應該f,以後他做他的皇帝,我闖我的江湖,誰也不必干涉誰最好!」

  葛天香道:「楚相公,既然你如此表示了,我也不能再勉強你,傷了令正,我感到很抱歉,但那不是我要做的,你要算帳可以找張永去!」

  楚平淡淡不道:「如果只為了玲玲受傷的事,我絕不是來找你的,但我是專程前來殺你的」

  葛天香愕然道:「為什麼?我們並沒有私仇。」

  楚平道:「沒有,我們以前根本沒見過面,我來之前,也不知道要殺的人是准,但聽你說的你是古天殘的義女後,我就確定要殺的人是你了」

  「你跟古天殘有仇?」

  「你不是說他跟你父親認識嗎,而且交情很深」

  「仇人不也是一種深厚的交情」

  「那你就不該找我,因為我替你推了仇,古天殘是我殺死的,而且就是用他傳授的閻王貼子殺死的。」

  楚平道:「我知道,我想大概也是這個可能,因為你在提起他的時候,總是連名帶姓,沒有一絲尊敬!」

  「我為什麼要尊敬他。他……」

  楚平的臉上突然湧起一片殺機,飛身暴進徑擊,葛天香沒想到像楚平這樣的一個人,也會突然不聲響的進招,而且招式這凶厲,使她無法閃避。

  她用出全力對劍招架,卻也敵不過他的神刀,啦然一聲,長劍落地,楚平跟著進身伸指戳向對方的喉結穴。

  「住手,你敢傷害娘娘!」

  聲音還遠,是阻止不了楚平的,但娘娘兩個字卻使楚平手下一頓,改點在她的肩並穴上。

  葛天香嚀嚶一聲倒地的時候,兩條人影也及時趕到,是兩執劍的侍女,其中一名較高身材的叫道:「大膽狂徒,居然敢對娘娘無禮,還不快退後!」

  楚平沒有被這句話嚇退,橫劍擋住那兩傳女面前,沉聲道:「他是娘娘,什麼娘娘?」

  那侍女喝道:「娘娘就是娘娘,還分幾種的,你還不快退後、否則我就召集大軍來捉拿你!」

  楚平倒是有點躊躇,雖然他並不畏權勢,但殺死一位皇妃,那的確不是小事,按照朝律法滅族的。

  楚平不在乎自己犯罪,如意坊也不怕這種威脅,可是在家鄉還有一大堆叔伯嬸娘,更上還有叔伯祖母,她們都是楚氏的遺孀,而且有一半是不會武功的。

  此外之外,還有兩個是有家的,劉笑亭富甲天下,是綠楊城郭中第一巨族,而龍千裡則是川中巨富,這兩家人如果受了連累,就問心難安了。

  因此楚平弄得左右為難,那兩名待女見楚平仍無退意,她們知道楚平手中劍的厲害,不也上來硬搶,正準備叫人前來,斜裡飛落兩個影人,一落地發言道:「娘娘的確有好多種,天上有王母娘娘,朝裡有天後娘娘,送子娘娘,即使各家藩王嬪妃,她都能稱娘娘,你倒是給我說清楚,那一種娘娘,看我們敢不敢殺!」

  來人正是朱若蘭與燕玉玲,楚平噓戶口氣道:「若蘭,你們怎麼這時候才來?」

  朱若蘭笑道:「我們來了有一會兒了,武林第一美男子劍斗武林第一美人,這是千載難得一見的盛事,我們不敢打擾,只有躲在一邊欣賞了。」

  楚平苦笑道:「你好意思開玩笑,我正在為難,這件事由你來處理吧!」

  朱若蘭笑道:「你還沒說清楚,是那一宮的娘娘。」

  那侍女一見朱若蘭,倒是氣結了道:「郡主,你這不是明知故問嗎?娘娘自然是萬歲爺的娘娘。」

  朱若蘭道:「三宮六院,她是被封於那一處呢?」

  那侍女道:「娘娘還沒有受冊封。」

  朱若蘭道:「這種娘娘正好是我們殺得起的娘娘,我當面就宰給你看,你叫人來好了!」

  說著舉起手中的刀,作執欲砍,那兩名詩女跪了下來道:「郡主,你就可憐奴才吧,聖上只是屈意於葛小姐,還沒有徵得她的同意,故而要奴才等跟隨前來,一半是保護,一半則是相機勸說,你要是殺了她,奴才們就死無葬身之地!」

  朱若蘭笑道:「敢情是這麼回事啊,我說呢,我剛見過仇元帥,他都不知道軍中住著一位姐姐,現在忽然冒出位娘娘了,你們跟她提過了沒有?」

  那傳女道:「張公公約略提過,可是葛小姐不肯接受,她情願接掌了也不願入宮,張公公沒辦法,只好先由著她,慢慢地再勸她,不過萬歲爺對她確是十分傾心!」

  本若蘭笑了一笑道:「好!我不殺她!」

  兩名詩女連忙叩頭道:「多謝郡主!」

  朱老蘭道:「你們先別歡喜,我不殺她,但是,我要把她帶走,你們告訴聖上,人在金陵的八駿園中,如果聖上真的很在意她,在兩個月內,自己來向我們作個解釋,如果聖上不來我們就自行處置了!」

  那兩名侍女臉色又變了,一人道:「郡主!你這麼做奴婢不是仍然難免一死嗎?」

  朱若蘭沉聲道:「我現在就可以砍了你們。」

  她揚起了手中的雙刀,那兩名侍女連忙飛也似的起身跑了。

  朱若蘭這才笑笑收雙刀,把葛天香一扶道:「爺!我們走吧。我見到了仇元帥,他對這件事不敢作主,再三懇求我們,把人帶走他不管,只是別在他的營中殺人!」

  楚平卻皺眉道:「是的,為了不使仇元帥作難,我們先帶著離開再說,如果一定要殺她,等離開後下手了!」

  楚平無可奈何地道:「也好,我倒不是非殺死她不可,只是要把她跟古天殘的事情弄清楚,還有要她把閻王貼子悉數追回,這是我們答應古天殘的。

  朱若蘭道:「古天殘究竟要求些什麼!」

  楚平道:「古天殘見到父親後,對如意坊的作為十分欽佩,所以把他的獨門暗器閻王貼子唯一的躲避方法告訴了父親,要求父親以後見到有人以這種暗器為非作歹,雖然是拿來傳給了大內,但是仍然屬於正途,因為內廠竟是屬於朝廷的組織。」

  楚平一歎道:「我也難以決定,等問清楚了再說吧!」

  他們帶了葛天香離開了大營,沒有一個人來阻攔他們,連那兩名侍女都不見了,群俠在前面等候,把葛天香倒剪了雙手,放在養傷的玲玲的車上,由燕玉玲監視著,再度跎沿上道。

  這一路倒是十分平靜,因為安化王謀叛,每個地方都在戒備著,朝中的大軍也西發平亂,因此使得野心勃勃的寧王宸濠也安靜了下來,靜以觀變。

  葛天香的穴道已經解開了,雖然被倒剪著雙手,卻沒有什麼不愉之色,只是不大開心而且。

  她是武林第一芙人,本來是十分自豪的,可是她見到了這一批人後,也不再驕傲了。

  素來自負姿色,可是她看到這一批人中,女的足足有十個多,竟沒有一個是尋常脂粉,天峰公主、華無雙、裴上霜。瑪爾茨等人,雖已近中年,那一股成熟的風姿是她難以企及的,另外六個年輕的,薛小濤的清麗智慧。秀氣外透,朱若蘭的雍容,燕玉玲的柔媚,梅影淡雅,竹秀飄逸,由蘭君易名為芷芬的嫻靜,以及身受重傷、仍不減嬌態的天真的玲玲

  每一個人在容貌上、行密舉止上,都各具有一項她所沒有的特色,單獨與一個人相比較,她似乎還能在其他的地方略勝一二:,可是這許多特色集中在一起來了,就把她比得全無顏色了。

  葛天香被稱為武林第一美人,倒不是虛誇之詞,她的確是集中一個女人所有的美於一個人身上了,但這些美都只會七八分而且,另外那些人,在其他地方,或許只七六七分,但總有一項突出到十分的。

  這麼許多突出到十分的優點集中在一起,使得綜合了七八分的葛天香,看起來無一是處,難怪她驕不起來。

  所以儘管她在車上關了兩天,群俠中六個男的沒有一個對她另眼相待過,每個人都沒有敵視她,但只是平平淡淡的,不像以前,她所經之處,總是吸引所有男人的注意。

  不僅是這六個男人對她如此,當天晚投止逆旅時,她注意一下別的男人,也似乎沒有人對她特別注視了。

  雖然她得到的眼光還是最多,但別人不是看她的臉,而是看她倒剪著相搏雙手,為這件事感到驚奇而已。

  葛天香需要的並不是這種注意,所以到了第三天黃昏時,她前監視著她的燕玉玲道:「燕女俠,我保證不逃走,不作其他的行動,你把我的雙手解開好不好。」

  燕玉玲笑笑道:「繩子是我捆的,只是使你雙手行動不便,並沒有緊得使你難過呀,不信你看看,連一點勒痕都沒有,動手捆綁時,我是十分小心的,就像是戴了一對相連的手銬,而且繩子又是輕絲編的很柔軟……

  葛天香黯然道:「我不是為了不舒服,而是受不了別人那樣看我的眼光!」

  「你是武林第一美人,自然會受人注目的,你應該習慣了,何況有人注意總是好事!」

  「我要的不是這種注意,跟你們在一起,沒有人會把我當成武林第一美人,因為你們都有一種獨特的氣質,掩盡了我的光芒,對這個,我不在乎,反而覺得很愉快,因為以前我走到那裡,那些男人死盯著我看,就像我沒有穿衣服似的,那種眼光並不令我感到很舒服!」

  她說著低下了頭:「如果我的美,只能引起男人的慾望,只會引起一些獸性的注視,我就不算得是美,跟你們在一起才兩天,我覺得很舒適了,至少男人們看我的時候,不是那種想看透我的衣服的眼光了。」

  燕玉玲一歎道:「葛天香,我在車上陪了你兩天,一直在看著你,也在想著這個問題,你的確不愧為武林第一美人,幾乎沒有一處不美,但我總覺得你缺少了什麼,卻又說不上來,聽你這一說,我才明白了,你缺少了一種氣質,一種動人的氣質!」

  「一個使女子變得莊嚴可敬的內涵,一種無形的魅力,你的美是一碗色香俱全的紅燒肉,讓人聞了垂涎三尺,只想吃一塊,缺少永久的韻味,女人的美,應該像枝鮮果,盞中的佳茗,一種內在的魅力!」

SOGO超級版主

終身義工

Rank: 17Rank: 17Rank: 17Rank: 17Rank: 17

論壇特頒成就勳章 超級版主勳章 發帖狂人勳章 原創及親傳圖影片高手勳章 熱心參予論壇活動及用心回覆主題勳章 民俗耆老勳章 小說之星勳章 藝術之星 IQ博士勳章 星座之星勳章 SOGO搞笑之星勳章 手工藝勳章 福爾摩沙龍勳章 發明家勳章 美食達人勳章 旅遊玩家勳章 暢飲達人勳章 拈花惹草勳章

狀態︰ 離線
16
發表於 2010-11-24 20:22:54 |只看該作者
  葛天香想想道:「燕女俠,雖然你的比喻使人聽了很不舒服,但是卻很心服,我承認你的話有道理,但是要如何才能培養那種氣質呢?」

  「忘掉你是武林第一美人,設想你是一個很平凡的人,努力去爭取別人對你的喜愛,不要把自己當作是個天生的尤物,在謙虛、德性上去充實自己……

  葛天香輕聲歎道:「可惜太遲了,我就是想從頭做起,也沒有機會了,你們不久就會殺掉我了!」

  燕玉玲笑道:「不會遲的,平哥如果要殺你,就不會留下你了,在決鬥中沒有殺你,又怎會在你沒有抵抗能力的時候殺了你,只是他要你對古天殘的事作個誠實的交代!」

  葛天香道:「不是我不肯說,而是說了你們不會相信!」

  「你不說,怎知我們信不信呢?」

  葛天香道:「你先替我解了繩子,我實不原意人家拿囚犯的眼光看我,好像我犯了什麼大罪似的了

  燕亞玲略作沉思,終於是替她鬆了綁,剛把雙手解開,忽然車子一頓,前途橫出四名黑衣老婦,一式高矮,每人手中都持著一根漆黑光亮的枴杖,杖頭上雕了一雙鳩首。

  這四名老婦的出現,使得群俠都為之一怔,搜索記憶,想不起這是那一號人物。

  倒是葛天香道:「這是張永手邊的四名貼身護衛,叫什麼風氏四姥,多半是為著小妹來的!」

  燕玉玲剛要開口,葛天香又道:「燕大姊,你如果相信小妹就罷,不相信,你再把我捆起來好了!」

  燕E玲笑笑道:「那就不必了,事實上我們捆你的雙手,只是怕你傷人而已,並沒有限制你逃走,你真要跳下車跑了,也沒有人追你的。」

  「你們不要殺我?」燕王玲笑道:「我不是說過了嗎?我們根本就不準備殺死你,既然不殺你,自然也不會限制你一輩子的行動,倒是希望你跑了最好!」

  「你們不要問古天殘的事了?」

  「你跑了還是找得到你的,我們可以到宮中理論!」「我要是跑了,就不會再回它去了!」

  「那你就得準備亡命天涯,躲得遠遠的,宮庭大內要找一個人會不遺餘力,你恐怕很不容易躲!」

  「笑話,我倒不信,我要跑起來,絕對躲到一個他們找不到的地方了。」

  「那正是我們的願望,閻王貼子天棘刺是一種很歹毒的暗器,產地很秘密,你既然將它帶到宮中,一定存量不多,只要你不再繼續供應了,使內廠密探,持之用來消除異己,我們就不再干涉你的行動了。」

  葛天香不禁為之默然,這時楚平已向前問道:「四位老婆婆阻路,不知有何見教?」

  為首的一個老婦朗聲道:「老身風一娘,這是我的三個妹妹,二娘三娘四娘,世居百越黑鳩山!」

  楚平拱手道:「原來是黑鳩門中的四位護法,貴門掌教鳩盤婆前輩安好!」

  風一娘驚道:「你知道黑鳴門?」

  楚平道:「小子十年前隨先君貨珠合浦,曾有緣拜識責教主一面,是以略有所知。」

  風一娘道:「六年前教主已故,黑鳩門也跟著星散,我們四個人為大內張永張公公所聘為內廠護衛。」

  楚平道:「雞盤婆前輩一代高人,遂爾而逝,令人萬分惋惜,十年前雖僅一度接晤,對她老人家的風範慈容,印象十分深刻,以她老人家的內功修為,應該壽期人端……風一娘冷冷地道:「人有旦夕禍福,誰會知道呢?」

  「貴教主是得病死的嗎?」

  「是的!暴病身故,楚相公,關於黑鳩門的事你不必再問了,反正現在黑鳩門已經解散不存在了,老身等這次攔路為了葛娘娘!」

  說時用手一指葛天香,葛天香立刻怒道:「活見你們的大頭鬼,誰是你們的葛娘娘!」

  風一娘笑笑道:「姐姐不承認也沒關係,反正張公公吩咐過,要我們如此稱呼的!」

  「張永呢,那狗頭何在?」

  「張公公領軍西來,還在後面千里之遙……」

  「那你們怎麼先來了?」

  「老身等奉了張公公之命,前來保護娘娘的,來到半路上碰到了銀心,據她說娘娘與八駿俠起了點誤會。」

  葛天香冷冷地道:「不是誤會,是技不如人,被他們抓住了。」

  風一娘卻笑道:「縱有誤會,楚相公也不致計較的,老身等特來接娘娘回京去。」

  朱若蘭突然排身而出道:「等一下,風老婆子,你們既然碰見了那個丫頭,自然也聽見我的話了,我跟她是怎麼交代的?」

  風一姐笑道:「銀心雖然說了,但老身以為郡主是開玩笑,聖上乃九五之等……

  朱若蘭道:「九五之尊的架子擺不到江湖上來,聖上對八駿友以朱正德之稱,並沒有認為自己是皇帝!」

  「那是聖上尊敬八駿俠!」

  朱若蘭冷笑道:「可是他尊敬的方法卻用得令人受不了了,所以我們才希望他到金陵來解釋!」

  風一娘笑道:「郡主,你已於歸楚相公,則以輩份而言,聖上也是你們的長輩了,那有晚輩要求長輩到什麼地方去見面的道理呢?」

  朱若蘭道:「就是這個道理,論輩份,他長一輩沒錯,可是長輩做錯了事一樣要向晚輩交代清楚的,我接受了他的勸告,連我父親都斷了父女之情,他只是我的堂叔而已,來看看我們並不為過。」

  「可是聖駕在京師日理萬機,實在抽不出空來。」

  「我定了兩個月時間,還充裕得很,你們回去轉告聖駕,請他抽空來一趟好了。」

  風一娘怒道:「郡主,你此舉太過放肆了,無君無父,無長無幼,老身要教訓你一番。」

  語畢揮杖前去,朱若蘭上前敵住,裴玉霜、華無雙,以及薛小濤也抽出了腰間長劍,迎向另三個老婦殺了開來,一時十分熱鬧。

  楚平見她們一言不發就動手,倒是不便再插上去,只得凝神觀看,眉頭卻不禁緊皺起來,朝朱若蘭道:「你去把龍大嫂替下來吧!」

  龍千里恰好在旁道:「不必了,平兄弟,雖然你是好意,卻令我們有個感覺,我們似乎該退隱了,什麼事都輪不到我們來做了,所以這一次,她們不等你同意就出去了,一定還要分個勝負才肯罷手卜』

  楚平一驚道:「大哥,你怎麼會有這種感覺呢?」

  龍千里:「不是我的感覺,是大家的感覺,因為每次有事都是你打頭陣,如果人手不夠,你也多半從你的如意坊中調人,從來都沒有叫過我們!」

  楚平忙道:「大哥誤會了,小弟怎敢有這種想法呢?實在是事情並不嚴重,誰去都是一樣的,小弟不便驚動各位兄長姊姊等,只有叫若蘭她們方便些!」

  龍千里笑道:「我知道,我們都不會計較的,只是五娘子有點被冷落的感覺,所以找來無雙跟小濤,她們總不好拒絕吧,所以商量好了就行動了。」

  楚平道:「裴大姊更不應該對我誤解了。」

  「也不是誤解,根本上是她閒得慌,她跟我們不一樣,是她沒有自己私人的生活了,因此她特別不耐煩,她何嘗不明白,你有很多事不找她是出之於尊敬,但在她這種把畢生獻給了江湖的人,寧可挨上一刀也不顧受那種冷落的尊敬的!」

  楚平輕歎道:「我記得了以後我會盡量設法使她多動動,免得她閒下來想東想西的了!」

  說這幾句話的工夫,決鬥雙方已經又交手十幾回合,勝負也是高低互見。

  華無雙在鳩道杖下一直採取穩紮穩打的作風,但由於腕力不好,顯得很為艱苦,薛小濤劍走輕靈,很少與對方硬接,相當熱鬧好看,鳩杖呼呼掄得急,燕玉玲也飄得快,她有一半的時間仗著絕頂輕功在空中應戰,尤其是她在空中有轉折的身法,佔盡了便宜,氣得風四娘哇哇直吼。就像一個老婦人掄杖撲一隻彩蝶,瞧著很有意思。

  不過最精彩的還是裴玉霜對風一娘,或許正如龍千里所說的是守得太久了。所以她一出手,就是雷霆萬勻的攻勢,一招連一招,簡直不給對手回擊的機會,而且由於一上來就爭取到先手攻勢而不放鬆,兩人的距離也拉得很近,使得風一娘的長杖無從發揮,雙手握住杖腰,全靠兩端去擋住對方的密密的攻勢。

  這一來,她既失去了長兵器的優勢,也失去了脅力雄厚的優勢,因為那種握杖法是無法發揮的。

  當然雙手握杖可以採用李公拐的招式,一樣也能回擊,而且也能運用內勁的,可是裴玉霜修長玉立,兩膀子的力量也不小,她的劍或刺或砍,勁力也很強,因此叮叮之聲不絕,杖風劍氣,連地下的灰塵也繳了起來,是打得最緊湊的一對。

  龍千里望著歎道:「玉娘子畢竟不凡,玉燕弟妹的輕功卓絕,勝之不武,只有玉娘子憑的是真才實力,打得對方心服口服!」

  楚平歎道:「對方既沒心服,更沒口服,看起來雖然對方像是在努力掙扎,可是到最後輸的一定是裴大姊!」

  龍千里不信道:「什麼?玉娘子已分明勝在眼前!」對

  楚個苦笑道:「大哥!這是浮面的看法,你若深入觀察,就可以發現不是那回事了,風一娘步法未亂,雙手勢仗,雖然忙了一點,卻能及時補上空門,證明對方技藝純熟,何況對方精招未出而裴大姊銳氣消耗殆盡,所以最後一定她吃虧了」

  龍千里也有知覺了,急道:「那我們就得準備為她馳援,最好是把她換下來!」

  楚平道:「大姊是不會答應的,尤其在她敗象未露之前,怎麼會肯放手呢?」

  所以他皺眉頭又道:「再說臨進救援,怕也不易趕上,兩個人進入了高潮,旁人要想進入解圍也不可能,而風一娘也不會等到她氣力用盡時才反擊的,因為裴大姊的攻勢很烈,一不小心,就會送命的,所以我看勝負不出十分招以內,風一娘已經不攻了,在守勢中暗蓄其力,就是等機會來上一下子。

  龍千里道:「那我上去換她下來。」

  「大哥還是去接應大嫂吧,大姊這兒由兄弟負責好了,盡最大的努力保護就是了…

  話才說到這兒,事情已經發生了,裴玉霜因久戰無功,心中焦急,剛好有個空暇,就全力急刺而進,那知那正是風一娘要的滑頭,裴玉霜進攻時,她也及撤身後退,使得枴杖能到達全力發揮的距離,一招猛擊,裴玉霜因為人衝過了頭,背上挨了這一下,立刻咳血而倒,而秦漢早已在旁等得不耐煩了,大吼一聲,舉起他的雙鐵筆直的砸了過去。

  風一娘也是出於倉卒,沒想到對方也會用這種手段進攻,匆匆橫杖封架,啦的一聲激響,雙方都退了一步,旁邊的人都感到耳一鼓震,可見雙方臂力之雄。

  但秦漢卻怔住了,他外號叫賽元霸,是因隋唐時太原李公第四子,也是隋唐第一條好漢李元霸而得名的。

  李元霸力大無窮,所向無敵,所使的兵器就是一對大銅鐵,秦漢的兵器也是銅鐵,脅力極強不亞於李元霸,只是李元霸的身材乾瘦矮小,他卻是個巨靈神般的大漢,所以才叫賽元霸。用鋼鐵做兵器的人必然力大,但吃虧在行動不便,因為很少人跟他鬥力,硬接他的兵器,而以招式攻向他的空門。

  而秦漢也吃虧在招式上不夠靈活,所以在八駿使中,他不是武功最高的一個。

  可是真正能接得住他銅鐵的卻沒幾個人,眼下這個老婆子居然用枴杖接下他的一鐵不說,而且跟他不相上下,這的確夠他驚訝的。

  因此他大聲豪笑道:「你!你!老太太,真有你的,秦某自從出道以來,還很少有機會跟人硬碰硬的交手過,你能架住我一鐵,的確使人敬佩,來!我們再拼幾招!」

  風一娘冷冷地瞧了秦漢一眼道:「你不夠資格說話了,下去,叫龍千里過來!」

  秦漢叫道:「老太太,秦某為什麼不夠資格?」

  龍千里卻走前兩步退:「老六,你先下去!」

  又轉向風一娘道:「老夫人對龍某有何指教?」

  風一娘道:「龍大俠,老身久聞八駿友俠義之名,並不想與各位為敵,只是事出無奈而已,尚請見諒。」

  龍千里不知道她的用意何在,只得道:「老夫人太客氣了,四位既然奉有上命,自是難怪。」

  風一娘笑道:「老身知道八駿友都是信義君子,而龍大俠為八友之首,尤其是個知情達理的人,故而老身斗膽請教兩件事。」

  「老夫有話請說不妨,龍某並非八友之首,我們八人正義為盟,也沒有首從之別,只是我們重理,只要在道理上過得去,龍某可以給老夫人一個滿意的答覆。」

  風一娘道:「我們並沒有深仇大恨,老身等雖因上命所遣,不得不與各位為敵,但私心之中對各位仍是很尊敬的,所以剛才雖然擊中裴女佚一杖,卻不敢用力,相信裴女俠所受的傷也不會太重。」

  裴玉霜已被梅影、竹秀扶回去,由朱若蘭探視過傷勢,雖是背上受了一擊,只是震動了氣血,沒受重傷。

  龍千里道:「多謝老夫人手下留情!」

  風一娘道:「老身只是切磋武技並不想傷人,只是因為兵器太重,才難以控制分寸,老身只想請問龍大俠一聲,這算不算老身勝一籌。」

  龍千里只得道:「老夫人高明!」

  風一娘道:「大俠客氣,對裴女俠一戰,老身較的是技,對秦大俠,卻比的是力。」

  裝玉霜不耐煩地道:「你究竟想說些什麼,痛痛快快地說明了,別拐彎抹角的!」

  風一姐笑道:「賽元霸力大無窮,對一個老婆子,連招呼都不打,猛然以重器突擊,這是八駿友的作風嗎?」

  秦漢有點不好意思地道:「我是為了救人。」

  「可是你並沒有救得下人,如果不是老婆子無意傷人,等你鐵到之時,裴女俠已經成為肉餅,你自恃力大,碎然出手,老婆子倉促迫敵,只用到六成勁,但一擊平分秋色,並沒有輸給你,可見老婆子真要較力,也不會輸給你是不是!」

  秦漢為人十分坦率,立刻道:「不錯,就算你勝過了咱家,那又如何呢?」

  風一娘道:「各位如是江湖無賴,老婆子就不說話了,各位既俠義為心,都是光明磊落的豪傑,老身沒有取巧,怎著真功夫贏了各位兩場,提出一個要求,各位想必不會拒絕吧?」

  風一娘笑道:「老身請求將葛皇妃賜交老身迎回!」

  龍千里怔了向楚平道:「平兄弟,你看……

  楚平忙道:「大哥怎麼問兄弟呢?全憑大哥作主!」

  龍千里想想道:「那我只有答應了!」

  葛天香連忙道:「龍大俠,我不是皇妃,也不想做皇妃,這些傢伙為了討好皇帝,要逼我就範,我沒有辦法,才跑到西邊來,請求各位幫忙的!」

  風一娘道:「皇妃,你怎麼這樣說,誰逼過你了?」

  葛天香道:「以前你們不敢,因為我手中有閻王貼。楚相公,在沒有跟你把問題弄清楚前,你不會再讓我使用閻王貼子的,那你就得保護我,否則你就把東西還給我!」

  楚平也怔住了,他沒想到葛天香會來上這一手,風一娘卻道:「龍大俠,老身可聽見你答應了。」

  龍千里十分為難,楚平忽然仗創而出道:「龍大哥,叫她們勝了我這支劍再說!」

  風一娘退後橫杖叫道:「龍大俠,如果你們八駿友是用這方式行俠,還配談什麼道義?」

  龍千里只得道:「平兄弟,我們要把話說清楚!」

  楚平按劍道:「大哥,我們於理無虧,大哥答應把人還給她們,我們沒背信,只要葛天香願意跟她們走,我們絕不攔阻,可是剛才葛天香自己表明了不願去,我們難道還能硬強迫她去不成?」

  龍千里聽了點點頭,然後朝鳳一娘道:「老夫人聽見了,葛女俠自己不願回去了,龍某也無能為力。」

  風一娘道:「你們是怎麼捉住她的,就怎麼交給我們,這是江湖規矩。」

  龍千里道:「對不起,老夫人,八駿俠可不參與這個規矩,我答應還人,可沒幫你們強迫使一個女子討好皇帝!」

  風一娘道:「你非那麼做不可,因為你答應還人是有條件的,是你們敗了兩場後輸給我的,如果你們不把葛王妃交還,就把裴玉霜跟秦漢交給我處置!」

  龍千里愕然道:「風老婆子,我們只輸了技,可沒有輸命,江湖人行江湖,動刀論劍是常事,勝負也很平常,憑什麼輸了就要任人處置!」

  風一娘冷笑道:「說得好,那我們就繼續再打下去,裴玉霜,這次會再杖下留情了」

  裴玉霜拾起劍來,就準備出場。

  楚平攔住道:「裴大姊,你怎麼聽她這一套,我們八駿友組盟的目的只是為行俠濟世,並沒有想求名爭勝,更不是與人逞血氣之勇,從來也沒有把勝負看得太重!」

  裴玉霜道:「可是我也不能讓她把八駿友看扁了!」

  楚平微笑道:「交給小弟來扳回這一場好了,風一娘,你勝了我們兩個人,我現在也同時挑你們兩個人,如果你們勝了,八駿友從此收手不問江湖事!」

  風一娘道:「葛皇妃呢?」

  楚平道:「我們只管自己的事,無權決定別人的命運,這個問題我不答覆。」

  風一娘想想道:「你是說同時向我們兩人挑戰!」

  楚平道:「不錯,兩個人一起上也行,車輪戰也行,只要你們沒有第三者插手,楚某一個人撐到底!」

  風一娘怪笑道:「行!楚相公,這是你自己提出來的,可別怪我們佔你便宜!」

  楚平冷冷地道:「你別以為已穩操勝券,這次是博命之爭,我的劍下也不會再容情的!」

  風一娘一頓鳩首杖笑道:「楚平,你也太狂傲了,老身等四姊妹憑著這枝鳩首權,打遍京師大內無敵手,你居然敢同時挑戰我們兩個人,老二,我們可別讓楚相公看不起,拿點精神出來,向他領教一下!」

  風二娘只咯咯地發出一聲冷笑,然後舉杖直砸而下,楚平閃身避過,風一娘又攔腰掃到,這姊妹兩人的雙手攻勢配合得極為精密,式式相連,不給人有喘口氣的時間,權風呼呼,勁力絕倫,也不給人招架的機會。

  因為楚平的劍長五尺,重不過四五斤,絕難與百除斤重、一丈多長的鋼杖相較。

  所以他們三個人一開始,楚平就落了下風,一味躲閃,無法回出一招。

  群俠看得大為著急,倒是朱若蘭十分冷靜。

  裴玉霜十分著急地道:「蘭妹,你不是八駿友的人,平兄弟是你的丈夫,你可以名正言順地出去幫助他,這小混球真是活得不耐煩了。逞什麼英雄呢!」

  朱若蘭卻淡然一笑道:「裴大姊,你不明白楚平,做楚家的媳婦要比八駿友受的限制更多,就是他被人殺死了都不准報仇,更別說是現在幫他,何況他剛才親口答應了對方不讓人前去插手的,我們不出去,他倒死不了,如果我們一插手,說不定還真把他給坑死了!」

  裴玉霜道:「可是他這不是拿自己的尋開心嗎?」

  朱若蘭笑道:「大嫂,平哥從不拿自己性命開玩笑,而且對沒把握的事絕不會主動地招攬!」

  「你說他有把握,那就該快點拿出辦法來呀,等枴杖上了身子,可就來不及了!」

  話才說到這兒,忽地一頓,因為風一娘的鳩首杖,這時恰好敲上了楚平的腰間,楚平用空著的左手去擋,誰都知道那是擋不住的,因此他的身子已應杖飛起,群俠一聲驚呼之後,卻是決鬥的風一娘發出驚呼,她一杖掃中了楚平,可是楚平沒有飛跌出去,他像一張紙似的貼在杖上,隨杖飄動起來。

  在杖鋒臨身前他伸出的左手,在不容眨眼的速度下抓住了杖身,使身子緊貼在杖上,風一娘在兩杖交觸前,楚平的人彈了出來,杖勢收不住,擊上了風一娘的枴杖,巨震中兩人都為之失神,楚平的長劍疾揮,刺中了風一娘的肩頭。

  這種戰法簡直匪夷所思,卻偏偏奏了效。

  群俠一陣驚呼後迅變為歡呼,楚平在風一娘肩頭造成的傷害不大,但足夠使她痛得丟下了枴杖。

  風二娘見風一娘居然為楚平所傷,臉色一變,舉杖直搗過來,楚平依樣畫葫完,伸手出了二隻手指,夾住了杖端,然後整個人就像是粘在上面一樣,風二娘連拋帶摔,想把楚平丟掉,但楚平穩穩地貼在杖首不動,風二娘發了性子,忽地拋了枴杖,空手向楚平抓去。

  楚平微微一笑,長劍突然探出,劍尖指向風二娘的肩頭,風二娘的雙手抓勢雖猛,但楚平劍卻比她的手臂長出兩尺,一下子扎進肩窩,深約半尺。

  風二娘眼中怒火直噴,根本不理肩頭的傷勢,仍是撲過去想抓楚平。

  可是楚平的身子又恢復那種輕飄的形狀了,整個手臂挺直,好像是掛在劍上。而劍又釘在她的肩上,風二姐無論如何都抓不到楚平。

SOGO超級版主

終身義工

Rank: 17Rank: 17Rank: 17Rank: 17Rank: 17

論壇特頒成就勳章 超級版主勳章 發帖狂人勳章 原創及親傳圖影片高手勳章 熱心參予論壇活動及用心回覆主題勳章 民俗耆老勳章 小說之星勳章 藝術之星 IQ博士勳章 星座之星勳章 SOGO搞笑之星勳章 手工藝勳章 福爾摩沙龍勳章 發明家勳章 美食達人勳章 旅遊玩家勳章 暢飲達人勳章 拈花惹草勳章

狀態︰ 離線
17
發表於 2010-11-24 20:23:21 |只看該作者
第九章


  因為她的手臂只不過兩尺多,而楚平的臂加上了劍長,足七六尺,雖然劍刃入肉近半尺,仍是使她夠不到,風二娘目射歷光,手臂不住地顫勁,仍是向前走去,而且是向一枝樹幹,看她意思,可能是想把楚平抵在樹幹上,然後再用尖長的指甲抓過去。

  將近樹幹時,楚平低聲道:「風二姐,你別不知進退,縱然你能把我抵上樹幹,可是你別記忘了,我的劍還在你的身上,在你的手指觸及我之前,我的劍已經刺穿了你!」

  風二姐厲聲道:「刺穿了也沒關係,老奶奶如果不將你敝於爪下,難洗今日之恥。」

  楚平道:「你們怎麼贏得起輸不起,剛才風一娘連勝了我們兩場,我們也認了。」

  風二娘叫道:「你們當然可以認,因為你們年紀輕,還有機會學功夫來報仇雪恥,我們是風燭殘年,等練好功夫,恐怕天不假年了。」

  楚平道:「假如你們只是這麼一點壽命,那我們輸的兩場濁也無法撈回了,等我們功夫練好,你們已經人入了土,我們又找誰報仇去。」

  風二娘頓了一頓叫道:「不管,反正我們風氏四姥還沒被人擊敗過,尤其是二對一,輸在你手上,這個臉我們丟不起,因此我非和你一拼不可。」

  楚平道:「風二娘,假如你無法拼得和我同歸於盡,先死在我的手下,又當如何?」

  風二娘獰笑道:「死都死了,還能怎麼樣?」

  楚平道:「那就是承認你們輸定了,除卻一死別無路走了,是不是這個意思?」

  風二娘道:「就是這個意思!」

  風一娘突然道:「二妹不可以,我們贏了兩場,現在輸兩場,對八駿友而言,不過時平手而已!」

  風二報道:「可是我們輸在一個人的手上的!」

  風一娘道:「我也是一個人擊敗了裴玉霜與秦漢,未必就弱到那裡去,你拚死一搏,要能跟楚平拚個同歸於盡倒也罷了,如果你死在他的劍下,是不是也要我們跟你走同樣的路,我是人家劍下敗將,倒也罷了,老三跟老四卻要陪著我們死,似乎太冤枉了!」

  「他們難道還能強於你我不成!」

  風一娘道:「技不如人,這還能賴得掉嗎?這次是楚平心思靈活,他用了粘字訣與提字訣,剛好克制我們,下次見面,就有辦法對付他的!」

  「大姊,就這套功夫,我們已經練了六十年,再也沒有第二個六十年來供我們練第二套功夫了!」

  風一娘道:「不必六十年,只要半年,我們就可以排出一種新陣勢,武功招式不變,只須在兵器上加點東西,在杖上鑄了三尖刀,他的粘字訣就無法使用了!」

  風二娘聞言一頓,但已止住了腳步,放棄了拚命的意圖,風一娘叫道:「散開功力,認輸了吧!」

  風二姐歎了一聲,雙手下垂,人立刻就顯得萎頓不堪,楚平趁勢拔出了劍,風三娘連忙上前抱住了搖搖欲倒的風二娘,為她止住流血。

  風四娘上前也替風一娘止血,風一娘道:「楚相公!高明,高明,老婆子等認輸了,不過至多半年,我們一定會再次領教的!」

  楚平道:「風一娘,我不殺你們,乃是因為你出身黑鳩門下,而先父與鳩盤教主私誼頗檢,鳩盤死,交情仍在,我才放過你們一馬,不過我若是查出鳩盤教主死跟你們有關係,你就小心些,不必等半年,我就會來找你們!」

  風一娘愕然道:「你說什麼?」

  楚平道:「你的耳又極不聾,不需要重說一遍,你們最好把我的話多想想,快滾吧!」

  風三娘與風四娘扶著兩個受傷的姊姊,居然一聲不響,垂著頭走了!

  楚平望著她們走去的背影,忽而輕歎道:「恐怕我的預料要不幸而中,鳴盤婆教主之死,多少與她們有關。」

  朱若蘭愕然遭:「平哥!你是說他們會拭上?」

  「可能,因為鳩盤婆內外兼修,除非有人暗算,否則很難有別的原因會致死,此其一,再者黑鳩門是個純武林門戶,門下弟子最大的一誡,就是入官府,風氏四姥居然進入到在大內做官家的密探殺手,這是大違常情的事!」

  「這也不能證明她們拭上呀!」

  楚平道:「鳩盤婆對下很寬厚,傳授門人武功尤其盡力,極為門人愛戴,風氏四姥沒理由去殺死教主,除非是她們違反了教律,為了自救,才會做這種事!」

  「你是說風氏四姥受了大內的誘惑,為了貪圖富貴所動,張永是用什麼使她們賣命的呀?」

  葛天香忽然道:「這個問題我可以解答,她們四個人是親姊妹共事一夫,只有風一娘生了一個兒子叫風向榮,很不學好,在貴州與人爭風失手打死了人,被捕在牢內要問斬,可是忽然又奉令特赦,而且還做了官,實接貴州總鎮治下千總之職!」

  楚平道:「我知道了,風向榮是黑鳩門下的弟子,他犯了死罪,鳩盤婆極為明理,必然不肯救援,可是張永打聽到了這件事,請旨特赦,還封了個官職,所持的理由也很冠冕堂皇,一定是朝廷念他是一個人才,不忍見其服辟而死,要他把所學為國家效力!」

  一多半是如此吧,但那個傢伙只是個草包而已,免去死罪不說還有了官職,自然是喜出望外了!」

  「大概還不只如此簡單,風向榮入了官府,卻犯了門規,黑鳩門現只有一條死刑,就是入官府任職,風氏四姥見到朝廷饒了她們的兒子,而她們的教主卻要處死她們的兒子,為了兒子,她們終於背叛了門戶!」

  朱若蘭道:「黑鳩門的弟子很多嗎?」

  楚平道:「不多,不會超過一百人。」

  朱若蘭道:「就算只有這些人,也不見得就是完全支持她們這種行動的。」

  「黑鳩門是奉墨子為教中之祖,主張劍知刻苦,律己節用,所以她們在大宦海,頓忘根本奢偽浮華,門下那些弟子學了一身武功,卻不見得全是吃苦的,所以她們在大內密探的協助之下,收容變節者,再消滅異己者,那也不是難事!」

  葛天香插口道:「不錯,張永在網羅人才時是無聽不用其極、所以他平時不動聲色,突然發動時,手下的實力居然十分雄厚,輕而易舉就取到了劉謹的內廠指揮權。」

  說完又向楚平道:「楚相公,今天我很感謝你沒有硬逼我跟她們回去」

  楚平道:「你是皇妃,我們也不會對你特別客氣,但你若無意入宮為妃,我們也不會強迫你去的!」

  葛天香苦笑道:「皇帝那邊是存心要我為妃,只不過是看中了我的姿色,想玩了我後,一丟了之,在豹房中養了幾十個美女,人人都是皇妃,那已經不希奇了。

  楚平一怔道:「他的私德會這麼壞?」

  葛天香道:「很難說,他是皇帝,好色而不沉湎於色,才不會因婦人禍國,所以那些忠心他的廷臣,並不反對他在豹房中蓄養很多美女,他們以為人君如果能將人間絕色收羅一處……

  「就會對女色看的平淡而無女禍之虞?」

  朱若蘭道:「不錯!劉謹等人為了控制他,找了很多美女消磨他的意志,使他耽於享樂而不理朝事,張永也附會其事,卻用女色來振發他的雄心。看來還是第二個辦法有效,他的確是從逸樂中振拔了出來。

  楚平忽然道:「葛女俠,有關於古天殘的事……

  葛天香臉色也一變道:「不錯!是我殺死他的,我對這件事並不後悔,因為他是我的義父。」

  「你殺死了自己的義父還不後悔。」

  葛天香痛苦的道:「他是我的救命恩人,只要他不收我為義女我就不會殺他的,甚至於會咬著牙,屈就報答他的思情了,但他是我的義父,我只好殺了他!」

  「到底是怎麼回事?」

  「他從四個淫徒手中救了我,我很感激他,他是孤身一人,我也需要照顧,於是很自然的,他把我收為義女,還把他的天棘刺傳了我,父女倆十分融洽,我有潔僻,不管冬夏,每天非要沐身一次不可,以前孤身行走江湖,常為此招來很多不便,被人偷窺是經常有的事,拜在他膝下之後,我就很放心,每次浴身,都是他在為我把守著,誰知有一次,他覺自己衝了進來抱住了我,於是我在惶急之下,刺了他一劍!」

  楚平一怔道:「他會做出這種事?」

  葛天香跪了下來,雙手向天發誓道:「蒼天在上,如果我有半字虛言,願遭雷擊,我不是一個非常貞烈的女子,但至少我不是禽獸!」

  聽葛天香發下如此重誓,楚平倒是相信了。只得一歎道:「斯人也,而有斯疾也!」

  劉笑亭道:「平兄弟,這也很難怪,因為他們究竟不是親生父女,葛女俠是因義女之故,對他毫無避忌。」

  葛天香道:「是的,我太信任他了,當他在院中為我守護時候,我連窗子都沒有關!」

  「這就是原因了,他也不是存心要對你如何,或確偶然一瞥,看見了你在室中沐浴的情形,以你的美姿,很難會人能不動心的,久而久之,總有難控制不了的一天。」

  葛天香低下了頭:「大概就是劉大俠所說的原因吧,我雖然殺了他,也很難過,我想他也是一樣,因為我拿起劍來,只是本能的動作而已,以他的武功身手,是可以避開的;可是他沒有躲,反而張開手,一直向我迎抱過來,好像沒有看見我手中的劍似的……

  劉笑亭道:「那是不會看不見的,也許他那時候已經受不了痛苦的煎熬,又忍不住內心的慚愧,存心求死的!」

  葛天香淡然地道:「但為什麼要用那種方法來求死呢?為什麼要我來作殺死他的凶手呢?」

  劉笑亭道:「因為你使他晚節不保,使他變成一個罪人,他雖然為了內心衝突而萌死意,但是另一種衝動,使他多少有點恨,是想到死在你手中作為解脫,因此嚴格地說來,你的確是殺死他的兇手,但不是你的劍殺死他,而是你的美麗!」

  葛天香叫道:「那是我的錯嗎?」

  劉笑亭道:「自然不是你的錯!但是你有一點責任,我相信一個人,不可能突然那個樣子的,那是日積月累的而成的.在事變的前幾天他一定多少有點不對勁。」

  「是的,起初他跟我相處十分自然,像個慈父似的照顧我。但是到後來,他就變得暴躁了,似乎怕跟我在一起,但當我一個獨處的時候,他又會遠遠的看著我,深夜找熟睡時,他會悄悄地進入的我屋子,一坐良久,摸摸我的頭髮,或是替我蓋好被子,又悄悄地離去。」

  劉笑亭道:「對啊這已經是不正常的了,那時候你就該離開他,這種天人交戰的煎熬,已經使他很痛苦了,終有一天,魔生於心,使他獸性畢露的!」

  葛天香垂淚道:「我不知道,我是真的不知道,我是一孤兒,從小被我師父收養在尼庵裡、十四歲的時候,師父圓寂了、我仗劍行江湖,從來就沒有過過好日子,總是有男人要打我的主意,第一次是在蜀中遇見了岷江雙俠柳氏兄弟,他們是我師父的朋友、我還叫他們叔叔呢,可是他們就在山裡強暴了我…

  龍千里道:「什麼?岷江雙俠會做這種事?」

  葛天香哭著道:「我也想不到,事後我哭著跑了,他們大概怕我張揚出去見不得人、雙雙自殺了。」

  龍千里歎道:「原來是為了這個原因總算是解決了一個謎,岷江雙俠雙屍山中,情形好像是他們互相殺死的、但是這兄弟兩人感情極好…」

  「我不怕大家知道,我一共被人強暴過三次,雖然我被人稱為武林第一美人,但是心中的痛苦卻沒人知道,我遇見了古天殘,他像個父親一樣地照顧我,使我感到親情的溫暖,我實在捨不得離開他,雖然我看出他有點異狀,但我相信他的定功,以為他能克制住自己的,那知還是…

  說著又泣不成聲,楚平一歎道:「既然這麼個情形那就罷了,可是你拿了他的閻王貼子投入大內」

  「我連受了幾重打擊後,恨透了這個世界,恨透了男人,於是我碰見張永,只是這個人是對我的技藝感興趣,而不看重我的姿色,因此我甘心為他出力。」

  劉笑亭道:「那還能算個男人嗎?」

  說得大家都笑了,葛天香抹抹眼淚道:「我投靠張永還有個好處,就是再沒人敢欺侮我了,可是皇帝太討厭,我對張永說了,他也只有搖頭,說唯有這個人他沒辦法,他的意思是希望我答應,但也不敢硬逼我,見我決裂欲去,他就派了我這個差事」

  她忽又勇敢起來道:「楚相公,你是第一個對我不動心的男人,也是真正讓我欽佩的男人,所以你擒住了我,我明明有很多機會逃走,但我放棄了,我是情願跟著你的!」

  楚平剛要開口,葛天香卻道:「我知道,你已經有了這麼多美麗的妻子,別趕我走,要不就殺了我,否則就讓我跟著你們,除了在你們這兒、我已經沒有容身之處了!」

  聽她說得這麼可憐,誰都不忍心再叫她走了。但楚平沒作表示。誰也不便表示什麼,人家就這麼糊里糊塗地又上路走了。

  這時他們已行經南昌,但朱若蘭不想回去.寧王也沒有派人來跟他們接觸,晚上他們投宿在逆旅,包下了一整間客棧、日來行路辛苦,大家都睡了。

  朱若蘭折騰了半夜,快天亮時才朦朧入眠,所以她見窗外的動靜,一陣香霧由窗孔中飄來,使她睡的更熟了,然後從窗子輕輕地托開,一個人翻了進來。

  再見屋裡沒有動靜,先推推朱若蘭,見她沉睡如泥,嘴角露出一個微笑,把朱用被單包起,裡成一團,抱在手中尋思片刻才將朱若蘭塞入了床下,然後在懷中掏出一張字條,放在桌上:,最後才跳出窗子,上屋頂故意並出點聲息

  待得住在對面的龍千里發聲喝問道:「什麼人?」

  這夜行人也不答話,只在剛推開窗子的時候,飄身滾下了地面,店中已經亂了起來。

  龍千里與薛小濤同居一室,他們同時竄上屋子,卻已不見了人影,龍千里道:「小濤,你在上面看著,我下去勘察一番,剛才我明明看見有人從我這下去的!」

  薛小濤點頭道:「知道了,大哥,你小心點!」

  龍千里一笑跳下了屋子、外面卻是一條冷巷子,一邊是很多人家的後門,另一邊卻是一道很高的圍牆,一直沿伸到巷口。

  原來這是一條後巷,而且是條死巷,龍千里提著劍追出了巷口,只見一個更夫,敲著梆子,有氣無力地慢慢晃搖著過來,一口燈籠發著黯淡的光。

  龍千里一直逼了過去,倒把那個更夫嚇了一大跳,張口欲叫,龍千里用劍一伸,打在他的喉嚨上,沉聲道:「別出聲,我是官差,是追盜賊下來的,你有沒有看見人影從這兒出去

  那更夫顫聲道:「原來是官差老爺,小人叩頭,

  他要跪下去,龍千里一把托住了道:「快回我的話。」

  更夫抖索著道:「好……好像是看見了,又好像是……

  龍千里道:「看見就看見,沒見就沒見,怎麼能說好像呢?到底你看見了沒有?」

  更夫道:「小人在遠處看見有個影子從巷口出來,但不像是個人的樣了,而且決得驚人,一轉眼的功夫就不見了,就像是……一道黑煙似的,小人還以為是眼花了,又以為是什麼邪祟,所以……

  龍千里道:「胡說,朗朗乾坤,那來什麼邪累,你看清了是個黑影?」

  更夫道:「有個影子沒錯,但是沒看清,要是講到邪崇,不怕老爺你笑話,可是真有的事、尤其這條巷子,更是……咳,老爺,你沒瞧見家家的後門都打死了!」

  龍千里看看,果然每家的後門都要木條釘個交叉的十字封死了在門下邊還貼著些符咒表。

  更夫不待他發問就搶道:「你沒瞧見那堵高牆嗎?那就是府衙,就在四個月前吧,在一個夜裡,知府方大人的三姨太跟大小姐都被人殺死在院子裡,兩人都是赤條條的,可是旁邊還有兩個光條條的和尚,也被殺死在一起,一共是四條命…

  龍千里道:「兇手是誰呢?」

  更夫道:「沒查到,大家都在懷疑可能是……不……那只是一般人胡亂猜測而已,作不了什麼數兒的!」

  龍千里知道他顧忌的是什麼,微笑道:「你儘管放心說了,我是京裡來的,與寧王府沒有關係!」

  更夫倒是一點就透,連忙陪笑道:「這就是了,你一定也知道方知府本來跟寧王爺不太對,這是寧王爺故意要出他的魂,那兩個和尚是藏珍寺的知客跟他的師弟,方知府的三姨太以前是青樓出身,沒從良的時候,就跟和尚有一手了

  方家二小姐也不太正經,經常跟三姨太上藏珍寺去燒香,也是也搭上個小和尚,事情一直很秘密,不知道怎麼給寧王知道了,就趁個機會給他來個四人兩對兒砍,兇手是追不出了,案子也壓了下來,揭開後方知府也敢不下去,自己請求削職了,新任的知府黃大人跟寧王爺倒是很投機,只是這衙門的後院自從出了兇案後,就開始不安靜了,經常有哭聲,嚇得大家……

  龍千里知道追那個夜行人已經沒有可能了,從更夫的口中,也多少能猜出人是從那兒來的!」

  他回到屋中,一間才知道朱若蘭失了蹤。

  她的屋中窗門大外開,屋中還有迷香的氣息,而且她的兵刃外衣都在屋裡,可知人是被劫走的。

  最重要的是桌上,留著張字條。

  「欲保玉人無恙,急來藏珍呈天香。」

  楚平正拿著了字條發怔,猜不透這是什麼意思。

  龍千里來了.說了他跟更夫的談話後,又補充道:「那更夫說看到一個黑影離去,還跳著不像是個人,這一定是對方的肩上扛著弟妹,所以遠看才是那個樣子!」

  燕玉玲道:「原來藏珍就是藏珍寺,奇怪了,那是個和尚廟,把一個女子劫了去是什麼意思呢?」

  葛天香憤然道:「是要我去交換的意思;別說了,這一定又是大內廠衙門幹的好事!」

  「為什麼要到和尚廟裡去換呢?」

  葛大香道:「因為那兒是內廠設置的耳目」

  楚平道:「對方帶了個人,一定走不快,我們人分頭出去追查看看,我知道藏珍寺在江緒,出了一閥門就到了大家到寺外會合,但絕不可輕舉妄動,因為寧王邸就在對面的朝王洲。

SOGO超級版主

終身義工

Rank: 17Rank: 17Rank: 17Rank: 17Rank: 17

論壇特頒成就勳章 超級版主勳章 發帖狂人勳章 原創及親傳圖影片高手勳章 熱心參予論壇活動及用心回覆主題勳章 民俗耆老勳章 小說之星勳章 藝術之星 IQ博士勳章 星座之星勳章 SOGO搞笑之星勳章 手工藝勳章 福爾摩沙龍勳章 發明家勳章 美食達人勳章 旅遊玩家勳章 暢飲達人勳章 拈花惹草勳章

狀態︰ 離線
18
發表於 2010-11-24 20:23:31 |只看該作者
  於是大家都散了。

  店中只留下了受傷未好的玲玲跟裴玉霜,由天峰公主與瑪爾莎照顧著,其餘群伙都分頭出去追索了,裴玉霜歎了口氣道:「八駿友結盟二十年,也沒有像今年這麼多事過,更沒有像今年這樣倒霉過,接二連三地出事情,都是認識了那個皇帝兒後惹出來的」

  玲玲道:「裴大姊,你還不如怪平哥的好,是他加入了八駿友後,才生出了這麼多的事!」

  裴玉霜搖搖頭道:「你怎麼會有這種想法呢?」

  玲玲道:「找昨天跟梅竹兩位姊姊談天,才談到這個問題,我們心裡都感到很抱歉……

  裴玉霜笑了笑道:「你們大可不必抱歉,抱歉的該是我們才對,平兄弟加入八駿友之後,把他的事情都推在你們身上,他自己一心一意參加了八駿友的活動;而且動用如意坊的人力!」

  「大姊,你這就見外了,平哥既然是八駿之一,還分什麼彼此呢?」

  這是你們在見外;既然大家都不分彼此,而且我們又不是忙著誰的私事,你們有什麼可抱歉的!」

  玲玲笑道:「我們抱歉的不是為這個,而最近一個連串的奔波搏命;都是平哥招來的,如果他不多事,要大家到江南來保護官家,什麼事都不會發生了。」

  裴玉霜笑道:「玲玲你對八駿友的事還不清楚,八駿友本來以龍千里為頭,可是平兄弟加入後,大家似乎聽他的:你知道是什麼原因嗎?」

  「這個我倒不知道!」

  「你明明是知道的,只是不好意思說而。你一定以為是平兄弟頭腦靈活,武功高強,知識淵博,計劃周詳,而且又有如意坊的人員可為支持,消息靈通,所以才讓他多負點責任,成了我們的龍頭。」

  玲玲自是不便承認,天峰公主笑道:「事實上平兄弟確實比你們任何一個強」

  裴玉霜道:「這些都不是原因,八駿友不是這麼分的,以武功之高,頭腦之活,應推病書生,齒序當尊張果老,財力豐厚,應數劉五哥,龍千里比那一個都不如,可是他偏偏是八駿之首這是有原因的!」

  天峰公主笑道:「龍大俠雖然在這略遜一籌,可是他一個人同時具有這些條件,加起來卻是誰都比不了的。」

  「這也是原因之一,但最重要的是我們的先人或師門就是當年的八大天魔,八魔敗於楚老伯之手,才憤而歸隱,而最後的幾人,更是為了重折於楚老伯的劍下而自殺的,楚老伯深以為咎,有遺言要平兄弟照顧八大天魔的後人,這就是中兄弟要補病書生的缺而加入八駿友的原因,所以我們對平兄弟特別客氣,尊他為首,因為八大天魔極重規矩與信諾,龍千里的尊人為八駿之首,大家按傳統,仍然尊他為頭兒,可是平兄弟加盟後就不同了,他的先人楚老伯兩度勝過八大天魔,是八魔的畏友,而平兄弟的加盟,卻是為了先人的遺囑來幫助我們的,我們更應該尊他為首了。」

  玲玲道:「平哥加盟之後大家被他拖著走南闖北,喘口氣的工夫都沒有,還是幫你們的忙!」

  「是的,他是在病書生被害後頂了病書生的缺來加盟的,而病書生卻是為了不答應寧王網羅而被加害的!」

  玲玲道:「我聽平哥說過,殺害歐陽大哥的是三大邪神中的消魂娘子,她是王妃的人。」

  「不錯,寧王邀過病書生,但歐陽善拒絕後,寧王妃裴雲派出消魂娘子傷了病書生,就是想嫁禍寧王,他們夫婦的事你是知道的,所以我們沒有找寧王報仇,這也多虧平兄弟的幫助,使我們探悉了真相,否則我們一定中計向寧王挑戰而死在南昌!

  平兄弟為了避免那些野心者又來找我們,所以才乾脆表明了立場,站在護皇這方面,這是最安全的一個立場,那些藩王傑臣,在敵意未明之前,不會再來對付我們了,否則大家立刻會知道安全的意向,這一切都是平兄弟的功勞,他在幾個月的時間內,使八駿友如同日上中天,而且間關萬里,沒有一處失敗過,這個小伙子,的確值得佩服,衝著那點都該地擔任八駿之首,龍老大已經商量定了一些事。」

  「什麼事?」

  「回到金陵之後,大家打算把八駿和如意功合併作一處,不再分開了。」

  「那怎麼行,如意坊的規矩……

  裴玉霜說道:「這不會妨礙到楚家的規矩的,你是平兄弟弟六個妻子,葛天香對平兄弟也很傾心,乾脆叫兄弟也把她娶了,然後我們把坐騎全送給你們,七女一男,八友的名義讓你們一家子接了下去吧!」

  「那你們呢?」

  「我們已經混了二十年,也該交出這付但子,我想大家都該定一定下來,過一陣子自己的生活了,八駿友中,除了劉五哥之外,沒一個後人的,我們得把八大天魔的武功傳下

  她談得親熱,天峰公主跟瑪爾茨搭不上話,兩人出來,正想回房裡歇歇,可是瑪爾莎看見自己的房門動了一動,跟天峰公主連忙過去,才踏進房門,門後突然閃出漢子,雙手運指急戳,天峰公主和瑪爾莎只輕哼一聲,被點倒在地。

  這傢伙還是先前整倒了朱吉蘭的那個夜行人,他得意地笑了一笑,把兩個人都套好了後,又塞入床下,然後故意發出一聲尖叫,迅速踢開窗子.跳出去又走了。

  裴玉霜與玲玲聽見那聲尖叫後,忙起來過去,只見窗門大開,兩個女的都不見了蹤影,大為著急,四下都找了一遍,沒有看見人離開的樣子。

  玲玲把店家找了來,因為她們聽見了叫聲,立即追了來,還沒有到說兩句話的工夫,人不可能就不見了,除非是店家把人藏了起來!

  店主人是個中年人,嚇得滿臉發白地道:「二位女英雄,小的這家店是老字號,從祖上傳到小的手裡,足足有百年了,小的怎麼敢做這種事呢。」

  玲玲道:「可是人怎麼會一眨眼就不見了,人是在你店中丟的,你不能說不知道,你得給我們一個交代。」

  店家急得跪了下來道:「女英雄,小的是真的不知道,各位是有本事的俠客,能夠把各位劫走的人,武功一定很高、小的店中都是一些不會武功的俗人,怎麼會知道呢?你就是殺了小的也沒有用呀!」

  裴玉霜想想道:「玲玲,他說的也對,天峰五嫂跟瑪爾莎雖然武功略差,但是等閒漢子還近不了她們的身,對方居然能在一眨眼的工夫把她們劫走了,想必是武功高出很多.我們光找店家也沒有用,還是出去把平兄弟找回來再說吧,我相信他們在藏珍寺不會有結果的!」

  玲玲道:「平哥,當然不會用葛天香去換回若蘭姊的,但是也不會放過那裡的人」

  裴玉霜輕歎道:「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恐怕他們是上當了,對方劫走若蘭的目的.似呼是要葛天香交換。」

  「假如是內廠所為,一點不稀奇,他們一向是欲達目的,不擇了段的。」

  「藏珍寺是一所和尚廟」

  「但也可能是廠衛設在這兒的根據地,我聽說藏珍寺與寧王邸隔江相望,寧王邸中要出入江,都要經過藏珍寺,用以監督寧王的動靜,那是最好的地方。」

  「藏珍寺或許是廠衛所設的秘密機關,但劫走若蘭的絕不是他們,尤其是他們的目的只在要葛天香回去,何不乾脆把葛天香給劫去,還省了我們追上門去。」

  「劫走葛天香,我們還是要追的。」

  「不錯,但是不必交換,就可以悄悄地把人藏起來,我們怎麼找,也想不到和尚廟裡去呀!因此我判斷不是廠衛方面的人下的手」

  「哪還會有誰來跟我們過不去呢?」

  「假如那兒真是廠衛的秘密機關,動手的很可能是寧王的人、故意留下封帖,叫我們跟藏珍寺衝突起來,不剛好是個一石二鳥的妙計。」

  玲玲想了想道:「對呀!裴大姊,這就有可能了,剛才你怎麼沒想起呢?既免他們空跑一趟,而且也免得受人利用了!」

  裴玉霜點頭道:「我現在想起來已經算不錯了,正因為又有兩個人失蹤,我才想到若蘭被劫的疑問處,因為兩起人是從一個地方來的殆無疑問,他們已經趕上藏珍寺去了,那邊不可能派人來再度劫人,由此可知劫走若蘭的絕非藏珍寺中人,而從別處來的。」

  「那我們怎麼辦,是否要通知平哥一聲?」

  「當然,五嫂跟瑪爾莎又失蹤的事,也得告訴他們,叫他們趕快找人!」

  玲玲道:「好,我這就走!」

  裴玉露道:「要去咱倆一起去。」

  「大姐,我的傷處在肩上,而且已經療養了好幾天了,已經好得差不多,你卻是今天才受的傷。」

  裴玉霜道:「我是內傷,傷得也不算太重,不過我就算是傷得走不動了,抬也要把我抬到藏珍寺去,因為我發現對方是有計劃的行動,第一次故意留條,調虎離山,把人都調走了,也好掩護第二次行動,可見對方是早在此地埋伏等候機會,你若是一走,我一個人就更難應付了,如果把我也劫了去那可就要我的命了。」

  玲玲一想也是有道理,遂叫店家速把馬匹上了鞍子帶來,兩個人向著藏珍寺的方向疾馳而去。

  當她們到達時,但見壁壘分明,廟中的和尚是一邊,楚平等群俠則站在對面,各持兵刃,互為監視著。

  楚平正與一個老和尚在對談著,雙方言詞都很激烈,只聽得楚平道:「我們並不一人認為人被貴寺所幼,只因為有這張字條為據,我們才來試問一下而且,有就有,沒有就沒有,大師急成這個樣子幹嗎?」

  那老和尚怒道:「藏珍專乃敕建禪院,施主們居然跑來說是本寺劫掠婦人,蓄意破壞本寺清譽,該當何罪!」

  才說到這兒,寺中忽然傳出一聲尖叫,很像是婦人情急而叫的聲音。

  群伙聞聲一怔,那老僧也神色為之一變,楚平冷笑道:「老方丈,剛才那一聲叫聲是怎麼回事?」

  老和尚道:「老鈉正在外面和施主交談如何得知!」

  楚平道:「老方丈可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回事,但是禪寺之中,怎麼會有婦人的聲音,老方丈總得有個解釋吧!」

  老和尚神色動了一動才道:「那或許是灶下生火的粗庸婦為了細故而爭吵打架吧,這是常有的事、」

  楚千哦了一聲道:「禪寺之中,會用婦人操廚雜役!」

  「楚施主!你這不是孤陋寡聞嗎?藏珍寺乃敕建禪寺,凡本寺僧侶,都是廟中一些王公大臣的替身或親人子弟,無不出身貴族,除了禮佛誦經之外,從不做其他廚役,所以有關一切灑掃炊膳等工作,都外雇工擔任,有些還由家中所帶來侍候的婢婦以侍奉起居,數十年來,一直如此,南昌城內誰不知,因此有婢婦也是很平常的事!」

  楚平道:「這個在下倒沒聽說過!」

  老和尚道:「本寺不同於一般禪寺,純為修真之所,既不容遊人同參林撲搭,也不開放給善士信女們進香膜拜,是以非本地人,很少知道本寺的。」

  楚平笑笑道:「佛重世法平等,貴寺卻很特別!」

  「佛門廣渡不渡無緣之人,本寺對這一點執行頗嚴,若非各位都是江湖上鼎鼎大名的人物,一定是中了別人嫁禍之計,試想尊夫人乃寧王郡主,而寧邸就在對岸,本寺怎會做這種事呢。施主還是到別處去找尊夫人吧,可別耽誤了!」

  楚平從老和尚口中,已經約略知道了藏珍寺的性質,再一看老和尚手指對江的寧王府邸,心中明白,這藏珍寺必然是朝廷設在南昌監視寧王動靜的密探機關,因此他們不會是劫持朱若蘭的人倒是可信。

  而且這件事很可能是寧邸的人幹的、用以激起自己要與藏珍寺的衝突,而且寺內可能有很多秘密的機關,所以這老和尚才不肯讓自己等人進去。

  受人利用而跟藏珍寺衝突,那是很不理智的事,楚平當然不會冒昧從事,但是他由於玲玲受刺的事,對朝廷密探憎感很深,也不願意就被對方如此打發了,因此用鼻子嗅了一嗅道:「我好像聞到了一股烤雞香味,是從寺內出來的,老方丈,貴寺不忌葷酒嗎?」

  老和尚居然沒有否認,道:「是的,本寺供奉的是宋代的高僧濟公活佛,據說,此老乃降龍羅漢降世本寺對師的蟬碣研究頗深,而且始終奉行不禁,是以酒肉不禁,修行在心而不在口鼻的真諦,就會大驚小怪了!」

  楚平道:「老方丈,既然不看皮相。又何必著此袈裟。改穿著俗裝,不也是一樣。」

  老和尚一笑道:「施主好機鋒,大概是要考考老衲了。其實敝寺所居的不是和尚,也可以說是幾個和尚,但披上袈裟,看來都是和尚了,修行者不看相謂之達,但本寺並非為參禪而修行,無所謂相,老鈉這麼說,施主可滿意了」

  楚平道:「我滿意了,但是對岸也能滿意嗎?」

  老和尚道:「也許滿意,也許不滿意,從前滿意,所以一直騷擾,現在滿意,才有尊夫人失蹤的事,要找尊夫人,應該在對面!」

  楚平道:「好!多謝老方丈指示迷津!」

  老和尚道:「出家人不宜多事,所以老鈉只能言到此,無法給施主更多的幫助。」

  楚平微笑道:「那倒不敢當!而且我受的幫助實在太感激,感激得使我不敢再為他賣力了、多有打擾,請老方丈恕罪,在下告辭了!」

  老和尚忽然道:「楚施主,那字條上寫的意思似乎是要你拿一個叫什麼天香的女子來換取尊夫人」

  「是的.武林第一美人葛天香」

  葛天香道:「我來了,假如真的劫擄了楚夫人,把她放出來,留下我作抵好了!」

  楚平道:「葛女俠不必如此做!」

  老和尚道:「葛女俠,換人是沒辦法,因為敝寺沒有做過這件事,不過老鈉倒是讓你就在敞寺暫居,免得又給楚施主添麻煩,他已經夠麻煩了」

  楚平道:「那不會給貴寺添麻煩了」

  老和尚道:「出家人不怕麻煩,而且老納還擔待得起,老鈉未出家前俗家叫李瞭然,是個專門找麻煩的人。」

  楚平微怔道:「如日照影李了然前輩?」

  老和尚笑道:「是的,現在老鈉法號叫瞭然,這足夠保護葛女俠的。」

  楚平道:「不行,有個人你們恐怕惹不起。」

  了然道:「誰,老鈉倒要見識一下。」

  楚平沉聲道:「我!」

  我字出口,人與劍就合成了一條影子直射過去,了然急忙用枴杖架開道:「楚施主、你這是幹什麼?」

  楚平繼續連劍急攻,但是瞭然的杖法很精奇,幾招磕架,就把楚平的攻擊封住了道:「楚施主,有話好說,何必要如此衝動呢?」

  「為了少舌,楚平出道雖晚,對一些江湖前輩都疏於拜候,但是對一些前輩人物倒不陌生,對無優三傑的盛名更是久仰了,今天楚某若是不將葛女俠留下,大和尚是不會放我們走的,而楚某絕對不會應該這個無恥的要求,又何恥之有呢?」

  「老鈉只是勸葛女俠而已,答應與否那是她的事,楚施主又何必強出頭招攬呢?施主不妨問問葛女俠自己願不願意留下呢?」

  群俠聽了無憂三傑之名,不禁為之一震,因為這三個人太難惹了,他們三人武功高強,招式怪異別具一格,為人尚稱方正,只是氣量極窄.誰要惹上他們,可就永世無寧之日了,因為他們向來聯合計動的,三個人配合絕佳,無論遇著多強的高手,在他們如此窮拚死纏苦鬥不休之下,也是難以招架了。

  所以這三個人成名以來,從沒落過敗跡,所幸的是他們尚知自愛,對付的人中以邪道人物居多,正派所俠士除非是惹上了他們,否則他們也不至無故欺人的。

  他們所住的地方稱為無憂山莊,於是就有人把他們稱為無憂三傑,這是個很有意思的外號,而且有一種意義與解釋。

  他們的確夠得上稱無憂二字,因為他們把憂慮的事情給了別人,自己當然不必再發愁廠。萬沒有想到他們會跑到這兒來,一起消發為僧,難道是為了懺悔昔年殺人太多嗎?那也不是,他們真要是有避世修之意,今天就不會提出這個怪請求了。

  楚平冷冷地望著他道:「我在未來之前,已經問過了葛女俠,她不願到宮裡去,那就已經夠了」

  了然笑道:「施主為什麼不再問問呢?心意會改變的,老鈉就經常改變別人的心意的」

  楚平道:「可能,她因為你們無憂三傑的惡名而怕連累到我們而答應下來,不過她答應了也沒有用,我還是要跟你們拼一下!」

  了然微笑道:「楚施主,八駿俠名久傳,從來也沒耍過賴皮,你可別一意孤行,連累了別人!」

  楚平淡淡地一笑道:「你們常耍賴皮,終日死皮賴臉,居然享盛至今,我看著,所以要學學!」

  說著連劍再攻上去,劍發如電,瞭然的禪杖上招式不弱,但是兵器太笨,長兵器利於遠攻,但是楚平卻不給他這個機會,兩次都是突然出手,而且都是得到先機後緊追不懈,氣得了然哇哇大叫,拚命舞動禪杖,以求挽回頹勢,取得搶攻的先機。

SOGO超級版主

終身義工

Rank: 17Rank: 17Rank: 17Rank: 17Rank: 17

論壇特頒成就勳章 超級版主勳章 發帖狂人勳章 原創及親傳圖影片高手勳章 熱心參予論壇活動及用心回覆主題勳章 民俗耆老勳章 小說之星勳章 藝術之星 IQ博士勳章 星座之星勳章 SOGO搞笑之星勳章 手工藝勳章 福爾摩沙龍勳章 發明家勳章 美食達人勳章 旅遊玩家勳章 暢飲達人勳章 拈花惹草勳章

狀態︰ 離線
19
發表於 2010-11-24 20:24:03 |只看該作者
第十章


  可是楚平看透了他的用意,就是不給他這個機會,而且大笑道。「大和尚、你們以前跟人動手,都是利用死拚活纏的方式來取勝制敵,今天你們自己也嘗嘗這個滋味!」

  手下再度加強,劍鋒掠過,已使瞭然的肩頭劃下一條血痕。

  了然叫道:「你們這兩個混帳,還不出來,難道要看我被人家宰了」

  另一個眉毛長有尺許的老和尚這時才挺著禪杖斜裡一欄,把楚平打退了半丈多遠,了然這才有了喘氣的機會,禪杖連開,再也不讓楚平近身了。

  那老僧助了然一杖後、沒有再攻,柱杖旁觀,大概準備在了然落敗時,再來上一下子。

  這對楚平的威脅很大,秦漢忍不住,一攏大銅擊出來叫道:「長眉毛和尚,你怎麼稱呼!」

  長眉老僧突然地道:「既知老鈉出身無憂山莊,便該知道老鈉是誰了」

  秦漢道:「咱家知道無憂山莊裡三個老怪物中,有一個叫推倒山孫了紅,有著兩撇長眉毛,所以又被人稱為弔客星,難道就是你這老禿驢?」

  老僧怒道:「小輩無禮,老鈉別的不說,光是年紀也比你大上許多,你居然敢對老鈉如此無禮。」

  秦漢道:「是你自己招來的,咱家問你如何稱呼,你卻要把從前的事招出來,難道你出了家還從前的俗家姓名不成?」

  老僧道:「老鈉法號就叫了紅。」

  秦漢道:「了紅,莫不是了卻紅塵的意思,那你這老和尚早該歸天了,何必還賴在紅塵呢。」

  了紅大怒道:「匹夫無禮,該打!」

  禪杖以排山倒海之勢壓下,秦漢舉野火燒天,硬碰硬的架上去,雙方都是以脅力見長,兵刃交觸,發了那一聲巨霹,夠資格用地動山搖來形容的。

  了紅的禪杖總算被架開了,而且了紅也退了一步,秦漢卻端立不動,看樣子好像秦漢佔了光,在一旁觀戰的劉祖漢正待為秦大叔叫好,但是看看其他人沉重的臉色,都盯看秦漢的腳下。

  劉祖漢忙看去、但見秦漢的雙腳已經陷下地面半尺,入地了一大截兒。

  了紅雖然退了一步,卻是將彈回的勁力在腳下化消了,而秦漢卻是硬被對方的巨力將雙腳陷入了土中。

  雖然秦漢的身子沒退,但以腳下而言,他顯然要比了紅遜色一籌。

  但是了紅吃驚的程度,顯然較之他人更堪,因為他瞭解那一杖下去的力量有多大,以能以雙手高舉架住,而且還將他震退了一步,這大個兒的力氣也是少有了,尤其是秦漢能雙足入地半尺,而人絲毫無傷,這證明了秦漢筋發之堅,不遜於鋼鑄鐵澆。

  一般人在此一擊之下,縱使不被砸成肉泥,也會被震得五膾難立,口噴鮮血,或是斷肢折骨,筋裂身這大個兒居然能撐了下來,的確是不容易。

  因此了經秦漢看了兩眼道:「大個兒,你能動不能,老鈉還沒見過像你這樣能挺的。因此老鈉可以等你喘口氣,定定神,再來好好決一勝負。」

  秦漢的確很不舒服,雙臂酸麻,耳中嗡嗡直響,眼前星飛舞,很需要喘口氣兒。

  但是了紅的話卻激起了他好勝之心,因此他猛一跨了出來,大聲吼道:「禿子,你爺爺好得很,快快伸過你的禿頭來,讓爺爺好好的敲兩下!」

  了紅怒道:「匹夫無禮,老鈉好心問你,你居然不識好歹,老鈉送爾上西天去!」

  攏一攏禪杖,再次迎上秦漢的雙狂,兩人又是硬碰硬的對幹了一下。

  雙方的距離拉近,不讓對方有全力攻擊的機會,總可以應付得了。

  因此他舞動雙狂,不但展開了密集如雨點一般的攻勢,而且還施展出他極少施為的拿手絕技——一心兩用狂法。

  左右手各一支銅狂,居然能同時施展兩種招式,左狂下擊,右狂掃,雖然只是些微之差,更具威力,因為對方才架往第一式,還沒來來得及反擊,第二狂又到了,更因為他將距離貼近了,攻擊又那麼密,了紅只好控住了禪杖的中段,施展眉棍法,和能招架得住。

  雖然能封住了對方的攻勢,但也沒有機會再像先前一般,用全力去攻擊聲了。

  這種打法對了紅而言是很吃虧的,比如說他有一百五十斤的力氣,秦漢只有百斤,全力拼他可以勝人一籌,但他的兵器是杖,必須要雙手握住一端,利用杖端的重處擊敵,才能施展全力。

  現在近身相搏,秦漢每一擊只有五十斤的勁道、而他手握仗腰,以兩端迎擊,也不過只有五十斤上下的勁道,兩人戰成個平手,而且還略顯下風,因為他一直是以力勝力,在招式上疏於精究,全仗著眼明手快,見招拆招,主動卻掌握在對方手中。

  不過他們這一時打起來卻是相當熱鬧的,啦之聲不絕,比起楚平與瞭然的相搏好看多了,因為楚平用的是劍,了然用的是杖,兵刃長短輕一,戰法也不同,了然想以杖端的重擊會砸飛楚平手上的兵器或是攻其所不及。

  而楚平卻從不跟他作正面接觸,避其輕重、攻其所疏、兩個人都在閃避對力的兵器,搶攻對方的空門,但見身形竄動,此起彼落往來頻繁,卻沒有什麼聲音,最多只有了然禪仗輪空的聲音而且。

  因此吸引力不若另一對為甚,大家的注意力差不多全集中在秦漢和了紅這一對身上來了。

  劉笑亭在龍千里身邊,一面看一面低聲道:「我跟老秦交了幾十年的朋友,今天總算看見他的壓箱底功夫,想不到他還有一手。」

  華無雙卻凝重地道:「他是八大天魔秦舞陽的後人,據我所知,秦師伯在世之日能同時使用四種兵器。」

  龍千里道:「人一共只有兩隻手的怎麼能同是使用四種兵器呢?」

  華無雙道:「怎麼不能呢?比如說銅狂的柄中另藏銅,在必要時把鰥頭放出去,就成了流星狂,另外一隻手是使蛇口劍,但刃中藏刃,在絞住對方兵器,相持不下的時候,可以拋掉外囊,從劍柄中又抽出另一支短劍來,令對方防不勝防,八大天魔中,以他殺人最多!」

  龍千里歎道:「要那種技藝傳來,倒是一項了不起的成就,只可惜老秦不是那塊料他對敵無心機,一定要正正當當地勝過對方!」

  華無雙道:「我懂!秦舞陽在世之日,樹敵最多,所以那種奇門兵器他沒有傳下來,只叫兒子勤練雙狂,連這種一心二用的手法,也嚴誡不得輕用……」

  才說一剎那兒、她不禁一驚止口,因為對方突然閃出一個胖身軀的老僧,舉掌暴擊秦漢的背面,群俠中的瘦伯瘦韓大江動作也快,緊隨著老僧的動手中的鐵鞭跟進,同時的劉笑亭也揮劍暴叱進擊。

  韓大江的鋼鞭把胖老增雙掌遍開了,了紅一回擊,卻敲在他的背上,劉笑亭劍光下撩,撞上了與楚平對手的瞭然,禪杖擊到,劉笑亭動作夠快,雙手忙越起,但也是被杖尾掃了一下,擊中腿骨上,痛得蹲地不起。

  這正是無憂山莊的聯手計攻精妙之處,他們一個人在對敵之際,另一個人突然搶進去偷擊。

  但是這搶進的人,只是誘敵的虛攻,主要的攻擊還是放在先對敵的人身上。

  當與斗者的注意力全放在新進偷擊者身上時,往往會放鬆了面前的敵人。

  現在他們又表演了一次巧妙的聲東擊西地而收到了成功,他們只進來了一個人,卻把外面的韓大江與劉笑亭都引了進來,而且把八駿友中後時的兩個人都擊傷在地。

  楚平已經把了然圈入劍中,眼看著即將得手擊敗對方了,沒想到卻會一個疏神,當他分心去注意突然插入的胖者僧時,給了然一個機會,擊傷劉笑亭。

  這一來激起楚平的真氣,一聲長嘯,劍寒如水,揮起一道青虹,走向胖老僧,威力絕倫。

  了然與了紅大駭雙杖齊舉,舞成了一面杖幕,護住了那個胖老僧,使他逃勃一場這場厄運。

  秦漢忙把劉笑亭扶一邊,韓大江背上挨了一杖則幸虧功力非凡,運氣相抵,人像皮球般地被擊出好幾丈遠,受的震傷卻不太嚴重。

  龍千里連忙過去,先用掌輕拍他的背心,讓他吐出一口累積的淤血,然後迅速取過華無雙手中遞來的鎮傷藥,餵他吃了下去。

  楚平朝梅影道:「扶著韓四哥緩緩地走動一下,五哥,你的脛骨斷了沒有。」

  劉笑亭坐在地上,用手撫著已腫起的小腿笑道:「還好,多虧我養了一身的肥肉,挨上一下,還能撐得起,要是三十年前,這條腿就廢了,胖也有胖的好處。」

  楚平道:「那就好,竹秀,你也扶著五哥走動一下,別讓淤血阻住了經脈。」

  於是梅影跟芷君雙雙托起了韓大江,竹秀則與劉祖漢夾起了劉笑亭,在地上慢慢地走動著。

  其餘的人都很沉,他們長劍出鞘,龍千里與華無雙護韓大江,秦漢與天香則守定了劉笑亭,以防對方陣中再有人出來突擊。

  楚平轉過來,目現那胖老僧道:「你是無憂三傑中的不回屠笑天吧?」

  胖老僧笑道:「不錯,不過老僧現在已經易法號了凡!楚施主,無憂三傑現在是藏珍三佛了,我們三十年未履江湖,以為武林中總該出現一些後起之秀,尤其是最近這些年來,你們八駿友似乎名氣大得很,所向披靡,無往不利,今天有機會見識了一下,也不過如此而已!」

  楚平沉聲道:「八駿友之組成,非為勝求名,而是盡己之心力,為江湖除暴,為……

  了凡笑道:「好!好!這一番大道理不必向我們吹噓,老鈉等所修的功德不比你們少!」

  楚平冷冷道:「你們在這裡除了喝酒吃肉之外,還會做些什麼好事嗎?」

  「我們本來不必向你多說的你們在江南數度救駕,而且據京中來人說,聖上對你們頗為器重,所以老鈉才對你解釋一番,對江的那一位虎狼之心蓄意已久,在府中招亡納捕,蓄有死士近千,要不是老鈉等在此鎮守著,恐怕早就反起來了,若以功而言……」

  楚平道:「我們並不求功,也不求富貴顯達……」

  了凡道:「算了,楚公子,我知道你們有幾個是富甲天下的大財主,不為財這句話是可信,不為貴也勉強可以說得過去,但你們總有個貪圖不是嗎?」

  楚平一笑道:「既不為富貴,還有什麼可貴圖的。」

  「權勢!目前已經沒有真正的江湖人了,大家都往大山裡鑽,無非是為了權勢而已,朝廷先東廠,又設西廠,然後又增設內廠,就是為了安插那些奇技備能之士,一旦能掌權在手,令出必行,比當個武林盟主,還要神氣得多,所以大家都往這個方向鑽,楚公子,目前你們穩握一廠了,何必貪心不足,要把別人都擠下去呢?也該留條路給別人走走。」

  楚平頓了一頓才道:「原來你們是怕我們爭這個!」

  「不是為了爭這個,你們那麼熱心幹嗎?」

  楚平一歎道:「燕雀焉知鴻皓之志,你們自己跳不出名利的圈子,卻把別人也看成一樣,難怪要跟我們過不去了,你們放心吧,我們絕不會爭這個!」

  「是真的?」

  「自然是真的,從現在起我們不管官家的事了!」

  「葛女俠人在這兒,你有本事勸得動她,我們絕不干涉!」

  了凡道:「有你們為她撐腰,她自然是不會肯的!」

  楚平道:「我們是最近才見到她,在此以前她任職內廠,你們有機會,為什麼不勸呢?」

  「那時她有閻王貼在手,不大肯聽別人的話。」

  「原來是這麼回事,她的閻王貼毀於楚某之手,楚平既然限制她使用這種歹毒暗器,自然也有保護她之能力…」

  了凡在逗引楚平說話,了紅與了然卻乘機疾撲,想把葛天香擒住,華無雙與薛小濤一直在監視著他們,輕叱聲中,一人一劍,把兩個老和尚截了下來。

  了凡舞動禪杖,纏住了楚平,不讓他過去解圍,同時喊道:「你們別閒著,一起上,把葛天香生擒下來。」

  那十幾名較為年輕的僧侶一聲如喊,各舞兵器逼了上來,圍住了群俠。

  了凡急聲再叫道:「八駿已經傷了兩名,如果不一起擺平,他日必起糾葛,大家別再猶豫,殺無赦,殺得一個是一個,否則大家都沒有好日子過。」

  那些和尚一聲叫喊,舞動禪杖,都包圍了上來,楚平怒道:「了凡!你真的想殺死我們!」

  了凡道:「當然,洒家等奉有旨意絕不容爾等活著到金陵,本來佛爺因為此間有事,想過一兩天再來對付爾等,現在你們自己送上門來、倒是省了麻煩。」

  這時群俠都已遭遇了對手,那些年輕的僧侶手下雖不如三個老的厲害,但是也相當了得。

  薛小濤與華無雙兩枝劍了紅逼得已相當吃力,幸得燕玉玲身法了得,單劍翩翩,臨空游過來往撲擊,不住地為她們二人解開,總算勉強能維持,龍千里一枝劍要維護住兩個受傷的,另一面幸虧葛天否出手力戰,才封住了攻勢!秦漢雙狂也護住了一面,另一面則是梅影與竹秀死命地守住。

  韓大江與劉笑亭在中間居然很沉得住氣,劉祖漢幾度想放開父親出去迎敵,但被劉笑亭喝住了道:「祖漢,回來,再扶住我慢慢地走動」

  芷君托住了韓大江卻鬆不開手,因為韓大江閉目運氣自療,不理身外的事,幾乎把全身的重量都倚在芷君的身上。

  芷君知道厲害,忙對劉祖漢道:「祖漢,拚命沒你的事,還是扶好你父親要緊!」

  劉祖漢道:「爹!你傷的是在腳上,無須扶持,孩兒也好出去幫忙各位伯叔嬸嬸退敵!」

  劉笑事道:「畜生,記住,這就是經驗,你出去幫不了多少忙,可是你一放手,我那隻腳又不便行動,只有坐在地上,這反而成為別人的累贅,大家要保護一個不能動的人,勢必要加倍費力!」

  這的確是經驗之談,因為圍攻的那些和尚都是重兵器,而且兩三個人一組聯手,進攻時群俠雖然臨時組成了一個方陣,四面拒敵,但也必須要經常移動進退,才能應付下去,如果固定不動就很難內外兼顧了。

  劉祖漢懂得父親的指示了,卻又道:「爹!那乾脆讓孩兒背著你,你就可以拿劍拒敵了」

  劉笑亭道:「到了實在沒辦法的時候,只好如此,現在還擋得住,還是這樣好!」

  「為什麼呢?」

  「畜生,你的見識實在太淺,連這個都不懂,我是學劍的,一個劍手,必須要手眼心步,整體配合,才能發揮全威,你背著我,不能與我的心神配合一致行動,一劍在手,連三成功夫都施展不出,濟得甚得?」

  「但總比這樣子好一點!」

  「我雖然沒有傷到骨,但那一下重擊,已經傷及筋脈,活動了一陣子,又經服過了藥,其實不要人挽扶,我也能行動了,只是動起來不大自然而已,如若是平常走路,沒關係,但這時要是動手拚命,卻是一絲也勉強不得,些微的延誤遲鈍,就會自纍纍人,所以我要你扶著,使傷腿不使力而活動以沖活筋脈,已經好了八分,只要再過片刻,就夠這禿子們受的了。」

  韓大江忽而開口道:「老劉!你若是省點精神不開口說話,現在已經好了!」

  劉笑亭道:「我這富生不像芷妹那樣曉事,如果不告訴他,他很可能把我放開跑去迎敵了,那豈不是功虧一簣!」

  韓大江道:「小子,不懂就少問,難道你小子人是貪生怕死之輩不成!」

  龍千里卻笑道:「老韓,正因為不懂,他才要問,否則就永遠不會懂了,我倒覺得這孩子很不錯,身臨重圍,他沒有光顧著他的老子,而能挺身赴敵,頗有我八駿友公而忘私的精神!」

  韓大江長噓一口氣道:「弟妹,可以了,把我放下,我要給這些禿子們一個好看的!」

  芷君把他放下來,韓大江拾起地上的鐵鞭,飛越平空,還擊與楚平對手的了凡,劉笑亭也差不多同時推開了劉祖漢,執劍衝出去道:「大家散開,個別擊破,平兄弟,這個老禿驢交給我們!」

  他由一方向圍而出,逕取了凡,這一來局勢大變,群俠因為不再有顧忌,能以自由行動,散開對敵,頓時由劣勢轉為優勢!

  楚平的對手了凡被韓大江與劉笑享接過去了,轉身剛好撞著兩名中年增人,橫杖交著。

  楚平輕嘯一聲,長劍翻飛,青虹暴漲,叮叮兩聲響過後,兩個人痛呼著拋杖退後,雙手鮮血直滴。

  原來楚平劍鋒掠過了他們握杖的手,把每個人都削掉了八隻手指,僅剩一對拇指,因為在杖身的另一邊,幸得以保全,楚爭得手後又去攻擊另兩個僧人時。

  燕玉玲忽然叫道:「爺,背後小心!」

  那是了然忽地拋開禪杖,把薛小濤通退了幾步,他自己卻徒手撲向楚平的背後,楚平聞一驚,猛地回身一劍,直撲進了然胸前。

  了然雙手高舉,還沒來得及下插,楚平的劍已刺進他的前胸半尺多深,兩個人就這樣僵住了。

  周圍激烈的打鬥,也因為他們這邊的變故而停了下來,瞭然的雙手仍高舉著,眼睛瞪著楚平道:「小子,你這一劍是天意,洒家一身氣功已經世至無堅的境界,那知就是剛才那一剎那的空隙,被你碰上了!」

  楚平道:「或許是天意但絕非偶然,瞭然,你放棄了兵器而以徒手進撲,僥倖以鷹爪功致我於死地,仗待著你那一身蛤蟆功刀劍不入,意圖行險以傷人,可是你忘了人力有限,不該同時施為,可能達到無敵之境界,必然有一個矛盾互為牴觸之空隙存在……」

  了然睜大了眼睛道:「小子你是說根本就知道我有這個缺點,看準了出手的!」

  楚平道:「我不但如此,而且是算定了你有這個打算,謀定而動,布下了陷附在等著你投進來所以你雖逃劫數,死在天意,但死得不冤枉!」

  了然道:「你連是蛤蟆氣功,擊到我背後,然後凝聚功力至雙臂以發鷹爪,這其間只有剎那的空隙,而且又只有吐氣換氣,蓄勁背上那一剎那的時間是全身防備最弱的時刻,也只有氣海穴是你身上可攻之弱點,我回身一劍,就攻中你這個弱點,又豈是偶然的。」

  他不但說出對方的功夫,而且將虛實點得明明白白,了然知道這絕對不是碰巧了,臉上一陣死灰道:「小子,你好狠,居然對洒家施此殺手!」

SOGO超級版主

終身義工

Rank: 17Rank: 17Rank: 17Rank: 17Rank: 17

論壇特頒成就勳章 超級版主勳章 發帖狂人勳章 原創及親傳圖影片高手勳章 熱心參予論壇活動及用心回覆主題勳章 民俗耆老勳章 小說之星勳章 藝術之星 IQ博士勳章 星座之星勳章 SOGO搞笑之星勳章 手工藝勳章 福爾摩沙龍勳章 發明家勳章 美食達人勳章 旅遊玩家勳章 暢飲達人勳章 拈花惹草勳章

狀態︰ 離線
20
發表於 2010-11-24 20:24:15 |只看該作者
  楚平道:「如果你不存下害人之心,不在背後施展你的毒手,我縱作安排,又怎能傷得你,禍福無門,唯人自取,心存凶念,乃殞自身,你雖不真心修行,到底也被了多年的袈裟,怎麼連這點簡單的道理都沒有悟透。」

  了然目泛凶光,雙臂忽地猛然前擊,楚平卻飛快地棄劍離開,了然一下子撲空,雙臂直插入前面一塊平埋地下的石條,居然有一尺來深,兩隻手掌整個地切了過去,可見其威力之強,而且更驚人的是那技劍,雖然釘在他的胸前,他俯身前撲之際,劍柄敲在地面的石塊上,叮然作響,把石面也擊碎了一小片,而劍鋒卻未能再刺深入他身體半分,那是他運用最後一口氣,硬將劍刃吸住了。

  楚平如果不棄劍得快,想要拔出劍來再退,爭持間只要剎那的耽誤,就難逃他最後拚命的一擊。

  可是楚平沒上這個當,他的反應就是這麼正確而迅速,等了然一撲空,斜撐在地下時,他才用腳一提一勾,把了然俯撲的身子翻成抑躺,雙臂仍然筆直前仰,掌上沾了滿了石粉,眼睛瞪比銅鈴還大。

  楚平憐憫地歎道:「你還不肯相信,還不肯認輸,仍然想逞死一擊,現在該認了吧!」

  他握住了劍柄,輕輕一搖,長劍已沖了起來,連同血水像急泉似的由傷口處噴出來,高達兩三丈,然後化成一片而落下,眾人躲閃不及,都被淋得一頭一身。

  楚平卻是站在一個與血噴射相逆的方面,不過離得他的身體才一步之遙,卻是一點都沒有沾上。

  眼看著他的屍體倒了下去,龐大的身軀如同消一半,楚手搖搖頭,回身離開。

  了凡忽地拋下禪杖,徒手撲向楚平,大聲叫道:「小子,還我兄長的命來!」

  他雙手握成爪狀,直向楚平的背後攻去,楚平根本不理,了凡的手指離楚平背心只有半尺近時,空中突然降落一條人影,連帶著寒光,掠過了楚平的肩頭,撲啦一聲,來人手中所拿的長劍,也刺進了凡的前胸,與適才了然中劍的情況如同一轍。

  那是燕玉玲,她一直利用美妙輕身功夫,在天空轉折迴旋,楚平的劍被了然以最後的一口氣勁射向天空時,就是對著她肘去的。

  那個和尚可能是恨透她及時發聲示警,想利用最後一口氣撈本兒找個陪死的。

  但燕玉玲的輕功身法何等美妙,早已避開劍勢,伸手握住了劍輛,借勢飛翔回來,本是想將劍還給楚平的,可是了凡恰恰又趕上了,她利落的身影,就勢出劍,又刺中了了凡!

  楚平本來對背後的了凡與空中的燕王玲似乎都沒有看見似的,也不知道兩人發生的事。

  但是在燕玉玲的劍刺中了凡後,他的動作卻快得出奇,在空中就攬住了燕玉玲的細腰,身子跟著平地而起,雙腳突出,踢向了凡的門面。

  了凡的身子像塊巨石般的飛起雙手在空中合擊,啦的一響,血肉橫飛,灑了一地的血水與碎肉。

  等他的身子砰然落後倒,大家才看見那支劍齊根沒入他的胸前,卻是一點血跡都沒有而他的兩隻手上,卻血肉模糊,只剩下了兩截光禿禿的手臂。

  了凡很快地又站了起來,帶著一臉的獰笑,又向楚平等二人慢慢地走來。

  血拼方歇,卻又緊接著另一場血淋淋的狠拼,這一連發生的劇變,不僅使人驚心動魄,而且所發生的變故與情狀也都是令人無法想像的。

  所以每一個人都呆呆地望著,似乎連氣都不敢透一口,燕玉玲在楚平的懷中也是一樣。

  楚平在雙腳踢開了凡之後,利用對方的反彈力,使身形又恢復原狀,燕玉玲則因在空中被楚手抱住了腰,出於本能地雙手一緊,抱住了楚平的脖子。

  等她看見了凡舞著一雙血淋淋的禿臂,胸前釘著劍柄,背後透著半截劍尖,臉上滿布猙獰,搖搖攏擾地走過來時,不禁感到一陣無名的恐懼,把楚平抱得更緊。

  楚平卻拍拍她笑道:「玉玲!別怕!這和尚存心不良,想害你,結果卻害了他自己,只要有我在,絕不讓他傷到你的。」

  燕玉玲一怔道:「什麼,他想害我。」

  楚平道:「你以為他是在攻擊我,錯了,他完全是針對你,現在你到一邊歇著,這和尚惡得很,而且輸得很不甘心,看樣子我還得防他一手呢?」

  他把燕玉玲往空一拋,燕王玲嬌軀輕翻,又輕輕地翔落在華無雙與薛小濤之側,薛小濤攬住了她,華無雙也是一樣,攬住她的另一邊,她們似乎都知道這女郎受到的震驚不小,輕輕地拍著她,撫慰她。

  可是大家都沒開口,注意力仍然放在楚平與了凡的身上,楚平拋開燕玉玲時候,了凡走到離他們一丈多的地方停住了,是楚平的話使他停住的。

  兩人對視片刻,了凡才啞聲問道:「小子,洒家這次的行動又在你的預料中?」

  楚平道:「你自己明白的,我在你中劍之後,急速把你踢開,讓你的推心霹靂掌自行對擊自傷,這總不會是碰巧的吧!」

  了凡臉色一變道:「洒家承認這不是巧合,除非你對洒家的武功有充分的瞭解,否則絕不可能會有這種破解的手法,只是洒家不明白你是怎麼知道的。」

  楚平道:「我知道你練有推心霹靂掌,那就夠了!」

  了凡道:「這不足為奇,洒家未出家前,就以這掌功成名,但是洒家這種攻敵之法,從未對人施用過一次,你不會又是前知的吧?」

  楚平道:「那倒不我知道你這掌功的厲害,可是你在出來之前,眼睛一直盯著拙荊,我就知道你的對象不是我,而且了然之死、拙荊的關係最大,你們都恨她入骨,了然死前還想運氣激劍去傷她……」

  「笑話,我大哥如想傷地,她逃得了?」

  「如果給他運足了氣勁,對準了人,劍發如電,的確是很難逃的,可是我把劍搖了一搖,使氣減了一些,他所發的氣勁也弱了一半,更無法控制正確方向,使拙荊逃過一關,你為了達成瞭然的心願,趕緊出來了!」

  「你知道我們要對付的是她?」

  「當然了,了然偷擊未果,而且他的意圖在未萌之先,我已經料到了,這你們明白,對我偷擊都佔不了便宜,你居然又重蹈覆轍,再笨的人也不做這種事的,我當然想到你是別有用心,而所有人中,你最懷恨的是拙荊,我想到你一定是要對付地了!」

  「我師兄是死於你的手中,我們為什麼要恨她?」

  楚平笑道:「楚某出道雖不算久,但是你們對楚某的武學造詣,都有相當瞭解,了然雖是存下偷擊之心,卻也未敢造次,所以縱身過來時,鷹爪功力尚未提聚,如果投拙劑不喊那一聲,他還不敢提功偷擊,也就會被我攻中他的弱點了!』」

  「笑話,她提醒你,偷擊已無功,師兄當然會出的長處擊了,她不打招呼,反而不敢攻擊,這是怎麼說?」

  「他掩過來,很多人都看見了,卻沒有一個人通知我,是因為人家瞭解到我的耳目聰明,絕不會受人偷擊的,如果拙荊不叫那一聲,了然也提高警覺不致輕率從事,正因為拙荊那喊,使他以為我是全無防備,才放心提勁運功了,因為你們都清楚,我如果不聽見拙荊招呼後再準備,絕對逃不過那一擊的,所以了然上當後,認為拙荊故意叫他上當的!」

  「實際是不是呢?」

  「當然不是,伉麗情深,那怕我腳前有塊小石子,她也會叫我當心一點別絆著,何況是個人跑到我背後、這種關切之情,不是你這假和尚明白的!」

  了凡牙齒咬得格格直響,冷笑道:「你真聰明!」

  「不是我聰明,是你們太笨,我知道你們都練內吸之功,了然能在垂死前運勁射出刺在身上的劍去傷人,你又毫無防力求他讓拙荊飛身使劍刺中,就一定有問題,也一定想利用,吸力把拙荊刺來的劍吸得深入,把人也帶過去,好地展你的摧心霹靂掌,因此我才及時拉住了她,跟著補上一腳把你踢開,讓你自己打自己去!」

  燕玉玲這才知道剛才自己有多險,以他雙掌合擊之勢,不是楚平拉得快,自己一定粉碎骨了。

  了凡正待開口,忽然朝門又走出一批人,為首的是一名中年宮監,兩邊跟著四名跨劍的戒裝侍衛。

  葛天香一見那宮監,火就來了,怒聲上前道:「張永,原來你躲在這兒,你這是什麼意思?」

  楚平一聽此人就是張永,倒是很注意。

  胖乎乎的身材,白白的皮膚,紅紅的臉,尖尖的下巴,略略垂下一圈,看起來似乎很胖,但不會給人臃腫的感覺,挺直的鼻子,丹鳳眼,不大不小的嘴。

  眉毛與頭髮略見花白,這是唯一年齡的痕跡,否則就很難看出他的年齡。

  如果不穿著宮監的服裝,就看不出他的性別,因為那張永雖然不像女人,卻具有女性的溫柔感,雖然不像男人,卻也兼具了男性的剛毅。

  總之,那不是一張男人的臉,而張永給人的第一個印象也絕不會令人起反感的。

  他是屬於那種討人喜歡。信任、甚至於能給人一種相當可靠的。可倚賴的感覺。

  這樣的一個人,會是令朝側目的八虎之一惡虎,會是現下最掌權勢的內監?

  看他的樣子,似乎連螞蟻都不忍心踩死會是個數萬征西大軍,職權猶高於主師的監軍?

  看他的腳頭手臉,似乎連重東西都沒拿過的溫弱,他會是一個內外兼修,技擊幾達化境的高手?

  不僅是楚平,幾乎群俠的眼光都注視在他身上,但大家都感到迷惑了,而且消除了不少的敵意

  張永什麼都像,就是不像敵人。

  連葛天香都是如此,她已經氣沖沖一肚子的火,但質問的口氣只形之於第一句,問到第二句時裡經是很緩和了

  他先看看地上已經死去的了凡與瞭然,卻毫無詫容,朝葛天香一恭身道:「奴婢參見娘娘。」

  他這一聲稱呼把葛天香又惹火了,神色又轉為嚴厲:「張永,活見的你的大頭鬼,誰是你的娘娘。」

  張永仍然是恭謹地道:「聖上對娘娘十分的心儀,雖然派遣娘娘出來辦事,卻仍很不放心,又遣急使頒下金牌,著令奴婢暫時不管監軍職務,兼程疾行,趕來接應保護娘娘。並接娘娘回京。」

  葛天香的臉色沉了下來:「張永,你說清楚,我什麼時候受過娘娘這個冊封?」

  「鳳冠,霞被以及法命都已在奴婢這兒,隨時可以呈上,因此奴婢不敢有!」

  「浩命?活見他的大頭鬼……浩命上寫的什麼?」

  「欽封娘娘為錦文宮貴妃!」

  「就是聖上經常幸臨的那個地方,這雖然不是昭義正宮,卻是聖上幸臨最多的一處,且又處於禁苑之外,行動自由,這完全合乎娘娘的要求,宮中全權由娘娘主持,如以事權而言,實不遜於昭陽正院而凌駕於風藻西宮之上,奴婢恭喜娘娘了」

  葛天香沉思了片刻才道:「你說的是豹房?」

  張永含笑道:「那只是以前的稱呼,娘娘受命以後,立即易名題額,詔告天下!」

  葛天香冷冷一笑道:「這是那一位大才子的好才思,想出這個各稱來了,把豹房易名為錦文宮?」

  「啟奏娘娘,是奴婢在途經姑蘇時,拜會了江南第一才於唐寅解元,他鄉試論元,高中解原意,又詞意輝煌,第一才子,果然不同凡響,奴婢已經請示過聖諭允准而頒下了詔命。」

  葛天香道:「原來錦文二字,是影射豹房的意思。」

  「聖上是個很念舊不忘本的人,飲水思源!」

  葛天香道:「那為什麼不把直覺寺改為光殿呢?」

  「這是怎麼個說法呢?」

  「這是紀念太祖皇帝在那兒出家,剃光了頭,當過和尚的意思,也是慎終追遠,不忘根本之意!」

  「娘娘,這對太祖太過冒乏了!」

  葛天香冷笑道:「易名皇覺寺,本來就是昭告天下,太祖皇帝出身於此,有什麼不敬?我倒覺得比把豹房改為錦文宮有意義多了,至少那可以令人想到太祖出身的寒微,進而懷念到他創業天風厲草莽,終而鼎定天下的偉業,比起豹房是專供他玩樂荒佚的地方是壯嚴得多了,他在事功上追不上祖宗,卻創設了一個萬民評論的豹房,居然還有臉來粉飾易名,念念不忘,問他慚不慚愧……」

  張永的臉有點發紅,楚平卻鼓起掌來道:「好!好!說得好,這比能治癒曹操頭痛的討賊檄,令武後,肅然而驚的駱賓王的討武檄更為痛快淋漓,葛女俠,我如果有機會,定為你這一番義正詞嚴的佳言勒石立碑……」

  張永卻淡淡一笑道:「娘娘,浩封已畢,朝中遣急足送來了,請娘娘入寺,就寺中香案跪接受封!」

  葛天香怒道:「我沒有這麼無聊,告訴你一聲,我不回去,他也別再用什麼娘娘來稱呼我,我生來是個江湖人,永遠會是個江湖人!」

  張永淡淡笑一聲:「恭請娘娘入寺受旨!」

  他身畔的四名戒裝武士應了一聲,身形輕閃,已把葛天香包圍了起來。動作快得出奇,但楚平也夠快的,長劍青虹突閃,居然那四人又退了開去。

  鐵然一聲,四支長劍同時出鞘,也同時指住了楚平,動作一致,可見這四名武士的造詣與訓練。

  群俠都為之一驚,他們是識貨的,這四名武士不過二十多歲,身上還穿著銀片綴成的輕甲,腰中所繫的也是疆場所用的戰劍,劍身長有五尺,厚度與寬度也增加了一倍,因此重量也有普通所用的劍刃的三四倍。

  可是這四名武士在移動時,疾若飄風,衣甲沒有振動之聲,四支長劍離鞘,保有一個聲音,鐵然清脆,這證明他們拔劍的速度、動作是一致的,那是多年訓練的結果,而且也可以見得那四名武士的不平凡。

  葛天香在楚平逼退四名武士的時候,已經退出去,閃到燕玉玲身邊,而燕玉玲卻拔劍準備以助戰。

  龍千里連忙攔道:「弟妹不可,這四各劍士的造詣不弱,勁力更強,你看他們拔劍的速度就可以明白了,你上去不但幫不上忙,而且反會分了他的心!」燕王玲聲道:「我就是怕爺一個人支持不住!」

  在楚平的幾個妻子中間,只有燕王玲一個人對楚平最為尊敬,一直維持著以前的稱呼,叫他為爺,但她對楚平的關心也最切,同時也是楚平締煙最早的一個。

  她很謙虛都自甘居後,雖然如意坊的楚家媳婦們從無正庶大小之分,可是她一直都像自居於妾待的身份,這分謙虛反而贏得更多的尊敬。

  像龍千里他們,年齡比楚平大,排序也比楚平長,跟楚平他們還搭搭架子,但見了燕玉玲坐著一定站起來,也很少拂逆她的意思以示敬意。

  當然燕玉玲自己也很守本,不會有什麼使人難堪或過分的舉動,今天龍千里攔住燕玉玲是第一次,可見這件事的嚴重性,而燕玉玲也自知益浪,才低產作了解釋。

  龍千里輕聲歎道:「弟妹,八駿友出道江湖有二十年了,以劍技而言,楚兄弟是最佳高手,假如他應付不了,你進去也沒有用,還是在旁邊冷靜地看著,在必要時還能助他一臂之力,葛女俠,這四個人是什麼來路?」

  葛天香道:「我不清楚,聽說,他們是張永秘密親授的一批親信,最近才正式出來使喚,擔任宮門禁衛之職,一共是二十四名,每個人都有極佳身手,尤擅於聯手作戰。」

  龍千里道:「他們所用的是在戰場上才用的鐵劍,劍長而重,應是雙手合持揮擊,偏用於砍殺,可是他們都是單手執劍,而且十分沉穩,就像是我們使用普通的長劍一樣,因此這四人很不好鬥,尤其是聯手合擊!」

  燕玉玲道:「是啊!我就怕危急時,我們想進去援手也來不及了,龍大哥,你是否……」

  「我對自己的劍法有自知之明,當然比不上平兄弟,但是我沒有與這種劍手交手過,只是劍道萬變不離其宗,弟妹,使用這種兵器的人必雄於臂力,剛才我們對付的這些和尚也是一樣的。我們以寡擊眾,更宜於採取這種活動的戰法,兩個人反而是不如一個人靈活了!」

  這個燕玉玲當然懂,華無雙笑道:「千里,你說話瑣碎,聽起來急死人,快把重點說出來的不好嗎?」

  龍千里笑笑道:「弟妹,我相信平兄弟不會輸給他們,但萬一不敵,我們必須要出手援柬你還怕來不及嗎?那很簡單,對方有四個人,我們也準備四個人,每人緊盯一個,時刻都不放鬆,萬一平兄弟有危險時,各人看準自己的對象,隨時動馳援,不就行了嗎?」

  燕玉玲歎了一口氣道:「謝謝你,龍大哥,我是急糊塗了,這麼簡單的方法都想不到!」

  華無雙道:「燕妹,別以為這是簡單的方法,八駿友經過多少次撲突重圍,才體會出這麼點經驗,並不簡單,監視者必須看牢對方,心無旁驚,這樣在出戰時,才能一擊卻敵,或攻其所必救,或阻其怕必得,未發之前不動聲色,勁力凝聚,發如閃電,瞬息立至!」

  燕玉玲笑道:「是的!華大姊,我想我已經體會了,現在我就跟梅影姊妹她們說去,剛好四個人,我們每人看守一個就是了!」

  她把梅影、竹秀、芷君三個人叫過去,各人認定了對象,然後就全神端立凝視著場中。

  楚平站在中心,對緩緩逼近的四個的武士看都不看一眼,抬首向天道:「四位意欲何為?」

  這四名武士都不作聲,還是張永道:「楚大俠,你阻他們迎接葛娘娘回宮是什麼意思?」

  楚平道:「我不知道什麼葛娘娘,我只知道她是我們在搏鬥時擒來的俘虜,還欠著我們一點債,當時我們就對她的後人說過了,叫皇帝自己來解釋了我們才放人!」

  張永道:「本座可以代聖上…」

  楚平道:「你不行,皇帝只有一個誰也代不了。」

  張永用手一揮,四名武士飛快地地攻上來,仍然是不帶一點聲音,楚平身隨劍走,青虹閃處。對每個人都攻出了一劍,但那四人如同未覺,劍鋒掠過他們的身上,也絲毫沒有傷害到,因為他們身上所穿的一片片錦甲可擋刀劍,楚平發覺上當已是不及,四支長劍已同時襲到,他奮力避開了兩劍,腿上與肩上已各中一劍、而燕玉玲與梅影等四女也都同時撲過搶救。

  楚平在四名武士第一把攻擊下就受了傷,固然是出人意外的事!而四個女子在剎那間同時出劍,把四名武士同時逼退,使他們無法繼續追殺楚平,也大出張永的意外。

  因為他們四人身披堅甲,手執重兵,很不容易被人擊退的,尤其是他們所構成的合擊之勢,每一劍的攻都是楚來的致命要害。

  四支長劍只要擋不住一支,楚平就死定了,而張永的意思,似乎是存心置楚平於死地。

  先前要強制葛天香的,似乎只是一番做作,楚平在為葛天香解圍時、所發的劍招還不如剛才那一招凌厲,可是那四人居然退開了。而且放葛天香逸出,圍住了楚平。

  他們功擊楚平的攻勢配合得已經天衣無縫,若非龍千里與華無雙詳細地指點了方法,燕王玲他們是絕對無法把這四個人同時擊退的。

  因為燕玉玲等人一直在注視著戰局,她們的人雖在戰場之外,心神意志卻似與楚平連成了一片。

  楚平的劍取向那四人披甲的部位,一擊無功,而致身受處傷害,燕玉玲她們卻已看准了虛實。

  四條影子四支鋼劍,都是蓄足了勢子,一發而至,取的部位,都是四人的眼睛!

  那些地方是盔甲不及之處,雖不是致命之處,卻是反應最靈敏,極難受意志控制的地方!

  在任何狀況下,只要眼睛受到攻擊,人就會不自而然地作出躲避的反應。

  這四名武士名不見經傳,卻有如此高的武學造詣,而且自從現身之生,面目呆板無表情,也沒有開口說過一句話,一望而知是專予訓練來作殺手的死士。

  燕玉玲她們如果是攻他們的咽喉,相信他們仍然會不畏死地直撲而前,拼著跟楚平同歸於盡的。

  四女偏偏攻擊他們眼睛,而且是如此的急,四人不約而同地或偏或閃,錯身而過,放棄了對楚平的追擊,也使張永含笑的臉,一下子凍了起來。

  楚平肩上的一處傷還好,腿上的傷似乎很重,已經坐在地上,這個年輕人的鎮定,也是少見。先退下去,由我來!」

  燕玉玲道:「爺!你的傷……?」

  楚平道:「沒關係,我是故意受傷的,否則他們想在一招之下傷了我還很不容易!」

  燕玉玲一怔道:「你是故意受傷的?」

  楚平道:「玉玲,你一向不是多話的人,怎麼也變得這麼婆婆媽媽了,楚家如意坊的人與八駿友都不把生死放在心上人,受點傷算什麼。」

  楚平很少用這種語氣對人說話,尤其是對燕玉玲,可是今天他像變了個人,不但語氣冷梭而且神色也很淡漠,連華無雙與龍千里都覺得他太過分了。

  可是燕亞玲居然一聲不響,向三個女子揮揮手,都退了出去,那四名武士雖然布好陣勢,卻沒有阻攔她們。

  等她們退了下來,華無雙道:「燕妹……」她想說些什麼話給她,卻不知如何啟口。

  反倒是燕王玲道:「華大姊,是我不對,爺既然把如意坊的責任交給了我,是很信任我的,我的表現卻使他很失望,對他生死表現了太多的關切……」

  「這有什麼不對、你們是夫婦!」

  說話的是葛天香,她也忍不住了,但燕玉玲淒然一笑道:「我不行,楚平的妻子不行,因為如意坊的傳統是只有職責上有私情的,目前楚家沒有第二個人了,繼承如意訪的傳統擔子才交給了我,我若是沒有超然物外的修養,就無法挑起那個擔子」

  「那是種什麼傳統?」

  「那就是公而忘私,以天下為已任,以道義為所終的俠義傳統精神!」

  「這是一種超人的胸懷!」

  「是的!因此也不是人人都可以加入如意坊的!」葛天香不禁默然。
請注意︰利用多帳號發表自問自答的業配文置入性行銷廣告者,將直接禁訪或刪除帳號及全部文章!
您需要登錄後才可以回覆 登入 | 註冊


本論壇為非營利自由討論平台,所有個人言論不代表本站立場。文章內容如有涉及侵權,請通知管理人員,將立即刪除相關文章資料。侵權申訴或移除要求:abuse@oursogo.com

GMT+8, 2025-3-6 23:13

© 2004-2025 SOGO論壇 OURSOGO.COM
回頂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