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註冊時間
- 2007-5-12
- 最後登錄
- 2025-3-6
- 主題
- 查看
- 積分
- 149777
- 閱讀權限
- 250
- 文章
- 365980
- 相冊
- 1
- 日誌
- 8
    
狀態︰
離線
|
第二十九章
一行人來到五虎鎮,果見有百來戶人家集居一個市鎮,多半是賣吃食與客棧。
因為這是個小鎮,兩頭不著邊,都是山路,這兒剛好是兩端一天行程的交合點,過境的人必定在此歇宿過夜,所以才形成了它的繁榮。
群俠找了一家凌雲的酒樓坐定了,點了酒菜,陸華見小二送上了一味熱騰騰的紅燒鯉魚上來,就叫住他問訊。
陸華問話很技巧,他們進入這家酒樓的店號叫凌雲居,似乎與凌雲山莊有點關係,但是他的問話卻是從旁敲側的,笑笑道:「小二,你們這兒是小鎮,那兒來的這麼大的活鯉魚,別是脆過的死魚吧!」
小二連忙道:「客官,你放心,本號賣出來的萊絕對名副其實,牌上寫著黃河活鯉,絕不會假,不信你嘗嘗著,黃河鯉魚與別處不同,鮮大肥美。」
陸華笑道:「小二,黃河的水流不到山上來的,這兒離黃河還有百多里呢,難道是長了翅膀飛了來的不成?」
「客官,小號的東主是凌雲山莊的莊主南宮不平,他老人家就喜歡吃黃河鯉魚,整車整車的從汜水買了運了來,養在山莊上的魚池裡,日子久了,池子裡養不下,就撥一部交給小號,款待過路的客人以亨同好,所以小號的鯉魚每條都是來自黃河,它們雖然沒有長翅膀,可是生了四條腿帶四個輪子由黃河一路跑來的」
陸華道:「黃河的鯉魚,必須得要黃河的水養才能養活,放在別處就養不活,你這話就不確實了!」
「客官,你說這話就是內行了,莊主辟了魚池養黃河鯉魚,每月送個兩次也就夠了,幹嗎要三五天就派專車去拉一趟呢?主要的就是運黃河的水來,而且莊主怕車的人偷懶,隨便上好兒裝點水來。所以一定要在水裡帶著十幾條魚,魚到了山莊還是活的,就證明那確實是黃河裡的水,你各位是口福好,遇上咱莊主自己喜歡吃黃河活鯉,所以才有得供應,要不然在這山裡,想吃到兩尺來長的黃河活鯉,那可是有錢也沒處買。」
陸華道:「為了要吃黃河活鯉,竟然專辟魚池,三兩天就派車拉水來養魚,貴莊主倒是個懂事的!」
「客官有所不知,凌雲山莊的莊主本是南宮世家的子弟,前三代的老莊主南宮望,更是天下有名的第一大劍客,傳到這一代只得兄妹二人,莊主南宮不平早年生了殘疾,是不能走路,姑奶奶是南宮素青早嫁了,給莊主找了個地方兒,說是常吃黃河活鯉,可以活血治療殘疾了……」
楚平心中一動,他聽見文若虛曾經叫過蝙蝠娘子的名字,也是素青二字,原來一邪中的千面觀音的名字叫南宮素青,但她既是萬劍堡主花無忌與廣法上人的女兒,怎麼又會是南宮家的女兒呢?看來這裡面大有蹊蹺。
陸華揮退了小二的才道:「楚兄,文若虛的妻子叫素青,也許就是這凌雲山莊的南宮素青,他們兩口子投止在凌雲山莊,應該是沒問題了,至於她何以又成為廣法上人與花無忌的女兒。只有到凌雲山莊一問才知道,這魚倒是真的黃河活鯉,可以嘗嘗新!」
朱若蘭道:「黃河活鯉天下美味之一,我倒是沒口味,究竟有什麼好吃的」
「黃河之鯉,他到產卵之際必喜逆流上游,在山西龍門附近,水流較急,但母鯉毫不畏懼,奮力上躍,故有鯉魚躍龍門之說,因為它逆水上游,勁力很大,所以肉質細嫩,而且母鯉在產卵時,在水中奮游千里,不停不息,敢不再覓食停留,全仗腹中的一塊油脂以為滋養,所以那塊油脂特別補,而且還有活血療風之效,南宮不平如果患的是風癱而不良於行,吃黃河活鯉來治病倒是用對了,不過要說此魚多好吃,實在不如江南,還帶著土腥味,黃河流經之地都較為貧窮,能夠有這樣的魚吃已經很不錯了,因以視作美味,較之江南魚米之豐美,實在還差一層,只是嘗嘗而且。」
不過那條魚的確不錯,雖然有點土腥味,但是因為烹調的手法高明,居然把那點腥味也掩去了。「
這條魚是兩尺來長,重約六七斤,而且是滿含魚卵的母鯉,肚子裡的魚子有一斤多,陸華還特別介紹道:「黃河之鯉,最佳的還是在汜水一帶,它們從下游上來游到這兒已近一半途程,體內的潛能,也發揮到最佳之際,過了山西龍門,則餘力已盡,滋補之性大減了,而這些魚子都是將熟之際,味道奇佳」
他為楚平夾了一塊,楚平笑著推開道:「我不吃魚子!」
朱若蘭道:「有些地方習俗不讓小孩子吃魚子,說是吃了會笨,難道你也相信有此一說?」
楚平道:「雖有此說,我也不是小孩子,我不吃魚子是另有原因,因為我們楚家體人丁單薄,我母親信怫,以為吃魚子有傷天物,所以不讓我吃。」
給他這一說,朱若蘭與梅影、燕玉玲、葛天香都不吃了,楚平道:「你們吃吧,我只是從小養成了這個習慣而已,我不吃魚子,但照吃魚肉,魚肉上桌能餐,那些魚子也都完了,積明德之說實在無稽!」
陸華笑道:「那種說法只是老夫人為鼓勵楚兄的善念而已,真的原因恐怕是魚子內的陰性太重,小孩子吃多了有損陽剛之性,但是對婦人之體卻是滋補之劑,尤助於生育,如果楚家人丁單薄,各位夫人倒是該吃吃!」
幾位女的聽他這麼一說,臉都紅了,不過他們對那盤魚子倒是都吃了不少,心裡是想能多生幾個兒子!
一頓酒茶吃了將近一個時辰,楚平首先發現陸華沉沉欲睡,然後是如意把頭扒在桌上,接著是梅影,燕玉玲也支持不住了,葛天香忽然警覺,不對,人有搗鬼!但她的警覺也只不過叫出那句話,身子一軟,趴在桌上,楚平支撐著想爬起來,但是沒能如意!
只見那個店伙哈哈大笑,執了一把刀過來。
陸華也昏昏欲睡,但是勉強撐住了,只是四肢無力,難以行動,一看清形很嚴重,拚命想運氣,卻很難把一口真氣提起來,只得鼓著最後的一點勁兒道:「朋友!高明!高明!我們都是闖蕩了十幾年江湖的老手了,居然會栽在你這家黑店裡!」
小二笑道:「閣下弄錯了,凌雲居是五虎鎮上最大的一家酒樓,多年來一直現規矩矩的做生意,怎麼會是黑店呢?」
陸華歎了口道:「正因為如此,我們才會著了這兒,如若貴處真是黑店,又怎麼逃得過我們的眼睛,只是敝人有一點不明白,貴店非黑店,我們又無怨無仇,閣下為什麼要這樣對待我們呢?」
小二道:「很對不起,這是姑奶奶的吩咐!」
「她知道我們會來?」
「她前天來到這兒,後面跟了個鬼鬼祟祟的和尚,就知道你們不會找嚴格的,所以今天一早,她特別送了條迷魂鯉,這個名詞兒倒挺新鮮的。」
小二笑道:「這是姑奶奶想出的妙方兒,把魚子浸在迷藥裡面,等魚子吸進了迷藥後,用水沖洗乾淨再放進魚肚子裡一起烹調,魚子裡面有迷藥,魚身上卻沒有,你們吃魚的時候,只是在魚身上試過認為沒問題,就放鬆了戒心,絕不會想到迷藥在魚子裡面!」
陸華歎了口氣,心中卻大為安定,因為只是魚子中有迷藥,但是他們中間,至少有個人沒有被迷倒,因為楚平沒有吃魚子。
但是對方這種巧妙的構思,卻也使人折服,因為這種迷藥帶一種醇烈的酒味,她若下在酒中,則又有點迷藥的氣味,極易發覺,但是放在魚子裡面恰好把這兩種氣味都掩住了,為瞭解腥烹魚時要下很重的料酒,而魚子本身,偏又帶那麼一點杏全的氣味!」
他們進了這家店,確稍懷戒意,每道酒菜,都加以細心的檢驗才下筷,這道紅燒魚上來,陸華也試過,什麼毛病都沒有,才放心地吃了,那知道藥會下在魚子中,而煮熟的魚子,粒粒都很結實,藥性不會散發出來,一直到嚼碎了,吞下肚子去,藥性才漸漸滲出。
所以陸華頓了一頓,他已經十分疲倦了,強打起來精神,再問一句道:「小二,你做些事,你們莊主知道嗎?」
小二道:「莊主很少管事,姑奶奶雖是出嫁了,不時還歸寧來探視一下,家裡的事等於是姑奶奶在管!」
「你打算把我們怎麼辦?」
「姑奶奶吩咐過了,各位的武功都很高,叫我特別小心,不准傷害各位的性命,我想這倒是個難題,因為那迷藥的性能雖烈,最多一個時辰後,就會慢慢失效了,我只好挑破了各位的氣海穴,挑斷各位四肢的筋絡,廢了你們的武功,使各位無法再動武!」
陸華道:「小二!我警告你一句,凌雲山莊盛名得之不易,你如果是南宮家的人,就要為南宮家想想,不要把數十年的聲名毀於一旦!」
「凌雲莊跟少林寺的和尚們怨結深了,凡是從不少林那邊過來的人,我們絕不放過,姑奶奶專門配製的迷鯉魚,就是專為對付你們用一點破氣功,割斷筋絡,已是最客氣的,朋友,你了吧!」
陸華終一支持不住了腦袋一垂,昏昏地開始料理吧!
拿起左手的短劍,正向陸華的氣海穴上戳去,忽而感到脖子一涼,一支長劍抵在他的喉頭,小二還以為是店中的同伴開玩笑,連忙道:「馬二混,你要死,快把傢伙拿開,這玩笑也是開得的。」
但是那支劍沒有拿開,反而往前推,壓得他的脖子很疼,他知道不是開玩笑了,因為他是店中最高的負責人,馬二混只是他副手的,雖然偶而也開開玩笑,但絕不敢如此的放肆,可是他抬起頭來,卻更為吃驚了,因為這支劍是握在楚平的手中,兩隻眼睛有如閃電般地瞪著他,使他嚇了一個哆嗦,失聲道:「你!不是已倒了嗎?」
楚平冷冷一笑:「少廢話,只有我問你,沒有你問我的份,老老實實地回答,否則就有你受的!」
小二連忙道:「你…你要問什麼,既然你沒醉倒,什麼話你都聽見了,我都全說了……」
他口中打著支吾,身腳開始動作,朝後一仰。短劍擲向楚平,然後一連三具虎跳翻出去,阻敵退身一氣呵成,身手確是不凡,可是他才把身子站定,似乎覺得臉上一涼,那支劍仍是比著他的咽喉,劍身上穿著一隻血淋淋的耳朵,他才感到左耳的疼痛連忙伸手一摸,卻摸了一手濕濕的鮮血,臉色不禁大變。
楚平站在他的對面左手卻拿他擲出的短劍,將柄又朝他打過來冷冷道:「閣下身手不弱,再來一次!」
小二伸手想去接過短劍,再圖排命一搏的,但是手接到刀柄,忽又縮了回來道:「算了,你的劍術太高,我打不過你,要殺要剮隨你,技不如人嘛!」
他很聰明,知道對方自己多吃點苦頭,但是對方是個修為很高的劍士,不屑對一個手無寸鐵的人出手所以才把短劍還自己,他乾脆來個拒絕抵抗!
楚平卻冷冷地道:「你以為來上這一手就能難住了我!」
劍柄朝他掌心一塞,長劍又動,再度出在他面前時,劍身上已經穿著兩隻耳朵了。
小二心膽俱裂,雖然右邊耳括處又開始熱辣辣地痛了起來,他卻不必去摸了,無須懷疑右耳括又穿在對方的劍上.削耳雖痛,但是卻被心中的驚惶掩住了,第一劍丟掉右耳,他是在退閃中沒看對方的出手還可說,這一次對方就在他面前,他只見到劍光一閃,右邊的耳朵就劍上,這是什麼樣的劍法!
更苦的是對方拿住短劍的劍尖,把劍柄送來,點向他的胸口,出乎未能地伸手去擋,因為勁太大實在擋不住,忍不住握住了劍往外推送,就在這時候對方動的劍,已完成了割耳穿耳於劍的兩個動作,劍鋒貼著臉頰過去,卻不傷及臉頰,這份功力,的確非所能及。
店小二嚇得呆住了,兩隻眼睛望著對面的這個青年人,雖然耳輪已落,卻不影響他的聽覺,因此仍可以聽見冷冷地聲音道:「我叫楚平,你聽過這個名字嗎?」
「小的叫葉長根,是凌雲山莊的世僕,五虎鎮總管。」
「五虎鎮總管?這整個鎮都是凌雲山莊的」
「是!——是的,鎮是凌雲山莊建立後而設的,鎮上的人家都是凌雲山的世僕。」
「這就是說我們無論在那一家打尖,都會遭到暗算了!」
「楚大俠,這是姑奶奶的吩咐,即使各位不落店,小的也受命要留下各位!」
「那你又準備用什麼方法呢」
「什麼方法都用,事實上各位非停留下來不可,因為這兒到凌雲山莊去,只有一條小路,持石級而登,四馬不通,只有步行登臨,所以有法子能留下各位的。」
「你說的姑奶奶就叫南宮素卿,又號千面觀音,她的丈夫就是妙手空空文若虛,是空空門主吧?」
「姑爺叫文若虛不錯,但他們的外號是什麼不知道了。」
這倒是可能的了十三邪中只有外號而很少留下姓名的,以三大邪神而言,就以號代名,誰也不知道他們的姓名了,楚平又冷冷地道:「你用迷鯉魚害過多少人?」
葉長根剛想說話,但是接觸到楚平冷峻的眼光後只得又頓住了,楚平冷冷地道:「如果你敢不說實話,我就一劍砍了你去問別的人,你們的行為百死而有餘。」
葉長根只得道:「前後一共有九個人,那都是姑奶奶引來的仇家,楚大俠,這的確不關小的事。」
「那九個人都沒有再離開這個鎮吧!」
葉長根頓了一頓道:「是的,姑奶奶精擅易容之術,她能化裝成任何人,她把人在這兒放倒後,又化裝成對方的模樣,在外面轉了一下,然後再突然失蹤,所以從沒人疑心到凌雲山莊來,不過對各位,姑奶奶只吩咐廢了各位的武功,絕不害各位的性命!」
「迷魂鯉的解藥呢?」
「沒有解藥,這藥性在兩個時辰後自動會解…」
「葉長根,你少給我來這一套,迷魂鯉中的迷藥是兩個時辰後自動失效,可是另有失功散與軟功散的成份在內,所以才要你點破我們的氣海穴,割斷我們的筋絡,目的只是掩飾那兩種藥性而已,否則單是廢除武功,只要震散氣海穴就行了,何須如此費事,老實點,快把解藥拿出來吧!」
葉長根臉現怖色道:「楚大俠,小的確實不知道,你殺了我也沒有用,迷魂鯉是莊上送來的,以前只用來對付一兩個人,迷倒了後,立刻送上山莊去,只有這一次因為的對付的人太多,姑奶奶才吩咐就地處置,不必送去了,所以小的並不知道除了迷藥之外,還有別的東西,更不知道解藥何在!」
楚平冷冷地道:「葉長根,你在逼我用殺手!」
翻起一劍,把葉長根的臉上挑去一塊,這時坐在櫃台上上老頭兒突然抓起了算盤,一抖盤上的鐵珠像雨點般的飛出來,但是這老兒很絕,算珠不是攻向楚平而是攻向了桌上那一大批迷倒的人。
楚平大驚失色,因為那些人都這昏睡不醒這一片算珠勁厲無比,被打中了那有命在,情急之下,無法再作考慮,劍光一灑,竟施展了身劍合一之法,衝向那一片珠雨,好不容易,才算及時趕上,錚錚聲中,碎珠如雨般地灑落,楚平更為憤怒,看見葉長根與那老者往外逃去,一聲厲喝,仗劍追了出去。
但是那兩個人才一出門,卻被一對身披袈裟的老僧擋了回來,頭一人正是少林戒持院的老主持智凡上人!
但是他朝楚平合什一拜道:「楚施主,事出非常,而且還牽出了另一件陰謀,老鈉援手來遲,尚請恕罪,貴友及尊夫人所中之迷毒,老鈉雖然能解,但會很費時,最好是能取得解藥,目前鎮上的人都為老鈉住……」
楚平道:「好,那就請大師暫時照料那些人一下,楚某上山向他們要解藥去,趁著他們還不知信,或許尚可一為,如若過時楚某不下來,上人再行斟酌行動吧!」
他飛身提劍向山上奔去,一直來到凌雲山莊之前,卻見一個中年人坐在輪椅上緩緩由內而出道:「誰?幹嗎?」
這個似乎不喜多言,楚平收起了劍拱手道:「在下楚平!」
禮畢雙手放落在扶手上,只聽劈劈連聲,車把手中射出一連串的鋼珠。
楚平再也沒想到對方在一見面之下,會突地來上這一手的,一個措手不及,鋼珠又急又強,躲閃是來不及的只好硬一口氣,聽任那兩串鋼珠打在身上!
鈴鈴一陣激響後,楚平仍是站立著,坐在車上的南宮不平的臉色才變得驚慌,強自鎮定道:「好功夫!好功夫,難怪能威震天下,威蓋八表,在下是真心服了!」
楚平冷冷地道:「南宮莊主這輛車子的製造很精妙!」
南宮不平乾笑道:「敝人身患殘疾,不得不以此代步,而且敝莊早年與少林結怨,強敵壓境,不得不裝上一些防身之具,閣既然從少林過來,想必一定知道少林與敝莊的過節,怪不得敝人呀!」
楚平道:「少林上代與莊主的先人或許有所不和,但少林謙沖為懷,對先人們的過失深表遺憾,並未存在有敵意!」
南宮不平冷笑道:「聽他們鬼話連篇,如果不是他們心存報復,為什麼昨天派人偷躡在舍妹之後,今天又挑撥閣下前來尋事生非?」
楚平道:「那要問令妹做了些什麼?」
南宮不平怒道:「敝人自慚無能,未能發揚先前盛名,而且又患了殘疾,致令弱妹受人欺負了閣下既然是代少林前來架的,南宮不平手無反抗之力,只有任人欺凌,那兩筒穿月彈沒有傷了你,算你本事大,南宮不平就在你面前,要殺要剮,聽由你下手好了!」
楚平道:「莊主,我說過是為少林來打架的嗎?」
「凌雲山莊只跟少林結怨,此外沒得罪過任何江湖朋友,與閣下更是無仇隙,何勞閣下登門賜顧」
楚平哼了一聲道:「原來莊主就是為了這個理由,才一見面就賞了在下兩簡鐵彈嗎?」
南宮不平道:「我行動無力,功夫早就擱下了,如果不先發制人,豈不是只有坐候宰割的份嗎?——
楚平歎了口氣,莊主的戒備不無道理,但至少也應該問問清楚,難道一個人都是上門來生事的?」
南宮不平道:「至少在我雙腿廢之後沒有人為了其他的理由來過,驚弓之鳥,我必須保護自己,難道閣下不是來找麻煩的,難道你是上門來交朋友的」
楚平被他問住了,他剛才強運真氣,雖然擋住那兩筒鐵彈,但真氣受震,傷得不輕,他急於取得解藥,忍住沒顯露出來,此刻卻已微感不支,於是一整臉色,露出冷漠的神色道:「不錯,我也是來找麻煩的,便不是為少林而來,是令妹偷取了我的東西!」
南宮不平怔了一怔道:「楚公子,南宮為武林世家,舍妹嫁的丈夫也是富甲一方之家,她會偷你的東西!」
「絕對不會錯,而且是她從我這掏去的」
「我還是不信,舍妹要什麼東西到不了手,何至於……」
楚平道:「她拿了我的七寶奇珠」
「七寶奇珠?那就難怪了,楚公子,這個我相信。但她取你的七寶奇珠卻是為了我,治我的雙腿殘疾,我這雙腿是我在煉藥時,不慎為藥氣所透而中了毒,只有七寶奇珠中的辟毒、避火、寒光、暖玉、押忽五珠齊集,和能治我的殘疾,我只是聽說世上有此七寶奇珠,想不到她真弄到了!」
楚平道:「假如是為莊主治療殘疾,未始不可以請商,令妹的那種手法似乎太過份了!」
南宮不平十分與興舊,可是看見楚平的臉色,又冷靜了下來道:「假如舍妹用不正當的手段取了你的七寶奇珠,請你原諒她,因為她是為了我,但現在我已經得罪了你,你也不會放過我,就請你殺了我吧,我一死,她拿了七寶奇珠也沒用了,自然會還給你,他們夫婦的技藝還不錯,但是給予對不起你:求你放守他們!」
楚平道:「如果七寶奇珠能對莊主有好處,自然可以商量,但是令妹用迷魂鯉迷倒了我的同伴們!」
「這實在太過份了,迷魂鯉中不但有迷藥,而且還有散失功力的藥物,這要趕快想辦法!」
「所以楚某前來要解藥!」
南宮不平從懷中取出了個瓶子道:「解藥在這裡,楚公子拿了快去解救貴友,別的問題以後再談。凌雲山莊與少林結怨至深,已經夠沉重了,我不想再樹下別的強敵!」
楚手伸手想去接藥,但是他感到真氣有點不繼,一走路,很可能露出破綻,他年到過平並不是個很正直的人,所以對自己如此,完全是為自己的武功所鎮,絕不能讓他發現自己受了傷,因此淡淡地道:「我末與令妹一談,敝友都在底下,莊主另外叫個人送藥下去,有人照顧敝友,等那個問題解決了,我們再談!」
南宮不平道:「公子莫非還不信這解藥是真的!」
「最好是真的,五虎鎮的人已全部被制,凌雲山莊出路都全部被封死了,我是為免引起更多的衝突而單獨上來求解藥,假如我那些同伴出了事,凌雲山莊會成為一片廢墟,再也找不到一個活人了!」
南宮不平歎了口氣,叫了一個人出來,吩咐將藥送下去,楚平道:「藥送到你在那兒等著,一直有了回信,你再帶回來,我這兒等消息」
那人急急地走了,南宮不平道:「楚公子!你放心,我絕對不會騙你凌雲山莊還惹不起你!」
楚平連話都不說,只是冷冷地盯著他,南宮不平只得也靜默著,足足過了一個時辰,那個人才上來,過一柄玉如意,那是智凡上人手串的拿著的,也是一切如意的意思,楚平吁了口氣,終於支持不住,口噴鮮血倒地。
當他醒來時,人已在一間石室中,文若虛在上面看著他。
楚平慢慢地站起來,他覺得精神已恢復了大半,心中很,照說他受了那麼重的傷,又忍了那麼久,內創很重,短時間內絕難康復的,怎麼會一下子起來呢?
文若虛在上面輕輕地道:「楚大俠,你怎麼樣了?」
楚平對這個人厭煩到了絕頂,根本不原理他,只裝得軟弱封鎖力的樣子,又坐了回去,文若虛道:「楚大俠,我給你餵了一顆九轉毒龍丹,那是療治內傷的,補損元氣地最上聖藥,舉世只要得氣就快運氣調息一下,使力行開……」
聲音中充滿焦灼,但也充滿了真摯,楚平根據體能,倒是相信了,他也聽說過九轉毒龍丸之名,知道它確有生死人而肉白骨之神效,難怪自己在那麼嚴重的內傷之下,居然一覺醒來,霍然而好了。
只是這種稀世罕遇這珍品,文若虛把它從青漲毒龍宮中偷盜出來,必為很不容易的事,而他竟然肯自己服下,則更是令人難以相信了。
文若虛見他在猶豫,連忙道:「楚公子,我說的都是實話,難得你的體質那麼好,潰血將近合許,脈已若游絲,服下了毒龍丹後,不過才三個時辰,你已經醒過來能行動了,你快安神養息一下,使藥力行開,我在這兒替你守護著,免得那婆娘來了!你就沒機會了!」
楚平朝上一拱手道:「多謝文兄賜藥救助之德,可能是藥物靈效太著,兄弟已經好了!」
「好了!會這麼快?」文若虛似乎不信。
楚平一笑道:「小弟強行運氣,硬抗令舅穿月彈,雖然受震傷,實際上卻不如看來那麼嚴重,兄弟在難以支持的時候,立即運氣將積存體內的震傷淤血完全吐了出來,而且更減弱脈息,以行自療之法……」
文若虛一怔道:「楚公子,這樣做不太危險了嗎?」
「是的,那時我放鬆自身的戒備,任何人都能輕易的殺死我,看來確是有點危險,但是我想這也未常沒有好處,正因為人人都能傷得了我,大家反而對我沒有戒心,不會來傷害我了,反而較為安全,那時我如果逞強支撐著,真氣不繼,也撐不了多久,而且令舅為人陰狠,很可能會立出殺手!」
文若虛怒哼了一聲道:「什麼令舅?一對狗男女!」
楚平這下子可怔住了:「那不是令勇?」
文芳虛怒聲道:「今天傷你的是那狗踐人,南宮素卿,南宮不平得到七寶奇珠後,忙著去療傷了!」
楚平更為驚奇道:「尊夫人易容喬扮的!」
文若虛冷笑一道:「她有千面觀音之稱,化身千百,雌雄不分,連我都會常會弄錯,何況是你呢,而且她根本不是我的妻子,是南宮不平的老婆!」
「什麼?他們不是兄妹嗎?」
「她跟著我的時候是南宮素卿,而她真正的姓名是花媚兒,也是少林那個老和尚的女兒,花無忌為了廣法那老和尚,病死在埋根山莊,也就是現改為文殊院的地方,生了一個女兒,學了她母親一身詭備百變的易容身法,有一天來到了凌雲山莊認識了南宮不平,兩個人都想對少林採取報復,因而結合,修煉一些歹毒的功夫時,我的妻子南宮素卿恰好歸寧無意中破壞了他們的練功,害得南宮不平走火入魔,毒火流入雙腿經脈中,成了殘廢,花媚兒一怒之下,殺了我的妻子,然後自己就裝成了南宮素卿。」
「這聽起來似乎太令人難以相信了。」
「楚公子已經見到了她的化身本事,她裝個小和尚時,連少林的僧人都不易認出。」
「可是文兄難道也分不出來嗎?」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