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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 江湖三鬼怪
他伸出右手,用力壓住傷口,勉強坐起來道:「小子,你用的是紫電劍?」
「我也不知道它的名字,只是信手抓來,如果沒有劍,我用一根樹枝也照樣可以破你這一招。」
「但你手中拿的卻是紫電劍,你是從那裡得來的?」
「虎山遍地是寶,一柄劍算得什麼,如果你能留住性命,我會送你更好的東西。」
「老夫實在不甘心這樣死去,至少我該看看那些寶藏!」
「可是你的運氣太壞了,整個心臟全碎,連最後一點願望也無法實現!」
「是你的手法太狠,小子,你總該告訴我這一招劍法的名字,讓老夫死也瞑目。」
「很遺憾!你只好做個糊塗鬼了!」
「老夫也是一名劍手。」駱北通怒聲道:「我死在你的劍下,有權要求知道它的名稱。」
「問題是我自己也不知道。」江城子聳聳肩道:「在下從五歲開始練劍,從來就不問名稱,隨機應變,遇到什麼情況就用什麼招式。」
駱北通先是一怔,隨即長歎道:「不錯!以不變應萬變,這才是一個劍手最基本的條件,可是老夫學一輩子劍,竟連一個起碼常識都忽略了。」
「越是簡單的道理,越不受重視。」江城子道:「你們這些人所學和所做的全都是為了敵人,劍術上當然不會有太高的成就。」
「老夫不同意你的說法,千手劍陶宗旺在江湖也是出名的第一快劍,我有把握出劍快過他三倍。」
「快過他十倍有什麼用,最多比他晚死一刻。」江城子道:「陶宗旺的千手劍是以殺人多而成名的,並不是他的劍快。」
「怎樣才算快劍?老夫會過不少名家,以劍術造詣來說,陶宗旺確已稱得上高手。」
「你所指的名家不過是一批庸才!」江城子道:「真正劍手,你連見都沒見過。」
「小子,你太狂了!」駱北通無力的怒吼道:「老夫所指的名家,他們都是一代宗師,十大門派中,素以劍術成名的武當掌門,還輸給陶宗旺半招。」
「你的劍又比陶宗旺快,這樣說,真正天下第一快劍就是你了。」
「事實確是如此,所以老夫死在你的劍下,永遠難閉眼睛。」
江城子冷笑一聲,突然左腳一挑,一截三尺多長的未燒完枯木已飛起四五丈,他的身子也緊跟著凌空躍起,紫芒乍閃即逝,他人落回地面時,那截枯木正好落在駱北通面前。
駱北通的雙目卻像死魚一樣緊盯在那截枯木上。
「就憑這一劍,你能接得下嗎?」江城子冷漠的說。
原來那截枯木粗不過手臂,但四周卻整齊的留下一百三十六道劍痕,深淺一樣,不僅顯示出江城子的劍快,腕力也運用得恰到好處。
駱北通嘴唇動了動,似想說什麼,但卻噴出一口鮮血,倒在地上不動了。
江城子撿起青虹劍遞給楚湘玲道:「小玲,這柄劍就送給你吧!明天可能用得著。」
楚湘玲接過劍,朱伯魚才輕歎一聲道:「小子,你的劍比劉二白還快得多,老夫幸虧沒有動那些寶藏的腦盤,否則我的喝酒傢伙就保不了。」
江城子有些黯然道:「劉二哥和我的劍路都偏重於一個快字,但劉二哥的招式中殺機太重,晚輩在此荒山中十多年埋首練劍,本來以為已經做到養氣功夫,誰知見到劉二哥的棺材後,忍不住又開殺戒!」
朱伯魚道:「老夫本來不主張以殺止殺,但強存弱亡,卻正是這洪荒世界中,求生的方式之一,你如不大開殺戒,此刻躺下去的就是咱們了!」
江城子走過去捧起一罐酒,一口氣就喝光了,才抬頭看看天色道:「咱們還是照原計劃進行,但各位都很累了,先在這裡調息一下,再迎接明天的更艱苦戰鬥。」
經他這一說,每個人都有一種疲倦的感覺,尤其是商七、賈八和扈三娘等人,他們經過一連串苦戰,再加上數日奔波,全憑著一股精神在支撐,此刻卸下重擔,卻像是身心都有了寄托,精神一懈,全都坐在原地運功調息起來。
江城子默運內功聽察一下,證實附近確已沒有外人,才低低的發出一聲輕嘯,雪地上已迅如閃電般奔來兩頭全身白毛巨虎。
他輕聲吩咐一陣,二虎點點頭,又轉身疾奔而去。
上清真人這時卻走過來道:「這是兩頭神虎,世間已不多見了。」
江城子點點頭道:「道長對虎類很有研究吧?但不知野人山老虎多不多?」
上清道:「貧道與虎類接觸機會不多,只是根據記載猜測而已,這兩頭虎全身皆白,無雜毛,應該是虎中之神,野人山上虎也不少,卻比虎山少得多了,不過那裡的環境很適合虎類生存。」
江城子目中一亮,沉思片刻道:「晚輩想拜託道長一件事……」
但上清不等他說完,突改傳音道:「貧道知道施主的意思,這是劫數,在劫的人畜都逃避不了,等過了明天,貧道答應替你把虎山的虎帶至野人山,他們會繁殖很快。」
江城子也施傳音道:「為什麼要等明天?晚輩想請道長連夜動身,至少可以讓這些與世無爭的動物能夠兔去一次劫難。」
「今夜絕對不行!」上清道:「而且貧道等也不能離開,咱們要隱身在暗中幫助你救一個人。」
江城子一怔道:「救誰?」
「一神!」上清道:「九指神僧在五更後會被人帶來虎山找你。」
「找我?」江城子更加不解道:「九指神僧能來虎山,怎麼會要我救他?」
「貧道剛才暗觀星斗,並卜了一卦,根據卦中指出,九指神僧已受惡人所制,並失去自由且有生命危險。」
「這個惡人是誰?能一舉制住九指神僧,該不是普通江湖人?」
「貧道只能推算出他們是熟人。」
「他們既是熟人,九指神僧又怎麼會受制?他們來虎山又有什麼用意?」
「卦上沒有明確顯示,但咱們在場人中,卻只有施主一個有能力救他。」
江城子想了一下,道:「此事咱們該和朱老前輩商量一下,他們都是一神二仙中人物。」
「不行!朱老兒的火爆脾氣,一如當年,他如果知道此一消息,準會自動迎上去,那樣會把事情弄得更糟。」
「九指神僧乃當代頂尖高手,他既受制於人,晚輩能救得了嗎?」
「卦上顯示,只有施主具此能力,但你本身也有很大危險。」
「晚輩並不在乎危險,但總該知道對方是何等人物。」
「貧道法力不足,測不出對方身份,不過他們似乎也是為了寶藏來的。」
「會不會也和無類教有關?」
「目前還不是,將來就很難說了。施主如不能將他們收服,最好還是殺了他們。」
「九指神僧是否還有自救能力?」
「他功力雖然未失,但神志不明,施主在出手救他時應千萬小心。」
「他們在天亮前可以到虎山嗎?」
「大約在晨時左右,但貧道擔心的是無類教高手也在那時趕到。」
「無類教的人不會有那麼決,道長也該調息一會養養精神,晚輩還要到附近走走。」
「施主也要多休息,明天這一戰相當艱苦。」
「晚輩自小就在艱苦中長大的,尤其在虎山這十多年來,沒有一天輕鬆過。」
上清道:「貧道有一事想請教施主。」
「道長請說,在下對江湖中所知有限。」
「不是江湖中事,而是關於虎山的骷髏洞是否真有此事?」
江城子點點頭道:「那也是神算子前輩留下的,他本以為減少一部份壞人可以使江湖平靜,但這一次他卻算計失誤……」
上清忙道:「貧道身上有一張師祖留下的明細圖,施主請拿去對照一下,也許對明天之戰有幫助!」
江城子目中一亮道:「多月照寒山,道長不是上清真人!」
上清道:「沙場逢絕壁,上清還是上清。」
江城子興奮的拱拱手,道:「果然是神算子前輩指定的人。」
他說著,伸手從懷中又掏出一本羊皮冊子遞給上清,道:「神算子前輩在留書中曾有交代,十年之內,如果道長還沒有來,叫晚輩先習星宿門絕學,如再過十年還等不到道長,就毀去這本絕學,以免落入壞人之手。」
上清雙手恭敬的接過羊皮冊子,也給江城子一張地圖,二人就坐在原地互相研究起來。
大約過了半個時辰,江城子首先站起來道:「道長可請玉清真人共同研究,如有疑問,晚輩回頭再來解說。」
「施主可是已經找到了退敵之策?」
江城子苦笑一下道:「根據圖上所示,確是退敵良策,只是太殘忍了。」
上清一怔道:「師祖先前並不是嗜殺之人?」
江城子道:「問題是無類教這一次發動攻勢,來人太多,如按圖上所示,可以不費吹灰之力將他們全部消滅於虎山。」
上清道:「施主難道已探知獨孤恨天派出多少人?」
「大約在五百人以上。」江城子道:「而且每個都是高手,咱們總不能把他們全殺光。」
上清也有些為難的歎了口氣道:「五百多人當中,至少也有好幾個好人!」
「晚輩也是這樣想法。」江城子道:「所以我得先趕去佈置一下,萬一他們當真都是些冥頑不靈之輩,咱們也只好盡人事了。」
他說完拱拱手,旋即轉身如飛而去。
上清和玉清,兩個人跪在雪地上,全神研究那部小冊子。
他們急著練的不是武功,而是專攻星宿卜卦方面各類絕學。
正當二人全神貫注於書本中時,雪堆後面已如期風般飛來一條身影。
那人的輕功當真是高到了極點,不但快如閃電,而且落地無聲,以上清、玉清及在場的那麼多高手,竟沒有一個發現來了強敵。
他停在兩名道人身後,運目將那羊皮冊子打量一陣,突然雙掌齊出,迅如閃電般朝二人頂門拍去。
他掌出無風,但所蘊藏的暗勁卻強烈無比,上清和玉清如被擊中,就是鐵人也會震碎。
但就在千鈞一髮之際,上清和玉清的身子突被地面湧起的一股潛力,將他們托著向前送出五尺。
那人似乎很感意外,但雙掌已經劈出,收回已來不及,只啪一聲巨響,地面被他的掌風,擊了一個大坑,而江城子給上清的那本羊皮冊子還遺留在當地,也被他的掌風震得飛起四五丈高。
那人身形如電,雙腿一弓,緊隨著羊皮冊子躍起,一伸右掌,已被他接在手中。
與此同時,空中又出現了一條人影,冷哼一聲,掌心吐力,把他硬震回地面。
來人也是個道人,年齡跟上清和玉清差不多,內腑顯然已受重傷,靜立原地調息。但上清乍見這個道人,不由臉色一變道:「凌雲,你果然是大有來頭,竟然一路跟蹤到此地,咱們卻沒有發現!」
凌雲深深喘了口氣道:「老夫如不是為了本星宿門武學,早已就宰了你們這兩個狗雜毛!」
上清道:「你剛到上清觀,貧道就暗中觀察過,你裝襲啞遠赴野人山,原來是為了本門絕學,可是你並不是星宿門傳人。」
凌雲道:「我是那裡人你們別管,看在這十年來香火之情。我暫時饒你們一命,但你們不准洩漏風聲,說星宿門絕學被我偷走了!」
上清怒聲道:「休想帶走本門絕學。沒那麼容易,快點把它留下,或可放你一條路!」
「你們死到臨頭還不自知。」凌雲道:「我如想殺人,不過舉手之勞,你看看這小子就知道了,他雖然一掌將我震傷,可是他自己也活不過半個時辰!」
剛才從空中將他震落地面的是江城子,他此時果然臉色蒼白,雙目無神。
上清暗中一驚,趕忙走過去道:「施主,你真的也受了傷?」
江城子道:「不是受傷而是中毒,這個道人全身都是毒,兩位要多小心。」
凌雲獰笑道:「你小子還是關心自己吧!老夫如想殺他們兩個雜毛,隨時都有機會,不過他們現在對我還有利用價值……」
只聽朱伯魚一陣冷笑,打斷他的話道:「五毒道人,原來是你,老夫十年前在上清觀就覺得你有點面熟,只是沒想到是你這個毒雜毛。」
五毒道人冷冷的道:「我如果不是另有任務在身,當時宰你這個老酒鬼,易如反掌!」
「你裝得像孫子一樣,既聾又啞,連話都不敢說還敢出手!」
「老夫用不著出手,隨便弄點毒,你們一個也別想活。」
「剛才你一現身就用毒了,咱們不是還活得好好的。」
「那是因為這無名小子做了替死鬼,他在空中發出的掌風把毒震飛了,但他自己仍免不了一死。」
朱伯魚看看江城子道:「小子,你真的中了毒?」
江城子點點頭道:「但一時死不了,我的劍只要一出手。他就沒有機會了。」
說著,他真的拿出紫電劍,人還未動,劍身上已暴射出兩尺多長的劍氣。
五毒道人看得臉色一變,揚手打出兩團毒粉,身形乘亂躍出數丈,像鬼魅般消失於夜色中不見了。
江城子和上清真人互看一眼,雙方發出一陣會心的微笑,而後又從懷中掏出一本羊皮冊子遞給上清。
朱伯魚看得不解的道:「小子,你們到底在搞什麼鬼,難道你沒有中毒?」
江城子又聳了一下肩,道:「虎山遍地是寶,但也遍地是毒,五毒道人的那點能耐,連虎山上的一隻螞蟻都毒不死!」
「既然你沒有中毒,為什麼放他走?」
「他不是無類教的,我必須利用人,才能找出幕後真正主使人是誰。」
朱伯魚一匠道:「小子,還是你腦盤轉得快,這個幕後主使的人八成與神算子有仇!」
「我也是這樣想。」江城子道:「但這個人如果與神算子前輩是同時代人物,那真才個大麻煩。」
朱伯魚閉上雙目,沉思了半晌,終於還是搖搖頭道:「老夫想不出江湖中有這號人物。」
江城子道:「用不著想,不出兩個月,他一定會自動找上咱們!」
朱伯魚神色一動,道:「小子,你大概在五毒雜毛身上動了手腳。」
江城子笑笑,卻轉向往後山去了,而上清和玉清也埋首在那本羊皮冊子中,對身外事不聞不問。
但經這一鬧,眾人都已無法安下心來調息。
這時東方的天色已經露出了一絲亮光,在冰天雪地的原野裡,早晨和夜裡是沒有多大分別的。
這一絲微弱的光線就等於告訴人們,黎明即將來臨,但也只有在洪荒世界中長大的人才有這種經驗。
朱伯魚和快刀江九等人正在喝悶酒時,江城子卻已被三個怪人和一個和尚追得滿頭大汗。
朱伯魚見了那三個怪人臉色陡然一變,待他看清那個和尚便不由大怒道:「老禿子,你瘋了!怎麼連是非都分辨不出。」
和尚對他的喝聲如同未聞,死命纏在江城子後面,雙掌更像瘋子似的猛劈,地上積雪被掌風震得四處翻飛,把躲在暗角處的上清的玉清整個都埋了起來。
朱伯魚忍無可忍,一聲大喝,雙掌奮足全力,迎著和尚劈去。
可是他掌風才劈出一半,就被那三個怪人出手硬逼了回來並且還將他震得倒退五步。
朱伯魚跳起來道「余化龍,九指老禿子可是中了你們三鬼怪的暗算?」
原來這三個怪人正是跟一神二仙齊名的三鬼怪。
黑煞怪余化龍聞言,大笑道:「不錯!九指禿驢已中了咱們的法術,幸得老酒鬼也在此地,倒省去咱們不少麻煩!」
朱伯魚冷笑道:「你們那點鬼怪伎倆,老夫早就領教過了,就算你們三個孤魂野鬼不來關外,老夫早晚也會去大巴山找你們。」
余化龍冷聲道:「現在咱們都來了,倒省得你長途跋涉魂斷大巴山。」
朱伯魚已伸手解下酒葫蘆,臉上充滿殺氣道:「老夫想先知道你們是使用什麼妖術,弄得老和尚那種中邪的樣子。」
「九指老禿自命為一神,他怎麼會中邪,只是捨不得這個花花世界,有意還俗。」
「放屁!你們這一批見不得陽光的鬼東西,老夫今夜絕不讓你們生離虎山。」
「憑你老酒鬼一個人也敢說大話,就算老叫化也在此地。照樣的會弄得灰頭土臉。」
「那你們就先試老夫的醉裡乾坤!」
「現在還用得著咱們自己出手,有九指老禿子一個人照顧你們已夠了。」
朱伯魚雙手一拍酒葫蘆,正想衝過去,耳邊突然傳來上清道人的傳音:「朱老兒你還有心情和這些鬼怪磨牙,快去幫助江小施主,把神僧的毒解了,貧道放一點法術先阻撓一下三鬼怪,你們動作要快……」
朱伯魚還在怔神,余化龍已怒聲大叫道:「臭要飯的你真卑鄙,竟然躲在暗中偷襲老夫!」
他口中說著,雙掌已不停的四處亂劈。
接著就是披頭鬼桂天祿也大叫道:「老大,你怎麼對我動起手了……」
他話來說完,桃花鬼梅蘭春更瘋了似的,舞動著薄扇般大掌,橫劈直掃,口中還嗲聲嗲氣的道:「老叫化,老酒鬼,你們這兩個老混球,竟敢吃老娘的豆腐,看我不活剝你們皮!」
桃花鬼梅蘭春是三鬼怪中唯一的女性,不但人長得胖,性情更潑辣無比,既不問青紅皂白,更不容許別人開口,雙掌一味猛攻猛打,把余化龍和桂天祿都邁得在原地團團亂轉。
朱伯魚看得心一樂,正待拍手叫好,耳邊又傳來上清真急促聲音道:「老酒鬼,你還在看熱鬧,再不快點趕去幫忙,就來不及了。」
朱伯魚不由暗中一驚,這才發現江城子和九指神僧已經打得難解難分。
江城子心存顧忌,沒有用出全力,但九指神僧卻招招都是狠著,面對這樣一個神志不清的武林頂尖高手,江城子不能真,又不能用劍,如想制住他的穴道,給他服用解藥,談何容易。
雙方交手,很快過百招,江城子好不容易找著個機會,自九指神僧掌風過後,貼著地面翻身迅速滾到他身後,雙手齊揮,已連點中他七處穴道。
但九指神僧一身修為,已達出神入化之境,指風臨體,他身上自然的產生出一般反彈罡氣,也幸虧江城子事先有備,不但未被罡氣反震所傷,即九指神僧七處穴道竟有四處未能移開,被指風點中。
九指神僧身形一晃之後,正待運氣震穴,朱伯魚卻正於此時趕到,迎面一口酒箭,居然又封住他五處穴道。
而江城子的動作配合得更好,身形疾挺,人已站在他面前,左手一托他下顎右手已順勢彈進三粒靈藥在他口中,接著雙手運撫,又將他身上所中的穴道解開。
對症下藥,再加上九指神僧近百年修為,他人立時就清醒過來,看了在場人一眼,即就地調息。
三鬼怪此時已經不行了,但他們還不知道九指神僧中的毒已解,余化龍衝過來大叫道:「老禿子,你發什麼呆!還不快點除了這小子和老酒鬼!」
九指神僧仍然閉目不語。
朱伯魚有意讓他多調息一下,趕忙閃身攔住道:「老怪物!你們為了爭風吃醋在鬧窩裡反,現在怎麼不打了?」
余化龍目中凶光一閃道:「朱伯魚,剛才是不是你在暗中搗的鬼?」
朱伯魚冷漠的道:「你們本來就全身是鬼氣,哪還有一點人味,老夫不過念動一下真言,請來張天師替我捉妖!」
余化龍獰聲道:「你再念動一次真言,讓張天師出來給老夫看看。」
制白魚道:「這可不是隨便念的,假如你們妖氣不改,下一次就有好受的了。」
余化龍怒道:「鬼話連篇!老夫從不信這個邪!」
他說著話,揚手就是一掌迎面劈了過去。
朱伯魚因為九指神僧中毒在先,所以他對三鬼怪已特別留意。
余化龍掌風才出,他已很清楚的看到一股淡淡的暗藍青煙,心中不由一動,暗中運集丹田真氣,張口就是一道白光噴了出去。
這正是朱伯魚蘊藏在丹田中的酒,他一向很少使用,除非遇到強故。酒配合三味真火,酒一出口,立時就變成一片火海,迎著余化龍的掌風反燒過去。
火本來就是毒的剋星,尤其是朱伯魚發出的酒,乃是他酒數十年來,日積月累的精華,即使是鋼珠也同樣能溶比。
余化龍原先還以為是普通的火種,遂在掌風中又暗加兩真力,滿以為可以把火震熄。誰知他越拼火勢越大,眨眼工夫,他前後左右盡都是火。
余化龍的修為比起朱伯魚也僅只差一籌,他見掌風不將火震熄就知道情形不對,立時將全身佈滿罡氣,從火中飛躍出去。
朱伯魚也即時收回酒,哈哈一笑道:「老怪!你不是要見張天師捉妖嗎?為什麼跑掉?」
余化龍暗中向二鬼使個眼色,陰笑一聲道:「老酒鬼!你別得便宜還賣乖,老夫倒想看看你肚子裡裝有多少酒!」
朱伯魚道:「老夫自己也不知道,但我平均每年總要喝個七八千斤,今年九十八歲,你算算有多少就知道了。」
余化龍道:「用不著算!老夫只要剖開你的肚子,就不難知道答案。」
朱伯魚冷笑著將肚子一挺,道:「歡迎之至,老怪物!你有種就來剖吧……」
他跟余化龍兩人在說話,但梅蘭春和桂天祿卻一聲不響,揚手就是兩道烏光直襲來伯魚小腹。
三鬼怪和一神二仙在武林中都是齊名人物,二鬼所發出的烏光正是他們成名絕技,也是江湖人聞名喪膽的飛天奪命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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