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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滿星一扶閔印,飄身下馬,天樂屋改乘龍駒,輕帶絲韁對閔印說道;
「小伙子,你再施展『定禪神功』,我這匹寶馬可要完啦,老實點,老頭兒有話告訴你。」說著扣馬奔馳起來。
閔印次了神功,道:
「這是誰的主意,點了我兩處大穴?」
「小伙子,昨夜你只顧安枕大睡,可忘了運行經脈、晨間凌風老人親自為你服藥,是我搶先一步下手點了你兩處穴道,才掩飾過去,行前五老門下突然選來消息,前途有人埋伏相待,家兄臨時變更主意,因之無暇代你解開被封穴道,你不謝我,反而氣勢凶洶,真不夠朋友。」
閔印一笑,道:「你沒有其他的用意?」
天滿星悄聲說道:
「對付你可真不容易,不瞞你說,我有心一試你本身的功力,看你能否自動解開被封的穴道。」
閔印道:「滿意了吧?」
天樂星眨眨眼道:
「我奇怪你為什麼甘願隨著三湘五老到五老村去,除非你有重大的原故。」
閔印並不答覆天樂星這句問話,卻低聲說道:
「快要追上令兄他們了,有話晚上再說吧。」
天樂星鄭重的警告閔印道:
「別看我治不了你,也非常喜歡你,可是你若要存心不良,我發誓拚死也要對付你!」
閔印卻也警告天樂星道:
「把你預備對付我的力氣省下昭,前面地勢險峻,兩旁已有武林朋友隱身,小心暗算是正經。」
說著,他們這匹龍駒已經追上了天滿星和風雷、行雲、閃電霹靂四老,天樂屋在馬匹首尾相連的剎那,沉聲對四老說道:
「兩旁草叢之中隱有人蹤,咱們來個出奇致勝反包圍吧!」
風雷老人聞言立即呼出暗號,前面的凌風老人立即勒韁停蹄,卻不回顧,目注前方似有所待。
天滿星催馬疾馳而到,和凌風老人並鞍立馬於道旁。
天樂星馬馳正中停步,霹震老人和閃電老人在天樂屋身後三文性足,行雲、風雷二老,卻撥轉馬頭對身後揚聲喝道:
「三湘五老有請埋伏道旁的朋友們,出面一會!」話聲中二老飄身離鞍,已守在道上。
在旁約隔七丈地方的草叢之中,有人答道:
「五老好快的消息,家主立刻就到,敬請稍候片刻。」
話聲乍歇,突地一支響箭射向空際,挾著一聲淒厲的嘯鳴,搖曳投向前途,久久始停。
剎那之後,前途遠處飛般馳來五騎快馬,在相隔凌風老人三丈地方停了下來,凌民老人目睹來者,不由的冷哼一聲,道:
「閔東源,昨夕僥倖逃脫,今又自投而至,老夫不會再放你逃去!」
原來這五騎馬上的乘客,竟然是那閔東源和青城七煞之中的四人,閔東源冷笑一聲,陰陰的說道:
「留下閔印,我放你們這七個老頭兒活命,否則閔某一聲令下,你們就要全作屈死的冤鬼了!」
天滿星昨夜幾乎身受滅絕神吟反震之傷,追本求源是為了閔東源此人,如今不禁怒發,策馬向前一言不發猛地揚臂打出滅絕神吟中的「追魂」三音,閔東源不防天滿星突然發難,聞聲知警,慌不迭地飛身縱退三丈,可是青城七煞中的四人,卻皆披擊中,全身猛地一抖,頹墜馬下,那五匹駿馬,繼之紛紛倒臥地上,悲嘶陣陣死去,青城七煞卻尚能掙扎著勉強站起。
天滿星本待繼之再發一掌,但是當他看到七煞口鼻泛血掙扎顫抖的樣子,不由的動了惻隱之心,垂下已經高舉的右臂,沉聲叱道:
「老夫本當再發一掌,乾脆打發爾等上路,姑念……」
他話尚未曾說完,閔東源突地震聲長嘯,隨聲自四面八方露出來了二十幾個武林高手,每人手中都拿了一根長有二尺粗若兒臂的黑亮鋼筒,那青城七煞中的四煞,此時也已退向閔東源的身旁,四人手中也都多了一根鋼筒,閔東源這時神色狠毒而兇惡的手指五老雙星叱道:
「本爵原想放過你們這幾個老而不死的匹夫、只索閔印一人,不料人無殺虎之心,虎有傷人之意,楊伯老賊竟敢以追魂三音傷我座下七煞四位兄始,這是你們這些老匹夫們自尋死路,休怨本爵心狠!」
閔東源說到這裡話鋒一頓,閔印卻趁此時悄對夭樂星道:
「老朋友,閔東源手下人等所拿的黑鋼筒內,要是我們閔家獨門『七步化血散』的話,今天五老兄弟怕要慘死此地了!」
天樂星心頭一凜,急忙低聲問道:
「這群匹夫各戴皮套護手,黑鋼筒內必然是七步化血散混合的毒汁,我們應該怎麼辦?」
閔印只簡單的說了一句話,道:
「何不把我交給他!」
天樂星聞言一愣,尚在猶豫,閔東源卻已揚聲對他包圍在四周的手下人喝道:「爾等立即……」
天樂星心中一動,知道閔東源是在下令一干手下,立即施放黑鋼筒中的東西對付自己七人,這時天樂星無法斷定黑鋼簡令是否七步化血散汁,但他卻深知萬一筒內果是毒汁,二十幾支同時噴射,水霧所布地域之廣,自己七人絕無法逃過此劫,於是不待閔東源話罷,立刻接口揚聲說道:
「閔東源,老夫有活必須先說。」他隨即一催坐騎趕向前去,和乃兄並立一處。
閔東源聞言停下話鋒,冷冷地問道:
「你有什麼話說?」
天樂星橫掃了閔東源手下人群一眼,也冷冷地問道;
「你這群虎狼門下所拿鋼筒之內,可是放的七步化血散汁?」
五老相天滿星聞言,心頭不由的一凜,閔東源卻已獰笑一聲,道:
「你夠聰明,筒內所裝果是毒汁。」
天樂星若無其事的笑了一聲,道:
「青城七煞的四個兄弟,已經受了滅絕神吟的追魂三音重傷,只有老夫兄弟可以救他們四人不死,除非你正願四煞喪命,否則我想你斷無不救他們的道理。」
天樂星這幾句話說的恰當至極,七煞兄弟受傷的四人,聞言不由的個個看著那閔東源聽他如何答覆,其餘三煞,本在閔東源身後不遠地方隱身,這時竟也不知不覺的站了起來,因之洩露了形跡,佼五老雙墨又多了一份小心,原來閔東源在暗處仍然埋伏了高手,不問可知,另外埋伏的那些人,也是持有藏毒汁的鋼筒,看來今朝閔東源是打定將五老雙星斬殺殆盡的主意。
閔東源有多麼狡獪險詐,聞言哈哈一笑,道:
「七煞受傷的四兄弟,本爵自能救治,老匹夫,這一點出乎你的意料吧!」
天樂皇暗中不由驚心動魄,他並非因為閔東源所說能夠救治四煞被迫魂三音功力所傷的那句話而膽寒,他比誰都清楚,追就算他和乃兄也毫無辦法可想,閩東源說他自己有救治之法,其實對四煞的生死漠不關心,這無異是閔東源表明了必殺五老和雙星的企圖,故而天樂星才驚心動魄!
但是天樂星卻不敢形之於色,更不能點破追魂三音功力傷人無救的事實,他略以沉思,仍然一笑說道:
「你認為能夠自己救治四煞不死,用不到老夫,老夫樂得省省力氣,不過萬一四煞因此而喪命,那卻不是老夫兄弟應該負擔的責任了,此外老夫還有一件事情要和你商量。」
閔東源冷哼一聲,道:「說吧。」
天樂星一指身前假作失去知覺的閔印說道:
「你不想要個活生生的閔印?」
閔東源心內一動,道:「想又如何?」
天樂星淡然說道:
「非常容易,我把閔印交給你,你走你的,老夫兄弟和三湘五老走我們的,咱們互不相干。」
閔東源沉思未答,五老中的凌風老人卻怒聲對天樂星喝道:
「楊二弟,這件事辦不到!」
天樂星陡地掌抵在閔印後心上,厲聲對凌風老人說道:
「辦不到也要辦,我楊仲自認在明暗重重埋伏之下,無法逃脫七步化血散汁的襲擊,那時候閔印這小子也是死路一條,我覺得為了一個後生小子而喪命此地,是愚蠢愚笨至極的傻事,哪個要想阻攔我楊仲這個辦法,我楊仲就立即一掌先震死閔印這個小子,不相信的他就過來試一試看!」
凌風老人目睹天樂星掌抵著閔印的後心,不敢妄動,卻叱斥說道:
「老夫瞎了眼睛,交了你這種貪生怕死無仁無義的匹夫!」
天滿星就在天樂星的右鄰,此時沉聲向天樂星道:
「老二,你真要像你所說的這樣幹?」
天樂星一帶馬韁出去了丈遠之後,才冷冷地答道:
「我向來說一不二,大哥最好別管我的事!」
天滿星怒哼一聲,才待說話,天樂星卻已先一步對閔東源道:
「閔印是雙絕城主武林狀元閔子淵的孩子,武林帝君的愛孫,你要個死的閔印,非但未絕後患,反而迫令帝君再入江湖,天涯海角置你於死地,要是閔印被你活擄的話,只要你看管嚴謹面秘密,對帝君則可任意索求,自己也可放下是心,一舉二得,老夫不解聰明絕頂的西王子,今朝怎地糊塗起來?」
閔東源尚未答話,天滿屋楊伯一旁厲聲吼道:
「楊仲,自今之後,你我兄弟恩斷情絕!」
凌風老人也沉痛的說道:
「楊二弟,老哥哥求你三思而行!」
霹靂老人狂喊說道:
「楊二,此事你敢妄行妄為,只要老夫三寸氣在,總有一天把你千刀萬剮!」
天樂星只以輕蔑的冷笑來作為答覆,閔東源此時卻突然說道:
「楊仲,說說你交換閔印的條件給我聽聽。」
天樂星道:「咱們是君子相謀,必須磊落光明,首先把你另外埋伏的手下請出來再談其他。」
閔東源立即長嘯兩聲,不料除掉已現身形的三煞之外,竟然再無人影,閔東源眉頭一皺,對左旁四五丈外的一個手下喝道:
「顧平傷去探看一下第二、三兩批兄弟到哪裡去了!」
顧平恭應一聲飛縱而去,天樂星暗中心內一動,突然聽到胸前假作不醒的閔印用真力傳聲說道:
「事太奇怪,突然來了救星,閔東源暗中埋伏的那些手下,皆已被人制在,連七煞另外的三個兄弟也一樣不會動作了,老朋友趕快說話吸引住閔東源的心神,助暗中這位朋友一臂之力。」
天樂星聞言大喜,立即對閔東源說道:
「不管你另外兩撥手下是埋伏在哪裡,我相信你要不下襲擊的命令,他們是不敢動手的,所以咱們現在還是談下去,你認為怎麼樣?」
閔東源似有很大的心事,漫應了一聲,天樂星越發知道閔印說的不錯,很快的提高聲音道:「西王子,請注意聽我說的條件!」
閔樂源雖在思索暗中埋伏的手下為何不聽調令,不過他並沒有想到已然突來奇客制住了所有的手下,因此聽到天樂星星要他注意,立刻專心靜聽。
天樂星一字字故意揚聲說道:
「你吩咐手下緊圍著我,當我目睹家兄弟五老平安遠去之後,立即將閔印置於地上,那時我再離開,你認為如何?」
閔東源眼珠一轉,道:
「楊伯已經不認你是兄弟,五老皆存殺你之心,你又何必為他們打算呢?」
天樂星冷冷地說道;
「我就為家兄弟五老及自身的安全,才決定把閔印交出來給你,否則我又何必?
至於家兄弟我與否,五老仇我與否,那是我和家兄弟五老之間的事情,不勞掛懷。」
閔東源屆頭一皺,沉思了片刻,示意七煞曾受重傷的四人退向右旁,然後揚聲對四周的手下說道:
「你們近前包圍!」
當他手下揚舉鋼筒對著五老等人行近的時候,閔東源才對天樂星道:
「你退到後面,我決定答應你的條件,現在就放五老和令兄弟平安出去!」
天滿星和五老怒容滿面同時喝道:
「老大等人不是貪生怕死之輩……」
閔印適時以真力傳聲,送達五老和天滿星的耳中,話聲是說:
「楊仲已得我所授計,故意如此無情,你們儘管走,別誤了我的大事,我保證楊鐘和閔印立刻平安與你們會合!」
五老和天滿星武技功力雖高,卻萬料不到暗中以真力傳聲的會是閔印,凌風老人首先和天滿星交換了一下眼光,繼之又和四位兄弟相互對望,不由的驚喜異常。
他在與天滿星其餘四老互視之下,業已瞭然四老等也同時聽到了暗中奇容的真氣傳聲;這種聽來字字震耳而人卻遠隱地處的罕絕功力,實令凌風老人驚心,天樂星突然變節貪生,竟是出於暗今奇容授意的脫身方策;凌風老人自是喜慰過望,於是立即一變話鋒道:
「閔東源,老夫等離此之後,願能再有機會和你重逢江湖!」話罷不待閔東源答覆,揮手示意天滿星及四老,各催坐騎馳去。
此時五老和天滿星卻無不懸掛天樂星和閔印的安全,雖然暗中另有奇客相助,但那七步化血散汁大以霸道,實在無法放心,只是多了自己六人,非但無益,反而有礙暗中奇客拯救閔印和天樂星,所以方始疾馳而去。
當他們遠出半里轉彎不久,迎面忽地閃出一個人來,竟然是那披髮怪客,五老和天滿星恍然大悟,不由的個個羞愧交並,料知傳聲之人必是怪客,才待拱手道謝,怪客已驚咦一聲,道:
「你們都已經脫險了,很好很好,放心去罷,前面另外一處理伏也被我毀啦!」
說著怪客身形一閃,如脫弦之箭疾投遠去。
五老等人互望了一眼,個個長歎一聲,懷著羞愧不安的心情,再次催馬向前奔馳,突然霹靂老人勒紹停馬,揚聲喝道:
「莫非我們當真因有披髮朋友出來,就不再過問楊二兄弟和閔印的生死?」
凌風老人立令眾人停馬,恨聲說道:
「若非五弟提醒,我老頭兒要懊悔終生了,賢弟們擔代些,恩兄弟顧沉思心事而忘懷了其他,走,立即接應楊二弟去!」
六匹馬重又轉回,飛馳直前,凌風老人已決心這次誓將閔東源擒禁五老村中,廢其一身功力,免貽無窮禍根。
當他們轉折而回的時候,閔東源卻已遭遇了意外。
原來閔東源在五老等人遠去之後,立即吩咐天樂星將閔印放置地上,天樂星早已想好對策,故作嚴重的說道:
「此子被我獨門指法封死三處大穴,再過三個時辰就難活命,要不要我先將他的穴道解開?」
閔東源沉思片刻,道:
「好吧,不過我勸你莫再搗鬼!」
天樂星正色說道:
「你何不下令手下人等,再近前些小心戒備呢?」
閔東源冷笑一聲沒有答話,但卻示意手下又逼近了一些,天樂星看都不看他們,抱著閔印緩緩溜下馬來,從容的慢步走向路旁一株樹木之下,放下閔印,閔東源和十數名持著鋼筒的手下,步起步落緊隨天樂星身後監視,天樂星故作即將拍解閔印穴道的樣子,雙手按在了閔印的胸前,對閔東源道:
「此子功力甚高,所以我使他不致立即回醒,以便你得能從容應付。」
閔東源點了點頭,天樂星遂在閔印身上亂拍了三掌,長呈一聲站起身來,似甚勞累,閔東源才待俯身施展手法制住閔印,免生後患,不料斜後方突然傳來砰砰四響和重物滾墜的聲音,閔東源及一干手下不由的回身觀望,原來曾受追魂三音震傷的四煞,此時已五臟崩裂,倒地死去,手中所持的鋼筒,因之脫落而滾墜道旁,閔東源陡地大涼失色,沉聲向圍在閔印和天樂皇四周的手下喝道:
「火速噴射毒汁,立即後縱逃退!」
閔東源那些手下,個個身懷不凡的功力,聞聲知警,即欲噴射毒汁,天樂星卻比他們快了一步,雙掌一震,大聲奇響傳出,這次天樂星已然恨極閔東源,在極端危險中,全力發出「追魂三音掌」力,閔東源在目睹四煞慘死之時,曾瞥目注視了其餘三煞一跟,三煞對四個兄弟的慘死,竟然視若無睹,閔東源極端聰明,已知另外三煞業已被人所制住。
由此一端,閔東派想起適才下令二、三兩撥手下撤隊出面,竟無一人聽令之事,立即恍然大悟,繼之想到四煞慘死,在追魂三音功力之下,天樂星是楊伯之弟,自然也是箇中高手,自己竟然大意志記此事,反而與一干手下立於死圈之中,所以才大驚失色,下令動手!
閔東源自己,卻在沉喝聲中飛射倒縱而出,適時追魂三音功力已經發出,那十數名江湖高手,竟然無一人能當這蝕心喪靈的罕絕掌法,一個個搖擺倒下,黑鋼筒兒滾了一地!
天樂顯好快的身手,探臂已將身旁的一人抓住,迅捷無倫推下這人的護手套兒自己戴上,就地下抓起一對鋼筒,登步疾射向閔東源而去。
閔印暗地睜眼掃了一下四方,臉上掠過一絲得意的笑容,若無其事的又閉著眼躺在地上。
閔東源當發現真像喝令手下速噴毒汁傷敵之後,立即例縱撲向另外三煞的身前,三煞果然被人制住無法挪動,閔東源在百亂千忙之下,雙足猛登,又撲向另一處埋伏,這才發覺所有的手下,均落入同一命運,他在暴怒之下,揚聲對至今還站在四周的那十幾名手下喝道:
「火速集隊前來!」
那知這十幾名高手,在他全神貫注在天樂皇假作解開閔印穴道的同時,業已被人以凌空截穴的手法制住,此時任他喊破喉嗓也無法如願了!
閔東源這時佼臉已失紅潤,變作蒼白,猛一跺腳,向斜路上逃去,天樂星卻恰正繞追過來,走了個迎面,閔東源慌不迭地飛身而回,撲臥在一人多高的亂草叢中,當天樂星追臨草叢丈遠的時候,閔東源倏地站起,手中已經握著一個鋼筒,鋼筒正對著天樂星的前胸!
原來這片草叢之中,有三名閔東源的手下在隱藏埋伏,是故閔東源撲了過來,用意就在取得一支鋼筒。
天樂星自然不知閔東源的用意,直追而到,當他發現閔東源以鋼筒相對自己的時候,迅捷的也用鋼筒直對著閔東源的前胸,閔東源適才只顧探視一干手下,沒有看到天樂星已經奪得鋼筒,如今突地對面,不覺一愣,因此沒有噴出毒汁,天樂星卻也不敢莽撞,退已不能,進則危險,也只有持筒相峙,不言不動。
其實閔東源要在站起之時立即噴射毒汁,天樂星那時毫無防備,必難逃死,但是機會已失不再,現在只有進退不得的耗著時光。
兩個人誰也不敢稍失心神,毒汁無藥可醫,中則必死。
哪一個卻也不敢先發,因為雙方功力至高,毒汁發出射的又遠,範圍也廣,絕對無法逃出圈外,一人若發,對手必然繼之發出,前後最多快上眨眼的一點時間,這點時間於事無補,結局不難想像,定是雙雙喪命!
天樂星在匆忙中奪得銅筒立刻追趕閔東源,自然無法仔細查看銅筒的構造,在突然和閔東源草叢相對的剎那,更是不敢怠慢舉筒相對,所以直到現在,他才凜驚出了一身冷汗,因為他至今不知怎樣使用手中的銅筒,他本來可以看上幾眼或者用手探摸一試,可是這樣無異告訴對方他不會應用鋼筒的事實,對於聰明至極,一望知自己的拙笨,當然不再遲疑的噴出毒汁將自己殺死,所以他一動也不動的在苦思如何應付這件棘手的事情。
閔東源自然不會知道內情,但是他卻也有他的顧忌,原來他在撲伏草叢之中取得銅簡的時候,沒有想到天樂星也拿著一支,認定出手功成,再加上時間所限,他並沒有摘取手套,毒汁並非自噴口注入,而是由握柄灌進,灌時自然萬分小心,筒外絕無點滴存留,握時自然不虞有其他變故,不過因為內部構造奇特,無法手持過久,否則毒汁即將緩緩從注入地方陰出,手套即是為此而備用。
現在他和天樂星彼此平舉相耗,對方戴著自己為門下特製的手套,自然不虞毒汁陰出,自己卻是不敢沾染半點,因之內心焦愁萬分,恰與天樂星相同,表面不露絲毫聲色,暗地裡卻在思索如何打破僵局。
天樂星連連眨眼,閔東源不由緊張至極,雙手竟然有些顫抖起來,天樂星心中急煞,看閔東源的神色,大有噴射毒汁拚死的樣子,不由脫口說道:
「閔東源——你為什麼不動手呢?」
原來天樂星在說出閔東源三字之後,懊悔不迭,一言失鎮可能喪命,於是改變了下文。
閔東源沉著的本領似乎勝過天樂星,聞言並不答話,其實他卻是在沉思天樂星這句話的用意,半晌之後,他仍然無法判斷天樂星突出此言的居心,方始反問道:
「你為什麼也不動手呢?」
天樂星暗地裡喘了一口氣,放下心來,此時他已打好了答對的心意,哈哈一笑,道:
「閔東源,我老頭子自知無法逃開毒汁射出的死圈,不過卻也不相信你能夠逃開。」
閔東源神色陰沉並未開口,天樂星在冷冷地盯了閔東源一眼之後,故作詭詐的樣子又道:
「事實已擺在眼前,何必要我多說,聰明狡獪的西王子,要說連這一點都沒想明白,那個能信,大概你是另有陰謀吧!」
閔東源也不敢露出半絲怯意,故作淡然的一笑,道:
「無關重要的事情,我懶的多想!」
「毒汁一發則不可收拾,你怎說這是無關重要!」
「楊仲,說不說由你,休想套出我的半點心意!」
「閔東源,要我說可以,不過你必須垂下鋼筒。」
閔東源先是一愣,繼之哈哈呵呵的狂笑起來,最後陰險的說道:
「哦,這樣你一定非常高興,對嗎?」
閔東源話是這樣說,心中卻十分高興,天樂星提到垂下鋼筒的這件事情,這樣閔東源就不再恐懼毒汁陰出筒外,但他在天樂星沒有垂放鋼筒之前,自然不會考慮此事,才故意激將。
天樂星聞言正色說道:
「你這樣說是以小人之心度我,在你答應之後,當然我也要垂放下鋼筒。」
閔東源心中萬分願意,卻故意猶豫片刻之後才說道:
「如此確是公平辦法,好!我答應了。」
天樂星暗中甚喜,原來他因為不識使用鋼筒的方法,才想出了個援兵之計,閔東源竟然答應此事,他怎能不喜,於是兩個人同時動作,雙雙緩緩沉下彼此所持的鋼筒,鋼筒下沉之時,兩人注目彼此的動作不懈,緊張萬分,雙方皆存心機,互相防備著敵手暴然發難。
當兩人手中鋼筒懼皆垂下之後,各自吐出一口悶氣,如釋重負似的,因此半晌沒有聲音。
天樂星突然說道:
「這樣仍不公平。」
「楊仲,別忘了這是你提的方法!」
「那時我沒有考慮到一個特殊的問題。」
「楊仲,你在耍什麼把戲?!」
「我向以忠誠待人,等一下我要告訴你為何不願首先發難的原因,話很多,非但會累,並且心神可能鬆弛,那時設若你趁我微失心神的時候,突然揚筒噴出毒汁,我勢難逃遁,所以……」
「你要怎樣辦呢?」
「辦法簡單,我們互相退後,中間相隔兩丈,那個若要暴下毒手,對方可以迅捷逃出死圈!」
閔東源聞言越發欣喜,開始之時他就想逃之夭夭,不幸略以遲誤被天樂星追上,如今,天樂星提出了互離兩丈之議,正是天賜良機,但他索性刁險,故作輕蔑的神色,說道:
「我答應你,倒看你想弄些什麼花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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