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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嘶嘶暗器風響,芮九娘仔細窺聽,少說也有十數種之多,不由的替玉面煞神擔心起來。
那知就在自稱「雷老子」的這人示令以暗器襲擊王面煞神神之後,半空中突然出現了一盞古奇神燈,光耀滿天,衝破濃霧,照射得數丈地區明亮至極,芮九娘藏處極端巧妙,仍在極暗之中,是故不虞被人發觀。
玉面煞神這時站在溪池中央,面含著詭奇的微笑,適才暴集射向他的那些暗器,似是已經皆被擊落。
溪池口外的來敵,在神燈照明之下俱皆現形,芮九娘在暗處看得分明,叫苦不迭,這些黑道中的前輩高手,個個翻臉無情,如被發覺,必死無疑,因此芮九娘連大氣也不敢喘息。
玉面煞神此時滿臉殺氣,冷冷地向四外圍困著溪池的來敵喝道:
「剛剛是誰自稱他姓雷來的?」
「我,怎麼樣?」緊靠在池邊的一位灰髮老者,揚聲答對。
玉面煞神陰森的一笑,道:
「我已說過,神燈出現之後,爾輩俱將死無葬身之地,老匹夫口出不遜。並曾下令暗算於我,我就拿你開刀,姓雷的,說出名字之後受死!」
老者呵呵大笑兩聲,道:「老夫雷天震……」
「震」字剛剛出口,玉面煞神凌虛以指向雷天震一點,只見雷天震突地雙手緊握著自己的喉頸,張著口,瞪著眼,唔!唔!慘哼不止,身軀顫慄抖動不停,剎那,口中流出腥紅的鮮血,人也向前撲去,撲通一聲,仆臥在溪池之中死去!
芮九娘目睹奇變,以手緊接著櫻口,差一點驚呼出聲,其他來欲卻無不目瞪口呆作聲不得。
玉面煞神哈哈一笑,道:
「雷天震和任道行向來焦孟不離,雷老賊已死,任道行何在?」
一旁另外閃出一位老者,老者目射煞火,道:
「任二太爺在此,你……」
玉面煞神不待任道行話罷,即凌虛出指,任道行竟也和雷天震一樣,慘哼數聲之後,僕向池中而死!
雷天震和任道行是目下綠林之中老輩高手,功力技藝一生罕通敵者,不料在玉面煞神凌虛點指之下,雙雙喪命,這一來黑道中人個個變色,紛紛退後,玉面煞神冷笑連聲。
「爾等止步,若想活命站在一旁!」
話聲乍止,兩點寒星劈空而到,一奔丹田一射太陽重穴,疾逾電掣已打向玉面煞神!玉面煞神神色猙獰的舉起右手,輕輕一拂,兩點寒星如石沉大海杳無蹤影,接著玉面煞神點指彈向突發暗器的那人身上,那人身體一震,雙手抱著頭顱,滾爬喊叫著魂斷當場!
芮九娘對玉面煞神難測的功力,欽佩至極,卻也凜懼到了家,她實在想不明白,玉面煞神為什麼對任何人都存著殺之而後快的心意。
突然,玉面煞神再次喝道:
「爾等不聽示令在神燈未亮之前退下,已是死數,只因我突然憶起一事,才網開一面再次宣諭爾等,要想活命的站向一旁,難道爾等沒有聽見?」
此言一出,立即有五六個人站到溪池右邊,一排相立,神色忐忑的樣子,令人看來可歎可憐。
其餘約有七八個人,在互相示意之下,分向四方飛身而逃,玉面煞神狂笑出聲,手指連點,一個個俱在尚未逃離站處三丈之內,仆臥地上而死!
玉面煞神目光瞥望了站在一旁的幾個人一眼,道:
「爾等想活不許妄動,候我回來發落!」話聲中,玉面煞神身形湧起,一躍十丈,若電掣向下山路上馳去,眨眼無蹤。
芮九娘藏身地方不遠的前方,正好有一位適圖逃未果而慘死的屍體,她似乎想發現什麼,悄悄閃身而出,將屍體拖到藏處。
移時,下山路上傳來了一聲接著一聲的慘號,芮九娘料到黑道高手們所率領而來的門下,遭到玉面煞神無情的殺戮,不禁幽幽長歎出聲。
歎息聲音在大霧中傳到溪旁那些肅立不敢挪動者的耳中,他們不由都抬起頭來,可惜芮九娘立於暗處,他們無法看到,固之他們疑神疑鬼寒顫而難安。
山徑上修號之聲已停,不知過了多久,卻仍然沒見玉面煞神出現,肅立溪池畔的人群不由個個生出僥倖之心,他們但願玉面煞神已死,這樣就可平安而去。
又過了很久,人群之中突然有人低聲說道:
「時間很久了吧,也許……」這人十分聰明,說了一半就停下話鋒。
片刻之後,又一人說道:
「我們也是當代黑道的老輩高手,雖說惜命,但也應有個限度,這樣要站到什麼時候才了?」
適才發話之人,接著說道:
「劉三哥,小弟想下去看看,至少也活動活動腰腿,實在站得受不了啦。」
被稱為劉三哥的老者,正是剛剛說惜命要有個限度的那人,他聞言尚未開口,右面邊上一個大漢,卻先一步說道:
「黃二哥最好別動,今天咱們就認命吧,免得受了半天活罪,到頭來仍難逃死!」
原來最早開口說話的這人姓黃,他這時聽到大漢的話點了點頭不再開口,時間在靜悄中慢慢度過。
大約又過了頓飯光景,姓黃的老者突又開口對那大漢說道:
「都是老九多口,有這些時間,我們早就逃下浮玉西峰的後嶺了。」
劉三哥這時似是下了決心,不言不語的向後退去,慢慢地離開了人群,又慢慢地隔遠了燈光,終於臉上現出笑容,頓足飛身隱於濃重的大霧之內!
黃二哥當劉三悄悄後退的時候,已經暗提功力相待,他要在劉三哥後退平安之時,也飛縱而逃。劉三哥隱於霧中,毫無變故發生,他暗自欣喜,驀地旋身縱起,向劉三哥退路疾馳逃去!
陡地一聲冷笑自他們逃退的濃霧裡傳出,接著兩條人影自霧中倒飛而出,摔倒地上,人已死去,其餘四個人瞥目看時,認出正是適才逃走的黃、劉二人,不由個個色變,顫抖不停!
芮九娘始終沒有去聽池畔人群的言語,正在非常小心謹慎的撫摸那屍體的各處,當黃、劉二人先後逃去的剎那,芮九娘的右手恰正摸到了一件東西,適時霧中傳來冷笑聲音,芮九娘倏地將摸到的東西自屍體上拔下,右足矯捷地把屍體踢向一旁,接著把手中東西放置於自己的暗器囊中,強忍著氣息,壓著怦怦心跳的不安,裝作若無其事一般。
濃霧中,又傳出了玉面煞神的聲音,道:
「你們四個能夠聽令恭候而不逃,我守前言之信,不殺你們,不過卻也不能任爾等離開此地,我地莊之內,尚缺人手,你們可願作我的手下?」
這四個黑道中的前輩高手,不敢說不,一齊低聲應諾,玉面煞神在霧中又道:
「我規法雖嚴,待人卻是公平至極,你們分作兩隊,各自施出全付功力一搏,聽明白,要施出所有的殺手和招法,我要按照你們功力的高低分配職務,記住,藏技不露者是自己找死,至時可別怪我言而無信翻臉無情!」
這四個人無可奈何的又答應一聲,立即分成兩對,間隔丈遠而立,但卻遲遲無人發招動手。
玉面煞神冷笑聲音傳出,接著又道:
「爾等立即動手,不得有誤,若到某人有臨危極之時,我自會出聲喝止或救應,保無凶險。」
這四人不敢猶豫,互相點頭示意當心之後,各將兵刃取出,那適才被稱為老九的大漢,使一把五虎金鉤刀,他的對手,是個年約六旬的老者,白髮蒼髯,手持一雙九彎鋼拐。
另外一對都是五旬年紀,一個高大,一個卻非常瘦小,高大的那人使二對金鋼,瘦小的一個卻使用一條十三節亮銀銅鞭,每節三寸,節與節之間有一對套環連繫,微一震動,套環發出震耳之聲。
他們四個人在互喊一聲請後,立即殺做一堆,九彎鋼據先起,一奔大漢左肩,一找大漢頭頂,大漢身形微挫,五虎金鉤刀起、叮噹兩響,已將雙拐震開,寒光一閃,鉤刀帶起一片光華,以「倒懸孤燈」一招由老者腹間上削而到,老者猛一旋步,橫挪三尺,鉤刀走拐「敲山鎮虎」點向大漢左腿彎處,迅捷無倫雙管齊下!
大漢鉤刀削空,身隨刀走,恰將後腦一招閃過,鉤刀猛挑,叮啷聲響與另一鋼拐相碰一處,他們每人退了兩步,停都不停重又撲上,鉤刀以五虎斷門刀法對陣,雙拐以七步追魂招式進襲,這兩個人是勢均力敵,打得有聲有色,一時難分兩低。
另外一對,卻出現了奇跡,那高大使用一對金鋼的人,力大而威猛,金鋼揚起飛落發出呼呼風聲,瘦小之人卻快得出奇,以特殊的輕身功力,在高大人的四周飛上縱下,任憑金鑭化作一片霞光,卻仍然傷不了他,當三五十式後,瘦小的這人開始攻擊,十三節亮銀鞭震出嘩啦的暴響,在金鋼飛舞僅有的空隙之中,矯捷穿過,鞭尖直扎到對手的小腹上面!
這招「飛燕巧穿簾」的功夫,連隱身霧中的玉面煞神也不由叫了聲「好」!詎料那高大的人物,在小膜被鞭失禮中之後,竟不知痛,雙銅趁勢一繞金鞭,三般兵刃已纏在一起,高大的這人雙臂叫力喊一聲「過來」,硬將瘦小的這人施前數步。瘦小的這人突然身隨鞭進,中途倏地撒手丟鞭,大個兒不防此著,重心一失猛退三步,瘦小的這人卻趁機再次抓回鞭柄,一抖一收,金鞭脫落金鋼糾纏,如靈蛇般收了回去。
高大的這人身形已穩,金鑭又起再次撲上,適時玉面煞神神在霧中喊道:
「爾等立即停手,不許再打!」
四人聞聲即止,各自後退了一步,玉面煞神慢吞吞地從霧中走了出來,臉上含笑說道:
「沒想到你們應變防身的功力會這樣熟練,早知如此懊悔沒多留下幾個活口,」說到這裡,玉面煞神掃視了四個一眼,又道:
「把你們的名姓報出來我聽。」
四人互望一眼,說出名姓,瘦小的報名為「穿雲飛燕」赫鎮空,高大的是「勇金剛」金庭柱,使雙拐的老者是「神拐」白倫武,那用鉤刀的名叫「斷門刀」劉金城。
玉面煞神點了點頭,猛地連招兩掌,駝奴聞聲自濃霧中漫踱出,玉面煞神揮手對駝奴說到:「帶他們四個人到地莊候我。」
駝奴俯首應命,對赫鎮空等四人道:
「你們隨我來。」當四人隨他到達溪池埋有石徇的邊沿時,駝奴冷冷地又道:
「你們魚貫度過通路,下有石徇,看清我所踏臨的地方落足,否則立即死無葬身之地!」話罷,不待赫、金、劉、白四人應聲,他已身形湧起,落於第二根石徇之上,足尖徽挺,繼之四、六、八間隔著單數石徇,迅捷的躍上正中八尺平地之內。
赫、金等四人小心謹慎地步起步隨,到達駝奴立足左右,駝奴以足輕登地面,隆隆聲響露出了石階門戶。
駝奴並不立即進去,卻轉問四人說道:
「你們可曾看出適才經過地方的厲害所在?」
金庭柱有勇無謀,搖頭答道:
「在下看不出有什麼厲害的地方。」
駝奴冷嗤一聲道:
「這就是你雖然懷具『鐵骨鋼肌」功力,但仍不能勝過穿雲飛燕赫鎮空的原故!赫鎮空,你可識得個中厲害?」
穿雲飛燕赫鎮空諂笑著說道:
「您老可別誇我,我與金老二是一樣蠢笨,只是您老不走單數的石徇,想來厲害也許在此。」
駝奴不去批評穿雲飛燕推測的是否,卻冷冷地問道:
「你可知道這溪池水深若干?」
穿雲飛燕赫鎮空搖了搖頭,勇金剛金庭柱卻答道:
「這個簡單,一試便知。」說著以手中金鋼,就要伸向水中。
駝奴厲聲喝道:
「停步住手,你想找死是吧?」
勇金剛金庭往聞聲止步,目瞪口呆的愣在了那裡,駝奴冷笑數聲,身形湧起飛臨岸上,抓起了一具屍體,重又縱回,將屍體向適才金庭往前行必經過的一片葦草上一扔,道:
「笨東西,你自己瞧!」
勇金剛,穿雲飛燕及神拐白倫武與斷門刀劉金城,俱皆莫名其妙的注視著屍體,只見就在這霎眼的時候,屍體突生變化,腰、腿、右臂等多處,迅速無比的開始爛,轉瞬只剩了一具枯骨,繼之枯骨縮化,縮化成水,流入葦草叢中消失,一具屍體就在這喘息的當空,竟似煙霞雲霧般杳無蹤影可尋!
四人不由昨舌心驚,駝奴適時冰冷的說道:
「在主人支派之下,今後你們要多加些小心,不能錯定一步,否則就像這具屍體一樣,神魂無依肌膚筋骨皆失!」說著自門戶之中進入,四人不敢怠慢,繼之而進。
芮九娘暗處隱身、看得分明,芳心忐忑悸懼難安,她決定不再回到地莊,當濃霧消散之後,立即歸去。
呼的一聲,地莊門戶緊緊關閉,芮九娘正想心事,嚇了一跳,突然想起玉面煞神尚在一旁,注目看時,那裡還有此人的蹤影,空際那盞古奇耀眼的神燈,恰在此時倏忽熄滅,四周火星早在黑道高手被殺殆盡之時消滅,霧氣更濃,大地一片黯暗、芮九娘怦怦心跳難安,霧濕衫襟,冷寒刺骨,芮九娘動不敢動,不由懊悔此行冒失,過百的黑道高手,僅在眨眼之間死絕,只有四個僥倖活命,但後果更是不堪想像,走!走!芮九娘決心不顧死活在此的離開此地,於是摸索前進。
突然,她伸手觸及一物,倏地縮回玉腕,心頭象小鹿一般撞跳不已,那東西像是人的手指,不過……
半晌,她沒動,細聽,毫無聲響,一咬銀牙,再次前進,陡地!又摸到了那個東西,她嚇得幾乎失聲,定定神,試一試,果然是只手臂,看不見人,但她料知必是適才慘死的高手之一,不過她在奇怪,死者怎會豎立於斯,霍然記起先時神燈未熄,自己曾經顧盼左右甚久,不見立有站屍,心頭大凜,才待束手,玉腕柔荑已經被人刁住,自己猛力一帶,非但並未掙脫,反而在一震之下向前衝去,大驚之下尚未發招應變,腰身已被這人緊緊抱住,一怒一急,忽悟及一切,低聲怒喝說道:
「公子是你。」
這人果然赫赫一笑,緊附在她的耳邊說道:
「難道還有別人?」
玉面煞神不知何時已轉到芮九娘身旁,也不知存何心意,緊摟芮九娘,吐氣如雲,熱霧搔芮九娘耳鬢玉頸,九娘如遭電波透體一般,矯顫不已,說不出話來。
是羞,是喜,她說不出口,但卻已無怒意,纖腰酥胸,緊偎在玉面煞神的結實胸膊上,是她有生以來最激動和珍貴的第一遭,適時耳際又響起了玉面煞神的話聲,道:
「你衣服都濕了,回去吧。」
芮九娘用盡了氣力才從口中擠出一個「嗯」字來,接著嬌軀已被玉面煞神捧抱而起,在怦怦心亂猛跳之下,只覺冉冉飄騰空中,緩緩落於地上,隆隆門戶開啟之後,繼之砰然作響,跟前倏暗,已被玉面煞神抱歸鐵心地莊之內。
此時芮九娘方始記起一件事來,悄聲問道:
「你說家父已到此處,人呢?」
玉面煞神也低聲答道:
「令尊已在駝奴解救之下,安然歸去。」
芮九娘香唇一呶,道:
「家父不會不見我一面就走吧?」
玉面煞神微笑出聲,道:
「令尊已經托我照料姑娘,難道不好?」
芮九娘正要接話,卻突然嬌喘一聲,嗔道:
「你,你的手,拿開!」
接著芮九娘喃喃又道:
「你壞,好壞,噢!噢!不要,不要,拿開。」
玉面煞神以使人聞之心亂的聲調,耳語說道:
「是好還是壞,你是要我拿開,還是不要拿開。」
九娘在黯暗中,嬌軀已經軟的像是棉絮,一點力氣都沒有了,只在低微的呻吟,答不出話來。
呻吟變作連續不斷的哼聲,隨著玉面煞神步下石階的快慢而轉移,芮九娘被送進原先那間閨閣靜室的時候,在奇特的燈光下,只芮九娘粉臉泛上赤霞,衣帶鬆脫,鳳圖虛闔,胸際起伏無常,任由玉面煞神抱臥象牙床上。
金弓鞋墜,玫瑰衫落,室透幽香。紅綾被中,裹著-只雪玉白羊……
芮九娘曾經掙扎,只是掙扎恰好和玉面煞神的溫柔作配合,配合的天衣無縫,因之比自己解脫衣裙還要來得快捷。
抗拒的力量永遠不如激動來得大,嘗試的興趣超過了一切恐懼和不安,九娘嬌喘著等待,等待她又怕,又想,不知是苦還是甜的那一剎那到來。
滑潤的足踝添了五道束縛,她身軀一顫,束縛倏失,化作五條靈蛇,移向膝,再上,再上,她抖作一堆,哼哦不止!
靈蛇只在無防地區輕掃而過,卻緊偎在胸口,移動,移動,九娘身如臥於火穴,燥熱得難過,火由內生,心細萬蟻爬行其上,癢煞,酸煞、艱抓難搔,忍不得,顫抖抖的喃喃頻呼——水,水,快,快……
適時靈蛇院失,九娘料知已到緊要關頭,那知久持之後,非但毫無動靜,那人竟然連點聲響都沒有,她急不顧羞的一點一點扯下紅綾被,露出一空隙,輕啟妙目,大吃一驚,玉面煞神不知是何心意,竟在九娘不知不覺之時,悄然而去,室門洞開,九娘自己獨臥,衣衫已失,這真是怪道。
九娘在略加沉思之後,倏地赤身坐起,她的意思是要在目下尚無他人來到之前,把室門扣死,倏後再找尋可供這體之物。
不料當她剛剛坐起的剎那,駝奴適巧出現室外,她驚呼一聲重又臥倒,用紅綾被兒緊遮住面目,耳旁傳來駝奴哈哈笑的聲音,九娘不由羞煞恨煞,笑聲漸漸遠去,九娘方始慢慢露出粉臉。
她用被子裡住嬌軀,步下牙床,伸手想要關閉門戶,不料任她用盡氣力,那道石門卻動也不動,她氣怒之下,猛提真力向石門擊去,面前人影一閃,玉腕已被來人抓住,這人一帶一送,她不由的向後連連退步,另一隻手卻無法再抓緊裹身的被子,立即滑落足下,竟又亦身露體面對這人。
九娘此時業已看清來人正是玉面煞神,不禁怒沖沖地抓起被子裡好,厲聲問道:
「你這是什麼意思?」
玉面煞神微笑著說道:
「這門硬碰不得,否則必然引發埋伏死無葬身之地!」
九娘冷哼一聲,道:「我不是問你這個!」
玉面煞神哦了一聲,隨手輕拂石門,石門自動的緩緩闔閉,在石門關閉的剎那,玉面煞神問道:
「不是問我這個,那是問什麼呢?」
九娘只顧氣惱,不加思索立刻說道:
「我問你為什麼把我衣衫脫落取走,不關石門,你……」
玉面然神再次微笑著說道:「怕不是這個吧。」
九娘粉頰泛紅,說不出話來,玉面煞神卻手指牙床說道:
「你還是先躺下,我有話要和你談。」
九娘提著被子,一步步跨向牙床,道:
「請把我的衣服給我,我要走了。」
玉面煞神不答此言,卻鄭重地說道:
「千里示警,此德此情我必須報答,所以……」
九娘已經坐到床上,聞言冷哼一聲,道:
「這種種報答的方法,我敬謝了,誰叫我功力不敵人家來呢,要不,諒你也不敢這樣欺侮我!」
玉面煞神冷冷地說道:
「我正是深知你功力太差,才有心成全,否則又何必費這多的事了。」
九娘一楞,道:「成全?這可真是……」
玉面煞神道:
「我門戶之中,有一種功力,正是女孩子專門習學而有成的,並且習練這門功力的女子,必須是尚未破體的處子,如今我已放心,你可以習練,難道這不是善意報答?」
芮九娘聞言非但不喜,反而心頭興起一股說不出來的怨恨,道:
「你替我想得真周到。」話鋒一變,冷消地說道:
「這門功夫你留給另外一個心愛的去習練吧,我沒有這份興趣!」
玉面煞神似是早料及此,道:·
「怕由不得你了!」
九娘粉面合威,目射怒火道:
「我就是不練,你能如何?」
玉面煞神冷冷地看了九娘一眼,手指象牙床旁石壁上的一盞壁燈說道:
「當你深海此言決定習練功力的時候,可以把此燈轉動一下,至時自會有人前來!」說著,玉面煞神猛地伸手,竟將象牙床上唯有的那床紅綾被抓去,身形一閃已到了門外,石門適時無聲自閉,已將九娘關於室中。
十天之後的清晨,芮九娘青絲蓬亂狼狽不堪的從象牙床上滾了下來,這十天,她水米未見,睡時只有一床被單御寒,起時也只有那被單遮體,臉上已失去了紅潤,目光也消失了神瑩,冷、餓、渴,交相逼煎,她已經忍受不住,掙扎著走近那盞牆燈,頭昏,眼花,雙足發軟,勉強把壁燈轉動之後,昏了過去。
一口溫水,濕潤了芮九娘的舌唇喉嗓和腸胃,她幽幽醒來,玉面煞神站在面前,床旁的紅木雲石桌上,放著香熱的食粥,她顫抖著雙手,欠起身軀,雙唇哆嗦了半天,說出了不成字句的話語,討索食物。
玉面煞神一手端米粥,一手抓住芮九娘的雙腕,道:
「你想明白再喝這碗粥,練不練功夫?說!說!」
九娘珠淚奪眶而出,點頭不迭,玉面煞神這才把米粥遞給九娘、說道:
「慢慢的喝,很熱,其實這十天凍餓之苦是你自找,也就是你,換了旁人這樣抗拒我的吩咐,哼!他休想活命!」
九娘就在玉面煞神說這幾句的時候,已將米粥三日和兩口喝盡,幽幽長歎一聲,安適的躺在床上不再言動。
經過了幾天的將養,九娘恢復了往昔的強健和美麗,開始咬緊牙關習練玉面煞神叫她鍛煉的功夫。
九娘這時方才知道所習竟是乃師曾經苦覓而不得的「玄女神功」,玉面煞神並不瞞她,說出這是天山雙殘那女惡魔威震天下的無敵功力,玉面煞神所堅欲九娘習練的原因,是為了得一同心之友,共同尋覓前古至寶的「斷魂血箭」和未來創設力敵宇內六宿的門戶宗派!
習練玄女神功,非但這人必須處子,並且終身不能失去「元陰」,否則立遭逆血之厄而慘死,厲害的地方,在於習練之後再無解策,只有終身臣服這門功力之下,當然難享家庭天倫之樂。
不過習成之後,卻可獨步武林,無有敵手,此時九娘已無選擇餘地,只好一心按照玉面煞神給她的「玄女神經」來苦學不已。
白駒乘隙,瞬間已有月途,芮九娘在玉面煞神教練和藥物洗髓之下,一日千里,神功已成,只差火候不足,她曾暗中發狠,準備在神功習成之後,再報玉面煞神拆辱逼迫的仇恨,不過現在她知道這已是永遠無法完成的夢了,玉面煞神非但功力高出多多,並且早已練成克制玄女神功的「心魔真音」,她只好歎息一聲認了命,任由玉面煞神支派一切。
這一天,玉面煞神由外面匆匆回來,神色激動,怒容滿面,召喚駝奴到他靜修石室中去,不知談些什麼。
芮九娘一時好奇,適巧玉面煞神在暴怒之下未關室門,九娘暗中窺聽了一切談話,才知道玉面煞神在另外一個秘密地方,曾經安置了他認定可傳功力的一個孩子,名叫虎兒,不料今晨前往該處,發現虎兒已失蹤影,牆間留有一柬,說出玉面煞神所作錯、惡之事,虎兒已有奇遇,不別而去,並言茲後只要事非傷害他人,虎兒仍須報答玉面煞神救護其母的恩德等等。
九娘不敢再偷聽下去,悄悄回來,心中卻記牢了虎兒這個名字。
日月如梭,冬去春來,芮九娘功力火候已是武林無上高手之數,但是對這古怪罕奇鐵心地皮,仍然不敢隨意出入,九娘奇怪玉面煞神主僕,有何重大的原由久居地莊而不去。
清明節日,午間,玉面煞神相伴九娘進餐,駝奴一旁侍候,玉面煞神在酒足飯飽之後,含笑對九娘說道:
「我首先恭賀你神功習成,然後要告訴你幾件大事了,九娘,你可知道咱們明天就要遠行了嗎?」
九娘已然學會了沉默,笑了笑,並不答話,也不反問,這是玉面煞神最高興看的樣子,果然,玉面煞神接著說出他和駝奴守這地莊的原故,如今「金印」「金匙」已得,並且進而偵得藏有「斷魂血箭」的地方,因之決定在明日遠行,去取那千古奇寶的斷魂血箭!
芮九娘江湖世家,對「斷魂血筋」一物,早已耳聞,但他故作不解和無知的一笑說道:
「我是隨你,你說到哪兒,就到哪兒,要我幹什麼就幹什麼。」
這種答話的語句,使玉面煞神機心盡失,反而正色說道:
芮九娘,你該明白,如今我們兩個人的功力,已然與雙殘相差無幾,設若將斷魂血箭到手,解破個中謎底,則立即天下無敵,那時候……哈哈哈哈。」
芮九娘一笑,道:
「我當然願意很快的到你所說『那時候』,只是我怕幫不了你什麼忙。」
玉面煞神哈哈一笑,道:
「我不要別人幫忙,此事已是極為簡易,你知道我將雙殘封於鐵城,日賜飲食為了什麼,哈哈,我要在得到斷魂血箭功力超化世間之後,放他夫婦出來,為我手下奴僕,使其夫婦代我橫掃武林,在洞庭君山,重開無敵之宴,將宇內六宿這六個老不死的東西降服,使成奴下,那時候……」他仍然說到那時候這三個字時,停下話鋒。
九娘暗中心凜,卻出言恭賀,並問及玉面煞神對赫鎮空等四人作何安排。
玉面煞神尚未答話,駝奴一旁冷冷地說道:
「只剩三個人了,主人會帶他們一道去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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