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黯然銷魂]星際間諜[全書終]

絕對官僚

第一百五十一章 練一的行動


    連續兩天，司南雙眼無神，空洞的躺在床上一動不動。

    他到底還是沒有做好足夠的心理建設。

    練一感嘆，他說明白，其實他不明白司南的感受。到底不是自然人，他沒有父親沒有母親，既然不曾擁有，又怎會明白。

    但他肯定一件事，司南一定很愛很愛爸爸媽媽。

    和司南在一起大約一年了，在這一年中，司南有沮喪有難過有絕望，但從來都是短暫的，總是可以自動恢復。

    這一次，兩天了。

    也許，司南愛爸爸媽媽超過愛自己！

    練一記憶中一本書裡寫到，一個人最重要的是愛自己——那並非鼓勵自戀，而是鼓勵一種生活態度。

    練一認為司南就是這種愛自己的人，不會虐待自己的人，但司南最近兩天的表現，使他大為改觀看法。

    人類是很善於習以為常很善於健忘的種族，尤其是父母——很多時候，孩子都被稱為愛的結晶，其實不是父母之間愛情的結晶，而是指，父母是用最真的愛灌溉孩子直到成長。可憐的是，大約因為孩子來到世界第一個見到的就是父母，也最容易習以為常。

    床上的司南動了，眼神動了，身體也動了。他慢慢的站起來，把練一從胳膊上摘下來，進了洗手間。

    嘩啦啦的水聲遮蓋了所有聲音，直到很久，也許幾個小時之後。司南終於微笑著走出洗手間，與這兩天的他相比，簡直就是煥然一新。

    但，司南的眼睛是紅的，腫的。練一總是平靜︰「你哭了！」

    「嗯，哭了，就好了！」司南非常本色的燦爛一笑，想起自己是博格，連忙改為淺笑︰「爸爸說，當不知道該怎麼辦的時候，就跑起來。我想，我需要持續的跑下去。」

    「洗手間有這樣的魔力？」練一想開個玩笑來開解，但他發現原來自己並不適合講笑話。

    司南頓了頓，深深吸了口氣，再深深的呼出去︰「有魔力的，不是洗手間，是人心。」

    練一默默的品味著二字，久久，才緩緩說︰「你確信自己可以了？」

    「可以，我相信自己，你也應當相信我！」司南用力的點頭，試圖以激烈的方式來表達自己的決心︰「你知道我怎樣想的嗎？」

    「不管她做過什麼，都是媽媽。我學不會大義滅親，我沒有那麼偉大。」

    司南用一句話將自己和凱瑟琳之間做出了最重要的定位，他不必再為此痛苦發愁——即使有，也可以忍受得住。

    「我想，SIO為什麼沒有告訴你事實，為什麼敢用你！」練一其實早就想到了，但一直沒機會說，說了司南也完全聽不到︰「我相信，凱瑟琳很有可能仍然是驕陽的秘密蒲公英！」

    「我想過，這不重要。重要的是……」司南合十喃喃望著天藍色天花板，無比虔誠︰「感謝天母，把她從天堂送回人間，還給了我一個和她相處的機會。」

    忘卻凱瑟琳．米歇爾吧，奧達利諾是司南最迫切的目標！

    司南能夠在短短兩天中恢復，也因為明天就是行動日，他沒有時間做小孩子委屈狀的哭訴。奧達利諾不會等他，時間也不會等他。

    溫士頓最近酗酒和吸卡嘉的時候越來越少，他一直在想，為什麼？也許，是因為司南的衝勁影響了他，也許是他想在離開前認真幹一件事。至少，在辦這件事時，他集中了精神。

    與其說FSS在監視司南，還不如說是在監視溫士頓。但這幾天溫士頓在司南那裡來來去去，特工眼中只看到了箱子，卻沒有看見司南借給溫士頓用的跑車。

    按照司南給的圖紙，溫士頓驚訝的從跑車上拆卸下一個又一個的多餘零件……

    ******

    等待是一件最折磨耐心的事，瓦爾特的優點不是太多，但耐心正是優點之一。所以，他始終克制住焦躁不安，默默的喝茶等待。

    瓦爾特的表面身份是普通商人，其實是隸屬密林帝國MI8潛伏司的蒲公英，這顯然是機密。

    機密突然變得不再機密，三天前，一個神秘人通過不露面的通訊隱隱揭穿他的身份，並且隱隱暗示神秘人和他一樣，只不過陣營不同。

    神秘人勒索——與其說是勒索，還不如說是交換。神秘人給了他一份頗有價值的情報，作為交換，他要為神秘人做一件事——在金雞酒店三三二連開四天的房間，並且幫助把一個箱子放在酒店中。

    瓦爾特答應了，因為神秘人似乎很樂意與他建立一個情報交流渠道，也因為神秘人捏住了他的要害，他不得不答應——當然，他可以選擇拒絕，但那通常就意味著比死亡更慘。這事看上去對他沒有壞處，神秘人似乎也沒惡意，就算求死，也不必急於一時。

    通訊響了，瓦爾特的手穩穩的放下茶杯，接通信號。傾聽片刻，他心中凜然——對方似乎為了表示誠意，決定他完成這事之後，就與他見一面。

    見一面，真那麼簡單嗎？瓦爾特在心中冷笑，見面會成為滅口行動還是有著更深遠的目的——能在德西潛伏那麼久，瓦爾特並非可以隨意糊弄的人。

    他按照神秘人的指示來到金雞酒店側的一條巷子中，巷口中有一個黑色的長形破箱子——像從垃圾堆揀來的。他拎著箱子走入酒店，再進入房間中，把箱子輕放在地板上。

    按神秘人的指示，只要把箱子放下，就可以走了。但瓦爾特從一開始就只是暫且與神秘人周旋，試圖挖出對方的身份和目的，又怎會在這時離開。

    他凝視著箱子，箱子裡是什麼？這到底是陷阱還是另有目的，神秘人到底是哪一方的人？問題糾結在一起。

    想要挖出神秘人的目的，最好的方法就是打開箱子，看看裡面到底是裝了炸彈還是別的。

    瓦爾特心中一動，難道是恐怖分子？

    德西是恐怖分子喜歡的目標，如果對方的目的是製造恐慌，也不是沒有可能。可是，恐怖分子又怎會知道他的身份。

    瓦爾特凜然，如果箱子裡是什麼違禁品，打開的時候，FSS衝進來，那又如何？

    也許這本身就是FSS的一個陷阱，想要逼他變節的陷阱。但是，細細一想，他又覺得這個可能性不高。

    或許，只需要打開箱子，就真相大白了！

    多想多看多聽，不是驕陽的間諜手冊才有，密林間諜也遵從。瓦爾特打開箱子，身體一個漂亮的側翻，縱躍出大概三米外。

    箱子沒有他想像中的爆炸，他鬆了口氣，小心翼翼的走過去，頓時怔住。

    破箱子裡靜靜的躺著一堆凌亂的金屬零件，還有一個漂亮的銀色圓球和一個小巧而破舊的通訊器。

    「這是什麼？」他揀起根那長長的金屬圓管，瞧了兩眼又放下，把銀球拿在手中。

    就在這時……

    銀球突然彈起來，彈到他的臉部之前，瓦爾特閃電般擋住臉部躍開……

    銀球炸開——至少看起來像是凌空爆炸。

    銀球炸開，呈現液體狀，眨眼間凝聚為一個小人。小人的雙手完全就是刀的形狀，閃電般一刀橫劈中瓦爾特的喉嚨，另一刀刺入其左胸。原本不長的刀，刺入胸膛之後，噌的一下暴漲近半尺，從後心突出那銀白色的刀尖，一滴鮮血從刀尖滴下來。

    直到氣絕，瓦爾特都沒想通那到底是什麼東西，他也沒想到，原本很好的挖出神秘人的計劃，竟然因為一個銀球而被逼中斷……

    瓦爾特是不走運的，如果他不開箱，練一絕不會冒險出手，但偏偏箱子被打開了，魔鬼被釋放。

    練一動作利索的將房門反鎖，然後將身體拉薄一些，變大一些，把這堆金屬零件組裝起來。

    不一會，一支令人毛骨悚然的超狙槍出現在陽台，在蜘蛛固架的抓定功能下穩穩的瞄準了遠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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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二章 就緒


    2888年10月7日，9︰07

    三二八房

    「吉吉團長，不如我們搶一票吧！」

    光頭猴急得總撓油亮的腦門。

    吉吉模仿著昨天看的電影男主角，輕柔的彈出食指，本來優雅的動作他做出來變得有些滑稽︰「兄弟，我原諒你的貪婪……」

    光頭和其他幾人捧腹狂笑，吉吉惱羞成怒跳到茶几上︰「很好笑嗎，一點都不好笑。告訴你們，我一直都覺得，我生下來就應該是演員，我這輩子不做演員，真的太可惜了！」

    他陶醉於自己的夢想，看起來可笑，但連夢想都沒有的人，其實是可憐。

    「吉吉，不要惹我笑了……」這次和吉吉來西直的，還有三當家，一個有點唇紅齒白，但把頭髮染得五顏六色的個性中年。三當家捧著肚子在地上打滾︰「我會死的！對了，昨天你去紋了什麼圖？」

    「笑笑笑，笑死你！哼哼！」吉吉羞憤之極，他擔心自己又被笑，拚死保護胸口︰「偏不給你們看！」

    「嘿嘿，嘿嘿……」一幫傢伙磨掌擦拳，陰笑著逼向吉吉，一邊假假的陰笑，一邊還很淫賤的抖身體︰「這可就由不得你了，嘿嘿！」

    「淫賊！」吉吉覺得自己快要被非禮了，但如果喊出去，又覺得多半聖潔海盜團的聲名不保，忍辱負重的含著淚花偏過頭把衣服拽下。

    「嘩……」眾人一陣嘩然驚嘆！

    吉吉的胸口正中，赫然是一幅女神展臂圖，光彩照人，竟真有幾分聖潔氣息。雙臂，更是各紋了一隻光翼天使，看起來極是漂亮——不過，一個海盜要那麼漂亮的紋身是不是有點古怪？

    眾海盜羨慕得眼都紅了，紛紛叫囂著也要去紋。吉吉扳回一城，得意洋洋的指點江山︰「不是我說你們，素質，注意素質。我們是偉大而傳奇的海盜，不是墮落的街頭流氓，也不是沉淪的劫匪。我們有權利有義務維護海盜的形象，不能讓世人把偉大的海盜跟地痞流氓劃上等號！」

    眾海盜聽呆了，光頭捅捅三當家呆呆問︰「三當家，吉吉團長在說什麼？」

    「我肯定，他在說我們要做偉大的傳奇的海盜！」三當家很有把握的肯定說。

    「沒學問，我們要做新一代四有海盜！有文化有道德有品位有形象！」吉吉順口說出來，突然覺得這應該是一個偉大而傳奇的執政觀點——好吧，執政觀點這個詞是他在大選的演講中學到的。

    眾海盜一陣狂噓，好像聖潔海盜團中博士碩士都有，吉吉可是一天正規學校生活都沒有試過呢。

    吉吉悻悻臉紅半晌︰「反正我們是來做大爺的，懂不，來消費的。走，帶你們去紋身！」

    ******

    10月7日，9︰16

    巴尼和同事譴責著新開業那家店的雞肉難吃死了，又一致贊同飲料不錯，閒聊一會，二人走進清潔系統操作室——如果你覺得可以瞧不起清潔工，那就大錯特錯，這裡面的技術含量換個外行人來，未必就搞得定。

    「開始吧！」巴尼打了個大大的哈欠，昨天晚上那場雲車大賽實在太精彩了。

    巴尼走出控制室，乘電梯到天台，將排式清潔刷和倒汲水系統檢查好，然後通知控制室的同事︰「出水！」

    樓牆腳下裂開縫隙，毛管中大量乾淨水沿著外牆飛快的向上擊流——有天台的倒汲水設備，倒不必擔心水會濺開。

    不過，這樣的清潔方法降低了人手數，但效率並非很高，平均每小時只能清潔大約七到八米的高度——主要是清潔水的處理有些複雜，要經過三次淨處理，才會清潔到最乾淨，才會讓建築材料把所有髒水都處理掉。

    ******

    9︰32

    不知是不是因為司南上次的追問，練一這次沒有再變幻出相貌——反正他也不是靠變化出來的眼睛耳朵來看和聽。

    他把三三二房檢查了一遍，確認安全之後，緩慢的從身體中延展出一條細細的金屬，探到陽台，觀察下面的清潔出水口——清潔出水口採用的是毛管，一種細如牛毛的水管，避免水花飛濺。

    練一很滿意，地面裂縫寬度為五厘米，毛管在地下的長度只有大約一米，一米之下，就是粗管。關於從這裡撤退的第一個方案，是練一將槍械斬毀再包裹著倒入管中，就神不知鬼不覺了——由於採用的是較普通的金屬，對練一來說，斬毀不是問題。

    第二個方案是在時間緊迫的情況下，練一將槍械斬成塊狀，裹住突破毛管，進入粗管，然後，司南在預定地點接他。

    將瓦爾特的個人光腦移到身邊，練一再將通訊器移到身邊，與自己連接好，然後變成銀球，撥出司南的通訊器號碼。他要說的話直接從通訊器模擬為信號，迅速通過衛星中轉接收，再傳送到司南的通訊器中。

    「就緒！二哥無異動。」

    二哥是指溫士頓，練一是通過溫士頓轉交給瓦爾特才來到三三二，司南和練一並不信賴溫士頓——這可是重大刺殺，就算司南也不會輕易相信他的。

    所以，練一一路就很有必要注意溫士頓的動向，事實證明，溫士頓連箱子都沒有打開看過，也沒有其他的異動——比如通知德西情報機構之類。

    ******

    9︰38

    司南凝神思索，他很願意相信溫士頓，一個人孤零零的藏身在無數敵人之中，感覺真的會很孤獨。但練一警告他，情報工作很多時候就是不能輕易的相信人——司南的缺點就是，很多時候，他會很容易相信人。

    這是一次測試，按練一的看法，只是初步證實溫士頓也許值得信賴。

    「測試！」司南抿抿嘴，他知道自己的缺點，但他覺得刻意去改，也許就不是他了。

    隨著測試二次，遠在金雞大廈的練一將瞄準鏡頭信號傳送過來。眼前的鏡屏顯示出瞄準環正套住藝節餐廳，現在餐廳裡客人不多，司南笑了笑。

    指尖在光腦上一劃一點，超狙槍口立刻在司南的遠程遙控下緩緩上下左右移動，司南玩性頓起，操縱槍口移動。將瞄準器的聚焦倍數放大縮小，然後巡視著藝節餐廳，以瞄準光環清晰無比的套住一個餐桌上的花瓶，精確的讓十字光環套住花瓶中一支鮮花的頸幹。

    司南略感緊張，嘴角泛起笑意，口中輕輕喝出︰「砰！」

    「博尼，你在幹什麼？」梅莉的聲音在房門口響起，促狹道︰「維妮卡今天也要出來哦，你真的不想去？」

    「沒事！」司南立刻關閉光腦，站起來做鬱悶狀︰「等一下我要去藝節餐廳。」

    ******

    9︰51

    休閒打扮的凱瑟琳走進藝節餐廳，她的追求者——一個看起來像是精心打扮過的花花公子的傢伙，連忙走過來把她迎過去，眼中流露一絲迷戀︰「凱瑟琳，今天妳真美！要是妳去國會工作，我相信我們這些官僚的效率一定會提高百倍。」

    凱瑟琳淡雅的笑笑，這位國會議員顯然熟悉凱瑟琳的風格，不以為意的開玩笑︰「聽說最近炙手可熱的小萊斯頓一見到妳就失態，可惜我不在場，但我可以想像，妳總是這樣美麗得令人著迷。」

    「小萊斯頓……」凱瑟琳有那麼瞬間的失神，她想起了那天那個彈鋼琴的少年，後來在她家吃布丁吐得一塌糊塗，最後咳嗽著離開的少年。

    不喜歡布丁的有趣少年，凱瑟琳眼眉之間自然而然的流露出淡淡的風情。別人以為小萊斯頓跟眼前的國會議員一樣迷戀她，但她卻從少年的眼中看出，那是迷戀，但卻是另一種令她感覺熟悉的迷戀。

    一種奇怪的感覺湧上心頭，凱瑟琳驀然轉頭望去，一個總是喜歡黑色的羞澀少年正走進餐廳。她笑了︰「那就是你剛才說的小萊斯頓！」

    9︰58

    司南走進藝節餐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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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三章 暗殺前的風雲匯聚


    奧登大師走進藝節餐廳，他今天要見的人是博格．萊斯頓。

    博格．萊斯頓在羅賓森家的生日宴會上一曲驚人，對音樂有著莫名狂熱的奧登，第一時間就試圖聯絡博格，與其見面。

    奧登大師是最標準的大器晚成，前半生從藝術學院畢業後，就一直在星際各國淒苦漂泊，但又始終堅持心中的夢想。直到大約八十歲的時候，終於一鳴驚人，漸漸成為星際中最頂尖的音樂家。

    令人尊敬的是奧登大師對夢想的執著追求，即使在最困難的時候，也從未放棄過。

    司南之所以來，一是為了目標，二也是為了奧登大師——不知為什麼，他總覺得奧登大師就像另一位克洛澤大師，在他們的身上，有一種可貴的品質。

    對奧登大師，司南懷著尊敬，所以，鬍子花白的奧登讚嘆《獻給維妮卡》那首鋼琴曲的美妙時，司南害羞的臉紅了紅︰「大師，我想我應該告訴您，那不是我的原創作品。事實上，我對音樂的瞭解，僅限於懂得彈奏與欣賞，完全不會作曲。」

    奧登大吃一驚，突的一下站起來撐住桌面︰「告訴我，那是怎麼回事！」

    「你打算把真相告訴他？我建議，最好不要。」練一冷冷的提醒︰「我相信，在必要的時候，你完全可以憑這些音樂偽裝為音樂家……」

    司南心中一動，他倒不太可能偽裝成音樂家，畢竟連作曲的事都不懂。但是，靠這些未現身的音樂，也許可以製造出另一個音樂家的高級蒲公英掩護身份。

    想到這點，司南眼睛忽的一下變亮了，這顯然是一個絕妙的主意，相信FSS等反間諜機構懷疑音樂家的可能性，絕對是最低的——天母啊，如果創作得出《獻給愛麗絲》那樣的天才音樂家去做間諜，那就未免太低級低能了。

    司南會這樣想，反間諜機構，自然也會那樣想——所以，在必要時，這些音樂完全可以製造另一個掩護身份。

    於是，司南嘴角微微現出一絲苦色，剛剛好要被奧登看見︰「大師，曲子是我無意中獲得的，我很難告訴您更多的東西，希望您能夠諒解。」

    奧登大感失望，但仍然就這首《獻給維妮卡》與司南熱情討論……

    一會，奧登給了司南兩張票，沉吟︰「如果你願意，我希望你能來我的音樂會。記住，帶上你的作品和熱情來，也許，你會上台表演！」

    ******

    10︰27

    奧登走了不到一分鐘，梅莉和格嘉絲以及維妮卡說說笑笑的走進藝節餐廳，氣勢洶洶的殺到司南面前，雙手叉腰︰「小博格，你真過份，竟然把我們的維妮卡丟到一旁不理了。」

    「該死！真該死！」司南只好站起來邀請三位美女坐下，和格嘉絲之間雖有激吻，但現在兩人都好像完全忘了那件事︰「一定是我的錯，我的疏忽！」

    維妮卡臉紅彤彤的被格嘉絲和梅莉推到司南身邊坐下，頓時手足無措，那緋紅的色彩甚至迅速蔓延到脖子上，幾乎要滴出鮮血，垂頭低語︰「你好……我還沒謝謝你那天的生日禮物呢！」

    司南無奈，也許他之前的決定錯了——也許，應該怪他，他本來想要講述的一個糟糕的騙子的故事，但觸景生情，竟不知不覺把對媽媽的思念以另一種方式表達出來。

    他的決定本身不錯，錯的是他講的故事感動了維妮卡。

    「就是就是……」梅莉故作氣憤︰「我的生日，他都沒那麼好呢，博尼，你實在太壞了。」

    格嘉絲格格笑，眼眉間絲絲挑逗與媚意直逼司南︰「你可不能對不起維妮卡噢！維妮卡，妳說對嗎？」

    維妮卡更加害羞的把頭垂得更低，坐在司南旁邊，感受到他的氣息，心跳更是止不住的加速，讓她身體微微發燙。

    此刻的維妮卡簡直動人之極，司南不禁有些微妙的意動。

    說笑幾句，梅莉和格嘉絲對司南丟了幾個曖昧的眼神就溜之大吉。

    想起奧斯卡，司南有些頭疼。奧斯卡很愛護維妮卡，如果真發生了一點什麼，他相信奧斯卡不會介意用「掌中火炮」塞到他嘴巴裡，把他的腦袋給轟掉。

    見維妮卡一直害羞，司南戲謔的探出指尖，勾住維妮卡精靈般的下巴︰「嘿，妳前幾天可不是這樣！」

    前幾天維妮卡根本就沒想過怎麼，可隨著那天那感人肺腑的故事，還有《獻給維妮卡》的音樂，已經足以令一個情竇初開的少女浮想聯翩了。心中異樣，維妮卡又不是裝著面具做人的成熟成年人，自然是偽裝不來的。

    倒是給司南那麼一說，維妮卡大起膽子，鼓著臉蛋抬頭看住他——臉上的紅暈像有生命似的飄來飄去，分明有些含羞怯意。

    「那天你還沒有把故事講完呢！」維妮卡鼓起勇氣，同時鼓起來的還有少女極力要挺高的嫩嫩胸脯。

    司南的眼角餘光掃到凱瑟琳，淡淡笑︰「以後再告訴妳！」

    ******

    10︰46

    練一極有耐心，也許他沒有其他的優點，但八千年的等待，足以將他的耐心磨練到最佳。他默默的等待，把餐廳裡形形色色的人都收入瞄準器中。

    大約十五分鐘前，清潔系統的乾淨水就停止了向上衝，這不是一個好訊號。因為這棟大樓的清潔將很可能在半小時內完成，也就意味著大樓下的出水裂縫將在半小時內關閉。

    撥通司南的通訊器，他靜靜的模擬信號傳輸過去給司南︰「本月三十日之前，你能出去嗎？」

    「如果不能，那我就只有等到明年三月了。」

    如果三十分鐘再不關閉系統，就只有執行第三套方案了。

    ******

    10︰51

    藝術街附近的行人漸漸多起來，大都是賣作品，等待著獲得青睞，然後一下子走紅的畫家和音樂家們。

    一輛箱型貨車停靠在路邊，凱西和手下們正在車廂中。

    全息影像中顯示的是金雞大樓，凱西點點影像，把圖像縮小，以觀全景︰「第一隊第二隊負責突擊逮捕，第三隊第四隊把大樓封鎖，第五隊第六隊留下來待命，把建築藍圖給我拿來！」

    「是，已經輸入光腦了！」手下點點光腦，迅速彈出大樓的建築藍圖︰「從停車場算起，加上天台，大樓存在有九個逃走路線。至於空中和地面的交通，我已經把本區警局長官請來，相信現在應該到了。」

    「空中和地面的交通封鎖，交給警方。」凱西嚴厲無比的掃視手下︰「但我絕不希望出現目標逃出大樓的場面！」

    警方的封鎖，只是預防，作為專業的反間諜機構，在計劃周密的情況下，如果還被目標逃離大樓，就幾乎是一種失敗，就是無能的表現。

    把金雞大樓圖像放大，配合以建築藍圖，凱西瞇眼凝視四樓︰「大樓在進行清潔，等一下派人接管。另外，提防對方狗急跳牆，在三樓派人盯住，避免目標炸開地板從三樓逃走。」

    「此外，我要求這次行動，必須要保持沉默和低調，最好避免開槍。」凱西擺擺手︰「盡可能不要驚動任何人，10︰58分正式行動！」

    「現場行動交給你指揮！」凱西淡淡一笑︰「我去喝杯茶！」

    凱西走進藝節餐廳的時候，正好10︰58。

    FSS這次的行動指揮下令︰「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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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四章 暗殺前的意外


    走近凱瑟琳坐下，凱西向對面的中年花花公子點頭︰「議員先生，我想和凱瑟琳女士單獨談談，你是否介意？請不必擔心，是公事。」

    花花公子點點頭，對凱瑟琳溫柔說︰「我去一下洗手間！」

    凱瑟琳和凱西目送花花公子離去，凱西招來服務生︰「青蘿茶！」轉過面看著凱瑟琳沉吟︰「我應該怎樣感謝妳呢？上校！」

    凱瑟琳淡淡一笑︰「那是我的職權！」

    凱瑟琳的假期開始前，她主持的情報分析二處獲知恐怖分子已入境的情報，正是這份關鍵情報，才有了凱西今天的行動。

    凱西知道這是一次意外驚喜——如果恐怖分子真的成功，倒霉的是FSS。而且，CSS和FSS除了情報例會以外，就沒有什麼業務來往，凱瑟琳肯直接跳過上司把情報給他，這是一個很重的人情。

    凱西笑笑，眼眉輕挑，指著司南︰「大家都說小萊斯頓迷戀妳，為什麼沒有過來？也許，因為議員先生在場吧。」

    凱瑟琳那道銳利的目光刺入凱西眼中，語帶厲意︰「你想查什麼，不如乾脆一點吧，波西亞可不是遮遮掩掩的人。」

    「你知道，我只是好奇，小萊斯頓在宴會上見到妳，怎麼會那麼失態。雖然我知道他是第一次見到妳，也許是被妳的魅力給擊倒。」凱西的笑容其實不太好看，像是木偶的強笑︰「當然，只是職業病！」

    論軍餃，凱西不如凱瑟琳，但論職務階級，大家其實幾乎是一樣的，甚至凱瑟琳作為一個部門的副主管，還要低半級。但凱西知道，不可以這樣計算，不是職務高一點，就可以居高臨下。

    雖然只是副主管，但凱西知道，大家都知道，情報二處的一把手其實是個老病號，基本管不了事。二處真正話事的，是凱瑟琳——從驕陽逃回德西以來，別看凱瑟琳做的大都是副職，但實際行使的卻是一把手的職能。

    CSS對凱瑟琳的態度關鍵也正是在於此，凱瑟琳到底是雙重間諜出身，CSS起用時始終有一定的顧慮——事實上，當初凱瑟琳還被調查了好一些時候才正式回到CSS工作。

    其實那是一件很悲哀的事——當一名間諜為國家拚搏奮戰，但回國的時候才發現，原來國家因為自己的奮戰拚搏經歷，已經不再完全相信自己了。

    CSS虧欠了凱瑟琳——按照常規，凱瑟琳顯然不該只有現在的軍餃和職位。也正是這種虧欠，使得她在CSS的實際影響力很大，凱西縱然是德西情報圈風頭最勁的新星，也不敢輕易得罪。

    「也許是我弄錯了！」凱西呵呵故作輕鬆一笑，眼角餘光瞥見司南和維妮卡神態親密︰「小萊斯頓也許正在和維妮卡發生些什麼故事。」

    凱瑟琳的目光情不自禁的飄向司南，忽然春風暖暖，卻道出一句令凱西為之一驚的話︰「我猜，你正在主持逮捕行動？你也許應該認真一點。」

    「呵呵，那不值得擔心，那群恐怖分子可沒有爆炸物！」凱西輕描淡寫，極力表現出FSS的淡定。這倒是，如果有了爆炸品，就不會是現在直接的逮捕了︰「這次，可是CSS和FSS的聯手。」

    凱瑟琳啞然失笑，看來凱西是想把功勞分一半給她，以還掉她的人情。不過，送上門的功勞，顯然沒必要錯過，有了這份功勞，相信半年內晉陞為大校就不會是傳言了。

    ******

    11︰00

    「已展開信號屏蔽，啟用專用信號頻道！」

    「已抵達四樓，目標無防備措施，準備進攻！」

    「已接管清潔系統！」

    「已實施交通管制！」

    現場指揮官狠狠拍案而起︰「進攻！」

    ******

    11︰01

    「快決定，不然就等明年三月？」練一再一次呼叫司南，但仍然沒有動靜。

    是否執行第三套方案？

    發生了什麼事？練一緩緩的變化出一條金屬條伸出陽台，正要縮回來的時候，突然止住。微微扭動金屬條向上，依稀見到樓上外牆之處有一團團模糊的色彩在飛速的下降。

    是隱身作戰服！

    由於地面戰爭的沒落，像隱身作戰服之類的裝備都成為了特種專用的作戰服——通常用於小規模，以破壞和斬首及潛入為主的特種作戰，此外，還被情報機構大量應用。

    練一利用自己強悍的邏輯推算，迅速算出信號被屏蔽的事實，但他正以為情報機構是衝自己而來的時候，砰的一下，一團模糊色彩跳進四樓陽台。

    由於隔音材料，練一無法聽到四樓的動靜，但也不禁凜然，看來很有必要提醒司南，FSS特工的戰鬥力似乎比想像中要強大。

    可現在FSS特工在此，要想執行暗殺行動，恐怕又成了一件不怎麼現實的事。

    ******

    11︰07

    信號屏蔽解除，FSS特工動作敏捷的把逮捕的四名恐怖分子帶走。

    練一才得以用暗語通知司南︰「剛才我看到狗攆雞，有意思，你決定了沒。」

    奧達利諾遲遲未現身，這裡的清潔系統預計很快就要關閉，到時，練一撤退就會變得非常麻煩。

    ******

    「該死，奧達利諾今天怎麼還沒來！」司南在心中詛咒。

    苦苦等待片刻，練一再一次傳來平靜的訊息︰「我洗完澡了，三分鐘後就出門。」

    清潔完成，三分鐘內必須決定。

    「好吧！」司南抿嘴，竟有些不怒自威的氣質。

    維妮卡好奇的問︰「什麼好吧？」

    ******

    11︰09

    練一變化成銀球形狀，滾到陽台邊，然後滾落下去。

    當將要抵達裂縫的剎那間，他的形態再變得細小，刺破毛管落入清潔裂縫中……

    ******

    藝節餐廳門口，司南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身影出現了。

    司南猛然鬆了口氣，靠在椅子上緩緩吐出一口濁氣。

    終於來了！

絕對官僚

第一百五十五章 遙控刺殺


    11︰11

    奧達利諾在千呼萬喚中羞答答的出現了。

    今天他顯然有些高興，特地吩咐服務生給他一支青笙酒。

    當然有理由高興，整個上午都在國會聽政會上，終於使國會通過了這筆不可宣示於公眾的龐大預算——如果只是幾十幾百億，他完全不需要國會的批準，挖都能挖出這一筆錢。

    但五千億，就不是任何一位議員能夠單獨籌集的。從國防預算中挖十來億，沒問題——國防部有時候也需要疏通他來確保某些提案通過。可五千億？想從國防預算挖五千億出來，不必司南動手，國防部的官員都能把手雷塞到他嘴裡。

    所以，關於這五千億，必須得走國會的正規方式，如果不是這筆錢的數字太大，以他的影響力，早就通過了。不過，遲早還是會通過的。

    有了這五千億，東南委員會和物資委員會就有了大筆的經費——蘭卡帝國的秘密反抗組織「鷂子」接觸CSS，CSS需要這筆經費來資助對方，即使只能牽制蘭卡帝國的精力也是好的。

    這筆經費可以向軍火商們購買大批軍火，資助恐怖組織「東南武裝突擊組織」，簡稱「東突」。可以向驕陽的分裂組織提供經費，這筆錢，可以做的事太多了。

    不過，走進藝節餐廳，奧達利諾就將這些事放下，他是來放鬆，順便慶祝一下，並不是扛著負擔來的。

    一個人獨品青笙酒，其實是一件很舒暢的事。

    ******

    凱西關閉通訊器，舉起茶杯微笑︰「上校，我們一起祝賀，行動成功！」

    議員在一旁鬱鬱不已，見到奧達利諾，點點頭致意︰「是什麼行動？」

    「議員先生，我相信，你不會想要知道。」或許因為年紀三十餘歲就身處高位，凱西的語氣中總是顯得鋒芒畢露，對議員竟也絲毫不給面子。

    議員臉色不變，眼中閃過一絲怒意。

    ******

    司南和練一的第三套方案是，在必要時，練一先行撤退，最終的射擊將由司南來實現遠程控制。

    但這，勢必會留下大量可追查的線索，所以，必須要把槍給毀掉。

    可練一撤退之後，槍要怎樣毀呢？

    司南抿抿嘴，一邊和逐漸放開的維妮卡交談，一邊分神思索。

    按照練一的暗語，似乎有警察或者特工剛才正在大樓裡執行任務。是否撤退了？或者，還是正在搜索？

    都有可能。按照常規程序，警察部門肯定會敲開其他房間，一一詢問。如果是反間諜機構的程序，除非在特殊情況下，否則會選擇徹底搜查大樓。

    所以，司南相信留給他的時間不多了，必須要在對方查到三三二之前行動！

    ******

    「就不打擾二位的午餐時間了！」

    凱西坐到另一張桌子，點了些食物，遠眺大樓，流露出玩味的得意笑容。

    剛才的行動一直是保密而低調的，根據他獲得的情報，四位恐怖分子是從境外來的，並未攜帶任何爆炸物品。而這，就意味著恐怖分子們要在德西國內搞到爆破物。

    凱西只需要秘密逮捕，然後派人偽裝恐怖分子，很有可能挖出其他潛伏在德西的同夥。最起碼，也可以順籐摸瓜，拽出一批威脅德西國家安全的危險分子。

    他聰明，他知道一件事的價值可以挖掘到什麼程度。他貪婪，所以他願意壓搾出一件事一個人的所有利用價值，把小功勞變成大功勞。

    ******

    「博尼……」維妮卡第一次叫博格得暱稱，臉緋紅緋紅一片︰「你能為我演奏一下上次那首曲子嗎？」

    司南先是一愣，隨即本能的答應下來︰「當然，只要你願意，我總是會的。」

    話一出口，他才暗暗責備自己。

    走到鋼琴前，司南揉揉手腕，輕柔的向黑白鍵敲下去——這種感覺真的很美好，像是生命在指尖誕生。

    偉大的音樂家格雷特曾說︰「音樂，就是生命力。」

    生命力在司南的手中迅速迸發燃燒，輕柔婉轉的音符在指縫中流淌下，匯聚為一條富有感染力的河流，使人沉溺其中。

    眼角餘光將餐廳中眾人的表現盡收眼中，凱瑟琳陷入情緒中，議員癡迷望著這位風情絕美的女子。凱西單手撐著下巴，眼中掠過一絲迷惘，奧達利諾入神傾聽。

    單手彈奏對司南來說，還是有一定挑戰性，但《獻給維妮卡》的技巧難度不算太高，他單手彈奏，另一隻手拉下鏡屏，顯示瞄準器。

    他的手指在光腦上柔柔一拉，腦海中浮現練一收集到的今天的風向和天氣，在腦海中飛快計算一下，再修正了一下槍口的角度。

    鏡屏中，瞄準器的光圈將奧達利諾套住。

    砰……

    一道火光驟然閃現，沉悶的槍聲在消聲器的處理後更細聲。

    乒乓……

    奧達利諾身上突然血肉飛濺，自腋下起半邊胸口啵的一下爆開，竟是幾乎被子彈射成兩截。

    如此威力，令司南心中巨震不已。

    這時，玻璃碎裂之聲才鑽入耳中，嘩啦啦掉在地面。

    現代人早已忘卻拋棄火藥槍，這般血腥的暗殺場面還是第一次得見，所有人當場窒息無語，像是被魔鬼和死神掐住脖子。

    就在所有人呆滯，並極力張大嘴試圖發出聳人尖叫的剎那，凱西和凱瑟琳幾乎在同一時間側翻匍匐向射擊死角。這時，被凱瑟琳救開的花花公子議員才意識到發生了什麼，面如死灰，當場腿一抖就漏尿了。

    「啊啊啊……」此起彼伏的尖叫聲震得餐廳的天花板都似乎在顫抖中。

    「全部臥倒，臥倒！」凱瑟琳和凱西驚駭萬分，渾身冷汗淋灕，大聲吼叫試圖讓餐廳其他人都匍匐下來，避免被射殺。

    維妮卡像是受傷的小白兔尖叫，第一反應竟是尖叫著向司南撲過來。司南暗嘆一聲，迅速掃了一眼幾乎當場死亡的奧達利諾，貌似勇敢的撲出去把維妮卡壓在身上。

    把握住這一剎那時間，他再一次遙控射擊。

    砰……一發可怕的子彈攜帶著可怕的物理衝擊力將奧達利諾的腦袋打成爛西瓜。

    11︰18，目標死亡。

    司南將維妮卡壓在身下保護著，維妮卡看在眼裡，心中滿是感動與濃濃情意。自覺自己一定會死掉，不顧一切的放開胸中的衝動和情意，死死的摟住司南……

    這時，司南再一次隱蔽的在光腦確認的按了一下。

    三三二房中，瞄準器哧的一下冒出黑煙，一股能量迅速從事前設定的路線迅速傳送到槍托，並連接房間電力。

    嗡……槍托處閃過一道紅光……

絕對官僚

第一百五十六章 凶器兇手


    11︰35

    藝節餐廳，凱西臉色鐵青，雙目似要噴出火焰。目送奧達利諾被黑箱車帶走，無數媒體聞風而至，被警方阻攔在警戒線外。

    奧達利諾死了，死得再通透不過。

    可偏偏是在他凱西面前被刺殺的——雖然跟他沒關係，但他能夠感覺到兇手的猖狂和目中無人，這令他感到了一種史無前例的羞辱感。

    藝節餐廳裡裡外外雜亂無章，本區警方直接被剛趕來的FBI趕出去負責外圍警戒。FBI過來的最高長官問了問FSS在這裡的最高長官，走過來︰「嘿，把你的人撤走，現在由調查局接管！」

    「滾開！」凱西沒有當場拔槍出來把這傢伙射殺，就是對方運氣好極了。

    他陰沉著臉，像是烏雲蓋頂︰「死的是國會議員，我懷疑是敵國間諜所為，安全局將全面負責！」

    到得最後，凱西幾乎是在咆哮︰「把你的人撤走！」

    「操你……」FBI長官向凱西豎起中指，招呼自己的人︰「動作快點，把現場給我記錄下來，不要漏了一點線索！」

    轟隆一聲，FBI負責人被凱西頂到牆邊，眼中閃著凶殘光芒︰「我警告你，帶你的人給我滾蛋！」

    「長官……」一名FSS特工奔跑過來，見到這一幕，頓時愣住︰「我們已經封鎖了槍擊現場和射擊地點，技術組的人已經趕到！」

    凱西惡狠狠的一把將這FBI的傢伙推開，冷冷的指指對方的鼻子，轉身向金雞大樓趕去，一邊下令︰「FBI的人要是想亂來，就動手趕人。」

    現場豈止是混亂，簡直形成了大堵塞，來自各媒體的記者，來自各部門的人員大量堆積在此，司南此刻則陪同著維妮卡在前去醫院的路途中。

    一名記者興奮的對著攝像鏡頭侃侃而談，又知道自己的狀態多半不好，偏偏克制不住興奮，一邊開心一邊還得做出難過的神色，看來古怪︰「雖然警方、聯邦安全局和調查局都閉口不談，但經過多方證實和內部線索，在大約二十分鐘前，國會議員奧達利諾在這間餐廳遭到刺殺。」

    「有證據顯示，中央安全局和聯邦安全局都有人在餐廳見證了整個過程。我的上帝，難道如果連FSS和CSS都保護不了議員，那誰來保護我？」這家新聞台很顯然是一家比較貼近人民生活的。

    但另一家新聞台的見解就明顯不同了︰「CSS和FSS有人見證過程，他們在談什麼，他們為什麼會在現場。奧達利諾議員之死和CSS及FSS是不是有些神秘的關聯，究竟幕後還隱藏著什麼故事？我們期待CSS和FSS把真相告訴大眾……」

    可憐的CSS和FSS，只不過是有人順便吃頓飯，就成了某些新聞媒體揣測的對象。

    三三二號房，凱西大步進入房間，這兩千米的距離顯然讓他平靜了不少，冷冷的質問︰「兇手呢？凶器呢？」

    FSS特工苦笑不已，案發時，他們當中有部分正在四樓搜索證據，還有些正在外面盯著把風。案發後，凱西第一時間通知他們，再加上衛星擴大監視範圍，理論上不可能有人逃得掉。

    偏偏就是沒有發現兇手和凶器！

    兇手和凶器呢？FSS特工更想知道，當他們衝進來的時候，只看見一些奇怪的零件躺在地板上——零件中有木製的，有工程塑料，還有泡石的。

    凱西臉色更陰冷，堂堂FSS竟然被人在眼皮底下刺殺國會議員，還有比這更丟臉的事嗎？

    「房中有具屍體，身份已查出，瓦爾特，商人，定居沃土星，三天前定的房間。酒店方面已經把最近的錄影交出來了，法醫檢驗證實他的死亡時間大約在一百五十分鐘左右。」隨著科技的進步，法醫鑑定屍體的死亡時間，通常誤差不會超過五分鐘。

    「有沒有嗅到空氣中有異味？」凱西鼻子動了動。

    「空氣已經搜集，等一下帶回總部檢驗。」一直在埋頭檢查的技術員抬起頭，指著地面︰「你們看看這些東西！」

    技術員動作輕柔的將那堆零件揀起來放好，然後使勁嗅嗅，蹲下來指著地毯上留下的印子︰「這裡的八爪印抓進地板，應該是蜘蛛固架。這裡還有些刺激性很強的氣味，有部分燃燒殘餘物，從氣味來判斷，很像硫磺。」

    「如果我沒猜錯，這裡就是射擊位……」這名技術員蹲低身體，瀟灑的模擬射擊動作勾動扳機︰「我們已建模，回去測壓。」

    凱西陰著臉，像暴風雨來臨前的黑暗，走到陽台觀察一下，更是震怒︰「這是有預謀的刺殺，只有這個房間和隔壁的兩個房間才有最佳射擊角度。」頓了頓，見手下愣著，他大怒咆哮︰「檢查隔壁的兩個房間。」

    「檢查陽台欄杆！」凱西指指欄杆，這裡只有十來米的高度，如果有準備，跳下去未必就會有事。

    但檢查的結果令他失望了，欄杆顯然沒有承受過壓力，而樓下，也並未察覺到任何有人跳下的痕跡——甚至連人走過的痕跡都沒有。

    「凶器呢？兇手呢？」

    凱西和手下百思不得其解，凶器可以毀滅，可兇手呢？從哪裡逃走的？

    ******

    「博尼，那太可怕了，我發誓我一輩子都忘不掉。」

    維妮卡緊緊拽住司南的手，死活都不讓他走。司南尷尬的瞥瞥臉色不善的奧斯卡，回想維妮卡起身後見到奧達利諾的血腥死相時受驚的模樣，不禁大是憐惜︰「忘了它，我相信你會忘了它的。」

    走出病房，司南見到凱瑟琳正在走廊中的長凳上，他過去坐在她身邊，按捺住心頭的百般滋味，淡淡的語氣中卻包含著無限的關切︰「妳沒事吧！」

    凱瑟琳聽出了，意外的深深看了他一眼︰「沒事，只是紳士的議員先生被嚇壞了。」她看起來有點想笑，又似有些譏諷，才微笑說︰「你的小情人看起來也被嚇壞了。」

    司南總覺得凱瑟林的意思是議員先生就跟小姑娘似的︰「她也沒事，確實是被嚇壞了。只是今天的事，太血腥太殘暴了，誰會想到吃個飯都能出現這種事。」

    司南有些佩服自己，現在是越來越擅長說鬼話和撒謊了，果然，人類總是被環境逼著走︰「妳好像一點都不害怕，可奧斯卡說，妳是CSS搞情報分析的，怎麼會？」

    「見多了就習慣了！」凱瑟琳這句有些悲涼的話讓司南心頭為之一痛︰「但像這樣血腥的死亡方式，確實比較罕見。」

    能量槍用的是能量，論殺傷力和功能性肯定遠遠勝過物理子彈，但是，要講到傷口，似乎遠遠不及物理彈頭來得駭人。

    火藥槍和物理子彈的時代已經過去了幾千年，誰又會懷念這種看起來更血腥殘暴的方式——最重要的是，物理子彈之所以消失在時代潮流中，是因為防彈材料完全可以阻擋住物理子彈的衝擊力。

    就像二十一世紀的士兵不會扛著古代的白臘桿子槍去上戰場一樣，司南像流氓一樣佔了星際時代這位大姑娘的便宜。

    「奧達利諾是國會中權勢最大的議員之一，他在國會有很強的能量，掌握三大委員會。」凱瑟琳很清楚奧達利諾的履歷，輕柔對司南說︰「他的工作性質，就是籌措經費在外國製造破壞，想殺他，而且能殺他的，一定是國外組織。」

    這時，原本一直在播放藝節餐廳現場的全息影像一變，一個女主播貌似悲傷難過的介紹奧達利諾生平︰「根據前方記者的消息，醫院證實奧達利諾議員在現場就已宣告死亡，要知道，今天上午他才在國會通過一項五千億的預算案，沒想到不到一小時就死在卑鄙的刺殺下！」

    司南的心臟猛的一震，預算案上午通過了？

    「該死，該死！」司南在心裡怒罵不已，這次白費勁。

    這次，麻煩大了！

    「完了，奧達利諾主管的三個委員會完了……」凱瑟琳嘆息。

    司南眼睛猛的一亮，沒錯，奧達利諾是三個委員會的核心和靈魂，尤其是東南和物資委員會。精通而瞭解，也有這種才幹的議員肯定寥寥無幾。

    奧達利諾死亡不會使三大委員會的業務撤消，也不可能撤消，但，一定會給三大委員會一個沉痛的打擊。失去了奧達利諾這種強力人物的支持，三大委員會又能有什麼成就！

    司南悄然舒了一口氣，見凱瑟琳站起來正欲離去，一股衝動與激情突然湧上心頭，立刻抱了抱凱瑟琳︰「祝妳健康。」

    凱瑟琳吃了一驚，反手抱了抱︰「也祝你和你的小情人健康。」

    鬆開手，凱瑟琳和司南都有種奇怪的感覺，直接鑽進心裡的暖意，很舒服很安詳的感覺。

    目送凱瑟琳扶著議員先生離去，司南苦笑對自己說︰「果然還是衝動了，練一說得對，我應該學得更聰明點。」

    但他很高興剛才變笨變衝動了，他擦擦眼角的淚花。

    媽媽還是那麼喜歡槐花香……

絕對官僚

第一百五十七章 吉吉被劫事件


    政客們看見的是「奧達利諾遇刺身亡」。

    人民看見的是「國會議員遇刺身亡」。

    新聞台不厭其煩的重複重複再重複的追蹤報導此事，效率是驚人的，半天時間，流言和謠言就紛飛在德西的每一片天空。

    CSS和FSS幕後主使陰謀論——總有一些人對情報機構這類暴力和竊聽監視的部門感到巨大的不安。

    政敵買兇論——持這類看法的，總是會認為政治比想像中要骯髒百倍，比人們能看到的還要卑鄙，政治是最不可靠的東西。

    形形色色的猜測，各種各樣的謠言，逼得FSS和FBI的老闆在第一時間下令，無論如何一定要以最快的速度挖出真相。

    當「國會議員遇刺身亡」的消息傳開，遠在赫曼星的馬裡奧在新聞台看到，第一時間就震驚極了︰「熊貓竟然真的辦到了。」

    當新聞台明確表示FBI和FSS目前沒有任何線索，沒有找到兇手和凶器時，溫士頓倒抽一口涼氣︰「真的那麼漂亮？」

    FSS總部……

    凱西現在不是太憤怒了，但壓力像是窒息的力量砸在他身上。他是局長的愛將，在這時候，就必須要為局長分憂解難。

    這一次的事件相當惡劣，畢竟奧達利諾是十屆的國會元老級人物，給德西政壇造成的影響力和震動也絕非凱西可以想像的。

    從局長的憤怒和焦急可以感覺得出，奧達利諾之死，絕對會在德西掀起一場政治震動。

    凱西源源不斷的下達一個又一個的命令，局長甚至臨時授予他更大的權利，只要把兇手和凶器找出來︰「我要知道奧達利諾的資料，即使他尿尿不喜歡尿在馬桶裡，也必須弄清楚是從幾歲開始養成的習慣。我要知道他的生活，他的履歷，他的交際，他的每一個細節。」

    「是，長官！我們會在最快時間裡獲得答案。」手下齊聲應諾。

    「既然局長說我們要跟FBI合作，要想最快得出犯罪現場調查結論，你們最好跟他們合作，把部分證據交給他們檢驗，我要效率……」

    「通訊組，我要知道最近三天金雞大樓中的每一次通訊，要知道奧達利諾最近三天的每一次通訊。如果得不到詳細內容，至少要告訴我，通話的對象到底是誰。」凱西長身而起，厲喝︰「快去！」

    當技術組和通訊組及其他成員紛紛展開行動的時候，凱西對著助手說︰「通知警方撤消交通封鎖，不要把局勢弄得更緊張，在暗中調查即可。通知出入境處，我要知道他們打起精神，注意任何一個出入境人士。」

    凱西仍然感到惱怒，非常之惱怒。上午抓恐怖分子，原本他的計劃是派人冒充，順籐摸瓜。但現在，隨著金雞大樓成為犯罪現場，他的計劃徹底宣告破產。這就意味著他的大功勞被兇手一槍射飛了，但更令他憤怒的是，這一槍破壞了他的計劃。

    在此期間，FSS和CSS發言人都面對媒體表示，他們的人只是正好在藝節餐廳吃飯，因此才親眼目睹了刺殺的過程。但這跟FSS或CSS完全沒有任何關係，也並不存在任何可能的陰謀。

    當時餐廳中大部分人都被請到FBI詢問口供，當然，FBI也純粹無可奈何，這樣的口供其實並無半分價值。

    從醫院離開，再到FBI詢問口供，司南和凱瑟琳被折騰得兩眼昏花，疲憊不堪。

    但凱瑟琳還是驚訝的發現，司南在這一天經歷了那麼多，竟然還要去奧登的音樂會。司南的解釋是奧登大師的親自邀請，他不去總是不妥當。

    音樂會沒有司南想像中那麼有趣，他向奧登解釋今天的遭遇之後，奧登理解了，並且撤消了讓他登台演奏《獻給維妮卡》的打算——奧登顯然覺得司南很有才華，打算幫他一把。

    夜晚十點三十七分，九十分鐘的音樂會結束。司南混在人群中離開了會場，搭上了雲車，到了某地時，突然叫停。

    今天的夜晚是光亮的，陽光依然灑落。在房子裡，有過濾器和環境模擬器，倒不會受到影響。可走在外面，感覺並不是很好，被陽光曬得是一點睡意都沒有。

    不過，標準時的晚上總要有些晚上的氣氛和樣子，因此某些地方會顯得稍稍暗一些。

    司南以散步的方式悠然走在大街上，從光腦中調出地圖對照一下，他淺淺一笑，馬上就要到和練一約定的地點了。

    大部分人夜晚都不必工作，所以晚上的人反而尤其之多。司南似乎為了散步散得安心一點，特地選擇一些看似偏僻的小道。

    從菲林大道轉入藍月大道，再走進第一條巷口中，有一個下水道口……

    他滿意的走進巷口中，假意絆倒，正好撲到下水道口上方，口中低呼︰「練一！」

    一條冰冷的金屬液體流上他的身體，老馬識途的從衣服中移到胳臂處，再次凝聚為臂環。司南隱隱鬆了口氣，接應到練一，暗殺行動就正式宣告完美結束——他仍然堅持認為那是暗殺，而不是刺殺。

    「你要是再不來，我想我會被燻死的。」練一冰冷的聲音響起，含著一絲玩笑成分。司南想，下水道一定很臭。

    「練一啊，我得給你一個忠告，也許你真的不適合開玩笑！」司南有點無奈，練一的笑話不但不冷，而且也不熱，他真不知要怎麼才能被逗笑︰「或者，至少你可以去找一些有效的笑話。」

    「好吧，看來你心情不錯，我猜任務順利。」練一很滿意司南的態度，至少證明任務是順利的。

    ******

    「吉吉團長，不要猶豫了。總得想法子離開這裡，就算離不開，起碼也不能睡大街。」

    「就是就是！」眾海盜齊聲附和，他們多少有點兒想不通，怎麼吉吉團長的運氣指數突然下降了許多？也許他們並不知道，吉吉團長的幸運指數似乎總跟司南有一定的關聯。

    「可，咱們不專業啊！」吉吉猶豫。

    只要踫到司南，在吉吉身上總會發生一些奇怪的倒霉事。

    就譬如今天，在回酒店的時候，發現了大批警察在金雞酒店。海盜遇著警察——廢話，當然是馬上就跑，吉吉他們還以為警察是來抓自己的呢。

    後來倒是知道警察不是為他們而去的，可眾海盜中一個頭腦靈活的認為，現在回去多半要被警察帶去問話，到那時，他們多半還是要倒大霉兒。

    於是，可憐的吉吉團長在不知情的情況下，被司南給拖累了。

    「團長，有人來了，看起來很有錢，幹這一票吧！」眾海盜鼓動吉吉團長。

    吉吉並不是一個很有主意的人，被鼓動得心都亂了︰「那就幹吧！」

    ******

    「此路是我開，此樹是我栽，要想由此過，留下買路財！」

    吉吉得意洋洋的跳出去把司南給嚇了一條，然後轉頭看了一眼一個手下，眼神暗示︰「沒喊錯吧？」

    「沒錯！」手下鼓勵，這句話也不知吉吉的手下從哪裡考證過來的。不過，話又回來，好像海盜們中比較流行復古風潮。

    砰……還來不及反應，吉吉這一轉臉，司南就一拳頭把他給砸得暈呼呼的，心裡還想這人也太不講道理了。

    隨手之間，司南一把拽起吉吉那個看起來挺結實的包，使勁揮了幾下，速度飛快的竄開，一邊有點迷惑︰「練一，那個人是不是有點面熟啊？」

    這個意外令得海盜們大吃一驚，又是措手不及——司南的反應動作極快，等跑出去幾米，他們才意識到。

    但跟追司南比起來，吉吉團長才是他們的命根子。乾脆捨了司南，一把將吉吉拉起來，檢查有沒有被砸出腦震盪什麼的。

    眼看司南轉了彎跑出巷子，吉吉才驀然一時想起，氣憤的大聲嚷嚷︰「快追啊，快追啊！」

    「團長，人家有練過，跟兔子似的，別追了。」眾海盜還以為吉吉團長不服氣被砸，但吉吉的下一句話讓他們全都翻起了白眼。

    「可可可我們值錢的東西都在裡面，還有護照什麼的……」吉吉團長哆嗦了一下，一屁股坐在地上悲鳴不已︰「這是什麼國家，連海盜都敢搶。」

    這是第三次被搶劫了，吉吉團長想起之前兩次失去的寶貝海盜船，頓時悲痛心大起，指天罵地，捶胸頓足不已︰「什麼國家，什麼素質，什麼人嘛……」

    「喪盡天良啊，慘絕人寰啊，道德淪喪啊……」

    吉吉悲傷的垂著頭，包裡是他們僅剩的財產了，還有吉吉珍藏的戰利品，試問他如何能夠不傷心。

    一邊悲痛不已，吉吉感覺有什麼墊在屁股下，探手一摸。

    眾海盜眼睛為之一亮︰「信用卡！咱們不必睡大街了，耶，萬歲，吉吉團長萬歲。」

絕對官僚

第一百五十八章 震動德西的刺殺案


    22︰47，FSS總部

    會議室中人頭攢動，負責調查背景的負責人把資料通過全息影像呈現在大家面前︰「議員刺殺案中，共有兩名死者，第一個是射擊現場的死者，叫瓦爾特，表面上是正當商人。但根據我們的搜索和調查，懷疑瓦爾特平時交遊廣闊，從他的家中搜出我國礦產分佈圖，懷疑為外國間諜。」

    「瓦爾特三天前突然放下一筆正在談的生意，趕來西直星，在金雞酒店預付了四天的房費。」這負責人眼神煞是銳利︰「從這點，我們推斷，他與此案關係必定很深。」

    「至於奧達利諾，調查顯示他每週三和週五必然會在藝節餐廳吃飯。有理由相信，兇手觀察過奧達利諾，至少瞭解他的行蹤規律，因此預謀了本案。」

    「技術組，你們呢？」凱西示意技術組公開調查結果。

    「先說射擊現場，我們建立現場模擬。」技術組的負責人是個瘦削的傢伙︰「分析了現場搜集的空氣，發現其中含有硫磺和電解分子，以及含量遠遠超過正常比例的金屬元素。你們看……」

    全息影像中一支模擬出來的狙擊槍架在蜘蛛固架上，一根連接線巧妙的與房間的電力能源連接，再加上發紅的槍托處︰「從已獲得的證據來推斷，兇手用的是一種特殊的武器。我們可以肯定，兇手精通槍械和材料分解，他巧妙的利用房間裡的能源，在槍托裝入分解……」

    「我不要過程，告訴我結果！」凱西不耐煩的瞪了這傢伙一眼，搞技術的總是這種風格。

    「當然！」技術組主管尷尬的撓撓頭︰「總之，你們只要知道，兇手很聰明，懂得一定的技術。他把武器的其他部位給分解成空氣元素，所以房間裡的金屬元素比例超出正常的五十倍。」

    「至於空氣中的硫磺，加上在死亡現場採集到的金屬物體，我們相信……」這主管頓時興奮起來︰「我們相信，兇手採用的是古代的物理動能火藥槍。火藥槍射出的子彈擁有強大的動能，加上這麼大的彈頭，完全可以把一個人打成兩截，這是奧達利諾的死因。」

    「事實上，我們在這裡……」這瘦子指著全息影像中模擬的槍口位置︰「在這下面的地毯上，找到了火藥殘餘物，證實了我們的判斷。兇手，用的是古老的物理動能火藥槍。」

    會議室中其他人全都身體發涼，古代的火藥槍竟有如此血腥的威力，而且是誰會製造古代的火藥槍？

    「首先追查了火藥的來源，但當今火藥幾乎沒有用途，所以這點無從查起。但製造成火藥的硫磺，通過對比，可以確認是來自極礦星。但那裡是一個旅遊礦區，人人都會在那裡揀幾塊礦石做紀念，所以無從查起。」

    「火藥槍的製作原理很簡單……」瘦子這樣說的時候，肯定沒想過罪星時代要想製造一把槍，尤其是一支超狙槍是多麼的困難︰「但知道製造方法的人一定寥寥無幾。知道，並且懂得運用和利用的，至少應當對歷史有很深的認識和瞭解。」

    「至於其他的零件，並沒有任何可供追查的線索。」瘦子惋惜的坐下來，在他來看，兇手顯然具有無窮的創意，竟然利用落後的火藥槍來殺人︰「補充一點，從射擊現場獲得的含有信號傳輸功能的瞄準器，我們相信兇手是採用遙控射擊。」

    「嗯！這就解釋為什麼沒有發現兇手了！」凱西心中掀起滔天波浪，利用古代的火藥槍來刺殺奧達利諾，這絕非普通人可以做得到的。他沉吟片刻︰「那麼，告訴我，一個人單獨是否能夠製造火藥槍？」

    「理論上是可以，但至少首先他要知道火藥槍的存在，再知道火藥槍的用途，知道原理。還必須要有製造的設備，還必須有測試的場地——嗯，證據顯示，凶器製造出來應該不到一個月。」瘦子聳聳肩︰「我可以製造，但只限於製造。」

    「兇手有預謀有目的，至少擁有一個團隊。」凱西用筆在紙上記錄下來︰「通訊組……」

    「通訊公司的記錄顯示，金雞大樓最近三天裡的通話並不多。其中瓦爾特有幾次通話值得關注，其中兩次是給一個神秘人，從內容來判斷，瓦爾特似乎聽從神秘人的指令，在金雞開房，相信凶器很可能是在指令下運送進去的。」

    「通訊記錄沒有提供任何線索，但……」

    「但，將監控衛星的歷史記錄和監聽部門的記錄對照，從上午九點零五分開始，到十一點十分之間，金雞酒店有幾次來歷不明的信號。無法判斷信號內容，但當時藝節餐廳中一位客人的通訊器的幾次通話時間，幾乎完全一致。」

    「藝節餐廳！」

    凱西臉色大變，騰的一下彈起來︰「你說什麼？藝節餐廳！」

    「是的，是博格．萊斯頓！」

    凱西身體巨震，震驚不已︰「是他！？」他眼中一道精光掠過︰「有沒有足夠的證據逮捕他？」

    「很遺憾，恐怕不能。時間信號的一致，根本不算證據，最多只能說博格．萊斯頓有嫌疑。」

    凱西冷然，是不是博格．萊斯頓做的？為什麼要殺奧達利諾？

    很顯然，兇手留下來的線索極少，即使留下了火藥槍的線索，可那也是千頭萬緒無從查起——要是用的能量槍，那反而好查了百倍。

    只有時間吻合這一點，莫說證據，就是做嫌疑，也是稍顯牽強了一點。

    不對！凱西立刻就察覺到不對勁之處，以通訊調查組的結論，即是說，在9︰05至11︰10之間，兇手有同夥在金雞大樓，所以，才會有通訊——考慮到隱蔽信號是從三三二房大約十米的範圍中傳輸的，這點基本是可靠的。

    11︰10，即是逮捕恐怖分子行動結束，解除信號屏蔽的第三分鐘。這也就意味著，假設兇手是遙控刺殺，那麼兇手的同夥應該就還在大樓之中。

    但事實是，當時FSS特工還在搜索恐怖分子的物品，並未撤離。如果兇手的同夥逃走，FSS特工沒理由什麼都察覺不到，金雞大樓的其他人都陸續的洗掉了嫌疑。也就是說，理論上是存在一個同夥，但實際上卻並沒有存在的痕跡——在三三二中，並未察覺到其他人的蹤跡，偏偏瓦爾特的死亡時間無論如何都不可能是同夥。

    這就是說，如果控告博格遙控謀殺奧達利諾，精明和貪婪的律師會立刻抓住漏洞。FSS指控博格的證據是通話時間一致，律師會嘲笑指出如果時間一致，就說明博格有同夥還在酒店，但事實是FSS沒有發現同夥的任何存在痕跡，也就是說，指控根本就無法成立。

    當然，如果是其他案子，或者其他人，秘密逮捕也好，公開逮捕也好，FSS不必在意律師。但這次案子震動德西，博格本身身份不簡單，又是安德魯．卡內森的助選成員，這次案子，顯然不能照搬以前的經驗。

    萬萬不可逮捕！這就是凱西得出的結論，他們的線索完全立不住陣腳，就算菜鳥律師都能輕易駁翻。

    除非，獲得更多的鐵證，否則不易給博格定罪！

    凱西冷冷一笑，直讓空氣溫度都降了幾度。

    既然不能逮捕不能定罪，還不如放長線釣大魚——種種證據都顯示，兇手絕對不會是單獨一人，至少有一個團隊在背後支持。

    兇手毀了順著恐怖分子的線索摸下去的計劃，他就順著兇手給摸下去——他相信自己一定可以挖出線索。

    為什麼要刺殺奧達利諾？在會議前，CSS特別派了凱瑟琳對這起案子進行情報協調，CSS告訴他東南委員會和物資委員會是什麼樣的組織。

    所以，動機有了。

    凱西冷笑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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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9章 超級戰利品


    恐怕司南還是難以想像，奧達利諾遇刺案究竟帶來了什麼樣的震動。

    不僅是德西的震盪，還有一邊彈冠相慶一邊極力撇清自己的各國。

    驕陽的MSS、蘭卡的PDD、密林的MI8、鋼克的BUX（鋼克語中的聯邦情報局）等各國情報機構大力撇清，一邊又迅速組織人手調查奧達利諾遇刺案。

    奧達利諾是東南及物資委員會的核心，他的死必然導致兩大委員會群龍無首，各國情報機構對於這點自然無比的清楚。但他們更想知道，奧達利諾之死，會帶來什麼樣的好處和後果。

    奧達利諾之所以可以完全控制東南及物資委員會，除了自己的能力外，不是沒有其他的理由——譬如他堅信秘密情報工作的作用勝過軍隊的正面作戰，譬如他與情報機構一直都保持著極為良好的關係——通常每年的情報局預算，都是他在國會為情報員們奔走呼籲更多的預算。

    種種因素造就了奧達利諾，除了他，國會恐怕很難再找得到一個雙方都信賴的人去控制。這就意味著，在接下來的日子裡，東南及物資委員會的行動必然大幅度減少。

    這結論，對各國顯然都是一個福音——由此亦可見奧達利諾率領的兩大委員會給各國造成了多麼大的困擾。

    奧達利諾死後，誰最有可能接任？

    德西的兩千多名國會議員中，誰會是繼任者？

    司南也在考慮這個問題——刺殺奧達利諾是一個有趣地命題，終極目的不是為了一個議員，而是為了議員掌握地兩個組織，因此，憾動兩大組織才是SIO真正想要的。

    理論上兩大委員會能為執掌者帶來強悍的影響力，也能打好與情報機構的關係——但，很多時候事情就是糟在這個字眼上，那顯然是一個能把屁眼都燒穿的位置，有勇氣坐的議員不會有多少。

    東南及物資委員會要應付國會及情報機構，以及行動人員的三方責難——考慮到這種秘密行動實在見不得光，一旦消息有絲毫地走漏，成為替罪羔羊順便下野是一定的。

    練一通過已獲知的情報推算出兩大委員會的職責及構成，司南立刻就判斷出那是一個把人架在火上燒烤的位置——國會總是試圖降低軍事和情報預算，情報機構總是力圖爭取更多的預算，行動人員則要求更優地福利和待遇。在行動中，任何死亡都不是殉職，軍人的榮耀和後事都會令行動人員感到巨大的不滿。

    三者本身就是環環相扣又彼此矛盾，在那個位置上想要把事情給辦成三面討好，幾乎是不可能的事。

    除此以外，還要約束自己的權勢心，避免干涉行動，引起情報部門的不滿。還要有強悍的籌集經費的能力，還要常常面對國會的質詢——這活，除了奧達利諾，想要幹好，起碼還得有顆超大心臟。

    符合這些條件的人並不多——符合，也不見得就坐得上。

    練一將人選列出，交給司南來判斷——是地，無論練一提出什麼建議和參謀，最終地決策都需要司南來決定。

    司南抿嘴一笑︰「我想，不必太在意，奧達利諾死了，這就是最好的結果。」

    「你知道，我想起了，昨天那傢伙……」司南想起後來聽到地慘叫聲，忍不住捧腹大笑︰「那傢伙真有意思，總是踫著他，我猜他現在一定在哭。」

    想起昨天順手搶來掄人地包包，司南彈起看看包裡是些什麼︰「反正，總不可能又是飛船吧？那樣他可就太倒霉了，被我搶劫了三次！」

    把包裡的物品倒出來，有大概二十來萬地現金，再就是一些雜七雜八的小物件。

    兩塊晶片吸引了司南和練一的注意，放入光腦中讀

    刻彈出密碼程序︰「該死！是數學網密碼。等等…是數學網密碼？」

    司南和練一凜然，數學網密碼應用範圍並不大，幾乎只在科學家之間流行——數學乃是科學之母，科學家總是有一手漂亮的數學，因此密碼本就在他們的大腦中，即便流落到外人手中，也幾乎不可能破解。

    但，面對號稱終極破解大法的無序法，數學網密碼也只有屈服的命。司南感慨著無序法的奇妙，一邊讀取內容，只看了一眼，他和練一的臉色當場就變了（如果練一可以的話）。

    「《超純度锍晶的提煉和配比及製造方法》！」

    瀏覽下去，司南和練一的臉色漸漸變得凝重。

    這竟然是一篇數據詳實可靠的锍晶技術研究成果，從字裡行間的字眼，司南知道這是一篇從自由同盟流傳出來的锍晶技術。

    超純度锍晶——在各種報導中，經常見到這個詞，但是，真正的超純度锍晶似乎沒有誕生過——锍晶科學家認為，以當今的科技，如果锍晶能使戰艦達到每秒十萬公里以上的速度，那才是真正的超純度锍晶技術（也稱為超晶）。

    幸好，瀏覽完，司南和練一都鬆了神經，幸虧不是真正的超純度锍晶，裡面提到的速度極限是九萬五千公里，但這仍然令司南渾身大汗淋灕——即使司南對能源這門極廣泛的科學瞭解不深，他也知道，這篇從提煉到配比再到製造完整無比的技術成果意味著什麼。

    星際幾十個國家當中，惟有德西、蘭卡、自由同盟的锍晶技術在同等條件下達到了每秒八萬五以上的戰艦速度。锍锍晶技術是三大國的國家機密，甚至於，三大國對各國都執行了極其嚴格的晶出口限制，更不要說技術。

    各國的锍晶技術基本都達到了七萬的戰艦速度，只有少數小國和自治星比這更慢。雖然司南不知道更多機密，但他相信驕陽的锍晶技術肯定還沒有達到每秒八萬的戰艦速度——除了三大國，只有鋼克及福克斯達到八萬，但那應該也是他們的極限了。

    如果這篇技術成果是真的，那就意味著驕陽的戰艦動力將獲得一個全面提升，直接與三大國並肩。

    想到這，司南激動得不能自抑，嘴唇都在哆嗦︰「練一……練一，你確信我不是在做夢？我們發了，我們發了，我們驕陽發了。」

    天知道，一項放在任何國家都會是最高機密的技術，竟然會在一個海盜的包中搜出來，這是司南所知道的最離奇的事了。

    可惜司南對锍晶只有一定的瞭解，遠遠談不上精通，無從判斷這是否具有價值。

    「我來驗證！」練一義不容辭的自我推薦。

    「好，我破解另一塊晶片！」司南笑了，從練一的態度來看，應當很有把握。

    花了三小時，司南將另一塊晶片破解了。他咽嚥口水，上塊晶片是晶技術，希望這塊不要是更加厲害的技術，不然他真的會心臟病發的。

    「《概述物化金屬》，這是什麼？」司南讀下去，對材料學有一定心得的他漸漸有所領悟。

    「物化金屬！」練一永遠平靜的聲音在這一刻陡然變得激動不已，竟隱隱有些尖叫的跡象︰「真的是物化金屬？」

    「我想，應該是吧！」司南擔憂，練一的表現有些不尋常啊。

    「呵、呵、呵呵呵呵……」

    練一的傻笑源源不斷的鑽進司南的耳中——司南突然發現，幸虧練一不是囉嗦的人，不然他阻擋不住這聲音，怕是要被煩死。

    「司南，有了這篇《物化金屬》，我們就有機會真正並肩作戰了！」

絕對官僚

第160章 練一的新進化


    練一還是第一次表現出如此強烈的喜悅。

    司南迅速領悟了練一的意思，狂喜不已，猛撓頭︰「真的，那太好了！那太好了！」

    每天司南在休息的時候，練一總是掛在星網，大量搜集資料。自從二次融合之後，他就知道了「物化金屬」將會為他的生活帶來難以想像的變化。

    關於「物化金屬」，他在星網搜索了無數個來回，但從未有任何的收穫，甚至於，連這個詞都彷彿還沒有出現過。練一一度懷疑，世界上是否真的存在這種東西（或技術，他之前一直不明就裡）。

    「物化金屬」就這樣輕鬆的出現在他面前。

    物化金屬不是特指某種金屬或者元素，但也可以認為是某種金屬，確切的說，其實是一種技術。

    物化金屬技術的特點是，極少數金屬會通過這項技術的改造之後，擁有生物特性——即是說，即使最冰冷堅硬的金屬在改造後，觸感和視感會與生物極為相近，但實際上，金屬主要特性依然存在。

    從研究概述中可以看出，這篇東西的主人應當是一位材料學家，在錯誤的環境錯誤的時間和錯誤的實驗物及錯誤的實驗下，產生了星際中第一塊物化金屬。

    研究概述裡記錄的時間就是2888年六月至九月截止，作者在期間做了大量實驗證實物化金屬的真實性和可靠性，漸漸將這篇研究資料完成——不過，裡面涉及到實用技術地很少，大都是作者提出的物化金屬理論。

    作者顯然被自己的發現弄得有些瘋狂了，他認為物化金屬的應用範圍將會極為廣泛，將會形成一場金屬材料的變革。他甚至提出，金屬可以物化，假若逆向操作，是否可以將金屬特性物化到生物，乃至於人類身上！

    看到這，司南眼前一黑，險些昏厥，這才發現自己被概述中的理論嚇得大量脫水。他咕嚕咕嚕喝了足足一公升的水之後，才臉色通紅的對練一說︰「瘋狂的科學家，瘋狂地理論。」

    「但你不能否認，他確實是個天才，他的物化人類理論很有可能成立。」練一早就冷靜下來了︰「幸虧他死了！」

    作者來不及把所有實驗做完，來不及把理論徹底完善成系統就病逝了。在研究概述的結尾一段，似乎這位瘋狂的科學家意識到物化人類的理論太瘋狂了，留下了一段懺悔︰

    「我突然意識到自己變成了瘋子狂人，感謝天母讓我在臨死前還給我片刻清醒。如果時間可以回去，我一定不會進行這麼瘋狂的實驗，我想，這是對人類地犯罪，我不應該讓這篇東西誕生的，它也許會讓我成為罪人……人類之所以是文明的人類，是因為我們擁有語言和善意的表達方式，一旦物化人類成立，人類也許會變成野蠻的肉體動物。」

    司南毛骨悚然，若是物化人類的理論成立，即是說一個人也許可能擁有金屬般的肉體？或者像金屬一樣的意識？那時，也許真的會變成野蠻的肉體動物。

    但物化人類地理論真地能夠成立嗎？

    司南還是相信不太可能，人類擁有宇宙中最頑固的基因，這並非易於改變地事。

    他猛地想起一事，緊張問︰「作者是怎麼去世的？」

    「放心，他是正常地細胞乾枯竭症。」練一語帶笑意︰「但他的確在自己身上做過一次實驗，物化失敗，沒有任何效果。」

    「物化理論是成立的，但物化人類理論成立的可能性很低。」練一平靜的說︰「我的建議是，最好將兩篇東西記下來，然後銷毀掉，並祈禱，將來不會有另一個瘋狂的科學家提出物化人類的理論。」

    背誦的任務當然是交給練一，當他一字不漏的記下，司南將晶片和光腦都毀了。

    研究資料中提及製造高純度锍晶的數據，目前缺乏設備和大型光腦來進行運算，因此無法確認。不過，練一認為資料很有可能是真的，即使是假的，至少也具備很大的參考價值。目前人類發現的最優秀的原始能源是灕水，灕水清淡而無色，極不穩定ㄝ密度幾乎達到每毫升十噸，而每毫升則可提煉出至少八佩能量。

    第二個環節則是提煉及壓縮環節，這個環境是各國差距最大的，不單單是技術差距還有設備上的差距，锍晶的能量含量通常是由這個環節決定。

    第三個環節，當然就是配比。能量配比是複雜而且極危險的事，就以極不穩定的灕水為例，每年因為配比而炸毀的設備，各國絕對不在少數。配比受設備限制較小，因而在配方上各國的差距並不是特別大，但不可否認，德西等國在這一點，也仍然走在星際前列。

    每千克锍晶普遍含零點五佩的能量——這不是最低的，但這比較具有普遍性，再低的可以低到零點一佩——通常這樣還不如委託德西等國的企業來生產呢。

    锍晶是一種穩定而成熟可靠的技術，民用锍晶每佩能量足以支持一輛一噸量的雲車飛行二十萬公里。

    隨著千年前锍晶在生活中的應用，漸漸取代了大部分能源，锍晶如今漸漸成為最重要的戰略軍事物資。

    這篇锍晶研究文章中提及的技術，可從每毫升的灕水中提煉十二到十四佩能量——前提是要有足夠的設備，在壓縮時可做到每千克锍晶中壓縮一點二佩——這似乎超過了現有的技術，但考慮到每千克一佩的數據是德西等國提供的公開數據，未必值得採信，所以，這仍然是一個頂尖的數值。

    文中在配比這點上是亮點最少的，但這已經不重要了，只要有了提煉和壓縮技術，驕陽就能生產出星際最好的锍晶。

    「唯一的問題是……」練一等司南興奮了半天，冷冷指出所有環節中唯一的弱點︰「驕陽恐怕沒有那些尖端設備。」

    一盆冰水兜頭淋下來的感覺，就是司南現在的感覺，沮喪的抹抹臉。

    如果沒有設備，再好的技術都是紙上談兵。

    ****

    密林軍情八局總部

    奧西像平常一樣將開始了每天的工作，開始閱讀瀏覽所有潛伏人員送來的情報，然後再將其分類打包送交給部門。剩下的時間，就是想法子製造掩護身份，或者交下其他任務。

    他現在正在瀏覽一份情報，是他的一位手下，前些日子非常送回一個將要回國的消息。然後，今天在這裡，他發現了手下的蹤跡——在回國途中被一個叫聖潔的海盜團洗劫，在暴起反抗中一腳沒踩穩，居然一腦袋撞到桌子掛了。

    如果這不是奧西的手下，他一定會暴笑，居然有那麼滑稽的死法——被聖潔海盜團洗劫的船中，就只有那麼一個倒霉傢伙死了，其他都安然無事。

    他實在不忍心閱讀下去，將這份情報放下了——這一放，使他忽略了很多關鍵事。

    ****

    「耶，吉吉團長萬歲！」

    眾海盜們包下一間酒吧狂歡，大大方方的砸出大把金錢，也絲毫不肉疼——反正信用卡又不是他們的。

    吉吉憂鬱的坐在吧檯上，像個臨嫁的大姑娘惆悵萬分，他仍然想念那塊晶片，那可是他有生以來第一次海盜行動中的戰利品。那塊戰利品令他想起了死去的頭領，令他想起無數死在那場剿滅戰中的兄弟姐妹，像是神奇的法寶，那塊晶片維繫著所有思念，他怕沒了就忘了。

    吉吉團長是偉大而傳奇的，也是快樂的，但他也有不快樂的時候，只是那總是很少，也許是晶片勾起了他的惆悵吧。

    總是值得惆悵的，第一次的記憶就這樣被奪走了(冏)。而且，更值得惆悵的是，今天他又被搶劫了一次，他的人生咋就那麼滴充滿了不幸呢！

   那見鬼的該死的混蛋的狗娘養的沒良心沒道德沒素質的……吉吉痛苦無比——他被夥伴們拽得從一米多高的吧檯上砸在地上，屁股蛋都快被摔成三角形了，怎麼能不痛。

    「我想念頭領大哥！」吉吉坐在冰涼的地板上，但卻無法阻止他那火燙的心，他傷感的跳起來，加入狂歡︰「就是因此，我們才更加要成為偉大的傳奇的……」

    「我覺得應該是幸福的快樂的……」一個海盜怯生生的舉手。

    「都好！」吉吉很有領導氣派的揮揮手︰「那麼我們就做傳奇的偉大幸福的快樂的……」

    「我現在夠快樂了，再快樂一點我也不介意。十億啊，十億啊，足足十億的透支額啊……」海盜們熱情揮舞著信用卡，親吻著信用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