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黯然銷魂]星際間諜[全書終]

絕對官僚

第161章 普選開始


    震驚德西的議員遇刺案終於水落石出！

    FSS和FBI宣佈瓦爾特是議員遇刺案的兇手，至於理由，行為學家和精神專家自然為瓦爾特的「行為」找了一個再好不過的理由。

    凱瑟琳沒有出席這次記者會，FSS做此決定的時候，徵詢過她的意見。再怎樣，她都是現場的見證者，再加上同行的身份，很有必要通過她獲得CSS的態度。

    消息公佈後，新聞媒體們當然是大肆動了起來，恨不得把瓦爾特的祖宗八代都挖出來。然後看看哪一代祖先不是德西民族的人，再推論認為「外國人是不可靠的」，掀起一股小規模的排外浪潮。

    凱瑟琳沒有參與此案的調查，但她也知道其中必然有層層內幕。

    當本案似乎落下帷幕的時候，凱西那雙冷酷無情的目光正在紅土星——司南作為安德魯的班底，已經在普選開始後抵達紅土星。

    艾羅德VS安德魯！

    最殘酷的普選階段已經展開。

    事實上，司南作為助選班底，除金錢外，能為安德魯提供的幫助並不多。

    當然，你也不能指望一個還很年輕的傢伙，能夠精通國家政務——即使有練一不斷為他補習，他還是沒辦法徹底的瞭解和認識治理一個國家需要幹地活。

    不過仔細想想，司南總覺得被練一忽悠了，他又沒做總統或主席的理想。事實上，他也從不認為自己有機會成為國家元首，瞭解這些似乎意義不大。

    但練一地答案是，不論是不是做國家元首，作為一名潛伏身份很高的高級蒲公英，必須要懂得這些——然後，才可以通過自己的瞭解和認識，將情報結合在一起。

    氧氣（即普通的掩護身份低的蒲公英）基本只需要將獲得的情報傳出去就夠了，通常不需要自己的判斷。但高級蒲公英不一樣，很多時候，判斷和推算才是情報地關鍵來源。

    就以德西財政部為例，要想判斷除了公開的財政收入之外，德西中央政府還有多少特殊用途的金庫。就必須要懂得國家財政知識，知道一個國家的錢大都是花在了哪裡。

    就譬如德西財政部每年的財政收支報告中，都有一項含糊的——特別行政支出費用，這筆錢就不屬於常規支出。

    隨著在德西地日子越來越長，司南的職業素養也正在一天一天的增強。也許他自己看不到環境逼迫和練一逼迫的，潛移默化的改變，但毫無疑問，他正在向著越來越優秀的方向成長。

    「我們都知道瓦爾特不是兇手，所以，FSS和FBI的答案是錯的，而且，他們知道自己的答案是錯的。」練一舉出了例子，最簡單的是，FSS沒理由不知道瓦爾特的死亡時間，這就足夠排除了。

    「將錯就錯的公佈錯誤結論，我猜FSS一定是被輿論壓力逼得緊了。」司南地看法有一定道理，要知道因為件刺殺案，國會都緊急開了幾次會呢。

    「或者，他們試圖公佈錯誤答案以麻痺兇手？其實另有目地？」練一揣測凱西的想法。

    司南撇撇嘴，他更多地還是為了FSS公佈錯誤答案的舉動而驚訝。如此說來，如果FSS將來沒有真的抓到兇手，豈不是說奧達利諾之死的真相就這樣淹沒在歷史之中——他驚出了一身冷汗，看起來，情報機構似乎很擅長隱瞞真相啊。

    「走吧，太無聊了！」格嘉絲拽拽他的袖子，試圖打哈欠。

    司南連忙一把將她的嘴巴給掩住，天母啊，安德魯正在演講呢。要是被媒體拍到，第二天的頭條肯定就是格嘉絲打哈欠的照片，被艾羅德用於攻擊安德魯——普選階段殘酷的地方就在於雙方的針對性攻擊越來越多。

    梅莉很是不捨弟弟，但到底還是沒有跟著來，反倒是奧斯卡被司南強行拽進了安德魯的助選委員會——反正奧斯卡的假期還有些時間。不知是因為奧斯卡，還是其他原因，維妮卡也嚷嚷要一起。

    最後，格嘉絲作為不速之客跟了過來，天知道她到底想幹些什麼，總不會是司南吧（大家聽出來沒？這句話蠻YD哦。)！

    把格嘉絲拽到一旁，司南鬱鬱半晌，也不知該說些什麼。

    突然間，格嘉絲的熱唇迎上來，摟得緊緊的，似乎全身的熱量都隨著貼肉的身體鑽進了司南的身體中。

    激情四射的吻了一會，司南才醒悟過來，掙開了手，不知該得意還是該難過︰「格嘉絲，妳……」

    「我就是想再試試……」格嘉絲大大咧咧的擺手︰「我不會上癮的，新鮮嘛，新鮮嘛。」

    聽起來，司南感覺自己像一條剛剛從泥土裡拽出來的大白菜，被豬給啃了，如果不想被拱，就得潔身自摸——不，應該是潔身自愛。

    正在這時，一個通話請求猶如天籟之音，把司南從尷尬中解救出來︰「海因策，是你？」

    他匆匆忙忙的走了，格嘉絲壞笑目送他離去——雖然這個詞用來描述一個女生有些怪異，但確實是壞笑

    司南再見到海因策的時候，他正在與一個司南的老熟人在一起，見到老熟人的時候，司南還著實吃了一驚。

    「他是我的弟弟博格！」海因策其實不是一個惜字如金的人，只是沒朋友，使得他沒有什麼說話的機會。跟司南在一起的時候，他就從不沉默︰「科曼，CSS派來跟我搭檔的。」
    科曼，患有狂躁症的科曼，倒霉的科曼。

    第一次踫到司南，科曼慘遭連降兩級的處理。第二次踫到司南，甚至於直接被搶走了中將閣下，最後被密林逮捕——如果不是CSS把他給撈出來，怕是要在密林監獄裡呆上一輩子。

    不過，就算他僥倖回國了，在相當長一段時間裡不得不被內務部門調查，所有職務被徹底解除。閒了相當一些日子後，才以白丁的身份重新起用——如果不是科曼在CSS高層有一位好同學的話，怕是早就倒大霉了。

    按科曼自嘲的說法，他們是來公費旅遊的。

    「練一，你認為奧．謝爾蓋．林奇對CSS來說，是不是重要人物？」練一不用回答，司南有答案。

    很顯然，奧．林奇一定是重要人物。既是如此，就實在沒理由派一個連續兩次辦砸事情的傢伙來跟海因策搭檔。

    司南要和海因策私談，科曼自然就先離開了。

    帶了海因策到不必擔心被衛星竊聽的地方，海因策還很小心的啟動反竊聽器，然後才說︰「博尼，什麼事？」

    「我想你去跟一個人談談，我只負責為你們牽線，至於你們能夠做出什麼，與我毫無關係！」司南依然淺笑不已，但卻漸漸有了一些懾人氣質。

    「溫士頓，你應當知道，他救過我。我無法得知他是否故意接近我，但他最近直言，他是『公爵』在德西的二把手。」司南的指尖輕柔的敲著，不知不覺的，竟是敲出了《獻給維妮卡》的節奏︰「他想要一些好處。」

    海因策絕對不笨，聞言愕然望著司南，心頭湧過一陣暖意︰「我明白，博尼，這件事，交給我辦！」

    司南笑笑，他漸漸相信發展海因策會成為一個非常正確的決定。一個聰明的，但又無比適合這職業的人，顯然有很大的成功機會，尤其是背後還有萊斯頓家族的支持——即使這種支持的力度很小。

    海因策遲疑了一下，摸出一塊晶片塞在司南手裡。如果起初他還有些猶豫，那麼現在，他就顯然堅定了自己的想法。

    「這是？」司南隱約猜到，但又不敢相信。

    「謝謝！」海因策冰涼的身體貼住司南，摟了摟。

    走下樓的時候，司南和海因策各行各路，但司南卻沒見到，海因策走了一會，就頓足調頭看著他的背影。

    海因策很理智，他知道自己在幹什麼。司南幫他是有目的的，就像遠房叔叔把他帶出垃圾星也有目的，但這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感覺得到，司南是真誠的。

    越是如此，他越是要給予司南更多的回報。

    家族沒有給他幫助和支持，但司南給了他想要的，給了別人都不能給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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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2章 飛躍大獎賽


    晶片中是奧．謝爾蓋．林奇的行蹤，以及提供給CSS的釘子和氧氣名單。

    能不能從CSS手裡拉攏奧．林奇，為驕陽服務？

    理論上應該將問題交給總部來決定，但司南如今擁有總部授權的三級指揮權，他有獨自裁斷的權力。所以，這問題必須自己決定。

    練一順著情報分析，給司南提供參謀意見︰「關於奧的資料不多，但從海因策提供的部分線索來判斷。我認為並相信，奧決定背叛PPD——或者不如說是蘭卡的時候，從心理學角度來看，即是已經放棄了熱血和尊嚴。」

    「理論上是可以拉攏，畢竟虱子多了不怕癢，為驕陽和為德西服務都沒有太大的差別。」這一點，就是司南也判斷出了，但練一很快又提出新的看法︰「但我想，你應該考慮到，奧是塞族人，他的態度應該是恨蘭卡，報復蘭卡。從這一點，驕陽顯然與德西有著巨大的差距。」

    德西可以將觸手延伸到星際每一個角落，但驕陽卻未必做得到，重點顧及的仍然是銀沙星河地區。

    「換一個思路來想，奧的作用不是給CSS栽下釘子，而是PPD。」

    CSS會重視奧，但一定不會給奧知曉任何德西的機密情報，因此，奧的作用只在於PPD。CSS顯然也是試圖利用奧在PPD栽進一顆重要的釘子，從這點來講，CSS和SIO的目的並不衝沖。

    「對CSS來說，奧在什麼位置上可以挖掘出最大地利用價值？」

    司南拍案而起，興奮的揮揮拳︰「CSS一定會想方設法把奧弄回PPD總部任職，這才是最佳效果。」

    「所以，奧對你我沒有價值，關於他的情報，應該交給總部，讓總部轉交給負責蘭卡帝國的部門，讓他們去完成拉攏策反。」司南得意的嘿嘿直笑，只是這與博格的一貫表現有巨大差距，立刻收斂起來。

    對司南來說，奧不是沒有價值，只不過，奧的價值就是海因策交給他的名單，所以，他不需要奧，但SIO負責蘭卡的部門需要。

    海因策提供的名單中九成九的人都打上了紅色標記，司南相信，紅色標記應該是指被CSS知道，並且逮捕或監視的人。

    只有一個名字沒有紅色標記，博納德——能源部後勤檔案處的官員。

    這是一份很重地禮物！

    司南最近覺得「夜叉」行動，自己幹得相當失敗。總部給予他足夠的自主權力，來到德西快半年了，竟然還沒有什麼像樣的成績。

    要講起來，他算是在德西真正的站穩了陣腳，也成功走進了德西的上流社會。但不論是發展情報網，還是刺探情報，都還沒有什麼進展，這看起來簡直無能極了。

    當然，練一認為他有些妄自菲薄了，但司南還是堅持認為，刺殺奧達利諾不是SIO的命令，所以不算成績。有一點倒是兩人都認可，只要安德魯贏下大選，就是一次巨大無比的成功。

    不過，安德魯贏下大選的幾率太低了。民意調查顯示，艾羅德的支持率遠遠高於安德魯，幾乎達到一倍。

    雖然大家都知道支持率向來不等於選票，但事實擺在眼前，安德魯的執政理念與艾羅德地執政理念，存在地分歧基本等於國家黨與社會黨的分歧。在拉攏中產階級地關鍵立場上，安德魯首先敗了一場，最關鍵的一場。

    星際財富榜顯示，從萬人榜到百人榜，自由同盟的上榜富豪都是最多的。但是，自由同盟同時還是星際中最富裕的國家，中產階級比例最高的國家。

    星際是追求生活的星際，中產階級和有產階級為主要階層，是每一個國家的必然現狀——理論上，星際中不存在真正的赤貧階層，當然，僅僅只是理論。

    著名社會經濟學者門德斯認為，國家的社會基本構成是有錢人，赤貧者，中產者——缺乏了任何一個環節，都是不健康的。

    國家的社會階層決定一個國家的社會經濟結構分佈是否健康，決定一個國家是否穩定。國家必須要形成階層差距，政府的責任不是消除階層，而是將盡可能的將會產生不滿的階層削弱——這就是著名的門德斯財富主義。雖然門德斯主義被抨擊為犧牲小部分人的利益去安撫大部分人，但不可否認，這的確影響了許多國家的經濟思想。

    德西就是門德斯主義的財富主義的被影響國，基本國策不是消除無產和有產階層，而是盡可能的提供機會，讓無產和有產階層力爭上游，爭取達到中產乃至資產的階層——即是將無產和有產階層的群體進行削弱，使對國家對政權不滿的群體盡可能的降低減少。

    於是，大量的無產和有產者在機會下成為中產者，留下更少的赤貧者和有產者揮霍不滿，但又無力改變——但德西又需要無產階層和有產階層，這有時會顯得矛盾。

    但總結起來，即是一句話，在星際的社會中，中產階級是最龐大的群體，同時也是社會的穩定中堅。

    安德魯輸在國家黨的基本理念，無論是被逼的，還是自願的，他都在中產群體損失了大量的號召力和支持率。

    社會黨一直的路線就是中間派溫和派，這是中產階層樂意見到的——相比其他四大階層，中產者也想更上一步，但他們更害怕失去。

    艾羅德這次的大選執政政策中就有一點，他認為增稅政策是必須的，但增加的稅收應該更多的用於社會福利，而不是軍事等方面——考慮到前幾屆的共和黨總統拋出的是減稅政策以吸引選票，這次安德魯和艾羅德的執政綱領都認為應該增稅。

    相比艾羅德的觀點，安德魯明顯就輸了一陣。不過，在無產和有產者群體，他的增稅用途顯然可以增加大量的工作就業機會，這為他贏得了這兩大階層的熱烈歡迎——遺憾的是，無產者和有產者加起來再乘以三也沒有中產者多。

    不是安德魯無能，而是國家黨拖累了他。

    克拉克等幕僚班子及經濟顧問等人腦子都想破了，還是想不出一個有效的方法可以改變眼下的形勢。

    七天中，安德魯和艾羅德一共抵達了四個州，四個州的民意支持，艾羅德都保持著極大的優勢——就算瞎子都看得出，若是再無改變，安德魯慘敗絕對不是懸念。

    在初選到普選的休養日子裡，克拉克和經濟及外交等顧問進行討論之後，在明知絕不是艾羅德對手的基礎上，安德魯和克拉克選擇了一個冒險的政策——他們選擇了司南提出的戰爭捍衛政策。

    必須出奇制勝，這是幕僚和顧問們的共識！

    司南除了籌款以外，其實沒有太大的幫助。即便籌款，離開了西直那個政治中心後，他的號召力也大大不如，兩次下來，他也疲憊了。

    剩下來的日子，倒是每天看似悠閒的在移動競選總部逛，與安德魯的外交、經濟、安全等領域的顧問認識，喝喝小茶，打著布蘭登和萊斯頓家族的旗幟拉關係。這倒是使得他迅速與顧問們熟悉起來，並且憑著他的外形和羞澀態度贏得了好感。

    與顧問們拉關係不是司南心血來潮的無聊做法——一旦安德魯當選總統，這些顧問們隨時有可能被任命在一些重要位置上，譬如國家安全顧問等等。

    他對練一戲稱自己走的是真正高層路線，結交的一個個都很有可能會是未來的外交部長和財政部長等等。如果這不是高層，那他還真想不到有什麼比這更高的了。

    但前提是，安德魯必須要當選總統。

    司南一度以為自己會繼續閒下去，直到大選結束。

    但是，在日耀星的一件不起眼的小事，改變了他的悠閒。

    普選第七天，兩位候選人的移動競選總部在特勤局的戰艦保護下來到日耀星。

    格嘉絲的情緒無比激動興奮，因為日耀星是她的外公家，她小時候經常在這裡玩。

    於是，第二天上午格嘉絲就興奮的把司南和奧斯卡及維妮卡叫著一道出去了︰「走，走走，你們運氣真棒，竟然正好遇到了飛躍賽車大獎賽。」

    飛躍賽車大獎賽，是星際中歷史最悠久的陸車大賽，是星際賽車比賽中最受歡迎的大獎賽之一——賽車運動也是星際中最受歡迎的運動之一。

    日耀星有一條著名的經典賽道，車手們將駕駛專業賽車在這條危險而可怕的賽道上展開最激烈的拚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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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3章 克拉克的行蹤


    熱血沸騰的感覺衝進大腦！

    司南極力克制住那股衝動，使自己盡可能的保持住一貫的姿態。當然，表現得稍微激動激情一點，是可以接受的，但如果太過火了，那就真是過猶不及了。

    起點處的包廂中，維妮卡對賽車顯然不是太熱情，甚至還有點害怕那海嘯般的呼聲，悄然的握住司南的手。

    至於奧斯卡，則表現出難得一見的激情，和又跳又叫的瘋狂格嘉絲看起來甚是合拍。

    當今世界排名最高的陸地車手是偉大的車神舒馬赫，不過，這一次比賽之所以贏得了超強的關注力，還因為另一位偉大的傳奇的車神塞納也出席了。

    賽納出道比舒馬赫早大概四十年，在四十年中包攬了絕大部分陸地賽的冠軍，是當之無愧的車神。只不過，由於身體的因素，近年來塞納已經越來越少的參加比賽。

    組委會臨時把賽納加進來的，因為這場比賽將是賽納的退役告別賽。對於車神，最好的告別賽，也許莫過於與後起之秀同場競技。

    塞納和舒馬赫，是本次大賽的奪冠大熱門——即使塞納老了，身體未必足以支撐長達六小時的比賽，但他仍然是無數人心目中最優秀的車手。

    不過，在下注的時候，司南才發現自己好像少了一張信用卡。天母啊，那可是十億的透支額啊。他鬱鬱地刷卡向塞納投注一千萬－－他很熱衷於賭博，賭得越大，他越興奮。

    練一本想對他提出建議，但司南這次很罕見的否決了任何建議，在這種賭博上，他只需要自己地判斷力和直覺。

    或者，任何賭博從來都只仰賴當事人的判斷和直覺——至少司南知道，他應該怎麼做才不會後悔。

    在比賽開始前，特地趕來的安德魯果斷而快速的演講了一會——他本來就是衝著這場比賽來的。

    汽車的轟鳴聲像沉悶的驚雷平地捲起，震得大地都在顫抖不已。

    「三、二、一！」轟隆一聲響，禮花在空中綻放，無數向著扁平化發展地專業賽車化做一道光芒飛射出！

    陸地賽車是唯一沒有限制速度的賽車運動，更快更強在這裡發揮了絕對的含義——相比速度更快，但被限速的雲車，陸車大賽更受青睞。

    「太不可思議了，塞納的速度竟然達到了每秒兩公里，太可怕了！」解說員驚呼不已。

    不少星球上的陸車限速都在每小時一千公里以內，即便是最放縱地自由同盟，也限速兩千公里。

    塞納能夠跑出每小時六千的速度，那絕對是陸車和身體的極限了，即使有輔助駕駛程序，這依然是對身體技能的超級挑戰。

    一開始，賽納和舒馬赫就處於領先位置。

    維妮卡悄悄的拽拽手，司南無可奈何的跟著一道出了包廂，走到大廳中欣賞塞納生平第一次奪冠時所用的賽車。

    專業賽車到底與跑車有著很大的分別啊，光是速度就遙不可及了。況且，司南觀察駕駛艙裡面有著許多顯示屏，想來一定是速度瘋狂的時候，採用分解式來使車手的眼睛盡量可以接受捕捉路面狀況。

    「為什麼你們那麼喜歡賽車，又吵又鬧……」維妮卡鼓起臉蛋抱怨，只見司南怔怔地望向某一處，沒有答話︰「嘿，博尼……」

    「是，什麼？」司南定定神，含笑對維妮卡說︰「你等等我，我去去就來！」

    不等維妮卡答應，他悄然跟了上去，凜然對練一說︰「我想你應當看到了，為什麼？為什麼克拉克不在競選總部？為什麼要戴墨鏡和帽子，他想掩飾什麼？」

    悄然進入走廊，克拉克在一個包廂前停下，一個年近中年卻顯得依然風流地中年走出來，熱情的與克拉克抱了抱，另一雙手從裡面探出來，與克拉克握了握。

    「要不要想方法竊聽一下？」隨著克拉克進入包廂，練一提議。

    「不必了！」司南深深地吸了口氣，那雙手地左手尾指上戴著一枚卡金戒指，戒面有一個虔誠原罪教徒的三角套圓圖案。

    在原罪教義中，該圖案的圓形是指罪星，三角指的是人類的起源循環，寓意人類不可忘本。

    司南認識這雙手，也認識這枚戒指，正好也認識一位虔徒——佛多．奧古斯。

    佛多在此不足為奇，奇的是偷偷摸摸的與克拉克見面。

    司南目光凝結，幾乎猶如實質︰「佛多、克拉克……練一，我猜你一定想起來了，另一個人是羅伊議員。」

    練一幾天前給司南列出德西國會議員的大名單資料，其中最有可能接任東南及物資委員會的議員中，就有共和黨的羅伊。

    關鍵就在於此，羅伊是共和黨人，克拉克是國家黨人，還是安德魯的幕僚長，無論如何，他們都沒有理由搞在一起。

    「查查艾羅德和安德魯的行蹤，告訴我羅伊為什麼在這裡出現！」司南凝神給練一下達了一個命令，雖然他不是想命令，但的確帶著了命令的口氣。

    「好的！」練一欣然應諾，片刻後︰「安德魯和艾羅德經過在這裡的演講後，已經回到酒店，至於羅伊在這裡的原因，未知！」

    「謝謝！」司南衷心感謝練一，如果沒有練一，他怕是早就死了幾百次了吧。走回大廳，和維妮卡有一搭沒一搭的聊天，心中想的卻全都是這件透出幾分詭異的事。

    「我想，換一個角度來試試。克拉克代表的是安德魯，這是一定的，佛多代表的是安德魯的資助人，也代表外來的大軍火商。羅伊代表的是什麼？」司南凝神思索︰「把羅伊的資料調出來！」

    從羅伊的履歷來看，顯然是共和黨的重要成員。先是從市級議員，再到州議員，再到國會議員，一直都是堅定的共和黨人，向來對共和黨總統的立法請求不遺餘力的支持——這是很稀罕的，本黨的總統和本黨的議員未必就有什麼共同的話題和目的。

    羅伊的履歷中處處都隱隱藏著軍火商的影子，投桃報李，在國會中他也總是為軍火商說話——譬如三年前，正是羅伊極力在國會中為軍火商鼓吹奔走，最終使得國會批準了同意軍火商出售部分型號的女神和女妖戰機（攻擊戰機）。

    維妮卡氣惱的偏過臉去賭氣不看司南，太氣人了，出來了又在想其他的事。但她很快又慢慢轉頭過來，因為司南的指尖輕輕的在桌面上敲擊出《獻給維妮卡》的音樂節奏感。

    「也許，羅伊是德西本土軍火商的代表？」司南豁然貫通︰「本土軍火商，外來軍火商，中間加一個總統候選人，他們交談什麼？談合作嗎？合作的基礎是什麼？」

    練一知道，每當這時，司南基本得出了結論，是處於驗證階段︰「我認為你的判斷至少是成立的！」

    本土軍火商和外來軍火商的合作基礎一定是生意，但若是加上一位總統候選人，就顯得複雜了。

    「告訴我，你的看法！」練一除了生存方式，其他與自然人沒有區別，自然是擁有判斷力的。但他也承認，他的判斷力顯然遠不如司南來得具有洞察力和直覺以及果斷。所以，他從不為司南做決定，只負責提供建議和參謀，決策交給司南。

    「競選……只能是競選。」司南凜然︰「從資金到政策，安德魯沒有任何優勢。共和黨敗了，軍火商需要代言人，安德魯需要資金……等等，佛多又能得到什麼呢？他要得到什麼，就必須要付出什麼！」

    「而且，國家黨的政策是極力消除資本階級的影響力，是三大黨中手段最激烈的，軍火商若不是走投無路，絕不會選安德魯作為代言人，所以，其中一定還有另一個關鍵。」司南苦苦思索。

    「雙棲戰機！一定是雙棲戰機！」

    雙棲戰機迅速將斷掉的線索連接起來，形成了一個完美的合作基礎。

    三方合作，這不是不可諒解，唯一不妥的地方就是，他們的合作撇開了司南。

    為什麼？

    司南臉色冷峻無比︰「練一，看來我們很有必要讓某些人認識我們的存在了。」

    *****

    以下是修改後增加的，不計字數︰

    關於篡改任務指令這一點，理論上加密和解密是另一套班子，並不直屬潛伏部門，這點我蠻同意的。篡改指令的確有很大難度，但絕對可以篡改，只要幕後黑手的身份級別夠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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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4章 軍火採購的秘密


    賽車呈現白熱化，司南和維妮卡回到包廂，服務生不一會就把他們要的酒和大餐送了過來。

    奧斯卡有點心癢難搔︰「想不到塞納近九十歲了，還那麼生猛。」

    「塞納的身體素質遠不如前，中後程一定會被舒馬赫超越。」這場比賽司南關注得不多，但他也知道舒馬赫一直都緊貼塞納，有超車的機會也放棄，只是貼住給塞納更大的壓力。

    想到這，他心中一動，舒馬赫的戰術似乎很值得學習啊。中後程決戰，首先就保留了一定的實力，而且又一直緊貼，給領頭羊製造強勢壓力。

    在強力的逼迫下，不夠鎮定的領頭羊一定會慌亂的試圖拉大距離，這就會逼出其全部實力暴露出來，逼迫其提前大量消耗實力。當然，最大的，還是來自精神上的壓力。

    如此一來，領頭羊疲憊力竭之時，即是舒馬赫開始後程發力衝擊冠軍之時。

    果然，人生處處見真諦。

    司南品味幾分，意識到這或許是自己應該學習的。就像練一的批評，他有時太熱血太衝動太激情了，放在賽場上，就是那隻被追趕和施加壓力的領頭羊。

    也許，他更應該做輕鬆緊貼領頭羊的那位，給領頭羊施加沉重的精神壓力，最大限度的放大敵人的缺點，逼使敵人用缺點來對陣自己的優點。

    最重要地是，領頭羊永遠都承受著沉甸甸的精神壓力——雖然司南心理素質好得讓練一都羨慕，但這裡談的不是承受力，而是一種態度。

    練一說過一句古話，槍打出頭鳥。司南雖然不介意做出頭鳥，但有些時候，隱藏得深一點，並不是一件壞事。人嘛，讓自己變得豐富一點，總不是壞事。

    做老大不如做老二，司南突然覺得這頗適合他的習性。做老大的，是壓力和責任感首當其衝的對象，至於老二，就不必承擔太多。

    司南知道自己承擔壓力倒是非常出色，但明顯還缺乏足夠的責任感——即使他現在正在練一的督促下增強這一點，他還是覺得，至少目前，他更適合做老二（冏)。
    若是三方的合作基礎是雙棲戰機，又想徹底的跳過他，那麼，唯一的方法就是，佛多把第三工業（司南和佛多財團共同擁有的雙棲戰機設計和製造公司）的部分股權出售給本土軍火商。到那時，司南只有像小媳婦一樣逆來順受，等著被SM。

    雙棲戰機是一款有重大缺陷的戰機，司南其實不介意本土軍火公司插上一腳，反而，這會更加便於「奔月」行動展開。

    他介意的是佛多竟然偷偷的出賣他，他在意的是安德魯竟然偷偷出賣他。

    司南冷笑不已，他巴不得德西本土軍火商加入，最好德西本土軍火商在獲得股權之後，和佛多一起要求把雙棲系統移植到其他戰機上。

    原本的「奔月」行動是預計欺詐各國大量購買雙棲戰機，更新近空戰機，並把各國戰機研究力量引入歧途，壓根本就沒敢想雙棲戰機能取代目前各國裝備的常規太空戰機。如果德西軍火商加入，太空戰機被雙棲戰機取代，恐怕就不是奢望了。

    司南得意陰笑，到戰爭爆發時，德西會發現自己的戰機在戰場上一觸即潰。不但耗費了大量的科技力量進行研究，還耗費了大量的金錢更新換代，甚至在缺乏空軍的情況下，在戰場上遭到前所未有的打擊！

    冤大頭主動把天大甜頭送上門，司南又怎能拒絕！

    至於佛多，司南還是有些猶豫。雖談不上什麼感情，但當初在密林是他救了他和同伴，眼睜睜看佛多滑下深淵，司南還真有些於心不忍——試想一下，戰爭中雙棲戰機的缺陷漏出來，司南可以一走了之，這筆帳必然算到佛多財團頭上，那時他的下場就可以想像了。

    「不如這樣，我們再給佛多一個機會，只要他肯在事情談成之前告訴我，我就拉他一把。」

    「雖然我想建議你不要心軟，但只要你願意，也沒問題……」練一很無奈，司南有時會顯得有些心軟，尤其是在對朋友和有感情的人的時候——當然女人是例外。

    細細想來，司南才驀然發現自己在安德魯地競選中沒有起到太大的作用。資金是佛多出的，有缺陷的雙棲戰機也是一個圈套，他一毛錢都沒有砸出去過，也是佛多提供的。

    就連他的身份和知名度，都是來自於萊斯頓家族。

    司南這一行，可真是空手入白刃，一毛錢沒花就快要辦成了許多事。可偏偏沒有出力，別人還真感受不到他的重要性呢，也許，這就是三方談判跳過他的原因吧。

    除非兩件事，第一，告訴佛多，他對全能戰機的研究有了突破性進展；第二，密林出兵侵略普迪。

    「看起來，我只有向舒馬赫學習，把領頭羊的位置讓出來。」司南故作悲哀的嘆了口氣︰「就讓他們繼續談下去，直到他們談攏合作，我再插上一足，重新分配利益。到時，他們理虧在先，我們就佔了先機。」

    不過，話又說回來，密林為何遲遲未對普迪用兵，如果司南不是一個信念極其堅定的人，只怕早就動搖了判斷。

    儘管心情起初不太好，可欣賞了一會賽車，司南很快又熱血澎湃起來。

    塞納和舒馬赫一路遙遙領先，不愧是車神級的賽車手。可從中後程開始，塞納在漸漸疲憊之時，終於還是被舒馬赫給搶過頭去了。

    最後十分鐘裡的速度與激情的較量，甚至令維妮卡都興奮的大叫起來。兩人駕駛著賽車在極限速度中進行著身體和腦力的較量，在最後關頭，塞納竟是驚險的贏下了比賽。

    看著有些沮喪，但更多佩服的年輕的舒馬赫，司南若有所思。這個教訓是告訴他，千萬不要小瞧任何人，即使身處絕地的人，也有機會絕地大反彈。

    只不過，這一次看起來應該實現絕地反彈的應該是他。

    如果密林沒有侵略普迪，安德魯想贏，幾乎是不可能的事。軍火巨頭顯然又在下賭注，唯一的問題是，德西軍火商為什麼要下那麼大的賭注？

    安德魯之所以和德西軍火商搭線，為的一定是資金。軍火商們很有錢，但有錢人恰恰知道怎樣才不會白花錢，之前軍火商在共和黨身上砸錢了，這是一定的，兩者之間的關係始終非常密切。

    現在轉為支持安德魯，就意味著另一筆資金投入，而且還是在安德魯幾乎不可能贏下大選的情況下，為什麼？

    「答案很簡單，德西軍火商也有陣營之分，社會黨有軍火商支持。」練一迅速給出了答案。

    任何政府採購，都必須要有競爭，軍火更加要競爭採購。

    德西的軍火商若是按政治立場來分，一邊立場傾向社會黨，一邊傾向共和黨，只有數百年不求思變的國家黨成了沒人要的孤兒。

    毫無疑問，政治立場很多時候將決定政府採購定單的政策傾向。

    共和黨的親密戰友軍火商，這次肯花比平常更大的代價轉投國家黨的懷抱，只說明一件事——恐怕在未來的五六年中，德西軍方將會有大規模軍火採購。

    什麼事會導致大規模軍火採購？戰爭，只能是戰爭！

    司南倒抽一口涼氣︰「這麼說起來，德西至少已經開始在準備戰爭了，如果規模比我們想像的更大，也許會是一次史無前例的大規模戰爭。」

    「練一，我需要最近十年來各國的軍火採購記錄。」

    「好的！」練一幾乎天天泡在星網，這類資料他早就打包分類留檔了，需要的時候，立刻調出來，統計一下︰「我得提醒，似乎不少國家的規模性軍火採購和換裝，似乎大都是從六年前開始頻繁起來。」

    從六年前開始，密林平均每年採購二點三萬架戰機，和總噸量大約一百萬的戰艦。鋼克每年從國內採購一點二萬架戰機，跟五十萬噸量級的戰艦……

    星際中八個綜合國力中等以上的國家，似乎都感覺到了什麼，開始了頻繁的裝備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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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5章 塞西爾的目的


    「看來，我們的推論不是沒有立足的基礎！」

    密林擁有大約兩百萬戰機，總噸量超過十億噸量的戰艦，以密林最近六年來平均每年的採購量，顯然稱不上規模性換裝。

    與密林一樣，德西前幾年還是很悠然不緊不慢，怎會突然一下子要大規模換裝？

    或許，與去年的科學考察飛船有關（姑且將那未知的人類的全面危險稱為『神秘能量危機』）！

    情報是司南和練一套到的，但他們並不知具體的東西，不過有練一的記憶提點，不妨礙司南從中推測出一個結論︰「來自外部的危機將逼使人類團結一戰，或是內戰！」

    從眼下的情形來看，顯然所有的準備，都預示這是一場人類的內部戰爭。

    密林和鋼克及福克斯等國是否知情，司南無從判斷，但德西一定是知情者，所以當神秘能量危機有變，德西做出的第一反應是加強軍備！

    從這點來看，密林與自由同盟的交易，並不一定是將要對普迪發動侵略戰爭——如果真是這樣，安德魯就輸定了。

    不過，即使排除神秘能量危機的可能性，未來幾十年裡爆發一次大規模戰爭也是很有可能的，畢竟，人類所呆的鐵盒子裡的資源，已經在數千年中被大大的消耗——蘭卡帝國所在的星域是人類最早時呆的星域，資源也是最匱乏的，所以蘭卡年年征戰也不完全是好戰使然，資源掠奪才是王道啊。

    再綜合以各國近百年來都大幅度的控制人口，比如把現定的結婚年紀再一次提高，避免人口膨脹等事。由此來看，無論有沒有神秘能量危機，資源戰爭都是勢在必行。

    資源危機加神秘能量危機，未來二十年中一定會爆發一場戰爭，甚至有可能是十年，司南得出結論。

    這番推論和分析顯然不是白給的，這使得司南可以站在星際的全局形勢來看待問題和思考問題。

    從軍火商的急切態度來看，德西換裝應當就是本屆總統開始的事——想一想，三黨本次大選一致的選擇增稅政策，也不是沒有道理。

    從新總統當選開始換裝，以德西的財力和技術，一定是銀沙星河第一個完成軍事換裝地國家。

    戰爭一旦爆發，首先要面臨德西進攻的，很有可能會是鋼克。

    驕陽和鋼克是銀沙星河中唯二游離在銀約軍事聯盟之外的國家，驕陽和鋼克都有著很類似的衛國戰爭經歷，所以兩國一直都保持著非常友好的關係，是國際戰略夥伴，在德西把持的銀沙星河組成一個小的軍事聯盟。

    所以，司南相信這個情報即使驕陽不需要，鋼克人也需要。以驕陽和鋼克的關係，一定存在密切的情報交流，驕陽也需要鋼克擋住德西，好騰出手來料理密林。

    「練一，記下來，提醒我把情報送回去！」這個情報倒不著急，他也相信SIO很可能分析出來了，之所以還要傳回去，也是為了避免總部有所遺漏。

    「既然猜了，不妨猜得更大膽一點！」司南咬牙狠狠想。

    德西要大規模更換裝備，本土軍火商試圖得到訂單，佛多也想得到，理論上有衝突，能夠坐下來談合作，他們必然雙方都要做出妥協和退讓。

    也許，佛多會讓出德西的市場，再考慮到本土軍火商一定垂涎雙棲戰機，一旦入股，就肯定要求移植。到時，佛多和本土軍火商各佔一塊蛋糕，有爭議的就大概會成為第三工業的蛋糕。

    雙棲戰機的技術專利已轉讓為第三工業所有，本土軍火商肯定不會允許司南這麼一個坐分蛋糕的傢伙，所以，一定會想法把司南趕出第三工業——這幾乎是一定的。

    至於佛多，出賣了司南一次，自然不在乎第二次。雖然他知道司南是SIO的人，可也正因為拿捏這個把柄，再加上驕陽需要他運送物資，把司南一腳踢出第三工業，相信驕陽也不會跟他翻臉。

    和練一一道將事情分析到這裡，司南激出一身冷汗︰「太毒了，太毒了！」

    雖然佛多和本土軍火商將來的做法除了金錢外，並不損害司南地利益，甚至還有著巨大的幫助，可司南還是不爽自己被人坑害，被人牽著牛鼻子跑。

    「一定要揍他們，一定要揍他們！」司南滿臉地不痛快，被人算計肯定不會痛快。

    「拿什麼揍？」練一平靜的一句話打擊了他。

    「我的建議是，為什麼不嘗試著通過合作獲得最大利益？只要你表現出足夠地價值，你對安德魯的影響力越強，你的利益就越大。」

    可是，一個空著雙手的人，如何才能夠表現出自己的價值？

**********

    再見到海因策和科曼，是在兩天後。

    海因策是來感謝司南的，代表自己，也代表FSS。科曼也是來感謝司南的，代表CSS。

    溫士頓通過接觸司南轉達了投誠的意思——海因策對上司這樣說。

    CSS和FSS狂喜之下滿足了溫士頓的要求－－他要一筆很大的錢，還要安全，還要成為CSS的一員，還要成為「公爵」的頭號人物。

    很快，CSS和FSS犯難了，到底該把溫士頓交給哪個部門負責？

    「公爵」以收買脅迫等方式獲得情報，在德西有自己的情報網，理論上，是應當屬於FSS這個反間諜部門來負責。

    不過，「公爵」是一個國際性情報組織，在別國的情報網，顯然是CSS企圖握在手中的。

    鬥爭的結果是，雙方妥協，FSS的海因策和CSS的科曼暫時作為聯絡員，自然，一定還有其他人貼身「保護」溫士頓。

    科曼雖然一踫到司南就走霉運，但他本事的確不小，很快就率領了一個小組，成功的將溫士頓的直接上司幹掉，偽裝為意外。如今，溫士頓正在等待「公爵」最高領導的命令，最好的結果是他接任德西部主管。

    要講起來，海因策如今亦真是炙手可熱，成為奧．林奇和溫士頓的聯絡人，只要這兩個任務都辦得漂亮，升職指日可待。

    牽線搭橋的司南也贏得了CSS和FSS的好感，FSS在得知選舉調查處仍然有人在盯著司南的時候，果斷的把人給撤回來，免得引起誤會。

    臨走前，海因策避開科曼交了塊晶片給他。

    當海因策他們離去，司南正要檢查晶片中的內容時，在離開西直星前請的個人秘書通知他塞西爾．布吉前來拜訪。

    「該死，我現在知道為什麼一些人會那麼忙了，光是見客都得見很多次！」司南沒意識到自己的口誤。

    司南熱情的與塞老頭擁抱一下——他們在西直星的時候常常有些時候會一起聊聊科學，大多數時候都是塞老頭主動找他。

    頭疼的是，他還不能得罪這位在科學家享有很高聲望的塞老頭，而且還是核宮和國防部聘請的科學顧問，哪敢有絲毫的怠慢。

    不過，寒暄過後，當塞老頭面色一肅，正然跟司南談事的時候，司南就知道，這一次，對方要攤牌了。

    聊了一會物理學，又很快聊到戰機，塞西爾突然無限感慨︰「唉，真想念我的老朋友克洛澤，他是我所見過最優秀的戰機科學家，你知道他嗎？」

    「當然，四博士，五碩士學位，我想我這輩子都做不到。而克洛澤大師，只花了三十年。」這不是司南的吹捧，學士以上是師士(冏)，師士即是足以在師學院任教的教授了。

    再上又是碩士，也就相當於非常專業的水平，博士是最高學位，一個博士學位就意味著閣下在某一領域達到了頂尖水準。

    克洛澤能在短短三十年中獲得四博士五碩士學位，雖然不是空前也未必絕後，但他的確是天才中的天才。科學界相信，如果當年克洛澤沒有死亡（外界傳言是死亡），十年之內必定拿到科學界地位最崇高的三大獎（致遠獎、天元獎、柏力獎）。

    與塞西爾東拉西扯半天，始終沒給他轉到話題的機會，見塞西爾越來越急躁，司南反而越來越輕鬆，嘴角含笑。

    直到最後，塞西爾終於按捺不住，站起來急切大喊︰「嘿，小子，我告訴你，我不是來跟你閒聊的，你得告訴我，你有沒有見過克洛澤！」

    「當然，最近見過一個克洛澤，修理電器的！」司南在肚裡嘿嘿一笑，心想科學家真好玩，殊不知在大多數人眼裡，他也是科學家。

    塞西爾沮喪的一屁股坐下，嘴皮子艱難的翻翻︰「見鬼！我說的是克洛澤．博倫。」

    「哦……」司南有意拖長音︰「我見過，但您得告訴我，為什麼？還有，為什麼要告訴您？您打算付出什麼代價來獲得消息？」

    「小子，要麼就告訴我……」塞西爾大怒，一把拎住司南的衣領，見司南還是一臉篤定的微笑，他沮喪坐下︰「我簡直就是蠢貨，好吧，我答應你，無論什麼條件。」

    「只要你告訴我，克洛澤．博倫的下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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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6章 綠和紅


    「大師去世了！」

    司南迅速按照博格．萊斯頓未回德西前的路線，編造了一個巧遇克洛澤的故事，最後想及大師的隕落，心情沉痛。

    「去世了？！」塞西爾貌似大受打擊，目光呆滯。驀然躍起厲道︰「他有沒有交什麼東西給你！給我！」

    「有，不過……」司南靦腆的笑笑，依然充滿神秘優雅氣質︰「不過，為什麼給您？」

    「因為……」塞西爾頓時語塞，煩躁不安，在司南面前晃來晃去︰「不，不能告訴你！」

    「博士，我來為您補充！」司南不動聲色的笑笑，將他和練一最早時的判斷道出︰「您是綠色奇跡的人，大師也是，難道您不想補全嗎？」

    塞西爾大驚，見司南似無惡意，苦笑不已︰「你們這些家族出來的個個都是勾心鬥角的好手，我不如。」頓了頓，他無奈之極︰「好，我告訴你，但你得告訴我克洛澤埋在哪裡！」

    司南溫柔的喝了口茶，柔和的茶香瀰漫在口腔中，再湧進胸膛。緩緩放下茶杯，面上輕飄飄的笑︰「您不必套話，大師臨死前把綠色奇跡的事告訴我，給我了兩塊晶片。只要您源源本本的告訴我，您的要求，我當然也會滿足。」

    塞西爾老臉一紅，沉吟片刻，想及克洛澤逃走時帶走的名單，嘆了口氣︰「你贏了！」頓了頓，忍不住氣惱︰「天啊，像你這樣的孩子簡直就是狐狸……」

    「過獎了！」司南彬彬有禮，他突然喜歡這種做作地表達方式。

    塞西爾將綠色奇跡的事緩緩對司南道來。

    正如克洛澤當初所說，綠色奇跡是和平主義者地天堂，紅色流星本來最初是一個保護綠色奇跡的外圍組織，以海盜方式生存，但紅色流星漸漸變質，滲透綠色奇跡。

    克洛澤不是綠色奇跡的負責人，但綠色奇跡的總部被紅色流星攻打佔領，綁架大批和平主義者為紅色流星的野心服務。克洛澤和少部分人逃出來，其中有一份很重要的名單，就在大師的手中。

    塞西爾不熟悉司南，也不熟悉克洛澤，但德約卡卻很熟悉。當雙棲戰機地消息傳出，就隱隱猜到司南與克洛澤之間有一定的關聯。塞西爾幾次刻意的試探，就是為了從司南這裡套話，從此肯定司南一定是獲得了大師的研究資料，也很可能順便得到了名單。

    「名單，我想知道是什麼名單！」司南淡淡的說。

    「不，這我一定不可以告訴你！」塞西爾拚命搖頭，他知道什麼能說，什麼不能說。

    司南甚感好笑的惋然一笑︰「綠色奇跡成員地名單，尤其是像您這樣還在為政府為機構效力的科學家！」

    見塞西爾吃驚的樣子，司南更是好笑，如果連這點都推測不出來，簡直該死極了。

    「是的，你猜對了！」塞西爾苦笑，他突然覺得來找司南，沒準是一個天大的錯誤。

    「我可以把名單還給你們，但你們必須為此付出代價！」司南的笑容顯得有些詭異狡猾。

    一小時後，塞西爾一臉鬱鬱加高興的離開了。

    司南獨守空房，卻高興得連翻幾個跟頭，狠狠揮拳︰「練一，我想這次沒準我們要發了。」

    他和練一一致認為，綠色奇跡顯然不是一個小組織，不但發展了克洛澤，還發展了德西國防部首席科學顧問。從眼下來判斷，綠色奇跡似乎應該是以科學家為主。

    不過，綠色奇跡之前到底是誰在領導？為什麼發展塞西爾這種對政府有極高影響力的科學家？而不將其帶走？

    細細思索，倒也不是不可解釋，譬如很多最新的設備和儀器，很可能都要借助像塞西爾這樣的人，才可以運到綠色奇跡總部——若是從這點推論，綠色奇跡未必就沒發展譬如軍人之類的。

    「綠色奇跡和紅色流星本是一體，後者想要獲得前者名單，這足以使人推論，也許，綠色奇跡總部還有不少人正被紅色流星控制住！」練一平靜地為司南分析︰「不過，這和你目前的任務無關！」

    ****

    塞西爾的事暫時告一段落，溫士頓順利地得到了「公爵」總部的德西部地一把手，當然，是被控制住的一把手。

    看似平靜下來，其實暗中激流湧動。

    沒有太久，安德魯和艾羅德開始互相攻訐——這好像已經成為了每一次普選階段的保留節目，德西人樂在其中。

    而候選人們通常也樂在其中，因為大家都不是笨蛋，總有弱點可攻擊。只要不是致命的弱點，總有辦法逆轉，總可以使自己看起來更具有親和力一些——高高在上的總統，顯然不如有缺點有優點的總統來得更有親和力。

    兩位候選人和團隊瘋狂的利用查到的資料抨擊對手，正是那句話，如果你不能使人們喜歡你，至少應當讓人們討厭你的對手。

    司南其實有些煩躁，在他出發前，SIO給了他一份很短的名單。現在總部的指令是在上層發展情報網，他偏偏又不可暴露，可很多時候，很多事都需要人手去辦。

    溫士頓如今在西直星，順便接受CSS和FSS的「保護」，自然不可能為司南辦事。可若是從名單上挑選幾人，他又感覺忒不可靠——這可真是令人不安的感覺啊。

    不論在暗中想致他於死地的到底是誰，至少司南知道，如果假傳一次又一次的高度危險命令還害不了他，誰也不知道，那幕後黑手會不會乾脆了斷的把他的情報透露給德西情報機構。

    倒是溫士頓通過海因策送來的情報，司南瀏覽之後得意一笑，練一非常鎮靜︰「看來你運氣不錯，不但獲得了重要線索，還可以考驗海因策！」

    溫士頓有極高超的光腦軟件技術，又精通密碼學，晶片中自然是早就下了焊。令司南滿意的是，海因策顯然沒有嘗試破解晶片的行為。

    海因策的可靠指數飆升大截，練一有點哀怨的承認︰「你當初的判斷的確有些道理，但不到最後，你永遠不會知道結果。事實上，如果你真的想發展海因策為長期釘子，我的建議是，表面上海因策的升職至少和你沒關係，否則一旦你暴露，海因策也就完了。」

    「有道理，必須把海因策給獨立出來，不要被我給牽扯到。」司南點頭贊同。

    必須得有值得信賴的人來為他辦事了，某些時候的接觸，司南是不可以出面的。

    ****

    「嘿，迪貝叔叔，您早！」

    「早，可愛的傑西卡！」迪貝．斯坦因正在花園中澆花，遠處一個可愛的小女孩向他問好，他喜歡那個小女孩，連忙回了一聲。

    傑西卡和鄰居們都覺得迪貝是非常好的人，可他們並不知道，迪貝三年前還是一個凶殘的死亡格鬥拳手。

    幸運的是，迪貝三年前被人在擂台上打斷右手，僥倖生還後，他突然意識到死亡格鬥永遠都不是生活裡的唯一。再這樣下去，他一定會死，而且一定會死得很慘，所以，他趁機退出了死亡格鬥界。

    目送傑西卡和媽媽遠去，迪貝進屋下載了今天的本地報紙，然後開始閱讀這份其實有些顯得無聊的報紙。但這三年來，他每一天都閱讀。

    今天的報紙中和平常沒有什麼分別，迪貝動作熟練的把裡面的廣告打印下來，然後折成一個看起來顯得有點古怪的八角星……

    折成後，八角星的每一個角，都有一個字，一行看似毫無意義的字。

    迪貝沒有絲毫的鬆懈，取過一本收藏的《廚藝與生活》紙質書，迅速沿著這八個字尋找出來。

    同樣的事，他做了足足三年，但三年中，他沒有任何的收穫。

    但這一次……

    迪貝身體微微一顫，湧起無盡喜悅，終於有人來接頭了。

    迪貝．斯坦因，本名秦斯，代號「面具」，隸屬驕陽情報五部，精通格鬥術、格殺術、槍械、爆破、易容術（化妝及偽裝的統稱，這可不是武俠小說）……

    若是在GSI的機密資料庫中搜索，一定會得到以上的資料。

絕對官僚

第167章 挑釁羞辱


    迪貝．斯坦因打量著眼前的傑西．文．泰博．埃爾維斯，傑西也在打量他。

    腳步聲輕輕的傳來，一個黑髮黑眼的黑衫少年含著淡淡的笑，帶著一絲壓迫性的氣勢走進來︰「你們好，從現在起，我就是你們的僱主，我是博格．萊斯頓！」

    博格．萊斯頓的知名度顯然沒有想像中那麼響亮，但這並不重要。

    「面具、羽毛、歡迎你們的到來！」司南的目光在二人面上流轉，緩緩伸出手︰「我是熊貓。」

    迪貝和傑西鬆了口氣，一一與司南握手。

    「相信你們知道了，蜂巢授予我三級指揮權，所以在這裡，你們必須要聽從我的命令。」司南依然微笑，但語氣已有幾分嚴厲︰「我不希望出現任何違抗命令的事情發生，如果做不到，請離開。」

    「沒問題！」迪貝和傑西異口同聲，開玩笑，服從命令是特工和間諜的前提。

    司南淺淺一笑︰「那就再好不過！」頓了頓，他輕輕彈動指尖︰「從現在起，你們就是我的私人保鏢和私人助理。第一件事，傑西，我需要你代表我去接觸一個人，以回西直星開公司的名義。」

    傑西和迪貝面面相覷，這位的命令來得還真快啊，一口氣都不給喘。

    ****

    迪貝是情報五部的秘密特工，他的潛伏任務即是在必要時給予高級蒲公英們武力上的支持。

    傑西是SIO派遣地種子，他的潛伏任務就是等待，如果用不到他，他甚至要等待一輩子。他就是一粒深深埋藏在泥土中的種子，沒有人知道他什麼時候生根發芽成長。

    最令練一和司南滿意的是，迪貝和傑西都屬於深層潛伏，為了避免暴露，不負責傳遞情報，不負責竊取情報，沒有夥伴，是單獨的存在。

    這就表示，SIO想致司南於死地的人，完全不會知道司南找上了迪貝和傑西。

    SIO和GSI提供給司南的支援名單（大家一定沒忘，「奔月」行動是兩大情報機構地聯手之作，所以GSI提供SIO缺乏的武力支援），可靠程度極高——SIO和GSI顯然也不會願意讓一位精通科學和間諜技能的天才失手。

    若非必要，最好不要去接觸迪貝等人，這是SIO和GSI的叮囑。

    在司南來看，現在就是必要的時候，儘管練一也不怎麼贊同，有意見歸有意見，可他從不抗拒司南的命令。

    在司南的意思下，練一把眼前需要解決的問題一一列舉出來︰「首先是競選，必須贏得競選，其次把溫士頓和海因策提供的名字把握住，第三就是想方法使佛多和本土軍火商重視你的存在，把你列為不可缺少的合作夥伴。還有，挖出幕後黑手，發展海因策……」

    這還是不提關於家族考驗以及霍根這些不起眼的小事呢，若是全都累加起來，怕是光腦都會感到複雜。

    司南有些撓頭，事情還真多真複雜，很多都糾纏在一起。

    他的潛伏任務有兩項，「奔月」行動和「夜叉」行動：「奔月」行動成功了大半，就剩下最後的銷售環節；倒是「夜叉」行動，SIO的指令是組建情報網，不惜代價在德西上層發展釘子。

    有溫士頓和海因策提供的名單，發展釘子地曙光已經近在眼前了。只要安德魯贏下競選，「奔月」行動就基本成功，組建情報網也不在話下。

    所以，幫助安德魯贏下競選，是首當其衝地關鍵。

    很多事糾纏在一起，莫說司南，就是以練一的邏輯能力都感到無比頭疼，大有一團亂麻似的感覺。

    「練一，我想，是時候做點什麼了，一定得做點什麼，扭轉眼下地形勢。你知道，感覺很不對。」司南苦著臉，他現在扮演這位博格，簡直完全沉溺在這個虛構人物的世界當中了。

    練一沉默了︰「我無法提出建議。」

    司南踱來踱去，單手抱胸，一手撐著下巴苦苦思索，陷入旁若無人的全神貫注中。

    房間傳出輕輕的腳步聲，司南的思緒高度集中，他拚命的想，他需要一個可以解決眼前不利局面的方法。

    半小時過去了，司南因用腦過度，竟有些臉色發白，卻是精神奕奕的一躍而起︰「我在原來的主意上做出一定的改變，你得幫我完善它。」

    「首先，也許我們得先從蠢貨霍根開始。」司南得意淺笑不已，將自己的打算對練一一一道來。

    「看起來像是大妖計劃（星際歷史上一個著名的失敗軍事行動策劃），滿是漏洞。」練一話鋒一轉，嘆道︰「我以為自己的算計不錯，但我想，也許這就是智能人和自然人的差別，你們有無窮無盡的潛力……」

    司南得承認，練一是一個完美的參謀官，有他相助，司南可以省卻大量的腦力。而且，他完成一個主意的構想，邏輯和推算細節等，則無比適合練一來填充。

    兩人在一起漸漸的將司南的主意填滿每一個小細節——練一別的好處沒有，細緻這一點絕對是天下無雙。

    司南狡黠一笑︰「霍根這輩子最精彩的故事即將開始……」

    ****

    德西有六個允許開設賭場的星球，維加斯是其中生意最紅火的，也是艾羅德和安德魯巡迴演講宣傳的必經之站。

    麥肯出於鍛煉兒子的想法，把霍根塞進艾羅德的班底中。好在霍根懶散，不幹什麼事，也就壞不了什麼事，艾羅德也就由得他去了。

    今天來到維加斯，作為一個紈褲子弟和花花公子，霍根沒理由不去賭場玩幾手。

    當然，霍根就算賭幾手，也一定不會隨便玩玩，他可是麥肯的兒子，有的是錢和身份。

    不過，當他在VIP包房中玩了一會，房門打開，一個他憎恨的傢伙現了︰「滾開，這裡不是你這種私生子能玩的！」

    他能清楚的看到私生子的臉色變了……

    「我不能玩嗎？」司南帶著一絲怒意，冷冷的詢問賭場中的人。

    答案是肯定的，司南似乎被霍根激怒了，坐在霍根對面，敲敲桌子：「發牌！贏一頭豬，那是再輕鬆不過。」

    霍根很胖，他很討厭別人用豬這個字眼，即使聽到也會感到大受刺激。現在司南竟然公開羞辱他，一貫行事無忌憚的他，又如何忍得下去︰「贏一個雜種，那更容易。」

    司南面色之間又見怒色，冷冷盯著在看牌的霍根︰「不必看了，你面前有多少籌碼，我全下了！」

    霍根想也不想︰「我怕你啊，跟！」

    司南的運氣向來都不錯，加上練一的超級計算力，他以非常漂亮的方式贏下這一局，言語中刺激挑釁︰「跟豬玩牌，真沒挑戰性啊……」

    霍根大怒，毫不猶豫的立刻再要了一億的籌碼，惡狠狠的瞪住司南︰「我最喜歡贏雜種的牌！」

    「很不好意思，你又輸了，真是人頭豬腦啊……」司南的得意笑容在霍根眼裡似乎可惡之極。

    更可惡的是司南的下注方式，每一局都是全下，每一局都能要人老命。

    更可悲的是，不到一小時當中，霍根在怒火攻心的情況下，竟輸了足足三十億之多——可憐的是，司南甚至沒有作弊就贏了。

    他的小跟班看著自己的老闆臉色蒼白，還想再賭下去，連忙提醒︰「少爺，不如我們……」

    司南肚裡冷笑，他要的效果終於來了。

    霍根是一個從小驕縱地傢伙，輸不起，也贏不了，最重要的是，麥肯顯然把兒子地性格給慣得天大地大不如他大了。

    這就是司南想要的！

    霍根走後，司南沒有急於離開賭場，總要給霍根一些時間安排嘛！

    當然，司南手癢，想要多賭一會也是原因。此外，還可以讓霍根他們等一等，豈不是挺好的。

    隨著數學的高度成熟，以及運算能力的強化，加上輪盤公式被公佈，賭場沒有了輪盤這種賭法。司南走到骰桌前，面不改色的連續按最高限額下注，眨眼間就輸掉了數千萬。

    「你的運氣不錯！」練一說這句話的時候，司南正走出賭場，在最後一把，他下在一百零八倍，居然贏了，把輸掉的都贏了回來，還贏了不少︰「你知道，要想成為一個成功者，運氣是必不可少的。」

    「我的運氣一向都不錯！」司南肚裡嘿嘿一笑，運氣當然是重要的。如果沒有運氣，在戰場上沒準一道流彈就能要人命，沒準吃口飯都能噎死人。

    「算算，他們也該準備好了！」

    ****

    「少爺，他來了！動手嗎？」

    「給我記住，打死這個雜種……」霍根壓低聲音咆哮。

    司南上了一輛的士，的士把他帶離賭場，遠遠的到了一個冷僻而陰暗的地方。

    突然之間，一群鬼哭狼嚎的傢伙從黑暗中躥出來︰「別跑，把錢交出來……」

    司南惋惜的嘆了口氣︰「練一，看來你猜錯了，槍擊案的主使者應該不是霍根這個白癡。」

    迪貝從黑暗中躍出，一記漂亮利落的左勾拳將一個襲擊者轟飛，甚至傳來喀嚓的聲音，狠狠摔出七八米。橫腿力掃，砰砰砰聲不絕於耳，一群襲擊者乒乓乒乓的滾成一團。

    司南猶如鬼魅般躍過不短的距離，幾個跳躍出現在一部陸車前。

    「走，快走！」霍根被威猛無匹的迪貝嚇壞了，再見司南出現，立刻想起當初被揍的過程，淒厲大喊。

    砰……司南的手撐住車門，淺淺一笑，左臉的酒窩悠然出現︰「急著去哪裡？」

    司南的笑縱使溫和之極，可落在霍根眼裡，卻不由的打了個寒戰，鼓起膽子大吼︰「你敢動我你就死定了！」

    「是嗎？」司南從腰上拔出一支小巧的能量槍，重重一下拍在車門上，力量之大，竟使車門嗡嗡餘音不絕︰「我想做什麼，沒人能阻止我，你有槍嗎？為什麼不拿出來射我，沒準你的膽子就只有這麼大……」司南擠擠指甲，輕蔑不已。

    霍根一張臉漲得通紅，司南的手突然揚起，看似輕飄飄的落在霍根臉上，卻幾乎把霍根的牙齒都打掉︰「嘿，我想，你以後不會再來招惹我了，對嗎？」

    霍根驚呆了，摀住臉，怨毒盯著司南，似要將司南給活吞了。

    「唉，家族有你這樣的白癡，真是恥辱啊！」司南嘆了口氣，擺擺手︰「滾吧，什麼時候有膽量了再來找我試試，我不介意再給你一耳光。」

    說完，司南飄然而去！

    而遠處的戰鬥早已結束，對於一個經歷死亡格鬥洗禮的格鬥高手，那些流氓連盤菜都算不上。

    霍根的眼睛似要噴出火來，呸的一下吐出兩枚牙齒，凶毒的瘋狂嘶吼︰「我要殺了他，我一定要殺了他。」

    「從來沒有人敢這樣對我，他這是第二次了，我一定要他死，他一定要死！」霍根那雙胖手竟捏得咔咔響，似乎在預示著他的決心。

    「少爺，我有個辦法可以讓他死……」跟班滿臉泛白，卻是心中一動，附到霍根耳邊低語一陣。

    「就這樣幹！」霍根幾乎想也不想就答應下來，「這樣幹好不好」的念頭甚至沒有出現過。

    司南此時卻陷入了迷思當中︰「槍擊案不是霍根幹的，那麼，又會是誰呢？」

    「老闆，為什麼？」迪貝的身份是司南請的保鏢，當然要表現出保鏢應有的態度，可他真不明白，熊貓為什麼要對付這個霍根。

    「為什麼？」司南笑笑！

    霍根是沒腦子的白癡，司南恨不得霍根做多一些蠢事，蠢事越多越好。當然，最好再給霍根一些刺激，那做蠢事的幾率就會大大提高許多。

    霍根是艾羅德的競選班底，他的蠢事就是艾羅德的蠢事，也是麥肯的蠢事。

絕對官僚

第168章 地下室


    跟班在本書裡是一個小龍套，自然沒有名字，姑且稱他為跟班吧。

    跟班現在正貪婪的看著眼前的男人︰「錢呢？」

    萊特默默的冷笑，將早就預備好一張支票塞入跟班手裡︰「事成後，再把剩下的給你！」

    跟班指尖彈彈支票，上面的一串零簡直令人眼花繚亂︰「為什麼你要小萊斯頓死？」

    「不關你的事，你拿了錢就辦你的事。」萊特冷冷的目光掃過跟班。

    跟班很無所謂的聳聳肩，只要有錢。

    你以為他想低聲下氣的做跟班嗎？什麼都只是為了錢而已。有錢，什麼都好說，沒錢……那就什麼都不必說。

    萊特飄然而來飄然而去，跟班小心翼翼的把支票貼身藏好，然後回到霍根身邊，低聲說︰「少爺，我已經安排好了。你放心好了，那傢伙是我知道的最厲害的殺手，小萊斯頓死定了。」

    「是嗎？」霍根不太相信，但也覺得可以想像。上次小萊斯頓遭到槍擊，若不是運氣好，早就死成飛灰了。他突然想起了海勒，那一場考核當中所有人的惡毒話，讓他至今仍然在淌血。

    他突然改變主意了，既然要殺人，為什麼不先從海勒開始，然後再殺了小萊斯頓！

    不要懷疑，霍根就是一個白癡而又猖獗的傢伙。

    ****

    化妝後的萊特默默地走進一間餐廳，吃完了一份牛排，然後離開了。

    服務員過來收拾桌子的時候，在萊特留下的盤子下悄然拿出一張紙條。

    服務員下班以後，嚼著口香糖，操作代步車在人潮中穿梭不止。到得一個巷子的垃圾筒旁，他似乎想起了什麼，把口香糖吐在一張紙條上，然後丟進垃圾筒中，然後，消失在人海中。

    未久，一個看起來骯髒的拾荒者步伐闌珊的走過來，在垃圾桶裡翻找了一會，悄然從垃圾筒的壁上將那塊口香糖取下，紙條也被取下。

    然後，很快的他也不見了。

    等到拾荒者再一次現身的時候，他已經是一副中產階級打扮，像平常一樣擠在下班回家的人海中。

    他的家在郊外的一幢小別墅裡，進去之後，小心翼翼的觀察了一下，在門邊輕輕觸踫某處，然後嘩啦一聲一道階梯出現。

    地下室中有四人正在各自擦槍，他將紙條放在桌上︰「公爵提供的新情報，是總統候選人的下一站詳細情報，你們什麼時候行動？」

    「就是下一站，也就是兩點天。」其中一個似乎為首者，他站起來激動的號召︰「民族的希望，民族的自由，都靠我們，我們必須要開闢偉大的戰場，逼使無恥貪婪的德西退卻。」

    資源豐富的萊昂國像是德西的自留地，被貪婪的德西年復一年的吸血。吸掉他們地資源，吸掉他們地國力，只有偉大的戰場，才可以救得了他們的民族。這是他們的信仰。

    ****

    當天，司南暫時離開，他得回西直星，有著很好的借口。

    維妮卡在學校請假的事曝光了，喬治中將強迫她回西直唸書，奧斯卡顯然有些迷上這種參與政治的感覺，委託順路的司南送妹妹回西直。

    當然，其二就是來自瓦妮莎和本傑明的邀請。其三，司南最近剛剛在西直開了間公司，有些事總是要處理。

    司南臨時回西直的理由非常充分，只不過，奧斯卡似乎有些忘了妹妹對司南似乎有些感覺。

    一路上，維妮卡都在纏著司南，希望司南把那天沒講完的故事告訴她。司南卻每每只是刮刮她可愛的小鼻子，然後說︰「下次告訴妳！」

    「下次下次，好多個下次了！」維妮卡不滿的噘嘴。

    司南得承認，青春可愛的維妮卡這動作極有挑逗性，若不是格嘉絲在一旁似笑非笑，沒準他真有些忍不住呢。

    格嘉絲對司南倒似有情又似無情，偶爾和司南擦擦槍，但始終不願走火。可他跟維妮卡在一起的時候，格嘉絲又隱隱表現出一絲醋意——好吧，他承認，很多時候，他不能理解女人。

    抵達西直星後，維妮卡依依不捨，非要司南答應去學校看她，她才肯離開。格嘉絲在一旁似笑非笑︰「看來，我們的海洋王子虜獲了維妮卡小公主的心啊。」

    「她是可愛的青蘋果，是我的小公主！」司南倒不否認，轉過面去一把摟住她激吻一通，似調侃又似含著淡淡的情意︰「你是我的大公主。」

    格嘉絲發出銀鈴般的笑聲，先是偎依在司南懷中，然後大步跳開︰「你們男人，除了上床難道就沒有別的思想嗎？」

    「當然有……」司南做出一副搞怪的樣，撓她癢癢︰「那就是生孩子！」

    格嘉絲大笑著跑開了，司南臉上眼中都是璀璨的笑，肚裡卻苦悶不已，對練一抱怨︰「再這樣下去，我會覺得自己是一個沒用的斑比（一種可愛的雄性動物，間諜術語中泛指男色間諜）！」

    「至少，你具備了斑比的優點！」練一少見的打趣。

    「一點都不好笑！」司南悻悻不已，他討厭別人在乎他的相貌，尤其他現在的形象還是徹底改變過的︰「你越來越惡趣味了。」

    萊萬進出口貿易公司是司南的，註冊資本一百萬——正好是萊斯頓家族考驗給的數目。

    不過，想憑著一百萬在一年中賺到一億，那可不是一件簡單的事。

    每年西直創辦的公司不知凡幾，萊萬進出口貿易公司一切都還處於空白狀態，不過，好在傑西還是一個不錯的職業經理人，雖是新辦的公司，倒也打理得井井有條。

    從目前來看，這間公司肯定沒有什麼生意，司南也並不在乎這一點，只要安德魯贏下大選，還怕沒有生意？到時，怕是賺到手軟吧。

    前提是，安德魯贏得大選。

    這顯然是一件沒有希望的事——巡演進行了一半，安德魯和艾羅德之間的支持率比例有著極為明顯的差距，只要是個人都會認為艾羅德會毫無懸念的贏下大選——這大概也是艾羅德一方至今沒有玩手段的關鍵，橫豎安德魯都沒有贏的希望了，艾羅德他們也不必踩人。

    從太空看，西直星是顆有些泛白的星球，走在西直星，大約就知道為什麼泛白。因為西直星很有些不夜城的意味，柔和的白色光線總是籠罩著大地。

    再次見到瓦妮莎和本傑明的感覺不錯，司南甚至有種老友的感覺，大概因為他們是他來到德西以後，首先正式結交的人吧。

    前些日子司南在西直的時候，瓦妮莎和本傑明並不在西直，不過，最近他們都回來了。而且還帶來了一個喜訊，瓦妮莎有孩子了，而且本傑明也升職了。

    今天瓦妮莎和本傑明邀請的客人顯然不多，大都是三十歲上下的親朋好友。在兩人的介紹中，司南又刻意結交下，氣氛很快就熱情起來。

    趁著本傑明招呼別人的時候，瓦妮莎一把將司南拽到一旁，略帶幽怨的看了他半晌︰「你為什麼不聯絡我？」

    司南注意到瓦妮莎的用詞是「我」，而不是「我們」，這令他有些緊張︰「瓦妮莎，其實我非常想念你們，只是，你知道我在忙些什麼，頭都快暈了。」

    他現在更想知道的是，迪貝的行動是否順利。

    ****

    「記住，我獲得的情報是泰倫斯的家中有不可告人的秘密，至於是什麼秘密，你得挖出來。」

    迪貝買通了泰倫斯家中的僕人，悠然的避開警報走進別墅中。迪貝有些想不通，如果熊貓知道泰倫斯有不可告人的秘密，那麼就應當來過，又怎會不知是什麼秘密。

    在別墅中轉了一圈，迪貝沒有任何發現，幸虧他學習過家居設計，在泰倫斯的書房中，他看到了一個小電梯——這是用來運送食物或者飲料的小電梯，很正常的德西家居設備。

    不過，當迪貝在這裡轉了半天，終於發現，小電梯竟然還可以繼續向上。當小電梯向上之後，出現的就是一個套在小電梯之外的大電梯，正好可以進入一個人。

    迪貝沉吟片刻，沒有使用電梯，鑽進這個小門中，順著電梯井悄然滑下去。果然不出他所料，最下面赫然是地下室。

    地下室其實不是很寬敞，迪貝觀察一下，發現電梯井上去一些即是廚房房和儲物室，一切看起來，都顯得無比正常。

    不過……迪貝的目光停留在地下室桌面上的籃子，籃子裡是一些碟子，他摸摸殘羹，是新鮮的，籃子裡還有一些麵包屑——泰倫斯不可能在這裡用餐。

    他走走敲敲，沒有聽到他想要的聲音，但是，在樓梯下方，他發現了一點麵包屑。摸索了一下，他面色一喜，樓梯下的方寸之間悄然無息的開啟，出現一個發散光線的洞口。

    他縱身躍下去，過了一道小牆，掃眼望去，頓時驚呆了，憤怒從心裡迅速蔓延燃燒！

    目標泰倫斯渾身赤裸，身下壓著一個大約只有十二三歲的赤裸小女孩，小女孩雙眼滿是呆滯和麻木，任由那具噁心的軀體在她身上抽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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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9章 你沒資格討價還價


    瓦妮莎和司南神態親密，本傑明顯沒有疑心其他，走過來讓瓦妮莎去招待其他朋友。他低聲說︰「嘿，兄弟，我知道你的家族考驗了，需要我的幫助嗎！」

    司南驚訝的看他，本傑明誤會了，拍拍胸脯︰「我可以從父親那裡搞消息，對你應該有用。」他偷偷靠近司南，把原本就很低的聲音壓得更低︰「糧食儲備局準備大量拋售庫存糧食，你知道我的意思……」他衝司南擠眉弄眼。

    德西糧食儲備局要大量拋售糧食？司南起初還不覺得有什麼了不起的，但練一的一句話點醒了他︰「糧食，是戰略物資。」

    是的，從人類跨越星空以來，糧食就始終是不下於能源的戰略物資，甚至一度糧食可以當做流通貨幣使用。

    人類的糧食仍然以罪星時期的大米、小麥及高粱等產物為主，數千年來，糧食作物的產量固然隨著技術而不斷的增長，但適合人類居住的星球不多，適合種植糧食的星球同樣不多。加上採用生物技術培育的並不受歡迎，而且大量土地都用於種植產量低，但品質好，專供有錢人享用的糧食。因此，人類雖沒有匱乏糧食的憂慮，但顯然也沒有太多的富餘。

    數百年前一個戰亂國的一場饑荒，餓死數以億計的人口，使各國引以為戒。

    因此，糧食始終是重要的戰略物資——事實上，衣食住行，總是不可避免的重要。正是因此，幾乎絕大多數國家都有獨立的糧食儲備局，從這點，就足以看出各國對糧食地重視。

    各國糧食儲備機構總是以新糧取代舊糧，因此每年拋售在市場上的糧食倒也不在少數——當然，拋售糧食或者其他物資，總是要和各部門以及金融管理機構商量，怎樣才能夠在市場上獲取最大利益。

    本傑明知道這麼隱秘的消息不稀罕，稀罕的是大量拋售四個字，那意味著遠遠超過平常的拋售量，糧食儲備局此舉似乎大有深意啊。

    「你知道，我很感謝你！」司南抿嘴淺笑，他看得出，本傑明似乎在瓦妮莎的刺激下，越來越嚮往他身上所謂的貴族氣質了︰「我想我們可以嘗試一下，當然，我們合作。」

    本傑明愣了一下，隨即高興地摟住司南的肩膀。

    正在閒聊之時，耳邊突然響起通話請求，司南接通通訊器，迪貝面無表情，眼睛裡卻燃燒著兩團憤怒的火焰︰「老闆，泰倫斯議員邀請你過來一談！」

    「我建議……」迪貝額頭青筋暴起，極力壓抑住心頭的憤怒，緩緩吐出一句話︰「我建議你做足心理建設！」

    「事情有變化？」練一猜測。

    「不，我想應該不是，迪貝一定是看見了什麼！」司南有種不詳的預感。

    告別了瓦妮莎與本傑明，司南徑直趕到泰倫斯議員的家。

    議員家的僕人被派遣離開了房子，司南在迪貝迎接下進入別墅，暖暖地空氣使司南將外套摘下，銳利的目光盯著迪貝和看起來像是一塊老榆樹的泰倫斯︰「迪貝，我想知道發生了什麼！」

    泰倫斯抱著頭跌在地毯上嗚嗚哭泣，嘴角有絲絲血跡，還有一些腫，看來應當是迪貝的傑作。

    「老闆，你得冷靜，一定要冷靜！」迪貝在死亡格鬥賽中激情萬丈，看起來很莽撞，但很少有人知道，他是一個非常冷靜的特工。可他縱然很冷靜，依然被剛才的畫面給激怒了，泰倫斯嘴上的鮮血就是他的傑作。

    不過，多虧了他的冷靜，才只給了議員先生一拳。

    迪貝用光腦將先前拍下來的內容呈現在司南眼前，泰倫斯懊悔而痛苦，哭泣聲更加的響亮。

    司南呆住了，徹底呆住了。眨眼之間，一股熊熊烈火從他的心中躥到喉嚨，炙熱無比，幾乎將他燒燬。全身的鮮血到流到大腦，他幾乎想也沒想就飛撲過去，狠狠一腳把泰倫斯踢飛數米遠︰「禽獸不如的東西！」

    這一刻的他，哪裡還有半點溫文爾雅的痕跡，就像一頭被激怒的野獸拚命毆打泰倫斯。

    迪貝被這突然而至的變故給嚇了一跳，飛快抓住司南︰「老闆，住手，住手……」

    使勁抱住依然罵罵咧咧的司南，迪貝苦笑不已，他見司南有三級指揮權，還以為司南是一個老辣的職業間諜。可他又怎想得到，司南莫說職業，若沒有練一幫襯，半職業也許都稱不上。

    「冷靜，一定要冷靜，想想你的目標，你的任務。小不忍則亂大謀！」練一對拍下的畫面無動於衷——除了司南外，其他人類的死活與他毫無關係。

    可他擔心司南，瘋狂的驅動身體勒住司南的胳膊，勒到生疼，勒到司南知道痛楚，並且靜下來大口喘氣才停下來︰「集中注意力，不要被情緒控制自己，是的，你是人類，你應當控制住情緒。對，沒錯，非常好！」

    迪貝和練一起到作用，司南驀然轉過身，走出別墅大口大口的呼吸著外面的冷空氣，使自己的憤怒和熱血漸漸平息下來。仰望著天空，一滴眼淚從臉龐外側流下，咬牙切齒︰「禽獸，禽獸不如！」

    練一沉默無語，禽獸不如是人類創造的，但通常是冠在人類頭上，這可真諷刺。事實上，也許很多人類確實連禽獸都不如。

    不知過了多久，直到司南感到寒冷了，練一才緩緩而平靜的說︰「冷靜了？那就進去把事情處理了，這才是你最需要的。」

    迎著冷風，司南驀然轉身進入別墅，泰倫斯跪在地毯上，迪貝手持能量槍目不轉睛的盯著這隻禽獸。

    司南那充滿殺意的目光在泰倫斯面上掃過，他還是生平第一次如此渴望殺一個人，但他得壓抑住。深深吸了口氣，頓覺噁心，似乎這房子裡到處都是一股腐朽和惡毒的氣息︰「孩子呢？」

    「在昏睡！」迪貝回答。

    司南鬆了口氣，他的目光移到泰倫斯面上，臉色陰晴不定。他多麼渴望殺了這個人，可他不能，殺了泰倫斯，即是惹火上身，而且泰倫斯做出這種事，就更加易於控制。

    啪……司南狠狠的一耳光打在自己臉上，極重，甚至連指印都立刻浮現了。這一耳光似乎使他徹底冷靜下來，似乎帶著魔力的目光凝視泰倫斯︰「起來。迪貝，泰倫斯．伊格是議員，你不可以粗暴的對待他。」

    他強忍著心頭的殺意，將泰倫斯扶起來坐好。

    泰倫斯呆滯的目光和滿是血跡的臉龐終於出現了一絲生機。

    他以為自己死定了，他以為自己完蛋了，但他到底是政治人物，迪貝沒有離開就令他感覺到一絲機會。

    當司南做出這番姿態時，他就明白，也許他不會死了，但前提是，他必須得滿足司南的願望。他克制住自己的恐懼與畏懼，將無條件投降的心理隱藏下來，等待司南開出條件。

    「伊格議員，你令我非常失望。」司南背負著雙手在泰倫斯面前輕輕的踱著步伐，揮揮手示意迪貝出去。

    迪貝先是一愣，隨即驚出一身冷汗。從表面來看，司南前幾天才請他做保鏢，顯然不該什麼事都有資格瞭解，否則，泰倫斯一定會察覺到異樣的。

    他想，這位長官年紀雖小，看起來心思倒是細膩。

    「我讓迪貝偷偷過來，是想約你談一件秘事，可你……」司南深深嘆了口氣︰「你太令我失望了！」

    「告訴我，現在你認為我應該怎麼和你談事！」

    這一雙逼視過來的目光令泰倫斯心中一涼，頹然不已︰「小萊斯頓，你開條件吧！」

    泰倫斯認出司南不稀罕，司南也知道他認識他。

    泰倫斯．伊格，一百二十八歲，至今做過三屆國會議員。此人在民間和上層間的口碑都不差，尤其此人為社會謀得許多福利，更不乏清譽。即便在上層，不少人覺得他這人古板頑固，可還是佩服他的堅持。

    但是，誰會想得到，儀表堂堂衣冠楚楚的泰倫斯．伊格，竟然在私下幹著這等見不得光的禽獸勾當。

    司南望著這張臉，就想起畫面裡那一幕，怒火又升。強行壓下去，凜然道︰「我不殺你，也可以不揭穿這件事！」

    泰倫斯不驚反喜，只要他還活著，只要身份和地位還在，沒什麼不能付出的。雖然他知道，司南這樣做，他肯定要付出難以想像的代價，但他情願答應，只能答應。

    「你必須要為我工作！」司南目光如刀，鋒利無比的從泰倫斯面上掠過。

    「可……」泰倫斯剛剛一張口，立刻就被司南打斷，司南冷冷道︰「記住，你沒資格討價還價！」

絕對官僚

第170章 泰倫斯效忠


    司南和迪貝都沒有想過，事情竟然會發展到這一步。

    泰倫斯的情報是溫士頓通過海因策轉交給司南的，可「公爵」顯然只查出泰倫斯有一些見不得光的事，但沒能查出是什麼。

    走到這一步，確實大大的出人意料。

    迪貝押著洗漱好，看起來順眼許多的泰倫斯進了書房，然後調頭離開去照顧小女孩。

    司南正在書房裡掙扎與痛苦，這件事顯然大大利於對泰倫斯的控制。令他痛苦掙扎的問題是，小女孩要怎樣處理！

    留下來顯然是一個糟透的決定！

    練一提出的滅口倒不失為一個方法，但司南做不出，他真的做不出。

    他知道泰倫斯進來了，頭也不回，反客為主的敲敲桌面︰「坐！」看著書架上各種高深莫測的書籍，他冷冷說︰「這些書你都看過？」

    「是的！」泰倫斯恭敬的回答，他知道現在形勢捏在誰的手上，作為一名優秀的政客，他知道自己唯一可做的就是等待宣判。

    「這麼多這麼好的書，你全都白看了！竟然做出那樣的事！」司南驀然回頭，那鋒芒畢露的目光幾乎把泰倫斯刺得窒息。

    泰倫斯苦笑不已，讀多少書和道德不見得有關係，他知道自己做什麼，但他就是阻止不了︰「這是一種精神和心理上的疾病！」

    難怪書架上滿滿的都是關於精神疾病地書籍，司南很滿意泰倫斯的理智狀態，至少這說明泰倫斯不是笨蛋。不是笨蛋就意味著知道如何取捨，這就是他想要地。

    司南努力回憶短期間諜培訓課程上提到的發展釘子的方法，要循序漸進，不要急功近利。要一步一步的將人拖下水，使目標在不知不覺中深陷泥潭，最終死心塌地的為自己服務。

    缺乏這項經驗的司南與練一交流一下，在寬敞明亮的書房中悠然踱幾步︰「我會放過你，甚至我會幫你擴大在國會地實力，比如，推你坐上東南及物資委員會的主席位置！」

    泰倫斯臉色微變，那是實權和責任都很大的燙手位置，不是每個議員都想得到。司南這席話，分明就是把燙手山芋推到他手上，並且告訴他這是好處，而他，不得不接受。

    其實若是換做迪貝主導，一定是將泰倫斯推到國防預算委員會等與軍事相關的位置上——兩人的立場和角度不同，價值觀自然不同。

    「在這之前，我只要你做一件事！」司南驀然轉身，空氣彷彿為之凝固，帶著不容拒絕的威勢︰「從東南和物資委員會找出共和黨系軍火商資助行動地證據，任何與共和黨系軍火商相關的事。」

    泰倫斯立刻開動自己的政治頭腦︰「為什麼？」

    司南冷冷的瞥了他一眼︰「除非你能夠完全為我服務，否則最好不要問什麼！」

    泰倫斯腦海裡飛快轉過無數念頭，這件事一旦抖出去，他的政治生涯一定完，而且一定會死於電刑，無論如何他一定要把秘密保守住。既然小萊斯頓掌握了自己的最大秘密，還不如乾脆全抖出來以表忠心，至少要成為小萊斯頓的心腹。

    想到這，他毫不猶豫的站起來，大喊出這麼一句話︰「我可以！」

    司南微微一驚，回望向他，他神色間充滿決然︰「萊斯頓先生，你可以信任我，你已經掌握我最大的秘密了，我甚至可以將其他的秘密交給你！」

    「而我，只要你的信任！」

    說著，泰倫斯動作飛快的將書架上的書推到地上，在書架中摸索，牆上令人驚訝地出現一個凹處，他將一本書塞上去，正好吻合。按下去之後，他連忙到了另一個書架，將書撥開，露出一個隱蔽的小保險箱。

    他輸入密碼和指紋等等之後，打開保險箱，從裡面取出一疊文件，恭敬的放在桌上︰「這些，全都是我歷年留下來的，只要掌握住這些，就掌握住我的全部，你一定要信賴我！」

    泰倫斯的舉動令司南大吃一驚，立刻恍然大悟，好一種表忠誠的方法，好一種杜絕危害的辦法——泰倫斯的一切都在司南的掌握中了，換做任何人，都一定會相信。只要相信泰倫斯，其議員身份就決定任何人都不會輕易拋他出去！

    好一招，好漂亮的一招！政治人物果然個個奸猾似鬼。

    司南立刻知道自己必須有所表示，一邊翻閱著資料，一邊讓練一將其記錄下來。粗略的翻閱完，壓住心中的感覺，將資料丟還給他︰「我信任你！」

    前後，竟然共有四個未滿十六歲的小女孩死於非命。

    除了這一點，泰倫斯倒是沒有犯下什麼致命的錯誤，但他的表態顯然令司南又憤怒又滿意，他觀察著司南的表情，悄悄鬆了口氣。

    指尖輕輕的在桌面敲擊，司南沉吟不語。泰倫斯表忠了，他也必須得有所表示了，沉吟片刻，決心將自己遇到的難題告訴他︰「共和系軍火商與卡內森秘密接觸。」

    泰倫斯正要安慰這沒什麼了不起的，司南接下來拋出的一句話立刻就將他震驚了︰「還有佛多，但沒有我！」

    泰倫斯沉思，他之前還以為司南和佛多是一派的，現在看起來，似乎又不像那麼一回事。他點點頭︰「你做得不錯，搜集證據，再插入合作中。不過，走東南和物資委員會的線……」

    他恍然大悟，奧達利諾在世時，東南和物資委員會有不少資金和武器都是向軍火商籌集。兩大委員會幹的事都見不得光，很多事都是彼此心裡有數，但能做不能說。

    一旦曝光，迫於民間壓力，各國一定會有理由拒絕購買德西的軍火，這一來，軍火商的損失就不是一筆一劃能算出來的。

    沉思良久，他驀然想起一事︰「昨天我聽到一個消息，似乎耐利的一支秘密船隊被一支海盜劫走一艘船，耐利從昨天到今天一直都在國會和國防部活動，希望把那艘船救出來，相信那艘船一定有重要的秘密。」

    「如果你願意，明天我就立刻把這件事弄明白。」泰倫斯很聰明，他知道自己的處境，並沒有用盡力之類的字眼來糊弄司南。

    耐利是共和系軍火商中不太起眼的一間小公司，不過，知情者都知道，耐利經過七拐八彎之後，實際上被共和系最大的軍火財團蒙拉控制。

    能夠令耐利如此緊張，船上一定有著非常重要的秘密。

    不過，令人迷惑的是，一支海盜如何能夠搶劫軍火公司的運輸船？這可真真見鬼了。

    沉思再三，司南點點頭︰「很好，我想，這件事就委託你去辦，最好不要令我失望。」

    「迪貝！」司南大聲將屋外的迪貝喊進來︰「把這房子裡所有的錄像錄音全都銷毀！」頓了頓，他瞥了巍然不動的泰倫斯一眼︰「如果有的話！」

    迪貝遵命跑出去，司南叫住他︰「等等，至於孩子，把她帶走。」

    他轉過面去盯緊泰倫斯︰「我不希望下次再有類似的事，如果你真的忍不住了，我派人為你買一個假的工具。」

    司南抿嘴淺淺一笑，落在泰倫斯眼裡，卻是顯得意味深長︰「從今天，你就是我在國會的代言人之一，合作一點，對大家都有好處。為我做事，總是少不了你的好處，你要名我給你名，你要利我給你利！」

    「可，如果你不要命……」司南的淺笑這時比恐怖大魔王的恐嚇還要可怕。

    泰倫斯恭敬的點頭︰「您放心好了，我怕死，而且貪名，所以，不會做出任何對您不利的事！」

    司南滿意的點點頭，轉身飄然離去。

    他走後不久，迪貝清理了所有司南來過的痕跡，才小心翼翼的把瘦弱小女孩籠罩在大衣中離開。

    司南和迪貝先後離開，泰倫斯猛的腳軟跌倒在地板上，後心的汗甚至將舒適的睡衣都浸濕透了。

    他對自己的描述是對的，他怕死，而且捨不得身份和權力，也捨不得自己好不容易掙來的名譽。

    不過，正是因為他不戀財色，外界才會覺得他是一塊頑固的鐵板，這，也使得他在國會裡過得並不痛快。

    也許，現在攀上小萊斯頓，會是一條不錯的出路。

    如果最初他還有過大不了同歸於盡的念頭，那麼，現在他徹底打消了這念頭，沒有什麼比自己的前程和性命更重要！

    而這些，都拿捏在司南的手裡。

    他是一個識時務的人，也是個消息還算靈通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