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黯然銷魂]星際間諜[全書終]

絕對官僚

第二一一章 媽媽和兒子的戰鬥


    一道白色能量猶如閃電，也許它可以比閃電更快。

    小萊斯頓應聲而倒，發出悶悶的痛呼聲——各種不同的能量彈射中人體後帶來的痛感，各有不同，有的極痛，有的則幾乎不痛。

    凱瑟琳雙手握槍，邊警戒邊走進大廳，向小萊斯頓走去。走到小萊斯頓面前，槍口仍然指著躺在地面，似乎陷入昏迷的他。

    她稍稍蹲下一些，一副手銬出現在她手中，緩緩的向小萊斯頓的雙手銬去。

    轉瞬之間，躺在地板上昏迷不醒的司南腰腹發力，靈敏的翻手擒拿住刺客的手一帶，為了避開對方的射擊，想也不想就撞入刺客的懷中。哧的一下……及時射出的能量彈擊中地板，冒出白煙。

    凱瑟琳身體閃電般後仰而去，單腳向前巧妙踢出，按在司南胸膛上的手猛的發力。

    咻的一下……司南頓時變成空中飛豬，搖搖擺擺的被凱瑟琳從懷中借力甩過頭頂。與此同時，左掌中的手槍被擺出一個古怪的角度，尾指勾動扳機……

    可司南這一年來的苦練也不是白給的，被頭上腳下甩出去的第一剎那，他超強的反應力就使他做出了最快最正確的決定，瞬時單手環抱住對方的脖子一勒一提。

    哧的一下，能量彈被這一干擾，頓時再一次擊中一支價值上千萬的花瓶。

    而被司南一勒一提，兩人一前一後結實的摔在地板上，身體交纏在一起，互相施展開所學的格鬥術，進行兇險之極的貼身肉搏，甚至摔跤。

    凱瑟琳將司南的手臂扭中的同時，司南也別住了凱瑟琳的小腿。只不過，凱瑟琳到底有槍在手，她竟在進行高強度格鬥的情況下，還有餘暇時不時抽冷子給司南來一槍。

    被這能量彈險些幾次擊中後，司南更是靈活狡猾，幾乎每一刻每一秒都貼著凱瑟琳戰鬥，盡可能的擋住凱瑟琳的射擊角度。或者，直接將凱瑟琳的左手壓制住，使其無法動彈。

    就在這時，手槍猛然之間飛起空中，司南幾乎不假思索的躍起要抓住槍。但就在躍起的一刻，他意識到自己犯下致命大錯，瘋狂的使出最大能力強行在空中一撲一扭……

    就如司南所料，凱瑟琳故意拋槍是為了引開司南，就在這時，她一記勢大力沉的鞭腿橫掃向司南的腰部。即便司南強行逆轉，仍舊被這一記來勢兇猛的鞭腿掃中大腿。

    巨大的痛楚鑽心而至，司南的左腿幾乎無法站立，他乾脆就勢一滾，再次貼住凱瑟琳。雙手擋住凱瑟琳的腳力，震得手骨隱隱生疼，憑著極強的身體反應拿住凱瑟琳的小腿一拽。

    一拽之力使得凱瑟琳身子不穩，司南則憑著這一拽之力閃電般出現在凱瑟琳的襠下，右腳踢中凱瑟琳的另一隻腳。

    這一次凱瑟琳終是穩不住身子，被逼著跨開一字馬，被迎面而至的司南迎面撲倒，雙手纏繞扭曲在一起。

    壓著凱瑟琳柔軟而充滿溫暖的身體，兩人呼吸急促，身體完全貼在一起，甚至完全感覺得到對方呼出的熱氣拍打在自己的臉上。

    這一次激烈而且技巧驚人的戰鬥只持續了不到三分鐘，但在這三分鐘裡，兩人幾乎出盡畢生所能。無論是身體還是格鬥技巧，乃至於智慧，都是顛峰狀態地較量，這還是司南第一次沒有靠練一就贏下來的格鬥，讓他獲得了短暫的成就感。

    被司南以泰山之勢壓在地板上，肌膚相親，連雙手也被制住，可凱瑟琳似乎並不慌張，而是抽出空子想到，一個萊斯頓家的孩子怎麼可能有如此優秀的格鬥身手？

    司南嗅到了槐花香，他不假思索的用嘴巴對凱瑟琳「吻」下去！

    嘴巴咬住戰鬥面罩，砰的一下被揭開。

    「是妳！」司南失聲大叫，身不由己的鬆開了對凱瑟琳雙手的控制。

    凱瑟琳熟悉的柔美面孔，一雙烏黑的眼睛平靜中隱藏著剽悍，一動不動的逼視司南，似乎想要把他徹底看穿。

    雙手一鬆，對凱瑟琳來說無異於放虎歸山。她雙手如風如雷，傚法司南反擒拿住其雙手，身子平平向前一挪，撞入司南懷中，和左腿一起將司南的雙腿空間壓制住，右腿朝天一蹬，死死的蹬住司南的下巴。

    面對呆滯的司南，這成了一次再成功不過的反制，凱瑟琳只需要右腿發力，隨時可以把司南擊斃。

    但她沒有致司南於死地，她的第一槍本來可以改用燃燒彈等殺傷力極大的能量彈，但她用的是殺傷力比較小的，也沒有射擊要害，當時就想留活口問話，現在自然不會殺他。

    她目光灼灼的盯住司南，眼中自然而然流露一絲濃濃殺機，眼前這位極為難纏，她不敢有絲毫的放鬆︰「你到底是誰，你知道什麼？」

    司南怔怔看著她，凱瑟琳渾身的殺氣自然瞞不過他，可如此剽悍兇猛的凱瑟琳和他印象中總是顯得嬌滴滴而柔弱的媽媽完全不同。

    凱瑟琳被司南看得心中煩亂，右腳再用力幾分，重複了一遍問題。

    司南苦笑不已，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這時，在戰鬥中沒有幫過司南的練一突然開口︰「現在正是你想要的機會，告訴她吧！」

    司南在凱瑟琳一雙黑色的大眼睛瞪視下，定了定神，正欲開口，突然感到一陣恐懼和害怕。

    原本在心中演練過無數次的台詞，此刻竟無法說出口。不知為何，媽媽就在眼前，他只要開口就可以了，他偏偏害怕了，恐懼了。甚至比當初那十分鐘的刑訊，還要令他恐懼。

    「說！」凱瑟琳的腳撤掉幾分力，讓司南下巴勉強可以活動，厲聲喝道。

    「我…我…」司南舌頭突然打結了，我了半天，愣是沒蹦出一個字。

    「你在害怕，害怕什麼？」練一不明白，司南就要達成自己一直想要的目的了，為什麼偏偏在最緊要關頭卡住了。

    他不明白，當然不會明白。如果把司南放在無關人等的立場上，以他的心理學知識自然知道自己現在屬於什麼情況，可所有的事，從來都是當局者迷。

    司南使勁咽嚥口水，艱難的呼吸，急得渾身大汗的他終於蹦出一句話︰「不如去臥室談！」

    話一出口，司南立刻被重重的後悔淹沒了。

    凱瑟琳深深看了他一眼，司南倒是光棍，直接把手銬給自己銬住︰「這樣可以了吧？」

    天空中衛星監視厲害，但凡是上流社會有權有勢者，在自己的房子裡，都有可以阻擋衛星監視的房間。這類房間，通常是臥室和書房等地，方便談事，或者，整個房子都採用特殊材料製作，阻隔衛星監視。

    司南的臥室很大，床也很大，大得司南完全可以在上面打滾翻身而不會掉落下來。當然，司南並不是那種看見一個美女就屁顛屁顛跑上前去用變態語氣自誇的人︰「我家的床……又大……又舒服！」

    服服帖帖老實坐在凱瑟琳面前，司南看著對面這張十多年來似乎沒有變化的熟悉面孔，時光彷彿回到了十多年前。這一切，令他心臟速度起碼達到了每秒一百三十下以上。

    「我……我……」司南無數想說的話在喉嚨打轉，說出來的又變了︰「舒悅卿，隸屬驕陽情報五部，代號孔雀，2828年被情報五部招募，2862年奉命轉入德西進行深度潛伏……」

    驚駭一閃而過，凱瑟琳躍起逼住司南冷冷厲喝︰「你到底是誰！你有什麼目的？」

    開了個頭，司南滿肚子被困的話就像被困的洪水一樣，找到了一個宣洩的缺口，源源不斷的冒出︰「你真的想知道我的身份？聽好了。」

    「我隸屬戰略情報局政情司和科情司，一年前奉命前來德西執行潛伏任務。」司南不再結巴，有生以來第一次公開對人說自己的真正身份。你知道，那感覺真爽。

    凱瑟琳滿臉不可思議的看著司南，失態的張大嘴︰「你，小萊斯頓，是蒲公英！！！」

    震驚，太過震驚了。凱瑟琳從頭到尾都沒有想過小萊斯頓會是敵國間諜，顯然，凱西想到了，可也只猜對一半。

    一個在德西國會和核宮都有巨大影響力的傢伙，竟然是間諜！太不可思議了，太荒唐了。在這一瞬間，凱瑟琳腦海裡的第一念頭居然是︰FSS都去幹什麼了？

    談起工作，司南反而徹底放鬆下來，這一年來第一次恢復司南本色的噘嘴笑︰「沒錯，我叫司南，代號熊貓……」

    司南！熊貓！

    話音剛落，司南和凱瑟琳同時僵硬了。

    籌備了極久的話沒有道出口，反是在無意之間的一句話，捅穿了兩人之間最後的一層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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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2章 母子相認


    沉默……

    靜得臥室裡的風聲都清晰入耳。

    司南眼睛紅了，和凱瑟琳互相凝視，身子哆嗦著，嘴唇顫抖著撲上前去抱住她︰「媽媽！」

    凱瑟琳高聳的胸脯不住起伏，顯得內心極不平靜，心中被巨大的喜悅和哀傷籠罩，卻仍舊保持一線理智。一把抓起司南，仔細打量他的面容，果然，凱瑟琳看著這雙漂亮的眼睛和眉毛，幾乎像是從自己臉上複製過去的。

    司南在情緒激盪下倒也明白她的意思，淚流滿臉說︰「媽媽，我做過整容手術！」

    一句話解釋了凱瑟琳所有的疑問，她當場就死死的攬住司南，低泣不已︰「小南！你真是我的小南！媽媽好想你，每時每刻都想你。」

    「媽媽，我也想妳和爸爸！」

    母子倆相擁大哭，只恨不得將對方融入自己的身體中，永遠不再分離。

    母子倆都是性情中人，這一哭更是哭得天昏地暗，情緒激盪不已，哪裡還有半點間諜應有的冷靜和理智。

    只是，一家三口都是間諜，恐怕星際歷史上也就唯一的一例。

    哭了很久，舒悅卿才破涕為笑，親手為司南擦掉眼睛︰「傻兒子，我們應該高興才對！」

    「對，媽媽是對的，我們應該高興！」司南想起了練一，正想介紹給媽媽，練一感覺到他的想法，立刻制止。

    「不要。司南，在人類中我只有你這唯一一個朋友，我不想也不願其他人類知道我存在！」

    真奇怪的想法！司南想了想，立刻把練一拋到腦後，縮在媽媽懷裡，享受遲來了近二十年的母愛︰「媽媽，對不起，當年妳和爸爸走的時候，我不該對你們大吼大叫。我錯了！」

    一句埋在心底近二十年的話，終於當面說出來，這感覺好極了。

    舒悅卿怔怔的想起當年離開前的事，再次流下眼淚，卻笑著點點司南的鼻子︰「傻孩子，是媽媽錯了，媽媽不應該離開你的！」她死命的抱著司南，害怕從天而降的兒子又不翼而飛︰「早知道，媽媽就不該離開你的，我們能在一起，就是最大的幸福。」

    「媽媽……」司南看著媽媽不知什麼時候披散的髮絲，喊了一句。

    「嗯……」凱瑟琳總是看著司南，她知道一輩子都看不夠。

    「我喜歡妳盤著頭髮……」司南噘嘴，像一個十歲的小孩子一樣撒嬌︰「盤著頭髮給我做布丁做蛋糕，才是最美的媽媽！」

    凱瑟琳歡樂的跳下床︰「媽媽現在就給你做蛋糕！」

    司南反而遲疑了一下︰「不會像上次那樣難吃吧！」

    好在司南幹的事都是見不得光的，所以這幢房子的裝飾材料都是採用阻隔衛星監視的。而且，考慮到埃德蒙也住在這房子裡，司南乾脆啟動了一個防竊聽監視器，然後才得以在廚房裡陪媽媽做蛋糕。

    舒悅卿打了雞蛋，然後遞給司南，像二十年前一樣，司南熟練的把雞蛋攪拌好，然後陪在媽媽身邊，嗅著媽媽的槐花香︰「媽媽，我還是覺得妳的槐花香味是世界上最美好的味道！」

    「傻孩子……」舒悅卿鼻子一酸︰「告訴媽媽，這些年你是怎麼過來的？」

    「好啊！」司南從身後抱住媽媽的腰，靠在媽媽的肩頭，開始講述這些年來自己的故事︰「我啊，妳和爸爸都說話不算數，我等了七十五天呢！」

    舒悅卿眼眶淚珠打著轉，她又如何不知道兒子肯定過得很艱難。

    「林叔叔起先還在的時候經常來看我，後來他去世了，社會福利處的人就把我送到福利院去了……」司南突然高興的大叫︰「我在福利院認識了好些朋友呢……」

    聽著兒子的描述，舒悅卿怒從膽邊生，她的丈夫因為任務殉職了，她為了任務甚至離開了年幼的兒子近二十年。可她的孩子卻沒有得到情報部的照顧，反而被送到孤兒院，那算什麼。

    聽到司南加入戰略情報局的故事的時候，蛋糕做好了。母子拿著蛋糕回到臥室，司南嗅著香氣，塞了一個小蛋糕在嘴裡，閉著眼睛細細的品嚐。

    眼淚忽然奪眶而出，舒悅卿頓時慌了手腳︰「怎麼了，不好吃嗎？」

    「不是的，很好吃。」司南擦掉眼淚，嚥下蛋糕︰「跟原來的味道一樣！」

    舒悅卿呆住了，兒子竟然還記著近二十年前的味道。原來，兒子是這樣的想念她，而她卻拋下兒子去執行所謂的任務。

    司南抱住媽媽不停的喊︰「媽媽、媽媽、媽媽、媽媽……」

    每一句媽媽中都是毫不遮掩的深情與真摯。

    舒悅卿輕柔的撫摩司南的頭髮，眼淚再次不由自主的掉下來，溫柔的應和兒子的呼聲。她知道，兒子是想把這近二十年來所有欠下的情緒發洩出來。

    喊了上百聲後，司南眼淚直流︰「媽媽，不要離開我好嗎？永遠都不要再離開我了！沒了妳，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媽媽永遠不會再離開你，就算死，我們也要死在一起！」舒悅卿看著司南的眼睛，真像啊︰「我答應你，永遠不會再離開你。」

    頓了頓，舒悅卿點點他的鼻子︰「看看你，是大人了，還老是哭鼻子，也不羞羞。」

    司南破涕為笑，在媽媽懷裡拱來拱去撒嬌︰「在妳身邊，我永遠都是長不大的孩子！」

    「再給我講講你這些年的事吧！」舒悅卿開心的捧著司南的臉親了一下。

    「嗯！」司南開心的把自己加入戰略情報局後的事全都跟媽媽說了，即使是「溢圈戰術」也毫不保留。

    反倒是舒悅卿制止他講述來到德西之後的這部分隱秘事︰「就算我是你媽媽，有些事，你也不該跟我說！」

    「誰說的！誰規定的！」司南氣得直揚眉︰「媽媽，我對妳沒有任何的秘密！」

    舒悅卿滿足的笑了笑，神色一肅︰「小南，你說奔月行動是SIO和GSI聯手之作，對嗎？」

    她心中凜然，之前知道司南隸屬SIO，她還相信SIO未必有她的真正資料。可GSI顯然有的，也必定知道司南是她的孩子，而在這前提下，還策劃奔月行動，這就讓她胸中的憤怒達到了某個臨界點。

    難不成GSI想要他們全家都把命送掉！

    她試探的問了一句︰「小南，你喜歡現在這份工作嗎？我說的為情報部門做事！」

    「很不錯啊！」司南沒有察覺到媽媽的情緒變化，興高采烈的說︰「很刺激，又很能學到東西，我挺喜歡的。」

    舒悅卿苦笑，當年她被招募的時候，好像也是因為覺得這很刺激很有挑戰性。看來，兒子不但繼承了她的部分相貌，還繼承了相當多的冒險基因。

    不過，也好！舒悅卿想了想，這樣也好，起碼她可以真正的和兒子在一起，而不會有任何的秘密了︰「我有個天才兒子呢！先是留白密碼，又是溢圈戰術，還有奔月行動，又是奧達利諾。」

    司南嘴唇囁嚅，想要解釋其實他有一位好朋友練一，在他做下的事當中，佔了最大的功勞。可練一總是很奇怪，似乎只願意跟他這麼唯一一個人類做朋友，真怪了。

    「對了，爸爸是不是也像妳一樣執行秘密任務了？」司南滿懷期望的看著媽媽。

    舒悅卿悲傷的搖搖頭︰「你爸爸是真的殉職了，2862年執行一項任務的時候。」

    如果不是司錦瑞殉職，深度潛伏德西的計劃根本就不可能啟動，因為舒悅卿在丈夫活著的時候，根本就不會願意分開。

    聽到爸爸的死訊，司南又大哭了一場。

    司南最後才抽泣著問︰「媽媽，妳真的是GSI的蒲公英，奉命來德西執行秘密潛伏任務的吧？」

    舒悅卿啞然失笑，揉揉兒子的臉蛋︰「當然是……」回想起當年的事，她面帶著恍惚︰「我雖然在德西出生，可是在驕陽長大的，被GSI招募。後來來德西探望你外公的時候，被CSS秘密招募，實際上，我一直都是為GSI服務。」

    一直懸在喉嚨裡的心掉了下去，司南興高采烈︰「那就太好了，我還真害怕妳是CSS的人呢！」

    練一私下撇撇嘴，司南在舒悅卿面前，智商就格外的降低了一半，似乎真變成了小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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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3章 母子情


    凌晨第一道光線從地平線升起，在海洋上泛起一道漂亮的金光，迅速照耀在別墅，從別墅的窗口投在床上的母子身上。

    當然，以上純粹瞎話。

    沒有所謂從地平線升起的太陽和第一道光線，其實是模擬器模擬的光線照耀在床上。

    司南像孩子一樣甜睡在媽媽的懷中，面上流露純真的笑，像一個剛降生的嬰兒，純真得不染塵世氣息。

    舒悅卿凝望著二十多年前從自己身上掉下來的肉，如今已變成了一個大人了，可還是那麼的癡纏她。她喜歡這種癡纏，自從丈夫殉職後，她的滿腔情愫就徹底轉向兒子。

    昨天見到兒子，所有的感情都一發不可收拾的爆發了，她發現兒子是那麼深的愛著自己，而她也是那麼深的愛著兒子。

    此刻的她，渾身散發著母性的偉大光輝。

    「媽媽……」司南也醒了，他每天的作息時間都很有規律——練一在監督呢。

    「起床了，小南！」舒悅卿柔聲說。

    「不要！我還要再睡一會，我還想抱著妳！」司南噘嘴撒嬌，抱住媽媽入睡，感覺真好，就像回到子宮一樣，讓他睡得無比香甜安穩。

    大眼瞪小眼，忽然間司南大窘，飛也似的跳起來跑進洗手間裡。

    這時的舒悅卿才真真切切的感覺到，兒子，真的是大人了。

    等到司南從洗手間出來的時候，舒悅卿甚至做好了早點，然後兩人挨著坐下。舒悅卿撲哧一笑，司南小臉一紅，險些拔腿又跑掉，她才笑說︰「我的小南是大人了，我很高興，這沒什麼好害羞的呢。」她低下聲音促狹說︰「悄悄的告訴媽媽，你有沒有女朋友？」

    「媽媽……」司南大窘，臉燒得厲害之餘，忍不住想，就算所有的女朋友加起來，也沒有媽媽漂亮呢。

    「好了，我不問了！」舒悅卿適可而止，不想兒子太害羞了︰「家裡的枇杷樹還結果子嗎？」

    「我已經砍了！」司南好像犯了錯似的垂下頭︰「嫁接了蘋果樹苗。」

    舒悅卿一怔，心中浮起傷感︰「你知道嗎？那枇杷樹其實是我和你爸爸在一起的時候種的呢。」

    「對不起！」司南暗恨，自己當初怎麼就想到把樹砍了呢。

    舒悅卿連忙安慰兒子，又問起家鄉的其他事，司南自然是一一仔細回答，兩母子在一對一答中，逐漸回憶起過去的幸福時光。

    吃過早點，舒悅卿才想起昨天留在外面的雲車，把雲車駕駛進司南的別墅。想起殺兒子滅口的舉動，禁不住一陣害怕，幸虧當時她還想著留活口問話，否則……

    提起這時，司南就不禁抱怨︰「我特地點出，就是為了試探妳的身份。我知道妳要來，還特地在大門等妳，誰料到，幸虧我有這個……」

    司南得意的亮了亮套在胳膊上的練一，幸虧練一提醒他，否則他現在就真的受重傷，而不是只被擦傷少許。

    不過，練一突然冒出一句話，倒讓司南給愣住了。練一很是一本正經的說︰「我得說，看來你的冒險性格是源自妳的母親，以昨天的形勢，她其實沒有必要立刻做出滅口決定的。」

    好像也是啊！司南設身處地的想一下，換做是他，的確會立刻選擇主動出擊。媽媽也做出同樣的選擇，看來他的部分性格還真是繼承自媽媽呢。

    說起這事，舒悅卿不由白了兒子一眼，嗔道︰「哪有像你這樣試探的，換做誰都會懷疑身份暴露。」她倒是聯想起司南的身手︰「你的身手倒是很好，你說沒訓練過，怎麼會？」

    「自己練的啊！」司南走過去幫媽媽盤起頭髮，皺眉看了半天︰「還是妳自己盤好了，我盤的總是沒妳盤的好看。」

    舒悅卿享受著兒子為自己盤頭髮的開心，看了看覺得挺好的︰「很好啊，要不你以後負責為我盤頭髮好了！」

    昨天母子倆情緒激動萬分，只顧著對方，全然沒有注意到其他，今天舒悅卿首先察覺到某些事︰「不對啊，兒子，你說你連大學都沒念，怎麼會精通這麼多科學？也沒經過訓練，好像連化妝術也懂。」

    其實司南盤得真不錯，至少具備了一定的專業水準，只是在他眼裡的媽媽印象，總是當年那個盤著頭髮的影子，自然覺得自己做得不夠好。

    司南訕訕解釋︰「其實都是自學的，我是天才嘛……」私下裡連對練一說沒法了沒法了，再這樣下去根本就瞞不過。

    練一毫不留情的揭穿他的真面目︰「不是沒法隱瞞，而是你像個天真的幼兒，什麼事都想告訴母親，壓根本沒想過保留秘密。」

    媽媽對他的解釋倒是比較相信，兒子嘛，總是自己的最好！每個母親，都永遠懷著這樣一個無法動搖的信念。

    到底與兒子分開近二十年了，一夜相見後，舒悅卿心底的疑問猶如沼氣泡泡一樣不斷的冒出來︰「兒子，你怎麼會知道我還是驕陽的人，怎麼知道我會來？」

    「媽媽！我第一次在維妮卡爺爺的宴會上見到妳，我就知道是妳了。」司南抱著媽媽的脖子，忍不住在媽媽的臉上親了一下︰「媽媽，妳真美。」

    舒悅卿現在自然知道當初司南的種種失態是為什麼了。

    要想解釋媽媽的疑惑，方法再簡單不過。司南帶媽媽進了書房，啟動光腦和平台，調出根據煙頭跟蹤信息製作的全息地圖︰「自從那天妳離開，所有的行蹤都在我掌握中。」

    「我預料妳一定會給聯絡人發信息，要求獲知我的消息……」司南遲疑了一下，其實他不知道媽媽是不是連聯絡人都不知其身份︰「從地圖上的地點來看，我猜妳的聯絡人一定沒見過妳。」

    聯絡人知其人，而不知其人掩護身份的蒲公英不少。司南手裡就掌握著SIO總部向他提供的類似幾名蒲公英名單，這類蒲公英都屬於單線單人活動，絕對機密。

    母子倆事隔近二十年後再度相遇，自然有的是說不完的話。

    兩人自然上了遊艇享受難得的母子時間，司南也把迪貝等人都召回。

    在遊艇上閒聊很久，再多的話也是聊之不盡。司南也想起了另一件重要的事，啟動了反竊聽反監視設備後，與舒悅卿在船艙中，道出一句令媽媽大大吃驚的話︰「媽媽，我要妳回國！」

    舒悅卿吃驚的皺眉——我得說，母子倆從鼻子以上都很像，如果司南恢復本來面目，皺眉的動作看起來簡直就是一個模子印出來的。這也就可以解釋司南的本來面目為什麼看起來顯得有些過於清秀可愛了。

    經過這兩天的瞭解，舒悅卿知道兒子不會無緣無故的提出這要求，她於是靜靜聽兒子的解釋。

    「兩個原因，妳必須回國！」司南仍然緊緊的粘著媽媽，簡直就像連體人，對希拉時他都沒有這樣親密過呢。

    但他現在很嚴肅，豎豎指頭︰「第一，媽媽，你是我的媽媽！我絕對不允許妳在危險的環境裡。」

    司南制止住感動的媽媽，豎起第二根指頭︰「第二，媽媽，你得回國為我辦一些事，那關係到我的生命安全。」

    如果只是第一個原因，舒悅卿自然有的是理由拒絕，但第二個原因就令她臉色變了。得而復失是最殘酷的，她滿腔感情都注入兒子身上，如果再失去兒子，她活著跟行屍走肉有什麼分別。

    「媽媽，冷靜，聽我說！」司南其實有點暗爽，以前都是別人覺得他不冷靜，現在他居然能讓別人冷靜，不知這算不算進步呢——練一嗤之以鼻。

    司南將幕後黑手假傳命令讓他冒險刺殺奧達利諾和參與選舉地的事告訴媽媽，舒悅卿當場勃然大怒︰「這是陷害，赤裸裸的陷害！那個人想殺你於無形，而且還不必背上責任，幸虧你沒事！」

    司南被害怕的媽媽抱住，他享受了一下才掙開，肅然道︰「所以，我需要一個真正值得信賴的人回去為我調查清楚！」

    舒悅卿猶豫不決，把兒子丟下來嗎？那可不是她的風格，而且，這一來也不知又要和兒子分開多久。

    「媽媽，妳放心！」司南笑笑，胸有成竹道︰「我在德西的偽裝身份面臨隨時暴露的可能，一年之內，我一定會撤離德西！」

    *****

    以下不計字︰

    看到大家提出的名字了，夠熱情啊。

    在這裡描述一下新機構的職責範圍︰主要對外，負責GSI和SIO之間的協調和聯絡。負責危機應變，以外勤行動為主，不負責搜集情報。主要針對軍事政治及科技三方面，負責暗殺、顛覆、爆破、竊取等行動。這是新機構在初期的職能範圍。

    新機構在未來會逐步取代國家安全部，主持全方位的境外行動和情報搜集。但不包括反間諜、也不包括監聽機構。

    「大本營」挺不錯，新機構的總部代號就是這個了。

    「國家信息處理中心」不錯，用於自由同盟的情報機構，請問縮寫是什麼？

    「無間」有點老套了，感覺是這樣。

    「中國豬協」……冏，過濾嘴同學是想謀殺大家吧！

    「熊貓業務委託中心」，這個也很冏……

    「天視地聽」會不會太武俠了？而且司南的機構不負責內部事務哦。

    「教育整頓辦公室」適合掩護，對外掛這個牌子倒是不錯，做正規名字不行吧。

    「倉庫」和「科學院」其實不賴。

    「龍潭」和「隱龍」感覺也有點老套。

    大家的意見都不錯，繼續繼續，我要點燃大家的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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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4章 母子秘談


    佛多．奧古斯最近在積極的向自由同盟政府進行公關活動，希望說服軍方大量採購雙棲戰機。

    四十三天前，佛多親自來到銀沙星河，向蒙拉財團允許的各國大力推銷雙棲戰機，奧其薩國防部與佛多財團簽定合約，決定首批採購五千架雙棲戰機。

    奧其薩的軍購消息第一時間傳出，卡內森政府用一個聲明就破壞了這次採購。當然，司南從卡內森處獲知，自由同盟最近與德西關係似乎有些友好，迫於德西的態度，也向佛多財團施加一定壓力。

    而最終，奧其薩軍購案以流產收場。

    這是一次很簡單的商業交易，簡單得其實沒有什麼內幕。

    簡單得司南知道佛多財團和奧其薩的軍火交易，其實是自由同盟幕後授意，試探德西的態度。

    但司南從這次流產的交易裡看出了一件事，佛多財團的立場。

    佛多財團的立場即是佛多的立場，佛多財團的立場是什麼？自由同盟，只能是自由同盟，所以自由同盟政府一個授意，佛多財團立刻為其服務。

    這令司南領悟了一個道理，佛多不可靠。

    偏偏佛多知道他很可能是驕陽的秘密情報員——雖然只知道大概，但那在必要時，足以致命。

    舒悅卿擰眉沉思︰「我和你爸爸認識佛多，他是一個重信譽的人，當年在海盜團中傷到要害，使得他喪失生育能力，這大概是他至今仍未結婚的原因。」

    司南抿嘴淺笑，他指的佛多不可靠，不是指佛多．奧古斯本身不可靠，而是整件事不可靠！

    之前佛多沒有出賣他，是因為雙棲戰機和驕陽給予的利益。

    雙棲戰機的核心將在一年之後徹底授權給他們生產，最遲三年後，生物傳導器一定會被破解。這就意味著，一年後佛多就徹底把雙棲戰機的利益掌握住了。

    剩下的私運尖端設備的利潤連雙棲戰機的零頭都不如，如何保證佛多會甘願冒著巨大的風險繼續下去？就算佛多守信繼續，佛多財團也不會允許——一旦走私的事曝光，德西勢必封殺佛多財團在銀沙星河的軍火交易。

    這樣的損失，佛多財團絕對不願承受。

    如果出賣司南可以獲得一百萬架戰機的定單，佛多也許會守信，但佛多財團則會逼使他背叛諾言。

    司南的地位越高，出賣價值就越高！

    而現在司南在德西的地位，絕對是非政治人物中的頭號，就算是國會議員在他面前都得小心說話，就算是獨領八千戰艦的第七海軍司令霍華德都要平等對待，他的地位已經具備了巨大的出賣價值。

    司南仍然相信佛多，像一年前一樣相信，但他不相信人心。

    如果是一年前，他絕對絕對不會對朋友有任何提防。

    但這一年來，他經歷了實在太多。間諜鬥爭、政治鬥爭，骯髒的卑鄙的無恥的，一年的薰陶足以使他迅速成長成熟。就算現在讓他去從政，也絕對會是一個標準的政客，只因為在這半年裡，他看到太多，也做了太多類似的事。

    他仍然會毫無保留的信任朋友，這是改變不了的天性，可在信任之外，他會有足夠的預防措施——雖然這說起來有些矛盾，可司南做的時候並不覺得矛盾。

    「為什麼你不擔心幕後黑手，反而擔心佛多？」凱瑟琳其實有些想不通。

    不是她不如兒子，而是她這輩子經歷的政治鬥爭可能甚至還沒有司南在這半年中經歷的多，論經驗，反而是司南在政治鬥爭上豐富一些。畢竟，司南經歷的是高層政治，起點就高於媽媽。

    當然，練一的教導也是極重要的。

    「幕後黑手想我死，這可以確信。」司南想來想去，真的想不到自己在情報部門能有什麼仇家︰「但從半年前陷害我的兩個假命令來看，對方不想公開的做，或者不能，也不想損害國家利益。否則，他只要告訴德西我的真正身份就成功了。」

    而這一點，正是內部政治鬥爭中必然存在的約束性，無論如何鬥，整體的利益還是要維護的。

    「為什麼從半年前起，對方沒有再出手段，道理很簡單，我現在的身份可以給國家帶去巨大好處，還有……」司南自信笑笑︰「還有，半年前，總部再次提高我的保密級別。即是說，除非對方的身份是SIO的副司長級別，否則下達假命令隨時會被發現！」

    「再說佛多！」司南神色凝重︰「我相信佛多的為人，但我對這件事信不過。一年之後就是雙棲戰機徹底授權給佛多財團和蒙拉財團的時候，如果佛多真的要出賣我，這件事一定會在一年後發生。」

    相信人，而不相信事！這似乎成了司南現在的一個巨大改變。

    他之所以肯定是一年，自然有各方面的考慮，練一全面分析各種信息後，也認為至少是一年。

    摟住媽媽的肩頭，司南柔聲說︰「媽媽，我需要妳離開危險的地方，我不想再失去妳。同時，也需要妳回國秘密調查，到底是什麼人想殺我！」

    司南沒有說什麼信任的問題，舒悅卿自然知道，收情報和發情報是不太一樣的。目前司南保密級別提高，只向副司長級別以上的人負責，這樣一來，黑手固然可以篡改指示，但風險太大。

    而司南若是傳情報回去，則仍舊是原來的兩個渠道，這兩個渠道並不安全。司南若是將有人想害自己的情報傳回去，十之八九是抵達不到葛巖和于大偉手裡——誰也不知道黑手在這兩個渠道到底有多少人，要知道當初篡改指令可是渠道過程裡發生的。

    而這一來，又容易打草驚蛇，甚至導致對方狗急跳牆，直接捅爆司南的真正身份。那一來，才真的是自取滅亡呢——考慮到司南得知情報被篡改的方式很意外很獨特，所以黑手一定還不知道司南已經猜到他的存在。

    最好的方法，就是派人回去調查。可司南能信賴的自己人，只有迪貝等，他們的職務和身份甚至不如司南，如何展開調查？

    所以，最佳選擇還是舒悅卿，因為她的軍銜是上校，回到GSI至少也是副司長級別。因為只有她是司南永遠不會懷疑的，會毫無保留相信的人。

    「當然，練一，我相信你，就像相信媽媽一樣。世界上，只有你和媽媽是我毫無保留去信賴的人！」司南生怕練一想歪了，連忙私下補充一句。

    練一很奇怪的哼哼幾下。

    「總結一下，就是說，至少比你早三個月撤離，在沒有總部批準的情況下撤離！」說到政治鬥爭，舒悅卿的層次不如司南，但說到職業本行，她就比司南強了太多。她向兒子解釋︰「總部絕對不會允許我在身份無憂的前提下撤退，所以，只能頂著違反紀律的罪名撤離。」

    「我得提前三個月回去為你打好基礎！」舒悅卿在房間裡走動思索︰「GSI難以插手調查SIO，SIO這個單位掛在軍方，只有七姑有表面上的調查權。作為潛伏歸國人員，有至少半年的觀察期，我應當會被暫調到七姑被觀察。這一來，就正好可以對SIO實施調查！」

    七姑！司南愣了一下，練一提醒︰「情報七部，負責保衛及內部肅清，綽號七姑！」

    司南恍然，戰略情報局名義上掛在軍方下，其實是獨立情報機構，和總參謀情報部一樣，都是驕陽不公開不承認不否認三不原則下的產物。

    「好，兒子，我答應你，我撤離！」舒悅卿衡量再三，無論是違抗命令還是少跟兒子相處半年，都遠遠不及兒子的生命重要︰「但我要知道你的計劃，我要知道你可以安全撤離。」

    司南苦著臉，他討厭這個詞。

    司南連絲毫的猶豫都沒有，立刻將自己和媽媽的撤離計劃一一道來。

    「不愧是我的兒子！」聽了計劃，舒悅卿開心的親了司南一下︰「不錯的計劃！」

    司南又苦著臉︰「放心吧，媽媽。違反紀律撤離的罪名沒什麼了不起的，一古腦推給我，我會給SIO帶去令他們滿意的成績，滿意到忘記違反紀律的事！」

    舒悅卿仔細打量司南，似乎想要把他印刻在心底，攬住兒子長長嘆了口氣︰「兒子，你知道嗎？我無數次想像過你長大後會是什麼樣，會做什麼工作，你什麼時候初戀，什麼時候結婚，什麼時候生孩子……」

    「可我全猜錯了……」舒悅卿苦苦一笑，若不是她當初的錯誤選擇，兒子應該正在很開心的與女朋友交往吧。

    一個把一年後的事都計劃妥當的兒子，舒悅卿感到很欣慰很意外很驚喜。

    但是，同樣感到……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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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5章 光腦炸彈


    凱瑟琳．米歇爾是舒悅卿的德西名，倒也不是什麼化名或假名，只是現在還在德西，不如就暫時稱她為凱瑟琳吧。

    凱瑟琳撤離德西，其實是一件可以不必很複雜的事。作為CSS情報司的副司長，凱瑟琳在預防變節程序的限制下，有自己的活動區域，也有禁止活躍區域——比如說，禁止出國，禁止去到限定的邊境區域等等。

    但作為副司長，作為CSS高層，凱瑟琳如果撤離，唯一的風險只是來自回國途中的攔截。

    不過，凱瑟琳和司南都是貪心的人，空手而歸，顯然不是他們想要的最好結果——既然要走了，還不如趁機大幹一場呢，至少要撈夠好處再撤離。

    這才是最令司南和凱瑟琳一度感到頭疼的事。

    CSS最有價值的是什麼？

    當然，不必多說，最有價值的毫無疑問是CSS秘密特工名單及間諜名單。如果兩份名單被洩露出去，CSS將會面臨一次致命的打擊，至少需要數十年來恢復。

    CSS有情報司、行動司、行政司、後勤司、訓練司、科技司等等，情報司的名字看起來似乎很酷，其實是一個很無聊的部門——主要負責情報的管理和分析，搜集的需求和評估。

    理論上，凱瑟琳作為情報司的副司長，可以接觸到所有CSS的機密情報。不過，那到底只是理論罷了，級別有限，她仍然無法探知更多的情報。

    自然，也不可能發生CSS所有的情報都被凱瑟琳打包帶走的美事。

    確切的說，情報司的副司長職務，不能使凱瑟琳直接接觸到更多的高級情報——分析情報通常都是從一些不起眼的消息裡面分析，比如從各國的新聞台報導，從一些星網中的消息進行專業分析，以此來獲得某些有價值的情報。而這一類情報，基本不可能有CSS自己的機密。

    反倒是凱瑟琳四個月前升職後，她的信息查閱級別比以前更高一級，這使得她可以查閱的高級機密比以前更多更機密。

    微藍星

    凱瑟琳駕駛陸車開進森嚴的CSS總部大區，把車停下，踏上代步車向情報司大樓走去。

    她的手袋裡，有一個盒子，盒子裡有一枚藍色存儲晶片。在走進情報司獨佔的大樓大廳中，她將自己盒子取了出來，讓安全防衛系統進行檢測。即使她是這棟大樓裡的首腦，仍然要嚴格的遵守安全原則。

    好在情報部門的原則是能進不能出，帶一塊存儲晶片進去，自然沒問題，如果想要帶出來，那就基本不太可能。

    對藍色晶片的檢測迅速通過，她帶著晶片上樓進入自己的辦公室裡，陷入沉思。

    兒子的要求是，將晶片接入光腦核心機，把晶片中所有內容載入光腦核心機中。

    問題是，CSS每一個司級部門都有自己完全獨立的光腦核心機，裡面存放所有的部門資料。光腦核心機是每一個部門，連龐大的機房和操作系統，都是安放在一個徹底阻隔信號的大房間裡，而且有著層層安全措施的大房間。

    確切的說，每一個司的光腦核心機不愧核心之名，幾乎囊括各司以前到現在的所有工作成績，而光腦核心機，也正是CSS最完整的資料庫——毫不誇張的說一句，如果能把總部的核心機裡的內容徹底拷貝帶走，那麼CSS將會變成一個毫無秘密的赤裸裸的女人，任人施為。

    核心機的重要性由此可見一斑，自然的，對其的安全措施，也是難以想像的嚴格。

    凱瑟琳作為副司長，要想進入光腦核心室當然不是問題。問題是，司南要的是把晶片接入CSS的光腦總機，也就是總部大樓裡，唯一囊括CSS所有資料和信息以及機密的光腦總機。

    每一周，各司會進行一次信息和情報打包，然後送入總部大樓的總機，進行存檔記錄。

    凱瑟琳沒有急於立刻行動，而是查閱起今天送來的情報。

    兒子告訴她，如果可以把一些新情報帶出來，那是再好不過，可既然不能帶出，那就只有在細節上做一些調整。

    司南沒有告訴媽媽的是，晶片中是練一的分身，分身被他用無序密碼、練一用數據學和程序學等給隱藏得極深，其他的不說，單是世界上獨一無二的無序密碼，就足以使任何人都破解不了。

    況且，練一還在自己的分身外加上了層層外殼作為偽裝，被發現的可能性自然少之又少。

    在層層外殼偽裝下，這還必須要融入到凱瑟琳選擇的情報中——具體的形容就是，情報是一篇又一篇的文字和圖片，而融入後，這些文字和圖片與原來沒有什麼分別，可實際上則又被一層無序密碼被加密了。也就是說，無論是分身還是偽裝程序，在如此做了之後，就完全使任何設備都查不出異樣的地方。

    不過，正如你所知，無序密碼是簡單而且極為複雜的密碼，凱瑟琳不可能在短期內完全學會——所以，練一不得不再做了一套觸發程序（司南不懂光腦程序學）。

    只要凱瑟琳選擇了重要情報作為分身偽裝及加密的棲身之所，那麼只要觸發程序，就可以使其自動對文字和圖片等進行分析，進而覆蓋一層無序密碼。

    然後，再等待凱瑟琳公然將這些隱藏著分身和無序密碼的文件送入情報司的光腦核心機，這些新情報則在三天後，會被送入總部大樓裡的光腦核心機被存檔記錄，然後永久存在。

    「永久存在？」司南綻放笑容，璀璨動人。

    他正在西直星一間高級餐廳，等待一位軍人。

    司南想著不禁笑了，私下對練一說︰「謝謝你，要不是你總為我的主意框架裡填充細節，要不是你……」他嘆氣︰「總之，謝謝你！」

    「嗯，我應該說不用客氣嗎？」練一遲疑，這一次他的損失是撕裂意識，這使司南感到非常抱歉。而且，說起來也當真奇怪，司南雖然敏感，但對大局似乎敏感度最強，對細節反而不太敏銳。這就決定了，司南提出一個主意或框架，練一作為參謀，為框架盡可能的填充細節。

    從最早的刺殺奧達利諾，再到陷害凱西，再到開闢U航道，還有現在的主意，都是以這樣的模式，在兩人之間展開。你得知道，這是一種很奇怪，可也很默契很互補的合作。

    司南經過這一年在政治頂端的薰陶，他的大局觀遠遠超越了練一，可在部分細節處理上，他顯然不如練一來得細心——也許正像司南想的，如果沒有練一，他可能就只是一個志大才疏的傢伙。

    可有了練一，再上司南快速成長成熟，毫無疑問，他們這對搭檔可以做的事必然會隨著司南的成長而越來越多，越來越了不起。

    「嘿嘿！練一，我發現其實你也有幽默感的嘛！」司南忍不住竊笑。

    這一次，司南沒有讓練一為分身設置自然蘇醒的指令，而是要求接受外部指令再蘇醒。考慮到分身還有兩層無序密碼的外殼，以及圈套程序和偽裝程序等等，一共涉及五門高深學科的知識。司南相信，除了練一，就算他也無法單憑一己之力破解。

    自然，喚醒分身的外部指令，當然也會顯得非常複雜，不過，好在司南和練一事前考慮過。練一利用自己的龐大計算力，運算出在不接觸的前提下發出外部指令，需要的條件。

    在司南和練一確認可以輕易通過外部指令來達成喚醒分身的目的之後，司南的主意就有了實施的空間。

    當然，總歸來說，司南的主意還是有點小市民色彩——他總覺得媽媽好不容易在CSS進入高層，結果就這樣被他一句話弄走，如果不加以利用，實在太可惜了。

    可他又不想媽媽在撤離前冒任何的風險，比如竊取某些重要情報之類的行動，那就沒必要了——最後一次行動永遠會出問題，電影上總是那麼演的。

    抱著小市民心態，司南本著能撈就撈的想法，誕生了這個主意。

    喚醒分身之後會有什麼結果？司南露齒詭異一笑。

    CSS核心總機裡的情報，的確偷不走。但是，他竊不走，不代表連破壞也做不了。

    司南給分身唯一的指令就是——毀滅！將核心總機裡的資料和信息全部銷毀。

    「嘿，小萊斯頓先生，你在想什麼美好的事？」一個聲音將司南驚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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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六章 上校參謀休伯特


    一個身著便裝的青年在司南面前坐下，把侍者招過來︰「金威耶（酒），廣峽牛排。」

    司南也點了餐，然後含笑看著面前這位有些軍人式剛毅，但透出一些圓滑的傢伙︰「上校，看來你很愉快！」

    「那得看是什麼事了！」這位上校聳聳肩，略顯輕浮。

    司南抿嘴淺笑，眼前這位休伯特上校，是他正在發展的重要人物，是目前他在軍中發展的第一個釘子。但現在還沒有徹底發展到手，他得一步一步的把對方誘入深淵，再逼使對方為自己服務。

    不是司南不想發展將軍，而是那委實太難了，幾乎稱得上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當初收穫那位密林的中將，只能說他的運氣簡直好到天下無敵了。

    休伯特上校是司南能接觸到的，並且具有發展潛力的軍銜最高，職務最適合的。

    休伯特是中央司令部海軍第一艦隊中的一個普通參謀，七十三歲，在優異成績考入德西海軍參謀學院，並連續保持同級生最優秀成績直到畢業。

    畢業時他曾是很熱門的軍中未來之星，不過，當他在東方司令部的外駐基地（即是類似於美國在其他國家的軍事基地，被統稱外駐基地）捲入一次著名的軍中性騷擾案之後，未來之星就變成了燙手的災星。

    不過，即便如此，他仍然以自己的優異軍事素養和參謀能力，艱難的在七十三歲前升到上校軍銜。如今他，已被調回中央司令部，四個月前認識司南。

    天才的生活裡總有特殊的一面，司南有點相信這句話。休伯特毫無疑問是天才，不過，這位天才有一個極令人頭疼的生活問題，此人私生活風流不羈，又習慣大手大腳的開支。可單靠軍中的一份薪水顯然不夠揮霍，導致他表面光鮮，私底下過得其實挺艱難。

    話又說回來，如果休伯特沒有弱點，司南也不可能選上他。有弱點的人，才是最好把握住的人。

    休伯特貪戀美色，又需要錢，司南就可以提供給他。在過去的四個月裡，司南通過各種方式向休伯特提供了不低於五百萬的資金，這一次，他要送給休伯特一筆更龐大的金錢。

    對於在軍方發展內線，司南是最為小心的，他與政客結交，沒有人會關心和在乎。但是，與軍人結交，甚至於使其為他服務，這就很容易被FSS釘在恥辱柱上鞭屍。

    司南看中休伯特是因為他有才華，有弱點，易於掌握，而才華則可以使他將來有很大機會晉陞到更重要的職務上。到時，這顆棋子能爆發的潛力，將會是巨大的。

    按照司南和練一的認識與瞭解，一場星際大戰會在未來八到十年後全面爆發。而一枚在軍中的棋子，要想發揮高層作用（莫忘了，SIO走的是戰略高層路線），也就是說，十年之後，至少應當為將官軍銜。

    得練一提醒，司南意識到，未來的那一場戰爭一定會是長期而持久的國家戰爭。戰爭是最容易產生大量晉陞的時期，練一將戰爭因素計算進去，再加上十年中應當會出現的一次晉陞來計算。

    也就是說，要想在十年之後和戰爭爆發之後，能夠成為將官的軍人，今天至少應當擁有中校軍銜。所以，司南的軍中發展名單的基本條件是，至少中校軍銜，必須要有致命弱點，最好具有在軍中立足和晉陞的能力。

    坦白說，在軍中，符合這項條件的人不在少數，只不過，司南並不急於大量發展，那樣等於送死。

    和休伯特一邊享用晚餐，一邊閒聊，休伯特很快就談到正題，擦擦嘴把餐巾放下︰「小萊斯頓，我的小博格，你要是再不告訴我目的，你一定會憋死。說吧，什麼事？」

    以前幾次，司南提出一些簡單的，但又稍顯觸犯軍事紀律的要求，比如，要求休伯特帶他去一艘戰艦上逛逛之類的要求，而作為交換，司南則陸續給了他一些錢。

    休伯特顯然熟悉了這套程序，擦完嘴就開口了。他總是那麼的需要錢，有再多的錢也不夠他花，要不是他的運氣一直不錯，沒準早就破產了。

    「我想知道……」司南抿嘴笑了笑，心情卻是嚴肅的︰「我想知道，第一海軍司令部有多少戰機，以什麼戰機為主，價格和真實性能。」

    休伯特吃了一驚，壓低聲音向司南探過頭︰「你瘋了，這些是軍事機密呢！」

    司南撇嘴一笑︰「是嗎？但我需要這些數據和信息。」

    休伯特愣了一下，直勾勾盯住司南，眼中流露出一絲懷疑，可司南的鎮靜打消了他所有懷疑。只是，這些確實全是機密，要是張口就來，那就多半不是軍人，不知道保密條例。

    話在嘴邊打了個轉又嚥回去，他左顧右盼站起來︰「走吧，去你的車上再說！」

    這一次，埃德蒙這位司機和迪貝這位保鏢都不在，自然，迪貝刻意與埃德蒙交好，目的是為了在必要時可以盯住他，然後，司南才有充裕的時間做事，比如現在與休伯特見面。

    上了司南的跑車，他直接跳上駕駛座用讚美上帝的語氣讚嘆︰「這可真是美妙的跑車，太棒了。多少錢？」

    「一千萬！」司南含笑溫和道︰「加上改裝費用，一共近三千萬。」

    「奢侈，真奢侈！」休伯特知道富豪們的奢侈，可他到底沒有接觸過真正的一流富豪，此刻得知這價錢，頓時心生羨慕。隱隱感到，自己似乎也有機會擁有這樣的跑車，只要他願意付出某些代價！

    設定路線和目的，啟動自動駕駛——休伯特原本是想這樣幹的，不過，他很驚訝的發現這車竟然沒有自動駕駛功能。

    司南解釋︰「改裝的時候拆掉了！」改裝車是允許存在和上路的，但必須要滿足一定的交通安全條件。

    休伯特駕駛跑車在公路上奔馳，看著他全心享受的樣子，司南笑笑，也不急於提及此事。

    還有十二個月，三百六十五天，然後他就必須要考慮放棄任務，撤離德西了。

    失去小萊斯頓這個掩護身份，是一個很大的損失，但是，只要把情報網好好的維護保持下去，所有的損失都可以彌補回來。因為一個人，永遠只有一雙眼睛一雙耳朵，而一群人則有無數雙眼睛和無數雙耳朵，這是情報界的名言。

    司南必須要在十二個月內，將情報網做足偽裝，然後完善它，充實它。休伯特在這張情報網中，將佔重要的位置。

    休伯特一邊放開速度讓跑車奔馳起來，一邊心裡也在掙扎。洩露機密，危害國家安全，他反而不怎麼在乎，那麼大一個國家，總不會因為他做了點什麼就完蛋了，他擔心的反而是違反軍事紀律洩露機密這件事！

    跑車奔馳很遠，他似乎也做下了什麼決定，狠狠一踩剎車，黑色質感的跑車在公路上做出一個漂亮的甩尾動作，然後反方向減速奔馳︰「博格，我希望你不要洩露出去，你知道就好！」

    「我們海軍第一艦隊擁有十九萬八千零三十架戰機，其中約九萬格鬥戰機，主要裝備女神SA-133和SA-81，E和L型號……」休伯特是一個做下決定後，就不會再被影響的人，他此刻也輕鬆了許多，各項數據隨口道來。

    戰機的型號大都有特定含義，比如SA-133，首個字母S是指格鬥機型類別，A則指戰機是重型戰機。至於133的含義就比較廣泛，有的時候指的是經過133實驗，或者測試等等。SA是指重型格鬥戰機，SE是指中型格鬥戰機，SL則是指輕型格鬥戰機。

    戰機的型號編號有特殊的含義，而導彈也有型號字母數字，同樣有特殊的含義。如氣層空地導彈（氣層導彈是指大氣層內使用的導彈）的首字字母是T，H是指空（太空）地（陸地）攻擊導彈，C則是太空中的對艦攻擊導彈。

    司南要想刺探軍事機密，這些瑣碎得要命的小細節，當然得一一背下來，此刻聽休伯特提及，自然也就一目瞭然。

    司南耐心的將這些記下來，對練一說︰「對比一下，看看和我們在西蒙尼那裡取得的資料是否一致！」

    「基本一致！」練一很快就得出答案。

    嗯！司南默默感到滿意，休伯特和西蒙尼給的信息是對的，至少休伯特沒有試圖在這麼機密的事上欺騙自己，這是一個好的開始。

    送休伯特在酒店下了車，下車前，司南給了他一串帳戶號碼和密碼，囑托一句︰「花錢小心，不要被查到！」

    休伯特回到房間裡，第一件事就是立刻查閱這個帳戶。

    第一個數字是五，後面還有七個零！

    休伯特狂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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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一七章 評估


    德西共有約六百萬架戰機，其中約二十萬架近空戰機，其中，大約一成為特殊機種，譬如偵察機和雷達機等等。特殊機種可發揮特殊的作用，比如偵察機和雷達機，在陌生戰場上，就起到描繪建立全息作戰地圖的作用。

    在德西龐大的戰機數量下，恐怕任何一支艦隊都抵擋不了猶如蝗蟲般的攻擊，當然，德西的戰機性能也屬於頂尖的。

    什麼是情報分析？就是司南現在在幹的事，他從西蒙尼和休伯特處獲知的海軍第一艦隊裝備的戰機種類和數字，從而推測出其他各大艦隊裝備的戰機種類和數字。

    司南和練一聯手花了兩小時，推論德西六百萬戰機中，女神戰機和女妖戰機是絕對主力。在這兩款戰機的所有型號當中，SA-133和VA-416佔的比例不是太大，但它們的超卓性能，應當會成為六百萬戰機中的主要作戰力量。

    在他們的推論中，德西目前裝備量最大的戰機應當是女神SE-315和女妖VE-662M－－M是指改進型。前者是一款在目前仍屬於星際一流的中型格鬥戰機，後者則是一款仍然是一流的中型攻擊戰機。

    作為鎮守本土的中央司令部麾下的海軍第一艦隊，向來都是任何新裝備的裝備對象，所以，第一艦隊的戰機信息，很是具有前瞻性和代表性。

    從第一艦隊的戰機信息來看，反而是SA-133的信息令人感到驚訝。SA-133作為一款星際中性能逼近熾天使的重型格鬥戰機，自重高達一百三十噸量（不含攜彈量），最高作戰速度為每小時二百七十赫里，續航力為三點五小時，裝甲防禦係數為四十二當量，能量罩防禦指數最高可達八十系。

    司南搜集到的關於SA-133的信息量並不多也不詳細，可是以有限的性能數據看，SA-133的性能直逼熾天使。不過，根據司南在西蒙尼處獲得的情報，派克財團和蒙拉財團都收到國防部的，新格鬥戰機和攻擊戰機的要求性能指標。

    儘管他不知道指標的詳細情況，可從西蒙尼那酸酸悶悶的語氣來判斷，那兩款在研製當中，被研究員們戲稱為完美女神和超級女妖的戰機將會非常可怕，至少應當會超過熾天使的性能。

    假如正在研製的「完美女神」和「超級女妖」真的猶如預計的那麼強悍，司南相信，一定會取代SA-133和VA-416成為未來德西空軍的主力戰機。這一來，「完美女神」和「超級女妖」未來最終的裝備數量基本上出來了。

    當然，裝備量總是還要考慮成本的。

    重型戰機的成本是極高的，即使是最有錢的自由同盟，也不過只在空軍中裝備了總量百分之十五的重型猛禽和重型金剛。

    無論如何，這對於驕陽來說，都算不上好消息。光是現在的SA-133和VA-416都讓驕陽追趕不及，何況是更先進的戰艦。

    不過，唯一的好消息是，蒙拉財團是依照著雙棲戰機模式進行移植，也就是說，未來的「完美女神」和「超級女妖」將會是太空和近空雙棲作戰的戰機。

    對蒙拉財團來說，反正捏著雙棲技術，不用白不用。而且在解決雙棲變形的成本問題後，只會在原本的成本上增加一點點，卻能增加一大功能，相信在未來國防部的選擇上，蒙拉財團會擁有更多的優勢－－聽西蒙尼提起，假如生產五十萬架，「完美女神」和「超級女妖」的成本預計為單架三到三點五億，比起常規中型戰機貴上足足三倍。

    好在「完美女神」和「超級女妖」至少還需要三到五年的時間才有可能徹底成形，司南目前倒也不是太擔憂。

    就算成功了，只要用了雙棲技術，司南不但不會擔憂，反而會擊掌慶祝。

    相比之下，眼下更重要的是，新式戰艦的圖紙以及即將發生的軍事基地事件。

    當然，還有把媽媽送回家，這是最簡單的，但也是司南目前最操心的，他可不希望有一絲一毫的意外。

    要想安全的讓媽媽撤回驕陽，就必須要消除CSS的攔截追殺，這幾乎是一定的。

    要想消除攔截追殺，最好的方法就是不要給CSS充裕的時間組織追殺力量。從西直到驕陽大約需要八到九天的路程，如果能從德西邊境出發，至少可以節省兩天。如果能再拖住CSS，使其晚至三天才知道凱瑟琳的逃離，那麼，安全性將會大大的增加。

    司南想了想，凝神想起情報網的事。

    目前他掌握的自己人名單共有十九人，圍繞情報網，直接聽他指令行事的SIO和GSI特工和間諜有十一人，其中有傑西、迪貝、「影子」、「木頭人」、溫士頓、「魔術師」（紙飛機外的另一個秘密聯絡人），「煙頭」等等。

    他們互相不知道彼此的真正身份，就像迪貝不知傑西是自己人，傑西也不知道。

    在這十一人當中，知道「熊貓」就是小萊斯頓的，只有傑西和迪貝以及溫士頓等七人（包括紙飛機和魔術師兩位聯絡人）。其他人只知道聽命於「熊貓」，並不知道「熊貓」到底是誰。

    十一人當中，司南知其代號，而不知也沒見過其人的也有好幾個。

    迪貝在司南身邊一是保護，二是掩護，三是配合秘密活動，本身不負責也不知道很多事。傑西只負責也只知道U航道，溫士頓不知迪貝和傑西等事。

    「影子」只負責武力，「煙頭」負責盜竊或追蹤以及潛入某地，「六指」同樣也負責武力支援。這三位，是GSI的人，司南從未見過，都是通過星網下達指令。

    基本上，每一個人都有自己要為之負責的一件事和一個方向，這樣的單線扁平情報網，無疑最適合目前司南的處境。當然，如果他被逮著了，又被逼供成功，這個情報網肯定會被一網打盡。

    有練一的幫助，司南才能把這些事梳理得有條不紊，這也是必須的。

    他可以撤離，但情報網不可以撤離，必須要更加隱蔽的保留下來，發揮更大的作用－－小萊斯頓還在的時候，有這個身份掩護，很多東西都可以遮掩過去，一旦沒了這身份掩護，就一定得更小心。

    不過，最令司南惱火的是，他竟然找不到能接手情報網的人。假如他撤退，一定得有人站出來領導整個情報網的活動，可他發現，沒有人能撐得起。

    道理很簡單，他是小萊斯頓，是當今德西政壇最具政治影響力的人之一。所以，泰倫斯為他服務，所以CSS秘密特工為他服務，所以休伯特上校為他服務。

    一旦換了一個權勢低下的來，泰倫斯等自然仍會在出賣國家機密的深淵中越掉越深，但新的發展內線的工作，卻無法展開了。而底層路線，又從來都不是戰略情報局的方向。

    坦白的說，司南其實不太想撤的，在德西，他是權勢熏天的小萊斯頓，每個人都熱衷和他結交，甚至不必主動去刺探，自然有的是大量普通間諜刺探不到的信息鑽進他耳中眼裡。

    就像本傑明，屢次向司南提及金融市場的變化，使得司南在金融市場上把握住機會賺了一大票。比如CSS，如果司南想去CSS總部遊覽一番，絕對不是問題。他所處的高度，決定他平時收到的消息，都是尋常間諜要費勁心思打聽的。

    一旦撤離，驕陽在德西就自然缺乏了一個最有效的情報搜集的人肉引擎（冏）。

    半年來，發展內線的速度很緩慢，但絕非沒有進展。除去泰倫斯等一批半年前就發展的人以外，算上休伯特和研究助理外，這張情報網還正在發展三個人。

    一個是科學家協會的科學家，中了美色陷阱，目前已經有半截身子都埋在司南編織的網中。

    一個是被泰倫斯拖下水的倒霉蛋，是一個貪婪的國會議員，如果沒有意外，基本上也是司南的囊中物了。

    一個是德西繪測局的，對現實社會有著巨大不滿的叛逆傢伙－－你得知道，這個世界上永遠不缺一些很反叛的傢伙，就算成年了，就算反叛的是國家和民族。

    不過，繪測局這位司南不是很看重，而且他認為這位反叛小子的心理素質是一個很大的問題。愈是這樣的人，就越容易出現較大的波動，而這種不穩定很可能給情報網帶來致命打擊。所以他在想，也許可以嘗試放棄這位。

    練一提醒︰「不要再想了，現在繼續昨天的課程，明天你還要陪卡內森接見蘭卡軍事代表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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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八章 蘭卡軍事代表團


    核宮是德西最高權力中心之一，另一個權力中心自然就是國會。

    司南倒是有些悠閒自得，含笑在核宮門前的廣場轉了一圈，衝一個中年笑笑︰「怎麼樣？安全措施到位嗎？」

    特勤局負責本次接見活動的內圍安全保護，這中年沉著臉點點頭︰「沒問題，總得給蘭卡人看看我們的本領。」

    司南抿嘴淺笑，本次接見活動本來也沒他這個特別助理顧問什麼事，不過，要參加倒也不是什麼問題。況且，卡內森還是很欣賞他，希望他能在某些方面提供一定的建議和咨詢。

    在核宮混了半年，別的還不太清楚，核宮事務和特勤局保護總統的手段，他倒是瞭解了不少

    強度遠遠不如戰艦，但用來抵擋子彈或者更強一些的武器，倒是勉強可行。

    特勤局每一次執行保護行動的時候，也就是總統每一次出行或者公開出席某些公眾場合的時候。特勤局會有兩套移動光磁罩，通過以總統為軸心的的八個角發射光磁能量，拼湊為一片強度不大的光磁罩。

    通常情況下，特勤局的移動光磁罩有不少規格，有的規格大一些，也就是籠罩的範圍大一些，比如幾千米，如此一來，保護罩的強度就可以大許多。

    當然，還有保護範圍小的，比如籠罩大約三到五百米的保護罩，這樣的保護罩，是強度最低的。

    光磁罩的作用只是在於預防超遠程刺殺，將刺客的刺殺範圍限定在特勤局能夠清理的範圍內——不過，就算如此，仍然有總統遭到不幸，一百三十年前，就有一位德西總統死於近距離刺殺。

    坦率的說，司南瞭解特勤局的保護措施後，很是慶幸奧達利諾排不上資格享受這種保護待遇，否則去年他根本不可能成功。

    不過，話又說回來，德西公眾一直以來都對特勤局頗有微詞，因為特勤局從創建之初只保護總統，職權範圍漸漸擴大。每年耗費大量經費，卻從來都不見出什麼成績，甚至還不如FSS，FSS有時候還會公布逮捕了某某國的間諜呢。

    半小時後，即是中午十四點差一分的時候，蘭卡軍事代表團的車隊終於在公路盡頭出現。

    蘭卡這次的軍事代表團以國防部長和三軍副參謀長為首，當他們抵達，與一臉憨厚的卡內森在核宮前親切的握手，新聞台的記者們猛烈拍照，閃光燈閃得司南眼睛都花了。

    這一次倒不是迎接蘭卡代表團，而是總統與代表團團長的會見。沒有大批的人，司南自然也不在握手的人之中，不過，仍舊有大量的記者把鏡頭移到他身上。

    獲得準許證的記者跟著一道進了核宮的正式會客廳，司南也跟著走了進去，在會客廳一旁靜靜的看著兩方進行親切熱烈的會談。司南心裡撇撇嘴，蘭卡和德西之間向來都沒什麼好故事，友好什麼的就不必說了，免得惹笑話。

    當然，由於地緣政治的關係，談不上友好，可也談不上多麼的不友好，這只是一次正常的規格較高的軍事交流罷了——說起地緣政治，司南多少有些鬱鬱，練一打算等他學完現在的科目，就開設這些政治類的課程。

    「我總覺得自己不該來的！」司南對練一說，心中一動︰「對了，代表團其他人呢？」

    凡是造訪別國的，具有官方意義的這代表團那代表團，總是少不了間諜和特工的身影。這一次的軍事交流，司南以為是很正常的，不過，想一下其他人的目的，倒不是什麼值得大驚小怪的事。

    悄悄退出去，找到特勤局的人問了一下，司南直接抓住一個看起來顯得很普通的傢伙︰「嘿，你是FSS的？告訴我，代表團其他人的行蹤！」

    「小萊斯頓先生……」FSS的人當然認識司南，如果這個國家誰最認識他，一定就是FSS。

    如果不是司南，FSS今年不會那麼難過，不但沒能展開新的項目，連不少舊項目都被逼停擺。更離譜的是，FSS三個月前還險些鬧出裁員的爆笑事跡，一時成為笑柄。

    雖然FSS當中不少人都看司南不順眼，可局長親自交代過千萬不要再跟這個傢伙發生任何關係。

   當然，如果是友好的關係，那倒沒什麼所謂，他只好立刻給出了答案︰「代表團其他人下榻國賓館，部分人出去逛街了。」

    司南皺皺眉，蘭卡軍事代表團名單的詳細信息他是有的，愈是如此，他愈是覺得有些怪異。名單上的人表面看一色都是國防部官員和軍方的人，理論上應當不會如此熱衷於逛街吧。

    想了想，他決定回頭找CSS要一份蘭卡帝國國內的詳細資料。

    現在沒有資料，可司南也知道，蘭卡國內形勢不太好，正在一步步的變得更糟。

    一千三百年前，自由同盟還只是一個正在高速發展國家的時候，國際社會是蘭卡和德西組成兩極關係。兩個超級大國互相敵視，要不是因為兩國之間有著若干空間地理上的阻隔，只怕早就開戰了。

    七百年前，是蘭卡最強盛的時期之一。那時，藍地星河呈現繁榮之勢，蘭卡一度裁軍三千萬，卻是一色的精兵猛將，雖只有八千萬兵力，德西比之亦有不如。

    不過，從四百年前開始，蘭卡的侵略性使得與神聖聯盟各國關係再度緊張起來，蘭卡開始再度擴軍，從八千萬足足擴張到一億三千萬。

    舉國傾斜向軍事的時候，其他領域自然會出現不足，於是，蘭卡帝國持續兩百年的經濟下滑開始了。

    在這四百年中，蘭卡幾乎將藍地星河能滅掉的國家都滅了，滅不掉的，則幾乎都加入了神聖聯盟。簡單的描述，藍地星河幾乎就是神聖聯盟和蘭卡戰鬥的鐵籠子，兩次開戰，都把神聖聯盟打得搖搖欲墜。若不是各國都在幕後支持神聖聯盟，利用神聖聯盟阻擋這個極富有侵略性的國家，蘭卡早就跳出資源貧乏的藍地星河了。

    不論如何，這些都是歷史了，現在的蘭卡，仍舊是公認的星際第一軍事強國。但國內的經濟等等卻搞得一塌糊塗，再加上殘酷鐵血鎮壓，逼使各族的反抗層出不窮，蘭卡的局勢更緊張了。

    在這情形下還派軍事代表團造訪德西，似乎是蘭卡在向國際社會預示著什麼，至少看起來，蘭卡不像是打算裁軍建立和諧星際社會的樣子。否則，就不是軍事代表團，而是經濟代表團了。

    會面在八十分鐘後結束，送走了人，卡內森立刻把早在等待的重要內閣成員召集，有外交部長有國家安全委員會顧問，以及研究蘭卡的專家，當然，還有克拉克和司南。

    「蘭卡發出外交照會，希望和我國在軍事等領域進行一定的交流！」馬修．施內德著重點在於「一定的交流」這半句上面。

    在場的個個都是人精，一聽就明白了，所謂一定的交流就是拒絕深層交流的意思。

    從這一點來看，蘭卡的軍事代表團的本質，就是出來溜躂一轉表明一個態度︰老子的事，你們這些王八蛋少管。

    何出此言？很簡單。最近國際社會傳言蘭卡一舉屠殺了至少上萬名列特族平民，到底有沒有，各國心知肚明，口頭上指責一下總是難免的。前些日子，蘭卡帝國駐星聯會領事當場面對指責時掀了桌子大發雷霆離席而去——不要懷疑，蘭卡人做事總是這種暴烈風格。

    「蘭卡國內形勢很不好，CSS又有情報表明他們最近正在策劃一起大型軍事活動，也不知是平叛還是對神聖聯盟！」蘭卡專家立刻給出了大家需要的答案。

    問了大家的意見，卡內森看著司南憨厚一笑︰「小萊斯頓，別悶著像葫蘆，你有什麼看法？」

    「蘭卡要開戰了！」司南語出驚人。

    「我相信，這一次蘭卡人的目的，是為了平叛！」司南解釋了一下，其實大家都隱約知道蘭卡要開戰，如果有CSS分析專家，應當也能分析出跟司南一樣的答案。

    以前的叛亂就像數量寥寥的虱子，咬得蘭卡很煩，可只是小打小鬧。可現在的虱子多了，蘭卡開始感到極大的不舒服，所以蘭卡人應該很想用一次大規模的平叛軍事行動消滅這些討厭的虱子。

    道理大家都知道，可沒人能像司南那樣自信和肯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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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九章 凱瑟琳的發現


    最近司南有點兒忙！

    除了蘭卡軍事代表團有點煩人，SIO總部的兩個任務指令也很令人撓頭，此外，霍華德的要求使得他不得不到處與國防部的人踫面。

    令司南有些撓頭的，還有凱瑟琳撤離的事，驕陽將在敘利建立軍事基地的消息，使得凱瑟琳不得不推遲撤離。

    一旦凱瑟琳撤離，CSS就算是傻子也知道自己被晃點了近二十年，這無異於一種巨大的羞辱。如果把羞辱和驕陽建立軍事基地的消息重疊在一起，相信很可能促使德西幹出某些衝動的事。

    凱瑟琳的撤離行動，必須推遲。

    兩天前卡內森和司南說笑的時候，還打趣他是一個閒人，司南這兩天覺得自己跑出來的汗，使自己變成了鹹人，這倒是不爭的事實。

    關於霍華德對新式戰艦的要求，司南不打算在短期內完成，這是一個很好的借口，使他可以公然打探新式戰艦的事。

    瓦妮莎和本傑明在前面低聲討論司南似乎有心事，維妮卡在前面開心的脆生生喊︰「博尼，快點下水來，真好玩呢！」

    司南放下心事，衝上前去攬住這對年輕夫妻，一抱一滾，頓時三人一道落在大海裡。瓦妮莎發出驚人的尖叫聲，格嘉絲氣憤的跑過來大吼︰「你怎麼可以這樣！你怎麼可以這樣！」

    就連一向很疼弟弟的梅莉都怒視弟弟。

    司南不知所措，趕緊把瓦妮莎扶起來，瓦妮莎濕身誘惑啊。她深深看了司南一眼笑︰「我沒事的，博尼都還不知道呢。」本傑明氣憤稍減，摟著司南肩頭喜滋滋笑︰「你知道嗎？我要當爸爸了！」

    「真的？太好了，恭喜你！」司南用力拍拍，看了瓦妮莎一眼，立刻移開視線，暗暗感謝上帝。

    他現在都有些害怕單獨和瓦妮莎在一起了，自從那次多尼加斯節之後，類似的誘惑不止一次發生，甚至在其中一次談話中，她隱隱向司南表示她並不愛本傑明。

    漢人有一句話叫朋友妻不可戲，雖然瓦妮莎對他表現出異常的好感，雖然他並不是真正的小萊斯頓，可很多事，他仍然不能做。

    他寧願面對維妮卡，也不願意單獨面對瓦妮莎，雖然維妮卡每一次都要追問他在房頂講述的那個故事的後半段，司南也每次都說下一次再說，把維妮卡氣得不輕。

    本傑明小心翼翼的維護著嬌妻上岸換乾衣服，司南只覺得有些好笑，瓦妮莎的肚子一點動靜都沒呢，就那麼緊張？

    這半年來。對於這群年輕人倒是沒有太大的不同，年輕總有時間揮霍——好吧，司南其實也是年輕人來的。

    不管怎麼說，這也是司南難得的放鬆時刻，他跳進海裡游向維妮卡，像抓魚一樣抓過去。維妮卡撥撥腿，轉向撲到司南懷裡，小腦袋從水裡冒出來，清秀而美麗的面孔頓時讓司南有些癢癢。

    嗯！維妮卡發育真不錯，兩團極有彈性的軟肉頂著司南的胸膛，讓司南不禁倒抽一口涼氣——他足足一年沒有踫過女人了，沒法子，為了避免暴露身份，很多事他都不能做。

    維妮卡的小臉紅撲撲的，眼睛就像一枚藍色的月亮一樣動人透徹，她仰著頭看司南，心臟砰砰直跳︰「博尼，你想我嗎？」

    「想！」司南平息心頭的波動︰「想妳不要問我故事的後半段了！」

    「討厭……」維妮卡似乎感覺到這樣面貼面的不妥當，雙手撐住司南的胸膛，保持著些許的距離︰「告訴我好嗎？我真的好想好想知道哦！」

    「下次告訴你！」司南一個猛子扎進水裡。

    「討厭，每次都這樣說！」維妮卡噘起嘴不滿的大喊，想了想，又游著跟了過去。

    游到兩塊岩石縫中，司南坐下來休息了一下，躺在石頭上懶洋洋的曬太陽︰「練一，你說要是這樣的日子能保持下去，該有多開心啊。」

    「不，你不會開心！」練一冷靜的評價︰「你喜歡冒險和刺激，平淡的生活對你只是一種調劑。」

    「是嗎？」司南撓頭想想，好像是這樣吧。自從離開輟學賺錢以後，他好像很少幹一些平淡的生活，寧可攢錢買破飛船駕駛著去探險︰「反正現在感覺還不賴！」

    「不過，我發現你是越來越瞭解我了。」司南瞇著眼睛對著天上的太陽︰「如果你是女的，沒準就是我的紅顏知己呢。」頓了頓，情緒有些低落︰「我有些想念希拉。」

    「其實我覺得維妮卡不錯！」練一覺得，可又覺得自己的覺得好像沒有價值︰「要不試試交往一下，將來把她的父親給策反了！」

    策反喬治中將！！

    司南哈哈放聲大笑，笑得捧腹︰「練一，我發現你越來越有幽默感了。」

    如果有形象，練一一定是滿頭黑線，他可不是在開玩笑，雖然這種可能性等於零，但主要目的不是為了中將閣下啊。

    「我得說，你的戰場不在這裡！」練一說，他相信並認為司南已經在德西獲得了足夠的經驗和成熟，再留下來，只會被約束和限制︰「回國的決定是對的！」

    是啊，司南在德西政治地位再高，以小小的年紀就率領了一批秘密特工和蒲公英，那又如何。他現在的生活已經被固定下來了，他就像是一個被SIO擺在德西高層中間的木偶，沒有了司南追求的冒險與刺激，他的空間就在這一片，太小了。

    正想著，忽然一聲大喊把司南給驚了一下，再定神一看，原來是維妮卡猶如水鬼般從水裡鑽出來。

    維妮卡跟他一樣躺在石頭上曬太陽，側過臉，手支住小腦袋，眼睛總是清澈得動人︰「博尼……你喜歡什麼樣的女孩子？」

    「像妳這樣的啊！」司南不假思索的口花花，只見維妮卡的小臉刷的一下紅了，他才暗悔不已。

    「那……那你覺得我怎麼樣？」維妮卡眼珠一轉，咬咬手指狡黠的問。

    「非常好！」司南看著這可愛清純的表情，當場就被擊敗了，哪裡還記得什麼希拉，立刻說︰「我想，妳一定能把每個人都迷死！」

    「我才不要呢！」維妮卡心想只要迷死你就行了，卻說︰「能不能迷住你呢？」

    「當然！」司南擰擰她尖挺的鼻子，忍不住哈哈大笑︰「維妮卡，每個人都會很喜歡妳，我也是啊。妳知道，妳就像我的妹妹一樣可愛！」

    說完，他撲通一下跳進水裡，向她招招手。

    維妮卡嘟嘴喃喃說︰「我才不要做你的妹妹！」

    「妳說什麼？」司南遊得遠了，聽不太清楚，大聲問。

    「沒什麼！」維妮卡看著司南，用漂亮的姿勢跳進海裡，跟司南一道游過去。

    剛剛游到岸邊，司南就見凱瑟琳在岸邊向他招手。

    他急忙上了岸，沖了一下身子。凱瑟琳走過來用有趣的目光打量兒子的身材，忍不住這裡捏捏那裡捏捏，看見司南幾處傷口，禁不住心中難過。

    整理了一下，司南才說︰「怎麼了？」

    「這是你要的代表團的全面信息！」凱瑟琳遞了一個晶片給他，別有用意的輕輕一拍晶片︰「局長讓我過來順便跟你談談物資委員會和東南委員會的事。」

    為兩大委員會服務的秘密特工，全是隸屬CSS，司南作為泰倫斯的老闆，加上瞭解物資委員會針對的主要目標不是驕陽，乾脆捐贈了大筆資金給物資委員會。

    凱瑟琳和他談了談，然後就走了。

    司南把晶片塞進光腦裡，讀取裡面的內容。

    裡面有另一份文件，是凱瑟琳製作，並留給司南的。

    司南閱讀之後，不禁神情大變！

    蘭卡軍事代表團當中的一個隨員在昨天夜裡，與CSS局長麥爾斯和行動司司長秘密見面。

    凱瑟琳在進行個人分析的時候，發現其中一個隨員可能隱藏著極大的來頭，她去找麥爾斯的時候，才知道麥爾斯親自來了西直星。

    今天的情報例會上，FRO遞交一份衛星監控情報，是衛星在凌晨時對某地的監控保護。確切的說，監控外圍，確保談話不被察覺。

    被保護的，是麥爾斯與那名蘭卡隨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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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章 遊說


    蘭卡帝國有八大司令部，實力最強的自然是中央司令部，稍次之的則是成犄角狀挾向神聖聯盟的向日葵司令部和波西亞司令部。

    這名叫維科斯奇的代表團隨員是波西亞司令部安插在國防部的人。

    維科斯奇可能是代表國防部，也同樣很可能是代表費德切．莫斯特伊（波西亞司令部司令）。

    一個是蘭卡帝國掌兵千萬的司令長官，一個是德西中央安全局，莫斯特伊和CSS之間有什麼？

    誰也不知道，誰也猜不到，太多的可能，就等於太多不可能。

    總不能是莫斯特伊邀請麥爾斯去打獵吧！司南抿抿嘴，眉頭緊皺，這裡面，似乎還隱藏了更多的秘密呢。

    在接下來的幾天裡，司南一直在為霍華德的事奔波，同時通知SIO，最好能讓佛多加快走私尖端設備的速度——司南只有一年的時間來維護，之後會發生什麼事，那就真的不可預知了。

    他一旦撤離，U航道很可能會從此報廢，而驕陽缺乏的設備，顯然不是一點半點。一年的時間，就算以佛多之能，也不可能真的走私太多。

    所以，現在想來，還是很有必要開闢另一條備用航道，等司南撤離之後，等U航道廢除後，則可以啟用。

    星空中是廣闊無限的，不過，這句話說給小學生聽是沒錯，至少司南是不信。德西的五大非本土司令部，各有大量軍事基地，主要挾制鋼克、驕陽及密林三國。

    最典型的就是U航道，U航道上赫然就有一個櫻桃星群軍事基地，正好截下從紅月星河到密林和驕陽的另一個路線，其他幾個司令部的軍事基地也隱隱挾持住各主要航道，對三國實施技術和設備方面的封鎖。

    走私不難，難的是像U航道那麼成功和安全的航道。

    想要憑空再造一條U航道，又豈是輕易的事。只要小萊斯頓在德西消失，就沒有人能打通打動軍方，打不動軍方，就很難獲得真正的安全性。

    或者，其實只要從政治上打破德西的封鎖，也是可行的，但那樣的難度也必定不小。畢竟銀沙星河以德西稱霸，無論是驕陽和密林還是鋼克，都難以製造太大威脅。

    數日後，驕陽和敘利聯手宣佈，敘利將大約十來顆資源星的採礦權交給驕陽的公司等等一系列經濟領域的合作，最後才很隨意的提及一句驕陽與敘利達成協議，驕陽將在敘利建立一個大型軍事觀察站。

    CSS局長麥爾斯匆匆從微藍星趕來，被卡內森和外交部長一頓狠批，這樣重大的消息，竟然CSS連一點消息都沒能提前獲知。

    麥爾斯叫屈不已，CSS和FRO都獲得類似的情報，不過內容是說驕陽正在與敘利談判，也許會展開部分軍事上的合作——比如敘利邀請驕陽軍事教官等等。

    軍事觀察站？而不是軍事基地？司南吃了一驚，隨即恍然。

    什麼軍事觀察站，敘利目前又沒有戰爭，哪來觀察站。所謂的大型觀察站，其實就是一個軍事基地，只不過是換了一個說法，避免刺激到德西。

    「肯定不是軍事觀察站，一定是軍事基地！漢人在試探我們！」國家安全委員會特別顧問，前中央安全局局長如此評價。

    說起試探，司南有些猶疑不定。正常做法，驕陽應當是首先露點風聲，試探各國的反應，然後再做調整。這次，似乎可以看得出驕陽表現出頑強的決心——反正不管德西反應怎麼樣，驕陽都一定要建立。

    卡內森的軍事幕僚迅速跳出來，把全息地圖打開，指著敘利︰「敘利在U星域有很重要的戰略意義……」

    屁！不知多少人都在私下罵了一句。敘利有戰略意義？如果真的有，軍事基地何必建立在櫻桃星群。如果敘利有戰略意義，奧其薩作為銀沙星河與紅月星河接壤的國家，豈不是有更高的戰略意義。

    這位軍事顧問的意思總結一下就是說，驕陽在敘利建立軍事基地，即是在德西的地盤上插了旗幟，有辱顏面，也等於扎進了一根刺，讓人不痛快。

    不得不說，這正是驕陽所擔憂的，德西人必定會產生的想法。

    司南沉吟不語，這件事可大可小，說容易也容易，說難也難。

    反正德西不可能在這件事上動武，首先在國會那裡都通不過——在必要時，司南自然會發揮自己在國會的影響力阻撓某些軍事活動。

    實際上，只要不是涉及國會，卡內森的決定才是關鍵態度。

    而司南偏偏是可以影響卡內森的人，想必SIO也是看中這一點。

    這時，練一沉聲道︰「司南，仔細看地圖！」

    「地圖？」司南凝視著地圖，認真觀察片刻，走上前去把影像拉了一下，滿意的笑了。

    人類的三大星河組合在一起，呈現狹長而略顯扁平狀的空間。橫切銀沙星河平面圖，可以看出，驕陽位於地圖最邊緣，密林緊緊挨著，U星域則佔了另一個比較靠邊的地區，德西則靠向反方向的另一邊。

    簡單的說，驕陽和密林、德西和U星域很像一個平面四方圖形，各佔一個角。而鋼克，則在比較中央的位置，地理上靠近德西，角度上與驕陽呈現比較直線的距離（驕陽其實在人類疆域的邊緣，由於人類是從蘭卡帝國方向向現在的驕陽方向發展，所以銀沙星河的資源是三大星河中最豐富的，驕陽的資源也相當豐富，安全度也比較不錯，除了密林這個死敵以外）。

    也就是說，驕陽和敘利之間的距離其實頗遠，原本密林距離U星域就要近了一些，佔領普迪之後，距離就更近了。

    這一來，司南就看出了其中的問題。

    驕陽建立的軍事基地，也就等於以斜角線的方式，把手伸出大約比密林長一倍的距離，在密林靠近U星域的方位扎進一根刺。只要該軍事基地壯大，U星域頂在基地和密林之間的國家在密林發展時，將獲得基地為後盾的支持。

    一箭雙鵰！

    司南豁然開朗，這個軍事基地的位置妙啊，正好脅迫住密林在驕陽反方向的發展空間，也隱隱在德西的櫻桃星軍事基地旁埋下定時炸彈。

    既然看清楚了驕陽的真正目的，司南自然有了想法，抿嘴一笑，將自己看出來的東西一一道出。自然，他沒有提及對櫻桃星群軍事基地的威脅，但瞎子都看得出來。

    「可誰知道漢人到底是想針對我們，還是針對密林？」馬修看起來很像是懷疑主義。

    「驕陽有多少戰艦？」司南問了一個毫不相干的問題，CSS局長倒是立刻給出了答案。他笑了笑︰「你們覺得驕陽會派多少戰艦過去？能派多少？」

    「你們覺得漢人威脅大，還是密林人威脅大？」

    這個問題不需要答案，密林帝國前些日子才侵佔普迪呢，而且，密林的軍事力量要略強於驕陽，又富有侵略性。司南講述到這，輕輕一嘆︰「密林人佔領普迪後，他們的版圖範圍就直接面對U星域了。」

    其他人驀然想通，頜首讚許不已。司南話鋒一轉︰「從小型基地到大型基地，要多久時間來建立？驕陽本土到U星域距離多遠？任意一個有實力的國家都能輕易截掉從基地到本土的運輸線。」

    「最重要的是，建立一個大型軍事基地，並維護它，需要多少財物和精力。」司南再笑了笑︰「驕陽的軍事基地是給了密林當頭一棍，如果我們感到不舒服，密林人只會更不舒服，以兩國之間的仇恨，甚至有可能因此爆發戰爭！」

    司南是漢人，所有的漢人都覺得驕陽隨時有可能與密林爆發戰爭。

    本來他還想撩撥CSS派大量人手去密林搞事引發兩國摩擦，不過，想到此舉可能真的引發戰爭，他就打消了這個念頭。他希望驕陽和密林開戰，不表示驕陽中央政府也這樣想，也不表示他有資格代表驕陽公民這樣想。

    「至於政治影響……」司南笑得更輕鬆自在︰「密林人一定比我們更積極，我們要做的就是，放狗出閘！」

    司南是真的成熟了，成熟的速度太可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