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黯然銷魂]星際間諜[全書終]

絕對官僚

第二五一章 被甩了


    「司南，我愛你，但我不想傷害他。」

    「所以，我們還是分手吧！」

    希拉悲傷的凝望著司南，淚水在眼中轉悠，淚光晶瑩，猶如珍珠般令人情不自禁的感到悲傷難過。

    司南偏偏頭瞧了瞧在客廳裡偷窺裡面，看起來得意不已的謝弘，他仍然感到很難相信：「因為他？」

    「不，為了我們的將來！」希拉低聲抽泣道：「我想要一個將來，但你給不了我。他說得對，你總是在換女朋友，因為你還沒有長大，你還沒有定性。我不想這樣，我只想要一個家一個孩子。」

    「而且，他對我很好，我真的不能傷害他！」希拉悲慼的看著他：「你能原諒我嗎？」

    「你是一個很棒的男人，你一定會找到很好的女孩！」希拉上前抱住他：「原諒我的決定。」

    沉默，司南久久無語。

    ****

    凱瑟琳呆呆的坐在酒店露台，享受著灑落的陽光，這毫無疑問是極為美好的一天。

    但她一點都不覺得美好！

    因為她的計劃顯然失敗了。

    在司南沒回來之前，她有足足半年的時間研究謝弘。她知道謝弘是一個什麼樣的人，有什麼樣的習慣，有什麼樣的性格，甚至於潛性格。

    昨天謝弘親眼見到那一幕，一定會極大的刺激到此人，凱瑟琳早就預料了。每一位蒲公英都是心理學大師，她同樣是其中佼佼者。

    希拉是間諜，希拉是搶走兒子的女人，所以，凱瑟琳可以毫無顧及的讓她去死。

    昨天司南以為謝弘會當場憤而拔槍的時候，凱瑟琳就知道希拉絕不會容許這件事發生，也知道謝弘一定會在事後才爆發。

    所以，她很期待謝弘親手殺死希拉——或者先殺司南再殺希拉。

    無論如何，她渴望見到希拉的屍體。對付一個試圖搶走司南，而且又是敵國間諜的女人，她不需要客氣。

    她料對了開頭和中間，唯一沒有猜到的是結局——如果司南知道媽媽的計劃，一定會告訴她：「沒有事物是一成不變的，所以也不會有毫無意外的計劃。計劃，從來都是最不可靠的東西。」

    凱瑟琳向來都不是心慈手軟的人，儘管她是女人。

    任何女人都可以狠毒，只要她是為了保護孩子的母親。

    司南回來的時候神采飛揚？似乎談不上，多少有些惆悵。

    甩人者人恆甩之！司南自然不是第一次被女人甩，但毫無疑問是他自從第一次之後感覺最怪異的一次。

    他居然被鳳尾雀給甩了，而且還是之前極力接近他的女色間諜，這事兒，怎麼看都顯得有些詭異。

    即使他私心裡認為與希拉果斷分手為最佳，但毫無疑問，這仍然使他感覺詭異，相當之詭異。你知道，那不是失落也不是難過，就是說不出的滋味。

    「媽媽？媽媽！」司南溜到陽台上，坐在凱瑟琳身邊：「希拉把我甩了！」

    「真的？」那太好了，這句話凱瑟琳沒說出來，只覺得渾身輕鬆，從現在起，兒子就是她的了。

    在她來看，陽光突然變得明媚非常，這果然是美好的一天。

    「我把監視器撤回來了！」司南突然側臉看著媽媽依然美麗，而且充滿母性溫柔的臉：「為什麼有監視器？」

    凱瑟琳的笑容僵住！

    好在司南不是真的想要問到底，他只是在想整件事的處理是不是達到了自己的目地。

    很顯然，他失手了。

    其實要報復謝弘，有的是辦法，比如練一提出的，讓對方出車禍之類的。只要司南願意，練一可以提出至少十種讓謝弘不明不白死掉的方法。

    之所以沒有發生，是因為司南不願意。

    在德西刺殺奧達利諾，那是任務，觸犯法律並不在他的考慮之中。

    但這裡是驕陽，他是驕陽人，他在這裡生活，他甚至也是法律的維護者之一。所以，他不願意用這種犯法的手段去報復別人——那和肆意妄為的混蛋有什麼分別？

    有的人其實很自私，他們對別人的道德衡量標準是一套，對自己是另一套。就像是警察濫用職權逮捕一個人，甚至於刑供。

    但這個被逮捕的人，卻是軍方的，調集自己的士兵衝擊警察局打砸（熟悉吧，YY小說最常見的情節之一），事後還站在道德和良心的點譴責別人——其實有什麼不同，同樣都是觸犯法律，甚至觸犯的都是同一條法律。

    司南不是謙謙君子，也承認自私，但生活在同一片天空下，同一個遊戲規則下，無論他有多大的權勢，他都應該遵守這個叫「法律」的遊戲規則。這不是靠一個人撐起來的，而是靠大家，如果今天他違反遊戲規則而沒有被懲罰，以後就會出現更多不守規則的人逃掉法網。

    他是一個守法公民，至少在極力做到。

    儘管他知道自己想法子栽罪名給謝弘，這仍然是違法的手段。不過，鑒於在德西的假指令事件沒有證據，他也只有無奈的採用類似的方法還以一報。再多，再過分的，他決計不做。

    至少我們應該慶幸，司南始終不曾動搖自己的堅持和信念，否則，即使日後他成為驕陽情報的統帥，也只會是另一個臭名昭著的「沙皇陛下」。

    看出兒子的沮喪，凱瑟琳卻神秘的笑了：「兒子，你想知道為什麼有監視器嗎？」

    「我猜，你一定很想看一段錄像。」凱瑟琳刮刮兒子的鼻子：「看完後，我保證你不再為這件事而感到沮喪！」

    看完錄像後，司南錯愕之極：「謝弘一定瘋了。」

    「不，他沒瘋！」凱瑟琳看這段錄像的時候，其實想起了司南的爸爸：「他只是把所有的賭注都下了。」

    「因為，他愛她，願意為她付出一切。」

    「在這點，你不如他！」

    「我？」司南想要辯駁，發現自己無從反駁，頹然道：「我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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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五二章 籌建


    報復並制止幕後黑手的行動告終，結果什麼都沒有實現。

    但司南一點都不難過，他在想要踢爛謝弘屁股的同時，隱隱還有一絲驚奇：「悶騷者一旦感情爆發，真正可怕。」

    其實他甚至還對謝弘有一些同情，倒霉的可憐蟲，如此瘋狂的迷戀希拉，可希拉卻向謝弘自稱德西CSS的人。女人啊，真不可信！

    他真懷疑自己當時到底有沒有被希拉騙過——好吧，不是女人才會在事後清舊帳，其實有時候男人也會。

    凱瑟琳認為應該把錄像保留下來，以後再決定是否把謝家拖下水——說到這，司南就自動開啟了政治思考模式，沒準暫時不公開錄像是件好事，至少這在以後會是一個很有力的資本。

    綜合以上，我們可以知道，司南獲得了比預料的還要大的成績。

    可憐的信息調查處，兩位頂頭上司居然莫名其妙的消失了幾天才回來。好在目前調查處的工作還沒有展開，還在籌建當中，否則早就大亂一通了。

    好在處理了謝弘和希拉的事之後，兩人即回來了。

    信息調查處是在一個徹底空白的基礎上籌建的部門，什麼事都要重頭開始，什麼事都要目前僅有的兩位頂頭上司負責。

    在情報事務方面，凱瑟琳顯然比司南熟悉了許多。

    凱瑟琳和司南回來後，很快根據調查處的職權範圍將下屬部門細化出來——理論上應當是有負責分管各領域的副處分擔責任，不過，這到底只是一個小小的處級部門，實在沒有必要瓜分業務出去，反倒是正常的行政運轉，也許還需要一兩名副手。

    調查處還只是一個雙方確定合作，但尚未肯定合作效果的臨時編製。如果想要成為正式編製，首先要幹出點什麼漂亮的成績出來，至少得讓GSI和SIO看到微薄的投入和足夠的好處。

    正如前文所說，調查處是SIO和GSI雙方之間的聯絡處，也可獨立行動，在系統之內，也在系統之外。

    所以，調查處下設後勤、財務、人事、安全（即負責調查處內部的保安及防禦及反洩密等），內務及數據處理（也就是資料中心）。如果按正常編製，其實還應當有醫療、通訊及訓練等科，不過，這只是一個小部門，暫時並無這方面的需求。

    不得不說，這些都是一個情報機構必備的部門，都屬於行政管理領域，自然，在這方面其實是很瑣碎無聊的，自然不必多提——但不多提，絕對不是說這些不重要，這些是使一個部門高效運轉的基石。

    以上所敘述的行政及後勤事務，交由一位副處長負責。

    調查處允許有自己的單獨行動，所以，也特地設立了設計、策劃、行動等下屬部門，專從事各項武力行動以及對SIO和GSI的配合行動，此領域由司南負責。

    此外還設有情報需求科和評估科，以及情報支援及管理，這將由凱瑟琳親自負責。

    饒是調查處的結構已是簡單得不能再簡單了，仍然把司南和凱瑟琳繞得七葷八素——組建一個新部門，真不容易啊，很多事都要從空白開始，這是相當艱難的工作。

    認真的看，其實信息調查處是一個天殘地缺，從誕生的那一天起，就是一個殘廢兒。

    看看吧，即沒有科技部門，也沒有獨立的通訊密碼部門，更加沒有情報搜集部門——你能想像一個正規的情報機構會連情報搜集都不幹嗎？

    事實上，調查處不需要情報搜集——情報搜集這活也從來都不是一個小編製的部門可以幹得到的，這是一個人越多，效應越大的工作。

    不管怎麼說，在完成了調查處的藍圖後，工作也在陸續展開當中，唯一令人感到尷尬的是——關於行政及後勤，本只需要一個副處長，可SIO和GSI為了平衡，各派了一名高權限的副處級過來。

    不得不說的是，SIO和GSI選擇司南和凱瑟琳負責這個新部門，也不完全是因為某些原因。其中很大因素，也是因為兩人都屬於高安全級別或高權限的人。

    鑒於調查處作為雙方的聯絡處，將可能接觸到相當部門的機密，所謂尋常的副處級也未必能接觸到，所以，像司南這種安全級別足以媲美SIO局長的人士無疑極適合——當然，就機密權限來說，司南的B1級還是顯得低了一些（調任調查處後，他的權限又升了一級）。

    在完成部門籌備後，凱瑟琳和司南開始向GSI和SIO要人——這裡指的人，不單單調查處的編制，同樣也指SIO的蒲公英名單，GSI的秘密特工名單。

    由於雙方還在蜜月期，對此倒也爽快利落，痛快的給了他們兩份名單。

    一份是SIO提供的部分常春籐（掩護身份高級的蒲公英）、種子（掩護身份低的蒲公英）及氧氣（身份低的敵國內線）的名單，一份是GSI提供的部分秘密特工名單——光是想要看到這份名單，權限級別就絕對不能低。

    作為聯絡處，毫無疑問在必要時要向雙方提供一定的幫助，這是他們的主要職責之一。所以，很難免有些時候，SIO的人會需要武力支持，而GSI的人也需要SIO的人幫助，調查處就是這個協調聯絡的中間部門。

    兩份名單謹慎的存入光腦核心機——在興建內部網的時候，司南想到營救溫士頓行動中的內部網的作用，頓時凜然，乾脆讓星際中網絡及軟件技術絕對第一的練一給意見，依著無法攻破的方式來建。

    練一興致勃勃的出了無數主意——事實證明，在日後的歲月裡，信息調查處的內部網是最堅不可破的堡壘。

    當然，一個全新的部門從無到有，絕非紙面上描述幾句那麼簡單的事，方方面面的事，都在等待凱瑟琳和司南處理——司南這次倒真的是領會了做領導的辛苦之處。

    練一評價：「很簡單，你還沒有學會真正做領袖的方式，一個好的領袖，一定是一個善於運用時間地領袖。至少你應該知道，什麼事是手下能做好的，什麼事是必須你親自去做的，你必須要學會，並且瞭解你的下屬。」

    「不過……」咱們很難看出練一是在調侃，還是認真在說：「你說女人天性不具備領袖意識，你現在卻在媽媽的領導下，感受如何？」

    司南張口結舌！

    雖然司南不認可，其實練一通過分析認為，司南確實存在一定的性別歧視，只是有些大男人沙文主義，這是小時候的經歷導致的。可也正是這種經歷使得司南在對女人的某些方面頗為瞧不起的同時，又十分的嚮往和女人的親密關係。看起來有點矛盾，其實都是家庭原因（耶，萬歲，終於寫到凱瑟琳做司南的領導了，這是早就設下的伏筆。有些性別歧視的司南，卻偏偏輪到一個女人，而且還是他無法抗拒的女人做自己的領導。大家有沒有覺得非常諷刺，還是貫穿全文的諷刺）。

    夜了，凱瑟琳換上輕便舒適的睡衣，坐在露台眺望不遠處的大海——司南花大筆錢買下的別墅的確有動人美景，物有所值。

    不過，她在想的決不是美麗的景色，而是調查處的編制。

    GSI和SIO給的編制為三千人，年度經費約三億漢元——經費看起來是太低了，不過，考慮到調查處其實主要職能是為GSI和SIO提供服務，也不需要科技投入等領域，所以也是一個頗為豐裕的數字了。

    其實凱瑟琳在苦惱的是編製問題，由於調查處沒有訓練學校和招募處，所以只能跟SIO和GSI要人。他們倒痛快，爽快的給出一份名單，隨調查處選。

    名單上的人選，都是政治可靠的——事實上，幹這行的政治底都很乾淨。這些人員，其實有很大一部分的人，都是從外勤或蒲公英轉職的。

    總之，要麼是身手了得，精於戰鬥，要麼是頭腦冷靜，判斷力驚人。

    但像這樣轉文職的，大多數級別都已經不低了，她倒是想全都要過來，可沒那麼多的職務安置啊。

    除了可以安置的部分職務外，其他的倒有大部分都是剛剛從訓練學校畢業不久的菜鳥。

    正在為難時，樓下傳出男女嘻笑聲，很熟悉的聲音，凱瑟琳只聽腳步聲就知道是兒子。

    可女人？是誰？

    凱瑟琳心頭湧起一股酸意，剛剛趕走了一個試圖搶走兒子的女人，難道又來了新的？

    她悄然走到樓梯口，赫然見著兒子正激情四射的攬住一個嬌艷女子愛撫激吻……

    *****

    首先公開道歉，今天只有這一章。最近天氣驟寒，我要調整寫作規律（我都是清晨起來寫），所以需要幾天適應。接下來幾天可能每天只有一章，大家一定要理解。

    以下解答不佔字數：

    希拉MM是密林人，她很顯然沒有對謝弘講真話——這暗大家肯定猜得出。

    有位書友問槍響了，怎麼謝弘沒死？這個問題問得我有點囧。

    策反希拉基本沒意義，除了得到一個漂亮女人外，還有什麼？事實上，司南需要的也不是一個這樣的女人。

    大家要策反，沒問題，後文絕對有讓大家驚喜的情節——不如我問問先，大家喜歡維妮卡嗎？

    謝弘是政情司負責德西潛伏處的主管，司南潛伏之初，謝弘的級別剛好夠知道。到卡內森當選總統，司南安全級別再高，謝弘就沒法接觸了，因為直接被葛巖接管了。

    至於咱們的熊貓和媽媽的感情，相信大家都看出來了。這跟不倫之戀沒有任何關係，只是一種相當極端的依賴心理，凱瑟琳的態度其實是最正常的婆婆心理。還是那句話，沒有任何一個母親希望自己的兒子被別的女人搶走，只不過凱瑟琳因為和兒子分離太久，導致這種心理比較過火。

    為什麼叫凱瑟琳而不是舒悅卿？其實簡單啦，我用智能，打凱瑟琳三個字比較方便。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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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五三章 一夜有情


    「我要走了！」

    辣妹踢踢皮靴，地板聲清脆，使司南感受到清晨的振奮。

    他笑笑，昨天這位辣妹的妝化得很濃，看起來顯得妖艷，現在妝褪掉，反而顯出略帶一絲英氣的秀麗面容：「這句話還有其他意思嗎？」

    這位辣妹愣住，偏偏頭，鼻子一皺：「聽起來像有其他意思嗎？」頓了頓才道：「不過，我想知道你的名字，即使是一夜情，也不應該太盲目。」

    「司南！」司南指指自己，驚訝的看著這位辣妹，事實上，他不拒絕和陌生女人上床，但也的確不習慣一夜之後還是什麼都不知道：「妳呢？」

    「阿綿！」辣妹使勁頓足，像是打算把地板給踩穿似的：「這次真的走了！」

    話音未落，人就走出了臥室。

    司南撓撓頭，這女人很奇妙，有種不下於男人的果斷作風啊。

    「你真的叫司南，司機的司，南方的南？」辣妹忽然神出鬼沒的從門邊冒出來，順便還招了招手。

    「我猜妳不會運氣糟到遇著另一個叫司南的傢伙……」司南聳肩一笑。

    「這樣啊……」辣妹沉思了一下：「你目前想不想談談戀愛？」見司南的目光帶著驚訝，她立刻否決：「不，不是我。我想介紹一位姐妹給你，她很漂亮很溫柔！」說到這也自嘲了一把：「反正比我漂亮溫柔，連我媽都說只要我有她一半的溫柔細心，那就謝天謝地了。」

    「妳知道這樣的事總是沒法拒絕，也不會拒絕的！」司南走到她面前，摸摸她的眼皮：「我也是男人，所以我拒絕不了！」

    「明天我們有個派對，你可以帶朋友過來，只許帶男的！」阿綿用力拍拍司南的肩膀，居然還很有力。

    約好了時間，阿綿飄然而去。司南睡意全無，走出臥室，嚇了一跳：「媽媽，妳什麼時候在這的！」

    凱瑟琳凝視兒子，感覺苦楚不已。剛剛才得到兒子，怎麼又要面對一個又一個女人的爭奪嗎。可就算再累，她也要爭，因為這是她的兒子，從她的肚子掉下來的肉：「剛才那個女人是？」

    「呃……」司南猶豫：「媽媽，也許妳不該知道這些，不過，只要妳想，我就告訴妳。她是我昨天在酒吧認識的。」

    司南本想直接全道來——他對媽媽倒是一點防備心都沒有的。不過，話在嘴邊的時候，練一勒了勒他的胳膊，提醒他凱瑟琳也是女人，不見得高興見到兒子發生一夜情之類的事。

    「一夜情？」凱瑟琳的話中明顯多了幾分輕鬆。如果只是一夜情，那她實在沒什麼可擔心的。

    司南連忙點頭，走過去諂笑抱住媽媽的香肩：「媽媽，真高興妳不討厭這種事！」

    「傻兒子，我怎麼會討厭，那說明我兒子優秀出色，英俊瀟灑。」在天下每一個母親的眼裡，自己的孩子都是最棒的。凱瑟琳說完，倒是先愣了一下，如果兒子真有那麼好，接下來的日子裡，她豈不是要常常為了兒子身邊的女人而感到煩惱。

    「耶，妳是世界上最好最完美的媽媽！」司南高興抱住媽媽轉了一個圈，逗得凱瑟琳立刻拋去了先前的憂慮大笑不已。

    好吧，咱們得承認，司南地確有大約兩年多的時間沒碰女人了——對於一個正是血氣正旺的年輕人，他能在德西忍耐，甚至回到驕陽後還忍了幾個月，已經是天大的本事了。

    其實不必羞於談及這個話題，坦率的說，如果沒有阿綿，也一定會有阿羊。

    司南不是一夜情高手，不過，有時候看對了眼，那也是沒話說。其實他也不怎麼喜歡一夜情這種方式，畢竟有感情有愛的性愛才會帶給人真正的投入感和高潮——好吧，如果這樣描述有些淫蕩的話，那就不妨試著再淫蕩一點。

    鳳尾雀希拉倒沒有使司南產生陰影之類的，不過，他也算從此明白了一件事——從此他交女友至少得謹慎一點了，兩年前有希拉，兩年後來不準就有希奇和希罕。

    「沒準我得試著來一段長一點的穩定一點的感情！」司南對練一說，然後祈禱：「希望天母保佑我能做到，至少保佑我，讓我遇上一個能使我保持感情和激情的女人。」

    「是嗎？希望。」練一憐憫道。

    本來今天是休息日，不必工作，不過，調查處正在密鑼緊鼓的籌備，凱瑟琳和司南也想早一點完善最佳，所以，即使周末也開始篩選名單。

    調查處有三千人的編制，當然不會全都由他們親自點選，不過，下屬部門的主管級，至少還是應該由他們來決定——本來按理說，SIO和GSI大可安插人手進來，不過，為了表示誠意，雙方都放棄了這種重要的人事權。

    「除了部門主管，還要挑出精銳的外勤特工，各領域的科學家！」凱瑟琳為這次篩選下了定論。

    調查處沒有科技研究部，也沒有獨立的通訊密碼部，也沒有星網信息部，不過，這些領域的專家，仍然需要幾位。

    在這方面，司南和練一毫無疑問就是專家。

    從完整資料中選出科學家後，開始篩選部門主管，凱瑟琳從中挑出一人：「兒子，你看他怎麼樣？」

    「嗯，曾從事三十七年秘密特工工作，精通各種武器，曾率領一個行動小組成功執行多項任務，十九年的任務期間，只有三名組員犧牲……因為家庭關係申請轉文職！」司南想了想：「他不錯，有做指揮官的經驗，十九年只讓三名下屬犧牲，看起來他至少對下屬不錯。」

    「那麼這個呢……」凱瑟琳念道：「曾從事一項秘密間諜活動六十八年，精通各項間諜技能，從化妝到情報分析等等。在訓練學校，曾以最優秀成績畢業……他回國後本可以繼續間諜生涯，不過，本人主動申請辭職。SIO沒有批准，但允許他轉為文職。」

    一直沒見兒子說話，凱瑟琳甚感奇怪，側臉看向兒子。

    只見司南張大嘴，滿是驚喜和驚訝的神色：「是他，居然是他，溫士頓。媽媽，妳還記得嗎？上次營救行動，救的就是他。」

    「他我要定了！」司南連忙向媽媽解釋：「不是因為私人感情，而是因為他的確非常精於情報分析！」這倒是，溫士頓在『公爵』也是幹這活的。

    不過，要說沒有私人感情，顯然是哄人的，能有一位熟人同事，這感覺會很棒。況且，溫士頓並不差，只是以前喪失了信心和動力罷了。

    接下來，司南赫然又在名單上看見理查斯．陳和鍾曉輕，以及迪貝．斯坦因。

    仔細看完理查斯的資料，司南黯然不已：「媽媽，他是我第二次執行任務的夥伴之一，左中琛死了，在一次行動中犧牲了。」

    司南不知這該是難過還是什麼情感，但這真的不好受。

    當自己某一天回望走過的路，驀然發現與自己並肩同行過的同僚們犧牲的犧牲，退役的退役，殘廢的殘廢，那是什麼感覺？

    現在司南領會到了。

    是憤怒是悲哀是傷痛，還有一絲絲的慶幸。

    凱瑟琳恍然明白，這是情報人員共有的心理問題。

    幾乎每一位在一線活動過的特工或間諜，只要能生還下來，數十年後再回頭，都有產生和司南一樣的莫名情感。

    當年凱瑟琳又何嘗不是這樣，當年在訓練學校中，數百位菜鳥當中，有的沒有堅持下來就在訓練中退出了。有的剛剛執行任務就犧牲了，有的出了訓練學校就直接去做文職，有的精神崩潰了。

    到了今天，仍然在情報界活躍的，也許十成當中已經只剩下不到五成。而能夠坐上高位的人，更是寥寥無幾。

    這一行不是傷亡率最高的，但一定是危險度最高的，也是幸運指數最重要的——就算你是天才中的天才，精銳中的精銳，也絕對可能因為一個小小的錯誤而喪生。

    也許不誇張的說一句，每一位活躍在一線的秘密特工或秘密間諜，都是天才（這裡指的天才只特指活躍在一線的情報員，能在生與死的鋼絲上行走，那絕對只有天才才做得到），即使不做情報，在任何領域都能爆發出巨大的能量。

    凱瑟琳悲傷的歎了口氣，她的丈夫不也是犧牲的一員嗎。她摸摸司南的臉：「兒子，不要難過，總是這樣的，你應該適應它。」

    「不，我只是在想！」司南驀然抬頭，眼神中竟有種令凱瑟琳都不敢直視的目光：「有多少人是因為沒有等到營救而犧牲的！」

    凱瑟琳默然半晌：「關於行動部門，我有一個非常好的人選！」

    「GSI曾經最出色的特工，病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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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五四章 病毒


    凱瑟琳剛進訓練學校的時候，就有人不斷告訴他們這些菜鳥學生，在他們之前有一位學員在畢業考驗時，在近身搏鬥項目中，以一敵七，七名近身搏鬥教官聯手，被該學員擊敗。

    在搜查與反搜查的實戰項目中，地點限於一幢大樓裡，該學員陸續「殺死」十一名實力頂尖的教官後，才被「捕殺」。

    當凱瑟琳從訓練學校畢業，正式加入GSI後，又有人不斷告訴她，一個叫病毒的超級特工，曾經在一次任務中赤手空拳擊斃七十一名恐怖分子。

    在另一次任務中，病毒在被包圍的情況下，仍然擊斃四十餘密林特工。被密林逮捕後，不到三天，他就成功越獄，而且殺死密林軍情三局副局長。

    在凱瑟琳所有道聽途說的具有傳奇色彩的傳聞中，病毒被描繪成一個徹頭徹尾的殺人機器，甚至有許多特工相信，病毒是驕陽最精於殺人手段的特工。

    當然，這樣的評價和傳聞是有所誇張和偏頗。

    至少凱瑟琳在查詢病毒資料時發現，病毒其實不僅僅是精通近身肉搏，還精通各種武器的使用，精通化妝術等各項特工技能，具有很強的預判力，以及信仰堅定，性格堅韌的人。

    病毒的確是一個天生的殺人機器。

    或者應該說，是一個曾經的天生的殺人機器。

    三十七年前，病毒在境外執行任務，在驕陽的妻子被虐殺，女兒被綁架——事後得知，此事乃是密林軍情局策劃，為了報復病毒。

    病毒在第一時間獲知消息後，立刻終止當前任務，飛去營救女兒，同時，要求GSI提供營救行動和情報支援。

    GSI沒有營救行動，只做出情報支援，表示：「這是你自己的私人行動，與我們無關，事後我們不必對此負責。」

    病毒獲得GSI和MSS的情報支持後，單槍匹馬去營救女兒。

    憑著猶如天母賜予的天賦，病毒殺到軍情局綁架者的巢穴，搏殺了至少不低於二十名特工，然後，他看到一段錄像。是他的女兒被強姦的錄像，對方聲稱如果他不投降，接下來還有讓他女兒好受的事。

    恐怖的病毒爆發了，他這一次沒有再追蹤對方，而是趕去了密林境內，在一顆星球上進行大規模投毒活動，致使不低於數萬密林平民被送入醫院，其中約有數百人不治身亡（順便強力推薦《颶風營救》，極爽的一部動作電影，裡面的特工給我極真實的感覺，像極了真正的擅長武力的秘密特工）。

    投毒行動爆發的第一時間，病毒就被敏感的GSI除名，然後，他的女兒被毀容。

    然後，病毒在密林一顆星球的鬧市區製造了幾起爆炸案，其中一次爆炸，甚至把軍情局的分部大樓都轟掉了一半。

    這一次，軍情局熬不住了，提出談一談。

    病毒要求放了他女兒，軍情局照辦了，但同時，並不精通星網技術的他也被軍情局鎖定。

    在付出極大代價後，軍情局成功逮捕病毒。

    三年後，病毒再次成功越獄，安全回到驕陽。

    但回到驕陽的不再是超級特工病毒，而是一個被折磨得幾近殘廢，一個只會一動不動呆滯看著天花板的傻子。

    沒有人知道三年當中，病毒曾被怎樣折磨。

    更加沒有人知道，以病毒那幾乎崩潰的神智，是如何制定越獄計劃，並拖著半殘廢的身體回到驕陽的。

    GSI的心理學家認為，這是奇跡，只能是奇跡。為了再見女兒一面，病毒即使神智不清了，心中仍有如此執念，更像是身體在自動執行這種執念。

    曾經的超級特工就這樣廢了，由於他是被開除的，所以應有的待遇都沒有得到，甚至連補償金都沒有。如今的超級特工，只能在已毀容女兒的照顧下癡呆的過完一天又一天。

    GSI還在這整件事中似乎擔任了一個不怎麼光彩的角色，其實不然。如果是病毒失陷，GSI沒有營救行動，或許可以讓人不齒，但家屬——GSI實在沒有義務和責任去承擔。

    莫要忘了，GSI也有一支龐大的隊伍，如果每一個家屬都要照顧到，那絕對是不可能的——所以，只有GSI的高官家屬可能得到類似的待遇。

    即使有理想主義者宣稱無階級社會是最美好的理想社會，但也正如他們所說，理想嘛！

    階級社會是必然的，只要有階級社會，就必定有階級不公。

    當然，探討這一點，並不是凱瑟琳的意願。只不過，她在去找病毒的路上，一直也在想，如果調查處遇到病毒這樣的事，又該如何？

    其實好多事都沒有答案，就像病毒這件事，如果GSI當時派人去營救，而病毒仍然搞出大規模投毒事件。不但密林的報復會接踵而至，在國內和國際上，GSI甚至驕陽都會陷入極大的被動。

    病毒現在的家在一顆工業星的貧民區——工業星的環境一向很糟，所以向來都是一些窮人和平民的天堂，有錢人是絕對不會居住在工業星的。

    資料顯示，病毒的女兒甘曉悠兼了三份工作賺錢養家。

    家徒四壁這四個字倒不怎麼適合病毒的家，不過，敞開的大門顯示這裡顯然沒有什麼在竊賊眼裡具有價值的物品。

    推門走入看起來顯得很是破舊的三層公寓——好在大星際時代有的是土地，所以遠不像咱們擁有房子那麼艱難。

    一個蕭條的背影出現在凱瑟琳視線中，新聞台正在播放著新聞，病毒似乎目不轉睛的盯著，完全沒注意到有人走了進來。

    凱瑟琳走過去，凝視這位，她曾經崇拜過的超級特工。

    經過三十年渾渾噩噩的生活，病毒與資料中的影像相比，似乎臉色顯得蒼白了許多，像是三十年來都沒有出過這間屋子。

    他像是怕冷，穿著厚厚的衣服，這使他看起來顯得臃腫和肥胖，更像是一個懶惰的胖子，而不是精銳的特工。

    凱瑟琳站在他面前，他眼光仍然沒有絲毫的移動，像是新聞台有某種魔力似的。

    凱瑟琳搬了凳子坐在一旁，陪他一起看新聞，輕聲說：「裝了三十多年，一定很辛苦。」

    「我知道你沒瘋，至少不是真的瘋了。」凱瑟琳笑笑：「作為一個超級特工，就這樣瘋掉，其實很難令人置信。」

    「我是你的學妹，在訓練學校就聽過你的傳奇。也許你不知道，你一直都被大家崇拜。」很難形容凱瑟琳的判斷是因何而來，也許是因為女人的直覺，也許再加上一點點的蛛絲馬跡，比如劫匪試圖搶劫甘曉悠時，病毒從天而降失手殺人的往事。

    無論如何，凱瑟琳認為值得一試，即使她的判斷是錯誤的，也沒有任何的損失。可一旦是對的，那麼調查處將獲得一位頂尖的超級特工。

    「你知道嗎？我曾經在德西潛伏近二十年，不得與任何自己人聯絡，我沒瘋。」凱瑟琳自說自話：「我兒子從未接受過任何訓練，被情報局刑訊專家拷打十分鐘，他也沒瘋。當年你還有女兒這一線希望，所以，你更加不會瘋。」

    「你知道，我知道，但這不重要！」凱瑟琳瞥了他一眼，仍然目光呆滯。

    「我奉命組建信息調查處，我們需要最優秀的特工，你是最佳人選。」凱瑟琳淡淡道：「你也許不知道，我有個兒子也做這一行，他是調查處的副處長。在兩次任務中，都有同僚失手，他兩次都沒有放棄，即使情況非常艱難和危急。」

    正說著，一個女子推門走進來，見著凱瑟琳立刻大叫：「妳是誰，快出去！」

    「放鬆一點，我是你爸爸的學妹！」凱瑟琳調轉頭望過去，頓時倒抽一口涼氣。

    即使她曾看過甘曉悠被毀容後的影像，可見到真人，才發現比影像中還要可怖許多。

    這是一張被硫酸潑過，也被刀割出一條條猶如蚯蚓般肉疤的臉。如果凱瑟琳沒記錯，甘曉悠還失去了兩根尾指。

    突然間，凱瑟琳有種肅然起敬的衝動，這個女孩當時只有十來歲，可能如此堅強的活下來，並且活得並不差，也並不悲觀，這比許多許多人都要強上一百倍。

    「真的？」甘曉悠懷疑的看著凱瑟琳：「那您坐一坐！」

    看著甘曉悠走出廚房，凱瑟琳幽幽歎息：「甘林！你真的希望這樣嗎？你看看曉悠，她的容貌，你難道沒想過賺到足夠的錢讓她整形嗎？」

    「你還沒老，不應該是曉悠照顧你，她還很年輕，應該是享受人生的時候。」凱瑟琳目光灼熱：「站起來走出去，讓曉悠過她的生活，交朋友，交男友，結婚生子，那才是她未來的生活。」

    甘曉悠靠在廚房的門邊，靜靜聆聽，雙手摀住臉，雙肩微微抽動，一滴晶瑩的珍珠從指縫漏下來。

    病毒仍是一動不動，仍是呆滯。

    凱瑟琳失望的站起來，冷冷道：「看來我來錯了，你不是病毒，只是一個喪失所有勇氣的懦夫，沒有勇氣去面對一切，你甚至不如曉悠。至少曉悠仍然積極的面對生活，而你，只是自私可憐可悲可憐蟲。」

    「爸！」曉悠忽然從廚房中衝出來，抱住病毒的手臂低聲哀求：「爸，走出去好吧，我求你。我什麼都不在乎，什麼都不要，我只要你站起來面對。」

    曉悠痛哭不已，嘶聲吶喊：「你把我爸還給我，我爸從來都不會逃避任何事，你把他還給我啊……」

    凱瑟琳先是震驚，隨即心酸不已，暗暗為曉悠感到難過。

    這時，一個生澀得像剛學會說話的聲音在屋裡響起：「曉悠，我真的自私可憐可悲？」

絕對官僚

第二五五章 阿綿


    司南的朋友其實不少，不過，最近兩三年來都在忙於情報局的任務，倒也真沒機會和朋友們再多接觸。

    也正是因此，再見卡西的時候，他既驚訝又開心。

    一見面卡西就給了他一錘子笑道：「你真好啊，悄悄的搬到京華來了。」

    如果卡西不是在星網見到司南留下的信息，根本就不知道司南現在在哪——沒法子，星球之間需要長距離大型通訊器。星網在星球之間也存在著密切的監控，這使得相隔遙遠的人們聯絡起來並不方便，有時只要一個錯失，就也許再也見不過最好的朋友。

    司南正要去阿綿的派對，一把拽住他壞笑：「來得正好，有美女，你一定要計劃一下！」

    他直到現在還是無法理解卡西事事追求條理的做法，不過，這不妨礙他拿來調侃一番。

    一路上，兩人互道這兩年來的經歷，卡西倒真沒什麼好提的，自然是在中央軍事學院進修來的。不過，頓了半天，他還是忍不住感慨：「這兩年來我瞭解五百億人是什麼概念了，是天才，無數的天才！」

    「中央軍事學院裡幾乎個個都稱得上天才，在那裡面，我倒一點都不顯眼了！」卡西有些藏了兩年的失落，今天終於得以向好朋友傾訴，要知道，卡西在百合學院可是成績相當棒的學生之一呢：「好在我畢業了！」

    這次卡西就是因為畢業後還有一段的假期，所以特地來京華星走走看看，再然後，他就將去第二海軍艦隊報到。說完了自己的事，他問司南：「你呢？兩年來都在幹什麼？那篇《公元1910——我在罪星的日子》該不會真是你的作品吧？」

    看起來那篇「小說」似乎真的很紅呢，向來只愛看傳統小說的卡西居然也看過。司南頗有點沾沾自喜：「不好意思了，還真是我寫的。」

    好吧，咱們得承認，有時司南是比較可以厚顏的，畢竟咱們都知道，這篇「小說」的誕生，練一至少有一半的功勞。

    「我現在是公務員……」司南得意一笑，講句老實話，他還真有點忍不住想拿準校銜炫耀一把，不過，他覺得自己應該更厚道一點。

    聊聊過去，聊聊現在，聊聊未來，很快就到了阿綿家——不在京華星，而是在臨近京華星的一顆星球，來回只需要大約一個半小時。

    這是一個開放式派對，許多人在屋裡玩樂，也有不少人在屋外的草坪上坐著喝酒，聆聽讓人愉悅的音樂——自然，海妮雅的歌曲顯然不適合這種環境。

    不過，也沒有司南預料中的搖滾或者金屬音樂，這讓司南稍感意外，他還以為阿綿是個追求叛逆的女孩呢。

    「嘿，你來了！」阿綿老遠就見到司南，風風火火的衝過來，抱抱他：「走，我介紹美女給你認識！」頓了頓，她回頭看司南：「對了，你是那個司南？」

    「如果妳指的是《公元1910》，就是他！」卡西在一旁穩重的插道：「我是卡西，很高興來參加妳們的派對。」

    寒暄幾句，司南又被阿綿拖到屋裡，來到一個秀麗女子面前大笑：「他就是我說過的司南！」轉臉看司南道：「她是溫柔，你們慢慢聊，哈哈哈！」

    只聽得嗖的一下，阿綿閃電般消失不見，這令司南好生瞠目結舌了一番。

    「其實我不叫溫柔……」秀麗女孩臉上盪開一圈紅暈，伸出白嫩小手：「我是韋柔！」她的小臉上似乎帶著一絲期待。

    「握手？」司南驚悚不已，微笑著攬住韋柔一抱，把韋柔給弄了個大紅臉：「對美女，我從不握手呢！」他裝羞澀的笑笑：「好吧，其實看起來我是有點糟，對嗎？」

    「其實也不是，你很棒啊，我超級喜歡你寫的《公元1910》呢！」韋柔臉上掠過一絲失望，擠出笑道。

    正聊得開心，一對激吻的男女搖搖擺擺的撞進走廊，迫不及待的衝進房間。

    司南挑挑眉，韋柔似乎聯想到什麼，臉忽然一下子又變得大紅起來：「不如我們換個地方說話！」

    害羞的女孩，真奇妙！司南再和韋柔聊了一會，找到正在和朋友說話的阿綿，一把拽到一旁：「韋柔是不是有什麼話想對我說？」

    阿綿瞪大眼睛——其實她的眼睛並不大，不過，卻有種獨特的英氣，使人很容易接受她做朋友：「她沒告訴你？我的天母，她到底在想什麼呢！」

    「好吧，我告訴你，你不要說是我說出來的。」拽司南進房間裡，阿綿抿抿濕潤的肉色嘴唇，靠近司南的耳朵，一股淡淡的熱流在司南身體中奔流不息。

    話到喉嚨，阿綿嚥下，瞪住司南，臉上浮出一絲紅色，在白嫩如牛奶的肌膚上猶如潑墨桃花般誘人：「喂，你是不是很久沒碰女人了，怎麼那麼容易衝動？」

    司南呼出一口充滿情慾的熱氣，似乎要到阿綿的心中：「我只對妳衝動！」

    「你想幹什麼！」阿綿在一個錯誤的時間說了一句錯誤的話，立刻就引爆了司南的火焰。

    司南將她按在牆上，吻住她感覺並不性感，卻總讓他感到衝動的嘴唇，雙手猶如充滿靈性般在她的身體上到處遊蕩。半天才分開，兩人意亂情迷，旖旎之極。

    阿綿氣憤的反手摟住他：「死就死，再來一次試試！」

    ……

    半小時後，阿綿渾身無力躺在司南的懷中，連脖子上都是那令人迷亂的緋紅色：「該死的，你肯定有過很多經驗，我真擔心被你迷上，你這個小娘娘腔。」

    「幸好我不用擔心迷上男人婆……」司南坐在沙發上，抱住阿綿，反唇相譏，手卻在阿綿的胸部活動，輕輕捏揉：「嗯，不過，妳的經驗看起來也不少啊，按照男人婆的標準，妳的身材簡直絕妙。」

    附到司南耳邊，如小貓般又舔又咬，阿綿吃吃一笑：「你很棒，你知道我對你的第一印象是什麼嗎？這個男人漂亮得不像話！」

    「那當然，每個女人都那麼說……」司南得意道，每個男人都難免在這方面要自大許多：「不過，妳知道我在想什麼嗎？」

    「也許在你沒男朋友，我沒女朋友之前……」司南話音未落，男人婆就眼睛一亮接上：「我們可以繼續保持這種關係！」

    擰擰她的鼻子，司南大笑：「不是保持關係，是保持感覺，讓妳保持住這種我很棒的感覺，我可不想給女人留下一個我很糟的印象！」

    「事實上，你本來就不怎麼樣！」阿綿抽抽嘴角，狠狠打擊得意的男人：「我知道你們男人愛面子才那麼說！嗯……」

    說到最後一句，司南手上一動，她頓時癱軟在司南懷中發出令人為之消魂的鼻音。

    小臉紅撲撲的撒嬌道：「好了，人家錯了嘛……」

    嬉鬧片刻後，阿綿穿上衣服時才想起最初的話題：「對了，關於韋柔，其實從我認識她的那一天起，她就整天在說你。真討厭她這一點，我還以為是什麼大帥哥讓她戀戀不忘，原來是個娘娘腔。」

    「她以前和你是同學，很久前就喜歡你，直到現在呢！」說到這，阿綿頓頓，神色間閃過一絲莫名情緒：「也許我們不該這樣，我擔心傷害她！」

    老同學？司南撓頭，他想不起以前的同學裡有一個叫韋柔的，不過，阿綿道來的話也讓他頗為心悸：「你是說她喜歡我十多年了？怎麼可能。」

    除了電影裡，司南還沒法想像一愛就愛十多年的事——好吧，這是司南的觀念決定的，他的女友最長時間的也沒超過三年呢。

    阿綿翻翻白眼：「你們這些男人全都一個樣，人家苦戀你那麼久，連男朋友都沒交過，就只得到你這句話啊！」

    司南抿嘴，沒有人會拒絕被愛，不過，即使韋柔很漂亮，可他沒什麼感覺啊。

    阿綿掐住司南的脖子氣憤道：「反正你要試試，不然我會很內疚的。」

    「那就試試！」司南歎了口氣，哪有人強迫交女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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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五六章 面試喜劇


    溫士頓安全回驕陽有些日子了！

    他的真名是蘇杭，爸爸媽媽當年給他取這名的時候，是聽說在罪星時期蘇杭是代表一種美。

    蘇杭其實也不是血統純正的漢人，事實上，如今相信也找不到真正血統純正的漢人了。他擁有八分之一的鋼克血統，所以當初才被挑中去潛伏——由於全星際中只有漢人是黃種人，所以在境外的潛伏活動，混血間諜會更適合一些。

    今天蘇杭要去新部門任職，很難描述他此刻的情緒。

    當初在德西時，他猶如行屍走肉，如果不是想著落葉歸根，也許早就選擇自殺了——沒有人比他更瞭解親手殺死摯愛的痛苦。

    他在德西時就想，只要回驕陽，就立刻辭職，絕對不再從事情報工作。

    其實他不是懦夫，他不是在逃避，只不過，他已經為了祖國為了民族做出了一次痛苦選擇，他相信他的人生已經毀掉了，已經沒有價值了。

    但熊貓的出現，似乎一點一滴的改變了一切，將心灰意懶的他從無所事事中拯救出來，用積極熱忱的行動影響他，使他逐漸找回了當初的「幻影」。

    直到失陷，再到被奇妙的方法營救出來——從那一天起，他開始覺得，其實繼續幹下去也不賴，如果他的同僚是熊貓的話！

    如果他和熊貓共事，至少他會知道，熊貓不會放棄自己，至少他會知道熊貓有一種獨特的熱情魅力能鼓舞他和所有人。

    可惜，這一行從來都不是自己能決定的，一次任務結束後，兩個即使合作得再完美的間諜，也許從此再也見不上面——直到退役。

    他遺憾的想，也許再也見不到熊貓了。

    他駕駛雲車在天空盤旋——事實上，很多時候，雲車反而不見得比陸車價值更高，這是一件很有趣的事。

    從天空中望下去，一塊區域中，綿綿數幢新舊小樓聳立在地面，在外圍空出相當大片空地——這通常是外圍警戒區。

    很有趣的是，數幢小樓之間有一些空地，而空地上則鋪滿了青草與一些白色的綠色的紅色的植物，讓人感覺像是在渡假——別的情報部門，絕對沒有這樣的環境。

    看起來，像是一個外緊內鬆的部門！蘇杭想著，駕駛雲車降落在停車場。

    停車場還有其他不少的雲車，正陸續有不少人正在向區域居中的那一幢漂亮天藍色的小樓走去。

    對了，今天是報到日！他趕幾步上前去，跟大家招呼：「你們也是來報到的！」

    又來一個！正在談笑的人們笑望著他：「一起進去，沒準以後我們就是同事了！」

    說說聊聊的走進藍色小樓中——當然，他們每一個都是老鳥，都深知保密條例，自然不會談一些相關的事，而是說說海妮雅（星際中聲音最優美的歌手）等大美女。

    「你們這些男人……」鍾曉輕鄙視這幫男人，在一起除了談女人還能談什麼。她跟幾個女人湊在一起低聲說：「妳們覺得這些傢伙裡面哪個最帥……」

    走進藍色小樓中，所有人幾乎第一眼立刻被居中牆壁和地板上的LOGO吸引住了。

    LOGO給他們的感覺先是神秘，隨即細細的品嚐到一絲絲的寒意和詭異，竟逐漸使人感到毛骨悚然。

    這幫人個個都是膽大心細，自然不會被嚇住。鍾曉輕凝視半晌，驀然發現：「好像兩隻眼睛時時刻刻在盯著我們，這個LOGO真變態！該不會是調查處的LOGO吧。」

    「天母啊，真希望他們能換一個！」另一個女人扭頭過去，她不怕，只是覺得非常不舒服。

    「我倒覺得不錯！」蘇杭點頭讚賞，其他男人異口同聲贊同——好吧，男人和女人的審美差別向來都是很大的。

    一邊議論LOGO，一邊走進會客室，裡面早有人先到了：「先等等吧，要是早知道要還面試，我就不過來了。」

    廢話！無論是凱瑟琳是司南聽到這句話，都會如此抨擊。

    不面試怎麼行！他們要的是適合調查處的人，而且要真正的老鳥——要知道，調查處除了這些部門主管和部分老鳥外，將被塞進大量才從訓練學校畢業的菜鳥。

    如果沒有這些老手，到時工作如何能展開，憑菜鳥？別想了，不是每個人都是司南，也不是每個人都有練一幫助。

    進去面試的人，即使被淘汰，也並不在乎——反正他們現在誰都不知道信息調查處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見鬼的該死的混蛋的部門——估計他們是這樣想的，SIO和GSI本部的待遇看起來可不會比一個臨時部門差。

    「貿易及非正常商業調查兼工業和農業信息聯合統計調查兼行政事務聯絡處……」有個傢伙一口氣念出來，臉不紅氣不喘，令人敬佩不已：「這是我聽過最爛的名字！你們猜這部門是幹什麼的？」

    「爛！」即使近三年沒見，理查斯還是那麼酷酷的性格，口中噴出這麼一點毒液後就閉口不言。

    「信息調查處……」蘇杭琢磨道：「信息應該不是指星網和通訊，那應該就是特指情報。調查可文可武，可能對內或對外。我猜我們當中應該有外勤特工也有蒲公英出身，大家也知道MSS把持了反間諜業務，所以，我猜應該是對外情報活動？或者行動？」

    情報工作的術語其實就隱藏在各種意思當中，蘇杭的話大家都明白，所謂活動，其實可以指武力活動，也可以是不動武的活動。但行動，通常都是特指武力行動，活動和行動放在一起說，那很顯然就是一個指文的，一個指武的。

    「有道理，調查處看起來編製不大，不太可能是負責情報搜集或對外情報工作，我估計職能應該是主持境外行動！」鍾曉輕分析道。

    「聽說調查處是SIO和GSI共同設立的，該不會是主持雙方共同的境外活動吧！」果然，搞情報工作的沒有笨蛋，這幫傢伙只湊在一起一會工夫，就基本推測出調查處的主要職能了。

    另一個看起來懶洋洋的傢伙撇嘴道：「白費腦子分析什麼，等一下就知道了，職業病要不得。」他原本就是搞情報分析的，自然不想在工作之外還要分析。

    這時，一個大媽級女秘書走進來，指指蘇杭：「你進去！」

    蘇杭利索的站起來走出會客室，跟大媽秘書走到處長銘牌的辦公室前，整了整衣服，推門而入。一掃眼之間，就已將屋子裡的環境盡收眼底。

    一個美麗動人的成熟女人和一個娃娃臉少年正在打量他。

    見鬼！蘇杭錯愕不已，怎麼是一個女人和一個孩子！

    其實司南的清秀娃娃臉主要還是遺傳自凱瑟琳，只不過，娃娃臉在凱瑟琳身上非常隱蔽，這只是使她看起來顯得年輕二十歲。但司南大概因為是男人，所以娃娃臉看起來比較顯眼，所以，雖然他也快成年了，可看起來還是顯得像少年——當然，這並非是稚嫩型娃娃臉，只是使他們看起來顯得比真實年紀更小罷了。

    「蘇杭大尉，你的履歷顯示你曾經在德西執行一項潛伏任務數十年。」凱瑟琳瞥了抱手在懷中不言不語的兒子，淡定道：「現在告訴我，調查處留下你的理由。」

    「我猜調查處是負責GSI和SIO共同的境外行動，有GSI和SIO的情報支持，我想調查處應該不需要情報搜集，但情報分析是必要的。」蘇杭愣了一下，笑笑道：「我很有耐心，我曾在『公爵』潛伏超過三十年，善於情報分析……」

    「很好，現在我給你一個名字，你讓我們看看你的能力！」凱瑟琳嘴角扯出一點微笑：「熊貓！」

    蘇杭呆住，這個在腦海裡盤旋過許久的代號忽然被叫出來，心中的驚訝難以形容。他收拾心情分析道：「據我所知，熊貓的信息安全級別很高，至少我無法瀏覽。據我的判斷，熊貓的安全級別至少在A2以上，甚至是J級。」

    「妳能知道這個名字，級別至少為A級，最低為上校級，所以，妳是調查處的處長。」蘇杭腦子飛速開動，有些分析直接不經過大腦深思就迅速道出來：「處長妳顯然知道我和熊貓之間的一些關聯，相信處長不會特地去查這點資料。鑒於調查處是GSI和SIO聯合設立，所以，我猜處長應該是GSI的人，不但知道那次對我的營救行動，也許還親自主持。」

    「據我推測，熊貓應該是整形過，根據計算，當日營救行動展開時，他應當正在接受整形手術。所以他不能親自主持行動，能代替他主持行動的，應該與他的關係很親密。」蘇杭侃侃而談，其實這些分析有部分都是來自於經驗——小萊斯頓身份非同小可，即使撤退後，也絕對不會允許洩露，所以SIO應該會在第一時間安排整形。

    頓了頓，蘇杭擺出話已說完的架勢。司南和媽媽交換一個眼神，他失望的搖搖頭：「如果只有這些，那只說明你的想像力空間有限，不是最適合做情報分析的人選，你能接受外勤工作嗎？」

    「啊？」蘇杭愣住，他都分析得如此細膩了，還不夠？

    司南耐心解釋：「你既然知道熊貓的信息安全級別很高，那麼為什麼想不到熊貓的行政級別和軍銜呢？如果能想到這些，剩下的東西就呼之欲出了。」

    這些當然不是司南分析的，而是練一這位參謀分析的。

    其實並沒有想像中那麼複雜，正如前文提到的，做情報分析需要足夠的想像力和聯想力，允許任何胡思亂想。

    情報部門的常規招募工作，向來都是在大學和師學學生中進行，那些學生的年紀基本都已超過二十歲，再進行為期兩三年的訓練，才得以作為菜鳥正式出道——那時普遍學員的年紀都超過二十四五了。

    菜鳥從出道時的中士或上士軍銜，以及極低的安全級別，要想升到上尉級別，普遍需要三十到五十年。

    小萊斯頓的年紀很顯然就不大，不大的年紀，卻有著極高的安全級別——再推而想之，熊貓執行潛伏任務後，這份功勞之大是難以想像的，再次最起碼也有兩級晉陞。

    而眼下司南能坐在處長身邊，作為僅有的兩個面試官之一，這足夠說明他在調查處的身份，而以他的年紀就能坐到如此高位上，顯見級別絕對不低。

    得出以上結論後，只要是一個想像力稍微豐富一點的，就足以把眼前的司南和熊貓聯繫起來。

    但蘇杭沒能做到，這只證明，他的確不是專長於情報分析的料。

    司南其實還是很想和蘇杭共事的，忍不住稍稍給了一點提示：「你知道調查處是GSI和SIO聯合設立，你也知道熊貓的級別不低，你還知道她是處長，現在你有什麼想要告訴我們的？」

    蘇杭攪盡腦汁發散思維想來想去，驀然間一道靈光擊中他，頓時失態的張大嘴喃喃自語：「處長是GSI的人，那麼副處長應該是SIO的人。熊貓是SIO的，級別很高，副處長是SIO的，級別也是中級別……」

    「難道……」蘇杭回過神來，目不轉睛的盯著司南，只感到一陣大腦暈眩：「你就是熊貓？」

    司南哈哈大笑著跳過桌子，擁住仍然震驚不已的蘇杭：「沒錯，就是我！」

    「我想奉勸一句，最好不要讓他做情報分析。你的提示已經如此明顯了，他的答覆竟然還帶著疑問，對於情報分析，這是難以容忍的遲鈍！」練一給司南潑潑涼水。

    「你你你怎麼會在調查處，太不可思議了！」再次遇見熊貓，這令蘇杭狂喜不已，幾乎淹沒了一切，但很快，職業病使他產生了迷惑：「我以為你會繼續潛伏任務呢！」

    「總之，我在這裡了出現了，不是嗎？」司南大笑，拽著他走到媽媽面前：「她是處長，也是我的媽媽，代表GSI！」

    「砰！」蘇杭下巴掉在地上，結結巴巴道：「你們都是幹這行的！！！」

    「沒錯，我們全家都是！」司南嘎嘎怪笑，也不知他到底在得意什麼，練一撇撇嘴對有時候激情過頭反而顯得有些率真孩子氣的司南感到萬般無奈。

    歡快總是短暫滴，凱瑟琳立刻提醒他們現在正在面試。

    蘇杭想了想：「剛才你問我是否願意做外勤工作……」

    「現在我可以告訴你答案了！」

    「我願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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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五七章 訓練學校


    信息調查處籌建之初得到SIO和GSI人員和經費上的大力支持，迅速搭起架子。

    行政及後勤就不必提了，這是無聊而枯燥的活。

    一次次的面試忙壞了司南和凱瑟琳——好在母子倆都在水準之上，又有練一支持，很快就篩選出最適合調查處的人，並一一任命。

    不過，當那些科級主管就任後不止一次在日後戲稱被騙上了賊船——他們的下屬幾乎一色的菜鳥，而且人數還不多。

    凱瑟琳在忙碌行政方面的事，司南則帶著無所事事的卡西來到山海關星——其實驕陽有許多星球的名字都是從古代漢人的歷史中選出的——別懷疑，漢人其實是一個比較念舊的民族，在向前走的時候從來都不會忘了回頭看看。

    雖然很多時候，有些學者和社會學家認為這種回頭看的念舊情緒是源自漢人對過去輝煌的追憶和想像。

    山海關星是一顆直徑不超過三千公里的星球，這是一顆相當無趣的星球，唯一的亮點就在於，這顆星球上有一個外交學院——其實是SIO的訓練學校。

    MSS的訓練學校規模最大，據說每年至少招募不低於兩萬新人。

    不過，同樣是據說，MSS的學員畢業率至少達到八成！

    和其他學校不一樣，特工及間諜學校的畢業率如果太低——很抱歉，那只說明閣下的招募工作實在太失敗了——任何情報機構的招募前期準備工作都相當細膩，從家庭關係到長期觀察等等，招募的本來就是精英。

    不過，考慮到情報工作的特殊性，所以嚴格的要求也是必須的，自然也不會為了追求畢業率而有所放鬆。

    所以，即使在前期經過無數細緻觀察，仍然會有大量學員會主動退出，或者被勸退。

    六到七成，這是各國情報機構比較普遍的畢業率，SIO也是如此。

    其實由此亦可看出MSS的冗員大問題，司南不禁大是慶幸，幸虧自己不是在MSS混，不然真不知什麼時候才能出頭了。

    SIO從創辦的那一天起，走的就是精英中的精英路線，所以，每年只固定招募大約三千人。但這三千人，往往都是最優秀學生，或者各行各業的優秀者，至少要經過半年到一年的觀察——SIO甚至專門有兩個處級部門專門負責這方面的調查。

    司南回想起SIO訓練學校的資料，不禁有些羨慕，如果調查處也有自己的訓練學校，那就太棒了。

    練一似乎猜到他的心思：「相信我，只要你做出成績，調查處會成為正式編製，將來有一天一定會有自己的訓練營。而且，你也一定會成為準將，甚至更高。」

    「那倒是……」司南向來是自信而不自大的人，事實上在這件事上，他的確有自信的資本。

    要知道，調查處可是對外的，情報界最難出彩的工作就是對內工作——大家也看到了，內務部和反間諜部門就是對內的，司南是如何討厭他們的。

    基本上，對內是幾乎看不到成績的。正如同反恐怖部門，如果等到恐怖事件爆發了，那麼就是失職。如果在爆發前就逮捕對方，人們根本就感覺不到對自己的好處。

    卡西在一旁捂著額頭鬱鬱不已，自從前幾天得知司南加入情報部門後，他至今還沒法相信這個事實——司南那性格也能做間諜？別逗了，他真的很想如此對老天爺說。

    作為最瞭解司南的朋友，卡西顯然知道司南喜歡冒險喜歡刺激，但有時候激情過頭的性格。雖然這次再見司南，總感覺他比以前成熟穩重許多，但仍有絲絲激情洋溢在其身上飄蕩，那就像司南的血液一樣，永遠都甩不掉。

    「帶我來這，真的沒問題？」卡西擔心司南犯錯誤，當兵和搞情報一樣，犯錯了都未必知道呢。

    「放心吧，沒事的。我要不帶你來，怎麼向你炫耀啊，小上尉！」司南得意洋洋的大力拍卡西的肩膀：「虧你還是黃埔出來的呢！」

    黃埔是中央軍事學院所在的星球，事實上，中央軍事學院在驕陽軍中向來被戲稱為黃金學院，只要在這個驕陽最高軍事學院之一鍍金一次，將來的前程是大大的。

    好吧，其實這是巧合。

    「跟我說說中央軍事學院的事吧，我很好奇，沒準改天沒挑戰了，我會試著去當士兵！」司南挑眉道，也不知以後如果真成了將軍，會不會有機會領兵打仗。每個男人都有一個上戰場的夢想，司南自然也不例外。

    「那裡很好玩，有入學新生，也有軍中中下層將領來進修。」卡西說了幾句就有些臉紅，這是他的毛病，撒謊時總是會不自覺的臉紅：「好吧，其實裡面派系林立。」

    「什麼鴿派鷹派兔派（兔派指保守派），什麼地方派系，什麼實權派系，什麼參謀派系，什麼學生派系，亂七八糟的！」卡西忍不住抱怨：「這些人煩都煩死了，真希望軍中不會那樣！」

    司南很囧，那些軍人還真是無聊，不過，聯繫德西同樣也存在各種各樣的派系，他就忍不住笑了：「其實，我們都是漢人派系。」

    一言足以，無論什麼派系，其實都在漢人派系這個巨大的羽翼之下，沒人能避得過。

    抵達山海關後，司南迫不及待的就閱覽起學員花名冊，他要把最好的挑出來——SIO和GSI答應，今年所有的畢業學員任調查處選。

    即使有練一，司南也忙碌了整整一夜，直到凌晨才得以休息。

    第二天起來進行持續了兩年的訓練後，帶著渾身汗水洗澡，然後吃了早點，才讓訓練基地的負責人把他選出來的人召到禮堂。

    等他欽點的學員趕到禮堂後，他登台向下掃眼望去，無數雙充滿希冀的目光在眺望著未來。

    在這些人的眼中，司南看到的是無限的熱忱與忠誠，還有對未來的嚮往。

    可憐的菜鳥們，你們現在永遠不會想像到真正的間諜和特工活動是什麼樣，想像不到真正的殘酷是什麼——雖然理論上司南也是菜鳥，可他還是忍不住如此想，似乎他完全可以以老鳥自詡。

    卡西在一旁看著黑壓壓的人頭，禁不住有些心驚——比這更多十倍的軍人，他看到過，不覺得什麼，可一大棒子未來的情報員如此湊在一起，的確令他感覺怪異。

    「好了，我的菜鳥們，現在我告訴你們，你們有機會去一個最棒的部門做事，前提是你們得通過我的考驗。」司南目光陡然一厲，不得不說，經歷過德西的兩年，他的眼神已經非常鋒利了：「你們做好心理準備了？」

    「是有史以來最棒的菜鳥，還是有史以來最糟的菜鳥，這些全都由你們自己來親手創造！」司南眼簾下垂少許，一道精光閃電般掠過所有人，使人感覺猶如實質般鋒利：「現在，你們有什麼問題？現在問。」

    卡西暗叫糟了，司南真太白啊！

    果然，下面的學員立刻有人蹦起來大喊：「長官，我想問你多大了！」

    其他學員雖有些躁動和笑意，可仍然極力保持安靜，這使司南頗感安慰，至少這幫菜鳥紀律還不賴。他笑吟吟答道：「二十八，還有問題嗎！」

    「當然有！」又一個學員跳起來笑道：「首先我要申明，我不是在置疑你，只是好奇，長官你現在的職務和軍銜是？」

    「職務現在不方便透露，我目前是准校！」司南目光停留在最後一排，那一排僅有一個人坐著，似乎與其他人都不怎麼融洽。他指指那人：「你有什麼問題！」

    「回長官，我只想知道什麼時候開始考驗，我迫不及待了！」那名學員傲然站起來，洋溢著令人羨慕的自信。

    學校的副主管附過來低道：「他叫李直，在所有項目中，他的成績都是第一，破了百年來的記錄。但他太孤傲了……」

    司南擺擺手制止副主管的介紹，凝視洋溢著年輕銳氣的李直：「你叫李直，很自信嘛！」

    「那是因為我有值得自信的實力！」李直昂昂頭，自信更濃郁。

    「我不喜歡他！」司南對練一說，有點惶恐：「該不是我在嫉妒他太出色吧？」

    「不，你也是年輕人，這個李直太孤傲了，年輕人都不會喜歡他！」練一總是在恰當的時候充當司南最有力的補充。

    「行了，你坐下！」司南鬆了口氣，他以為自己是嫉妒賢能的人呢。他頜首一笑：「我知道你們想知道什麼，我二十八歲，准校軍銜，只要你們為國家做出貢獻，你們也可以在二十八歲就成為校官。但，前提是，你們能活著。」

    「雖然你們的教官提過肯定不止一次，但我還是要最後一次警告你們！」司南眼中厲光驟現：「從你們走出這裡的第一天，你們就將在生與死的鋼絲上舞蹈，你們也許會被國家拋棄，也許會在不滿意的職務上呆幾十年，也許會親手逮捕自己最要好的同袍，也許會幾十年見不到親人。你們為民族為國家所做的貢獻，永遠不會被人們知道。」

    「你們做好面對死亡的準備了嗎？你們做好被痛苦折磨的準備了嗎？你們做好遁入黑暗的準備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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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五八章 調查處的前途


    兩天後，司南離開山海關星，帶著敲定的三百人名單回京華星。

    司南還是要了李直，正如他所想的，即使他第一眼的印象並不喜歡這個看起來總是大出風頭的年輕人，可他也不希望像這樣優秀的年輕人變得平庸，也許帶他在身邊磨礪磨礪會更好。

    在這批菜鳥當中，司南反而最欣賞的是一個相貌平凡，沉默寡言的年輕人石澹。這是一個各方面都不出彩，其實很善於隱忍的傢伙，司南喜歡這傢伙的性格。

    當然，調查處有三千人的編制，三百人自然是遠遠不夠的。不過，編製擺在那裡，當然也不可能一下子就塞滿，總得慢慢來，與其要不好的，還不如不要呢。

    反正接下來一程還有GSI的訓練學校可以挑，按凱瑟琳的意思，大約只要調查處有五百成員，工作就可以正式鋪展開了。至於空出來的編制，來年還有的是學員挑呢。

    在GSI訓練學校挑了一批學生後，司南和卡西趕回京華星——卡西再過幾天就要趕去上任了，司南也想多一點時間和他聚聚，畢竟這一去就不知何時才能再見面了。

    在回京華星的路上，談及其他好久沒見的朋友，司南有些歉意和沮喪，他現在甚至不知道那些朋友現在在哪裡混——大約是因為兩年前走得急了，沒留下聯絡方式。

    司南這裡指的聯絡方式，其實是目前比較流行的溝通方法，即是在星網的固定某處留下信息，讓朋友或者熟悉的人在必要時可以查閱到信息。就像卡西去參軍，他沒法通知其他朋友，所以就在星網留了信息，其他人想知道他的消息的時候，上星網約定的某一點去查閱，就看到信息了。

    這或許是大星際時代以來唯一可以使人們不陷入失散尷尬中的方法了。

    倒是卡西略微知道其他人的現狀：「他們當中大多數都走上了工作崗位，你知道，就是社會上那些比較普遍的崗位。有時候碰到他們，我都覺得沒什麼話題能聊了。」

    「那是因為你一直都是那麼乾巴巴的！」司南撇嘴，卡西可不擅長聊天這種技術活。

    不過，也許卡西是對的。

    他們現在很難和其他朋友有共同的話題了，尤其是司南，他做的事一點都不能提及——之所以告訴卡西，還是因為他是軍人兼好朋友，不擔心洩密。

    有所得必有所失啊！司南痛惜想。

    「其實沒你想得那麼荒誕，我想，即使你做了國家主席，一樣可以有朋友！」練一的安慰顯然不怎麼高明：「何況，你也有新朋友了。」

    「你知道嗎？」卡西也許不想看司南傷感，也不想自己傷感，儘管按司南的說法，他是一個極度之悶騷的男人：「我家人計劃讓我二十年內升到校官，當一個優秀的戰艦指揮官。」

    司南抿嘴淺笑，卡西或許是可以做一個戰艦指揮官。但毫無疑問，以卡西那一絲不芶的作風，和凡事都計劃完備的風格，更適合做後勤官或者參謀。當然，如果卡西真的做了戰艦指揮官，也許也會是一個非常棒的艦長，沒準的事！

    「我討厭那樣，我喜歡自己的人生自己來計劃！」卡西有機會在好朋友面前發洩不滿，自然大大的發洩：「他們總是如此，總是干涉我，可我又不是什麼了不起的大人物。」

    卡西的家族倒是沒有什麼家主之類的說法，不過，在家族子弟當中，還是存在重點和非重點。很顯然，卡西不屬於家族關心的孩子。

    司南忍不住再撇嘴表示不屑，二十年？算了吧，二十年後要是大家還都能活著再說，一旦戰爭來臨，波及的可將是整個星際人類。

    到那時，再好的計劃也只是一個空想。司南沾沾自喜對練一道：　「你看，我討厭計劃是有道理的吧！」

    猛然之間，他隱隱感覺到什麼，苦苦思索片刻，恍然大悟：「練一，我想我找到調查處的存在價值了！」

    「你我都知道大戰將要來臨，情報工作當然是第一！」司南有點想當然了，錢才是第一呢，練一也懶得糾正他了。

    「以MSS的現狀，屆時能發揮多大的作用還在其次。但毫無疑問，SIO和GSI在這方面有所欠缺，你知道我的意思！」司南很難得的嚴肅道。

    以調查處的小格局，當然是幹不了什麼大活，比如情報搜集之類的大抵幹不了。但只要專精於某一個方面，未必就沒有前程，譬如軍事。

    MSS壟斷各領域的情報工作，但數百年累積下來的弊病大約會使MSS難以發揮最大的作用。也因為涉足太多領域，很可能導致MSS精力分散，無法專注於軍事領域。

    再考慮到SIO和GSI對MSS之間的權力鬥爭，其實MSS完全可以排除在外——相信即便是在戰時，驕陽也需要兩個在軍事領域高效有力的機構，MSS必定是其一，另一個呢？

    無論如何，另一個都絕對不可能是GSI！

    GSI在軍事領域有天生的有優越，但作為軍隊的情報機構，中央政府是絕對不會允許GSI坐大。所以，GSI在未來仍然會更多的把精力放在半公開搜集情報，以及秘密武力行動等項目上。

    SIO向來都不是一個暴力機構，不信？且看看SIO每年的經費項目預算就知道了，大部分的經費，都投入在對外的策反以及潛伏上。加上SIO一樣是統領全局，在各大領域都要展開職能，所以也無法專注在軍事領域。

    所以，未來的軍事領域就是一個大大的空白，也是目前司南唯一看到的，能使調查處發展壯大的機會——不要忘了，司南的目標可是至少以准將銜退役呢。

    當然，司南現在完全沒想過把調查處發展壯大為足以同MSS抗衡的超級情報機構，完全沒有這樣的念頭。他想的，僅僅是把他和媽媽費盡心血建立的調查處壯大，就像是老爸老媽希望看到孩子成長為大人一樣，至少在感情上是比較一致的。

    練一顯然還不太理解司南的意思：「你指的軍事領域是？」

    「呃……」司南遲疑，撓頭乾笑：「其實我也還沒想到，不過……」靈機一動，當即就有了想法：「沒準像奔月行動之類的，只要有關軍事，都可以。」

    「怎麼樣都好，我可不想調查處真的只負責聯絡，那我還不如辭職了事。」歸根結底，司南的異想天開不外是因為他那顆不滿現狀的躁動的心潛意識的尋求刺激和挑戰。

    「讓我參謀一下！」練一沉思，他瞭解司南，作為心理學大師，他自然也知道司南的心理活動。的確，如果只讓司南幹那麼無聊的事，大約遲早會忍不住跳出這個圈子再去做自己的星際探險，不要忘了，司南可是立志做星際第一探險家。

    「嗯，理論上這的確是一個比較空白的領域，你知道我指的是戰時這種特殊狀態下！」練一想了想道：「可你有沒有想過，中央政府可能沒有意識到這一點嗎？也許其他部門正在加大對軍事領域的滲透。」

    司南沮喪，這倒是，他能想到，別人也能想到。

    「不過，你和調查處有先天優勢，有足夠的時間為戰爭期間的特殊狀態做準備！」練一侃侃而談：「目前調查處的優勢就在於可以調動SIO和GSI的資源，這是很了不得的力量。」

    「只要運用得當，壯大調查處絕對不是問題。」練一平靜的說，只是這平靜背後卻彷彿奔騰著無盡的澎湃激情：「不要忘了，即使是臨時編製，調查處也是驕陽第四個情報單位！」

    「你要做的就是，借SIO和GSI的力量，率領調查處在夾縫中生存，茁壯成長！」

    同一時間，凱瑟琳正在SIO葛巖的辦公室裡剽悍咆哮：「葛石頭，你想幹什麼，你到底想幹什麼。你是不是不想我和司南過好日子，他才平安回來多久，你又派他出去執行任務！」

    任凱瑟琳咆哮了半天，葛巖冷靜的敲敲桌子：「阿悅，我還是喜歡以前任務中那個妳，那時的妳雖然不漂亮，可性格真好！」

    廢話，那時司南的爸爸還活著呢，有老公有兒子，凱瑟琳的脾氣當然不會輕易爆發。

    提起過去的任務交情，凱瑟琳怒火稍平，那時葛巖還在軍中擔任特種部隊的指揮官，和整容過的凱瑟琳共同執行過一次秘密任務——所以，葛巖即便看到司南的家庭資料，也沒認出凱瑟琳是昔日同僚。

    「至少聽我說一句！」葛巖制止凱瑟琳再度發飆的跡象：「這次任務沒有危險。」

    「我們只要他以本來身份前往蘭卡！」

    *****

    「信息調查處」是「聯合情報局」的前身，在未來，「聯合情報局」將會逐步取代MSS的部分職能。所以，大家應該知道「聯合情報局」的職能範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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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五九章 出發


    一輛黑色頂級拉利跑車發出令人沉醉的轟鳴聲從公路上奔馳而來，在大樓前戛然而止。一個清秀俊俏的娃娃臉年輕人含笑下車，另一旁走下一個面孔猙獰扭曲滿是疤痕的女子，頓時把泊車小弟嚇了一跳。

    樓上的高級旋轉餐廳中，阿綿和韋柔正在笑談著等待司南的到來，眼見司南出現，頓時面現笑容，只是掃眼見到司南挽住的醜陋女子，神情當場便是一滯。

    「阿南，你得確信我不會嚇壞她們！」甘曉悠向司南靠靠，微笑道：「我可不想壞了你的好事！」

    這笑容……司南難過歎息，小悠姐的笑容對別人來說簡直就是一種災難，只有很少人才能看得到小悠姐笑容背後的堅強。他聳肩一笑：「我的朋友，從來不會那樣！」

    漂亮話人人會說，司南也能做到，可不表示阿綿和韋柔也能做到。至少兩位美女在初見小悠的時候，的確被嚇呆住了，好在小悠見多了，不以為意。

    事實證明司南的交朋友的直覺還不賴，沒多久，阿綿和韋柔就能坦然面對小悠了，雖然還有小小的疙瘩，但不是忍不住。

    「妳們知道嗎？從今天起，小悠就是我的乾姐姐了。」司南笑瞇瞇的摟住小悠的肩頭道：「我從小就想有一個兄弟姐妹，現在有一個那麼棒的姐姐，是最好不過的事了。」最後補充一句：「幸虧當初我爸爸媽媽不爭氣！」

    韋柔第一個領悟到司南的笑話，掩嘴竊笑不已。阿綿先是愣了，隨即猛拍桌子大笑：「阿南，你太有趣了，連爸媽的玩笑也開！」

    「韋柔思維反應很快！」練一分析，告訴司南的同時，記下這一點。

    沒法子……有了希拉的前車之鑒，司南確信自己以後交朋友要特別留神----當然，這主要是指交女朋友。可他向來在交朋友時沒有任何警惕心，所以這項神聖的任務就委託給練一，讓練一在交往過程中注意觀察分析。

    從旋轉餐廳望下去，司南看見的是城市上空那五顏六色的霓虹燈，將城市照耀得絢麗多彩。

    其實京華星不是一個適合居住的地方，這裡總是顯得那麼的擁擠而倉促，如果不是因為信息調查處就坐落在此，司南絕不會選擇在這裡呆下去。

    凱瑟琳很喜歡甚至佩服小悠的勇氣和堅強，在經過考慮後，決定收小悠為乾女兒----這不是為了籠絡病毒，說到底病毒也只是一個超級特工，這世界最不缺的就是天才。

    司南和媽媽心靈相通，他知道媽媽是憐惜而且真的喜愛小悠。一個容貌被毀的女子總是異常艱難，有一個准將乾媽，往後會過得開心點。而且，比起整容，也許小悠更需要的是一個家庭的溫暖。

    事實上，司南還沒領會的是另一點，從這次他將要執行的任務來看，凱瑟琳意識到一點。即使兒子轉做文職，即使做了部門領導，恐怕將來外勤任務也不會少。

    在沒有兒子在膝前的日子，有一個善解人意的小悠，也可以稍解她的寂寞----也許是德西的二十年，使凱瑟琳再也無法忍受沒有親人的日子了。

    「請恕我冒昧……」閒聊一會，韋柔流露出歉意神色：「為什麼小悠姐妳不去整形，我想那絕對不是問題。」

    「沒關係！」小悠搖搖手，也許她知道自己的笑容很可怕，所以更喜歡用肢體語言來表達情感：「我以前考慮過，但那時沒錢，日子久了就發現其實現在這樣也挺好，能讓我更真實的看清人和事！」

    司南沒奈何，他有的是錢，他和媽媽一起，加上病毒一起勸了小悠好幾天，可小悠就是不願意去整形，她只是說她更喜歡現在這樣。

    他不知道從小悠的視野中來看世界到底是什麼樣的，但他想那一定不會有趣。不過，也許小悠是對的，她看到的世界和人才是真實的。

    吃完飯散了後，司南送小悠到半路，拍拍腦袋：「哎呀，我忘了一件事，小悠姐，妳先回家吧！」

    說完就溜下車，招手叫了輛的士回到旋轉餐廳。

    阿綿正在餐廳外似笑非笑的盯著他，嫵媚道：「我就知道你會回來！我在樓上訂了房，要不上去休息一下！」

    「妳也訂了！」司南不懷好意的笑：「既然妳那麼迫不及待，我就遷就妳吧。」

    跌跌撞撞的衝進房間，兩人迫不及待的互相脫下對方的衣服，即使脫衣服時，也繼續著超高難度的接吻動作。

    阿綿一把將司南推到軟綿綿的暖床上，媚眼如絲：「這次我要在上面！」

    「求之不得！」司南話音未落，就見阿綿匍匐下來，他頓時長長的吸了口氣，流露出無盡的愉悅：「太棒了！」

    阿綿抬頭撥開髮絲露出佈滿紅暈的臉，舔舔嘴唇：「真的？那再試一試……」

    韋柔駕駛雲車停在路邊，靜靜的凝望著前方，開啟光腦調出文檔寫下：「今天確認目標是花花公子，現在正在與阿綿在酒店做愛！從他對甘小悠的態度來看，他似乎很欣賞性格堅強的女人？」

    「如何走進目標的生活裡，並成為他的妻子？」光標一閃一閃，顯示韋柔正在為了這件事而頭疼：「也許……」

    「也許對於目標來說，一個能縱容他與其他女人偷情的女人才是最好的妻子。」韋柔冷冷的記下自己的思路：「不過，既然目標是花花公子，相信醉後發生性關係對他來說會是一件沒有絲毫影響力的事。」

    「目標的外形和氣質對女人很有吸引力，勾動性格較保守的阿綿就是一個證據。加上目標有錢，有權，這會為目標加分許多，要想成他的妻子，就必須在眾多女人中脫穎而出。」

    「阿綿對目標似乎有很大的性吸引力，可以考慮加強對阿綿的溝通，促使阿綿因為友誼而放棄與目標更深的交往。但，阿綿的性吸引力也許可以暫時約束目標不去接觸其他女人，這段時期也許會是最佳時機。」

    「誘使阿綿結識目標，繼而通過阿綿認識目標的計劃出現小小意外，他們搞上了！」

    韋柔想了想，徹底刪除這些文字，關閉光腦……

    「現在我開始感到對不起阿柔了！」

    阿綿高聳的胸部緊密的貼著司南的胸膛，沮喪道：「我明知道她喜歡你，可還是跟你發生了關係，你說我該怎麼跟她交代呢？」

    「為什麼要交代呢？」司南撓頭做不懂狀：「沒準可以來一次三人行，沒準她會願意！」

    「去死！」阿綿跳起來踩踩司南的下體，驕傲道：「你想得美，就算我們願意，你行嗎？」

    「我不行？」司南冷笑，隨即沮喪：「好吧，我也只是一個正常男人，總是三人行我可吃不消，不過，偶爾來一次大餐也不賴吧。哎呀哎呀……妳想當寡婦啊，那麼用力。」

    司南痛得彈起來摀住下體，把阿綿拽倒，把床震得嗡嗡響：「不要鬧了，說點正經事！最近我要出國，沒準要去一個月。」

    「那又怎麼樣……」阿綿嘿嘿一笑：「你以為我只認識你這麼一個男人嗎？」

    「嘿，我很認真！」司南正色勾住阿綿的尖下巴：「以後不要再說這種蠢話，我是男人，不能容忍這種爛事。至少，我沒有和其他女人發生關係前，妳也不能，哎呀……妳幹什麼。」

    阿綿使勁擰了他一把憤然道：「你以為我是隨便的女人嗎？就算是，我也不會和女人上床！」

    司南冏！

    兩天後，凱瑟琳紅著眼睛目送兒子上飛船離去。

    她依然想著兒子臨別前的那句話：「媽媽，我只去一個月，別擔心。大不了，我向妳保證，每天至少想妳二十四次，好嗎？」

    「兒子，媽媽也會每天想你至少二十四次的！」凱瑟琳的心在流淚。

    她握住小悠的手：「不要怪乾媽讓你爸爸去執行任務好嗎？只因為蘭卡不是一個安全的地方。」

    小悠點頭笑道：「乾媽，沒事，我其實很高興看到爸爸振作起來，而且，阿南的確需要保護。」

    小悠依稀記得，其實小時候的她很討厭爸爸，因為老師總是見不到她的家長，因為同學們總是在嘲笑她沒有爸爸。

    直到她親眼看見媽媽被虐殺，直到她被綁架，這種討厭一度演變成仇恨。

    當她知道爸爸為救她做下的事之後，她的仇恨煙消雲散了，剩下無窮無盡的崇拜。

    她的父親是一位超級特工，她堅信，即使幾十年過去了，爸爸仍然是無人能比的超級特工。

    她相信，超級特工一定會保護好阿南的！

    ****

    呵呵，前一章司南提到調查處的前途。

    其實就是指他打算伸手的領域，在調查處職權之外的範圍----也是他攫取權勢的開端。

    調查處目前的職能其實文中已經寫得很明白了，就是輔助或主持GSI和SIO的聯合行動，以及為雙方的情報交換等做協調和聯絡。

    一個權勢熏天的間諜可不是小小的調查處就能滿足的----擁有在德西的權勢後，司南的改變其實非常巨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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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章 機械戰爭


    蘭卡民族是一個歷史悠久的民族，最早可以追溯到源星時代末期。相傳，源星時代末期，一群被拋棄的軍人相遇，並且結伴開創新的星域，因此而誕生了蘭卡民族----當然，歷史和考古學家基本否定了這種具有傳奇色彩的說法。

    編這個來歷的人肯定很瞭解蘭卡民族，沒錯，蘭卡民族天性好戰，天生富有極強的侵略性。

    關於蘭卡民族的好戰天性和侵略性，其實各國還流傳著一些笑話----類似兩個出國旅遊的蘭卡人看到了美麗的星球，回國後第一時間發起遊行活動要求攻佔這顆星球之類的笑容。

    關於戰爭，其實還有不少關於蘭卡民族的逸聞。

    那是蘭卡一度領先星際的時候，在光腦誕生之初，一位學院派軍事學家鼓惑了一名蘭卡軍中高級將領，決定採用運算功能超級強大的光腦來全盤推演戰爭，並以此為依據制訂作戰計劃----當時，這項具有實驗意義的計劃被很沒創意的命名為「光腦戰爭」。

    最後的結果是計劃慘敗，事實證明光腦的運算能力的確非常強大，就當時的技術而言，完全推演一個局部戰場不是問題。但問題就在於，利用光腦推演的結果滿是漏洞（純光腦推演，也就相當於光腦充當了軍事參謀）。「光腦戰爭」成為蘭卡歷史上著名的恥辱柱，從此也令光腦退出戰爭舞台。從那天起，再也沒人嘗試讓光腦來主導戰爭，頂多起到一個輔助運算的作用---事實還是證明，無論光腦的運算能力超過人類億萬倍，終歸還是不如人腦。

    蘭卡民族也曾幾經興衰，有起有落，但幸運的是，他們沒有過太大起大落的遭遇----不像漢人民族，一度是星際之王，可又如流星般隕落。

    如今的蘭卡帝國仍然是星際軍事實力最強大的國家，仍然是三大超級大國之一，但只要不是瞎子，都看得到蘭卡江河日下的現狀----無數人感慨，也許另一個民族的隕落即將來臨。

    漢人向來有瘦死的駱駝比馬大的說法，況且蘭卡還沒有死呢！

    所以，如今的蘭卡在各領域仍然是當之無愧的領先者之一。當然，我們都知道，前提是除開經濟----說起來，蘭卡在經濟方面似乎總是欠缺一些靈感，似乎這個民族的人天生對錢不怎麼敏感。

    蘭卡仍然是星際中科技實力最強大的國家之一，這個國家的科學家多如牛毛，每年誕生的天才甚至使得媒體都感到無聊無趣。從基礎理論科學，到理論數學，再到光量光磁等現代科學，蘭卡甚至在不少領域領先於德西和自由同盟。

    蘭卡擁有星際中幅員最廣闊的領土----雖然這些領土的資源都幾乎消耗殆盡。

    蘭卡擁有輝煌的歷史，擁有星際數量最多也最龐大的軍隊，有星際中噸量級最大的超級戰艦，擁有性能最卓越的格鬥之王熾天使……

    如果真的說起來，蘭卡的事也許三天三夜都說不完。

    那還不如說一些基礎點的東西，比如蘭卡帝國有兩千五百億人口，年度財政收入約為九千萬億卡路（卡路，蘭卡貨幣單位，對德西元相當於1.5：1），約等於六千萬億德西元。

    經過數千年的努力，藍地星河幾乎盡入蘭卡帝國控制之中，除去神聖聯盟外，其他國家被蘭卡徹底一掃而空。

    不得不承認，很大程度上蘭卡的經濟衰敗正是從此開始的。

    當蘭卡滅掉藍地星河除神聖聯盟外最後一個國家，同時又全盤接收對方的人口和領土----這很大程度上造成了蘭卡的財政負擔，經管大星際時代中各國追求的人口最大化，但前提是必須要自己能夠承擔。

    而蘭卡顯然不足以承擔如此龐大的人口基數----你得知道，在這千年來，蘭卡起碼接收了不低於八百億其他民族的人口，這些都是額外的經濟負擔。

    最致命的是，蘭卡滅掉最後一個國家，騰出手來對付神聖聯盟----也正是此舉促使自由同盟和德西等各國暗中向神聖聯盟輸送大量的物資牽制蘭卡，阻撓蘭卡勢力伸出藍地星河。毫無疑問，像蘭卡這樣一個掠奪成性的民族一旦走出藍地星河，那將是一個巨大的災難。

    龐大的人口負擔，加上年年的平叛，以及和神聖聯盟間的戰爭，最終使得蘭卡緩步走向一個深不見底的深淵。

    司南這次「旅行」的目的正是這樣一個國家。

    「你知道嗎？我想，其實蘭卡早就應該下定決心集中平叛了。」練一評價道：「蘭卡現在的局勢非常糟糕，他們像是被神聖聯盟和各國聯手困在牢籠中，迫切需要一個出口來緩解經濟危機，對蘭卡來說，最好的方法就是掠奪。」

    「是啊，如果我是蘭卡最高領導人，我一定下令平叛，至少讓國內局勢穩定，再以舉國之力發動對神聖聯盟的戰爭！」司南抿嘴皺眉道：「反正形勢到這一步，還不如拚個魚死網破。」

    很多道理都不複雜，只是人類喜歡把事情搞複雜。蘭卡的局勢就是瞎子都看得明白，可對蘭卡政府，即使再簡單，也不是輕易能決定的。

    這一點，司南有在德西政治核心的經驗，他很明白。中央政府的任何決策，都有可能導致國家的變動，這是很多人都承受不起的。

    況且，那樣做對蘭卡來說不亞於一場賭博，只不過，賭的是蘭卡的未來。

    「我想我們該換個話題了，這太沉重了！」練一察覺司南心裡沉甸甸，立刻轉開話題：「知道光腦戰爭嗎？我剛剛研究了一下，發現一件事，也許光腦推演並沒有犯錯，犯錯的是人類。」

    「我想，光腦推演出來的作戰計劃，其實不適合人類，而是適合機器人軍團！」練一平靜中帶著一絲激動：「人類是一個不斷犯錯的種族，機器人才不會犯錯，而光腦推演的作戰計劃一定不會允許犯錯。對人類，也許僅僅一個士兵喝了點酒，動作有點遲鈍，導致武器發射晚了零點零一秒。」

    「而這在光腦作戰計劃中，這零點零一秒也許就決定了戰局的走向！」練一越說越激動。

    「有道理……」司南仔細想了想，似乎真有可能如此，不過，他笑了笑：「練一，你是在為光腦平反嗎？」

    「這個……」如果允許看見，練一其實很是羞赧的低下頭：「不，我只是突然在記憶中找到一些東西！」

    「原諒我，有件事我一直沒有告訴你！」練一的身體（液體金屬）在司南的臂膀上微微發抖。

    這令司南頗感驚訝：「沒關係啊，人和人之間總是有秘密的。」

    「不，你現在對我毫無秘密！」練一指的是性愛，即使最隱私的性愛，司南也從沒刻意把練一從胳膊上取下來過。當然，這也因為這看起來會顯得有些可疑，但主要還是因為司南從沒想過這種事也要對練一避諱。

    「該死……」練一要是不提醒，司南估計一輩子都不會感覺異樣：「你幹嗎要提醒我，現在我開始感覺尷尬了。尤其是想到我和阿綿在做的時候，你在旁邊欣賞……該死的！」

    「別擔心，你知道我對此不感興趣！」練一深深吸了口氣，至少他做個一個這樣的動作，一口氣道出來：「罪星是毀滅於智能戰爭。確切的說，是機械戰爭！」

    司南渾身一震，緊張的抓住胳膊上的練一：「等一等，你再說一次……」

    「其實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我就有一段奇怪的記憶！」練一娓娓道來：「罪星的人類被機器人毀滅！」

    在練一的記憶中，與其說那是智能戰爭，還不如說是機械戰爭。原因很簡單，和罪星人類開戰的原因他不知道，但他知道，在機器人軍團中有一個智能生命，也許是同一類----至少他的記憶是這樣告訴他的。

    那是罪星人類正在積極製造並探索機器人的時代，這個智能生命來歷不明，悄然無聲的策反了那些相當於低級程序的機器人。

    人類製造的機器人軍團成為智能生命的戰鬥力，然後，戰爭爆發了！

    人類縱然有著蟑螂般的生存力，可在智能生命的率領下，機器人軍團有鋼鐵般的紀律，有不怕死的天性，有源源不斷的兵力補充。最致命的是，智能生命非常聰明，甚至對人類的各種計謀瞭如指掌，甚至對人類十分瞭解。

    人類戰敗，最終被機器人滅亡！

    「等一等……」司南聽完練一地描述，總覺有些怪異：「人類戰敗後，機器人軍團去了哪裡？」

    「大部分就地解散了，只有最精銳部分的被藏起來……」練一迅速醒悟，司南想問的不是機器人軍團，而是那個智能生命：「我不知道，至少我不知道！」

    司南想了想，開玩笑道：「那個智能生命該不會就是你吧！」

    不是司南冷酷無情，著實因為這件事太久遠了，而且練一的描述顯得比較簡練，並不像人類那樣煽情，所以他實在很難產生什麼感覺。

    如果可以，練一一定衝司南翻白眼。

    「真奇怪了，為什麼會有另一個智能生命？」司南想不通，人工智慧生命是八千年來人類面臨的無解的科學。一個練一就已經來歷很神秘詭異了，如果還有另一個智能生命，難道說有人在批發人工智能，沒有比這更荒誕的猜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