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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 章
霜霜從未有過的痛恨周行書的烏鴉嘴,被他送進城之後,尋了大夫,檢查她的傷勢,當真不幸被他言中,她果真是腰骨錯位。經過了針灸,然後在她發出無比慘烈的嚎叫聲中,大夫給她做了推拿,最後,給她的腰上,「啪」的,巴上了一塊黑乎乎的膏藥。
然後一臉陰森的看著他們,囑咐她,先臥床休養個三五天,然後最少半個月內,不要久坐,少彎腰,不要受涼,不要劇烈運動,搬抬重物,盡量睡硬板床等等之後,一臉不耐煩的將他們趕出了藥鋪。畢竟任誰在這大半夜的,都已經睡下去了,又被人從被子裡拖出來,情緒都會不太好。
她可以體諒那大夫不甚友好的態度,不過,周財神那黑得跟鍋底一樣的臉,她卻是在疼痛之餘,覺得十分開心的,權當是苦中作樂了。自從上路以來,但凡能讓周行書變臉的事情,她都會覺得異常的高興。雖然這一次的代價稍微慘重了些。
只是,這一次她最少也要臥床休養個三五天,估計周財神又要頭疼了,她倒是不知道周行書一路上急行,究竟是為了什麼,也許是為了躲當初那個紅毛怪,又像是在打聽什麼消息,尋找什麼東西,她平白無故的就要休養個三五天,耽誤了他的事,只怕他又要炸毛了。
被周行書抱著,站在已經禁宵的城裡,街上安安靜靜的,除了打更的,路上再也看不到人。若不是已經相處了一些時日,就衝他那張凍得讓溫度直線下降的臉,以及那緊抿著的唇,倒是真有幾分鬼氣森森的味道,非常適合去拍古街鬼影之類的電影啥的。
「周大爺,現在怎麼辦?」霜霜伸手拉了拉周行書的衣服,有些膽怯的問,她一般會喚他周財神或者是財神爺,像現在這般畏懼他的時候,會叫周大爺,當然,生氣的時候,會直呼其名,然後叫他吝嗇鬼。今天還是不要再惹他了,免得他真的發飆,那倒霉的絕對是自己,尤其是她現在可還被人家橫抱在胸口,若是他真火了,也不用做旁的,只消一鬆手,就夠她喝上一壺了。
「還能幹什麼,去找客棧投宿。」周行書沒好氣的說,一邊走一邊想,他最近是不是得罪哪路的神仙了,先是偷東西不成,反被人追了好幾千里的路程,然後重傷遇到這小乞兒,直到現在為止,麻煩不斷,禍事不斷,就一直不曾消停過。
迅速的尋了一間客棧,將霜霜安置好,又讓掌櫃的弄了些熱食上來,同她一道用過膳食,親眼看著她躺上床,蓋好被子,這才從她屋裡出來。思索著要不要先給君不諱去信,將抵達之日退後一些時間。
霜霜可就慘了,若說昨晚上那一覺睡得,絕對是是香甜無比,畢竟趕了一天的路,體力上的消耗,絕對足以讓她一夜好眠了,可是眼下吧,瞇著眼睛看了看從窗子外頭射進來的陽光,都已經快中午了,在疲倦,睡了這麼十幾個小時,也該恢復的差不多了。
秉持著需要臥床休養的醫囑,霜霜只勉強下床解決了一下身理需求,又稍作了洗漱,正準備去找周行書的時候,小兒來敲門了。
「姑娘,你可起了?」店小二有些惴惴不安,一早上就聽那位周大爺說了,這屋裡的姑娘傷了腰,須得臥床幾日,讓他好生照料著,他一早上來敲過門了,那時候這屋裡的姑娘還沒有醒來,於是他便忙別的去了。
今天正逢十五,是城鎮之間舉辦集市的日子,一早上店裡就有不少的商戶來訂房休整,有的客商來得比較遠,少不得要在城裡歇息個一兩日,更是有不少的貨物需要騰出地方來裝放,總之一忙碌起來,便是一上午過去了。
等他想起來早上周大爺交代的話,一頭的冷汗就冒出來了,這可真是壞了,他壓根就把樓上那位姑娘給忘記了,這會都快中午了,那姑娘現在是不能動彈,無法去跟掌櫃的告狀,若是等那周大爺回來,說與他聽,自己可就殘了,輕則挨一頓訓斥,並且被重罰去一些銀兩,重則只怕他就要丟掉這份活計了。
「進來吧。」 霜霜聽見有小二在叩門,知道是客棧裡的服務,比如送水啦,送吃的啦之類的,就像是現代酒店裡的客房服務。也是需要來服務服務了,這小二再不來,她的肚皮要跟她抗議了。
小二推門而入,將手裡剛剛端上來的吃食小心的擺放在桌上,又偷偷的打量了霜霜片刻,覺得她並沒有生氣,這才悄悄的鬆了一口氣。朝霜霜道了一聲有事請叫喚的客套話之後,便打算迅速退出去。剛轉個身子,就聽到霜霜在後頭喊他,頓時只覺得一顆心又提到了半空中,僵硬著回過身子來。
「小二,那個與我一同的周大爺在哪裡?」霜霜先是灌了一大口清粥,解了自己的飢餓之感,連忙叫住了打算離去的小二,她眼下最關心的便是那周財神的去處,可別把她一個人撂在這客棧裡,自己走了。以那人恨不得立刻就擺脫她的心思來看,當真是大有可能的。
「那位周大爺,一早交代了讓小的們好生照拂姑娘,然後就出門去了。」小二見她只是問起周行書的行蹤,隻字未提他怠慢之處,稍稍鬆了一口氣,流利的答道。
「出門去了?」霜霜聞言,立刻就皺起了眉頭,這算是怎麼回事,是出去辦事了,還是趁機開溜了?「他可有留言與我?」
「周大爺說了,讓小的們好生伺候姑娘,再沒有交代其他的事情了。」小二搖頭道,眼瞧著這半倚著床的女子,在聽了他的話之後,臉色越加晦暗,電光火石之間,想起那周大爺早上出去的時候,好像還有一句話交代下來,連忙陪著笑道:
「姑娘,周大爺早上出門,還有一句話交代,說是讓姑娘你好生在咱們客棧裡休養幾日,等他在本城的事辦妥了,自會前來尋姑娘的。並且留下了十兩銀子做姑娘的房租和膳食錢,還讓小的每日去回春堂為姑娘你將大夫請來診治。」
「你是說他留了房錢出去辦事,過幾天會回來?」霜霜的臉色好看了不少。他留了房錢就好,最不濟他若是真的開溜了,等銀子花完了,她也勉強能上路了,再做回老本行,一路行乞找到那夜來天去。只是,若是到了那根份上,她一定要叫這周行書知道,得罪女人的下場。
那小二見霜霜臉色好了不少,知道自己的話算是回到點子上了,若不是那周大爺留了銀兩,他又豈會這般忐忑不安,生怕怠慢了這位姑娘,那周大爺一瞧就是有錢又不好惹的江湖人,他們店小,自然是要好生招呼著不敢怠慢的,若是惹得人家不痛快了,跟這些個江湖人,可是沒有什麼道理好說的,輕則砸了店面,重則去了性命。
揣這小心打量了霜霜一陣,見她沒有再想問的,只好小聲的問道:「姑娘,若是沒事,小的就出去幹活了?」
霜霜眼下腦子裡正在盤算著要怎麼應付接下的幾天時光,還有那周行書若是真的開溜了,應當如何處理的種種事項,自然沒得功夫再纏著這店小二唧唧歪歪,只是揮了揮手,示意他可以離去了。
那小二見霜霜揮手讓他離去,忙不迭的朝霜霜作揖,然後開門,出去,帶上門,跐溜溜的就跑了,那速度之快,便是平日裡店中再忙碌,也不曾讓他行動這般迅速。這些個江湖人,可是號稱頭號麻煩的客人,不能不招待,招待下來,隨時有被人給卡嚓了的可能性,當真是只能小心翼翼的當成皇帝老子一樣來伺候。
下午時分,店小二如言的請來了回春堂的老闆,也就是昨兒夜裡,被他們從被子裡揪出來的那位大夫,前來為她看診,經過了一番的折騰,霜霜再度疲累不堪,像是打了一場大戰一般,沉沉的睡去,連大夫什麼時候離開的,都不曾察覺。
到她再度醒來,外面已經月華中天了,勉強挪動步子到了門口,打開門,喚來了小二,燒了熱水,好生洗漱了一番,又讓小兒送來吃食,飽餐了一頓,這才想起,都這麼折騰了半天,也不曾見到周行書,顯然那廝還未曾回到客棧。
她卻始終記得自己是個傷號,需要好生休養,便只能乖乖的躺在木板床上,為了讓她的腰恢復得快些,而不至於變形,那床可真是實打實的木板床啊,連原先墊在下頭的棉絮,都給抽掉了兩床,只餘下一床薄薄的棉花,上面鋪床毯子,而她就像是挺屍一般的躺在上頭。那滋味別提多難受了。
如今已是入夜,外頭已經是靜悄悄的,讓她想豎起耳朵來聽聽外頭的動靜都不容易。
就在霜霜百無聊賴之際,隱約聽到了些許動靜,按說,發出動靜的人應當是十分小心的,只可惜這萬籟俱寂的時候,便是連根針掉在地上,耳朵尖的人,都能聽到些許的動靜,又何況是其他呢,
當霜霜好不容易覺出幾分興趣來,以為是哪位俠士正要趁著月黑風高,行俠仗義,劫富濟貧的時候,卻突然囧得臉部都跟著抽搐起來。
原來那細微的動靜之聲,竟是人類的喘息聲,藉著這客棧隔音設備的不佳隱隱約約的傳到她的耳朵裡。
霜霜頓時淚流滿面,什麼人啊,這大半夜不睡覺,做運動就做運動吧,就算是那床上的運動,情難自禁,難以克制,也要稍稍顧及一下旁人的感受吶,這麼大的動靜,是誠心不讓人睡覺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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