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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四章 尊主本色
既然都到了這種時候,說什麼都沒有用了。
尊上第一個直接出手,仙力如雲似霧的罩向墨昀,儒尊在一旁協助,輔助尊上,將仙力的力量催化到最大。
魔帝與灤王同時從側面襲向墨昀,狠辣異常,一看就是魔界的出手風格。出手絕對不留餘地,最快速度的解決掉敵人。
妖主同樣的出手,比起仙界與魔界他們的決絕,妖主似乎多了一份隨意。對於他來說,什麼事情都安排好了,最後要做的無非就是與妖神以命換命。他不求最快的解決掉妖神,只希望最後能讓妖神隕落或者是受到重創便好。
仙魔妖三界,五個人,發出的三種力量,交織成網。別看五個人根本就沒有合作過,畢竟都是高手,配合極有默契。
這樣的攻擊,除非後退,不然的話,妖神是沒有辦法躲開的。
五個人都打了一個心思,不管怎樣,也要把柳瀾煙捲入戰局。這樣的話,讓妖神多了一份牽掛,就好對付一些。
當然魔帝與灤王都明白柳瀾煙也不是一個好對付的主兒,可惜,現在的形勢也沒有機會讓他們多想,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面對著來勢洶洶的幾波力量,墨昀臉上笑意不減,根本就沒有看到他如何動作,眾人只覺得眼前白影一晃。
所有的力量都突然的落空,幾個人根本就沒有感覺到自己剛才的攻擊打到了實處。
剛才的那一擊,看似狠辣,其實五個人都存了一份試探之意。
一擊之後,誰都沒有再次出手。全都驚愕的盯著妖神。妖神依舊站到原來的地位,似乎從來就沒有動過。
但是,這五個人全都明白,要是妖神一直沒有動過的話,他們的攻擊應該全都落在妖神的身上才對。
現在……艱澀的嚥了一口唾沫,恐懼已經如潮水一般快速的湧上了心頭。剛才妖神是怎麼動作的?他們一個都沒有看清楚。
左右看了看,看到的是同樣的驚駭與迷茫,看來,大家的處境都一樣。
「看來,是我們低估了尊主的實力。」尊上冷笑幾聲,死死的盯著妖神,要是當初知道他會有今日的實力,就應該她親自動手,斬殺他。
想到這裡,尊上帶著一股怨恨的瞪了余麗菁一眼,看到余麗菁那癡癡呆呆的模樣,心裡滿是不屑。
為了一個男人,什麼心思都沒有了,還把自己弄得瘋瘋癲癲,這樣的人也配當妖主?跟這樣的妖主齊名過,真是對她的侮辱。
墨昀理都沒有理會尊上,現在他已經沒有任何感覺了。不需要再偽裝,只要遵循著自己的心意去做就好了。積壓了千年的怒火,讓他熱血沸騰。
本以為,他的情緒早就在千年時光的流逝之中變得平和,哪裡想到,那只不過是不停的沉澱積壓。
正是因為經過了千年,才讓所有的情緒壓迫在一起,熾烈的爆發。這些人,這麼多年他查的清清楚楚。
當年是余麗菁主動的找上了尊上,將他跟瀾煙的事情說了出來。
一向高人一等的尊上怎麼可能允許自己的小師妹跟一個普通的人類在一起?從中阻撓那是必然,直到那個時候,他才知道瀾煙的真實身份。
他看到瀾煙對尊上的苦苦哀求,以及奮不顧生要與他一起離開的決絕。終究,瀾煙的實力還是比不上尊上,被強行扣留。
而他,則是被一路的追殺,受盡折磨。那個時候還在慶幸自己的好運,雖說逃得很狼狽,但是終究每次都在堪堪命絕的時候逃出生天。
即使是再被追上,再受折磨,他依舊可以想方設法的逃離。
現在想來,當時的他是多麼的幼稚可笑。他、一個毫無力量的普通人類,怎麼可能是仙界追兵的對手?
那一次次的逃離,只不過是仙界貓捉老鼠的戲弄手段。那所謂的逃離,不過是余麗菁與尊上的一次合作,一次他們之間各取所需的合作。所以,才會有了關鍵時刻,在他絕望之中的希望--余麗菁。
余麗菁的出現,給了他生的希望,甚至,他還傻傻的以為,他可以請求余麗菁幫忙,救出瀾煙來。
後來,才知道,所有的希望,不過是一場華麗的表演。救命恩人,正是推他入深淵的罪魁禍首。
若不是見到強撐著一口氣的瀾煙,聽到她在他的耳邊低語的一句:「為何遲來了這麼久?可是路上有埋伏?你沒事吧?」
他才恍然的驚覺,他們的預定時間絕對是出了差錯。摟著的瀾煙,身體冰涼,甚至還帶著過夜的露水。
他明明比約定的時間還要早到了半個時辰,而瀾煙當時的那個情況,一看就是至少等了一夜。他立刻明白了,事情出了問題。尊上、余麗菁,這兩個人都不可能信任。
最讓他差點崩潰的是,明明他「遲到」了至少一夜,而瀾煙開口的並不是對他的埋怨,也不是質問,而是在擔心,他路上是不是出了事情。
瀾煙拼著最後一口氣,只說了這樣的一句話,一句話後,香消玉殞。身上的鮮血,染紅了他的衣衫。
黏膩溫熱的血液瞬間冰冷了他的身心,一個計劃,根本就沒有經過他的大腦,便已經初步成型。
再在妖界待上那麼幾天之後,他徹底的想明白了。既然尊上余麗菁如此對他們,那麼他就代替瀾煙還給他們一份厚禮。
本來沒有算到魔界的事情,後來三界大亂才知道,原來當初為了逼迫瀾煙,尊上竟然請了魔界來做戲。
最後利益分配不均,再加上魔帝知道了尊上的這個秘密,尊上也不會允許魔帝的存在。
這才有了千年之前的三界大亂。而他那個時候修煉雖說沒有大成,卻也毫不猶豫的出關,護了妖界,將他的局布下。
他在佈局,其他人也有他們的計劃,他不是沒有看到,而是那些跟他有什麼關係呢?最後無論其他人如何的佈局,三界已毀,他人的局還有什麼意義?
尊上什麼都沒有說,手掌一翻,冒出一個各色光芒的光球。
小小的光球一出現,根本就沒有給人任何的反應,從光球之中忽的一下飛出了十道虛幻的身影。強悍的力量立刻蔓延開來,獨立空間的屏障微微的晃動著,發出卡卡的破裂之聲。
妖主大驚,也顧不得再去攻擊妖神,趕忙的將自己的妖力狂灌進了獨立的空間之中。
以此來維護獨立空間的穩定。
他之所以弄出這麼一個獨立的空間來,不僅僅是要讓仙魔妖三界可以在這裡王對王,更重要的是,不會波及到外界。
畢竟這裡離著妖界最近,三界強者的力量要是真的完全發揮出來,妖界還不被夷為平地?就算沒有別夷為平地,受到重創也是預料之中的。
所以,對於這個獨立的空間,妖主可是煞費苦心。
本來以為絕對可以承受住三界強者的對戰,哪裡想到,尊上一個出手就讓獨立空間承受不住。
妖主盯著漂浮在空中的幾道虛幻人影呆呆的發愣,那不都是仙魂嗎?
再看仙魂一個個盯著妖神的模樣,妖主心頭大震,驚愕的看向尊上。
這是怎樣瘋狂的人啊?
竟然讓仙界的仙魂都有了意識,只是……
妖主又瞅了瞅那些飄浮在半空的仙魂,他怎麼看怎麼感覺哪裡奇怪呢?
到底是哪裡?
妖主一邊維持著獨立空間的穩定,一邊又仔細的觀察著仙魂的反應,突然的掃到仙魂憤怒的雙眼,心裡陡然的一顫。
他終於發現是哪裡出現問題了。
仙魂的眼睛裡浮現的情緒,如此的狠辣嗜血,就好像是深山之中恐怖的凶獸一般。
這、這……這哪裡還有半點仙魂該有的純淨?
這還是仙魂嗎?
說是惡魔都沒有問題吧。
墨昀抬頭,隨意的掃了一眼將他圍住的仙魂,冷笑一聲:「這就是仙界的秘密力量?」
尊上譏笑著:「對付尊主應該是夠了。」
「真想不到仙界也要遁入魔道,既然如此的話,又何必這麼麻煩,直接與魔界合二為一不是挺好的嗎?」墨昀不緊不慢的說著,臉上依舊是洋溢著春風一般溫和的笑容。
只不過,墨昀話裡直白的譏諷,氣得尊上全身發顫,臉色泛白。
「到底怎樣,不勞煩尊主費心。」尊上咬牙重重的吐出這句話,惡狠狠的盯著妖神,「今日,尊主必然不復存在。」
他們仙界的「醜事」絕對不能外傳出去,她丟不起那個人。
所以,這段千年的時光,除了讓仙界休養生息之外,她一直在捉靈魂來餵養仙魂。
她沒有想到妖神是當初的那個人,她最開始的目的也很簡單,就是要滅了妖魔兩界。
要毀了妖魔兩界,並不僅僅是外人所見的,她瞧不起除了仙界之外的其他兩界,而是,仙界的那個秘密,不能讓其他人知道。
「那就試試吧。」墨昀笑了,明明只是輕微的揚起了唇角,卻給人一種狂妄邪肆的感覺,無形之中迸發出來一種氣勢--天地之間,捨我其誰!
十個仙魂沒有停頓,他們出現的那一刻就已經用力量鎖定了妖神,毫不猶豫的出擊。
這次尊上放出來的仙魂與剛才的仙魂顯然不同,剛才的仙魂還是有一些理智的,就是說是可以思考的。
在跟荊王白狼交手的時候,還知道避讓,知道進退。
但是現在的十個仙魂,根本就沒有那個意識,雙眼赤紅的閃爍著凶光,只知道不停的去攻擊妖神。
沒有半點餘地的感覺,只是跟發了瘋似的不停攻擊。
沒有去想任何的後果,沒有去想會不會力量耗盡。
他們只知道一件事--進攻。
進攻、不停的進攻。
十個人,連停息的空間都沒有,輪番的攻擊,等於是一刻不停的攻擊著妖神,想要連番攻擊將妖神的力量耗盡,令他忙中出亂。
這也就是墨昀還能支撐,若是隨便換了其他任何一個人,哪怕是妖主、尊上亦或是魔帝,這個時候身上恐怕都會掛了彩吧。
偏偏在這樣的恐怖攻擊之中,墨昀依舊是游刃有餘。
尊上對於她手中的仙魂還是有絕對的信心,這可是她培育了千年的仙魂。
且不說千年的時光,這些仙魂吸收了多少靈魂,就說仙魂本身的實力。
仙魂本來就是仙界的秘密力量。
當仙界出現大危機的時候,他們是可以將仙魂吸收入身體內,提高自身實力的。
所以說,本身仙魂的力量就很強大,再加上千年時光的培養,那實力已經不是用厲害二字可以形容的了。
仙魂要是不厲害的話,他們出現的一瞬間,怎麼可能光憑散發出來的力量便讓這個獨立的空間有要破裂的感覺。
要知道,剛才荊王仙魂以及白狼可是纏鬥了許久。
他們剛才五個人也是出手攻擊了妖神,那力量都沒有讓這片獨立的空間出現任何異常。
有這些來比較,還看不出來誰的力量更強嗎?
就算是現在妖主一直努力的維護著獨立空間,看他的臉色也知道他維護的有多辛苦。
這樣的十個仙魂在攻擊的時候,絲毫不知道收斂自己的力量,他們的目的很簡單,殺了眼前的目標。
當然,他們的目標自然只有一個人--妖神。
狂暴的力量在獨立空間內肆虐,讓妖主的臉色越來越難看,他快要撐不下去了。
仙界尊上倒是可以肆無忌憚的攻擊,反正這裡不是靠近仙界。
該死的!
妖主在心裡惡狠狠的咒罵。
現在的妖主已經分不出來精力去關注妖神那邊的情況了,全神貫注的去維護獨立空間的穩定。
他不能讓獨立空間破裂,不然,遭殃的該是妖界。
魔帝早就很識時務的往後面退了很遠,站到了相對安全的地方。
從這十個仙魂一出現,魔帝就明白了尊上的心意,她是不惜一切代價的要毀了妖神。
妖神的存在,應該是尊上心頭的一根刺吧。
一直在刺激著尊上,提醒著她這是他們仙界的一段恥辱。
所以,哪怕是耗盡了仙界的仙魂,尊上也是想要毀了妖神。
魔帝也不著急,反正讓他們先打著,最後他來收拾「殘局」便是了。
余麗菁感受到了仙魂的恐怖,神色複雜的盯著妖神。
看著他游刃有餘的與那些仙魂纏鬥,余麗菁在考慮,她是不是要過去幫忙?
即使是過去了這麼久,她依舊是沒有辦法忘記他。
更何況,聽到了他說的事情,布下的這個局。
她除了最開始的震驚之外,有的竟然是深深的折服。
為了一個女人竟然可以忍受這麼多,做到常人無法做到的事情,這樣的男人,去哪裡找?
她不知道妖神現在的游刃有餘是真的這麼輕鬆,還是僅僅是表面表現出來的。
她只知道,她不想讓別人傷害他。
當初,為了讓他能夠依靠她,與尊上設定下的計謀。
看著他被仙界的追兵折磨的時候,她同樣也很痛。
從那個時候就在心裡暗自決定,日後必然好好待他。
哪裡想到,一個分別竟然是千年之久,他已經成為了她需要仰視的人物。
縱然外界將妖神的能力傳得神乎其神,在她的眼裡,他依舊是那個什麼力量都沒有的普通人類。
這樣的他,怎麼可能是仙界的對手呢?
余麗菁身體一動,就想要靠前。
手臂卻被人猛的拉住,詫異的側首,看到了身側面沉似水的余昕逸。
「娘,你要幹什麼去?」余昕逸真的沒有想到三界的事情如此複雜,但是,讓他更沒有想到的是,父親已經做到了如此地步,他的娘親,竟然還想要去幫著妖神!
他真的無法想像,父親的心裡是多麼的痛苦。
「我……」余麗菁被自己的兒子這麼一問,臉色不由得一紅,是啊,她要幹什麼?
妖神可是要毀了妖界的。
「沒事,他要毀了妖界,我只是想看清楚,他到底怎麼死的。」余麗菁嘴硬的說道。
這樣的理由說出來,余昕逸就沒有什麼話好說了吧?
將注意力轉到妖神那邊的余麗菁並沒有發現身旁的余昕逸暗沉的眸光。
因為要毀了妖界。
難道,他的娘親就一點都沒有擔心自己的父親嗎?
余昕逸轉頭看向了妖主,快步走了過去,壓低了聲音,用只有他們兩個人可以聽到的聲音問道:「爹,需要我幫忙嗎?」
他從一旁看父親支撐得很辛苦,要是多一個人的力量,也許可以多支撐一會兒。
妖主抬起蒼白的臉,眼底流轉出一份慈愛的溫柔,低聲道:「不用,你顧好自己。躲遠一些。」
妖主都這樣明確的拒絕了,余昕逸也不好說什麼,只能默默的陪在自己的父親身邊。
現在的情況很明朗,兩邊最激烈的人,無非就是尊上以及妖神。
他們可是算得上是死對頭了。所以,現在他們不著急,可以先等上一等。
獨立空間內力量肆虐,即使是魔帝這樣的人物,也是待著很不舒服。
他已經退的不能再退了,他真是恨不得能從這個獨立的空間離開。
連魔帝都如此的不舒服,一旁的實力不如魔帝的余靳爍早就是呼吸困難,心口氣血翻騰。
已經被一件件事情弄得精疲力盡的他,現在大腦一片的空白。
本來那些消息就充斥在腦子裡,讓他無法消化,現在他更是連腦子都不需要動了。
因為,他所有的精力都用來對抗獨立空間內越來越強悍的力量壓力。
那種被一波一波力量衝擊,避無可避的痛苦,令他痛不欲生。
尊上可不管別人怎麼想,她現在就是只有一個念頭,殺了妖神。
看到纏鬥了這麼久,妖神依舊沒有落於下風。
尊上手掌快速的轉動,結出了一個個奇怪的掌印。
十個仙魂彷彿是得到了什麼命令似的,張大了嘴巴厲聲呼喊了一聲,力量陡然的大增。
十個人彷彿是凝聚了全身的力量似的,一起催動,將妖神的所有退路都封死,狠狠的砸了過去。
本來昏暗的獨立空間,只能靠微弱的光芒來辨明周圍的情況。
此時,在十個仙魂大力催動仙力的時候,光芒大盛。
力量就跟決堤的江河似的,轟的一下衝擊而出。
「該死!」妖主感覺到身體一麻,好像所有的知覺都消失了似的。
其實是仙魂攻擊的力量衝擊到獨立空間之後,作用到了他的身上。
一下子震得他失去知覺,自然也沒有辦法控制力量,更不可能去保證獨立空間的完好。
罷了。
他已經盡力。
現在已經不是他可以控制的。
妖主無可奈何的任由力量衝擊而至,與獨立空間斷去了聯繫。
獨立空間的下方,是一片荒蕪之地。
三界的將士早就累得氣喘吁吁的。
從剛才力量的拚殺到後來只靠身體蠻力的纏鬥,到現在只能癱坐在地,互相用眼神彼此仇視。
可以說,三界的兵力快要消耗殆盡。
三界的將士也明白,現在他們的任務已經完成,等的就是他們各界當中的高手了。
最後誰贏,誰才能成為真正三界的贏家。
他們現在能做的也就只有一個字--等。
天色越來越暗沉,入夜的冬日是那麼的寒冷,從剛才,就陰雲密佈的天空隨著夜晚的降臨,氣溫越發的低了。
雲層將夜空遮了個嚴嚴實實,一點月光都沒有,昏沉沉的。
地上的將士全都蟄伏在黑暗之中,只能遠遠的互相的望著對方眼睛中的一點光亮。
誰都沒有去點火把。
在這樣的時候,誰會去把自己照亮成為眾人的靶子嗎?
這樣愚蠢的事情自然是沒有人去做,全都在越來越冷的黑夜中等待著最後時刻的降臨。
只是,風越來越大,讓本就精疲力竭的將士感覺到愈發的難捱。
三界各自在悄悄的尋找著一息尚存的同伴,能治療的就開始簡單的處理一下傷勢。
他們在尋找同伴的時候,才發現,今天的交戰有多麼的慘烈。
地上真是屍體疊著屍體,殘肢挨著殘肢,流出來的血液早已凍在了一起,讓好多屍體分都分不開。
就在三界殘留的將士悄無聲息的做著這一切的時候,突然的感覺到心裡猛的一慌,莫名的難受。
還沒有弄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頭頂刷的一下光芒大盛。
緊接著一道宛如炸雷一般的巨響在他們的耳邊炸開,轟隆隆,一下子讓眾人的雙耳失去了聽覺,只有嗡嗡嗡的聲音,其他的再也聽不到。
沒有刻意,完全是下意識的反應,一個個全都抬頭盯著他們的頭頂上空,那好像是一個巨大的火球一般的爆炸。
刺眼的光芒一下子刺痛了他們的雙眼,但是,沒有一個人躲開,即使是雙眼刺痛,他們依舊用手臂遮擋,想要看個究竟。
那裡可是關係著他們未來的生死安危啊。
刷的一下,從光球之中快速的飄散開幾道身影,速度之快,讓下方的三界將士根本就沒有辦法捕捉到清晰的模樣,自然也分不清楚到底是誰跟誰。
三界將士全都驚愕的盯著上空,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
忽的一下從光球邊緣直接的掉下了一個人,好像沒有了力量依托,直直的往下下墜著,如失去了生命力一般。
眼看就要直接的重重摔到地上,立刻有一道身影極快的衝了下來,將之抱住,飛到了一旁。
「蘇長老,照看一下。」蘇瀚昊的父親蘇胤的懷裡被人塞進了一個男子,一下子讓本就受傷的蘇胤扯動了傷勢。
剛想怒斥,抬眼一看,竟然是一臉凝重的余昕逸,再一低頭,才發現懷裡是已經陷入昏迷狀態的余靳爍。
余靳爍雙眼緊閉,嘴唇泛白,唇角還有一絲細細的血痕,一看就是被強大的力量衝擊所致。
難道說,妖主他們的爭鬥已經這麼慘烈了?
蘇胤緊張的看著余昕逸想要探聽點消息,哪成想還沒有開口,就被余昕逸吩咐下去:「找人,點火把。」
說完這句,也沒有等蘇胤的回答,余昕逸快速的衝了出去,他要去看看那邊的父親怎麼樣?
剛才獨立空間一下子被十道仙魂的力量炸裂開的時候,父親擋在了他的前面,他這才沒事,他是相信自己的父親沒事,但是,還是有些擔心。
余昕逸急急的沖了回去,去找妖主,進了一看,妖主正站在一塊兒略高的小山坡上,臉色正常,不像是受傷的模樣。
「爹,沒事吧?」余昕逸擔心的問著。
「無妨。」妖主說完,又問了一句,「余靳爍呢?」
「昏過去了。」余昕逸說完,看到了妖主鬆了一口氣的模樣,他心裡奇怪起來,「爹,您在擔心他?」
「他是你娘親的弟弟,現在他對你沒有威脅了,也就不需要去死。」妖主跟自己的兒子還是實話實說的。
以前想讓余靳爍去死,那是因為余靳爍的存在會毀了妖界,現在余靳爍半點威脅都沒有了,那麼他便不用死了。
余昕逸並沒有因為父親的冷漠而覺得殘忍,這種事情,優勝劣汰是自然法則。
今日若是他們是弱者,死的便是他們,沒有什麼好怨的,只能怪自己太弱小。
就在這個時候,火光亮了起來,三界的將士已經將火把點了起來。
除了蘇胤下的命令之外,其他的仙魔兩界也是想看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
火光亮起,眾人這才看清楚對敵的人數似乎多了一些,那些虛幻的身影,還有一頭漂亮的白狼,以及一直沒有出現的妖神與柳瀾煙。
這些都是剛才沒有出現的人,看來,情況在他們不知道的時候發生了改變。
十道靈魂的力量撐破了獨立空間之後,他們沒有繼續攻擊,而是等著尊上的命令。
尊上看了看魔帝與妖主,說道:「如今是三界共存亡的時刻,兩位還想獨善其身嗎?」
魔帝與妖主互看了一眼,心裡明白,他們此時的敵人是誰。
問題是,他們一起對付妖神有用嗎?
兩個人猶豫不定的態度,讓尊上不耐煩,冷聲道:「若是不戰,最後只能束手就擒。難道連最後一搏的機會,兩位都想放棄?」
「別忘了,那個人的目的是什麼!」尊上冷聲的提醒著魔帝與妖主。
妖神是要毀了三界,不僅僅是仙界。
魔帝與妖主在心裡快速的權衡了一番之後,已經做了決定。
魔帝立刻揚聲道:「魔界將士聽令。」
「是。」殘留的魔界大軍立刻高聲應著,整齊劃一。
「妖靈大軍何在?」妖主朗聲道。
「在!」妖界妖靈大軍立刻全部起身,精神抖擻的喊著。
尊上同樣的冷聲命令著自己的人馬:「仙界眾將士聽命,誓死殺敵,不死不休!」
「目標是……」尊上伸手一指,指向了一個人,同時魔帝與妖主同樣的開口下令,異口同聲道:「尊主!」
三個人各異的嗓音融合在一起,讓三界的將士全都傻了,一時之間根本就沒有反應過來到底是怎麼回事。
三界將士混亂了,剛才不還是彼此敵對的嗎?
怎麼突然之間要變成一個戰壕的戰友,一起去對付妖神了?
還有,他們的王(尊上、主上)沒有說錯嗎?
讓他們去對付妖神?
是去對付還是去送死?
短暫的面面相覷之後,立刻殺聲震天的衝了過去。
沒有任何的選擇,他們既然隨軍出征,那麼只有兩個字--服從。
服從命令。
墨昀安靜的看著那些衝過來的人,站在原地動也不動。
他身後不遠處有他最在意的人--柳瀾煙,所以,注定了他不會後退一步。
他站在她的前面,就不可能讓任何一個人突破他去傷到柳瀾煙。
加在三界將士之中的還有魔界的荊王,仙界的十個仙魂,妖界裡面還可以動的長老,這些人一起衝了過來,好似咆哮的洪水一般,勇往直前。
這樣恐怖的力量,早就往外傳開,不遠處的妖界自然是隱隱的感覺到了。
王城之內的人依舊以為是三界在大混戰,沒有接到命令他們也只能在妖界待命。
至於無塵居內,暗一等人都快瘋了。
團團圍住一個人,狠狠的瞪著那個傢伙--彭臻,恨不得把他直接剝皮拆骨。
「你們這樣瞪著我也沒有用。」彭臻無奈的攤開雙手,「尊主的命令,誰都不許離開無塵居,難道你們想抗命不成?」
「現在外面的情況很混亂,我們出去看看,萬一要是尊主需要幫忙怎麼辦?」暗三緊張的轉來轉去。
「站住!」暗一忍無可忍的呵斥一聲,換來了暗三的驚喜,「我們去嗎?」去看看尊主那邊到底怎麼樣了?
暗一忍不住皺著眉頭,說了一句讓暗三差點絕倒的話:「頭暈。」
說完之後也不理會眼角抽搐的暗三,暗一轉頭看著彭臻:「尊主到底是怎麼打算的?」
彭臻緩緩地搖頭,實話實說:「尊主想要自己解決,讓我們守好無塵居就可以了。」
這是尊主的原話,彭臻什麼都做不了,只能聽命行事。
「萬一,要是有什麼情況,怎麼也可以幫一下尊主啊。」暗三還是不太放心。
「尊主必然有尊主的打算。」暗一沉聲道,看了一眼暗三,只下了一個命令,就一個字,「等。」
暗一與彭臻都這麼說了,其他人也就沒有敢再有異議的,全都安安靜靜的焦急等待。
當然他們心裡有多焦躁也就只有他們自己知道了。
另外一邊,三界的人終於明白了為什麼妖神會被稱為妖神。
那一舉手一投足,盡顯奢華之美。
每一個動作都是那麼的完美、華麗,明明沒有半分的張揚,卻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令人沉醉不已。
也許世上有的人真的注定是上天的寵兒,每一處都是完美到了極致,從容貌到身材,無論是氣質還是實力,沒有人可以與之比肩。
三界的將士全都被妖神那無人可比的風采所折服,即使知道那是他們的敵人,心中也不得不暗暗佩服。
那樣的萬千風華,有誰能比?
唯有三界之中那些知道真相的人,一個個暗自膽顫心驚。
因為他們知道妖神的本來模樣,知道他以前不過是一個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人類男子。
這樣的完美,這樣無法再進行雕琢的完美是怎樣得來的。
那是在絕望之域經過一次次生死一線的折磨,一次次從**到靈魂的摧殘之後蛻變而成的。
此時的妖神有多完美,就可以想像的到當時他在絕望之域有多絕望。
到底是怎樣的動力讓他可以經歷那樣非人的痛楚與煎熬?
恨!
唯有恨意!
對三界無以倫比的憎恨才讓妖神堅持了下來。
那沉甸甸的恨意竟然已經突破了極限,無論是**還是靈魂的極限。
妖神就是帶著這份恨意修煉,蛻變的。
他忍受了千年之久,為的就是要向三界討回一個公道。
墨昀現在眼中什麼都沒有,那些三界的將士、那些仙魂,對於他來說根本就不算什麼。
絕望之域都過來了,那種整日整夜掙扎在絕望崩潰中的日子他都過來了,如今這種死亡的壓迫,對他來說根本就不算什麼。
收手,一道力量劃出,立刻有大批的將士倒下。
隨手一抓,一具屍體被拋起,正好擋住了仙魂的攻擊,一掌拍出,給了那個仙魂一擊攻擊。
想都沒想,連位置都沒有變,手臂下滑,直接將快要靠近到身側的將士斬殺。
此時的墨昀已經不像是在殺戮,他的動作是那麼的完美,即使是殺人也沒有那種殘忍的恐懼,竟然給了人一種美的享受。
這種感覺不僅僅是一兩個人有,妖主他們臉上神色古怪,想來他們心裡都有了這種奇怪的感覺。
一襲白衣勝雪,被輕輕的濺上了幾許鮮紅,好像是冬日的臘梅一般,綻放在如雪的長袍之上。
墨發翻飛,隨著妖神的動作,在空中舞出了華麗的弧度,卻纖毫不亂。
俊美容顏,唇邊帶笑,明明是一個翩翩公子,卻在這血流成河的戰場之中,宛如一道恐怖的招魂幡一般,令人膽戰心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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