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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回 平息內亂
岳秀道:「好!兩位很合作,但不知可否答應第二個條件?」
黃通道:「岳侯可否明示?」
岳秀道:「可以,第二條件嘛?就是請兩位把一身武功廢了。」
黃通微微一怔,道:「我們這麼老邁的人了,行動都有些不便,哪會什麼武功?」
岳秀道:「這方面,兩位就不夠老實了,沒說實話。」
黃通怔了一怔,道:「岳侯的意思是……」
岳秀點點頭道:「好!咱們想個法子來證明一下——」
回顧了馬鵬一眼道:「有沒有一種藥物,食下之後,可以使一個人的武功消退,身體又不會受傷?」
馬鵬道:「屬下身上,就有這種藥物。」
岳秀道:「黃兄,要不要服用一些?」
黃通搖搖頭道:「我這把年紀了,岳侯還不放我,難道定要毒死我們嗎?」
岳秀道:「黃兄,在下很敬重兩位,希望兩位三思。」
黃通道:「岳侯,咱們不能吃藥物——」
岳秀道:「兩位深藏不露,而外形,又能現出如此老邁之態,連在下也幾乎被兩位瞞過了。」
黃通道:「岳侯,你在說些什麼!」
岳秀道:「小不忍則亂大謀,黃兄千不該,萬不該,不該忍不下那口氣,出手殺了仇義……」
黃通苦笑一下,接道:「岳侯,真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詞,岳侯怎能指責老朽殺人?」
岳秀冷冷說道:「你百密一疏,能夠手不揚,身不動,發出毒針,那確是另一種境界的武功,不過,你忘了一件事!」
黃通急道:「什麼事?」
這一問,無疑是承認了自己是殺人兇手。
岳秀道:「怎麼?閣下承認了。」
黃通道:「岳侯,不用抓老夫話的把柄,我要事實。」
岳秀道:「好!你百密一疏,忽略一角度,我查看過仇義身上中的毒針,那是從你這個角度射中,除你之外,別人無法從那裡射出毒針。」
黃通突然哈哈一笑,道:「佩服,佩服,既然被你找出來了,老朽,也不想再否認了,你們準備如何對付老夫?」
岳秀冷冷說道:「看來,黃前輩也不是願意束手就縛的人。」
黃通道:「是……」
岳秀道:「那就請黃兄劃個道子出來,岳某人一定奉陪。」
黃通道:「這個麼?在下倒不敢當,不過,岳侯,你已經發覺了老朽之秘,老朽就是想裝作,也有些裝作不來了,對嗎?」
岳秀忽然一揚手,點出一縷指風,疾襲向黃通的右腕。
黃通原來已微抬的手臂,吃指風一逼,只好向後挫去。
波的一聲,一枚極細的毒針,射入了磚地之中。
力道強勁,毒針沒入地磚之中。
岳秀道:「黃兄,故技不可重施,重施就不高明了。」
黃通忽然側身,左手一掌,橫裡擊了過來。
岳秀右掌疾出,啪地一聲,硬接下了黃通一掌。
雙方一招硬拚,彼此心中都感到了震駭異常。
原來,這一掌竟是平分秋色,不見勝負。
岳秀神情肅然,道:「接了閣下這一掌,使我感覺到長老院沒有白來。」
黃通道:「岳侯的推想之力,實夠豐富,想來是把我們兄弟和造反之事連在一起了。」
岳秀道:「在下確有此想。」
黃通道:「老朽可以奉告岳侯,我們師兄弟並未參與此事。」
岳秀雙目中暴射出兩道神芒,道:「黃老,你和令師弟聯手一戰如何?」
黃通道:「岳侯的意思是,要老朽師兄弟兩人合力一戰岳侯。」
岳秀道:「在下正是此意。」
黃通笑一笑道:「老朽有一事不明,請教岳侯。」
岳秀道:「請說。」
黃通道:「岳侯爺再三迫逼用心何在?」
岳秀道:「兩位如若勝了岳秀,在下回頭就走,決不再多問一事;如在下勝了,在下也希望兩位能據實回答在下幾句問話。」
黃通道:「一葉知秋,適才和岳侯對拼一掌,已覺出岳侯武功不凡。」
岳秀冷冷說道:「難得黃老這麼看得起我岳秀,……」
語聲一頓,接道:「閣下食王俸祿,還算是朝廷中人了?」
黃通道:「岳侯的說法不錯。」
岳秀道:「這麼說來,兩位仍願接受張宮主的統領了?」
黃通道:「他是一宮之主,咱們應該聽命。」
岳秀回顧了張一清一眼。
張一清心中會意,立時接道:「一清以宮主身份,邀請兩位,重出長老院再為皇上效命。」
黃通歎口氣,道:「宮主,是否可以給老朽一些時間,想一想再答覆你?」
張一清道:「這個,不知黃兄要考慮多少時間?」
黃通道:「目下情況緊急,不宜想的時間太久,所以,給我十二個時辰如何?」
張一清搖搖頭,道:「時間太長了。」
黃通道:「那麼張宮主,準備給在下好多時間呢?」
張一清回顧了岳秀一眼,道:「黃兄,一頓飯工夫之內如何?」
黃通道:「好大的折扣,一頓飯的時間,我連想也來不及想了。」
張一清道:「黃兄,這是本座所能給予黃兄最長的限期了。」
黃通道:「我要和敝師弟好好的商量一下,才能決定。」
岳秀道:「黃兄,如若令師弟不肯答允,黃兄是否也會受其影響呢?」
黃通道:「不一定,老朽現在不能回答任何事。」
岳秀冷笑一聲道:「黃通,事機迫促,張宮主已經答允了頓飯期間,在下也不便不承認,這是最長限期,為友為敵,全在黃兄一念之間了。」
黃通回顧了師弟一眼道:「十二個時辰,少一個也不行。」
岳秀道:「一定如此,黃兄就不必考慮了!」
黃通道:「為什麼?」
岳秀道:「我們不會等,人家也不會等。」
黃通道:「不等又如何?」
岳秀道:「我們如不能用黃兄,也不能要別人用。」
黃通道:「岳侯的意思是非友既敵了?」
岳秀道:「我們和黃兄,談不上什麼恩怨,自然說不上報復,但你們至少要中立,兩面都不幫,最好的辦法,就是放下你們的武功。」
另一個葛衣人,霍然站起身子,道:「老大,不用和他多費口舌了。」
岳秀雙手一揮,示意譚雲等退開一些,才哈哈一笑,道:「我還認為你不會說話呢?閣下也是深藏不露的人!」
葛衣人微閉的雙目,突然睜開,暴射兩道神光,道:「老大,咱們用不著湊合他了。」
岳秀點點頭,道:「只怕湊合不過。」
葛衣人忽然一伸手,拳風如嘯,一股暗勁,一拳搗了過來。
岳秀神情冷肅,突然揚手劈出一掌。
拳風和掌,接觸在一起,立刻旋起了一陣急風。
吹起了黃通的衣袂。
原來,黃通停身之處,在兩人之間。
黃通輕輕吁一口氣,伸手攔住了葛衣人道:「師弟,不可莽撞出手。」
岳秀冷冷說道:「兩位,不用裝作了。」
滕奇突然一上步,道:「黃兄、岳侯,兩位請聽在下一言。」
岳秀已然運集全身功力,準備一擊之下,先傷一人,再和另一個人談判。這兩人雖然是師兄弟,但也可能相互監視。
滕奇的突然插口,使岳秀心中大生懷疑,暗道:「難道滕奇也是他們的一夥不成。」
心中念轉,口中卻說道:「滕院主有何見教,只管請說!」
滕奇輕輕咳了一聲,道:「岳侯,我們都是老邁無用的人了,對名利之事,早已看的很淡,黃兄,捲入了這場是非之中,在下也是甚感意外,所以,我想問他幾句話。」
岳秀道:「好,院主請問。」
滕奇道:「黃兄,皇上待咱們如何?」
黃通道:「皇恩浩蕩。」
滕奇道:「這就是了,你怎能作出背叛朝廷的事。」
黃通道:「在下情非得已。」
滕奇道:「時猶未晚,岳侯寬宏大量,想來必可給黃兄一個自新的機會。」
黃通道:「這個,這個——」
成泰冷冷接道:「師兄,咱們不要太遷就人,憑咱們兄弟這份實力,足可和當世第一流的武林高手對抗,用不著怕誰,也用不著對任何人低頭。」
岳秀長長吁一口氣,道:「成泰,你說的不錯,咱們江湖人,向以武功論生死,在下向閣下挑戰。」
成泰霍然站起了身子,道:「岳侯,你這點年紀,有此成就,確然有過人之才,不過,老朽還不怕你。」
岳秀道:「說不上怕不怕,只能說咱們的立場不同,閣下的行徑,在岳某的眼中,形同叛逆。」
成泰大喝一聲,一長身,突然疾撲過來。
他本在椅子上坐著,這飛身一撲,仍然保持著原來坐著的姿勢。
雙手箕張,兩腳平伸,腳和手,幾乎是同一時刻,到了岳秀前胸。
這一擊無招式,但卻有一種凶悍、激烈的感覺。
岳秀神情冷肅,雙手齊出,封敵一掌,一掃雙腿。
成泰暴喝震耳,雙腿忽然向後一伸,整個身子變成了一個伏襲形狀,一顆頭也撞向了岳秀的前胸。
岳秀身子一側,左掌迎向了成泰的掌勢,響起了一聲蓬然大震,右掌卻回翻一擊,拍中了成泰的肩頭。
這不過是電光石火一剎問的變化,別人只瞧到成泰身子向前衝撞,掌影一閃。
岳秀這一掌,用足了八成真力,成泰左肩頓時被震擊的骨骼碎裂。
蓬然一聲,整個身子飛了起來,摔倒在地上。
黃通急急叫道:「師弟,師弟,……」
急步奔了過來,伸手抓起了成泰。
成泰輕歎一口氣,道:「師兄,岳秀武功高強,別和他動手,我肩骨已碎,活著也無味的很,我要先走一步了。」
突然身子一顫,伏地不動。
岳秀道:「他口中含有毒藥,對嗎?」
黃通點點頭,道:「一種烈性毒藥,只要一咬碎,立刻死去。」
岳秀道:「令師弟口中,早含了奇烈之毒,老英雄想必也早含有了。」
黃通道:「老朽如若想死,立刻可氣絕而亡。」
譚雲歎息一聲,道:「老英雄,你一世英名,壽登古稀,以你這身成就而言,真要能拋開武林中恩怨情勢,會活過百歲以上,為什麼這把年紀,還要捲入是非之中?」
黃通歎口氣,道:「老朽自有難言之苦。」
譚雲道:「難道老英雄別有牽掛不成?」
黃通道:「老朽這一把年紀了,就算有人想以生死威脅我,也很難稱心如意。因為,老朽決不會屈服在生死威脅之下。」
滕奇道:「皇上待咱們不薄,黃兄怎能助紂為虐,何況,此事形同造反。」
黃通道:「老丈也知道,不過、老丈別有苦衷,不得而已。」
岳秀道:「老英雄可否以實相告呢?」
黃通道:「可以,但老朽亦有所求,必得岳侯一諾,才能明言。」
岳秀道:「但請吩咐。」
黃通道:「老朽說明內情之後,但求一死,最好是死在你岳侯的掌下。」
岳秀道:「好!如若在下找不出一個使你黃兄同意的辦法,那就任黃兄吩咐。」
黃通道:「岳侯一言九鼎,在下相信得過。」
語聲一頓,接道:「成師弟一對孫兒女,都陷入對方手中,故而不能不聽命於人。」
岳秀道:「情親如海,這也難怪,黃老英雄也有這個痛苦嗎?」
黃通道:「老朽無後,倒無孫兒女落人手中的威脅,但老朽有一位兄弟,滿門被扣為人質,故而不能不受人之命。」
譚雲道:「就算如此,你死了對他們又有什麼幫助?」
黃通道:「我們相信,死亡不究,他們立有重誓,我們兩人一死之後,他們立刻放人。」
譚雲道:「老英雄相信嗎?」
黃通道:「別無良策,也只好如此了,而且,他們並未說明詳情,只要我們奉命行事就行。」
岳秀笑一笑道:「黃兄,能不能說出什麼人,傳送令諭,那令諭自何處傳來?」
黃通道:「令諭來自內宮,但聽說,真正操縱這件事的,卻是一位親王。」
岳秀道:「想想看,那位親王,叫什麼名字,或是詳細銜名。」
黃通搖搖頭,道:「岳侯,形勢已成短兵相接,就算他想隱藏。退避,已然有所不能,老朽確實不知是哪家親王。」
張一清道:「黃兄如肯見告,在下等可以省了不少麻煩。」
黃通道:「我不能說,一則,我不能不顧我那位兄弟的滿門生命,二則,我只是猜想而已,雖然八九不離十,但還有十其一的錯誤可能。」
岳秀道:「黃老英雄執意不肯說出,咱們也不便勉強了。但在卻另有一事,和黃英雄商量。」
黃通道:「請說。」
岳秀道:「老英雄請想想,身側是否有奸細?」
黃通道:「有可能?」
岳秀道:「這就是了,老英雄可以裝病偽死,藏於室中,也許令弟一家人,早被殺死了。」
黃通哦了一聲,垂首不言。
岳秀輕輕吁一口氣,道:「黃兄,你這一身藝業,是我北上以來,遇到的極少高手之一,令師弟亦然,這說明了一件事,你們退隱長老院後,不但未擱下武功,反而更求深造。」
黃通笑道:「這倒不錯,在下這一身武功成就,大半是退隱入長老院練成,不過,岳侯應該明白,百尺竿頭,現進一步,豈是易事!」
岳秀道:「那是說有人逼迫兩位非練不可了?」
黃通道:「而且,還得有人從中指點。」
岳秀道:「指點兩位武功的是什麼人?」
黃通道:「傳信的是本院中的侍童,用最簡便的方法,將武功練法,寫在絹上,由侍童送來。每次,都經過密封,而且有很多暗示、隱語,別人拾去了,也很難悟得個中隱秘。」
岳秀道:「他們如此苦心,兩位必然是身負重任了?」
黃通道:「我們最重要的事,就是先把長老院控制權掌握,然後,再逐漸外擴,控制侍衛宮。」
岳秀道:「黃老,多承賜教,還望能試聽我岳某的由衷之言,在下等告辭了。」
說完話,轉身向外行去。
黃通輕輕歎息一聲,道:「岳侯留步?」
岳秀停下腳步,回頭說道:「黃兄還有什麼事?」
黃通道:「老朽曾經多次想過這件事,覺著很難有兩全之策,所以,老朽還決定先走一步。」
岳秀道:「黃老,為什麼不把有用之身,用以酬報皇上的俸祿。」
黃通道:「老朽的生死事小,牽累別人的事大。」
岳秀道:「黃老,執大意,不拘小節,何況,對方也是有頭有臉的人,他們可能對黃兄報復,但卻未必會對那些非武林人物報仇,如是黃兄覺著你的死亡,真能夠救了他們,在下也不反對。不過,在下可斷言的是,你閣下黃兄,就算真的死了,也未必能救得了他們。」
黃通道:「相約之言,他們難道不肯遵守嗎?」
岳秀道:「如若令師弟晚死一刻,能聽聽在下之言,他也許可以不死。」
黃通道:「他和我的情形,又有些不同,他除了死亡之外,似是已別無選擇了。」
岳秀道:「那些人質,在他們眼光中,似是完全無用,主要的是來控制你們,你們死了,他也未必會留下人質,因為那人質已失去了人質的價值,留著也是無用的很。」
黃通凝思了一陣,突然雙掌互擊了一掌,道:「不錯,如非岳侯提醒,老朽幾乎糟賤了性命。」
岳秀道:「黃老覺醒了。」
黃通突然發掌,擊向大廳一角。
但聞一聲慘叫,一個侍童,應聲倒了下去。
岳秀輕輕吁一口氣,道:「這侍童就是傳訊的侍童。」
黃通道:「不錯。」
譚雲道:「黃老,這侍童之外,還有別人嗎?」
黃通道:「沒有了,整個侍衛宮,長老院,只有我們兩位,仇氏兄弟,只不過是受了我們的控制而已。」
滕奇道:「還有三位長老?」
黃通笑一笑道:「不用去找他們了,他們才是真正退休的人,他們年事已高,武功也都擱下了。」
岳秀道:「這麼說來,黃兄願為皇上效力了?」
黃通道:「老朽全力以赴。」
岳秀道:「張宮主、滕院主,黃兄、公孫兄,幾位再行復出,侍衛宮的實力,已非同小可了。」
張一清道:「是……三位長老,如肯全力相助,那就情形大為不同了。」
滕奇道:「咱們既然答應了重出江湖,那就會全力以赴。」
張一清道:「對侍衛而言,實力大增,也可作為一番了。」
岳秀笑一笑,道:「張宮主,既瞭解全盤大事,想來必可適當調派,此地事,全權委託,岳某告辭了。」
帶著譚雲等一行人,離開了侍衛宮。
離開了侍衛宮後,岳秀等再回到後宮內苑。
這時,內宮中幾處窩敵之處,都已經全部被岳秀等剿滅。
一大部恢復了正常。
皇帝還在嚴密的保護之下,但已經離開了避難的秘室。
楊玉燕受到了特別的垂青,一直被留在皇帝身側。
心向岳秀的楊玉燕,雖然心中不願,但卻也不敢不遵皇命。
御賜金牌一面,楊姑娘擔負起調動侍衛的重責大任。
身為父親的楊晉,不能不助女兒一臂。
岳秀也暗中助力,楊玉燕也表現出她的才慧能力。
皇帝信任她,使得楊玉燕權勢忽增,連大臣朝見,都要經過楊姑娘的手。
皇帝為了安全,不得不舉止神秘一些,有時將早朝免去,卻在內苑見重臣,垂詢國事。
這一來,楊姑娘變得十分忙,忙的都是國家大事。
不敢稍有懈怠。
這一來,倒是十餘日,沒有時間見到岳秀。
整飭了侍衛宮後,張一清也振作起來,五六天的時間,侍衛宮已變成了一股忠於皇室的強大力量。
岳秀帶了群豪,集中在一處獨院之中。
他沒有閒著,皇宮內苑,雖然暫復舊觀,但滲入侍衛宮的線索,卻突然中斷。
北京的急風驟雨,忽然間風住雲收。
居住在皇宮之外的人,根本就不知道宮廷內發生了一場大變。
一切又恢復了原狀。
至少,是表面上如此。
岳秀雖然找出了不少蛛絲馬跡,但卻未積極的追究下去。
這一日,皇帝在養心殿,召見了岳秀。
整座大殿中,只有四個人。官家、岳秀、楊玉燕和一個侍候皇帝的太監。
岳秀要行大禮,卻被官家攔住,道:「此一番大內驚變,全憑卿家大力,挽救了這一場大難。」
岳秀笑道:「是皇上的洪福,岳秀只不過聊盡綿薄而已。」
官家笑道:「大禍雖然暫告平息,不過,亂源還未清出,卿家有何高見?」
岳秀道:「草民已收集了一些資料,不過,現在還不能呈奏。」
官家道:「為什麼?」
岳秀道:「草民覺著,時機還未成熟。」
官家道:「岳卿,我授你全權處置,叛逆之徒,如若牽上了王侯公卿,只要證據確明,也准你先斬後奏。」
岳秀道:「臣民來自江湖,不願插手宮廷大事,以吾皇的英明,只要使江湖人退出朝爭,餘下之事,臣民會有一本奏呈,恭請聖上裁決。」
官家道:「你一定不肯留朝致仕嗎?」
岳秀道:「臣民逍遙慣了,留朝有許多不便之處。」
宮家歎口氣道:「你品格清高,堅不願留朝致仕,我也不勉強你,但有幾件事,我想聽聽你的意見,不知你可否直言復我?」
岳秀道:「臣民知無不言。」
官家道:「朱毅應該如何?」
岳秀道:「人雖嫌懦弱一些,但忠心可靠,最好能使他重回應天府,主持江南軍政。」
官家點點頭道:「我有這樣一個想法,有你暗中協助,我就更放心一些。」
岳秀道:「臣民盡力。」
官家道:「楊姑娘呢?」
岳秀道:「她忠心吾皇,願吾皇留在身側,作為近衛。」
楊玉燕櫻口輕啟欲言又止。
官家笑一笑,道:「岳秀,你這是由衷之言嗎?」
岳秀道:「臣民和玉燕,情同兄妹,願吾皇能妥為照顧。」
官家笑一笑,道:「好,我會善待於她……」
語聲一頓,接道:「我想把楊晉留在此地,不知岳卿的看法如何?」
岳秀道:「理當如此。他辦案有神探之稱,為民間解決了不少疑難之案。」
官家道:「好!我要刑部加一個天下總捕頭……」
楊玉燕急急接道:「萬歲,我爹爹年事已高,應該退休了。」
岳秀搖搖頭,接道:「楊前輩正值壯年,而且,身具異能,真能出任天下總捕頭,那是蒼生之福。」
耳聞岳哥哥一力贊成,楊姑娘哪裡還敢反對。
官家又笑笑,道:「玉燕,你不反對,就這麼決定了?」
楊玉燕道:「岳大哥,這麼說了,我自然也不便反對,不過,我要岳大哥答應一句話。」
官家道:「要他答應什麼?」
楊玉燕道:「我要他答應,爹爹一旦當了天下總捕頭,遇上棘手難辦的案子,他要出面協助。」
官家笑笑道:「玉燕,這一點,你不用擔心了。」
言下之意,流現出一股強烈的關顧之情。
岳秀微微一笑道:「好吧!如若真有需要在下代為出力的,在下決不推辭。」
楊玉燕輕輕吁一口氣,道:「我想岳大哥一言如山……」
岳秀苦笑一下,接道:「不用拿話套我,需知道龍鳳會被滅之後,江湖上應該會有一段暫時的平靜。」
官家歎口氣,道:「岳秀,你這樣的人才,棄置於山野,實在可惜,能不能答應朕一個請求?」
岳秀道:「別留我在朝為官,我不是這塊料子,放我在野,我們還可能多見幾次,留我在朝中,可能連累我舉家受害。……」
官家接道:「岳秀,你可是覺著伴君如伴虎?……」
岳秀接道:「困龍才思長江浪。」
官家沉吟了一陣,道:「岳秀,我不勉強,但你要答應,朕在位之日,每年要有一次聚晤。」
岳秀道:「這個,臣民遵旨。」
官家道:「好!咱們一言為定,你要作什麼,你自己作主。」
岳秀道:「侍衛宮經過了一番清肅,大約可靠了,有幾個確具非常武功的人,只不過長老院中幾個人,和叛徒有過接觸,人質仍在,使他們心有聽忌,所以,我決定帶他們一起離開大內……」
楊玉燕急道:「大哥要走了?」
岳秀道:「現在,如何能走得了,但我要用江湖手法,對付那些人,就不能留在大內……」
官家道:「朕可以賜給你金牌三可,布衣侯銜頭九鼎,調動官兵……」
岳秀接道:「牽扯的人太多,如若動用官兵,也只能撫平表面的叛亂,也可能激起武林道上的公憤,臣民已思索甚久,覺著只有用江湖辦法,才能徹底解決此事。」
官家道:「好吧!你全權處置。」
岳秀帶著譚雲等一行人離開皇宮內苑。
這一陣內富驚變,百姓們全不知曉,北京城依舊繁榮,風貌未變。
岳秀和群豪,似是有意的走的遠些,直走到西直門,在一家聚英棧住了下來。
聚英棧不算小,但也不算大客棧,按理以岳秀目下的身份,就不應該住在這等客棧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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