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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鵬道:「但在下希望的是早些聽到貴幫主的回音,不要耽誤了在下的約會。」
白衣少女道:「馬爺,這一點恐怕有些抱歉了。」
馬鵬臉色一變,道:「為什麼?」
白衣少女道:「馬爺是本幫主特命招的貴賓,除了幫主之外,別人無法作主。」
馬鵬道:「姑娘何不去請示貴幫主一聲呢?」
白衣少女道:「敝幫主有事離開了。」
馬鵬冷笑一聲,道:「姑娘,你這是誠心在下過不去了。」
白衣少女笑一笑,道:「馬爺,留下來有什麼不好,錦衣玉食,美女侍候,要什麼有什麼,人生所求的,就不過是這些了。」
馬鵬暗暗忖道:如果他們決心把我軟禁於此,太過激烈衝突,很可能誤了自己的性命,此事衝動不得。
他究竟出身綠林,行事自然不會像出身正大門派中人那樣方正,忍下了胸中一口怨氣,緩緩說道:「姑娘,你是說,只要在下留在這裡,就可以為所欲為了,是嗎?」
白衣少女也是個極端精靈的人物,心中已有警覺,笑一笑,道:「馬爺是見過大世面的人物,自然不會大為難我們作丫頭的了?」
馬鵬道:「那碗參湯太濃了,所以在下要找個女人陪陪。」
白衣少女道:「那容易,婢子就去替馬爺物色。」轉身欲去。
馬鵬道:「站住。」
白衣少女人已行了兩步,聞聲只好回過身子,道:「馬爺,有什麼吩咐?」
馬鵬道:「馬某看上你姑娘了。」
白衣少女道:「我!不行啊!」
馬鵬道:「為什麼呢?你不是女人,還是你剛才的承諾,是在騙我。」
白衣少女道:「馬爺,我還是處子之身,你不能逞一時之欲,就糟蹋了我!」
馬鵬笑一笑,道:「姑娘,你如是不同意,在下也不能強迫你,我只有去請命貴幫主了。」
白衣少女淒涼一笑,道:「馬爺,小婢只是奉命行事,你不能把一股怨恨之氣,全發在我的身上。」
馬鵬察言觀色,已知道擊中了白衣少女的痛處,笑一笑道:「姑娘,可悲的是在下看上了你姑娘,那是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姑娘,沒有人能代替你。」
白衣少女原本白裡透紅的嬌靨,一下子變成了鐵青顏色,道:「馬爺,你何苦要害了我。」
馬鵬道:「我也知道,在下這副尊容,實在很難叫姑娘看得上,所以在下只好去求貴幫主了。」
白衣少女沉吟了一陣,道:「馬爺,你不能去找幫主!」
馬鵬接道:「為什麼?」
白衣少女道:「我就可以告訴你,只要你開了口,他一定會答應。」
馬鵬呵呵一笑,道:「這麼說來,在下確然很受貴幫的重視了?」
白衣少女道:「如是不重視你,咱們用不著費這麼大的事,把你留下來。」
馬鵬道:「姑娘的意思,可是答應了在下?」
白衣少女道:「我想先瞭解你,你對我是個什麼看法?」
馬鵬道:「在下一生精力,都耗費在醫道、用毒之上,對於憐香惜玉的事,在下是一竅不通,不瞭解你姑娘言中之意。」
白衣少女道:「那你可認真的想想了,一頓飯工夫之後,我再來聽你的答覆。」
轉身向外行去。
馬鵬道:「姑娘,告訴我作為夫妻如何,玩玩分開又如何?」
白衣少女道:「我只要你的答覆,至於應該如何?那是我的事了!」
望著那白衣少女消失於門外的背影,馬鵬不禁地自暗暗吁了一口氣。
他已明白這座宅院,表面上看去,並無什麼防守,但骨子裡,卻是防守的十分森嚴。
閉上雙目,暗中調息。
睜開眼時,那白衣少女已然停在了木榻前面。
馬鵬吁一口氣,道:「姑娘,一定要答案嗎?」
白衣少女道:「我已經很耐心的等了很久。」
馬鵬道:「在下這副德行,想來也不會討得你的歡心,所以咱們玩玩算了。」
白衣少女淡淡一笑,道:「好,你的傷勢如何?」
馬鵬道:「我傷的不太重,但也不太輕。」
白衣少女咬咬牙道:「現在我已經答應你了,希望你乖乖地住在這裡,別再妄動逃走的主意。」
馬鵬笑一笑,道:「有你姑娘這樣如花似玉的人陪我,叫我走我還得考慮一下了。」
但內心之中卻是大為焦急。
白衣少女冷冷說道:「我隨時候教,你現在可以好好的睡一覺了。」轉身行了出去。
馬鵬乃是久走江湖的人物,看情勢丐幫似是決心把他留下來了,已非言語所能解決。
打開包裹,取出了一些毒藥,準備選擇個適當的時機突圍。
他暗中估算傷勢情形,用最好療傷藥物,也要休息兩天,才能夠施展輕功。
他和衣躺在床上,閉著雙目,心裡卻在盤算著如何能逃離這座宅院。
不知道過去了多少時間,竟在迷迷糊糊中睡去。
一陣語聲,把馬鵬從熟睡中吵醒。
挺身坐起,看窗外陽光金黃,已然將近黃昏的時分。
只聽一陣清亮的聲音說道:「閣下這樣轉來轉去,形同搜查人犯一般,不知用心何在?」
但聞楊晉的聲音說道:「丐幫都是窮叫化子,怎會還有這樣一處豪華所在。」
那清亮的聲音說道:「楊總捕頭對丐幫的瞭解太少了。」
楊晉重重咳了一聲道:「表面上衣不蔽體的丐幫,竟然如此富有,這真是一件十分奇怪的事,看來我們得好好的查查了。」
那清亮的聲音接道:「楊總捕頭,丐幫可是江湖上正大門戶,我們不偷不搶,銀錢來路清清白白,如若你查出了丐幫是非法所得,你儘管查辦。」
那清亮的聲音應道:「本幫本來就不怕。」
楊晉笑一笑,道:「這個小室看來十分雅致,不知住的什麼人?」
清亮的聲音,道:「這裡住的本幫中一位女弟子。」
馬鵬挺身躍下木榻,舉步向前行去。
但見人影一閃,那白衣少女已然攔在了馬鵬的身前,低聲道:「回去。」
馬鵬笑一笑,突然提高了聲音,道:「楊總捕頭,兄弟馬鵬在此。」
白衣少女想阻止已然不及。
但聞蓬然一聲,木門被人推開。
楊晉當先衝入室中。
白衣女一轉身,攔在了楊晉的身前,道:「你是什麼人?」
楊晉道:「應天府總捕頭楊晉。」
白衣女道:「恕小婢不識大駕。」
楊晉道:「不敢當。……」
目光轉注在馬鵬的身上,接道:「馬兄怎麼在此?」
楊晉望望馬鵬身上的傷勢,緩緩說道:「馬兄受了傷?」
馬鵬道:「一點皮肉之傷,算不得什麼?咱們走吧!」
白衣少女道,「走?你要到哪裡去?」
馬鵬道:「姑娘,在下這點傷已不礙事,多承姑娘照顧,在下告辭了。」
白衣少女道:「你不能走,你走了我如何能夠交代。」
馬鵬已行到了楊晉的身側,低聲道:「楊兄,能夠走麼?兄弟傷勢未癒,只怕不能動手。」
楊晉道:「馬兄放心,兄弟是受命而來已有準備,大膽的走吧!」
馬鵬一挺胸,向外行去。
楊晉一橫身,擋在了馬鵬的身後,隔住了那白衣少女。
楊晉一揮手,不遠處四個捕快奔了過來,帶著馬鵬離去,楊晉卻回頭對身側一個四旬左右灰衣人揮揮手,道:「多謝閣下帶路。」
那穿著一身灰衣,四旬左右的年紀,目睹場晉帶人離去,突然一瞪雙目,大聲喝道:「站住。」
護擁馬鵬的四個捕快,和楊晉一齊停了下來。
灰衣人冷冷說道:「楊總捕頭,丐幫一向遵守王法,從不逾越,但閣下帶了捕快在此地抓人,也未免太傷丐幫的面子了。」
馬鵬冷笑說道:「閣下,在下和丐幫中人素無來往,閣下等為什麼要把我留在這裡呢?」
灰衣人道:「那是敝幫幫主之命,未得幫主令諭之前,閣下不能離開。」
馬鵬道:「我為什麼不能離開,貴幫主一言如山,但在下不是丐幫中人,似乎用不著聽從貴幫之命了。」
灰衣人冷冷說道:「楊總捕頭,馬鵬明明是江洋大盜,怎會變成了王府中人。」
楊晉道:「就算他是江洋大盜吧!也似乎在楊某人管轄的範圍之內,用不著丐幫中管……」
語氣突轉冷漠,接道:「貴幫隨便擄人,無視王法,看在貴幫一向好的聲譽,楊某人可以不予追究,如是貴幫得寸進尺,那就別怪楊某人翻臉無情了。」
楊晉一揮手,四個捕快,帶著馬鵬離開宅院。
馬鵬驚喜地道:「楊兄帶的人手太少,如是丐幫真的翻了臉,楊兄和四個捕快,只怕是很難走離此地了。」
楊晉微微一笑,道:「這個馬兄不用擔心,馬兄行動不便,前面車輛等候。」
轉過了街口,果見一輛大馬車,等候道旁,馬鵬跨上車廂,四個捕快中,竟有兩個人跟了上來。那擠上來的兩個捕快,已然伸手在臉上一抹,取下了一張精巧的人皮面具,露出本來的面目。
赫然竟是岳秀和譚雲。
馬鵬有些意外,也有著無比的感謝,搖搖頭,道:「岳少俠、譚二公子,馬鵬怎當得兩位如此接應?」
岳秀笑一笑,道:「咱們來晚了一步,致使馬兄吃了不少苦頭。」
馬鵬道:「岳少俠怎知在下被丐幫擄來此地。」
岳秀笑道:「不瞞馬兄說,在你住的客棧中,咱們早已派有監視之人,丐幫擄去馬兄一事,咱們早已得到消息了。」
譚雲道:「他們擄去馬兄的用心何在?」
馬鵬把經過之情,很仔細他說了一遍。
篷車直行入王府之中,馬鵬才下了篷車。
岳秀早已替馬鵬安排了一座小巧的獨立院落,而且替他準備了一個女婢,兩個藥童。
馬鵬立刻開了一個藥方子,要他們準備藥物,但岳秀卻笑一笑道:「馬兄,你傷勢未癒,先養息一下傷勢再說。」
馬鵬道:「不要緊,在下這一點皮肉之傷,不礙熬煉藥物,又不是耗費氣力的事。」
岳秀和譚雲,辭出跨院,譚雲對岳秀說:「岳兄,咱們不能不準備一下!」
岳秀道:「怕丐幫攻襲。」
譚雲道:「就算於化龍能忍下這口氣,但丐幫中弟子,卻未必能忍,咱們把馬鵬帶入王府,更引起他們懷疑,說不定會來個擾亂王府。」
岳秀道:「你說丐幫真的會這樣放手施為嗎?」
譚雲道:「這幾年的丐幫,一帆風順,養成了一股驕狂之氣,他們也許會自作主張的胡作非為。」
岳秀道:「譚兄說的也是,咱們不能不準備一下,這一點,要請譚兄費心佈置了。」
岳秀回到了臥室之中,閉門睡了一覺,晚飯後,又坐息了一陣,直到天近二更,才帶著朱奇,離開了王府,直奔鼓樓。
朱奇留在了二樓門外,岳秀步入廳中。
只聽暗房中響起了於化龍的聲音,道:「是岳少兄。」
岳秀道:「不敢,在下岳秀。」
於化龍道:「本座先謝過岳少俠救命之恩。」
岳秀道:「不敢,不敢,在下只不過略效微勞了。」
於化龍道:「丐幫的組織太龐大,難免參差不齊,多承岳少俠的指點,使本座發覺了幫中的危機。」
岳秀道:「幫主明察,好叫岳某人佩服。」
於化龍歎口氣,道:「這些年來,江湖上的朋友,都說我於某人夜郎自大,高做自負,其實,丐幫中事務眾多,在下很少有暇和江湖朋友們來往,這一點,招惹了不少的誤會。」
岳秀道:「樹大招風,在所難免,不過,龍鳳會確是一個可怕的組合,他們把力量建築在別人的身上,借屍還魂,貴幫是天下第一大幫,關係天下武林安危。」
於化龍點點頭,道:「多承誇獎,所以,在下也憂心如焚,岳少俠人間麟鳳,在下特地相約,請教大計。」
岳秀道:「請教不敢當,在下當是知無不言。」
於化龍道:「岳少兄對龍風會中事,知曉好多?」
岳秀盤膝坐下,道:「龍鳳會中事,一言難盡,咱們坐下詳談吧!」
於化龍也盤膝坐了下去,道:「在下足跡遍及大江南北,卻從未聽過這麼一個組合。」
岳秀笑一笑,道:「大約這是一個前所未有的奇怪組合了,它們無處不在,卻又沒有法子堂堂正正的見到他們……」
於化龍歎口氣接道:「我不明白,有這麼強大的實力,他們為什麼在武林中,闖出一個門戶,這些人,背棄了江湖人求名求利的原則,甘心潛化無形,寄生於別的組合之中,不知是甚麼用心。」
岳秀道:「目前,對龍鳳會的來歷,在下也是一片茫然,不過,天下沒有無因之果,只是咱們不知道罷了,但龍鳳會太神秘,所以,我們無法下手,唯一的辦法,就是直接找他們追查。」
於化龍點點頭,道:「多謝岳少俠,與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江湖對我於化龍的批評很多,但我只承認一件事,有時間,我難免有些剛愎自用,這些年來,我已努力在改正,但一個人的天性,一時間,如若想改正過來,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岳秀道:「有一件事在下要奉告幫主,並希望能約束你的屬下……」
於化龍怔了一怔,接道:「什麼事?」
岳秀道:「貴幫留下的那位馬鵬,已被楊晉楊總捕頭帶回了七王爺府。」
於化龍一皺眉頭,道:「這位楊總捕頭,似乎是專門和我們丐幫作對。」
岳秀道:「那倒不會了,救回馬鵬的事,兄弟也知道。」
於化龍道:「岳少兄,知道那馬鵬的出身嗎?」
岳秀道:「知道。」
於化龍道:「以這樣的出身,怎會和楊晉扯上關係?」
岳秀道:「馬鵬的出身雖然不好,但他的醫道很精。」
於化龍道:「這個不錯,本幫把他留下,也就是為了借重他的醫術。」
岳秀道:「於幫主請看在下的面子,不用再追究這件事,就在下所知,楊晉請馬鵬進入王府,也是奉命行事。」
於化龍道:「奉命,奉何人之命?」
岳秀道:「七王爺。」
於化龍道:「七王爺也知道馬鵬這個人嗎?」
岳秀道:「他需要一個懂醫道的人,自然,不一定需要馬鵬。」
於化龍道:「如講起馬鵬這個人在江湖上的聲譽,那實是見不得人,但他的醫道,卻十分高明。」
岳秀道:「不錯,要用他的醫道,出身不重要了……」
語聲微微一頓,接道:「聽說貴幫需要他配成一種解藥。」
於化龍道:「不錯,我們需要配製一種解毒的藥物,那不但對我們丐幫十分重要,而且,對整個江湖上的情勢,也十分重要。」
岳秀道:「御外必先安內,於幫主對貴幫的事是否有了一番清查。」
於化龍道:「岳少俠,本幫太過龐大,遍佈大江南北,弟子逾萬,管起來,十分困難,難免有些良莠不齊。」
岳秀道:「有一句話,人上一百,形形色色,上萬的弟子,實在也很難對付了。」
於化龍道:「這只是有形的人數,如若岳少俠見到過馬鵬,他定然會告訴你,我們還有很多別的力量,實非外人所能想像。」
岳秀道:「哦!」
於化龍道:「這是我們丐幫中一大隱秘,除了一些長老,和幫中重要的人物之外,很少知道這些內情。」
岳秀道:「於幫主,這麼看得起在下,岳某人甚感榮寵。」
於化龍歎口氣,道:「高小雲逃走之後,使我生出了很大的警覺,因為,我注意到本幫中一位女舵主……」
岳秀接道:「女舵主,什麼地方的舵主?」
於化龍道:「金陵。」
岳秀道:「金陵舵主,不是駱天峰嗎?」
於化龍道:「那是明舵,還有暗舵,也就是本幫留住馬鵬的地方,金陵暗舵,實際上,就是江南道上的總分舵,掌理了江南八處分舵,這位江南總舵主,是敝幫中一位很傑出的女弟子,算起來,她還算是我的師妹。」
岳秀道:「於幫主的意思,可是說,那位女舵主十分可疑嗎?」
於化龍道:「本座留心觀察之下,確有此感。」
岳秀道:「幫主那位師妹,可是同出一門嗎?」
於化龍道:「不錯,同出一門,不過,我們的年齡相差很遠。她進入師門之時,我已經入選當了候補幫主,兩年後,我接掌了幫主之位,接任五年,她也離開了師門,她的武功卻有了很大的成就,可以說盡得我師真傳……」
岳秀道:「於幫主,把貴幫中事,全部給我岳秀交談,岳某人是感激不盡,足見幫主不把在下當作外人。」
於化龍道:「不瞞你岳少兄說,我連幫中長老,都還未提過此事。」
岳秀道:「承蒙如此看重,在下自當盡我心力,不過,兄弟還想問幾件事?」
於化龍道:「岳少兄請說?」
岳秀道:「令師和丐幫有關連嗎?」
於化龍道:「有!他老人家不是出身丐幫,但卻數度解去了丐幫之危,丐幫上下人等,都對他老人家敬仰萬分,幾次押他為幫主,他均堅辭不就。」
岳秀道:「他一直在丐幫沒有名份嗎?」
於化龍道:「有!他對丐幫的幫助太大了,經過長老會議決定,封贈他為太上幫主,他老人家雖然有了這個封號,但他還是未把此事放在心上,也未問過丐幫的事務,但卻答應,替丐幫培養兩個人,一個是在下,另一位,就是我那位師妹了。」
岳秀道:「於幫主是……」
於化龍道:「我是丐幫出身。」
岳秀道:「你那位師妹呢?」
干化龍道:「我那位師妹不是出身丐幫,但她確確實實的是我師妹,因她入門時,我見過她,此後,每一次我去探望師父時,都見她一面。」
岳秀道:「這麼說來,令師妹的身份,無可懷疑了。」
於化龍道:「照理說,不該懷疑,不過,這次區區南來金陵,是未受師妹之邀而來,所以,但如不遇岳少兄,區區也不會知曉龍鳳會這多事情。得承指點,暗中觀察,發覺了很多可疑之處。」
於化龍笑一笑,又道:「岳少俠,如說我於化龍有一點缺憾,那就是不太喜歡和江湖上的朋友應酬……」
語聲一頓,道:「我希望,能由岳少兄這裡多瞭解一些龍鳳會中事。」
岳秀道:「龍鳳會,只怕很少有人瞭解,它們如水銀瀉地,無孔不入,使人不解的是,他們不知用的什麼方法,竟然能使那樣多的人,甘願效命,這大約是龍鳳會中的最大隱秘了。」
於化龍沉吟了一陣,欲言又止。
岳秀一皺眉頭,道:「於幫主有什麼事?」
於化龍道:「有一件事,在下不便出口。」
岳秀道:「請說無妨。」
於化龍道:「沒有確切的證據之前,在下實也不便指令丐幫中調查這件事情,而且,她久居金陵,人地熟悉,丐幫中人,她一眼就能瞧得出來,實也無法私下派出人手,在下之意是想借重岳少兄之才……?
岳秀笑道:「要我調查令師妹?」
於化龍道:「正是此意,但如岳少兄有什麼礙難之處……」
岳秀道:「不礙難,不過,在下未見過令師妹……」
於化龍道:「這個容易,我會讓你見見。」
岳秀道:「最好別讓令師妹知道,咱們安排一個方法,使在下在一種很自然的環境之下見見她。」
於化龍道:「丐幫中沒有徇私的幫主,只不過,我沒有證據,我不能輕易說要調查她。」
岳秀道:「我瞭解於幫主的心情。」
於化龍道:「所以,我不能輕易說出什麼?也不便交到長老會中,要他們查明此事。」
岳秀突然一轉話題,道:「於幫主,令師現在何處?」
於化龍道:「小師妹出師之後,家師就飄然遠隱,如今已數年之久,未見一點消息。」
岳秀點點頭,道:「於幫主,我會盡力,但我不能對你承諾什麼。」
於化龍道:「丐幫不會白受人家恩情,必然會有一報。」
岳秀淡然一笑,道:「這是以後的事了,咱們暫不用談,不過,岳某人留在金陵的時間不多,只有數日工夫,所以,咱們的行動要快,如是不夠快,在下恐怕就很難幫上忙了。」
於化龍沉吟了一陣,道:「這樣吧!明天太陽下山之前,我在金陵分舵候駕。」
岳秀道:「是明舵還是暗舵?」
於化龍道:「暗舵!要不要在下派人接你?」
岳秀道:「那倒不用了,在下自己會去。」
於化龍道:「看來,丐幫的暗舵,已經是半公開了?」
岳秀道:「咱們就這樣一言為定,明日太陽下山之前,在下定當趕往貴舵拜訪。」
於化龍沉吟了一聲,道:「岳少兄不能帶太多的人。」
岳秀道:「能帶幾個?」
於化龍道:「這個要你岳少俠自拿主意了,如是你岳少俠覺著非要幫忙不可,那就請帶人來,不過在下的意思,岳少俠最好是一個人來。」
於化龍沉吟了一陣,道:「岳少俠,這麼推重本幫,於某人深感肩負重大,不過,在下可以奉告岳少俠,於某人要盡力而為。」
岳秀道:「但得幫主一言,在下就放心了。」
一抱拳,接道:「在下告辭了。」
於化龍道:「我也要走了。」
兩個人一起離開了鼓樓。
岳秀帶朱奇直奔王府,譚雲仍在孤燈守候。
見岳秀歸來,立刻迎上去,道:「岳兄,看到於化龍了麼?」
岳秀道:「看到了。」
譚雲道:「岳兄,那於化龍的為人,是否很冷傲?」
岳秀道:「在下的看法,倒無什麼特別的冷傲,只是他得志太早,席豐、履厚,做事為人,難免有些太過自信一些。」
譚雲笑一笑道:「看來,江湖上傳言,倒也未必可信。」
微微一笑,接道:「王府中,一切平安,岳兄該早些休息。」
岳秀道:「譚兄,想不想知道兄弟和於化龍會談的經過?」
譚雲道:「如是岳兄不方便說,兄弟就不用聽了。」
岳秀道:「咱們情投意合,還有什麼隱秘可言,不過……」
譚雲接道:「岳兄,如是太機密的事,多一個知道,就多一個洩漏的機會了。」
岳秀道:「譚兄不要誤會,兄弟之意,只是想請你譚兄幫個忙。」
譚雲道:「岳兄要什麼?但請吩咐一聲就是。」
岳秀很仔細的說明了和於化龍會面的經過,道:「譚兄,對此事看法如何?」
譚雲道:「以干化龍那等冷傲的人物,以丐幫幫主之尊,肯向岳兄求援,足見他對岳兄的敬重了。」
岳秀道:「難道於化龍也生出了如此的警覺之心,為人為己,及為江湖大局,兄弟都覺著應該助他一臂之力。」
譚雲道:「岳兄應該去一趟!於化龍這個人,不能得罪,丐幫的實力大大了……」
岳秀接道:「自然要去一趟,不過,在下想請譚兄一起去一趟。」
譚雲道:「於化龍和譚家寨素無淵源,如若兄弟去,只怕不大方便。」
岳秀沉吟了一陣,道:「這一點,兄弟也想過了,所以要委屈譚兄一下了。」
譚雲道:「如何委屈我?」
岳秀道:「兄弟想請譚兄改扮一下?」
譚雲道:「裝扮岳兄的從人?」
岳秀道:「那豈不太過委屈譚兄了,兄弟的意思是請譚兄,稍為改裝一下,掩去二公子的身份,和兄弟同往丐幫一行。」
譚雲道:「好吧!要兄弟扮成什麼人物呢?」
岳秀道:「一個中年文士如何?」
譚雲笑一笑,道:「恭敬不如從命了。」
兩個人計議妥當,才分頭安歇。
第二天,岳秀安排好王府中事,和譚雲同時趕往丐幫。
時正中午,於化龍早已在門內等候。
雙方面都很守時。
於化龍一抱拳,道:「有勞岳少兄。」
岳秀道:「不敢當。」
於比龍望了譚雲一眼,也未多問,轉身帶路,行入大廳。
大廳中早已擺好了整桌的酒席,四個白衣少女,含笑迎賓。
於化龍低聲道:「岳兄,這一位怎麼稱呼,在下也好為本幫中人引見。」
岳秀道:「這位是兄弟的朋友,別人稱他二先生。」
於化龍一皺眉,道:「二先生,連個姓也沒有嗎?」
譚雲道:「在下姓言。」
於化龍哦了一聲,道:「言二先生。」
譚雲道:「不敢當,叫言二就行了。」
於化龍一伸手,道:「兩位請上座吧!」
於化龍低聲對女婢道:「去請黃舵主來。」
白衣女婢應了一聲,轉身而去。
於化龍道:「今日只有咱們四個人,岳秀兄想知道什麼,只管發問。」
岳秀道:「可以隨便問嗎?」
於化龍道:「這個要看情形了,不過,黃分舵主,是一位很健談的人,這一點,要請你岳兄自作主意。」
岳秀點點頭,道:「兄弟自會留心。」
但聞一陣幽幽香風襲來,一個身著青衣的少女,突然出現在大廳。
岳秀目光一抬,只見那少女容貌秀麗,衣著樸素,但眉字神情之間,自然流露出一股剛毅之氣。
只見她躬身對於化龍行了一禮,道:「見過幫主!」
於化龍一揮手,道:「不用多禮,見過這位岳少俠和言二先生。」
青衣少女目光轉注到岳秀的身上,道:「久仰了,岳少俠。」
岳秀起身抱拳,道:「江湖上傳言,常有失誤,姑娘莫信。」
青衣女目光一掠譚雲,道:「這一位是言二先生了?」
譚雲也站起身子,道:「不敢,不敢,山野村夫言二。」
青衣少女微微一笑,自行在於化龍身側坐下,道:「幫主招呼屬下,有什麼指教?」
於化龍道:「一則你見見岳少俠和言二先生,二則有件事,想和黃舵主談談。」
青衣少女道:「岳少俠和言二先生,既得幫主邀入此地,想來和幫主交誼不錯了?」
於化龍笑一笑,道:「岳少俠對咱們丐幫有過很大的恩情。」
青衣少女哦了一聲,道:「這就失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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