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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幻奇幻] 【從容】 異界重生之打造快樂人生《 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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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1-2-25 11:44:25 |只看該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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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諾丁定了定神,道:"你們倆身體還沒恢復,我去把大家叫來。"

  很快叫了人,虎族三長老,藍絲星光歌舞團一行,以及虎族的重要成員迅速趕來,奇嘉士在空地上升起一團火,大家為火而坐。

  諾丁道:"我們一直聽長老們的吩咐,近段時間不去靠近岩城,也盡量不要走出虎族營地,生活靠藍絲的星光歌舞團攜帶的糧食補給,另一邊帶著族人去海邊捕魚,短時間生活不是問題。今天上午,去接犬族的族人帶著犬族還活著的人回來,帶回來一個壞消息,蓋尤里還活著。"

  格溫小聲的驚喜的叫了一聲,立即又用手捂住了嘴,歉疚的環視了一圈,低聲道:"對不起。他......畢竟是我父親。"

  奇嘉士輕輕把她的手拿過來放進手哩,嘆了口氣,什麼也沒說。

  諾丁接著道:"更壞的消息是,蓋尤里重傷在床,他手下的謀士安達利‧倫朗接了蓋尤里手諭,發動對岩城附近的獸人的清洗活動。全城衛兵整裝待發,第一波據說有二千名,後續大約還有四千名。"

  所有人聞之色變。

  徐錚疾聲問格溫:"岩城的士兵素質怎麼樣?"

  格溫搖頭道:"父親他......一向謹慎,而且歷來奉行力量至上的管理方式,岩城的士兵大多素質優秀,裝備精良,父親在這上面花了很多錢。據我所知,第一大隊裡有三百二十二人,其中就有二十三個劍師級的,大約是二階的樣子。聽說其它的縱隊好像也差不多,這樣算的話,光是劍師都有四五百個。至於魔法師,以前有近四十個。後來不知道父親再雇沒有。不過一父親的性格,看到有,肯定會雇的。"

  眾人又是一陣倒吸氣,只有徐錚和奧森不停的皺眉。奧森根本就當這一級別的劍士不存在,而徐錚以前就挑過達到大劍師級地吉米,自然也覺得他們不夠看。只是,螞蟻多了也能放倒大象,幾百名劍師,總計達到六千的雜兵,累死你都不是問題。況且自己又和奧森惡鬥一場,兩人都是要死不活的,現在的狀態,估計連才學劍舞的奇嘉士都打不過。而馬克那家伙,強是強大,但卻是個不能持久作戰地貨色。打半場換魔核?那是找死。還有那些魔法師,更是讓人頭痛的腳色。沒辦法對抗啊。

  奧森道:"若在平時,我挑個四五百個這樣的還沒問題,可以扯至一下,但現在卻是不行。"

  四五百個這樣的......眾人一陣大寒。

  徐錚沉吟了一下,問道:"虎族的戰力如何?"

  卡蘭長老道:"虎族的戰力一向不弱,一個成年的虎族青年在戰鬥姿態下比劍師級的人類劍士不會弱多少。但是,目前族裡能作戰的青年不超過六十個,這還得算上女性的虎族姑娘。實力對比相差太大,完全沒有辦法一戰。 "

  徐錚問道:"虎族這個營地被發現地可能有多大?"

  伊利達苦笑道:"這個營地是臨時地居所,因為人類佔據了優良的地方,我們只能選擇這些偏遠貧瘠的地區。若在平時,這裡因為資源缺乏,人類倒是很少涉足,但如果蓋尤里要進行全方位的清掃,我只能說,這片地方幾乎起不到什麼保護和隱蔽的作用。"

  徐錚仔細想了想營地周圍的環境,這裡是一片山中林地,無險可守,無據點可依,只是平時仗著密林,還能起到一點保護作用。更為準確地說,是遮蔽的作用,而不是保護。如果真是進行清掃的話,密林就全無用處。此時更是冬季,枯葉枯枝甚多,蓋尤里只要有點腦子,必定會想到放火燒林,那時候,叢林不僅起不到保護的作用,更反而會成為一座修羅場,讓所有人插翅難飛。

  這樣想著,便道:"不如放棄這個營地,趁著蓋尤里的清掃活動開始之前離開這裡。反正虎族也習慣遷徙,就算是今年提早動身。你們原本在這裡計劃呆多久?"

  卡蘭道:"原本打算呆道開春再做打算。現在恐怕只能提前遷徙了。問題是遷到哪裡?天下之大,獸人可容身處卻不多。"

  徐錚道:"我倒有一個地方可以去。"

  伊玫兒道:"知道你是承安的二王子,可那個國家在東大陸,太遙遠了,短時間沒法過去。"

  奧森扭頭看著徐錚:"你是承安國的二王子?塞謬斯皇朝的二王子?"心裡有些不樂意了,居然有人跟他搶兒子,來頭還這樣大,不是那種可以隨便拔劍就殺掉的貨色......

  徐錚點點頭,看向奧森,道:"這事以後再解釋。我說的地方不是承安,而是南端的維吉爾。"

  "維吉爾?"奧森又是一怔:"你怎麼又跟維吉爾國攀上了關係?"

  徐錚道:"維吉爾的二王子霍克跟我是好朋友,我們去哪裡尋求幫助,在想辦法回承安不是問題。"

  奧森有些吃驚的看著徐錚,半點也沒想到,自己這兒子似乎本事不小,好像哪裡都能攀上交情。心裡急切的想要進一步了解徐錚,口中卻道:"去維吉爾不是一個好主意。"

  "為什麼?"徐錚道:"霍克那個人,是個相當好地朋友,肯定會伸以援手。"

  奧森搖頭道:"這我相信,但以維吉爾現在狀況,你那位朋友不見得有空暇伸出援手來。"

  "怎麼說?"

  奧森解釋道:"維吉爾現值內亂,幾個王子和公主都在爭權奪利,一個個自顧無暇。要在這場政治爭鬥中存活下來,必然會全副精神作戰,你那位朋友是幫不上忙地。"

  徐錚沉吟了一會,也是默然。霍克離開錫安的時候就曾說過,這次回去會努力地爭奪王位,當上維吉爾的國王。建設一個新的維吉爾,實現自己的理想。如此說來,霍克不僅自身無力伸出援手,維吉爾那裡的局勢也一定是動盪不安,確實不是個好去處。

  那麼。大家又能退去哪裡?

  奧森見徐錚垂頭不語,便道:"我有個地方可以去。"

  徐錚抬起頭:"你有?"

  奧森點頭,道:"從這裡一直往南走,越過翡翠草原後翻過加麥斯山,沿著沱沱達爾河順流直下,一直抵達西大陸的中部地區,瑞威里干沙漠。從那裡在折向東走,穿過甜水綠洲,再流過腐敗沼澤,就可以到達有巨龍之咽之稱地大陸橋。穿過大陸橋之後,就是各族散居的大陸,有混亂之地之稱的無序大陸。走進那快大陸不遠的地方,我在那裡有一個莊園。以現在的情況,大家去那裡再合適不過。"徐錚一怔:"你在那裡有一個莊園?"

  "是,不過沒多大。以前是風盜地聚居地,我殺跑了他們,自己佔了下來。別對他期望太高,整個混亂之地還有一個稱呼就是貧瘠之地,是一個貧窮的大陸,除了精靈巨木環繞的地方,其他地區環境和這麼虎族營地差不太多。靠著那塊土地的收穫,養活自己都很困難,所以我很少在那裡停留。不過土地所有權確實是我的,去那裡至少很安全。"

  徐錚想了想,既然暫時不能藉由霍克的幫助回到承安,去奧森的莊園確實可行。當下便詢問卡蘭長老:"長老,你覺得這樣可行嗎?"

  卡蘭長老遲疑著,道:"可行是可行,只是......遊俠閣下,那是您的莊園,我們去好嗎?我們是獸人,你那裡是人類的莊園。"

  奧森擺擺手,道:"沒關係。小奧森的朋友我也會替他看護著。"

  小奧森?眾人一片茫然。

  奧森又是高興,又是自豪地指著徐錚:"我兒子,小奧森!"

  這便又觸到徐爭的貓毛,當即炸了毛,惱道:"不許這麼叫我!誰承認是你兒子了?"

  奧森訕訕的笑:"可是你就是啊......"

  徐錚怒道:"你生了我,可沒養我!"奧森討好的笑:"我會努力補償的,養你一輩子。你至少也要給我一個對你好的機會。"

  徐錚想發火,可對著那張努力親近自己的臉又發不出來,便在原地一臉煩躁地撓頭皮,一時間不知道抓了多少頭皮屑下來。

  眾人這才恍然,難怪這兩人之間氣氛那麼奇怪,原來是親生父子!天知道兩父子為什麼初見面卻不相識,兒子更是狠狠捅了老子一劍。但當老子的不僅不氣,還天天巴結著兒子,整個莊園拱手送上,生怕他不去。

  奧森說是,徐錚說不是,嘴上叫的勵害,實際上拒絕的一點力度都沒有,眾人再這對奇怪的父子之間瞧來瞧去,暗暗想:這彆扭的兩人只怕真是父子。伊玫兒偷偷瞧奧森,又轉頭去瞧徐錚,一個是棕髮灰眼,另一個是黑髮黑眼,不近好一陣發懵,這兒子是怎生出來的?感覺像是蘋果樹上結出了南瓜,這也差的太多了吧?

  那廂,奧森還在道:"兒子,呃......徐錚......跟我去吧,莊園送給你拿去玩"

  徐錚道:"不要!誰希罕!"

  奧森:"那裡我說了算,以後你說了算,很安全。"

  徐錚:"......好吧。"

  眾人:"......."

  眾人接下來又商量了一陣細節,決定立即出發,所有獸人全體提前遷徙.前往奧森的莊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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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1-2-25 11:44:43 |只看該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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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日,全體虎族啟程遷往奧森的莊園。如果那裡真如奧森所說的那樣,也許虎族可以有史以來第一次建立一個真正的安全的營地。這是長久以來所有虎族第一次有目的進行遷徙,人人都緊張中透著一股興奮和期待,前途的艱險反而不那麼在乎了。

    整個遷徙,採用的仍是以往習慣的方式,化整為零,減少目標,分散行動。卡蘭派機靈的族人去通知散居在其它的地方的虎族族人,還有其它獸族,每個派出去的人做為臨時的帶領人,以每個單位十到十二人的數量分散移動。

    徐錚所在的隊伍自然是以徐錚和奧森領頭,帶著整個星光歌舞團,並以它作為掩護,成為最大的一個單位。它不僅包括了奧森父子、馬克、嚕嚕,包括了整個星歌舞團及附屬,諾丁一家,還有整個虎族營地的所有小虎。由於有著星光歌舞團這個由全人類成員組成的團體,它就成了一把極好的保護傘,可以掩護更多的獸人。

    為了避免意外發生,沒有再派人去巖城探聽消息,最後傳來的消息是巖城全軍待發,隨時準備開始清掃工作。

    而待發就意味著還有機會,第一時間將這個信息傳給所有的獸人後,所有人迅速逃離,離開清掃的範圍。

    所有人分散行動,此行的距離又非常遙遠,幾十隻小虎被藏在馬車裡顛簸。受盡了苦頭。朵麗仔細地照料著這些小傢伙們,縱然如此,他們還是有一部份被旅途顛簸弄得上吐下洩的,死氣沉沉的趴在馬車裡,沒了平時的活潑。

    用了七天的時間,穿過翡翠平原,一路安然無事。翻越加麥斯山脈時遇到了一些麻煩,中途遇上了山賊。此時整個隊伍裡就奇嘉士四名劍舞表演者還有一些戰力,主戰力奧森與徐錚全都自身難保。不得以。搬出奧森的名號試圖嚇退山賊,不料這些山賊居然也不是白混的,退避後意識到情況不對。竟然又捲土重來。徐錚大怒之下,給馬克換上一顆最高階的魔核,讓這個彪悍的馭法使與嚕嚕一起,聯手退敵。揍得縱橫加麥斯山地山賊才後悔不迭。這次啃著了硬骨頭,成員損失近半,從此一蹶不振。

    翻過加麥斯山脈後,人還在半山腰,就只見雲霧遮蔽之下,沱沱達爾河已經隱約可見,像一條彎曲的長蛇,蜿蜒伸展,在雲霞霧紗中若隱若現。s流淌在山谷間。

    奧森與徐錚各自找了塊大石,趴在上面俯視沱沱達爾河,半晌後,兩人起身,徐錚道:「今晚在這裡紮營。明天渡河。」

    奧森微微一怔。有些驚詫的看向徐錚,這個決定和他地決定一模一樣。

    查克走上來。不解的問道:「天色還早啊。在路過莫西干鎮時已經得到消息,蓋尤里的清掃隊正在後來緊追猛趕,大家急著趕路,不趁現在趕緊走,還在這裡歇什麼?」

    徐錚解釋道:「在莫西幹得到消息時,有沒有清掃隊剿滅了哪個獸人部族的消息?」

    查克道:「沒有。大家通知得早,所有人迅速動身,蓋尤里只能撲個空。」

    徐錚道:「這就是了。每一次清掃動作都落空,清掃部隊必然會知道是由於走漏了消息,導至獸人部落地遷徙提前了。而每每行動不果,他們肯定是憋著一股怨氣。再由於蓋尤里地怨恨,他們不滅掉我們,肯定不會罷休。」

    查克大驚:「那怎麼辦?以我們的速度,不可能快過他們,遲早都會在到達目的地以前被追上。所有人都分散著,會一點點被蠶食掉。」

    徐錚搖頭:「別忘了,正是由於我們是分散行動的,靈活機動,目標又小,要找到並不容易。要注意到我們的行蹤,也只可能是我們這一支。因為我們人數最多,星光歌舞團的痕跡又太明顯,且有他最仇恨的人,所以我認為,清掃隊的主要目標是衝我們來的。」

    奧森接道:「但是,只要我們一但到達沱沱達爾河,沿著它順流直下,就會很快脫出蓋尤力能觸及地地方,他就再對我們沒有任何辦法。」

    徐錚點頭,接道:「所以,只要有一個有點軍事頭腦的人,必定會搶先繞到沱沱達爾河前面來攔截。以蓋尤里清掃隊的行程速度,不在我們屁股後頭追,而是直接抄近路的話,很容易趕到我們前頭。如果我想的沒錯,沱沱達爾河周圍已經佈置好了。」

    奧森讚許地看著徐錚,道:「不會錯地,一定是這樣。」

    徐錚點頭:「所以才得停下來,查清情況,看機會入河。而且還一定要快,不然的話,前堵後追,兩邊一但聯上,就是個死局,我們就會腹背受敵,交代在這裡。」

    奧森道:「這時我們人少地好處就顯出來了,我們這點人,只要有一條合適的船就可以順流而下,逃之夭夭。」

    徐錚也道:「所以當務之急,就是休息,查看情況,找船。」

    和奧森對視一眼,徐錚道:「我去查看。」奧森道:「我去找船。」

    兩父子相對點點頭,整個計劃已經完善成形。

    查克聽得雲裡霧裡,呆呆的看著兩人,喃喃的道:「說你們不是父子,誰信哪?這種默契可不是說有就有的。」

    奧森聽了大喜,笑呵呵的看向徐錚,徐錚則鼻孔朝天,一臉黑線的扭頭就走。

    奧森尷尬的撓撓頭皮,動作和徐錚完全一個模子打造出來的。然後輕聲抱怨道:「死小孩,真不可愛!」說罷,也扭頭找船去了。

    天黑時分,兩人各自回來,徐錚道:「果然不出所料,這裡唯一能落船入水的碼頭已經被封鎖起來。沿途近二十里內,河流兩岸全是懸崖峭壁,再沒有船隻可能入水的地方。而下一個碼頭,是下游的河邊小鎮,叫做格倫。這也就是說,我們如果不想被圍,就只有在這裡突圍上船。」

    奧森則道:「船找好了。向當地人要的。」

    藍絲本能的問:「找好了?在哪裡?花了多少錢?」一路行來,所有人的開支全靠星光歌舞團前一陣子在青石酒館的演出所得,已經花去近一半,藍絲不得不精打細算的過日子。

    「沒花錢。」奧森呵呵的笑。

    「沒花錢?」徐錚看向奧森。

    奧森點頭:「我把劍拔出來,頂著他的脖子,問他願不願意借船。」

    徐錚一張臉迅速就黑了下來,難以置信的道:「你……你!」

    堂堂一個西大榜遊俠榜上位居首位的魔劍遊俠,居然也幹這種悖德的事情。虧他前些日子還指著山賊們的鼻子,義正嚴詞的道:「我,魔劍遊俠奧森‧崔維斯,一輩子最見不得的就是你們這種指望不勞而獲的人!都給我滾!」當時那氣勢,那威嚴,那方正而英武的臉上表露出來的正義與公正,讓徐錚小心肝撲通撲通的跳,當時光只會想:乾脆就認了他罷,這樣的父親,真的讓人驕傲!

    可是現在……徐錚又想拿劍捅他了……

    那廂,奧森接著又道:「哪知這個偏偏硬氣得很,居然還不借。我就惱了,一劍過去削光了他的鬍子、衣服,和褲衩,再一個小型電光術過去,電得他直叫娘。」

    眾人倒吸氣,卻又忍不住問:「最後呢?」

    奧森穩重的微笑:「當然是問到了船在哪裡,然後一劍……」

    眾人大寒:「殺了?」

    果然是個殺神,一言不合就動手殺人的說法半點沒錯。

    奧森吃驚的道:「哪能呢,一劍過去敲暈了他。反正知道船在哪裡,他不借,我就自己拿去。」得意的看向徐錚,討好似的諂笑道:「我很厲害吧,兒子。為你辦事,我可是不遺余的!」

    徐錚已經整張臉黑得如鍋底,怒道:「一邊去!別說我認識你!」

    奧森臉上一僵,頓時露出怨婦一般的表情,道:「我這還不是都是為了你……」

    徐錚頓時就炸了毛了,叫道:「走開,走開!我不想和你說話!」

    於是乎,西大陸最傑出的魔俠遊俠委曲的蹲在地上畫圈圈去了,徐錚則找了塊沙地當作沙盤,開始制定明天的作戰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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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錚撿了根樹枝,就著沙地開始建模和演算奧森與其它人剛開始還沒有看得明白,等徐錚一點一點往上添加各種代表兵力分佈的事物後,奧森最先看明白,其後人漸漸開始看懂,到得最後,連藍絲與伊玫兒都看明白了。

    整個圖案與模型,中間是一個占主體的E字形,伸出的兩翼和中間的突出結構,都代表用來泊船的位置。E字兩翼與中柱之間分別是兩個小型船塢,由於清掃隊的佔領,兩個船塢都是重點看護對像,被重重把鎖,奪船不太可能。

    船塢周圍有零星的分散著一些民居和幾家雜貨鋪,太過分散,使得無險可守,無據點可依,一但有人守著船塢做為根據地以後就很難攻破,至少以徐錚這點來人來說,是完全不可能,所以比較不利。離兩個小型船塢的位置,還有一個略微大型一點的船塢,奧森找到的船就在這裡。由於船塢老舊失修,它的防守就存在無法補足的漏洞,突破點就只能這裡。

    看到徐錚的眼光第一眼就落到這個用一塊方形石頭代表的位置上,奧森心中不禁又驚又喜。驚的是徐錚的眼光如些毒辣,第一眼就看中了這裡,而自己是左右權衡之後才選中的它。喜的是雖然不知道為什麼,更不知道年少的徐錚經歷過什麼,但徐錚的眼光明顯比自己要更高明,讓自己生出一種後代超越了父輩的欣喜。這便讓奧森心裡又是喜歡,又是微微疼痛,一直楞楞的看著徐錚。

    徐錚沒注意到奧森在看自己,一直在往上堆石子,散佈在船塢四周。而奧森則越發對這個尋了十七年才找到的兒子更加感覺到捉摸不透。這個沙盤的做法,奧森不僅從未見過,甚至連聽說都沒有聽說過,但看徐錚的手法,拈手就來。容易得就像家常便飯一樣。且看那個沙盤,只是一個簡單的模型,可又把一切兵力分佈、地形大概、建設分佈等等表達得十分清楚,很有一目瞭然的感覺。如果給他時間,讓他佈置一下詳細的沙盤,那麼它所透露出來地信息和軍事意義就有些可怕了。

    只看了一會兒,奧森已經完全領悟了沙盤這個東西的強大功用,心中更加驚奇:徐錚,到底師從何處。又經歷了一些,竟然會奇奇怪怪偏偏出奇的好用的古怪技能?

    諾丁指著一些散佈的石子,楞楞的問:「這代表什麼?」

    查克道:「應該是代表病蓋尤里的清掃隊士兵。」

    「對。」徐錚道。又擺放下一枚更大一點的石子,道:「這用來代表這支隊伍的領隊人物,我注意看了一下,應該是個大隊長級別地人物。然後是十一名魔法師。二十二名弓箭手。s五十四個劍士,外加四名隱藏在暗處的盜賊。」一一將這些佈置入下,才道:「以規模看,大概是先行部隊。」

    奇嘉士看得搖頭苦笑,道:「光是先行部隊就是九十二人,我們這裡有作戰能力的只有五個,怎麼突圍?」

    徐錚搖搖頭,道:「不僅僅是五個,劍舞地四個。諾丁一個,嚕嚕,還有馬克,最後還得算上我和奧森。」

    「你和奧森?」奇嘉士道:「以你們現在的樣子,風都吹得倒。」

    徐錚道:「我自有辦法短時間可以做戰。麻煩的是堅持的時間很短。這不是最大地問題。而最大地問題是,如何在吸引火力後在遠處那個船塢裡取到船。」

    奧森詢問徐錚:「你那個所謂的短時間讓人作戰的辦法。是不是強行激發人體潛力,類似於透支一類的作法?」

    「嗯。」

    「時間最長能夠達到多長?」

    「不會超過兩分鐘。而且由於我對魔法技能瞭解得不夠,不敢保證你能使用魔法,但戰技沒問題。」

    奧頭垂頭看著沙盤上的佈置,平靜的道:「我去牽制所有人,你帶著人去取船,迅速上船離開。」

    徐錚的臉迅速沉了下來,隱含怒氣的聲音道:「你什麼意思?」

    奧森一怔,答不上話來。前些日子,徐錚和他鬧彆扭,大叫大嚷,甚至叫他滾蛋的次數都不少,但從來沒有真正感覺到徐錚地怒氣。頂多只是一個彆扭兼臉皮嫩的青澀少年在發洩怨懣和掩飾尷尬罷了。此時奧森才頭一次在徐錚的風雨欲來的聲音裡聽到真正的怒火。

    「說!你什麼意思?」

    面對這樣地徐錚,奧森竟有一些畏縮,訕訕地道:「我的能力畢竟要高地多,能拖一陣是一陣。」

    徐錚霍的一聲轉向奧森,怒道:「然後你就犧牲自己,成全我和大家,對不對?」

    奧森不敢說話,悻悻的別過臉。

    徐錚大吼道:「你是豬嗎?找了我十七年,說找到了就要好好愛護我就是用這種方式?人都掛了,你要怎麼好好愛護我?你知不知道當我知道自己親手捅了自己的生父一劍,心裡是什麼感覺?你這算什麼意思,讓我再來一次?」

    奧森道:「呃,我只是……」

    「住口!」徐錚喝道:「西大陸第一的遊俠就這點智商?愛人愛起來一點原則都沒有!你死了,我快活得起來?一邊呆著涼快去!我不想看到你因為我我這裡就亂了分寸!父親和朋友,我一個都不能少!我和你,更是一個都不能死!把我扔下十七年不管不問的帳,我還要慢慢和你算!」

    奧森被吼得大窘,心裡卻升起濃得化不開的甜蜜,嘟嚨著:「我怎麼說也是你父親,怎麼用這種口氣跟我說活……」

    徐錚拉長了臉,道:「這種蠢父親,不要也罷!」

    奧森一窒,心裡又是歡喜,又是生氣,皺著眉頭,忍不住抱怨:「死小孩,真是討厭!」嚷嚷了半天。突地心中一動,回頭把徐錚的話倒回來想了一遍,這臭小子吼自己半天,嘴裡說著難聽的話,可話裡的意思明明白白的承認了自己,便又狂喜起來,不敢去觸徐錚的貓毛,只一個人蹲在那裡傻樂。

    徐錚翻了翻白眼,根本懶得答理他。回頭又去研究沙盤。

    除了奧森樂得暈頭轉向,智商降得無很接近於零,其餘人也在垂頭看沙盤。努力想一些可行的辦法。

    奇嘉士道:「徐錚,我們學的劍舞威力究竟能達到什麼地步的實戰程度?」

    徐錚道:「以你們地熟練程度,單挑三階劍士應該不是問題。」

    奇嘉士喜道:「那,盜賊就交給我們了。打不過也至少能讓他們破穩。」

    徐錚皺眉:「我也知道他們是潛藏在暗中的殺著。但沒現形的盜賊就像一把暗藏的劍。威力不小,交給你們怕是不行。」

    奇嘉士胸有成竹道:「別忘了,我可是犬族,擁有最強悍的嗅覺,我有信心把他們找出來。」

    徐錚一喜,對啊,怎麼忘記了運用種族能力的優勢呢?當下喜道:「好,交給你。只要能讓他們破隱,打不過就逃。」

    諾丁則道:「虎族在力量和速度方面有優勢。我去近身騷撓弓手。」

    徐錚道:「好,注意安全。你緊記得貼身戰鬥,弓手被近以後威力大減,你混戰在人群裡,他們更是忌憚。不敢隨意放箭。我們的壓力就會小很多。」

    想了想,道:「魔法師交給馬克與嚕嚕。嚕嚕用面積風系魔法壓制。馬克衝過去放倒他們,如果夠快,還能有時間回援。短時間戰鬥的話,他的魔核應該支撐得住。馬克,你最重要地任務不是戰鬥,速度放倒法師們,保護大家上船,這才是最重要的。你是我們唯一的大威力坦克。所有沒有戰鬥力地成員要想安全上船,只能靠你。」

    馬克點頭,嗡聲嗡聲的答應。

    奧森又伸頭過來,道:「剩下的就交給我和徐錚。如果那個透支的辦法真地有效,兩分鐘地時間已經足夠我和他牽引敵人。」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徐錚,又道:「還有時間可以保命逃走。最關鍵的問題是,現在仍沒有妥善的辦法取船。」

    對這個問題,徐錚也很頭大,正在冥想苦想,突然覺得有什麼在抓自己的褲腳,垂頭一看,正看到巴利爾吊在自己腿上,一邊努力的往上爬,一邊仰著一顆毛絨絨的小腦袋看他,圓滾滾的眼珠看著自己,奶聲奶氣的道:「徐錚哥哥,我好餓。我想吃烤肉。」

    朵麗奔過來,拖住巴利爾地尾巴把他拖走,歉意的道:「一不留神他就溜過來了。這傢伙總是餓得快,肚子像個無底洞似的。」

    看著巴利爾委曲的被拖遠,張牙舞爪的想要掙脫朵麗地手撲過來,徐錚心中一動,問道:「諾丁媽媽,小虎有多少隻?」

    朵麗伸手去巴利爾地脖子上的皮毛,隨口應道:「大家地小孩都在這裡,一共有六十二隻小傢伙。一個個的太皮了,真折騰人。」

    「都會游水不?」

    諾丁看著徐錚皺眉:「你上次才問過。游水是虎族的天生技能,誰都會,生下來就會。別小看這些小東西,游起來比年人的虎人還快,而且在水裡泡上半天都不是問題。」

    徐錚一拍大腿,樂道:「成了!最大的問題已經解決。哇哈哈!蓋尤里肯定想不到,他的圍追堵截計劃最後竟會栽在這些小東西手上!」

    轉頭看向朵麗,笑道:「諾丁媽媽,請把所有的小虎集中起來,我要交給他們一個簡單而安全的任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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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日,早上早早的就起了大霧,濃重的白霧籠罩著整個條沱沱達爾河,把寬達近兩百米的河面遮蔽起來,能聽到河水流動的聲音,卻看不到河流。

    碼頭上伸上不見五指,清掃隊迫不得已點起了火把,只有火光的作用不大,只能驅散身邊兩到三米範圍內的濃霧,而離開這個距離,仍是伸手只能見到五指,別的東西就再也瞧不見。

    這樣的天氣,明顯是偷襲的好時機,清掃隊先行部隊的大隊長傑爾米睜眼看到大霧時就意識到了這個問題。命令隨即發佈下去,請法師們提前起床,讓隊伍裡的兩個火法師升火牆術驅霧。

    法師是驕貴的人物,難免有些磨蹭。傑爾米心裡隱隱覺得不安,便好言相求,兩個法師終於一臉煩躁的起床,衣衫不整的吟唱,升起火牆術。

    火牆術是個中段的技能,需要的是高段的吟唱。兩個法師進行完冗長的吟唱後,終於在碼頭外圍升起一段高達一米的火牆。

    熊熊的火焰出現,憑空燃燒著,精巧的控制使得它下方的地面安然無事,濃霧則在火牆的威力下退散。傑爾米看著逐漸退散的濃霧,心裡微微安定了下來。可就在他轉身的那一剎那,就看到兩人聯袂站在木板搭成的碼頭的中心位置微笑著看著他!

    兩個人,一個說不清是中年還是青年的人,另一個卻是少年。長者棕髮灰眼。眼神犀利,斜提著一把雙手大劍。少年者黑髮黑眼。睛神清亮,也斜提著一把雙手大劍。兩人肩並肩站著,一人劍尖向左,一人劍尖向右,長身挺立,氣勢安然如淵!

    濃霧驅散,年長者眼神微凝,如同實質一般向著傑爾米壓了過來,傑爾米心中一窒,陡然張口大喊:「敵襲!是魔劍遊俠奧森‧崔維斯!」

    一邊大叫著。鏘地一聲拔出了長槍,人卻往後飛速退走,迅速退入劍士群中。

    徐錚微微一曬,道:「你的名頭大得很哪。」

    奧森搖頭道:「有用嗎?一長串稱呼,聽起來地感覺遠不如父親這短短的詞。動手吧,兒子。」

    徐錚伸手一晃,指尖隨即多了兩枚明晃晃的長針。s這是煉製的三十六枚氣穴針裡最大號的兩枚,想不到今天卻要用到自己身上。

    吸氣,提針,兩指夾著長針,問道:「準備好了嗎?」

    奧森也是深吸一口氣,道:「兒子,我……」

    徐錚打斷他的話,道:「有什麼廢話留著以後再說,我們有的是機會!」

    奧森突地就笑了起來,一仰頭。道:「那好,來吧!」

    徐錚手腕一翻,一枚長針凌空對著奧森的頭頂百匯穴當頭插下!

    長針入腦,奧森臉上有肌肉立即開始瘋狂的抽搐,鼻孔裡鮮血蜿蜒而下,大叫了一聲:「爽!」一提長劍,再叫:「兒子,我先上了!」人隨身動,大劍舞起一團劍光,向著人最多的地方衝去。

    奧森一動。徐錚將另一枚長針對著自己頭頂插下。

    這一插,感覺就像腦袋裡被人活生生打進去一根木樁,一股無法形容地硬生生擠進去的巨痛立即將全身逼出一股冷汗。血從鼻孔裡流出來,巨痛之下,臉部控制住不住的抽搐。似乎痛得隨時都會暈過去。但偏偏卻又暈不過去。腦子清醒得無以倫比,每一寸地方都能感覺到那股在腦汁中攪動一般的巨烈疼痛。

    巨痛之下。身體的潛能全激發,一股勁氣從頭頂直貫四肢。徐錚慘嘶一聲,大叫到:「真***痛!」長劍一掄,隨著奧森一起撲入人群。

    奧森先行,已經和人鬥在一起。魔劍遊俠的強力魔武合技只能用出武技那一半,如同老鷹折翅,威力減了一半有餘,和人混戰在一起時,短兵游鬥,雖然強悍,但拿著眾多地敵人也是吃力。

    徐錚隨後撲入,一舉就將攻到他背後的殺招全部接下,大劍一振,劃出一片劍光,兩父子雙劍一合,頓時劍光暴長,竟然五十餘名劍士全部籠在劍下。

    傑爾米倒吸了一口涼氣,是誰說這兩父子重傷未癒,發揮不出半點戰力的?西大陸第一遊俠,就是只剩一口氣也不能小看。再配上這個稀奇古怪的少年,兩人揮舞著一模一樣的大劍,威力竟是可怕如斯!

    驚懼之下,大叫道:「法師,集火那兩個人!」

    徐錚大劍提起,大喝了一聲,縱身高躍,雙手掄劍重重劈下,砍翻兩人。奧森接下,伸手接住徐錚,一劍掃開攻向他的劍只。徐錚落地,大劍疾拍,轉攻為攻,接下攻向奧森劍招,奧森則踏向一步,大劍凝成一線,直線剌出,洞穿一人,再抽劍回掃,又砍翻兩人。見又有劍向徐錚攻來,奧森怒吼了一聲,抓起徐錚借勢一甩,徐錚便飛身到空中,雙足毫不遲疑的凌空飛踢,又將攻到身前的劍士逼開。兩父子首次聯手上陣,卻是心意相通,守攻退據之間毫不含糊。

    再一次飛昇間,徐錚大聲喝道:「輪斬!」

    叫聲中,詭異的放開大劍,只用掌用推動它。那大劍卻如同神助一樣,滴溜溜轉成一圈刃輪,在人群中左右衝突,當者立避。奧森緊接其後,也是一聲大喝:「裂地斬!」大劍重劈,一道光華貼地直擊而出,在地面開出近一米深的溝壑,殺得威力線上地人驚叫走避。

    兩人與劍士混戰在一起,弓箭手已經迅速就位,法師的吟唱在混雜的聲音中依稀可聞。

    「馬克!」徐錚叫道。

    「在!」馬克應道,沉悶的腳步聲隨即響起,從遠處衝來。

    「嚕嚕!」馬克也叫。

    嚕嚕在空中回應,收翅低掠,以一種接近失速的飛行形態斜插而下,半空裡咆哮了一聲,滿天風刃劈頭蓋臉的向著法師打去。

    火牆的威力驅散不到空中,嚕嚕隱在濃霧裡,用範圍攻擊亂噴。魔獸的魔法攻擊的好處就顯現了出來,無論哪種魔獸使用魔法攻擊,都不需要吟唱,只有用大威力的魔法技能時會有短時間地蓄力過程,而嚕嚕身負翼虎爹與翼虎娘兩者之長,無論單體還是群攻都會,威力雖不如兩個家長,但卻是全瞬發,沒有蓄力過程。

    如此一來,就是風刃如雨,一波未停,一波又起,完全撓亂了法師們的吟唱。六個法師全體放棄吟唱型攻擊魔法,試圖瞬發召喚護盾。

    這種策略是很正確的,先護住自己,保存戰力,才能發動攻擊。但是,他們不知道還有一個馭法使正像坦克一樣衝過來。

    馬克全力奔行,當真如一輛重型坦克,直震得地面顫動。毛球從馬克的頭盔裡鑽出來,小聲的吟唱,結起一面水風混合型地小護盾護住馬克胸前地蓋子,這才怪叫著又鑽了回去。除了這個部位和眼睛,馬克其它的地方沒有弱點。毛球這妖怪只能幫他護住蓋子,其它地地方卻是沒有辦法。

    護盾完成,馭法使也殺到。二米五、六的身體衝至法師身邊,根本沒考慮停的問題,直接撞飛一個法師,起腳踢飛一個。撞飛的慘叫著,胸脯已經凹了下去,另一個在空中噴血,摔下碼頭掉進了沱沱達爾河。

    法師,永遠都是遠程的大威力炮台,近戰的肉雞。馬克衝進法師中,如同虎入羊群,滅掉兩個,一伸手,各捉住一個,在空中一陣亂抖,隨手像扔垃圾一樣扔了出去。剩下兩個嚇得魂不附體,也被隨即滅掉。

    馬克這才回頭,嗡聲嗡氣的叫:「諾丁,法師倒了。」

    「明白!」諾丁應到,伸手將長矛叼到嘴上,彎腰趴了下去,兩手與兩足同時著地,全身一震間,半人半虎的戰鬥姿態顯現了出來。

    「上!」他叫道,四足並用,身體化一道閃電,疾射出去。

    格溫將匕首握在手中,伸出滿是冷汗的手握住伊玫兒的手,道:「不要怕,我會保護你。跟在我後面,到馬克那裡集合。」

    伊玫兒點點頭,和其它女子一起,用馬車作為掩護,以最快的速度奔向碼頭。

    諾丁在飛快的奔行,四肢共同作用的效果是很驚人的。暴發般的往一眾弓箭手群中奔行,臨近最近的一個弓箭手時,四足撐開,停足不動,整個身體向前滑行,到他身前時才爪尖利刃彈出,扣住木板讓身體嘎然而止。虎吼一聲,甩頭將長茅拋到空中,長身而起,一把扯住長茅尾端,自下而上剌穿一個弓手的頭顱。

    抽茅,一肘將那名慘叫著的弓手撞飛,回復用嘴叼茅的狀態,四足並用的在弓箭手中飛速遊行,不求傷敵,但求牽制,迅速將弓箭手的攻擊陣型打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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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犬族沒有像虎族那樣的半人半獸的戰鬥形態,奇嘉士乾脆放棄人形,化形成犬,悄聲無息的走在濃霧裡。犬雖不如貓科,但足下同樣有著厚厚的肉墊,如此刻意為之,依然是潛行無聲。濃厚的大霧又成了極好的保護,奇嘉士化身的巨型黑犬就緩緩的走在濃霧裡,時不時停下來仰頭仔細的嗅,捕捉空氣中屬於人體的氣味。

    整個碼頭人實在多,氣味繁雜,對於犬族過於靈敏的嗅覺來說,造成了很大的干撓。奇嘉士不得不繞著船屋走了一周,才返回來,轉回人身穿上衣服,道:「房頂有一個,門邊有一個,還有兩個不在這裡。」

    從查克手裡接過長劍,五個劍舞團成員互相對看一眼,各自默不作聲的挺劍走向霧裡。

    一人自左抄,一人自右抄,分別自兩邊包圍向船屋大門,臨近門邊,兩邊發力疾衝,毫不猶豫的一劍剌向奇嘉士所說的位置。

    暗藏的盜賊哪裡知道潛行已經被破,猛然間聽到破空氣疾響,兩柄劍不可思議的剌了過來。

    第一劍落空,就只看到空氣中半透明的影子一閃,潛行破除。第二劍驟發,疾剌了過去,一個人體捂著腹部睜著難以置信的眼倒下。

    「倒一個!」

    船屋頂上的意識到發生了不正常的事情,本能的就往地下倒翻。

    翻至中途,奇嘉士的長劍已經剌到,嘴裡大喝:「中!」

    這名盜賊又要比前一名強悍得多,雙匕首舉到頭頂,架住奇嘉士長劍,雙眼暴起精光,立即就要發動強隱。哪知左側和背後都是勁風疾響。又有兩柄長劍,一柄直剌,一柄重斜削,飛快的攻來。

    奇嘉士收劍,再剌。封殺他逃跑的路線。查克與盧卡斯長劍隨後就到,正中目標,雙劍剌殺,除掉了這個盜賊。

    五人得手,再聚到一起時,互相對視,都是又是驚懼,又是興奮。除了奇嘉士這個獸人,四人都是平民出身,平時安份守已。此時迫不得已舉劍殺人,殺的更是平時飄忽不定的盜賊,都覺得有些不可思議,又有些後怕。

    查克一手全是冷汗,低聲道:「現在怎麼辦?」

    奇嘉士道:「你們四個護著小虎,我去尋找最後的兩個盜賊。」說罷,重新轉換形態。仍以黑犬地樣子潛進了濃霧裡,往碼頭那邊打得火熱的地方潛去。

    查克打開船屋門,輕聲吹了一聲呼哨,巴利爾在那邊奶聲奶聲的應了一聲,領著一群小虎很快奔來。

    路過查克,巴利爾腳下不停,和頭上有著白斑的漢克,黑眼圈的阿倫領先跳進水裡,往著大船游去。盧卡斯道:「小虎已經順利下水,我們不如殺過去。要麼幫忙退敵,要麼護著女人們上船。」一擊得手,四人膽子都大了一些。

    查克點頭,四個人仗劍從霧裡衝出來,向著火牆裡地地方衝過去。

    傑爾米提著長槍,混在劍士群中卻不搶攻。奧森和那個不知名的少年實在驚人,幾十名劍士在他們兩人聯手之下,根本就沒有一合之力。

    情況完全和上面傳下來的不一樣,他們不僅不是肉雞,而是猛虎。有著極強的組織與策劃的戰隊!

    自開打以來,先是奧森與那名少年強勢登場,拖住了大部火力。後有古怪的魔獸空中壓制,再有更加古怪的法師人偶迅速擊殺掉威力強大的法師。三有虎族少年仗著靈活的身手,牽制住了大部份的弓手。使得射過來地箭只零星散亂。都成了強弓末駑,沒有什麼威力。形勢非常不妙的倒向對方。

    一分鐘不到。突圍的形勢已見,馬車出現在碼頭上,一群女子緊跟在馬車後,向著碼頭奔來,其中就巖城的大小姐格溫。

    傑爾米大叫道:「小姐,城主養了你這麼多年,你就半點恩情也不顧,反而幫著外人?城主那麼愛你,你就一定要忤逆他?」

    格溫一震,握緊了匕道,清冷的聲音回道:「傑爾米隊長,你說錯了,他沒愛過我,沒愛過我媽媽,更沒愛過任何人,他只愛他自己!」

    傑爾米提著長槍,一邊說話,一邊向著女人群那邊摸過去,意圖捉住她們,口中卻試圖緩兵式的道:「天下哪有不愛自己子女的父母?快快醒悟,跟著我回去,跟著這幫人亡命天涯,並不是你地歸宿。」

    格溫伸手將伊玫兒推到馬車兒,自己握著匕首站在最前面,輕笑:「你還是說錯了。我父親就是一個不愛自己子女的人。真實的說,他根本就不會愛人!我媽媽,是他的床伴,是他可以帶出去炫耀的美麗花瓶。媽媽鬱鬱一生,最終去世的時候只告訴我一句話:女兒,能離開就離開,遠走高飛,去追尋自己的愛人,別像媽媽這樣。可是以前我捨不得他,總覺得走了後,父親孤苦伶仃,一個人孤單寂寞。不管我們之間有沒有親情,他總是我的父親,我總歸是他的女兒,應該關心愛護他。」

    聲音逐漸轉冷:「可是你知道麼,我跟著他二十二年,看夠了他的殘暴無情。我用最大地努力去試著愛他,努力的幫他,盡力做一些好事,希望可以彌補一些他的過錯。但是,最後的結果卻是當我找到真正相知相愛的人的時候,他卻殺傷我的愛人,滅了犬族全族!那時我就明白,我不是他女兒,是繼媽媽之後,另一個可以帶出去炫耀的花瓶和交易的資本!」

    伸出匕首,堅定的指著前方,又道:「所以,我決不回去!沒有了愛,就什麼也不是了。沒有愛地地方,我也不會在那裡呆著!你儘管過來捉我,看我會不會反抗!獸人哪點不好?他們比人類更會愛人。奇嘉士這個犬族。我是愛定了!誰敢阻撓我,就來試試我會不會拿刀捅人!」

    奇嘉士聽得熱血上湧,狂嘯了一聲,凌空飛撲過來。

    格溫一驚,本能的就想去抱他。卻見奇嘉士虛空中張嘴。咬住了什麼。

    隨即血花四濺,一個被咬住咽喉的盜賊現形,被奇嘉士咬住瘋狂的撕扯。

    格溫臉色鐵青,一匕首送出去結果了他,冷冷的對傑爾米道:「這就是我不喜歡你們地地方,做事永遠是用卑鄙地手段。知道麼,就算你捉住我,我的匕首也會剌向自己地胸膛,絕不成為別人的負擔。傑爾米,你回去告訴蓋尤里。我這個女兒,他就當沒生過!再告訴他,多行善事,如果他真想活得更好!」

    蹲下,將奇嘉士拉開,溫柔地擦去他嘴邊的血沫,再也不看傑爾米。嘴裡柔聲道:「我們走!」

    此時,戰鬥已近兩分鐘,徐錚突地一個踉蹌,大劍一滑,被一個劍士在肩上剌中一劍,控制不住的悶哼了一聲,就要往地上倒。

    「兒子!」奧森大驚,一把扶住他,怒吼了一聲,大劍一振。一個突剌甩出去,伸手架到徐錚腋下。「怎麼了?」

    徐錚苦笑:「時間快過了。我手軟。」

    奧森舉著劍向外攻擊,另一手牢牢的抓住徐錚,道:「堅持,等女人們上船,我們立即就走!」

    徐錚點頭,勉力舉起劍,兩父子互相攙扶著,作困獸之鬥。

    形勢急轉,傑爾米已經看出端倪來。當即長笑,道:「走?搶不到船,我看你們怎麼走!」長槍舉空,喝道:「守好船塢!」

    劍士們攻擊轉向,一部分人開始回防。兩父子承受的攻擊壓力頓時一輕。

    此舉正中下懷。兩父子不禁相視一笑,趁機往碼頭退走。

    卻見遊船悠悠。本應該好好呆在般屋裡的大船正緩緩破開濃霧,慢慢在靠向碼頭,隨即發出一聲碰撞的響聲,安全靠上碼頭。

    傑爾米看得目瞪口呆,那船上沒有一個人操縱,卻如同神助一般,鬼使神差的自己開了過來,還靠上了碼頭。真是活見鬼了!

    再仔細看去,水裡游動著幾十隻虎族的小虎,一隻隻平游在水面,只用尾巴和後肢劃水,前肢頂在船幫子上,一起合力將船隻推到了碼頭!

    他們體型幼小,比成年的貓大不了多少,游起水來靈活自如,悄然無聲。碼頭這邊打得火熱,沒有任何人注意到這幫小東西偷偷地暗渡陣倉,竟然整個大船推了過來!

    徐錚大喜,大笑道:「巴利爾,真是好樣的!」

    巴利爾用爪子勾住船幫,四足並用的從水裡竄到船上,得意得嗷嗷直叫,尾巴尖尖上那一圈金毛筆直的伸向天空。漢克和阿倫緊隨其後,所有小虎聽到召喚,也一隻隻爬上船,抖著虎皮甩掉毛髮上的水珠。船上很快站了一溜小虎仔,伸爪踢足,可愛十足。

    有誰想到,毫無戰力,最不眼的小東西,卻成為了這場突圍裡最大的功臣?

    傑爾米臉色劇變,失聲叫道:「燒船!」卻發現火法師已倒,只得又叫:「搶船!」

    奧森縱聲大笑:「我還站在這裡,誰敢過來!」

    徐錚一轉眼,叫道:「馬克。」

    馭法使踩著沉重地腳步過來,如山如岳般立在兩人身前,成了一道無法逾越的天塹。

    「諾丁,走人了!保護沒有戰力的先上船,大家跟後,全體上船!」徐錚喝道。

    嚕嚕壓陣,格溫和變身作黑犬的奇嘉士守在後邊,最後是查克等四名劍舞團成員斷後,趕著馬車陸續往船上走。

    傑爾米已經瘋了,大叫了一聲,不再畏縮,舉著長槍攻來。

    徐錚斜斜靠著奧森,勉力舉起長劍,搭在長槍上,借力打力,將長槍牽引向一邊,劍刃滑向傑爾米。

    奧森知道徐錚沒有了什麼力氣,大劍霍霍,將大部份的攻擊接了下來。

    此時清掃隊已無可守,全部的攻擊就壓了過來。奧森兩父子又感覺到了巨大的壓力。

    兩人與馬克邊打邊退,徐錚叫道:「馬克,你先上船。」

    馬克道:「我不。」

    「聽話!」徐錚喝道:「我現在沒能力將你收進空間裡。你那個麼大的個,一定要先上去!」

    馬克實在擔心徐錚,但又沒有辦法違抗徐錚的命令。只得心不甘情不願的上船。

    如此一來,奧森與徐錚更顯危急。

    徐錚緊咬著牙,全力支撐著,就等所有人上船。

    奧森見得危急,一把挾住徐錚,就要把他往船上扔。徐錚怒道:「發什麼瘋?」猛地掙脫開來,披頭散髮的舉劍向前橫掃。

    「奧森,你上船!」

    「你先!」

    徐錚回頭,在奧森的眼裡看到了執著和關愛。突地就一笑,道:「好。我們兩父子死也不分開,一起走!」仰頭一看嚕嚕,頓時有了主意,悄聲問道:「如果暴發,你有多大的把握暫時推開他們?」

    「十成!」奧森道。

    「好。你仔細聽好了,等下我會用力跳起,你將我往上拋。自己排開眾人,再往船上跳,明白嗎?」

    奧森點頭。徐錚深吸氣,又道:「只有一次機會,要想我當你兒子,咱們就都不能死!」

    奧森又點頭,大戰之中,嘴邊卻有了笑容。

    徐錚心中一定,用最後的力氣猛力掃出一劍,雙足發力向空中跳起。

    奧森大喝了一聲。一把托住徐錚地背,將他往天空上拋去。

    徐錚在空中冉冉上升,先喊:「嚕嚕,接我!」再叫:「奧森,跳!」

    奧森一劍全力攻擊,盪開眾人,毫不遲疑的回頭就往船上跳。

    嚕嚕自空中一個斜掠,精準的用一爪抓住徐錚,高飛帶離戰團。卻見奧森那邊,由於全力的一劍。跳躍卻已經無力,徐錚在空中瞧清楚,駭得頭皮發炸,惶然大叫:「嚕嚕,去接他!」

    卻哪裡來得及?眼看著奧森半空裡一滑。往著水裡落下。

    諾丁怪叫了一聲。甩開弓箭手,如風一般的奔來。半人半虎地身體離船還有近十米就開跳,向船上躍去。半空裡尾巴一卷,纏在奧森的頸間,拖著他一起往船上摔落。

    所有人,安全上船。

    徐錚快要噴出來的一顆心這才落回原地,狂喜大叫:「走人!」

    船上一幫人,無論男女,本能的出腳,狂蹬碼頭的木板,巨力作用之下,船隻以一種慢得讓人發瘋速度離開了碼頭。

    傑爾米在岸上瘋狂地大叫:「放箭,放箭!」

    奧森落地,立即跳起,勉力揮動大劍,將射來地箭矢檔在劍幕外。只是徐錚秘術時間早過,大劍揮在手裡已經是酸軟無力,不斷的有箭只漏過劍幕射穿過來,片刻之間,已經是肩上中箭,手臂中箭,左腹也中箭。

    四名劍舞團成員搶上,舞動手裡地長劍幫奧森格檔。格溫則一手拖著奇嘉士,一手拖著朵麗躲到了馬車後。藍絲躲避不及,腿上中了一箭,頓時摔倒。伊玫兒尖叫著爬過來,抱住表姐,顧不得自己背心暴露在外面,拖著她往馬車後躲。

    徐錚在空中瞧得危急,拍著嚕嚕直下,落到船上對嚕嚕道:「看你的了,給我張大嘴巴,使勁吹!」

    風系魔獸終於發飆,咆哮了一聲,狂風術首次現身,一股巨風形的氣流對著船尾狂吹。船隻在這個氣流的作用,終於一震,加速駛離。

    船隻順水而下,又有嚕嚕不要命地吹,速度逐漸加快,等駛到河心時,在勁流之下,加速成離弦之箭,帶著眾人飛快的離開。

    瞧著最後一隻箭無力的落進水裡,徐錚才轟然倒下。

    身體倒在甲板上,又咬著牙四肢並用向著奧森爬去,驚慌的看著他身上的三箭,慌得快要哭出來的一般的道:「告訴我,你沒事。」

    奧森頹然坐下,露齒一笑,「有事,不過死不了。我還要陪你很多年!」

    「真的?」

    「真的。」奧森點頭,像要印記徐錚的話一般,咬牙扯掉了一隻箭。

    血湧,奧森伸手按住,滿不在乎地沖徐錚眨眼,冷汗卻淋漓而下。

    「受不了你……」徐錚嘟嚨著,終於脫力暈了過去。

    「兒子!」奧森大叫,撲到徐錚身上,待發現他只是暈了過去後,心裡一鬆,頓覺漫天金星狂舞,自己垂頭就倒。

    船在河中急駛,打著旋,左右衝撞,諾丁驚叫道:「誰會開船?」

    盧卡斯應道:「我!」定了定神,衝過去把住舵。

    船頭被拔正了方向,真正的順流直下,很快遠去。

    格溫自馬車後站起,看著越來越遠的碼頭和傑爾米越來越小的身影,喃喃的道:「父親,我走了。你自己保重!請學會去愛別人吧!恨你的人已經太多。」勁風吹來,格溫的話飄散在風中,卻已經成了定語。

    三年後,蓋尤里城主位被奪,人被剌殺身亡。而那時,格溫已經嫁給了奇嘉士,生了一個小女兒,美麗可愛,就是太皮,拖著一條小尾巴成天四處惹禍。

    而此時,大船正載著滿船的人,駛向就要開始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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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六 各族共舉 01


    大陸橋在亞里斯大陸上共有兩處,一處是東大陸聯接無序大陸的東大陸橋,另一處則是西大聯接無序大陸的西大陸橋,又被稱作巨龍之咽。

    巨龍之咽的名字來自於它在西大陸的入口處的形狀從空中俯視時就似一張張大的巨龍嘴巴,嘴巴裡面的部份自然就是咽喉部了,由此而得名。

    實際的西大陸橋是一條長近二十公里,寬近一公里的由板塊運動而擠出來的一條平脊山脈。山脈兩邊亂石交錯,千奇而怪的巨石大部份都具有石筍似的形狀,像尖牙一樣突起,或是斜伸向天空,或是筆上豎起,就像巨龍的牙床,如此地貌,更是坐實了巨龍之咽這個稱呼。

    整個長達二十公里的巨龍之咽多石少土壤,石頭呈紅褐色,沾染著濃重的海水潮氣,幾乎很難看到植物在上面生長,只能零星看到一種叫做露石花的植物頑固的盤踞在石頭上面,桀驁的開著燦爛的艷黃色花朵。從巨龍之咽往下看,滿眼皆是怪石林立,落差近三、四百米的地方,海浪撲石,擊起白霧滾滾,大塊的藍色海水在這裡被阻攔,摔在石上落得粉身碎骨,只擊得潮氣撲面,空氣中瀰漫著一股厚重的海水的氣息。

    這處所在和東大陸橋一起,成為左右兩邊大陸聯接無序大陸的重要通道。而實際上,走這條路的人卻少之又少。原因主要有兩方面,一是無論東大陸與西大陸,都沒有與無序大陸形成通商關係,商人與行人自然就不從這裡經過,它就成了擺設。二則是從東大陸到西大陸,或是反過來通行,與其通過這兩個大陸橋,再跨越龐大的無序大陸所花費時間遠比直接乘船或是乘魔法飛艇花的時間要多出好幾倍。綜合這些原因,兩個大陸橋最終就成了擺設。根本見不到人。

    一個半月以後,永遠也見不到人的西大陸橋卻迎來了一支奇怪的隊伍。

    打頭的是一個身高近兩米五、六的法師人偶,頭戴頭盔,背負一把大得誇張的無鋒雙手大劍,正踏著沉重的步子,慢騰騰地在前面開路。他頭盔裡有時候會悄悄鑽出一個毛絨絨的小生物。從他的藍眼上爬過,機靈的露出半個身子往外看,很快又藏回頭盔裡。

    人偶後是兩輛馬車,一輛前半段裝著雜物,後半段坐了三名女子。左邊的女子嬌俏可愛,一笑起來就露出兩個可愛的酒窩。中間地女子面容極其美麗,唯一美中不足的是早生華髮,一頭美麗的紅頭髮卻在鬢間帶著霜白。右邊的女子面容端莊,說不上美麗,卻自有一股寧靜的氣質。看著就讓人覺得心情沉澱,越看越是耐看。三個女子並肩坐在一起,各具風貌,像三朵風格各異的花朵,綻放在一起,各自展現著自己的美麗。

    另一輛也是前半段裝著雜物,後半段卻是吵個不停。時不時有毛絨絨的小爪子極其不安份的從車窗裡伸出來,想要扒開窗簾往外看。這時候,總會響起一個中年女音的柔聲喝止,這只毛絨絨地小爪子縮回去後,總會有另一隻再伸出來,此起彼伏,片刻不得停歇。

    馬車左邊,五個男子騎著陸行鳥並肩行走,落後一點的四個青少年男子說說笑笑,前面一個略顯得有些儒雅的男子卻不停的揉鼻子打噴嚏。敏感過人的嗅覺作祟,被海水的潮氣弄得鼻子很難受。馬車右邊,四個妙齡少女也在嘻笑打鬧,為首一個顯得更為熱情潑辣的女子騎著陸行鳥東奔西跑,最不安份。

    馬車後面是一長兩少地三名男子,長者棕髮灰眼,兩少者一個黑髮黑眼,另一個褐髮綠眼,有根尾巴垂下來懸在空中。三人中兩人肩背雙手大劍,另一個背上背著一根長茅。也都騎陸行鳥,拖拖拉拉的走在後面。再後是一名老者和一個老婦,老者背著一個奇形道具,老婦的陸行鳥上卻掛著許多鍋碗瓢盆一類的炊具,琳琅滿目的不停互相撞擊著。叮叮鐺鐺的聲音隨風飄蕩。說不出的悠閒。

    空中,更有一隻背生雙翅的四足飛行魔獸遙遙飛在前面。時不時飛回來,在空中盤旋一下,隨即又飛遠,看性子也是不得安寧的那種類型。

    這一行人,不用說,自然就是突破蓋尤里的包圍後一路南下,再折向東,花了一個半月時間來到達巨龍之咽地徐錚一行人。

    此時,諾丁正笑吟吟的看奧森父子鬥嘴,無論怎麼看,也覺得看不膩。這對父子從沱沱達爾河上流上船開始,醒過來就開始較勁。這樣的戲碼一路走來,歷時一個半月有餘,從來沒停下來過,敢情這兩父子還鬥出癮來了,從來就沒個消停的時候。

    兩父子一場大戰之後,養傷近一個月才痊癒。奧森傷一好,就讓徐錚認識到了遊俠的含義:遊歷四方,隨心所欲。路見不平的話,那得看心情,一般情況下眼不見為淨,直接拍屁股走人。心情好就幫好人打壞人,心情不好就幫壞人打好人……當然,常常打錯人也是有的……把好人當壞人打,或是把壞人當好人打,是常有的事…………

    這哪裡是遊俠啊?說得好聽,叫做遊歷四方,隨心所欲。說得不好聽就是嚴重的無組織無紀律,自由散漫,極度的無政府嬉皮士。

    奧森傷癒地第一天,所幹的第一件事居然是去洗劫了一支商隊,搶走了人家全部的坐騎!現在大家騎的陸行鳥全是那裡搶來的……

    於是似,崇高地遊俠形像在徐錚心目中一落千丈,每每徐錚看到奧森就特別地想暴走打人!

    奧森扭頭看著氣鼓鼓把臉轉向一邊,明顯擺出一副不想和自己說話的表情地徐錚,問道:「兒子,你還要和我生氣幾天?」

    徐錚翻了翻白眼:「我不認識你,別和我說話。」

    奧森撓了撓後腦,道:「不就是搶了幾隻陸行鳥嘛,至於不。」

    徐錚道:「拜託,是二十幾隻好不好。」

    奧森聳聳肩:「那又有什麼?我以前一次搶過一百多隻科比獸。這才二十幾隻,已經很手下留情了。」

    徐錚一臉黑線的拉下臉。更不想和他說話。

    奧森又道:「再說了,我當時可是客客氣氣的說借的。」

    徐錚斜眼看他:「用劍比著商隊領隊的脖子,說:喂,我是魔劍遊俠奧森‧崔維斯,你的陸行鳥都給我!這叫借?」

    奧森縮了縮頭,道:「我說了會還地。」

    徐錚撇嘴:「千里送上門去還?我可不記得你有問過他們是哪裡來的。又要去哪裡。別告訴我你可以問陸行鳥,讓它們回答在被我們搶走以前屬於哪個商隊。」

    奧森有些惱羞成怒,道:「你專門和我過不去是不是?我本想買的,窮得沒錢才幹這種無本生意。搶來的陸行鳥,我看你照樣騎得很來勁。」

    徐錚頓時大窘。好像確實是這樣,頭一次見到陸行鳥,對這種長得和駝鳥很相似但卻力量要大得多的鳥類頓時大感興趣,光顧著騎上去,也就忘了是搶來的了……

    這下子,老地惱羞成怒。小的亦然,直著脖子嚷回去:「你管我!你敢搶,我就敢騎!」

    奧森瞪他:「你怎麼這麼不講理?」

    徐錚瞪回去:「我就不講理,你要怎麼地?」

    「我揍你!」

    「你試試!看我還不還手。」

    諾丁夾在中間,瞧瞧這個,又瞧瞧那個,實在忍不住想笑。哈的一聲就笑出來。

    兩父子同時轉頭看向諾丁,同聲喝道:「不許笑!」

    諾丁一怔,不禁笑得越發厲害。這父子倆太有趣了,徐錚只有在奧森面前會露出像小屁孩似的蠻不講理的一面,而奧森也會在徐錚面前變成一個無賴,臉皮超厚且還非常無恥,哪還是威風凜凜讓人聞名色變的魔劍遊俠?

    奧森拿徐錚實在有些頭痛,突地軟下來,討好似的道:「兒子,別生氣了。晚上就能見到我們的莊園。」

    徐錚對那個兒子的稱呼實在感冒得很。卻又發作不得,只能悻悻瞪著奧森,想不出說什麼好,一邊生悶氣,一邊往前走。

    如此走走停停,終於走完大陸橋,又往裡走了近三十公里,一路往上,爬上一座小山。

    奧森騎著陸行鳥,領頭奔到了前方。從一個小山坳的凹處看下去,喜聲道:「兒子,快來看,這就是我們地莊園!」

    徐錚忍不住也有些激動,雙腿一挾。催著陸行鳥來到山坳。往奧森所指的方向看去。

    視線所及是一片暮色,冬季的尾聲裡。天空的顏色少了蕭瑟,正在黃昏時分展露出春天將要來到的信息,滿眼都布下了一片明黃,把山間盆地的霧氣染得深深淺淺的一片黃,如霞如紗,有一種語言難以描繪地美麗,虛虛幻幻的輕輕落下,把奧森所說的莊園包裹在其間,形成寧靜的,像宗教畫裡的美景。

    當然,美景的前提是除去奧森的莊園後剩下的部份。

    奧森所擁有的那部份,美其名曰是莊園,但看在徐錚眼裡根本就不折不扣的是一個廢墟。

    一眼看過去,首先是幾座破敗地房子,顫顫巍巍站在黃昏裡,彷彿吹口氣都會把他吹倒。蒙布上佈滿了千瘡百孔的風車露出可憐的骨架,在暖意來不及到達的風裡懶洋洋的轉,要死不活的,總讓人聯想皮肉沒剩下多少的骷髏。遠處的水車倒是轉得歡,只可惜長滿了青苔,那個顏色綠得那個可怕,徐錚很懷疑它是不是受到過某種大威力的生化武器的摧殘。房子左右大約是養殖場,很不幸地,裡面沒養著任何東西,倒是有一群小型飛鳥雀占鳩巢在那裡啄食。房子前面是一大片田地,看枯萎的植物形狀,很有可能是葡萄籐,不過似乎死得不得再死,要指望春天到來的時候它們能發芽,估計得依靠奇跡……

    綜合整個所見:

    一個字形容:破。

    兩個字形容:很破。

    三個字形容:非常破。

    四個字形容……徐錚不想說了。

    臉皮子在抽搐,無法控制的倒吸氣,徐錚突然就覺得頭痛、牙痛、手痛、腳痛,全身都在抽筋,沒一處地方不痛。

    轉頭去看奧森,後者正站在那裡,笑得那個春光燦爛,根根棕色的鬍鬚都伸展開來,一臉討好地看著徐錚,期待徐錚地驚喜和誇獎。

    徐錚歎氣,再歎息。驚喜啊……驚倒是驚得足夠嚇人了,喜卻是一點都感覺不到。

    徐錚顫著手指,指向那個可怕的莊園,問道:「這就是你所說地,安全,富饒,可以讓我們休息生息,幸福生活的地方?」

    奧森得意的道:「正是!當年我單人單劍,殺跑盤踞在這裡的風盜後搶下來的地方。怎麼樣?很不錯吧!」

    徐錚:「額……」

    奧森興奮的道:「兒子,你看,這裡不僅安全,而且全屬於我們。我們可以在這裡建立自己的家,以後就一起大家生活這裡,你看怎麼樣?哇哈哈!我無論怎麼看,都覺得它很美!」

    徐錚:「額……」

    「你看,這裡可種葡萄。我會一點點釀酒術,釀出來的葡萄酒雖然很苦,但是勉強能喝。你再看,這邊可以養雞,這邊可以養豬,那邊可以養魚,後面再種些大麥什麼的。用風車來磨好它後就可以自己做麵包。我現在雖然不會,但以後可以去學。哈哈哈,迫不及待的想在這裡生活了!」

    「額……」

    「兒子?」

    「嗯?」

    「你那個----額……,是什麼意思?」

    「額……」

    「又來了……」

    徐錚痛苦的揉著眉頭,最後決定對奧森實話實說:「奧森,你真的是好窮……窮得我都替你難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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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

   當夜,所有人就在奧森的莊園裡住下。

    夜晚來臨前,徐錚去整個莊園轉了一圈,對莊園有了個大致的印象。整個奧森莊園很直白的說,就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廢墟,至少它表現出來就是。整個莊園裡除了一個啞巴老頭,連一個鬼影子都見不到。

    這個叫做亞伯的啞巴老人還是當初風盜們不知道從哪裡劫來的,見這老人雖然是啞巴,但卻有一手好泥水和木匠手藝,才把他留了下來。奧森把風盜殺得死的死,跑的跑以後,亞伯也沒有去處,自然就留了下來,替奧森打理莊園。懼於奧森的手段和威名,風盜們聞名喪膽,也不敢再回來,整個莊園就成了老人一個人在居住。

    只是那麼大一個莊園,就這麼一個老人,哪裡打理得過來?奧森這人又是個飄泊不定的人,兩三年回這裡一次已經算是回得勤的了,如此時間一長,莊園就荒廢下來,只有老人在葡萄園裡開墾的土地還能種蔬菜和糧食,老人幾乎就靠這個生活。

    亞伯這人倒是熱情,突然見到這麼多人,顯得非常開心,偏偏又無法說話,只能拚命對著眾人胡亂的打手勢,動作飛快,沒人看得明白。

    徐錚受東方儒家思想的影響很深,對老人和小孩有種接近於本能的愛護。見這人頭髮灰白,一臉的皺紋,手掌粗大佈滿了裂紋。笑起來一臉地慈善且歲月滄桑,本能的就喜歡這個老人,跟在他後面參觀整個莊園。

    亞伯走不快,徐錚就慢慢的跟著,也不催。見老人有時上坡下坎的費勁,會本能的去攙扶他。知道老年人容易寂寞,也知道作為一個啞巴嘴不能說,很多時候更喜歡傾聽,徐錚便一邊四邊觀看,一邊拿一些帝都的趣事說給亞伯聽。

    一老一少相處還不到半小時。無兒無女的亞伯就已經疼徐錚疼得很徹底,一雙老眼看到徐錚時,就是會忍不住微笑,用粗糙的大手去撫摸徐錚的臉。

    長年辛苦勞動的皮肢弄得徐錚很癢,總是忍不住笑,一邊大笑著,一邊用胳膊支持住亞伯,一老一少笑呵呵地往前走。

    奧森在一旁看得大是吃味,酸溜溜的眼光在兩人之間溜來溜去。明明兒子是自己生的,可胳膊肘老往外拐,對誰都比對自己親。徐錚不太愛搭理奧森,奧森則自動自發的往上貼,總拿熱臉去貼徐錚的冷屁股,而且樂不彼此。對這找了十七年的兒子,奧森又是疼愛。又是愧疚,只覺得只要能和徐錚在一起,其它的什麼都無所謂了。

    三人一路轉下來,徐錚對整個莊園有了一個深刻的體會:假如在前世,用它來拍鬼片,完全不必經過任何加工,直接就可以上馬!

    你瞧這蜘蛛絲牽得,厚厚重重,裡三層外三層的垂下來,上面沾著許多不知名昆蟲地屍體。還能看到拳頭大的蜘蛛在上面敏捷的飛竄、跳躍,使得徐錚一度認為這些不是蜘蛛,而是一些和蜘蛛長得很像的魔獸。再看那門和窗,長年失修,腐爛的腐爛,破落的破落,沒破掉的看上去還算完整地,用手一推,發出的聲音那個糝人,絕對讓人頭皮發麻。雞皮疙瘩一陣狂冒。

    整個莊園裡一共四口井,乾枯了三口,剩下一口還在往外冒水。井水水質不錯,徐錚試了一下,還蠻甘甜的。但乾枯的那三口就不敢恭維了。伸頭往下看。裡面黑古嚨咚的不知道有多深,還有一些不知的古怪東西在裡面爬動。發出沙沙的聲音。

    風一吹來,掠過枯井,發出嗚嗚的空響,搖搖欲墜的門窗扇動,發動吱嘎的可怕地聲音,像鋸子一樣割拉人的神經。遇到沒門沒窗的房間,風從這邊進來,再從那邊吹出去,吹得樹影搖動,鬼影憧憧的一片陰寒。徐錚不停的打寒戰,全身的雞皮那是此起彼伏,一顆顆全鑽出來報道,被狠狠的寒了一把。

    媽媽咪喂,這哪是人住的莊園啊,根本就是破落頹廢版的吸血鬼伯爵德拉庫拉御用居所。在這裡睡覺,半夜裡貞子多半會從井裡爬出來披散著頭髮跟你聊天……

    徐錚越看越沒信心,越看越覺得心裡發涼。天!這就是奧森嘴裡的桃源?恨恨地想,要是手裡還有星艦就好了,主炮功率全開直接一炮轟過去,轟掉這個見鬼的地方!

    奧森倒是很得意,不停的解說,這間是幹啥的,那間又是幹啥的,甚至連徐錚以後娶妻生子地新房和育兒間都規劃好了,興奮得手指亂點,嘴邊白沫直噴。

    這時候打擊他是很不道德地,所以徐錚一句話都沒說,對這個半路鑽出來的爸爸充滿了同情。瞧,都混到這份上了,他還能說啥?如果真要說,也只能是千言萬語化作一句:爹,你可真夠淒慘落魄地……

    三人回到充作臨時大廳的地方,幾個女子正在那裡收拾行李。男人們楞在一邊,插不上手,不知道幹什麼才好。

    奧森找到張椅子坐下,屁股剛挨著它,椅子就很不給面子的四分五裂化作碎片,直接去和冥王喝茶去了。不過這並沒有影響到奧森高昂的興致,他拍拍屁股,很瀟灑的起身,繼續憧憬美好的未來。

    徐錚實在是受不了了,問了一個最關鍵性的問題:「亞伯,我們晚上吃啥?」

    亞伯開始飛快的打手勢,估計這手勢也是自發研製,完全無條理,無規矩,也無象徵意義。徐錚看了半天也沒看懂,只能猜,估計這一頓至少還餓不著。

    奧森還在說,徐錚扭頭又去問藍絲:「團長,我們還有多少金幣?」

    「八金幣六十七銀幣三十二銅幣。」藍絲根本不用考慮就報出了大家現在共有的財產。

    這下子管用了,奧森的聲音嘎然而止,猛地瞪大了眼,難以置信的道:「就這麼點?我記得出發的時候還有很多的啊?」

    藍絲頭痛的看著這個毫無理財觀念且粗枝大葉的男人,道:「近二十個成年人,六十三隻小虎,一路到達這裡,半路上不用吃,不用喝?不用購買生活的必需品?更別說你看這樣東西好,就要買給徐錚,看到那樣東西不錯,也要買給徐錚。我不反對你買,但是,你每次都沒從自己兜裡掏一個銅幣。這樣花,遊俠大人覺得我們還能剩下多少?」

    「呃……」奧森乾笑:「我這不是窮嘛。早知道蓋尤里送金幣的給我的時候,就不用自持身份裝清高。」

    轉頭又去看格溫,道:「你好歹也算是跟人私奔,就沒有卷點啥出來?」

    格溫頓時一臉黑線,沒好氣的道:「那時候光顧著跟著奇嘉跑,哪還顧得了這些。不過,身上還有一些首飾,應該能換點錢。」說罷,把耳飾和手鐲都摘了下來,遞給徐錚,道:「反正沒用,都拿去換錢。」

    鑒於目前這個情況,徐錚也懶得跟她矯情,全接了過來。奇嘉士倒是伸手捏住格溫的手掌,溫聲道:「辛苦你了,等我有了錢,再給你買。」

    格溫輕輕一笑,道:「以後再說,有了你,那些東西有沒有無所謂。」

    奇嘉士眼圈微微一紅,用力握住了格溫的手。

    「停!」查克叫道:「肉麻死我了!不許在這裡表演這種你恩我愛的戲碼!趕緊想想,明天吃啥,後天又吃啥才是正事。」

    眾人都白了他一眼,惱他不解風情,但轉頭一想目前的困境,一個個真的頭疼起來。

    一個個都是人哪,獸人也好,人類也好,全是人,都得吃東西才能繼續生活。而這個莊園,就目前來看,根本就是不毛之地,總不能面向西北,張大嘴巴喝西北風就能飽吧?這下子才真正體會一個銅幣憋死一個英雄好漢的憋悶。

    徐錚想了想,問道:「附近有沒有可供交易的地方?比如城市,可以買到食物,生活必需品的地方?」

    奧森道:「附近沒有。整個無序大陸就四個大型交易城市,最近的離這裡有六天的路程。」

    徐錚的臉又黑了下來,同情的看向亞伯,他能在這裡活了這麼多年,真是奇跡……

    眾人一陣冥思苦想,都想不出解決目前這種困境的好辦法,最後只得放棄。長途跋涉的到達這裡,每個人都累了,腦子都轉不動。

    亞伯去做晚飯,珍妮跟去幫忙,晚餐端出來時,眾人也管不得美味與否,把黑漆漆的麵包和喝想來像土豆湯一樣的東西吃了個乾淨。

    隨後亞伯宣佈----事實上他用的是自行研發的手語,大家都沒看懂。不過在廚房和儲藏室進進出出以後的珍妮說的話倒是能聽懂的:「我估計亞伯的意思是說,這一頓,非常不幸的吃光了全部的存糧!」

    鐺!

    徐錚手裡的木製湯匙掉進碗裡,無法控制的張大了嘴巴。

    娘喂,這日子真是沒法過了……全體陷入了無錢無糧的困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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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

   吃過晚飯,眾人各自找地方睡下。一幫年青姑娘實在受不了這裡的髒亂,簡單收拾出一個房間全體住了進去。一幫男人們管不了這麼多,直接在大廳裡躺下。馬克睡不著,去外面晃悠去了。朵麗看著一幫小虎,任他們在大廳裡奔跑打鬧,這幫傢伙根本不知道明天的午飯還不知道在哪裡,一個個無憂無慮的,讓人羨慕得緊。

    徐錚找了個空著的小屋,摟著嚕嚕睡下,怕把毛球壓扁,便把它掏出來在胸口上放著。小東西很快在徐錚胸脯上迷迷糊糊的睡著。徐錚自己縮在嚕嚕腹下也快要睡著了。

    這時,突然覺得腳背有些癢,睜眼一看,立即駭得差點沒閉過氣去。

    一隻兩個拳頭加一塊那麼大的蜘蛛,伸展著八隻腿,渾身絨毛,顏色是黑黃相間的恐怖組合,正悠閒的自徐錚腳背上爬過。

    徐錚屏息靜氣的等它爬走,這才沒命的尖叫,把大劍從空間裡掏出來,追著它瘋狂的砍。毛球也跟著尖叫,發出小手指尖那麼大的風刃去射它。最後也不知道弄死了沒有,徐錚心裡一直記著蜘蛛從腳上爬過的感覺,那感覺簡直可怕到了極點,就像是毒蛇露出尖牙,貼著皮膚一寸一寸生上移的感覺。當下只覺得根根頭髮都豎了起來,鬼叫著扔掉了劍,火燒屁股一樣往外衝。嚕嚕瞪著他,完全摸不著頭腦,這人大半夜的,發什麼瘋?

    經歷過了,徐錚才知道,自己怕蜘蛛,而且怕得要命。這鬼莊園裡全是這玩意兒,徐錚也不敢在屋裡呆了,衝出去尋找馬克,指望借助於他的重腳。把它們全踩扁。

    出得屋,山間清新的空氣迎面撲來,在這樣帶著霧水的夜裡,更顯得溫潤而沁脾。徐錚深吸了一口氣,頓覺肺裡**發霉的氣息被一掃而空,像是從一個世界走到另一個世界,屋裡是**的、變質的,屋外卻是新鮮的、明朗地。

    濁氣排空,蜘蛛帶來的可怕感覺小了許多,徐錚轉著頭四處尋找馬克。找了半天沒找見,倒是在一個破舊的小房子頂上看到了奧森。

    奧森獨自一人坐在那裡,大劍抱在膝上,怔怔的仰頭看著月,表情恍然,不知道在想什麼。頭上兩輪明月高懸,一輪淺黃,叫做異月,此時正是新月如勾,灑下淡淡的銀黃色光輝。另一輪橙紅。叫做邪月,正值滿月時分,像個大餅一樣掛在天上。銀黃色的光輝和橙紅色的光交映,照在魔劍遊俠的臉上,勾出一層淡淡的反光,越發顯得奧森的神情有一種無言地落寞與孤單。

    徐錚躊躇了半天,幾次扭頭想走。但看著奧森那樣的表情,總是覺得心裡發擰,最終還是硬著頭皮走了上去,輕輕叫道:「奧森。」

    奧森轉過頭來,淡淡的笑了一下,應道:「徐錚,還沒睡?」

    沒叫小奧森,也沒叫兒子,徐錚做好準備的反映落了一個空,突然覺得心裡空蕩蕩的。沒地方著落,很奇怪的就不舒服起來。

    「睡不著。」徐錚道,像是怕打撓到這份寧靜一般,沒有直接跳上小房頂去,而是選擇慢吞吞的往上爬,來到奧森身邊坐下。

    奧森看了一眼徐錚,把大劍放到一邊,仰平身子躺下來。徐錚也跟著躺下。奧森躺了一會兒,便側過身子,瞅著徐錚的側臉。

    徐錚被他看得有些心裡發毛。不敢動彈,只裝作毫不在意,仰臉看著夜空裡的月亮和星星。

    過了許久,久得徐錚以為奧森都睡著了,卻聽到他輕聲問道:「魔獸森林裡的月亮和星星和這裡地看起來一樣不一樣?」

    「差不多吧。只是東大陸水氣不如西大陸這樣充足。夜裡的霧氣要少一些。月亮和星星看上去更加清楚。」

    「都是一個人看嗎?」

    「不是,還有嚕嚕陪著我。有些時候翼虎爹和翼虎娘也會陪著一起看。」

    「翼虎爹和翼虎娘?」

    「嗯。嚕嚕的爹娘,也是我的爹娘。我被它們撿到,當作自己的孩子養大。」

    奧森長長的歎息,良久無語。氣氛顯得沉悶而壓抑。

    徐錚有些坐立不安,突然就想離開了。

    耳邊聽得奧森又問道:「這麼說,從我離開的那一天起,就已經失去了當父親地資格了?」

    徐錚心中一緊,奧森的聲音在背後幽幽的又道:「我很早就出道,也算是天資過人吧,很早就闖下了名號。那時候,總覺得海闊天空任我遨遊,什麼都不太在乎。然後突然有一天,我知道了自己有個兒子。當時的感覺是很荒謬的,自己都沒算長大,居然就有兒子?感覺像是太陽落到了地面那般不可思議。」

    徐錚屏住了呼息,靜靜的聽。

    奧森又道:「但我對這個預料之外的兒子還是很好奇的,怎麼說都是由我創造出來的生命,很神奇,也很偉大。當時我正在響鈴島與人聯手攻打赤潮海盜團,聽到這個消息後就立即往回趕,想去看看我的兒子長什麼樣。」

    「一路往回趕,起初還沒有什麼感覺,但離東大陸越近,就是越是思念你母親,對你越發好奇。我地兒子,會是什麼樣的呢?是像他母親一樣的一頭紫發,還是像我一樣棕髮灰眼?是像他母親一樣纖細敏感,還是像我一樣大大咧咧的性子?是像他母親一樣有一副好嗓子,還是像我一樣五音不全?更或是像他母親一樣身體瘦弱,還是像我一般強壯,長大以後也能當個遊俠,遊歷大陸四方?種種想法在腦裡盤旋,離家越近,我就越意識到,我奧森‧崔維斯已經成為父親了!這是人生一大步的跨越!我從無根的遊俠變成有家有子的男人,幸福感,成就感,一齊湧了上來。越是這麼想,就越來越心急,只想最快趕回家裡,去看看我生命的延續,由我身體的一部份成長起來的生命。這真是讓人激動興奮而又榮耀無比地一件事情。」

    「可是。」奧森的聲音突然就縹緲起來,在夜風中捉摸不定,讓徐錚生出不安的感覺來。「等我回到家裡的時候,我搭的那個木棚已經沒有了。我心愛地女子變成了一個連墓碑都沒有地小土包,我的兒子不知去向。我記得那天雨很大,我就一直站在雨裡,看著變成廢墟地小村子,看著它焦黑的廢墟,感覺自己也跟著你和你母親死去了。」

    徐錚心裡疼起來,又不知道怎麼安慰他,只支著耳朵靜靜的聽。

    「知道我為什麼特別喜歡《邦尼,邦尼》那首歌麼?歌裡唱的回到家鄉的那一幕,就是我當時的心境。千辛萬苦的回到家鄉,卻發現什麼都變了樣,幸福的根基已經不在了,我成了被世界拋棄的人。」

    「那天,雨真大,像是落在心裡,從雨簾裡看出去,什麼都是灰濛濛的一片。世界失去了顏色。」

    「我站在雨裡,先是傷心,然後憤怒。我把你母親挖出來,重新好好埋葬。然後單人仗劍,去找所有風盜尋仇。」

    自嘲的笑了下,又道:「世人都道我一身正義,除暴安良,四處剿滅強盜團伙。又有誰知道,我其實只不過是在洩憤,為自己的疏忽和缺乏關心所犯下的過錯做著沒有結果的彌補。」

    「那陣子,也不知殺了多少人。魔劍的魔字有一半就這樣而來。我已經殺紅了眼,見到盜賊就殺。可無論怎麼殺,心中總是破了一個大洞,一但靜下來,就寂寞得發慌,孤單的叫人害怕。所以我只能不停的殺,不讓自己停下來。」

    「如此殺了大半年,盜賊一聽我名字就逃,我一路西行,竟找不到成團伙的盜賊可以殺。」

    「直到有一天,我聽到消息,當初襲擊小村的強盜居然還有一個人活著,因為怕我尋仇,帶著自己的兒子躲在突西加的拉克多爾小鎮上,穩名埋姓當了個老實人。」

    「我當時只覺得心時充滿了無盡的憤怒。我的兒子被你殺掉了,你憑什麼還可以擁有自己的兒子?所以我找到了他,一句廢話都沒說,殺掉了他,搶走了他的兒子。」

    徐錚一震,心時突地砰砰亂跳起來。

    「那是個很可愛的孩子,像個肉團兒,被厚棉皮包裹著,臉蛋兒紅撲撲的,一看見我就咯咯的笑,還伸手過來要我抱。我本打算一劍就殺了他,可不知道為什麼,三番五次都沒下得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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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


    「我拿著他也不知道怎麼辦才好,只是一路漫無目的亂行。我一個年輕男人,哪有帶孩子的經驗?他拉屎撒尿我都不知道怎麼處理,見他哭就只會塞東西給他吃。才七八個月大的嬰兒哪吃得下東西。所以我見他一天天瘦下去,有一天突然發起了高燒,呼吸和心停都停了。我那時全然懵了,不知道是該救他,還是放任他不管。」

    「哪知第二天,他居然又活了過來,又衝我笑。我嚇壞了,想著這樣養著仇人的兒子也不是辦法,乾脆扔掉得了。如果天神厚待他,他自然會健康成長,如果天神厚待我,自然會降下懲罰,滅掉這個仇人的兒子。」

    「那時候是被仇恨蒙了心,我帶著他一路往魔獸森林的深處行進。那孩子不吃不喝的,頭髮和眉毛卻一天比一天濃黑,眼珠的顏色等到達魔獸森林的森林的中心地帶時,已經全然轉變做從來沒有見過的黑色。」

    徐錚心裡砰砰亂跳,傳來一陣窒息的感覺。聽到奧森接著道:「我只道,這應該就是天譴吧。那人殺了我的兒子,他的兒子卻這樣天生異相,必然會幼年夭折。天神終是給了我一個公平,不必親手殺掉一個嬰兒,任他自生自炒滅,還我一個公道。所以,我將他丟掉在魔獸森林裡。」「四個月後,我挑掉了一個小型山賊團伙,從那裡得到一個消息。原來我殺掉的那個人沒有兒子,他見我兒子生得可愛,突然起了憐意,帶了回來自己養。」

    奧森突然笑了起來,聲音卻像痛哭一樣難聽:「我把自己的親生兒子帶到魔獸裡扔掉了,任他自生自滅!」

    「從那一天起,我就瘋了。生活只剩下一個目標。找到我的兒子!無論生死都要找到!」

    轉頭看著徐錚,眼裡閃著瘋狂的光,嘶聲叫道:「我找了十七年,終於找到你了。我不敢去想你是否已經不在了,更是從未想過天神會這樣厚待我,給了你生機,讓你活生生的站到我的面前。感謝所有地神!當知道你就是小奧森的那一剎那,我就算是死了也甘願!哦,小奧森。我的小奧森!」奧森急切的伸手過來,緊緊握住徐錚的手。

    徐錚怔怔的看著他,又是替他難過,又是替他歡喜。

    奧森,你可知道,當那孩子的鬚髮眉眼開始轉黑的時候,他就已經不再是小奧森,而是穿越而來的另一個人,姓徐名錚。如今這個身體仍是你創造地,靈魂卻早已經變了樣。

    徐錚咬著下唇。終是沒有把這個事實說出去。看著奧森這個七尺男兒又是傷心又是歡喜的在自己身邊痛哭,徐錚所有想說的話都咽進了肚裡。

    告訴奧森他尋找了兒子早已經不在了,這叫他情以何堪?奧森是深愛著自己的,自己能感覺得到,現在的奧森,是恨不得能把整個世界都托在手上送給自己。對於這樣一個深情的父親,誰會忍心去傷害他?

    奧森握徐錚握得很用力。捏得徐錚手掌生疼,試著幾次抽出來都不成功。

    感覺到徐錚的退縮,奧森驚慌的道:「請不要拒絕我,以前是我不好,但我終於找到你了,以前的過錯,我會用剩下的時間來彌補。兒子,給我一個機會!小奧森,不,徐錚。除了你,我什麼都沒有了!別恨我,我當時是真地不知道。我要是知道,我要是知道----」

    徐錚怔怔的看著他,手停在了那裡。

    奧森急切的又道:「我知道,失去的已經失去了,不可能再找得回來。但我們父子剩下的時間還很長,我想看著你成長,看著你娶妻生子,再看著兒孫滿堂。這是我現在全部的人生意義。沒了這些。我將會不知道我活著的目地是什麼。」

    徐錚仍是呆呆地看著奧森,難道,這就是他重生的意義?代替逝去的真正的小奧森,來安慰這顆受傷的心?

    並不介意這樣的事情,完全不介意。

    只是。十七年的空缺。哪裡能填補得回來?從身體上,確實本能的和奧森親近。但從感情上,奧森仍是一個陌生人,還遠不如戴恩,卡洛,甚至修斯大叔與昆西大叔來得親暱。對著一個還算是陌生人的人,又要如何去找回失落的親情?

    徐錚用力,從奧森手裡抽回了自己地手。

    奧森的手掌空了,垂頭看著空空的手掌,臉上湧上傷痛的表情,顫著手想去抓徐錚的手,徐錚卻本能的躲開。

    「兒子。」奧森長長的歎息,雙眼微閉,臉看上去突然就老了近十歲。

    徐錚又開始心痛,濃烈得化不開,是真正的骨肉相連被撕扯開的痛。

    罷了,就當真正的小奧森又怎麼樣?自己並沒有失去什麼,只會得到更多,久違地親情與關愛,不正是自己最渴望的東西麼?為什麼不就化身為真正的小奧森,代替他去愛這個父親,讓他幸福,讓自己也幸福?

    什麼都不重要,面子、裡子、尊嚴等等,都是狗屎!只有那真實的感情,才是這世間最寶貴的東西!

    當有人真心愛你地時候,就一定要努力地去回報,而且絕不要拖延。人生就如同白駒過隙,稍縱即逝,只有牢牢把握住現在的,才是幸福地真諦!

    樹欲靜而風不止,子欲養而親不待,那是可怕的錯過和悲哀。奧林被仇恨蒙蔽了心,飽受煎熬十七年,自己就不能犯這個錯,等到哪天奧森突然不在了,才回悔自己沒有好好愛他,一切都已經太晚。

    待我如子,我必待你如父!親情悠遠,那是是人生的幸福!

    於是,徐錚突然就笑了,清亮的眉眼在夜色下流轉,被月光映射著。帶出一片輝光。

    反手握住奧森的手,道:「我不是你想的那個小奧森,而且十七年的空缺不是說補就可以補得回來的。我們還太陌生。但是就像你所說地,我們剩下的時間還很長,終於團聚了,就不要再分開。現在讓我叫你父親,我叫不出口,但我想,這只是時間問題。請別著急。給我時間接受你的存在,總有那麼一天,你一定會聽到我叫你父親!」

    看著手掌裡徐錚的手掌,奧森歡喜得快要瘋了,眼裡淚水縱橫,嘴裡驚喜的叫道:「兒子!」

    徐錚不答,但卻點了點頭,沖奧森燦然一笑。

    「我不著急,我有的是時間等!但別讓我等得太累,我等了十七年多。已經精疲力盡了。」

    徐錚又笑,張口想試著叫一次,但那兩個簡單的字到了嘴邊就是出不了口,只得抱歉的看著奧林。

    「沒關係,我等著你。」緊拉著徐錚的手捨不得放開,奧森道:「這裡以後就是我們兩父子地家。誰敢來招惹我和你,我就殺光他全家!」

    徐錚抖了一下。無語。

    奧森一手握著徐錚的手,一手伸著莊園,道:「看這裡,再看這裡,都可以修房子。以後我會想辦法去掙錢,等有了錢以後,這裡修個花莆,種上花和草,中間修一條小路,旁邊再種些大樹。夏天到來的時候,我們就在裡面乘涼喝酒。嗯,還要養些雞,最好養幾頭奶牛,這樣就可以自己擠牛奶喝。我們把這個莊園建設得好好的,自然會有美麗的姑娘想嫁給你。到時候你娶了她,給我生一堆孫子來玩。以前沒機會養小孩,這次養得夠本!哎,咦?哦,啊!你還太小。娶老婆早得很,咱們不說這個。你喜歡養魔獸是吧?喜歡什麼樣的?我去給你捉!咱們建個魔獸的居所,把養大你的翼翅虎接過來,一起生活怎麼樣?嗯,就這樣定了。哎。你別睡。別瞇眼,我還有很多想法……」

    奧森的聲音一直在耳邊響。起初徐錚還微笑著聽,到後來,不知道為什麼就覺得很安全,很舒服,有一種幸福的感覺籠罩過來,止不住就想睡。

    而奧森還在不停地說,十七年憋在心裡想對兒子說的話似乎想要把它一夜說完。徐錚靜靜的聽著,聲音進了耳裡,卻完全沒理解說的什麼,只是感覺到被關愛著,被疼愛著,幸福的感覺不斷滋長,終於在嘴邊露出個淺笑,沉沉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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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1-2-25 11:54:55 |只看該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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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父子在小房子頂上睡了一夜,雖然是冬季的季尾,西大陸的氣溫仍然很寒冷。 奧森父子倆早上被人發現的時候鬚髮上全是白霜,像無尾熊一樣抱在一起渾身打擺子,抖得像篩糠一樣。徐錚的頭拱在奧森懷裡,奧森緊緊的抱著他,馬克就蹲在小屋旁邊,用手支著下巴看他倆。

    查克出來,看了一眼就大笑,道:「拱那裡也沒奶吃。」

    盧卡斯點頭,大覺也理,跟著放聲大笑。

    徐錚被笑醒了,茫然的睜眼,問道:「早上吃啥?」

    眾人都笑不出來了。

    徐錚清醒過來,意識到自己問了一個蠢問題,也是無語。伸腳在奧森身上踹了一腳,奧森哆嗦著醒來,嚷道:「好他媽冷!」

    徐錚看著他,問道:「早上吃啥?」

    奧森頓時清醒過來,道:「還有沒有存糧?」

    亞伯抱歉的擺著手,珍妮道:「沒有。只有一些種子亞伯打算開春用來播種用,我們連它也要吃掉?」

    奧森大寒,昨夜才說要讓徐錚過上好日子,今天的現實就在抽他的耳光,當即尷尬的看向徐錚。

    藍絲端著木盆出來,伊玫兒跟在後頭,叫道:「表姐,你腿傷還沒好完,我來吧。」

    徐錚奔下房頂,接過盆子,道:「團長你要做什麼?藍絲輕輕一笑。道:「這屋子沒法住人。我決定把它全部打掃一遍!」

    格溫道:「算我一個。」

    格蕾絲也道:「我們四個加入。呵呵。」

    徐錚忙不迭道:「對對對!是得打掃一下,記得把蜘蛛全滅掉!」

    「沒問題!」格蕾絲豪爽地道:「我一拖鞋過去就能滅掉一隻。」

    好大膽的女人……徐錚縮了縮頭,轉頭向男人們:「男人們跟我去林裡找吃的。凡是能吃的全帶回來,完事以後莊園裡該修的,該拆地拆。該建的建,以後這裡就是大家的家,我們要一起在這裡生活。所以,現在就動手建設自己的家園吧!」

    奧森興奮的看著徐錚,這番話已經讓他有了擁有了家的感覺,大聲道:「兒子,說得好!」

    徐錚鄙視了他一眼,又道:「有奧森帶領,我們應該是最先到達的。其它的獸族應該還在路上。所以我們就要多幹一些,不能讓他們到來的時候看到地還是這個樣子。」

    指指整個莊園,笑道:「這裡或許現在並不怎麼樣,但卻是真正屬於我們自己的地方,沒人會傷害誰,也沒有人會因為種族的差異就看不起誰,這是一片公正的土地。想像一下。一點一滴的把它建起來,成為一個富饒的廣闊的莊園,大家一起幸福地生活在這裡,也許只用一年時間,它就是真正的桃源了。怎麼樣,有興趣沒?」

    眾人聽得心裡一片激動,無法控制的想像中心目的莊園的樣子。查克道:「嘿!我現在就去找吃的。」

    伊玫兒歡喜的道:「走,表姐,我們去大掃除!」

    諾丁道:「我對在森林裡找吃的比較有經驗,我跟查克去。」

    格溫看向奇嘉士。笑道:「你的嗅覺出眾,跟查克他們去。」

    奇嘉士則轉向徐錚:「你打算做什麼?」

    徐錚撓著後腦,道:「打掃什麼的我還能幫上忙,找吃地我可不在行,以前和嚕嚕在一起光是狩獵而已。你們帶上嚕嚕吧,我打算再去研究一下莊園,看有什麼是可以開發的。至少得為開春的時候做好準備。」

    一干人馬於是作鳥獸散,各自忙自己的去了。和昨天明顯的不同是,大家有了目標,更有了親手建設自己的家園的想法。就特別的來勁。朵麗帶著幾十隻小虎不知道幫哪邊好,乾脆獨自出發,帶著一幫淘氣鬼去掏鳥蛋來加餐,反正這裡已經不是西大陸,沒有巖城附近那樣仇視獸人的人類存在。小虎們可以開開心心的出去活動。四處瞎折騰。

    奧森也是個不能從事生產地,更別指望他會打掃什麼的。他也就一把劍能縱橫天下,干其它的無論什麼事則都是屬於弱癡型的,所以便厚著臉皮跟著徐錚和亞伯後面晃蕩。馬克在後面一步一隨,沉悶的腳步聲震天價響。

    再次巡視了一圈,沒有什麼大地發現,只是覺得莊園比自己想像中地大,有廣闊的土地,東邊有半小時路程遠地地方有一個小湖,湖水清澈,是上好的水源。

    徐錚抓起一把土壤,問道:「這裡都適合種什麼?」

    奧森茫然:「我不懂……不過聽說無序大陸的土壤並不富饒。我想,種些麥類,土豆什麼的應該可以吧。風盜們曾經種過葡萄,不過好像沒有成功。」

    亞伯打著手勢,從懷裡掏出幾粒種子給徐錚看。徐錚接過來仔細研究,發現它們有些像扁豆的種子,圓圓扁扁的,呈深黃褐色。

    「亞伯你以前都種這個?」

    亞伯點頭,又是一陣紛亂的手語。徐錚看得一臉黑線,決定推廣前世的手語,為所有像亞伯這樣不能說話的人造福。

    走到整個莊園中心的位置,徐錚四處伸頭看了看,覺得這裡還行,便動手往外掏魔核,打算在這裡佈置一個用來遮風避雨的小型結界,然後在結界裡面設置一個仿真型沙盤,以後整個莊園的規劃全在這裡實現。

    魔核才掏出來,奧森一見到就樂開花,喜道:「這玩意兒值錢。可以拿去換錢!」

    徐錚頭也不抬地道:「我記得你說過,去最近的交易城市單程也得花上六天,來回一共十二天,等換了錢和食物回來,大家在這裡餓得也只有進氣不見出氣了。」

    「也是。」奧森頓時就洩了氣。看徐錚把低階魔核擺下去,很快一個複雜的小型魔法陣就顯現了出來。

    奧森看得一楞一楞的,問道:「兒子,你是魔法師?」

    徐錚搖頭:「我是考過證的馴獸師。」

    「咦?」奧森大奇,沒聽說過哪個馴獸師還會魔法技能地。卻見徐錚又拿出一些魔核和魔法材料,先調配魔法材料成魔法墨水,開始往魔核上書寫,最後激活它,放進魔法陣裡。

    「呃……這個是煉金技能吧?」

    「是。這我看個是魔法銘文。一般輔助陣用得比較多。」

    奧森無語了,會魔法與煉金的馴獸師,還會一手高勁的戰技。這兒子實在有點不正常。

    最後在陣心放進定位魔核,激活整個魔法陣系,一道球形光屏升了起來,發出晶瑩的橙黃色光芒,將徐錚打算設置沙盤的整個地方都籠置著保護了起來。

    徐錚滿意的看看。道:「好了!以後所有關於莊園的設想都可以預先在這裡做出來。呵呵,馬克,你看這個結界像不像維克特城的那個結界。馬克?」

    不見馬克回應,抬頭向馬克看去,發現這馭法使正抬頭看著東面的頭空,不知道在看什麼。

    「馬克?」

    馬克道:「好像有什麼東西飛過來。」奇怪地馭法使不知道視力是怎麼實現的,好像比正常人看得更遠。

    徐錚瞧了半天,才在空中看到一個黑點。

    很快的,黑點擴大,向著這邊疾速飛來。

    等飛得再近一些。徐錚吃驚的發現,天上飛的那玩意兒竟然是一架飛機!

    確實是一架飛機,等飛近得可以看得足夠清楚時,徐錚以為自己看到前世第一次世界大戰時採用的飛機。

    它的體積不大,比以前徐錚在圖片上見到地小了許多,大約有一戰的多翼飛機的三分之一那麼大,很有點可笑的航模的感覺。整體被漆成墨綠色,大約是為了提升上升力,有著上長下短的雙翼結構。雙翼表面看上去像是用獸皮繃成,中間用類似於鋼絲的金屬繩索拉撐。非常的對稱。下部是經典的三點式起落架,非常的原始,輪子是木製地,看不出它的減震性能來,更不要說可以收放了。前部有一個木製螺旋漿。正轉得像老頭兒爬坡一樣。轉幾圈喘幾下,隨時都有停下的可能。後部有魚尾一樣的複式尾翼。方向舵圓圓的,像一把大號的蒲扇插在後面。

    震驚!

    異界居然有這樣的高科技玩意兒,而且居然能夠成功的飛上天!

    奇跡!

    只不過,我看那東西好像不太妙,剛開始還能看出來飛得一抖一抖的,散發著滾滾的濃煙,像咳嗽一樣在空中一顫一顫地飛行。到後頭明顯的已經失速,倒頭就往下栽。而且好死不死的,正好栽向徐錚等人所在的位置。

    哦也,異界版飛機失事!

    下一秒,那東西就要直接栽到地上。徐錚叫道:「馬克,接住它!」

    馬克應了一聲,咚咚的跑過去,在它快要落地地那一瞬間出手。

    賓果!強悍地馭法使穩穩的接住了它。裡面地乘客由於馬克的動作,飛機停了,他的慣性可沒停,直接從座拉上彈飛了出來,摔在地上。

    徐錚幾人就聽見一聲清脆的的叫喊,一個影子飛出來,落在徐錚剛布下的結界上,又被彈起,然後才摔在荒廢的農田里。

    三人一馭法使最後聽到的聲音就是乘客的尖叫:「媽呀,死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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