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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幻奇幻] 【從容】 異界重生之打造快樂人生《 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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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1-2-25 11:31:46 |只看該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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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下子近距離瞧,徐錚才發現情況比自己想像的更加糟糕

近六十個獸人,居然沒有一個有力氣坐得起來的,一個個全餓得面有菜色,少數還生著病,發著高燒,嘴裡胡亂的說著話,沒一個字可以讓人聽得懂。

   只看得一眼,徐錚就知道為什麼這裡守衛並不是那麼嚴密了。餓成這樣,哪還有力氣逃脫?就算是大開牢門,也沒有人能走得了。

    庫克努力想坐起來,卻沒有成功。徐錚連忙走到他身,用手扶著他的背,他才能坐起身來。豹族青年努力爬到徐錚身邊,嘴裡升起了希望的光,嘴裡有氣無力的道:「沒想到還有人來救我們。我叫巴格達。朋友,你有沒有辦法救我們出去?」

   周圍環視了一圈,徐錚搖頭,道:「我不想說謊話騙你們。來之前,我確實想過如果能發現你們,就想辦法把你們弄出去。但現在這樣的情形,別說全部,就是弄一個出去都不太可能。你們有多久沒有吃東西了?」

    庫克道:「有五、六天了。我們差不多關了近兩個月。以前還有些食物送下來,後來就沒有了。聽巡邏的衛兵說,我們太浪費糧食,反正也會賣去做前鋒死士,餵養得這麼好也沒必要,等扔給軍隊再說。」

    徐錚聽得心裡狂怒,一雙黑眼變得幽深起來,沉聲道:「你們怎麼計算時間地?」

    庫克道:「以前按食物送來時計算。一天會送兩次。後來不送了。但總會有士兵來查看,等查看上十次。一天就過去了。我們已經斷糧兩星期,好在這裡在地上,還有水可以喝。」伸手指指背後,道:「我們在那裡挖了一個坑,能慢慢聚集水。沒有它,早撐不下去。就這樣,也已經抬了兩個出去,一個狼族的。一個豹族地。」

    徐錚扭頭看著那個骯髒的水坑,止不住一陣心酸。幸好他猜想到有這種可能,早準備了許多食物,當下手忙腳亂的從空間裡往外掏,道:「來。先吃一點。」

   庫克和巴格達看到食物,眼裡立時往外冒著狂熱的光,突然之間就來了力氣。庫克抓起一個麵包塞進嘴裡,一口叼著,口中不停猛啃,另一手卻又拿起一個,努力向被鐵鏈穿著的族人爬去。巴格達則緩緩的移動身體,往同牢的人手裡放麵包

    徐錚心中更加酸楚。這就是被人類所瞧不起的獸人。餓了一星期,拿了食物後卻仍然不會忘記自己地一共落難的族人。

    麵包入手,大部份神志不清的獸人第一時間根本反應不過來,直到聞到了那種熟悉的食物的氣息後。才觸動了那根叫作生存地弦,不顧一切的拚命大啃。一時間,整個牢房裡一片咀嚼和吞嚥的聲音,無端的讓人聽得心酸發痛。

    徐錚伸手按住庫克的肩,道:「你慢慢吃。這裡還有水。我去餵他吧。」

    走到牆邊。不敢觸動傷口,只輕輕拍了拍那人臉。

    「喂。醒醒。」徐錚輕聲喚道,止不住又問庫克:「他們為什麼會這麼對待你們?」

    庫克大口的吞著食物,道:「獸人是低下的種族,被人忽視已經習慣了。如果你指的是鐵鏈。」庫克垂下眉,澀聲道:「這就是反抗地下場。人類總是很善於用武力解決問題的不是?」

   飛快的看了一眼,有些忌憚怕會得罪這個也許是唯一有可能把自己等人救出去的人類,低聲斂眉陪笑道:「英雄,不是說你。你跟他們不一樣。感謝你帶來了食物和水。」

    徐錚暗歎,這種話在牛郎與小初和卡米拉,甚至諾丁嘴裡都聽到過。當時只是讚美,自己聽過就罷,此時聽庫克說來,話語之中卻夾著討好與奉承,心中不禁升起一陣悲涼。什麼時候直腸直性地獸人也學會討好人,看人臉色行事了?現實的生活正在磨滅他們善良美好的一面,就像以前的生物學家說過,互為天敵的種族在進化地時候,會趨向於模擬對方,並和對方同化,而人類,則是一切活著地生物的天敵。

    心裡難受,有著身為人類卻犯下罪惡地事的愧疚,強顏向庫克一笑,道:「對不起!」

    庫克一怔,甚至忘了啃麵包,一時之間怔怔的看著徐錚。

   「對不起。」徐錚歎道,不敢去看庫克的迷惑吃驚的眼神,只輕輕拍著身邊獸人的臉,試圖弄醒他。

    這個努力最終失敗,那名獸人昏迷著,始終不曾醒來。

   徐錚折了回來,將準備的食物和水全部掏出來,對庫克與巴格達道:「先用這些頂一段時間,我這裡還有一些傷藥,都一起拿著藏好。我暫時不可能救你們出去,如果只救一個,我或許還有辦法,但要全部弄出去,以目前的情形的不可能做得到。」

    聽懂了徐錚的潛台詞,兩人都搖頭道:「不用先救我。目前就我們兩個情況最好,我們留在這裡照顧大家。」

    毫不奇怪他們兩會這麼說,徐錚點點頭,道:「或許你們的經歷讓你們無法再信任人類,但請相信我這一次,我一定會努力想辦法把你們救出去。目前我還沒有成熟的計劃,請耐心再等待幾天。」

    巴格達感激而又激動的點著頭,道:「我明白。現在有了希望,我一定照顧好大家,耐心等待。」

    庫克卻看著徐錚,待得徐錚眼光瞧過來,立即飛快的閃躲開,只是沉默的啃麵包。

    徐錚知道他並沒有全然信任自己,受了這種傷害,這是本能的自我保護反應。沒有希望,就不會有失望。

    多說也無益,徐錚笑笑,翻了個儲物戒指出來,殘次品那種,大約有一立米的體積,徐錚遞給庫克,告訴他啟用的辦法,讓他把食物和水、還有一些藥品放進去。這些藥品與拿出來的儲物戒指都是當初試驗時候的副產品,沒想到在這裡卻派上用場。

   水和食物不多,徐錚當初只考慮到二十來個人的量,沒想到會有這麼多人。靠著帶來的這些,節約著吃,大約能撐半個月。藥品都是煉金師制做的戰鬥類恢復藥劑,其不不乏有效果不錯的那種,比如強效治療用的卡西蒂絲治療藥水,這個用來給被鐵鏈穿起來的獸人使用,效果肯定會很好。麻煩的是徐錚的藥水全是主要針對治傷與生命回復的,對治病的效果不大,徐錚也沒準備其它的,只能死馬當活馬醫,將就著用,希望生病的獸人可以憑著強烈的求生**撐到自己下一次來。

    隨即又輕吟咒語,凝聚火素元素,將地下牢房的陰暗潮濕氣息驅除掉一些,長時間呆在這樣的環境裡,不僅久病難癒,沒病的人都會惹出病來。由於不敢做得太明顯被人查覺,只能將它驅散到不被察覺的地步。

   就只見牢房裡紅色的似煙似霧的光芒亮起,流淌一般奔騰,一股暖意自徐錚雙手掌心往四面八方擴展開去,趕走了陰冷,頓時讓人感覺精神一振,長久壓抑的氣氛被驅散得淡薄了許多。

    攻擊性的魔法徐錚練不好,但一但把它拿來做為輔助用型,徐錚卻是信手拈來,而且用得出神入化,不僅很多東西無師自通,更有趨近大師級的的表現。

    巴格達目瞪口呆的看著徐錚塞完東西又使用魔法,不禁吃驚的問道:「你倒底是法師還是煉金師?」

    徐錚微微一笑,道:「我是馴獸師。」唯一通過的資格考試就是馴獸師,所以就是馴獸師。

    「會魔法和煉金的馴獸師?」巴格達不信。
  
  「當真是。我的魔獸夥伴還在我房裡等著我。」嘴裡說著這樣的話,心中毫無來由的升起一股不妙的預感。

   心中有些不安,忙道:「我先回去了。請一定堅持住,等我到來。」舉起三指向天,道:「我以豹族和虎族共同的朋友的身份發誓,相信我。」

   庫克控制的看向徐錚,眼裡希望我光芒一亮,又強自壓下,默然的點點頭。巴格達則點頭如搗蒜,道:「小心,保重!」

    就在這時,頭頂傳來一陣震動,潮濕的青苔被震離頭頂掉了下來。暄嘩聲隱約響起,地牢裡都依稀可以聽得見。

    猛然想起一件事,明白了剛才的不好預感從何而來,徐錚頓時臉色大變。

    巴格達吃驚的問:「怎麼了?頭上是怎麼回事?」

   徐錚苦笑:「忘記了時間,耽擱得太久,我那兩個夥伴怕是已經打過來了。」

   甩下一句:「等我來救大家!」扭頭如飛往外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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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錚自四名守衛邊掠過,順手將封門朮解掉,四名守衛才由靜止轉為活動。由于封門朮的切斷主觀查覺能力,四名衛衛竟然沒有能感覺到時間的流逝,茫然不知的繼續工作。而徐錚已經成功脫離,本打算再強行施展一次天幕,來到地牢邊時才發現兩名守衛不在原地,當即飛竄而出,找了個隱蔽物躲在后面,探頭往外看。

    只看了一眼,徐錚的頭發就全豎了起來,整個城堡內已經鬧開了鍋,人人如臨大敵,處處都是人在喊叫,滿眼都是人舉著火把四面奔跑,從四面八方匯向一個方向。嘈雜的中心,一個高出人類近一倍的馭法使,在人群里拳打腳踢,一只背生雙翅,威風凜凜魔獸,正懸在半空往下亂噴風刃,可不正是嚕嚕與馬克。

    看到這樣的情形,徐錚的第一個念頭就是帶著獸人出趁亂出逃。轉念一想,以獸人現在的人數和身體狀況,這就是一個不可能完成的任務,跟找死沒什么分別。強壓下這個念頭,徐錚繼續往場里瞧去。

    那里正打得熱鬧,徐錚心中一動,本不想打草驚蛇,可打都打了,就好好打一場,給獸人們出口氣。而且事先費老大力氣不驚動人,就是不想讓蓋尤里產生警惕,加強對獸人們的看守。現在即然已經鬧開,就正式的大鬧一場,把注意力徹底的從獸人們身上吸引開,加強其它地方的警戒,放松地牢的警戒。

    心中這樣想著。把面巾系緊了一些,身動一展,浮光掠影般往撲場中,怪聲怪氣地叫道:“給我放手揍!全部打殘!”

    嚕嚕和馬克一見徐錚安然無事,頓時歡呼了一聲,頓時放手猛打。

    徐錚自一個弓手旁掠過,順手搶了他的弓箭和箭筒,躍身到嚕嚕背上,張箭搭弓,一蓬箭雨射了出去。低聲問道:“你們怎么來的?”

    嚕嚕通過獸紋回應,徐錚才弄明白。

    時間回到半小時前,嚕嚕和馬克守在房里,百般無聊的大眼瞪小眼。

    馬克傻站著,擔心自己的體重會壓碎床或是凳椅,只得站著。外加腳步聲沉重,也不敢四處踱步。就只得一直站在原地,站得越久,越發感覺心中焦躁,擔心起徐錚來。

    嚕嚕倒是不擔心,伶牙利爪的拎著個杯子。人模狗樣的往嘴里倒水。

    馬克扭動著腦袋,最后實在忍不住,問道:“嚕嚕,過了多長時間了?”

    嚕嚕偏頭想了一下,舉起爪子,比了個三十分鐘的手勢。

    馬克道:“三十分鐘啊,太久了。我很擔心。”反手摸摸背上的大劍,道:“我們去接應他吧。如果看不到人。就直接打進去!”

    擔心?嚕嚕一點都不擔心,不過對直接打進去的說法倒是很心動,當即站起身來,一躍出門。直接振翅往前飛行。

    馬克躡手躡腳地出來,到了街道上才放開步子,只是速度仍然比不上嚕嚕。嚕嚕瞧得心煩,飛低下來想抓起馬克往前飛行,無奈發現這馭法使不知道是什么材料做的。實在沉重。拎著他,只能飛到離地兩三米的高度。而且飛不了多遠,就有累得口吐白沫的感覺,只得將他放下。這樣拖拖拉拉,又花了近二十分鐘才到達城堡外。

    馬克站在遠處想了想,最后決定先禮后兵,慢騰騰往城堡門前走。

    衛兵遠遠的就瞧見了馬克,沉寂多年的馭法使突然出現在眼前,古里士怪的模樣讓衛兵們都是大吃一驚。

    “站住!”拿不定是否還有強力法師在暗中,衛兵連忙喝止馬克地接近。

    馬克才懶得鳥他,除了徐錚,這世上誰用這種口氣跟他說話,他都不甩。

    走到衛兵身邊才站住,二米五、六的身高居高臨下的往下俯視,就像大人年小孩那般,口氣說不出的溫和,甚至有點縱容:“你好,請開門,我進去找個人。你們再站開一點兒,我不想打人。”

    會講理的就不是衛兵了,心里雖懼,長槍卻毫不遲疑地往馬克身上捅去,喝道:“滾開!”

    “你打我?”馬克詫道,不閃不避一拳直接打回去。

    衛兵的長槍捅到馬克身上的同時,陡然發現一只似石似金材料的拳頭在自己臉前陡然放大,隨即眼前金星亂冒,耳邊鐘鼓齊鳴,臉變成一朵被打壞了的花,慘叫著飛跌出去。

    馬克收回拳頭,嘟嚨:“我說過,我不想打人。這種行為,非常耗能量。我才換的魔核,不想馬上又換。”

    嚕嚕在背后哧了一聲笑出來。

    一拳打翻一個,眼見得倒飛出去摔在地上,死活不知,衛兵大驚,發了一聲喊,長槍齊齊捅來。

    嚕嚕吼了一聲,張嘴噴出一片面積的風刃,馬克再次出拳,看似笨重的體型,出拳速度卻出奇地快,待到風刃擊到,拳頭也打實在身體上,二次傷害疊加,這幾個就沒前一個那般好運,連慘叫都沒發出來,直接倒飛出去,只怕是全都掛了。

    馬克再次收拳,看著地上東倒西歪的人體,本能的學著徐錚的招牌動作,撓了撓后腦,道:“這下子誰開門?”

    嚕嚕指了馬克,又指了指門,意思要他暴力破門。

    馬克可沒徐錚地獸紋,可以清楚了解嚕嚕的意思,還以為嚕嚕要自己去敲門,當下哦了一聲,慢吞吞走到門前,客客氣氣的拍門,謙和有禮的道:“你好,請開門。”

    門里的士兵一片茫然,真是怪事天天有,今夜特別多。先是聽到門外衛兵地喝止聲音,然后一片混亂地擊打聲,驟起驟停,快得像沒發生過。還以為已經擊斃了上門生事的,卻不料片刻地平靜后,一個嗡聲嗡氣的聲音道:“你好,請開門。”

    那聲音,溫和有禮,如果換個時間,換個地點,倒當真以為是客人上門。可現在是半夜,而這里蓋尤里城堡,自己守著的,是城堡的大門。

    衛兵又驚又怒,隱隱的忍不住又有些難奈的笑意,喝道:“滾蛋!”

    卻聽那聲音又道:“你不開門,我就自己想辦法開門。”

    衛兵更怒,卻止不住越發想笑。你逗我玩呢?近半米厚的城門,沒人轉動絞盤,那是說開就開的?

    只聽那人嗡聲嗡氣的又在說話,而且不知道在跟誰說,口中道:“真的要打破它?我不喜歡這樣做,實在太耗能量。馭法使的第一生存法存,能量能節約的時候就節約,沒哪個主人會喜歡一個三天兩頭就在更換魔核的馭法使。”

    話音落下,一只魔獸的聲音不滿的哼了一聲,隨即六具身體被拋過牆頭,僻里啪啦的掉落在牆內。卻是嚕嚕發火了,嫌馬克動作太慢,直接將那些不知道是否已經變成了屍體的身體自牆外一一拎起扔了進來,當作挑釁的信號。

    牆里的衛后一看,門外的衛兵全倒,身上不僅有魔法擊傷的痕跡,還有物理擊傷的痕跡,特別是物理傷害,不知道什么武器造成的,慘得就跟沖鋒的土龍正面撞過一樣。

    衛兵大驚,當機立斷的敲響了警鐘,狂喊:“敵襲!”

    這樣一喊,馬克也惱了,本是客客氣氣叫你開門,你叫敵襲,我就敵襲給你看!二話不說,出拳,直接砸門!

    砰的一聲巨響,一拳毫無花巧的砸在門上,效果和攻城車差別不大,同樣的大得出奇,直震得大門搖晃,灰塵撲撲的往下落。

    衛兵大驚,這伙半夜打來的強人還帶著攻城工具的!當即不遺余力的敲鐘,放聲嘶喊:“敵襲!敵襲!他們有攻城車!”

    馬克站在城門外,也想不出什么好主意,就是一拳一拳結結實實的砸門。只是,他的一拳也實在恐怖,兩只拳頭輪著捶擊,就像兩台攻城車輪流轟門。所帶來的效果就是大門顫動著,呻吟著,控制城門的絞車同樣不堪負荷的亂顫,平時看起來結實無比的城門,似乎在這樣的攻擊強度下,隨時都會被破掉。

    門內的衛兵嚇得慌了,還沒見過這樣肆無忌憚的暴徒,還帶著攻城車上門來鬧事的。當即慌了手腳,只會不停的大叫增援。

    一個小隊長打扮的衛兵捂著帽子奔過來,喝道:“別亂。抬木樁,頂住大門!”

    一隊士兵應聲跑來,抬著一根巨大的木樁,將之頂在城門內側。

    在異界,城門的攻守頗似中世紀的守門辦法。攻者抬著木樁在外面轟擊大門,守者也抬著木樁在門內頂住,活像一場抬著木樁以城門為河界的拔河比賽,誰勝誰負,就看哪邊的力量更大,唯一的區別,就是拔河向后用力,攻門與守門,都是往前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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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實證明,一個馭法使的力量,確實敵不過多人合力的力量。當城門內抬著頂門的粗大木樁頂住的時候,大門就穩定了下來,憑馬克一個人的力量,無法擊破城門。

不過,前提是沒有嚕嚕作弊。

這只魔獸和徐錚一起呆得足夠久,把徐錚今世的行事風格學了個十成十,做事也是不按牌理出牌的,要不然也不會有拋屍挑釁的舉動。見馬克久砸無功,它縱身一躍就到了空中,飛越牆頭,只往下看了一眼,半空裡咆哮了一聲,張嘴就是細細密密密的風刃雨往下噴射。

嚕嚕是翼虎爹和翼虎娘的兒子,繼承了兩家之長,風系魔法既會單體,也會群攻。一陣風刃雨亂噴,底下頓時就炸了鍋。

雖然風系魔法的覺醒才不久,威力不如兩隻翼虎家長的那般恐怖,但打在身上,照樣透體就入,風系力量在身上開出許多道口子來,鮮血直噴,疼痛難當。

底下的守城衛兵發了一聲喊,痛得哭爹叫娘。意志堅定的,還舉著木樁堅守崗位,躲到了木樁下,意志不堅定的,扔掉木樁,撤丫子就跑。

做為守城或是攻城的工具,木樁的材質當然要求結實。而結實就意味者肯定沉重,這一扔倒好,嚕嚕沒噴死幾個,被木樁壓死的倒不少。

門外的馬克砸了半天的門也沒見門被打破。更加惱了,回頭一陣小跑。跑到門幾十米遠處,曲膝彎身,身體向前低伏,腳下一蹬,像台坦克一樣直衝向前,猛烈地撞在城門上。

門後已經沒木樁頂著,馬克氣惱之下,又是全力衝撞,城門哪經它摧殘?只聽見砰的一聲巨響。整個城門被馬克撞得四分五裂,馬克自己也沒想到門後沒有支撐了,撞破城門後剎不住車,直接摔在地上,惡狗啃食一般摔撲在地上。動作要多難看就有難看。

嚕嚕在半空發出譏笑地聲音,一個斜掠撲擊下來,震翅揮擊,將趁火打劫遞出長槍捅向馬克的後兵擊退,隨即再振翅,斜斜上飛,縮了縮脖子,再伸之際。嘴巴大張,又見漫天風刃!

馬克摔得有些頭暈眼花,嘟嚨著從地上爬起來,用手扶正了頭盔。見到有長槍向自己捅來,背後的不管,前面的則一把直接抓住,隨手一掰,就掰斷了七、八根。

桶向背部的長槍。像是桶到了鐵板上。帶出一溜火光。衛兵們收槍再出槍,第二次剌出時。卻陡然發現這個怪物以一種詭異的動作,下半身不動,上半身卻是以腰部為中心,霍地轉過一百八十度,背面切換成了正面,兩隻藍幽幽的眼睛在頭盔下冷然的瞪著自己。再一次出手,又折斷了幾根長槍,見這些衛兵像蟲子一樣不曲不撓的向前撲,馬克當真怒了,一手扶著頭盔,身體卻往前竄,不再一味防禦,也像嚕嚕那樣,肆無忌憚地大打出手。

原來的馬克在跟著前一個主人的時候,主人是個溫和的法師,馬克的脾氣也由此溫和而木訥。但自從醒過來跟了徐錚以後,所謂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飛揚跳脫地少年往馬克的性格里注入了鮮活的那一部份,所以在久尋徐錚不果,這幫人類衛兵又是如此煩人的情況下,馬克當即火氣上竄,直接暴走。

暴走的馭法使是極其可怕的。因為他不是人類,身體也不知道被製做他的法師用什麼材料煉成,封存了靈魂,可以自由行動和思考,卻沒有人類的痛感那些,更不在乎被捅到會有什麼後果。暴走地結果就是高大的馭法使見到攻擊到來,根本不閃不避,一拳直接搗過來。兩相作用的結果,馬克半點事沒有,和他對敵的人則直接倒下,輕者重傷,重者直接嗝屁。

和馬克相比,嚕嚕沒有一擊必倒地威力,但大面積的範圍攻擊,使得它飛到哪裡,以它為中心的方圓二十米以內的範圍內必是鬼哭狼號的一般慘叫。

歷來地戰鬥中,掌握著面積範圍攻擊地法師就是最讓人痛恨的。嚕嚕就頂一個法師,而且還是居高臨下,掌握了制空權地風系法師。人類法師能駕馭魔法力量飛行的可沒幾個,嚕嚕卻不存在這個問題。雙翅搧動之際,它就像一架活動的轟炸機,飛到哪裡轟到哪裡,進行地毯似的風刃雨噴射。而且它精得很,也靈活得很,有箭射來就飛高,箭雨過去再次飛低,加強轟炸的力度,地面的弓箭手拿它無可奈何。

一個馭法使加一隻魔獸在城堡裡大打出手,將整個蓋尤里城堡鬧得沸沸揚揚,不可開交。整個蓋尤里城堡建成以來,如此無視城主威嚴,公然在這裡挑釁鬧事,而且還搞得如此場面巨大的,恐怕還是第一次。

衛兵見識到厲害,奔走著大呼增援,整個蓋尤里城堡的軍事特性就顯現了出來,衛兵從四面八方如潮水一般往嚕嚕和馬克所在的位置湧來,倒下的多,湧過來的則更多。短短時間裡,已經是人山人海,不知道有多少人頭在地上亂竄。

人一多,對空的攻勢就強了起來,箭矢如雨一般往上飛射,嚕嚕找不到飛低的機會,身體不住拔高,風刃的攻擊距離又有限,越出控制距離,魔法元素就會散掉,沒有了攻擊力。

當下停下噴風刃,改用空氣彈攻擊,這種長程的空氣彈,只能選定單一目標,而且相對容易躲避,嚕嚕的攻勢就弱了下來。

馬克陷身在人群中,外圍的人打他不到,內圍的人打他不動。弓手更是不敢隨意放箭,敵人就那麼一個,友軍卻是數不清,一個不慎,射倒的就是自己人。更糟的是,就算有機會,弓手自己都拿捏不定射他哪個部位比較好,因為他看上去根本就是刀槍不入的樣子。所以馬克就那麼被人重重的圍著,像被螞蟻大軍圍困的昆蟲。

只是這只昆蟲的攻擊力未免太過強大,從破門而入到打到現在,短短的十來分鐘時間,他至少已經放倒了一兩百個,全躺在地上死活不知。他的攻擊方式很簡單,毫無花巧可言,就是出拳、收拳,出腳、收腳,一次攻擊倒一個,百發百中,一中必倒,簡單快捷,力量大得出奇的恐怖,簡直無堅不摧,打人毀武器就跟用拳頭擊碎豆腐一樣。更可怕的是,它本身不怕攻擊,這就造成了戰鬥的效果呈現一面倒的趨勢,十來分鐘的時間,這個馭法使依然不倒,倒下的人卻是一片。

這時,馬克和嚕嚕都聽到了徐錚的喊叫,怪腔怪調刻意改變嗓音的叫法讓馭法使和翼翅虎在嘈雜的聲音中準確的辨識出徐錚的聲音。

馬克大喜,突地改變了動作,像是功率全開一樣,攻擊的頻率大增。他抻出雙手展開,體內傳來咔嚓咔嚓的幾聲響,上半身開始緩慢的轉動起來,不像以前那樣只轉半圈,而是開始做一種圓周運動。

起初轉得還很慢,有一種齒輪生鏽的那種感覺。隨即動作開始變得靈活自如,越轉越快,很快把自己的上半身轉成一個疾旋的陀螺。

這時的馭法使,就真正的成為一台殺人的機器,一台飛速轉動的絞肉機。

電扇知道吧?可以試試把防護的罩子拆下來,把手指往飛速旋轉的葉片裡伸進去試試,那感覺一定叫你刻骨銘心。

馬克就跟那差不多,區別是威力大出N倍,兩隻伸出的手臂就是旋轉的葉片。更可怕的是,這台電扇是會跑的,正尋著徐錚發出聲音的方向,一路疾旋過去。

他旋到哪裡,人群就在驚慌走避,躲得快的,早已經閃人了。機靈點兒的,更是直接抱頭蹲下,只感覺一陣旋風從頭頂扇過,扇得頭皮一陣透骨的涼,頭髮都被吸了上去,一根根向天堅著,也不知道是被嚇的,還是真正是被吸成這樣的。至於那種反應慢的,一被沾到就往外圍拋飛,半空裡號叫著跌落,讓馬克硬生生殺出一條通路來。

嚕嚕與徐錚早心靈相合,第一聲喊叫時,嚕嚕就已經低空掠來,一蓬風刃擊退一片人,讓徐錚借勢躍到自己背上。而馬克,也在片刻之間,用一種在千軍萬馬里縱橫奔騰的勢頭殺到了嚕嚕腹下,將欲攻擊嚕嚕與徐錚的人全數擊

一人,一魔獸,一馭法使,勝利會師!

毛球自嚕嚕頸下鑽出來,興奮的捉住徐錚的衣裳,跳蚤似的飛快往上攀爬,一屁股坐到了徐錚頭頂,一根肥手指伸著下方的人群,像徐錚那樣怪叫道:「哦也!打!打!打他們!屁股,開花!」這小妖怪跟徐錚在一起呆得久了,越來越暴力,也不知道屁股開花這種惡劣的說法究竟是哪裡學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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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錚在嚕嚕背上坐定,拉弓用多重箭的手法往下射出一片箭雨,才覺得在牢房裡見到的慘景帶來的惡氣發洩了一些。

    這個蓋尤里的行事讓徐錚大怒,獸人們不公正的非人待遇更讓徐錚怒火狂飆,騎在嚕嚕身上搭箭對著下方,箭尖被天道之術加持,越來越來亮,凝上一層讓人驚心動魄的光華。徐錚的戴著面巾的臉寵漸漸被那光華所掩蓋,最後連嚕嚕的身影都瞧不清了,只能看見一團光華還在不斷的放大。

    光華之中,徐錚強壓著怒氣的清冷聲音響起:「蓋尤里,滾出來見我!」

    徐錚很少用這種口氣說話,此時含怒大喝,聲音裡隱隱夾雜著一股無上的威嚴,地上的人呼吸一窒,有隊長模樣的人物仰天回應:「你算什麼東西?有什麼資格可以見城主?」

    徐錚怒極反笑,道:「好,打了看門狗,主人自然會出來!」

    弓頭向下,箭尖亮到了極點,大喝了一聲:「隕星!」一箭當頭射下!

    那箭矢凌空射下,當真如隕星一般,帶著一股無敵的氣勢,整只箭矢被籠罩在一團光芒之下,如同天外飛星,向下往場中射落。

    徐錚畢竟心存仁厚,大怒之下,仍然選的是人群稀薄的地方。縱然如此,那箭射到地上,如同流星墜地一般炸裂開來時,仍然是能量四濺,傷到了不少人。

    天道箭術揚威,五層天道之術的威力,依然碩大如斯!

    一箭射手,便不再停歇,一箭一箭連射。雖不殺人,卻是傷人無數。

    天道之術裡的箭術與異界的箭術完全不同,凝聚天地間的力量之後。隨時可以將單體攻擊的箭矢附加群攻地力量。又要比魔法箭強悍許多。大小班學了徐錚的箭術,兩人初學乍練,已經射敗了塞維爾的強力箭手,徐錚射出來,威力更加巨大,一支支隕星箭連發,就只見一顆顆隕星墜落,落到哪裡。就炸傷一片,殺傷半徑能達到直徑三米。

    馬克和嚕嚕配合著徐錚,一個是物理系地近戰,無敵無傷一般地存在,另一個是風系的法系,大面積殺傷的存在,再加一個長程的面積殺傷型弓手,一人一魔獸一馭法使聯手。簡直是所向披靡,殺到哪裡,哪裡就像馬蜂炸窩一樣。

    不是不想將空中的一人一獸射下來,物理近戰的殺傷力遠不如他們的組合,一個弓手和一個法系魔獸的組合懸在空中實在太具有制空威力。但偏偏嚕嚕飛得又高。徐錚地箭術又是長程的面積傷害,底下的弓手根本射他們不到,只能被空中的火力壓制著,四面奔逃。

    衛兵在前面跑,徐錚和嚕嚕在後頭追著打。還有馬克邁著沉重的步子。在後面慢悠悠的追,很快的就繞場一周。徐錚的怪異三人組合竟然趕得幾百名士兵抱頭鼠竄。傳出去,已經可以名揚亞里斯大陸。

    再一次反手摸向箭筒,發現箭只已經只剩下四支,徐錚一楞,攻擊地速度降了下來。此時就聽到一個低沉的聲音叫道:「什麼人,報上名來!」

    徐錚扭頭瞧去,只見一個中年男子在十來名法師的包圍下站在城堡二樓,一臉鐵青的仰臉看著自己。

    那男子約有四十歲左右,膚色黝黑,一臉濃密的絡腮鬍須,眉毛粗濃,臉方唇薄,一頭褐色地頭髮剪得短短的,鋼針一般豎在頭頂。身穿一身華麗的戰士樣的戰袍,外披鎖鏈軟甲,背後披著腥紅的披風,一手搭在腰間地長劍上,一手指著徐錚,模樣很有點不怒自威地味道。如果不是眼神閃爍不定,雙眼分得過開,一副薄涼無情的眼神,這人倒是生得相貌堂堂,一個鐵血男兒地模樣。

    「蓋尤里?」

    「正是!」那人道:「有種取下面巾,敢來我城堡滋事,就沒膽現出臉面來?」

    徐錚可不受他激將,閒閒的道:「我長得醜,沒啥看頭。」

    蓋尤里強壓怒氣,道:「閣下既然有本事高來高去,也是一方高人。就不知道我哪裡得罪了閣下,上門來找事?」

    徐錚淡淡一笑,道:「有句話叫做多行不義必自斃,城主聽過沒有?別人怕你,不敢來惹你。我偏要試試,就是要上門來鬧一鬧!知道麼,惡事做得多了,就會遭報應。我就是你的報應!」

    蓋尤里大怒,還從來沒有人這般囂張到敢這樣跟他說話的。臉色一沉,喝道:「好!有種,我當城主十幾年了,你是頭一個敢這麼跟我說話的。」

    徐錚笑道:「怕事的不來,來的就不敢事。你耐我何?」

    蓋尤里臉色更青,一揮手,道:「把他給我打下來!」

    一名法師走上前,快速吟唱,法杖橫在胸前,抬杖一舉,一枚火球遙遙射來。

    第一次正式和法師對陣,徐錚毫無經驗,本能的張弓,一隻箭電射出去。不確定那箭能擊落火球,徐錚直取法師的手臂為目標。

    誰知那火球在半空中陡地一轉變,靈活自如的迎面撞上箭矢,將箭矢燒成灰燼,餘勢不停的的射到。

    徐錚微微一驚,嚕嚕已經迅速的拔高,徐錚則兩箭連射,一箭射向蓋尤里,一箭射向法師,是圍魏解趙的意思。

    這兩箭走的弧形路線,飛快的繞過火球,當空射落。

    蓋尤里身後又走出兩名法師,一個吟唱完畢,在被箭矢做為目標的法師和蓋尤里前結出一層土牆,另一個則直接瞬發佈下一道青濛濛的風盾。

    箭矢射到,強勁的威力穿透兩層護盾後已是強弓末弩,蓋尤里舉劍一格,將兩箭斬作四段。

    徐錚仍在空中被火球追擊,這名法師使出來的炎系魔法雖不如加西亞那般可怖,但也達到了自由追蹤的境界。徐錚這個半調子魔法師被追著一陣逃竄,情急生智,被逼著回憶起火盾的用法。支起一面火盾。最終化解掉這個已經能量耗得差不多地火球。

    短短的一交手,徐錚正式認識到了魔法師的威力。一個盜賊可以偷襲殺掉法師,一個弓箭手也可以在法師不備地時候秒殺法師,但當一群準備有素地法師互相聯手的時候,那就是一群活動的炮台,炮火的威力是相當可怕的。

    彷彿印證徐錚的想法一樣,一半的法師開始布下防護,另一半法師吟唱施法。隨即地、水、風、火的魔法攻擊接連而來。剎那間半空裡魔法元素地力量閃閃生輝,魔法師們的強大威力顯現了出來。

    一看這情勢,徐錚就知道今夜在這幫魔法師手下鐵定討不了好。難怪他們一直不出現,原來是蓋尤里壓箱底的手段,果然厲害!

    忍不住怪叫了一聲,一時之間想不出什麼好辦法對付,手忙腳亂的就從空間裡掏出一堆卷軸往外亂砸。

    這些卷軸是煉金術實習的時候制做的,什麼屬性的都有。當初做成了就胡亂塞進個人空間裡。此時胡亂扔出來,也不管屬性相剋什麼的,只求保命,哪還管得了這麼多。

    就只見半空裡一陣亂炸,就跟放煙火一般。徐錚稀里糊塗地。連回春性的卷軸都扔出去了,這一波魔法攻擊倒是擋掉,回春卷軸卻還在持繼生效,半空裡如煙如雨的回復之風呈星芒一般落下,底下被打傷射殺炸傷的衛兵渾身一陣清涼。傷勢開始慢慢回復。

    徐錚好一陣頭大。見底下衛兵又生龍活虎般的喊打喊殺,上頭地魔法師攻擊仍然不停。已經顧不得再囂張,心生去意。

    魔法師出現,情勢呈現一面倒的趨勢,徐錚當初跟著加西亞不好好學魔法,現在被魔法火力壓著打,心裡那裡憋曲,恨不得一箭能秒殺一個法師。

    突然,底下的馬克一個踉蹌,身形不穩的往前衝了半步,隨即站穩,出拳出腳的速度明顯慢了下來。徐錚更驚,從下望下去,只見馬克地藍眼正在變得暗淡,情形就和海邊那次一模一樣。

    「馬克!」徐錚大叫。

    「在。」馬克應道:「我早說過,馭法使不是不能打,就是耗能太快。」

    徐錚這才真正地慌了手腳,別的他可以不在意,但身邊地親人朋友卻是他最重要最在乎的東西,半點都馬虎不得。

    當即大喝了一聲,對著迎面轟來的各系魔法不管不顧,迅速的結印,當初電擊奧格瑪全體新老學員的大型落雷術再現!

    漫天落雷降下,法師們面對這個古怪的非魔法技能也慌了手腳,本能的撤掉對徐錚的攻擊,快速布下防護,底下的赤裸裸的衛兵卻被電得鬼哭狼號。

    只是這個技能看似威力巨大,漫天落雷驚現,一道道分岔閃電觸目驚心的縱橫飛舞,實際上因為殺傷的面積太廣,威力被分擔開來,打在身上痛則痛亦,殺傷力卻很有限,所以被電得頭髮根根直豎的很多,倒下的卻一個都沒有。

    徐錚趁著這個機會,搭上最後一箭,用最大的威力一箭射向蓋尤力,自己則騎著嚕嚕飛撲直下,向著馬克撲去。

    撲到馬克身邊,張開個人空間將馬克裝進去,疾聲喝道:「嚕嚕,逃命啊!」

    早在第一波魔法攻擊打到之前,毛球就機靈的躲進了徐錚頭髮裡,不再跳出來喊打喊殺。此時徐錚一叫,嚕嚕更感覺勢頭不對,收好了馬克以後,哪還敢再停,當即拚命揮翅,載著徐錚沒命的逃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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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嚕嚕與徐錚在浩瀚林海里闖禍是慣犯,每次闖了禍一向是三十六計走為上計,當年逃命的本事就是一流,如今故技重施,本事半點也沒落下,那是如魚得水,輕車熟路。嚕嚕載著徐錚往馬克一掠之際,馬克巨大的身體的消失不見,只余一人一魔獸化作一流光,迅速逃逸,底下之人只能望著嚕嚕拍動翅膀越飛越遠,越飛越高,卻無可奈何。

    蓋尤里臉色鐵青,召來衛兵隊長,問道︰“怎麼回事?”

    衛兵隊長吶吶的道︰“我也不知道,先是一個古里古怪的怪物和一只魔獸打了進來,後來的人不知道是哪里鑽出來的。”

    一名魔法師道︰“那是馭法使,法師或是煉金術士的專用使役。”

    “馭法使?”蓋尤里道︰“這個東西不是已經消失很多年了?”

    “是。早在法師之城消失的時候,它的制造技術就已經失傳。不知道為什麼又重現人間。”

    蓋尤里沉吟了一下,道︰“會帶著馭法使的,肯定是法師吧?我見他用的技能,先是強力的箭術,後面的大面積雷系技能卻不像是魔法,感覺不到魔法元素湧動的氣息。大陸上什麼時候出現了一個這麼古怪的人?”

    法師道︰“確實不是魔法技能,但效果和功能卻和魔法技能有些相像。只是沒有吟唱,也感覺不到元素氣息,威力卻一點都不小,那個手勢真是很奇怪。那人應該也會魔法技能。他最後化解我的自導火球術時用的火盾就是魔法技能,不過給人地感覺使用時非常生疏,不像是強力的法師。我記得,馭法使只有強力的法師或是煉金師才能驅使得動,這倒是不合情理。”臉上不無妒忌的道︰“一個馭法使卻被一個半調子法師所驅使,真是浪費!”

    蓋尤里道︰“我看見他拋卷軸的手法,難道這人還是一個煉金師?法師要用卷軸。得先啟動它。而煉金師自己制做的卷軸,則是可以隨意扔出來就啟動。”

    法師楞了一下,道︰“好像是,沒見他有啟動的過程。”

    蓋尤里撫著劍柄,道︰“能讓風系翼翅虎心甘情願地載他,能驅動強力法師才能擁有地馭法使,像煉金師那樣任意拋出卷軸,有強力的箭術。還有古里古怪的非魔法殺傷技能。而且能讓那個大一個馭法使無聲無息的消失的,估計是空間技能吧?不見得有多強力,但會這麼繁雜的技能,便不會是簡單人物。我們什麼得罪了這麼一個強人?”

    再次沉吟了一下,道︰“雖然遮著臉,故意含糊著嗓音說話,但聲線仍然有些青澀,而且看肩與腰的比例。體形是沒發育完全的少年體型,我估計,那人地歲數不會超過二十。傳令下去,仔細搜查二十歲以下的年青人。”

    蓋尤里身邊的人都是一怔︰“這麼年青?”

    蓋尤里淡淡的道︰“我不會看錯。”

    法師遲疑著道︰“會這麼多繁雜的技能,能這麼年青?”

    蓋尤里轉過頭來。道︰“你不信我的判斷?”

    法師忙道︰“不敢。”

    “照我的命令行事。”

    衛兵隊長應道︰“是!”又問︰“那些獸人呢?”

    蓋尤里道︰“推遲一段時間。先繼續給食物,別在交易前餓死了。好好查查這個人,突然鑽出這麼一個古怪的人物,先摸清他地底細,背後有哪個勢力在支持著。或是有沒有什麼強力的後台。如果是哪個法神或是劍神的子弟。我們得罪不起,想辦法和他接觸上。如果不是----”蓋尤里臉上露出嗜血的微笑。道︰“就殺掉!我不允許有任何觸動岩城安危的不穩定因素存在。”

    一甩披風,轉身在一群法師地簇擁下返身往下走,走了幾步又停住,道︰“去看看格溫小姐,不要讓這事驚動到她,也不要讓她出來。”

    “是!”衛兵隊應道,半跪著低垂目光躬送蓋尤里離去,心里卻止不住嘀咕,提到自己的女兒時從來都只說格溫小姐,而不說我的女兒的,這位蓋尤里城主怕是天下第一人。想到那個死了情人的姑娘,仍然夜夜在那里點燃燭光等著不會到來地情人到來,癡情而又忠誠,衛兵心中微嘆,等蓋尤里走遠了才站起身領命而去。

    另一邊︰

    卡洛領隊,約克與修斯,兩名馴獸師,大班與小班,兩名箭手,布魯斯與吉米,兩名劍手,外加露琪與安格爾,一名戰士和一名盜賊地九人小隊正匆匆在林間行進。

    修斯召回蒂娜,向卡洛比了個安全的手勢。約克召回焰赤媚,比出同樣地手勢。安格爾從樹上滑下來,也比了一下安全的手勢後問道︰“卡洛叔叔,我們為什麼不直接從塞維爾那里登陸?我看霍克和徐錚的關系鐵得很,應該能給我們幫助。”

    布魯斯揮劍斬著前面茂密的草開路,口中道︰“塞維爾正值內亂,霍克自己都分身無暇忙著奪位,我們去,說不定會扯進政治糾紛中,反而不妥。”

    卡洛點頭︰“我也這樣認為。出發之前和昆西商量過,不驚動霍克那邊。除非塞維爾能短時間里平定下來,並且霍克能手握大權。”

    修斯微微一笑,道︰“假如從徐錚的角度來說,他也不會為了自己的方便去給朋友添麻煩。”

    安格爾道︰“明白了。那,我們該往那邊尋找?”

    卡洛沉吟了一下,道︰“先去維克特城的舊址看看吧。弗瑞斯特只給出它的舊址。在哪里找找線索,然後再做打算。”

    露琪撇了撇嘴,道︰“徐錚那小子亂跑地本事一流。我們這是瞎貓逮死耗子。依我看,他就沒個安份的時候!”

    卡洛失笑︰“會安份的,那是徐錚?”

    修斯忍不住微笑,憶起第一次見到他時,他那種興高采烈趕角馬車時的神態,笑道︰“確實是。”

    布魯斯嘆了口氣︰“希望他會在一個地方呆久一點,不然找起來真是費勁。”

    安格爾道︰“這次找到他。我都想打人!”恨恨的又道︰“我一直想來西大陸冒險。但卻不是想用這種方式。”說罷,貓腰鑽進草叢中,悄然無聲的隱匿了身形,忍術已經發動,向前探路而去。

    露琪瞧見了,很有些眼紅,道︰“切,臭美!這小盜賊現在倒是越來越像樣了。”

    吉米笑道︰“還不都是徐錚教的。你喜歡學。等找到徐錚,我就去求他教你。”

    露琪臉上一紅,嗔道︰“關你屁事!”

    吉米︰“……真粗魯。”

    布魯斯道︰“你不就喜歡她那個毒嘴毒舌地調調?”說罷,也不理表弟臉孔漲紅,追上露琪,和她一起砍草清路。

    岩城城外︰

    擔心馬克會出意外,徐錚並沒有飛遠,匆匆飛離城體堡。立即折向城堡地背面降了下來,把馬克取出來,焦急的問道︰“你有沒有事?”

    馬克睡在地上,嗡聲嗡氣的道︰“沒事。就是能量耗得太快,又得換魔核了。”

    徐錚松了口氣。掏了顆魔核出來,伸手去擰馬克胸前的蓋子,口中道︰“你真是個耗能大戶。”馬克不好意思的道︰“對不起。”

    徐錚笑道︰“說什麼呢?我可是喜歡極了你威風凜凜的樣子。”

    馬克道︰“法師都不太喜歡不會節約能量的馭法使。”

    徐錚道︰“我不一樣,你高興怎麼用就怎麼用,反正那玩意兒我多。”

    馬克輕輕笑。藍眼隱在頭盔下看徐錚。感覺到徐錚的關懷,心里高興得很。

    徐錚道︰“先睡會兒。”

    馬克點點頭。眼里藍光熄滅。

    徐錚迅速換好魔核,看到馬克眼里熟悉地藍光亮起,忍不住笑道︰“你的威力大是大,就是不持久啊。暴發完了,自己也完蛋了。哈哈哈,突然讓我想起那個印度神油的廣告︰要想持久作戰,請用印油神油,包你金槍不倒,夜夜唱不停!”

    信任的看著徐錚給自己擰好蓋子,馬克道︰“哎,輕點兒,那個蓋子很容易擰壞的,壞了沒得換。什麼是印度神油?”

    “……呃,小孩子不要問這個問題。”

    “我比你大幾百歲……”

    “……忘了。”

    嘴里說著這種沒營養的話,徐錚發現嚕嚕半天不見動靜,一轉頭,瞧見它正轉頭看著一邊。

    徐錚順著嚕嚕的視線看去,遠遠的地方,蹲坐著一只巨大地黑犬,渾身都是傷,卻正癡癡看著城堡四樓的燈光,就像泥塑木雕一般。

    如果不是嚕嚕瞧得這麼專注,黑犬的身上沒那麼多傷,眼神也不是這麼人性化的話,徐錚肯定就錯過了。但看到它那雙眼楮里流露出來的傷痛,徐錚第一時間只能想到是那是一雙人類地眼楮。

    心中一動,徐錚悄然無聲的潛了過去,那黑犬不知道是傷勢過重還是嚴重分神,絲毫沒有感覺到徐錚的靠近,一直癡癡的看著那個點著光亮的窗口,直到那里燭光熄滅,它才像個人那樣低低地嘆息了一起,顫著身體站起來打算離開。

    徐錚輕輕喀了一聲,試探喊道︰“奇嘉士?”

    黑犬渾身一震,霍地扭頭過來,見是個人類站在自己身邊,眼里立即流露出慌亂驚恐地神色,扭轉頭奪路就逃是誰說我把格溫的忠犬情人斃了?小弟可不干拆散情人地惡毒事。

    嘎嘎誰猜到奇嘉士依然健在?

    犬豹可是以後徐錚新城御用探查和守衛。

    以前許多人都寫獸族,虎、狼、豹、狐什麼的,都是強力種族。唯獨忘記了犬。

    實話實說,我喜歡狗。

    首先,毛絨絨的動物我很難拒絕。凡是那種渾身長著毛,撤丫子滿地亂跑的,我都會忍不住停下駐足看半天。

    二是小時候家鄉的鄉下,狗多得很。我家里也養狗,最多的時候十二只,到現在都忘不了,一堆小狗一齊湊頭到食盆里搶食的熱鬧好玩場面。別家的惡犬也有,連我可憐的小屁股蛋都被狗咬過,現在都有牙印。但我一直喜歡它們。狗這種動物,忠誠、善解人意,當它陪伴著你的時候,是當之無愧的人類最忠實的朋友。

    忠心無二的朋友,誰都想擁有吧。在這個信任淡薄世間,如果世上真有獸人,並能和人類成為朋友,那麼我想,一定不能少了犬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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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此動作,更加証實了徐錚的猜測,想不到奇嘉士真的建在,當即追了上去,喊道:“奇嘉士,等等!嘿,我叫你站住!”

    奇嘉士一聽,逃得更疾,渾身傷口崩裂,一路往地上淌著血滴。

    潛進岩城,奇嘉士幾乎已經耗盡了精力,再這樣亡命逃竄,使得他根本就跑不遠,沒跑出一段距離就腳下一軟,倒在地上。

    徐錚奔至他身上,見到他已經昏迷了過去,嘴里都在往外冒著血沫,心里大驚,一把把他抄到嚕嚕背上,飛快的沿路往回抹掉血跡,這才騎上嚕嚕,往星光馬戲團返回。

    次日,奇嘉士悠悠醒轉,驚恐的發現自己已經轉回了人身形態,正好好的睡在一張床上。無力的掀開被子,發現自己赤身裸體的,身上的傷已經被人處理過,上了藥,包扎妥當。

    心中微定,這至少說明把自己帶到這里來的人沒有惡意。

    轉頭四面瞧去,看到個穿黃裙的少女伏著桌邊打瞌睡,背向著自己的背影十分熟悉,心中更是放松下來,啞著嗓子喚道:“伊玫兒?”

    伊玫兒迷迷糊糊的醒過來,一見奇嘉士看著自己,興奮的跳了起來,叫道:“奇嘉士大哥,你醒了!太好了!要不要喝點兒水?”

    “這是哪里?”

    “星光馬戲團。哦,現在應該改名叫做星光歌舞團。”

    奇嘉士困惑的道:“我地傷是你處理的?”

    伊玫兒臉上一紅,道:“不是我。是喬大叔幫你弄的。”

    奇嘉士士放松了下來。道:“幫我謝謝他救了我。”

    伊玫兒搖頭道:“不是他救地你。是另一個人救的。”

    “誰?”

    伊玫道:“我也不知道,很神祕地一個古怪老頭子,會的本事多得很。這段時間經常來指點我們的歌舞。睡晚就是他半夜叫醒我,我睡得迷迷糊糊的。跟著他走,就看到你躺在篝火邊上。雖然你那時沒有恢復人形,但我一看就知道是你。你沒死,真是太好了!“

    奇嘉士士苦笑:“你怎么讓我回復人形態的?”

    伊玫兒嘻嘻一笑,因為知道奇嘉士仍然活著而心情大好,便神神祕祕的道:“我和格溫姐姐是密友哦,犬族的事我知道不少。比如,用狗尾巴草沾著月光花的粉末往你鼻子底下一刷。你就會無法控制地打噴涕,然后切換形態。我聽格溫姐姐說的時候還不信,昨晚一試,哈,果然就變了。”突然想起奇嘉士變身成人形時健壯的光溜溜身體,伊玫兒臉上一紅,當即住嘴不說這個,顧左而言它:“格溫姐姐要是知道你還活著。不知道有多高興!”

    奇嘉士一臉落寞的道:“我還能見得著她么?”

    伊玫兒道:“當然能,我們最近……”

    奇嘉士耳朵微微一動,緊張的道:“有人來了!”

    伊玫兒道:“不用擔心,團里安全得很。多半是徐錚,大約是送早飯來。”

    “徐錚?”

    “嗯。新來的一個小伙子,人很機靈,鬼主意也多,是個好人。”

    奇嘉士還在緊張,徐錚已經捧著吃的進來。笑道:“珍妮做了麥片粥。叫我送些過來。喬累了一夜,正在休息。我來幫著換藥。”

    空氣里,飄著麥片粥的清香,徐錚手里傷藥地味道,還有徐錚淡淡的體味。奇嘉士深深吸了一口氣,突地就放松下來。

    徐錚走近,道:“什么時候換藥?還是先吃點東西?”

    伊玫兒站起來,道:“現在換吧。我先出去。”

    徐錚點點頭,坐到奇嘉士身邊,待伊玫兒出去了,才掀開被子,動手撕掉奇嘉士身上的簡易繃帶,用水擦掉傷藥,往上換新的。

    手里的動作不停,由于以前沒干過這種事,難免粗手粗腳,弄得奇嘉士不停地倒吸氣。徐錚抱歉的笑笑,一邊換藥,一邊打量奇嘉士。

    這是他見到的第四種獸人,人形化的程度似乎比前三種都要更高。就這么看,奇嘉士的身體修長健美,肌肉線條明顯,身體上找不到半點獸人地痕跡。再看五官,不得不說,這人長相溫和,確實是一個陽光好看地男子。特別是那雙眼睛,顯得忠誠而熱情,看人的眼神很專注,徐錚費了老大地勁才沒有伸手到他頭上去摸幾把,就像拍拍犬只的頭示好一樣。

    徐錚在打量奇嘉士,奇嘉士也在打量徐錚。沉默許久之后,奇嘉士突地道:“謝謝你救了我。”

    徐錚頭也不抬,應道:“不用客氣,換藥嘛,小事而已。”

    奇嘉士道:“不,我是指昨晚。”

    徐錚動作一頓,然后繼續換藥,道:“昨晚我在團里睡覺,什么也不知道。”

    奇嘉士吸了吸鼻,道:“你的味道,瞞不過我。”

    徐錚一怔,包扎好最后一個傷口,抬起頭來,道:“你們人形化以后,聽覺和嗅覺都還保留著?”

    奇嘉士點點頭,道:“你的味道和他們差別比較大,很淡,但是很特別。昨晚我第一次聞到這種味道,今天第二次再聞到,我就知道昨夜是你。”

    徐錚悻悻的撓撓后腦勺,以前就聽說過,東方人體味淡而特殊,現在經奇嘉士証實,果然是這樣。不好意思的笑笑,道:“狗鼻子就是靈,蒙著臉都瞞不過你。”

    “你那只魔獸呢?”

    “趕回虎族的營地去了,昨夜搞出這樣大的動靜,它沒法在呆在這里。先回去避避風頭,它是個不安份的家伙,惹惱了它,不知道會干出什么事來。”

    奇嘉士一喜,“你還認識虎族的人?”

    徐錚笑道:“我不僅認識虎族的,還認識豹族的,一個牛頭人,現在再認識你,也並不奇怪。”

    奇嘉士有些難以相信的道:“做為一個人族,你百分之百是個人類,我能判斷出這個味道。你怎么能認識這么多非人類的種族?”

    徐錚想了想,自己也不明白,便笑道:“說明我運氣好,遇到的總是好人。”

    見奇嘉士用奇怪的眼光看自己,徐錚道:“反正在你也是獸人,我就不瞞你。昨夜我去城堡是為了打聽情況,相信你也知道,最近的獸人抓捕事件。我昨夜就是為了去証實,他們是不是被關在城堡里,結果果然在。”

    奇嘉士更加奇怪的看著徐錚,遲疑道:“你是一個人類,你打算救他們出來?”

    徐錚點點頭:“我打算救他們出來,以前還沒有成熟的計劃,昨晚鬧過一場以后,反而計劃成熟了。”

    “我不明白。”

    “什么?”

    “你為什么要去救他們?”

    徐錚失笑:“總有些人是友善的,把獸人當朋友的不是?伊玫兒和藍絲是,我也是。我喜歡獸人朋友,至少在目前,我只看到了他們好的一面。”

    見到奇嘉士沉默不語,徐錚又道:“你和那位格溫小姐怎么辦?她大約還不知道你仍然活著。”

    奇嘉士苦澀的一笑:“我哪里還能見到她?或許對她來說,我還是死了的比較好。”眼光停在床邊的麥片粥上,輕輕的道:“我是個犬族,生活在最底層。而她是岩城城主的女兒,我們之間差得太多。格溫是個好女孩兒,善良而堅強,她值得更好的人類男性陪在她身邊,而不是我這個獸族。”

    見徐錚皺眉,奇嘉士又道:“她的父親又屠殺了我的族人,我們要怎么才能夠在一起?看到她,我就會控制不住的想,是她的父親殺了我的親人朋友。我停不下來不想,這樣的情緒太復雜,我處理不來。我不想因為她的父親而恨她。”

    徐錚煩惱的撓頭皮,道:“愛情這東西我不懂。不過,你千辛萬苦不顧風險潛進城來在她樓下等著,不會只是為了來恨她的吧?”

    奇嘉士垂下頭,臉上苦澀的神色更濃。

    徐錚將麥片粥塞進奇嘉士手里,道:“嘿!現在別想那么多,見了面再說。”

    奇嘉士霍地抬起頭:“我還能見到她?”

    “能!按我說的做就行。”徐錚道:“我問過伊玫兒,蓋尤里不知道你的長相。所以……”徐錚狡黠的一笑,道:“等傷好了就跟著我學習劍舞,咱們想辦法混進城堡里去表演。到時候,你去見你的美麗城主女兒,我去救我的虎族朋友。到時候你是恨她也罷,挖蓋尤里的牆角,拐跑他的女兒也罷,都由得你。”

    奇嘉士心中一動,看見徐錚的眼光變得熾熱起來。

    徐錚瞧著奇嘉士的臉,笑得非常不懷好意思,道:“我其實比較趨向于后者。無論你有多恨蓋尤里,只要格溫還是他女兒的一天,當前,前提是你還愛著那姑娘,你就對他做不出什么來。所以,拐跑他女兒,不僅得抱得美人歸,帶著心愛的姑娘雙宿雙飛,還等于在他臉上狠狠扇個耳光!先小小的報復一下,算是收點利息,那真是大快人

    “好!”奇嘉士脫口道:“我跟你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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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考慮到給城堡裡的獸人們留下來的水和食物並不是可以豐富到支撐很長的時間,徐錚加快了練習的節奏,表現出比伊攻兒和藍絲更加狂熱的熱情,天天瘋狂的催著練歌歌舞

   而奇嘉士,則聽了徐錚的慫恿,憑著動物體質強大的恢復本能,用了一個星斯把傷養得可以動彈,再用一個星期以一種瘋狂的勁頭學習劍舞,執著的想要見到格溫,再給蓋尤里迎面來上一記耳光,拐走他的女兒!

    所以,兩星斯以後,星光歌舞團正式準備妥當,就要進行第一次異界的歌舞演出。

    按藍絲的計劃,是要在馬戲團搭的蓬子裡演出。這個計劃被徐錚否定了,定出一系列包括宣傳、包裝、營造氣氛和選址的整套計劃。

    這一系列計劃讓整個星光團裡的人大開眼界,見到了另一個時間傳媒手段的高明。先是發傳單,拆掉帳逢賣掉,換成錢請了一位畫師,圖文並茂的制做了傳單,上面寫些非常居有煽動性的廣告用語,再繪上還算精美的標誌:四個美女擺出美麗的舞蹈組合造形,後面以星光作背景。畫風非常居有亞里斯風格,嬌美似花的四個美少女被抽像成四不像的貴婦,粗看上去有點像畢加索畫的那張自己的老媽,而且足有四個之多。徐錚很不滿意,但也沒法強求,誰叫他畫畫本事這麼爛。他在旁邊嘮嘮叨叨的提要求,搞得畫師最後火了,怒道:「就給這麼點錢,你要麼自己畫,要麼就給我滾蛋!」

    徐錚悻悻的摸著後腦閃人。去請了小童,以一人一銀幣的價格,請他們四處張貼。

    巖城可不比錫安,還沒有紙張傳進來。一百張三十二開左右大小的羊皮貼出去,就是一大筆錢。剛開始人人都認為徐錚這個舉動太敗家,待得絡繹不絕地有人來詢問什麼時候演出時。大家都認識到了這樣做的好處,只恨不得錢能再多一些,最好有足夠的錢,把宣傳的羊皮貼滿整個巖城。

    然後是服裝,藍絲和伊攻兒都是窮苦人家地女孩子,另外四個姑娘也是,自然都會得一手好針線,服裝的造形由徐錚提供。六名女子一起動手,讓徐錚仔細的描述,再根據他說地把衣服做出來。

    衣服最後做出來時,美則美亦,就是太大膽,而且露肉也多,四件跳肚皮舞的服裝,整個腹部全露在外面。其招搖的程度,比酒吧的女招待都更有過之而無不及,六個姑娘瞧著那些美麗的衣裳,都有些躍躍欲試,又有些面紅耳赤。

    藍絲看著那些衣服。一隻手拎著分成兩截的上半段舞蹈服,遲疑著道:「這能穿嗎?」

    「能。」徐錚斬釘截鐵的道:「在我的家鄉,露得更多!在夏天,只要姑娘們高興,凡得能露出來地她們都敢露出來。在海灘上。她們甚至只穿這麼大小布料的衣裳。」徐錚伸出手掌。回憶了一下比基尼的造型,比了一個巴掌的大小。道:「就這麼三片,遮住最重要的位置。她們堅信,身體是美麗的,而美麗的東西,就是要展現出來,才會美麗。」

    伊玫兒看著徐錚的巴掌,想像了一下三片這樣地布料會遮在哪裡,然後打了個寒顫,嘟嚨著道:「跟那個比,那這四件舞蹈服真是遮得夠多的了。不過……打死我也不要穿那個只有三片布料的衣裳!」

    徐錚撇了撇嘴,很想說星際聯盟有一段時間還非常流行天體營,天體日光浴什麼的。

    啥叫天體知道不?不知道那是沒文化。天體說得好聽叫天體,實際就是**。天然的身體當然啥也不穿,剛從娘胎裡出來地嬰兒就是天體,如果嬰兒生出來是穿著衣裳的,那才是要嚇壞人。在天體營裡,大家都光溜溜、赤條條的神色自如,男女老少混在一起喝茶吃飯聊天,該幹什麼幹什麼,三片布料算啥?

    不過,徐錚最後沒敢說,他怕這些姑娘會嚇暈過去。

    至於地址,徐錚最後敲定了巖城裡最大的酒館,青石酒館。原因最主要的是這裡人氣最為旺盛,要打開局面,就從這裡開始。按照前世地說法,這是消費娛樂地場所,人們有閒錢的,都願意在這裡花。而且異界到現在為止,至少在目前地亞里斯大陸,還沒有歌舞劇院的說法,要想推廣自己的演出,比起在四面通風,大家冷得上下牙打架打得不停的大帳蓬裡看演出,酒館最合適。

    當然,現在是冬天,姑娘們穿得這麼少,怕她們冷壞了,這也是其中的原因之一。沒有願意看肚皮上冷得全是雞皮疙瘩的舞孃跳舞的不是?那叫雞皮,不是肚皮……再美的姑娘,冷得臉色鐵青,一身賴蛤蟆似的疙瘩,一邊跳舞一邊打哆嗦,手腳像腦積水一樣的抽,再好看的舞估計也不會有人說好看。

    徐錚自己出馬,端著一張清俊討喜的臉,最後說動了青石酒館的老闆,演出帶來的酒水銷售加成,三七分賬,你七我三。表演的賞錢,同樣三七分賬,我七你三。青石酒館的老闆叫費什,一個禿頭的精明人物,只聽徐錚說了一次就明白了其中的好處,當即拍板。

    隨後是搭建舞台,和費什商量以後,費什在酒館的一樓清出一塊場地給徐錚之用。利用上午酒館生意清淡的時間,徐錚在哪裡扯起了兩塊巨大的白布,中間拼接到一起,整合到一起就一整塊,又可像門簾那樣往兩邊打開。白布前交錯的放置了十幾面同樣巨大的鏡子。白布後則繪製了小型照明陣,各系各兩個。鏡子附近的地上,又是小型魔法陣各兩個,風系則添加到八個。

    如此手段一使,隨行而來的六個姑娘瞧得眼花繚亂,伊玫兒好奇的問道:「徐錚。你好像沒那麼簡單啊。你當真只是一個普通的少年,而不是魔法師什麼地?」

    徐錚呵呵笑:「你見過我的魔法師徽記麼?」

    伊玫兒搖頭,道:「但我見你的第一天,你是穿的法師學徒袍。」

    「是買來地二手貨。不過嘛,魔法我倒是一點點。」隨手又拋了幾個回春卷軸出去,讓它們隱而不發。

    伊玫兒:「額……煉金術又用出來了。千萬別說你還有二手的煉金師學徒袍……這些佈置到底有什麼用處?還有那些魔法陣。看上去看是稀奇古怪的。又有什麼用處?」

    徐錚舉起一根手嘴豎在嘴前,道:「秘密!」

    六個女孩子頓時不依,吵著要徐錚揭曉答案。徐錚地惡劣性子發作,就是不說,向費什又討了幾個金屬盤來,裝了一點水,裝模作樣的伸手入懷,實際是伸向個人空間裡。掏出一個裝裝著天藍色透明液體的小瓶子,往四個盤子裡分別滴入幾滴,然後升起小小的火苗燒烤它們。隨著裊裊的蒸氣往上升起,空氣裡便瀰漫開一股清淡的芳香,很像藍色木蘭花的味道,整個酒館裡的味道立即變得清雅起來,原來地酒味被沖淡,到處都充斥著一股沁人心脾的氣味。讓人聞之精神一振。

    「好了。大功告成!」徐錚樂道。

    伊玫兒好奇的看著徐錚手裡的瓶子,道:「徐錚,這是什麼東西?味道真好,有些像精靈族才有的精油。味道真好聞!」

    徐錚晃晃手裡的瓶子,道:「在煉金實驗室裡用木蘭花提取的香水。本打算送給我的一個阿姨,結果後來忘記了。」

    伊玫兒又驚又喜地道:「這個你都會?!這可是精靈族的不傳之秘。聽說以前伽藍帝國和精靈族交好的時候,精靈族才送了兩瓶給伽藍皇后。就這麼大。」伊玫兒伸出姆指尖比了比。

    「這麼珍貴?」徐錚大詫。

    「廢話!」伊玫兒道:「那可是精靈族的不傳之秘。整個亞里斯大陸,只有精靈族才會制做這種東西。只有這些被自然之神賜福的花與樹地驕子,才能制做出這種帶著芳香高潔的氣息的珍貴之物。精靈們愛好和平與藝術。都避世不出。這種東西很少流傳出來。尋常人有錢都買不到!」

    「不是吧?」徐錚有些遲疑,不就是香水或是精油類的東西嘛。雖然制做起來比麻煩,像自己,試制時候就足足糟蹋了整整兩棵木蘭花樹的花朵,把奧格瑪僅有地那兩棵摘得光禿禿地,但也不至於離譜到這份上,只要知道造做工藝,做起來並不難。難道,又像釀酒工藝一樣,並沒有人真正瞭解香水的提煉辦法?

    試探著問伊玫兒:「一瓶這樣地玩意兒,能賣多少錢?」

    「不知道!」伊玫兒很乾脆的道:「反正我是願意把自己所有的閒錢都拿來交換這個東西。」說罷,垂涎欲滴的看著徐錚,道:「嘿嘿,咱們的關係已經很好了,弄點來我試用一下。」

    「伊玫兒!那東西很珍貴!」藍絲喝止道。

    「表姐,我就用一點點啦。買不起它,我試一次總行吧?就這一次,滿足我的心願。」伊玫兒縮著頭,看徐錚大大方方的遞過來,逐取了一小滴,寶貝似滴在衣服前襟上,然後深深吸了口氣,一臉滿足的道:「我愛這個味道!今夜做夢都會笑!」

    徐錚很想告訴她,你可以多滴一點,大不了以後有機會再去摘光幾棵木蘭花樹。而且據說香水應該滴在手腕、耳後,男士可以少量塗一些在胸前,只有村夫或是農婦會把香水往衣服上灑。但看她那麼滿足,陶醉得就跟吸了鴉片似的,只好不說。

    左右看了看,見差不多已經準備妥當,便笑道:「好了,祝我們晚上演出一切順利。讓星光歌舞團在亞里斯大陸一炮而紅!」

    「哦也!」伊玫兒重重一點頭,開心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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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八點,人們如期而至。一進青石酒館的門,迎面就聞到一股淡淡的幽香,沒品味的人,只覺得那味道清清淡淡的很是好聞,把濃厚的酒味衝散了許多,一改酒館裡低糜的氣息。而略些品味的人,只覺那味道高雅清麗,自有一股出塵的味道,就像是世俗的凡間,突然開出一朵清雅的花,出自淤泥,卻又片塵不染,自有一朵獨特的風華。隱隱約約的,就對著所謂的歌舞演出更加期待起來。

    八點半,客人坐定,來的人比徐錚想像的還多。只能容納不到一百人的大廳足足塞了近一百五十人,費什不得不給多出來的人加座,雖然累得滿頭大汗,但酒水的銷售直線上升,當然是累得痛苦而甜蜜,只巴不得天天擠成這樣人山人海的才好。

    縱然這樣,仍是有許多人進不來,門外站了好些人,在那裡翹首以盼,有些甚至乾脆從家裡搬來凳子,站在上面,遙遙往裡看。

    看到這樣的情況,徐錚第一反應就是意識到演藝事業在亞里斯大陸的潛力。在這個缺乏豐富的文化娛樂活動的異界,要走出一條星光大道,根本就是暢通無阻,人們翹著脖子等待著你的到來。星光歌舞團的名字,正和那條星光大道不謀而合,必當成為亞里斯大陸娛樂領頭羊。

    門外的,自然是乾站著。費什想把銷售範圍擴大到門外。徐錚阻住了。只告訴他一條道理,有些事情,一定要有差別,才能凸顯出待遇地不同。今天或許有許多人沒有坐進來,但明天想坐進來的人只會更多。

    費什是精明人,略微一想就明白。當即所有人手齊出,把店裡的人照顧得妥貼周到,讓外面的人更加眼紅,心裡懊惱個不停。早知道會是這種情況,吃過晚飯就應該來佔位置。

    店裡的人。慢慢的喝著酒,看向將會成為舞台的位置。在那裡。是一片白布的遮檔,前面放著角度奇怪的鏡子,隱約還可以看到一些魔法陣。

    藍絲坐在被徐錚稱為後台地地方,有些激動,有些緊張,已經是第十次對著鏡子看臉上的妝,小聲問徐錚:「你覺得我怎麼樣?」

    「美麗,大方。」徐錚道。

    「哦,謝謝。」藍絲道,神情不安地扯著衣裳。又問:「衣服看起來怎麼樣?」

    「美麗,大方。」

    「裝飾呢?」

    「美麗,大方。」

    「你能不能換個其它的形容?」

    徐錚一臉黑線:「我只會這樣形容。我說,你能不能不要緊張?」

    藍絲定了定神,道:「很難。以前都不緊張地。這次卻緊張得不得了。感覺就像是夢想就在眼前了,反而感覺有些害怕。」

    徐錚點點頭,這跟近鄉情怯的道理差不多,越是在乎,就是越是緊張。擔心失敗。害怕失敗,也不想失敗。

    想了想。笑道:「來,跟我一起深吸氣!一二三,吸---憋住,一二三,呼氣。然後跟我一起說:啊!世界如此美好,我卻如此暴躁!不妙,不妙!趕緊改掉,改掉!」

    藍絲咭的一聲笑出來,又怕弄壞了妝,趕緊掩住嘴,作笑不露齒狀。讓徐錚這麼一逗,果然心情放鬆了許多。

    伊玫兒提著裙子,匆匆跑過來,上氣不接下氣的道:「表姐,我尿急!」

    藍絲大窘,喝道:「伊玫兒,矜持!」

    「矜持個屁!我緊張得不得了,第一個節目就是我的,我現在就想蹲茅房裡,死也不出來!」伊玫兒毫不矜持的道。

    徐錚往左右一瞧,四個少女也是一臉緊張的看著自己。表演劍舞的男子,除了自己,包括奇嘉士在內,都是一副神色不安的樣子。喬大叔好要一些,但按著風笛孔的手指在抽搐,還是洩露了他地緊張。

    徐錚用力拍了兩下手掌,感覺自己這樣做有點像想引起別人注意的老鴇,趕緊住下手,清了清嗓子,道:「我知道大家都很緊張。說實話,這沒必要,跟平時的馬戲演出也沒有什麼區別,只不過換了一種表演形式罷了。所以,咱們平時怎麼訓練的,今天就怎麼演,要對自己有信心。」

    查克嘟嚨著道:「屁話!」

    徐錚見鼓勵的效果不大,便把那個世界如此美好,我卻如此暴躁地說法又拿了說了一通。這下,全體都笑起來,不那麼緊張了。

    費什進來,道:「都準備好了麼,外面一直在吵著要看表演。」

    伊玫兒跳起來,又緊張起來,道:「我準備好了!不,我還沒準備好,我尿……尿急!」

    查克道:「你能不能不要說了?你不停的說,我現在都覺得尿急得很。」

    奇嘉士點頭,「我剛剛才回來。人太多,裡面沒地方,我找了棵樹解決問題。」

    突想回想起犬隻翹起一隻腿對著樹撤尿的那個經典動作,徐錚笑個不停,眼光控制不住的對著奇嘉士的一隻腿瞄來瞄去,暗自猜想他是翹左腿還是翹右腿,瞄得奇嘉士汗毛豎。看他作出拔足欲逃地動作,徐錚才對費什道:「請他們再等半小時。」

    費什詫道:「還要等?我看他們都有些不耐煩了。」

    伊玫兒深深吸了一口氣,以一種決絕地像是上斷頭台一樣的表情道:「我好了!上吧!」

    徐錚揮揮手,道:「等。」

    「為什麼?伸頭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我豁出去了!」伊玫兒道。

    徐錚齜牙一笑,惡劣非常地道:「這叫吊胃口,總是要吊得足了,大家才會覺得期待的結果是物有所值。」

    費什大悟,對著徐錚伸了伸姆指,繼續去賣酒,然後故作失言的透露出關於演出的零星片語,讓人聽得似是而非,霧裡看花,水中望月一般朦朧,心情更加期待。這人整套作為沾手即來,臉上的笑容那個世故,也是一個熟練的老手。

    時間拖到了九點,當所有人的耐性已經達到了極限的時侯,酒館的裡燈光忽然全熄!

    隨即,那原本是掛著白布的地方卻亮了起來。先是一團紅色的光芒自白布後照在上面,白布迅速染上一層紅色的暖意,隨即光芒變幻,各色光芒有序的依次亮起,白布已經不再是白布,它已經成了一片顏色豐富的調色板,織出五顏六色層次豐富的光暈來。

    沒有人想到白布的用處是拿來做這個,只覺得那五彩的光如繪如映一般的在眼前互相渲染,自有一股瑰麗的風采,像是夢幻,又像是魔幻,五色的燈光的緩緩的移動著,變幻出不斷變化的光與色的畫卷。

    出人意料的東西出現,人們忍不住大聲喝采,對接下來將會看到的就加期待起來。

    伊玫兒也是瞧得目不轉睛,歡喜的道:「真好看,我才知道它是拿來這樣用的。站在這邊光與影裡歌唱,舞蹈,真是美得很!」轉頭看向徐錚,道:「徐錚,在我和藍絲表姐的房裡也弄一個吧。看著它睡覺,一定美得很。」

    徐錚嘻嘻一笑,道:「沒完呢。不僅僅只是這樣。」

    伸手掏了一塊打磨成薄片的魔核出來,拋手扔出去,念了個風系咒語讓它浮在空中,魔法陣發出的光就從它身上照射過去,把上面畫制的影像投到做為幕布的白布上。

    就見光與影上,突然多出一座城堡,樣子就像是巖城城堡。由於魔法陣光源的作用,它看上去就像憑空出現,似幻似真的座落在那裡,一如魔法傳說裡遙遠而神秘的古城。

    人們小聲驚呼起來,對突然出現的城堡好奇的指指點點,讚不絕口。

    徐錚連拋出魔核,把一塊一階光系魔核切成十片後,請畫師繪製的內容全表現了出來。

    就只見城堡腳下出現了綠色的草原,遼闊無垠。草原上又零星的出現了一些稀疏的樹木,有粗壯的樹幹,華蓋似的樹冠,正綻放著生命的美麗,生長在草原上,品種大家都認識,正是西大陸北部草原獨有的天羅樹。隨即,草原上開出了花,奼紫嫣紅,繁星點點,就像一夜之間,百花齊放一般。再接著,天空一抹蔚藍,白雲朵朵出現,飛鳥在天空懸著,如同只只剪影。

    畫面到這裡不再增添內容,卻有些細碎的聲音響起,風吹過林梢,枝葉拍打,花草齊舞,寧靜而又快活。飛鳥在天空裡清脆的鳴叫,聲音漸遠,引得更遠處教堂的鐘聲飄過來,夾雜在悠悠的風車轉動的聲音裡,聽得人快要醉了。

    這些,都是徐錚用光源的原理,把魔核切制好制做所幻燈片,再學習法師之城裡拾得的那位傑出的風系女法師手冊上的風系發音技巧,混合的結果,就是這樣一幅充滿了光與聲的美麗畫卷。女法師的手段相當的高明,徐錚還在還只學了個皮毛,只能用風系法陣模仿出一些簡單的聲音。縱然這樣,已經是聲、光、影結合,如同魔術一般,吸引了全體人的神志。

    伊玫兒早瞧著呆了,雙眼小星星往外一陣狂噴,小聲叫道:「真是太美了。有聲有色,徐錚你真厲害!我第一次知道,魔法除了打打殺殺,還能這樣用的!回頭一定要教我。」

    徐錚失笑,伸手在她背上一推,道:「是是是!想學就教你,不過,現在準備工作已經完畢,該你上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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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 一炮而紅 03

    伊玫兒道:「我不……」已被徐錚一掌從幕布後推了出去。

    她踉蹌的撲出去的瞬間,魔法陣發出的光芒配合的一暗,隨即亮起,幕布前的魔法陣在徐錚的指揮下開始工作,柔和的燈光打在伊玫兒身上。

    看演出的所有人只覺眼前一暗,隨即大放光明,舞台突然多出一個十五、六歲的小姑娘,穿著一身碎花的長裙,顏色鮮活,像百花裙一般,長度剛好及到小足踝,現出底下赤裸的小腳丫,根根腳趾潔白晶瑩,指節上還小小的肉窩,說不出的清純可愛。小姑娘戴著一頂有著大蓋沿的草帽,整個草帽往後翻仰,把滿頭灰色的長髮壓在帽沿下,露出一張雖然稚氣,但卻十足可愛的小臉來。

    突然出現的那一剎那,小姑娘臉上有些慌亂,手足無措的樣子。隨即鎮定下來,兩隻圓溜溜的眼睛骨碌碌的轉,顯得很是機敏狡黠。又仰臉對著抿嘴觀眾一笑,笑容甜甜的,把一張鄰家小丫頭看著就讓人舒心的那種獨特的氣質展露了出來。

    她在台上蹦跳著走了幾步,啟唇,聲如黃鸝:「其它人呢?都去了哪裡?明明說好一起走的嘛。」左顧右盼的看了幾眼,手腕翻轉,把藏到背後的右手移到身前,手裡拿著一束剛剛採摘下來的野花,就那麼斑駁的五彩摻雜在一起,像小姑的臉蛋兒一樣嬌嫩,鮮艷欲滴。

    拿著野花嗅了嗅,小姑娘伸脖四下裡看了看,似是沒有看到旁人,只有自己一個人站在城堡郊外的草原上。

    沒有旁人,小姑娘似乎膽子也大了起來,便漫步走進野花叢裡,一邊採摘,一邊淺笑著輕輕歌唱。

    剛開始,只是清唱了兩句。斷斷續續的,讓人聽不太清,只覺得小姑娘的聲音清脆動聽,像極了一隻體態嬌美的小鳥,正站在枝頭婉轉的鳴叫。看她臉上的快活神情。配合著輕快的步伐,仿若看到一個農家的小姑娘,正在田間野地趁著四下無人,快快活活的自由歌唱地樣子。

    隨即,短笛聲響起,幕布後出現一個男子的剪影,橫著短笛在嘴邊快活的吹。動聽的旋律像奔放的小溪一樣奔騰跳躍過來,說不盡地歡快流暢。

    沒有人聽過類似的曲子,風格和亞里斯大出的全不同。不是一味的強調那種高雅悠遠的意境,只為了烘托氣氛,而是歡快而跳躍。豐富的短音絢麗的交織在一起,光聽著旋律就覺得動聽得很,心情都跟著小姑娘一起在草叢裡奔跑,採花逐蝶,煩惱變得無影無蹤。

    緊接著,又有手鼓的聲音響起,配合著小姑娘的步伐,啪啪,啪啪啪,啪。啪啪,一步一個短音,細碎而奔放,彷彿她每一踏足,赤裸地小腳丫就踩出一個快樂的音符。小姑娘快活起來。嘻嘻不停的笑,赤著腳胡亂地跳著隨意的舞步。她一邊胡亂的唱,一邊用沒拿花的手拎起一邊裙腳,赤足在那裡亂蹦亂跳,十足的快活無比。

    再後。悠揚的鈴聲響聲。像是舉著餐刀輕敲最上等的銀杯,又像是山澗一匹飛瀑。一路垂直落下,落在潭裡,發出仿似夢境才有輕音。這些聲音飄飄悠悠自遠處傳來,有個少年男子的聲音在鈴聲裡依稀的唱:

    山那邊的姑娘哎

    我在這裡唱

    你在那邊有沒有聽見

    天空好藍,白雲飄浮,到處都是我地歌聲

    美麗的姑娘啊,你若是聽到,也請展放你的歌喉,縱情高歌相合

    就這麼簡單的幾句,反反覆覆的唱,終於停下時,只餘尾音繞繞,卻一股說不盡地打動人的情懷。就像每個少年男子年輕時,看到山那邊體態動人的姑娘,忍不住放聲高歌一樣。

    小姑娘一直側耳靜聽,臉上露出動容的表情。聽了半晌,突到嘻嘻一笑,放下手裡的裙子,用清脆快活地聲音開始唱道:

    明天快來吧,幸福快來吧

    我地快樂就像奶糖把你融化

    揮動這翅膀,飛向這希望

    你甜蜜的感覺從這一刻開始

    媽媽,媽媽給我講個童話

    幻想伴隨我長大

    爸爸,爸爸不理我不要怕

    遇到困難要打敗它

    如果明天會有一種顏色

    我想肯定是潔白滴

    美麗地公主騎白馬的王子

    他們住哪裡呀

    能看到他們的快樂的生活在一起嗎

    明天快來吧,美好快來吧

    就讓這種味道永遠留住吧

    無論天多麼大,無論海角和天涯

    對幸福的感覺是永遠不變的

    這就是快樂童話

    美麗的城堡裡住著英俊的青蛙

    伯爵每天都講著新的笑活

    女巫的掃把通常找不他

    那我還有什麼好害怕

    明天快來吧,幸福快來吧

    讓到處都流淌著這種快樂童話

    聲音快活奔放,把一個充滿幻想的小姑娘的快樂心事,對王子與公主的美麗童話的憧憬,還有對那神秘古堡的嚮往之情,淋漓盡致的表達了出來。

    整首歌,沒有吟,完全是輕快而變化豐富的演唱,曲風和亞里斯大陸的傳統述事風格完全不同,旋律更加豐富多變,整曲都充滿著一股快樂的童話般樂趣。歌詞更是童趣純樸,洋溢著幻想和願望,小姑娘赤著足,拿著花束邊跳邊唱,聲音更有一種獨特的純淨的歡快氣質,把只有在十五、六的年紀那種天真爛漫的快樂在歌聲裡都唱了出來。

    歌聲歌詞和旋律,就如同一股清泉,流淌進心間,每個人都端著酒杯,靜靜聽,只覺那純真的小姑娘就在心間旋舞,縱情歌唱對幸福快樂的夢想,都忍不住發自內心的笑。待唱到女巫的掃把和伯爵的笑話,小姑娘叉腰瞪眼,表情說不出的生動有趣,人們都呵呵直笑,一個鮮活的活潑小姑娘快活歌唱的形像直入心間。直到她唱罷,雙手提著裙子曲身一禮,用甜蜜的聲音道:「我叫伊玫兒,這首快樂童話是星光歌舞團的第一首歌,希望能給大家帶來快樂,能讓大家喜歡。」

    眾人這才如大夢初醒,一時間掌聲同雷動,零碎的錢幣像下雨一樣往台上扔去。就僅僅這一首歌,感覺已經物超所值,簡直太精彩了,完全就像傳單裡所描述的那樣,輕靈動聽,有著洗滌人心的力量,聽著這首歡快的快樂童話,所有的煩惱一掃而空,只覺得心裡說不出的快活。

    伊玫兒謝幕完畢,奔至徐錚身邊,一張小臉興奮得通紅,一把抓住徐錚狂搖,不停尖叫:「太好了!太好了!這感覺好到暴!天!我要暈了,感覺真是幸福到了極點!我的夢想實現了!我也可以用歌聲給人帶來歡樂和幸福!哈哈哈,不知道爸爸和媽媽在天上有沒有聽到?」

    「恭喜!」徐錚笑道:「不過,你還得再出去。」

    「為什麼?我唱完了啊!」伊玫兒幸福得雲裡霧裡,完全是不知身在何處的表情。

    「仔細聽。」徐錚道:「這就是給大家帶來了快樂後的報答。他們很喜歡你呢。聽,一直在叫你的名字。」

    伊玫兒這才注意到幕布來一片歡呼:「伊玫兒,伊玫兒!再來一個!」

    伊玫兒又是歡喜,又是激動,語無論次的道:「他們很喜歡我嗎?」轉頭看向藍絲:「表姐,是不是真的?」

    「對!當你唱著歌時,全身上下散發出來的歡樂,沒人會不喜歡你。」藍絲興奮的擁住伊玫兒,道:「表妹,你真行!姨父和姨母肯定能聽見,而且肯定會為你而自豪!我的天神,你又跳又唱的時候,渾身就像閃著光一樣,我就知道我的表妹一定是耀眼的!」

    「當真?」

    「當真!」藍絲重重點頭。

    「表姐,我愛你!」伊玫兒尖叫,徐錚連忙摀住她的嘴。這傢伙完全樂暈頭了。

    伊玫興奮得手舞足蹈,好半晌強自安靜下來,臉上仍是一片潮紅,道:「那我現在應該做什麼?」

    徐錚大笑:「你現在屬於明星了,你應該出去謝禮。不過,千萬不要高興過了頭,答應他們再表演一次。好東西,總是要點到即止,才能上人意猶未盡。」

    伊玫兒興奮的點頭,提著裙擺鑽出幕布謝禮,如此三次,歡呼雷動聲才漸漸平息。就聽得她清脆的聲音道:「下一個節目,是星光歌舞團給大家帶來的劍舞。請欣賞!」

    然後,伊玫兒的碎花裙子又從幕布外鑽了進去,對徐錚道:「嘿,該你們了!」

    徐錚一扯奇嘉士,對另外四個緊張不已的傢伙點點頭,嘻嘻一笑,提著特製的長劍擺好了架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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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叫做伊玫兒的小姑娘報幕完畢,魔法陣又一次熄滅下來,再亮起時,幕布上的影像已經拉近,不再是大草原上的城堡,而是換作近景,只是城堡城牆上的一段景色。季節也似變幻到秋天,城牆上的地面上,零星的鋪著凋零的枯葉,邊緣卷曲,葉脈黯然,已經失去了生命,顯出深秋的蕭瑟來。

    突地,幕布大開,六個男子捧著劍從里面魚貫而出,來到幕布前站定,橫劍當胸,雙眉飛揚!

    六個男子,最大的不超過二十五、六,最小的十七、八歲,都是一身淺藍的戰士裝扮,緊身勁裝,沒有頭盔,但卻護胸、護肩、護胸、護腰、護腿、護膝、護腳一律具全。

    六人往那里一站,由靜到動,背后的一面深黑,一面深藍的披風高高揚起,又緩緩落下,動與靜之間翻卷如浪,別有一股攝人的氣勢。再看長相,年紀最大的體態健美,雙眼溫潤,有一股陽剛謙和的味道。中間四人,或彪悍,或英武,或矯健,或機敏,各有風采。最小的少年,黑發黑眼,眼里神采飛揚,更是奪人目光。

    這一出場,六人皆是捧劍靜立,卻已經吸引了全場的注意,整個青石酒館里一片靜默,氣氛凝重,靜可聞落針之聲。

    再看他們手中長劍,卻又和亞里斯大陸的常見風格有所不同。看體積長短,應該是單手劍,卻又沒有與之相配合的盾牌懸掛,並且用獸皮制做的硬甲皮做成劍鞘包著,瞧不見真貌。

    隨即,鼓聲響起,不是方才的手鼓,而是真正的戰鼓之音。轟隆隆雷聲四動,剛開始只是重重的擊打。一記一記敲在人心,最后越發緊密,一聲加一聲,一聲疊一聲,響起一片,最后已經勁如疾風暴雨。滿場風云雷電!

    突地,天邊響了一個炸雷,一記重擂之后,鼓聲嘎然而止。

    那最長的青年厲聲喝道:“祭劍!”

    六人男人整齊而動,長劍唰的一聲出鞘,單手執著劍鞘,劍身斜指天空!

    眾人這才瞧清,出鞘之劍果然與亞里斯大陸常見有並不相同,約一米長。劍身薄而極具韌性和彈性,這一出鞘,正由于劇烈地動作而在空氣中急速顫動。整個劍刃由此鳴動不休,自有一股驚人的神采!

    此時,鼓聲又起,一片低聲細密的擂擊,轟轟然,如同暴雨將至。

    青年又喝道:“出劍!”

    那最年少的少年應聲接道:“劍出無回!”

    六人齊出劍,破空直剌,劍身在空氣里顫動,晃出一片耀眼的寒光。

    青年喝道:“劍走偏鋒!”

    少年應道:“橫掃世間不平事!”

    六人揮劍,動作整齊劃一。一劍斜斜削出,往前一帶,隨即飛云直下,化作斜斬,帶著人隨劍動。激起滿劍一片劍光!

    青年又喝道:“長劍揮天際!”

    少年則應道:“一氣貫日

    隨即劍光霍然,真正的揮舞開來,就只見場中劍光疾舞,人到哪里,劍光就舞動哪里。兔起鶻落間。滿是矯健地縱騰飛躍的身姿。

    鼓聲也揮灑開來,一聲聲敲得心底直顫。止不住熱血上湧,恨不得也竄到台上,搶過一把劍來,隨著那鼓聲酣然而舞。

    台上,六人越舞越疾,到了最激烈處,已經是六團白光,滿眼只看到劍光繚繞,人影被籠罩在劍光下,不再能看清面目。

    劍勢每次變化,那年長的青年必然大喝一聲,年少的少年的也必定用清越嘹亮的聲音回應,其余四人則大喝:“殺!”

    一聲聲大喝,一劍劍飛揮,全場一片鏗鏘之聲!

    沒人見過這樣的演出,像是舞劍,又像是劍舞,即像是技擊,又像是舞蹈,兩者完美的結合到一起,把男子獨有的陽剛英武地身姿表達得淋漓盡致。

    只要是身為男兒,又有幾個不曾有過揮頭顱灑熱血,只憑手中青鋒,橫眉冷卻天下不平事的理想?只可惜世間不平,夢想遙遠,不可能仗劍天下游,最終默默然,娶妻生子,終生碌碌無為。

    此時劍光霍霍,只覺得熱血沸騰的時代地理想又在心底燃起,眾人瞧著那劍舞,不知道有多少人不知不覺間捏碎了酒杯,又有多少人止不住熱淚奔騰,只希望自己也可以像這般長劍擊歌,笑傲亞里斯大陸。

    卻見場中劍勢又變,鼓聲高起,如同催戰,一聲聲催人心肝,只覺得肝膽欲裂,當真是聲聲疾,唯恐變懦夫。

    那少年清嘯了一聲,突地出劍,劍身顫動不休,一劍剌向身旁的青年。

    眾人大聲驚呼,那青年卻慌而不亂,一劍封門,劍鞘側擊,返身一劍削回。

    兩團白光迅速斗到一起,只聽見劍聲如雨,雨打芭蕉一樣叮鐺響個不停,而鼓聲如雷,更催得戰況一浪更比一浪高。

    其它四人仍是各自揮舞,激得長劍如虹,更增氣勢。

    惡斗的兩人,似是要分出生死一般,一劍更比一劍,一劍更比一劍厲,眾人瞧著屏息靜氣,渾然忘了這只是一場劍舞,只以為是真正的生相搏。

    卻見那少凌空飛起,一劍飛剌青年。而青年以同樣的動作飛劍相迎,竟是以命搏命,似如同歸于盡!

    滿聲大聲驚呼,所有人怵然站起,情急大聲叫道:“住手!”

    那青年與少年在空中微微一笑,長劍輕輕交擊了一下,青年喝道:“收劍!”

    少年漫應:“一覺醒,漫天風雨,止劍!止殺!”

    六人霍地一起收劍,平胸,再將劍拋到空中,只豎著劍鞘,等劍落回來入鞘。

    唰!

    六劍歸鞘,卻只有整齊的一聲。

    剎時,風云靜,鼓聲止,長劍收鋒,只余六個男子長身而立,捧著劍鞘的手收回來,橫劍當胸,一如出場時的動作,數不盡的英雄身姿,就在這里一站一立間。

    觀看之人全皆默然,空氣里冷風流動,才恍覺額間頸間手心里滿是冷汗,整個劍舞精彩絕倫,人們此時才能暴發出瘋狂的歡呼來。

    不知道有誰大喊了一聲:“好!”啪地一聲將酒杯擲在地上,發動驚心動魄的聲響。

    沒人想到男子也可以舞,而且舞得這般英姿飛揚,大好熱血男兒的形象,借著劍舞,說不盡的風流神采。

    一時之間,酒館里突然就瘋了。有人在大哭,有人在嘶喊,有人拍桌子砸板凳,有人厲聲大喝上酒,也有人不勝唏噓,默默想著自己才能明白的心事。

    費什在遠處站著,瞧這舞劍瞧得目醉心迷,只覺一股熱血從足底一直湧到頭頂,全身顫動著呆立著無法動彈,許多人嘶喊著添酒,他卻充耳不聞,眼里有興奮難抑地血絲。

    如果說,伊玫兒帶來的是歡樂,這一曲劍舞帶來的就是熱血沸騰的瘋狂。一曲舞罷,全場都亂了。

    瘋狂之中,有人沖上來搶六人的劍,徐錚也沒想到這會樣,手亂腳亂地想要保護手里地劍。

    奇嘉士一個不留神,已經有人抓住了劍鞘。

    來不及多想,多天練劍舞,本能的就抽出長劍,一劍虛晃,剌向那人手背。劍至中途,突然覺得不妥,才改為平拍,一劍拍得那人松了手,奪回劍鞘。

    劍鞘入手,奇嘉士自己都吃了一驚,這劍舞當真可以化為技擊,只學了短短地一段時間,竟然能做到這樣,自己都很難相信。

    旁邊之人瞧得明白,方才表演的當真是即可以技擊,也可以舞蹈的劍舞,當下更加瘋狂,一窩蜂來搶劍。也不為了別的,只就為了給這激動興奮的一夜留下一點記念,算是見証過這場無以倫比的劍舞之后的証物。

    六人當然不能真正還擊,這下子六把長劍全叫人奪去,沒搶到的擂胸頓足,神情大是后悔。

    徐錚靈機一動,大聲叫道:“一百個金幣一把劍!”

    “一百五,給我!”

    “滾,二百!”

    “二百五!”

    “你才是二百五!嘿,劍鞘在我這里!”

    查克看著底下一片混亂,吃驚的張大了嘴:“這些都是我們造成的?”

    “對。”徐錚笑瞇瞇的道:“這下你相信了吧?男子不僅能舞,而且不比女子差!關鍵是看舞什么。下次我們表演搏擊操,近身擊打,比這個還來勁!”

    查克看到這種情況,有些被自己的表演能達到這樣的狀況而覺得熏熏然,嘗到了這種閃亮的被人注意的甜頭,這可比表演馬戲時,觀眾死氣沉沉的反應差得太多了,當即脫口就道:“好!”

    見奇嘉士默然看著被搶來搶去的長劍,心里不知道在想什么,徐錚拍拍他,道:“想都別想!這種劍朮防身健身還行,傷人卻是差得太多。”

    奇嘉士黯然,垂下了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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