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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丁舞雲]原來師傅是匹狼[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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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7-14 19:36:46
正文 第五十章 兩心隔閡

羅棐拿起手中的荷花仗,表情頹然,又抬頭望了一眼藏仙洞門,還是沒有勇氣上前去碰上一碰。

只不過是一門之隔,只不過是一山之遙,自那之後,他卻再沒有見過她一面。

上次見面還是百年以前,那是的他意氣風發、少年得意,而她則是芳名滿天下、追求者如過江之卿,他,只不過是她眾多追求者中的一個。

好在她芳心暗許,他們終是結成連理,只不過他一時大意入了魔道,而她則是死守仙心,說什麼也不肯再與他共同生活,他一氣之下將她鎖進藏仙洞,一鎖就是一百年。

不為別的,如若不能得到她,就想這樣鎖著她,知道她在自己不遠處,這樣,他便踏實了。

後來,他為了她想要歸入正途,強行修煉逆天之術,弄得修為盡毀,好在得到蓮的幫助,沒有把老命給丟掉,但是卻落得現在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不但垂垂老矣,還弄得童聲奶氣,甚至連與她相見的勇氣都沒有了...

羅棐眉頭緊皺,握緊拳頭朝著石壁上猛烈一撞,瞬間鮮血直流,順著那石頭縫隙間流淌而下,滴滴落於那青草中間,最好滲在土壤中間,歸於無跡。
            
唉,這樣下去如何是好!

突然,天空中傳來一聲怪異的輕響,羅棐驚愕,趕緊抬頭望去,那裡是......

只見藏仙洞上空不知何時多了一層淡藍色的光罩,此時正被不知名的東西一下一下地撞擊著,在那撞擊處暈開一圈圈的藍色光圈,還是不是帶著點地動山搖的 震動,讓羅棐不由大驚失色!

她早已不再像以前那樣一天到晚想要衝出來,難道是......兜兜?

可是,兜兜只是一介凡人,什麼時候會飛天了?



「兜兜,下來。」

丁兜兜抓著青邪劍一下一下對著那結界砍著正起勁,忽然聽到堯姐姐在下面喊自己,趕緊應了一聲,便又重新跳了回去。

「怎麼了,堯姐姐?」丁兜兜托著似乎有些不樂意的青邪劍朝她走去。

「你身上是不是有什麼帶封印的東西?」白美堯顰眉,撐著下巴看住她。

「封印的東西?」丁兜兜不解,問道:「有什麼封印的東西啊......我的東西都在這裡了......」

說著,丁兜兜放下青邪劍,在自己的口袋裡左翻右翻起來。

「飛天羽毛......長明燈......蕭大哥的匕首......」

「等等,這個匕首,等等。」

"嗯?有問題嗎?「

」我看看......」白美堯從兜兜手裡接過黑色匕首,放在眼睛前仔細地觀察者,並不斷朝裡頭注入些真氣。

半響過後,白美堯釋然一笑,道:「果然。」

「什麼果然?」

「這把匕首有問題。」放在手裡掂了以掂,白美堯又將它重新放回她手心。

「怎麼會呢?這是蕭大哥給我的匕首。」丁兜兜難以置信,把匕首翻來覆去地看了個遍。

「那你的蕭大哥還真是個人物。」白美堯挑眉,揚唇冷笑了笑,接著說:「這匕首被下了禁咒,讓你無法提高修為,也消淡了你的氣息,換句話說,它能讓想找到你的人找不到你。」

「......」怎麼可能?蕭大哥會對她做這種事?他怎麼會是這樣的人......

「不信?」白美堯伸手拿過匕首,語笑嫣然:「過來瞧瞧。」

說完,便兩指攆著匕首的尾部,輕輕在身前繞了幾圈,念了幾句口訣,然後將匕首朝空中一扔,那平時暗淡無光的匕首就開始光芒大作。

「看這個。」白美堯指指匕首中不,接著念口訣。

「啊!」丁兜兜驚訝道:「這個符號是......」

「封印。」白美堯平淡道出倆字,目光直視那匕首上若隱若現的金色符文。

「真是封印......」

「嗯,不過他似乎又不想讓你出什麼事,,還加了個防禦符在上頭。」白美堯伸手指輕點匕首尾部,嘴裡說道。

「......」又對她下禁咒又給她加防禦,他到底是想要做什麼?

「行了,咱也別理它了,扔了就得,我一會幫你把這咒術的連線給掐斷了,你繼續跳上去刺那結界。」白美堯收回匕首,收在手裡,轉身離開。

丁兜兜站在桃林間,看看她離去的身影,突然覺得心裡悶得發慌,狠狠吐出一口氣,揪起眉頭,鼓起所有力氣朝天空蹦去......

「兜兜!」

突然,下面傳來一聲怒吼,嚇得丁兜兜身子一歪,險些氣息不穩從天空中跌下來。

轉過臉一看,那桃林間不知何時竟然站了一個瘦巴巴的老人,仔細一瞧,居然是棐老怪!

一看到他,丁兜兜立刻氣不打一處來,暗自運氣轉而朝他飛去。

「棐老怪!你個混蛋!幹什麼把我騙進來還把我關起來!」隔得老遠,丁兜兜就咬牙切齒地怒罵道。

「我是為你好!也是你師父的意思!」羅棐臉色有些發青,瘦瘦的身子站在桃花雨中頗顯不協調。

「師傅的意思?」心,猛地就抽痛了一下。

蓮的意思?是蓮要棐老怪把她關進來的?是嫌她礙事還是不想再見到她了?

眼淚瞬間就止不住流了下來,沒人知道她這些天是怎樣度日如年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那樣難熬,所以她拼了命的跟堯姐姐學仙術,想要出去見他。

誰知道,把她鎖起來的人居然是他......

愛得越深,傷得越重,只是一句話只是一個暗示,便能讓她銘感又脆弱的心碎成幾塊,更何況有了上次的經歷,她再也經不起打擊,只能像個可憐的蝸牛一般,遇到挫折就把自己鎖起來,任痛苦和絕望在自己心裡無限放大。

「兜兜。」棐老怪的聲音似乎有些慌亂,站在淚如雨下的她身邊乾著急。

「羅棐!我此生與你勢不兩立!」

突然,就在羅棐急得團團轉的時候,身後突然傳來一個女聲,彷彿穿越百年來到他心底。

是她。

一聽這聲音,他便知道是她。

羅棐一僵,定在原地不動,沒回頭,只是木木地立在那裡,握緊手中蓮花仗,聽著身後那凌厲的破空之聲越來越近。

那人似是與他有著深仇大恨,劍不但沒有減速,反而越來越急速,而他只是靜靜閉上雙眼,讓她刺穿他身體。

「嘖!」

羅棐都能感覺到那劍觸到自己身體的痛覺,卻不料那把劍卻半路退了回去,然後便是她煩躁無比的一聲嗟歎,最好,沉默降臨。

......

沒過一會兒,哭得稀里嘩啦的丁兜兜抬起朦朧淚眼,看著面前這兩個奇奇怪怪的兩個人,抽泣道:』怎麼了?堯姐姐?你們怎麼了?」

「沒事,兜兜,你先回屋去。」白美堯目不斜視,美眸中滿是憤恨,手中的劍直指羅棐後背正中心。

「可是......」

「兜兜,我先回去了,你若是想問什麼都可以來找我。」丁兜兜還沒說完,棐老怪便打斷而來她,看上去,他像是很慌張一般,急急想要逃開。

「羅棐!不准走!」一見他要離開,白美堯迅速飛起,一個翻身月到他身前,誰料他竟然在她之前轉過身軀,讓她完全看不到他的正面。

「你給我轉過來!」白美堯氣惱至極,滿心全市恨意,直想刺穿他的心看看是不是黑色的!

「......」羅棐依舊沉默,絲毫不動。

「羅棐!」白美堯氣得直抖,伸手抓傷他的肩膀,用力想要將他的臉轉過來。

然後,他轉過來了......

她看清楚他了......

白堯卻因為這百年後的重逢一眼呆愣在原地,再也提不起劍,再也沒法找到那讓她銘記了整整百年的仇恨。

「你......」恨了這麼多年,在再次像是的那一瞬間只不過就化為再單薄不過的字眼。

「堯- -」他的嗓音怪異之極,完全不似以前的成熟磁性,卻像是個還沒變聲的奶娃娃。

「你怎麼會......」白美堯驚恐地瞪大雙眼,倒退幾步,難以相信自己恨了這麼久的人居然變成這副模樣......

「我怎麼會變成這樣是麼?」羅棐自嘲的笑笑,溝壑遍佈的臉上浮上莫大的哀戚之色,乾癟的嘴唇動了動,飄出幾句話:「自那之後,我便修行了轉生術,只不過運氣不好正好失敗罷了。」

「呵......」白美堯忽然笑了起來,眸子裡滿是淚水。

突然之間,覺得很可笑,愛過恨過,他們兩人就這樣生生怨憤了百年,到頭來,只覺得她這一百年完全是白活了,白恨了。

滄海桑田,物轉星移,她花了百年來恨,他花了百年來悔,再次見面卻只是鏡花水月一場空,究竟,有什麼意義?

白美堯有些搖晃,唇角掛著冷冷的笑意,趔趄幾步,揮揮手,道:「罷罷,你回去吧,我再也不想見到你了。」

「堯- -」羅棐情急,趕緊出聲挽留。

愛有多深,恨有多深,他通通都知道,只是現在這副模樣,有何臉面再見她?只求她不要如此絕情。

「走!」白美堯撕心裂肺地仰天喊出一個字,聽的羅棐身子猛地一抖,痛苦立時浮上眼底,乾瘦的身軀似乎更加孱弱了,在幾不可察的微風中抖得猶如快要凋零的葉子。

視線裡,她決然的背影漸行漸遠,再也沒有回過頭來......

丁兜兜奔來一人獨自哭得傷心來這,又突然眼睜睜地瞧見這樣糾結的一幕,就算再怎麼不瞭解情況,現在也猜到他們兩人之間的不對勁了。

「棐老怪。」她按捺下自己的痛楚,快步走上前去,扯住當事人之一發問。

「......」羅棐的表情死灰一片,哀莫大於心死,苦苦掙扎了這麼多年,他在人世間苟延殘喘這一口氣,現在,倒有了死的念頭......

「喂,你沒事吧?」丁兜兜搖搖他,大聲在他耳邊吼了起來:「喂,你說我有問題就問你的,你別這樣哦。」

「......兜兜。」羅棐艱難吐出倆字,抬起頭看了她一眼,說:「沒事,你想問什麼就問吧,只是,斷蓮說過的事,我還是得替他完成。」

「......」丁兜兜心頭的肉都被揪起,張張嘴,才發現自己的聲音有些顫抖:「他為何要把我關起來?」

「不讓你有機會去南海仙會。」

「為何不讓我去?是嫌我麻煩?」

「......不是,斷蓮此去下了必死的決心,只是怕你見著傷心罷。」

「必死???!!!」丁兜兜嚇得魂兒都飛走大半,心頭大痛,扯住他趕緊問:「怎麼這麼說?他怎麼會必死了?怎麼回事?」

「斷蓮已經入魔,如若不能成魔,那便只能自我了斷了。」

「入魔?」猶如五雷轟頂,丁兜兜只覺自己的世界彷彿都坍塌了一般,眼前都像是看不到現實了似的,整個人宛若墜入萬丈深淵般絕望無助。

「嗯,他入魔已有些時日,能靠著信念支撐到現在都是很不容易的事了,斷蓮自小就清高自傲,現在居然被魔所控制,他定是痛苦不堪,這才下了必死的決心吧。」

「......」丁兜兜已經不知道在說些什麼了,難以想像整個世界沒有他的將來,更難以想像自己的心會怎樣粉身碎骨。

他竟然入了魔,還下了必死的決心......哈哈......那她怎麼辦?他終究是捨不下天下捨不下眾生,而決定負了她麼?

丁兜兜仰臉苦笑,眼淚大顆大顆的從眼眶中滑落,沒有哭聲,只是任它們這樣奔湧這。

不讓她去南海仙會,然後時候卻讓得到他已經離世的消息麼?

他怎麼可以對她如此狠心......

悲痛到無法言喻,只能生生忍下那撕裂般的痛苦,將無與倫比的絕望埋進心底,任淚海洶湧。

情絲難斷,此生已無法忘斷情仇,他如若真的死去,那她一個人獨活於世又有何意義?

究竟什麼樣的情能讓人一生相許永生難忘,究竟什麼樣的人能讓你為他痛到無法呼吸,她丁兜兜以前從未想過,也從未經歷過,這次算是徹底明白了。

不能相愛,不能廝守,她就連見他的權利都沒有了,被他活活拋棄,彷彿連那兩晚的露水姻緣兜不曾存在過,只是他一句話,一個決定,便把她的柔情、她的關心通通棄之敝履,自行了斷,哼哼,他還真是想得好啊......

他這樣,真正是要她愁斷白頭麼......

羅棐大驚失色,眼睜睜看著丁兜兜就像是陷入了極大的悲哀之中,沒了意識,沒了感覺,怎麼叫她也聽不見,怎麼搖她也沒有反應,她整個人就像是一個沒了心神的死娃娃,眼神空洞,再一會兒,竟然完全暈了過去,嚇得羅棐趕緊哆嗦著為她把上脈搏。

羅棐急得滿頭大汗,他雖曾叱吒江湖,但是醫術卻是完全不精通,要她現在為她把脈,真是把不出個所以然來。

「我來!」

忽然,一個冷硬的女聲從身後傳來,羅棐一怔,趕緊手忙腳亂地讓開位置,把兜兜的手臂放在地上,等她來為兜兜診脈。

如果是她,兜兜應該會沒問題了吧......

白美堯擰著眉頭走上前,蹲下身捻起兜兜的手腕,細細感應著,申請一片肅穆,而羅棐則是一旁死死盯著她的側臉,一刻都不曾挪開過。

「她太過悲痛,一時昏厥,五臟有些微損傷,我得為她運功療傷。」說著,便面無表情地撈起丁兜兜的手臂,駕著她就欲往自己房間方向行去。

「堯。」羅棐伸出右手在空中擺出挽留的姿勢,稚嫩的聲音透出無限淒涼。

她停住腳步,稍稍側臉,等他的下一句話。

「堯,我......幫你。」曾幾何時,他們是多麼令人羨慕的奇俠眷侶,攜手同修配合默契,可如今卻早已是物是人非,無奈之至。

「不用。」斬釘截鐵的兩個字落地,沉沉的,砸在他心上,再深的情感、再真摯的戀人也抵不過時間侵襲、仇恨蒙眼。

說完,白美堯便繼續抬著丁兜兜走向自家房間去了。

獨剩下羅棐一人孤單立於漫天零落的桃花雨中,放眼一望頭頂結界,一狠心,掐指將結界重新官兵,竟是將三人一同鎖於這片天地中了!

雲天宮下,人頭攢動,人聲鼎沸。

「斷蓮,兜兜呢?殤不是說她來南海仙會了嗎?」律德長老一身大汗淋漓,肥肉隨奔跑的步子一下一下顫抖這,老遠就扯開嗓門大喊,從那大門之處直奔那白色身影所在平台而去。

聽到這個名字,宮斷蓮巋然未動的身軀稍稍動了一下,薄唇微啟,不大不小的清冷男聲就飄了出來,響遍殿內每一個角落。

「她在另一處閉關修煉。」

「閉關修煉?斷蓮,你說的是兜兜嗎?那丫頭還能靜下心來閉關?你沒弄錯吧。」律德長老不可置信,瞪圓了豆大的眼珠子望著他的背影,索性三兩步跑到他身邊,仔細地看著他的表情。

「嗯。」他略一點頭,眉間沒有半點情緒,只是淡淡的,目眺遠方,蒼山。

「我的天,那她可得受苦了,兜兜那性子可是一顆都歇不下來的,這些還閉關......不得憋死她啊。」律德長老一時之間忍不住長吁短歎,心裡擔憂更甚。

「......」宮斷蓮無言,長睫抖了抖,沉下視線來,望住下面攢頭人頭和飛劍。

已經決定沒有辦法再拖了,時間越久,他心裡的空洞就越大,止不住衝動要回到她身邊,與她生死相依,讓他豆已經弄不清楚,那衝動是來自魔障還是來自他自己了......

他早知道蕭在她身邊放了死刃,當初他在天眼中尋不到她,便也是這把死刃作祟,後來見著她,反倒不想從她身邊拿掉了。

是因為殤。

自己能找到哦啊她,殤便也能找到哦啊她,在心底,他還是禁不住放任死刃將她的氣息掩住,好讓他們兩人單獨度過了那一段讓他永生難忘的幸福旅程。

在他看來,有過那些刻骨銘心的回憶便夠了,接下來他便可以放手去衛道,而她,只要待在他為她營造的小天地裡無憂無慮地生活便好了。

至於他宮斷蓮,總有一天會從她的腦海中完全消失,所以的痛苦和糾結,就留給他一人獨自承擔。

合上雙目,耳邊早已聽不進律德嘮嘮叨叨的所有話語,只剩下她的一顰一笑在腦海中時時刻刻回放著。

當--當--當--

嗷- -

長鍾三響,古獸齊鳴。

此時,南海仙會還有十二個時辰便啟,而各門派已經陸陸續續到齊了,此刻便是門派之間互相打招呼、暗摸底細的時候,為做好日後的對策做準備。

「斷蓮,緋花他們都來了,你要不要去看看?」律德長老嘰裡呱啦說了一大堆,聽著外面長鍾獸鳴響起,這才響起正事,趕緊問他。

「不必了,明日再說。」

「對了,近日來,南海哦昂被諸多小鎮都發現了魔蹤,有不少百姓受害,斷蓮,你可知此事?」律德長老忽地正色問道。

宮斷蓮眉一皺,沒想到樊鬼竟然如此猖狂,這麼多修仙門派聚集南海,他竟然也敢在自己眼皮底下犯事,真是活膩了!

長眉一軒,宮斷蓮一甩長袖,正要起身飛躍而去,突地聽到律德又發話了。

「咦,斷蓮,你的青邪呢?你不是從不離身的麼?」

「......」他側臉微瞇,青絲隨風擺動,沒有回答,只是慢慢踮起腳,運氣,直衝雲霄飛去了。

郊外,天晴氣朗。

一個穿著粉衣的及笄少女蹦蹦跳跳在花叢裡左顧右盼,伸手抓抓花,又揮揮小手撲蝶,玩得很是開心,不遠處幾位侍衛裝扮的男子正緊緊盯著她的一舉一動。

「小姐姐,妹妹這裡有好玩的你要不要?」

忽然,粉衣少女聽到有個嬌滴滴的甜美女聲響起,愣了一下,回頭望去,身後鄭站著一名黑衣女娃娃,笑容可愛,右手勾著一個甩來甩去的銅鈴。

「是你在說話嗎?」粉衣少女疑惑問道。

「是啊,姐姐你唱得好漂亮啊,妹妹好喜歡啊。」女娃娃羞紅了臉,靦腆地說道。

「......妹妹也很漂亮。」粉衣少女的臉頰也不禁紅了一紅,紅唇吐出一句話。

「那妹妹我帶你去個好玩的地方好不好?」女娃娃眨巴著水汪汪的眼睛,渴求著望著她。

「呃......我 .. 我......」粉衣少女由於這,抬眼望了望遠處的侍衛們,沉吟片刻,道:「我先去跟他們說說。」

「嗯,好!」女娃娃咧嘴開心地一笑,滿面春風。

粉衣少女撩起裙角小跑了過去,可是越近卻越覺得有些不對勁。

「喂,你們三個!」

無人回答她,他們三個侍衛只是呆呆地站在那裡,一動不動。

」喊你呢!」粉衣少女微怒,拍上一名侍衛的手臂,嗔道。

還是沒反應,粉衣少女徹底惱了,伸手推了他一推,可沒想到,這一推竟然讓他動了!

......

粉衣少女的表情瞬間變得極為驚恐起來!

之間那名侍衛直直地臉朝下倒去,身後竟然被人全部挖空,血肉模糊地全是爛肉......

「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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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7-14 19:37:12
正文 第五十一章 何為幸福

粉衣少女驚恐地瞪大雙眼,尖叫出聲,倏地從後面伸出一隻乾淨的小手,然後那陰惻惻的冷笑便傳進她耳裡。

「姐姐,不用管他們了,我們去玩啊- -」

粉衣少女再也經不住無邊的恐懼,白眼一翻,直接暈厥過去。

身後,安彤書嘟嘴皺眉,佈滿地抱怨道:「嗤- -這樣就暈了,真是無趣。」

說罷,拍拍手,甩甩手裡的血魘鈴,往暈過去的少女身上一扔,然後那少女便忽地一下消失無蹤了,仔細一瞧,竟是化作一道黃色的光線被那鈴鐺給吸了進去。

「嗯,第三個了,樊鬼爺爺一定會誇我乖的。」安彤書喜滋滋地幻想著自己將會得到的獎勵,蹦跳著轉身離去,剩下幾個血肉模糊的侍衛倒在地上血染大地。

……

御風而來的宮斷蓮停在半空中,擰眉嗅了嗅空氣中的血腥味兒,順著味道來到了那一片草叢中,掃了一遍幾人殘缺的屍首,眉頭越蹙越緊。

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進在他眼皮底下,還敢如此肆無忌憚!

宮斷蓮看了眼西方,那裡傳來祭祀輕若未聞的血味兒,應該就是那罪魁禍首了,起身躍起,朝那處緊追而去。

****************

「爹爹!」

老遠,安彤書便瞧見了站在屋門口的安慕白,開心萬分,蹬著兩條小腿趕緊飛奔過去,然後一把衝進他懷裡,拽著他的衣袖撒嬌道:「爹爹爹爹,我今日收了三個呢!」

「書兒真乖。」安慕白伸手拂上她的柔軟髮絲,溫柔道:「我們這就去你樊鬼爺爺那兒。」

「好啊好啊,爹爹我們快走吧。」一聽這話,安彤書立刻忍不住蹦了出來,一個勁地歡呼雀躍著。

「嗯。」安慕白隨意瞄了一眼院角落裡的榕樹,淡淡一勾唇,道:「走吧,別讓你樊鬼爺爺等急了。」

……

一處頗為隱蔽的山窪裡,雜草叢生,泥沼遍佈,無論怎麼看,都是個與人煙絕緣的地方。

那安慕白和安彤書缺走到了那草叢堆裡頭,四處摸索了一陣之後,安慕白欣喜道:「這裡,書兒。」

「哦,來了。」安彤書趕緊小跑著靠了過去。

兩人在那裡嘀嘀咕咕了一陣,又不知道搗鼓了些什麼,片刻之後,兩人竟然同時消失了!

剩下冷風瑟瑟的泥沼裡恢復了之前的平靜,直到一會兒後,一團茂密的蘆葦中沙沙響了幾下,然後居然突然冒出一個黑乎乎的腦袋來!

那人盯著一盞極為怪異的黑癟帽,黑不隆冬的套住整顆腦袋,只留出兩隻亮晶晶的眼睛在一片黑色之中眨巴眨巴著,閃著困惑的光芒,自言自語道:「怎麼就不見了呢?著鬼地方還有什麼詭異的出口不成?」

聽聲音,這怪異之人還是個年紀不大的姑娘,那人正顧自疑惑不解地想要爬出來檢查那兩人突然消失的地方,卻忽然聽到不遠處天空中傳來一聲急速的破空聲,那人一驚,趕緊又縮了回去,躲在草堆裡偷偷望著天上的一切。

隨著那聲音越來越近,這人的嘴巴也不由越長越大,癡癡呆呆地望著那馭風而來之人。

來人正是宮斷蓮,一臉沉重,衣袂飄飄,白衣蹁躚,行到那入口處時停頓了片刻,然後默念了幾聲咒語就瞬間也消失無蹤了。

剩下這人十分失望地輕歎一聲,趕緊衝出藏身之處,三步做兩步也跑到那吐口處,卻是怎麼也找不到進入之法,只能無奈作罷,留念不捨地再次瞥了瞥那處,索性另外找了個舒適的地兒蹲下,目光鎖住那入口,乾脆等待裡頭的人出來。



話說這廂宮斷蓮一路順著血腥味追到了魔道藏身的地方之後,發現這魔道是找了一處無人居住的的山窪封了一塊結界出來,而他追到的時候,似乎正好趕上他們的碰頭大會。

結界裡面是一處不小的小村莊,他細細數了數,大致有幾十座茅屋,也就是說,他們的人數應該是在百來人左右。

暗自加強了週身結界,飛身躍起,朝當中那座比較大的茅屋飛去。

……

到了那門口,果然聽到裡頭有熟悉的聲音傳出來,仔細一聽,是那日與她誤中圈套時偷襲他的那個小女孩。

側身,藏身屋簷底下,視線正好穿過窗口看清屋內情況,先打探清楚再做打算。

「樊鬼爺爺~~~~~~」

屋內,此時正聚集了數十人,樊鬼坐在那主位上,還是那樣一副正派人士的裝扮,白鬢長鬚,一襲八卦道袍裹身,神色慈祥,不知道的人可真還能把他誤認為是正道某門某派的長老。

另外,便是道貌岸然的安慕白河他家那個小女兒,再就是些樊鬼門下的魔道弟子,個個都是人模人樣。

只聽那安彤書一聲嬌呼,然後撲進那樊鬼的懷裡,左右擺扭著身子,嗲著嗓音道:「爺爺,書兒好久沒有看到你了。」

她這一來,屋內眾人皆是淡淡笑了起來,只是任然無人在樊鬼之前發話。

「書兒又長大了啊,讓爺爺好好看看……」說著,那發難鬼雙手扶起小彤書,慈愛地將她打量了一番,笑道:「喲喲,我家的書兒又長漂亮了。」

「爺爺又笑話書兒~ ~ ~ ~」安彤書驕羞地嗔了句,不樂意地扭了扭身子。

「哈哈哈哈……」那樊鬼仰天笑了起來,看上去還真像是一幅爺孫和睦的美好景象,只是……

宮斷蓮動動手指,口中默念口訣,在身側暗自運氣,準備伺機行事。

只是他們是魔道,是萬惡之首的魔道,是做盡傷天害理之事的魔道,他宮斷蓮一出聲便注定了要一生衛道,是魔便是錯,永遠是。

屋內,爺孫倆之間的對話還在進行在建甌那個。

「樊鬼爺爺,書兒給你帶來了幾份大禮物哦。」安彤書瞇著眼睛,笑意甜甜,歪著腦袋衝著樊鬼說道。

「哦?書兒還準備了禮物?」樊鬼眼底精光微閃,聲音一如既往地乾巴巴的很刺耳。

「是啊,在這裡面。」安彤書拎起自己的血魘鈴,在空中甩了甩,咧開嘴笑得很是得意。

說完,便念了幾句口訣,將自己騙到的女子通通又放而來出來。

總共三個,都處於昏迷狀態,個個生得都是清秀可人,看得煩鬼很是滿意,一直拂著長鬚連連點著頭。

「乖,書兒真是懂事。」樊鬼很是欣慰地感歎道,又轉過臉沖身邊一人吩咐道:「去,把她們帶下去。」

「是,師傅、」那人拱手應道,然後同身邊幾人共同把那三名女子齊齊帶了下去。

「爺爺也給書兒準備了小禮物,書兒現在要看麼?」樊鬼笑著對安彤書說。

「好啊好啊!」安彤書立刻興奮地拍手道好。

「嗯,來人,把我給書兒準備的人都給我帶過來。」

……

片刻之後,一望到那幾個驚恐至極的男童女童,宮斷蓮臉色瞬間沉了下來,眼中劃過殺氣,沉氣,朗聲道:「魔就是莫,上次放過你們還不知悔改,竟然還做出這般傷天害理之事!」

話音一落,屋內眾人都是一怔,然後馬上驚醒起來,變身的變身,拿武器的拿武器,個個如臨大敵,紛紛跑到屋外與來人對峙。

「我道是誰呢。」那樊鬼卻是毫不在意地淺淺笑了笑,伸手勾住自己的長鬢尾端,小指翹起,說:「宮掌門什麼時候也做起這般偷窺之事了?」

「樊鬼。」

只不過是一眨眼的功夫,宮斷蓮的而周圍便包圍緊了一圈接一圈的妖魔,個個面目面目猙獰、虎視眈眈。

他目光清冷,背手而立,對週身威脅視之無賭,盯緊樊鬼,動唇道:「上次中尼圈套,未能除你,本想給你個該國的機會,沒想到你不但沒悔改,還敢在此猖狂犯事!看來,今日不除你是不行了!」

「宮掌門……哦,不對,是魔主……」樊鬼故意繞了一圈喊道,見他沒有絲毫反應,有點失落,然後唇一勾,接著說:「我們何必自相殘殺呢?」

「此生與魔道勢不兩立,不除你我枉為扶桑掌門。」風輕悠悠地,拂過他臉龐,涼涼的,沒有溫度。

「可是魔主,天相顯示,九星連珠之時,也就是明日,魔主是定會出世的哦。你確定你要與我們為敵麼?」樊鬼瞇眼,自長鬢中間的兩片厚唇中途出一句話。

「廢話少說。」不想再多加糾纏,宮斷蓮沉身一震,倏地射出萬丈光芒,銀色光弧四周暴漲,刺得所有妖魔皆是撕心裂肺地一陣慘叫,然後翻鬼便再也按耐不住,瞠目欲裂,怒容滿面。

「不知好歹!」樊鬼怒喝,點地躍起,端起一個骷髏頭朝他襲去:「我認你魔主,你倒好,害我門派,宮斷蓮,你人不人鬼不鬼的,還敢於我放肆!」

不與他廢話,宮斷蓮斂氣,幾個飛身躲過他的狠厲襲擊,然後十指拈花,目光鎖住眼前的樊鬼,嘴唇動了動,那樊鬼便立時驚恐起來!

「你……你竟然……」

隨之,是驚天動地的一陣地動山搖,就連守在外面的某人都感覺到了,然後便在驚愕之中,赫然發現那原來是一片泥沼的地方竟然慢慢地化為一方小村落!

那人驚訝安抑,緩緩從草堆中站起身來,難以置信地望著那一切,突然感覺到頸後一緊,趕緊回頭望去,竟是一個面無表情的魔人!

她嚇得馬上要嘶聲尖叫,那魔人直接摀住她的嘴,將她拎著朝那處烏煙瘴氣的村落走去。

……

這邊村落裡,魔道眾人死的死,傷的傷,樊鬼恨得雙目充血,卻無奈眼睜睜看著弟子們被襲擊,可那宮斷蓮又事那樣強勢,儘管入魔,修為卻彷彿絲毫未受影響,單單一擊就讓他們完全沒了反抗能力。

哼,世上能做到這樣的,也只有他宮斷蓮一人了。

忽聞暗號,樊鬼朝旁邊一掃,臉上突然有了笑意,冷笑出聲道:「原來宮掌門還帶了個小跟班。」

宮斷蓮眉目間稍稍緊了緊,視線微移,看清了那個魔人拎在手裡的完全陌生的傢伙,沒有言語,正要再次來上一擊,不料那樊鬼似是料到了他的念頭,將所有被拐女子和童子們全都帶到了他面前。

樊鬼勢在必得地勾唇一笑,道:「不過就是幾個小生命,弄死也無所謂,哦?宮掌門?」

宮斷蓮臉色一沉,稍稍移了移視線,餘光掃過安慕白手中的跪煉幡和安彤書的血魘鈴,想到他們拿活人來祭煉的殘忍手法,長眉緊皺,沉默一陣,道:「放了他們。」

「好,可是我有什麼好處呢?」樊鬼緊盯住他的身影,丟出一句話。

「……」他沒回答,只是在樊鬼面前顧自握緊了十指。

「好吧好吧。」只因忌憚他太過強大,樊鬼無奈一歎息,揮揮手,示意手下放任,末了還不忘囑咐一句:「宮掌門莫要食言才是,否則,他們就……」

宮斷蓮放下手,站直身,任魔人們將人質帶到自己面前,道了句:「走。」

然後,便頭也不回地轉身離去,剩下那套著黑帽的女子看著一眾昏迷的百姓乾瞪眼,正在著急發慌,那些人居然醒了過來,個個醒來都是嚇得渾身直哆嗦,那樊鬼似乎看得也心煩,吼了一聲便帶著弟子回屋去了……

「請問你叫什麼名字?」

熱鬧集市中,宮斷蓮默默看著對著自己熱淚盈眶、磕頭道謝的百姓們,沒有回答身邊人的話,只是一直沉思者。

那人見他如此冷漠,似乎相當懊惱,撓撓頭髮,再次持之以恆地再次發問:「救命之恩沒齒難忘,請問恩人大名?」

她正在窘迫無比,卻忽地聽到自己仙人一般的救命恩人喃喃道了一句話,彷彿在自言自語一般:「幸福為何物?」

她立刻呆住,不知他怎麼突然來這麼一句。

宮斷蓮靜靜注視著眼前親人團聚的一幕幕,只覺得那些抱頭痛哭和傾訴思念的畫面分外陌生,讓他不自覺地想到她……

如果,這些平凡夫妻中的一對是他和她……

生死契闊,與子成說。執子之手,與子皆老。

不知為何,就突然想到了這句話,然後,便是極端陌生的充盈感浮上心頭,滿滿的佔據了他滿心,說不出的滋味,只覺得那感覺讓他很舒服、很留念。

什麼是幸福?他們這些凡人只是逃過大難,只是再次相擁,便開心地彷彿得到了巨大財富。

他從前以為,生死由天,世上除了修道成仙,沒有其他可以追求的東西。

可是,他卻不知從何開始有了追求修道意外的其他慾念,就像是,想要抱她,想要碰她,想要與她生死相依,想要同她……

像這群凡人一樣簡單的……幸福著。

這便是幸福了麼?

簡單到幾乎沒話可說,簡單到只是一個眼神相視,簡單到只是一句貼心的話語,便讓他們這些凡人幸福得讓他這個堂堂扶桑掌門生生嫉妒……

垂下眼睫,沉思良久,揮袖遠眺,那裡,南海的上空正有著數道彩色光芒在飛來飛去,宮斷蓮輕輕歎了一口氣,再次回首瞥了一眼那些人們,然後,便起身飛去了。

剩下那個顧自說得口乾舌燥的那女子急得直跳,緊追著越飛越高的他在人群中擠來擠去,嘴裡大聲嚷著,可那個人就是越飛越遠,直到最後完全看不見了。

「唉- -」她氣急敗壞,心情極端不好地衝著身邊一男人怒罵道:「叫什麼叫,撞的就是你,唧唧歪歪個屁!」

說完,便在眾怒中頭也不甩地轉身離去。

藏仙洞

丁兜兜滿面淚痕地悠悠轉醒,一醒來就感覺著有人在位自己擦著臉。

「堯姐姐……」視線微轉,正好對上白美堯擔憂的目光。

「你啊你,昏迷了幾天,就哭了幾天,唉,你這丫頭……」白美堯一邊說著,一邊仔仔細細地為她拭去臉上幹掉的淚跡。

聽她這麼一說,丁兜兜忍不住眼圈又有些發紅,別過臉去,倔強地咬唇不語。

「……」心裡刺痛,白美堯放下手中毛巾,伸手覆上她微涼的手背,柔聲勸道:「兜兜,男人都是這樣,當面一套背後一套的,忘掉就好了啊。」

就算是不瞭解情況,她也能夠猜出兜兜是為情所困。

「……忘不掉。」丁兜兜撅嘴,委屈嘟囔道。

已經刻骨銘心的人,怎可能忘掉,死不相忘,死難相忘,她,早就知道了。

「你這丫頭……「白美堯無奈輕歎,轉而摸上她撒開的發頂,一下一下地溫柔撫摸著,輕聲道:「做什麼要這麼折磨自己呢?」

「……堯姐姐。」

「嗯?」

「你不也恨了這麼多年麼?為什麼要這樣恨,為什麼這樣折磨自己呢?」

「……」愣住,無言以對,傷痛,瞬間浮上心頭。

對,她恨,恨他冷清,恨他當初入魔,恨他不願為她選擇入仙,恨他鎖她百年都從來沒有看過她一眼,時間一天天過,她的恨也一天天累積。

可是,百年裡,她卻從未想過,他會為她從魔轉仙,甚至落得如此落魄下場。

她不是不知道,由仙入魔極易,而由魔入仙則是難上加難,成功幾率極其渺小,而他,竟然去嘗試了……

現在的她,不知該恨還是該愛,他們早已回不到過去,錯過一時,便要錯過一生……

「堯姐姐,兩心相許是多麼幸福的事啊,為什麼你們都不肯回頭呢?唉……」她這個外人都能看出來,他們自己又豈不自知?

天知道,她是多麼羨慕堯姐姐,至少,他們日夜相伴,至少棐老怪一直為她守候,至少,他們還有重修舊好的機會……

而她自己呢,被他拋棄,他甚至連最後一眼都不留給她,絕情向前,還說什麼決心赴死,讓她完全沒有抗議的機會。

丁兜兜暗自傷神,而旁邊白美堯聽著她的話後則是難以自持地開始聯想到一起他們在一起的點點滴滴。

那麼幸福的一對眷侶只在一夕之間就反目成仇,究竟因為什麼,還是因為她愛他,放不下他,所以才會如此執拗地跟他鬧得不可開交。

可是,現在說這些有什麼用,他已經垂垂老矣,而她則是修成仙身,永生不老了。

還有……可能嗎?

「對了,堯姐姐。」丁兜兜忽然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趕緊出聲問道。

「嗯?」

「今日是什麼日子了?」

「今日四月初九,也就是,百年難遇的九星連珠之日。」

卡嚓- -

丁兜兜嚇得一陣虛軟,想到今日就是那該死的南海仙會開始之日,蓮此去又下了必死決心……

對了,那天晚上偷聽到那個人說,九星連珠之時就是魔主出世之時,難道,莫非……不會是……蓮吧?

遲鈍好久,丁兜兜終於聯想到了這個可能性,頓時呆若木雞,但是心頭卻隱隱有了一絲期待。

成魔總比他送死要好……

「堯姐姐!」丁兜兜趕緊攀上白美堯的手臂,拉扯著求道:「你快快讓棐老怪把我放出去吧,我今天一定要去南海仙會的,一定!」

「這……」白美堯很是為難,要她拉下臉去求羅棐,還真是很難做到。

「好姐姐,求求你了,真的,我今天非去不可!」丁兜兜焦急萬分,眼瞧這日頭都快要掛到腦袋頂了,這要再等下去誰知道蓮會發生什麼呢。

「好,我為你去。」白美堯終於咬牙狠下心答應了她,然後便轉身朝屋外走去。

……

就在丁兜兜來回走來走去,煩躁不看的時候,白美堯終於是出現了。

「堯姐姐,怎麼樣?」欣喜萬分,丁兜兜趕緊衝上去扯住她問。

「別理他,我們自己找路出去。」白美堯似乎嫉妒憤怒,扯著丁兜兜就朝桃花林走去。

「啊?那棐老怪不同意?這可怎麼辦啊……」

「兜兜!你不能出去!」

就在這時,棐老怪的喊聲從後面飄來,相當焦急。

「我就是要出去找他!一定得出去!」丁兜兜一惱了,就算是蓮的意思,她也要當面問問他。

「不行,我答應了斷蓮,南海仙會結束之前絕不放你出去!」那羅棐也相當固執,氣得丁兜兜牙癢癢。

「兜兜,別與他說了,時間緊急,我們趕緊。」白美堯牽過丁兜兜的手,起身就想朝那山谷上方的結界飛去。

百年時間她也不是什麼都沒做,她早看出這頭頂的結界是最脆弱的地方,現在又青邪劍在,出去的幾率就更大了。

「堯,你……」一看到她如此迫不及待地想要衝出這裡,羅棐就心如刀絞,一時只想再次重複百年前的事,將她鎖住。

匡嚓- -

誰料,丁兜兜和白美堯這本還沒行動,這頭頂的結界竟然自己先響了起來,三人趕緊抬頭一看,那裡時不時的被撞出一圈一圈的光暈,並向四周擴散開來,顯然,是有人在外面襲擊這結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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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7-14 19:37:49
正文 第五十二章 滔天妒火   

一見有人相助,丁兜兜一下子就來了精神,扯著白美堯一個勁地嚷著。  
「堯姐姐,我們快快上去吧,外面有人在幫忙呢。」  
「嗯。」白美堯也來了興致,揚起唇角一笑,拉上兜兜的是手就欲往那高處飛去。  
「不行!」羅棐急火攻心,趕緊喚出荷花杖,騰空躍起,急速趕在她們之前飛至那結界頂端,滿面嚴肅地盯著她們。  
「棐老怪,你讓開!」眼瞧著時間一分一秒流過,丁兜兜也急到跳腳,衝著他大聲吼道。  
「兜兜,不要怪我。答應了斷蓮的事我不能反悔。」羅棐冷凝著臉,一字一句道。  
丁兜兜怒極,正要張口與他爭辯,卻忽地手上一緊,然後堯姐姐的聲音趕在她之前傳了出來......  
「那你答應了我的事為何又再三反悔?」那嬌鶯初囀般的嗓音卻藏不住隱忍著的憤怒。  
「......」羅棐猛地一震,眼神瞬間黯淡下來,手裡抓著的荷花杖閃動著時明時暗的光芒,無言以對。  
丁兜兜見時機大好,趕緊拉拉白美堯的手,眼神示意她趕緊攻結果,外面那人也在不時撞擊著,只是在裡頭看不清楚那人罷了。  
匡——  
一聲震耳欲聾的撞擊聲在天空裡爆炸開來,震得丁兜兜兩耳一陣發麻,眼前有些冒金星,體內氣血翻騰,險些一個不穩一頭栽下去,好在身旁白美堯一直緊拉著她,這才沒有功虧一簣。  
「堯,你真的如此想離開麼?」那羅棐不知何時回復了清明眼神,滿面藏不住的哀戚,抬眸定定看著不遠處的她。  
「......」白美堯沉默片刻,才艱難地逼自己吐出一個字眼:「是。」  
「......」羅棐立刻像是受了重擊一般倒退數步,然後臉色微有些發黑,眉一擰,倏地一口鮮血從口中噴了出來,頓時,血花滿天飛。  
白美堯大驚,花容失色,差點沒忍住衝過去扶住他,卻還是死死咬緊下唇,將衝動生生忍下來。  
有些人,只能是回憶,錯過一時,便錯過一世。  
放手,對彼此都好。  
「棐老怪!」倒是丁兜兜緊張地直接喊了出來,焦急之色立刻浮了上來,要不是趕時間真得衝過去仔細瞧瞧。  
「兜兜,我不攔你了,你走吧。」那羅棐背對著她們道了句,無法看到他的神情。  
「......」棐老怪......「突然覺得有些掙扎。  
「快走!趁我還沒後悔。」他突然提高了音量,厲喝道。  
丁兜兜與白美堯相視一眼,看清了對方眼裡的想法,一切都等到出去再說。  
然後,便攜手朝那撞擊愈發頻繁的結界薄弱之處襲去。  
......  
地動山搖,世界彷彿都被翻了個底朝天。  
就在丁兜兜只覺自己就快支撐不下去的時候,那結界終於在裡外兩重的攻擊之下,嘎的輕輕一聲裂了一個小口子,兩人立時大喜,趕緊使出全身修為全力攻擊。  
終於,功夫不負有心人,結界在一聲怪異的聲音響過之後,嘩的一下消失無蹤,世界,瞬間開闊明朗。  
丁兜兜正要大聲呼喊幾聲表示下激動來著,忽地一道灰色的人影急速飛了過來,然後,她便完全搞不清楚狀況地被人直接拖開了白美堯身邊,最後,便是一陣大力將她死死擁住,有些陌生的溫暖瞬間包圍住了她。  
這個人是......  
丁兜兜僵住,姿勢硬硬地別過臉看了看這個抱住自己的人,看這服飾,看這髮型......莫非是......西門慶??!!  
「西門......」她輕輕出了聲,想要確定是不是他。  
「別說話好麼?」可是,他卻完全不給她說話的權利,中途便打斷了她,只是這樣緊緊擁著她,什麼也不解釋。  
「......」突然覺得分外尷尬,丁兜兜從未覺得那個嬉笑輕佻的西門慶會讓自己的心情如此複雜。  

......

  
不知過了多久,就在丁兜兜都快要扛不住堯姐姐火辣辣的視線襲擊,正要出聲打破沉默時,他又趕在她之前說話了。  
「豆豆......」他的聲音難抑顫抖,又將懷裡的她擁緊了幾分,彷彿一鬆力她便會消失不見一樣。  
「西門慶......」丁兜兜心頭焦急萬分,忍不住回道:「我現在有急事,可不可以先放開我?」  
「......」他沉默,半晌之後,才戀戀不捨地放開了她。  
兩人終於面對面地看到了對方,只一眼,丁兜兜便趕緊挪開了視線,不僅是因為不敢再看他的憔悴面容,更是因為,在他眼中,她看到了許多很多洶湧澎湃的情緒,那麼強烈,彷彿再盯著他看下去,那些情緒便會把她整個吞噬掉一般。  
而西門殤則是欣慰一笑,看著眼前忽然變得有些慌亂的她,心頭終於鬆了一口氣,至少,她終於意識到自己是個男人了,而不是以前那個只能同她整日嘻嘻哈哈的朋友......  
「呃,西門慶,我們現在要趕去南海仙會,時間緊迫,先不敘舊了。」丁兜兜視線飄忽,趕緊掏出借口阻擋似乎還有繼續曖昧下去傾向的氣氛,轉身朝白美堯走過去,一臉尷尬。  
「嗯?」白美堯笑得很輕,勾唇漾起兩頰笑渦,秀眉輕佻,戲謔地丟出一個字眼。  
「我們走啦,堯姐姐。」丁兜兜覺得頭皮發麻,西門慶那廝緊盯在她身上的視線簡直要把她刺出個洞了,偏偏她還沒有勇氣像以前一樣對他罵咧,找不到那種感覺了......  
真是憋屈的慌。  
「那他呢?」白美堯斜睨了一眼西門殤,這個男人看來是對兜兜相當癡情,自從出現之後,眼裡就再也沒有別人......  
「呃......」丁兜兜硬著頭皮轉過臉望了望西門殤,然後馬上移開視線,僵硬道:「你跟我們同去麼?」  
西門殤忽然心情大好,又恢復了那副玩世不恭的模樣,輕佻笑道:「當然。」  
「那我們趕緊走吧。」再也不肯耽擱分毫,丁兜兜趕緊丟出一句,扯著頻頻回頭白美堯就往南方飛去,西門殤緊跟其後。  
留下的,只有依舊背對著他們的羅棐。  
清風拂過,帶走一地留戀和輕悠悠的一聲歎息,再沒人看見,他們離去的地方,那個瘦弱的身影終於是支撐不住,腳一軟,從半空中直接滑了下去,就像,他的心一般,直接墜入萬丈深淵。  
南海逢*事,人海沸騰。  
早在幾個時辰之前,南海仙會便在幾聲古獸的長咆之後正式拉開帷幕。  
頭一日是宴會日,仙果佳釀招待八方貴客,人聲鼎沸,歡聲笑語。  
雲天宮上,風吹仙*飄飄舉,宮斷蓮依舊孤立於眾人之上,神色清冷,心早就飛到那蒼山之上。  
追憶往昔。  
他從未做過令自己後悔的事,現在的他卻滿腔全是悔意。  
後悔當初那一巴掌,後悔自己的後知後覺,直待傷她至深之時才醒悟。  
原來世上真是有緣,他孤身一人過了這許多年,竟然到了此時方才悟到這造化之弄人。  
如若,再能見她一眼就好了......  
「宮掌門,時辰已到。」古藍兒不知何時出現在了他身後,臉頰微紅,目光中柔情畢現,清喉嬌囀道。  
未動,再望一眼蒼山,輕歎一口氣,轉身,輕步移去。  

......

南海上空。  

「豆豆,青邪劍怎會在你這?」西門殤終於將視線從丁兜兜身上移開了些,觸到她背後的劍時,立刻眉頭皺緊,語氣也冷了下來。  
「呃,掌門讓我替他保管。」丁兜兜不敢看他,只是對著空氣回答道。  
「掌門讓你保管?」明顯不信的語調飄了過來,西門殤只覺心裡醋海翻湧,冷道:「你不知他青邪從不離身的嗎?」  
「知道......他大概有什麼特殊原因吧,所以才會把它給我......」又想到某些傷痛,丁兜兜的眸子不由暗了一下,儘管變化極快,卻還是讓西門殤捕捉到了。  
西門殤沉默,黑瞳深邃,嘴唇緊抿,腦中卻是百轉千回。  
這段時間,尊山果然是和豆豆在一起麼?他們發生了什麼事呢?就連青邪也給了豆豆,這說明什麼?  
還有豆豆,她眼中的悲傷不是裝出來的,這說明什麼事讓她難過呢?  
想到這裡,西門殤心頭漸漸複雜起來,一方面對尊上的瞭解讓他確定他們不可能發生什麼太過分的事......但是另一方面,看到豆豆傷心讓他心痛無比只想將她一輩子護在自己羽翼下,可是,豆豆的心思他又豈不知道......  
「豆豆......」他出聲喚道。  
「嗯?」  
「有什麼事就跟我說,我一直......在你身邊。」  
「......」耳邊疾風掠過,她不知該如何回答,只能輕輕點點頭,讓自己極力忽略兩人之間那再次突然出現的怪異曖昧感。  
倒是一旁的白美堯淡淡一笑,不發表任何意見,然後又低下頭去深思去了。  
......  
鼓樂喧天,人聲鼎沸。  
過了好一會兒,丁兜兜三人終於是趕到了南海仙會。  
落地之後,丁兜兜卻完全沒了方向感,只覺眼前一片人頭攢動,亂七八糟的一團,頓時頭大,這要怎麼找到蓮在哪裡啊......  
忽然,仙樂戛然而止,不知從何處傳來幾聲震天動地的野獸咆哮聲,嚇得丁兜兜趕緊拽緊白美堯四處張望,不知發生了什麼事。  
倒是其他眾人聽著此聲,瞬間停下了議論,紛紛抬頭望向那頭頂漂浮著的雲天宮。  
丁兜兜疑惑,也跟著他們朝那處望去,正奇怪什麼也沒看到的時候,眼前卻突然閃現出了一個熟悉到死的身影。  
幾乎是馬上的,丁兜兜的眼眶就紅了。  
依舊是那麼高高在上的他,宛若無人,可是,她卻忘不掉那個在她耳邊輕聲囑咐加衣的他,也忘不掉那個在她面前揮舞青邪、衣*飄飛的他,更忘不掉那個汗珠滴落、目光溫柔地說著「忘了我」的他......  
蓮,蓮,蓮......  
這個名字早已融入她血液,他怎麼可以一句話就讓她忘記,一個輕易的決定就把她拋棄?  
淚珠兒,又開始忍不住流淌,這次,卻是沒流一會兒,眼前的朦朧視線就被一團灰影擋住,然後,便又是那個人將她拽住轉了個方向,然後緊緊擁住她,順便讓她的淚水通通落在他胸前的衣襟上。  
「西......門慶,你讓開......」她被憋在他胸前,伸手推他,聲音悶悶的。  
「別看。」他聲音低沉,胸膛微微震動。  
「我要看。」她不滿,含在喉嚨裡咕噥道。  
「不行,別看。」西門殤固執地將她死摟在懷裡,怎麼也不想再讓她看那個人一眼。  
「你個......死西門慶,快走開......」丁兜兜微有些腦意,臉漲得通紅,手腳並用想要推開他。  
「不。」他斬釘截鐵。  
丁兜兜呆愣半晌,愣愣地望著眼前的一片灰色衣襟。這才發現,他的衣衫都已經被她染濕了。  
她沉默了,不再動彈,任他擁住自己。  
或許,西門慶說的對,不看他,大概會讓她好過一點。  
......  
「他怎麼樣了?」幾秒鐘過後,丁兜兜忍不住發問。  
「站在那,旁邊是古藍兒,還有律德他們。」  
「......古藍兒是誰?」蓮身邊有女人?  
「南海仙姑,掌南海仙會諸項事宜。」  
她無言,好一會兒才憋出一個悶悶的字眼。  
「......喔。」  
「現在怎麼樣了?」還沒停頓一刻,丁兜兜立馬又開始問道。  
「他與律德正在說話。」  
那邊丁兜兜和西門殤站在角落裡一個問一個答,白美堯在旁邊望著突然出現的宮斷蓮死死皺著眉頭,而這邊,宮斷蓮渙散的注意力終於被律德長老的話吸引了過去......  
「喂,斷蓮,我覺得剛剛好像看到兜兜了耶,只不過人太多,氣息太過混雜,我一時也尋不見她。」律德長老瞇著眼掃視著下面的每一個角落,無奈過於擁擠,一眼望去,全是腦袋,誰也分辨不出誰來。  
宮斷蓮長眉微微跳動一下,幾乎是在一瞬間就察覺到了青邪的呼喚,之前那麼久他都沉溺於回憶,連青邪出來了都沒有感覺到......  
那麼,她還是出了蒼山了......  
宮斷蓮抬起黑眸,往下面一掃,立刻找準青邪所在的位置,儘管距離極遠,他還是看清了,在那裡——  
一個極不起眼的角落裡,那個人是......  
殤?  
那他抱著的那個人難道是......  
陰起深瞳,宮斷蓮忽地面色冷凝下來,緊緊盯住那個站在角落裡相擁的兩人,週身溫度劇降,旁邊眾人只覺一時間突然有些寒意襲人,甚至有人禁不住冷顫起來。  
斷蓮,你看這麼多人,兜兜會在哪......」律德長老倏地愣住,呆呆地望著他冰凍三尺的臉,然後順著他凌厲的目光一路望去......  
左護法?  
還有他懷裡的那個女孩......是兜兜?  
...........  
角落裡,西門殤忍不住勾起唇角挑釁地笑了笑,揚眉,與遠處那個正冷冷盯住自己的男人毫無忌憚的相互視著,還故意攬緊了豆豆的腰,把她往自己懷裡又塞了塞。  
「喂,你說話啊,他現在在做什麼?」豆豆的聲音從胸口傳來,有點急躁。  
「他啊,在看那古藍兒。」輕笑,抿唇。  
「......看她做什麼?」心頭酸酸的。  
「古藍兒是大美女啊,不看白不看。」繼續與那人對視,刀劍無影。  
「......胡說,他才不會。」  
「呵呵......」西門殤咧嘴笑了,又道:「開玩笑,大典要開始了,他在上面作準備。」  
「......西門慶,你活得不耐煩了是不是?」咬牙切齒,握緊拳頭,朝著他肚子狠狠一擊。  
「啊——」他一聲慘叫,臉上卻掛著肆無忌憚的放肆笑容,視線從未移開過。  
「......給我好好看著,別亂吠。」被他摟住腦袋,丁兜兜動彈不得,只得揮舞著手臂,希望引起他的重視。  
「嗯。」他輕應,似乎很是輕鬆愉快。  
宮斷蓮只覺自己體內沉寂許久的魔氣開始氾濫、聚集,而這一次,他卻沒了壓制它們的念頭,沖腦的嫉妒讓他恨不能將她奪過來,關起來再也不見任何人。  
之前想過的什麼除魔什麼衛道,一瞬間全都消失無蹤,他的眼裡就只剩下那邊兩個緊密相擁的人影,眼睛都難以自持地開始變紅。  
「今日我修真界南海仙會在此舉行,是為我修仙人士交流修仙經驗而辦,如果有人不是為此而來,請你們離開。」他拉開唇線,冷木相向,自那兩片薄唇中吐出一句毫不留情的話,卻是令在場的所有人皆是一愣,不知這扶桑掌門何時說話變得如此咄咄逼人了。  
西門殤臉上笑意更深,腳下紋絲不動,顧自摟著軟香溫玉,一臉愜意。  
倒是丁兜兜一聽這話也愣了半晌,不知蓮怎會在這樣的*事上說出這般話來,小聲的問道:「他怎麼突然說這話?」  
他輕輕笑了一聲,無所謂道:「不知道。」  
「......噢,你看清楚了告訴我。」  
「嗯。」  
見殤和她仍舊絲毫未有分開的意思,宮斷蓮怒意更甚,強壓下胸內滔天妒火,望向下面其餘眾人,沉聲道:「往屆南海仙會均只是交流些修真法訣,此次將進行武鬥,請各位有意向者先做好準備,到後台進行報名。」  
此話一出,下面瞬間炸開了鍋,全場都轟成一片,誰都沒想到這從來都是講經授道的南海仙會竟然要開武鬥了,再加上南海仙會一向聚集了天下修仙名流,本來眾門派之間就存在著明爭暗鬥,現在居然將武鬥抬到檯面上來了,讓不少門派都是心頭癢癢,不禁蠢蠢欲動起來。  
「武鬥?他說要武鬥?」丁兜兜一直處於高度警醒狀態,把蓮說的每一個字都牢牢抓住,絲毫不放過。  
「嗯,甚好。」西門殤輕佻地笑著,挑釁的目光直視宮斷蓮,兩個從小默契無限的玩伴此刻再次達成一致。  
跟尊上搶女人......  
還真是個令人熱血沸騰的提議呢,何況還是為了豆豆,他還真要放手一搏了。  
「甚好?你還說甚好?好什麼好啊!都是自己人,打來打去的有什麼意思?」丁兜兜倒是不樂意,她是和平愛好者,不喜歡總是打打殺殺的。  
「有些東西是需要用武力去捍衛的。」  
「......」丁兜兜無語,男人的心思果然是海底針。  
「好了,時候也差不多了,我們去找東西吃。」西門殤輕笑,勾起她的後頸,讓她仰面看著自己,用溫柔的眼神注視著她,嘴裡說道。  
「吃什麼吃啊,都已經辟榖了!」丁兜兜扭動著脖子甩開他的禁錮,鄙視地瞪著他說道。  
「嗯?你辟榖了?」西門殤頗為驚詫,那神情看得丁兜兜很是惱火,張嘴就開罵。  
「喂,你那是什麼態度啊?我就不能辟榖了嗎?」  
「呃.......對於你來說,能修到辟榖是相當的不可思議。」他還裝模作樣地皺眉思索著,一字一頓地說得彷彿很頭頭是道一般,氣得丁兜兜直咬牙。  
「喂!你個西門慶真是活膩......」她話剛說到一半,甚至舉起了右拳作勢要揍他,誰知道半路卻被另一隻手抓住,讓她上不了下不了,手僵在半空中很是難受。  
「你,我負責。」  
然後,丁兜兜聽見她做夢都能聽見的熟悉男聲從她耳後傳來,讓她瞬間心跳漏了一拍。  
蓮?  
他說要對她負責?  
緊接著,她的腰上又勾上來一隻手,在她腰側與西門殤暗鬥了一陣,終是將她的佔有權奪回之後,他才沒了其他動作,沉默了一陣,然後在她腦後寒氣直冒地丟出另一句話。  
「她,是我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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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7-14 19:38:25
正文 第五十三章 驚世之戰  

聽著這話,西門殤忽然頗感好笑,抿了抿唇,目光掃過他放在豆豆腰上的大手,不置可否,只是一臉戲謔地笑道:「尊上,弟子這兩個字可不能亂用……」
宮斷蓮緊了緊擱在她腰上的右手,沒有將她收進自己懷裡,只是用動作表明他的所有權,不管是師傅還是別的什麼,他望著四門殤,片刻無言,兩個男人就這樣在眾目睽睽之下一直對望著,直到原本寂靜無聲的週遭有了眾人小聲的議論聲,宮斷蓮這才淡淡啟了唇,道:「我是替律德管教弟子。」
「哦- -」西門殤馬上拖長了聲音應道,眼裡卻閃爍著異樣的光芒,唇角挑起。
丁兜兜聞言卻不由黯下了眼神,心裡又開始天人交戰。
他說他是替人管教弟子,在他眼裡,她始終還是弟子,但是,為何又對她做出那般事……
還是說,他根本就沒有將他們倆的關係公諸於世的想法,只是用這樣的師徒關係來掩蓋他們兩個的曖昧……
「兜兜- -」
丁兜兜正在顧自胡思亂想,忽然聽到律德長老激動的呼喚,心頭微喜,別過臉去一看,正是熱淚盈眶的律德長老。
「死……」眼瞧著數月未見似乎有些消瘦的律德,丁兜兜忍不住心情有些泛酸,剛想喊死老頭,不經意間掃過竊竊私語的人群,趕緊吞回了口頭大逆不道的稱呼,嘴一癟,乖乖地喊道:「律德長老好- -」
律德長老微怔,然後一絲欣慰浮上心頭,正想誇她數日不見懂事很多,卻突然瞧見她衝著自己調皮眨眼的模樣,頓時醒悟,這丫頭,一定是看人多裝乖巧了,等下私下裡肯定還得亂喊,但是,其實也沒什麼大礙。
律德長老寵溺地笑笑,輕歎一聲,轉而對宮斷蓮說道:「掌門,我先帶兜兜下去。」
「嗯。」宮斷蓮鬆手,稍稍用力,抽回她背上的青邪,又順手將她往律德面前一推,卻是恰好略過西門殤的身前,讓他找不到下手的機會。
西門殤仍舊笑得人畜無害,懶懶散散地站在那裡望著他們的一切互動,不發一言。
「等等,堯姐姐,快來。」
丁兜兜忽然憶起白美堯,轉身衝著她招了招手,趁此機會不禁望了望一個眼神都沒給過自己的蓮,又偷偷瞄了瞄西門殤,見他二人不知為何似乎一副碰上死對頭了的樣子,略有些不解,也沒細想,轉身拉上白美堯跟著律德長老一同離去了。
……
「兜兜……」白美堯素齒咬唇,好一會兒才輕喚道,欲言又止。
「嗯?怎麼了?」丁兜兜一步三回頭地瞅瞅後頭還在對峙的兩人在焉得應了聲。
「那個就是你師傅麼?」白美堯蹙顰發問。
「嗯……」就算是吧。唉。她也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他的父親是不是……」白美堯終於忍不住吐出了自己一直在懷疑的事情。
「父親?他父親怎麼?」頭一次聽到蓮父親的事,丁兜兜立馬來了精神,趕緊緊追問著問道。
「……我只是覺得他長得有點像。」
「像誰?」
「……像曾經認識過的一個人。」
「兜兜,這位姑娘是你的朋友麼?」二人之間,律德長老的聲音忽然插了進來。
「嗯,是的,這是我堯姐姐。」丁兜兜綻開笑顏,伸手環上白美堯的手臂,對著律德長老自豪地介紹道。
「堯?」律德長老思忖片刻,目光抬起,看住花容月貌的白美堯,道:「不知這位堯姑娘出自何門何派?」
聞言,白美堯忽然秀眸一瞇,唇角勾起一個奇怪的弧度,淡淡道:「小門小派,不足掛齒。」
今日天下所有門派來了七七八八,但基本上所有的門派我都能認識上,堯姑娘不妨一說,律德興許還能與貴派長老攀上些交情。」
「我門派眾人皆不喜與人來往,怕是律德長老不識得我們這種小門派。」不知為何,白美堯仍在繞圈圈,不肯說出自己的門派,就連丁兜兜也覺得有些 奇怪起來。
律德長老也不再逼問,只是默默注視了白美堯一會,然後便欲領了丁兜兜去休息,這時,卻突然走上前幾個人來。
丁兜兜定晴一看,來人之一正是讓她吃了好久飛醋的緋花長老,火紅紗裙裹身,妖嬈多姿,此時正笑意盈盈地望著自己,見著她笑容更加燦爛,走上前來柔聲道:」這位姑娘是你律德長老新收的弟子?」
「呃……」律德長老忽地止不住冒冷汗,眼神忽閃著點了點頭,道:」是,她叫吳華阜。「
說著,還沖滿面困惑的丁兜兜使了個顏色,示意她配合。
丁兜兜會意,撇下初見的尷尬,乖巧地行了一禮,道:」緋花長老好。「
「喲,好乖巧水靈的妹子。」緋花長老勾唇一笑,百媚叢生,眼光流轉如波,道:」可有意入我門下?「
「緋花,你又想搶我弟子!」律德長老看似有些薄怒,微嗔道。
「唉唉,罷了,不與你搶。」緋花長老一撅紅唇,委屈道,」只是你的弟子都很對我胃口,為何她們都跑到你那裡去了呢?真是不幸……「
「……緋花!「律德長老咬牙,低吼道。
「好好,我不說了。」緋花長老長睫微垂,紅唇鼓鼓的,像是在生悶氣的小孩子,讓丁兜兜突然覺得作為蓮妹妹的她很是可愛,其實也並沒有像之前印象中的那樣惡毒如巫婆。
丁兜兜不由自主揚起了唇角,望向緋花的眼神裡也不覺帶了些笑意。
緋花長老目光微微一掃,正好看到她這樣一副嫣然巧笑的模樣,登時眼睛大亮,奔上前一把抓住她 的雙手,眼睛直冒金光,讓丁兜兜不禁被嚇了一跳,卻聽到她嗓音微顫道:「華阜是麼?」
呃,是。「她僵硬地點點頭,被緋花近在咫尺的嬌媚笑渦弄得有點不知所措。」
「不入我門下,做我嫂嫂好麼?」緋花長老長睫忽閃忽閃的,面如桃花,美得讓丁兜兜有些窒息,又忽地聽得她莫名其妙地來這麼一句,頓時一下子漲紅了臉頰,臊得不行。
「好麼……」緋花長老還在鍥而不捨,突地被人從領後直接扯了回去,卻是一臉怒容的古藍兒。
「緋花,你又在說什麼胡話了?」
丁兜兜一怔,這才注意到與緋花長老一同前來的還有其他人,稍稍一瞥,發現那裡站著一位藍衣女子,眉目如畫,超塵脫俗,只是略嫌冷淡。
此時,那女子正冷冷地望著自己,一手揪著緋花長老,在自己身上望了一陣之後,那女子又轉了回去,對緋花長老說:「緋花,我的忍耐有限度。」
緋花長老雙瞳剪水,清眸流盼,委屈道:「哦,藍兒,我知道錯了。」說著,還不時偷偷往丁兜兜這邊瞄一瞄,看得丁兜兜頗感好笑。
「藍兒~~~」緋花長老伸手抓上古藍兒的衣袖,求饒道:「就你是我嫂嫂,我再也不亂說了好不好?」
丁兜兜猛地一震,終於意識到了不對勁,抬頭一望,正好對上那個藍兒的冷笑和她冰冷的眸子,莫非這就是那個剛才站在蓮身邊的南海仙姑古藍兒?
那她跟蓮怎會……
「緋花,這種話以後休要胡說了,宮掌門那樣的人物可不是隨便就能拿來開玩笑的。」一字一句,如同巨錘般砸在丁兜兜心上,其實她早該想到,蓮那樣的絕代風華的人物,肯定能惹來很多女孩子的青睞的。
「嗯。不敢了,藍兒……」
那古藍兒的凌厲目光又將她全身上下掃了一遍,讓丁兜兜不由的全身發麻,然後古藍兒才將視線移了開去,望著不遠處,皺眉,問:「宮掌門哪裡去了?」
「他剛才去找左護法,後來兩人就不知道上哪裡去了。」緋花長老凝眉遠眺,大致掃過全場,並沒有發現那個白色身影,啟唇道。
「咦?他們上雲台去了。」忽然,律德長老驚訝一聲,便將眾人的視線全部吸引了過去,齊齊望向那高處的雲台。
只見那眾人之上、雲天宮之下的地方,有一處雲團聚集成的高台,數百丈寬,讓下面的人們能看到那些零星的景象。
高處不勝寒。
沒有雲天宮的護宮結界,這雲台上頭就是一片寒風凜冽的開闊之地。若是凡人站上來,定是不到片刻就會被大風刮走。
而此刻,扶桑派的無上至尊及其得力助手之一的左護法就站在此處,遙遙相望,任狂風捲起週身雲層,誰也不發一言。
哼,事到如今,也沒有必要再遮著掩著了,反正有些事都心知肚明,還是用最為便捷的方式來解決問題好了。
西門殤暗自估摸著對方現在的實力,臉上依舊不動聲色,輕佻地笑著,直到,一道風拂過,他忽然正色,猛地抬腳迅速飛起,右手握著一柄不知何時現身的長劍,沉下目光,幾下飛過兩人之間似乎遠至天涯的距離,運氣,挑劍,直直衝那一動未動的宮斷蓮刺去。
那劍來勢洶洶,絲毫不為他是誰而有所退縮或停頓,劍還未到,萬丈劍氣已穿透雲層在雲台下面都激起狂風滔天,刮得下面眾人都紛紛運氣抵抗起來。
而身處劍氣最中心的宮斷蓮卻絲毫未動,就連眼皮都沒眨一下,面色如常,臉旁長髮飄飛似張牙舞爪,衣袖翻騰。
眼看著那劍就要刺進他眉心,卻是硬生生停在了那處,看上去像是西門殤手下留情臨時停劍,實際上,西門殤卻在心裡叫苦連天。
哪知道多年未與尊上切磋,他修為竟然深厚如斯,讓他現在進退不得,憋得滿面通紅,又死都不肯開口求饒,很是為難。
「……」
宮斷蓮一直在沉默,搞不明白自己為何視殤如死敵,明明他們從小就認定對方,明明他們無話不談。
其實他也有想過將她托付給殤,殤的感情他看得見,但是,每當他一想到她今後有可能會嫁與殤,甚至有可能會與殤有親密接觸,他就會憤怒地想要毀滅整個世界,將她一個人單獨鎖在所有人都找不到的地方,就如同剛才他看見他們二人相擁在一起一樣。
自己都覺得很難置信,他自命天賦極高,修行極快,清靜無為也比別人修得更佳,但是,自他為她入魔之後,他的那些吸引以為豪的冷靜和清醒通通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他從前最為不屑的執念和慾望。
什麼除魔,什麼衛道,全都被他拋在腦後,現在的他只想與殤一決高下,不知為何,他就是想與殤鬥,哪怕明知道她的男人只有自己,哪怕明知道他們這樣鬥下去毫無意義。
「動手!」西門殤終於承受不住因為前進不得而反噬的劍氣,皺眉冷目,厲聲喝到。
宮斷蓮那雙深邃的黑眸波動了一下,然後抬眸,冷冷看住面前的他,表情未變,背在身後的雙手卻動了,另一手倏地抽出身後青邪,急速退後數步,然後西門殤的劍身瞬間解禁,狂猛落下。
宮斷蓮挑劍而上,頓時,只聽錚的一聲,兩把劍撞擊在一塊,嘩的一下激起千層雲海波濤,巨浪連天而去。
一時之間,天上天下異象斗生,只是那麼短短的一瞬,晴朗天空彷彿都暗了下來,雲層翻滾,劍鳴響徹雲霄,在眾人耳旁縈繞徘徊,久久不去。
這邊下面的眾人還在為這驚天一擊震撼到難以言語,上面雲台上的爭鬥沒有因此停頓,再次激烈鬥爭了起來。
西門殤咬緊牙關,堪堪抵住他加壓在劍身上的劍氣,心頭暗自心驚,只不過是劍氣而已,自己就已經快要支撐不住,原來自己與他之間的距離真的如此之遠。
宮斷蓮表情冷漠,完全不似平時的清淡,只是那樣完全不收斂寒意地執劍防守著,殤來一劍,他便接一劍,不管殤來勢有多兇猛,他也只是那樣挺劍而上,級輕鬆地抵住殤的劍。
……
時間越久,西門殤就越急躁,每下都用盡全身修為,連他自己都能感覺到撞擊的輻射之廣,但是,眼前的尊上卻還是依舊一臉漠然地接住他的每一下很劍,彷彿沒事人一般,氣得西門殤咬牙切齒。
「動啊!」再也忍不住怒火,西門殤實在看不下去他只守不攻的清閒樣,大聲吼道。
「……」宮斷蓮沒有說話,餘光漂到邊緣的地方那裡不知何時已站了一堆人。
遠遠的,遙望著他們兩人的爭鬥。
緊接著掃過西門殤有些發黑的臉色,突地怒上心頭,只覺他如此拚命的樣子很是礙眼,大為惱火,目光微沉,宮斷蓮終於是用力噌的一聲頂開了他的劍。
西門殤霎時緊張起來,知道他終於來真格的,握緊手中劍柄,暗自調動真氣,腳劃八卦,點地,扶搖而上!
而宮斷蓮則是小心繞過體內魔氣,元神合一,暗念口訣,只聞那青邪發出一聲凌厲劍鳴,然後煞的光芒大作,與宮斷蓮人劍合一,化作一指劍沖那西門殤直直襲去……
這邊兩人打得是熱火朝天,那邊眾人早已按捺不住紛紛飛上雲台,只為一睹這驚世之戰,而丁兜兜幾人更不例外,幾乎是第一時間就飛上了雲台,觀察戰況。
「喂,這宮掌門怎的與扶桑左護法打起來了?」丁兜兜正急得滿頭大汗,一顆小心臟緊張得忽上忽下的,突然聽到旁邊的一人這樣說道。
「難道只是切磋?」另一人接到。
「切磋會那麼下手狠嗎?你沒看到那左護法劍劍都是致命一擊呢!」
「那對宮掌門來說也只是小兒科了,無妨,估計是一直讓著那護法,現在嘛,也是時候讓他嘗嘗厲害了。」
「……他們這一打,算是開了個頭,咱等下也打打看。」
「好啊,你哪個門派的?」
「我蜀山,你呢?」
「我武當,幸會幸會。」
「幸會幸會,那,咱要不先去報名?」
牙膏手打

「甚好。」
丁兜兜看著這倆人好兄弟般勾肩搭背地飛下雲台去報名去了,心裡頭卻不由鬆了一口氣,蓮和西門慶應該也只是切磋切磋吧,雖然他們下手是很了點,但是應該不會真的傷害到對方的吧……
誰料,她這個念頭剛閃過,旁邊就傳來一陣驚呼。
丁兜兜一驚,趕緊抬頭朝戰場望去。
他們二人已經分開,兩人分站兩端,蓮在那邊氣定神閒,青邪指地,而西門慶這邊也是昂首挺胸、巋然不動,看來兩人應當是勢均力敵。
丁兜兜暗自分析著局勢,只希望他們快些打完,不要再讓她這樣擔驚受怕……
忽然,西門殤動了一下,眼底驚濤駭浪難以平復,死死盯住遠處對峙的那人,心裡極為不甘,但又實在撐不下去,終於是伸手捂上了自己撕裂般疼痛的胸口,雙眼充血,哇的一聲噴出一口精血,然後,便扶著劍柄軟了下去……
呼哧呼哧- -
西門殤只覺心頭大痛,狠狠喘著粗氣,任身體上的劇痛肆意蔓延,而他自己,只能一人承受著這無可奈何的失敗之痛。
真的不想放手,明明尊上不適合豆豆,明明尊上將來是要飛昇成仙的,為什麼不讓他守護她?
為什麼尊上要這樣子死咬著豆豆不放呢?
沒人知道他是多麼怒憤,多麼不甘,他的痛、他的怒通通積壓在心裡,讓他恨由心生,甚至有衝動想殺了尊上 ……
「西門慶……」突然,遠遠的,傳來豆豆焦急的呼喚。
西門殤立時一愣,趕緊抬頭望去,有一個嬌小的身影正在一跳一跳的朝這邊跑過來,而他,卻覺得此刻顯得有些笨拙的她猶如從天而降的仙女一般,讓他都忍不住在痛苦之中咧開嘴淡笑了一下,自言自語的道了句:「笨蛋。」
……
丁兜兜覺得自己很丟人,這麼多修真高人在這裡,她這個才達到辟榖的小菜鳥還在這麼多人面前用她剛學的跳高……
簡直太丟人了……
不過西門慶剛剛吐血好像真的吐得很慘,她也顧不上那些,用盡全力朝西門殤那邊跳去。
背後突然衝出一個肥肥的身影,直接拾起她的後領,帶著她向西門殤飛去,嘴裡欣喜道:「兜兜,你學會辟榖了?」
「是啊。」有點小得意。
「不錯不錯。」律德長老很是滿意,越飛越快。
「喂,西門慶,你怎麼樣啊?」到了盡頭,丁兜兜趕緊蹦下來,奔向西門殤。
「沒事,我死了你可沒相公了。」雖是失敗,但西門殤卻是心情大好,還不忘瞥一瞥那邊孤身一人的宮斷蓮,很是得意。
丁兜兜立刻捏起了拳頭,咯吱咯吱的直響,黑著臉咬牙切切道:「現在就送你歸天!」
「不要啊- -」西門殤典型的慘叫又爆了出來,還叫得分外賣力,就是希望某人也聽見。
「你……」丁兜兜氣急敗壞,差點真的一拳敲上去,還好半路被律德長老給接住了。
「兜兜,殤是真的重傷在身,你克制點。」
「……喔。」很憋屈,不能揍人。
「好了,殤,我扶你下去。」律德長老瞟過西門殤淌血的嘴角,正色道。
「不要,我要豆豆扶。」儘管氣血翻騰,西門殤卻還是很留戀這樣的鬥嘴。
「……」丁兜兜翻個白臉,索性不理他。
「喂,豆豆,你不理我我就死這了。」那西門殤又開始鬼哭狼嚎。
「那你死吧。」他能夠這樣子亂叫,應該問題不大。
「哇哇哇~~~~」
「……算了。」丁兜兜徹底無語,決定不再與病人吵架,不樂意地蹲下身,朝西門殤伸出了手,嘴裡嘟嚷道:「真是麻煩的男人。」
「人家重傷在身,你還嫌人家麻煩……」
「少囉嗦,快點。」丁兜兜煩躁道,攙過他的手臂就欲將他扶起來,冷不丁聽到他的一聲悶哼,皺眉,抬頭望向他,這才看到他的臉色已經是蒼白如紙了。
「喂喂,西門慶,你還好吧?」
「兜兜,還是我來。」再也不能拖下去了,律德長老索性自己上前接過了西門殤,顧自攙扶起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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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7-14 19:38:52
正文 第五十四章 翻天覆地

我沒事,你那是什麼表精.給我收回去。「西門殤銀是艱難地嘴角苦笑一下.伸手觸上她的額頭,用力按了按.示意她放寬心。
   
丁兜兜沒動.卻是怎麼也提不起興致跟他鬥嘴了.看著這樣強顏歡笑的西門慶.她忽然有種想哭的衝動。
  
她不知道蓮會下手那麼重.甚至只要再恨一點就可以讓他丟了性命。她從不明白蓮的心思.次次祁是.為何耍與西門殤爭鬥.為何又要下手重傷他?他們是從小到大的玩伴.更是默契無限的好友.怎會鬧到如此不可開交?
   
「豆豆,我困,先睡會。」西門殤聲音裡頭有氣沒力.明顯是強撐著與她攀談。
   
「嗯,你趕緊睡會。」丁兜兜為他拉過稍稍才些下滑的被褥.往他肩窩處摁了摁.確定沒有會漏風的地方之後.才停下手.撐在下巴處呆呆地望著他。
   
此時巳近半夜.她早讓其他人去歇息了.律德老頭那時看上去很是心力憔悴.滿面遮掩不住的擔憂.為殤療傷花了他過多真元.但他卻還是禁不住為殤捏一把汗。
  
她記得律德當時說:「只是那麼一線,只要掌門再多狠一點.殤就會一命嗚呼……好在掌門終是在下手的時候收回了一半功力.否則的話……」
   
最後.丁兜兜看到律德老頭長吁短歎地搖頭出了門.這才意識到一直在同自己鬥嘴的西門慶這次是真的命運堪憂了。
   
心思回轉.她眸子黯了黯.瞧著西門殤似乎在忍受極大痛苦的難受表精.心頭微微刺痛.伸出手.想要為他拂去那眉間緊皺著的褶皺.卻忽感一陣衣風襲來.屋內倏地黑了下來.讓她都忍不住瑟縮了一下。
   
嗯,去關窗戶.點蠟燭。
   
這樣想著,丁兜兜從椅手上站了起來.轉身想耍去關窗,卻猛地對上一個站在黑暗裡的白色人影!
   
丁兜兜立刻嚇得心臟一縮.還以為自己遇上午夜凶鈴了.差點沒尖叫出來.一陣頭皮發麻.再待仔細一看.那人竟然是……
   
蓮。
   
他就那樣無聲無息地站在燭台旁邊.臉藏在黑暗中,不言不語,甚至連呼吸都彷彿沒有了一般.只是站在那.任夜風撩起翻飛衣角。
   
「……丁兜兜算是緩過氣來,拂拂自己受到驚嚇的小心臟,突然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看了他幾眼之後就低下頭去.只覺房裡的氣氛似乎愈發壓抑起來。
   
半晌.兩人只是這樣默默地站在房間裡,誰也不發一言。
   
丁兜兜實在是受不了這樣讓她幾乎要窒息的氣氛,稍稍動了動脖手.挪動腳步.也不看他.徑直走到窗前去關窗……
   
視線掃過窗外.屋外的天空似乎烏雲密佈,沉沉的積聚在頭頂.大概是要下雨了吧,院落裡也靜得沒才半點聲響,就彷彿連小蟲手都回家睡覺去了一般。
  
她在心裡嘀嘀咕咕著.抬手正要誰備拉回兩邊的窗戶,卻忽地才從兩邊伸出兩隻手.白袖,袖口銹著分別銹著兩朵斷蓮,然後,她就看著那兩隻手繞過她臉側.朝那窗戶伸去。
  
她無言.收回雙手.靜靜看著他在她面前緩緩地把窗戶關上,最後,她的眼前就只剩下窗戶上那些雕刻精美的飛仙花紋,和他關完窗慢慢返回的手。
  
她以為他什麼也不會做,誰知道,他收回的手竟然統過她的腰際,直接放在她腰上,然後.她便只覺背後一熱,就有一股熟悉的檀香飄了過來,悄悄鑽進她鼻腔裡.勾起她隱約的小興奮。
   
仍舊是沉默,週遭卻彷彿沒了死寂,惟剩下從背後衣料貼合處傳來的他隱隱的心跳和他落在她耳旁的輕輕吐納聲。
   
心情有些複雜,白天他重傷西門慶,甚至都沒來看上西門慶一眼.現在,卻是在夜深人靜之時出現了。
   
第一件事不是看西門慶.反而是擁她入懷.就像是他並沒有在意西門慶傷得才多重一樣......
  
就在丁兜兜心內靜扎不巳的時候,突然身後的他出聲了,輕輕的,就像是耳語一般.卻還是讓她請楚的聽見他說--
   
「我,負責……」
   
心,猛地一顫。
   

愛@家@手#打

天知遺她等這句話等了多久.如果說白天裡他當眾說負責的時候.她還胡思亂想了半天.以為他只是對她這個「弟子」負責,但是,現在只荊他們兩人的時候.他再次提起這話,她就忍不住開始雀躍了。                                          

"嗯……「                                          
   
忽然,床那邊傳來西門瘍痛苦的悶哼聲.瞬間打破了二人之間的暖昧氣氛,丁兜兜猛然驚醒,趕緊七手八腳地想耍私開他的手.衝到那邊去看看西門慶。
   
誰料.他沒有鬆手,反而越箍越緊.最後竟然像是耍將她整個塞進他胸膛一樣.死死扣住她的腰.讓她完全不得動彈。「我去看看他.他傷得很重。」丁兜兜微微皺眉,只覺自己被他鎖得過
緊,出了聲解釋道。
   
「......「他沒有說話,只是用行動表示了他的意思,鎖住她,不讓她動彈分毫。
   
「你別這樣.我去看看他……呀……」丁兜兜抬頭湊近他耳旁,小聲說著,卻忽地在腰上少了一隻手,然後便有一隻大手壯起了她的小屁屁,彷彿抱娃娃一般,將她整個人都抱了起來,緊緊貼進他的懷抱裡。
   
「他……也有這樣抱過你。」他突然響起的聲音慚漸請晰,索統在她耳邊.讓她不由愣了一愣,他這話的意思是……
  
「女孩子家,又不知道自重,」然後,是一句她聽到極端厭煩的話。
   
一聽這話,丁兜兜就相當惱火,又不敢大聲反駁.怕驚擾到西門慶,只得咬牙切切地伸手環上他的脖子,在他耳邊咬道:「我才沒有!」
   
「......」她沒有回話,此刻,兩人之間都忽然插進另一個人的聲音。
   
「是,我就是那樣抱過她,怎麼樣?」
   
那是西門殤的聲音,儘管虛弱無比.卻還是輕佻如常,還暗暗藏了些隱忍著的憤怒。
   
丁兜兜一聽西門殤醒了,趕緊揮舞著雙手,喊道:「西門慶.你感覺怎麼樣?」
   
「沒事,豆豆。」她看不見西門慶,只能聽到他在那邊微微喘息了幾聲,然後回答了她,她剛想再叮囑他趕緊睡覺,卻不料那西門慶又丟出另一句話,嚇得她不禁抖了一抖。
   
「豆豆還親過我,又怎樣?」
   
西門殤喜滋滋的聲調卻讓丁兜兜極為心虛,大氣都不敢出,不為別的,只因為蓮的手倏地下收緊,那力道大得讓她心驚,生帕他再用力一點.自己的腰都能折了......
   
「我要殺他。」蓮的語氣淡淡的,平靜無波,卻聽得丁兜兜腿一軟,連忙擺手勸道:「不可以不可以不可以……」
   
他沒有理會她的話,直接放下懷裡的她,轉身,銀光瞬間裹身,長髮紛飛,逕直走向床前。
   
丁兜兜腦袋一懵,見他真的走向西門殤,再也顧不上其他,趕緊跟了上去。
   
西門蕩見尊上面無表情地走了過來,嘴角冷笑更深,也不運氣,只是那樣軟弱無力地倚靠在床邊,眼睛肆無忌憚地盯住他冰冷的雙眸,暗合不屑。
  
「好,殺了我,你今日本來就可以一劍了結了我。」
   
話音剛落,只聞噌的一聲響.青光瞬間射滿整間小屋,然後,寒光一閃,青邪便指在了西門殤眉間,凌厲逼人。
   
「掌門......不可以.....」丁兜兜嚇得目瞪口呆,沒想到蓮居然這麼快就出劍了,趕緊撲身過去,攔開蓮的劍,擋在西門瘍面前,壯著膽手替他求饒道。
   
她這麼一插足.兩個男人的表情也隨之變幻起來,西門殤笑意更甚,眼中挑釁畢現,直直射向尊上,而宮斷蓮則是臉色慚浙陰沉下來,心中驚濤駭浪起伏不斷。
   
「讓開。」蓮的聲音冷到極致,配合著他發黑的臉色和亂舞的髮絲,整個人都彷彿變了個人一樣,讓丁兜兜覺得有些毛骨悚然。
   
「不可以……」只是西門慶她不能不管,如果真殺了他,蓮會後悔,她更會難過。
   
「豆豆,你讓開,他要殺便讓他殺,我這條命,本就是獻給尊上的。」西門殤在後面伸手推了推丁兜兜,丁兜兜不動,倔強她擋在他跟前,彷彿護崽的母雞。
   
宮斷蓮的怒火節節楓升,幾乎一觸即發,看著眼前兩人的互動,只覺體內有股衝動在一直叫囂著,今天非殺了殤不可!
   
「再說一遍,讓開。」青邪微動 ,直直指向擋在殤身前的她。
   
丁兜兜的心就那樣劇烈抖動了一下,然後是疼痛浮上心頭,原來他也是會對她出劍的,在他眼裡,她到底是個怎樣的角色?                                             

開頭有點酸酸的,丁兜兜搖搖頭,還是固執如初,氣得宮斷蓮怒氣衝天,簡直想毀了這間屋子。不敢再看他狂風暴雨般的雙峰.丁兜兜心虛地別過臉.不再看他。……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過,他們三人就這樣僵持著,誰也不肯退讓一步。
   
突地,天邊劃過一道閃電,映照在窗紙上,倒映出外面張牙舞爪的樹校,竟然,起風了。
   
丁兜兜偷偷望了窗戶一眼,收回視棧的時候不輕意掃過蓮,這一看卻是大驚,原本還冷面相對的他不知何時倒退了幾步,右手捂著胸口,臉上揪成一團,像是在忍受著極大的痛苦。

「掌門--」丁兜兜慌張跑過去,卻不料他見她靠過來,急速退開幾步,執意不讓她接近。
  
「你怎麼了?」丁兜兜焦急萬分,看他的臉色都巳輕才些發青,分明是出了什麼問題!
  
「別......管......我.......」宮斷蓮艱難她吐出幾個宇,長眉緊皺,休內如翻天覆地一般,魔氣直往各個角落裡沖,包括他的元神道心。
   
屋外,早巳狂風大作,呼呼吹得直響。
   
突然,門砰的一聲被風吹開,宮斷蓮手握青邪撐住身子,視殘往外一瞥,大驚失色。
   
居然,是到了九星連珠之時!
  
「掌門!"不解為何突然刮起如此大的風,屋子裡的東西都被風吹得東倒西歪,蓮又突然像是受了重創,把丁兜兜急得團團轉。
   
呼哧呼哧--
   
宮斷蓮只覺自己的意識有些恍捻,耳邊她的呼喚都在漸漸遠去一般,只制下自己愈發粗重的喘息聲在他的世界裡越來越請晰。
   
咬唇,扔下青邪劍,抬眸,朦朧中她的焦急他銘記在心底,他強忍著極大痛楚,唇角被咬得滲出滴滴鮮血,意識也因此稍稍請醒了些,趕緊吐出一句她並不陌生的話,該是時候,下定決心了。
   
「如若可以,除魔衛道。」
   
八個宇丟出,砸得丁兜兜淚水瞬間飆出,原來原來,他當初便早巳下了決心了麼?下定決心要除了他自己,甚至,讓她也配合他的意思除掉他?
   
事到如今,丁兜兜已隱隱明白了事精的走向,蓮此刻怕是扛不住體內的魔氣了吧,可是,要她如何能夠眼睜睜的看著他如此痛苦……
   
丁兜兜心頭大痛,淚水狂流,而此時,蓮又趔趄著撐起身子,往屋外衝了出去!
   
丁兜兜大驚,撕心裂肺地喊出一聲「蓮- -」然後,便欲緊跟他而去,不料,身後的西門殤卻突然拉下她的手臂,不讓她前進,她心急萬分,回頭看向他.,見他一臉正色道:「別去,尊上很不對勁,如若才事,還有那麼多修仙者能擋得住。」

「不行的不行的!」丁兜兜哭得稀里嘩啦,扯著嗓手嚷道:「他若才事,我也不活了!」
   
此話一出,西門殤頓時愕然,呆住,手不由一鬆,丁兜兜趁機甩開他,直接朝屋外衝了出去,那裡,正狂風大作。
   
東西七零八落的屋手裡,西門殤臉上死灰一片,就連眼神也沒了光彩,彷彿死了一般沒才任何動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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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上看不見任何星辰,更不見什麼九星連珠,只才黑壓壓的厚積雲層,極快的變幻著形狀,一層堆積一層,遮住了所有光線,只有偶爾刺透雲層的閃電會帶來些微照亮人間的光亮。
   
又想起那個請嶼山上的晚上,也是這樣可怕的天氣,讓她擾如死過一次。
   
那麼這次呢?
   
丁兜兜在狂風中哭得亂七八糟,眼淚都被風吹得到處亂飛,又啪啪啪的打在她臉上,像下雨了一樣。
   
四周黑乎乎的一片,她趕緊掏出懷裡的長明燈,想要點燃來照路,誰知風太大,就連火石都點不燃,讓她真正恨透了自己平時的懶散,要是她再努力一點,修成元神,又何愁黑衣裡看不見路呢?

她丟了長明燈,摀住嘴巴不讓自己哭得太過大聲,影響別人休息,於是她又哪裡知道,這偌大的雲天宮上除了他們扶桑派的幾人之外,再也沒才其他的人。
   
頭頂黑雲變幻莫測,現下連閃電都少了,丁兜兜在黑暗中瘋一般發狂地奔跑著,任淚水肆意奔湧,可是,就是怎麼也尋不見蓮的身影!
   
怎麼都不見其他人呢?都刮這麼大的風了,他們就不知道出來看看是怎麼回事嗎?
   
正像無頭芥蠅一樣四處胡亂搜尋著,卻突地感到大地一震,整個雲天宮都像是被什麼神秘的力量撞了一下一般,讓丁兜兜一時不穩,摔在了地上。
   
怎麼回事?這是什麼?地震麼?
   
可是,這雲天宮不是漂浮在天空裡的麼,哪來的地震?
   
丁兜兜正滿頭霧水,突她,整個雲天宮又震動了一起來,這一次,震動的幅度極大,就像是雲天宮被人生生搬開了一樣,丁兜兜趕緊抓上身旁的一棵大村,死死抱著,抬頭一望,甚至都能看見頭頂的烏雲在慚漸離她遠去。
   
天啊,這到底是怎麼了?蓮呢?
   
正在驚愕,淚水都止住不流了,丁兜兜傻愣愣地塑著天空中的那團雲越來越遙遠,然後又猛地一震,他們這雲天宮開始急速下降,那下墜的呼呼風聲讓丁兜兜不由都縮緊了脖子,閉了眼不敢再看,如果她就這樣被摔死了怎麼辦?
   
彭- -
   
驚天動地的一聲巨響在大地上炸了開來,頃刻之間,地動山搖,誨水倒流。
   
丁兜兜被震得全身發麻,血液彷彿都停滯了,那聲巨響彷彿還徘徊在耳邊久久不去,好不容易緩過勁,睜眼一看,頓時大驚。
   
他們這雲天宮居然被移開了那片天空,而原來那雲天宮所在的位置被那個雲台所佔據,而她現在都能看到那下面島上驚恍失措的人們在倉皇逃竄。
   
這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
   
「兜兜,兜兜……」鶴唳風聲中隱隱傳來律德老頭的呼喚,丁兜兜趕緊跳下樹,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大喊道:「誒- -我在這裡- -」
   
「兜兜!」遠遠的,律德那肥胖的身軀急急忙忙地奔了過來,面色嚴肅,她發誓她從未見迂他如此正經的樣子。
   
「走,兜兜,我送你和殤到岸上去。」他衝上來拉著她就想要帶她離開,丁兜兜趕緊扯回自己的手,說:「為什麼要我離開?」
   
「還問為什麼!今日九星連珠必有大事發生,現在連雲天宮都守不住了,所以兜兜,你趕緊跟我上岸去。」
   
「不行,我還沒找到蓮。」
   
律德長老一怔,驚悍望向她,道:「你們……」
   
「我要找到他,一定要的。」丁兜兜異常堅決,站在風中屹然不動。
   
「讓她去。」忽然,另一個微弱的聲音傳了過來。
   
兩人回頭一看,是西門殤和正攙扶著他的白美堯。
   
西門殤手拿青邪劍,隨手一丟,那把青邪劍竟然就飛了過來,然後在丁兜兜身前定住,一閃一閃的放著青色的光芒。
   
丁兜兜無言,接過青邪劍,那把劍並不像以前一樣一碰到她就微檄戰慄,反而是乖乖地呆在她手裡,一動不動。
   
「豆豆,你若要去我們不攔你。」西門殤起伏不定的聲音響在耳邊,丁兜兜木然,抬頭望向他。
   
西門殤神色平靜,看向她的目光裡沒有波動,只是淡淡地啟了唇,說了那句話:「我說過的,豆豆,我在你身邊,一直。」
   
「……「感動書劍盈滿心頭,她不是不知他的心意,只不過心思那個位置早就被蓮所佔據,不可能再容得下他。'好了,兜兜,栽陪你去."旁邊,白美堯忍不住開了口,打破沉默,與丁兜兜相視一眼,默契在彼此的眼神交流中傳達.
   
"唉,兜兜,一定要小心些,我送完殤就回來找你。「律德長老擔憂滿面,伸手幫她捋捋亂飛的頭髮,寵溺地笑笑道:「真是個瘋丫頭。」

嗤- -死老頭!「丁兜兜忽覺他今天分外蒼老,心上微疼,卻還是忍不住脫口而出。
   
嗷- -
   
就在此時,不遠處傳來野獸的咆哮聲,眾人皆是一愣,朝那處望去。
   
不知何時起,那原先落於海島周圍的巨大仙獸巳登上了那廣場,紛紛聚聚集在一起,仰首齊齊長嘯,而那些修真人士則是飛的飛,跑的跑,被那些忽然失程的仙獸弄得措手不及,已經有好些人都已經在往大陸岸上那邊飛去了。
   
事不宜遲,丁兜兜往那雲台上著了看,那裡雲團密佈,將雲台整個都團團圍住,讓人看不到裡面的情景,但丁兜兜仍然有預感,蓮或許就在那雲台裡面。

「兜兜……」西門殤欲言又止。
   
「什麼?」丁兜兜正要拉上白美堯往那島上飛去。
「沒什麼,你當心就好。」千言萬語,巳徑留不住她,又何必多說。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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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兜兜。"

"嗯。」
   
「一會兒我送你上去,你才青邪擴身,應該可以進入那雲台中,只是那

面不知為何魔氣沖天,我巳修成仙身,竟然在這裡都感到相當不適,也不知道魔道何時出了這麼個絕世魔頭,如若為禍人間,那這天下真是愁怕要生生靈塗炭了……」白美堯眉間難掩憂慮,而丁兜兜則是眼神不由自主地黯了下來,內心掙扎難受。
  
「兜兜,雖說你要找你師博,但是你非得到那雲台上去尋麼?」
  
「嗯。」

「可是,那上面只才魔氣,完全沒有仙氣,你確定你真的能找到?」我不確定,但是才希望就要上去看看。「無論那上面有多麼可怕,只要蓮在的地方,她都會義無反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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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7-14 19:39:14
正文 第五十五章 銀色妖斑

風聲雷動,大地搖晃。

雲台之上雲團如洶湧波濤,劇烈翻滾著,就像沸騰了一半,咕嚕咕嚕的彷彿在冒著泡。看著就讓人望而卻步,再加上眾人都已經感覺到那上面濃烈到令人恐懼的魔氣,更是紛紛警惕在新,緊握手中兵器,只待異象一出,就一齊衝上去。

白美堯難掩焦慮,實在不忍心將兜兜獨自一人送上去,無奈她固執的緊,怎麼說也不肯回頭,只得勉為其難地將她送上了那雲台。

「兜兜,真要當心點......」白美堯拽緊了丁兜兜的手臂,內心恐懼如雨後春筍半蜂擁而出,直覺兜兜此去定是危機四伏,生死未卜。

「沒事,堯結界,我去了。」丁兜兜也顧不上其他,一心掛念著蓮,鬆開白美堯的手,就朝那雲團中衝去了,留下白美堯在雲台外急得團團轉,又不得進入之法。

......

時間誒彷彿沒了其他一切,只有此起彼伏的雲團在身邊肆虐,彷彿張牙舞爪的魔怪一般向她襲來,然後又從她身邊擦身而過,留下一絲絲令人發寒的溫度。

丁兜兜走得步步驚心,耳邊沒有任何聲音,只有司機在周圍蔓延著,讓她覺得就像與世隔絕了一半。

一步一步,也不知走了多久,丁兜兜一直處於高度警醒狀態,眼珠子瞪得大大的,懷裡緊緊抱著青光直閃的青邪劍。

始終沒有看到除了雲層之外的任何東西,丁兜兜急了,現在的她不但找不到蓮,甚至都找不到出去的路,她焦急起來,小跑著四處亂撞,懷裡的青邪劍似乎也感覺到她的不安,隱隱顫抖起來。

......

「乖,別動。」青邪劍的震動幅度越來越大,讓丁兜兜都不得不用盡了全身力氣來按住它。

誰知那青邪劍停止了抖動,青光閃了幾下之後,又開始劇烈搖晃,彷彿就是希望從她懷裡逃啊出去,丁兜兜無奈,只得送了手臂,讓它自由飛翔。

之見那青邪劍迅速飛開了她的懷抱,在半空中忽上忽下地徘徊了幾次,然後就緩緩朝某個方向移動開去,見她還停在原地不動,那青邪劍便仰天發出一聲簡明,也停在那處不懂了,上上下下地飛旋著,似乎很是焦急。

耶?它的意思是要她跟它走麼?

丁兜兜緊盯著那青邪劍一會兒,確定它是在引自己去某個地方,這才匆匆跟了上去。

青邪劍跟了蓮那麼久,應該是能夠感應到他的存在的吧。

那青邪劍在前面飛得很是急速,左轉右轉的跑了很久,讓丁兜兜累得氣喘吁吁,可還是沒看到蓮,忍不住停下來歇了會,嚷道:「你確定他在這?怎麼還沒看到呢?」

青邪劍在半空中嗡嗡了幾聲,然後來回飛了幾圈,又重新飛回到她的懷裡乖乖待好,不再動彈。

嗯?這下又是怎麼回事?

丁兜兜抱緊了它,抬頭迷惘地望了一下四周,仍舊是死寂的一片雲海,什麼都沒有,看不到任何人影,丁兜兜頓覺挫敗無比,垂頭喪氣了一會兒,抬腳朝前頭走去。

至少要先出了這片雲海吧。

不料,走了幾步,牽頭竟然漸漸明朗起來,沒了饒人視野的雲層,眼前慢慢拿的開闊起來,丁兜兜也不由自主地愈發緊張起來,死死盯住眼前的一切,生怕錯過任何一點小動靜。

果不其然,到了盡頭真是一片敞然無機的開朗之地,而她心心唸唸的人,就在那中間,孤獨無助,彷彿把珍格格時間誒都排除在外,一個舔舐傷口。

他就那樣蜷縮在那裡,像是一隻孤獨的小獸獨自忍受著痛楚,完全不像平時高高在上的他,那麼孤寂,那麼讓她心疼得忍不住一下子就落下淚來。

蓮......怎麼會變成這樣?

「蓮......」她強忍著抽噎的衝動,顫抖著突出他的名字。

聽到聲音,那個蜷在那裡的人抖了一抖,然後,過了好久,他才慢慢抬起頭來,朝她這邊看過來......

丁兜兜的心猛地就抽了一下,趕緊伸手捂上自己的唇,生怕自己一個沒忍住痛哭出聲。

他的臉依然安詳如初,依然冷清如初,眼神卻像是失了魂魄一般沒了光彩,那樣無助就像是個被人拋棄的孩子。

「蓮,你......」丁兜兜抱著青邪劍,淚流滿面地邁出幾步,跌跌撞撞


見者她跑上來,他還是沒有半點反應,就那樣木然一般望著她奔過來的焦急身影,一身白衣想凋零的蓮花瓣似的攤在他週身,更加襯托他的茫然寂寥。

「蓮......」丁兜兜放下青邪劍,直直撲過去,扶住他雙肩,搖晃起來,哭著喊道:「蓮,你怎麼了?」

他沒動,就像是個死娃娃一般,任她急得心都緊揪成一團。

「蓮,蓮......」丁兜兜終於忍不住撲上他的肩頭,放聲痛哭。

為什麼他會變成這樣?難得哦啊就是因為入了魔?

兩人就這樣一個哭得驚天動地,一個木然無言,抱在一起不知過了多久......

」你是我女人?「

突然,丁兜兜聽到他在耳邊出了聲,是他以往的聲音沒錯,卻帶來餓她不熟悉的語氣,趕緊推開他看向他的臉。

頓時,丁兜兜怔住,傻呆呆地看住他的臉。

他眼神終於是有了光彩,卻是讓她覺得他......

邪魅。

她想到了這個詞來形容現在的他,蓮的眼眶便不知何時多了一圈銀色斑紋,銀燦燦的發出淡淡光芒,讓他本來清冷的臉龐不知怎麼多了些妖邪感
,再加上他上揚的嘴角和讓她覺得邪魅的戲謔眼神,簡直就像是變了另外一個人......

「......蓮?」丁兜兜小心翼翼地開口問道。

「蓮?」挑眉,他薄唇微啟,瞇眼望住她:「我的名字?」

丁兜兜一下子就傻了,木在那裡,張大嘴巴不可置信地看著他。

怎麼回事?蓮是怎麼了?失憶了?

這個念頭頓時讓丁兜兜心頭大痛,他怎麼可以失憶,怎麼可以忘記他們之間那麼多回憶,他怎麼可以說忘記就忘記?

「你......忘了?」聲音有些顫抖,含淚的目光死死盯住他,不放過他臉上一絲一毫的變化。

「你......」你勾著唇角淡笑,緩緩貼近她的臉,纖長白皙的手指彎曲著劃過她滑膩如凝脂般的肌膚,一路來到她眼角,勾走一滴淚珠,然後放進嘴裡品嚐一下,眼神裡滿是戲謔,那勾魂撩人的模樣讓丁兜兜都不禁癡呆起來。

見者她如此傻愣這的樣子,蓮低聲笑了笑,邪魅的眼神帶上了些微笑意,伸手附上她的後腦勺,長指穿過她柔軟的髮絲,低頭朝她慢慢靠近,然後,那樣低沉極具磁性的聲音勾人般的穿過他們之間稀薄的空氣,來到頂兜兜,聽的她蓮心都酥了。

「你......還真是愛哭的小笨蛋......」

然後,丁兜兜癡呆的狀態被池底打破,心跳如雷,瞪大了眼睛看著眼前這張放大的俊臉,感覺著他在自己唇上溫柔的輾轉反側。

......

「閉上眼睛,小笨蛋。」他不知何時睜了眼,笑意濃濃地望著她,幾乎帖在她唇上說著話。

丁兜兜一呆,趕緊乖乖地閉上眼,等待她得來不易的親暱。

他又低笑了起來,這次卻繞過她撅得老高的紅唇,貼著她溫熱的肌膚來到她二冊,掀起她的耳垂,輕輕咬著,笑道:「這種事...是不是沒做過?」

「啊?」丁兜兜完全落入霧水之中,搞不清他意為何。

「......」他突然沒了回應,在她耳上的小動作也停了下來,讓丁兜兜疑惑,
偏過臉看了看他,卻發現他正色了起來,面色清冷,就像是以前的蓮,如若不是那眼角還在熠熠生輝的銀色斑紋,她真的會認為剛才那一切全市自己的錯覺......

「有些煩人的東西來搗亂。」他淡淡說了句,臉上沒有其他神色。

丁兜兜順著他的目光往那邊望了望,只見那處的雲層似乎真是有些異常,翻滾比別處都要劇烈些。

不一會兒,那裡果然衝出一群人來。

丁兜兜一看,竟然都是熟人。

「兜兜!」律德長老熱淚盈眶,見者她馬上大聲喊道。

「兜兜,你沒事吧、」白美也是激動萬分,站在人群最前頭衝著她喊道。

「我......」丁兜兜剛想給他們回復,卻忽地被身後的人僅僅攬進懷裡,環緊,塞住,然後,她便聽到她的聲音在她頭頂上響起,帶著隱隱地挑釁味道。

「她在我這裡自然會無事。」

丁兜兜頓覺頭大無比,蓮現在簡直就是換了個人,雖然他變成什麼樣她都不在乎,但是,現在的蓮應該是變魔了吧,她可不想讓蓮跟他們起什麼衝突。

「掌門?」律德長老驚愕萬分,如遭雷劈,那個長著銀色妖斑、魔氣沖天的男人竟然真是他們的掌門......

扶桑派天命掌門宮斷蓮,全天下無人能敵的宮斷蓮,竟然成魔了?


其餘眾人也是目瞪口呆,全都難以置信這驚天一變。

這簡直太不可思議了,所有人都認為他會得道成仙的宮斷蓮居然也墮入魔道......這天下還有安寧之日麼?莫不是要生靈塗炭的日子就要到來而來?

丁兜兜趕緊揮舞著雙手,插嘴道:「你們先回去吧,這裡這裡沒事的......」

「兜兜,他入魔了!你快回來!」白美堯四聲喊道,實在看不下去兜兜再在他身邊待下去。

「......」眾人皆是心知肚明,兜兜無奈地低下頭,這樣的情況還真是凌她極為頭痛。

「我本就是魔主,而她......」蓮又出聲了,攬緊了懷裡的她,隨意一瞥傻呆呆在、地看著自己的她,眼底笑意浮現,道:「我的女人自然要待在我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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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7-14 19:39:50
正文 第五十六章 因你而活

此話一出,宮斷蓮在眾人面前表明了自己的魔主身份,只是令眾人不解的是,清高如斯的他怎會如此自甘墮落?

天下誰人不知宮斷蓮是修仙界至高無上的領導者,雖常年隱居青嶼山,但是名望在修真界卻是響噹噹的,無人不忌憚他高深莫測的修為,可以說是修仙人士無法企及的高度。

可現下,距得道成仙只有一步之遙的他居然期棄仙從魔了,讓人如何相信這樣的事!

「蓮......」只一眼,緋花長老便明瞭自家哥哥真是墮入魔道了,如此邪肆的笑容和話語又怎會在她那個從小心高氣傲哥哥的臉上出現?

「除魔衛道。」旁邊一直沉默的清宣長老突然說出了這樣一句話,讓眾人皆是心頭一驚,沒料到他們真會走到這一步。

那個人明明是他們的掌門,明明是他們修仙者們的主心骨,要他們如何狠下心去真正與他為敵?

一聽到那四個字,丁兜兜便嚇壞了,不可以除掉蓮啊,她好不容易才找到他,儘管他已變得有點不像以前那個如九天謫仙般的蓮,可蓮就是蓮,是那個她愛到心痛的男人,怎麼可以讓蓮從她身邊消失?

這樣想著,丁兜兜不由自主地伸手繞過他的身子,直接環上他的背部,死死地扣住,生怕自己一個不小心便會弄丟了他。

宮斷蓮低頭看了看沉默的她,微揚嘴角笑了笑,然後繼續抬頭看向那群搗亂的人,臉上的神色依舊淡然,似乎除了那眼角的妖斑,他便還是那個仙人一般神聖純潔的蓮。

「想要除我?」他略抬音調,眉眼間風輕雲淡,啟唇道:「那要看你們有沒有這個本事。」

噌-  -

愛。 家。  手 。打

話音剛落,那邊人群裡清宣長老便已抽搐佩劍,直接冷面相對,飄飄白髮隨風而蕩,神色冷峻。

「清宣- -」律德長老趕緊衝到他跟前,攔下他的劍,焦急道:「有事好商量,別衝動......」

「我衝到?是你們到底還在猶豫些什麼!掌門一向痛恨魔道,我輩從來都是以除魔衛道為修行宗旨,莫非到了這時候,你們倒遲疑了麼?」清宣趙老義憤填膺,滿臉嚴肅,看向宮斷蓮的眼神充滿了厭惡。

在他看來,魔便是錯。無論成魔的那人是誰,只要是魔,便沒有理由存在於這世間!

他一道出這話,其餘扶桑眾人都紛紛遲遲疑疑地拿起自己的兵器,做出了進攻架勢,只待他人移動,自己便跟隨大流一起投入除莫非大軍。

律德長老急得團團轉,在人群後總本來奔去,四處遊說這企圖打消眾人的念頭,無奈勢單力薄,又沒什麼說服力,大家也都選擇直接無視他了。

白美堯方才沉默許久,看清了兜兜的決然和宮斷蓮的詭異,想到自己以前的老路,眼中劃過一抹悲哀,猶豫了一下,終於是開了口道:「兜兜,仙魔自古水火不容,這場爭鬥已不可能避免,我以前已經嘗過這般苦頭,兜兜,聽姐姐一句,不要沉迷,趁著還沒深陷趕緊回來吧。」

「......」丁兜兜抿唇,索性閉了眼,把臉埋進了他的胸膛,用動作表明了自己的態度。

怎麼可能讓她丟下蓮不管?蓮是多麼痛恨魔,她早就心知肚明,要是哪天蓮突然恢復記憶,看到他自己的樣子豈不是痛苦死?

那樣的蓮多麼可憐,他們又哪裡會知道!

她不是什麼聖者,硬是要除了魔才事罷干休,她只要她的蓮,不要他傷心,不要他痛苦,就便足夠了。

宮斷蓮唇角翹起,直直望向面色哀戚的白美堯,聲線裡含了些笑意,道:「仙魔是水火不容,但我女兒是仙是魔都無所謂,只要她在我身邊便好。」

「廢話少說!」那清宣長老早就按耐不住,運氣挑劍攻上前去,其餘眾弟子見他出手,也都拔劍躍起,齊齊朝著丁兜兜和宮斷蓮襲來。

宮斷蓮葉不動,顧自懷抱著丁兜兜安之若素,只是瞇了眼,稍稍動唇,一句清晰餓話語便飄了出來,傳遍週遭每一個角落。

「待了那麼久還不出來,是要我去請你們?」

眾人微怔,趕緊警惕起自己的四周來,此處魔氣太重,他們都是要運氣真氣來抵抗這魔氣,如若此時還有其他魔人,他們只怕會自身難保。

宮斷蓮話音剛落,便有個欣喜若狂的乾癟男聲混雜著赫赫風聲插進這岌岌可危的僵持場面中,光的一聲將修仙眾人的襲擊通通反彈了回去,頓時,狂風大作,雲海生波。

這突然依稀雖造不成什麼大礙,但是卻來勢兇猛,招式極狠,讓不少修為低下的弟子一時沒忍住紛紛吐血,更有不少人則是暗暗心驚,難料這魔道竟然在暗地裡偷偷發展到如此地步!

「哈哈哈哈- -」那老人的笑聲響起,乾巴巴的極為刺耳,聽得本就負傷的弟子們趕緊又開始運氣抵抗,就連扶桑幾大長老的臉色也不太好看。

丁兜兜則是有點莫名其妙,搞不清他們為何突然神色痛苦起來,而她的世界裡是一片安靜,只因那老人出現的一瞬間蓮就已經伸手武商她的雙耳,她雖不解,但也大概猜到是那個老人出了什麼絕招吧。

「魔主,這裡就交予我們把,我們早為你做好一切安排,魔主只要隨書兒前去便可。」老人臉上洋溢著難以控制的狂喜,眼神大亮。

「嗯。」宮斷蓮淡淡應了一聲,然後便站起了身,一手托起丁兜兜,另一手撫上她的秀髮,讓她靠近自己的肩窩,又把她的身子往自己懷裡塞了塞,彷彿當她是珍寶般小心翼翼地收好,這才抱著丁兜兜頭也不回地朝外頭走去。

請宣長老意見他們要走,氣得呲目欲裂,趕緊扯著嗓子怒吼道:「站住,宮斷蓮!」

宮斷蓮仿若未聞,依舊走的步步生花,身後,青邪劍緊追不捨,寸步不離。

樊鬼大怒,面目猙獰,也跟著吼了回去:「我魔主的名字豈是你們這群卑鄙小人能喊的!清宣,我早就看你不順眼了,來!此次定要滅了你扶桑!」

那清宣長老聽聞此話,立刻朗聲笑了起來,笑得滿面皺紋叢生,然後停下來鄙夷道:「就憑你?你以為我扶桑沒了掌門便真的一無所是了麼?哈哈哈......真是笑話,就你一魔道小兒還想滅我扶桑?」

眾弟子也是氣得咬牙切齒,就算是有傷在身的也重新拿起武器準備一衝而上。

情勢,如緊繃的弦。

只是,與南海仙會之前不同的是,仙魔兩方的實力對比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原先修仙的主心骨投身魔道,讓一直居於劣勢地位的魔道突然一躍而上。

仙魔之戰,一簇即發......

雲海之上,丁兜兜的心跳動如雷,時不時拿眼偷偷瞄以瞄近在咫尺的蓮,心頭不止一次浮上這樣的念頭......


其實,變魔也沒什麼不好......

「我就這麼好看?」突然,一直沉默無言的他出聲了,一出聲就嚇了丁兜兜一跳,他只有唇動,目光依舊直視前方,側臉還是一如既往的清冷,卻是帶了些柔和弧度。

「呃......呃......唔......嗯。」支吾了片刻,丁兜兜腦袋一熱,羞澀地點了點頭。

他輕笑了起來,眉眼舒展了開來,妖斑在眼角淡淡泛著光芒,他沒有看她,只是用大掌覆上她的後腦勺,往前鬆了鬆,然後低頭,嘴角靠在她的額際,輕輕落上一吻,笑著吐出一句話,溫熱的氣息噴吐在她的發頂。

「真是小笨蛋。」

啊啊啊啊......

丁兜兜只覺自己快要爆了,以前第一次聽蓮這樣說,她就欣喜若狂,現在還遇著他如此勾人的模樣,真是讓她好想好想好想......

推到他......

呃,她就是這樣想的,如果可以,她真要嘗嘗推到他的滋味,一定很刺激......

「你在那裡一個勁的臉紅什麼啊??」忽然,前頭傳來稚嫩的女童聲音,聽得丁兜兜一懵,終於憶起了被她忽略的小燈泡- -

安彤書。

丁兜兜僵著嘴角,抽搐幾下,往前面撇了撇,正好對上小魔女的憤怒眼神,立刻氣不打一處來,瞪圓眼睛與她對視,互不相讓。

「你這個女人還真是會找靠山!要不是......要不是看在魔主的份上,我真要把你連骨頭都吃乾淨!」安彤書氣得直抖,面對這個原本可以成為自己娘親的女人,她現在真是恨得牙癢癢。

「......」丁兜兜無語,突然覺得有點毛骨悚然,她接下來真要跟蓮一起去他們這些妖魔鬼怪的地盤嗎?她還真怕他們會把自己給吃了......

「安彤書,帶路。」忽地,蓮插進來一句話,冷冷的,沒帶半點溫度,聽得安彤書不由渾身一顫,趕緊縮著脖子連連答應著,偷偷瞪了一眼丁兜兜,就又專心在 前頭帶路去了。

而丁兜兜則是覺得開心極了,並不只是因為小魔女被罵,更是因為蓮的貼心。

他就像是明白了她的不安一樣,一直在輕拍她的背,給她溫暖,給她窩心的感覺,真是......愛死蓮了......

不同於世人想像,魔道並不是藏身於蠻荒那種荒涼的地方,反之,他們的宮殿建在那雲霧繚繞、白雪皚皚的月牙山中。

月牙山下有醉香谷,是為魔道眾弟子潛心修煉的方法,而月牙山上有萬年玄冰,對修真人來說是可遇不可求的寶物,卻是被魔道神不知鬼不覺的佔據下來,並以那萬年玄冰為鎮宮之寶,建有嵐殿。

丁兜兜與宮斷蓮一同隨著安彤書道了此地,一落腳就頓覺此處分外不似魔教總壇,反倒像是世外桃源。

四處花開曼谷,清香飄逸,更有溪水潺潺,木屋錯落,小道幽然,青煙裊裊,儼然一農家小村落......

丁兜兜正在目瞪口呆,卻忽聞蓮的聲音輕悠悠地飄進了耳裡。

「越是漂亮的東西,越是有毒。」

呃?

丁兜兜一怔,細細琢磨了一下,只覺得他說的格外有道理,立刻警惕起來,見他已經走到前頭去了,趕緊小跑著想要追上去。

不料,懷裡突然一陣鼓動,低頭一看,那把青邪劍不知何時又鑽到了她的懷裡,好似要粘著她一般,在她懷裡瑩瑩閃著青光,上下漂浮著,怎麼也不肯走。

丁兜兜無奈,只得抱起它,然後看它立刻懶洋洋的似乎連光懶得發了,直接躺在她懷裡一動不動,讓丁兜兜頗為哭笑不得。

......

三人走到一座別緻的田園小築前,丁兜兜小跑著奔上去拽住蓮的衣袖,懷裡抱著青邪,宮斷蓮稍稍側臉瞥了她一眼,在她懷裡的青邪劍上掃了一遭,目光忽地閃過一絲異樣,無言片刻,然後抬起右手,直接牽上她拽在他衣袖的小手,領著她朝小築內走去。

築內花籐滿園,清幽安靜,小徑當頭是座簡易小屋,門書對聯:「畏人成小築,偏性合幽棲。」

此時,突然從那小屋內走出幾個人來,最前面的那人一身紫衣,看著很是眼熟......

「兜兜,姐姐好想你。」

「兜兜。」

一看來人,丁兜兜頓時大喜,笑容馬上綻放了開來,鬆開蓮的手就朝他們奔去,嘴裡開心地大聲嚷著:「姐姐!華阜!」

許久未見丁兜兜,吳姬見著此時的她,一時愣住,再次回過神來的時候,她已經撲進自己的懷裡像只小狗一般眼巴巴地望著自己,吳姬一看就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

「小丫頭變漂亮了啊,姐姐我都認不出了。」吳姬嬌語呢喃著,輕輕點上她的小俏鼻,瞳裡笑意盈盈。

「姐姐,人家想死你了......」

她在這裡的朋友不多,親人更是沒有,姐姐對她來說就有如親人一般。

吳姬笑得花枝亂顫,拍拍他的背,道:「都多大的人了,整天跟個孩子一樣,虧你還生得如花似玉的,姐姐還是趕緊給你找個人嫁了吧。」說著,視線還不由往身旁瞬間臉紅的華阜那處瞟了瞟,嘴角勾起滿意的淡笑。

「......」丁兜兜正要舉雙手反對,結果後衣領一緊,她就被人直接拎了回去,那個人提著她轉了個圈後,她就如同小狗般又重新回到了主人的懷抱裡,乖乖的呆住不動,不敢再造次。

「你們,都認識她?」宮斷蓮冷眼望著眼前的幾人,按緊懷裡的她,面無表情道。

此話一出,幾人均是一愣,滅悲葶的反應最大,一雙死死盯住宮斷蓮的丹鳳眼瞬間長大,難以置信地顫抖著問道:「蓮......你......不認識我了?」

宮斷蓮微微側目,掃過滅悲葶一身華麗的紫衣,輕皺眉頭,啟了薄唇:「我應該認識你麼?」

滅悲葶立刻申請大變,絕美的臉龐瞬間驚恐起來,跑上前抓住宮斷蓮的手就要開始把脈,卻被他一巴掌拍了開去。

「做什麼?」宮斷蓮面色變冷,一襲白衣無風而動。

「蓮你......難道你......被逼到如此地步了?居然自我封印......」滅悲葶神色倏地變得極為悲慟絕望,丹鳳眼裡淚水開始聚集,趔趄著倒退幾步,倚著花籐架上悵然若其泣。

宮斷蓮漸漸緊鎖,望著他無言半響,直到另一個聲音響起,他才回過頭來看向那人。

「尊尚真是成魔了?」蕭連天站在吳姬身後,依舊微笑如常。

「......」宮斷蓮沉默,不想再理會煩人的閒雜人等,直接抱著丁兜兜就想走人,不料這時那滅悲葶竟然又跟了上去,換了殷切的表情看住他,紅唇微張,道:「蓮......我......滅悲葶,我們從小就是......好友。」

「......嗯。」宮斷蓮凝視著他一會,淡淡應了一聲,然後扭頭朝著屋內走去。

留下滅悲葶收回停留在半空中的手,眼中的恨意卻是滿滿浮了上來。

沒想到蓮自我封印之後還能讓那個丁兜兜搶先一步,不過無妨,他還有機會,不怕趕不走那丁兜兜......

「蓮......」被捂得緊緊地丁兜兜從被褥裡艱難地伸出右手,抓上宮斷蓮欲飄然而去的衣袂,委屈兮兮地吐出一個字。

「嗯?」他回頭望著他,表情柔和,目光裡流轉著深邃的東西。

「......」咬唇,猶豫了片刻,她終於說出了讓她憋到心裡發慌的話:「你真的......全忘了?」

他淡笑,面如冠玉,眼角眼斑隱隱閃爍,添了幾分妖嬈,緩緩彎腰,雙手撐在她兩旁,貼近她的臉,輕聲說:「沒有。」

「啊?」丁兜兜一怔,心都要跳出來了。

「我記得......不對,應該是我確信,你一定是我女人。」看著她目瞪口呆的模樣,他笑意更深,伸出小指勾了勾她的小鼻子。

「呃......為什麼?因為第一眼見到的是我?」丁兜兜胡亂猜測起來,習慣性地撅起嘴。

「因為......」他的嗓音暗啞下來,雙眼微瞇,氣息溫熱,道:「我能感覺的到,這裡......」他伸手撫上自己的左胸,彷彿能攝人心魂的黑瞳裡滿滿全是她,隨之兩側的髮絲忽悠一下落了下來,在他鬢邊輕輕搖擺這,讓背著逛的他看起來分外撩人。

「這裡......」他薄唇微微張合著,接著說:「原本是死的,因為看到你,它才活了。」

緊接著,就在丁兜兜小心臟劇烈跳動的時候,他貼了上來,鎖住她微翹的紅唇,輕輕舔著,彷彿她是美味佳餚一般,一點一點地品嚐著。

......

「好了,你累了,乖乖歇著。」朦朧中,丁兜兜感覺到他離開了自己,然後為自己輕輕按了按身側的被褥,問容地丟下一句話之後,就轉身離去了。

......

之後,她便迷迷糊糊地墜入夢鄉,夢中那個纖塵無染的白色背影似乎在離她越來越遠,而她無論是怎樣聲嘶力竭,他依然沒有回頭,然後,便在夢中徹底消失了......

丁兜兜哭得撕心裂肺,猛地從床上彈坐起來,呼哧呼哧喘著粗氣,伸手一抹額頭,竟然全是冷汗,覺得有些挫敗,做個夢也能嚇成這樣,拉拉胸前的衣襟,扯開被子就下了床去。

叮叮光光的搗鼓了陣,忽聞一陣敲門聲傳來,丁兜兜趕緊胡亂擦了幾下臉,丟下手中的帕子後,就趕緊跑去開門。


門外的那個人又是安彤書,讓丁兜兜不由寒噤一陣,每次遇到這小魔女準沒好事......

「喂,姓丁的,你師傅叫你醒了之後上月牙山嵐殿去。」安彤書一臉鄙夷地看著她,嘴裡沒好氣道。

「月牙山?去那裡做什麼?」

「魔祭大典啊,你不去就趕不上了,笨女人。」安彤書癟癟嘴,懶得再與她廢話,反正話已帶到。

「噢噢,我馬上就去。」搞不清楚什麼事魔祭大典,但是蓮說要她去,她便去吧。

丁兜兜趕緊拉起自己的裙擺朝已經走出幾步的安彤書跟了上去。

......

那嵐殿建於月牙山半山腰,上與皚皚白雪相依,下與陡峭懸崖相接,傲然屹立於天地間,自殿頂開始,張牙舞爪地向四周張揚著詭異的各種樹根狀的東西,最好深深扎根於地底,看上去煞氣十足。

「喂,我們飛上去?」站在懸崖上,丁兜兜膽戰心驚地看著天塹對面的嵐宮,只覺得崖頂上風大得簡直能把人給吹走。

「廢話,難道你還要走過去不成。」安彤書翻了個白眼,自顧自地拿出自己的血魘鈴,念了幾句口訣就突地放大了那鈴鐺。

丁兜兜彈出腦袋瞅了瞅懸崖下面,一望無際的雲海,看得她隱隱發寒,趕緊掏出飛天羽毛跟著那安彤書飛了出去。

開玩笑,這麼高的地方,她要是一沒跳好就直接掉到那萬丈深淵去了,還不得粉身碎骨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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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7-14 19:40:50
正文 第五十七章 矛盾漸現

站在巍峨嵐殿之前,丁兜兜心中不由寒氣直冒。           
   
怎麼看怎麼覺得這嵐殿很是陰森,黑洞恫的敞著大門,還讓人不由自主地覺得隱約才些發冷,明明是艷陽高照的好天氣,站在陽光底下的她都這樣
覺得了,要是走進去還不得凍壞啊......
   
「快點啦,就差你了。」安彤書在前面滿臉厭惡地丟來一句,丁兜兜趕緊定了定神,縮縮脖子,拉緊胸口的衣襟,根下決心.朝那大門衝了進去。......
   
進了門,裡面果然是黑乎乎的一片,讓丁兜兜提起了一百二十分的精神警惕著周圍的一切,尤其是前頭那個輕哼小曲兒、手甩鈴錯兒的安彤書,生怕她突然發作跳過來把自己給活吞了。
   
好在,並沒才走多久,她的視野便開闊起來。
   
那是一個燈火通明的大殿,空間極大,一眼望去,頂裡頭是一幢面目靜獰的青面撩牙塑像,四周火把撩饒,丁兜兜站在頗高的入口處往下一望,那裡竟然站得滿滿的全是人,個個雖然都是生得稀奇古怪,但大家都是喜氣滿面。
   
奇怪的是,這麼多人聚集在一塊兒,卻是沒有一個人出聲,整個爆滿的大殿裡竟然是靜悄悄的,沒有半點聲響,只有偶爾響起的火把燃燒的劈里啪啦的聲音。
   
丁兜兜正顧自琢磨著這個怪異場景,忽地聽聞大殿裡突然響起蓮熟悉的嗓音......
   
「過來。」
   
那聲音懶洋洋的,不大,卻清晰如斯,讓所有人都不約而同地轉過頭,朝門口方向看過來......也就是,看......她?
   
丁兜兜頓覺頭皮發麻,心中叫苦不迭,要知道被這麼多妖魔鬼怪注視的感覺還不是一般的嚇人,她甚至能感覺到他們之中那些垂涎三尺的貪婪目光。
   
大概,在他們看來.,她就是一道可口的大餐,只要條件許可,估計她真的會被他們吃得骨頭都不剩。
   
丁兜兜硬著頭皮往對面看了看,那裡,青面撩牙的塑像頂上.,一束彷彿能穿透黑暗的光線從殿頂的小洞裡直射而下,籠罩著站在那處的飄渺人影。
   
丁兜兜的眼睛一下就直了。
   
蓮依舊是蓮,儘管身墮魔道,他那彷彿與生俱來的高傲和清冷卻依然如舊,與這滿殿的妖魔格格不入,他不像是什麼魔主,更像是......屈尊降貴來萬惡之地拯救蒼生的九天謫仙。
   
時間彷彿靜止了一般,只剩下蓮飄渺的衣袂在陽光裡輕輕翻飛,如夢似幻,靜謐無聲。
   
直到片刻之後,彷彿是見她沒才半點動靜,那個站在最高處的人終於才有了反應,緩緩轉過身,目光穿越所有閒雜人等直接落在她身上,唇角,淡淡勾起,寒冷的面上終於有了變化,溫暖慢慢浮上眼。
   
然後.在丁兜兜目瞪口呆的汪視下,那個純淨到幾近透明的身影動了,點地,輕躍而起,白衣依舊,如墨青絲在腦後隨風翻飛,衣袂蹁躚.越過了大殿,越過了眾人......
   
最後,緩緩降下,輕輕落在她面前,,她擋住所有不懷好意的目光,緊接著,他淡笑著伸出手臂,往她身後一攬.得償所願地將她收入自己懷裡。
   
丁兜兜頓覺寒氣逼人的週遭一下子變得溫暖起來,滿足地把臉貼上他的胸口,盡情享受他的寵溺。
   
「睡醒了,小笨蛋?」他的語調合笑,柔和的嗓音讓丁兜兜很是迷戀。
   
「嗯嗯。」她乖乖地點點頭,雙手直接扣住他的背,臉蛋在他胸前蹭上蹭下。
   
他低笑幾聲,大掌托起她,輕私抱起,轉身又飛了回去。這次卻是飛到了那塑像腳下,連步走上那高處的寶座,懷抱著她一同坐下......
   
不料,這一舉動卻頓時惹起滔天大波,下面的人一見他如此,立刻跟炸開了鍋一樣吵鬧起來。
   
宮斷蓮也不理會,懶洋洋地靠上椅背,神色淡定,伸出纖指勾上她的小、紅唇,一下一下地桃逗著。
   
丁兜兜本來被這突如其來的吵鬧嚇了一跳,卻見蓮沒才半點反應,反而調戲起自己來,便也懶得去管,緊緊盯著他伸過來的小指,只要他一靠近,便裝模作樣地輕咬一下。
   
宮斷蓮似乎喜歡上了這樣的小遊戲,忽然變了戰術,時進時退,一時弄得丁兜兜齜牙咧嘴,卻怎麼也咬不著,惱得撅起嘴,一甩臉,乾脆不再理會他。
   
宮斷蓮笑出了聲,只覺她實在可愛的緊,正耍再挑逗一下,忽聞身旁傳來他人的聲音。


                                         
「魔主......」                                         
   
他眉頭微皺,目光一瞥,臉色倏地變冷,道:「何事?」
   
「這寶座......」樊鬼頗有些為難,吞吞吐吐了一會終於說出了口來:「這寶座是不能讓魔主之外的人坐的,會褻瀆魔神。」
   
宮斷蓮勾起唇角,冷笑.視棧掃過全場,一句冰冷的話語自唇中飄出,響徹每一個角落:「我若硬要讓她坐呢?」
   
又是一陣嘩然,所有人都憤憤不平,尤其是那些在魔道待了才些年頭的長老,因為暗地裡都看不慣宮斷蓮如此傲慢的樣子,這下子都紛紛互相抱怨了起來。
   
「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魔主.不是扶桑掌門麼?跑到我們的地盤來囂張什麼啊..」
  
「就是,看他那樣子,明明還是那看著就噁心的修仙人嘛。」
   
「......」
   
四下反面的呼聲越來越高,聽得丁兜兜一陣心驚,果然蓮的處境是如此危險,他一個仙人一般的人物被迫混入這幫魔人中間,得不到認同倒是小事,萬一他們對蓮做出什麼事怎麼辦?
   
宮斷蓮也不惱,反倒雲淡風輕地聽了幾段針對自己的對話,冷笑更深,伸手放上寶座的扶手,支起下巴看著下面鬧戍一團的魔道眾人,彷彿看戲一般。
   
終於是有人看不下去了,衝到眾人面前,怒吼道:「誰若再說半句反對蓮的話,就是與我滅悲葶作對!」.
   
宮斷蓮掃過那道紫色的人影,不發表任何意見,只是微微瞇了瞇眼,看住他的背影。
   
滅悲葶這麼一吼.倒是沒人再說什麼,安靜了下來,只是個個臉上的鄙夷和不滿依舊掛著,擺明了不買這個魔主的帳。
   
「說啊,怎麼不說了?」宮斷蓮彎曲手指,輕輕點擊著自己的臉頰,冷笑著望著下面的眾人。
   
「蓮,你不要在意 ......」滅悲葶的聲音頗有些焦急,卻忽地一下戛然而止.眼睛也突地一下瞪圓。
   
不僅他是如此,其餘眾人也是如此,只覺忽然之間身體不受徑制,只能傻呆呆地楞在那裡,不知道發生了何事。
   
宮斷蓮的眉眼舒展了開來,一手撐著下巴,一手勾了勾丁兜兜的小鼻子,目光直視下面的眾人,看請他們眼中的恐懼之後,滿意地淡笑道:「真是聒噪的緊。」
   
一句話飄出,讓其他人都不由打了個冷戰,當然,除了抓著蓮的手玩得不亦樂乎的丁兜兜。
   
「你們給我聽請楚了。」長髮自肩頭洩下,他緩緩直起身,絕美的臉上滿不在意地笑著,眼角的妖斑一閃一閃地放著銀色的光芒,黑瞳微瞇,透出些微寒意,啟唇朗聲道:「我很厭煩聒噪的人,如有再犯,直接給載下月牙崖去。」
   
此話一出,原本冷颼颼的大殿裡似乎寒意更甚了,丁兜兜則是拉下蓮的手抱在懷裡,不解地望著下面突然安靜下來的魔人們,心頭隱隱泛起一些擔憂。
   
「......好了?」宮斷蓮手指一鬆,所才人頓時心頭一鬆,直接軟了下來,皆是心中大驚,再也不敢小瞧這新來的魔主。
   
從前就聽聞宮斷蓮修為高深莫測,沒想到成魔之後,他居然也是強悍如斯,竟然只是一個瞬間便定住在場所才人,如不是修煉數百年的魔頭.怎麼會才如此修為?
   
可是,他明明只是才入魔的新人,怎麼會......

「她,是我女人。」宮斷蓮抬手,將擱在自己手臂上的丁兜兜的臉抬起了些,讓下面眾人看請楚她,接著說::「你們,應該知道如何做了。」
   
丁兜兜頓時一陣窘迫,臉蛋瞬間變得遁紅,只覺下面那些戲濾又複雜的眼神簡直讓地羞到了骨子裡,怎麼也沒想到蓮居然當眾道明她的身份,也是同時保證了她的安全......
   
只是,丁兜兜沒注意到的是,前排某處的一人眼神倏地黯淡下來,受傷浮上眼底,再也不願言語。
   
說完,宮斷蓮便放下手臂,隨意一揮,吩咐道:「樊鬼,開始吧。」
   
「是。」站在他身邊的樊鬼眼中精光一閃,恭敬回道。
   
樊鬼在魔道中算是德高望重的人物,說話頗有些份量,只見他邁步走到眾人面前,眉頭一擰,大聲道:「今後如有人再懷疑我魔主,殺無赦。」
   
大殿裡鴉雀無聲,樊鬼很滿意地點點頭,又朗聲道:「下面,魔祭大典開始。」  

   
話音一落,下面眾人都紛紛移了開去,讓開中間那塊寬闊的地面,丁兜兜這才發現,那裡的地面上赫然是一張猙獰鬼面!那暴露在外面的獠牙冷森森的,彷彿活的一般,看得她一陣毛骨悚然,直道這魔道果然是陰險之地,嚇都能嚇死人i
   
「獻上祭品......」
   
祭品?丁兜兜一聽就懵了,千萬不要是......
   
可是,就偏偏應了她的預感,從那角落裡被拎出來一群驚恐萬分的少女,個個嚇得滿面蒼白,喊都喊不出聲,只能無助地被那些魔人帶著朝那鬼面走去。
   
「蓮,他們要做什麼?」丁兜兜焦急地扯上他的衣袖,搖晃著問道。
   
「祭魔。」他淡淡吐出兩宇,彷彿無事人一般。
   
「祭魔?天啊,不是要了她們的命吧?」
   
「......嗯。」宮斷蓮眼神有些空洞,應了一聲,然後茫茫然她繼續望著那一切。
   
「不可以!」丁兜兜急得從他懷裡一蹦而下,連連抓著他求道:「蓮,你跟他們說說,不可以這樣的!不可以要她們的命!」
   
蓮皺眉,別過臉來看住她,微啟薄唇,道:「為何不可?」
   
「蓮.我知道你什麼都不記得了,但是如果你真的讓他們這樣進行下去,以後你要是恢復記憶了,你會痛苦死的。」
   
他沉默半晌,然後揚手一揮,下面那些人便停住腳步,站在那裡靜靜等待他的命令。
   
「我......」他盯住她,直直望進她的眼底,輕聲問道:「......以前是個怎樣的人?」
   
「你是世界上最最善良的人。」說著這句話,丁兜兜差點沒忍住落下淚來,他是善良,是博愛,可就是對她極為殘酷。
   
「你愛護天下所才生命,以除魔衛道為終身己任。」強忍著淚水,丁兜兜一字一句地說著。
   
「……「他無言,深邃的黑眸依舊死死鎖住她,嘴唇動了動,問:「那你是喜歡以前的我......還是.現在的我?」
   
「只要是你.我都喜歡。」想都沒想,她立刻脫口而出。
   
他笑了,邪魅異常,眼角翹起,妖斑閃爍,伸出小指勾起她的下巴,揚著嘴角道:「可是,我怎麼覺得,以前的我讓你那麼痛苦呢?」
   
丁兜兜一怔,沒想到他竟然能看得出來,結巴道:「我我我,心甘情願。」

「可是......」他淡笑,挽上她的後頸,將她攬進自己懷裡,貼近她的耳側,輕語道:「你這樣,會讓我想殺了以前那個佔據你心的人......不管那是不是以前的我。」.
   
「.....」丁兜兜啞然
   
宮斷蓮抬起頭,朝下面道了句:「換牲畜祭品。」
   
然後,便鬆開她,逕直走下寶座,頭也不回地飛身離去。
   
剎下一眾祭祀地熱火朝天的魔人和莫名其妙的丁兜兜,等著魔祭結束......

   
丁兜兜非常請楚的感覺到,蓮在生氣。
   
自從上次魔祭大典上她說了那番話之後,蓮就很少在她面前出現了,偶爾現身一下,也就是在她用膳的時候縣花一現,結果還沒等她來得及說上話,他便冷著一張臉又消失了,搞得她鬱悶無比。
   
這日,陽光明媚,丁兜兜卻蔫得跟爛白菜一樣,沒才半點生氣,就連一向能讓她心情大好的美食也勾不起她的慾望,讓一旁瑞著盤子的鳳兒和秋兒很是困感,不解道:「兜兜,你這幾天怎麼了?」
   
「你們說,男人的心思怎麼這麼難懂呢?」丁兜兜苦惱地翻個身,懶洋洋地瞇著眼。
   
「撲哧......你是說魔主啊,我怎麼覺得很好懂呢?」鳳兒撲哧一笑,放下盤子走上前來,坐在她身邊,撥弄著她的頭髮。

「好懂?我都完全搞不懂他在想什麼,以前是,現在還是。」丁兜兜厥起嘴,埋怨道。
   
「說你傻吧。」秋兒走過來,抬頭望望日頭,道:「兜兜,你修為尚淺是不知道,身為修仙者的你能在這裡待下去,就足可見魔主對你的重視了。」
   
「是啊。」鳳兒接道:「誰知道你這個笨蛋還把厭惡表現得那麼明顯,是人都會生氣了。」
   
「我?我哪裡表現出厭惡了,我已經跟他說過了,只要是他,我都喜歡的。」
   
「小丫頭.不害臊!」秋兒戲虐地笑笑,伸手點上她的額頭,道:「可是,兜兜,你很討厭我們魔道吧?」
   
「呃......是有一點......」

「何止一點,那天魔祭大典,你當著那麼多人的面向魔主求情,臉上全是厭惡,你讓魔主怎麼想啊,他也是魔耶,而且是那麼多魔人的頭,你這不也是連著他一起計厭麼。」
   
「沒有,我不在意的,他是魔是仙,我都不在乎。」
   
「可是,你敢說,你心底裡對魔沒有偏見?」鳳兒厲聲喝道,讓丁兜兜不由心一顫,低下頭來不再說話。
  
她們說的沒錯,她確實跟一般的修仙者一樣,對於魔已經有了根深蒂固的痛恨感,雖說她不在意蓮成魔,但是,或許她過於明顯的厭惡真的讓蓮察覺到了......
   
這樣想著,丁兜兜是稍稍想透了一點,立馬從竹椅上蹦了起來,恨不得馬上衝到蓮身邊去告訴他她的真心。
   
「喲喲喲,小丫頭慢著點跑啊,你情郎又不會跑了。」她們兩個調侃的笑聲從後面傳來,讓丁兜兜臉上一陣火辣辣的,趕緊低著頭撒腿就跑,卻不料.迎頭竟然撞上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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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7-14 19:41:02
正文 第五十八章 肚中孩兒

話說丁兜兜冷不丁撞上一個人,抬頭一看,居然是華阜。  
   
「兜兜姐。」華阜見著是她,趕緊雙手扶穩了她,面色微有些蒼白,道:「你沒事吧?」
   
「華阜?」之前也沒才仔細看到他,現在這當面一瞧,華阜竟然是長高了許多,就連那粉嘟啡的肉圓小臉也似乎多了些英氣,黑瞳波光流轉,劍眉微蹙,似是遇到了難事。
   
「你怎麼看起來怪怪的,華阜?」丁兜兜不解,伸手觸上他眉間的褶皺,按了按,示意他不要這樣緊皺眉頭,會讓人忍不住想要心疼他。

他沒有說話,水嫩嫩的紅唇微微動了動,然後長睫一抖,依舊無言,卻是伸手抓上了她放在他額前的小手,放在手心,不動。
   
「華阜你……」他這樣一動作讓丁兜兜忍不住心一顫,慌忙移開視線,暗自用力,想要從他手裡抽回自己的手。
   
「兜兜姐……」他死死扣住她的手背,眉眼間再次添了幾分憂愁,欲言又止。
   
「你……有什麼話就直說。「華阜的憂鬱那樣肆無忌憚地張揚著,讓她沒法忽視,沒法不正視她一直以來都在逃避的一些東西。
   
「我……」他垂下眼眸,目光閃動,雙唇微啟,道:「兜兜姐,你真的……與宮斷蓮……」
   
「華阜我……「丁兜兜正要開口表明自己的堅定立場,不料旁邊忽然插進來一個冷冰冰的聲音,讓丁兜兜忍不住身軀一抖,直覺就像是被人逮住捉壞事的孩子,窘著一張臉低下頭去,不敢再發一言。
   
「她就是我女人,還需要質疑麼?」
   
→飄。手打

華阜一怔,眼神隨之黯淡下來,動動唇,終是沒才說出什麼,戀戀不捨地鬆開她的手,誰知這一鬆開,眼前的她就立刻被人拉了回去,沒了蹤影。
   
丁兜兜頭皮發麻,灰溜溜她低著腦袋,閉緊嘴巴,任他緊緊環住自己的腰,乖乖地不發一言。
   
「沒有人會質疑魔主的話。」華阜表情木然地道了句,沒有再看緊緊相擁的他們,只是稍稍瞥了瞥靠過來的秋兒,對看上去才些擔憂的她扯唇苦笑一下,然後,便抬腳欲隻身離開。
   
「慢著。」忽地,宮斷蓮的聲音飄了過來,華阜遲疑了一下,頓下步子,微微側臉,餘光掃過後面的兩人。
   
「名宇。」
   
「……吳華阜。」說完,他便扭過臉抬步離開,身後秋兒緊追了幾步就緩緩停下腳步,遙遙望著他的背影漸行漸遠。
   
「……」宮斷蓮沉默半響,低下頭來看了看她頭頂髮絲,又無言片刻,鬆開手,放她自由,然後,揮揮衣袖,轉身離去。
   
丁兜兜見他這就要走,趕緊跟了上去,面色焦急,喚道:「蓮……」
   
他沒才停,淡淡別過臉瞥她一眼,又重新回過頭,面無表情地繼續朝前走著。
   
丁兜兜心頭微酸,卻並不氣餒,緊跟上去伸手略過他翻飛的衣袖,直接
牽上他溫熱的手掌,道:「我有話跟你說。」
   
「……」他不回話,卻停下了腳步,大受移動,輕鬆掙脫她的禁錮,背手,站定,薄唇微抿。
   
「我……」見他掙脫自己,丁兜兜更是覺得心裡酸楚氾濫,索性硬著頭皮,直接撲上去給了他一個大大的熊抱,雙手雙腳齊上,鎖住他,嘟嘴委屈道:「不要不理我。」
   
宮斷蓮被她突然這麼一抱,微感愕然,隨之無奈一聲輕歎,伸出另一隻手輕揉她長髮,輕聲道:「這樣是做什麼?」
   
「你不理我了。」她帶著些哭腔,覺得很是委屈。
   
「……「他無言,輕拍她的背,柔聲勸道,「乖,下來。別胡鬧。」
   
「不要。」她固執地摟緊他,不放他走。
   
突然,丁兜兜只覺自己的手腳都不受控制了一般,竟然自己從他身上鬆了開來,她驚愕萬分,瞪圓眼睛難以置信。
   
緊接著,他的手臂環上她的肩頭,一圈溫暖瞬間包圍了她,然後,她感覺自己被他抬起了些,隨之他的濕熱氣息便噴上她的耳垂,聲音低沉又令人忍不住臉紅心跳:「小笨蛋,你若再這麼不聽估,栽就當著他們的面吃掉你。
   
丁兜兜呆住,僵硬地別過臉朝後面看了看,頓時大窘,只恨不得挖一個洞把自己給埋了……
                                                     
那裡,不知何時,已經站滿了一排正捂嘴偷笑的人,個個笑意盈盈,戲謔擄地看著面紅耳赤的她。
   
而身邊的他也跟著笑幾下,然後,貼近她耳廓說:「回去等我,乖。」
   
「……哦「她窘迫無比地點點頭,又偷偷瞄了一眼院裡的眾人,羞愧難當雙手捂著臉撇腿就跑。
   
身後,眾人的笑聲終於是憋不住傳了出來,然後,偵是一片調謔十足的討論。
   
「魔主,你女人還真是夠奔放呢。」
   
「是不是很幸輻,嗯?」
   
「魔主,你要悠著點,千萬不能太過『放縱』自己……」
   
「……」
   
「……」
   
「哈哈哈哈哈哈哈……」
   
終於,在一陣心知肚明的調笑之後,那群人忍不住噗嗤一聲噴笑出來,個個捂著肚子笑得很是歡快。
   
宮斷蓮無奈地抿抿唇,視棧微掃她離去的方向,黑瞳裡卻是比之前多了些溫暖的東西,張嘴,淡淡道:「有事快說。」
   
「是。」聽聞此話,眾人皆是臉色一正,瞬間收回放肆的笑容,齊聲應道,只是暗地裡,幾人相視一眼,笑意劃過眼底,各自都明瞭其中深意。
   
魔主,是等不及了。
   
「魔主,南海仙會後,修仙各大門派均是元氣大傷,其中最為嚴重的,便是那扶桑派……」微微有些遲疑,那人猶疑著說出那門派的名字。
   
「……扶桑派近來才何動靜。」挪挪腳步,挨個方向站穩,宮斷蓮索性把視棧直直鎖在自己的寢宮方向。
   
「他們近日來都是閉山不出,並沒才什麼意外動靜,只是其他門派……」
   
「嗯?」
   
「其他門派因修仙主心骨棄仙從魔而對扶桑派才極大的不滿,甚至有好些門派已經開始聚那在那射陽城外,只求那扶桑派能給他們個說法,但是,扶桑派門下所有人都依舊是閉門不出,就像是不打算再理會這些事了一般。」
   
「……」宮斷蓮的臉上終於有了絲絲變化,甩頭輕微蹙了蹙,又接著問:「吩咐下去,所才人待在醉香谷潛心修煉。「
   
」魔主!「所才人都難以置信,驚呼出聲。
   
「魔主,我們四處東躲西藏了這麼多年,現在正是反攻他們的大好機會……」
   
「夠了。」那人還沒說完,便被他一聲低喝打斷,擰眉冷視,直直對上那人的雙眼,那人忍不住打了個冷戰,趕緊低下頭來不敢再造次。
   
接下來,宮斷蓮聲音裡的寒意幾乎滲透了所才人的皮膚,直抵那骨髓深處。
   
「我說過的話,不容置疑。」
   
丁兜兜承認自己最近才點懶,懶洋洋的不願動,就像這樣躺在床上,伸手就能抓到手邊的葡萄,簡直是人間極樂之事哇。
   
再加上偶爾穿過飄飛的輕紗吹過來的暖暖清風,和屋外動聽的鳥兒輕鳴聲,讓人真是忍不住想要……
   
昏昏入睡。
   
朦朦朧朧中,有人在她身邊輕輕坐下,她感覺到,努力撐了下眼皮,看到眼角的一抹白色後,吧唧幾下嘴巴,咕噥道:「蓮……」


「嗯。」他熟悉的聲音輕輕落在她耳中,軟軟的,讓她忍不住翻了個身,一手搭上他的腰,然後順著他的身手住上挪了挪,直到鑽進熟悉的那片胸膛,她才善罷甘休,小臉在上面蹭了蹭,滿足地抱緊他繼續睡。
   
他低低笑了幾聲,胸膛微微顫了顫,看著懷裡如彤小貓一般蜷著的她,只覺心裡滿滿的全是令他眷戀無比的溫暖。
   
抬手,摟上她的腰,抱著她輕輕翻了個身,兩人並排躺下,然後,將她帶進懷裡,低頭,吻上她頭頂的青絲,喃喃道:「真是讓人放心不下的小笨蛋。」
   
「唔……」她雙眼緊閉,嘟起紅唇哼哼幾聲o
   
唉一一
   
歎息拂過,他抬臉將下巴擱上她的額頂,冷清的眸子卻漸漸黯淡下來,低語道:「是你,不要不理我,因為,我是魔,你最厭惡的魔。」
   
「唔……」她又嘟囔一聲,把臉繼續埋進他胸膛裡,睡得很是香甜。
   
「我該拿你怎麼辦?」他自言自語,視棧掃過她放在自己腰上的小手,伸手抓了過來,想要給她挨個位置放好,指尖卻是不輕意間劃過她的脈搏,頓時,楞住。
   
驚恐,瞬間浮上絕美的臉龐,黑瞳忽地放大,薄唇因為難以置信而微微地開合著,卻是吐不出半個宇,只能呆呆地怔在那裡,心裡如驚濤駭浪般起伏不斷。
   
她,居然,才了身孕??!!
   
是誰?
   
怒火,一下手湧上心頭,宮斷蓮氣得嘴唇發白,顫抖不止,臉色陰沉,眼神如利劍般死死盯住懷裡的她,直希望看透她的內心,看清楚那個男人到底是誰!
   
似乎是感覺到了他的怒氣,她皺了皺眉,嘴唇動了動,嘟囔幾聲,翻過身,閉著眼睛繼續睡,而他,卻是再也憋不下去,拉回被她枕住的手臂,完全不理會她因為突然失落而發出的輕聲呼叫,起身,直接飛下床,背著手氣悶地站在床前,一言不發。
   
丁兜兜睡得正香,忽地感覺到自己的枕頭被人抽了出去,讓她的小腦袋瞬間沒了依托,直接摔在床極上,讓她很不滿,抱怨幾句,終於是睜開了眼。
   
眼前,視線微微才些朦朧,是床頂沒錯,那麼,蓮呢?
   
扭過臉一看,笑容馬上綻放開來,甜甜呼喚道:「蓮一一」
   
他未動,依舊背對著她,背影冷冷清清的,沒有任何動靜。
   
嗯?
   
丁兜兜困惑,撐著身子坐了起來,只覺自己似乎懶意更甚了,暗自自我鄙視一下,然後彎腰下了床,緩步走到蓮身旁,想要伸手扯上他的衣袖,卻不料他一個瞬移,直接避了開去。
   
「蓮?」她更加不解了,連忙靠上去,抬頭看向他的臉……
   
丁兜兜立馬呆住。
   
這樣的蓮又讓她想起了那九星連珠之夜,他如那夜一樣冷著臉,目光銳利如厲劍,刺得她無處可逃,如墨髮絲在他身邊輕舞,那般攝人心魄,讓她不由心生怯意。
   
「誰的。」他冰凍三尺的嗓音砸在她心上,讓她從頭至尾都不禁打了個寒戰。
   
「什麼誰的?」她莫名其妙,茫然不解她望著他。
   
他的臉色似乎又黑了一黑,語氣愈發凌厲起來:「難道是今天那個姓吳的小子?」
   
「啊?怎麼又扯到華阜了?到底是什麼事啊?」丁兜兜一頭霧水,不明白他的怒火到底從何而來。
   
「你……」他邁步上前,忽地一下抓住她的手腕,兩指緊扣她腕部,湊近她驚慌的臉,強忍著發火的衝動,咬牙道:「這孩手是誰的??!!」
   
「啊?」丁兜兜傻掉,木在那裡半天回不過神,好半天才開始傻笑起來,癡癡呆呆地哺道:「我有孩子了?」
   
而宮斷蓮見著她如此開心的膜樣,簡直氣到要爆炸,猛她甩開她的手,怒火滔天,撇下她,黑著一張臉快步朝門口走去。
   
「誒,蓮,蓮一一」丁兜兜見他如此,心知他肯定是誤會了,趕緊快步奔過去,一路跑一路喊道:「你回來啊,我跟你說,這孩手,是你的!」最後這句話,她幾乎是用盡全身力氣吼了出來。

- -   

那個埋頭猛衝的白色身影猛然一僵,楞在原地半晌,好半天才緩緩動了動,慢慢轉過身來,臉上沒了風怒,只是一臉正色,用暗濤欺負的黑眸緊盯住她,薄唇動了動,飄出一句掩藏不住激動的話語:「你、你說什麼?」
   
「這孩手,是你的。」丁兜兜羞澀起來,低下腦袋開始臉紅。

「……」
   
沉默降臨,她在等待他的回應。
   
可是,等了好久,也不見他才什麼動靜,丁兜兜才些著急,正要抬頭看看他到底在幹什麼,卻忽然被一雙結實的手臂抱起,然後她的眼前便被一片白色所填滿,丁兜兜暗喜,樂滋滋地靠上他肩頭,一個人抿唇偷著樂。
   
「這麼開心?」他的語調很平緩,彷彿並沒有因為她懷了他的孩子而才什麼變化。
   
丁兜兜微感失落,漸漸沒了精神,被他輕輕放下時,她不甘心地伸手勾上他的脖子,將他拉了過來,緊緊貼上他高挺的鼻架,與他大眼瞪小眼,皺著鼻手嘟嘴道:「當然開心了,他是我們的孩子。」
   
他已經冷靜下來的眸子裡滑過一抹淺淺的笑意,啟唇道:「你不是說以前的我心繫天下麼,又怎麼會做出這等兒女情長的事?」
   
丁兜兜臉一挎,放下雙手,往下一滑,縮進被子裡,悶聲悶氣道:「還說呢,也不知道是誰,第一次見面就抓著我這樣那樣的。」
   
他輕笑出聲,語調輕快:「哦?那是我?」
   
「廢話。」丁兜兜翻個白眼,扭了下身子,側過身朝向裡面不看他。
   
他沉默半晌,然後彎腰貼近她的耳後,拿嘴輕輕啄著,呢哺道:「沒想到那時的我居然還能做出這樣明智的事。」

「啊?」丁兜兜惱火,翻過身怒瞪著他含笑的眸子,咬牙切齒到;「明智?你還說明智?我還請楚的記得那個晚上,有個人給了我一巴掌,還跟我說,第一次見面的那晚只要是女人都可以。」
   
「哦?「他微有些詫異,隨即思咐片刻又道:「那時的我一定很痛苦。」

「呃?」
   
「兜兜。」他張嘴輕喚,眼神深邃如誨,可這一聲呼喚卻讓丁兜兜的心猛地一顫,一顆心瞬間盈滿感動。
   
他喊她兜兜了,他喊她兜兜了……
   
他從未這樣喊過她,以前他只會直呼她的大名,後來他只會笑著罵她小、笨蛋,現在他終於讓她聽到了……
   
「兜兜。「他繼續咀嚼著她的名宇,然後說道:「我……」
   
「蓮一一」她撲將上去,摟住他的脖手,帶著哭腔喊道:「我知道的,我知道的,其實你說的那些話都是想讓我走,你堂堂扶桑掌門,是要得道成仙的,怎麼可以因為我而舍下這一切,我都知道,我都知道……」
   
「……「他沒了聲響,任由她緊挨著自己,沉默了好一會兒。
   
唉一一
   
窗外一陣輕風飄飄而來,帶走蓮的一聲歎息,然後他一手環上她的腰,一手蓋住她的後腦勺,稍稍用力,將她整個人塞進自己懷裡,側臉貼上她的脖頸,將臉埋進她肩窩,深深吸了幾下,情難自禁道:「我不後悔。」
   
「……」這回反而是丁兜兜沒了動靜,沉默下去。
   
現在的蓮是不會後悔,那麼如果才一天他恢復了呢?那時的他還會用這樣堅定的口吻跟自己說不後悔麼?
   
她,真的不確定,,,,
   
葉香谷裡,平和安詳,鳥語花香。                        
   
秋兒拾著一壇空酒罈蹦蹦跳跳地走在蜿蜒小道上,想著到樊鬼老兒那討些金晶玉露來給兜兜嘗下鮮,順便讓她肚裡的孩兒也得些好處,越想越是開心,漸漸加快了些腳程。
   
嗯?
   
忽然,秋兒眉一挑,目光稍緊,往旁邊的村叢裡一掃,心中暗笑,放慢了些腳步,依舊走得輕鬆愉快,還哼起了小曲兒。
   
「出來吧,別以為我沒發現你。」秋兒好笑,這人藏身的伎倆還真是夠劣的,以為在頭頂頂上一團雜草便可以遮住自己了麼?只是她還真有些奇怪,這人是怎麼找到他們醉香谷來的?
   
聽聞此話,那處樹叢抖了一下,然後便刷刷地響直響,中間還站起來一個眉清目秀的女人。
  
「你是何人?」秋兒將她從頭至尾掃了一遍,冷道:「為何擅自闖入我醉香谷?」
   
「我我我……不是闖進來的,我我是無意中找到這個地方,然後就走了進來,這就遇到姑娘你了。」那女手吐吐舌頭,自顧自地做了個鬼臉。
   
秋兒頗感好笑,語氣依舊強硬:「那你現在可以走了,我醉香谷從來不歡迎外人。」
   
「可你們這裡不是才個修仙的女孩子麼?」那女手立刻脫口而出,瞪圓眼睛望著她。
   
秋兒迅速沉下臉,暗自運功,眼中防備盡現,問道:「你一個凡人如何得知?」
   
「我我,聽人說的。」那女子吞吞吐吐,眼神飄忽不定。
   
「哦?是何人能跟你說得如此詳細?」秋兒瞇起眼,盯住她的每一個微小舉動和表情。
   
「是我。」
   
輕風送來清淡飄香,縈繞秋兒左右,秋兒抬頭一望,唇角勾起,心中暗自道了一句:等的就是你了。
   
陽光下,半空中飄來一縷香風,伴著那婀娜多姿的飄渺藍衣,緩緩降了下來,仔細一看那人,果然是國色天香,仙姿玉色。
   
「仙姑今日怎得才空來我醉香谷做客?」秋兒淡笑,朱唇稍啟。
   
古藍兒冷笑,對著身邊縮頭縮腦,想要往自己身後躲的女子視而不見,說:「我來找宮掌門。」
   
「宮掌門?」秋兒也索性不再假笑,冷道:「我醉香谷從來都沒才這個人,仙姑你怕是找錯地方了吧。」
   
「少廢估,現下世上誰人不知,宮掌門被逼墮入魔道,你休想狡辯,今日我是定要尋他出來。」古藍兒語氣毫不客氣,冷言相對,聽得秋兒心生怒意。
   
「哼一一」秋兒冷哼一聲,說:「我醉香谷豈是你說來就來的地方,古藍兒,我是給你臉你不要臉,現在莫怪我無情了。」
   
古藍兒聞言給笑數聲,噌的一下扣出佩劍,直指秋兒,喝道:「那就來吧。」
   
秋兒心中極惱,伸手畫了個弧,召出自己的法寶,懶得廢話,毫不示弱,直接念動口訣朝她襲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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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7-14 19:41:46
正文 第五十九章 反目成仇

眼瞧著古藍兒和秋兒二人在那兒打得不可開交,而那個與古藍兒同來的女子則是分外著急,不知她倆會這樣打到什麼時候去,站在那幾滴溜幾下眼珠子,賊兮兮地在腦海中想好了點子,索性不再理會她倆,偷偷地拖起裙擺準備先開溜。
   
說時遲那時快,古藍兒那原本面無表情的冷面上終於有了裂縫,極為惱怒,下手也愈發狠厲起來,時間一久,秋兒漸漸沒了還手之力,直至最後,一個不留心被她打中,頓時,鮮血噗的一聲從口中噴湧而出。
   
「是你要惹我的。」古藍兒冷著臉丟出一句話,掃過那個蜷在地上吐血的秋兒,又道:「我最痛恨有人騙我。」
   
說完,便將佩劍歸鞘,轉身飄飄而去,氣得秋兒瞪圓眼睛,無奈她走得飛快,一眨眼就不見人了,而她只能在這裡瞪著眼晴乾著急。
   
「方心蕾,我有允你一個人先走麼?」古藍兒從後面追了上來,衝著那前頭的女手大聲給喝:「你給我站住。」
   
那女手原先縮頭縮腦四處探路,這樣一句話砸過來,頓時嚇了她一跳,腳下的步子沒停,反倒走得更快。
   
古藍兒惱怒至極,飛身上前抓過她後衣領,怒道:「你敢違抗我的話?」

   
「不不不不敢……」方心蕾被她抓住,嚇得一抖,縮著脖子不敢再說話。

   
「只不過是一下賤風塵女子,你還敢在我面前造次,活膩了你!」古藍兒呲目欲裂,罵得那方心蕾身乎一僵,沉默起來。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的那點小伎倆。」古藍兒冷哼一聲,拽緊了手裡的她,諷刺道:「哼哼,誰能想到,江南名妓方心蕾的身份居然是合歡門門主滅悲葶的私人禁裔,哼,這消息要是傳出去,你說,你的那些恩客是否還會繼續在你身上投大把的銀子呢?」
   
方心營猛地一震,難以置信地回過頭看著古藍兒,顫抖道:「你你你怎麼會知道?」
   
「世上還沒有我古藍兒不知道的事。」古藍兒冷笑數聲,又道:「包括你們那點自以為與眾不同的小驕傲,在我看來,只不過是些不值一提的小伎倆,別想在我面前囂張,包括你,也包括那個在宮掌門身邊的女人。」
   
方心蕾眼神黯淡下來,動動唇道:「她命好,一穿越過來就入了扶桑派那樣的修仙正派,而我,只能被滅悲葶那惡庵玩弄於股掌。」
   
「哼。」古藍兒冷哼,又道:」所以這也是我看中你的緣故,你與她才共同之處,我要你去她身邊蠱惑她自動離開宮掌門,或者,直接弄掉她的孩子。」
   
方心蕾驚恐,沒想到她居然想出如此惡毒的點子,果然是最毒婦人心,表面上是清高的南海仙姑,實際心裡都想的是致命的圭意,簡直太可怕了……
   
見她愣住,古藍兒輕蔑她掃了她一眼,又漸漸緩下面容,稍稍換了柔和的語氣道:「第一次見你我就知道你對宮掌門的心思,你說,我們倆若是能夠合作,豈不是更好?我們修道者不可以成親,我也必毋放仙入魔放肆的念頭,只要能看到他得到成仙便好,誰知道,那丁兜兜竟然引他入魔!我實在是不甘心啊!」
   
古藍兒面色哀戚,看得方心蕾心頭一軟,囁嚅道:「其實當我知道他是扶桑掌門的時候也就沒敢有了那齷齪的想法,但是,你說的,也未嘗沒才道理,宮掌門那樣神仙般的人物本就該成仙,現下居然墮入魔道,簡直讓人太痛心了。」
   
「嗯,好妹子,丁兜兜那女人留不得,我領你前來就是想要你接近她,

你覺得怎樣?」古藍兒恢復如常,急切的目光緊鎖住方心蕾。
   
「唔……好吧。「咬唇由於片刻,方心蕾終於是點了點頭,答應了她。
   
「嗯,很好。」古藍兒滿意地一笑,異色劃過眼底,笑容漸漸冷了下來。

   
丁兜兜最近幸福過頭了,每天被蓮含在嘴裡怕化了,捧在手裡怕摔了,天天都是補這個補那個,搞得她都胖了一圈,甚至都開始幻想寶寶以後體重超標的樣子……
   
「喂,鳳兒,秋兒怎麼還不回來?」四處一張望,丁兜兜沒看到秋兒的身影,才些奇怪,問道。
   
鳳兒微微蹙眉,思考片刻,道:「去了也才一個時辰了,幾步路她怎的走了這麼久。」
   
「鳳兒,要不你去看看?」丁兜兜只手覆上自己已有些輪廓的肚子,側著臉提議道。
   
「嗯,我去看看,兜兜,你自己好生待著,別亂跑,都當娘的人了,還跟個娃娃一樣。」鳳兒戲謔她調侃道,聽得丁兜兜一陣臉紅。
   
「我又不是故意的,只是一聽到合歡門這個名字就很興奮,想去看看那絕色美男滅門主他們是怎麼修煉的……「丁兜兜低下頭,嘟嘟嘴說道。
   
鳳兒眼中劃過一絲不忍,輕以一聲,道:「你還是別去,那合歡門並不是什麼好地方,與你想像的完全不一樣,去了你絕對會後悔,而且,魔主定會大發雷筵,所以,兜兜,你還是給我乖乖她待在這裡養你的寶寶,明白?」
   
「……哦。」憶起上次被鳳兒抓回來的狼狽景象,丁兜兜只得不清不願地應了一句。

「嗯,我去看看秋兒。」鳳兒微笑,將軟被往她身上又扯了一扯,這才放心離去。
   
看著鳳兒離去的方向,丁兜兜盯到眼睛都發酸,才收回了視線不再著,只覺這安靜的下午簡直太過無聊,無奈被他們囚禁在這裡安胎,只得一個人生悶氣。
   
唉唉唉,她這樣下去是不是會得產前憂鬱症的?
   
正在百無聊賴,忽然聽得一聲口哨聲從外頭傳來,丁兜兜一愣,朝窗外瞧了瞧,什麼都沒有,困感不解,拉開被子走下軟椅,朝門口走去。
   
門外正值夕照之時,紅通通的落日掛在西邊天空裡,落霞滿天,她的小院落裡卻依舊空無一人,沒才什麼異常,丁兜兜皺眉,剛要關上門回去翻翻書,不料剛剛那口啃聲又傳了過來,輕輕她落在她耳裡。
   
丁兜兜順著聲音望去,在那苔蘚斑斑的樹幹後面正探著一個小腦袋,大眼睛忽閃忽閃的,此刻正好奇地望著自己。
   
「你是?」丁兜兜心生警惕,不知這女子從何而來,為何而來,因為蓮不會輕易讓人接近她…
   
→飄。手打。

「呵呵…」那人笑瞇瞇地憨笑幾聲,然後四處張望一下,見四下無人,立刻欣喜她從樹後面蹦了出來,站直身,又刷地一下抬起手,做了一個標唯的軍人敬禮姿勢,正色道:「向同胞敬禮。」
   
丁兜兜一聽眼睛就亮了,立刻激動起來,急急問道:「你你你也是……」
   
「是是是,我也是。」還沒等她說完,那女子便學著她結巴的話語回了一句,順便丟給她一個鬼臉,然後在那裡捂嘴偷笑。
   
「哇,又遇到老鄉了。」丁兜兜心情激盪萬分,提起衣裙快步走了過去,站在她跟前,問:「你哪兒人?」
   
「北京,你呢?」
   
「上海。」丁兜兜那個興奮啊,一把摟上她的脖手,抱住她先親熱一番。
   
「呵呵。」她輕聲笑著,拍拍丁兜兜的背,道:「你是叫丁兜兜麼?」
   
「想想,你呢?」
   
「我叫方心蕾。」
   
「對了,你怎麼知道我也是穿越來的呢?」
   
「這世上,有一個種族能夠知曉世間一切秘蜜,很巧,我正好有這樣一
個朋友是這族人。」
   
「哇,那豈不是神人了?」
   
「呵呵,也不是,他們要知曉秘密是要付出代價的。」
   
「哦,什麼代僑呢?」
   
「男人減壽,女人衰老。」
   
「……好慘。」
   
兩個異地找到月伴的女人就這樣樓在一起說著話,直到那方心蕾不小心觸到她的肚手,才奇怪地發問:「你懷的是魔主的孩子?」
   
「嗯,是啊。」一提到這個,丁兜兜便忍不住微笑,滿臉散發著柔和的女性慈愛光芒。
   
「哇,那你還不去好好林息?」
   
「我整天都在休息,要麼就在吃東西,都快無聊瘋了。」
   
「呵呵,魔主還真是很疼你……」丁兜兜沒注意到,她說這話時眼中濃濃的酸意。
   
「嗯,還好。」丁兜兜臉一紅,稍稍低頭露齒一笑,又突然想到了什麼,問道:「對了,蕾,你也是魔道人麼?」

方心蕾微微顫抖了一下,點了點頭,道:「是,我是合歡門下弟子。
   
「合歡?你是合歡的?」
   
「嗯。」她咬唇,輕應。
   
「那你們是怎麼修煉的啊?我很好奇的說。」丁兜兜眼睛亮亮的,期待著望住她。
   
「……」方心蕾緩緩瞥了下丁兜兜一眼,無言片刻,然後說:「我只是一名小弟子,沒資格修習那修煉心法。」
   
「哦。」有些沮喪,丁兜兜咧開嘴衝她傻笑一下,然後偏過臉看看天色,道:「快要到晚飯時間了,雖說不用用膳了,但是我還一直習慣每餐都旗按時吃,你呢?要不要留下來一起?」
   
「不了,兜兜,你千萬別跟別人提起我來過的事,你知道,魔主不會隨便允許人進來的。」
   
「嗯,沒問題的。」丁兜兜笑得燦爛,讓方心蕾都不由瞇了瞇眼,眼中
閃過一抹厭惡,然後迅速恢復原樣,笑著招了招手,道:「我走了,你好好
休息」
   
「你小心些哦。」
   
「嗯,你趕緊回去吧。」
   
丁兜兜心情大好,站在院落門。看著營離去的背影,卻忽地聽見身後傳來鳳兒焦急的呼喚:「兜兜!」
   
「嗯?鳳兒,你回來啦,秋兒呢?」轉過身,丁兜兜奇怪拖發現她隻身一人,身邊並沒才秋兒的身影。
   
「秋兒不知怎的被人重傷,現在昏迷不醒,我已經送她到樊鬼那裡去了,兜兜,你好生待著,我去照看秋兒啊。」鳳兒握上丁兜兜的手,一宇一句她囑咐道。
   
「鳳兒,我也要去。」一聽到秋兒出事,丁兜兜的好心情全都一下子跑光光,擔憂滿面,反手握住她,懇求道。
   
「不可以。」立到給她回應的不是鳳兒的聲音,卻是另一個清冷的男聲,丁兜兜一聽就蒙了,垂著腦袋站在那裡不吭聲。
   
「魔主。」旁邊的鳳兒恭敬喚道。
   
「嗯。你去吧,這裡才我。」
   
「是。」
   
丁兜兜側臉一瞥,看到鳳兒急匆匆離去的背影,賭氣一撅嘴,不理會他,直接低著頭氣呼呼的從他身邊走過去。
   


走到一半,就被人順其自然她撈了過去,壓在懷裡不得動彈,然後,丁兜兜便聽到他柔和的嗓音在耳邊響起:「今天有沒有乖乖的?」
   
「我要去看秋兒。」她抬臉,用殷切的目光望住他。
   
「我去看過了,樊鬼已經給她療過傷,並無大礙,你就不用再過去了。」他的聲音平淡無波,卻是句句肯定,直接給她定下了一切。
   
「……」丁兜兜知他的話向來不容忍之一,只得乖乖地考上的胸前,不再說話,任他把自己護得連一絲風都吹不進來,沉激片刻,她按耐不住心底的擔憂,問:「是誰把秋兒打傷了?」
   
「……」他卻沒了回應,任她的困惑在心裡迅速蔓延。
   
「……扶桑派易主。」遲疑許久,他終於還是開了,卻是撥開了話題,說到另一件事。
   
「啊?易主?換成誰了?」丁兜兜一驚,趕緊抬頭望向他。
   
「……」新任扶桑派掌門,西門殤。「宮斷蓮的黑眸裡閃動不已,似要望進她心底一般直直盯緊她的雙眼。
   
「西門慶?他?他居然成了掌門?「丁兜兜驚愕到合不攏嘴,沒注意到他眼裡洶湧滾動的情緒。
   
「你……」他彎腰,貼近她額頭,頂住,低聲問:「你跟那個西門殤關係很好?」

「呃……還不錯。」偷偷瞄他一眼,見他並沒才什麼異常,才放下心來。

「他還才一年即可飛昇!」
      
「啊?你說的是西門慶那個豬?就他?他還能飛昇?」丁兜兜只覺今天令她驚訝的事情簡直太多了,讓她一時沒法接受。
   
聽到她肆無忌憚的話語,宮斷蓮眉頭微蹙,張開雙唇,繼續說道:「他似乎是得了什麼高人的指點,突然一夜之內修為暴漲,在眾人推舉下登上掌門位置。他當掌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
     
「是什麼?」
      
「剷除魔教。」他的聲音漸冷,一個字一個字吐出來,眼神深不見底。
      
「……「
   
西門慶,竟是要與蓮為敵了麼?
   
原來,仙,魔!真的如此水火不容,就連情同手足的兄弟都能反目成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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