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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頷首:「正是。昔日共工將蒼渚邪毒煉化,生草木水流,蒼渚罪神無不感恩於共工。如今共工邪力復甦而化為神體,罪神後代皆以其為王。」句龍和若磐的事牽扯到子螭,我將這部分隱去,只將如今形勢由來說明。
席間一陣沉寂,眾仙官面面相覷。
「共工……能與共工相抗之人,莫屬顓頊句龍。如今顓頊已去,句龍不知蹤影,這……」下首有人低聲道。
「怪不得蒼渚之門忽然現世。」另有人道:「共工當年便以詭計多端聞名,如今看來,白日裡的撤軍難免有詐。」
「臣有異議。」先前與北極星君爭執的那位仙君道:「早在遠古,共工已形神俱滅。如今只有邪力,縱是部眾再多也不過妖物,天庭何懼?」
「是不懼,卻也不可因此貿然攻入。」對席,北極星君緩緩道,他面向子螭:「臣以為,蒼渚罪眾既然意在與天庭一戰,必出蒼渚之門,天庭於門前嚴陣以待,佔盡天時地利,何樂不為。天庭可在八荒邊緣設蒼渚府,駐以重兵扼其咽喉;再反列乾坤陣封堵蒼渚之門,可永絕後患。」
這番話出來,不少仙人紛紛應和。
我看到子螭的唇邊露出滿意的笑。
「妖獸與山門之間的慘案,天庭前番遣仙官徹查,亦有了結果。」子螭道,說罷,他看向席中。
一名仙官起身,向子螭一禮,道:「臣等下界徹查,發現被屠戮之處,手法殘忍,卻如出一轍,與擷英神女所言無差。」
子螭頷首,將目光掃向列席,沉聲道:「蒼渚詭計多端,此為意在引天庭內訌。如今既已查明,爾等當同心協力。復有再議論人獸仙眾不睦者,定嚴懲不貸。」
眾仙人皆應答。
「至於蒼渚,」停了停,子螭從座上起身,道:「北極星 君所言甚合我意,可依計而行。明日起,在此島設府,嚴設兵陣。」
「敬諾。」眾仙人皆起立,齊聲一揖。
當夜議事之後,子螭沒有讓我多停留,即刻將我送回了天庭。
此後,我再也沒有見過他。
宮中只不時傳來他奔波於各處的消息,似乎預感到天庭將有大事要做,宮中服侍的仙娥仙官們神色間亦多了些嚴肅。
對於我的歸來,他們沒有流露出太多的訝異,只如常行事。不過,我曾被劫到蒼渚的事在天庭已經人盡皆知,換俘之事也一時沸沸揚揚,外面的議論少不了。偶爾出去,我就會獲得無數探究的目光,一次路過瑤池,曇珠看我的眼神已經不掩輕蔑。
我並不理會,每日盡量留在子螭的宮中,一為了清靜,二為了好好梳理心中的想法。
問題總是一個接一個。那日我與瀲灩纏鬥,在我身後偷襲之人是誰?而共工突然撤退,又究竟為何?
時間一連過去好幾日,百無聊賴之間,我已經把子螭藏室裡的書冊重新擺了一遍。
當我將最後一隻香爐位置擺正,已是夜晚。
看著面前收拾得整潔的藏室,我用巾帕擦擦手,準備離開。才轉身,卻發現子螭倚在門邊,美眸看著我,似笑非笑。
我驚訝不已,露出笑容,走上前去:「何時回來的?」
「方纔。」子螭慢悠悠地說,他將眼睛朝四下裡看了看:「這藏室一收拾就找不著東西,我似乎交代過不許收拾。」
我不以為然:「就是不收拾才更找不到東西。」說著,我指指一排架子,「你常翻的書冊都在那處。」
子螭眉梢微微挑起,不置可否,踱步進來。他動作優雅,往室中的榻上坐下,瞥瞥我:「累了,陪我坐一會。」
有前車之鑒,我看看那榻,只見邊上有一隻小幾隔著。
猶豫片刻,我依言走過去。
「蒼渚府和乾坤陣之事都忙完了麼?」我在離小幾還隔著幾尺的席上坐下,
「嗯。」子螭道:「蒼渚府設好了,乾坤陣太大,尚需時日。」
忽然,他目光落在我腰間,看著上面別著的金匕,問:「這是什麼?」
我低頭看看金匕,微笑道:「是日君贈我的。」
「日君?」子螭訝然。
我把墜落鹹池的事跟他說了一遍。
「日君麼。」子螭將金匕拿在手中觀看,饒有興味:「我也曾想拜訪,可惜自從顓頊之後,太陽亦脫離神界,連我與句龍也接近不得。」說著,他瞥瞥我:「句龍提過你是血靈所化,我初時還不信,顓頊血靈怎會生出這般遲鈍的神仙。」
我嗔怒地瞪他一眼,奪回金匕。
子螭卻看著我,得意地發笑。
「是了,」片刻,我想起心中的疑問,道:「那日共工突然撤退,是如何狀況?」
子螭神色平淡,說:「還能如何狀況,那日你與怪物纏鬥墜下之後,那賊魁就突然中術一般抽搐起來,而後蒼渚怪物皆退了去。」
「抽搐?」我一驚,心中有什麼一閃而過。
子螭「嗯」一聲,忽然看看我們之間相隔的距離,皺起眉頭:「你坐那麼遠做什麼。」說著,伸手來抓我:「過來。」
我正想這事,躲閃不及,肩膀被扯得一痛,我輕呼了聲。
「怎麼了?」子螭疑惑地看我,目光敏銳地落在我的肩膀上:「有傷?」
我知道瞞不過他,訕訕一笑。
子螭從座上起來,不由分說地將我衣領向後拉開。
我赧然,一邊拉回衣領一邊掙扎著瞪他:「做什麼……」
「勿動!」子螭不放手,橫我一眼,將目光看向我肩膀上的傷處,臉色愈加發沉。
「共工傷的?」片刻,他問。
「嗯。」我老實承認。
那日我對他說無事,是不想他擔心。在蒼渚,共工曾踢了一腳在我的肩上,後來又被寒氣侵蝕,疼痛一直未消。
子螭沒有說話,少頃,將手覆在我的肩上。
一股暖意從那掌中透出,柔和而純正。傷處的疼痛慢慢減輕,一下舒服了許多。我不禁微微瞇起眼睛,享受那泉水般通透的感覺。
室中靜謐無聲,夜明珠在壁上閃著銀光,淡淡映在眼前。
「好些了麼?」子螭的聲音低低傳來。
「好些了。」我緩緩吸了口氣,輕輕道。
子螭不語,我的脖頸上的髮絲忽而被一股熱氣撩動,微微麻癢。
嗯……肩上那手有些不安分,正往旁邊慢慢下移。
我轉頭,正對上子螭含笑的眼睛,他注視著我,雙眸映著明珠的光輝,如月下的潭水。身上,他不知什麼時候已經將手臂環了過來,身體貼著,我此時像是坐在他的懷裡一樣。
一陣熱氣蒸騰上臉。
「你……你乘人之危!」我羞惱地掰開他的手,抗議道 。
「嗯?你不喜?」子螭看著我,忽而莞爾。他放開我,姿態優雅地往身後的小幾上一倚,霓錦衣裳的映襯下,笑容無比妖孽:「那……你來乘人之危好了。」
我看著他,面紅耳赤。
子螭卻仍那樣笑著,淡淡的光影映在唇邊,輪廓誘人。
罷了。
我深吸口氣:「這可是你說的。」說罷,我湊前用手扳住他的兩頰,將唇貼上。
子螭的呼吸似一滯。
那唇軟而柔韌,他的氣息迅速包裹在我的鼻間,我發現自己一點也不抗拒。我的唇舌描繪著那唇形,輕輕地吮咬,感受到那呼吸漸漸變得粗重。
忽然,我的兩肩被用力握住,子螭坐直身體,壓了過來。
我抬頭,掰開他的手。
「你不許動。」我微喘著氣瞪他。
子螭胸口微微起伏,唇色紅潤的顏色似乎淡淡蔓延到了頰邊,表情有些哭笑不得。片刻,他沒有鬆開我腰上的手,卻重新向後倚回小幾上,聲音低啞:「嗯,不動。」
我盯著他乖乖的樣子和上揚的唇角,忽然覺得很滿意。一直以來,自己與他相處總被他佔上風,如今能夠換個地位來一次竟覺得很興奮。
我與他額頭相抵,卻將目光移向他的領口。脖頸的線條細膩而結實,喉結的突起在衣領下掩著陰影。
那時在凡間看到他出浴的情景倏而掠過腦海。我咽咽喉嚨,片刻,將手伸向他的腰間。
面前的胸腔似乎長長吸了一口氣。子螭沒有說話,腰上的手忽然發緊。
「喜歡麼?」我將手伸進他的衣襟裡,緩緩扯開結帶,低低問道。
「嗯。」子螭的聲音在喉嚨裡滾動,睫毛相抵之處,眼睛深邃而灼熱。
我輕笑,將雙唇吻在他光潔的額頭上,沿著筆挺的鼻樑緩緩向下;雙手探入他的衣襟內,一直解開裡衣,待觸到結實溫熱的胸膛,將衣服緩緩拉開。
腿根上傳來硬物的牴觸,愈加明顯。腰上的手又開始不安分地滑動起來,一隻手緊緊握在我的後臀,一隻手扯向我腰間的束帶,身體一陣酥軟。
我摩挲著他的面頰,微微低頭。這事我雖不曾主動嘗試過,卻也並非一無所知的小兒。鼻間,熱氣與他衣裳上的淡淡香味混在一處;明珠的光照下,那胸膛寬闊厚實,色澤柔膩卻不失陽剛之氣。
面龐上愈加燒灼。
忽然,我的目光落在他的左胸下側,一塊陰影浮在那裡。
我心中一驚,稍稍離開,定睛看去。只見那確實是個陰影,拳頭大小,像淤痕,卻又均勻得很,玉璧一般渾圓。
「這就是你發病時的痛處?」我停住動作,皺眉問他。
子螭看看那裡,少頃,「嗯」了聲,手卻沒有停頓,我的腰帶一鬆。
「崑崙璧破裂之後就有了?」我卻接著問。
「嗯。」子螭的唇流連在我的脖頸上,聲音含糊。
我盯著那傷處,他樣子詭異,上回我闖入子螭房間匆匆忙忙,竟不曾留意……
「現在疼麼?」我問。
子螭不答話,卻埋頭向我的鎖骨,肌膚一陣素麻。
我又羞又急,顧不得鬆散開來的衣衫,用力扳開他的臉:「先說清楚!」
子螭似乎終於忍不住,抬起頭來瞪我一眼。
「不疼。」他面上還帶著些潮紅,不耐煩道:「你這女人總愛掃興!都猜到了還有甚可說!」
我有些啞然,嘴上卻不服輸:「我又不知確否,當然要問!」
話音才落,子螭的手臂突然將我箍緊,片刻,我已經被他帶得躺倒在席上。
他的身體壓著我,臉懸在我上方,雙目幽光吸人,仍染著未褪的熾熱。忽然,他笑起來,緊貼的胸口上,聲音渾厚。「你喜歡我。」他低低地說。
我瞪著他,啼笑皆非。
這麼大動作最後竟冒出這樣一句話來,此人不是一般的反覆無常。
可心裡這樣想著,雙頰卻又騰騰地蒸熱起來,望著那雙目,只覺移不開眼睛。
「你喜歡我。」他盯著我的眼睛,微微加重語氣。
「嗯。」我吞嚥似的答了一聲。
「嗯什麼?」他卻窮追不捨,雙手緊握著我的雙臂。
「喜歡你。」
「說全。」他低低道。
「我喜歡你!」我只覺臉上炙熱無比,瞪他一眼。
笑意染上子螭的唇角,一瞬間,他竟像個大哭之後得到飴糖的小童一樣,笑得燦爛不已,一雙美眸光采明亮。
「會有些疼。」他聲音帶著沉沉的沙啞。
「嗯?」我怔了怔。
子螭卻不說話,突然,他的頭俯下來,將我的所有視線和呼吸封堵在熱烈的糾纏之中。我毫無防備,只覺自己已經被那雙臂牢牢困在其中,一點反悔的餘地也沒有。
被他瞬間反撲,心裡羞窘得很,卻似乎有什麼在慢慢地化開,甜絲絲的,一抹笑意漾在唇角。自從換俘時在天上見到他的那一瞬,我就已經不在迷惘。妖男說得對,放不下過去便連眼前人也珍惜不得。心像明鏡一樣通透,我清楚得很,他就是我願意用漫長的生命與之相守的那人……
散亂的衣服底下,他的手不斷探入,掌心與我的肌膚相合。我急促地喘息,只覺下面的衣服正褪去,身體深處,一股酥軟伴著幸福的實感傳來,通透全身……
「咚……」一個沉沉的聲音傳入耳際,隱隱約約。
「咚,咚……」片刻,那聲音清晰了一些,似乎誰在擊鼓。
疑惑浮過心頭,我睜開眼:「子螭……」
子螭似乎也已經聽到,停住動作。
「神君!」這時,外面傳來宮中仙官的聲音:「稟神君,下界傳報,乾坤陣佈陣已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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