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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風陵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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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史軍事] 【碧水龍吟】 東萊太史慈 (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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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6-30 01:36:37 |只看該作者
第二部天下第四卷第七章荊益

太史慈聞聽漢獻帝不見了,心髒差一點跳了出來。

    這件事情非同兒戲,關乎到自己統一天下的大業。

    不過這事情太史慈然會埋怨史阿,因為他知道史阿乃是一個十分精細的人,身為頂級劍手,極少犯錯誤,若是連史阿都沒有看住漢獻帝的話,那么換了自己只怕也是一樣的結果。

    現在最重要的是找回漢獻帝,而不是沒有必要的怨天尤人。

    史阿見他聞聽這消息后,只是開始的時候吃了一驚,隨后就沉吟不語,而且神泠靜,絲毫不露出內心想法,顯然是在思考對策,心中大感佩服。

    當下把自己和漢獻帝逃亡的全過程和今早為何自己獨自出來的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訴給了太史慈。

    太史慈看向史阿沉聲道:“現場有打斗的痕跡嗎?”

    史阿搖了搖頭道:“山洞中一切井然有序,和我離開的時候沒有絲毫兩樣。”

    太史慈摸著下巴若有所思道:“如此說來,應該有兩種可能,第一種可能乃是皇上已經被王允找到並且帶走了,另外一種可能就是皇上自己出走了。”

    史阿吃了一驚,不能相信道:“不可能吧?皇上會自己走?”

    太史慈冷哼了一聲,想起一件事情,對史阿道:“對了,我記得皇上和我們走的時候身上帶著一個小包裹,那山洞里還有嗎?”

    史阿馬上搖頭道:“山洞里那個包裹還在,只是被翻得很亂。”

    太史慈沉聲道:“看來皇上真的是自己離開的。”

    史阿見太史慈這般肯定,不由得問道:“主上,何以見得?”

    太史慈看向史阿道:“這事情顯而易見,若是皇上被王允找到的話,直接把那包袱帶走就是,為何還要把包裹翻亂?那分明是皇上自己走的時候從包裹里拿走什么東西的標志。”

    史阿聞言點頭。

    太史慈冷笑道:“看來我們都小看了咱們的皇上,誰說我們的皇上手無縛雞之力?誰說我們的皇上是任人擺布的深宮弱主?”

    史阿馬上明白了太史慈的意思,駭然道:“主上是在說皇上早就有計劃要遠離我們?”

    太史慈點頭道:“這你還炕出來嗎?對于皇上來講,現在誰他都不信任,唯一信的人就是他自己,相對于我們來講,王允更不可靠,而張任的事情更加進一步證明了漢室宗親的不可信任,現在對于皇上而言,唯一可以利用並且稍加信任的人就是劉虞。”

    史阿點了點頭,要知道漢獻帝不是傻子,這些人中也只有劉虞最沒有野心。

    太史慈歎了口氣道:“由此可知,皇上一定是趁你睡覺的時候溜了出去,皇上的目的地就是幽州。”

    史阿不由得笑出聲來道:“不知道天高地厚,就憑借他一個人的力量就想到幽州去,那不是白日做夢?”

    太史慈卻搖了搖頭道:“史阿,你要要如此說話,要知道任何人都有蹒跚學路的時候,蝴蝶也永遠不會嘲笑毛毛蟲。皇上的年紀小,所以會有思慮不周的地方,比如說走的太心急,沒有布置一下現場,讓我們很輕易地猜出他的意圖。但是你不得不承認我們的皇上正在成長。就比如皇上選擇獨自前行幽州,這一點肯定出乎王允等人的意料,畢竟在王允的印象里,皇上此刻應該在我們的手里,而且離長安越遠越好,可是皇上反其意而用之,倒是大出王允等人的意料,既然連你我兩人都已經騙過,更何況別人呢?”

    史阿點頭道:“這個我承認,問題是皇上選錯了方向,皇上只看到劉虞是個容易擺布的人,卻沒有看到劉虞格優柔寡斷,並非是可以掃平地方豪強的人,公孫瓒就是一個最明顯的例子,即便是皇上可以避開王允等人的追捕,我們的皇上要走多長的時間才能到幽州呢?等皇上到幽州的時候,只怕劉虞已經兵敗身亡了。皇上的行為又有什么作用呢?”

    太史慈沒有想到史阿想得這般清楚,不由得對他刮目相看。

    史阿沉吟一會兒,對太史慈道:“主上,為今之計我們怎么辦?”

    太史慈沉聲道:“皇上我們是肯定要找回來的,問題是單靠我們兩個人的力量根本不夠,而且青州、冀州、兖州的事物千頭萬緒,我不可以在這種地方逗留太長時間。”

    頓了一頓道:“子龍雖然沒有回兵救援,但我知道他肯定會化整為零派人來找我們,一旦聯系上最擅長野戰的特種精英,我們找到皇上的機會就會大增。”

    史阿一拍腦袋,失笑道:“主上不說我都忘記了還有子龍呢!”

    太史慈冷哼了一聲道:“我們現在距離長安雖然很近,但是我們早日和子龍的大軍匯合的機會也更大。我們這就廣布暗號,以便和子龍聯系。”

    史阿點頭稱是,旋即想起一事道:“對了主上,那個李嚴你要怎么安排?”

    太史慈慈沉吟道:“這個李嚴乃是不可多得的人才,我們不可以放過,不過現在還為時社,因為我們不知道他對劉表的感觀到底如何。不過我看我們收服李嚴的機會很大。”

    太史慈之所以敢這么肯定正是由于李嚴在歷史上主動背棄劉表而去的行為判斷出來的。

    史阿點頭,才要說話,卻見李嚴興沖沖地回來了,兩人便停止了談話。

    三人騎上戰馬繼續向北前行,太史慈挑一些小路前行,那當然是怕王允的軍隊發現自己的蹤跡。

    李嚴卻以為太史慈是怕給他找麻煩所以才會挑這等小路前進,心中自是感激。也正因為如此,李嚴到現在為止都不知道長安城發生的巨變。太史慈和史阿當然是裝糊塗了,若是告訴李嚴長安城已經天翻地覆的話,他還不馬上返回荊州相劉表報告這件事情啊。

    有李嚴這便宜幫手,在路上行走當然多一份力量。

    沿途上,太史慈留下了很多青州軍特種精英中的聯絡信號。

    經過一天的休息,太史慈和史阿身上的一點小傷已經完全復原。而且更加龍精虎猛起來,神采猶勝往昔,顯然是經過與呂布一役,受益匪淺。

    那特種精英一見到太史慈和史阿兩人神采奕奕的樣子,不由得歡喜得差點掉下淚來,看得太史慈心中感動。

    終于,在第一天黃昏時分,有一名特種精英發現他們並且跟了上來,找到了太史慈。太史慈大喜,知道自己在不久之后就可以見到的青州大軍。

    那是在一片樹林中,當時倦鳥歸林,杜鵑泣血,令人頓時興起了天涯斷腸人的落寞之情。

    不過太史慈卻無暇在乎這些事情。找回漢獻帝才是第一位的。

    李嚴自然問起來的特種精英是誰,太史慈就騙他說此人乃是自己的一位故交的手下人,便蒙混過關。

    這名特種精英走了才不一會兒,一天上又下起了大雨,雖然沒有前天晚上那么大,但是在大雨下,雷聲隆隆,一道接一道的電光如同海神手底下的耀眼動人的三叉戟在林外閃爍著。

    太史慈心叫正好,便提出在這里休息一下,然后再趕路。

    李嚴當然沒意見,眼看著長安城就快到了,哪里還用得著急于一時?

    三人談笑間坐下。

    太史慈趁機問起荊州的人情風俗,那意圖當然是想要了解劉表的動向。

    李嚴哪里知道這些,還以為他們糧食是在關心自己未來當的地方呢。當然是侃侃而談起來:“說起荊州,其實誰也沒有一個確定的概念,反正荊州北據漢沔,利盡南海,東連吳會,西通巴蜀,是相當廣大的區域。這荊州總共南陽郡、江夏郡等九郡。荊楚大地水流順北,外帶江漢,內阻山陵,不僅僅有金城之固,還有沃野萬里,百姓殷富,實在是個好地方。我看兩位兄弟一身好武功,到荊州后一定會得到重用的。”

    太史慈和史阿對視了一眼,笑道:“正方說得真好,荊州的確是個好地方,只是宦仕途這條道路不好走,還望文正多指點一二。”

    李嚴一擺手道:“這個東西我也不懂,反正我只知道在荊州軍隊不能得罪蔡氏家族和蒯氏家族。否則定是吃不了兜著走。”

    這一點太史慈早就知道,聞言笑道:“原來劉表大人這么信賴兩人啊。”

    李嚴點了點頭道:“那是當然,就說蒯氏家族的蒯越先生吧,我們劉表達人就是聽了蒯越先生的話才換了荊州一個安寧,蒯越先生說:‘理平者先仁義,理亂者先權謀’,又說對付宗賊要‘誅其無道,施其才用’,劉表大人聽了大悅,按照蒯越先生的話,去年我們便已經掃蕩干淨了宗賊。那袁術手下的大將孫堅更是死在了我們的手里。”

    太史慈聽了一怔,沒有想到這個蒯越居然有如此本領。

    李嚴又說道:“至于說到蔡氏家族,更是咱們荊州首屈一指的大戶,若是說出謀劃策的話,那當然是蒯越先生的事情,但是出兵打仗就要刻世家族的蔡氏三兄弟了,錦州乃是水鄉,不比汁之地,習慣馬戰和步戰,我們荊州只擅長水戰。蔡氏三雄可是我們荊州最厲害的水軍將領。”

    頓了一頓道:“更何況蔡世家族還和劉表大人聯姻,那地位自然非比尋常。”

    太史慈笑道:“怎么?正方?以你的本領在荊州居然沒有列入到名將中?”

    李嚴頹然一歎道:“我又算得了什么?我聽說荊州有一員大將名叫黃忠黃漢升的,武功蓋世,據說一點都不會弱于長安城的溫侯呂布,可惜無緣相見。不過聽說還有一人名叫文聘,也是當世豪杰,真想要會一會。”

    太史慈面上帶著微笑,心里卻在琢磨自己如何費最小的代價奪得荊州,太史慈可不想等劉表老死的那一天再接手青州。現在劉表還硬朗得很,短時間內只怕死不了。自己不可能像歷史上的曹操那樣白白撿一個便宜。

    兵法悠:用兵之法,有散地、輕地、爭地、交地、衢地、重地、圮地、圍地、死地。所謂“散地則無戰,輕地則無止,爭地則無攻,交地則無絕,衢地則合交,重地則掠,圮地則行,圍地則謀,死地則戰”。

    荊州就是一塊“爭地”,所謂的“爭地”就是“我得則利,彼得亦利者”的地方。

    在歷史上,荊州就是如此,若是劉備若得荊州,就可以從荊州和益州夾擊汁,實現“興負室,還于舊都”的目標;孫權若得荊州,便可依長江天險,鼎足于江東,抗衡于曹操,進而謀取天下;曹操若得荊州,便可雄據長江上流,乘長江而下,吞並東吳,一統天下。因此這就注定在荊州問題上,三方必須有一場龍爭虎斗的。

    故此,對于太史慈來說,荊州不但要據為己有,而且還必須是他的“獨占之地”。

    袁術和孫堅很明顯看中了這一點。

    太史慈當然也不例外。

    袁術是武力征服,那么自己呢?

    原來的打算是挑動劉表的子嗣之爭,不過現在看來卻絕對沒有這種可能,畢竟劉表現在還處于年富力強的階段,劉表到荊州也不過是四年的頭那個樣子,和蔡夫人與沒有孩子都在兩說著,還談什么劉琮和劉琦爭繼承的位置呢?

    看來要奪取荊州沒有那么簡單。

    哎,要使郭嘉又或者魯肅在這里就好了,徐庶就差了很多,隨機應變的本事他到是有,但是一碰見這樣的戰略問題,徐庶的本領也窘家了。

    可惜諸葛亮年齡太小,否則若是給自己來個《隆中斗什么的不是也不錯嗎?

    一想到《隆中斗太史慈只感到自己的腦中靈光一閃,馬上想起了奪得荊州的辦法。

    一言以蔽之,若想得天下,必需得荊州;若想得荊州,必需的益州。

    其實不僅僅是在三國時代,其實就是在別的朝代,荊州之地也是天下的樞紐,每一次“治亂”、每一次王朝的更替,北方的力量和南方的力量總是在這里交鋒,以決定天下的歸屬。南方有荊州就可以攻擊北方政權的根據地和后勤基地,而北方政權有了荊州就可以延江南下,平定楚吳。

    在歷史上,曹操這個最有可能結束三國亂世統一中國的人就因為無殊種規律而喪失了機會。

    若是曹操在東平呂布,北滅袁紹,西迎漢帝于許昌,南討袁術于汝南之后,並沒有想要南下滅吳的話,也許歷史就改變了。

    若太史慈是曹操,則一定在得到荊州后放緩自己的腳步,穩扎穩打。

    應該先滅馬騰、再滅張魯,后滅劉璋,尤其是益州,絕對不可以像曹操那樣把張松罵走,放著蜀種地圖而不要,只要自己一旦得到蜀地,便可穩固荊州,形成對東吳的最后一擊。

    其實這個思想就是《隆中斗的思想,而且是古今通吃的一個方法。

    看來自己謀奪益州必須提到日程上來了。

    對面,李嚴在那里滔滔不絕的說著,太史慈在這里看似聚精會神,其實早已經神游萬里,不知飄到何方去了。

    就在太史慈神思恍惚間,只聽見一直不出聲的史阿冷冷喝了一聲道:“哪里來的不知名的鼠輩?既然已經跟來,為何還要如此藏頭露尾,還不出來受死!”

    沒想到敵人來得這么快。

    太史慈警覺起來,和李嚴同時一躍而起,同時提槍在手。

    史阿卻早已經拔出了長劍。看向森林外那暴雨將停的世界。

    就在這時,只見有人從四面殺出,將他們團團圍住,但見數十條幢幢人影,目中俱都散發著野獸般的凶光,這景象不但充滿了懾人的殺機,叫人看了更是說不出的令人心慌意亂。

    太史慈放眼瞧去,卻發現每一面的對手都有四十八人之多,這每一面的四十八人看來雖似己溶為一個整體,其實卻每四人自成一組,這四十八人的腳步看來雖一致,其實每四人與四人間又另有節奏,仿佛踏著天地間的某一種玄妙難解的至理,絕對不會佑亂無章的感覺。

    那其中帶有懾人的殺機。而且人數不占優勢。

    聽聽聲音,外面似乎還有騎兵。只不過因為在密林中無法發揮優勢而沒有進牢與攻擊。

    看來是敵人的大隊人馬,形勢不容樂觀。

    不過對面這三個人卻完全沒有把對面這些充滿殺機的人放在心上,像太史慈這等武功境界的人盡管在千軍萬馬中,心境也如洪爐火上的一點千年寒冰,冷然地看著對面的敵人,早就已經拋開生死成敗,心靈進至古井無波的境界。

    一場混戰,一觸即發。

    只是,趙云和許褚,你們在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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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6-30 01:37:00 |只看該作者
第二部天下第四卷第八章莫測(上)

看著眼前這群正以玄奧步伐向己方三人逼近敵人,太史慈的心中閃過訝異,雖然還未動手,太史慈就已經看出來這群敵人和以往自己見過的步兵很不一樣。還未動手,就有一股凜冽的殺氣向自己潮水般湧了過來,一般的士兵哪里會有這種氣質?

    而且最令太史慈想不明白的是,這些人到底怎么發現他們的?己方三人走得很小心,而且自己還在半道上作出了許多偽裝,怎么可能被敵人如此輕易地發現?

    先下手為強!

    太史慈長嘯一聲,手中銀槍爆出無數銀點,好似隨風飛揚的雨。

    “雨橫風狂”!

    史阿早已經和太史慈合作慣了,所以見到太史慈出手,馬上搶前一步,手中長劍全力展開無孔不入的攻擊著左翼的敵人。

    李嚴在后面看了個目瞪口呆。

    雖然他早就知道太史慈的厲害,但是實在沒有想到竟然會強成眼前這個樣子,比為說這些敵人了,就是換了自己,只怕也不知道要如何面對如此驚心動魄的槍法。

    耳邊傳來太史慈的呼喚聲,李嚴這才如夢初醒,手中長槍靈蛇般舞動起來,一派團錦簇。站立在太史慈的右翼。

    對面乃是一百四十四名訓練有素的校刀手,並沒有因為面前的三人的武功如此驚世駭俗而棄刀逃走。

    只見一百四十四柄長刀,有條不紊,配合無間,每刀都暗藏無數凶媚殺機,正帶著尖銳的風聲,每一刀都想立刻便將面前的三人劈成兩半。

    坦白而言,這一百四十四名長刀手雖然都是武技強橫之輩,但並非是厲害到極點的高手,只不過這些人久經訓練,他們此刻所采用的是一種極厲害的配合方式這些人的武功雖無一可懼,但在如此嚴密的配合下,實已無異將這數十人的武功,混合為一。這數十人的武功加在一起,便仿佛是一人長了許多只手似的,這樣的對手實在難纏。

    太史慈雖然並不把這些人放在眼里,但是這些的武功配合令太史慈強烈的想起了二十一世紀時,一個很有名的舞蹈表演——“千手觀音“!

    眼前這些人的配合方式只怕比那些千手觀音的表演者還要熟練和默契。

    如此高明的群戰技巧,太史慈還是第一次見過。就是自己一手訓練的特種精英在配合上也絕對達不到這種程度。否則若是換了一般的一百多個人還哪里放在太史慈的眼里?

    一向以來,太史慈一直忽視三國時代的步戰功夫,畢竟這時代騎兵的殺傷力實在巨大,雖然自己也曾經見過王越、史阿這等高手,但是長時間的沙場生涯早就令太史慈不把這些類似于后是武俠小說里的武林人物放在心上,更何況太史慈本身的武功就十分的強大呢?

    可是現在太史慈第一次發現原瀾戰居然也會有如此大的威力。

    的確,也許步兵的力量沒有騎兵強大,但是步兵的靈活卻是騎兵無法比擬的。

    就拿眼前的這些人來說,他們在步伐和呼吸以及出招上都有著驚人的默契,令與之對敵者不由自主地隨著他們的節奏出招。最后終逃不過一死的下場。

    不過太史慈的那變幻莫測的槍法恰好正利于群戰,所以每一槍擊出都會有一把長刀凌空而至,恰到好處擋住太史慈銀槍的每一點亮光。

    那種感覺就好像一個師傅在和自己的徒弟相互拆招般輕車熟路。

    至于史阿和李嚴就不是那么輕松了,他們沒有想到眼前這群人居然這么難以對付。

    這些長刀手很會利用武器之間的差距來制造自己的優勢,史阿的長劍本就比長刀短,可是這些長刀手卻偏偏不給史阿近身搏擊的機會。

    這其實是史阿的失策,原本他因為眼前的這些人也就是一群軍中的士兵,雖然身上殺氣很重,但是史阿卻根本未把他們放在心上,所以放棄了自己的速度優勢,只想和太史慈並肩作戰,誰知道這群長刀手並非是一群好勇斗狠之輩那么簡單,他們對武器的特都十分了解,知道如何以己之長攻擊之短。

    每一次每個人長刀的刀鋒都劈在史阿長劍劍鋒的有力難施處。也許一個人的速度與變化還有力量無法和史阿這等高手相比,但是這些配合的極為默契的人的長刀倒好似一個高手在向史阿連環不斷的進攻。

    若非史阿乃是當是有數的高手,深明“自然之氣“的道理,只怕早就被劈得心浮氣躁了。

    向史阿進攻的長刀手的包圍越縮越小,勁風激蕩處,史阿只感到自己的頭發與衣服俱都飛舞了起來,他自己身上,也已感覺出四下刀風逼人的寒意。

    “叮當”之聲,猶自響個不絕,史阿的人影,也猶在旋轉舞劍。

    史阿的心中充滿疑問,不知道這群手下到底是誰訓練出來的,竟然如此厲害,竟然可把他這陸戰高手困住。

    和史阿處境差不多的就是李嚴,在他身邊的刀光越來越耀眼,刀風也越來越強勁,顯見這長刀陣的圈子,己越逼越近。

    紛亂的刀光人影,都已進逼到這兩人的面前,若是換了別人,只怕再也無法觀察,更無法思索。

    太史慈沒有想到眼前這些長刀手這么難以對付,心頭閃過怒火。要知青州戰神太史慈何曾打過這等不清不楚的戰斗,若是騎上自己的戰馬,現在一定是另一種局面,可惜在密林中這種想法實在是不切實際。

    正想著,兩把大刀迎面砍來。太史慈冷哼一聲,回復了冷酷的平靜,銀槍一閃,竟然使出連呂不都驚駭莫名的“飛輕夢”。

    對面兩人只見自己眼前銀光一閃,只覺得自己的眼前的空間都被提升之一個夢幻的不切實際的境界,心知對方刺招厲害,便想撤退,他們絕不想和太史慈硬拚,只是太史慈這一槍有若天馬行空,明知是要迫自己比斗力量,偏偏自己躲無可躲,萬般無奈下唯鈾起手中長刀擋格,以免血濺當場。

    “當當!”兩聲激響。

    兩人如同觸電般狂震,攻勢立呈土崩瓦解,想要退入了己方的人海里。

    太史慈豈會放過他們?銀槍閃動處,左面一人濺血拋飛,落地時全身已經沒有一塊好的皮肉,只剩下雙手抓著一柄大刀,太史慈懶得看他,槍芒再閃,千百個銀白光點射入到這人的身體里,血肉橫飛中,這人向后飛跌而去,把剛要蜂擁而上的十多名長刀手迫得向后倒退,再也無法展開刀勢。非死即傷,跌退往圈外。

    太史慈手中的銀強地擴展,千百道槍芒,好似游龍,翻騰滾卷,連兩翼也籠罩在他的槍勢里。

    這一招“游龍戲鳳”和“雨疏風狂”相比大大的不同。遠近皆宜,最擅肉搏血戰,每槍擊出,都生出一股慘烈無比的氣勢,偏生姿勢又是異常的優。

    銀槍吞吐不定,決蕩翻飛,擋者披靡,群龍游走處只聽一連串“叮叮當當”,武器相擊之聲,四面閃電的刀光,竟全被太史慈飛舞的槍影擋住。

    槍勢展開,連挑敵方七名長刀手,有若切菜破瓜般毫不留情,對面的敵人無不紛紛血倒地。

    太史慈這里大展神威,史阿和李嚴處登時精神振奮,更因為太史慈銀槍在一旁擾,所以史阿和李嚴的攻擊也開始凌厲起來。尤其是史阿,身體此時開始游走,速度的優勢馬上體現出來,對面這些長刀手哪里還能限制住他?

    一時間,每個人面對的每一面的四十八名長刀手被三人殺得叫苦不迭。

    沒有了精妙的配合,這些人哪里會是太史慈等人的對手?

    一時間,三人所向披靡,無人可以把他們留下來。

    不過令太史慈頭痛的事情是,只要這面一有長刀手倒下,在密林外馬上就會有長刀手沖進攔上,而且同樣的難纏。

    唯一令太史慈三人感到壓力大減的事情就是現在攻守已經呼喚,太史慈的銀槍槍勢暴漲,令對面很多長刀手攻不到近前來。

    太史慈的槍法就是以進攻為主,所以一旦出手那就停不下來,一直要殺盡敵人又或者自己被殺死才肯罷休。

    太史慈心中冷笑,打了半天都是些蝦兵蟹將,不過現在叫自己殺掉了這許多的人,現在對方的主使之人應該呆不住了才叮哼!自己倒要看看對方的廬山真面目。

    就在這時,一聲冷哼自密林外傳了進來,同時一股強大的殺氣傳了進來。

    太史慈心頭一震,知道對方的高手到了。但粹人強大的殺氣上就可判斷這人乃是張遼級別的高手。

    正想著,在暴雨的電閃雷鳴中,一人閃身進了密林。

    太史慈抬眼看去,神一動。

    原來是華雄。可是自己沒聽說過華雄訓練士兵很厲害啊,眼前的這些到手若是出自華雄之手,那這個華雄還真是個人才呢。

    不過太史慈卻對這個華雄絕無好感,而且現在己方形勢極為不利,太史慈要脫離險境還闌及呢,哪里有閒情逸致去想要收服華雄?最好在最短的時間內殺掉華雄。

    心念電轉下,太史慈連忙把自己的槍法放緩,也許在一般人的眼里還是如同原來般目眩神迷,但是在華雄這等高手的眼里,當然可以看出其中有許多的破綻可以攻擊。

    華雄原本負責追捕太史慈等人,結果傳來消息說是在一個小村子里,有不少的兵已經被殺死,華雄自然銜尾追來。

    剛才在樹林外面的時候,華雄就聽見密林中有厮殺聲,華雄只是隱約得看見了史阿,心中大喜,以為見到史阿就是見到了漢獻帝。

    其實太史慈實在高看了華雄,他哪里有本領訓練出來如此厲害的群戰部隊,現在在密林中交戰的雙方他並不認識,華雄生粗魯,而且腦筋極為簡單,當他看見有人和史阿交手,自己而然就以為這群長刀手乃是長安軍方某位將軍的人,大喜下,便下馬進到密林中直奔史阿而來,高興得都忘記吩咐身后的士兵把這片密林包圍起來了。一心只想要拿下史阿。

    雖然在史阿身邊的另外兩人武功高超,但是華雄還真未放在心上。

    要知太史慈現在是一幅化妝的打扮,華雄對太史慈又不熟,豈會認識太史慈?

    太史慈就是想通了這一點,所以才故意漏出破綻,想要引華雄上鉤。

    果然,華雄一見對面槍手的如同大雪飛揚的槍法中有許多的破綻,不由得心中暗喜,手持長刀大踏步地向太史慈攻來。

    太史慈見他長刀好似長江大河般湧來,心中冷笑,手中銀槍一閃。

    “飛輕夢”再次出手!

    華雄卻早已經被太史慈的槍影所迷惑,他只覺得自己已經找到了對方槍手的破綻,一刀劈去,眼看著對面的銀龍被自己一刀砍得支離破碎,卻哪里想得到在那一片猶如水銀洩地般無可挽回雜亂無章的頹敗銀白中,一點銀光向華雄的咽喉襲來,待華雄發現時,早已經晚了,根本躲避不及。

    誰知道這時候在旁邊伸過一把長刀來,穿過太史慈銀槍幻化出來的重重槍影直接劈到了太史慈銀槍的真身上。

    “當”的一聲,聲震全場。

    華雄死里逃生,嚇墊慘白,向后撤去。

    攔截太史慈的那人卻悶哼一聲,向一旁退開去。

    太史慈豈會放過他?長嘯一聲,手中銀槍變幻莫測,威凌天下,自己的得意之作“火舞流星”傾瀉而出。

    既然對方可以擋得住自己攻向華雄的全力一槍,而且力量也和自己差不多,拿自己還客氣什么?

    一時間,銀光翻騰閃爍,好似急流瀑布從天而降落在巨大岩石上而在陽光下激起的無數飛射四濺的水,其中充滿了無數的靈。

    對面那人暴喝一聲,手中長刀水銀洩地般全力防守

    只聽“卜”的一聲,太史慈的銀槍點到了一塊堅硬的東西上,碎裂聲起。

    太史慈身子一晃,向后撤去。

    那人也作出了和太史慈相同的選擇。

    此時,由于太史慈的一番搶攻,這群長刀手的攻勢被打亂,正被壓得喘不過氣來,見太史慈和那人同時后撤,連忙采取守勢,向外擴散,將太史慈等三人團團包圍住。

    太史慈心中佩服,沒有想到對面的這人身手如此高明,不由得看相對面那人。

    只見那人面灰白,滿臉的病容,好似大病初愈,但是一對眼睛炯炯有神,而且氣度神態冷如冰雪,一看便知是個厲害人物。

    這人右手拿著長刀,左手拿著一面盾牌,不過現在已經碎裂,不問可知,正是太史慈那一槍的功勞。

    太史慈正要詢問對面這人的名字,在太史慈身旁的史阿卻失聲驚叫出來:“竟然是你!袁敏!”

    太史慈看看史阿,不知道這個袁敏是何許人也,竟然會引起史阿如此大的反應。

    對面那個叫做袁敏的人看向史阿微笑道:“沒有想到會在這里見到史阿你。”

    面對太史慈詢問的目光,史阿在太史慈耳邊迅速的解世:“這個袁敏乃是當時劍術大家東方安世的弟子,陳國人袁敏,說起來乃是袁紹和袁術的族親。他和自己的兩個哥哥袁霸和袁徽都在東方安世那里學習擊劍之術,武技強橫。”

    原來如此!

    太史慈恍然大悟,這個袁敏竟然是東方安世的徒弟,難怪如此的了得。只有與王越齊名的東方安世才可教出這等高手。

    不過更令太史慈在意的事情是,這個袁敏乃是袁氏家族的人!

    自從從王允處得知王允和袁紹有勾結后,太史慈就一直在注意袁紹方面的動向,有一段時間,太史慈甚至以為在半路上襲擊自己的人就是袁紹,可是在長安這么長的時間里,太史慈並沒有發現袁紹方面的動靜,又因為要忙著劫走漢獻帝,也就把這件事情拋在了腦后。誰知道今天這個袁敏居然會殺出來,實在是大出太史慈的意料之外。

    不過一個疑問馬上浮上心頭:這個袁敏到長安來干什么?

    那肯定不是因為自己,因為沒有人知道自己化裝到長安城來的事情。

    難道是為了幫助王允消滅董卓用的?這倒是大有可能,畢竟這些人身手高強,很適合刺殺行動。而且董卓本就是他們的共同敵人。

    但是據太史慈所知,這些人並撾與刺殺董卓的行動。否則怎可能瞞得過強大的太史慈?

    難道袁敏來長安是為了漢獻帝?

    若是如此,大事不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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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部天下第四卷第九章莫測(下)

袁敏看向太史慈,微微一笑道:“閣下好身手,所謂人以類聚,物以群分。能夠和大漢第一劍師史阿同行的人又豈會是易與之輩?”

    袁敏此語一出,反應最大的人就是李嚴,他一直以為眼前的這些兵是奔著他來的,誰知道人間全然未把自己放在心上,反倒是棟吳萸”全神注視,更叫出了史阿的名字。

    李嚴這才知道原來站在自己對面的人乃是大漢第一劍師,心情不由得一陣激動,雖然早就看出眼前的兩人不是一般的人物,但是沒有想到來頭這么大,而且看樣租兩個人原本就認識才叮

    但是李嚴娶沒有因為兩人人對他隱瞞這許多事情而感到憤怒,原本他就對這兩人豪情蓋天的新認識的朋友喜愛非常,並且他也看得出史阿並不是有意瞞他,一定是有萬不得已的苦鄭

    向史阿這等獨來獨往的人物現在要隱藏自己的身份,那一定是因為有十分特殊的原因才叮

    不過史阿卻沒有問,更沒于臉上表現出絲毫的異樣,更沒有表露自己的身份。

    李嚴雖然血氣方剛,天真赤誠,但是卻絕對不是傻子,他當然看得出長安城里出大事了,否則自己根本不可能見到史阿,要知道史阿乃是第一劍師,他本來就應該呆在皇宮里,現在居然跑到宮外,這還不能說明問題嗎?

    劉表乃是朝中的知名人物,身為“八俊”之一,和朝廷中的很多人物有著千絲萬縷的關系,現在朝廷出了大事,誰知道長安城變成了什么樣子,李嚴當然不能輕易地表露身份了。

    但是李嚴卻已經絕對要和眼前的兩人血戰到底。擺出了一副死戰的堅決氣勢。

    不過李嚴的態度倒是令對面的袁敏等人誤會了,他們都以為李嚴乃是史阿的幫手,故此根本未把李嚴放在心上。

    如此一來,就連太史慈這大人物也被他們看成了是李嚴的手下。而且袁敏本就是這么想的,所以話中就帶著這種意思。

    太史慈聞言一呆,卻覺得好笑起來。

    看樣子對面的華雄和袁敏都沒有看出來站在他們對面的人乃是他們除之而后快的太史慈。

    華雄當然不可能認識自己,否則自己剛才的敵之計就不會成功了,而華雄也不會那般的輕視自己。

    不過袁敏炕出自己的槍法來倒是給太史慈了一個提示:看來袁敏的到愧非是出于王允和袁紹的合作。

    若是袁紹和王允合作的話,袁敏此刻一定已經從自己的武功中認出了自己。

    袁敏不是華雄,華雄乃是粗魯之輩,哪里會注意到這些事情。

    但是袁敏然一樣,只看他訓練出來的這些人物就可知道袁敏心細如發。若是袁敏奉了王允之命出來尋找自己的話,一定會向呂布詢問自己的武功特點。

    要知道在這時代真正見過太史慈動手的人少之又少,袁紹軍中只有顏良文丑才可看出自己的武功特點來。但是這兩個人已經命喪黃泉了,不可能告訴袁敏。

    再就是呂布見過,所以袁敏若是真的袁紹派來協助王允的人的話,此刻早就喊出了自己的名字。

    那么袁敏來干什么呢?

    現在己方一共是三個人,但是自己現在的身份和李嚴一樣在對方的眼里微不足道,所以人家肯定不是本著自己和李嚴而來,當然是奔著史阿去的。

    可是史阿不過是一個寒門子弟,雖然貴為大漢劍師,但是本身卻沒有什么太大的利用價值。

    所以說這個袁敏很明顯正如自己擔心的那般是奔著漢獻帝來的。

    一直以來,袁紹就不喜歡的就是漢獻帝,而且不承認漢獻帝的位置。

    所以當袁紹知道劉虞要暗中迎回漢獻帝的事情后,才會把消息透露給了益州刺史劉焉,這才導致了張任會在半路上對各地諸侯下手的事情。目的很簡單,那就是希望置漢獻帝于死地。

    關于這一點,太史慈覺得能說得通。

    但是這事情仔細一想,立刻就會發現這事情沒那么簡單,太史慈一直對袁紹把劉虞要迎回漢獻帝的事情告訴王允很不理解,因為這么做對袁紹實在沒有半點好處。因為王允在除掉董卓后,肯定是會把持朝政,利用漢獻帝向天下諸侯發布號令。

    所以袁紹通知王允這件事情本身就是匪夷所思。

    不過看著眼前的袁敏,太史慈突然間明白袁紹的用心了。

    看來袁紹的策略已經改變了,袁紹也想要挾天子以令諸侯。

    其實袁紹對漢獻帝個人本身並無任何好惡的感判斷,袁紹之所以不承認漢獻帝的一個主要原因是因為袁紹沒有辦法把漢獻帝控制在手里。

    也就是說,若是有機會控制漢獻帝的話,袁紹馬上又是一副嘴臉,肯定是第一個承認漢獻帝地位的人,只是苦于無這個機會罷了。

    以前袁紹准備利用劉虞也只不過因為劉虞是個好說話的人,而且沒有什么能為,便與他控制罷了。

    可是和王允的合作讓袁紹對控制漢獻帝產生了希望。

    袁紹知道王允要除掉董卓的消息后一定很高興,因為他控制漢獻帝的機會到了。

    王允並不是一個算無遺策的人,在思維上有很多的漏洞,袁紹知道王允在除掉董卓的時候一定會忽視漢獻帝這個點,所以在這個時候劫走漢獻帝應該是最好的時機。

    可是袁紹的一個大麻煩是他們有能力帶漢獻帝出宮。

    所以袁紹和太史慈選擇了一樣的方法,希望劉備先一步帶漢獻帝出宮,然后自己在從劉備的手里把漢獻帝搶回來。

    不過袁紹知道自己沒有那么強的實力可以打包票說自己能夠從劉備的手里把漢獻帝搶過來,畢竟關羽和張飛乃是當世虎將,就是呂不對這兩人也是甚為頭痛。而袁紹現在手下根本無大將,勉強能說得過去的就是韓馥的侄子韓猛。

    所以袁紹又施展了第二個計策,那就是把這個消息告訴了王允和張任兩人,那並非是說希望讓王允把漢獻帝搶回來又或者希望張任把漢獻帝殺掉,而是希望王允和張任在劉備把漢獻帝搶到手后和劉備一場大戰,然后自己就可以混水摸魚了。

    這一點只從王允對劉備的行動不明了了上就可以看出來,袁紹僅僅是把這件事情對王允稍作透露罷了。

    張任知道的消息多一些,但那是因為劉備一旦成功出了長安城,就會掌握大量城外的幽州駐軍,這時候要對付劉蓖必須要有大規模的軍隊才行。

    故此才把袁敏派來了。

    但是袁紹沒有想到的事情是有自己這個程咬金半路插了進來。

    袁敏一定早已經在長安城內和長安城外准備好了,可是因為太史慈的干預,漢獻帝出長安城的路線大出他們的意料之外。

    等到他們意識到漢獻帝已經被帶走后,早就已經晚了。

    而從袁敏那里得知消息的張任也被袁紹的消息誤導,所以才會攔截失敗,不過因為在城外的原因,張任的騎兵機動比較強,所以倉促間布置下陷阱等待太史慈等人的跳入,但是直到最后,張任才知道自己攔截的不是血戰之后劉備等人。而是養精蓄銳很多時候特種精英。

    如此說來,武安國和二百特種精英的血債也應該算上袁紹一份兒。

    想到這里,太史慈心中的殺機一閃。這筆帳將來一定要如數奉還。

    至于這個袁敏,一定是知道了長安城內外發生的所有事情,所以才在暗中尋找史阿,那目的很簡單,當然就是要殺掉史阿,搶奪漢獻帝,如此一來,袁紹東山再起的機會就會大很多。

    想到這里,太史慈心中又是一凜:挾天子以令諸侯的一個前提條件就是諸侯本身要有強大的實力,否則很容易引起別的諸侯的敵視,進而對其進行戰爭的。

    那么袁紹現在這么急于把漢獻帝把持在自己的手里,那即是說袁紹已經有了東山再起的實力和機會又或者方法。

    那袁紹到底憑借什么呢?

    袁紹本身的實力已經損失殆盡,但是有一些潛在實力必須要算計在內,比如說河內太守王匡,還有上黨太守張揚,都是袁紹的支持者,而且兵力不少。

    還有,袁紹現在客居在袁術那里,但是汝南本身就是袁氏家族的大本營,在那里袁紹很容易東山再起的。

    更何況袁紹最擅長利用自己的聲望招攬天下豪杰和智者為自己出力,所以只要操作得當袁紹很有可能顛覆袁術,最后成為豫州的主人。

    但是如果事情只是這么簡單的話,太史慈反倒不擔心了,現在袁紹敢挾天子以令諸侯,那么就是沒有把他太史慈放在眼里。

    袁紹並不是傻子,這幾年和自己交鋒,袁紹總是處于下風,若是無在十足的把握,袁紹絕對不會招惹自己。

    現在袁紹已經要把漢獻帝控制在自己的手里,那就是說袁紹已經有了對付自己的方法。

    問題是,太史慈猜不出來袁紹到底有何方法可以制住自己的死穴。難道是真的信了自己向外散播的假消息:自己和郭嘉因為冀州的事情已經明和暗不和?

    又或者利用劉岱對自己的母親下手?還是有其他自己不知道的方法?

    正因為如此難以揣測,太史慈的心中才會覺得有點忐忑。不過袁紹絕不會以硬碰硬的,頂多就是一點陰謀詭計。

    史阿卻沒有想到那么多,聽了袁敏的話后,冷笑道:“我說的嘛,我們在半路上布置了那么多的障礙和偽裝,居然還是被人發現,原來有你袁敏在,那就一點都不奇怪了。”

    這時候,華雄驚魂甫定,走了過來,向袁敏一抱拳道:“原來是陳國的大劍師袁敏先生,華雄有禮了,多謝袁敏先生救命之恩,只是不知道袁敏先生在這里有何貴干?”

    袁敏看向華雄,笑道:“華雄將軍不必多禮,區區小事不必放在心上。我袁敏僅僅是粹里路過而已,因為看見了故友史阿先生,所以忍不住開了個小玩笑,現在已經沒有事情了,我這便趕路。”

    華雄當然不知道袁敏乃是為了漢獻帝而來,不過華雄畢竟是有點頭腦,知道事情沒蠅敏說得那么簡單,但是華雄然會去難為袁敏。

    第一,袁敏是自己的救命恩人,第二,袁敏離開對自己並沒有什么損失。

    而且原名並沒有問自己為何要圍攻史阿,明顯就是一種不想置身其中的示弱的意思,華雄對袁敏這種態度高興還闌及呢。

    當下點了點頭道:“如此說來華雄勁誤先生趕路了。”

    袁敏點了點頭,別有深意的看了史阿一眼,便轉身帶著自己的手下離開。竟然連招呼都不和史阿打一個。

    史阿一愕,更加不明白這個袁敏在干什么了。但是袁敏走了是好事情,他手底下的那些人實在是難纏得很,要是袁敏今天留在這里,自己想要脫身實在是不容易。

    太史慈心中冷笑,他當然知道這是怎么一回事情,袁敏剛才動手的原因很簡單,那是因為袁敏得到的消息是漢獻帝在史阿的手里,所以才會派出這許多的高手來圍攻他們。

    但是當袁敏發現史阿的手里根本沒有一個小孩模樣的人后,馬上就知道一定是出了什么事情,漢獻帝現在已經不在史阿的手里了。

    太史慈現在模樣就是一個五大三粗的漢子,不可能是漢獻帝,李嚴雖然長得文靜清秀,但是也是年紀偏大,而且身上沒有一點帝王的味道,倒像是草莽間的人。更何況漢獻帝也不可能有這么厲害的武功。所以漢獻帝不在這里。

    那只有兩個可能,一個是史阿把這漢獻帝藏了起來,一個是史阿把漢獻帝給丟了。

    所以袁敏決定馬上離開去尋找漢獻帝。

    不過袁敏卻決定一定要先把史阿殺掉才行,因為史阿一死,那就沒有人知道漢獻帝不在史阿身邊的事實,這樣一來就會誤導王允派出尋找漢獻帝的人的視線,更加便于袁敏行動。

    故此袁敏遲遲不出手,就是等待著史阿疲濫那一刻,他在一旁襲出手,一擊成功。誰知道自己和李嚴是兩個極為強大的高手,令袁敏有一點措手不及,所以袁敏才會不斷地加派人手,誓要把三人拿下。

    可是華雄的出現卻令袁敏改變了計劃。

    袁敏救下華雄並非是出于一片好心,而是要利用華雄,只要見到史阿的華雄活著,那么華雄就會派人在后面一直追殺史阿。

    若是如此的話,不管史阿是真的把漢獻帝給丟了還是把漢獻帝藏在哪里都將令史阿沒有時間再去顧及漢獻帝。因為史阿要應付華雄的糾纏,若是華雄的剛才被自己殺死的話,那么華雄手底下的士兵就會作鳥獸散,哪里還有人可以為袁敏拖住自己這三人?

    畢竟袁敏乃是明眼人,自然可以看得出這些長刀手已經不能拖住己方三人太長時間。

    華雄乃是長安城中的軍方大將,出來尋找太史慈和史阿怎會無人?所以華雄絕對有實力纏住三人。

    如此一來,袁敏的機會窘了,袁敏可以從容的去尋找漢獻帝。可恨自己卻沒有辦法阻止,最頭痛處若是給袁敏知道自己就是太史慈的話,那么袁敏肯定會聯合華雄殺死自己的。

    要知道袁紹的主要敵人就是自己,若是殺掉自己的話,那就一了百了,用不了多長時間汁的勢力就會重新洗牌。

    而且現在袁敏也的確有除掉自己的實力,就算是自己可以殺干淨袁敏手底下的長刀手,自己也會付出極大的代價,到時候還要面對著華雄,有沒有力氣和機會逃走都是一回事情。

    所以,袁敏和華雄認不出自己乃是好事。

    看來又是一場血戰。只是便宜了袁敏。

    華雄頭腦簡單,被別人利用了還不知道。他現在十分高興,因為史阿這個被王允通緝的人就在自己的面前,只要自己抓住了王允,那就是大功一件。

    華雄完全忘記了史阿這個人現在最大的價值就是手中掌握著漢獻帝,可是現在漢獻帝並沒于史阿的手里,那意味著里面另有變故。若是華雄夠聰明的話。他應該馬上派人回去禀報王允得知。

    此時,袁敏已經領著手下的長刀手慢慢地離開樹林。

    華雄剛才差一點在太史慈得手底下丟了命,對太史慈當然是恨到了極點,故此等袁敏走出密林后,華雄隨即打出信號,命令自己帶來的士兵開始包圍密林。

    華雄對著太史慈冷笑道:“今天我的要了你的狗命!”

    太史慈哈哈一笑,然后對史阿和李嚴兩人低聲迅速道:“我來牽制住他們,你們兩人去牽戰馬,我們好殺出重圍!”

    兩人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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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部天下第四卷第十章設局(上)

太史慈向兩人吩咐完后,看向華雄,嘻嘻笑道:“華雄將軍,小人雖然只是個小人物,但是硬得就像是鞋里的沙子,想要除掉還真不大容易呢!”

    華雄眼見著自己的士兵已經向三人迅速地圍上,這三人已經是甕中之鱉,可說是命不久矣,但是眼前的這個小子卻在這里跟自己油嘴滑舌,實在是活得不耐煩了。

    因此冷冷道:“少和本將軍耍貧嘴,本來本將軍只想抓住史阿,沒想到卻會有你這等狂徒,也罷,一並把你收拾了。”

    言罷,華雄大手一擺,登時,四面華雄帶來的士兵蜂擁而上。

    太史慈哈哈一笑,手中銀槍如同有生命般彈到半空中,在下一刻變化成了萬道光芒向四面八方的士兵激射而去。

    在這萬道光芒下,史阿和李嚴的身體迅速撤離,開始向密林邊緣拴馬地方移動。

    只要上了戰馬,華雄再無可能困住太史慈。

    華雄和他的士兵完全被太史慈銀槍發出的光芒所迷惑,紛紛眯起了眼睛。

    太史慈為了迷惑眼前的人,先是向前跨出一步,銀槍動處,無數的士兵被太史慈的銀槍挑中,鮮血飛揚,紛紛倒地。

    這給在場的華雄軍士兵了種種假象,誤以為對方是舍命攻擊,紛紛舞動自己手中的兵器竭盡全力地格擋。

    但是慘叫聲仍然此起彼伏。

    太史慈要的就是這種效果。

    在敵人紛紛到底的時候,太史慈一邊舞動著銀槍,一邊向自己拴馬的地方跑去。

    光點散去。

    華雄這才發現太史慈已經離自己很遠了,這才知道中計,心中更湧起怪異的感覺:為何自己對這人的武功感覺這么熟悉呢?

    但是就是想不起來這是誰的武功。

    其實這也不怪華雄,他雖然是個粗心的人,而且狂妄自大,若是親眼見識過一個人的武功,他是絕對不會承認那個人比他強的。

    太史慈的武功他自然也聽別人說過,說太史慈的功夫極為華麗,出槍時眼前盡是銀光。

    但是他剛才沖進密林時,太史慈正在使用“游龍遍地”和“飛輕夢”這兩招可不是人人都能見到的,至于“火舞流星”也是一樣。

    所以華雄雖然驚異于對面這個大漢的武功高強,但是卻絕對沒有想到這個人會是太史慈。

    現在看見太史慈這招“雨疏風狂”才在記憶中有所觸動,但是還是想不起來這是誰的武功,更加認不出太史慈來。

    一直到現在,華雄都以為太史慈乃是史阿的幫手。

    不過華雄對于太史慈虛晃一招就逃跑的行為非常鄙視,暴喝一聲,便帶著手下士兵去追趕。

    更有士兵爬到樹枝上拉弓射箭,憑借高處向太史慈進攻。

    不過已經晚了,太史慈銀槍閃動中已經來到了密林邊緣。

    史阿和李嚴已經輕易的解決掉了在另外一邊圍攻者,已經把三人的馬匹解了下來。

    太史慈翻身上馬。

    又是一陣弓箭襲來,已經坐在馬上李嚴長嘯一聲,手中長槍一擺,猶如萬筒般變化無方,擋開了這陣弓箭。

    華雄這才明白三人到底想要干什么,看看身后那一地的死屍,華雄氣得七竅生煙,連忙命人前來馬匹,翻身上馬,領著自己的士兵在后面追擊。

    就算是殺不掉那個可惡的小子,也要把史阿抓住才行,那可是大功一見啊!

    太史慈三人哪里管得了這么多?兩把槍,一柄劍,切瓜砍菜般沙上身邊敵人無數,向著自己和趙云約定的方向逃去。

    只要和趙云會和,那就什么都不用怕了。

    華雄當然在后面追趕。

    才跑出去沒有多久,太史慈對面來了一支人數不多的軍隊。

    來人正是趙云!身旁則是許褚。

    華雄只顧看著前面的太史慈和史阿,根本沒有注意到趙云的到來。

    蓦地,一紙雕翎箭橫空出世,出現在了華雄的眼前。

    華雄一愣,只見那雕翎箭的箭尖在自己的眼前迅速地擴大,不由得大吼一聲,手中長刀奮力一擋。

    雕翎箭橫飛而去。

    華雄的手臂一陣發麻。

    不過華雄卻沒有時間感慨,因為一股風聲響起,從天而降。

    那其中的力道無比的狂暴。

    華雄大吃一驚,連忙雙手捧刀向上迎去。

    只聽“咔嚓”一聲。

    華雄的長刀已經從中斷裂。華雄胸口氣血翻騰,一項孔武有力的雙臂已經被震得失去了知覺,虎口一片黏黏的液體,不問可知,那是鮮血。

    那股狂媚勁道並未消失。而是接著向他的頭頂襲來。

    華雄沒有時間去想了,大吼一聲,翻身下馬。

    然后他就驚恐地發現,一把大刀砍在了他的戰馬的頭上。自己的戰馬連慘叫都未來得及,身子的前面已經被切割成了兩半。

    可是這戰馬身子的后半部分由于慣的原因還在向前沖,結果因為沖得過猛,戰馬體內的肌肉好像肉串扎在簽子上一般被那把長刀貫穿而過。

    戰馬的鮮血噴湧而出,如同盆潑的一般,滾燙猩紅地澆灑在華雄的身上。

    然后華雄看見了更為恐怖的一幕。

    只見那名拿著長刀襲擊自己的大漢咧著大嘴罵了一聲:“他奶奶的。”

    然后就見這大漢單手舉刀,那匹戰馬的屍體穿在刀上,被那大漢高高舉過頭頂,然后被那大漢一甩,那戰馬的屍體就被狠狠的摔在了華雄的面前。

    地面上的雨水被激得四散飛揚!

    這還是人嗎?

    但是華雄認識這個人,這不是許褚嗎?

    華雄的眼前一陣眩暈,他實在沒有想到:平日里大大咧咧的許褚居然這么恐怖。

    華雄此時已經被自己身后的士兵死命的拖了回來。

    華雄站起身來,卻看見遠處趙云正緩緩收起自己的弓箭,這才明白剛才是怎么回事。

    先是遠處的趙云向自己用弓箭攻擊,同時這個許褚向自己奔來。

    太可怕了。

    華雄此時已經知道自己絕對不是許褚的對手,至于趙云他更是不敢去招惹。

    誰不知道,在青州,許褚的武功在趙云之下。

    看來自己今天是沒有機會了。

    不過保命要緊,自己一定要回去把趙云和許褚救回史阿的事情告知王允。

    華雄一刻都不敢耽誤,掉轉馬頭,轉身便走。

    至于那個差點要了華雄命、滿臉胡須的漢子早就已經被華雄拋在腦后,畢竟和趙云、許褚、史阿相比,這個人根本就是微不足道。

    華雄不知道,就因為這個自己疏忽掉的小小細節,影響了很多人的命運。

    不說華雄。

    趙云和許褚下了戰馬,大踏步來到此時也已經下馬太史慈的身邊,兩人的虎目中已經是淚點點。

    太史慈阻止了他們下拜的舉動。

    在黃昏的細雨中,三個絕世強者緊緊熊抱在一起。

    史阿卻在一旁感慨萬千。雖然僅僅是短短的一天,但是卻經歷了太多的生離死別。

    兩天前,武安國那粗直豪爽的漢子還在自己的眼前爽朗的大笑,可是現在區已經和自己陰陽用隔了,怎不令這一直漠視生死的人心中黯然?

    李嚴雖然不明所以,但是也被這場面感動了。

    誰讓大家都是熱血男兒呢!?

    好半天,太史慈才笑著放開了兩人,對趙云道:“此處非是說話的地方,王允的人隨時都有可能到。”

    趙云點頭道:“主上所言極是,我們有一處藏身之地,十分隱蔽,到那里我們再細說吧。”

    太史慈點頭。眾人上馬而去。

    待到了一處小山谷后,趙云便下馬帶著太史慈進了這小山谷。

    太史慈向四面看了看,不由得贊賞了趙云間。

    這地方果然極為隱蔽。

    自然有人到外面去釋放信號,通知其他特種精英太史慈已經被找到的消息。

    太史慈和趙云進了臨時搭建起來的中軍大帳,紛紛坐下。李嚴卻說自己累了,要休息一下。

    太史慈知道,其實李嚴這是在回避。

    就在剛才,李嚴也已經知道站在自己面前的人乃是青州戰神太史慈,顯得非常震驚,但是還有許多事情不明白,太史慈當然也看得出李嚴有話要對自己說,可是卻忍住了,畢竟他不是青州的人,有很多的事情他不便參與。

    但是只要李嚴留下,太史慈就有信心收服李嚴。

    有了李嚴的話,以后想要征服荊州,也會多上幾分把握。

    還未說話,門簾一挑。一人奔進大帳中,太史慈還未看清楚是誰,來人就已經撲進了太史慈的懷中呃,嚎啕大哭起來。

    太史慈這才發現是徐盛,不由得驚喜萬分。

    原本太史慈以為徐盛和武安國已經戰死了,哪里想得到他還活著?自然是喜出望外。

    面對太史慈詢問的目光,趙云連忙把事情說了一遍。

    當太史慈聽說賈诩已經歸降自己的時候,不由得驚喜萬分,稍稍沖淡了一些武安國的死帶來的悲傷。

    說到賈诩,趙云當然是滿心佩服,帶著敬畏道:“難過主上平日里對賈诩先生這般推崇,趙云一見,果然是驚世駭俗的人物,比之郭嘉先生也是不遑多讓。最令趙云佩服的地方是,當時主上生死畏,賈诩先生卻沒有因此對我等棄之不顧,反而安排下了驚天妙計。”

    太史慈心道:這個當然,賈诩的戰略眼光三國無出其右,從某種意義上來說,賈诩乃是三國分裂的罪魁首。而且這個賈诩眼光極毒,在歷史上他投靠曹操的時候就是曹操最困難的時候,對于當時無比強大的袁紹根本連理都未理。

    可以說現在賈诩在自己消失不見這一段時間內反而投靠青州,實在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正是因為太史慈知道賈诩有這種眼光,所以才那么有信心的讓趙云去收服張繡,引出賈诩。

    最令太史慈高興的事情是,這個賈诩果然有一手,才一來就給自己獻上了一份大禮,帶著張繡回長安去了。倒是深合自己的心意。

    趙云這時候發現身邊沒有漢獻帝,才開口詢問。

    史阿把事情簡略地講了一遍。

    許褚恨得牙根癢癢的,憤然道:“怎可以這樣,我們在這里為了他拋頭顱,灑熱血,他卻自己逃跑了,實在太不像話了!”

    太史慈看了他一眼,沉聲道:“仲康,不要說這種沒有意義的話,現在我們要把皇上找回琅行,而且現在我們還有很多的事情要做。”

    眾人點頭。

    太史慈站起身來,若有所思道:“那個袁敏已經察覺到皇上不在我們的手中了,他當然會去尋找,華雄雖然是笨蛋,但是王允等人然是傻子,只要華雄回去把今天發生的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訴王允等人,他們也會得出這個結論,所以他們也會加入到尋找皇上的行列中。”

    趙云皺眉道:“那我們找到皇上機會的豈非很小?”

    太史慈哈哈笑道:“子龍忘記張繡了嗎?子龍想辦法聯系上張繡,要他在王允面前主動請纓,出城尋找皇上。張繡尋找皇帝那可是正大光明,比我們方便得多。”

    趙云遲疑道:“這計策好是好,可是主上如何肯定王允會同意張繡去找皇帝呢?要是其他大臣反對怎么辦?”

    太史慈搖頭微笑道:“首先出城找皇上這是在幫助王允排憂解難,王允沒有理由反對,更何況現在長安城的勢力錯綜復雜,大家都想要掌權,可是大家都沒有那么強的勢力,只有紛紛巴結討好王允,但是這么做的人實在是太多了,哪里會有許多人靠到前面去?現在張繡提出出城尋找皇上那是擺明不想參與長安城內的政治,這等于給別人提供了親近王允的機會。別人高興還闌及呢,所以張繡的這個請求一定會被同意。”

    眾人聞言,紛紛叫妙。

    許褚興奮地蹦了起來,叫道:“我這就叫人送消息去!”

    才要走,卻被太史慈叫住,命令許褚坐下,笑道:“仲康你急什么?只為這一個消息就派人去長安,實在是浪費鞋底。”

    許褚愕然道:“難道還有別的事情嗎?”

    太史慈點了點頭道:“這個當然,我要賈诩在長安攪風攪雨,鼓動長安的軍隊去攻打漢中和益州。”

    眾人哪里料到太史慈打的是這個主意?不由得叫出聲來。

    許褚一拍桌子,喝道:“主上說的好,我們絕對不可以放過劉焉和張任!武大哥和那二百個兄弟絕對不能白死!”

    趙云看了一眼許褚道:“仲康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主上這么做可不是簡簡單單為了報仇,若是那樣的話,主上豈非成了匹夫?”

    許褚聞言愕然,不明所以的看向太史慈。

    太史慈點了點頭道:“還是子龍知我,仲康你需要好好學習。”

    頓了一頓后,太史慈冷然道:“我的目的是拿下益州后從益州可以順流而下,直攻荊州!”

    趙云虎目中神光一閃,沉聲道:“主上此計大妙!”

    許褚這才明白太史慈是別有所圖。

    太史慈沉聲道:“這沒有什么了不起的,自古以來,得關中者得天下,本就是拾前人的牙慧而已。只是我原本正為如何如何取得益州大傷腦筋,倒是賈诩深得我心,早早看到這一步,故此才回長安去,真是解決了我的大麻煩。”

    趙云和許褚相顧駭然,顯然是沒有想到這個賈诩居然目光長遠到看穿了太史慈爭霸天下的全局。

    太史慈沉聲道:“兵者,詭道也。這件事情要緊行的機密才可遙一定要讓賈诩找到一個合適的理由,可令王允同意出兵攻打漢中和益州,令荊州劉表誤以為這是朝廷對益州和漢中的討伐而已,然后在賈诩具有漢中和益州在和我們的軍隊兩面夾擊荊州,定可一戰成功!”

    趙云拍案叫絕道:“正是如此!又有誰能想得到,在王允控制的長安里會有我們的一支奇兵,劉表更是不會防備!哈!誰都以為是朝廷要攻打益州和漢中,又有誰能猜得到是我們青州的計策呢?”

    許褚這回倒是動上了些心眼,出聲道:“可是,這么把握大嗎?”

    太史慈笑道:“仲康多慮了,若是論武功,張繡在長安僅在呂布之下,若是論軍隊的素質,張秀的軍隊紀律嚴明,論帶兵大戰嘛,張任的確不錯,但是和賈诩比起來,張任還差很多。”

    許褚點了點頭。

    “可是”趙云遲疑道:“王允方面現在出兵的最喉由就是以皇帝的名義,沒有皇帝王允怎么出兵啊,難道我們要把皇帝送回去給王允不成?若是皇帝回到王允那里,我們豈非成了亂臣賊子?”

    許褚點頭附和。

    太史慈哈哈一笑道:“子龍莫急,我自有妙計。”

    趙云和許褚精神大振,看向一臉神秘的太史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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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部天下第四卷第十一章設局(下)

看著一臉焦急的趙云和許褚。太史慈也不買什么關子,笑道:“我們可以賈诩慫恿王允‘攝政’?有了攝政的權力,王允還不是說哪打哪?”

    攝政?那是什么?趙云和許褚面面相觑。史阿也是一臉的錯愕。

    太史慈大感頭痛,這個詞匯現在還沒有嗎?突的腦中靈光一閃道:“所謂的攝政就是周公在天子即位前的地位和職責。”

    太史慈這么一說,兩人馬上明白了。

    那意思就是說,讓王允代替皇帝作主。可是這事情對青州似乎沒有半點好處。

    太史慈笑道:“一旦我們找到天子馬上秘密送回青州,但是絕對不能讓任何人知道,同時我們要作出繼續在長安一帶尋找天子和我的舉動,令王允等人誤以為天子仍然飄流在外,而我則是下落不明。”

    趙云等人還是不明白太史慈的意思。

    太史慈耐心解世:“首先,我們要弄明白一件事情,那就是這許多年來,我們的行動目標在哪里,或者說我們做了這許多事情到底有什么意義,從大的方面來說,我們的目標乃是消除戰亂,掃平天下。”

    趙云點頭歎道:“我大漢多災多難,百姓流離失所,此時正是當世英雄用武之時,大丈夫當以橫掃、一匡四海為己任。”

    太史慈沉聲道:“正是如此,今觀我大漢,正如重病在身的傷患,非要大動干戈才可徹底救治種種頑疾,但說一千道一萬,究其根本,無外乎從內政外交下手。”

    頓了一頓道:“這許多年來,我們在青州乃至冀州兖州進行改革,就是為了找到一種切實可行的政治制度,目的無非就是防治朝廷內部的無意義的內耗,后、宦、外戚都是分裂中央集權的端,但本質上看其實是世家大族和豪強地主把持權力的原因,世家大族在地方則為諸侯,在中央則為外戚,如不可作外戚則為所謂的清流,互結黨羽,遙相呼應。所謂疏不間親,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家族利益,既然當是舉薦制,為何要舉薦別人?讓自己的親戚當不是更好?如此一來,大家還未想好如何為天子當,反倒想著如何為家族謀利,大家各執一端,天下豈能不亂?”

    趙云點頭道:“主上所言極是,所以青州改制的目的就在于打破家族利益凌駕于國家利益之上。”

    太史慈點頭,沉聲道:“若是天下太平的話,我們的任務反倒容易了,只需要改革內政就可。可是這是不切實際的,各地諸侯擁兵自重,我們在自己的地盤改革,可是卻無法左右別人,所以我們在三州改制的同時還要一統天下,讓天下所有的州郡都按照我們的意圖改革,讓世家大族無法把持政治。”

    太史慈歎了口氣,又道:“這還僅僅是對內,對外呢?匈奴人亡我之心不死,其他少數民族虎視眈眈,無不想要吞噬我們大漢這塊肥肉。其實這也是造成我大漢四分五裂局面的一個原因,西涼馬騰、幽州劉虞、遼東公孫瓒、益州劉焉,的確在為我大漢抵御外族方面出力甚多,但是與此同時,他們的個人力量也在急劇地膨脹中,看看這些地方,他們手下的士兵與其說是我大漢的軍隊,倒不如說是他們的私人軍隊來得恰當。所以在我們關注大漢江山的同時,外敵一樣不可以輕視。”

    趙云卻皺眉道:“可是主上,草原民族一向居無定所,我們只可以防,然可以棄之不顧,誰知道他們何時來劫掠汁?所以邊防駐軍是不可以少的,只要有邊防駐軍,時間一長還是會演變成地方諸侯的。”

    太史慈笑道:“為何我們要只采取防守?為何我們不去積極進攻?既然草原是他們的根本,那我們就去奪他們的草原,讓他們沒有地方放羊。我們的軍隊只向前進攻,絕對不后退,我們把內政和軍事分開,打下的草原我們建立新的百姓居住區,派員管理,軍隊不能插手,而且軍隊的糧草只能控制在中央的手里,如此一來,地方諸侯又如何產生?”

    趙云等人聽得目瞪口呆,一時跟不上太史慈的思路,唯有呆呆的看著太史慈。

    太史慈知道自己過于興奮,說遠了,無意識的一擺手,笑道:“不過那都是以后的事情了,還是說我們現在應該怎么做。”

    頓了一頓,太史慈又道:“所謂攘外必先安內,現在,我們三州內部穩定,正是對外用兵、掃除諸侯的大好機會,但是我們的困難仍然很多,先是兵力不足的問題,再就是對外用兵的名義問題。以前我們對袁紹用兵是因為袁紹挑釁在先,我們還擊名正言順,現在則完全不同,沒有人會去主動招惹我們,每一個人都想要和我們保持井水不犯河水的關系,在這種情況下,我們要用兵可就很難了,去迎回皇上的根本目的就是為我們找到適當的出兵借口。可問題是,即便我們迎回了皇帝,那也僅僅能保證我們用兵乃是天子的名義,可是天租種名義對一些人很好使,對另外一些人則是毫無效果。”

    許褚和史阿當然不明白太史慈這話的含意,有了皇上的名義,為何不能對所有人用兵呢?

    趙云倒是一點就透,點頭道:“主上所言極是,對付袁紹、袁術、陶謙、曹操、馬騰、公孫瓒、王匡、王朗、嚴白虎等輩當然用皇命就足夠了,但是對付劉虞、劉表等人就不行了,畢竟他們是漢室宗親。偏偏這個劉虞和劉表還占據著兩個至關重要的位置,實在令人頭痛。”

    太史慈歎道:“其實就是袁紹等輩,即便有了皇命,我們現在想要動他們也不容易,畢竟人家沒有招惹我們,而且又有著很高的聲望,天下間有許多人寧願傾家碟的資助他們。無緣無故的對人家用兵只會留給天下人我們青州十分殘暴的不良印象。”

    太史慈這番話引起了趙云等人的沉思。

    太史慈若有所思道:“其實我們把皇帝迎回青州的目的是為了皇命掌握在我們的手里而不掌握在別人的手,免得日后別人用皇帝的名義攻擊我們,畢竟我們不是皇族。而且我們青州很多的地方並不符合大漢體制,說好聽了人家說你是在改革,說不好聽了,那就是亂臣賊子。人家有大把借口針對你。”

    許褚恍然道:“難過主上這么緊張皇上在誰的手里。原來是怕他們拿皇上對付我青州。”

    太史慈點了點頭,卻又苦笑道:“問題是我們一旦宣布皇上在我們手里,因為青州的強大,所以其他諸侯更加得謹小慎微,在表面上對我們畢恭畢敬,那我們不是更沒有理由攻擊別人了嗎?青州是很強大,但還沒有強大到單靠武力就可以橫掃天下的地步。”

    眾人無不點頭,現在青州軍隊兵力分散的厲害。要說攻打下哪個地方倒是不難,可是卻沒有力量長時間的占領。

    太史慈笑道:“所以我們要對別人用兵的最好方法就是讓我們的敵人先動手,我們以還擊的名義收拾他們,我們可在戰爭中進一步壯大,你們想一想,到底在什么情況下,這些人才敢先向我們動手呢?”

    趙云等人齊齊一怔。

    太史慈哈哈笑道:“那當然是我太史慈遭到意外的情況了。”

    趙云等人大感錯愕,太史慈卻已經站起身來,笑道:“這事情很復雜,關乎全局,所以你們只管按照我說的去做就是了,到時候有連番的好戲給你們看。”

    太史慈看向趙云道:“子龍,你先想辦法聯系賈诩和張繡,尋找皇帝的任務就交給他們,王允會同意的,只要找到皇帝,馬上給我送往青州,這事情一定要保密。”

    趙云抱拳道:“趙云曉得了。”

    太史慈轉過頭來看向許褚,沉聲道:“仲康,你就給我留在長安和洛陽之間一帶,帶些人馬作出尋找皇上和我的架式,一直到我給你寫信要你停止為止。在此期間一定要做出皇上和我完全找不到的樣子。”

    許崇轟然允諾。

    太史慈又對趙云道:“把仲康這一面的事情告訴給賈诩,要賈诩向王允透露假消息,說帶兵尋找皇上和我的人乃是你和仲康。”

    趙云點頭。

    太史慈又道:“還有,在賈诩和張繡找到皇上后,要他們自己想辦法把尋找皇上的任務交給別人,然后回長安,鼓動王允對漢中和益州用兵,要賈诩和張繡盡快把益州和漢中拿下,成為我們的地盤,配合日后我們對荊州的攻擊。”

    然后又轉過頭來看向史阿,沉聲道:“史阿你給我回青州一趟,要管寧先生寫一封書信以給王允,措詞要強硬,但內容要示弱,那其中一定要表現出對王允襲擊我太史慈的行為表示不滿,同時提出要和王允合作的要求,就說我太史慈治理的三州對王允大人剪除董卓的豐功偉業深表佩服,所以請王允行周公之政,然后再承諾王允,青州會幫助他消滅董卓的余黨,李傕和郭汜等輩。”

    看著有點愕然的三人,太史慈笑道:“這封信一到王允的手里,他就會浮想聯翩,因為寫信的人乃是管寧,而非我太史慈,那信里又有外強中干厲內荏、想要和王允合作的示弱意味,再加上仲康在這里的尋找行動,王允一定會認為我太史慈已經下落不明了,三州現在無人住持大事,否則提出攝政這種大事的人應該是我太史慈而非管寧,管寧現在這么做僅僅是為了穩定三州的形勢。”

    趙云這才恍然,原來太史慈是要迷惑王允。

    太史慈笑道:“這事情發展到這一步就好玩了,王允現在一定恨我恨得入骨,但是王允手里沒有皇帝,總不能對我用兵吧?沒有了皇帝,時間長了王允連現在的位置都保不住,說不准會有人趁機擁立新君,這還不天下大亂了?可是讓王允攝政就不一樣了,那是說天下有皇上,只是皇上沒有辦法管理朝政而已,如此一來,權力還在王允的手里,所以我說王允一定會對攝政很感興趣的,更何況還有賈诩在一旁蠱惑呢!”

    趙云沉聲道:“主上放心,這意思我一定傳達到。”

    太史慈沉聲道:“這件事情的發生從表面上看是因為皇上和我太史慈消失不見了,兩方面都是群龍無首,所以管寧才提出和王允合作。那王允心里應該清楚,只要我三州舉薦他做攝政,並且三州穩定,那么天下間就沒有人反對,就算沒有皇帝在手,他也一樣可以大權在握。在這種情況下,王允絕對不會把皇帝丟失的責任推到我們身上的,因為這對他來說是損人不利己,我們三州成了弄丟天子的罪人,他王允也一樣會失去領袖朝廷的資格。所以,在聲望上,我們絕對不會有任何損失,即便王允想要對外宣稱我們是叛逆,那也要等到找到皇上之后。”

    趙云笑道:“可是那時候皇上卻早已經到我們手里了。”

    太史慈若無其事道:“爾虞我詐,來而不往非禮也,哪有那么多的客氣?”

    頓了一頓后,太史慈笑道:“不過王允心胸狹窄,他雖然會為了自己的權力和管寧合作,但是他一定咽不下這口氣,表面上他不會對我們怎么樣,但是他一定會在站穩腳跟、令天下人承認他的攝政地位后想辦法暗中破壞我三州的穩定的。而最直接的破壞方式就是置我太史慈于死地。若實在有人到三州去搗亂,那就更好了。”

    趙云皺眉道:“主上認為王允會采取什么辦法呢?”

    太史慈哈哈笑道:“那還用說?袁紹和王允一直有協議的,王允一定會把我太史慈失蹤的消息告訴袁紹的,經過此次長安之行,我發現袁紹這老小子似乎還有許多的手段沒有使出來,看著他實在煩人,我看還是趁機把他消滅最好。”

    趙云恍然道:“原來主上裝出蓄意消失的樣子也是為了讓袁紹先動手!”

    太史慈沉聲道:“正是如此,我要讓袁紹以為我不在三州,三州無人管理,然后令他把他的所有手段施展出來,讓他的幫手都付出水面,我們一網打盡。”

    又看向趙云道:“其實我們要騙的還不只是袁紹,這件事情我們要做的像一點,子龍,這趟又要辛苦你了,你給我跑到荊州去,然后冒充我由荊州向豫州殺,好像是要突圍的架式。”趙云肅容點頭,他當然知道這事情其實十分危險。畢竟是單槍匹馬。

    頓了一頓后,太史慈又道:“從我逃走的方向上看,袁術和劉表也會是王允通知的對象。袁術乃是野心勃勃之人,雖然和他哥哥袁紹一向不和,但是在針對我這件事情上倒是志同道合。”

    趙云笑道:“袁術一直對揚州虎視眈眈,但是卻一直不敢真正的動手,原因就是劉繇的背后還有主上你,現在主上你一下子不能統領青州了,而且出現在他的地面上,他當然要全力對付我這個假‘太史慈’了。”

    太史慈笑道:“劉表也是一樣,他應各白只要有我太史慈在,他劉表就不會有機會當皇帝,光武遺命就是一紙空文。若是子龍你假扮的我出現在荊州,劉表一定會全力追殺你的。”

    趙云傲然道:“想是一回事,能不能做到又是一回事,想要我趙云的命,那要有呂布級別的身手才行!”

    太史慈哈哈笑道:“子龍英雄了得,一身是膽。”

    許褚卻道:“可是子龍在那里人生地不熟的,很危險的。”

    太史慈沉聲道:“仲康你忘了外面的李嚴了嗎?只要有李嚴這地頭蛇幫忙,子龍自可放手施為,而且荊州地廣人稀,豫州治安混亂,子龍當可暢通無阻。”

    許褚這才放下心來。

    趙云想了一會兒,又道:“主上,曹操不會有何動作嗎?”

    太史慈笑道:“曹孟德現在對我已經深具戒心,凡是我太史慈的事情,他根本不敢插手,即便說我太史慈下落不明,曹操也不會有人何動作,哈,有時候我覺得他對我比我對我自己還有信心呢。”

    眾人無不莞爾。

    太史慈意氣風發道:“計劃就是如此,哼!他們不是都想要除掉我太史慈嗎?那我就給他們這個追殺的機會,他們不都看著我三州的富裕眼紅然敢動手嗎?我這便給他們謀奪我三州的機會。”

    眾人點頭,眼前發亮,只要這些人動手,太史慈日后就有了攻打他們的充足借口。

    太史慈微笑道:“如此,長安、漢中、益州、荊州無不在我算計中,到時再加上郭嘉和魯肅給我謀劃徐州和幽州,看天下誰可抗手!”

    太史慈伸了個懶腰,笑道:“王允也不容易,為了我太史慈的大業被騙的好苦,投之以桃,報之以李,就讓我太史慈親自消滅李傕郭汜,讓長安長久平安,算是作為報答吧!”

    眾人大笑。

    由今日起,太史慈爭霸天下的行動全面展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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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部天下第四卷第十二章暗湧(上)

待眾人商議過大計后,早已經是晚上。

    這時,被趙云派出去分散到各地的特種精英小隊已經陸陸續續回到了營地,當眾人知道太史慈和史阿已經被找回后,各個欣喜若狂。自也不必多眩

    太史慈招攬李嚴的行動出乎意料的順利。

    倒是太史慈把掩護趙云的任務交給他時,李嚴感動的眼圈都紅了,那當然是因為太史慈對他的信任。

    這時代的人最看重名譽,太史慈這般對他,把手下最心愛的大將交給了李嚴,李嚴當然誓死以報。

    隨即,太史慈的計劃全面展開。

    李嚴帶著趙云回荊州,然后就是聯系賈诩和張繡通知諸般任務,而許褚則帶著特種精英繼續著尋找漢獻帝和太史慈的任務。

    隨后史阿回青州向管寧禀告這里發生的一切,同時太史慈下出密令,要郭嘉和魯肅按照原計劃進行對外擴張的計謀,不過太史慈要求郭嘉要表現的野心勃勃的樣子,並且要對外顯示謀奪徐州乃是郭嘉自己的主意,以便繼續加深袁紹以為太史慈和郭嘉兩人之間不耗印象。

    幾天后,董卓身死、漢獻帝不見的消息不胫而走。這當然是太史刺肆意散播的結果。為的是要領王允在一段時間內控制不住局面,這樣之后,王允才會真正的考慮管寧的書信。

    太史慈這謠言最令王允難受的事情是把漢獻帝的消失和王允消滅董卓的事情連在了一起說,結果就給人了一種錯覺,那即是說,如果王允不貿然行動消滅董卓的話,漢獻帝就不會消失。

    這個說法令王允百口莫辯,因為事情從某種角度上看的確如此。

    一時間天下嘩然。皇帝不見了,這可是天下間的大事。

    不過正如太史慈所料想的一樣,大家的反應雖然熱烈,但是卻沒有什么過激的行為,因為這些年來,大漢的皇帝在人們心中地位是在得可以,雖然大家都知道國不可一日無君,但是這幾年大漢的皇帝實在是聲名掃地,漢靈帝算是死在人的肚皮上,名正言順的繼承人少帝是被董卓弄死的,漢獻帝倒是皇帝,可是承認他的人太少,本來太史慈等人已經承認了漢獻帝,結果現在卻弄丟了,在人們心中自然沒有什么地位,劉虞倒是眾望所歸,但是劉虞卻死活不想當皇帝。

    如此一來,這大漢的皇帝凡是成了可以隨意廢立和丟棄的物件。

    人們覺得,皇帝是一定要有的,但是暫時消失並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大不了在立一個新皇帝,反正都是大臣們說了算。

    這種想法對王允十分不利。沒有了皇帝他還有什么權力可言?

    王允原本想要暗中把這件事情擺平,悄無聲息地漢獻帝找回來,誰知道竟然是這等結果。

    不過局面並不糟糕,因為傳言中說,王允已經有了漢獻帝的線索,不日就可找回。

    王允氣得七竅生煙,卻沒有辦法站出來說話,不管怎么說,這傳言還有一些對他有利的東西。

    王允不是傻子,心知肚明這消息乃是青州方面散播的。看樣子青州已經准備把皇帝丟失的事情賴在他王允的身上。

    但是令王允大惑不解的事情是,為何青州會散播自己即將要找到漢獻帝的假消息,這對王允實在是很有利。

    賈诩這時站了出來,向王允提醒說,青州如此做定有所圖,要王允靜觀其變。但是賈诩卻在暗示王允,這大概是青州不想兩敗俱傷的信號。

    王允此時當然視太史慈和青州為仇敵,但是賈诩的話卻讓王允不得不深思,因為王允知道即便是搬倒青州,因為現在沒有皇帝在手,自己也不會有半點利益。所以唯有苦忍著默認了這個傳眩

    王允一對傳言諱莫如深,天下間就越發肯定這傳言的真實。

    當然,人們也相信皇帝很快就會找回來。

    不久之后,馬騰回到了西涼,曹操則返回廣陵,這本就在太史慈的意料中,畢竟廣陵才是曹操的根本,而且曹操已經知道自己在長安是撈不到任何利益的。

    現在漢獻帝不見了,長安暗流湧動,曹操可不想置身其中,退走是很正常的。

    不過令王允安心的事情是,呂布和張繡這個掌握長安城兵權的人對他是十分的支持,槍桿子里面出政權,有這兩人在,就算是不能找回漢獻帝,王允也是割據一方的諸侯。

    更何況還有楊彪這等經學大家的支持。

    賈诩也在為他出謀劃策,這令王允心安不少。

    尤其是張繡主動請纓要出城去尋找漢獻帝的行為令王允無比的感動,更有逝秀和賈诩為心腹的意思。

    太史慈卻在心中笑,因為早晚有一日,張繡和賈诩會掏空王允的政治根本和權力。

    到那時,他就可以兵不血刃的獲得長安。

    只有一件事情出乎太史慈的意料之外,那就是劉庇然沒有回幽州,而是跟著張任直奔益州,投奔益州劉焉去也。至于劉虞的兒子劉和則跑回了幽州。

    原本太史慈已經准備好在攻占幽州的時候一並把劉備滅了,這下倒好,劉備算是潛龍升天,鹹魚翻身了。

    只是沒想到劉備最后還是走上了入蜀這條道路。

    不過這是好事情,劉備入蜀,劉焉年老體衰,命不久矣,劉備和劉璋之間可是有一番龍爭虎斗了。

    劉璋是正統,劉備是人望。而且劉備是隨張任入蜀,可是劉璋現在還和自己的兩個兄弟滯留長安,就像劉虞把兒子劉和留在長安是一樣的。

    不過劉焉還有一個兒子劉瑁在西蜀,就算是沒有劉璋,劉備要走的路還是很長。

    看看誰能獲勝吧。

    對于太史慈來說,益州當然越亂越好,這樣比較方便賈诩對益州下手。

    坐山觀虎斗的道理賈诩這三國第一投機者自然能明白吧?

    就在這個時候,漢獻帝被張繡找了回來。

    太史慈大喜,親自去迎接。

    其實這件事情早在太史慈的意料中。

    漢獻帝單槍匹馬,又能跑到哪里去?

    此時人人都知道漢獻帝要去的地方是幽州,故此在通往幽州的各條道路上都布滿了尋找漢獻帝的埋伏。

    張繡的西涼騎兵、李傕郭汜的飛熊軍、袁敏的長刀手,許褚的特種精英,漢獻帝若是在這種情況下依然能夠逃到劉虞的地界,那他可真是天下第一逃跑專家了。

    漢獻帝被張繡抓住更是一個必然。

    要知道袁敏乃是袁紹暗地里派出尋找漢獻帝的人,哪里敢明目張膽的去搜查?而且袁敏很快就發現了一件事情,自己的行蹤完全被監視起來了。似乎自己不管到哪里,張繡的軍隊總是適時出現,屢試不爽。

    這事情當然要歸功于許褚的特種精英,領先于這個時代的反偵察能力令袁敏的部隊無處遁形,故此,袁敏找到漢獻帝的可能及基本排除了。

    李傕和郭汜的飛熊軍因為過于向北,所以也失去了找到漢獻帝的機會,除非漢獻帝能夠奇跡地穿越張繡和許褚的重重封鎖。

    當太史慈看到漢獻帝的時候,盡管此時已經知道漢獻帝跟隨自己是心不甘情不願的,但還是流露出一絲憐憫。

    就這么幾天的工夫,這個漢獻帝也混得太慘了。

    簡直就跟叫化子沒有什么兩樣。

    但是可令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這個漢獻帝見到太史慈沒有像一般孩子那般失聲痛哭又或者對太史慈這居心叵測者不屑一顧,而是露出了十分歡喜的神情,看得太史慈心中一寒。

    這個漢獻帝哪里還是個小孩子?

    太史慈懶得和他廢話,直接就派人秘密把漢獻帝送回了青州。

    太史慈棟護送”漢獻帝的特種精英下了嚴令,沿途不得和漢獻帝有任何交談,漢獻帝無論干什么都必須有人陪同。

    相同的錯誤太史慈不想犯第二次。

    又過了幾天,太史慈散播漢獻帝不見的效果漸漸彰顯出來。

    先是劉焉,這老家伙惡人先告狀,指斥王允辦事不力,報皇帝弄丟了。然后劉焉任命漢中的張魯為督義司馬,擺出進攻長安的意思。

    同時,劉焉又向自己的好友西涼韓遂和馬超寫信,希望他同自己一起譴責王允,結果引起了韓隨和馬騰的爭吵。

    太史慈當然知道劉焉這是虛張聲勢,而且韓遂和馬騰的關系在歷史上的確復雜,但是有一段時間他們乃是過命的朋友,在自己所處的這個三國里,一直到現在,兩者還是好朋友,而馬騰又是王允方面的人,對漢室忠心耿耿,可定會勸阻韓遂的。

    至于張魯,他和劉焉不過是相互利用,當然不會聽劉焉的命令。

    如果說,劉焉爭霸天下憑借的是皇族的地位,那么張魯憑借的則是宗教的力量。誰也不會服誰的。

    劉焉這么做不過是為自己制造聲望罷了。

    不過劉焉的用心並非只有太史慈能看出來,幾乎在劉焉指斥王允的同時,劉表也向天下宣布了劉焉的一項大不敬之罪。

    劉表上書說劉焉有不臣之心,私裝造作乘輿車具千余乘”,並且說劉焉“有似子夏在西河疑聖人之論”,說現在的劉焉就象當年孔子的弟子子夏在西河教書時一樣,被人當作聖人孔子了,實際上就是指劉焉圖謀不軌。

    這件事情一傳出來,立時令劉焉有點焦頭爛額。

    太史慈卻知道,這是光武遺命令劉焉有點迫不及待了。

    但是只此一件事情,劉蓖知道劉表也早倦記著益州了,否則劉焉在益州做什么,劉表怎么知道的這么清楚?

    緊接著就是牛輔等人。

    原本牛輔、李傕和郭汜已經知道了董卓身死的消息,大為慌張,原本想要投降,誰知道王允被太史慈氣得沖昏了頭腦,一腔怒火無處發洩,居然下令拒不接受投降。

    這一點太史慈早就知道,因為在歷史上王允就是這般做事情不分輕重。若是王允不那么固執己見,他早就成了大漢的中興之臣了。

    牛輔三人萬般無奈,開始厲兵秣馬,准備和王允開戰。

    王允哪里想得到這三只喪家之犬居然會向自己宣戰,大為震怒,就要開戰。

    有趣的事情是雙方的名義都是討伐逆賊。

    王允說三人乃是董卓的余黨,而三人卻說王允把皇帝弄丟了。是大逆不道。

    再如其他諸侯劉虞等人也因為各種原因開始冷淡長安的王允等人。王允現在唯一一個令天下人承認的就是消滅了董卓,而且“漢獻帝可以被找回來”的這個謠眩

    不過王允卻在發愁,自己到底還可以支撐多長的時間。

    如此一來,王允真的變成了熱鍋上的螞蟻。

    不久之后,管寧的一封信穿越了萬里關山,飛到了長安。進到了司徒王允的府邸中……

    王允聽說青州的大儒管寧有信給自己,大出意料之外,想起賈诩的話,馬上明白這是青州避免兩敗俱傷的合作書,自然輕視不得,連忙召集文武大臣到自己的家中相聚。

    一時間,王侯公卿來了無數,王允的府邸倒是變成了小朝廷。

    王允當眾把管寧的信打開,並把管寧書信的內容念了出來。

    登時,眾人大為驚訝。

    王允亦是錯愕非常,實在沒有想到管寧會提出要他效仿周公,攝政天下的主意,尤其是管寧主動提出要幫助他消滅李傕郭汜的條件更是令王允如墜夢中,不敢相信這是真的,不由得把自己的目光投向了現在已經被他視為心腹賈诩。

    眾人也是如此,經過一段時間的出表現,賈诩已經贏得了長安文武百的信任和認可,公認他乃是長安第一智者。

    賈诩此時卻在心中暗笑,因為他知道太史慈的計劃終于到了全盤啟動的時候了。

    坦白而言,太史慈這一次制定的計劃非常對賈诩的脾氣,因為賈诩本身就是他一個無孔不入的投機者,他最願意干的事情就是混水摸魚,太史慈現在做的這許多事情其實就是在攪亂整個天下,賈诩當然覺得非常有趣了。

    組織了一下思路,賈诩清了清嗓子,對王允道:“大人,難道炕出嗎?這其實是管寧給大人的合作書,由管寧的這封信我們就可以看出太史慈現在依然下落不明。”

    眾人不由得如墜霧中。

    賈诩哈哈笑道:“大家有沒有想過,請司徒大人攝政這種事情何等的重大?若是太史慈在青州,哪里論得到管寧說話?”

    眾人恍然。

    賈诩對王允道:“如此妙想天開的主意一定是郭嘉出的,此時對大人非常有利,因為這可令我們立于不敗之地。有了我大漢最強大的三個州的支持,看誰人敢反對大人?”

    王允當然是心動非常,只是這么做救于放過了太史慈,一旦和青州合作,太史慈做過的以往種種,王允將不能再做任何計較,王允本是心胸狹窄之人,只要一想到這一點,心中十分不甘。

    賈诩仿佛看穿了王允的心思,陰恻恻地笑了一下道:“司徒大人勿憂,我們和青州合作並不等于我們就要放過太史慈。”

    王允精神一振,看向賈诩,后者陰冷道:“天下間想要除掉太史慈的人數不勝數,而且從太史慈逃走的方向上看,太史慈一定是想要繞道江南,然后到揚州去,從揚州刺史劉繇那里回青州,雖然長路漫漫,但是卻十分的安全。畢竟太史慈乃是劉繇最大的靠山,我們不妨通知袁術和劉表,太史慈會出現在他的勢力范圍內,袁術本就想要消滅揚州,一定對這個消息很感興趣,劉表對太史慈倡導朝見皇帝的事情也是十分不滿,兩人一定會全力追殺太史慈的。”

    王允眼前一亮,喃喃道:“借刀殺人?”

    賈诩點頭道:“正是如此。如此一來,我們可以兩面討好,更有青州軍隊幫我們收拾牛輔等人,我們何樂而不為呢?”

    王允此時心情大佳,這許多天來,只有今日讓他十分的開心。

    賈诩心中冷笑,表面上卻肅容道:“還有,司徒大人,我們應該趁著三周擁立大人為攝政的同時准備出兵討伐益州的劉焉,此時居心叵測,而且漢中和益州靠近長安,是在我們的心腹大患,不可不除!現在荊州刺史劉表已經有證據表明劉焉的不臣之心,討伐劉焉,正其時也。”

    王允原本就對劉焉十分的不滿,聞言大喜,問道:“文和此言深得我心,為之誰人可代朝廷征討?”

    張繡此時閃身而出道:“司徒大人,末將願往!”

    王允大喜,連忙同意。

    賈诩心中暗喜。

    太史慈的計劃向前推進了一大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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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6-30 01:39:12 |只看該作者
第二部天下第五卷第一章暗湧(下)

   王允對賈诩的話言聽計從,當下把征討漢中和益州的事情交給了張繡和賈诩。

    王允的這個決定令長安城中的不少人都松了一口氣,因為賈诩太突出了,而且又和長安城軍方的第二號人物張繡好得像一個人,王允對其實在是非常的看重。

    雖然說前一段時間張繡負責尋找漢獻帝已經令不少人長長出了一口氣,但是畢竟張繡還是在左近,現在張繡眼看遠征益州和漢中當然令不少想要在王允面前好好表現的人松了一口氣。

    賈诩卻請王允把這件事情的權利完全下放給張繡,理由是為兵之道,虛者實之,實者虛之。

    王允不虞有他,自是滿口答應。

    旋即,王允向天下公布了管寧的信件,前兩天一直在天下人口舌是非的風口浪尖上的王允,一下子變成了大漢的中興之臣,更被尊為攝政大臣,代理朝政。

    由于這事情乃是太史慈控制的三州提出的,又是以太史慈的名義發出的,故此,天下諸侯自然是齊聲響應。雖然有返者,那也是微乎其微。

    徐州陶謙憑借曹豹的兒攀上了長安軍中的頭號人物呂布,哪里會提出反對意見?

    揚州刺史劉繇一直秉承著和太史慈合作的政策,對青州提出的這個建議也是不可能反叮

    袁術袁紹本就和王允在合作中,自然無話可說。

    曹操、馬騰、韓遂都是長安之戰的參與者,當然明白自己的立場。

    嚴白虎、王朗乃是山高皇帝遠,只要不觸動他們的利益,他們才不管皇帝是誰。

    孫策羽翼未豐,這時候連小霸王的稱號都沒有,哪里輪得到他說話?

    劉虞雖然對王允不滿,但是畢竟王允乃是一心為漢室,所以自不會提出反對意見。

    在這種情況下,劉表和劉焉就算是有何反對意見,都沒有人聽。

    更何況,長安的傳統學術界和青州的新銳學術界一齊為王允搖旗呐喊呢?只要一聽這些人的名字:鄭玄、管寧、國淵、邴原、王烈、蔡邕、楊彪、孔融、祢衡……誰還可說出反對意見來?

    王允的日子過得實在是風得意。

    隨即青州軍動,令天下人感到意外的事情是,被調動的乃是一直屯兵幽州的于大軍,他們得到青州軍令:向洛陽方向集解,任務是消滅牛輔等人。而發出命令的人名義上是青州第一軍師、郭嘉。

    至此,幽州境內的青州軍只有勢單力孤的魯肅大軍。不過沒有人知道太史慈早已經派去了張郃與高覽去協助魯肅。

    人們只看到魯肅對這件事情保持沉默,但卻停止了對劉虞咄咄逼人的政治攻勢。不在逼迫劉虞交出公孫瓒,只是呆在幽州無所作為,屯兵不動。

    但是遠在青州的郭嘉卻明白,這事太史慈騙袁紹的計策,心中大喜,知道謀奪徐州的日子到了,于是對外以個人的名義調動兖州的臧霸大軍向徐州方面迅速集結。

    王允然管那么多,現在他是一點都不擔心長安的安全,因為呂布和于已經對李傕和郭汜形成了夾擊之勢。

    同時,王允把太史慈失蹤的消息暗中傳給了袁術和袁紹、以及劉表。

    豫州,袁術府邸內。

    面蒼白,好似二世祖模樣的袁術正飛揚跋扈地坐在那里,左右睥睨,一團喜氣。

    那原因當然是因為王允的一封信:太史慈消失不見了。

    王允的話說得很客氣:太史子義,國之棟梁,前番誤會,致有殺傷,不在豫州,即在荊襄,君乃經學世家,當世豪強,必敬此賢良,若有音信,代為找回,則國家幸甚,百姓幸甚。切切。

    袁術再笨,也聽出王允的弦外之音了:太史慈現在是單槍匹馬,這是殺掉他的最好機會了。

    故此,袁術才會喜氣洋洋。

    而此時,袁術下面的眾大臣議論紛紛,莫衷一是,袁紹就坐在一旁,而在青州吃盡苦頭的郭圖此時則是閉目養神,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

    也許經歷過太多的事情,郭圖的眉宇間更見陰冷,神情氣質大變,明顯在智能方面郭圖有了長足的進步,和往昔的他已經不可同日而語。

    袁術被底下的人吵得頭痛,吼了一聲:“都給我閉嘴,沒有半點規矩!”

    眾人紛紛收聲。

    袁術得意洋洋地看了一眼自己的哥哥袁紹,對底下的人笑道:“你們怎么王允的這封信?”

    一個滿臉坑坑窪窪,長得不堪入目的黑臉漢拙了出來,袁術低頭看去,原來是自己的都督張勳。

    只聽張勳用渾厚的聲音道:“主上,這還有什說的?太史慈即便是青州戰神又如何?一旦落單,他連個屁都不是!有我張勳在,定叫太史慈回不去青州!”

    張勳此語一出,在他身后的橋蕤,雷薄、陳蘭、陳紀、李豐、梁剛、樂就,一桿大小武將齊齊發言,自然是一起隨聲附和,好像太史慈已經必死無疑。

    只有紀靈站在那里皺眉沉默不語。

    長史楊大將、主簿韓胤等人卻在不屑地冷笑,顯然對這些粗魯之輩十分炕起。

    袁胤此時站了出來,對袁術道:“主上,這事情不能輕信,要知道太史慈最是狡猾,誰知道王允送來的是不是假消息?”

    楊大將也站了出來,對袁術道:“主上,袁胤大人所言極是,太史慈此人最是狡猾,平原戰時,太史慈化裝成了車夫,長安戰時太史慈又化身成虞翻,主上不可不防!”

    楊大將一番話說得袁術臉劇變,低頭不語。

    紀靈也沉聲道:“主上,此事的確應該三思而行,但如果一旦確定太史慈無法返回荊州,我們到真的應該毫不客氣地對其下手,太史慈實在是主上北面最大的敵人。”

    袁術很不甘心道:“難道我們就沒有辦法確切地得知太史慈的下落嗎?”

    袁紹冷冷地看著眼前的一切,隨即又看向自己唯一可以信賴的謀士郭圖,后者卻是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不過袁紹卻知道,此事郭圖已經智珠在握。

    袁胤乃是袁氏家族中后一輩的杰出人才,雖然袁紹和袁術的關系很惡劣,但是對袁胤卻是一般的疼愛,所以在袁術手下當的袁胤和袁紹之間也就沒有那么多的顧忌,此事見袁紹一言不發,便出聲道:“本初叔叔,您怎么看呢?”

    袁紹還未來得及回答,袁術就在一旁冷冷道:“你本初叔叔自己就在平原吃了大虧,以己之昏昏何以使人之昭昭?”

    袁紹大怒,見到自己的主子受辱的郭圖卻在一旁哈哈笑道:“公路將軍言重了,所謂‘知錯能改,善莫大焉’,‘不經一事,不長一智’乃是顛撲不滅的真理,本初公雖然在太史慈手下屢吃敗仗,但也正因為如此才會對太史慈了解非常,公路將軍以為然否?至少我家主公總比那些紙上談兵的誇誇其談之輩強吧?”

    袁術大怒,自可聽得出郭圖其中的諷刺之意。

    袁紹豈會給袁術出言的機會,假意對郭圖作道:“公則,有話便說,何時學會腐儒那套圖逞口舌之才的酸腐模樣?”

    郭圖當然知道袁紹的意思,連忙向眾人道歉,令袁術有苦說不出。

    然后郭圖從容道:“從現在的情形判斷,太史慈的確是消失了。”

    眾人大奇,不明白郭圖為何這般肯定。

    郭圖從容道:“原因很簡單,王允攝政明顯是出自青州謀士郭嘉的手筆,若是太史慈在的話,豈會提出讓王允攝政的主意?最關鍵處時王允的這封來信已經十分清楚地表明了王允方面十分確定太史慈的消失,否則絕不會有如此含蓄的語言暗示公路將軍,這分明是借刀殺人之計,若是太史慈沒有消失,王允還玩什么借刀殺人呢?”

    眾人恍然。

    袁術心中大喜,早就忘記郭圖的沖撞,對郭圖大大的贊揚了一番,而郭圖則向袁紹打了個眼,袁紹會意,便起身告辭。

    袁術另有要事,不便再袁紹面前明說,自是巴不得袁紹快一點走,當然點頭同意。

    袁紹前腳走,袁術便迫不及待地向自己的一干手下宣布自己要稱帝的主意。

    袁術此言一出,眾人嘩然。不過這些人中溜須拍馬的人甚多。

    楊大將率先發言道:“所謂當今之世,舍我其誰?方今天下紛紛擾擾,正是撥亂反正之時,主上四世三公,威望天下無人可及,四海揚名,萬民盼將軍有如嬰兒之盼父母也,將軍所慮者不過太史慈耳,然太史慈命危如累卵,須臾間便可斃其命,又何足道哉?將軍此時稱帝,正當其時!”

    袁術聞言大喜,哈哈笑道:“卿之言深得我心,昔漢高祖不過泗上一亭長,而有天下;今歷年四百,氣數已盡,海內鼎沸。吾家四世三公,百姓所歸;吾效應天順人,正位九五,豈非天命所歸?”

    袁胤笑道:“這是當然,想主上今日地廣糧多,又有孫策所獻玉玺,正是天命所歸。況且太史慈創立新‘五德終始說’,一向主張‘君子配五德’,卻未明言誰是君子,更有今日之險,現在董卓身死,所立偽帝更是下落不明,劉虞暗弱,為公孫瓒所迫,命不久矣,亦非君子,益州劉焉自認蜀中有天子氣,私造帝王甲車服飾,被人發現,更非君子,區區數子,皆不足道,由此觀之,我主才是真命天子。”

    眾人聞言,紛紛點頭。尤其是袁胤引用新“五德終始說”為袁術稱帝找到了理論基礎,更是令眾人佩服不已。

    袁術當然是最高興的一個。畢竟經過這幾年來,新“五德終始說”已經成為了天下最流行的學術思想。現在袁胤居然生拉硬扯上這套理論,實在是令袁術大喜過望。

    由此亦可知,袁胤此人果然有些真才實學,知道如何用學術為袁紹最好的制造聲勢。

    不過並非所有人都是馬屁精,主簿閻象就是一個,此時見眾人對著袁術如此的胡言亂語,不由得焦慮道:“主上不可。眾人之言實乃誤主上之策,昔周后稷積德累功,至于文王,三分天下有其二,猶以臣下之禮儀服事暴殷,對纣王無所不從。主上家世雖貴,詩書鼎盛,門多故吏,但仍未若有周之盛;漢室雖已經衰微,但還比不上殷纣的殘暴。故此主上稱帝之事決不可行。”

    閻象此言一出,眾人無不冷哼。

    袁術哪里想得到會有人反對自己?氣得勃然大怒道:“住嘴!我袁氏家族之姓本出于陳。陳乃大舜之后。以土承火,正應其運。又谶云:代漢者,當塗高也。我字公路,正應其谶。又有傳國玉玺。若不為君,背天道也。若是有悖天道,又怎會是配五德的君子?我意已決,多言者斬!你無之淺薄之徒,妄談天道,還不退下!”

    閻象心知自己在說話就是必死之局,既然徒勞無益,何必多言?當下退到一邊。

    于是袁術開始做起了自己的白日夢,先是自己建號名叫仲氏,立了台省等,又准備乘龍鳳辇,祀南北郊,還要立名士馮方之為皇后,立其子為東宮太子,自然忙得不亦樂乎。

    單說袁紹和郭圖出了袁術的議事大廳,兩人在鳥語中並肩而行。

    袁紹低聲向郭圖詢問道:“公則,太史慈真的消失不見了嗎?”

    郭圖點頭道:“恭喜主上。”

    袁紹大喜,他生平最怕的就是太史慈,此時一聽太史慈身陷險境,危在旦夕,自然十分高興,但是袁紹實在是被太史慈打怕了,故此遲疑道:“公則,這件事情我們要有十足的把握才行,我們已經輸不起了。”

    郭圖暗道:這就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了。對袁紹沉聲道:“主上放心,眼前種種跡象表明太史慈的確不在青州。而且主上計劃的行動就可以全面的展開。”

    袁紹大喜,連忙問郭圖緣故。

    郭圖陰冷道:“首先是王允的那封信,那證明太史慈不在青州,這本就是有利我方的事情,其次就是青州幫王允剿滅李傕郭汜這件事情,表面上看,似乎是青州與長安合作,避免兩敗俱傷,其實不然,我看這是郭嘉在蠢蠢動,哼!果然太史慈和郭嘉之間已經出現了裂痕。否則郭嘉不早不晚為何在此時調動軍隊濾出要攻擊徐州的跡象?”

    袁紹不明所以的看向郭圖。

    郭圖冷哼道:“事情一定是這樣的,郭嘉先是獻上了主張王允攝政的計策,這樣使得王允知道太史慈不在青州,令王允產生了借刀殺人的想法,才會有寫給公路將軍,若是我沒有猜錯的話,劉表處也會有一份,主上待會回到住處,只怕也會有一份。”

    頓了一頓又道:“所以說郭嘉准備開創自己的基業,太史慈在青州經營多年,有很多忠心耿耿的手下,郭嘉當然要一一剪除,于是于被調離幽州,魯肅這個才加入青州軍不久的人卻被留了下來。我看其中一定有內幕,說不准兩人已經聯手了。哼,因為沒有道理舍近求遠的,放著冀州的高順大軍不調動,反而去調動于大軍。”

    袁紹疑問道:“公則言之有理,只是何以如此肯定?”

    郭圖冷笑道:“太史慈假扮虞翻去長安,那么真的虞翻呢?哼!那一定是在徐州了,太史慈要去長安可以假扮成任何人,為何偏偏選中虞翻?那分明是魯肅提議的結果,隨后虞翻被派往徐州,只怕也是魯肅和郭嘉的手筆,這還不能說明一切嗎?”

    袁紹恍然大悟。

    郭圖又道:“其次就是臧霸大軍的調動,現在兖州新定,百業待興,最需要的是穩定,可是郭嘉卻把最擅長游擊戰術的臧霸大軍調到徐州邊境准備和徐州的丹陽騎兵正面沖突,這不是自尋死路嗎?分明就是想要借徐州之手除掉臧埃然后再奪臧霸的兵權。而被留在兖州的張燕乃是桀骜不馴之人,投降太史慈很有可能只不過是權宜之計,我看郭嘉這是想要給張燕造反的機會,兖州一亂,冀州也會跟著亂,要知甄氏家族對太史慈並不滿意,只怕甄氏家族也會趁勢而起,到那時,汁大亂,太史慈又客死他鄉,三州還不是我們的天下?”

    袁紹被郭圖說敵起了眼睛,顯然是在憧憬好的未來。

    郭圖嘿嘿低笑道:“主上,現在我們除了靜觀其變,還要做兩件事情……”

    袁紹斷然道:“這個我知道,哼!太史慈以為斬殺我大將之后,我別沒有杰出的軍事人才了,我看袁敏的弟弟,袁霸和袁徽也該活動活動筋骨了,只要兩人得手,我們便是擊中了太史慈和他的死黨的軟肋,即便是太史慈死了,太史慈的死黨也會因此而服從我的。”

    郭圖點頭道:“正是如此。”

    袁紹轉過頭看著郭圖道:“公則,第二件事情呢?”

    郭圖冷然笑道:“公路將軍現在一定在商討他稱帝的事情,哼!如此犯眾怒的事情他都可干得出來,主上若不趁機奪權,更待何時?袁氏家族還是主上說了算!”

    袁紹哈哈大笑。

    兩人揚長而去。

    而在天下人眼里已經死定了的假太史慈真趙云,卻恰到好處的在冀州露面了。

    隨即,群雄亂戰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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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部天下第五卷第二章開戰(一)

太史慈在荊州南陽出現了!

    這消息好像長了翅膀般傳遍了荊州。

    劉表早就已經接到王允的信件,只是將信將疑而已,誰知道這消息竟然是真的,不由得有點措手不及。連忙問計于蒯良、蒯越。

    兩人的意見非常一致,那就是派人追殺太史慈。當然這是暗中行事。

    不過蒯良卻對消息的真實表示懷疑,直到有人從南陽帶來了一把已經被這斷的、在手柄處刻有“太史慈”字樣的斬馬刀,蒯越才放下心來。

    他們當然不知道,這把刀乃是李嚴故意棄之荒野的結果。

    這個太史慈當然是趙云假扮的,而且趙云還留下了自己向江夏郡逃跑的跡象,擺出一副想要過江夏,闖廬江,走丹陽,入廣陵,回青州的架勢。

    這么明顯的跡象,荊州方面的人哪里炕出來?

    因此蒯越長長出了一口氣道:“看來是太史慈無疑了,因為青州軍隊上到統帥,下到士兵每個人的武器上都有自己的姓名,若是武器丟失,則會受到相當嚴厲的懲罰。故此青州軍非常愛護自己的兵器,太史慈這把斷刀應當是太史慈的貼身之物,因為已經折斷,所以才會被棄之荒野,但他卻未想到會這么輕易地被人發現。看來是天亡太史慈。”

    和蒯越兩兄弟一起來的還有劉表的便宜大舅哥蔡瑁。

    蔡瑁聽了己方派出去的細作的偵察結果,不由得哈哈大笑道:“真是天助我也,太史慈現在私眼前,若是我們不趁機把他除掉,都覺得對不起自己呢!”

    蒯越看了他一眼,肅容道:“蔡瑁大人莫要對太史慈等閒視之,此人武功蓋世,黃巾之亂的時候,太史慈一個人在幾萬人中來回沖殺,猶如呼吸般簡單,所謂‘盛名之下,必無虛士’,青州戰神並非浪得虛名,莫要以為現在太史慈單槍匹馬就會手到擒來。”

    蔡瑁滿不在乎道:“這個我當然知道,不過我荊州乃是人才濟濟之地,哪里是黃巾軍那等草寇所能比擬的?不說便人,韓玄那小子手底下的黃忠就有萬夫不當之勇,有黃忠在,對了,再加上文聘,太史慈必死無疑。”

    蒯良出言道:“我看南陽李嚴也算是個人物,這小子還算機警,一看長安城有變化便馬上撤回,不至于我們在王允那里顯得被動。我看南陽方面的事情就交給李嚴來做,如何?”

    劉表點了點頭,蔡瑁卻冷哼一聲,表示不滿,他本來想要把南陽的事務交給他的弟弟蔡和來管理,但是蒯良在劉表的心目中地位非常高,蔡瑁當然也說不出什么來。

    荊州的場分得很清楚,武以蔡瑁三兄弟為首,文以蒯越兩兄弟為尊。劉表的才能還算不錯,把兩方面都弄得很明白。

    蒯越沉思了一會兒,才出言道:“太史慈我們是一定要准殺的,問題是我們怎覓作這件事情。我以為這件事情我們只能暗中下手,因為我們並沒有十足的把握置太史慈于死地。”

    蔡瑁才要張嘴,蒯越笑道:“這事情明擺著,呂布乃是天下第一的武將,尚且留不住太史慈,黃忠再厲害也不過是呂布的水平,我們哪里有十足的把握留下他?萬一太史慈要是逃跑了,又知道我們今天的行為了,日后豈會放過我們?太史慈一日不死,我們便一日不能承認我們今天密謀的事情。”

    頓了一頓道:“哼!王允以為我們炕出來他的這個借刀殺人之計,不過這樣也好,我猜現在袁紹和袁術也一定知道了太史慈消失的事情,主上不妨向兩人吐露太史慈在南陽出現的消息,他們兩人一定很急,肯定會派來幫手的。這樣我們追殺太史慈的計劃也會多幾分成功的把握。至于我們的人手,當然是打著這兩人的旗號去追殺太史慈了,這個贓鐵定要載到袁紹和袁術的身上。”

    蒯良點頭道:“此言甚是,袁術和我荊州交戰多時,給我荊州造成麻煩無數,否則江夏馬賊早已經被黃祖將軍蕩平,哪里會有今日的局面?”

    劉表點頭道:“這個自然,袁術我是不會放過他的,而且袁紹也非什人,現在給他點麻煩也是好事,至少可以換得我荊州外部的安全。”

    蒯越突地笑道:“主上為何不籌措兵馬,屯兵弘農郡,靜觀其變呢?”

    “哦?”劉表來了興趣,笑道:“不妨說說看?”

    蒯越沉聲道:“我荊州乃是兵家必爭之地,若是荊州太平,則可欣欣向榮,若是外敵虎視,則危矣。故我荊州需要有堅守之地才可為根本,現今揚州興起袁術劉繇之爭,更有無數地方勢力各自為政,非我荊州之可圖。益州劉焉與主上交惡,更不可望。唯有北上方是良策,現在汁風雨降至,正是主上英雄用武之時。”

    見到劉表雙目發亮,蒯越侃侃而談道:“北方豪強,不過王允、牛輔、太史慈、袁紹、袁術、曹操、陶潛等人而已。王允剛剛成為攝政大臣,穩定內政才是他的目的所在,若是用兵則充其量針對漢中而已。牛輔正在與王允和太史慈暗中較勁兒,三方大戰一觸即發,我料牛輔必不能持久,他所統率之將士多為涼州人,最會定會並力西向,繞過長安,回到涼州。此時若是我軍北上弘農郡,則可作收漁人之利也。此其一也。”

    頓了一頓,又道:“袁紹袁術名為兄弟,實為仇敵,太史慈強第北,兩人還可同心協力,現在太史慈危在旦夕,兩人定會分崩離析,豫州大亂,指日可待,主上屯兵弘農,可與我江夏護成犄角之勢,假以時日,蕩平豫州,也未可知。”

    看著劉表深思的樣子,蒯越又道:“太史慈無家可歸,我們又封鎖他在荊州的消息,試想,三州無人作主,日久生變,郭嘉深沉難測、魯肅擁兵自重,甄氏見利忘義,張燕桀骜不馴,趙云兵懸在外,此太史慈三州之五難也。雖有王豹之堅、臧霸之悍、高順之勇、管寧之名,此三州亦不保也。主上若不趁亂分一杯羹,哪里對得起太史慈在我荊州這般辛苦的游蕩逃亡?”

    屋中人聞言笑了起來。

    蒯越又道:“污孫堅之子孫策,有勇有謀,更勝其父,前途未可限量,有此人攻揚州,劉繇危矣,劉繇唯一的幫手就是曹操,曹操文武全才,首先更有精兵猛將,謀士良臣,孫策和曹操只怕要打上好長一段時間,如此,徐州則成無主之地。要知陶謙年老二子無能,太史慈三州大亂,曹操無暇北顧,袁紹袁術忙于內讧,徐州正是一塊肥肉,若是我們可以消滅掉袁紹和袁術,那么徐州就是我們的囊中之物了。”

    劉表聞言名哈哈大笑,站起身來,朗聲道:“蒯越有張良之謀,不意我劉表得之,謀國如此,夫肝求,就按蒯越說的做,我軍在南陽招兵買馬!這件事情就交給李嚴去做。”

    蔡瑁眼中閃過嫉妒的神,沉聲道:“主上,此事不可,李嚴不過是一小吏,何來統兵一方的資格?蔡瑁的族弟蔡中、蔡和有將略之才,可堪重任。”

    蒯越卻在一旁淡淡道:“李嚴的確是軍中資歷不夠,假以時日,或可領兵打仗,現在卻還未夠斤量,至于兩位蔡將軍只怕也是如此,我看還是令我荊州名將張允將軍領兵最為合適,李嚴和兩位蔡將軍隨軍而行便是。”

    劉表點頭。

    蔡瑁雖然沒有達到自己的目的,但是張允也算是蔡瑁一黨的人物,所以蔡瑁倒也沒有說出什么來。只要有張允在,自己的兩位兄弟功勞還會少嗎?

    于是,事情就如此的定了下來。

    這件事情連太史慈都未想到,李嚴更是不可能料到,自己居然成為了日后太史慈南下進攻荊州的最大契機。

    荊州方面,也行動了起來。

    不久后,袁紹和袁術得到了消息,袁紹大喜,連忙派出人手到荊州去追殺趙云假扮的太史慈,而袁紹則秘密調回了袁敏,南下,目的當然也是“太史慈”。

    一時間,凡是置太史慈于死地的天下豪強,紛紛把目光集中到了荊州。

    荊州,高手云集!

    而真正的太史慈此時卻帶著許褚向陝縣移動。

    大病初愈的徐盛實在不宜參加軍事行動,所以被太史慈留在了長安近郊,帶著八百特種精英在長安近郊逡巡,那自然是假裝趙云的部隊在左近裝作尋找漢獻帝的模樣。

    要知道賈诩和張繡已經傳來消息,王允已經把攻擊漢中和益州的任務完全交給了兩人,所以,在長安城外尋找漢獻帝的任務自己已經交給了別人,據說是呂布手下的大將宋憲。

    在這種情況下,太史慈怎樣也要留下一些人馬迷惑宋憲的視線,若是被王允發現己方停止了尋找漢獻帝的行動,那還不馬上猜到事情另有蹊跷?

    故此,太史慈帶著許褚和四千特種精英秘密出發,向陝縣移動。

    由于路途不長,太史慈和許褚轉眼間便到了陝縣。

    陝縣乃是牛輔重兵囤積的地方,這里全都是西涼精兵,不但訓練有素,而且裝鮑良,軍中糧草極多。

    而此時牛輔的兩名得力助手李傕和郭汜卻被牛輔派出在外,兩人帶領數萬精兵到中牟去攻擊朱儁。

    在此協助牛輔的乃是大將樊稠。

    太史慈軍最后依山安營扎寨。

    太史慈到來的消息令對面的牛輔軍慌成一團。牛輔可顯然沒有想到這么快就會有人來攻擊他們。

    不過太史慈並不想今天就和牛輔交戰,所以牛輔方面一陣慌亂僅僅是白忙乎而已。

    太史慈和許褚兩人卻騎馬來到山林叢雜處,向牛輔的大營看去。

    許褚看了一會兒,咧著嘴道:“都說西涼兵乃是天下精兵中的佼佼者,我就沒有看出來哪里比咱們的青州兵強。”

    太史慈笑道:“仲康比錯了對象,其是拋開咱們的青州軍,西涼兵的確是天下精兵之首,尤其是在呂布的手下,那威力實在恐怖,就是對上咱們的青州軍,也是不遑多讓的。”

    許褚撇了撇嘴道:“不過牛輔不是呂布,看看這些士兵,到底在干什么?我們才多少人?只要是經驗豐富的人就可以看出我們的軍隊充其量只是一支大軍的先鋒部隊而已。不知道牛輔在怕什么?”

    太史慈笑道:“牛輔現在已經是驚弓之鳥,要知道王允已經向天下人宣布他那被人點了天燈的老丈人乃是國賊,人人得而誅之,牛輔又非是傻子,當然可以想象出他要遭受到的命運了,他的連襟李儒死了都不得安生,屍體被人從棺材里拖出來了無數次,早就被弄墊目全非,那顆被典韋剁下來的人頭更是被孩子們當成了蹴鞠踢,你說牛輔能不害怕嗎?”

    虛晃被太史慈說得身體一寒,不由自主打了個寒顫道:“我只不怕死,但是要是讓我死得這般淒慘,連死后都飽受荼毒,那我也會害怕的。”

    太史慈點頭道:“正是如此,牛輔現在就是驚弓之鳥,現在任何人來攻擊他,不管人數多少,效果都是一樣的。因為他已經被自己是國賊的稱號嚇傻了。”

    許褚興奮道:“既然如此,主上還不下令讓我許褚出攻擊他們,一戰成功不久了。”

    太史慈神秘的笑一笑道:“仲康,所謂強弩之末,不可穿魯缟也,我們現在哪里有力量去攻擊牛輔?我軍需要的是好好休息,明日再與之正面決戰。”

    許褚一愣,不明所以道:“主上,我手底下那些小子一個個龍精虎猛,哪里用得著休息?主上還是派我去厮殺一陣吧!”

    太史慈輕輕搖頭,看也不看滿臉不服氣的許褚,卻抬起頭來看著如血的夕陽,悠然自得道:“青山依舊在,幾度夕陽紅,還真是這時候的天空!仲康,今晚天氣一定很好,我帶你出來賞月如何?”

    許褚一愣,不明所以看著莫測高深的太史慈。

    太史慈伸了個懶腰,漫不經心道:“我定要為牛輔准備下一杯水酒,希望他不勝酒力,可以長醉不復醒。”轉身牽馬揚長而去。

    許褚雖是粗人,但畢竟是世家子弟,聞聽太史慈此言,看著太史慈的雄偉如山的背影,不由得喃喃道:“長醉不復醒?主上好雅興!”

    太史慈哈哈笑聲傳來:“此數句皆非我的句子,我中華文采者不計其數,我太史慈又何足道哉,其實醉倒沙場也是好事,所謂‘醉臥沙場君莫笑,古來征戰幾人回’,豈不快哉……”

    聲音隨著太史慈漸行漸遠。

    只剩許褚一人站在荒蕪的雜草處淺吟低唱。

    而許褚對面的牛輔中軍大帳燭又是一番光景。

    牛輔現在可沒有太史慈這的興致,他現在正是皺眉不展。

    坐在他右手邊的樊稠小心翼翼地看著牛輔,心中卻在譏笑:前兩天還不可一世的人,現在卻變成了喪家之犬,惶惶不可終日。

    不過樊稠也沒有心情看牛輔的笑話,畢竟他和牛輔一樣,乃是一根繩子上的螞蚱,牛輔死了,他也一樣玩完。他可沒有對面的胡赤兒那的心情。

    這胡赤兒正把一名為他倒酒的婢按倒在他的座位上大快朵頤。

    那子驚恐萬分,雖然經常忍受這些軍中的侮辱,但是這個胡赤兒卻是出了名的凶殘,被他奸過后至殘的子數不勝數。

    這子嚇得全身發抖,卻絕對不敢反抗,否則她的命便不保了。裙褲已經被胡赤兒脫了下來,豐滿的臀部暴露在空滿酒味的空氣中,在驚恐的喘息中更加起伏跌宕,形成了一種虐至極的不勝收之感。

    胡赤兒眯著銅鈴巨目,雙手無所不用其極的玩弄著子的下體,下手極重,故此這子嬌呼連連。

    另外兩名為樊稠和牛輔倒酒的婢被嚇得驚慌失措。

    終于,其中一名婢為牛輔倒酒時,把酒灑在了牛輔的身上。

    婢嚇得連忙跪了下來。

    牛輔本就心情郁悶,一見這婢觸犯到他,勃然大怒,一躍而起,拔出寶劍,一劍剁下了這子的頭顱。

    血流遍地。

    胡赤兒看著自己的主上這般模樣,連忙把懷中子放開,驅趕這些子出去。

    那子死里逃生,和其他子如獲大赦般跑了出去,卻沒有人理會那無頭士。

    牛輔漫不經心的把劍上的血跡擦干,皺著眉對兩人道:“我們到底如何應對眼前之敵?”

    胡赤兒走過來,用腳踩著那子死不瞑目的頭顱,來回踢弄,咧著大嘴笑道:“奶奶個熊!直接干他娘的,我們晚上去劫營!”

    話才出口,兩人便媚轉過頭來,一瞬不瞬看著胡赤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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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部天下第五卷第三章開戰(二)

胡赤兒被兩人如此盯著,登時大感不舒服,干咳一聲道:“嘿,有什沒對嗎?”

    樊稠和牛輔對視一眼,后者滿面愁容一掃而淨,呵呵笑道:“媽的,沒想到你這只人的人的混蛋腦袋竟然會想出點好主意來。”

    胡赤兒眨了眨眼睛道:“大帥真的准備去劫營嗎?”

    牛輔冷然道:“當然,我們不可以坐以待斃的。”

    樊稠在一旁道:“的確如此,看看來者的旗號,我們就可以知道,這支軍隊乃是青州軍中的許褚,這個許褚有萬夫不當之勇,但是卻是莽漢一個,實在不足為懼。”

    牛輔點頭道:“的確如此,哼!所謂‘驕兵必敗’,青州軍百戰百勝,除了在呂布手底下吃過虧之外,還沒有人可以令他們吃敗仗,現在岳丈新死,許褚一定認為我等心慌意亂,不敢與之交戰,我料其今晚必不防備于我,若是去劫營,我軍可一戰成功,青州軍雖然精銳,但不過才區區的幾千人馬之一。在措手不及下,又何足道哉?”

    樊稠和胡赤兒兩人連連點頭。

    牛輔歎氣道:“不過即便是今天獲得勝利,我軍形勢還是不容樂觀,我們現今在陝縣,根本就是四面受敵之勢,何去何從,實在令人苦惱,若是賈文和在此就好了。”

    樊稠撇了撇嘴道:“大帥何必再提起此等忘恩負義,豬狗不如之人。”

    胡赤兒銅鈴巨目中凶光一閃,冷哼道:“沒想到我西涼也會有這等叛徒,還有張繡那小子,我恨不得生吞其肉,方可解我心頭之恨。”

    樊稠冷笑道:“別說張繡了,就是你那個同族兄弟胡車兒不也是一樣?我看你那個在李傕手底下的弟弟胡封兒也不大牢靠。”

    胡赤兒聞言大怒,但卻無法返,氣道:“我這便出門盡力捕殺武威人!”

    樊稠冷笑道:“你還是省省吧,賈诩和張繡是武威人,你便要殺干淨武威人。”

    牛輔被兩人吵得頭都大了,皺眉道:“以后的事情以后說,我軍何去何從也不是三言兩語所能說清楚的。我們還是想辦法對于眼前之敵吧。”

    樊稠看了正在狠狠瞪他的胡赤兒一眼,抱拳道:“大帥,我看今晚劫營定可成功,不但許褚粗枝大葉,而且行軍困頓,所謂‘兵行百里,必厥其上將’。人困馬乏下,只怕被我軍攻擊連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若是我們可以斬得許褚的人頭,大率必定名揚天下,到那時看還有誰人敢睥睨我軍?”

    牛輔被樊稠說得眼前發亮,連忙召集手下眾將,商討晚上劫營之事。只有胡赤兒眼中凶光閃爍,看著樊稠的背影,不知道心眾想什么。

    晚。

    月黑風高,殺人放火天。

    牛輔帶著胡赤兒還有兩萬精兵,悄悄地前往許褚的營寨。

    沒有人點起火把,但是前方許褚軍營的燈火卻在凶險而有力的跳動著,仿佛預示著今的慘烈血腥。

    來至近前,蓦地,人聲響起。

    牛輔軍的士兵馬上把身子伏了下來,仔細聽去,這才發現原來許褚軍放哨的士兵打呼噜的聲音。

    只見在大營的柵欄門口處有一個士兵臥坐在地面上,頭盔已經掩蓋住了那士兵的眼睛,這士兵把長槍斜億自己的肩膀上。

    聲音大得像雷。

    牛輔大喜,沒想到許褚這般疏于防備,不過也可看出來許褚軍隊的士兵已經疲瀾了極點。

    看這士兵睡的這般甜,那分明已經睡了許多時候,可是在這段時間來,負責巡的將居然沒有叫醒他,這就證明那些將也在已經躲到一個地方大會周公去也。

    牛輔心中大定,向胡赤兒一打眼,后者則向后一招手,登時有三百多身形便捷,步履輕盈之人跟在胡赤兒的身后,向下許褚的大營潛行。

    來至那名熟睡的士兵身前,胡赤兒一擺手,身后的士兵一個個把用黑布纏過的長刀抽了出來,雪亮的凶光在燈光下一閃,這些士兵來至各個營帳前,只聽各處寂靜無聲,只有幾處營帳的帳門口有巡的士兵,不過和胡赤兒面前的這名士兵一樣,正在熟睡中。

    胡赤兒抽出佩刀,手起刀落,一顆人頭被砍落在地。

    與此同時,那些被胡赤兒遣派到里面的士兵,紛紛效仿,把那些士兵的人頭剁了下來。

    牛輔見胡赤兒得手,大吼一聲,身后士兵盡數殺出,發出驚天殺聲,向許褚的大營殺去。

    騎兵吆喝著馬踏大營,用手中的大劍砍倒燈桿,在把燈火拋向各個就近的營帳,登時燃起了大火。

    手持長武器的士兵一個個如狼似虎,闖進了一座座的營帳,用長武器死命地刺向地面上的睡鋪。

    不一時,這些士兵馬上發現了不對,此時己方燈火已經點燃,這些士兵這時才發現,原來自己刺向的地方根本就是空空如也,那上面一個人也沒有。

    “這是怎么回事?”

    士兵們停止了徒勞無益的行動,紛紛從營帳當中退了出來,面面相觑。

    這時,其他士兵也發現了不對頭的地方。

    大火已經被點燃,可是各處的營帳在如此的火勢威逼下,居然保持安靜,沒有想象中那種哭爹喊娘的叫聲。

    這絕對不正常。

    這時,胡赤兒派出的三百多名士兵中,有人驚聲尖叫道:“這些居然都是草人!”

    一瞬間,一萬多人全部靜了下來。

    在這寂靜中唯有一樣聲音響起:打呼噜聲。

    胡赤兒低頭看時,才發現自己砍掉的也是一個假人,跌落在地的人頭原來是一個被削去了鼻子的豬頭。

    呼噜聲繼續傳來。

    這時,人們才發現假人的旁邊有一個毫不起眼的灰物件,胡赤兒等人仔細觀看時,原來是一個用木架撐起來的牛皮,風從其中吹過,那聲音還真的和呼噜聲一般無二。

    不問可知,這東西乃是出于青州軍墨門子弟之手,故此才騙了胡赤兒等人。

    牛輔就算是傻子,此時也知道自己中了對方的計策了,狂吼一聲道:“不好,我們趕緊撤!”

    眾人一片驚慌。

    就在這時,一把雄壯的嗓音傳來道:“牛輔,你哪里也去不了。”

    這聲音洪亮悅耳,其中有著說不出的強大自信,不問可知,當然是許褚。

    牛輔還未弄明白怎么回事呢,一陣弓弩弦動聲響起,牛輔方面的士兵慘叫連連,血珠如同水般揚起。飛灑在各處,變成一朵朵的死亡之。

    牛輔軍大亂。一萬士兵開始在箭雨中四散奔逃。

    這時,太史慈選定這里作為安營扎寨的原因立時顯現出來,大營背靠大山,左邊是一條不大不小的河水,牛輔軍的士兵想要逃跑,可以供他們選擇的逃跑路線並不多。

    許褚的特種精英埋伏在牛輔士兵逃跑時的必經之處,牛輔士兵哪里還有活路?

    山上和河水的對面雖然埋伏的人數不多,但是憑借著地理優勢,那些想要往山上逃跑和想要渡到河水對面的牛輔軍隊的士兵紛紛被射殺了回來。

    因為牛輔前來是為了襲許褚的大營,所以帶來的士兵根本就是一近戰步兵為主,那里帶著弓弩士兵?所以,牛輔軍的士兵一個個變成了活動的箭靶子。

    牛輔此時已經被嚇得魂飛魄散,勉強還可以端坐在戰馬上。此時,一個雄渾到極點的聲音響起:“牛輔,你納命來!”

    一把大刀橫空出世,劈向牛輔的頭顱。

    牛輔此時已經茫然不知所措,看著劈向自己的大刀,居然忘記了躲閃,只是眼睜睜地看著那把長刀。

    在牛輔身邊的胡赤兒沒有想到自己的大帥會驚慌失措到如此地步,不由得暴喝一聲,手中雞蛋般粗細的長槍橫在了牛股的頭頂處。

    “當”的一聲。

    胡赤兒口噴鮮血,那兩只不知道摧殘過多少人的大手被虎口爆裂,鮮血橫流,手中鐵槍被許褚的長刀硬生生的看的彎曲下去,胯下戰馬更是被震得骨斷筋折,直接跪倒在地下。

    胡赤兒乃是牛輔手下第一員猛將,一向自負武功,哪里想到今天被許褚一刀震得氣血翻騰,受了極深的內傷,更失去了戰斗的能力。

    胡赤兒被自己身邊的士兵扶了起來。

    胡赤兒頭腦一陣眩暈,知道自己要昏倒,但是卻極力地保持清醒,在這等凶險的場合,一旦昏倒,那無疑是死路一條。

    許褚看了一眼胡赤兒,淡然道:“你這小子有點本事,居然可經得住本人全力一刀,看在這一點上,本人便饒你一命,但是你若是死在亂軍之中的話,那就怨不得我了。”

    胡赤兒聞言本來大喜過望,聽到許褚后半句話,又差一點坐下,這和不放過自己有什么區別?

    許褚看著胡赤兒那張如同死人臉上的精彩表情,知道他差點被自己玩死,心中好笑,不再理會他,轉過頭來看向牛輔。

    牛輔咬著牙看向許褚,恨聲道:“你怎么知道我會劫營?”

    許褚冷然道:“哼!虧你還是一軍統帥,做不到知己知彼還打什么仗?我早知道你們一向認為我許褚作戰的風格乃是勇猛不畏死,聞我領軍而來,必會猜我立即決戰,豈知我卻只是安營扎寨,定會以為我軍急行軍多日,人馬勞頓,又因為我乃是粗豪之人,不大注意細節,所以才會有劫營的主意,不是嗎?”

    牛輔呆呆的看著許褚,哪里知道這些話乃是太史慈交給許褚說的?

    許褚心中好笑,表面則冷然道:“你牛輔雖然已經是驚弓之鳥,但是西涼人天生好戰,在此等時刻當然會孤注一擲、铤而走險,所以你接應乃是意料之中的事情,我只不過是因勢利導而已。哼,連我擺個人困馬乏的樣子出來給你看,引你出來劫營你都炕出來,你還打什么仗?君不聞兵書悠‘士馬骁雄反示我以羸弱,陣伍整齊反示我以不戰’乎?”

    牛輔被許褚說得極為羞慚,這番話真必殺了他還難過。

    就在這時,牛輔的軍營方向響起了驚天的喊殺聲。

    牛輔抬起頭來看時,卻見自己的軍營方面火光沖天,知道自己的軍營出事了,不不由得臉大變。

    許褚淡然道:“所謂‘來而不往非禮也’,牛輔將軍這般辛苦來劫我的大營,我若是不去也襲一下將軍的大營,還真是對不起將軍呢!”

    牛輔大吼一聲,其中有著無限的悔恨和恐懼,撥馬便走。

    那胡赤兒也在眾人的保護下跟在身后。

    許褚臉上忍不住露出笑意,在后面吼道:“牛輔休走,待我許褚要了你的命!”只是許褚如此說,娶未真正的追趕。

    牛輔哪敢回頭?一馬當先,一路狂殺而出。

    只剩下一些牛輔的士兵被棄之不顧,在特種精英的如蝗箭雨中,倒地呻吟。

    戰斗很快結束,自有人出來收拾整理戰場,滅火的滅火,搬屍體的搬屍體。

    就在這時,太史慈騎著白馬,出現在許褚的身牛微笑地看著牛輔那著火的軍營方向,笑道:“這把大火還真是不小,夠牛輔喝上一壺的了。”

    許褚對太史慈笑道:“主上,這個牛輔果然極不成器,沒費太大的力氣就把他弄了個半死。真他媽的痛快。”

    頓了一頓道:“對了主上,我不明白為何要放走牛輔,剛才他明明已經身處絕境,為何要要我放他一馬?“

    太史慈陳聲道:“仲康,我殺牛輔如同殺豬狗耳,當然不費吹灰之力,不過這個牛輔我還另有妙用。”

    許褚愕然道:“其他妙用?”

    太史慈點了點頭,對許褚輕描淡寫道:“就在今天早晨,徐盛給我送來了一封信,那信乃是賈诩送來的,上面寫著他謀劃漢中和益州的詳細計劃,在他的計劃中,西涼這群喪家之犬各有用處,我看他的計劃切實可行,當然要放過牛輔等人了。”

    許褚搔了搔頭,不明所以,實在想不到賈诩攻打蜀中與漢中和眼前這些敗類有什么關系。

    太史慈笑道:“你就不要費神猜想了,賈诩的心智只有奉孝等人才可猜得中七八,你救著棵戲吧。”

    許褚知道太史慈說的是實話,也就不再費神去想了。

    太史慈卻一擺手,一人從一個角落里閃身出來,來到太史慈面前,恭恭敬敬地施了一禮。

    太史慈淡然自若道:“你就是文和派來的人吧?你家主人叫你做的事情你都記住了?”

    許褚看去,卻見對面那人面如淡金,眉宇和精神氣質大異汁人,一看便是涼州人。

    這人看向太史慈,眼中露出敬畏,對太史慈道:“主上,小人賈成,我家先生要我尋找機會,混入牛輔軍中,相機而動,不敢有半點怠慢。”

    太史慈看著眼前的賈成,見他為人十分機警,心中滿意,笑道:“見機行事?你家主人倒是信任你,看來你並非是第一次當細作了。”

    賈成恭聲道:“小人哪有那么大的本事,其實天底下任何細作沒有一定的掩護都無法混入到敵人那一方去的。我家大人是料定主上一定會防備牛輔劫營,所以才對小人說小人混入到對方軍營的可能極高。”

    太史慈眼眉一挑,笑道:“哦?你家主人當真早已經料到今晚的情形出現?”

    賈成又一躬身道:“回主上,我家先生的確是這么說的,他說主上膽大包天,但是為人謹慎,最願意示弱于人以便出奇制勝;而牛輔厲內荏,狂躁不安,貢跳牆下,定會不顧一切發起沖擊,以主上之智,當然可以一眼便看穿牛輔的為人,定會加以利用,所以今晚劫營之事都在先生的意料之中。”

    太史慈心中佩服,看來這個賈诩果然厲害,居然把自己的格都摸透了。

    想到這里,太史慈笑道:“文和高明,只是你這手下人然地道,居然把你家主人的底細都抖落出來了,你不怕文和日后責罰你嗎?”

    賈成看到太史慈微笑。當下笑道:“我家先生說了,若是主上問起什么事情的話,我就要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先生說他不敢對主上有任何隱瞞。”

    太史慈一面心中高興,一面暗呼厲害。

    這個賈诩,對人對事還真是有一套。

    太史慈想到這里,笑道:“賈成你日后見到文和,就說我有一句話帶給他,我太史慈令他一日對我信任很容易,但難的是日日信任,我定不負他對我的高看。你去吧。”

    賈成一躬身,從背上的背包里找了一套西涼士兵的衣服,換上后,又取出一把短刀,在自己的的臉上橫縱劃上幾刀,血肉翻卷,立時被毀容。

    許褚看得一驚。

    這賈成卻轉過身來對兩人道:“小人早年一家人的命就是我家先生救的,于是發誓終其一生,為牛為馬,永報大恩!”

    言罷轉身而去,消失在漆黑的暮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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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部天下第五卷第四章開戰(三)

牛輔雞不成蝕把米,經過昨晚那次失敗的劫營后,牛輔方面損失了一萬多人。

    當然,這還是太史慈手下留情的結果。

    按照賈诩的計劃,太史慈也不急于攻打牛輔的軍隊,只是派許褚每日陣前叫敵罵陣,極盡侮辱之能事。

    牛輔深知其豪勇,高掛免戰牌,只是閉門不出。

    許褚做戲做全套,假意焦躁不安,帶著軍隊便去沖營,牛輔只是命令士兵用弓弩激射,迫退許褚。

    許褚也不過意脅迫,見到對方如此,只是帶領軍隊在遠處叫罵。

    牛輔見到許褚人馬不多,卻如此難纏,深以為慮。

    這期間有些牛輔手下的將對許褚極不服氣,一力邀戰,牛輔在萬般無奈下自然派這些人出戰,不過卻沒有一個人是許褚三合之將。

    眾人這才知道,許褚一刀震傷胡赤兒並非幸致。

    故此,到后幾天,許褚一味的討敵罵陣,也沒有認出戰。

    這時候,唯一令牛輔心中稍安的事情是胡赤兒的內傷被治好了。

    此時,牛輔已經知道,僅僅憑借自己的力量絕對沒有辦法擊退許褚,于是聽從樊稠的意見,派人到中牟去通知李傕郭汜,請他們盡快回軍。救援陝縣。

    胡赤兒的身體漸漸恢復,不久以后,李傕郭汜兩人帶著自己本部五萬精兵回到陝縣。

    牛輔見到己方實力大增,登時信心大增。

    于是在軍中大宴。

    酒席間牛輔對李傕和郭汜道:“兩位兄弟,丞相已經被奸人所害。王允那老匹夫顛倒黑白,更勾結青州軍隊攻擊我等,是可忍孰不可忍,現在我們兵合一處,定不可放過眼前的許褚。”

    李傕冷哼道:“大帥,莫怪我長他人的志氣,滅自己的威風,依我看來,若是單純的突圍的話,並非難事,可是要滅掉許褚的話,那就沒有那么容易了,我勸大帥還是打消這個主意的好。”

    牛輔沒有想到這個昔日對自己言聽計從的部下居然會反對自己的意見,不由得一愣,心中大怒,但是知道現在乃是用人之際,不可以自己先起了內讧,當下岔開話題,說起別的事情。

    樊稠冷眼旁觀,知道牛輔現在在軍中的影響力已經大減,原本就才能平庸的他現在已經無力控制眼前的這些各懷心事的軍中大佬了。不由得也開始暗暗為自己打算。

    胡赤兒卻沒有那么多的心機,他見到這許多人,心中大為高興,前兩天受傷令這凶殘的人有一種窩囊到極點的感覺。

    這胡赤兒一旦高興起來就只對兩樣事情感興趣,一是人,一是殺人。

    現在他有傷在身,自然不能去碰人,那當然要殺人了,便命令軍中士兵,把牛輔軍隊中的武威人統統抓了起來,便要砍頭。那當然是因為對張繡和賈诩的恨意無法發洩,所以在這里斬殺武威人洩私憤。

    前些天對這事情還持阻止態度的牛輔,此時卻保持沉默。

    李傕郭汜表面上不同聲,但是心中卻大怒,因為這事情就是奔著兩人來的,要知道賈诩乃是兩人磁濟處借調過來的,當時就是兩人向牛輔極力推薦賈诩,說此人驚才絕,出謀劃策有鬼神之機,要牛輔向張濟討要此人。

    牛輔和李儒雖然是連襟,但是兩人並不和睦,雖然一文一武,但是明爭暗斗的厲害,牛輔一直處于下風,所以才會外出屯兵。

    而當時張濟和張繡之所以會把自己心愛的謀士賈诩借給兩人,也是想要借助牛輔的力量打擊李儒。更是在向李儒暗示張濟和張繡並不好對付。

    誰知道情況及轉下,居然會出現這許多事情,李傕和郭汜雖然也是心恨張繡和賈诩,但是牛輔現在這么做更加令兩人受不了。

    當下默不作聲,靜靜地看著眼前一切的發生。

    不多時,十幾個西涼人被推進了大帳中,還沒有來得及掙扎便被按倒在地。

    胡赤兒跳了起來,大罵道:“奶奶個熊!武威人都他媽的是孬種和叛徒!老子以后每一天都殺一個武威人!”

    言罷,就把寶劍拔了出來,向一名士兵大踏步走來。

    那西涼士兵嚇墊無人,如同一堆爛泥,倒在地上瑟瑟發抖。

    “哼!”一聲冷哼傳來,那聲音不大不小人,剛好可令眾人清晰的聽見,聲音中帶著無數的憤怒和不屑。

    眾人循聲望去,卻見到發出聲音的人乃是一個身材高大的西涼士兵,長得白白淨淨,但是這人的一張臉上縱橫著許多的刀疤,令人望而生畏。

    這人當然是賈诩派來的細作賈成。

    胡赤兒聞聲大怒,一下子就跳到了賈成的面前,惡狠狠道:“你笑什么?也好,今天就先拿你開刀。”言罷就想要用劍捅死賈成。

    “且慢!”一把尖細的男聲傳來,說話的人乃是面目透著奸詐李傕,眾人愕然,看向李傕。

    李傕沉聲道:“我看這人並非常人,聽他笑聲似乎別有深意,我們不妨聽他一眩”

    胡赤兒看向牛輔,一臉的期待,牛輔知道不可以和李傕鬧得太僵,畢竟大家還要合作,連忙堆起滿臉的笑容道:“李將軍言之有理,讓我們來聽一聽這人到底在笑些什么。”

    賈成早就知道自己會平安無事,于是冷笑道:“我能笑什么?我只不過是小人物一個,死不足惜,就怕將軍幾人已經死之將至,卻茫然不知,真是可笑又復可憐!”

    牛輔等人聞言面面相觑,沒有想到眼前這人竟然會說出這等話來。

    郭汜面一沉道:“你想要活命就開始胡言亂語,看闌可留你在人世間……”

    賈成哈哈大笑道:“我豈會是大言欺人之人,現在許褚大軍施展的不過是擾敵之計而已,許褚現在正在靜待青州大軍到此,若是青州軍來此的話,我等皆是死無葬身之地。”

    牛輔等人臉立時大變,因為眼前的這個人說的很有道理。

    想到這里,牛輔連忙命人給賈成松綁,又命人把帳中的那些武威人先行押到帳外,再為賈成倒上一碗熱酒,先命賈成喝了。

    這是賈成面上的氣才好了一點,對面前的眾人從容道:“眾位大人,小人自然知道胡赤兒將軍為何要誅殺我等,我武威人中除了賈诩和張繡這等叛徒,實在是令人汗顏。但是胡赤兒將軍今天若是斬殺了我等,那豈非給人造成錯覺,我西涼人只會自相殘殺呢?張繡和賈诩已經害死了徐榮將軍,我們豈能和此二人變成一般模樣,自甘墮落?”

    這一番話立時說的大帳中眾人紛紛點頭,就連胡赤兒都不例外。

    李傕想到這里,才問道:“那你說的許褚軍的事情又是怎么回事?”

    賈成從容道:“王云已經向天下宣布了青州將會出兵協助王允與我軍對抗,要知道王允和青州方面都是極看重名譽,只要是說出來的話就一定會照辦。據說這次調動的軍隊乃是青州軍中的于大軍,可是問題是我們現在沒有辦法知道這消息到底是真還是假,青州軍隊最喜歡使用陰謀詭計,也許真正被調動的乃是兖州又或者冀州的軍隊,誰知道他們什么時候到?若是他們突然殺到,我們哪里還逃走的機會?青州軍隊的強大我們沒有必要否認。”

    賈成的一番話說的眾人臉上不住的變。

    賈成看向牛輔,沉聲道:“許褚表面上看去十分粗豪,但是卻是個極有智慧的戰將。”

    牛輔點頭道:“的確如此”當下把當晚的形勢說了一遍。

    賈成冷笑道:“其實這不過是許褚的計中計罷了,目的就是為了令主上不敢輕舉妄動,在這里坐以待斃,那晚許褚對大帥你說的話不過是危言恫嚇而已,萬萬不可當真,這些天許處的擾也不過是虛張聲勢罷了。若是許褚真的有那等本事的話,那晚將軍早已經喪命當場了。他們的目的不就是大帥你嗎?哪有放著那等大好的機會不用放你走,反而這些天在那里討敵罵陣的道理?”

    眾人仔細一想,還真是那么回事。

    牛輔現在已經被眼前的人說服,不由得虛心請教道:“若是依照先生的意見,我們現在到底應該如何呢?”

    賈成心中大喜,連忙組織一下賈诩教給他的話,沉聲道:“長安城中議盡誅涼州人,而青州軍聲勢浩大,不可力敵,不如率眾而西,所在收兵,以攻長安,為董公報仇,幸而事濟,奉國家以征天下,若不濟,走誤也。畢竟西涼乃是我軍的根本,只要我軍到了西涼,還不是呼風喚雨,為所為?”

    眾人齊齊一怔,沒有想到賈成的意思是主動出擊。只是這主意還真是不錯。

    樊稠知道現在軍中士氣極低,在此時實在不易長途遠征,不由得皺眉道:“可是現在軍心渙散,我等出兵攻擊長安,實在是危險的很。”

    賈成學足了賈诩的樣子,陰冷的一笑道:“這有何難,所為之死地而后生,我們只需要在軍中散播謠言,說王允已經准備殺干淨西涼人,想來我軍將士必會死戰。”

    頓了一頓道:“許褚雖然勇不可當,但是我們的目的是直奔長安,許褚再厲害也不可能一個人擋住我們這十幾萬人馬,他的軍隊更是少得可憐。我們一擁而上,便過去了,避免與之正面交鋒,豈非大善?若是停滯不前,直等到青州兵殺到此處,我們便悔之晚矣。”

    一時間大廳內靜悄悄的,不再說話。

    良久,李傕才長出了一口氣道:“足下何人?竟然有如此奇謀?依我炕在賈诩之下。”

    賈成早知道對方有此問,故作淡然道:“我名叫王玫,說起來乃是賈诩的鄉人,原本乃是好友,不過現在我絨不得將其生吞活剝!賈诩這人自私自利,狼心狗肺,全不記著早年我對他的一番情意,居然在暗中害我,當年賈诩辭西還至汧,我與其同行,路上遇見氐人,我們數十人皆為氐人所殺。賈诩為了脫身,便騙他們說他是太尉段颎的外甥,卻把我出賣了,令我在氐人處做了這許多年的奴隸,我趁機逃了出來,聽說賈诩這賊子在大帥處做事,這才投入軍中,想要報仇。因為怕被他認出,所以才自毀容顏,誰知道賈诩命大,居然跑了。”

    眾人這才恍然大悟,賈成心中卻在暗笑,真實的情景當然是恰恰與之相反。

    郭汜在一旁道:“古之俠客也不外如是。”

    賈成卻道:“我哪里有專諸那般英雄?其實我這也是為了自己,若是可以攻破長安的話,我就可找賈诩報仇了。”

    在大帳中的人都是凶狠殘暴之人,無不是自私自利之輩,且都深恨賈诩,所以賈成這番話立時贏得了眾人的好感和信任,登時,眾人紛紛和賈成套上了近乎。尤其是胡赤兒。

    而那十幾個武威人則因為賈成的關系逃得大難。

    這賈成乃是十分機警之輩,又因為長時間受到賈诩的熏陶,對行軍打仗自然有一套,雖然並非是謀士一流的人物,但是紙上談兵,糊弄眼前這些愚笨之輩還是很輕松的。

    更何況賈诩已經給了賈成足夠的資料,賈成針對每個人的脾氣和格投其所好,更是令眾人對他智慧十分佩服。

    只在不長的時間內,賈成便成為了牛輔軍中的新一代軍師。

    于是,牛輔大軍便在賈成的建議下准備突圍。

    第二天,許褚照例出來討敵罵陣。

    牛輔卻連招呼都不打一個,帶領著大小一干將領直接進行沖殺。

    許褚一見,便知道賈成的計策已經成功,連忙裝出抵擋不住的樣子,帶著軍隊撤離。

    而此時,牛輔手下的西涼士兵已經聽到軍中散布的謠言,知道自己唯一的活路就是殺回西涼,于是沖殺時分外的勇猛。

    故此,牛輔的“突圍”十分的順利。

    待這群烏合之眾沖過去后,太史慈和許褚才騎馬從躲避處出來。

    看著被西涼兵揚起的久久未散去的灰塵,許褚咧著嘴道:“奶奶的,沒想到他們逃起命來這般勇猛。

    太史慈笑道:“不管怎么說,賈诩的計策是成功了一半。”

    許褚點了點頭道:“主上,這回你可以說賈诩到底在玩什么鬼樣了吧?”

    太史慈笑道:“文和想要攻打漢中和西蜀,就必須要提防西涼的韓遂和馬騰兩人,這兩人和劉焉乃是知交好友,馬騰忠義兩全,韓遂野心勃勃,若是知道文和攻擊西蜀和漢中的話,這兩人一定會從后面圍攻文耗。文和就是看穿了這一點,才出此計策,希望牛輔等人並力西向,回到西涼,如此一來,新舊兩股勢力必然發生碰撞,到那時西涼自己就亂成一團,哪里還有閒心去管漢中和西蜀?”

    許褚恍然,不由得歎道:“這計策真毒哇。不過牛輔等人若是攻破了長安怎么辦?”

    太史慈笑道:“仲康越來越會動腦筋了。”心中想到的卻是在歷史上的事情,李傕和郭汜還真是攻破了長安,不過當時賈诩可是在李傕等人的一方,想到這里,太史慈笑道:“仲康放心,有文和在長安,自會控制局勢的。再者還有呂布、張繡、華雄、張遼等人,長安城可以說是固若金湯,沒問題的。文和應該知道日滬長安對我軍的重要。”

    許褚點了點頭,又忍不住道:“可是主上,賈诩先生一人獨擋三面行嗎?”

    太史慈哈哈笑道:“滄海橫流,方顯英雄本,王允現在對文和言聽計從,自不必說,呂布更是對其俯首貼耳;文和信中還說道:馬騰與韓遂早晚要決裂,牛輔軍中互有矛盾,也是四分五裂的局面,只要賈成按照他的囑咐去做,西涼早晚大亂,待日后我們有空后,在收拾他們不遲;至于說到漢中和西蜀,張魯和劉焉表面融洽,但是也有裂痕,文和在信中說自有辦法對付這兩人。”

    許褚疑問道:“張魯和劉焉也有矛盾?”

    太史慈的臉上浮現出一絲神秘笑容,輕聲道:“不是和你說了嗎?你就耐心等著棵戲吧!”

    許褚點了點頭,知道自己多想無益,隨即問道:“對了主上,我們下一步在什么?”

    太史慈看向許褚,笑道:“我忍袁紹已經很久了,現在就會拿他開刀,哼!並州現在有張揚和王匡兩支軍隊聽從袁紹的命令,我豈會放過他們?”

    許褚愣愣地看著太史慈道:“主上,就我們兩人帶著四千人馬去嗎?”

    太史慈哈哈一笑道:“你為何不想一想我在接到賈诩的信后並沒有下令要于大軍停止南下西進的行動?以為我真的要對付牛輔嗎?哼,我早下密令要于大軍向並州集解,看張揚和王匡可以跑到哪里!”

    許褚呆看著太史慈,說不出一句話來。

    太史慈卻在謀劃著如何更早的平定北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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