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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江微雨]燒火丫鬟喜洋洋[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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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11-27 23:02:50
第二百四十一章 脫吧脫吧

  楊喜悲傷被肖統領劃了一道,貌似受傷不輕,還是有不少人眼尖看見了的,尤其是楊喜一掠出操場,高喊六哥救命的同時,噗的一口鮮血噴出去老遠,看起來特別嚇人。
  本來臉色有些蒼白的趙玉敏一看見楊喜吐血了,反倒鎮定了下來,悄悄鬆了一口氣,但是馬上就悲搶的大呼:「師妹啊,我可憐滴小師妹,你傷到哪裡了,要不要緊啊,哎呀~第一吐血了」貌似挺擔心的大呼小叫,把她身邊不遠的玉寧公主也駭了一跳,她可沒想這麼眾目睽睽地弄死那個野丫頭啊。
  更讓人驚奇的一幕出現了,那個背後衣服開了一條大口子,成了新式上衣,嘴角還綴著一縷鮮紅的血跡,頭上釵環掉了十之八九的野丫頭,正一路狂奔,大喊:「六哥救命啊,救命啊六哥~」
  至於肖統領,更讓大家目瞪口呆的是,居然瞪著有些發紅的眼珠子,一邊脫衣服一邊狂追楊喜,樣子十分嚇人。
  剛開始別對著她們追逃方向的趙玉寧還譏笑楊喜,還說她沒勾搭男人,看吧,關鍵時刻漏了陷了吧,六哥哪有功夫搭理你,這時候喊,來不及了!
  要不說禍害一萬年,別人喊一輩子,比如她趙玉寧喊,可能也喊不來羅大官人,可某禍害只喊了三嗓子,羅六郎就神奇的神兵天降了,後面跟著…吾皇陛下…潘貴妃閣下…
  這些人裡面,要說看的清楚聽的遠,除了楊喜,就連肖統領也是有所不如的。
  所以早在楊喜一蹦高要脫離肖統領的魔爪的時候,一瞬間就望見遠處趙大叔帶著羅大官人和潘貴妃並一大群太監宮女,溜溜躂達的向御花園走了過來。
  楊喜心裡那個高興,她這個弱者的地位,更加有保證了,多次搭救了羅大官人,此時也給那廝一個英雄救美的機會吧。
  於是楊喜穿著裂了縫隙的小上衣,含著一口鮮血,一路喊著向羅通過來的方向跑去。
  至於後面再眾目睽睽中,脫得只剩一件中衣,並且正在撕扯這件樣式奇怪的中衣的肖統領,彷彿跟中了魔似地,一邊脫衣服一邊揮舞著寶劍,凶狠猙獰,跟惡鬼似地嚎叫著,彷彿必欲殺楊喜而後快。
  此時原本看熱鬧的玉寧她們已經有些呆愣了,事情…彷彿脫離了她們能控制的範圍,她也曾試圖喚回肖統領,但是根本不起作用。
  如果就此把那野丫頭殺掉也是好的,心底也不是沒有這種想法,但是更讓她吐血的是,這個小小的願望,彷彿也不可能實現了,因為,一直讓她魂牽夢縈的六表哥…忽然出現了。
  楊喜可憐巴巴的跟見著親人似地一頭投進羅通的懷裡,癟著嘴回頭指著後面猛追的肖統領:「嗚~六哥她要殺我,救命啊~」
  說實話,如果不是場合特殊,千載難逢的裝柔弱的機會就在眼前,玉寧公主咬牙切齒的表情刺激的她,此時楊喜真能笑出來。
  自己真是太有當明星的天分鳥。
  不過,奇怪的是,羅大官人除了一把把楊喜抱到一邊後,怎麼一直沒動靜了呢》?這廝難道不想當回英雄?
  這時候這廝要是敢給她漏氣,等著破產吧,他家的酒窖、所有庫房統統搬空之!
  楊喜有些奇怪的抬頭看了看羅通的臉,難得發現一向鎮定的羅大官人此時臉色十分難看!
  發生了蝦米事情?
  楊喜扭頭去看是不是外星人降臨了,為毛現場一片死寂啊?
  結果一回頭她也呆住了。
  只見那位一直在追殺她的肖統領,仍舊揮舞著寶劍,但是卻不是在追殺她,而是在瘋狂的切割身上的衣服,並且…上衣已經成條條狀了,呼啦啦飄飛的乞丐裝下,兩點殷紅隱隱的…浮在一片黑海上,沒有起伏!楊喜心道這人難道瘋了麼,她沒有用這麼強力的迷藥吧,頂多讓她睡覺迷糊迷糊算了,這是咋了?寫真秀?
  最讓楊喜感興趣的是,這人妖,胸可夠平的啊。
  嘶啦~
  在萬眾矚目中,肖統領的褲子掉了,露出裡面的內褲,樣式…楊喜覺得有些眼熟,貌似在哪裡見過…那死人妖還有…腿毛毛,貌似也在哪裡見過…
  「別看了!」
  楊喜正要看個仔細,頭頂上羅通不容置疑的聲音傳來,楊喜一個沒留神被羅通扒拉帶他背後去了。
  「來人,把他給我抓起來!」此時趙大叔也反應過來,大聲喝道。
  頓時四周不知道哪裡湧出來的侍衛,衝上去就去捉肖統領,但是還是慢了一拍,無恥下流的肖統領,還是很無恥的脫掉了他讓楊喜感覺到眼熟的內褲,赫然是個男人!
  嚇的趙玉寧和一幫宮女嬪妃驚叫不已,趙玉敏倒還好些,膽子比較大,只是臉色不太好,感覺有些噁心。
  楊喜簡直心急如焚,很想看看肖人妖內褲和腿毛為毛這麼眼熟,可幾次努力探頭,都被無恥的羅大官人給擋駕了,一把散亂的青絲被人家抓在手裡,說什麼這腦袋也探不出去了,熱鬧沒看到,把楊喜急的要死,如果不是考慮到形象問題,楊喜早一小餐刀下去,把頭髮斷了斷了。
  急的楊喜在羅通背後跟陀螺似的轉來轉去,愣是沒看見到底發生了什麼好事,這一幕,後來從趙玉敏嘴裡知道,沒把楊喜悔吐血(真血),人妖裸奔,她就這麼陰差陽錯的錯過去了,千載難逢的機會啊,她兩輩子加起來也沒看見過人裸奔,當然是寫實版的,還是人妖。
  但是當時楊喜確實沒看見,等被羅大官人釋放的時候,肖統領已經被一群侍衛給捉住打翻捆起來押走了,楊喜只能看肖統領風姿卓越很銷魂的背影掉淚,別了,司徒雷登。
  羅通則皺著眉頭扶著有些虛弱(急的)的楊喜,此時嘴角還有血跡,有些擔心的道:「你怎麼樣,受傷了》?重不重?我馬上帶你去看御醫!」
  楊喜還在望向司徒雷登消失的方向神往,被羅通叫了兩聲兒才回神兒,感覺嘴角有些癢癢,忙用袖子抹了一把,忽然省起來襖裝柔弱這碼事兒來,又抹了一把希望把抹掉的血跡再弄上去,雖然希望渺茫。
  一腦袋扎進羅通的肚子上,一隻手指著背後嗚咽:「六哥,你看,那肖統領要殺我,都給我背後破相了,出血沒有,嗚~」
  其實楊喜很像裝昏迷,那才像受傷的樣子,可又想看熱鬧,沒辦法只好選擇了可信程度不高的睜著眼睛說瞎話,控訴。
  不過即便不用裝昏迷,此時她的樣子看起來確實挺淒慘,披頭散髮,嘴角有血跡,後來衣服上也有,衣服還破了,樣子還是很淒慘的,尤其楊喜的小臉蛋上一幅楚楚可憐的樣子,本來她身形小也單薄,此時淚光盈盈(別問咋製造的,問問人妖肖統領就知道了),一幅弱不勝衣小鳥依人的樣子,說她是個小壞蛋,都不帶有人相信的。
  比如趙大叔之流:「六郎喜兒你快帶喜兒去玉敏那裡休息,來人,快去叫御醫!」趙大叔對楊喜還是很喜歡的,這小姑娘天真可愛聰明伶俐,很招人稀罕。
  別說一般女孩子,就是趙大叔自己的女兒看見他,都是小心翼翼的,也就趙玉敏能自然點兒,現在她的小師妹比她還大方,怎能不讓被人敬畏慣了的趙大叔喜歡。
  此時趙玉寧公主殿下,正被她娘潘貴妃訓的淚如雨下,想停都停步住了,好不可憐,但是沒人同情她,趙大叔只是皺了皺眉頭道:「在這裡像什麼樣子,回去宮裡再說吧。」
  羅通雖然有些懷疑,但是第一次看見楊喜這幅含冤帶屈的樣子,心裡柔軟的地方被狠狠的揪了一下,彷彿一隻小手,擰啊擰的,想也不想抱起楊喜直奔趙玉敏的蘊秀宮而去。
  楊喜傻眼,媽呀,這多不好意思,這麼多人看著,她…算了,咱裝昏迷吧。
  楊喜一翻白眼兒一伸腿兒,然後又放鬆下來,軟噠噠的跟布娃娃似地不動了。
  本來心急火燎的羅通差點沒氣樂了,看來這丫頭沒事兒,還能作怪,剛剛他真是糊塗了,這要飯的什麼時候吃過虧啊。
  不過說實在的,這裝昏迷裝的不太地道,她當是裝死呢啊,還翻白眼兒,伸腿兒…放挺兒-_-|||
  估計這丫頭這麼大還沒昏迷過,更沒有裝死過。
  羅通剛想楊喜裝的不太像,楊喜也回過味兒來了,喵的,電影裡不是這麼演的啊,裝昏迷直接躺下算了,剛剛自己那時半幕裝死劇,不夠全套,還得留點兒臨終遺言什麼的吧。
  想到這裡楊喜又睜開眼睛,一臉淒苦的斷斷續續:「六…哥,我不行了…麻煩你…看在我們兄妹…一場的份兒上,照顧我姐姐楊排風啊…還有   你是個好人   嗝!」最後終於嚥氣了。
  說實話,楊喜演的還是挺像的,最起碼趕上來的趙玉敏大哭:「師姐,豁牙,你怎麼啦,不是假血麼,難道中了那肖統領的暗算,嗚~師妹你醒醒啊,師妹~~~」
  羅通若不是感覺到楊喜還在嘰哩咕咚跳的正歡的心跳,估計還真被楊喜唬過去了,即便知道楊喜故意的,心裡也有些打鼓,這丫頭不會做什麼都跟人不一樣吧?
  人家死了是沒聲沒息沒動靜,她跟正常人一樣?
  用摟著楊喜肩膀的一隻手探出去兩根手指,在楊喜的咯吱窩裡輕輕捅了捅,看著雖然緊閉雙眼,但是卻微微扭動的身體,羅通放了心,活的!
  羅通也沒說什麼,和趙玉敏很快回到蘊秀宮,輕輕把楊喜放到錦踏上,給滿臉不確定的趙玉敏使了個眼色。
  趙玉敏會意,除了春風春陽兩個貼身侍女,其他人都打發出去了,扭頭一看,驚得眼珠子差點兒掉出來。
  只見楊喜已經沒事兒人似地坐了起來,跟剛剛一比,簡直堪比詐屍,攏攏頭髮,接過羅通遞過來的簪子兩下把頭髮挽上了,麻利的很。牽過羅大官人雪白的袖子抹了抹嘴角的假血,沖趙玉敏嫣然一笑:「怎麼樣,像吧。嘻嘻。」
  趙玉敏第一次想過去把這豁牙掐死!
  羅通盯著活蹦亂跳的楊喜,冷冷的:「說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吧!」
  其實本來趙玉敏和楊喜的計劃,不過是給肖統領個下馬威,讓她吃點暗虧,反正楊喜各色缺德藥物多的是,她就從來沒想過靠功夫折服人。以德服人,那是傻子幹的事情,早在楊喜跑步的時候,就把藥物散播出去了。
  可後來發生的事情有些出乎意料,所謂計劃沒有變化快,誰也沒想到肖統領如此歹毒,居然起了殺機,更沒想到的是,那肖統領估計有藥物過敏或者副作用吧,狂化了。
  楊喜自付是個淑女,自然不好意思看人家脫衣解帶的,又受了傷,所以只好逃之夭夭向神武的羅六哥求救了。
  別說趙玉敏壓抑住自己沒有當場向楊喜發飆的衝動,就是羅通也當即對楊喜嗤之以鼻:「說的好聽,我看你是等著人家脫衣服才是真把,你不跑,他哪有機會脫那麼徹底!」
  「脫得再徹底也不讓看,白忙活了為他人做嫁衣…」楊喜怨念頗深的嘟囔。
  反倒是看到了「徹底」的趙玉敏,俏臉微紅,啐了楊喜一口:「死豁牙。厚臉皮!不害臊!|」
  羅通也瞪了楊喜一眼:「哪來那麼多怪話,不過今天也多虧你搞怪,不然還真發現不了肖統領其實是個男…算了,你身體怎麼樣,沒受傷吧,給我坐好,我有話說!」
  「誰說沒受傷,哎呦,我的胸口啊,一定是中了那人妖的暗器了,還有後背,中了寶劍了,疼啊…」楊喜呼呼哎喲的喊疼,堅決不想給羅大官人說教的機會。
  剛開始羅通也以為楊喜假裝,不過看見楊喜背上被劃的露出裡面阮煙羅(肚兜在前面)的大口子,以及前面嵌在貼身玉珮上的一枚銀光閃爍的細針後,不由得吸了口冷氣,一時忘了說教楊喜,臉色變幻不定。
  楊喜則趁羅大官人走神兒的功夫,快速收起那枚低價從當鋪收回來的玉珮,鬼鬼祟祟的瞄了羅通一眼,繼續:「哎喲,心肝兒疼,估計受了內傷了…」
  趙玉敏一頭撲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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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11-27 23:03:17
第二百四十二章 有火了

  好歹人妖被揪出來,楊喜也算有點兒功勞,就是沒有功勞也是有苦勞的,畢竟某人現在正躺趙玉敏的寢宮裡哼唧-_-|||
  楊喜現在有些後怕了,羅大官人陰沉著臉拿著那枚銀針走後,楊喜忽然感覺有些心裡沒底了,自己…該不會不小心撞壞了什麼皇宮秘辛吧?這種事情,知道多了貌似要被滅口的!
  一把揪住趙玉敏,威逼利誘終於從這野蠻師姐的嘴裡掏出來那位人妖肖脫光衣服後的景色了,驚的楊喜半天沒有合上嘴,她倒是想過那廝身材不會太好,沒想過會變性,醒過神兒來直搖晃趙玉敏:「嗚~為啥那麼多人就我沒看見捏?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
  趙玉敏涼涼地道:「我倒是看見了,後悔死,原來男人長的那麼醜,表哥可是為你好,怕你做惡夢,也不知道我會不會長針眼兒,嗚」
  楊喜喃喃地道:「我倒是不怕長針眼,要是有針眼攝影機就更好了,羅大官人真是的,幸虧這是個男人,如果是個女人,我跟他沒完…憑什麼他能看她不能!
  其實楊喜後來想想也是有些後怕,當時跟人妖肖比劍,楊喜裡面可是全副武裝了,前面防彈肚兜,又裡三層外三層地圍著一條軟煙羅。阮煙羅雖然防彈性不如防彈肚兜,可一般的刀劍還真沒奈何它,只有小餐刀那種利器才會對它造成損害。她就不信天下能有多少小餐刀,真要是那麼多,當年羅大官人也不會明火執仗的跑去梨花坡先是偷雞摸狗,繼而跟梨花婆婆大打出手了。
  雖然人妖肖用的的確是把好劍,倒也沒有劃開楊喜背上的阮煙羅,儘管當時楊喜雖然背對著他,可他若是真想這一劍給楊喜造成什麼大的傷害,也不太可能,畢竟楊喜的身法還是比他快了不少的。
  兩個原因,楊喜後背也不可能受什麼傷害,雖然那衣服上的一大條口子挺嚇人,但是楊喜卻也不在乎,衣服是趙玉敏的嘿嘿
  唯一危險一些的,但是那幾根牛毛一般粗細的銀針,楊喜當時用袖子擋去兩根,躲過兩根,至於沒有躲過的這支,則正好被羅大官人典當掉的玉珮給截留了,楊喜當時看見玉珮上的銀針,其實也是偷偷冒了一身冷汗。
  雖然有阮煙羅肚兜擋著,但是這麼細的針,還真是讓人心裡沒底,挨上一下子,也夠受的。如今楊喜想想都心驚,墨菊飛針暗器也算是一種絕技了,視為壓箱底的保命本事。但是墨菊最多也就同時用兩支飛針,還用的不太熟練。
  而今天這人妖,同時五支,明顯比墨菊高了不止一個檔次,看來以後還真的小心些才是,哪裡知道連一個小小的宮廷侍衛都這麼多貓膩,到了江湖上,還不定多少亂七八糟的東西呢。
  楊喜受了「內傷」,這是她自己嚷嚷的,趙玉敏是不太相信的,畢竟人家那巴掌根本就沒招呼到她這豁牙師妹的身上,她可是看的清清楚楚。
  但是顯然的,沒有看戲看全套的羅大官人有些不太相信,看著白鬍子老長的御醫給楊喜把脈,然後捋著鬍子道:「這位姑娘身體….」
  羅通和趙玉敏同時有些緊張,尤其羅通,臉色有些凝重。至於楊喜,也有些緊張了,這老頭兒不會說自己有喜了吧,那她可不要活了,她還木有談戀愛木有成親,難道是被誰瞪的?
  白鬍子老頭終於從深沉的思考中醒來,再不醒羅通和趙玉敏都要幫他扯鬍子去了:「這位姑娘身體強健的很,氣血充盈,精神恐怕也不是一般的健旺,雖然有些火大,倒也不妨事,平時多喝些清火的茶湯即可,無需吃藥了。」
  楊喜聽的連連點頭:「老人家您說的太對了,我最近確實有些上火。」說話的時候,楊喜有意無意地瞥了羅大官人幾眼,心道她可是被逼婚啊,能不火麼,火上房了都。
  羅通則假裝沒看見,對退出去的老太醫點點頭,心裡大致也明白了,楊喜的所謂內傷所指何事了,看了看手上的那根銀針,也不看上火的楊喜:「行了,你好好休息吧,沒事兒別到處亂跑,外面是非多,壞人也多,還是老實點兒吧。」說完抬腿就走。
  楊喜忙道:「哎,對了,今天我用不用去取感恩銀子…」
  羅通頭也不回:「等你出宮的時候我讓人給你送去,還能短了你的不成!」這要飯的真是死要錢,剛剛收了驚嚇,居然還沒忘記這茬兒。
  看著走沒影兒的表哥,趙玉敏壓低了聲線,背著手在屋子裡邁著大步溜躂:「…沒事兒別到處亂跑,外面壞人多…咳咳,笑死人了,豁牙你已經夠壞的了,難道還有比你更壞的,表哥真是多此一舉,我看還不如擔心擔心外面那些人來的實在些,豁牙一出,誰能更壞!」
  楊喜瞪了她一眼:「你還有工夫取笑我,還不給我弄件好裳換換,這件破了,在你家就忍心讓我穿著破衣爛衫的呆著啊?在這樣兒我還是回家好了,我家貌似剛剛搬了新家,漂亮的大房子,嘖嘖…」
  趙玉敏忙從她表哥的造型恢復過來:「行了,嘮叨什麼,還能少了你的衣服不成,春風去給姑娘找身合適的衣裳來。我說豁牙,你不錯啊,本公主忽然發現你過的很悠哉,有人給提供銀子揮霍,有人給提供衣服臭美,貌似你也不缺啥了吧?」|
  楊喜正聽的得意,忽然想起一事,忙道:「缺,怎麼不缺,好師姐你給弄點兒吃的吧,御膳房的點心配方,一樣來一份,我這輩子就真的衣食無憂了,行不?」
  這事兒對趙玉敏真不算什麼大事,叫幾樣點心,招來管事的廚子,給一一解說用料和做法,廚子還得深感榮幸,趙玉敏以為這豁牙又老毛病發作,跟神女山上似地,嘴饞要自己動手做點兒吃的,也就滿口答應了。
  楊喜心裡一顆石頭落了地,和趙玉敏吃了午飯,兩人瞇了一小覺。結果是被侍女春風給叫醒的,羅公子來訪。
  羅通進來直截了當,臉上看不出什麼表情地:「你們兩個去我家住幾天吧,我想讓你們去小住,五姐一個人在家陪著她,怪孤單的,收拾收拾,馬上過去,車子都備好了,跟我一起走。」
  趙玉敏和楊喜對視了一眼,都有些茫然,怎麼這麼急,跟逃難似地,難道發生了什麼她們不知道的事情?
  羅通看出兩人的疑惑:「沒發生什麼,就是想帶你們兩個去玩,怎麼,不願意去?不願意就算了,正想著最近幾個朋友一起去西山遊獵,這兩天有可能半夜三更的就出發了,想著走的時候方便,如果你們住宮裡,恐怕一起去就有些不太方便了。」
  趙玉敏已經等不及了:「春風春陽快收拾東西,我們去姑媽那裡小住,快點兒。」
  楊喜可覺得事情沒有那麼簡單,打量著羅大官人,可這廝一臉的淡定,實在瞅不出什麼來,但是天生愛討價還價的秉性作怪,還是試探著道:「也不差這一天,明天早上吧,這黑燈瞎火的多不方便啊。」她可要趁晚上還有時間,把點心配方都弄到手,這事兒宜早不宜遲,誰知道以後自己還會不會經常來這個鬼地方啊。
  羅通斷然否決:「不行,要麼今晚就過去,要麼別去了,玉敏你可想好了,我沒多少工夫跟你們嘮叨,我去外面等你們。」羅通否決的是楊喜,利誘的是趙玉敏。
  效果是斐然的,趙玉敏給了楊喜一巴掌:「多嘴,坐著等著,等我們收拾好了,一起走,這破地方有啥好留戀的,你瞧瞧你才來了一天,就弄的披頭散髮破衣爛衫,跟個瘋婆子似地,要是表哥改主意不帶我們了,我跟你沒完!」
  楊喜揉著後腦勺,嘟囔:「輕點兒行不,肖統領沒把我怎麼樣,你倒是下了黑手了,是不是想給他報仇啊…」
  趙玉敏不搭理她,和兩個侍女開始張羅要帶的東西,衣服首飾和一些日常習慣用的女孩子的小東西,心情十分的高昂。
  楊喜在春風的幫助下換上新衣裙,嫩黃色的褙子繡著精緻的臘梅花,同色的長裙,整個人都感覺亮了起來,對著地上的大銅鏡照了照,還不錯,雖然楊喜比趙玉敏的身材略顯單薄且矮了一點兒,稍微寬鬆倒也有種別樣的弱不勝衣,效果不錯。
  趙玉敏的效率很高,楊喜這邊收拾完自己,那裡趙玉敏帶著幾個侍女已經把該帶的東西包好,吩咐一個侍女一聲去跟管事的太監打個招呼,雖然姑媽或者表哥那裡應該已經招呼過了,但是出於禮節,趙玉敏還是讓侍女去說一聲。
  羅通坐在公主府華麗的馬車裡,車廂裡中間小几上的燈光有些昏黃,挑的火苗微弱,把他的臉型輪廓隱沒在暗處,看不出喜怒。
  此時羅通心情有些沉重,上午發生的事情,他憑直覺覺得有些不簡單,他趙玉敏的蘊秀宮離開後,直接去了御書房。
  他那位皇帝舅舅也正陰沉著臉說了潘貴妃幾句,看羅通來了,把潘貴妃打發了出去。此時潘貴妃也是一掃平日的倨傲矜持,臉色有些灰敗,彷彿大病初癒。
  羅通心裡驚訝,明明剛剛他看見她的時候,還容光煥發地不斷暗示自己玉寧公主如何如何賢惠懂事,如何如何的知書達理識大體不拉不拉,聽的他腦子直犯暈,以為這女人說的九天仙女,而不是她那個跋扈的女兒。
  這一轉眼就老了幾歲,看來事情果然如他所猜測的那般,沒有那麼簡單啊。
  羅通和他皇帝舅舅的關係,說是甥舅,還不如說是父子,還是關係不咋滴的父子,說親近,倒也比幾個皇子親近些,最起碼羅通進出御書房或者禁中是沒人管的。皇上說了,他愛去哪兒去哪兒,誰也別搭理。
  說不怎麼樣,不管誰有氣,都會甩袖子就走,或者拍桌子就罵。當然,甩袖子的十有八九是羅通,拍桌子罵人的,十有八九是皇帝陛下。
  兩人的這種奇怪的關係,最起碼在某些人眼裡,是不太和諧的,貌似這位羅六郎,對皇帝陛下很有意見,不太待見。
  形成的歷史,也有些悠久,大約要追溯到羅通老爹去世那年,隨著時間的流逝,倒成了兩人相處的模式。
  只有兩人知道,各自在對方心中的地位,很多事情,皇子們不知道,羅通卻清清楚楚。不放心手下人去做,卻可以放心的交給羅通。
  也算是一種亦私亦公,亦親亦友的怪異關係吧,
  潘貴妃出去,皇上擺了擺手,羅通找了個位置坐下:「看來有些麻煩?」皇上揉了揉眉心:「難怪八弟和大伯父都不喜歡做這個皇帝,這日子沒法安生啊,宮裡宮外園內園外,哪有一天消停的時候,剛剛韃子那裡能讓我們喘息一會兒,家裡又不太平了。」
  兩人都知道所為何事,一時都沉默。
  羅通想了想才道:「那人開口了麼?怎麼說的?舅舅你不會又不了了之了吧?」
  這個舅舅不是羅通看不上他,確實有些軟乎,雖然也知道勤政愛民節儉持家,可就是愛當縮頭那什麼,凡是都愛往好處想,心軟不夠硬手段不夠狠辣,就說韃丅 ..子,其實也只是暫時消停了,不一勞永逸的解決掉,豈有安生的日子。
  臥榻之旁豈容他人鼾睡!
  皇帝擰著眉頭喝了口太監送上來的茶水,輕輕放下才道:「這事你就先別管了,先把喜兒和玉敏照顧好吧,我擔心會有什麼變故,想必你也猜到了,確實跟北邊有關。但是拔出蘿蔔帶出泥,牽涉的事情很多,暫時還不能大動干戈,這也只是一個隱藏的深些的小角色罷了…」
  羅通想了很多,顯然的,北邊這次軍事行動受挫,自然也是不甘心的,弄不好攪風攪雨也只是小意思。
  而楊喜和玉敏兩個,無憂無慮整天就知道吃喝玩樂的,恐怕也沒有什麼危險意識,尤其是自詡天下第一俠女的要飯的。
  羅通心情有些沉重的坐馬車裡想著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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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11-27 23:03:39
第二百四十三章 山雨欲來

  京城某商行的後宅,一個瘦小的老人和一個精幹的商人打扮的中年漢子對坐品茗,兩人的臉色都有些凝重。
  老者歎了口氣,貌似語重心長,說出來的話卻如刀般鋒利:「蕭努被發現了,實在出乎我的意料啊,想他在禁宮裡隱藏了將近十五年,也算沉穩,怎麼會如此不中用!太讓人失望了。」|
  中年漢子微微點頭,臉色有些難看:「先生不必過慮,雖然他也算是有些個心機的潛伏的時間也不夠長,說起實際作用,倒也沒有想像中的大,畢竟離間這種事情,不是一日之功,此次他也是想挑起公主府羅通和官家的嫌隙。沒想到折了在裡頭。那個丫頭也不知道使了什麼手段,蕭奴的身手在我手裡的人中也算能排上前十了,居然被她輕鬆地破了。後來我打聽到,那丫頭居然毫髮無損,想必身上也是有什麼護身的寶物的。」
  老人擺手:「寶物不寶物的,我還不看在眼裡,上次就是羅通和這丫頭壞了我們的事,哼,不然弄好了我們的大軍沒準兒現在已經度過黃河了。沒想到這次又是她壞了事兒,真真可恨!還有這個羅通,也是個禍害,多次剿都功虧一簣,也算他命大!」
  中年漢子又道:「那丫頭的出處屬下已經打探的明白,是神女山三聖母的弟子。後來被楊府收為義女,和玉敏公主也勉強算是同門師姐妹吧,不過身手卻一個天上一個地下。但是依屬下看來,不過一個十幾歲的黃毛丫頭,倒也不值當我們太過重視,這兩次也不過是巧合罷了,倒是那個羅通,始終是我們一個心腹大患,雖然不太出來做事,但是其狼子野心,每次出現的時機都讓人心寒,不得不防啊,不知先生以為如何?」
  老者冷哼:「巧合?不管是不是巧合,給我們造成的損失卻無法估量,就憑這一點就該死,我們若是沒有一點兒表示,豈不是讓潘府和龐府哪兩個老傢伙覺得我們北國無人,吃了虧連個屁都沒有,殺雞儆猴還是必要的。尤其龐府,老傢伙榮華富貴享受久了,早忘了自己的出身,你馬上去安排,給他們個耳光是必要的,但是我們卻盡量避免損失,像蕭奴這種人,培養一個不容易,死一個少一個啊。」
  中年漢子嘴唇動了動,終於沒有說什麼,恭聲應了:「是,屬下就去安排。」起身施禮離去,心裡卻有些歎息。
  老人是北國新來的管事,對大宋的感受,遠不如他這個土生土長的來的深刻,豈不知,天朝也算人傑地靈,人物輩出,豈是一點兒陰謀詭計就能震懾的。
  比起胸懷,韃丅子還是差了一籌,他若不是有深仇大恨,也不至於走到這一步啊。
  不過羅通這麼個人,卻總是讓他覺得如鯁在喉。
  楊喜和趙玉敏當天晚上跟羅通到了公主府,趙玉敏也是公主府的常客,和楊喜兩個去公主那裡見了禮,隨便聊了幾句,天色不早,便有羅通的五姐羅綺年安排歇下了。
  趙玉敏在公主府有獨立的院落,一棟二層高的繡樓,臨池依山,推開二樓的窗戶,滿池塘的荷花和荷塘上的小榭在月色下如夢似幻,不時有蟲鳴蛙聲傳來,別有一種幽靜的園林氣息。
  春風春陽兩個侍女帶著人已經把所用的物什規整好了,箱籠等物也都是趙玉敏平時往來的時候慣用的,她們也是輕車熟路。
  所以趙玉敏和楊喜在坐塌上懶洋洋地一邊吃水果,一邊聊天,楊喜吃到一味味道香甜卻不膩的點心,忽然想起心事,看著趙玉敏道:「師姐,御膳的點心方子你記得一些不,我先記下來,不記得的等回去你再給我打聽出來吧。」楊喜現在可養活著一大幫子人呢,每天白吃白喝的都是銀子啊,鋪子還是早點兒開起來的好,不然那幫人別閒著生出什麼是非來。
  尤其牛大頭和牛小乙兩個不安生的,也不知道三郎能管制住他們不,雖然上次她看兩人還算老實,可經不住這麼長時間的游手好閒啊,飽暖思淫慾,還是早點兒給兩人找點兒事情做做的好。
  可這兩人,楊喜十分懷疑認真做事兒,擱現代,那也就是一街溜子閒逛不務正業的貨。
  不過這種人,也不是一點兒用處沒有,貌似對所在地的張家長李家短,誰家的小寡婦偷情了,這種事情比較在行。如果自己要搞什麼特務機構,倒是可以利用利用他們,不過自己寧可當衣食無憂的小老百姓也不操那份兒閒心。
  趙玉敏閉著眼睛捻起一粒石榴籽送入嘴裡,酸酸甜甜的感覺讓她眉頭可愛的皺了起來,哼唧道:「方子我倒是知道幾種,都是我喜歡吃的,吃的多了,想不知道都有人上桿子告訴你,煩啊。」
  楊喜氣結,這個師姐,總不忘了要找點兒優越感,否則就怕自己忘了她是個公主似地,楊喜有些哭笑不得的道:「行了,師妹替你解憂,以後誰要非告訴你怎麼做菜做點心,我替你洗耳恭聽了。那啥,師姐,其實我一直想跟你說,從神女山一路上到京城,喜兒也算閱人無數,居然沒見過一個女子長的有師姐這般貌美如花溫柔似水(嘔!)的,喜兒深深的以有您這樣兒一位師姐而驕傲自豪…」
  楊喜無成本的馬屁鋪天蓋地地把趙玉敏給包圍了,也就是趙玉敏這等經過楊喜胡蘿蔔和大棒蹂躪過的,能閉著眼睛享受這吹捧。
  就連春風春陽都聽的一臉的跟見了鬼似地,她們兩個在宮裡也算有些身份地位的侍女,見過溜鬚拍馬的,就是沒見過拍的這麼響亮的,偏偏被拍的人一臉的理所當然享受無比,這…還是她們那個雖然膽大包天也算端莊有禮的公主麼?
  楊喜吹捧了她野蠻師姐兩盞茶的功夫,就在她眼看要江郎才盡的時候,趙玉敏終於鬆口了,楊喜記錄她口述,寫下她最喜歡的二十幾款小點心,其實七八種包子,曰,肉饅頭。
  拿著五張寫滿了蠅頭小楷的花簽紙,楊喜仔細琢磨了下,其實這些也差不多夠用了,能被從小吃盡穿絕的趙玉敏公主殿下一直喜歡的點心,應該也算經受住了考驗的,比經過楊府眾人鑒定的可要可靠多了。
  楊喜仔細研究了一番,挑了五六款包子,用料上稍微降低一下要求,不然都照著宮裡的方子做,估計開店要賠死。經過試驗要是可行的話,倒是可以採用了。加上從民間弄來的幾種比較受歡迎的品種,應該就差不多了吧。
  越想越覺得可行,趙玉敏熬不住休息了,楊喜也沒睡,打發走同樣折騰了一天有些疲倦的春風春陽她們,自己在燈下書案上開始詳細的列起清單來,包括點心品種製作方法注意事項等等,還有一份簡單的菜譜,畢竟他們以包子為主,菜麼,倒也不必要求過高,有幾位應景兒的就行了,尤其是湯品。
  光吃包子不喝湯,怕不要噎死人的。
  最主要的是也要方便打包攜帶,這個讓三郎他們自己想辦法把。
  至於一些經營上的事情,楊喜也簡單提了幾句,僅供三郎他們參考罷了,她也不打算過多插手店的事物,說實話,憑現在楊喜的身家,還真看不上包子鋪賺的那倆錢兒,包子這麼好賺的話,大家早都去做了,估計也就是個養家餬口弄好了略有盈餘罷了。
  楊喜點燈熬油的忙活到了半夜,看著滿登登的幾頁紙,又檢查了一遍,滿意的點頭,站起身伸了個舒服的懶腰,彎腰又吹熄了燈燭,甩掉了外袍想上床休息。
  撲撲撲!
  一種極其輕微且詭異的聲音從四周有節奏地傳來,如果不是楊喜耳力過人,幾乎察覺不到。
  楊喜愣了一下,公主府防衛也算深嚴,這個楊喜倒是知道,最起碼有七弟他們那位倔老頭師傅坐鎮,還有羅大官人,另有沒有隱藏的高手也不好說,更不用說劉氏兄弟七個和許多精幹的侍衛,恐怕跟禁中比耶不遑多讓。
  甚至楊喜感覺,在公主府比皇宮更讓她有安全感,睡覺也更踏實一些,這裡能有什麼事?
  也就是那個不長眼的小菊花師徒敢來鬧騰,還都被羅大官人挑了一隻手筋腳筋,勉強能生活自理罷了,斷然不會再來了吧。
  想到這裡楊喜走過去推開窗戶,隱藏到窗邊往外看了看,今天滿月,月華如洗,幾乎院子裡面看到纖毫畢現,沒有任何不妥。
  楊喜想了想,估計是公主府裡有什麼活動之類的,自己可能是有些多疑了。遂放下窗戶,轉身轉進被窩,她跟趙玉敏睡一張床兩個被窩,趙玉敏已經睡熟了,呼吸悠長均勻,楊喜躺下卻睡不著,也不睏,瞪著眼睛想心事。
  瞪了一會兒,翻身起床,不行,她總覺得有些心神不寧,還是做點兒準備的好,一山還有一山高,想必比菊花他們高明的人也應該不少,有備無患。
  楊喜把其他的東西又一一清點一遍,放到觸手可及的位置,這才安心的閉上眼睛,調息沉入深度冥想,不但能充分的休息大腦,更加對周圍的環境實時掌控。這也只能偶爾為之,並不真正的代替睡眠。
  同楊喜一樣有些心神不寧的是羅通,回到府裡並沒有去他的清音閣休息,而是住到了趙玉敏所住的迎芳苑對面一個水榭的閣子裡,自有平時伺候的迎兒指揮下人拾綴出來,並浴桶酒菜都給羅通預備下了,這才帶人離去。
  不是她不想留下伺候,公子吩咐下來,晚上任何人不得靠近這裡,府上的人可以對公主甚至五姑娘的吩咐打個小小的折扣,對這位不太在家的公子,一個個可都是豎心旁兒的,不敢絲毫怠慢。
  笑話,連若凌那等宮裡過來的美人都吃了癟,被公子一個不順心給打發了出去,他們一個個掂量一下,比人家大美人簡直雲泥之別,還是老實聽話的好,不敢討人嫌。
  羅通沐浴更衣,隨便披了件袍子獨自坐那裡慢慢的吃晚飯,他可沒有趙玉敏和楊喜那等悠閒,雖然說他那個牆頭草的舅舅說不用他管這次的事情,如果不是牽涉到楊喜和趙玉敏,他也真是懶得搭理,可還是跟他嘮叨了不少有的沒的,讓羅通越發的心生警惕。
  如果他預感沒錯的話,最近幾天,恐怕要有人打楊喜的主意了。一向暗中來往南北見過不少這種暗地裡勾當的羅通,對北邊和本朝幾乎一樣瞭解,尤其某些勢力的行為方式。
  若是依他的意思,早些準備痛下殺手,把該清除的蛀蟲都清理乾淨,即便暫時有些損失,長痛不如短痛,也是值得的,在專心修養積蓄力量,跟北邊一較長短,也不是沒有勝算,反而應該勝算很大才是,可惜,他這個舅舅。。
  羅通正一邊自斟自飲一邊想事情,忽然劉四來報,二皇子來了。
  羅通皺眉,他來做什麼?深更半夜的,難道有什麼急事,吩咐劉四帶人過來。
  也沒心情吃飯了,放下筷子,來到水榭對著趙玉敏住的迎芳苑的窗戶前,伸手推開窗戶,驚訝的發現,迎芳苑的二樓居然還隱隱的雨燈光。
  咦?這都什麼時辰了,這兩個丫頭怎麼還不睡?
  想想也就釋然,定是兩人沒事兒聊天聊上癮了,想起兩人平時一說起話來就眉飛色舞的樣子,羅通不自覺的笑了。
  唉,如果他的努力能讓她們過的愉快些,也算有點兒價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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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四章 支點

  楊喜忙活了一天,也有些睏倦,冥想沒多久就睡了,睡的很香甜,但是卻不知為什麼,猛然被四更的梆子驚醒了。
  忽然睜開眼睛,此時剛剛四更天,凌晨一點多鐘,可謂萬籟俱寂。但是這股寂靜,卻讓楊喜心裡發慌,再也睡不著。
  睡不著楊喜也不勉強自己,反正這時代,也不用上班上學什麼的,貴族人家,女孩子倒還算清閒,多的是時間睡覺,尤其她這種三不管的編外貴族。
  楊喜輕輕起身披了小襖想下地倒杯水喝,抽了抽鼻子,有什麼味道,空氣中似乎有股淡淡的幽香,昨天剛住進來的時候可是沒聞到啊?雖然趙玉敏的臨時閨房裡也有熏香,但是絕不是這個有些刺鼻的香味,這味道,不太地道,倒是有幾分鼻熟。
  楊喜一激靈,忙屏住呼吸,下地穿上趁腳的鞋子,順手把枕頭旁邊的兜囊背上,兩個得用的藥粉塞到小襖的內袋裡,一手暗扣著小餐刀,悄悄來到窗戶附近。
  根據以往同菊花他們打交道的經驗,楊喜開始掃視窗欞,果然,在窗戶最上面的紗格上,錯落著許多支細小的線香,有極小的火頭明滅燃燒著。
  楊喜想也不想地伸手輕輕地都一一給掐滅了,這才蹲下身子悄悄喘了口氣,心裡卻有些疑惑,從頭到尾,她就沒聽見一點兒異樣的聲音,憑她的耳力,除非是三位婆婆那種等級的人物她發現不了,否則只要五十米之內,斷然難以逃脫她耳朵的查探。
  這可真是怪了。
  撲撲撲!
  又是那種奇怪而細微的聲音傳了過來。
  楊喜聽了,正在猶豫要不要出去看看,對這種詭異的事情,她還是有幾分忌憚的,如果確定有人,她反而要安心一些,也沒有那麼擔心了。
  正在她舉棋不定的時候,忽然聽見窗戶上傳來輕輕的叩擊聲,然後一個熟悉的聲音輕輕的響起:「喜兒,是我,放我進來。」
  楊喜鬆了口氣,想也不想地輕輕打開有人說話的那扇窗戶,羅大官人輕輕躍了進來。
  楊喜有些奇怪的看著一身利落勁裝的羅大官人,小聲兒道:「怎麼回事兒,外面有什麼情況麼?」這廝難道半夜三更出去逛游去了?
  羅通臉色不太好,本以為把楊喜放到他自己身邊,能安全一些,現在發現事情遠非他想的那般簡單。
  晚上二皇子趙佑來訪,除了跟他聊了一些事情,更是給他帶來一個驚人的消息,肖統領在禁中的鐵牢,被殺了。種種跡象表明,絕不是自殺,更加猖獗的是,來人還在牆壁上留下幾個字:今夜取爾等狗命!
  這個爾等很是耐人尋味,如果仔細想想,得罪這位肖統領甚至他背後的,最直接的罪魁禍首自然是楊喜了,或者還有別人,但是羅通卻不那麼擔心了,雖然其中楊喜是功夫最好的一個。
  所以送走了趙佑,羅通想了半響,府裡他之前也算安排妥當,基本上能做的也多做了,現在麼。。
  羅通換了一身方便活動的勁裝,悄沒聲息地在府裡以趙玉敏和楊喜住的小樓和他娘與五姐住的主屋,又摸了一遍,沒發現什麼異樣。、
  重新繞回水榭隔著半開的窗戶看楊喜她們住的小樓,羅通悚然而驚。
  只見幾隻夜鳥,品種倒是看不出來,足有二三十隻之多,一隻只有些幽幽泛著綠光的眼睛,遠遠的看著有些瘆人,密密麻麻地趴在楊喜她們住的那棟小樓的房頂。
  羅通敢斷定,這些鳥有古怪,她們家從來沒這種奇怪的東西,五姐和娘那裡倒是養了幾隻鸚鵡,絕不是這種東西,不由凜然。
  那些個歪門邪道的東西,不止菊花他們有,羅通也有,當下從一隻格子裡拿出一個盒子,裡面兩個蠟丸包裹的球狀物體操在手裡,輕輕推開窗戶,潛了出去。
  原本羅通也沒認為那是一群普通的鳥,所以加了十二分小心。可即便如此,他手裡的兩枚蠟丸捏碎撒出去的時候,還是有十幾隻鳥忽閃著翅膀飛了出去,剩下的有的剛飛起來就掉落,更多的則根本當時就暈了過去。
  羅通不敢大意,忙敲了窗戶看看裡面有沒有什麼意外。他也不敢貿然進去,別人還可,楊喜如果有了防備,沒準兒拿他當了夜行賊收拾了。
  楊喜的手段他可是知道,陰謀詭計多的很,不論什麼給他來那麼一下子,也夠他受的,偏偏他還不能還手。
  屋裡隨著趙玉敏,樓下睡著丫鬟侍女,兩人來到樓梯那裡說話,羅通把外面明晃晃衝上來的,就擔心隱藏在暗處的敵人,兩人都有一種被毒蛇頂上的感覺。
  一向以來,楊喜都是那個躲在暗處窺視別人的,尤其對菊花他們那幾次,如今倒好,被別人盯上了,楊喜忽然發現,自己對這個時代社會,還真不瞭解,真吃不準偷襲都有哪些手段。
  尤其羅通怕嚇著她,也沒把很有可能這幫人是衝著她來的推測對她說,讓楊喜更加的有些摸不到頭腦,不由的拉拉羅通的袖子:「六哥你看,這幫人到底要幹什麼,有沒有可能是採花賊一類的人》?他們到底有什麼目的啊?難道是你府上有什麼寶物被人家盯上了?」
  羅通想了想,決定還是對楊喜說實話,不然這丫頭一衝動,到是正好中了人家的奸計,他們家倒是沒什麼寶物,不過現在倒是有了。、
  歎了口氣,把趙佑今晚帶來的消息都給楊喜說了一遍。
  楊喜聽的背後直冒寒氣,原來那個人要還有背景強悍的靠山,不但不反悔他們冒充女人進宮欺騙人家男侍衛的感情,反而還要報復,真是豈有此理!
  說一點兒不害怕那是不可能的,畢竟被人暗中盯住任誰都不會舒服的,楊喜轉著眼睛和羅通黑暗中對視各自想著事情。
  因為低聲耳語怕被趙玉敏和侍女們聽見,兩人窩在樓梯口那裡,貼的挺近。尤其羅通,覺得事情不尋常,打算天亮之前就守在這房間了,所以直接坐在了樓梯上,手裡的寶劍也拄在了地上。
  楊喜也大腦飛快的運轉想輒,索性挨著羅通坐下,手自然地扶著羅通的一隻膝蓋,兩人自從一起住過山洞後,對肢體接觸,彷彿不覺得有什麼不對,尤其楊喜這種不拘小節的,對羅大官人也沒什麼防備,畢竟人家是真君子。
  而自己,不管真假,也算個小人吧、
  「唉,兩人幾乎同時想到了什麼,同時扭頭湊近對方,結果差點兒臉對臉的貼上,幾乎能感覺到對方熱乎乎的呼吸。
  下意識的兩人感覺有些不對,忙都撇開頭,尤其楊喜,感覺手下的人家的膝蓋忽然有些特別的灼熱,忙把手縮了回來,還有身體上兩人靠在一起的部位、
  楊喜有些尷尬的往旁邊挪了挪。
  倒是羅通恢復的比較快,雖然他不像楊喜那麼不拘小節,可畢竟是個男人,很快控制了這股異樣的情緒,低聲道「你要說什麼?」關鍵是,他剛剛要說的話忽然忘記了,只好發問掩飾尷尬,有夠陰險的。
  楊喜翻了個白眼兒,她也腦子一片空白,還想問他說什麼呢,沒想到被這傢伙搶先了。
  看楊喜不說話,羅通略一思考便想起自己剛剛要說的話來:「我想,過了今晚你和玉敏去和我娘五姐住一起吧,也好照看一些。」|
  楊喜可不想因為自己給人家長公主和五姑娘帶來什麼危險,再說,等死這種事情,實在夠折磨人的,她可受不了這種煎熬,遂道「我們得想想辦法主動出擊,這麼守株待兔也不是辦法,萬一一直不來,豈不是冤枉,就是拖個幾天這幫人來了,正好我們都疲憊了,豈不是要吃虧了,六哥你說呢?」
  如果不是涉及到楊喜,羅通也想主動出擊,可這個主動,恐怕也是避不開唯恐天下不亂的要飯的,所以他十分擔心,現在人家的目標可就是這丫頭,她一蹦出去,實在有些讓人擔心。】
  與其那楊喜冒險,他倒是寧願採取守勢等一等。
  所以羅通微微搖了搖頭:「不行,你不能出去這個屋子,外面我都安排好了,不用你操心。」
  楊喜這麼憋著可受不了,當即反對:「攻擊是最好的防守,我們還是積極點兒好,不然拖久了,府上人心惶惶的,也不是個事兒啊,再說公主一把年紀了,擔驚受怕的,對她老人家身體不利,你看這樣,我有個辦法,,,」
  「不行,我說不行就不行。」沒等楊喜說完,就被羅通一票否決了。
  楊喜氣結,這人怎麼這麼古板,平時不是膽子挺大的麼,殺人不眨眼的,真是的!
  豁然站起來:「我出去散散步。」
  她就不信了,她非要正大光明的出去溜躂,賊子有膽子就出來見個真章,沒膽子就當縮頭烏龜吧,她還真不怕了、
  反正一兜子缺德藥物,來個百八十人的,彈藥也是足夠,再說她身上與防彈衣,只要小心點兒,想必小命無憂,這還怕什麼、
  羅通一看楊喜不聽話,心裡有氣,這丫頭怎麼就沒一次乖乖聽別人的,尤其是他的話,當下冷下臉來:「不行!」
  楊喜一看羅通攔著,也不客氣,伸手去推他:「我偏去!我還不信了,那些人能比我婆婆們還厲害去,讓開!」
  羅通站那裡,任憑楊喜怎麼推也紋絲不動。
  楊喜手上加力,心道小樣兒不信你還成了一座大山了,姑奶奶我就來個力拔山兮氣蓋世,想到這裡雙手齊上,用力推開羅通。
  楊喜的力氣,羅通也多少知道一些,但是此時兩人畢竟只是一些小口角,也不是仇人,楊喜又是被散著一頭長髮,穿著小襖襯著白皙的小臉蛋,怎麼看都是一個單薄的小姑娘,視覺上還是很有欺騙性的。
  而羅通此時就站在樓梯上,半隻腳掌在下一級樓梯上懸空著,所以楊喜突然發力,羅通有些準備不足,一下子沒站穩趔趄了一下,下意識的伸出一隻手拉住楊喜的胳膊,結果兩就勁兒,楊喜正往前用力推他,羅通一個沒穩住,抱著楊喜就向樓梯下面倒去,兩人頓時化作滾地葫蘆。
  古隆冬古隆冬!
  一通巨響,沿著樓梯向樓下滾去。
  楊喜懵了。這算怎麼回事兒,兩人不是都是高手來著麼?怎麼會發生這種烏龍!
  楊喜之所以還有空閒想這些有的沒的,是因為被人家牢牢的護住了,緊緊抱在懷裡沒有被樓梯突起給磕到,一路幾乎是坐著過山車滾了幾階樓梯,終於羅大官人的高手本性覺醒,一腳蹬住兩邊的扶手壁,穩住了兩人下滑的趨勢。
  雖然沒有滾幾階樓梯,可該有的聲音還是有點兒沒少,把樓上樓下的人都驚動了。
  最先反應過來的是樓下比較警覺的侍女春陽,雖然是個侍女,但是膽氣倒是不同一般女子,一聽聲音不對立刻出聲:「公主怎麼啦?」
  聲音不大卻也不小,既可以示警也能讓人覺得只是一般的詢問,畢竟要是樓上沒什麼大事,自己咋咋呼呼的反而讓公主受驚,這點兒素養作為宮女春陽還是有的。
  然後緊接著春風和幾個小丫頭也都紛紛爬起來點亮了燈燭向樓梯這裡走來查看。
  很快的趙玉敏也起來了,一劃拉身邊沒了豁牙師妹,揚聲道:「咦,是不是喜兒啊?你在作甚?」
  楊喜和羅通還抱在一起躺樓梯裡面,一時頭大如斗,跟羅通兩人大眼瞪小眼不知如何反應,這叫個什麼事兒啊!
  聽見樓下的腳步聲越來越近,趙玉敏也窸窸窣窣的要起床,楊喜急了,此情此景被看見,她可真沒臉見人了,忙揚聲道「:都別過來,我在這裡坐著想想事情,我穿的少,你們別過來啊,我會不好意思的,我在做會兒,師姐你們都去睡吧,別打擾我的思路!」
  「想事情怎麼這麼大聲音?你在搗什麼蛋?」趙玉敏有些狐疑,但是倒是確實沒有再起身。
  春陽春風聽見,也都停住了腳步,也不知道喜兒姑娘如何個穿的少,難道是光著?兩人不由得有些邪惡的想。互相對視了一眼,抿嘴笑了笑,倒也沒有再往前走。
  兩人都是有眼力的,這位公主的師妹,連公主都拿他沒辦法,凡是還要讓著幾分,他們還是聽話別得罪了的好。
  尤其白天的時候,可是看見了,那位肖統領愣是被這位喜兒姑娘給來了個大變身,本來一個女子,活生生給自己脫光了變成了男人,想想都讓人覺得恐怖、
  楊喜擔心效果不行,春風春陽倒還挺老實,畢竟只是侍女,還算聽話,可她師姐好奇心可是很強的,不得不下一季重藥:「師姐啊你別過來,我可就穿著褻衣褻褲呢,剛剛坐的腳有些麻,起身的時候絆了一跤。不過沒事兒了,我在坐會兒,好多心事兒要想,哎呀你不瞭解啦,你先睡你的吧,甭管我了。」
  「就你事兒多,睡個覺也不消停…真沒事兒了?」趙玉敏一邊嘟囔一邊扯了被子蓋好,有些不放心的又問了一句、
  這種事情,還真像她那個豁牙師妹能幹出來的,想當初她們吃個燒烤,豁牙都要弄房頂上吃,說是情趣兒。估計現在也是請去了吧。
  「沒事沒事兒,我能有啥事兒,你們都睡吧睡吧,別打擾我啊,不然我跟你們急!」
  「那你也早點兒睡吧,別胡思亂想了!」趙玉敏叮囑了一局,也就瞇起眼睛很快進入夢鄉。
  終於樓下熄了燈,樓上也沒了動靜,楊喜鬆了口氣一下子又趴下去了,卻又猛然彈起,半路被羅通抱緊沒又鬧出動靜。
  她剛剛只顧著緊張了,居然沒發現自己一直趴人家身上,這一下子探起的身子又趴回去,才猛然發現不對勁兒。
  最要命的是,羅大官人兩條腿腿支地,也就是身下的樓梯,一條腿則蹬住一邊的樓梯雕花扶手欄杆,欄杆下面半截是整塊的木頭雕花,上半部分才是欄杆,又有牆壁當著,所以樓下倒也看不見他們,樓上更不用說了。而羅通的頭,則半靠著樓梯另一側護欄,頭斜著朝下,和身體成一個不規則的u字,兩條腿,成一個y字。
  而楊喜現在就趴在人家兩條腿中間,那個y字上,腦袋頂著人家胸口,現在連人也被人緊緊抱住了,不然她早彈出去了、
  不為別的,那個y字中間。開叉部分,突出來一個支點,要撬她這顆地球,那她能幹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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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11-27 23:04:26
第二百四十五章 水鬼來襲

  楊喜和羅大官人在樓梯上僵持了一會兒,兩人都有些愣神兒,這種狀況,就算比較而言還算見多識廣的楊喜也是沒有遇見過,電影電視裡除外。
  至於羅通,作為萬惡的舊社會可以妻妾成群的男人,也沒有遇見過,不免有些反應遲鈍,外加隱隱的有些興奮(不興奮就怪了)。
  還是楊喜反應比較快,蠕動了一下,雖然她有穿衣物,可還是很不舒服,感覺兩人不會立刻在往下骨碌了,畢竟羅大官人還算結實,卡到這裡還算卡的用力。、
  一旦確定無憂,楊喜立刻手跑腳蹬地往樓梯上死命按羅通,以方便她起身,嘴裡死忍著不敢出聲。
  楊喜不出聲兒還能忍得住,就是有點兒尷尬,別的倒還湊合,畢竟有個男人墊底,不會咯得慌,個別位置除外。
  羅通就不行了,只覺得支點被碾來碾去的很舒服很熱血沸騰,他這人雖然平時有些冷漠,卻也是個正常男人,男女情事也沒什麼限制,他娘只恐他女人少唯恐不夠用,身份地位在那裡擺著,所以平時也沒什麼人能動什麼人不能動的觀念,潛意識裡有一種看上誰是誰的觀念。如果不是楊喜還算特殊,天馬行空不太好控制,豈會和她有商有量的研究婚事。
  所以此時羅大官人就有些用下半身思考的意思,行為不太受大腦控制了。楊喜一掙扎要起身,某人順應自然的召喚,愣是摟緊了不讓起來。
  羅通這完全是一種下意識的行為。
  楊喜可管不了那麼多了,這不是耍流氓麼!還是一有文化的流氓,有功夫的流氓,忒可怕了!
  別人怕 她可不怕,掙扎了幾下沒脫離人家的身體,怒了,呀 要占俺便宜,豈有此理!
  啪啪啪!
  是可忍熟不可忍,楊喜當即挺起上身,掄起巴掌左右開弓,那誰說的來著,對付色狼之類的就要耳光響亮,不過說實在的,羅大官人的臉蛋手感還不錯,火辣辣滴。
  羅通一時有些懵了,長這麼大死裡逃生倒是有過幾次,挨嘴巴倒是從來沒有,倒也打過別人,可被人打…一時感覺臉上火辣辣的有些疼,心裡的火被幾個暴力的巴掌點燃,熊熊燃燒起來。
  嗖~!嘰裡咕嚕!
  楊喜趁羅通一晃神兒的功夫,立刻脫困,不過因為沒注意地形,離開羅通的身上,順著樓梯向下骨碌了兩階,被回過神兒來的羅通一把撈住胳膊,這才沒有直接骨碌下去一樓。
  樓梯時木製的,鋪著地毯,倒也不算太硬,但是咯到人身上,也不好受,剛才楊喜還沒有體驗到,這次真是切身體驗了一把,她的腰啊~
  「豁牙你到底作甚呢?沒事兒打自己嘴巴兒玩兒?你是不是夢遊呢啊?」
  楊喜快哭了,這還讓不讓人活了,前怕師姐後怕宮女,中間還有色狼一起,她上天無路入地無門啊。
  哭喪著臉瞪著歪頭看著她的羅通:「師姐,我沒夢遊,就是沒事兒試驗試驗打嘴巴疼不疼,結果真疼,看來一定不是夢遊了,我這就上去睡,你別嚷嚷了,我來了來了。」
  楊喜一邊用力往回拽自己在羅通手裡的胳膊,一邊爬起來想越過羅通上去現身,不然待會她師姐一個勤快下來,她可就說不清了,那事情可就嚴重了。、
  結果人勉強爬起來,彎著老腰那只落入敵手的胳膊說什麼也收不回來了。
  不信自己的胳膊她還做不了住了,楊喜索性瞪著冒火的眼睛一隻手搭上另一條胳膊,用力往後拽,心裡卻有些擔心,羅大官人不會被人打了,要再打回來吧?看這廝亮晶晶的眼睛跟小星星似地,怎麼這麼讓心裡發慌沒底呢?
  羅通也不動,還是維持原來的姿勢,一隻手跟鉗子似的死死鉗住楊喜的小手臂,就是不松。尤其他腳上藉著樓梯欄杆的力,背上靠著另一頭欄杆,比楊喜有優勢多了,楊喜得靠自己。
  羅通也是糊塗,不知道怎麼成了這麼個局面,心裡冒火,眼睛盯著楊喜黑亮的眼睛,還有黑暗裡自動有些發光的雪白的小臉蛋,只覺得不能放手。尤其楊喜長長的頭髮垂著,一個幽香不時衝擊他的嗅覺,反倒促使他更用力往自己這裡拉楊喜,另一隻手則伸出去撩起一把微涼絲滑的秀髮,瞇起眼睛想看個清楚。
  這模樣兒,典型的色迷迷啊!
  楊喜火山爆發了,剛剛還有點兒異樣的感覺,完全化作了怒火,突然一鬆手飛身撲了過去,拳打腳踢之!
  先是趙玉敏端著燈燭站在樓梯口往下望,然後是春風也拿著燭台藉著燭光往樓上走來,在兩人嘴張得雞蛋似地目光裡,某人正衣衫不整披頭散髮還背著個小兜囊,騎在   羅公子(表哥)身上,拳頭跟雨點似地落下,還帶配音:「你個忘恩負義的傢伙我打死你打死你打死你」
  春風還有些猶豫,趙玉敏可毫不猶豫,馬上反應過來,豁牙可是很厲害的,表哥不要給打死了啊:「啊~~豁牙你幹什麼,快住手!|」蹬蹬蹬的跑下來去拉架。
  豁牙拳頭可是很硬,不要給表哥打個好歹的,不然姑姑還不得把豁牙給宰了啊,雖然表哥皮肉應該還算厚實。
  說到底,其實趙玉敏擔心楊喜倒是多一些。
  羅通挨了幾拳頭倒也沒什麼,他可是挨過刀子的人,這點兒打擊要是扛不住早掛了。打兩下倒不覺的如何,可一看被人發現了,馬上心生一計,猛然雙臂用力一下子把楊喜抱住靠上肩頭,腳上用力跳了起來,訕笑:「沒事兒沒事兒,玉敏你先去睡,我跟喜兒有點兒事情沒說清楚呵呵。。。」
  楊喜被羅通抱在肩上,正好比羅通高了半個頭,一時不查被這廝得手,定睛一看,好麼,這傢伙頭上的髮簪不錯,乾淨的碧玉,一把抽了出來,另一手一下子拽住羅通的頭髮「放我下來!|」
  羅通被楊喜拽頭髮拽的直咧嘴,那可是頭髮啊,不是牛毛,笑的比哭還難看對一臉癡呆的趙玉敏道:「我先帶喜兒出去談談,她現在有些太激動了,情緒不穩定。」
  說著就在被頭髮扯得列牙咧嘴中,上了樓,剛上了樓梯,忽然一把拉過趙玉敏:「小心!」
  咄咄咄!
  只見飛箭如蝗,密麻麻從不知何時洞開的窗口向床鋪方向射去,地上則不是有箭羽釘入地板的聲音,咄咄之聲不絕於耳,聽的人頭皮發麻。
  正扯頭髮的很過癮的,就差那簪子捅人的楊喜幾乎跟羅通同時反應過來,忙鬆了手,忽然想起羅通的寶劍還在樓梯間,忙道:「放我下來,師姐你先去樓梯那裡把他寶劍給拿來,快!」
  不用吩咐,有眼色的春風雖然不敢勸架,倒是幹些善後倒是可以的,拎著寶劍一上來一看樓上的情景,立刻臉色發白。
  楊喜一蹬腿趁著羅通一鬆手的功夫,下了地,伸手就去兜囊裡摸上次從菊花那裡繳獲來的煙霧彈,忽然想想不對,那玩意兒是方便敵人逃跑用的,自己這不是添亂麼,正想著,忽然羅通道:「你們都在這樓梯裡呆著別動,我去看看!」
  接過春風拿上來的寶劍,趁著箭雨停歇的功夫,過去掄起屋子中間的桌子,順著窗戶扔了出去,啪嚓一聲,窗戶碎片橫飛,桌子也飛了出去,羅通幾乎同時跟著躍了出去。
  楊喜回頭看了師姐趙玉敏一眼,伸手從兜囊裡掏出一個煙霧彈來塞過去:「要是有人對你們不利就把這個摔地上,趁著煙霧躲起來,我過去看看。」
  「唉……」趙玉敏下意識的接過楊喜塞給她的東西,剛想再說什麼,楊喜已經跟在羅通後面也跳出去了。
  急的趙玉敏直跺腳:「嘿,你女孩子跟著過去幹什麼,很危險的,也不說帶上師姐我」
  趙玉敏剛想跟過去,要上一沉,被春風和不知何時也起來的春陽一起抱住了,兩人瞪著大眼睛堅決的看著趙玉敏,意思很明白,要是想出去,得經過她倆同意,至於她倆的意見麼       從死死抱住趙玉敏的四隻胳膊就表達的很清楚了。
  趙玉敏被兩個侍女攔住不提,楊喜又興奮鳥,有羅大官人這登徒子打頭陣,她還怕個鳥,怎麼也得出去瞅瞅,到底何方神聖要打她的主意,瞧那一床鋪閃閃發光的暗器羽箭,就讓人心裡涼颼颼的不安寧。
  此時以迎芳苑為中心,已經燈火通明瞭,很多侍衛家丁打著火把舉著刀槍不斷的從四周聚集。
  而院子裡和房頂甚至水榭四周,足有三四十號水鬼,正拿著短兵器,和以劉氏兄弟為首的侍衛打成一團兒。
  這些水鬼,一身黑色緊身水靠,把渾身上下的線條勾勒的十分清楚,一個個身手靈活滑似游魚如鬼魅一般,看起來此地還真有一種鬼影憧憧的悚然感覺。
  羅通落到院子裡,也沒有急於過去幫忙,畢竟公主府也算做了充足的準備,人手倒是很充足,現在明顯這些入侵者落於下風。抬頭一看楊喜也跟下來了,一把拽住:「跟著我,別亂跑.
  他可是很瞭解楊喜,最是閒不住的,哪裡有熱鬧都要瞅瞅,在自己身邊看著,總比讓她四處亂跑強些。別看楊喜功夫也算不錯,羅通這些年干多了明殺暗殺偷襲的勾當,最是知道有時候決定小命的,未必就是功夫。
  瓦罐不井破口,將軍難免陣前亡。
  但凡你做一種事情,總是離不開風險,做的越多風險越多,這一點羅通比誰體會都深刻。
  楊喜雖然喜歡熱鬧,但是最是惜命的,不用去幹這殺人放火的勾當,她自然樂得不去,以往也都是被逼上了,或者有把握的情況下,現在她可以站一邊看熱鬧,何樂而不為啊。
  某人一點兒也沒有此事因她而起的覺悟,反倒一甩袖子,一瞪眼:「我什麼時候亂跑過,放手!「
  羅通假裝沒看見,愣是不放,眼睛看也不看楊喜了,站在稍微高點的地方,在劉四馬子和劉五幾個人的護衛下,觀察院子裡的情形。
  此時三個主要戰場,最大的就是楊喜和趙玉敏住的迎芳苑院子中,能有二十多個水鬼,一個個或者短刀或者分水娥眉刺,正跟公主府的侍衛打作一團,因為兵器的緣故,這些人明顯處於下風,被公主府侍衛團團圍住,一律用長槍或者長鞭攻擊這些人。
  這些人也正是強悍,不少人帶了傷了,居然還攻勢凌厲,凶狠的很。
  再一處就是羅通住的水榭,有七八個水鬼被劉二帶著一些人攔住,水鬼的情形比迎芳苑還不如。
  至於水鬼人數是最少的,則是楊喜和趙玉敏住的繡樓頂上,有三個看起來明顯身手十分高明的傢伙,被劉氏兄弟的師父,那倔老頭子帶著幾個明顯也是身手相當好的高手,在房頂打的不可開支,一時居然看不出勝負來。
  楊喜大眼睛骨碌了一圈,一時倒也忘記羅通的個人「恩怨」先驅除外敵要緊。所以感覺他們不該站在這裡看熱鬧,該有所動作才是,尤其房頂上,明顯身手好些的十有八九是頭目,可不能讓他們跑掉了。
  楊喜動了動被拉住的手:「唉,六    你不去房頂幫忙麼(狗屁哥,楊喜決定以後把哥字去掉,頂多叫這廝小六或者小六子算了),我看老師傅他們未必能拿下那三個啊?」先把羅大官人鼓搗走,她也動一動,這是多麼好的敲悶棍的時機啊。
  羅通看也不看楊喜一眼:「沒事兒,他們能行,倒是你,要是能保證老老實實的,我倒是可以考慮離開一下。」
  「切,我自己的小命兒我還不知道珍惜麼,用你囉嗦!你愛去不去,我正好看熱鬧。」楊喜很不以為然地道。
  羅通:「劉四你看著她,別讓她亂跑,要是我回來她不在原地,看我怎麼收拾你。」
  劉四苦著臉,這管他什麼事兒啊,他早看出來這兩人有問題,現在好了,貌似他要遭池魚之殃,他招誰惹誰了,楊女俠是那麼好說話的麼!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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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六章 女水鬼

  其實楊喜一看這幫入侵者的打扮,那身衣服跟她的那套水靠倒是很相似,但是肯定不如她的那身質地好就是了,稍微一揣摩也大概的清楚了,這些人十有八九是通過金水河的水路進入公主府的。
  本朝許多富貴人家,都引了四五條穿城而過的河水進入府內,作為活水形成池塘等景觀,公主府這等豪門,更加的不例外,甚至引入的河水更多些,畢竟一向公主府女子較多,又是公主當家,女子們尤其喜歡水景。
  所以楊喜一看這幫水鬼,立刻想到,十有八九,這幫人通過水道潛入公主府,一直隱藏在水榭周圍靠近迎芳苑的地方伺機而動。
  可那些鳥兒又是怎麼回事,是這幫人馴養的?
  羅通此時已經帶著兩個人上了屋頂去幫那老頭的忙,楊喜則轉著眼珠把四周的環境打量了一番,她和身邊的劉四麻子站的方位是迎芳苑一處背靠假山的地方,腳下是假山的一處稍微矮些的山石,視野開闊,前面不遠處就是那將近二十個水鬼的包圍圈,密密麻麻的公主府甲冑鮮明的侍衛,背對著兩人圍攻那些水鬼。
  楊喜一邊琢磨一邊跟劉四麻子閒聊:「四哥,最近可好,前些日子給你的滅麻子霜好用不?麻子感覺稀疏一些沒有?」
  劉四臉色皺巴的跟核桃似的,皺皺巴巴的一臉苦相,要知道被派來看管這個小妖女,他還不如上去跟水鬼拚命呢。
  不過話又不敢說,楊喜或許天性很草根,跟他們稱兄道弟沒有高低貴賤之分,那羅六公子跟他們,可是主僕,平時在府裡可是一點兒規矩不敢冒犯。所以聽了楊喜的問話,清了清嗓子道:「喜兒姑娘啊,不是我說你,你確定沒給我拿錯東西?我沒感覺麻子少了,倒是覺得皮膚白淨了些,是不是不太對勁兒啊?」:
  楊喜心道當然不對勁,她又不長麻子,怎麼會有麻子霜,再說了,你的麻子坑可是物理創傷,除非要用白水泥或者麵粉才能填平,靠化妝品,當然不可能了,化妝品只能改善,又不會移山填海的。所以楊喜就用一小瓷瓶的美白護膚品代替麻子霜忽悠劉四兒去了。
  楊喜自然不會承認,反而振振有詞:「你懂什麼,你皮膚白了,麻子色素也淡了,自然不明顯了,對你倒是對症。可要想完全把麻子弄沒,我不是早就跟你說過麼,希望不大,再說了,你一個大男人,容貌都是次要的,要內涵,這個要緊,多讀讀書練練武,腹有詩書氣自華啊。那啥四哥,你不覺得我倆站在這裡有吃閒飯的嫌疑麼?」
  劉四正聽楊喜說的頭頭是道,這廝也是個精明的,最後一句話馬上反應過來,立刻道:「妹子妹子,你可別害四哥,公子吩咐了,讓你老老實實在這裡呆著,要是他回來看見你不在,你倒是不會怎麼樣,四哥我小命難保啊,你不知道公子有多麼的心狠手辣殺人不眨眼。」
  現在輪到劉四麻子忽悠楊喜了。
  楊喜一貫都是忽悠別人,豈能被個古人忽悠了,也不聽劉四的嘮叨,專心看著院子裡的打鬥。
  房頂上自從羅大官人帶著人上去後,形式立刻好轉,那三個人被圍的死死的,估計也蹦躂不太久,至於院子裡麼   其實還是人海戰術,因為水鬼凶悍,受傷的實在是不少。人多死死困住那現在已經不到十五個水鬼,比較突出的高手,倒是沒有幾個,其中一個貌似軍隊出身的軍人,全身鎧甲指揮長短兵器輪番對這十多個人轟炸,外圍院牆上的弓箭手則彎弓搭箭,嚴陣以待,估計這些人插翅也難飛了。
  所以楊喜把注意力幾種到了地形比較複雜的水榭哪裡,那裡本來的七八個水鬼居然一個也沒有損失,劉二和劉七帶著一些人跟他們勉強打了個平手。、
  因為要嚴防水鬼跳水逃匿,水鬼又十分凶悍,所以打的很辛苦。
  楊喜估摸要去水榭有難度,索性在這裡就近先鼓搗鼓搗吧。一邊跟劉四聊著,一邊伸手進去兜囊摸啊摸的,換了幾次東西,終於找到藥找的,一個淡青色的小瓷壇。
  打開紅色的塞子,這可是一瓶強效加酸楊喜兒催淚粉,在楊喜兒十三香的基礎上,加了一些更加刺激性的物質,催淚效果一流,就是味道有些奇怪,類似廁所發出的那種氣味,十分讓人不喜。
  楊喜目測一下距離,這得控制好了,不然把公主府的人都給催了,一個個哭哭啼啼的,多不好看,不過這玩意隨風傳播,被波及也是避免不了了、
  測了一下風向,楊喜心裡有了底,風不大,她和劉四的位置也不是下風口,不會搬起石頭砸自己腳,揚手臂試了試,估計差不多,最起碼自己暗器還算可以的,最後跟扔手榴彈似地,嗖的一下,小瓷壇脫手向那十幾個水鬼飛去、
  水鬼正在腹背受敵,尤其緊張牆頭上的弓箭手,其中兩人一看有不明物體飛來,當即以為是暗器,迅疾的抬手用手裡的短刀一磕。
  卡嚓!
  胎壁不怎麼厚實的小瓷壇頓時四分五裂,裡面的藥粉激射而出,向四面八方尤其有風的方向蔓延。
  咳咳咳
  距離最近的兩個水鬼最先有所反應,開始劇烈的咳嗽起來,眼睛裡更是熱淚盈眶,止都止不住,但是一個個也都支撐著背對背地面向公主府的人,手上一點兒不亂。
  咳咳咳
  咳嗽開始蔓延,連水鬼再公主府,很快又二三十個開始鼻涕眼淚地流感起來,效果麼,倒是有的,可楊喜怎麼看也沒耽誤這幫傢伙拚命。
  唉,看來催淚粉有些太溫和了啊,配方還需要改進,再加點兒酸?
  算了,反正這批效果不太理想,都給這幾個水鬼用了算了,楊喜一下子掏出五個磁壇。
  嗖嗖嗖!
  及二連三地投擲了過去,驚得劉四兒麻子閃亮,這都什麼玩意兒啊這,不會是什麼毒吧?
  楊喜看也沒看他就道:「沒毒,其實是烤肉的調料來著,給這幫傢伙用,可惜了的。」
  這玩意效果或許當時看起來不太明顯,可架不住大濃度大範圍使用,很快以水鬼們為中心,慢慢向包圍圈外面蔓延,咳嗽成一片。
  至於那十多個水鬼,很快被亂棍亂刀敲傷了,不是那幫侍衛故意的,很多時候他們也是淚眼模糊看不太清楚啊,只知道想眼前黑不溜秋的東西上捅就是了。
  至於水鬼,防禦一旦下降,靈活性降低,就等著被侍衛們捶吧,很快一個個的被放倒了,甚至有時候兩個水鬼一不留神,互相撞到了一起,十分混亂。
  劉四伸出大拇指衝著楊喜一豎:『高,實在是高,連好人帶壞蛋,一勺燴了,高!」
  楊喜厚著臉皮笑嘻嘻地:「過獎過獎,彫蟲小技啊彫蟲小技,不足掛齒呵呵…」
  看來她這催淚粉還是無差別攻擊的有力武器啊哈哈哈。
  禍害完了院子裡的水鬼,楊喜抬頭看了看樓頂上的,又扭頭瞄了瞄水榭上的,捅了捅劉四:「四哥,你看,我們下一個支援哪裡?」
  其實楊喜想去支援房頂,那裡可都是高人啊,她手有些癢癢,這要是她一上去立刻橫掃千軍,裡麼不是就掩了那老頭和羅大官人,讓他們知道知道,本女俠不是好惹的,最起碼不是他們好惹的。
  尤其羅大官人,真真可惡,居然敢先調戲再歧視最後禁錮婦女兒童(她現在既是兒童又是婦女,心理年齡是婦女,生理年齡是兒童)真讓人窩火!
  劉四想的倒是比較實在,摸著下巴看了看這兩處:「我覺得應該去支持水榭那裡,房頂上有我師父和公子在,料也沒事兒。不過麼。。。」
  「不過什麼?」楊喜隨口問道、
  「不過公子說了,你不能離開此地,所以還是不要想了,老老實實呆著吧。」嘿嘿嘿,想鼓搗他劉四犯錯誤,還早呢。
  楊喜氣結,這傢伙真狡猾啊,居然沒有被一時的勝利沖昏了頭腦,一點兒不為所動,還是不是男人啊,看見打仗一點兒不熱血沸騰!
  楊喜索性也不跟他客氣:「哼,四哥,要麼你裝死,就當被我敲暈的,當然了,你要是非要勞動我動手也行。要麼你跟我一起去,大不了最後你們公子怪罪下來,我阿把那個你說情,他要是真不依不饒的,你乾脆跟我混得了,保證比跟著羅大官人混的精彩。兩條路,你自己選,我數十個數,到時候你還沒有選擇,我就替你選了,一、二」
  劉四兒苦著臉忙道:「別數了別數了,到時候公子怪罪茲阿萊,你可得替我說話啊,不然我死給你看!」識時務者為俊傑,論身手和鬼心思,他還真不是楊喜的對手,尤其在他還不能傷害楊喜的情況下,還是順著點兒的好,不然估計這丫頭說道能做到。
  楊喜也不搭理他,這廝鬼著呢,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裝什麼可憐啊,所以一聽劉四屈服了,楊喜嗖的一下蹬著腳下的山石,斜著向水榭方向掠了過去,一下子上了牆頭,又踩了一腳,三竄兩蹦到了曲橋,過橋就是水榭了。
  楊喜和隨後趕來的劉四在曲橋頂上站住,楊喜本想用點兒什麼粉末暗器的,後來發現不太方便,水池上的浮橋曲曲彎彎,那五六個水鬼又是稀稀落落的沒有聚集到了一起,用起暗器來效果實在沒法保證不傷了圍著他們的侍衛和劉二他們。
  算了,反正人也不多,楊喜抽出小餐刀,扎進第一個水鬼的包圍圈,說是包圍圈,其實因為受地形限制,也就只能四五個人包圍一個,其他的人唄擠到遠處,根本插不上手、
  楊喜仗著身法輕靈,三轉兩繞,接近了那個看起來年紀不大的水鬼,半邊臉包裹在水靠裡,也看不清容貌,只是一雙眼睛冒著凶光,嘴裡也不時發出一種「嗬嗬嗬」的奇怪的叫聲,彷彿不是人類、
  楊喜就是喜歡以刀欺人,她的小餐刀幾乎是屢立奇功,所以這次也不例外,上去二話不說對著人家的形狀有些奇怪的短刀削了過去。
  叮!
  估計這人級別不高,武器質量不過關,跟切豆腐似地,只發出一聲輕微的金鐵之聲,那人手裡的短刀幾乎齊著刀柄被楊喜的小餐刀削掉了。
  也是這人功夫跟楊喜沒法比,身法沒有楊喜快,不然想削人家的兵器容易,直接齊著刀柄就沒那麼容易了、
  沒了武器,這水鬼立刻如同沒了牙的野獸,旁邊侍衛見機,立刻有人扔出套索和鉤桿,三兩下把那水鬼扯翻,呼啦一下子七八個人一擁而上,可把這人扭起來,結果撕下水靠一瞧,已經嘴角流血而亡!
  楊喜卻沒看見這一幕,繳了這個人的械,她就算完成任務,如果這樣侍衛們還捉不住人家,那公主府真是養了一群吃閒飯的了。不過看這些人的表現,還是很厲害的。
  所以把這人的兵器削了,直接奔下一個而去,劉四在後面緊跟著保護她,他算是看出來了,感情沒他什麼事兒,這喜兒姑娘,純粹以刀壓人。
  楊喜覺得人家的兵器像豆腐,劉四可不會。他手裡的腰刀,還不如人家的豆腐呢。人家的豆腐可是上好的精鋼打造的,從上面的波紋就看出來不是凡品,可惜被那丫頭給毀了。
  楊喜切的很高興,眨眼幫著解決了四個水鬼的兵器。當然,因為她只是一走一過,所以沒看見四個丟了兵器的水鬼都玉碎了。
  剩下三個水鬼,有兩個被劉二他們給重傷了,躺在地上抽搐,樣子十分駭人,楊喜只看了一眼就不再瞧了,而是轉向那最後一個,被劉二他們緊緊圍住的這個,貌似比較厲害,雖然胳膊受了傷,但是仍舊攻勢凌厲,一點兒看不出來受了影響,反而有種最後的瘋狂拚死算了的意思。
  這個也不令楊喜感覺奇怪,讓她訝異的是,這人明顯是個女的!
  瞧那水靠下的胸部腰肢屁股,嘖嘖,若不是女的,就是泰國人妖穿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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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11-27 23:05:03
第二百四十七章 外傷

  楊喜打量了一番那女水鬼,憑她也算閱人無數比基尼美女的不太毒辣的眼光看來,這女水鬼身材不錯,凹凸有致,身高也有一米七零以上,憑著這身材,模樣兒應該差不了。
  楊喜看劉二他們也穩佔了上風,倒也不急著去幫忙了,這些可是來殺自己的,尤其還要女人,楊喜可不想就這麼便宜了這女人,同是女人,女人何苦為難女人啊。
  所以和劉四兒站在一邊故意搗蛋:「二哥啊,這是個女人啊,你們手上可要輕點兒,碰壞了零件,送窯子裡人家老鴇可是要扣錢的,我看這女人模樣不錯,是個接客的好苗子啊,你們注意點兒啊。」
  「我殺了你們這幫宋狗!」那女人明顯不樂意了,聲音倒也清脆,就是帶著幾分怨毒。
  她來殺人,不知道怨毒個什麼勁兒.
  劉四扯著楊喜就走,他丟不起這個人,讓公子知道喜兒姑娘胡說八道,倒霉的是自己,想也知道這丫頭無法無天,公子能耐她何啊,少不得拿自己撒氣了。、
  楊喜不動:「四哥你別攔著我,你瞧這女人,屁股多大啊,要不活捉了送你當媳婦,估計還不給你一窩生個十個八個兒子啊呵呵…」
  「我跟你們拼了!妖女你別得意,早晚我們宰了你!」那女人真不樂意了,想她也算組織裡面小有地位的人,容貌才情功夫皆是上選,平時被男同伴捧著慣了的,何曾被這般侮辱過。
  劉四兒忽然跟著女殺手有了靈犀了,幽怨的道:「喜兒你是罵這娼婦還是罵四哥我啊,什麼叫一窩,兒子多點兒倒沒啥,可我像豬麼?」
  楊喜忍著笑拍拍劉四的肩膀:「四哥你不像,她像啊,誰娶她誰便宜啊嘿嘿
  劉四:「我不要,太醜!「
  楊喜:「看起來還行,沒那麼醜吧?「
  劉四:「醜死了,有女人穿這麼瘦的衣裳的麼,這叫傷風敗俗啊!還有,你看她那腳,能叫腳麼,那就是船啊,太大了。還有那腿,都趕上我腰粗了,這是女人麼,簡直就是大象啊,還有..」\
  女人差點兒吐血而亡,一個疏忽被劉二他們趁機活捉了。
  楊喜和劉四對望一眼,同時朝對方伸出大拇指:「高,實在是高!」
  不過更讓楊喜驚訝的是,那女人臉上的水靠被撕掉以後,楊喜赫然發現,這女人有些眼熟,自己一定在哪裡見過,可一時卻想不起來。
  她正疑惑,忽然那女人一臉猙獰,哈哈大笑了起來,然後嘴角慢慢流出一絲血跡,人也一歪頭,死了。
  媽呀!這景色太恐怖,要做噩夢的!
  楊喜感覺手臂上雞皮疙瘩齊齊起立,摸了摸,太嚇人了,抬腿給了劉四一腳:「看吧,都怨你,明明這裡的人比較恐怖,你非要來這裡,快撤!「
  劉四咧嘴,他什麼時候要來這裡了,還不是姑奶奶你要過來麼,還威脅自己要敲昏,哎,啥也別說了,今天就是他的不宜出行日,諸事不宜。
  兩人回到迎芳苑,樓頂上的戰鬥也結束了,羅通和劉四他師父正站院子裡說話,侍衛早已經把四周打掃乾淨了,既沒有傷員,也沒有死者,至於原來房頂上的三個水賊,楊喜也懶得問了,反正自己這次貌似捅了馬蜂窩了,愛咋咋吧,兵來將擋水來土屯。
  羅通看楊喜回來,瞪了她一眼,楊喜翻了個白眼兒沒搭理他,直接進了小樓想去看看野蠻師姐趙玉敏怎麼樣了,這傢伙這次倒是挺老實的,難得啊,不知道嚇到沒有。
  結果楊喜一進了小樓就覺得不對勁兒,幾步到了樓梯口,只見春陽斜臥在樓梯上,楊喜嚇了一跳,忙喊:「師姐你在上面沒有?師姐!「
  沒有回應,楊喜慌了,沖外面大喊:「快來人,師姐不見了,來人!」難道這些人的目標是師姐?不會吧,師姐平時也沒少進進出出的,也沒見有人打她的主意啊?
  楊喜正驚疑不定,羅通帶著幾個人很快進來了,看了看樓梯上春陽,扭頭吩咐楊喜:「你在這裡別動!」然後立刻帶著人上去了。
  又是這句話,楊喜現在感覺進入了懸疑恐怖片現場,膽兒突的,還真不敢自己呆樓下,不過一看劉四也帶著人進來了,心裡稍稍安了一些,可別讓她自己呆這裡啊。、
  劉四不知就裡,帶著楊喜一起上樓了,不過樓上的情景,卻讓眾人大吃一驚
  只見原本模樣還算溫柔的春風,正用匕首低著趙玉敏的脖子,靠在牆角落裡,臉色鐵青的厲喝:「把那兒楊喜交出來殺掉,否則我就殺了公主!」
  楊喜頭皮發麻,今天什麼日子啊,怎麼出來這麼多恐怖的女人,尤其平時的小綿羊,現在都變成了大灰狼,而平時張牙舞爪的師姐,此時到變成了小綿羊,正瑟縮著被春風扯在懷裡,一臉蒼白。
  趙玉敏長這麼大,除了跟楊喜一起碰見老虎那次算是性命攸關,還真沒有遇見過這種陣仗,尤其剛剛從窗戶裡看見外面,死了那麼多人,殺的那麼慘烈,很受刺激,胃裡一陣陣的翻滾,若不是此時被這個忽然變身的侍女挾持,恐怕早吐出來了。
  楊喜看師姐嚇得不輕,十分不忍,她幾個能無所顧忌心意相通的朋友,恐怕就屬趙玉敏最貼心了,尤其還是認識了這麼多年,如何忍心她受罪。
  剛走出去一步就被羅通拉住了:「你別過去,我來想辦法!「
  「哼,想辦法,別做夢了,我告訴你們,我們為了殺這個丫頭死了這麼多人,倒是很出乎預料,既然我們的人都死了,我豈會干休,今天這丫頭要是不玩,那就是公主死!」說完手上動了動,血跡順著趙玉敏的脖子流了下來,趙玉敏更是疼的抽了抽嘴角。
  「喜兒你別管我,反正握這輩子該享受的都享受了,死了也甘心,不然將來被送去和親什麼的,還不是生不如死,只要你能快快樂樂活著,我就是死了也值,反正咱倆能有一個快樂也是好的。」趙玉敏咬著牙快速的道。
  楊喜心都揪起來了,眼淚控制不住地流了下來,一把甩掉羅通的手,抹了把眼淚:「胡說,壞人不死,為什麼要好人死!我就是壞人,你是好姑娘,就是我死也不會讓你死!好,你只要能放了師姐,我死在你面前!拿寶劍來!」
  楊喜忽然大喊,伸手衝著羅通要寶劍。
  「胡鬧   」 羅通幾乎本能的出口,忽然看見楊喜向他伸出來的手小指動了動,不由得一動。
  「記得你以前送過我什麼麼?」羅通也是個機靈的,忽然貌似語氣備份沉痛地道。
  楊喜一臉哀戚,貌似馬上就要赴刑場,哽咽著道:「知道,你不是又還回來了麼,我一直帶身上    廢話那麼多幹什麼,拿寶劍來,快!」楊喜看著師姐脖子上流的血跡感覺實在刺目。
  羅通沒動,倒是一個侍衛遞過來一把短劍,楊喜沒接,對春風道:「你是真的春風麼?我死了沒什麼,你確定會放了公主?」
  羅通看了那侍衛一眼,眼角跳了跳,沒說什麼。
  春風臉色猙獰:「我是春風,你該感到自豪,我從小就被送進宮裡,卻沒想到為了你一個小角色送了命,雖然我不喜歡你,可我跟公主也是十幾年的主僕了,我不會害她,只要你識相,否則,也只有對不起了!我數三個數,如果你還不動,那只好    」春風說話的時候,忽然給趙玉敏脖子上來了一巴掌,原本有些蠢蠢欲動的趙玉敏一下子昏了過去。
  這也讓楊喜鬆了口氣,她還真怕師姐做傻事,師姐有個好歹的,她可就真不活了,反正也活過一輩子了,死了也不賠。
  也不用春風數數了,楊喜快如閃電的抓起那侍衛手上的短劍,跟羅通伸出來的手幾乎同時抓住,楊喜快了一瞬,只碰到了羅通的指尖,手背幾乎擦著指尖掠過。
  楊喜知道他要幹什麼,心裡這一刻感覺還是很溫暖的,畢竟有人在面臨選擇的時候,這麼在乎自己的生死,怎麼說也是一件讓人高興的事情,儘管雙方都知道自己有後招。
  而楊喜也知道,羅通這種人,不惜得搞假惺惺的那一套,一向身份尊貴高高在上的羅六郎,沒必要巴結討好如任何人。
  所以這一刻應該是真情流露、。
  楊喜幾乎抓起短劍抬手就刺進了自己的胸腹部位,疼的一下子跪倒在地,窩著短劍咬著牙盯著春風:「放人!」
  春風也不是好糊弄的,抬手扔過來一支匕首:『哼,我信不過你們,用這個再來一次,我說話算話!「
  楊喜咬著牙從牙縫裡擠出兩個字:「卑鄙!「但是也沒有猶豫,抖著手拾起身邊的這把閃亮的匕首,二話不說刺進了自己的小腹,直沒入手柄,那隻手窩著手柄不動,繼續怨毒的盯著春風。
  那春風倒也真是說話算數,把趙玉敏推到地上,淒厲的長笑一聲,嘴角流血,噗通一聲栽倒在地,竟也是死了。
  立刻有人衝過去把昏迷的趙玉敏扶到了一邊,上去檢查那春風,一個侍衛抬頭道:「真的死了.」
  楊喜哎呦一聲扔掉兩把兵器,抱著肚子躺下:「疼死我了,我要死了,師姐你等等我啊」
  一眾人等目瞪口呆,尤其上來的幾個劉氏兄弟,原本眼睛通紅,他們跟楊喜可是共患過難,很有階級感情的,剛剛若不是形勢所逼,早忍不住了,但是幾個人總覺得,這妖女不會這麼容易掛了才對,這傢伙可是鬼精鬼精的,怎麼會這麼痛快的要去死?即便真是以命換命,以妖女的性格,也該墨跡墨跡留兩句遺言什麼的。
  而剛剛的情形,瞭解楊喜的劉氏兄弟倒是覺得,楊喜有些迫不及待去死的意思,很怕晚了趕不上廟會!
  所以心裡疑惑,幾個人便沒有動。
  這回看一下扔了兵器抱著肚子叫喚,幾個人同時鬆了口氣,還能叫的這麼歡實,還不急著留遺言,看來真沒事兒了。
  羅通吩咐人抱著趙玉敏,他則臉色不太好的抱起還在哎呦的楊喜,又讓劉二留下來清查四周有無可疑的痕跡,劉大去加強府裡的戒備,抱著苦著臉揉肚子的楊喜並後面抱著趙玉敏的侍衛,回了他住的清音閣。
  楊喜叫嚷,可不是嚇唬人,可是真疼。
  雖然有防彈肚兜擋著,可那只是能防著穿透,一把短劍,也幸虧是短劍,若是長劍,楊喜能愁死,不過當時她也不敢叫嚷短劍怕人家看出破綻。
  短劍就短劍吧,也有一尺多長啊,她斜著往胸腹由上至下插入的,雖然斜著能佔點長度,要是成直角可就真受不了了,可還有一部分長度得自己的小肚子消受啊,感覺還不如直接刺穿了算了,死了都比這麼活著舒服些。
  害怕春風看出破綻,手還得一直握著短劍頂住,甭提多受罪了。
  楊喜當時看見春風扔過來的匕首,差點感激涕零,感覺這春風真是個好姑娘,真夠照顧她的,比那侍衛好多了,那丫也不說跟人家學學,也扔把匕首來,哪怕多扔幾把也行啊。
  所以第二把匕首幾乎算是按摩了,按在肚子上就行了,雖然撞了一下,倒也沒有多疼。而且刀身沒有多長,估計也是春風平時為了隱藏方便,帶的也是短小精悍的兵器,這要是把大錘什麼的,楊喜真不敢想了。別說肚兜,就是自己所有的寶貝都頂頭上,也難逃一死了。
  所以楊喜也算受了傷,是外傷,肚子疼的要死,不知道是不是外傷轉化成內傷了。所以被羅大官人抱著也沒有反抗,萬一自己一會兒死了,好歹也算死在帥哥懷裡、。
  帥哥懷裡死,做鬼也風流。
  要死之人,犯點兒生活作風問題就犯點兒吧,還是別對自己要求太嚴格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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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八章 親戚來了

  王府鬧出這麼大的動靜,長公主和五姑娘羅綺年終於在事情平後被允許出去探望兒子了,沒把娘兒倆急死,也不知道自己兒子(弟弟)怎麼樣了。
  當然之前已經有人過去給報了信,壞人被好人消滅,闔府平安了。
  這個母女兩個都不關心,她們關心的是羅通的安危。兩人匆匆來到清音閣,一看羅通確實安全須全尾的,同時鬆了口氣:「兒啊,擔心死娘了,哪裡受傷沒有?來讓娘瞅瞅。」
  長公主的心肝寶貝羅大官人被他娘拉住就一通被摸索,羅通無奈地道:「娘,我沒事兒,這麼多人我能有什麼事兒,你和五姐還是繼續休息去吧,對了,把玉敏帶回你們那裡好好撫慰一下吧,她受了點兒傷,不過不要緊,就是皮外傷,我已經讓侍女給上了藥了。
  羅綺年和公主這才看見坐塌上躺著的趙玉敏,醒來的時候因為情緒有些激動,被羅通吩咐丫頭婆子把坐塌抬了去她的院子,也能好生照顧一下。
  大家這裡忙活著,楊喜趴羅通的床鋪上課時沒心情搭理了,自從假自殺 殺了自己的肚子,就一直疼的她直不起腰來,這可一點兒不是裝假,再說她也沒必要裝假,該敲詐的早就敲詐完了,現在她是真疼。
  屋子裡人多,也不意思再吭聲兒了,只是臉色蒼白地蓋著被子忍著、。
  其實楊喜當時雖然知道不會要了自己的小命,可也真用了力氣了,不然被那春風看出來她造假,可就要了野蠻師姐的小命兒了,當時她那臉色蒼白咬牙切齒,可也真不是裝的。
  羅通已經讓人去叫大夫了,一看楊喜的情形不太樂觀,不住的問邊上的丫頭婆子:「人來了沒有,再去催催!」
  本來沒注意羅通床鋪的長公主和五姑娘,忽然發現了床上隆起的一坨,不由得詫異:「兒啊這是誰?誰受傷了?」|受傷了還能躺她兒子床上,這人不簡單啊。
  羅通也不避諱:「娘,這是楊喜,你不是認識麼,剛剛為了救表妹她受了傷了,正等大夫過來瞧呢。」
  「哦,這孩子傷到哪裡了?我來看看。」這喜兒姑娘長公主印象倒是不錯,挺機靈的孩子,據說功夫也不錯,怎麼居然受傷了、
  長公主來到床前坐下,伸手摸了摸楊喜的冷汗直冒的額頭,慈祥的道:「大夫馬上來了,好孩子,沒事兒的,哪裡受傷了?」
  楊喜現在誰也不想搭理,就像暖暖和和的躺會兒,她感覺渾身有些發冷,聽了長公主的話,勉強擠出個笑容:「公主喜兒沒事兒,躺會兒就好了,就是有點兒肚子疼,過會兒就沒事兒了,沒什麼大傷。」
  看楊喜那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公主不由的憐惜,楊喜的身世她也多少知道一些,倒也沒想到是個這麼堅強的孩子,這才多大一點兒年齡啊,居然還如此有情有義的。當下點頭,扭頭吩咐跟著的婆子:「去幾個人取張軟榻來,一起抬了去我那裡吧,也好看顧一些。」
  坐床鋪邊上的羅通插嘴道:「娘,現在喜兒的情況還不明朗,我看還是先不要移動的好,等大夫來了看看再說吧、」
  公主想想也是,又叮囑了羅通幾句,本想留下羅綺年一起幫著照顧,畢竟自己兒子一個男人不太方便。
  可被羅綺年笑著找理由推掉了,瞧了自己弟弟一眼:「娘不用擔心了,這裡丫頭婆子也夠用,這眼看天亮了,女兒還是伺候您老人家早飯再過來吧,相信六弟會處理好的。」
  長公主想想也是,又摸了摸楊喜的頭,這才帶著人離開了。
  長公主前腳走,大夫後腳就進來了,氣喘吁吁的老御醫連氣都沒有喘勻,就被拉去床邊給楊喜號脈。
  老頭子一邊摸著鬍子一邊閉著眼睛思考,好一會而才道:「虛火上升,而且有些氣滯血瘀,倒也不妨事,我這裡開個活血化瘀的方子吧,不過現在可熬些紅糖姜水與她喝上熱熱的一盅,可稍緩症狀。」
  老頭子輕飄飄的一句話,也止不住楊喜的肚子疼,楊喜聽了個雲山霧罩,但是大致感覺,貌似自己還是受傷了,內傷!
  嚇的楊喜心裡一涼,忙自己給自己摸起脈來,結果因為精力不集中,手藝也有點兒潮,摸了好一會兒也沒摸出個名堂來。
  摸自己遠遠不如摸別人清楚。
  沒奈何侍女很快端了薑糖水來,楊喜喝了熱熱的一盅,覺得沒喝夠,味道還是不賴的,要求再來一碗,羅通看了看一邊寫方子的老頭子一眼,老頭一擺手:「讓她喝個夠!」願意喝就喝吧,顏色不錯。
  老大夫一邊寫方子囑咐羅通煎藥如何送服,一邊心裡直搖頭,沒見過這麼活潑的病人,看來即使他不開藥也沒什麼大不了的了。
  其實老頭子開的藥物,大部分也是搭配的溫補的藥物,當營養藥吃也是可以的,但是你不開方子,顯然讓人心裡沒底不是。
  楊喜連吃帶喝的感覺肚子舒服了,困意襲來,最後感覺好像羅大官人坐一邊看著她臉色不太好,難道是這傢伙覺得自己佔了他的床,他也想躺會兒?算了,等她醒了再讓賢吧,怎麼這麼困呢。
  楊喜一覺睡到了當天下午,被餓起來的,她最是不禁餓,睜開眼睛一看,她師姐趙玉敏正眼淚汪汪地坐床頭看著她。
  趙玉敏一醒來就找楊喜,自己沒死,豁牙是不是     她不敢想了。好在羅綺年把從侍衛那裡瞭解到的情況都一一對她說了,這才讓趙玉敏安心一些,但是沒看見楊喜,總是不落地,在丫頭婆子的陪伴下,立刻跑楊喜這裡來了,看楊喜在睡覺,還挺安穩,這才放下心來。
  但是想到楊喜有可能因此也受了傷了 心裡也難受,尤其一想到當時的情節,忍不住鼻子發酸就要掉眼淚。
  楊喜看師姐這般,不由得心裡一熱,伸手摸了摸她師姐的臉蛋,跟安慰小孩子似地:「嘻。哭啥,我不是挺好麼?昨晚上嚇著你沒有啊?」
  本來趙玉敏看她師姐睡著時還算乖巧的樣子滿心覺得可憐,她醒來的時候可聽了,豁牙受了「重傷」,肚子一直疼啊疼的,現在發現自己白擔心了,豁牙貌似還是那個豁牙,哪有哎哎喲喲地叫喚,但是趙玉敏仍然不太放心:「喜兒你怎麼樣,肚子還疼不?」
  楊喜翻身坐起。一拍肚子:「看吧,好好的,不疼了,我沒事兒,倒是你脖子感覺如何,還疼不?我跟你說,用桃花婆婆的秘製外傷藥,痊癒的快還不會留疤,你把心放肚子裡吧,現在感覺如何?」
  楊喜也覺得,自己那點兒外傷,應該是好了。、
  兩人經過這次事件,感情更加的不可同日而語,趙玉敏摸摸脖子上的繃帶,白了楊喜一眼:「我當然不疼了,婆婆的藥好不好,我還不知道麼,要你說教。對了,你肚子餓沒有,我都讓人做了粥喝點心,正熱著呢,你醒來隨時能吃。」
  楊喜猛點頭:「那還等什麼,快上啊,餓死我了!」
  「知道餓看來問題不大了,我已經讓人送過來了,起來一起用吧。」羅通一腳踏進房間就聽見楊喜喊餓,他剛去別的房間簡單沐浴了一番,楊喜就醒了,說不鬱悶是假的。
  楊喜歡歡喜喜地剛從被窩裡爬出來,又跟被踩了尾巴似的轉進去了,看的羅通和趙玉敏十分奇怪,羅通不由得問道:「怎麼回事兒,肚子還不舒服?」
  羅通一邊走過去看楊喜心裡還奇怪,那大夫後來被他揪住又詳細打聽了一下楊喜的病情,據那老頭說,楊喜是眼看奎水將至,有些氣血瘀滯疼痛,他已經開了藥,吃幾幅應該就沒事了。
  所以本來羅通好歹放了心,看楊喜睡的香甜,想必藥物起作用了,這才出去,而現在看來,吃幾幅應該就沒事了。
  所以本來羅通好歹放了心,看楊喜睡得香甜,想必藥物起作用了,這才出去,而現在看來,貌似還有些麻煩?
  楊喜轉進被窩,轉著眼珠看趙玉敏和羅通兩個伸過來有些擔心的大頭,清了清嗓子:「那誰,六哥,你先出去一下好不,我有話要對師姐說、」
  羅通皺眉:「有什麼事兒儘管說,不用客氣,是不是又不舒服了,我馬上交那老頭過來瞧瞧!:」感覺楊喜又排除他的意思,讓羅通心裡很不高興,又有些擔心楊喜是不是症狀還沒有減輕。
  羅通也不是什麼毛頭小子,對老御醫的話,還是能聽懂的,貌似這種事情,應該沒什麼大礙吧?
  看羅通不動窩,楊喜也不動,看著他眉目傳情,你不出去我也不出來!
  羅通也看著楊喜,兩人一時僵住,大眼瞪小眼的瞪了一會兒,最後還是羅通先屈服,畢竟人家要飯的是病人不是,羅通給自己找了台階,繃著臉出去了。
  而趙玉敏則一直看看這個瞅瞅那個,眼珠子嘰裡咕嚕亂轉悠,嘴角含著意味不明的詭異笑容,也不說話,熱鬧看的十分哈皮。
  看最後表哥敗下陣來臉色不郁的離開,趙玉敏一臉興奮地道::「豁牙你真厲害,表哥平時可是很嚇人的啊,你都不怕,佩服!」
  楊喜沒好氣地道:「你先別佩服我,我有麻煩了!」
  趙玉敏瞪大眼睛:「什麼麻煩?壞人不是被你打跑了麼?難道又殺回來了?」
  忽然想起背叛了自己的春風,趙玉敏不由的臉色發白,當時的情景,至今讓她心有餘悸,一直不明白,為什麼平時還算溫柔的春風,忽然變成了惡鬼似地猙獰,這是趙玉敏一直不敢往下仔細去想的問題。
  楊喜一看趙玉敏有些想歪了,忙伸手拍拍她的胳膊:「別胡思亂想了,趕緊幫我處理善後吧,貌似    我大姨媽來了、」
  「啊,誰?誰是你大姨媽?沒聽你說過啊,在哪裡?」趙玉敏一聽楊喜她家親戚(楊喜:你家親戚才叫大姨媽呢!)來了,忙扭頭東張西望,倒要看看豁牙的大姨媽長什麼樣兒,豁牙可是沒爹沒娘的可憐娃啊。
  楊喜-_-|||
  沒好氣的道:「那啥,就是奎水來了,快幫我想想辦法,貌似…衣服濕透了,趕緊的,唉呀媽呀,沒臉見人了,千萬給我保密,要是洩密出去,我殺你滅口,快快快!」
  趙玉敏瞪大眼睛看著楊喜,跟看外星人似地,指著楊喜:「你你你,這是表哥的床啊,你你你      」
  楊喜垂床哀號:「我滴命咋這麼苦捏~這麼倒霉的事情都被我遇見,我不要活了,誰也別攔著我,讓我一頭撞塊豆腐死了算了~要不拿根麵條上吊也行,別攔著我     你還愣著作甚,真要你師妹沒臉活著啊?還不去想辦法!衣服,水,    反正趕緊幫我毀屍滅跡銷毀證據要緊,快啊~」
  丫叉叉的,原來這次注定自己這次有血光之災啊,不在戰場上,就在和平時期,太丟人了,還不如在戰場上,生的偉大死的光榮啊!
  現在好了,活的尷尬!
  趙玉敏終於反應過來了,不但沒動彈,反而哈哈大笑,指著楊喜不知道說什麼好了,一邊笑一邊指著楊喜:「豁牙你也太不爭氣了,這事兒鬧的,以後別說你是我師妹啊哈哈。」
  不過一看楊喜要噴火的目光,終於有所收斂,忙道:「來人,打一盆溫水來,還有一套新衣裳…」
  結果衣裳和水還沒來,把羅大官人招來了。
  「發生什麼事兒了,我讓去叫大夫來!」
  又是清水又是衣裳的,羅通在樓下坐不住了,心道這兩個丫頭都是不靠譜的,別鬧出什麼事來才好!
  楊喜:讓我死了算了!
  趙玉敏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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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11-27 23:07:09
第二百四十九章 懷疑

  別人或許還好說,羅通這種幹了小半輩子暗殺潛伏勾當的古代特工,不但心思縝密且觀察力驚人,楊喜和趙玉敏兩個傻大姐,想背著人家幹什麼事兒,還真不太容易。
  當下羅通上了樓一看楊喜縮在被窩裡瑟瑟發抖,這是被趙玉敏氣的,絕對是。
  而趙玉敏這個不靠譜的,則站在一邊一臉為了掩蓋笑意的幽怨,這是裝的,也絕對是。
  羅通打量了楊喜那個小被子堆兒幾眼又轉頭,有些不悅地對趙玉敏道:「你來說,到底怎麼回事兒?」要飯的可比這個表妹狡猾多了,羅通決定從趙玉敏這裡突破。
  趙玉敏也不敢說,豁牙說了,要是她洩露出去這「天機」,要殺自己滅口的。但是表哥的眼神兒好嚇人啊,自己也頂不住的說,遂期期艾艾地:「表表哥,沒沒什麼,……豁牙師妹沒衣服好像,我這不讓人去拿了麼 」
  被羅通越來越冷厲的目光盯著,趙玉敏覺得有些說不下去了,自己的身家幸福可是都指望表哥幫忙了,得罪狠了可要糟糕,豁牙麼…也不能得罪,但是豁牙不太記仇,趙玉敏一番權衡,最後決定得罪她豁牙師妹了,反正過後再好好補償一下豁牙,應該比表哥好說話多了。
  (楊喜:誰說我不記仇了?瞎了誰的狗眼!我記他八輩祖宗!)
  被羅大官人冷深深的目光打敗的趙玉敏,終於投降(呀革命立場忒不堅定!),伸手一指床上坐烏龜窩著的楊喜:「表哥你問師妹吧,她   好像有點兒狀況,女人的狀況,你們聊我先走了。:」說完撒腿就跑,一點兒看不出是受過傷的人,雖然脖子受傷不耽誤跑路,但是好歹應該影響點速度吧。
  楊喜趴被我聽見,差點兒氣死,呼的一下把頭露出來咬牙切齒::「趙玉敏,我跟你絕交、割席、割袍、斷袖!全割了!」楊喜已經氣糊塗了。
  羅通也不好樂,淡淡地道:「你還是先顧好你自己吧,到底怎麼回事,說實話,不然我親自動手了!」
  羅通說著慢慢踱向床鋪的方向,臉上沒什麼事情,貌似說到做到的樣子。、
  此時楊喜雖然多少(其實很少)受了這個時代的思想影響,可畢竟不會真個為這點兒破事要死要活的(死也是別人,比如趙玉敏)一看羅大官人貌似挺認真,這要是人家親手捉個現行,自己「禍害」人家床鋪,那可真沒臉了。
  趁著現在趕緊坦白從寬吧,一本正經跟討論國家大事似地道:「咳咳咳,六哥,有點兒狀況,小狀況,估計我當時用短劍捅自己太賣力了,造成內傷,內出血了,剛剛我吐了幾口血,終於把這批血給吐出去了,那個…床鋪弄上了一些,真不好意思啊。不過話說淤血清楚,感覺好受多了,肚子也不疼了,精神頭也足了,跟吃了十全大補丸似地, 那啥,六哥,能不能麻煩你,把我那已經絕交的師姐和絕交師姐的丫頭們叫進來伺候我一下啊?」
  誒了這點兒破事兒,楊喜決定暫時委屈自己還是叫這廝六哥,也暫時跟野蠻師姐恢復邦交,等得空一定狠狠敲詐她一筆,不能便宜了那傢伙,太不仗義了!太不是人了!
  羅通開始聽楊喜說話,還有些疑惑,不過站在床邊,仔細打量了一下楊喜說話的時候略微有些游移的眼神兒,再想想老大夫說的話,似乎明白了什麼,略一沉吟便道:「好吧,我去叫玉敏,你趕緊穿戴起來,下樓吃東西吧。
  楊喜早餓得前胸貼後背了,看羅通這麼識相,樂的眉開眼笑忽然發現這傢伙還是挺懂事兒的麼,幸虧昨晚自己生氣的視乎沒撓他幾爪子,不然多不好意思,不迭聲地應承:「好好好,六哥你快去叫吧,我馬上就下去呵呵呵。」
  羅通完全明白了,笑了笑轉身下去了。
  吃過下午飯,羅通看有些也沒什麼問題,就進宮去了,留下趙玉敏和楊喜,還有那個一直伺候他們的神色有些淡淡的迎兒姑娘。、
  公主府跟皇城也沒有多遠,羅通坐車過去也就沒有騎馬,不過臨走的時候,把劉氏兄弟的老大老二並劉四麻子叫過去吩咐幾句注意府裡的安全之類的,劉氏兄弟算是他從小的心腹,絕對可靠,最後羅通看著三人,狀似不經意地問:「那個侍衛查清楚沒有?」
  沒頭沒腦一句話,別人還沒反應過來,劉四麻子最先反應過味兒來了:「公子,摸清楚了,沒有可以的地方,本分人家,在府裡也有四五年了,一直挺老實,沒問題的、」
  羅通點頭:「嗯,但是也留不得了,打發外面去吧,別留在京城,具體的你們看著辦。」
  劉四應了聲是,兄弟三個恭送羅通上車,這才回轉。看看左右無人,劉二扯住劉四道:「怎麼回事兒老四?」
  劉氏兄弟裡,最不是東西的就是劉四,而跟楊喜關係最好的也是劉四,甚至劉七也不如他對楊喜的感情。所以當時不止羅通看見有人給楊喜遞短劍自殺有火,雖然這事兒勢在必行,楊喜也沒什麼危險,但是有人不經他同意就擅自做主,豈能不被記住。
  不但羅通記住了,站在後面的劉四也記住了,當時恨的他牙根都癢癢,這是哪個不識相的王八羔子啊?
  當然,劉四因為跟楊喜的關係不同,倒是對楊喜又足夠的信心,那小妖女要是能自殺死掉,可真是太陽從西邊出來了。
  這些都是他們主僕背地裡的小動作,別人不知道,劉氏兄弟自此不由得有了個小九九,楊喜兒姑娘,得罪不起啊,不但自己古靈精怪的,現在又多了個強力的靠山,以後再看見喜兒姑娘欺負自家公子,還是裝聾作啞吧,誰讓自己公子命不好呢。
  卻說吃飽喝足煥然一新的楊喜,坐在清音閣的樓上跟趙玉敏並五姑娘羅綺年喝茶聊天,楊喜暗地裡可是來過多次了,一點兒不陌生,除了大熟人羅通,還有那個一般熟人若綾姑娘。
  不過楊喜大半天的也沒看見那位宋體的影子,不禁有些奇怪,如果她沒記錯的話,那位若凌姑娘應該算是羅大官人身邊的第一丫鬟(通房?)吧,怎麼沒影兒了呢?
  羅綺年看楊喜一個勁兒朝沒什麼表情在一邊伺候的迎兒瞅,古怪地笑著道:「喜兒做什麼直看迎兒啊,是不是覺得迎兒長的很齊整?」
  楊喜還是挺喜歡這位性格開朗的五姑娘的,跟著趙玉敏一起叫她五姐,擺手:「迎兒姑娘長的齊整那是沒錯了,可我記得以前我們過來做客的時候,這裡好像是若凌姑娘招呼我們的啊。「
  迎兒本來沒什麼表情的眸子瞥了楊喜一眼,又恢復了正常、
  倒是羅綺年沒那麼多避諱:「若凌本是外祖母身邊的丫頭,現在已經放出去了,不然會耽誤人家的終身大事,女孩子畢竟還是要嫁人的,現在這裡是迎兒管事。
  羅綺年一邊說一邊拿烏溜溜的眼睛看楊喜,對楊喜她也是好奇不已,接觸不多,只是覺得這是個討人喜歡的小姑娘,可實在有些不明白,自己那個硬邦邦的弟弟,喜歡楊喜哪一點了,那若凌也算難得一見的美貌了,做個通房他都看不上,難道是喜歡這種年紀小青澀可愛的?
  那她這個弟弟的口味可真是跟一般男人不同了。
  趙玉敏則在一邊小心伺候著,挑楊喜喜歡吃的東西給她拿到面前的小碟子裡,今天得罪豁牙了,還是表現好點兒吧,不然豁牙一個控制不住,把自己那點兒私房連窩端了就慘了。
  楊喜聽了羅綺年的話微微點頭,捻了一塊蜜餞進嘴裡嚼著,心裡卻腹誹,嫁人?就若凌那樣兒的不嫁人還真可惜了的,勾搭男人一套一套的,除了這個不咋地的羅大官人,出去還不一勾搭一個準兒啊,無論嫁到哪裡去,混的如魚得水是跑不掉的了。
  不過羅大官人也真是的,自己不喜歡不會送給手下的兄弟們啊,據她所知,就羅氏兄弟就有好幾個還光棍呢,市場需求缺口不小啊。
  不過現在這個迎兒,也未必就沒有想法,一朝爬上床頭做通房或者姨娘,據說是丫鬟的最好歸宿。
  俗話說,不想當將軍的士兵不是好士兵,不想當姨娘的丫鬟,估計也不是什麼好丫鬟了。汗死,幸虧自己早早地脫了丫鬟籍當小姐了,不然還真不是什麼稱職的丫鬟了。
  羅綺年和楊喜她們做了半天,倒是聊的很投機,羅綺年深諳人情來往之道,熱情在人家地盤上也很識趣,說話風趣兒幽默也算見多識廣,不時的小馬屁送上,拍的也很到位,就連一向算是個中老手的羅綺年,也被她拍的很高興,看楊喜越發的順眼,並且感覺自己弟弟的眼光還是不錯的,別的不說,最起碼跟這小喜兒一起不會太悶,正好跟她那個有些氣悶的兄弟互補。
  晚飯楊喜和趙玉敏是被羅綺年帶著和長公主一起吃的,而長公主不知道怎麼回事兒,吃飯之前先拉住楊喜的一雙小手好一個誇獎:「真是個好孩子啊,瞧這小模樣兒……瞧這小身段…」
  誇的楊喜一陣惡寒,忽然想起當初公主舉辦相親大會的事情來,貌似自己這小身板,在公主她老人家的眼裡,質量還不錯,據說能生娃。
  、不管心裡怎麼想,楊喜倒也沒有失了禮數,臉上一直掛著賢淑的微笑,適時地也謙虛一下。(她是真謙虛,能生娃兒這事兒,不謙虛的就是母豬了。)
  倒是趙玉敏,估計也是想起當初姐妹兩個趴她姑姑房頂的事情來,靠在一邊捂著嘴偷偷笑,一邊還沖楊喜擠眼睛做鬼臉,楊喜只當沒看見是她師姐面部肌肉抽筋,等晚上回去,看她怎麼收拾這不仗義的女人!非讓她破產重組不可!
  吃過晚飯幾個人又陪著公主說了會兒話,公主也算見過世面的人,倒也不太把昨天晚上的騷動放在心上,言語之間倒是把楊喜和趙玉敏好一通安慰,豈不知兩人其實也是見過血的,還是老虎血,膽子也沒有那麼小,尤其趙玉敏。
  略坐了一會兒,看公主也有些倦了,幾人這才告辭出去,楊喜和趙玉敏回迎芳苑,羅綺年也回了自己的住處。、
  回到迎芳苑,看見笑臉迎接她們的春陽,楊喜不禁先愣了一下,脫口問道:「春陽你沒事吧?」她記得春陽當時可是被春風打暈了躺在樓梯那裡的,這麼快就恢復了?「
  春陽低頭行禮,然後禮貌地道:「謝姑娘掛念了,春陽沒事,當時只是被打了一拳暈過去了,醒來就是有些疼痛,已經不疼了,沒什麼大礙。「
  楊喜微笑點頭:「沒事兒就好,當時看你躺那裡,我以為你已經掛了呢,當時還想那個春風也太歹毒了,跟你一起這麼多年,也下的去手,看來她也不完全失了人性。
  春陽臉色變了變,囁嚅道:「其實春風平時不錯的,誰知道     對了姑娘,什麼叫掛了啊?」
  楊喜一邊上樓一邊回道:「就是死了的意思,你當時的樣子,還是很像的,躺在那裡     算了不說這種讓人不高興的事情了。」
  楊喜跟春陽說話的功夫,趙玉敏已經上樓悶悶不樂地坐在床鋪上,此時整個迎芳苑都已經收拾的乾淨整潔,一點兒也看不出來昨晚的痕跡,尤其二樓,重新換了傢俱擺飾,一切都是新的。
  公主和五姑娘還擔心兩人住這裡有心理障礙,趙玉敏和楊喜一起,倒是一點兒也不害怕,所以堅定地拒絕了公主和五姑娘邀請兩人去住她們那裡的意思,覺得還是住這裡自在些。
  楊喜上樓一看趙玉敏有些悶悶不樂的樣子,奇怪地道:「怎麼了?想起春風了?」本來剛剛進來的時候還好好的,這麼快變臉,估計是自己和春陽說話,勾起野蠻師姐的傷心事了。
  趙玉敏不吭聲,盯著桌子上的果盤發呆,春分十歲起就跟著她,也快十年了,單純的趙玉敏想破了頭也想不明白,這春風怎麼就會成了要殺自己的壞人?或者說不是殺自己,可是小師妹也是一樣啊。
  當時春風那個窮凶極惡的樣子,趙玉敏估計這輩子也忘不了了,簡直就是一個溫文的大家閨秀,忽然變成了張牙舞爪的妖怪,太讓人難以置信了,趙玉敏至今想起來,都覺得是在做夢一般的不真實。
  楊喜過去挨著趙玉敏坐下,想了想才道:「師姐你也不用太難過了,這種事情誰也想不到的,兩國相爭,自然不是你死就是我活,韃丅┬子對我們一直虎視眈眈的,狼子野心多年來就已經路人皆知的。因為他們被迫妻離子散家破人亡的人多了去了,比如說師妹我,不就是因為父親跟韃丅┬子打仗死了,自己跟娘回京城,半路娘也病死了,我就是活生生的例子啊。而且這次春風手下留情沒有動你,也說明她對你也是有感情的,已經很難得了,也算你們主僕一場的情分,你也慢慢的把這事放開吧,而且其實說起來,她也欺騙了你這麼多年,也是很可惡的,你還想著她作甚?」
  趙玉敏歎了口氣,用難得一見的憂傷口吻道:「道理我都知道,可這麼多年,也不是說忘就馬上能拋到腦後的,想她平時,多溫順的一個人啊,誰知道。。。」
  楊喜拍拍野蠻師姐的肩膀以示安慰,但是看起來效果不大,想了想,忽然道:「你別以為一幅傷心的樣子我就饒了你啊,今天你可太不夠意思了,本來我真想跟你絕交的,但是看你也挺不容易,再給你個機會吧。
  趙玉敏立刻警惕的跟楊喜保持安全距離:「什麼機會?我跟你說豁牙,表哥那麼厲害,我頂不住啊,要是別人就是我父皇我也不懼啊!這事兒不能都怪我,師姐我能力有限膽子小啊!」幸虧錢包沒帶出來,不然真危險了。
  楊喜不為所動,悲憤地道:「我們當年在山上怎麼說的來著,姐妹如手足,兄弟如衣服!現在你倒好,整個弄擰了,兄弟如手足姐妹如衣服了,你自己說,置我們等你多年的感情何地啊?」
  趙玉敏聽楊喜提起當年,不由得有些心虛,當年,她跟豁牙可是生死之交啊,現在更是,遂聲勢小了許多:「可這事兒,其實也沒那麼嚴重不是,又不是什麼生死大事,你說說,生死關頭,師姐我含糊過沒有啊?立場堅定不啊?」
  這個倒也是,最起碼春風威脅自己的視乎,師姐是寧死不屈的,楊喜本想狠狠敲詐師姐的心思,動搖了不少,但是也不能就這麼便宜了她。畢竟這種生死攸關的事情少,平時小事多,可不能給她養成隨便不仗義的壞習慣::「好吧,我可以原諒你的臨陣脫逃,可你知道我當時被你表哥嚇的可是精神萎靡了吧?你要是不安慰我那受傷的小心肝兒,可有些說不過去吧?」不把這野蠻師姐敲的破產,可流動資金不足總行了吧。
  兩人一番討價還價,最後趙玉敏以三十兩銀子贖回了自己不仗義的榮譽,貌似這榮譽有些不值錢,可此時趙玉敏倒是認了,絕不會冒傻氣多拿錢抬高身價。
  但是楊喜又提出一個要求,晚上她自己睡床鋪,師姐睡坐塌,好好悔過,以便改過自新重新做人!
  聽了這最後的附加條款,趙玉敏沒鬱悶死,有這麼幹的麼!她們倆又不是兩口子,還鬧上分居了,豈有此理!她就是真娶媳婦,也絕對不會娶會呀這樣兒的,誰跟這豁牙過日子,誰就等著受氣吧!
  表哥    貌似表哥喜歡上豁牙了,表哥眼睛是不是有問題呢?居然看出來其實豁牙出來人不眨地兒,其實還是很會過日子的,最起碼從她這裡,就不知道敲詐出去多少銀子了,更不用說還有別人,倒真是過日子的一把好手。
  趙玉敏躺被大力士挪到角落的坐塌上,心裡十分哀怨的腹誹她那見錢眼開的豁牙師妹。
  最氣人的是,豁牙還說了,這坐塌放在她抬頭就能看見的地方,耽誤她睡眠,半夜醒來,會讓她誤以為是狗熊抱著小崽橫臥在這裡,是要做惡夢的。
  而她趙玉敏,就是那狗熊的小崽,氣死她了!
  趙玉敏和楊喜躺下,發生了這麼多事情,一時之間也都睡不著,但是趙玉敏被遠遠地發配到了邊疆(牆角),有些不樂意,所以忍著不吭聲兒。
  倒是楊喜最先打破了沉默,幽幽的道「師姐,要是害怕就過來一起睡吧。」感覺她師姐倒是有些可憐,一個人縮在牆角,是不是自己過敏了呢?
  這是楊喜的信心有些動搖。
  趙玉敏悶聲悶氣地道:「你才害怕呢,你要是害怕就過來這裡一起睡,但是上面地方小,你得住下面了,多墊點兒褥子,倒也沒啥,過來吧。」
  楊喜氣結,這傢伙,居然讓自己一個來了大姨媽的人睡地上,虧的她說出口!算了,過敏就過敏吧,讓她一個人在牆角反省反省看來是對的。
  看楊喜不說話了,趙玉敏倒是來了興致,「豁牙別說我沒提醒你,要是那幫子壞人再來,你住床上挺危險啊,晚上睡覺精神點兒。」
  趙玉敏覺得這種可能性不大,死了那麼多人,知道了姑姑府裡的厲害,這裡可是京城,量那些人也不會有那個膽子再來一次了。不過能嚇唬一下豁牙,她倒是不會放過機會的。
  楊喜卻深以為然,想起當時看見屋頂上那些死鳥,只覺背脊發涼,看來晚上真得清醒點兒,人畜都要防備啊。
  於是在趙玉敏終於睡了,傳來極其細微均勻的呼吸聲,楊喜仍然睜著眼睛,不敢入睡,一遍又一遍地想當時看見的情形,分析推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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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11-27 23:07:35
第二百五十章 困境

  楊喜不敢睡覺,並不是因為害怕,所以雖然閉著眼睛,但是腦子卻一刻也不得閒,直到感覺有些睏倦了,本想瞇一會兒,但是心底的那抹不安,到底讓她沒有這麼睡著。
  最後只得翻身做起來,開始按照在神女山學藝時候練就的本事調息打坐。
  這樣冥冥之中不知道運行調息了幾個周天,忽然腦海中傳來一絲極其細小的聲音,慢慢的向她和趙玉敏所住的二樓的樓梯口靠近。
  這個聲音,立刻讓楊喜警醒起來,雖然說不上來到底是什麼聲音,但是卻可以確定有人在慢慢地上樓來了。
  楊喜本就靠著床尾坐著,床頭是豎著放著的枕頭,猛然一看倒也看不出來什麼,跟有人臥床睡覺無異。
  一邊凝神關注樓梯那裡的動靜,楊喜也悄悄摸出放到床角被子下面的小餐刀,握在手裡,極力壓抑有些緊張的心情,免得心跳過速讓人發覺。
  一般人可能發覺不了別人心跳的聲音,但是對楊喜這種耳聰目明的人來說,一定距離內,人的劇烈心跳還是能有所感覺的,這個她倒是親身經歷過,身體好一些的壯年人,聲音更大一些。
  憑現在楊喜的身手和閱歷,可能一般的明刀明槍的對手,真不太放在心裡。但是這種黑暗裡的勾當,總是能讓人想起什麼恐怖的事情,楊喜說不緊張是假的,畢竟是個女孩子。
  聲音確切的說,那種感覺終於到了樓梯口,等了大約一盞茶的功夫,又開始向房間內移動了,但是比剛才樓梯上要謹慎了許多,但是速度卻有所加快,聲音反而更加細微,幾乎就是一種空氣的不規則流動。
  楊喜的位置,從那人走到屋子中間的時候,才能看見,瞇著眼睛藉著窗外投射進來的月光,那個人影兒讓楊喜的瞳孔猛然緊縮,是個女子!
  如果她沒看錯的話,應該是熟人,但是身形卻騙不了了,長頭髮披散著,正好遮住了百分之九十的臉部,只露出中間的一小條,白皙的這一小條映著月光,彷彿鬼魅。
  可惜現在這鬼魅還真不能讓楊喜感覺害怕了,至少遠遠比不上在樓梯上的時候那麼詭異。
  楊喜一動不動,看那人如鬼一般一身的月白袍子幾乎紋絲不動的向窗前游動過來。
  最後幾步幾乎是一瞬間就到了床頭,白光閃耀間,陰風四起,一柄長劍幾乎是橫著剁向床鋪上的突起。
  楊喜幾乎在對方兵器掄起的同時,也動了,手裡的小餐刀隨著她的躍起,如電一般射向那道白光。
  叮!
  幾乎同時,楊喜雙腳連環蹬出,一點兒力氣不留地向那人胸腹踹去、
  啊!
  來人寶劍被楊喜小餐刀一刀兩斷的同時,楊喜的雙腳也實打實地把來人踹飛了出去,直接砸倒了對面的衣服架子。
  嘩啦!
  衣服架子倒了,聲音不可謂不大,想不驚動人都難。
  可楊喜擔心昨晚的一幕再現,她可不想野蠻師姐再次落入別人手裡,被挾公主以令本女俠自殺。
  所以一刻不停的如影隨形直接撲向了那翻到在地上的人影,也不用武器了,運起雙腿,當初老仙子怎麼收拾她的,她全套施展開來,行雲流水似地幾乎一寸寸把來人踹了個遍地開花。
  這個老仙子無影腳楊喜可是切身體驗了好幾年,踢到哪個部位(對她來說主要是屁股)什麼感覺,節奏如何掌握,如何出其不意,當被踢的人以為該輪到膝蓋的時候,踢他屁股,當被踢得人以為按照順序輪到屁股的時候,你踢他腰眼,這個就像一篇文章,出其不意跌宕起伏還要花團錦簇。
  楊喜幾乎一瞬間就把這人蹂躪了一遍,因為光腳丫沒穿鞋子,估計效果要打點兒折扣,不過倒是有利於腳底按摩了。
  「豁牙怎麼了,你又折騰什麼啊?表哥又來了?」這麼大動靜趙玉敏要是還不醒來,那她就是豬了,皇室豬。
  事實證明趙玉敏不是豬,揉著眼睛做起來趴在坐塌的花梨木靠背上,這屋子    怎麼有些亂糟糟啊、
  這是楊喜已經踐踏完畢腳底下的人了,從剛開始這人還有點兒聲音,到逐漸的聲音變小,最後終於沒動靜了,沒死,暈過去了。
  楊喜踩這人。當然不像當初老仙子踩她,老仙子看起來兇惡,但是絕對不會傷了楊喜,分寸拿捏的正好。
  楊喜現在就不同了,這人來是要她小命的,她哪裡敢隨便跟人客氣,不說拚命踐踏,用力踐踏總是有的
  踐踏完畢,吁了口氣,這才有心情回趙玉敏的話;「,沒事兒師姐,這回可不是你表哥了,估計也跟你有關係,趕緊掌燈我們來瞧瞧我猜的准不准吧、」
  趙玉敏聞言嚇了一跳,忙跳下坐塌去中間圓桌上點燃了燈燭端過來,同時樓下也有侍女聽見動靜腳步雜沓地往樓上來了、
  趙玉敏端著燭台來到近前蹲下身體一照,倒吸了口冷氣,失聲叫道:「春陽!」
  抬頭看楊喜,楊喜點頭,果然不出她所料。
  原來楊喜晚間跟趙玉敏回來迎芳苑的時候,看見活蹦亂跳的春陽,當時就覺得有些什麼不對勁。
  說實話,昨晚看見春陽躺樓梯的時候,雖然不確定人一定就是死了,但是也沒太多關注她,畢竟趙玉敏要緊多了。但是看見春陽的那一刻,不用說了,春陽自然死暈過去了。醒來後一直不停有人窺視,忙活起來也就忘了春陽這茬。
  而這就讓楊喜忽然想起當時春陽躺在樓梯上的情形來,那可是頭朝樓梯上面倒臥在樓梯上的,根據楊喜前世也算摔過不少跟頭的經驗,尤其她還曾經穿著高跟鞋摔下樓梯,教訓是慘痛的,想不記住都難。
  她還真不相信,一個立刻失去意識的人,還會規規矩矩的頭朝上躺樓梯上,不說摔個仰面朝天,最起碼大頭朝下也應該的吧,畢竟人上身重量要相對大些、。
  所以楊喜後來越想越覺得不對勁兒,越想越不安,這才讓趙玉敏睡了牆角以防萬一、
  沒想到,這人還真不禁懷疑,這讓楊喜對趙玉敏不由得刮目相看起來,兩個貼身侍女,兩個大壞蛋,這得是多大的幾率啊,這傢伙可以去買彩票了都。、
  趙玉敏就沒有楊喜那麼鎮定了,一頭撲到楊喜肩頭,嗚咽著就哭了起來「豁牙,怎麼會這樣,嗚    我對她們不好麼?嗚   」
  楊喜一邊輕輕的拍著師姐的後背,一邊指揮先後上來尖叫連連的丫頭們:「閉嘴,叫什麼叫,誰再叫我把她舌頭割了,趕緊找繩子把這人捆起來,快點,不然一會兒跳起來要殺人的,不想死的趕緊動手!」
  丫頭裡面有膽子大些的拿出汗巾過來把地上還在昏迷的春陽綁上了,說實話,綁的亂七八糟實在沒什麼水平,整個人跟一個粽子似地沒法看了。
  楊喜也不計較這個,這春陽現在也就是沒牙的老虎了,蹦躂不起來,碰到本俠女算她倒霉吧。
  楊喜拖著師姐到了床鋪那裡,剛想安慰安慰師姐,畢竟現在是師姐家門不幸,攤上這麼兩個王八宮女,打擊比較大、
  結果還沒等楊喜措辭,羅通帶著人上來了,楊喜一看,得了,這也算壞蛋捉住警察來到的戲碼了吧,倒也不用她善後了.
  果然,羅通臉色鐵青地來到楊喜和趙玉敏跟前:「怎麼樣,有沒有受傷?」眼裡的焦慮藏也藏不住的,手都伸出來了,到半空才想起什麼,沒有動、
  楊喜忽然發現昨天晚上被威脅自殺的那種感動又出現了,被人關心的感覺,還是不錯的,笑了笑::「沒事兒,這傢伙被英明神武料事如神的本女俠提前發現了,我們能有什麼事兒,有事兒的是她,看吧,被我的無影腳好一通蹂躪,現在身上估計佈滿了腳丫印嘿嘿 」
  楊喜看羅通點頭,忙又拍了拍還在抽泣的趙玉敏:「我師姐也沒事兒,就是有些受打擊了,貌似她身邊全是一些壞蛋,尤其還有個隱形的壞蛋,比如我,她估計一輩子也發現不了呵呵。」
  楊喜本意地逗趙玉敏免得她總是沉浸在自怨自艾中沒法自拔,果然,趙玉敏猛然抬頭,順手捶了楊喜一拳:「臭豁牙,說什麼呢!我當初認識你就知道你是個壞蛋了,你還隱個屁形,都是你害我說髒話了,你個豁牙!」
  羅通看兩人還能鬥嘴打鬧,放了心,轉身過過看地上被捆的嚴實,身上汗巾,絲締、絡子什麼都有的入侵者,也吃了一驚。
  沒人想到堂堂的玉敏公主,身邊兩個貼身侍女居然都是刺客,還一下子潛伏了這麼多年,雖然能下這麼大的本錢,不用猜答案自動就會蹦出來。
  羅通吩咐跟他一起聞訊趕來的幾個劉氏兄弟:「把人帶去審問,不論用什麼辦法,都要撬開她的嘴!」
  其實羅通和劉氏兄弟都明白,這事兒希望不大,能一下子潛伏這麼多年,算來也是個狠角色了,如果不是楊喜當時就把人制服。估計被她跑掉或者自殺是免不了。
  還好,雖然事起突然,也只是暴力事丅件,這要是敵人再歹毒點兒,下毒暗殺之類的,最後鹿死誰手,還真不好說了。
  看著楊喜和趙玉敏無恙,羅通陷入深深的自責和後怕之中,立刻對兩人道:「你們兩個馬上搬到我那裡去住,具體的安排,明天再說。」
  楊喜現在也有些後怕,反問道「你確定你那裡安全?師姐身邊有兩個,你身邊難道就沒有?我看事情能再一再二,不可能再三再四了,我們還是就住這裡吧,放心,這回沒有可疑人物了,最起碼我看這裡應該沒了、
  羅通被噎住,現在這事情,還真不好說了,想了想:「沒那麼嚴重,公主府不比皇宮,我也不是皇子公主什麼的,去我那裡吧,不然我實在不放心、
  楊喜說什麼也不挪窩了,白天的尷尬事情讓她再也不想見到羅大官人那張大床,所以最後博弈的結果,羅通住樓下「打更」間護衛,楊喜和趙玉敏繼續住樓上、
  趙玉敏倒是無所謂的,有這個比猴子還精的師妹,還有個比老虎還厲害的表哥,她也不用擔心什麼了,豁牙可是比她怕死多了、
  可就是心裡堵得慌,有些淒惶。
  這回楊喜也不跟趙玉敏分居了,兩人都回到大床上睡,睜著眼睛,誰也睡不著、
  楊喜睡不著,是繼續忙著回憶昨天的事情,看看還有沒可疑人選,可別睡著睡著摸上來個人,這也太考驗人的心肝了,幸虧她沒有心臟病。
  至於趙玉敏,就不用說了,瞪著眼睛開始想春陽額點點滴滴,幽幽的開口:「她們兩個都很乖巧聽話的,怎麼會這樣?豁牙你說這到底是為什麼啊?」
  豁牙在黑暗中翻了個白眼,她現在是真同情她這個師姐,可憐見兒的,遇人不淑啊。同時也知道她現在心情十分不好受,遂道:「睡覺吧,等睡一覺醒來,你就會發現其實世界還是很美好的,壞人只是少數,我們不要為了這少數,壞了我們的生活,睡吧睡吧。」
  於是楊喜一邊有節奏的拍打趙玉敏,一邊聽她跟個老太太似的絮叨,楊喜的拍打可是又學問的,怕哪裡不拍哪裡,不是亂拍的,趙玉敏也沒注意,很快就被楊喜拍睡了。
  第二天早上風平浪靜,羅大官人早上起來看了吃早飯的兩人一眼就走了。楊喜跟趙玉敏吃了早飯,不過楊喜倒是發現,貌似羅大官人沒睡好,臉色有些不好,帶著些許疲憊、
  這倒是難得,貌似羅大官人最落魄的時候,就是被人追殺的時候,也沒有這幅模樣兒啊,反倒那時候還挺威風,可以打開殺戒了嘛,估計現在是找不到對手,鬱悶呢。
  羅綺年過來找她們說話,看見兩人在樓上坐著默默喝茶,不由的奇怪道:「怎麼回事?昨晚又發生了什麼?我看樓下伺候你們的丫頭怎麼都換了?連宮裡出來的幾個也都不見了,到底發生了什麼?」
  楊喜和趙玉敏對視了一眼,兩人今天都沒注意這些個,還真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
  趙玉敏不吭聲兒,楊喜不能保持沉默了,畢竟現在還在人家裡做客呢,非親非故的,自己可不敢擺公主的款兒,遂道:「嗯,五姐,昨晚這裡出現個刺客,是師姐的侍女春陽,你還是好哈安慰一下師姐吧,她正心情不好呢。」
  這事兒也沒必要瞞著羅綺年,反正憑姑娘的精明,想知道什麼還不容易,尤其是家裡的事情,所以楊喜就有什麼說什麼,再說羅大官人也沒說過保密之類的、
  羅綺年聽完了十分詫異,摟過趙玉敏對楊喜道:「為什麼這幫傢伙不去我哪裡呢?太可惡了,我可是對這種人望眼欲穿,很像試試身手,總不給我機會啊。玉敏你別難過了,這些人是亡命徒,你不幸被她們挑中,你該生氣才對,有什麼難過的?她們可是小瞧你這位趙家兒女了,當你是小傻子呢,以後咱睜大眼睛瞧仔細了,前事不忘後事之師,吃一塹長一智啊,來,給五姐笑一個。」
  羅綺年嘰裡呱啦把春風春陽等人一通海扁,最後連楊喜都有些相像,那些殺千刀的,最有應得,平時的賢良溫柔,都是裝出來的,咱不要上當,因為她們而不開心,就是大大的上當了、
  為了幫兩人轉移注意力,羅五姑娘當即提議去園子裡的池塘划船。
  兩人扯著趙玉敏就出去了。
  公主府的池塘,比楊府的大多了,簡直可以算是一個小型的湖泊了,邊上大部分種著荷花,正事荷葉擎翠荷吐艷的時候,遠山和近處的亭台樓閣映襯。景色硬是要得。
  之前已經有府裡的下人準備了一艏畫舫,不大,一人撐桿,船艙裡剛能容下四人,一個粗壯些的丫頭,當即撐起竹竿,很像水鄉小舟似地,蕩悠悠的向小湖中心劃去。
  楊喜看趙玉敏還有些愁眉不展,也不說話,看著四周的景色,坐在船頭張嘴唱了起來:「讓我們蕩起雙漿,小船兒推開波浪,水面倒映著美麗的白塔,四周環繞著綠樹紅牆。小船兒輕輕,飄蕩在水中,迎面吹來了涼爽的風     」
  這首歌,前世幾乎沒幾個人不會唱的,彷彿是很遙遠的事情,又彷彿只是昨天,楊喜唱著唱著,眼淚止不住的流淌,知道羅綺年驚呼遞給她手帕,這才發現,自己胸前的衣裳幾乎濕了一大片、
  楊喜一邊差眼淚,一邊還有些納悶,這是怎麼說的,自己應該早就適應這裡的生活了吧?應該也是死了心了,都多久了,也沒覺得怎麼難過啊!剛剛更是沒有難過,但是這眼淚是怎麼回事兒呢?
  最讓羅綺年和趙玉敏目瞪口呆的是,楊喜一邊差眼淚,一邊眼睛裡流的更凶,偏生楊喜一幅自己根本不知情的樣子,臉上掛著淺淺的笑容,眼裡的淚珠兒不斷湧出,擦不勝擦!
  趙玉敏先忍不住了,本來她心情就不好,撲過去抱住楊喜:「豁牙你怎麼了?不哭了,跟師姐說,是不是誰欺負你了?還是銀子不夠使?告訴師姐,要是有人欺負你,讓表哥給你撐腰,要是銀子不夠使,我的都給你,還有金首飾,搓扁了可以換銀子使,豁牙你別哭了啊」
  楊喜仍然是臉上掛著淚珠的笑:「師姐我沒事兒啊,誰知道這是怎麼回事兒,五姐是不是你的帕子有問題啊,我控制不住啊。」
  任是羅綺年也自詡見多識廣,也不知道如何處理眼前的情況,值得拉住楊喜的手吩咐划船的丫頭:「馬上回去。」
  楊喜忙道:「別啊五姐。這裡景色多好啊,我們多玩會兒吧,師姐她心情又不好的」
  羅綺年拽著楊喜的手,看楊喜手忙腳亂擦眼淚的樣子,心裡不知道為什麼十分難受,忍著鼻子酸意道:「恩恩,你不哭了   我們就在玩,好孩子別哭了,你看玉敏都不哭,你比她堅強多了,有什麼想不開的不妨跟五姐說說吧,要是你信得過五姐的話。
  這話從何說起,楊喜還真不知道自己有什麼想不開的,真不知道說什麼、
  在趙玉敏和羅綺年兩人的安撫下,楊喜終於慢慢止住了眼淚,讓兩人感覺詭異的是,從始至終楊喜臉上都帶著笑意,如果楊喜不是趙玉敏親近了瞭解的人,趙玉敏怕不得覺得自己白日見鬼了,豁牙也太詭異了。
  偏偏楊喜又說不出個什麼來,兩人也沒辦法,最後再糊上飄蕩了一會兒,就回去了。
  至此趙玉敏和楊喜就安靜的在羅府住了幾天,也不知道羅通搞什麼鬼,反正讓兩人安心住幾天再說。
  趙玉敏沒了兩個侍女,也沒心思出去打獵或者玩了,一直都安安靜靜的在房裡讀書寫字,有時候則在羅綺年的帶領下去園子裡逛逛。
  楊喜也不說什麼,跟著吧,她本來想回家去看看,畢竟自從大娘和姐姐搬了新家,她還沒有回去過呢,心裡癢癢的,很想去瞅瞅。
  但是還沒有提出來,就被羅通無情的駁回,曰:「現在事情還沒完,等風聲過去再說,不然平白連累了你大娘和姐姐她們,反而不妥。別的地方也別去,忍幾天吧、」
  楊喜自己沒覺得如何,但是大娘和姐姐甚至別人卻是不能不顧的,她現在就是個危險分子,不定到了哪裡就蹦出來幾個人要殺自己呢,也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這麼重要了。
  所以相國寺和她自己新買的宅子,就更不能去了,把楊喜鬱悶的不行。
  羅大官人倒是一直住她們的樓下,每天早晚都要看看她們兩個貌似檢查貨物過期沒有,話倒是說的少了,本來話也不多,人也顯得有些疲憊。不知道沒,忙些什麼、
  楊喜估摸著,十有八九是在捉亂黨餘孽呢吧?事實上,趙玉敏和楊喜住在公主府裡風平浪靜的,外面自從那天晚上有人夜襲公主府,可是鬧翻了天。
  先是京城戒丅嚴,許進不許出 嚴查!
  別說是往來的人和車輛,就是每天凌晨從南   門進城的豬群,都要被巡查的士兵一通攪合,很怕有人混在豬裡面進城或者逃跑。
  至於京城內的居民,更是被挨家挨戶的搜尋可疑人物,尤其是外國人,是重點排查對象。
  結果三天下來,一無所獲、
  羅通每天進宮面聖,忙的團團轉,不僅是京城,就是皇宮也開始行動起來排查所有跟趙玉敏的兩個侍女有過接觸或者關係比較好的人。
  這樣就免不了出現平時有些齷齪趁機陷害的,宮裡頓時有些風聲鶴唳草木皆兵,說不定什麼時候哪個太監宮女的被帶走,就再也回不來了。
  皇帝聽見趙玉敏的事,就震怒了,原本有些猶豫對北方的政策,現在卻堅定了信心,一個字,戰!】
  人都是有臉的,人家都欺負到你家門口了,打你嘴巴了,你還沒個反應,那可真是連縮頭烏龜都不如了,也不配做個男人!
  這是羅通和幾個大臣的意思,而原本主和派,也悄悄的沒了聲音,人家公主都說動就動,還怕你幾個大臣,不想死的還是別跟北國套近乎了。
  但是也不是沒有那些個暗地裡得了消息,害怕的偷偷縮起來稱病請假在家的
  一時之間,京城人人自危,頗有幾分人心惶惶的趨勢、
  所以皇上和幾個心腹一商議,這事兒,說什麼也要有個結果出來,不然天朝的顏面何存!民心何安!
  天天防著有人夜半行兇,日子還咋過!
  所以羅通這些日子,簡直睡不上幾個時辰,每天連軸轉忙的很,尤其是那個唯一的線索春陽,一醒來就自殺了,嘴裡原本含著毒藥,死的乾淨利落。
  原本還防著她咬舌來著,結果防不住人家不咀嚼吞嚥。
  所以羅通簡直有些焦頭爛額,什麼時候韃丅子的暗探這麼厲害了?想當初他潛進去的時候,可沒這麼費過周章。
  更讓他上火的是,此時一日沒有個眉目,他一日不敢讓楊喜她們出去。
  一連過了五天,楊喜忍不住了,這天特意等到羅通半夜回來,坐樓下看仍舊有些疲憊的羅通進門,招呼丫頭去取夜宵,自己則沖羅通道:「六哥你過來我有話對你說。」
  羅通把大麾給丫頭,過去接過楊喜倒的茶水,喝了幾口才道:「說吧,什麼事兒?要是想出去玩兒,免談。」
  楊喜撇撇嘴:「玩什麼玩,你以為我是師姐啊,我楊女俠什麼沒玩過,我是想幫你想辦法抓住壞人啊。」
  這些日子楊喜也琢磨出來了,解鈴還須繫鈴人,這事兒還得從她身上尋找突破口。結果把主意一說,當即被羅大官人否決了:「不行!」
  楊喜:「那我要回家!」
  「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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