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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江微雨]燒火丫鬟喜洋洋[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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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11-30 19:25:53
第二百八十一章 誰的銀子暖人心

  七月的天氣,雖然和暖明媚,但是金明池的池水,卻仍沁人心脾的涼,甚至有些透骨。
  楊喜現在可謂冰火兩重天,內心十分興奮,她居然成功了!這要是擱現代,自己豈不又是一個郭晶晶伏明霞麼。
  同時身上是越來越冷,深恨自己,為嘛出來裡面沒有穿上水靠涅?
  果然是那句話,出來混總是要還的,誰想到會下水啊,野蠻師姐再野蠻在宮裡待的再憋屈,也不會在這個節氣裡要求下水的吧。
  好在這水,怎麼也比邊關採石磯九龍潭要好一些,楊喜也算見過世面了,所以迷迷糊糊的打算游上去。但是估計是開始的時候方向不對,一時水面上的人愣是沒看見她的人影兒,等了好一會兒大家都以為可能出了什麼事情,雖然凌波仙子在水裡出事的可能性不大,但是不見人總不是個好兆頭吧。
  嘩啦!
  楊喜忽然從水裡冒了頭,一邊喘氣一邊對不遠處的小船大喊:「快點兒,我腿抽筋兒游不動了!」其實她想喊救命,可感覺那樣有些丟臉,不說丟自己的吧,也丟那位正主凌波仙子的臉啊,這波怎麼凌的,居然到了水裡還要喊救命,不是有些奇怪麼。
  正急的心急火燎的羅通一聽,忙吩咐小船靠上去,他自己順手拿起一隻長蒿,向楊喜伸過去。
  楊喜腿抽筋兒,手倒是沒抽筋,一搭上竹蒿,跟一條魚兒似的破水而出,直接落上了羅通所在的小船的甲板,身上小襖和石榴裙,嘩啦啦的滴水,同時也都緊緊地貼到了楊喜的身上,很油曲線。
  「你怎麼跑那船上去了?」楊喜雖然愛玩,羅通可不認為她會去娛樂大眾,這丫頭很多時候,還是很喜歡低調的,同時解下身上的大氅給楊喜披上。
  楊喜連著打了兩個噴嚏,抹了把頭臉上的水,可憐巴巴的抬頭:「六哥,一言難盡啊,我是不小心走錯了路了,你看……是不是找個地方讓我喝點兒熱乎湯水啊?」
  這還用說麼,羅通已經吩咐兩個漢字把船划回去碼頭,同時伸手把大氅後面的風帽給楊喜戴上,遮上頭臉。
  在楊喜不停的噴嚏中,小船靠上了碼頭。羅通扶著她找了最近的一輛馬車,也就是八王府的馬車,跟管事打了招呼扶著楊喜上了車。想了想回頭跟那管事又嘀咕了幾句,管事答應著派人分頭去辦事了。
  一路去碼頭跟表演船隻的管事說清楚,另一路則去了觀水殿。
  八王爺的馬車雖然不像公主府那種華麗中透著享受的舒適,畢竟公主府原本女子多些,更注重舒適性和觀賞性,但是也是同樣寬大。
  本來在水裡已經夠冷的了,現在上岸,楊喜感覺更冷。雖然披著羅通的大氅,可畢竟這個時節,只是一個帶裡襯的絲絨披風而已,哪裡像冬天那種皮毛的暖和,尤其裡面義務濕漉漉的貼身難受。
  接過羅通遞過來的手巾把頭臉擦擦,臉色有些青白的抬頭:「趕緊找個地方我換換衣服吧,這也太難受了,什麼破天氣啊,也太冷了。」
  羅通心裡有氣,吩咐車伕趕車,盯著楊喜沒好氣的道:「你不是有『起死回生丸』『大力丸』和『百毒不侵丸』麼,還不趕緊吃一粒驅驅寒!」
  「咳咳咳,阿嚏!那玩意兒能沒事兒就吃麼,是藥三分毒,阿嚏!沒準兒會有後遺症的。再說,吃上癮了咋辦?那玩意兒可是很貴的,你又不是不知道。」她倒是想吃,可得帶身上啊,今天為了漂亮顯體型,只帶了幾個扁平的瓶子,頂多能治個跌打損傷或者蒙汗個什麼壞蛋的,哪有想到帶什麼大力丸和起死回生丸啊,失算了,嗚!
  「說得挺好聽,該不是沒帶出來吧。」羅通忽然想起什麼,忙敲了敲車廂板。
  「去金明寺西邊不遠的明月山莊。」這裡距離別苑不遠,有一刻鐘的時間就到了。
  楊喜點頭:「謝謝啊……對了,師姐還在那裡呢,跟龐太師府裡的龐煜在一起,會不會有事啊?」
  「有事?能有什麼事?難道龐煜那小子還會吃了她不成?不過……你是不是又幹了什麼得罪人的事情,不然擔心個什麼勁兒,我怎麼就看不出來有什麼可擔心的,你還是老實交代吧!」
  羅通語氣雖然嚴厲,但是手上卻從一邊的車廂壁暗格裡抽出一床皮毛被子,把楊喜團團圍住,摟在懷裡抱緊了,跟抱個球似的。
  楊喜雖然已經沒有那麼冷了,可裡面衣服濕漉漉的從心裡往外透著不舒服,尤其是被羅通一擠,感覺自己就跟洗衣機裡面的衣服似的,似乎正在被脫水,忍不住投訴:「哎呀,難受著呢,趕緊讓開,別抱了,一身的水都被你擠出來了,弄的車上濕淋淋的像什麼樣子!」
  羅通不為所動:「知道難受還往水裡湊合?你也算有本事了,那種場合,別的閒雜人等想往前面湊合都困難,你居然登堂入室了!你知不知道,如果今天不是你還能比劃兩下子也算把這表演給圓滿了,換個你不拿手的場合,大庭廣眾還有皇上親臨,有九個頭也不夠給官府砍的!」
  「你以為我願意往前湊合麼……」這可算是重大的國 家 性質的場合,譬如國慶五一勞動節之類的大型演出,楊喜想想就明白了其重要性,要是擱現代有人把這種場合給烏龍了,估計得成為全國人民的罪人。想想確實怪可怕的,楊喜底氣一下子不足了起來。
  前世,她可是良民啊,大大的良民。
  不過,聽羅大官人的語氣,楊喜怎麼聽怎麼覺得不順耳,有些賭氣地道:「砍就砍了吧,正好沒準兒就回家了,反正來的時候也是被刀子捅來的,我這輩子,弄不好就是個跟刀子過不去的命了!」
  羅通氣的簡直不知道說什麼好了,不過楊喜一提起這碼事兒,著實有些讓他心裡堵得慌。雖然青衣老道說無事了,但是畢竟還是小小的在羅通心裡留了一小片陰影,本來這丫頭就容易飛來飛去的,現在好了,能耐越發的大了,能前飛五百年後飛五百年,前後一千年都找不出這麼個人物了。
  「若不是那兩串珠子,我還真未必就能認出來是你,到時候露餡了,我看你怎麼收場。尤其可能連累楊府,很多人就會有話說了。所以你那兩串手鏈輕易別摘下來,尤其是那串定魂珠,記住沒有?」這個很要緊,其他的還是先放一放吧。
  楊喜本來以為羅大官人剛剛有些陰沉的臉色,會發個脾氣什麼的,現在聽他語氣和緩,伸手在被子裡摸摸那隻手腕上的珠鏈,忙就坡下驢:「嗯哪,不會摘的,那珍珠我看挺值錢的,萬一什麼時候缺銀子吃不上飯了,還能救命呢,怎麼會摘呢呵呵呵。」人家不笑,自己拍馬屁兼訕笑活躍氣氛還不成麼。
  氣壓又有些下降了:「我說的是那串定魂珠,青衣道長給的那個,你給我發個誓不會隨便摘了,快些!」
  汗,還要發誓,那玩意兒也不靈吧,純粹糊弄小孩家的東西,難為這老古董相信。若是不趁機講點兒條件,也太對不起自己了。遂道:「那玩意兒六哥你也知道,不值錢啊,戴手上也挺礙事兒,尤其洗臉洗澡的時候,總有個地方不容易洗到,時間長了,手腕上容易出現一圈兒黑印兒啊。對了,是不是被那老道施了什麼法術上面,不然你這麼緊張作甚?」
  「問那麼多幹什麼!反正你自己做事總出烏龍,這回聽我的,發誓以後不經我允許不會摘下來了,馬上!」
  「六哥啊,這要是你送的,別說不值錢,就是一串泥巴鏈子我也就咬牙笑納了,可這是那老道送的,其實我已經算是給你面子才一直戴著,不然呢早扔了。你想啊,老道也是個男人不是,雖然年紀大了點兒,還俗了還是可以成親娶妻納妾的,我戴著他送的東西,心裡多咯應啊。尤其還跟你送的珠鏈並駕齊驅,你心裡難道就沒有點兒什麼想法麼?」
  (青衣道長:你個死丫頭,居然敢懷疑貧道的職業道德,難怪前世被嚇死了,活該!可貧道……冤枉啊!俺對道祖的忠心天地可鑒日月可證!)
  羅通腮邊的咬肌隱隱,咬著牙道:「有什麼想法你就直說吧,我沒想法!還有,青衣道長,少說也有一百來歲了,還俗的可行性基本上不存在了,你還是省省吧!」
  阿嚏!
  「不是啊六哥,有句話叫做人老心不老之類的,你一定聽說過,防人之心不可無……好吧好吧,其實吧,我就是覺得這烏黑的鏈子有些難看罷了,而這珍珠壓不住它,再來一串兒紅珊瑚珠子或者紅寶石珠子的吧,反正要艷麗非常,讓人一眼想看不見都不行的那種就行了,其實很簡單吧呵呵呵。」
  赤果果的拜金女!
  羅通看了看車頂,又低頭看了看楊喜濕淋淋的秀髮貼著的頭頂,有些無奈的道:「這事兒倒是簡單,可我瞧著,似乎給你手上弄幾個金元寶穿上戴著似乎更好些呢?」
  這丫頭真是……說他貪財,她渾身上下寶物也不少了,隨便拿出去一件也算價值連城,更何況三聖母那裡的東西,也都不是凡品,看這丫頭的樣子,想要去捯飭什麼,老太太們也不會心疼的。
  說她不貪財,這話估計她自己都不相信,金銀財寶,越多越好啊,尤其喜歡搜刮自己的,難道這就是滷水點豆腐一物降一物了,而自己,就是那豆腐?
  貌似從一認識,自己的東西就長了腿兒似的紛紛往要飯的那裡跑。
  果然,楊喜聽了這話,笑的更加歡暢,直點頭:「對頭對頭,我其實也覺得乾脆手腕脖子都掛上金元寶來的更直接好看。可惜世人都太俗氣,非要弄那些不能吃不能用的珍珠瑪瑙披掛上陣,太虛偽了。不過既然入了這俗世,咱也不能免俗,入鄉隨俗吧。對了六哥,你打算弄個什麼玩意搭配這老道的黑石頭鏈子啊?」
  羅通:「……」
  「怎麼沒聲兒了,要是有困難就直接說,咱倆誰跟誰啊,尤其要是將來成親資金不夠的話,我不會計較的,可以等等,啥時候攢夠銀子了再說,我一定會等你的,放心,不會變卦。因為我這人,六哥你也瞭解,這麼多年了,喜兒我一向是視金錢如糞土的,憑咱倆出生入死的革命情誼,我能在乎銀子麼?不會的呵呵呵。」
  羅通:「沒困難,你還是不要太視金錢如糞土了,繼續拿銀子當寶吧,回頭我看看,你這胳膊腿兒還有脖子頭上,能戴下多少金銀珠寶玉石翡翠的,一定讓你環珮叮咚珠光寶氣,怎麼看都像一隻肥羊。」
  「別別,我不是那麼俗氣的人,一向都是視別人為肥羊,哪能……」
  「把車直接趕進院子裡去,來人,讓人趕緊準備熱水和乾淨的衣物,女孩子穿的,讓她們利索些馬上要用!」
  一感覺馬車停住,羅通透過窗戶往外面一看到了別苑,也不聽要飯的在那裡扒瞎,直接吩咐車伕把車子趕進院裡,吩咐門房飛管事準備東西。
  楊喜這麼一折騰,也感覺沒那麼冷了,比較銀子還是很暖人心的,尤其是羅大官人的銀子。
  唉,貌似估計後半輩子要挨餓,不太容易了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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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二章 迫於無奈

  洗了個熱水澡換上乾爽漂亮的衣物,楊喜忽然發現,有權有勢就是好啊,瞧瞧瞧瞧,這速度,一點兒不比現代電氣化時代效率低啊,還純天然沒有污染。
  屬於低碳生活。
  丫頭們在一邊幫楊喜用大手巾絞乾頭髮,楊喜則捧著一碗熱薑湯喝著,一時肚裡暖洋洋的,這生活,跟剛才比簡直是一個天堂一個地獄啊。
  什麼叫做幸福,落入冷水後洗個熱水澡喝著薑湯,這就是幸福。當然,還有剛剛路上敲竹槓來的未名手串,公主府羅大官人出品,必屬精品。
  一時之間,楊喜思潮起伏,想昨天,還是個要飯花子,今天,貌似有個不錯的飯票非要嫁給她不可。明天,即便飯票不樂意要抬頭,贍養費也是足足的,夠她在這裡過完吃喝不愁的一輩子,然後繼續穿越回去當她的現代小職員了,如果還能回去的話。
  貌似啊,古代男人見一個愛一個的多的是,又沒有婚姻法約束,其實婚姻法也約束不了羅大官人這種權貴吧,所以對自己的生活作風問題,一向有些輕視的。
  楊喜這裡正前思一百年後想一百年,有丫頭過來傳話:「公子說姑娘要是收拾好了,他就進來了。」
  楊喜撇嘴,真會裝模作樣,但是還是很溫婉的點頭:「收拾好了,讓他進來吧。」她不讓還不是一樣要進來,這裡又不是她家,而是他的巢 穴。
  羅通進房看楊喜小臉蛋紅撲撲的,跟白瓷小湯碗倒是相映成趣,放了心,揮手把僕人揮退,在楊喜對面的繡墩坐下,沒什麼表情的:「你還是實話實說,到底那個龐煜是怎麼回事,不許隱瞞!」
  他剛剛在外面越想這事兒越透著蹊蹺,跟要飯的扯上關係,又是她難得一見的落荒而逃,這事兒,十有八九是人家吃虧了。
  這丫頭再怎麼說,心地還是不壞的,不然也不會落荒而逃了,雖然逃的地方有點兒烏龍。
  楊喜透過湯碗上沿看羅大官人臉色很嚴肅,眼珠兒轉了轉,忽然想起羅通曾經毫不手軟的把人家龐府的女婿謝金武給砍了的事兒來,這裡頭,該不會有什麼……(河蟹)吧?
  所以想了想,別耽誤什麼正經事兒,雖然估計可能性不大,楊喜還是一五一十的把去人家龐太師府應聘西席的事情前後經過說了出來。
  羅通越聽越無力,難怪他從神女山回來那兩天,一直找不到這丫頭呢,開始還以為她沒回京城跑別的地方玩兒去了,好一通擔心,若不是後來湊巧在皇宮裡遇見那團泥巴,還真就在眼皮底下把這丫頭弄丟了,難怪人說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這丫頭倒也……真鬼頭。
  楊喜一邊說一邊偷眼觀察羅六郎的臉色,但是失望的是,一直沒什麼變化,這人,難道是面神經退化了麼?
  楊喜講了好一會兒,當然,為了顯示自己確實是去教書育人的,而不是貪圖人家銀子和逃避被羅通很快找到成親,楊喜一本正經的表示:「佛說,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我這其實也是一種救贖,不然那小紈褲龐煜,不知道要禍害多少良家少 女 少 男的呢,現在基本上可以肯定了,他不會再搶 男了,至於霸 女,由於我拾掇……不是教育他的時間不夠長,倒是不能保證……」
  「現在是不是說,他發現你其實是女扮男裝去人家府裡騙吃騙喝去了?」看了這龐煜,雖然跋扈了一些,倒也是不笨麼。
  ……
  「好像可能大概是吧,不知道啊,我還沒來得及跟他說話,不是就走錯了路誤上了賊船麼……我覺得,他應該是覺得我有些像吧,哪能那麼肯定呢?」
  「哼!能不能肯定你比我清楚,還有,我記得你似乎還曾經打過人家一耳光,你們倒是很有緣分麼!」這麼一想,羅通忽然感覺很是憋悶。
  「啊,對啊,你不說我還真是忘記了,不過那時候他的確該打,現在麼應該沒那麼壞了吧。我跟你說六哥,那紈褲雖然以前不怎麼樣,但是其實還是很聰明的,尤其練武的聰明勁頭,比讀書強上百倍……六哥你不舒服?臉色怎麼這麼差?」
  忽然發現羅大官人隨著自己越說越臉色陰沉,楊喜忙打住這個話題,忽然靈光一閃,試探著道:「六哥啊,哪裡是什麼緣分啊,我和那紈褲,就是俠女和惡霸的關係,就是本俠女行俠仗義的路上的一個不平罷了,踩踩就平了,沒別的,真的。」
  看效果不是很明顯,楊喜轉了轉眼珠兒,出了吃醋,她還真想不出羅大官人能因為什麼不樂意,忙往前挪了挪伸出一隻手抓住羅通的一條胳膊搖了搖:「六哥你是不是吃醋了啊?」
  羅通有些尷尬的整了整臉色:「怎麼會,我是那麼幼稚的人麼?」話是這麼說,臉色倒是和緩了不少。
  楊喜一看,有門兒,忙趁熱道:「哦我知道六哥你其實很成熟穩重,那你說,現在該怎麼辦,我師姐跟那小子一起,我估計,我這點兒老底,都被我師姐無私的兜出去了,那小子要是再來找我,我得怎麼辦啊?」
  別的不說,龐太師聽說了,還不得找自己要求還銀子啊,弄不好還要求自己賠償點兒精神損失什麼的,多好的女婿人選啊,居然就這麼變性了。
  尤其是龐夫人和龐玉潤,唉,可憐的女人。這事兒還真是就大條了。
  忽然發現,沒羅大官人,自己在京城真是居之不易啊,貌似楊府對頭,一個比一個硬扎,最起碼要收拾自己一個小丫頭,跟收拾一直螞蟻差不多。
  想到這裡,楊喜忽然發現有些冷了,忙又挪了地方,直接出 賣 色 相(一未成年,其實色 相不多-_-||),坐到羅通腿上了,放下杯子抱住羅通的胳膊,本想拋個媚眼兒,可兩輩子也沒有拋過,怕效果不理想,還是裝可憐吧。
  「那啥,六哥,有個事兒我忘記說了,當初龐太師看我學識淵博辦事得力,想給我納妾來著,那妾其實我認識她她不認識我,就是潘紫嫣的大嫂,當時化妝成潘紫嫣的丫頭。後來我估計被潘紫嫣拒絕了,龐老頭的夫人又有意思想招我入贅龐府,我能看上龐玉潤那樣兒的麼,當然一口回絕了。所以……如果龐煜知道我是誰了,龐太師及其夫人女兒,會不會覺得瞎了自己的狗眼居然看不出雌雄來,要把責任推卸道我的頭上,來找我算賬啊?」
  原來不只是騙吃騙喝騙錢財的事兒,居然還差點兒欺騙了人家感情!
  本來溫香軟玉抱滿懷,尤其還是自動自覺投懷送抱有些受寵若驚的羅六郎,剛剛沸騰起來的熱血,忽然又涼了,咬著牙:「你怎麼沒乾脆就在龐府娶妻納妾安家落戶算了!」
  楊喜抬頭看了看羅通的下巴和臉色,小心的道:「我也想啊,你不知道六哥,龐府還是很有錢的,吃香的喝辣的穿漂亮的……可喜兒我當時一想到六哥你還在蓮花婆婆那裡苦苦掙扎受著煎熬,等著下山找我團聚呢,我怎麼忍心棄之不顧呢。我倆的感情,是龐玉潤那女人可比的麼,我毅然決然的忍受住了誘惑,死活沒答應,美人計到我這裡,行不通!」
  為了加強說服力,忙直起身子捧住羅大官人的臉,狠狠的吧唧了一下,要是使美男計,她還是可以考慮的,比如現在。
  羅通伸手把楊喜按住不讓她動了,不然讓她這麼動來動去的,他尾巴又蠢蠢欲動了,體溫上升,笑容還是很冷的:「你說的倒是很動聽,也不想想,還入贅,你有那能力麼?」
  這要飯的要是個男的,羅通毫不懷疑會糊弄來一群老婆,甭管是太師千金還是趙玉敏那樣兒的金枝玉葉,在要飯的巧舌如簧歪理邪說面前,全都不堪一擊!
  楊喜尷尬的笑笑,她倒是想有那功能,老天爺不給啊,只好識趣兒到底傻笑不說話了,再說,就是兒童不宜話題了。
  看羅通在想事情,索性找個舒服的位置靠著,結果羅通半天沒動靜兒,楊喜忍不住了:「唉,六哥你還是想想辦法吧,不然我雖然不能娶龐玉潤,但是也夠麻煩的了,你就忍心看喜兒我身陷囹圄?」
  「嗯,我知道,先讓我想想……這幾天你先別露面了,回家後老老實實在家呆著,這事兒我來處理。唉,你就不能消停消停,讓我省省心麼?」
  「我錯了,以後再也不好為人師了,蒼天可證。還有,剛剛好像忘了發誓不摘掉老道的珠鏈子,這回一起發誓吧。蒼天可證,喜兒我以後再也不隨便好為人師摘掉青衣道長給的手鏈了,如果違背了誓言,就讓我一窮二白餓……」
  「算了算了,你記得自己說過的話就好,我不是也是為你好麼,別弄得多委屈我欺負你似的。哦,你老老實實在這裡呆著,等晚上我回來接你,你就別出去了,楊府和玉敏那裡,我來知會她們。我還有事情,先出去一趟。」
  皇上還在觀水殿呢,自己要是一下子沒影兒,實在有些說不過去,公是公私是私,也不能太過分了。
  楊喜一聽,貌似漫天雲彩都要散了,高些的跳下羅通的大腿,忙不迭的點頭:「好好,我等你,你去忙吧,工作重要呵呵呵。」好好工作多賺銀子將來養家餬口吧。
  羅通簡直無奈了,剛剛還柔情蜜意地投懷送抱,事情辦完了,立刻把他扔一邊了,這丫頭也太現實了吧,十分不樂意的看著楊喜的臉:「你的麻煩我都攬下了,你是不是也該表示表示?」
  楊喜笑容僵住,銀子沒有要命……完鳥,自己鑽錢眼兒裡去了,想什麼呢,真是的,忙換上笑臉難得的有些臉紅了(不能確定是不是剛剛有些熱了,喝多了薑湯的緣故),有些扭捏的:「工作要緊嘛……可我實在下不去嘴啊!」
  看著人家玉樹臨風一帥哥,楊喜忽然發現,自己居然也會不好意思,這事兒……經驗少啊。
  第一次看要飯的這麼像一個女孩子,羅通忍著笑轉換了話題,實在不忍心為難她了:「想什麼呢,我是說來杯茶吧,你是連金明池的水再薑湯的喝足了,我還滴水未進呢!」
  啊?這廝……太可惡!居然戲弄自己!鬼才相信他的話呢!
  楊喜厚臉皮發作,抹了把臉鎮定下情緒,一步竄上來:「茶水沒有,口水要不……吧唧……哎喲!」
  本想來個吻別,可惜力道角度都沒掌握好,也可能是太激動了,一下子撞人家下巴上了-_-||
  楊喜捂著臉疼的直哎喲,羅通也沒好哪裡去,下巴也是肉啊,被牙齒啃了,也會疼的,尤其下巴上一道明顯的牙印兒,說明受力不輕啊。
  羅通哭笑不得地一手摟著差點兒摔倒的楊喜,一手摸了摸下巴,害得慰問傷員:「怎麼樣,哪裡疼,要不要緊?」
  哪裡疼,還用問麼!
  楊喜捂著嘴,報應啊報應,自己就咬了人家舌頭一次,居然要受這報應,剛剛不但磕著嘴唇了,連舌頭也咬著了,疼死她了,嗚~~~
  眼淚汪汪的看著羅通,六哥,俺錯了,以後對你好點兒。
  任憑羅通怎麼說,楊喜死也不鬆手,捂著臉好歹把羅通攆走了,楊喜鬆了口氣,急忙找到扔一邊的藥瓶打開開始自我療傷囧。
  羅通也清楚,憑要飯的本事,有點兒小傷也會很快擺平,那價比黃金的金瘡藥,可不是擺著好看江湖上瞎傳說的,他在這裡楊喜也不好意思上藥,只得先去觀水殿把公事了了再說。
  但是心裡卻想,這丫頭要是只得金瘡藥那麼貴,會不會以後小心些,盡量不受傷,或者乾脆拿去賣了而不是當香灰似的拿出來隨便用。
  看來有機會還是提醒提醒她好些嘿嘿嘿。
  楊喜主要是舌頭疼,嘴上上點兒藥恢復的也快,不過是磕著了出了點兒血,沒什麼大不了,不一會兒就不疼了,坐那裡喝著丫頭送上來的粥吃著電信果子,倒也挺愜意,跟沒事兒人似的。
  甚至,中午的時候,還睡了一小覺。正睡得香,被搖醒了,睜眼一看:「師姐?你怎麼來了……那誰龐煜那小子呢?」
  師姐這速度也太慢了點兒吧,還以為應該很快尋來呢,這都幾點了,該不是真把自己出賣了個徹底吧?
  趙玉敏瞪了楊喜一眼,掐著腰形象很市井地:「你個死丫頭,嚇死我了知道不知道!你怎麼跑水鞦韆上去了?平時看你不是挺機靈的麼?」
  楊喜翻白眼兒,心道我就是因為平時太機靈了,機靈抖的太多了,終於遭了報應,要怪 ,就怪老天爺把我生的這麼機靈吧!
  「你還不服氣是不是?我跟你說,你被表哥救走了沒事兒了,我可被龐煜那小子差點兒當民女給搶走知道麼?我招誰惹誰了我啊!」
  「啊?真的假的,龐煜居然真的又要強搶民女了?師姐你沒事兒吧?」楊喜一聽忙打量起趙玉敏來,不要被龐煜那小子調戲了吧,不然龐煜小命兒難保不說,野蠻師姐也太吃虧了。
  「你那什麼眼神兒?我像是柔弱的小民女麼我!不過那小子的功夫倒是不錯,我一時沒有辦法迫於無奈之下,只有把師妹你的芳名籍貫芳齡幾何成親與否都交代出去了,師妹你不會怪我吧?」
  「師姐我真沒辦法了啊,師妹你知道師姐我,膽子小又還沒有嫁人,臉皮薄功夫又差,身邊又沒個人保護……」
  這年頭,人都成精了。
  楊喜看著野蠻師姐,默默無語兩眼淚:「師姐你別說了,我都瞭解,師妹不會怪你的,師妹怎麼會怪師姐你呢,平時師姐對師妹多好啊,有了好吃好玩的都想著喜兒,更重要的是,經常給喜兒 銀子當零花錢,師姐,你是我的親師姐啊!」楊喜說著一把抱住趙玉敏來了個熱烈的擁抱。
  要鬱悶眨巴眨巴眼睛:「師妹,你也是我的親師妹……你不是又沒有零花錢了?」
  趙玉敏趕緊跟楊喜拉開點兒距離,自己說了那麼多不該說的,這豁牙會這麼好說話?
  不過即使她不說,龐煜早晚不是一樣知道麼。
  楊喜眼淚汪汪:「嗯哪師姐,您總是這麼慧眼如炬,剛剛落水,銀子都掉水裡打了水漂,怎麼,你和岸上的龐煜那紈褲沒聽見響兒?」
  趙玉敏摸了摸懷裡,望天咬牙:「我就這些,多的沒有了。」
  「嗚,師妹不會嫌棄少的,螞蚱也是肉麼。」
  趙玉敏:「我不是螞蚱我不是螞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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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三章 驢球半決賽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趙玉敏的地方就有熱鬧,沒熱鬧也趕熱鬧也要去逛逛。
  又被楊喜敲了竹槓,趙玉敏感覺心裡(其實主要是懷裡)空蕩蕩的,急需做點什麼安慰受傷的小心肝兒,遂用建議取代了命令「豁牙。我們去看看驢球比賽吧,楊府不是也要參加麼,還有玉寧龐玉潤潘紫嫣她們,想想就應該能挺熱鬧。你還不知道吧,要說驢球技藝,京城千金裡面,數潘紫嫣和呼延姐妹最為厲害,其次應該算是楊府的人吧,雖然她們參加的少,但是貌似實力不錯,畢竟家學淵源,各個身手不俗啊,怎麼樣,走吧走吧!」
  一說起驢球,楊喜總想起那句罵人話——驢糞球!
  所以也是十分好奇,到底這驢球是如何打的,之前聽說有這項運動的時候,已經打聽一番,知道跟馬球差不多,兩方人數到十不固定,少則幾人多則上百人,大家揮著球桿騎著毛驢打一個小球,這場景。。。。。。有些難以想像,小寶天生是頭腦聰明驢還罷了,別人的普通驢,能那麼聽話有靈性?
  一旦驢脾氣上來了,讓往東非向西,讓向前非要後退,這球兒,還怎麼打啊?
  或者,哪頭驢一蹄子把球踩破了、、、、、、
  越想越心動越想越好奇,趙玉敏又是鼓動三寸不爛之舌,把驢球之好玩說的天花亂墜,楊喜動心了,又擔心羅大官人知道自己私自跑出去不樂意,為難地對趙玉敏道:「師姐,我倒是很想陪你出去逛啊,可你表哥我六哥說了,不讓我出去,你看這事兒……」
  趙玉敏先是猶豫了下,表哥不比親哥,還是很鐵面的,但是很快有了主意,拍胸脯保證:「豁牙你放心,到時候你就說是擔心我有危險,被逼無奈陪我出去的,我給你作證,要罰師姐也陪你一起受罰,估計表哥不會為難我們兩個的,沒事兒走吧。「
  不會為難就怪了,反正到時候自己提前溜掉,表哥要娶豁牙,也不會把豁牙怎麼樣,嘿嘿。、
  楊喜要是相信野蠻師姐的保證就不是楊喜了,狐疑的看著趙玉敏:「真的?要是你不講義氣提前溜掉怎麼辦?」
  「恩……你師姐我是那種人麼!不會的啦!我以我公主的人格擔保,咱們不是有福同享有難同當麼,是親師姐妹啊,走啦走啦。」反正豁牙也是經常說話不算數的,自己偶爾為之,不算啥。
  「別的公主還行,你這個公主的人格我沒信心……這樣兒吧師姐,雖然師妹我也是相信你的,但是怕萬一你來不及出現在六哥面前跟我有難同當,交點兒保證金安慰師妹我鬱悶的心情吧,咋樣兒?」精神損失物質賠償,一向是楊喜獲得快樂的不二法門。、
  趙玉敏望天翻白眼兒:「我沒銀子,不是都跑你那裡去了麼,欠條行不?」(最早的白條子就是這麼誕生的)
  楊喜打量趙玉敏一眼,貌似很吃虧的一咬牙:「行。一口價十兩銀子,我說你寫!」老鼠搬家要勤倒騰,一次把野蠻師姐搬空了,以後豈不是自斷財路。
  於是趙玉敏用十兩銀子的白條子把楊喜勾搭走了。
  或者說,楊喜有可能既看了熱鬧又可能賺了十兩銀子和野蠻師姐的愧疚。
  此時楊喜身上的衣物,因為是別院這裡的,自然也是很淑女,錦緞繡花褙子和長裙,髮式因為要外出,倒是讓丫鬟梳的比較簡單,頭上也只簡單的簪了幾隻髮釵,想了想擔心再次遇見龐煜,還戴上了帷帽,強烈要求趙玉敏和春雨主僕也都戴上了。
  三人騎著驢,直奔瓊林苑球場而去。
  要說趙玉敏跟楊喜出門的好處之一,就是不用帶那麼多侍衛,知情人也都放心。
  瓊林苑不遠,三人很快到了地方,今天因為節日,普天同慶,瓊林苑絕大多數區域都是對外開放的,三人長驅直入,很快找到不對外的區域之一,驢球場。
  說是不對外開放。其實也就是相對於一般老百姓而言,畢竟此項運動,也算貴族或者富裕人家女子的運動,所以雖然有人在出入口把守,但是觀眾卻有些多爾雜亂,但是基本上還都非富則貴,男女老少都有,甚至很多是富貴人家的家眷。
  、趙玉敏帶著楊喜直接叨叨了八姑九姑所在的方位,跟八姑九姑打過招呼,兩人在棚子裡坐了下來,九姑心直口快:「喜兒你怎麼回事兒,又出什麼么蛾子了!趕緊看著吧,現在是秋菊墨菊她們和龐玉潤她們比試!」
  楊喜不好意思的沖九姑笑了笑,就坐下來安靜的觀看比賽。
  別說,此時賽場倒是真熱鬧,別說四周的彩旗飄飄,就是場中那是幾個騎著驢子的女健兒,對抗的兩方一方紅衣一方藍衣,軟頭巾長袍腳蹬馬靴,一色的制服,而驢子雖小,倒是也很是英姿颯爽,往來馳騁呼喝不斷別有一種豪放的風采。
  楊喜仔細看了一下,球手們手持數尺長的尾端像是只鐮刀頭的球桿,往來擊打一隻拳頭大小的紅色不知道是皮質的還是木質的圓球,場地是三面矮牆一面觀眾台,東西兩側各有一個球門,並守門員各一。
  而球門跟現代的足球球門完全不同,難度要大的多,兩根紅色立柱,高三米左右,中間靠下方有一個直徑一尺左右的孔洞,後面是類似籃球籃筐的網囊,估計就是兜球的了吧、。
  目前兩隊各有五個人,楊喜認出除了秋菊墨菊還有那身材高大的呼延姐妹,另外一個好久才認出來,居然是墨菊,這小丫頭在場上居然看起來成熟了許多,楊喜一時居然沒認出來。
  對方參賽隊則是龐玉潤還有四個楊喜不大認識的女子,都是一色的湖藍隊服,其中有幾個看著也有些眼熟,想了想,估計當初可能也是參加過公主府選秀活動的哪府的千金了。
  現在場上形勢還是不錯,紅方隊伍明顯拉開了比分,看楊府三姐妹和呼延姐妹的騎術配合並身手就知道,遠遠比那幾位閨秀強。
  而藍方五人龐玉潤技術更勝一籌,可惜獨木難支。
  楊喜跟前世看足球似地,其實還不如看足球明白,最起碼足球還能看明白比分,這個驢球,純粹看熱鬧。
  反倒是趙玉敏和八姑九姑,看的津津有味很投入能看點兒門道兒,不像楊喜東張西望看熱鬧。
  這一張望,發現目前似乎應該有四五支隊伍參加比賽的樣子,目前場上是兩隊,紅藍,另外有潘紫嫣和趙玉寧的黃隊和龐玉潤的藍隊。
  現在是紅隊第一場,和龐玉潤的藍隊,勝出者和黃隊爭奪魁首。
  「好啊好啊、、、、、、」趙玉敏和本棚子的女孩子忽然大呼小叫起來。
  估計此時比賽應該是接近尾聲了,不到一盞茶的功夫,秋菊墨菊她們騎著小毛驢滿場開始撒歡兒底奔跑,而觀眾也發出一陣陣轟然喝彩聲,楊喜扭頭問趙玉敏:「師姐怎麼了,我們贏了?|」
  趙玉敏小臉興奮的點頭,有些看鄉下人似地看著楊喜,「當然了,不然能這麼亂跑麼,沒看見龐玉潤她們灰溜溜的退場了麼,你這麼半天都看什麼了,別看場球賽不知道輸贏吧!」
  被鄙視了,楊喜縷縷頭髮,咳咳咳,俺不是第一次進城看球麼。。。。。。
  楊墨菊和呼延姐妹凱旋而歸,獲得了棚子裡面熱烈的歡迎,丫鬟們更是爭相給她們斟茶倒水伺候點心果子,一個個小臉紅撲撲的眼睛裡冒著星星,崇拜之情溢於言表。
  穩重的八姑也很高興的稱讚幾人:「不錯不錯,感覺歇歇,待會要跟潘紫嫣她們打,都要打起精神來,堅持住!」
  待會兒還有一場,楊喜直覺這不是個事兒,哪有這麼連軸轉的,明顯人家黃隊已經休息的精神飽滿的了,看著墨菊她們雖然表情亢奮但是已經香汗淋漓的樣子,這哪個缺德鬼安排的比賽日程表啊,太缺德了吧!
  不用問了,有潘紫嫣和趙玉寧的地方,一準兒沒什麼好事兒就是了。
  楊喜忙起身給墨菊按摩肩膀,指揮幾個丫頭跟她有樣學樣兒:「春雨冰兒小翠,快跟我學給大家放鬆放鬆筋骨盡快恢復疲勞。。。。。。咦?我姐呢九姑?|」楊喜忽然發現姐姐楊排風不在棚子裡面、
  小翠一努嘴兒:「諾,騎二姑娘你的驢子去遛彎了。」
  楊喜扭頭往遠處一看,果然,可憐的小寶的嬌小的身材,背上愣是坐了個大塊頭,嗚~
  幸虧小寶神駿,不然一般小毛驢也吃不消啊。
  不過看樣子小寶不太樂意被別人騎,磨磨蹭蹭 不愛動彈,任楊排風怎麼折騰,就是不著急的原地溜躂。
  「這誰安排的比賽啊,怎麼讓連著比兩次啊,太大像話了!」顯然趙玉敏也發現了不對頭,對九姑抱怨起來。
  九姑冷笑:「當然是有本事的了,一肚子陰險毒辣的小人罷了,反正早就不怕人戳脊樑骨的。壞事做的還少麼!」九姑這話自然意有所指,除了潘府不做第二人想。
  反倒是剛剛贏了比賽五個女孩子們,此時豪情萬丈,尤其是墨菊,不以為然的一擺手:
  「九姑別擔心,我們一定會贏的,哼,不就是打球麼,我們楊府和呼延府的人,上陣殺敵都不在乎,還在呼打個球麼!」
  臉蛋紅撲撲的霜菊緊著點頭揮著小拳頭附和:「是呀,是呀,我們一定會贏的,潘府的有什麼了不起,她們哪個女孩子上過沙場殺過韃子啊,我們一定會打敗她們的!」
  其實這五個人裡面,上過戰場的,也就墨菊和秋菊罷了。;老一輩包括八姑九姑倒是久經沙場,可惜都沒那個雄心參與這些事情,都看淡了。
  楊喜一邊給墨菊按摩,一邊琢磨怎麼怎麼讓她們盡快恢復體力,忽然想起來,忙又吩咐丫鬟:「你們兩個趕緊給調兩壺糖水來,快些!對了,再給那些驢子都喂些糖,對恢復體力有好處。」
  這個霜菊倒是不反對「是麼三姐,我多吃幾塊,我最喜歡吃糖了呵呵呵。」
  墨菊基本上算是楊喜的崇拜者,雖然經常嘴頭上有些不服氣,此時也知道楊喜是向著她們的,也道:「那快點兒,也多給我幾塊糖!」
  其他人將信將疑,但是既然楊喜說了,反正吃了總比不吃強吧,甭管怎麼說,雖然己方士氣高漲,劣勢是顯而易見的。
  一時之間棚子裡要參加比賽的女孩子人手糖果開始吃糖喝糖水,連旁邊鞍韉環珮鮮明的毛驢們也都呲著大牙吃的津津有味兒,倒是一片甜蜜蜜。
  而對面黃袍的潘紫嫣趙玉寧則自信滿滿,天時地利人和,不說她們佔全了,也差不多吧。
  單說人員配置,除了潘紫嫣這個比龐玉潤還要高出一籌的高手,還有一位如果楊喜仔細看的話,就會發現是她差點兒納了的妾室,潘紫嫣那位大嫂蛇蠍美人是也!
  這女人,身手可是相當不錯的,楊喜算是親身體驗過。
  而除了趙玉寧的另兩名女子,長的則有些呼延姐妹的韻味兒,或者準確的說,有些那位變性大內侍衛頭子的氣質,一看也不是好惹的。
  反觀楊府三姐妹和呼延姐妹,雖然也算女中豪傑了,但是跟這兩人一比,則顯得有些嬌滴滴的了。
  尤其論心眼兒,潘紫嫣可是有個小外號 女諸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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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四章 捶破鼓王
  
  老實說,照楊喜看來,騎驢和騎馬,氣勢上相差太多,想起當初在武安縣看見羅大官人他們一行高頭大馬的俊逸神采來,簡直沒有可比性。

  馬和驢,畢竟差了一個檔次,也就是小寶看起來比較可愛罷了,別的驢,雖然塊頭大了些,還是驢頭驢腦的少了種神駿的味道。

  所以楊喜也就是跟著看個熱鬧,對驢球實在興致不大,要是有看馬球,她還能興致更高一些。

  但是現在因為有了己方隊員參加比賽,所以心情不可同日而語。

  這邊剛剛休息了一會兒,平球也就是裁判宣布,下一場開始。
  秋菊等人紛紛起身出了棚子上了驢,持杆紛紛入場。

  剛剛楊喜近距離看了球杆,除了把手是牛皮所製,杆身上也雕刻了精美的花紋,還是挺漂亮的。

  很快紅色的球被拋上場地中間,一時紅黃雙方紛紛催驢揮杆追逐起來,呼延姊妹身高力大,姐姐一驢當先衝上去揮杆把球向對方球門方向打去,靠近對方球門的方向有穩妥的楊秋菊和作風強悍的呼延妹妹在那裡接應並組織進攻。

  至於楊墨菊,則很不情願地被分配守球門,楊霜菊屬於機動人員,沒辦法,她人小力弱,大家都怕她有什麼意外。

  哪知黃隊似乎早就看破了她們的圖謀,呼延姐姐的球剛拋出,身邊一杆球杆破空就一杆拍飛了球,直奔紅隊的球門而去。

  這一下子很突然,速度精度都掌握的妙到毫癲,顯然半路殺出了個高手。

  這高手不是別人,正是潘紫嫣的嫂子,楊喜的未遂小妾,蛇蠍美人。

  楊喜正吃著一塊點心,當時就噎了,瞪著眼睛指著場地中:「熟熟熟人……咳咳……」

  還是小翠見機的快,忙一杯茶水遞上,楊喜猛地灌了一口順了下去,太激動鳥,人生何處不相逢,相逢既是有緣人啊。

  點心也不吃了,拍拍手瞪著眼睛看比賽。

  蛇蠍美人果然不同凡響,和潘紫嫣不愧是姑嫂,兩人配合默契,一人擊飛了球,另一人半路殺出繼續二傳,傳給那對同樣讓楊喜覺得眼熟的在己方球門附近轉悠的隊友。

  這兩人一看球飛了過來,一人拍驢上前一人到另一側掩護,三晃兩晃,在楊霜菊一個沒反應及時的時候,那紅球噗地一下進了穴了。
  一聲哨響,裁判在球場一側插上一隻黃旗,示意黃隊得了一分進了一球。

  這才開局不到一盞茶的功夫,人家黃隊就拔得頭籌得分了,這對剛剛一直氣勢如虹的紅隊無異於一盆冷水澆頭,就是棚子裡的觀眾,也心裡不好受。

  對方黃隊的棚子,頓時鼓樂齊鳴,居然大聲鼓噪起來慶祝。
  楊喜一看,這哪行,看了看自己這方,顯然準備不夠充分,連支喇叭都沒有。

  想了想,抬手招來一個楊府的婆子,同時掏出剛剛從趙玉敏那裡敲來的銀袋子:『大嬸麻煩你找人,哦,就找楊安吧,讓他速速去買一隻大鼓來,越大越好,還有小喇叭若干,快去!」

  這跟著出門的婆子也是個機靈的,轉眼就明白楊喜的意思了,答應一聲小跑兒著拿著銀子去找楊安不提。

  場上比賽越來越激烈,雙方幾乎一上來就拼命了。

  楊喜這邊也沒閑著,站到棚子前面:「大家跟我喊啊,咱們不論球打的如何,聲勢不能弱了,我喊一二紅隊,你們一起喊必勝!我喊一二黃隊,你們一起喊必輸,有多大聲兒用多大聲兒啊。」

  八姑想把楊喜叫回來,被九姑拉住了,笑道:「姐姐你別管,讓她折騰去,輸人不輸陣,再說咱們還未必會輸呢,不能弱了氣勢!」
  「一二紅隊!」

  「必勝!」

  「一二黃隊!」

  「必輸!」

  別說,人多聲音大,聲音震天,倒也隱隱有蓋過對方鼓樂的趨勢,讓一些不相關只是看熱鬧的哭笑不得,沒想到今年的驢球倒是比往年來得更熱鬧呵呵。

  楊喜喊了一會兒覺得嗓子有些冒煙兒,下場換上她姐姐楊排風,然後是躍躍欲試的小惡霸楊宗英-_-|||

  很快的楊安買的大鼓也由四個壯漢抬來了,這大鼓的個頭,豎起來跟楊喜差不多高,臥那裡也幾乎到了楊喜胸前,還有幾十隻小喇叭也紛紛發下去了。

  這回紅隊啦啦隊換了方式給己方加油打氣,楊喜又重新安排了規則,然後擄胳膊挽袖子讓四個壯漢架起大鼓,他自己雙手掄著鼓槌頭兒幾

乎有她頭部大小的鼓槌,掄圓了。

  咚!咚!咚!

  而幾十隻小喇叭早楊府呼延府甚至坐兩府棚子裡親近之人準備好了,一個個都鼓著腮幫子,甭管丫頭婆子還是小廝,都是平時大家公認氣力足的,其中八姑九姑楊排風也人手一隻,聽到三聲驚天動地的鼓聲後。

  嗚哇!嗚哇!嗚哇呱吱……

  剛開始配合不太好,後面有點兒差聲兒走音兒了。

  咚!咚!咚!

  嗚哇!嗚哇!嗚哇!
  很快紅隊這邊的啦啦隊就形成了戰鬥力,鋪天蓋地地把黃隊的聲勢蓋了下去。

  別說觀眾,就是球場上黃隊的隊員都忍不住側目,紛紛扭頭看向紅隊這邊觀眾席,這鼓聲,感覺打的小心肝兒都顫悠。

  結果一個不小心,楊秋菊和呼延姐妹抓住機會三傳兩繞進了一球,把守門員趙玉寧氣的伸手給了自己坐騎一巴掌,蠢驢!

  本來趙玉寧這愛出風頭的性子,是不甘心當綠葉守門員的,可潘紫嫣一陣子嘀嘀咕咕,倒是把她鼓搗去了守門。

  潘紫嫣給他的理由,當然是冠冕堂皇的,其實內心裡是怕一個不小心讓自己這外甥女受傷,騎著驢橫衝直撞的,人有眼驢無眼啊。〈驢:俺是水汪汪烏溜溜的大眼睛雙眼皮,歐式的。〉

  雖然紅隊進了一球多了一面小紅旗,但是仍然落後黃隊一隻小旗,就是比人家少進一球。

  剛剛楊喜忙活啦啦隊的功夫,人家已經盡了兩球了,好歹大鼓很震懾,一下子震進去一球-_-|||

  而這大鼓不是一般的震懾人心,原本有遊園或者在別處亭台樓閣裡飲酒賦詩聚會的,也聽見了,紛紛來到事發地,當然,身份地位不能太白丁,不然不讓進場。

  一時之間,鼓聲隆隆喇叭陣陣,球場居然人滿為患,並且還有人流川流不息百川歸海地奔這裡匯集,場面百年難得一遇地壯觀,最可樂的是,站在場地最外層的看不清裡面的情形,還打聽前面的:「唉,兄弟,裡面幹什麼呢,怎麼這麼熱鬧?」

  前面那人也正伸脖子都快把脖子伸斷了地張望:「我哪兒知道,看樣子像打架啊。」

  前面的個頭高些回頭看白癡似的瞅了兩人一眼:「你們傻啊,這裡是馬球場不知道麼!切!」

  要說大家看驢球,倒不如說看熱鬧,尤其看觀眾場地裡那個驚天動地的鮮紅色大鼓,據樂器行的老闆說,這可是鼓王啊,賣是不賣的,租借!

  楊安拿著楊喜那小銀子帶,用了絕大部分銀子,只租借到了一天,楊安想省點兒銀子多買點兒小喇叭,可人家老闆說了:「只論天,不論時辰,愛租不租,我這鼓王是鎮店之寶!」

  楊安咬咬牙,反正傳話的婆子說了,二姑娘說把銀子都花掉沒關係,鼓一定要大辦事的速度一定要快,索性租了。

  至於小喇叭,一條街上的收集齊全了,才湊了這麼不到一百隻,這平時可是小孩子的玩意兒,根本賣不出去多少,有不少店舖甚至都沒有賣的。
  好在鼓王的老闆看確實發了筆小財,心情哈皮,派出所有夥計去收羅了整條街店舖的喇叭,火速送了回來。

  也就算楊喜力氣不小了,把這鼓敲的驚天動地地沒有一刻稍停,就是吹小喇叭的眾人都受不了了,腮幫子快破了,趕緊的找人替嘴兒,好在人多,喇叭聲倒是一直能跟上大鼓的節奏。

  一時敲打的人熱血沸騰。

  至於黃隊的鼓樂,早歇席了,不歇也不行,別說別人,就是自己都聽不見自己的聲音,給人家鼓王喇叭王的聲音,遮蓋了個嚴嚴實實。

  此時場上的楊氏姐妹和呼延姐妹,也是群情激奮,自己人製造了這麼大的聲勢,大家可不能丟臉,一時鬥志昂揚居然堪堪跟黃隊打了個難解難分。

  但是紅隊的場地仍然比黃隊少差一隻小旗。

  話說羅六郎,陪著楊喜他趙大叔回了皇城,心不在焉地跟一幫子宗室子弟陪皇上吃了午膳,忙找了藉口出了宮,騎馬一路煙塵直奔公主府的別院明月山莊而來。

  雖然叮囑楊喜好生呆著,楊喜也答應了,可羅通這心裡,很有些沒底,所以還是速速去看看的好。

  一進山莊的大門,就問門房:「有人出去沒有?」

  「回回公子,恩……」

  羅通不耐煩地到:「恩什麼恩,到底有沒有人出去?」

  門房偷眼瞄了一眼自家公子,公子上午出去的時候可是一再叮囑不讓人隨便進出,可公主殿下他們攔得住麼,耷拉著腦袋認命地道:「公主殿下進來又出去了……」

  羅通嘆了口氣,千算萬算,漏算了趙玉敏那丫頭。

  好在人走的時候留了去向,羅通帶著兩個劉氏兄弟,催馬直奔瓊林苑馬球場而去。

  很快到了瓊林苑,一路通暢無阻〈主要是人少〉,結果還沒到馬球場,遠遠的就看見人山人海,皺了皺眉對劉二道:「你去打聽打聽怎麼回事。」

  此時別說你是公主府的公子,就是皇帝老而來了,想進去也得看人民群眾答應不答應,只見烏壓壓的,一望無際的人頭。

  羅通好在屬於特權階級層,可以騎馬,即便坐的挺高,奈何四周假山樹木上面,也都是人,更有甚者居然有自帶的小凳子當墊腳,更不用說還有各個官宦人家臨時搭的彩棚子了,視野很是受影響,這情形羅通也是頭一次見到。

  沒等劉二回來,聽著鼓聲,遠遠地隱隱看場地中的球賽,羅通大致也明白怎麼回事兒。

  驢球比賽不知道精采與否,反正這些女子沒事兒也偶爾出來遊戲,應該大同小異吧。但是這鼓聲,著實驚人,還有那烏拉拉的小喇叭聲。

  羅通直覺,這事兒十有八九跟要飯的脫不了干係!

  楊喜此時掄大鼓槌的樣子,還是很威風八面的〈自我感覺〉,一身紅綾子繡花裙襖,本是山莊裡的丫鬟根據她脫下來的衣裙顏色樣式,尋了相似的給楊喜換上的。頭上除了簡單的釵環,更是用同質地的紅綾帶子綁了髮髻,兩鬢都垂了絡子。

  通身的顏色,跟那大鼓倒是很搭配。

  尤其楊喜舉手投足裙襖飛揚,雖然婀娜多姿,可也力道十足,這驚天動地的鼓聲,居然是這麼個小姑娘而不是赤膊的壯漢捶出來的,倒別有一種力與美,柔弱與鏗鏘的鮮明對比,視覺效果強烈。

  擂鼓足有一盞茶的功夫,楊喜也算盡力了,額頭也見了細細的汗珠,秋菊她們在場上拼命,自己出點兒力氣自然也是應該的,所以也沒偷懶。

  即便是小喇叭,都倒換了三個來回了,吹過的都說腮幫子疼。

  楊排風和八姑九姑算是比較強悍的,連著吹了兩輪小喇叭,也堅持不住了,再吹,臉皮就破了,也換手讓身邊的丫鬟接著吹。

  楊排風扭頭看妹子擂鼓半天,也隱隱的見汗了,站起身過去想幫把手兒,結果敲了三下小喇叭就有些亂套囧

  吱哇亂叫響成一片,被本方人馬強烈遣送回了棚子,沒別的,大姐她節奏感太差,帶領不了小喇叭們眾志成城。

  一時大家發現原來敲鼓也不僅僅是個力氣活兒,小輩們一時沒人敢上去了,長輩如八姑九姑又不好意思出頭,楊喜繼續擂鼓助陣。

  小惡霸楊宗英倒是躍躍欲試,被身邊的丫頭拉住沒讓上。

  這丫頭也是個深明大義熱血沸騰的。心道這時候場上打球正到了爭奪的關鍵,這小祖宗要是上去沒弄好搗亂了,豈不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楊府絕不能丟這個臉,要敲敲也行,等比賽完畢再說吧。

  反倒是楊喜,因為一直專心擂鼓,倒沒機會看場上比賽了,但是因為也算出力了,也是情緒激昂,越敲越有勁兒,越敲越興奮,也不覺得累了,只覺得渾身使不完的勁兒,集中渾身的力氣到雙臂和雙腿上,原地轉一圈擂一下,左三圈右三圈……

  咚!咚!噗……

  鼓被敲破了。

  楊喜看著伸進鼓中的鼓槌,抽出來看著那個大洞,傻眼。

  小喇叭沒聲兒了,齊齊扭頭看大鼓,也傻眼。

  場上忽然萬籟俱寂,觀眾筒子們一下子有些適應不了,看向紅彤彤的大鼓方向,方位不同,看見的景色不同,對著楊喜的,看見一個呼呼漏風的大洞和一個滿臉沮喪的紅衣小姑娘,側面的觀眾,倒也能看見鼓面破損的地方,被風吹的直扇呼,也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一時囧然。

  這麼大個的鼓都被敲破了,這得多大的力氣啊!

  楊安則苦著臉,完鳥完鳥,那樂器店老闆還不狠狠地宰自己一刀啊,這可是鎮店的鼓王啊……既然鎮店,不該這麼不結實吧?

  不說苦惱疑惑的楊安,單說剛剛被紅隊滅了的黃隊鼓樂隊,此時可是大快人心,一看對面沒聲兒了,管事樂的嘴角差點兒咧到耳根再拐彎又回來耍圈兒了。一溜小跑兒來到鼓樂隊前面,趕緊的張羅大家重整旗鼓恢復舊山河。

  於是,低了不只一個八度的黃隊鼓樂隊,又重新煥發了青春,依依呀呀地演奏了起來,但是氣勢上,跟剛剛那破鼓,真是老應相之於小雞,大海相之於小泥洼,根本沒得比。

  更重要的是,剛剛敲鼓的是小美女啊小美女,現在,一幫糙老爺們,形象氣質服裝都欠佳,太不養眼睛太讓人木有激情了。

  場下啦啦隊的力量對比一發生變化,主要是變化太突然了,場上的形式也有些更不樂觀了。

  墨菊和秋菊本就年紀小,呼延姐妹也不大,聽見本方忽然沒聲兒了,難免分心要瞧瞧發生了什麼事情,結果給了對方可乘之機。

  尤其潘紫嫣這精明的,很快抓住機會組織進攻,趁楊霜菊一愣神兒的功夫,成功地進了一球,把剛剛追平的比分,又拉開一隻小旗。

  黃隊又插上一隻小旗的剎那,楊喜赫然看見潘紫嫣扭頭衝她的方向嫣然一笑很傾城。

  喵的,拼了,楊喜扔掉沒用的鼓槌,左右看看,她要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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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11-30 19:27:13
第二百八十五章 改行捅驢球

  黃隊進球不到一分鐘,中場休息,楊喜二話不說找九姑要求其替換守門員楊霜菊。
  九姑幾乎不帶猶豫的,拍案而起一言而決:「換!喜兒你一定要爭氣!」
  比賽中間換人,倒也正常,換別人楊霜菊或許不樂意,換楊府楊三姐兒,還真沒人有意見。楊府範圍內,尤其是高層,誰不知道詭計多端的楊三姐兒吃人不吐骨頭……錯了,吃虧不幹的啊。
  楊霜菊一邊擦汗一邊還問楊喜:「三姐,你打過驢球沒有啊,知道規則不?」
  楊喜隨便從一個丫頭頭上抽出一條絲絛勒額頭,省的頭髮礙事,一邊忙活一邊道:「木有,有關係麼?不就是攔住對方的球不讓進洞麼!」
  「嗯……倒也沒錯啦……」楊霜菊眨巴眨巴眼睛,好像真是這樣哈,可總覺得哪裡不太對啊。
  其餘人等則互相看了一眼,都有些無力,還是八姑比較老成,囑咐背著球桿已經爬上率背的楊喜:「喜兒記住一點啊,不能用球桿打人和驢,否則算犯規,切忌切忌。」
  楊喜調整調整騎驢的姿勢,嘴裡道:「知道了八姑,我像是那種喜歡打人打畜生的人麼,不會滴不會滴,我走啦哈哈。」
  八姑看著楊喜騎著小毛驢噠噠而去,總覺得心裡不落地,鼓王都能捶破的傢伙,實在讓人難以信賴啊。
  楊喜一上場,好多人都笑了,無他,人家都是高頭大驢,她是小毛驢。原本楊霜菊就有些小頭小臉兒未成年,她倒好,連人帶驢,都挺嫩(楊喜:其實俺有一顆滄桑的心)。
  潘紫嫣雖然沒說什麼,但是看著楊喜一騎絕塵而來,那嘴角的譏笑,卻仍然流露出了蔑視。
  她還不知道楊喜背後幹的好事兒,不然就不是蔑視,而是此果果的仇視了。
  潘紫嫣倒是知道楊喜曾經夜探過他們潘府,反正楊府的人,夜探潘府過去那麼多年,也沒少發生,不算什麼。
  反倒是潘紫嫣那位嫂子蛇蠍美人,對楊喜很有意見,楊喜夜探潘府也就罷了,當時可是此果果ydd的調戲過她,看見楊喜就有氣!
  而且,蛇蠍美人忽然發現,楊喜不是一般的眼熟,記得當初夜裡相遇的時候,這丫頭應該是戴著眼罩的,自己也是後來根據公公和小姑子的推測知道大概是什麼人,怎麼會覺得眼熟呢?
  如果蛇蠍美人想起楊喜差點兒納了她當妾,估計當場就能發飆跟楊喜拚命。
  上次為了差點兒被人家納妾之事,不止潘紫嫣吐血氣病了一場,她們回府後也被潘太師好一通訓斥,尤其蛇蠍美人,更是被罵了個狗血淋頭,為此鬱悶了好久。
  楊喜很快騎著小寶跑到了本方球門的位置站好,別的不說,揮舞兩下球桿,熟悉熟悉這玩意兒要緊,不然待會兒球來了,運用不好擋不住球就熱鬧了,那自己來就不是幫忙爭氣,而是來洩氣的了,回去切腹玉碎算了。
  目前大家的目標就是,在保持現如今不被得分的情況下,盡量爭取把比分扳平的同時,努力趕超奪魁!
  八姑九姑也被激起了脾氣,沒了大鼓不怕,帶著大家一陣陣吹小喇叭,嗚嗚嗚哇哇哇的,倒也動靜兒挺大,傳達出了她們熱切的心情。
  紅色小球被高高拋起,比賽繼續進行。楊喜這回不同剛才,騎著小寶在球門前一邊溜躂一邊揮動球桿,眼睛則緊緊盯著場上,時而也打量一眼不停衝她拋白眼珠的敵方守門員趙玉寧公主殿下。
  想了想,呲牙沖趙玉寧一笑,轉而做了個鬼臉,氣的趙玉寧狠狠地衝她揮了揮球桿,看那意思,要不是因為比賽,能過來跟楊喜大戰個三百回合一較長短。
  楊喜也不在意,繼續遛驢熟悉球桿,這項運動,據說玩好了至少要訓練兩年,楊喜新手上陣,沒辦法只得臨陣磨槍期待著不亮也光,最起碼能頂個棍子也是好的吧。
  場上兩方各四人,追逐著紅色小球在場地上縱橫馳騁,一時之間呈現膠著狀態。秋菊墨菊和呼延氏姐妹也都鼓起最後的精神氣力,雖然體力不濟,但是暫時倒也能支持住。至於多久,就不好說了,反正反應速度上,已經有些顯得力不從心了。
  楊喜也不著急,仔細觀察黃隊的四人,原本一直覺得潘紫嫣和她嫂子是主力,因為兩人一直表現的很突出,進球也多是兩人打進去的。結果楊喜經過觀察,吃驚的發現,真正的高手並不是這姑嫂兩人,而是那對模樣有些跟皇宮那位變性人人妖肖統領有些神似的兩人!
  這兩人,雖然表現的看不出什麼特別出彩的地方,但是每次傳球甚至接球,都精準且恰到好處,無論時機的把握還是力度技巧的捏拿,都是平淡處見功夫,非一般人可比。
  楊喜雖然不太懂打馬球,但是武功上的見識,卻是非一般可比,所以從這方面觀察,更加一針見血的看出,這兩人,不簡單!
  而顯然,這兩人今天就扮演的綠葉,純粹為了襯托潘紫嫣而存在的。至於那位蛇蠍美人,楊喜更看不出她還有什麼要出風頭的必要,除非當膩了太師府的少夫人要當某窮酸的小妾。
  看到這裡,楊喜開始轉動心思起來,可惜,她一個螺絲釘似的守門員,能發揮的作用,出了守住球門,實在有限的很。
  沒等她想出什麼錦囊妙計出了,八個人追著小紅球,奔她守的球門一窩蜂的過來了。
  來了,楊喜忙打疊精神橫槍立馬嚴陣以待,同時眼尖的發現,潘紫嫣和蛇蠍美人嘴角同時浮現了一絲十分礙眼的,胸有成竹的譏笑。
  楊喜雙眼微瞇,如果她看見自己此時的表情,就會發現跟羅大官人表情凝重的時候,眼神兒很像。
  球在其中一個綠葉的控制之下,一路傳給了另一片綠葉,基本上兩人的配合,很少有被中間插入斷球的可能,所以在秋菊等人的攔截下,兩人順利的把球帶到了楊喜的球門不遠處。
  而潘紫嫣和蛇蠍美人,則一路直奔球門左右兩側,顯然要成夾擊之勢,在楊喜左支右絀的時候,破門而入了。
  楊喜雖然前世不大看球,但是很多足球上最後射門時刻的經典鏡頭也是看過一些,印象最深刻的就是這種套路。
  所以楊喜倒也不慌張,穩穩站在球門前規定的最近位置上,她目測過,這個距離,正是她球桿能夠達到球門洞穴的最近距離,至於能不能擋住對方的球,就看自己的手眼配合和大腦的反應速度了。
  反正她也沒把手裡的棍子當球桿,技術倒是無所謂了。
  右側的潘紫嫣很快就位準備好了,對快速跟上的楊墨菊熟視無睹,而綠葉之一更是如入無人之境的把球擊飛到了左側的蛇蠍美人附近,蛇蠍美人早有所料,橫桿就把球擊給了潘紫嫣。
  這一流程,不說兩綠葉,就是潘紫嫣姑嫂沒事兒娛樂的時候,也是經過多年配合鮮少失手的,只不過蛇蠍美人很少拋頭露面,今年算是破天荒罷了,所以沒人知道潘府這兩人的厲害,加上那對身手高深的綠葉,可算是鐵三角了。
  可惜全場這些女子,論打球楊喜可能連倒數第一也夠不上,論打架,穩居第一。
  所以楊喜就在蛇蠍美人橫桿擊球的一霎那,向前催小寶的同時,沖人群外面一臉焦慮的秋菊使了個眼色,手上卻同時掄起球桿。
  嗚!啪!
  球桿嗚咽,啪的一聲打飛了傳向潘紫嫣的小紅球。
  因為這玩意兒用起來還不算太趁手,所以方向上有些把握不準,斜著沖蛇蠍美人後面的一片綠葉流星一般飛了過去。那綠葉明顯愣了一下,別說場上的別人,就是她自己都沒有把握能斷掉這一球,本以為應該十拿九穩這一球會進了,誰知道居然出了意外,所以反應慢了半拍。
  綠葉慢半拍,一向對楊喜很有信心的楊墨菊這次可是眼疾手快,正好她的位置也好,紅球幾乎迎著她的球桿飛過來,當即想也不想的抬手反向擊球。
  原本楊秋菊正向中場移動,底氣還有些不足,她這行為無異於在本方原本就不太樂觀的情勢上雪上加霜,原本就是防守,又抽掉了人手,等於給黃隊製造機會一樣。
  可忽然眼角餘光瞥見一抹艷紅直奔她的左前方而去,方向正是對方的球門方向,楊秋菊心花怒放,踹蹬加快速度直奔對方球門而去。
  說實話,楊秋菊對趙玉寧,若是平時的話,還真沒有懸念的,楊府的女孩子,可都是實打實的用過功練過真功夫的,算是吃過苦頭。而趙玉寧金枝玉葉,如何能夠相比。
  但是如今楊秋菊的體力跟趙玉寧,實在沒法比。趙玉寧這半天可是閒壞了,就等著對方能把球弄到她這裡讓她鼓搗鼓搗,也讓人看看她的本事,不然小姨真當自己沒能耐了。
  正等的眼睛都快冒綠光兒了,球終於來了,一下子趙玉寧就煥發了革命青春,嚴陣以待等著楊秋菊過來送死。
  楊秋菊也是進球心切,在距離趙玉寧還有十多米的時候,猛然揮桿擊球,直奔球門而去,方向也是瞄準了趙玉寧和球洞之間的一個破綻。
  但是就在球飛出去的一刻,楊秋菊忽然發現,趙玉寧和球洞之間的那個破綻,沒了!頓時暗叫不好!
  上了這女人的惡當了!
  趙玉寧簡直心花怒放,差點兒笑出聲兒來,輕巧的揮桿把球擊飛,哈哈哈,她這麼半天,就等著這一刻呢!
  玉寧公主正陶醉在勝利的喜悅中,忽然聽見場外觀眾驚呼,更加得意,看吧,識貨的人不少吧,本公主技壓群雌都驚歎了吧呵呵呵。
  忽然眼角餘光看見一騎,無論衣服樣式還是坐騎形象都有些不太一樣的影子飛速接近中,此人不是別人,正是楊喜!
  卻說楊喜,原本也想老老實實堅守崗位,不求有功,但求不讓一球進入無過吧。可後來把球擊飛以後一想不對,反正我方紅對想贏也不容易,何不拼一把,倒也能增加獲勝的可能性。
  所以一看楊秋菊追球去了了,她也沒有停留,輕輕一點小寶,小寶跟她也算心意相通,短時撒歡兒向前跑去,直奔對方球門,跟楊秋菊也算一左一右了。
  若說小寶這寶驢,跟好馬比,可能十秒加速度上沒法比,畢竟驢小腿短而差距太大。可跟場上這些驢比,差距就沒有那麼明顯了,此時它本身的優勢就顯現出來,無論起步的加速度還是全速前進時候的時速,都讓凡驢望塵莫及。
  別看場上女孩子的坐騎模樣兒也都算俊逸,可也只是好看而已,畢竟千里馬易得千里驢難求,自古養驢業就沒有養馬業發達,淘換一頭好驢,需要運氣。
  所以小寶幾乎是一寶當先幾乎和楊秋菊前後腳到了趙玉寧的球門兩側。
  趙玉寧擊飛球,正視向楊秋菊相反的方向,本以為那裡沒人,幾乎是下意識按照原先的準備行動了,球幾乎直奔楊喜而去。
  趙玉寧幾乎僵硬著笑容,看著楊喜根本拿球桿擊球都不標準的,算得上笨拙,但是速度一點兒不慢的,把球捅進了球門。
  確實是捅,一點兒沒錯,不捅,楊喜都不保證那球能飛去哪裡,中途會不會改變方向,只得把球打落地面的同時,用球桿的另一頭把球捅進了對方球門了事,跟捅檯球差不多。
  直到球進洞了,黃隊兩枚綠葉才氣急敗壞的追上楊喜,沒辦法,自己坐騎跑的沒人家的快,驢比驢氣死驢啊。
  楊喜樂的幾乎從驢背上栽下來,高舉球桿,耶!
  心裡遺憾,要是有國旗就好了,披身上跑一圈兒,機會難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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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六章 要自由,要戀愛

  守門員跑對方球門前打球,這事兒真是聞所未聞,畢竟正常條件下,守門員是距離對方球門最遠的隊員,想越過進攻的敵方隊員去敵方進攻,實在有些離奇。
  畢竟馬匹等不比人自己雙腿靈活,且還要佔據一定的空間,不是說擠過去就擠過去,尤其還要跑的比對方隊員坐騎快,更是有些難度。
  所以也木有規定說不許守門員進攻的,因為基本上就沒有這種事情發生。
  現在……有了楊女俠,一切皆有可能。終於強勢擠進了場內,並且成功進入最近一處官宦人家綵棚的羅六郎,看見某人自從捶破了大鼓摔了鼓槌跑去打球後,摸了摸臉,就感到有些無力。
  就如原本像一個他曾經聽說過的民間故事,一狐狸跑著跑著忽然打個滾兒變成了一個美女站起身嫣然微笑,這事兒……不是詭異就能說清楚的,簡直有些靈異事件了。
  至於楊喜用怪異的姿勢把球捅進對方球門,反而到沒有什麼吃驚的了,這丫頭,別給她機會,不然一定逮著機會好好燦爛一把,形象啊規則啊都是次要的,目的達到就行。
  而人群也在短暫的驚愕後,爆發出山呼海嘯一般的喝彩聲,更有些看熱鬧的,都要笑抽了,原來女子驢球這麼有趣兒啊,氣氛一時十分喜洋洋。
  紅隊隊員一個個也樂壞了,平局了啊這是,一個個看楊喜的目光,主要是不瞭解楊喜的呼延界面看楊喜的目光,透著神奇。
  至於楊墨菊和楊秋菊,早就屬於楊喜麾下小妹一族了,楊三姐兒神奇一把是正常的,要是一直老老實實的,才叫詭異呢。
  黃隊不幹了,趙玉寧當即發難,強烈要求裁判也就是評球判定此次進球無效,哪有守球門的去打球的!
  楊墨菊也不幹了,聲音比趙玉寧還大:「也沒有規定說不許守門的去進攻,天下人都知道!」
  楊喜一邊猛點頭,還幫忙發動群眾,要求最近的觀眾聲援:「這球應該算數是不是,父老鄉親大爺大娘大哥大姐小弟小妹妹們啊!」一邊說一邊抱拳拱手,臉蛋紅撲撲眼睛笑成月牙,十分的可愛真摯,比張牙舞爪的趙玉寧更有親和力多了。
  就沖這小姑娘這麼禮貌可愛,短時父老鄉親們轟然應諾:「算!」
  楊喜又向另一個方向抱拳,這個方向好,居然有她們的托兒,楊府的棚子呼延府的棚子,不用說了,偽父老鄉親們聲音更大還有小喇叭伴奏的:「算!嗚哇嗚哇~~~」
  再轉個方向,沒辦法,原本只有一面是觀眾席,現在人太多,球場周圍都擠滿了人,這回……楊喜一眼看見某個棚子中間站著的羅大官人了,愣了一下,忙抱拳。
  羅通差點兒笑出來,原本肚裡還有氣,現在忽然發現,其實要飯的這樣兒,別有一番魅力。
  無論面對權貴還是身處危險還是面對天下人,都是一副泰然自諾且高高興興的樣子,只要看見這丫頭,無來由的就讓人覺得心情飛揚生活明媚有趣。
  所以原本背著手看熱鬧的羅六郎,毫不猶豫笑著張嘴當先大喊:「算!哈哈哈……」
  不用說了,這也是一托兒,而且笑的爽朗俊逸陽光燦爛直晃眼,楊喜一時被迷的五迷三道魂不守舍,差點兒忘了還有一個方向的觀眾沒有打招呼。
  呆呆的扭頭看向最後一個方向的觀眾……還是算了吧,明晃晃的是黃隊的綵棚子當前,估計這也可能是托兒,人家的托,一嗓子給她來個不算,可就不划算了,所以楊喜打算省略這個方位的觀眾不徵求意見了。
  結果除了綵棚子,外面的自由觀眾不樂意了,本朝的老百姓,什麼時候被這麼民主重視過啊,現在還不容易有了個出聲兒發表意見決定點兒事情的機會,居然要被無視了,那哪兒行!
  頓時有個大嗓門兒的壯漢看見楊喜扭過頭去抗議了:「還有我們呢還有我們呢,我們也是父老鄉親大爺大娘大哥大姐小弟小妹妹們啊!還有我們!」
  旁邊還有人鄙視:「救你那樣兒還小妹妹,別污蔑人家女孩子了吧。」
  「誰說的,我妹妹在這裡,妹子你說是不是……」
  ……
  楊喜哭笑不得,這事兒弄的,怎麼成了喜劇呢,本來應該是正劇不是。沒辦法,得民心者得天下,咱還是順應民意吧,揚起笑臉抱拳拱手,很滿意地聽見一聲兒比任何地方都大的「算!」
  父老鄉親這麼著也就算了,不值哪個黃隊的鼓樂手一時糊塗了,噹啷啷……居然從黃隊的棚子裡響起一陣鑼聲伴奏,這回不止羅通,父老鄉親都轟然大笑,倒也都是善意開心的大笑。
  場上唯一不笑的,就是黃隊的五個隊員了,一個個面沉似水俏臉含霜,她們沒法高興。
  民意如此,評球看了看玉寧公主和潘紫嫣,又瞅瞅楊秋菊楊墨菊呼延界面,看向楊喜的時候,楊喜笑瞇瞇衝他抱拳的同時,袖子裡金光一閃而逝。
  評球眼睛一亮,瞄了一眼楊喜意味深長的笑容,眼冒金星見錢眼開心領神會,頓時大義凜然的宣佈:「插旗,紅隊進球!」
  楊喜這回可真是樂壞了,介就是傳說中的黑球黑哨黑幕啊,哇哈哈!
  在強大的輿論壓力和金錢攻勢面前,黃隊被無情的拋棄了。
  紅隊的支持率,是壓倒性的不可違抗的無法戰勝的。
  藉著楊喜公關的東風,紅隊一時氣勢如虹,一直把這種優勢保持到了比賽結束,楊喜把著球門,愣是沒有讓對方進一球。
  當然,因為對方對楊喜這次嚴防死守戒備森嚴,紅隊也沒有再進球,或者說,楊喜以後再也沒有了抽空兒跑出去的機會,兩片綠葉跟兩塊狗皮膏藥似的,緊緊貼在楊喜身邊。
  更有甚者,有一次藉著混亂兩人居然偷偷沖楊喜坐騎小寶下黑手,一人揮桿點小寶的烏溜溜的歐式雙眼皮的大眼睛,另一人則隱蔽的揮桿捅向小寶的屁股,意圖非禮小寶。
  楊喜當即大怒,豈有此理,畜生都不如,小寶都沒有對她們有什麼想法,這倆廝居然……如此不知廉恥!
  當即雙腿用力夾緊小寶的腹部,一人一驢頓時天人合一,向前電射而去,這時候才顯出小寶的不凡實力和靈性出來。同時楊喜回手一甩袖子,一袖子楊喜十三香悄無聲息的滿天飛去。
  阿嚏!阿嚏!阿嚏!
  身後噴嚏聲不絕於耳,楊喜都懶得看,沒給倆膏藥來點兒強力春藥就算她仁慈了,若不是看人太多影響不好,真想用用。
  不過,就這麼算了楊喜也是不甘心的,人不能用春藥,沒說驢不能用吧。楊喜很快找了個機會,給倆膏藥的坐騎下了藥,但是心裡卻也犯嘀咕,這兩人的坐騎,到底是公是母啊?
  別說人家兩人的坐騎是公是母楊喜沒搞清楚,就是自己小寶的性別,楊喜到現在也沒弄明白,也沒好意思問別人,在山上的時候,根本沒想到這個問題。
  不過楊喜估摸著,看小寶肚臍的樣子,一直以為是母的,可隨著時間的增長,楊喜又表示懷疑,看了幾次小寶的肚子,總覺得有些變化,但是因為長這麼大還沒親眼鑒定過大牲口的性別,經驗不足。
  所以小寶目前處於亦公亦母之間,不太確定。
  所以楊喜就注意觀察起倆膏藥的坐騎起來,很快的,其中一個「肚臍」顯著生長……另一個倒是沒什麼變化,然後兩坐騎有些不聽話了,當眾眉來眼去耳鬢廝磨一個直往另一個身後湊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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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七章 鼓王和小喇叭

  黃隊輸了比賽,潘紫嫣費盡心機得了這麼個結果,心情當然不好受,尤其被楊府以微弱的幾乎可以忽略的優勢贏去的,尤其讓她不甘心。
  其實她也不想想,雖然楊府這邊只是贏在了規則上而不是比分上,但是本身比賽就有些有欠公平。楊府和呼延府的女孩子,可是經過一場激烈的比賽後繼續跟她們黃隊比,本身她們已經佔了大便宜了,這人就沒有知足的,彷彿天下的便宜不佔盡了不甘心似的。
  當然,有楊喜在,這便宜一般人還真不容易佔去。
  所以趙玉寧盯著楊喜和羅六郎儷影雙雙離去,眼神怨毒心思百轉,惡狠狠的扔掉韁繩,一跺腳看著身邊同樣臉色不好的小姨潘紫嫣:「氣死我了,那個野丫頭屢次壞了本公主的好事,我要讓她不得好死!」
  潘紫嫣頭也沒回的冷聲道:「省省吧,人家沒你想的簡單,可不是一般的野丫頭,哼!沒什麼輸不起的,走吧。」陽謀不行她就不信了,憑她潘紫嫣的才智,陰謀還整不死一個野丫頭不成,即便是高人的門徒又如何,遠水解不了近渴。
  潘紫嫣一向自負才情智慧和美貌,更加有著無可匹敵的家世背景,一向對天下間的男子有些難以青眼,但是唯一讓她有些心動的,卻總是彷彿跟著千山萬水,難以接近。
  而現在,接近並且跟公主府羅六郎締結姻親關係,不僅僅是私事,而是被父親和姐姐提上了必須達到的日程。而她潘紫嫣是第一人選,實在不行,玉寧也要頂上,這一道坎兒過了,對他們家以後有著說不盡的好處。而顯然的,龐府也是看見了這一步妙棋。
  可如今,潘紫嫣感覺這個目標越來越遙遠,橫亙在她面前的,不是別人,正是那個忽然冒出來的野丫頭。
  潘紫嫣知道的事情,自然不是還有些幼稚且心機不夠深沉的趙玉寧所能瞭解的,大人也不會相信她能夠理解太多。所以,趙玉寧可謂全憑自己的好惡意願行事,她倒也算真心的喜歡羅通。
  這一點兒,跟潘紫嫣倒也有些相同。
  可惜,很多事情,尤其是人的感情,不是地位權勢甚至容貌和才情就能解決的。而羅六郎,活了二十幾年,什麼女人沒見過,自己也不缺少那些世俗中人熱衷的榮華富貴,在別人眼裡千好萬好,而他卻可以透過某些事物華麗的表象,看清楚其不那麼華麗的本質。
  這時代的女子不比後世,可以沒事兒出去走動實行緊迫盯人之策。所以潘紫嫣和趙玉寧,尤其是趙玉寧,鬱悶歸鬱悶,但是卻也無可奈何,更多的是父兄家族勢力介入成其好事。
  若說對於潘紫嫣她們的際遇最高興的,就是龐玉潤了。本來看羅通就有些揪心,看楊喜那個野丫頭更是哪裡都不順眼,現在好了,貌似有了盟友,至少暫時同是天涯淪落人吧。
  楊喜現在卻遠遠沒有被三女想的那麼快活了,被羅通拖回別院,當然楊排風楊安也包括在內,至於已經十分好奇的趙玉敏,更是和侍女春雨人手拎著一支小喇叭來了。一邊往回去兩人還一邊揉腮幫子,真疼啊,剛剛太用力了。
  都說吹牛吹牛的,以她看,吹喇叭可比吹牛費力多了。
  不過臉皮雖然疼點兒,趙玉敏的心情還是很哈皮的,看她豁牙師妹的目光空前絕後的溫柔似水,嚇的楊喜直搓雞皮疙瘩,扭頭嗔怪:「師姐你怎麼啦,哪裡不舒服是不是啊?」
  什麼時候野蠻師姐化身溫柔小美眉了,這世界真是太瘋狂了,不帶這樣兒讓人一點兒思想準備也木有的。
  趙玉敏笑瞇瞇的湊上去,擔心的看了一眼坐楊喜身邊的表格,沒什麼異樣,這才大著膽子摸摸楊喜的頭:「師姐忽然發現師妹你今天很貌美很可愛呵呵。那啥,回頭師姐瞅瞅,還有沒有適合你戴的首飾送你幾件,以後好好打扮打扮,估計你這一下出名了,京城裡王孫公子大姑娘小媳婦的,不認識你的怕是很少了,出去要注意形象啊形象。」
  楊喜抬手扒拉掉野蠻師姐摸自己頭並且又向臉上進軍的趨勢的手,沒好氣的道:「不用那麼麻煩吧,最好折現,你看看要送我什麼首飾值多少銀子,折現算了。」她大不了以後白天少出門,晚上多出去,再說,有這麼誇張麼,又不是網絡時代。
  趙玉敏聽了直瞪眼:「豁牙你太沒品了,能不能不要總盯著銀子不放啊,我跟你說,你要是不打扮漂亮點兒,將來表哥不要你,可別怪師姐我……就當師姐我什麼也沒說……」
  在羅通凌厲的目光掃瞄下,趙玉敏終於聲音越來越小,最後消音了,看向表哥的目光畏縮閃爍,底氣嚴重不足了。
  楊喜樂的前仰後合,拍拍氣焰明顯被撲滅了的野蠻師姐:「師姐你言之有理真是至理名言啊,師妹我聽你的,有什麼漂亮的衣服首飾儘管往師妹我這裡送好了哈哈哈……」
  羅通瞪了趙玉敏一眼。皺眉道:「喜兒不准要別人的東西,聽見沒有!」
  楊喜嚇一跳,抬頭看看羅通的故作無辜的:「師姐不是別人啊,再說,不是我要的,是她非要送我,我要是拒絕,師姐會傷心欲絕的,是不是啊師姐?」
  趙玉敏翻著白眼兒:「是啊是啊,師姐我會渾身難受茶不思飯不想的,師妹你千萬不要拒絕,就成全了師姐吧。」她這是純粹腦子有毛病了,這死豁牙真能睜著眼睛說瞎話,若不是表哥一邊瞪著自己,她非暴起傷牙不可,太壞了這丫頭!
  楊喜聳肩攤手對羅大官人無奈的道:「看吧六哥,師姐就是這種從不利己專門利人古道熱腸的好人,你以後別總給她臉色了,有什麼出去遊玩的好事兒,也多想著師姐點兒。尤其是看見有什麼青年才俊之類的,可千萬想著幫師姐留意一下,具體條件什麼,參照喜兒我的就行了……」
  「死豁牙我掐死你!」趙玉敏惱羞成怒,徹底被楊喜臊著了,撲過來就抓楊喜,兩人頓時嘻嘻哈哈鬧成一團兒。
  羅通一看,無奈的把馬車中間的小几挪到邊上給讓兩人磕上或者撞翻了。
  而春雨則坐在角落裡,偷眼看了一眼羅大官人,忙低下眼簾,沒敢吭聲兒。心裡卻想,這羅公子看起來很嚴肅,自己家公主倒也罷了,那位喜兒姑娘膽子真大,居然一點兒不害怕,還跟公主打打鬧鬧的。聽說還要嫁給羅公子,怎麼一點兒不擔心將來的相公說自己不夠端莊呢?
  豈不知,楊喜要是忽然端莊了,才會真的嚇著人。
  羅通帶著楊喜趙玉敏一輛馬車,後面馬車裡是楊排風帶著冰兒小翠並琴棋書畫四個丫頭,楊安則在外面帶著兩個家丁騎馬跟隨,精神萎靡蔫頭耷腦。
  讓幾次掀簾子拿眼睛夾他的楊喜,更加看他不順眼,瞧著這小子,太不怎麼樣了,自己幹了好事兒,還一副受害人的樣子。搞清楚好吧,受害的是她那個天真無邪的姐姐行不行啊!
  喵的,氣死她了!
  很快到了明月山莊,羅通把趙玉敏攆到一邊去休息,帶著楊安楊喜和楊排風坐一起說話,畢竟是男人,還是比較理性,不像楊喜想的天馬行空比較離譜兒。
  看著楊安有些侷促,羅通笑了笑:「說說到底怎麼回事兒吧?」
  楊安除了怕楊排風的拳頭,還有些怕楊喜,雖然接觸的不多,但是在楊府就知道,這位未來的小姨子可不好惹,楊府上下一般人沒人敢惹。
  想想剛當了幾天燒火丫頭就去當公子陪讀,當了沒兩天就成了府裡千金小姐的女子,練武場打敗了府裡小姐並老婆子,跟丫頭頭子打架賄賂看馬廄的管事……樁樁件件,都說明這個小姨子簡直屬螃蟹的,可以橫著走,可不比自己未婚妻楊排風好糊弄。
  所以囁喏著把租借大鼓的事情跟大家說了,本來以為說完這個小姨子會把自己罵一頓,沒想到楊喜半天沒動靜兒,抬頭一看,正和她姐姐楊排風喝茶吃點心,貌似很悠哉。
  而她旁邊的羅公子,則也是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這個楊安能理解,畢竟人家羅公子出身侯門,不在乎這幾個銀子倒是真的,可他那小姨子,聽說視銀子如命啊,怎麼也會這麼淡定?
  (楊喜拍案而起,哪個瞎了眼的造的謠,誰!)
  楊排風基本上跟楊喜一起,就意味著不用動腦子想事情了,跟她娘一起也是,跟楊安一起則動腦歸楊安,基本上大腦一直休息的很好,所以根本不搭理楊安的忐忑,反正凡事有妹子呢,天塌不了。
  楊喜要過楊安的借據副本又從頭看了幾遍,點點頭,奸商啊奸商,無商不奸果然有道理,先不說這借據的霸王條款吧,就說那大鼓,臨走時她可是又仔細看了看,狗屁鼓王,出了大點兒,做工質量都二虎,這玩意兒要是也能叫做「王」,那她那些小喇叭豈不是都是喇叭王了!
  最起碼小喇叭被大家這麼猛吹半天,人家也沒壞掉,甚至連音兒都沒走,叫聲小喇叭王,按照這鼓王的標準,絕不過分。
  楊喜心裡有了計較,只要不是她姐提前跟楊安XXOO鬧出人命了,什麼都好說。
  喝了口茶放下茶杯勸未來姐夫:「楊大哥你喝茶啊,這茶不錯,今年新茶,剛剛從建州快馬送來的,清香怡人。哦,你說那個大鼓啊,別擔心,我自有辦法,不用賠錢的。」
  楊安有些吃不準了:「什麼辦法?」
  楊喜故作神秘:「等會兒回楊府再說,哦對了,你先找幾個沒去買樂器露過面的生人去那條街上買小喇叭,記住,要一百隻,只要有貨,多少銀子都行,要天黑之前交貨,否則就不要了。」
  楊安為難:「這個……當時也是好不容易湊夠那麼多,沒有了啊?」
  「這個你別管,只管按照我說的做就行了。還有,不要跟人簽合約啊,可以適當扔幾兩銀子的定錢,哦,還有一樣最要緊,不要跟給我們大鼓的那家做這筆生意,記住,千萬別讓人知道是你要買小喇叭,趕緊去吧。」
  小樣兒的,就用自己的那些新晉小喇叭王換那破鼓王吧。
  楊安大致有些明白楊喜的意思了,可總覺得這麼做有些不地道,這不是騙人麼,不好吧?
  楊喜一看他遲疑,哪有不明白這個實誠人心裡的想法,索性挑明了說:「你被那樂器店老闆騙了,那鼓那塊頭,若不是一兩個壯漢敲,根本沒那麼好的效果。而大力捶打的話,憑那鼓的質地,打不了多久就會報銷,不然你以為他為什麼定了那麼高的罰金。還鼓王,哼,看那股的釘子和身上的漆,明顯是新近做的,就是塊頭大封了個王,那也是他自封的。再說塊頭大業沒什麼了不起,西瓜還比金元寶塊頭大呢,能值幾個錢,所以這人也不是個好東西!」
  楊喜一通說,楊安想想也是,後來他也看那鼓了,總覺得有些不太對勁兒,可具體的又說不上來,經楊喜一點撥,可不就是那麼回事兒麼。
  一時心情也敞亮了,不用賠償人家巨額銀子,楊安渾身輕鬆,亟不可待的要去安排反行騙了,站起身打聲招呼匆匆離開去安排了。
  羅通有些意外的看了看楊喜,讚許道:「沒想到你心倒是挺細的麼,該不是心疼銀子所以想出來的借口吧。」
  楊喜不以為然:「我本來就心細如髮麼,這點兒小把戲,豈能逃過本姑娘的慧眼如炬,六哥你這是小瞧喜兒,其實人家一向是勤儉持家秀外慧中聰明伶俐的小娘子的。」
  羅通笑而不語,知識看著楊喜,眼神兒溫柔。
  嘔!
  在外間偷聽的趙玉敏忍不住吐槽了,本來以為有什麼了不得的熱鬧,結果就是幾兩銀子的破事兒,趙玉敏對豁牙其奸似鬼的行徑,很是不屑。
  楊喜的反奸計能不能奏效,還得看楊安的操作,因為那店距離明月山莊也不遠,大家就等著楊安,也沒有離開回城。
  結果很快楊安回來了,一臉的興奮莫名,看的楊喜很是詫異,這傢伙辦事效率,什麼時候這麼高了,這才多一會兒啊,也太強悍了!
  楊安也顧不得給羅通見禮,搓著手兩眼冒光的看著楊喜:「些我們發財了呵呵呵。」
  楊喜撓撓頭,不會吧,難道小喇叭王一個能頂一隻鼓王?
  楊排風沉不住氣了,等著楊安:「快說啊,你樂個什麼勁兒,快說,不是要急死我麼!」
  「呃,那個是這麼回事兒,我帶著人剛到那街上,找一家店舖一打聽買小喇叭,結果很多人跟我一樣也打聽要買小喇叭。我還奇怪,一打聽,原來大家都覺得這小喇叭挺好玩,吹起來振奮人心,都跑去買了。現在小喇叭基本上千金難求一支了,很多家僕模樣兒的人等著給自己家裡公子小姐買的,一個個怕買不到回去挨說,都急的不行,紛紛跟店主表示,不在乎銀子,多少錢都行,趕快出貨是正經呢。」
  別說楊排風和趙玉敏了,就是見多識廣的羅通,都有些吃驚了,居然還有這種事情!
  一時大家看楊喜的眼神兒,都透著怪異,老天爺也太偏心了吧,要飯的(豁牙、妹妹)要做什麼,都給幫忙。
  楊喜倒是略一合計就明白了大概,介就是廣告的效應啊,想想當時楊府和呼延府一大幫貴族千金公子,一個個容貌出眾氣質非凡,甚至包括許多貌美的丫鬟和小廝,偏偏都拿著個小喇叭吹的跟臉紅脖子粗彷彿沒見過似的,別說人人都有個從眾心理,就是小點兒門戶的富裕人家的公子小姐,不跟風才怪。
  既然這樣兒,大家都跟楊安似的興奮了,貌似事情好辦多了,賠償的銀子有了著落了。
  但是楊喜可不同意:「不行,這事兒麼,一碼是一碼,那賣鼓的敢耍奸騙人,還要讓他得逞,天理何在!楊大哥你再辛苦一趟,直接告訴那店主,兩條選擇:一是跟我們合作,小喇叭都按照現在漲價後的市價便宜兩成賣給他,鼓麼,原價作價賠給他,具體價格,參照他們店裡最大鼓的價格高出去一成。第二條路麼,我們見官,去開封府高他弄虛作假欺瞞顧客,看看誰吃虧!小喇叭我們賣給別的店舖,想必他這麼奸詐的人,應該會選前面一種辦法,到時候大鼓的價格和小喇叭的價格,可以適當上下浮動一成,不能太多了啊。」
  楊喜噼裡啪啦想都不想的說完,屋子裡的人都已經看外星人似的看著她了。
  楊喜有些不好意思的訕笑:「咋啦,那啥……楊大哥你還不去,今天發不發財可就看你的了!」
  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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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八章 新鮮的土豪

  被奸商當了回棒子蒙了一把的楊安,終於找回了場子,拿著張數目不菲的銀票回來,一路上幾乎樂的合不攏嘴。
  楊喜輕輕彈了彈那銀票,歎了口氣:「唉,楊大哥,本來我還想讓你派人快馬回城把城裡誰有的小喇叭都包圓了呢,結果有人不讓,不然我們還能發一筆狠的,可惜了的。」
  楊安擦了把汗,這未來小姨子,也太那個什麼了吧,這麼一大筆銀子啊,只不過用了十隻小喇叭就換了那破鼓的損失,剩下的可都是高價賣給了那樂器行老闆,還讓老闆感激涕零,跟他再生父母似地 ,這未來小姨子已經夠神奇的了,居然還不滿足,這腦子是怎麼長的,果然聰明過人。
  一邊早望眼欲穿的趙玉敏伸手一把把楊喜手裡的銀票搶了過來,定睛一看,饒是這位貴為公主,也不禁大了眼睛:「豁豁豁牙……這麼多!這小喇叭有這麼值錢……」
  說完不禁看了看自己放桌子上原來她自己那支小喇叭,乖乖,這破玩意兒來的時候可聽說是成堆的,現在居然一支就頂她中午被豁牙敲去那袋銀子了,這也太離譜了吧?
  看楊喜猶自有些不滿足,趙玉敏忍不住就要敲那顆豁牙腦袋了,可惜被楊喜一扭頭躲過去沒敲到,某人還很無恥的沖含笑看著她的羅大官人叫屈:「六哥,看吧看吧,若是你不攔著我,我還能發一筆大的,嗚~~~「
  羅通摸摸楊喜的頭,這小腦袋倒是很管用麼,難怪小小年紀的時候就知道坑蒙拐騙他的麵條:「算了算了,一個小喇叭,你還想發多大的財,歇會兒吧,見好就收,收拾收拾回城吧。」這幾個銀子還真看不在羅公子的眼裡,公主府或者羅公子,不差錢。
  潛意識裡,羅通總難以把楊喜其實是未來的一縷幽魂聯繫到實際,楊喜的言行舉止,實在難以讓人認識到這是一個成精的大姑娘。
  楊排風好奇的湊過去看趙玉敏手上的銀票,結果也沒看出來個什麼四五六來,失望的坐下,繼續喝茶吃果子,反正妹子有了銀子總是好事就是了,不用賠銀子就行。
  要說最感到神奇又不敢亂插話憋得挺難受的就是小翠和冰兒兩個了。另外的琴棋書畫是個丫鬟都在外面伺候,目前還輪不到貼身的夥計。兩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是貼身侍候過楊喜的,感情自然不可同日而語,自己家姑娘轉眼之間化被動為主動,還賺了不少銀子,兩個小丫頭頓時看向楊喜的眼神兒直冒小星星。
  尤其小翠,一想到以後冰兒可以一直跟著二姑娘,不知道有多少好事兒等著她呢,就從心裡往外的羨慕。想她伺候二姑娘的時候,自打二姑娘一來收拾了蘭兒姐姐,她小翠出去走路也神氣啊,基本上沒有哪個敢隨便使喚她了。更不用說後來二姑娘又陞遷當了府裡的小姐,大姑娘也跟著升了,簡直一人得道….升….「
  鼓王事件落下帷幕,楊喜和趙玉敏也收拾好了隨羅通回城。
  豈不知,羅公子看不在眼裡的那幾個銀子,卻有多少人為之瘋狂。瓊林苑驢球一役小喇叭走俏,隨著王孫貴族富貴人家家眷的回城,京城裡儼然刮起了一陣小喇叭風。一時之間京城小喇叭貴,據說不久一大船的小喇叭從江南運抵了京城汴河碼頭、
  從此很長一段時間,京城大街小巷到處洋溢著嗚哇嗚哇的嗓音,某日被太后老太太聽見,一問,豈有此理,這還讓不讓人睡覺了,取締!
  這才遏制了小喇叭風潮,不過這時候小喇叭已經不值錢了,比當初楊安成堆買來還便宜,據說,一個大錢十幾隻,還不大好賣,另外還要附贈一塊糖果什麼的糊弄小孩子。這時候京城幾乎成了小喇叭的集散地,太多以至於賣不出去了。
  而現在,讓楊喜和趙玉敏目瞪口呆的是,她們剛進了新鄭門,沿途走來幾乎三步一崗五步一哨的看見,男男女女的無不以胸前吊著一支小喇叭為榮,看穿戴,還都是綾羅綢緞的富裕人家。
  兩人互相瞅了瞅,趙玉敏歎了口氣:「師妹啊,從小妮搶我漁網子我就覺得你不是個東西,如今看來真是妖孽啊,這破喇叭居然就這麼被你抬起了身價了,你說,我回宮要不要給我父皇帶一支作為禮物呢!」:
  趙玉敏一邊說一邊翻來覆去鼓搗自己胸前用緞帶掛著的小喇叭,十分納悶,這玩意兒不還是竹子做的麼,也沒有變成金銀的,至於轉眼搖身一變就值錢了麼?
  楊喜忍著笑:「可以考慮,現在不是時興麼,趙大叔日理萬機,也不能太落伍了,師姐你身為人女,有責任有義務拉拔趙大叔站在時尚的前沿,引領時尚新潮流嘛。」為小喇叭推波助瀾,是每個公民的義務,趙大叔身為國家領導人,更加有責任以身作則。
  「哎呦,六哥你幹嘛打我!」|楊喜剛說完就被羅通敲了記腦殼,當然也沒用力,只不過楊喜故意裝的很委屈似地。
  羅通無奈的看著楊喜:「休要胡說八道唯恐天下不亂!」一支玩具小喇叭被這要飯的炒到了天價,居然還不滿足,這丫頭就不怕事情鬧不大,此種現象本身就不正常,早結束早消停。
  楊喜拋給羅通個有些假的笑容,有些不情願的:「曉得啦曉得啦,我不是看師姐每天挺寂寞幫她找點兒有意義的事情做做麼…對了,六哥你幫我給五姐拿回去一支小喇叭吧,她不是因為身體有些不舒服沒有來麼,這個給她帶回去做個紀念吧,告訴她這是今年驢球冠軍隊的吉祥物,本隊前守門員楊霜菊小女俠親口吹過的,裡面估計還能有霜菊的口水也說不定,很有紀念意義哦。」
  楊喜說完就想把趙玉敏身上的小喇叭摘下來送人情,結果趙玉敏死活不撒手,雙手抱住不放,怒聲道:「死豁牙你太不像話了,小時候搶我漁網子,長大了搶我銀子,現在連小喇叭也不放過,我跟你拼了!」說完就張牙舞爪的撲了上去。
  楊喜也不示弱,一邊搶奪小喇叭一邊挑釁:「來啊來啊,你這樣兒的十個八個的也拼不過我嘿嘿嘿。」
  羅六郎看著兩個又滾做一團兒的女孩子,以手撫額,感覺頭都疼了,這兩丫頭到一起,貌似就沒有消停的時候。
  此時幸虧冰兒小翠甚至春雨都不在,不然有兩個小丫頭頭疼的,這哪裡還是自家主子啊,這簡直就是兩個野孩子!
  其實楊喜和趙玉敏,也就是在羅通面前才這般自在隨便,以至於一言不合就滾一起去了,在別人面前,倒是都知道深淺。尤其趙玉敏,束縛比楊喜多多了,跟楊喜一起就比較開心放鬆,所以也是特別喜歡跟楊喜在一起的原因。
  當然,開心放鬆是現在,小時候可沒少幹架鬧彆扭,那時候是楊喜開心,趙玉敏則經常是窩火憋氣帶頭疼。現在隨著年齡增長,趙玉敏倒也看開了,打是親罵是愛有親又愛拿腳踹。
  兩人的革命友誼,是打出來的。
  革命的羅公子沒奈何,又開始把車廂裡的小几挪到了一邊去,無關的東西也趕緊歸攏到兩人碰不到的地方,免得受傷。其實原本他倒是想跟楊喜一輛車說說話兒,結果趙玉敏非要擠上來當燈泡。
  現在好了,羅六郎還要負責拾掇戰場,兩個女孩子根本當他不存在了,嘰嘰咯咯一邊打鬧一邊笑,兩張俏臉生暈眉花眼笑,玩兒的不亦樂乎返老還童。
  若說,羅大官人無論跟楊喜還是趙玉敏同車,原本是不大合規矩,可偏偏遇上了羅公子這種視規矩如狗屁的人物,別人自然沒得討人嫌多嘴說什麼,楊喜和趙玉敏更是不拘小節的,這就造成了三人這種融洽的相處模式。
  趙玉敏原本雖然跟長公主這位姑姑親密些,但是還是有些懼怕羅通這個表哥的。
  而自從楊喜來了,發現這位嚴肅表哥拿豁牙沒辦法後,趙玉敏的膽子也日新月異的生長了。所以但凡有楊喜的場合,趙玉敏就知道凡事有豁牙頂著,表哥也不會給她臉色瞧,不然豁牙也是會擺臉色甚至躥房越脊的,這無異於有了倚仗,人自然也就坦然自若本性畢露肆無忌憚了。
  兩人打鬧一陣子,楊喜的頭髮有些亂了,眼看到了她家的巷子,羅通透過紗窗看了看窗外,回頭幫楊喜整理了下頭髮,這車子是楊喜家裡的,他可不想楊喜中途下車進府,更不想楊喜鬢髮散亂的回家,所以整理完楊喜的頭髮,這才叮囑幾句不要亂跑之類的,下車騎馬走了、
  看的趙玉敏嫉妒的不行,一待表哥走了,回頭就消遣楊喜,怪聲怪氣的學表哥:『就不能好生坐會兒麼……不要到處亂走,明天我讓五姐過來接你去我家玩兒幾天…不去不行哈哈哈…「
  楊喜-_-|||,無奈的白了她一眼:「我知道你既羨慕又嫉妒,羨慕嫉妒的要死,師妹我原諒你,師姐你是不是也該下車跟著回宮或者去羅府了啊。」
  一聽這話趙玉敏就洩氣了,不再笑鬧楊喜,歎了口氣:「我倒是想去姑姑府裡,可估計今天趙玉寧吃癟了,不會消停,我還是回去看看那丫頭會不會找你麻煩吧,有什麼風吹草動的,我會及時派人給你送個信兒……唉,其實我這是瞎操心,有表哥和太后奶奶在,誰會給你虧吃,不然表哥也不答應啊。哎呀,這麼說起來還是你好啊,自己又夠壞還有人護著,哪像我,既善良柔弱又沒人疼…」
  「我說你夠了啊,有你這麼柔弱的公主麼,你還是省省吧,好意心領了,不過話說回來,要是真有人給你虧吃,放心好了,師妹一定給你出氣,管他是誰!大不了我帶著你私奔…對了,前提是你平時得把銀子攢足了,我可不帶要飯花子私奔啊」
  楊喜心裡不是不感動的,若說對她好並且認真替她著想的女孩子,非這個野蠻師姐莫屬了,雖然此人有些不大靠譜(趙玉敏:我哪裡不靠譜哪裡不靠譜了,你才不靠譜呢。)
  趙玉敏本來裝模作樣的感歎,聞言一癟嘴:「去,你才是要飯花子,本公主一向富裕,不像某人看見銀子跟看見親人似的!行了,我走了,有事兒找我你就去找五姐,她會帶你進宮,我要是有事兒就直接讓人來找你,就像表哥說的,別到處亂跑啊,外面壞人多,別讓把你拐跑了…當然前提是你也別拐別人呵呵呵》」
  趙玉敏連說帶笑的帶著她的泡沫經濟吹起來的下喇叭下車走了,楊喜目送她上了自己的馬車,而原本坐趙玉敏車的姐姐楊排風,也下了馬車跟趙玉敏揮手作別,帶著小翠一路蹦跳著進府了。
  楊喜懶得下車,索性坐車進府,一邊想著明天還是去公主府看看五姐吧,鼓搗八姑九姑一起去,畢竟聽說了五姐身體不適,平時大家關係不錯,看看也是應該的
  還有牛三郎和小悟空那裡,也該去瞅瞅了,不知道包子做的如何了,小悟空有沒有升職。
  想起小悟空,楊喜心裡總是泛酸,雖然相國寺富得流油,和尚們吃的不比地主老財差,可楊喜總覺得小悟空在那裡有些受苦。唉,現在自己又不方便嫁給他了,也沒有立場說服教育小悟空還俗,一時心情十分複雜
  若說這次收穫最大的心情最哈皮的,倒不是楊喜,而是楊府楊秋菊楊墨菊並楊霜菊三姐妹,就連搭配著跟去的小惡霸楊宗英也滿面春風好不得意。
  這回楊府可算是……不出手則已一出手就驚人了,贏了啊,還是贏的潘府一方,這事兒可比什麼都讓人興奮,更不用說八姑九姑也是眉開眼笑的了。
  而最讓她們驚訝的是,管家楊洪看見小惡霸楊宗英鼓搗手裡的小喇叭烏拉拉的吹著,跟老太君說,現如今京城裡小喇叭奇貨可居,千金難求一喇叭。
  這讓本來聽小惡霸一個勁兒吹喇叭聽的有些鬧心的老太君十分驚訝,而楊霜菊和八姑九姑則十分後悔,比賽完畢為什麼要把小喇叭都扔給楊安啊!
  這回好了,府裡有些頭臉的丫頭,都想要姑娘們的小喇叭瞧瞧,結果除了小惡霸,誰也沒有了,這讓楊宗英得意不已。
  等到聽說楊喜把那些小喇叭賣了不少銀子,把楊霜菊腸子都悔青了,她的零花錢啊,能買多少蜜糖果子啊!都米了。
  八姑九姑和秋菊墨菊更是驚奇,當晚就派婆子給楊喜傳話,要請客!
  一下子,楊喜成了幾位姑娘眼裡忽然爆發的土豪,眾人群起而打之。
  當然大家不過開玩笑,楊喜卻倒也爽快,當即派人去相國寺的素齋館,和姐姐兩人帶著幾個丫頭拎著食盒去幹娘周氏那裡,邀了八姑九姑並秋菊墨菊霜菊等人一起吃宵夜賞月……芽兒
  小惡霸宗英聽說了,也帶著他現在身上最值錢的財產小喇叭,急急忙忙跑去跟著混吃混喝去了。
  一幫女子直玩到三更天才散,大夫人早先睡下了,臨睡吩咐惜月給女兒楊喜和楊排風收拾鋪蓋住下,可被楊喜拒絕了,她還想晚上出去看看呢,哪能睡這裡,還是家裡進出方便啊。
  惜月拗不過她,大夫人又睡下了,索性就依了楊喜,但是也派兩個婆子並幾個家丁打著燈籠,把兩人送回去了,自家這位姑娘姐妹兩個不比旁人,惜月倒也沒有什麼好擔心的。
  一時大家都散了,楊喜又婉拒了九姑和墨菊她們的邀請去同睡的提議,和姐姐帶著丫頭回去了。
  回到新宅子楊喜和姐姐跟尚且在等她們兩個的大娘說了一聲兒,回房冰兒已經吩咐人準備好了洗澡水,楊喜舒舒服服洗了個澡,抱琴給坐桌子前面的楊喜用布巾子絞頭髮,司棋和冰兒則準備鋪蓋。
  今天也忙活了一天了,晚上又玩了這麼晚,楊喜還真感覺有些倦了,尤其抱琴這丫頭絞頭髮的力度輕重合適,頭皮十分舒服,更讓人想睡一覺。楊喜索性說說話兒提神,想起早上也是抱琴給自己梳的頭髮,便道:「抱琴你梳頭不錯,以前做過?」
  抱琴是個稍顯豐腴的小姑娘,看著倒也憨厚,聞言忙道:「是的姑娘,在以前的主子家裡也是經常給姑娘梳頭髮,但是先主人家裡敗落,就把我們賣了出來。」
  楊喜點頭,也不多問,看來以後自己多了個梳頭丫鬟了。
  喵的,這種腐敗的生活,倒是真舒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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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11-30 20:43:53
第二百八十九章 羅二小姐討人嫌

  話說楊喜盡量沒事兒找事兒跟丫頭說話,外加喝茶提神,躺床上的時候還叮囑自己,就躺一會兒歇歇腿兒啊,就一會兒,結果一睡不起一直到天亮囧。
  第二天還是被冰兒叫醒的,都日上三竿了,想起今天跟八姑九姑他們約好要去探望「身體不舒服」的羅五姑娘,趕緊的爬起來梳洗就在自己房裡吃了司棋從廚房取回來的早餐用了。
  大娘想到這姐妹倆有可能第二天賴床,所以早上起來就吩咐廚房把這姐妹倆的早餐預備下,等兩人起床後隨叫隨吃。
  楊排風也沒筆楊喜起來早多少,等她被小翠帶著丫頭給拾掇齊整到隔壁院子楊喜這裡來,楊喜也剛剛放下筷子,姐妹兩個大眼瞪小眼,都一副懶蛋樣兒,大姐也別說二姐了。
  兩人剛起身想去前院楊府找九姑她們,大夫人身邊的惜月打發人來找楊喜,傳話曰:「公主府羅五姑娘來了,正和八姑娘九姑娘說話兒,讓大姑娘和二姑娘過去一起。」
  楊喜抹了抹臉,簡直無語了,這羅大官人至於麼,人家五姐都說「身體不適」了,還讓人來接自己,自己過去瞧瞧不是一樣麼,這讓人家五姐心裡怎麼想啊!讓長公主心裡怎麼想啊!
  還沒怎麼樣兒看起來就像是攛掇人家兒子支使人家女兒過來做事,這讓自己以後怎麼在公主府婦女界混啊!
  一大幫子大姑姐,一人一句話,唾沫星子都能把自己淹死,真是豈有此理!
  昨天羅通說讓五姐來接自己過去玩兒,楊喜已經說過可能和九姑她們過去瞧五姐了,沒想到羅大官人還是打發他苦命的五姐來了,楊喜一時感覺臉上十分的下不來。
  沒辦法,卻也不能耽擱,忙跟著姐姐同那傳話的丫頭一起過去楊府了。
  而羅綺年此時正臉色紅潤容光煥發的和八姑九姑在兩人住的飛燕樓裡和一幫女孩子熱熱鬧鬧的說話,一時之間樓外春光明媚,透過開著的繡樓窗戶,裡面衣香鬢影環珮叮咚同樣春光旖旎。
  楊喜和楊排風,被帶著丫鬟伺候茶水的八姑身邊大丫頭春杏帶進樓上,一時滿是笑語迎面而來,楊喜和姐姐忙過去給八姑九姑和五姑娘見了禮。
  哪知羅綺年卻一把拉住楊喜,眼角眉梢笑的別有意味兒:「快來看看,這就是我們潘府兩大女侍衛和潘紫嫣姑嫂的喜兒姑娘啊,嘖嘖,潘紫嫣這女諸葛這回怕不是要人前歡笑背後哭死,這虧吃的,不小啊呵呵呵。」
  楊喜給她說的不好意思:「五姐別聽別人瞎說,都是大家合作的功勞,團體遊戲,個人英雄能頂什麼事兒啊。對了,五姐你身子好些了沒有,你昨天沒來聽說你身子不舒服,到底哪裡不爽利啊?」
  羅綺年嫣然微笑面若芙蓉:「沒什麼大事,就是懶得起床,跟你們一樣的毛病呵呵,不然能大清早的巴巴跑來同你們一起混麼,怎麼樣,待會兒吃過午飯和秋菊她們去五姐家裡玩兩天吧,有人盼著你呢呵呵呵。
  一時之間知道內情的女孩子就偷著笑,看楊喜的目光滿是曖昧。
  楊喜饒是平時臉皮厚,被羅綺年這麼一說,大庭廣眾的,也禁不住臉上發熱,一時之間感覺說什麼也不對,心裡把羅大官人埋怨個半死,你不怕丟臉,自己好歹是女子吧,關鍵時刻臉皮實在經受不住考驗,遂有些訕訕的不知道說什麼。
  羅綺年也是個精明的,素來也喜歡楊喜,調笑一句就算了,哪能真讓楊喜下不來台,拉過楊喜坐在她身邊笑著對眾人道,「最近從建州那裡來了一批新茶,我喝著還不錯,已經給老太君送去一些了。閒來無事,正好可以吃熱食了,八姑九姑一起帶著姐妹們過去熱鬧熱鬧吧,家裡自從姐姐們出嫁,有些太冷清了,尤其這次二姐和姐夫回京,大姐和二姐也相約回來小住,我娘年紀大了精神不比往年,正好大家一起盤桓盤桓,也熱鬧一下,一起過去玩吧。」
  別人不說,楊喜一聽這就不是個事兒,人家女兒回娘家了,自然要說說體己話兒,別人去跟著瞎參合個什麼勁兒啊,沒聽說過這種事兒。
  她這裡還沒反應過來,一向穩重的八姑倒是笑了,看了楊喜一眼:「昨天出去一天,我們姐妹可都是有些累了,還沒歇過來呢,就不出去湊熱鬧了,不過讓秋菊墨菊她們和喜兒姐妹過去坐坐吧,小孩子都喜歡熱鬧,就這麼著吧呵呵呵。」
  八姑心裡明鏡似的,這擺明著羅大姑娘和羅二姑娘要看楊喜麼。不過單獨讓楊喜去,也不是個事兒,還是讓秋菊墨菊她們跟著去打個馬虎眼吧,反正大家心知肚明就是了,只是做個樣子給外人看罷了。
  楊喜感覺很彆扭,心裡不樂意去,還不如晚上月黑風高的偷偷潛進去來的快意呢,此時也反應過來了,自己這是要被送上門去被人審核呢,大姑姐,不好惹啊。
  一直時間渾身不舒服,就差抓耳撓腮坐立不安了,強忍著逃竄的衝動,我忍!、
  等這事兒過去了,非好好拿羅大官人一把不可,兩輩子加起來,自己也沒有這麼尷尬過啊,這叫個什麼事兒啊!還不如來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大家誰也別看誰,將來辦事一抹黑湊一起過日子算了,有必要弄的這麼蠍蠍螫螫的看來瞧去的麼?
  所以說,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女人的地方就有八卦,現在楊喜又被狗仔了一把;
  沒奈何,趁著回去換衣服的功夫偷偷請示了乾娘周氏,涎著臉小聲嘀咕能不能不去,被大夫人一巴掌扇出來了,笑罵:「沒出息的東西,我們楊家的女子有什麼見不得人的,愛誰看誰看,怕什麼!」
  轉而想到楊喜年紀小可能臉皮薄,又放柔了聲音道:「你儘管去,公主府河我們楊府多年的關係,不會為難你一個小輩的,再說,不是還有六郎呢麼,他會讓你受委屈麼?」
  楊喜焉頭大腦的從乾娘那裡出來,和姐姐回去換了出門的衣裳坐了馬車,在巷子口和五姑娘並秋菊墨菊她們的馬車會和一起離開了楊府。
  當然,五姑娘做事也是個講究禮數的,從八姑九姑那裡出來,又去了一趟大娘那裡坐著說了會兒話,畢竟要把人家兩個女兒帶出去玩兒,不跟人家家長說一聲兒,怎麼瞧著也不是個事兒,雖然大娘一直自認是楊府的人,可畢竟現在也是分居兩府,該盡的禮數還是要盡的。
  一時幾個女孩子去了公主府,到了那裡才知道,除了羅通的兩位姐姐,她們還各自帶了自己的兒女,大姐的兩個女兒是雙胞胎也都十四歲歲了,二姐只有一子,今年十二歲,跟楊喜墨菊霜菊她們,倒也年紀相仿,一下子還真熱鬧了起來。
  尤其大姐羅綺欣的兩個女兒,蓉兒和菡兒,長的都嬌俏可愛,大眼睛小圓臉,笑起來一個左腮一個右腮各有一個酒窩,十分嬌憨可人,跟楊喜和霜菊很快打成一片
  羅大姐隨著丈夫一直在蘇州為官,這次也是聽說弟弟受傷,趁著過節回來看看,也是多年未回京了,有些想老娘和妹妹。跟隨調職回京的羅二姐倒是前後腳進京;
  兩人一待秋菊帶著楊喜她們和五姑娘過來見公主,便有管事的大丫頭偷偷給兩人暗示了哪位是自家公子的意中人,一時之間,沒等長公主給兩人正式介紹,兩人四隻眼睛如四盞探照燈似地,就把楊喜刷刷了。
  楊喜自打進了這屋子,就已經渾身汗毛如小天線似地全部開動,連向一邊坐著的羅通看一眼都沒敢,很怕洩露兩人的姦情,儘管這姦情基本上算是人盡皆知了。
  等羅大姐和羅二姐四盞燈一探照她,立刻感覺到了,但是忍著沒動,渾身有些僵硬的直到長公主笑容和藹的給楊喜介紹羅通的兩位姐姐,楊喜才繃著矜持的笑容,給兩位身材富態容貌中上的夫人,跟秋菊她們一樣給兩人見禮問好、
  羅通的五位姐姐,若說性子最溫和的,要數大姐羅綺欣,最潑辣挑剔的,卻不是羅綺年,而是二姐羅綺玉,也就是那位曹將軍府的少夫人。
  至於羅綺年,雖然精明厲害,但是待人卻寬厚,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當即大姐羅綺欣看楊喜雖然年紀不大,但是模樣兒齊整;靈氣十足,笑瞇瞇的點頭連聲說好,當即脫了手腕上一隻祖母綠的鐲子拉過楊喜的手就往上套:「這東西也不值得什麼,我看著喜兒姑娘也是有眼緣,當初秋菊墨菊她們都有份兒了,你也不能例外。」
  楊喜十分為難,不好意思要,又不知道該如何推辭,只得望向羅通求助,羅通倒是淡定,嘴角含笑衝她點頭:「既然大姐誠心給你,就是喜歡你,就拿著吧,不然大姐倒要不高興了。」
  楊喜洩氣,她這麼大個人了,哪好意思要陌生人的東西啊。
  沒奈何,硬著頭皮讓羅大姐給套上了。羅大姐也沒有厚此薄彼,送了楊排風一串珍珠手鏈,楊喜瞄了一眼,不如羅六送自己的大。(這不廢話麼,也不看誰送的,心情都不一樣啊)
  羅大姐好說話人溫和,羅二姐這關就沒那麼好過了。
  羅二姐不但人厲害些,生的模樣兒也跟大姐的圓潤富態不同,柳葉掉梢眉丹鳳眼,雖然嘴角常含笑,但是嘴唇薄而緊抿,一看就是個王熙鳳式的厲害角色、
  當下楊喜給她見禮的功夫,也拉過楊喜上下打量,那目光,可是比羅大姐鋒利多了,彷彿是小刀嗖嗖的把楊喜上下左右從頭到腳剃了一遍、
  遇到這樣兒的,楊喜反倒也不怕了,再鋒利的小刀,能有她的小餐刀鋒利麼?
  所以坦然任羅二姐打量,一時也不用看羅大官人求援了,落落大方舉止嫻雅,真有點兒大家閨秀的風範了,這玩意兒一向是草根楊女俠不屑的,但是某些時候卻很管用,君不見有身份有地位的女子,不都是很矜持大方稍微帶點兒倨傲的麼、
  比如潘紫嫣龐玉潤之流,見著外人都那德行,反倒是那蛇蠍美人,很多時候倒是真性情。
  羅二姐打量一會兒,倒也沒看漏什麼,至少楊喜沒有露怯,別說楊喜,就是羅通都有些緊張了,自己這個二姐什麼德行他比誰都瞭解,雖然知道她不會為難楊喜,但是就是讓楊喜不舒服,也讓夠他不好受的了,儘管內心深處對楊喜還是有信心的。
  似乎感覺到了屋子裡氣氛一時有些凝重,羅綺玉忽然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摸著楊喜的小手卻用眼睛睨著羅通:「好像有人緊張了啊哈哈,怎麼,二姐難道是那種不好說話的人麼呵呵,好了好了,既然大姐都送了禮,妹妹也不能失禮,來人,把我那兩隻紅寶石壘絲的鳳釵取來,算是姐姐初次見面的一點兒心意吧。」
  很快丫頭捧著兩隻做工精緻的鳳釵,送給楊喜和楊排風姐妹沒人一支,楊喜無奈,她對這位二姐的禮物,真有些不感冒,雖然跟羅大姐都是首飾,可總覺得羅大姐的首飾更順眼一些,但是此時卻也不能說什麼,結果謝了羅二姐,交給冰兒保管,臉上的神色也未變,禮數倒也周全的退回秋菊和蓉兒姐妹一邊坐好。
  而羅通的臉色卻有些陰沉,看了二姐一眼,抿抿嘴角沒有說話兒,此時有老娘在,他說多了反倒給楊喜招事兒,看了一眼娘親,老公主看著二女兒,臉色未變,但是有些淡淡的,倒也沒有說什麼,讓羅通更加不舒服起來。
  楊喜雖然不舒服,但是畢竟沒有入戲,或者說沒有真正融入這個家庭,只是對羅二姐的態度有些不舒服,別的倒也沒有多想
  而羅通多麼精明,一看二姐給楊喜和楊排風的東西都是一樣的,其意義就有些耐人尋味了,顯然,她打心眼兒裡,還沒真的瞧上楊喜,或者說,沒有承認楊喜
  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自己娘和外婆都同意的事情,你何必還來攪混水,當即羅通臉色就有些不郁,看來得好好敲打敲打自己這個二姐夫了,自己女人管不好跑娘家找人不痛快,這是為人女婿該做的事情麼!這事兒說大發了就是不孝啊!
  不能找女人的麻煩,找男人總可以了吧。
  、曹將軍的這個兒子,雖然有些面善。但是倒也能掌舵的,不然也不會家裡弄了兩個房姨太太了,別看羅二姐生了個兒子。
  羅二姐似乎感覺到了什麼,忽然心裡一突。望向嚴肅的弟弟,不禁有些後悔,看樣子。。。。。。這個一向冷情的弟弟,這次動真格的了?如果真的是這樣兒,自己倒是欠考慮了。
  可一想到娘親和大姐都是一路的軟麵團,這個家如果不是早點兒把媳婦捏住了,以後還如何過日子啊?
  想到這裡羅二姐忍不住又看了五妹妹羅琦年,若說家裡還能讓她忌憚的,就是這個敢做敢說膽大潑辣的五妹了。雖然一向她覺得這個五妹妹有些過於天真不實際,但是無疑地,五妹無論容貌性情頭腦都是五姐妹中的佼佼者,所以一向羅二姐從小就不敢過分地招惹這個最小的妹妹。
  可一看之下羅二姐更加心裡沒底了,無他,只見五妹羅綺年正笑的跟看見了什麼好玩好笑的事情似的,一臉意味深長外帶幸災樂禍看著二姐,尤其看著二姐望過來,還無奈的翻了個白眼兒,更加讓羅二姐咬牙切齒。
  原來,這小五明知道六弟會不高興,介紹楊喜的情況還輕描淡寫地故意誤導她,等著看她的笑話呢!
  這叫什麼妹妹啊,果然江山易改本性難移,這麼多年了,就連沒了相公也死性不改,真是氣死她了。
  羅二姐的臉色也跟她弟弟一樣不郁了。
  楊喜哪裡知道羅氏姐弟這種人精的貓膩。該走的程序走完。跟平常一樣,在羅五姑娘的帶領下,和菡兒蓉兒並秋菊她們一起去園子遊玩說話兒去了,年紀差不多的女孩子,性格又都隨和,倒也很容易相處融洽,很快就忘了羅二姐帶來的不快了。
  平時冷清的公主府,這回倒是真熱鬧了。跟羅姑娘舉辦聚會的熱鬧不同,有了小輩的笑聲,也算像一家人家了。晚飯長公主也多吃了半碗飯,又跟兩個女兒並外孫女們聊了一會兒,才去歇息。
  不過躺榻上一時倒是睡不著了,老太太深深地感到,過日子,沒個人孩子鬧騰,真沒熱乎氣,尤其這個兒子整天神龍見尾不見首的讓人摸不到,還是趕緊想辦法讓他們早點成親算了。
  不提長公主這裡算計如何早點抱孫子,單說楊喜和秋菊她們。
  公主府裡房子多的是,楊喜和姐姐楊排風還是跟楊喜一見如故的蓉兒菡兒住了一個院子,秋菊姐妹住另一間。
  蓉兒菡兒這對雙胞胎,從小被家裡管的很嚴,也沒怎麼出過門,被楊喜一通天南地北天文地理的忽悠,頓時視楊喜為神人,睜著四隻大眼睛眼巴巴地聽楊喜講故事,不時的還很好學上進地提問題。楊喜也都不厭其煩一一耐心地解答,心裡那個爽快就甭提了,多好的小姑娘啊。
  楊女俠好為人師的老毛病又發做了- - |||
  別說雙胞胎,就是楊排風都被妹子繪聲繪色的故事給吸引了,一時之間,她們四個女孩子在房間裡,換了睡覺的衣服後聚到一起,開起新茶話會來。
  至於秋菊三姐妹,早被楊喜忽悠的免疫了,再說她們多少也是見過世面的,或者說被見過世面的長輩們熏陶出來的,自然不是一般的閨秀可比。尤其都深深的瞭解楊三姐無視生非小事化大大事化無,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睜著眼睛說瞎話臉不紅氣不喘的本事,多跟著摻和了,最後繞進去的狙死自己了。
  小霜菊人小心眼兒不如兩個姐姐多,還躍躍欲試地想往那院子裡湊合,被吃虧最多的楊墨菊一巴掌拍老師了。「去什麼去,等回家以後不是天天可以膩一起麼,這裡是公主府,你去了影響三姐發揮怎麼辦?三姐發揮不還,回頭回家不找你算賬,找我和四姐算賬,我饒不了你!」
  楊墨菊在楊喜那裡只有吃癟的份兒,在楊霜菊和楊秋菊面前還是很威風的,尤其還是在外面,小霜菊眨巴眨巴眼睛,感覺四姐說的很有道理,影響三姐糊弄小孩子就不好了,自己還是別去了,遂鑽被窩睡覺去了。
  楊喜一邊補充水分,一邊舌燦蓮花地根雙胞胎姐妹白話,本想把兩人說困了去睡覺好方便自己行動。
  結果這倆丫頭也是興奮了,都三更天了,還等著兩雙大眼睛一點兒沒有困的意思。
  楊喜簡直無語了,就連姐姐楊排風都熬不住睡去了。
  沒奈何繼續講吧,不知道喝了幾壺茶吃了多少水果就在楊喜都要熬不住了的時候,兩姐妹終於投降了,紛紛閉上可愛的大眼睛,夢周公去了。
  楊喜鬆了口氣,狠狠喝了一杯水,聽了聽外間,丫頭婆子們貌似也都熬不住睡了,有等了一會兒,感覺差不多了,這才起身,從自己的包袱裡找出一身男子外袍。
  現在夜行衣和男裝成了楊喜居家旅行必備的物品之一,之二就是那些瓶瓶罐罐的藥物了,之三…..
  至於小餐刀和阮煙羅防彈肚兜等,則是睡覺也要穿身上或者放身邊的,保命的玩意兒,永遠不會多餘。
  尤其這時代,還不能給她足夠的安全感。
  換上簡單的袍子,床上小蠻靴,感受到了靴筒裡的小餐刀,心裡頓時底氣十足,輕輕推開窗戶,如一支羽毛一般飄了出去,幽會羅大官人去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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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11-30 20:44:09
第二百九十章 皇家秘史之六公子

  楊喜出馬一個頂倆,晚上跑去跟羅公子幽會的效果是斐然的,第二天用過早飯,本待在娘家住一天的羅二姐,被曹將軍府大公子,也就是羅通的二姐夫,連那個淘氣兒子一起,給接走了。
  當然,個中貓膩楊喜倒是沒注意,畢竟人家羅二姐也是送東西給她了,拿人家的手軟,雖然討厭她打量自己的眼神兒和說話的語氣,但是家斗經驗幾乎為零的楊喜,還沒意識到有什麼不對勁兒的,她又沒有嫁進來,更加沒有生那個東風壓倒西風的心眼兒。
  再說,羅二姐怎麼說現在也是別人家的風了,至少目前是刮不到她的身上來。
  事實的黑幕是,羅公子羅大官人晚上幽會高興了,不但楊喜自動自覺躥房越脊的半夜三更去找他。
  天可憐見兒,一向都是羅公子懷著不可告人的目的去人家香閨,或者楊女俠懷著不可告人的目的去人家酒窖或者庫房,兩人從來沒有如此志同道合過。
  而且這回兩人合作愉快,一回生二回熟,誰也沒受傷還銷魂的很,羅公子一高興,一大早起來就打發羅府管事去曹府找他二姐夫來領人,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都潑出去了,還帶著一身泥回來搗什麼蛋!
  尤其媳婦還沒娶進門,一不高興得罪了,這個可不一般,一氣之下飛天遁地的跑了,還真不好辦。
  想他從神女山蓮池谷下山回京的時候,愣是在眼皮底下把人給弄去了,若不是某人半夜三更穿著泥巴行衣去皇宮逛,一時半會兒的,他還真找不到人,更想不到要飯的會窩在公主府。
  由此可見,要飯的要不高興溜了,找起來難度不是一般的大,羅公子還真不敢輕易冒險。跑了和尚跑不了廟,貌似楊喜的廟,也有兩處,但是又都不算。
  有時羅公子晚上睡不著覺的時候想想,要飯的不是一縷幽魂,簡直就是一縷清風,天下之大,哪裡還真都去得,這讓他心裡很不踏實。
  所以忽然跳出來個攪局的二姐,被羅公子略施小計打發了也屬正常,還是讓她回去婆家搞事兒吧,曹府她不但手下管理著兩個姨娘三個通房丫頭,還有一幫子妯娌,夠她忙活的了。
  倒是特意回來看望老娘和弟妹們的羅大姐,受到了府裡上下的一致歡迎,可見群眾的眼睛卻是是雪亮的,人好不好,自有公斷。
  幾個女孩子在公主府玩了大半天,吃過午飯就打到回府了,別人還好,楊喜呆著有些不舒服,又不是山高路遠的見不到了,何必巴巴的要住人家,尤其被羅大官人的姐姐一審查,感覺渾身上下的彆扭,若不是還有雙胞胎菡兒和蓉兒還算聊的來,早在吃過早飯楊喜就想走了,不過秋菊的報告被羅五姑娘駁回,沒奈何大家又呆了小半天,下午終於可以回去了。
  不過楊喜倒也沒有白來,除了羅大姐和羅二姐送的禮物,還有羅大官人晚上「賠償」她戴著青衣道長破石頭手鏈精神損失的另一條紅珊瑚珠子手鏈,純正的辣椒紅,珠子一個個還比定魂珠大了一些。襯著楊喜雪白的手腕,倒是很醒目養眼,尤其跟黝黑泛紫的定魂珠一起,顏色搭配也頗獨特,確實比原來好看多了,索性把珍珠鏈子換了另一隻手。
  看著楊喜兩隻胳膊,羅大官人忽然覺得,若是都套滿了首飾,說不得要飯的想爬牆上房,就有些不利索了,倒也未必是壞事。還有脖子還有腳腕……
  於是楊喜臨上車前,又被羅五姑娘偷偷塞了一個盒子,楊喜剛開始還沒注意,以為又是什麼點心之類的,結果回家冰兒收拾她東西的時候,忽然驚呼起來。
  「嚷嚷什麼嚷嚷,剛離開一天就不認識我房裡東西了,至於麼!」楊喜靠床上吃水果,很看不慣冰兒的膽小怕事大驚小怪、
  冰兒捧著盒子跑到楊喜面前,臉色興奮:「姑娘你看啊,我們走的時候沒有帶這個吧?」
  楊喜探頭一看,也嚇了一跳,簡直是……鏈子和鐲子大全啊!
  只見一尺見方的一個精美的紅木盒子裡面,珍珠瑪瑙玉石翡翠各色寶石各種工藝製成的首飾,主要是鏈子和鐲子一類,放了個滿滿登登耀人眼目。
  楊喜拿起一隻拇指寬的鑲嵌了五色寶石的金鐲子,這是……蝦米意思?
  想了想羅五姑娘送東西時好像是說羅大官人給的,楊喜摸了摸下巴,這廝這是想收買自己?不用下這麼大的本錢吧?再說,貌似小金庫不是被自己都乾坤大挪移了麼,怎麼,貌似羅公子身價豐厚啊,小金庫儲藏量豐富,還有潛力可挖?
  這潛力,將來一定要挖淨了,不然隨便扔出去一盒子,一般女人都給他勾搭去了,實在方便。別說別人,就是自己都怦然心動了,自己這麼視金錢如糞土的人都……
  阿嚏,在家裡接待來訪的客人的羅通,沒來由的忽然打了噴嚏,渾身汗毛直豎,心裡狐疑,青天白日風和日麗的,怎麼忽然一陣陰風刮過啊?
  楊喜正坐那裡托著腮看著珠寶盒子算計羅大官人的身家,忽然抱琴進來稟報,府門外有位二姑娘的徒弟姓龐,前來拜訪。
  胖徒弟…龐!
  楊喜一下子明白了,讓抱琴仔細一打聽院子外面傳話的家丁,果然是龐煜那小子。
  楊喜想了想,還真不想這麼堂而皇之的跟龐煜扯上關係,黑燈瞎火除外,畢竟龐老頭也不是什麼好東西,再說,自己還欠著龐府的情債呢,遂對抱琴道:「告訴門房,就說二姑娘我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大家閨秀一個,沒有什麼徒弟,要是他非要糾纏不清,告訴他,小心半夜三更被揍!」
  不久,抱琴又進來了,拿著一封信奉上,那位龐徒弟雖然走了,但是留下一封信給二姑娘。
  楊喜接過來打開看了看,本以為十有八九是龐煜那小子威脅她假冒偽劣好為人師騙吃騙喝騙銀子。
  那小子要是真敢這麼說,楊喜打算晚上過去好好給那傢伙熟熟皮子,好歹自己可也算教了他不少功夫,可都是正宗的神女山出品,他家那幾個破錢兒算什麼,只要她一喊出去神女山傳人要收徒弟,弄不好多得是人背著銀子哭著喊著求她收為徒弟呢。
  再說,楊喜現在還真不太在乎龐府發現什麼,畢竟此時已經被她未來的監護人羅大官人接受處理,羅大官人什麼人啊,說了就會做到,有人善後,自己還怕個甚!
  結果看完信,倒是很出楊喜的意外,是大大的出了楊喜的意料之外,信裡隻字未提楊喜在龐府幹的好事兒,相反,前半篇把楊喜好一通誇獎和…孺慕-_-|||
  這小子不知道從哪裡抄襲的一篇類似於《洛神賦》的東西,把楊喜誇的仙女下凡似地,通篇的子乎者也兮兮兮的,看的楊喜直迷糊,只不過中心思想倒是抓住了,就是誇她呢。
  也不知道這小子什麼眼神兒,就連自己臉上那倆連環痦子,也成了美人痣,有這麼醜的美人痣麼?至於現在米了,反過來曰,面如白玉賽梨花-_-|||
  其實賽桃花豈不是更好看,最好其實是賽蓮花。(蓮花婆婆,死丫頭找死!天上地下,前推五百年後推五百年,一千年中有本仙子這麼美的人麼!)
  引起楊喜注意的是下半部分,想當初想從趙玉敏那裡挖羅大官人的風流韻事,寫本《皇家秘史之公主府羅六公子卷》賣錢,現在可好了,她忘記著書立說這茬兒,反倒有人爆料了、
  當然,此時楊喜絲毫不會懷疑是羅大官人故意炒作藉機上位,不說人家沒那必要,再說沒這麼炒的。據胖狗仔揭露內幕,羅大官人有兩個紅顏知己,保持親密關係多年(貌似保持來往一直到現在)
  讓楊喜心裡直嘀咕的是,這可不是一般的捕風捉影,都有名有姓的。
  第一位是州西瓦子李潘家樂棚子的潘清韻姑娘。第二位則歷史比較悠久,是東華門外馬行街上銀記賭坊老闆娘紅葉、
  楊喜看第一位的名字,感覺有些似曾相識,仔細想了想,終於從記憶深處vhude犄角旮旯把此人揪了出來、
  這不是那位紅歌星清韻姑娘麼!
  當初她路見不平打龐煜那小子一嘴巴的時候,當時在酒樓就是那位清韻姑娘唱曲兒,據說是最後一天坐台了,模樣兒倒也好像還算精緻卻不算頂漂亮,氣質倒是很出眾的樣子。
  還有一次貌似跟八姑九姑第一次去公主府,應邀參加羅綺年的聚會,實則是羅大官人的相親大會,好像那位清韻姑娘也獻唱了。
  現在想想,兩次貌似都有羅大官人的影子,難道這裡面真有什麼玄機?
  擱前世,貌似權貴或者富豪公子之流的,都喜歡泡小明星大明星的,難道這種歷史其來有自源遠流長,可以追溯到羅大官人這裡?
  楊喜越想越有火,空穴來風未必無因,龐煜那狗崽子怎麼不說別人偏偏爆料那個清韻啊,等著,今天晚上非去好好審審不可,有則改之無則加勉,堅決不能讓這種不正之風刮到將來自己嫁進去。
  至於那位銀記賭坊老闆娘紅葉….這個若是套到現代,應該叫做…權貴子弟背後的女人們?
  或者換個說法,每個成功的女人背後,都有一個或者若干個默默奉獻的男人,而羅大官人則是那位默默…像,真像啊,平時都不怎麼喜歡說話的樣子!
  楊喜越琢磨越不對勁兒,越想越揪心,臥榻之旁豈容他人酣睡,這個事情一定要搞清楚,不查個水落石出,絕不算完!
  最後又掃了一遍信紙…咦?居然下面還有一行小字,徒弟對師父的一顆拳拳之心天地可鑒,徒弟方乃師父良配。望師父明鑒!
  嗤!
  還徒弟,你小子就老老實實做你的徒弟吧,豈不知豎子你這種行為,無異於欺師滅祖大逆不道!還有,你以為你是楊過啊,楊過的大名,已經被師父我徵用。
  這兒沒你什麼事兒。再有,你小子才幾歲,居然要早戀,豈有此理,現階段你的主要任務是學習,別想些烏七八糟的事情。
  楊喜提筆本想把這段批語寫下來,想想放下筆,算了,找個機會當面教育教育這小子,狗仔行為可以繼續,至於早戀…趁早息了念頭、
  多個徒弟多條路,多個老公多堵牆啊,有羅大官人一堵牆就夠多的了。再說,那叫np,也輪不到小紈褲n,首先要給小悟空名額、
  楊喜翻來覆去看完信,又把信的背面看了看,還好,沒有什麼天地日月可鑒的屁話了,折好放回信封裡隨手放到了枕頭下面,靠著床頭想心事。
  本來想吃點兒東西就瞇一覺晚上出去看看小悟空和牛三郎他們的楊喜,這回根本瞇不著了,大白天的失眠了。
  晚飯也沒有胃口去大娘房裡吃,又擔心大娘又什麼想法,只得勉強吃了一碗飯,熬到散場回了自己小院,連姐姐楊排風邀去一起烤地瓜片都沒了興致、
  洗洗早早爬進被窩養神的同時,靜等半夜來臨。結果今天時間過的特別慢,感覺過了一世紀那麼長,才二更天(九點到十一點)這簡直就是一種煎熬,楊喜決定不等了。
  聽了聽外間丫頭們都睡了,悄悄爬起來找到她晚間出門穿的衣服換上,這回沒穿迷彩服,仍然穿了她的男子長袍,簡單用一根玉簪別上頭髮戴上男帽
  該帶的東西也都裝在虎皮兜囊裡,檢查一遍沒缺什麼,也背上。最後又檢查一遍自己身上的東西,確實還算齊全,從打人到受傷甚至中毒,都有所準備,這才悄悄出了房門越牆而去、
  楊喜本想直接去公主府,出了府裡被小風一吹,改了主意,打算先微服私訪一番,看看這倆被龐狗仔盯上的緋聞女主,到底都是什麼人。
  首先要去看的,不是距離楊府比較近的那位州西瓦子李潘家樂棚子的清韻姑娘,畢竟此人見過兩次,也算有個印象,論起人才相貌,楊喜還是有信心的。
  反倒是那位素未相識的銀記賭坊的老闆娘紅葉,名字就很紅火,不知道人是不是也是那種火辣熱情的尤物。更重要的是,老闆娘…那老闆幹什麼吃的,難道是個宮裡的太監?或者真是人如其名,是老闆他娘?
  叫個男銀,就不會這麼讓人隨便把自己的頭頂給綠化了吧?
  所以楊喜想也不想的直奔東華門外的馬行街。
  本來想直接腿兒著去,但是此時也沒有宵禁,大街上人來人往,楊喜心情不好,怕一個不小心躥房越脊的不留神跟哪個倒霉的夜行人發生交通事故。
  追尾也就罷了,要是來個正頂,前提是對方是酒後駕駛不然還真不容易頂上,那她楊女俠以後在江湖上可沒法混了。
  這輕功技術還混啥江湖,參加f1賽車比賽算了、
  所以楊喜索性從路邊租了一匹馬騎著直奔銀記賭坊。京城別說租馬,就是租車也是隨地可見方便的很,甚至租驢子騾子之類的,驢子比較便宜,算是現代的自行車了吧。
  結果剛過東華門還沒到馬行街,轉過一個街角,忽然發現前面的兩匹大黑馬十分眼熟,那馬屁股,怎麼看怎麼像公主府的黑馬呢?馬上的人…兩個帥哥的背影,一個是劉七弟弟,另一位就是事主羅大官人!
  楊喜趕緊讓馬的主人加快速度追上前面兩匹馬,好在前面兩人也是信馬由韁不著急,楊喜很快追上了兩人,想想不妥,忙又讓馬老闆放慢了速度,想想又不妥又要老闆加快速度……
  弄的馬老闆敢怒不敢言氣的直瞪眼,這小公子神經啊,一會兒慢一會兒快的,他騎著馬不覺得,自己可是兩條腿地上跑呢!生氣歸生氣,老闆卻不敢吭聲兒,沒別的,馬韁繩早被楊喜以多給一倍租金為借口沒收了,自己的馬匹,現在可不掌握在自己手裡,那人手短,忍著吧。
  楊喜可不習慣坐騎牽在別人手裡,總覺得沒安全感。
  最後直到掛著兩盞大燈籠的銀記賭坊門口,楊喜也沒過去跟羅通打招呼,一直在兩人後面綴著,並且是越跟越火大,這廝,果然有貓膩!
  直到看見某人把劉七留在外面守著,他自己進了銀記賭坊,楊喜簡直頭頂冒煙兒眼睛噴火了,這才趕緊跳下馬快步走了過去。
  此時楊喜是男裝,又是大步流星氣勢十足,進進出出來來往往的,倒也沒有人懷疑什麼,連草叢老手花蝴蝶都認不出男裝的楊喜,何況別人。
  楊喜更是沒有正眼兒瞧東張西望看熱鬧的劉七弟弟,現在沒工夫搭理這小子,等有空兒也該給這傢伙洗洗腦好好認清形勢。
  楊喜大搖大擺看都不看的扔給看門的大漢一弔錢的小費,在大漢點頭哈腰諂媚的目光中,昂然而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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