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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幻奇幻] 新月 -【泰坦穹蒼下】(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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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11-3 19:46:43
第三集 第二章

    小布克莉是什麼時候開始與小奧斯卡交往的?沒有人知道。在多摩爾加,沒有人敢于在少年大佬的面前提起這個名字。是的,小布克莉只是一個很普通的雛妓,但是她的名字卻能讓奧斯涅.安魯.莫瑞塞特徹底的失去理智。

    小胖子在那次相遇之後便開始頻繁的出現在的小屋,對于一個少年來說,深層次的生理與心理都需要一個充滿迷幻般的神秘感的孩,這樣的孩可以喚起男孩最初的愛與。

    小布克莉沒有什麼秘密,她的職業是出了名的低賤,她更沒有什麼能夠媚惑人的東西,一切與幻想無關,這只能怪罪光明神,是這位神明讓小奧斯卡遇見了小布克莉,讓這個胖小子喜歡跟這個少在一起。

    你會去喜歡一個雛妓嗎?其實這沒有什抱怨的,在多摩爾加監獄做一個還是待遇不錯的一件差事呢,大部分的囚犯和衛兵都不會刻意為難這些可憐的弱子。這些都有著各種各樣的辛酸往事,但在多摩爾加,沒有人會在意這些,怎樣存活下去,才是最重要的。

    小布克莉喜歡鹹乳酪蛋糕,奧斯卡每次都會帶上一些,少年的特權在此時已經遠遠超過自由走動,他可以在監獄里做任何他想做的事,索少年並不是無法無天的家伙,他對典獄長的要求往往只是能夠做條裙子的印棉布,或是一些富含營養的可口小點心。

    應該說與小布克莉相處的日子是少年在監獄中最開心的一段時光。但是,黑惡勢力往往都是在這個時候乘虛而入,盡管故事有些俗套,但俗套的另一個說法就是簡單,簡簡單單的置人于死地不好嗎?應該是不錯的,這樣可以省去許多麻煩,而且也不用做什麼“五年復仇大計”那樣的無聊東西。

    但是等等!你剛才說在多摩爾加存在黑惡勢力?天哪!這個家伙瘋了!帝國最幽深的監獄關押的都是窮凶極惡的家伙,他們哪個不屬于黑惡勢力?

    抱這種看法的老兄應該是貴族,要麼也應該是個自由民,司法部遍布整個帝國的巡查署並沒有欺負這些賦餡家的上等人,密探和搜查們把目光放在了社會的最底層,那里雖然沒有多少油水,可是卻有揮霍權利時的那種令人振奮的收割感,司法部的爺們揮動鞭子的英姿與農夫割麥子毫無二致。那種樣子充滿了自得與欣喜,他們不在乎油水,肥羊遍地都是,他們可以為了任何原因發洩權利。

    小布克莉之所以會死于非命的主要原因便是她太幼小了,她的心智還不足以判斷事情的發展趨勢。雖然她的慘死與陷入狂暴的奧斯涅.安魯.莫瑞塞特脫不了干系,但憑心而論,沒人會過多的抱怨少年的沖動。

    總之,事情是這樣的。奧斯涅.安魯.莫瑞塞特從許多老師那里學到了許多本事,年紀輕輕的他已經有自保的能力;其次,與安魯家族的暗中交往分不開的,多摩爾加三分之一的大佬都表示為小少爺的安危負責;然後,有了諸多優勢的少年在成功的擊斃了幾名殺手之後日漸囂張,他那胖胖的身影經常出現在一些比較敏感的地方;再其次,少年的仇家正忙于彩繽紛的政治生活,他沒有忘記仇恨,但是無暇關照多摩爾尖方面;最後,司法部的密探並不樂見有這樣一個超然的勢力存在于多摩爾加監獄,他們需要清除這股已日漸形成氣候的不安定份子。所以,一個針對少年的毒計便應運而生。

    我們剛剛說到小布克莉還沒搞清楚狀況,她認為與神通廣大的密探們合作是唯一正確的選擇,從多摩爾加的生存狀態來看,這個決定是合理的。所以她參與了這個謀殺計劃,她像往常一樣在“工作”之後與小男孩一同散步聊天,這個小胖子並不善于交際,他的話不多,更沒有什麼甜言蜜語,但小布克莉就是喜歡這種平淡清幽的感覺,所以,當她看到小男孩如約而至的時候,她感到前所未有的難過、內疚,各種負面情緒瞬間填滿了她幼小且被摧殘得支離破碎的心靈,但是很遺憾,孩的這種心情轉瞬即逝。

    大山阻隔了海洋吹來的暖風,多摩爾加的冬天也似乎較其他地方略長一些,盡管北風仍在呼嘯,但這絲毫沒有影響男孩約會孩的興致,我們的小胖子並不是一個富有浪漫調的人,他約孩無非就是看看落日,或者是到監獄邊緣嗅嗅自由的氣息。

    但這次是不同的,孩早已熟知男孩喜歡的路線和將要到達的地點。在那里,靠近監獄邊緣的一處廢舊的倉房,司法部駐多摩爾加特別行動隊已經進入了最佳的伏擊位置。

    少年沒嬰知能力,盡管他對雪地上殘留的那些腳印有些疑惑,但是他還不能算是一個合格的戰士。與往常一樣,男孩擯退了身邊的衛兵,他拉著孩冰涼的小手進入了伏擊圈。男孩不懂浪漫,可他然經意的顯示著溫柔,他吻了吻小的手背,將這雙小手放在唇邊溫熱。

    風雪可以阻隔視線,同樣,它亦能夠傳達許多訊息,比如說刺劍迎風而來的尖嘯聲。

    少年懷抱孩狼狽的閃躲,但是很遺憾,他中劍了,襲他的人是四個,確切的說是四個有著豐富搏殺經驗的特別密探,所以小胖子在絕對的劣勢當中中劍了,風雪仍在呼嘯,小胖子將孩推倒在地,他的眼楮滿是不可置信,孩的匕首插在了他的腰眼上,小奧斯卡馬上就明白這是怎麼一回事了。

    憤怒、絕望、明了背叛這一事實後的不甘心,總之少年當時的表現很像精神科的歇斯底里癥,鮮血和傷痛刺激得他瘋狂的攻擊每一個靠近他的人。他被撲倒在地,密探刺劍的尖端正在一步步的靠近他的眼楮,他的掙扎和咆哮只令自己越來越虛弱。雪地里的嘶吼類似肉食動物之間的搏斗。力量在逐漸消失,小奧斯卡已經感到刺劍扎進了他的眼楮,這個小男孩撥出了深埋體內的匕首,他用這把傷害自己的凶器救了自己的命。

    男孩並不知道自己是怎樣解決這次突來的危機的,一切都是那樣混亂,一切都是那樣不清晰。雪地上一片狼籍,男孩的自尊心要求他不能像一只死狗一樣躺在那里,他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

    小布克莉後悔了,她不認為這個站在自己面前的小男孩還有生命,盡管他在向她移動,但他的眼楮除了鮮血之外便再無其它的顏,小布克莉認為是魔鬼佔據了他的身體。

    小孩死得很淒慘,男孩直到長大成人也不願意想起這些往事。但我們有聽到已經貴為親王殿下的奧斯涅.安魯.莫瑞塞特大人提起過,他從不後悔做了那件事。事實上,正是由于他在對待這件事情時的果斷和殘忍,才使他在最短的時間內確立了身處多摩爾加監獄的威信,所以有些事情真的是不能用常理來解釋。少年的瘋狂報復持續了近一個月,他蒙著傷眼、拖著斷腿、手執彎刀挨戶尋仇的景象至今仍為多摩爾加監獄老一輩的犯人所津津樂道。

    親王殿下再一次想到了小布克莉,他有些奇怪,像小布克莉這樣重要的人物為什麼沒有出現在他的回憶錄里?親王抿了一口茶,他知道小布克莉永遠只能藏在心底,因為他不知道怎樣起筆,他不知道該怎樣形容小布克莉,那是他的第一次向人敞開心靈,可惜,光明神沒有讓這種類似初戀的情懷變得完。與小布克莉有關的一切事情便成了奧斯涅.安魯.莫瑞塞特所能承受的底限,背叛固然殘酷,可真正無法面對的是背叛過後帶來的真實。

    那是怎樣的真實?親王殿下放下骨瓷茶杯,那種真實就像這種東方的飲料——茶,苦澀無比,卻永遠難以忘懷的品味。

    奧斯涅.安魯.莫瑞塞特親王殿下從偉克上尉的親筆信中了解了一切,他對偉克上尉是留有很好的印象的,但是親王知道,經過這件事之後,偉克一定會大紅大紫,這位近衛軍上尉的智慧酣都是出類拔菽。他會是一位非常優秀的機要秘書,親王到這里飲盡了那杯茶,苦澀令整個心胸都為之一緊,小奧斯卡知道自己想得有些遠了。

    “薩沙,晚了,去睡。安東妮,親愛的芬拉爾,你們分別去把帕爾斯和多爾姆.奧勒男爵請到這里。”

    親王的命令中已經添加了不容置疑的味道,薩沙看著在身後關閉的那扇大門突然有些不知所措。

    她已經發現了自己與哥哥之間存在著的距離,哥哥的形象正在與她那掌握著千軍萬馬的父親重疊,雖然此時她與她心愛的哥哥僅僅隔著一道門板,但是心境卻相差十萬八千里,她不知道這樣下去,會是怎樣的結果。

    “請進啊,我親愛的朋友們!”阿爾莫多瓦.哥斯拉侯爵在他那龐大的會客室迎接了他的幾位密友,舞會雖已散場,但是幾位非常重要的客人然約而同的留了下來。

    穿著得體的紳士們陸續走進了客廳,顯然他們對這里頗為熟悉,他們找到了各自習慣的位置徑自坐了下去。

    客廳里的陳設及盡奢華,英格斯特轉角沙發上包裹著舒適的獸皮,藍白大理石壁爐顯示出主人獨有的品位,水晶吊燈和黃金燈架將蠟燭的火光均勻的散布于屋內的所有空間,大人們的面前擺放著時鮮的水果和琥珀一般的阿斯蘭蒂酒。總的來說,這里不失豪華,亦不損氣魄。

    盡管大胖子哥斯拉對親王的承諾非常重視,但他仍然有自己的想法。很明顯,小胖子遇到了相當大的麻煩,這個時候應該考慮的是聯盟的可靠程度,但是小胖子無與倫比的信心又讓這個精明的財政大臣有些疑惑。大胖灼管宮廷財政已經超過三十年,他那敏銳的政治嗅覺已經感到此時平靜的都林城痔涵的危機。

    “先生們,行了,先生們!聽我說說捍?”哥斯拉侯爵大聲制止了喧嘩的紳士們。

    作為財政大臣的智囊撼羽,這些先生們自然不是酒囊飯袋,他們雖然都會為了黃澄澄的金幣而出賣自己的靈魂,但是說到精明,他們自認為不輸給任何一人。

    “先生們!你們應該知道了,盡管情況不是很明確,但是有一點可以肯定,那就是國務院的那位大人已經先發制人。那麼接下來,我們應該怎麼辦?”

    “哥斯拉侯爵大人!”一位陰陽怪氣的家伙率先發表了自己的意見。“我覺得事情已經很明顯了,無論是怎樣的事件,憑借多年來我們財政一系與國務院的良好關系,我們完全應該與那位大臣統一口徑,那位親王和他身後的家族雖然並不好惹,但是如果讓他在都林扎下腳跟,我怕會引起帝國整個權利架構的變動。”

    這位大人事實上說出了首都貴族圈普遍的擔憂,奧斯涅.安魯.莫瑞塞特親王迅速上位,雖然他皇室成員的身份無可厚非,但貴族們還是慣的認為他是安魯家族的一份子。人們都在衡量安魯家族在這次冊封事件中擔當的角,這是任何人都要顧慮到的問題,出于歷史原因,首都圈的上位貴族對安魯這種封疆大吏本能的畏懼。

    財政大臣的客廳里另有三位大人也支持那位先生的意見,但是,來自突雷斯省的李維斯.薩卡埃拉伯爵卻說出了完全不同的看法。

    “尊敬的各位大人,想必大家已經了解,在此之前,我曾與年紀輕輕的親王殿下進行過一次非正式的會晤,我的看法是絕對不能站在親王殿下的對立面。”薩卡埃拉伯爵的話音剛落,客廳里的人們就爭相喊叫起來,看來在大多數人的心目中這位小親王是極不稱職的。

    “聽我說!親愛的先生們!讓我說完好嗎?”李維斯等到熱情的先生們冷靜下荔又開始了勸解。

    “在我看來,親王殿下身後的力量並不僅僅只有安魯一族,大家應該比任何人都清楚,東部邊疆雖然是帝國的領土,但皇帝陛下的政令在那里連教宗的禱文都不如,但是,先生們恐怕忽視了一點,那就是安魯家族從來都沒有干預過皇帝的決策。”

    “他們不去干預,也不去執行,那還不都是一樣麼?”一位先生插了句嘴。

    “不,不一樣。”薩卡埃拉伯爵搖了搖頭,“不干預,表明他們受帝國中央的領導,而有選擇的執行中央政令,這只能說明安魯家族的家長非常有頭腦,帝國的那套規劃在東疆根本無法施展,所以安魯理不理它的意義都不大,但名義上的遵從就已經說明了問題,安魯不會參與中央集權,這也是安魯家族與皇室相處四個世紀而依然共存于世的最基本的條件。它永遠作為地方上的一只強大武裝力量受命于朝廷,而且我有理由相信,這種情況在短時間內不會發生變化。”

    “其次我要說到的就是親王殿下自身的問題,他的受封在安魯家族來講不過是一次名望的升華,大家真正需要考慮的是皇帝陛下在這次事件中的用意。三世陛下不是那種莫名其妙的人,他這樣做一定有他的道理,所以無論對錯,我們的立場都不要發生偏駁,追緊陛下,這才是必勝的關鍵。”

    “最後,先生們,不知你們有沒有注意到,都林城的治安態勢竟然呈現明顯好轉的趨勢,我們的陛下還為此大大稱贊了司法部那位大人,但各位知道為什麼會出現這樣的情況麼?”

    在座的大人們都搖了搖頭,他們從來都沒遇到過打劫、非禮、詐騙這樣的事情,所以他們對首都的下層社會可謂一無所知。

    “呵呵,你們不會相信,有人在對首都的地下勢力、社團等等不入流的產業和人員進行整合,首都圈的復雜各位大人應該比我這個外省人了解得多,那大家猜猜是誰這麼大的手筆?”

    一位先生在一片低吟聲中探出了頭,“伯爵閣下,我有聽說那位小親王擁有所謂黑暗世界的一枚代表權利的徽章。不知道是不是這樣?”

    薩卡埃拉伯爵笑了笑,那樣子多少顯得有些得意,他知道這些京城的老爺們對地方上橫行的黑幫大戶都只是聽說而已。“不,先生,糾正您一下,黑暗世界可不是‘所謂’的什麼東西,那是確實存在的一種制度,或者說是一小部分人的生存狀態,他們擁有自己的家族,他們擁有自己的組織、擁有自己的原則、擁有自己的一套法律,而我們說的那位親王殿下,劇我了解,他是整個泰坦黑暗世界的代表人物,我不知道這樣說是否貼切,但是請相信,他在都林已擁有了完全屬于自己的、獨立于政府和司法部之外的第三方勢力,而我之所以選擇與他合作的最根本的依據就是他手中掌握的黑暗勢力無論是從實力還是作喲說,都是一個堅強的盟友所必須擁有的東西。”

    薩卡埃拉伯爵的觀點雖然是正確的,但他對首都貴族的看法卻多少有些一相情願。這個世界上的每一塊金幣都與黑暗世界存在著千絲萬縷的聯系,貴族們早就聽說了相關的傳聞,而其中一些與黑暗世界有著很深瓜葛的家族甚至已經得到了來自黑暗世界的通告。財政大臣的班底中有人專門負責聯絡泰坦境內的各種強大的“不法份子”,因為這些想要發財的家伙早就認定了一條真理——泰坦法典上不允許從事的工作都蘊含著巨大的商機。如果得不到來自黑暗世界的認可和協助,他們走出家門就會遇到綁架或是恐嚇之類的事情。這些謹慎的大人們不在這個會議上發表看法只不過是不願意暴露那些見不得光的事情。

    財政大臣已經聽不進去了,他知道他的同僚們仍在爭論著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可作為他自身來講,他早就認同了薩卡埃拉伯爵的看法。

    這個少年顯露出來的實力已經讓他感到恐怖了,什麼是實力,很簡單的,少年知道他在克羅德省養護著一支私人武裝,其實這就是實力,哥斯拉侯爵並不認為世界上有人能夠清楚的掌握這個秘密,可是親王辦到了,他還說了什麼?哦對了,‘遠水解不了近渴’,呵呵,東方人確實善于形容,這個算是威脅,他還說會在關鍵時刻對我施援,這算是一劑安定針,嘿嘿,這個小家伙真的不是一般的謹慎。

    哥斯拉侯爵知道已經不用再去研究什麼了,無論從哪一個角度分析,與小親王的合作都是有利可圖的。他扭動著站了起來,身上肥肉呈幾何狀放射出去。

    座位上的大人們安靜了下來,他們知道這位侯爵的習慣是站起來作最重要的發眩

    “各位先生們,先不提親王殿下的事情,我很榮幸的宣布,我要在這里宣讀一封老頭子的親筆信,等到大家對事情有一個宏觀而又客觀的看法之後再來討論親王殿下的問題。”

    多爾姆.奧勒男爵匆匆趕到了佩內洛普大道31號,這些日子以來他並沒有閑著,親王殿下交給他的任務非常繁重,但是,他很高興看到目前的這種狀況,在都林,在都林的下層社會,他和他的手下已經基本肅清了敢于反抗天平大哥權威的頭人,現在,整個都林黑暗世界的不法收入有將近七成都掌握在他的手里。

    奧斯涅.安魯.莫瑞塞特將自己的手遞給了多爾姆.奧勒男爵,男爵近乎虔誠的親吻著親王的手背。

    對于這位男爵先生奧斯卡也是非常看重的,當他身在多摩爾加的時候就對他進行過評估,結果是這位先生絕對是一個能夠獨當一面的人才,他擁有非凡的組織能力,而且他對小奧斯卡和安魯家族懷有深厚的敬意。小奧斯卡在到達帝國首都之後便將自己從各地搜刮來的各種罪犯都交給了這位先生,而這位先生確實沒有讓他的小主人失望,他在短期之內就控制了都林地下社會的大局。

    奧斯卡示意多爾姆.奧勒男爵坐在了他的對面,又讓毒醫帕爾斯坐在了靠近壁爐的位置,這個小家伙把自己放進了天鵝絨躺椅,他舒服得哼了出來,看得出一切都跟多摩爾加時期沒什麼兩樣。

    簡單的問候並不能調劑有些呆板的氣氛,奧斯卡讓侍將煮好的茶水分派下去,然後又給兩位先生添置了一些小點心。

    “先生們,事態很嚴重。”多爾姆和毒醫都抬起了頭,但是他們從少年的臉上始終炕出焦慮、緊張之類的東西。

    “首先我要我承認自己的錯誤。”奧斯卡仔細的品味著口中的濃茶。“我錯誤的估計了敵人的決心,那個老家伙無時無刻不在算計著我的命。幸好我們擁有一位非常忠誠勇敢的朋友,是他幫助我們度過了眼前的這次危機。”

    多爾姆仍為剛才突然接到的命令感到疑惑,他被告知需要布置大量人手監視都林城內所有的司法巡署及司法部大廈,同時,還要專門加派探子控制各個出城的要道。

    想到這里,多爾姆不問到︰“到底是什麼樣的危機需要暴露我們剛剛建立起來的勢力?”

    奧斯卡聽到之後不啞然失笑,真不知道是自己的運氣太差還是司法部和國務院那些家伙們的運氣太好,他們在多摩爾加監獄進行調查的時候竟然發現了那紙偽造的帝部的調令,天知道我們的莫郎左.哈寧中將大人是怎麼想的,他不但沒有銷毀這份能夠令無數人身首異處的文件,甚至還剎有其事的將它放在正式的公文檔案里。

    多爾姆男爵聽到這里也不搖了搖頭,這位前典獄長還真是有“魄力”!

    幸虧深悉厲害的偉克上尉及時發現了密探們的調查,他冒著巨大的危險銷毀了證據,而自己也遭到了司法部的追捕。

    多爾姆深切體會到事情的棘手了,因為就在剛剛,他的手下向他匯報司法部那邊好象抓獲了一個重罪犯,司法大廈臨近的街區都戒嚴了。不敢多想的男爵趕緊向小主人報告了這件事情。

    奧斯卡輕撫著骨瓷茶杯,他的頭腦正在高速運動著,如果偉克被抓獲,那麼難保司法部的刑事專家會迫得口供,可他在脫力之前又托人來向他報訊,這就說明他正在期待自己想辦法,也就是說他目前還不會向司法部低頭,因為畢竟,偉克也算是參與了那次大逆不道的逃亡。那麼永遠的讓偉克閉嘴?奧斯卡否定了這個念頭,他不希望失去偉克這樣一個忠實勇敢的朋友。那麼只能在這種異常被動的情況下與司法部和國務院的那位大人大干一場了。

    堅定信念的小奧斯卡將茶杯推到了一邊,他的眼中又閃爍出驚人的光芒,毒醫帕爾斯對這種神采再熟悉不過了,少年在準備發動陰謀時都會露出這樣的表情。

    “先生們,我是這樣安排的,偉克上尉這方面,多爾姆要盡全力營救,發動我們所能動員的一切力量,爭取在司法部獲得充分確鑿的證據之前讓偉克消失在他們的視線之中。這件事的難度看上去好象很大,但是咱們在司法部的朋友如果能夠提供準確的,那麼還是有可能進行下去的。”

    “其次,帕爾斯,你應該出趟遠門,那位國務大臣好象等不及了,那麼咱們的計劃也應該盡快鋪開,還有,代我向遠方的朋友問好。

    得到命令的帕爾斯恭身退出了出去,書房中只剩下奧斯卡和多爾姆兩個人。少年為自己的下屬斟滿了茶水,男爵有些受寵若驚的接了過來。

    “不要拘束,說說你的看法。”小親王對于自己的計劃充滿信心,但他從多爾姆的臉上似乎看到了不同意見。

    “呃……應該怎麼說呢!我的問題是一旦咱們暴露了實力的存在,會不會引起都林有關方面的警覺,比方說皇室,對于首都地區的警戒他們最是留心,咱們的行動是不是有些明目張膽?”

    “不,男爵先生,我現在還安安穩穩的坐在這里,這說明司法部方面沒有得到任何與我不利的證據,那麼只要我們小心仔細解救出人證,他們是不會為了沒有任何根據的事情而繼續針對我的。”奧斯卡對自己的判斷深信不疑。

    “可那位國務大臣必定不會輕易罷休,他一定還會針對這件事情進行深入調查。”

    “這一點確實是會的,但是,親愛的朋友,他的政治生涯會在他得到事實的真相之前就徹底的終結。”

    多爾姆不得不吞掉了落在口里的茶葉,他不是很喜歡這種清苦的味道,但對于親王的話,他並不十分信服,要知道,將一位為皇帝服務多年的國務大臣拉下馬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有的時候,甚至是不可能發生的。

    “您為何如此確定呢,殿下,您應該知道給這位國務大臣訂立罪名是多麼為難的一件事情?”

    “呵呵,我很高興您能這麼想,一般來講,位高權重的大人們是不會輕易被扳倒的,但是如果這位大人涉及嚴重的經濟犯罪呢?如果這位大臣的經濟犯罪是與泰坦的敵人緊密鉤的呢?”

    “那麼……”

    “那麼他就死定了我親愛的朋友,沒錯的,他死定了!就算光明神都無法救護他,泰坦法典對賣國賊和通敵者的判罰是最嚴厲的,只要將罪名向這個方面靠攏咱們的這位國務大臣便沒有機會翻身了!”

    “可是……”

    “哦啦!親愛的朋友,就說到這里吧!沒有什麼可是,這些身處高位的大人們有幾個沒有經濟問題,只要好好的引導,就算告他都是可以實現的。”

    “那吧!我這就告辭了,您還有什麼吩咐嗎?”

    “哦啦!是的,門房有一位老大叔,那也是個勇敢的人,是他為偉克上尉傳遞信息給我們的,為他在城里找個差事,再看看咱們還有什麼能夠幫助他的。”

    “好的,您放心好了!殿下,您是個好人。”

    奧斯卡沒有想到男爵會這樣形容他,“呵呵,朋友,什麼時候做獅子,什麼時候做,什麼時候做綿羊都是需要深入探討的問題,所以不要那樣形容我,天啊,我覺得有些惡心呢!”

    “哈哈哈!好的!尊敬的殿下,既然您這樣說的話。還有請您放心,我一定會盡快讓您見到咱們的朋友偉克上尉的。”

    “是的!但願如此,祝你好運。”

    “謝謝,親王殿下。”

    奧斯涅.安魯.莫瑞塞特將多爾姆.奧勒男爵送出了小別墅的大門,盡管這個小胖子已經對事情的走向作出了清晰的判斷,但是有些事情是當事人根本無法預料的。而單逮治的角度講,我們的親王殿下真是單純得可以,他甚至沒有為針對國務大臣的陰謀計算後果。然而無論怎樣說,小親王確實到了與都林的反對勢力攤牌的時候,不然,這個小家伙的生命到此已經沒有任何存在下去的趨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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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集 第三章

    神聖泰坦帝國教歷791年4月29日,帝國司法部獄政署書記登記了近衛軍上尉偉克.克加德的犯罪紀錄。

    很不幸的,如果偉克上尉受到審判,那麼按照這位書記記錄的罪名,直到下個世紀末他才有可能出獄,但值得慶幸的是,所有的罪名都是那樣含糊其辭。所以,偉克上尉至少不用擔心他會到法庭上去辯駁那些“莫須有”的罪名,可我們又清楚的知道,那些罪名如果經過仔細的推敲多半都是能夠成立的。

    5月6日這天早上,司法部的醫接到了家鄉的來信,他的老母親已處于彌留之際,作為獨生子的他只能收拾行囊趕回遠在千里之外的故鄉。司法部的同僚雖然對他的離職都有些惋惜,但還是有人會為此雀躍,這位名叫馬丁的醫學博士期待這個位置已經很久了,他終于等到了這樣一個主持司法部醫療事務的機會。這個初夏的早晨雖然仍有幾分難哪燥熱,但是對馬丁博士來說,一切都是可以贊的。

    光明神確實為人們平淡的生活增添了無窮的樂趣,馬丁博士的歡樂只持續了兩天,當新上任的主治醫出現在他的面前時,他的表情真可謂可愛極了。

    司法部新上任的主治醫是米里雅科南博士,這位博士之前是著名的南丁格斯醫學院的導師。司法大臣與南丁格斯醫學院的院長先生是非常要好的朋友,當這位大臣急需一位醫術精湛而又擁有豐富的臨經驗的醫師時,院長先生推薦了他最優秀的學生——米里雅科南博士。

    其實司法大臣這樣的舉動多少有些多余,因為在司法部供職的醫師都是處理外傷的專家。原因很簡單,你只要在司法部陰森恐怖的刑訊室游覽一番,你就會明白為什麼這些醫生都能夠獨當一面了。

    司法大臣有這樣的考慮也是迫不得已的,那位近衛軍上尉的情況非常不好,早知道他是如此脆弱,就不應該讓那些瘋狗一般的密探追得太緊,但現在說什麼都晚了,如果這位先生挺不過危險期,那麼所有的努力就全都白費了。更何況,司法大臣覺得他手下的醫師並不是十分可靠,從外省請人是很有些必要的。

    安德西塞斯侯爵在自己的辦公室會見了剛剛上任的主治醫,他對這位博士的才學非常欽佩,而且他也十分奇怪,這位博士比他所知的任何著名學者都要年輕,但這並沒有什麼值得懷疑的地方,米里雅科南博士甚至帶來了老朋友的叮囑,在侯爵的眼里,米里雅科南博士是一個好小伙子。

    司法大臣在將博士送出門時已是午飯時間,通常他會到街角那家名叫“小母雞的舌頭”的餐廳去享用軟煎牛排,但今天他突然覺得應該換換口味,所以他叫了一份煎蛋配奶油海鮮拌面。

    司法大臣在朝廷的班列中舉足輕重,但與其他有擔當的大人相比,他受到的數落自然是最多的。這完全是可以理解的,司法工作的真正含義就是吃別人的屎,再將吃不完的抹在臉上。這種說法可能過于委瑣,但相信人們是能夠有些體會的。

    羅門特.胡阿.安德西塞斯侯爵坐在“小母雞的舌頭”為他保留的專座上,這個位置可以通過落地窗觀賞街道的風景,但是侯爵大人此時感到這個安排並不是能夠令人愉快的。他剛剛看到兩名穿著十分得體的紳士在交易過鴉片之後匆匆脫出了他的視線。他計算了一下這里距離司法部大廈的距離,算了,沒有胃口,侯爵放下了餐具,灰溜溜的回到了自己的辦公室。

    這樣的情況對從事多年司法工作的安德西塞斯侯爵來說還是很少見的,街頭的斗毆和各種幫派之間的火並已從都林小報的頭版消失,這本來應該是舉國同慶的事情,可司法部巡查署在考慮裁員時卻也注意到了另外一個問題︰所有偏門行業的收入都呈上升趨勢,而犯罪率卻在下降,這說明了什麼?

    侯爵想到了昨天部里舉行例會時一位老搜查的發言︰“警惕啊先生們,大規模有組織的犯罪活動已經在我們的眼皮底下扎根了!”

    是啊!就在我們的眼皮底下!侯爵看到那盒包裹著牛皮紙的鴉片膏被那個家伙裝進了口袋,當時他確實想過報或是讓自己的衛兵出面解決,但是……但是那太滑稽了,算了,侯爵的念叨著,“讓臭小子們等著吧!早晚有一天你們會遭報應的!”

    多爾姆.奧勒男爵的寓所位于“巢穴”深處,他恐怕是唯一一位住在“巢穴”中的貴族,對此男爵並沒有過任何抱怨,因為他所從事的行業需要非常隱蔽的掩護。

    “巢穴”是都林人對貧民區的稱謂,因為那里聚集著各種各樣的罪惡。似乎每一座城市都存在這樣一處失控的地方,對某些人來說這里與地獄同意,而對另外一些人來說,這里是最接近天堂的地方。

    這塊無主之地位于都林城北,首都的喧囂向北之後便變得逐漸稀疏,泥濘的小路常年保持著濕潤,道路與小巷之間並沒有明確的區分,屋檐緊密相連的社區一年四季都得不到陽光的關照,貧窮、饑惡、瘟疫、凶殺更是給巢穴增添了無數臭名和屍骨。

    相信沒有人會認為巢穴是都林最繁榮的地區,因為這里的生存條件是如此的惡劣,但是你不能被那些表面上的灰敗蒙住眼楮,這里埋藏著的金幣是令“海怪”大人都羨慕不已的數字。

    巢穴是整個西方大陸黑暗世界無主資金的集散地,所謂無主資金就是指沒有確定投資意向的閑置資金,從來沒有人能夠統計出這筆資金的確切數量,但是根據黑暗世界的規則,在每月各方勢力舉行的踫頭會上,代表著各家利益的會計們都會為之瘋狂的計算上一個月,也就是說,對資金的統計和配置是一月一次,一次一個月。這種說法可能有些搞笑,但我們要相信黑暗中人對此的執著,同樣我們也要相信黑暗世界的富庶和繁盛程度是超乎任何可以預知的想象的。

    我們說回多爾姆.奧勒男爵的寓所,它位于巢穴唯一的一間劇院的頂層。這家劇院曾經有過輝荒歷史,其實就是在距今不過百年的六世紀末,西大陸最偉大的歌劇表演藝術家都曾在這里登台獻藝,但隨著城市經濟地勢的變遷和市民階層的衰落,這里已經淪為黑幫份子的聚會場所,往日的氣魄只停留在恢弘的多格拉斯式的建築外觀和門廊中十七米高的白岩立柱上。

    呃……我們需要再次說回多爾姆.奧勒男爵的寓所……男爵先生的寓所在劇院的頂層,這里是從前的大人物與藝術家尋歡作樂的地方,而現在則被男爵裝飾得非常富有人文氣息,栗的地板被擦拭得反射著烏光,各種名貴的觀賞植物和盆栽遍布每一座窗台,盡管家具都是些常見的貨,可是真正寶貴的卻是這些家具的年代,如果你仔細觀察,你會發現在這些家具的某個不起眼的角落上鑽刻著簽名,名字雖然不是那些大人物的,可這是六世紀中葉時的設計師比較中意的做法。所以,多爾姆.奧勒男爵是把它作為一個博物館來經營的。

    此時,劇院街的街角正聚集著三五個閑人,他們打扮得介乎于紳士與之間,這是近年來比較流行的裝束,這些嗜好惹是生非的小並不想讓自己看上去充滿低級趣味,所以他們都會披上紳士的黑風衣,而內里則是千奇百怪的破爛襯衫。

    “菲拉爾,今天這是怎麼了?氣氛很不尋常呀?”

    “閉嘴!多德!”

    “老大哥!干嗎這樣對我?天啊難道你沒有注意,劇院門口那些家伙,就是他們,你看他們那打扮,我賭十個泰士,那些家伙的披風里面都藏著家伙。”

    “多德,我警告過你,安分點,哪怕就是在今天,那些家伙雖然都是從外省來的,但千萬不要小看他們。小看他們就會落得跟老霍達克一樣的下場!”

    “就是……就是他們干掉霍達克的嗎?哦天啊!雞犬不留!那……那咱們在這里干什麼?”

    “維持秩序。”

    “什麼?維持什麼秩序?”

    “男爵的秩序,巢穴的秩序,懂了嗎你這頭蠢豬。”

    “哦,是大頭領安排的對不對?”

    “不,男爵已經放話了,今天如果有人搗亂,那麼會落得比霍達克更淒慘的下場。”

    “為什麼?為什麼是今天?”

    “因為今天有大人物要來。”這位叫菲拉爾的頭人話還沒有說完就看見對街一個閑漢沖這邊打了手勢。

    “哦天啊!來了!快點打起精神來!”

    街角轉出了一輛馬車,很奇怪,喧鬧的街授馬車出現後馬上安靜了下來,滿街的行人自動的讓出了一條通道,而人群中屬于黑暗世界的小伙子們都對著馬車脫帽致意,顯然他們都得到了消息,馬車里面有一位非常非常大的大人物。

    馬車停在了劇院的門口,披戴著黑披風的人都圍攏了過來,他們用身體做成了一道人牆,牢牢的護衛著即將出現的大人物。這道人牆從車門一直延伸到劇院的入口,這種做法讓看熱鬧的人群很是憤怒,他們的視線被完全遮擋了,本來他們以為能夠跟大人物見上一面呢。

    奧斯涅.安魯.莫瑞塞特親王殿下此時已換了一個身份,現在的他是泰坦帝國黑暗世界的仲裁者——天平大哥。

    少年在劇院的門廊里脫下了連頭斗篷,一邊的侍者恭敬的將斗篷接了過去。多爾姆.奧勒男爵熱情的迎接了他,倆人都沒有說話,他們徑直上到四樓。

    此時劇院的各個角落都埋伏了打手,出于對天平大哥安全的考慮,男爵已經在一個星期之前就開始了清洗,這位先生將巢穴方圓十里內所有的危險份子都調理了一遍,他相信現在沒有任何東西能夠威脅到他的小主人。

    天平大哥被請進了一間秘室,在外面看上去它只是一個小小的衣帽間,開始推開其內里的夾板上瓖嵌的鏡子,一個十幾平米的會議室便出現在你的眼前。

    密室中已經有人在等候了,他看到少年走了進來便從椅子上站起身,少年親熱的擁抱了他,而他也親吻了少年的手背。

    這位先生是來自德意斯王國巴伐利省的梅勒勛爵。勛爵是巴伐利省的糧油大王,也是巴伐利黑暗力量的代表人物。德意斯王國與泰坦邊境上的非法交易有一半都受梅勒勛爵的控制,今次他受奧斯涅.安魯.莫瑞塞特的邀請來到了都林,當然,他的行程是秘密的。

    兩個人的寒暄是沒有任何營養的對話,直到熱茶上來以後密室才顯露出一絲自然的空氣。勛爵有些擔心奧斯卡的年輕,而奧斯卡則對自己的計劃有些擔憂。

    小胖子的擔憂是有根據的,事情的進展往往不會像人們希望的那樣,盡管內線已經順利的進駐司法部,可從那里傳來的訊息卻無法令人振奮,那位上尉先生的情況非常不好,他現在甚至不能被移動。

    除去他的朋友偉克,那位國務大臣的舉動才是真正致命的。多摩爾加傳來的消息很不樂觀,密探們的調查仍在進行,雖然新上任的典獄長是多特蒙德.安魯.內塔加波元帥的親信,但他的周旋並不能阻止有特殊權利的密探,現在多摩爾加的囚犯自治管理委員會只有多明戈一個人在支撐,難保將闌會出什麼亂子。

    奧斯卡感到時間的緊迫了,盡管他面對的這位大佬來自對泰坦威脅最大的敵國,但只要將利益充分協調,他們的合作還是會非常愉快。

    “梅勒勛爵,相信帕爾斯先生已經將我的提議轉達給您了,不知道您對這項計劃有沒有興趣。”

    “呵呵,尊敬的天平大哥,我得承認,您的提議是非常具有創造的,而且,我看得出您的誠意,您知道,黑暗世界!有時利益可以容後探討,但誠意卻是最必須的。”

    “既然這樣您還有什麼疑問呢,我個人認為我的提議是對咱們雙方利益的最大關照,我覺得再沒有比這更好的計劃了。”

    “不,天平大哥,您應該聽聽我的提議,照您的標準,將邊境上的生意提高二成的稅率,注意,尊敬的天平大哥,我說的是事後的稅率,一旦在交易中發生任何問題,這過境的費用我分文不取。”

    奧斯卡知道自己的急切給了對方漫天要價的本錢,盡管提高兩成的交易保證金是他所代表的泰坦暗黑勢力所能接受的底線,但是他並不希望能夠讓這個老能夠輕易的得到便宜。

    奧斯卡微笑著攤開了手,“先生,我不得不懷疑您的誠意,我有些搞不懂,您在三天之內就趕到了這里,難道您的辛苦完全就是為了那兩成利益?”

    “不!不!不!親愛的奧斯卡,哦,我能這樣叫您嗎?”

    “當然。”

    “那麼親愛的奧斯卡,您知道嗎?我到現在仍然不了解您為什麼會提出那樣的建議,您可以把我剛才的要求看作是一次試探,因為您知道,我只是一個生意人,生意人是不應該與政治有過多的牽扯的,可作為您,您的新身份對于我們這些行走于黑暗之中的人是非常尷尬的。”

    奧斯卡有些不解,從來沒有人提出這樣的問題,他將自己的椅子向梅勒勛爵拉近了一些。“您……您能再說明一下嗎?那是怎樣的尷尬,很抱歉,我從來沒有考慮過這方面的問題。”

    “呵呵,說真的,您還是太年輕了,我聽說過您的那些老師,他們確實都是黑暗世界各個領域的頂尖人物,沒有他們的教導與扶植,您是不可能擁有那面王者紋章的。但是對于政治,年輕人,你還顯得非常幼稚。”

    奧斯卡記得,他第一次跟胖大人俱樂部的幾位先生打交道時的情景,那些大臣與黑暗世界中的人們雖然有著極為相似的嘴臉,可是在本質上還是有著很大的不同,這個孩子的優點中就有謙虛這一項,他認為梅勒勛爵說得好像有那麼一些道理,所以他又將椅子拉近了一些。

    “奧斯卡,呵呵,天平大哥,親王殿下,您知道麼?我在年輕的時候也曾有過一些幻想,那就是躋身上位,通過家族的財勢和黑暗世界中的地位獲得政治資本,我認為只有這樣才是正途,而且子孫後代也可以不必再去經營那些非法生意。”

    “是的,您的說法我是可以了解的。”奧斯卡對這種做法是很清楚的,泰坦的大佬們也都在爭取貴族地位。

    “但是,年輕人!這種想法與做法雖然沒有錯誤,可在外人看來,尤其是那些政治家,那些真正的掌權者,他們是不會真正與我們這樣的人站在一處的。在您看來,所有的事情似乎都能利益來調和,但是您忽略了其中存在著的根本矛盾,政治家們代表的是國家的統治權利,而我們所從事的非法生意本身就是對這種權利的挑戰,盡管在一定時期,我們雙方的利益可以匯合,但是一旦存在的條件過期了,那麼這些當權者會毫不猶豫的將你一腳踢開,您別忘了,教導您的那些大佬雖然都是些風雲人物,可他們還不是被關進了多摩爾加,我們的實力是永遠也無法與國家機器進行對抗的。”

    奧斯卡有些明白,他陷入了沉思。

    梅勒勛爵並沒有放棄解釋,事實上他還沒有說到最關鍵的地方。“年輕人,就拿您來說,我有些奇怪的,您竟然沒有意識到自己的尷尬處境,您是泰坦的親王,又是泰坦黑暗世界實際上的仲裁者,那麼您代表的是國家利益還是黑暗世界的利益?當您在未來的某天掌握了實際的權利時,您就會發現黑暗世界在您的眼中是那樣的不可理喻,那些毒販子、那些嫖客、那些娼妓、那些走私的家伙,所有的這一切都是您的國家的敵人,難道您不打算拿他們開刀嗎?”

    奧斯卡已經不需要梅勒勛爵再解釋什麼了?他已想通了所有的問題,但是這個問題並不是他現在就能夠解決的,這個少年並不知道黑暗世界的生意對國家、對人民、對社會活動有那麼大的危害,所以這個問題他根本無法回答,因此他也不想再將這個話題繼續下去。

    “那麼?對于我的提議呢?您這樣說是不是從我的提議中嗅到了一些政治氣息?”

    “是的,年輕人,本來我根本就不打算理會您的要求,但是作為與泰坦黑暗世界生息相關的合作者,我來了,而且我還帶爛消息,在得到帕爾斯先生的傳達之後我就開始了布置,相信現在一切都已經就位了。”

    “哦天啊!這是真的嗎?”奧斯卡根本就難以掩飾自己的興奮。如果梅勒勛爵真的這樣做了,那麼自己完全有把握完的解除心中那根倒刺,同時,他無疑也虧欠了梅勒勛爵一個大大的人情。

    再一次得到了梅勒勛爵的肯定答復,奧斯涅.安魯.莫瑞塞特不上前熱烈的擁抱了梅勒.G.卡其阿諾勛爵,奧斯卡的心情確實是激蕩的,這只能算是萍水相逢,可光明神一點都不吝嗇的賜給了他一位堅定的盟友和可敬的師長。

    其實,這只是少年自己認為的,梅勒勛爵的生意已經受到來自國內政治勢力的打壓,如果他不在泰坦找到堅強的後盾,那麼兩國的關系一旦惡化,在德意斯最先倒霉的一定是他這種與泰坦保有特殊關系而身家又不清白的黑道大佬,所以與小親王的合作是勢在必行的。

    阿爾莫多瓦.哥斯拉侯爵的相貌是非常容易辨認的,他習慣把金的頭發在背後扎成緊緊的辮子,然後戴上復古的紳士禮貌;他那以單薄著稱的嘴唇經常大大的張著,消化不暢造成的口臭時常隨著這位大臣的呼吸噴薄而出,還有他那因肥胖導致的浮腫,他整張臉看上去像是一塊在發酵時被人狠狠揍過一頓的面包,腫脹、畸形、青白,間或有一兩點變質後的霉菌積成的黑點。

    作為“胖大人俱樂部”的主席,我們的這位海怪大人是不怎麼去到外面的娛樂場所的。但是今天不同,邀請他的是一位麗的夫人。這位夫人目前是皇帝陛下身邊的紅人,作為皇帝的近臣,這位財政大臣清楚的知道皇帝在這個人兒身上傾注的金錢已達到了從前同類情況中的歷史最高點。哥斯拉侯爵對皇帝闊綽的出手方式還是滿心疼的,他認為為那個婊子那麼多錢是十分不智的一件事情。

    野麗朵蘭.哈甦.費特楠德侯爵夫人是一個妙的,當然,我們在評價一個人的時候要將各種聲音都考慮進去,財政大臣對其的評價是婊子,這讓我們有了豐富的想象,可說實在的,費特楠德侯爵夫人至今只與兩位男士發生過關系,一位是她的丈夫,這位侯爵大人死得早,所以野麗朵蘭並沒于公眾場合提起過他,而另一位男士相信大家都還有些印象,神聖泰坦帝國的皇帝陛下,我們的至尊。這位陛下也是不能公開議論的角,所以經常被侯爵夫人掛在嘴邊的人除了她的兒子就只剩下她的老父親。

    阿爾莫多瓦.哥斯拉的心態多半是出于吃不著葡萄而說葡萄酸,憑借他的地位和手中權勢,相信任何都要在對他的身軀充滿厭惡的同時曲意逢迎,但是這當然不包括費特楠德侯爵夫人,這位夫人的交際手腕在那明擺著,她就像中最人的蝴蝶,在吸引著人們眼球的同時又不著邊際的飄來蕩去。

    對于侯爵夫人的邀請我們的財政大臣還是非常重視的,他的使將他的面目修飾得稍微親善了一點,但這並沒有讓他建立起多麼強大的自信,這位士從來沒有給過他好臉,這可能與她的父親是財政大臣的老師有些關系,但是這並不能說服哥斯拉,哥斯拉認為侯爵夫人在本質上就是輕視他的。

    由于哥斯拉侯爵的相貌非常好認,所以當他出現在沙巴克莊園後街小角門的時候,早救在那里的侍者便將他引進了費特楠德侯爵夫人預定的房間。

    這間包房是非常健康的那種,在格調和裝飾上都與我們的小親王和公主殿下光臨的那間存在著本質的區別。進門後哥斯拉侯爵就看到了兩圈沙發轉椅,侯爵夫人的客人們都聚在了房間最里面,那里有一個小酒櫥,人們站在那里品著酒低聲的談著話。

    被眾人圍在中間的野麗朵蘭確實是一件精的藝術品,她有著一頭烏黑的秀發,這種顏的頭發在西大陸是只有傳說中才會出現的神跡,從遙遠的東方流傳而來的壁畫上抉刻著飄揚黑發的飛天神。

    野麗朵蘭的嘴唇感極了,言語在她的唇間已成為惑的代名詞。她的眼楮仿佛是一片翠綠的深潭,當這片碧水泛起漣漪的時候,就連最凶媚野獸也會在此中泛濫的柔情里迷醉。

    看著近乎完的野麗朵蘭,哥斯拉侯爵輕輕的嘆了口氣,作為老師的學生,他對老師的愛是不能抱有任何幻想的,他知道,這個麗的人與她的父親是一樣的深不可測,那不是他能夠招惹的對象。

    野麗朵蘭.哈甦.費特楠德侯爵夫人看到了財政大臣,近來雖然時常在宮廷中踫到,但是她並沒有與這位大臣深談過,今天是一個機會,一個試探、惑的機會。

    “哦!光明神!大家看看是誰來了?哥斯拉!你這個小家伙,難道你的俱樂部是那樣的讓你留戀嗎?你整整遲到了三分鐘!”

    對于侯爵夫人的調笑財政大臣只能苦笑以對,海怪有些無措,平常他是不會這樣子的,但是對于這個被自己恥笑為婊子的人,他確實感到應付起來有些有心無力。

    “翰!先生們,我們的財政大臣終于到了,現在大家可以就座了!”侯爵夫人率先邁進了那圈沙發椅,她幽雅的旋身將一陣芬清楚的送進了哥斯拉侯爵的鼻孔,侯爵突然感到有些窒息。

    這位胖大人的失態是非常明顯的,他怔怔的站在那里,甚至沒有看見野麗朵蘭向他伸出的那雙潔白的小手。

    野麗朵蘭很滿意海怪的神情,這說明這位胖大人並不是那麼刻薄的,他那精明的頭腦至少對她的貌無法完全免疫。

    海怪確實是有些得意的,這位夫人不但等到他的到瑯入座,而且還親自引著自己坐在了與她貼近的位置。

    野麗朵蘭對于男人的恭維已經聽膩了,這些肉麻之極的話在最初可能會有些說服力,可在連續聽上半個月之後則會起到相反的效果,在座的紳士們一個個都好像是饑渴的公狗,他們竭盡全力搖擺著肥厚的臀部,如果有尾巴,相信他們早就豎起來了。

    盡管海怪也是公狗中的一只,但是野麗朵蘭對于這位大人的表現還是很滿意的,至少這條公狗的獻媚保持著相當的理智,至少這條公狗看清了母狗身後有一只正處于發情期的獅子。海怪不會忘記的,皇帝陛下對于這位夫人存在著極為特殊的情誼,他為陛下服務三十多年,他清楚的知道陛下對于這位夫人的寵愛是絕對不同的。

    無謂的交談和酒杯的相撞是那麼的相得益彰,能夠成為貴族談資的話題實在是太多了,沙巴克又提供了這樣幽雅的環境,所以這種小心聚會無疑是貴族打發無聊時間的最佳途徑。

    “卡契夫.德卡拉斯.費特楠德公爵大人、我的老師,在慕尼黑爾事件之後我一直沒有見過他老人家,我的老師現在過得怎麼樣?”阿爾莫多瓦.哥斯拉侯爵掙扎著已經惺忪的醉眼突然問了這麼一句。

    茶室立即靜了下來,卡契夫.德卡拉斯.費特楠德公爵的大名在泰坦上流社會已消失了近十幾年,那件名聲顯赫的公案不但斷送了這位公爵的政治生涯,也將他永遠的驅逐出首都圈。

    野麗朵蘭深深的看了海怪一眼,她還記得他的父親是怎樣形容當時還是個毛頭小子的阿爾莫多瓦.哥斯拉,她的父親說,“這是名副其實的海怪!”野麗朵蘭打了冷顫,海怪的可怕就在于它會在幽暗的深淵中無聲無息的將一切生命吞噬干淨。

    “難得您的心意,親愛的哥斯拉,我的父親非常健康,而且他會在不久的將來回到都林住上一段時間,他要處理一些家族事物,還要會會從前的老朋友。”

    “是嗎?那太好了。”哥斯拉留意了一下在座眾人的神情,他們對于老頭子的再次回歸並沒有感到驚奇。哥斯拉知道,他們事先便得到了知會,那密顯然,這幾位在帝國各個部門身居高位的大人都是老頭子的嫡系班底。

    野麗朵蘭終于發現海怪的高明之處了,她並沒有等到任何下文,財政大臣已經開始跟身邊的討厭鬼們討論另一個問題。但這並沒有讓她感到難堪,她的魅力還沒有得到充分發揮。

    在接下來的時間完全是侯爵夫人一個人的表演,海怪的抵抗能力畢竟是有限的,他被麗的夫人和嫉妒心極度高漲的同僚們灌進了許多濃烈的白蘭地,這位大臣聲淚懼下的訴說著老公爵對他的教誨,並在最後還表示要為當年慕尼黑爾事件正名。

    野麗朵蘭親自將財政大臣送上了馬車,這時天已經完全黑了,海怪在上車的時候不顧身份的揩了些這位夫人的油水,盡管對于那雙肥碩的髒手反感之極,可野麗朵蘭還是選擇像小孩那樣嗔怪的啐了肥豬一口。

    馬車漸行漸遠,侯爵夫人的面孔也隨著霧的降臨而籠罩上一片朦朧的顏。

    “夫人,您看……”身邊一位男士低聲向野麗朵蘭說到。“您科政大臣的態度是不是有些過火?”

    “哼!這個死胖子,放心好了,他還沒有與我的父親作對的勇氣。”

    財政大臣的馬車在霧中緩慢的行進,這時的哥斯拉多少顯得有些得意,他的雙眼炯炯有神,一反剛才的醉態,他將揩幽那只肥手放到鼻子底下用力的嗅了嗅。

    “呵呵!婊子不愧是婊子!”這位大臣最後這樣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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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11-3 19:48:07
第三集 第四章

    無數不知名的朵在幽暗的園深處靜靜的開放高大的梧桐樹在年輪的激勵下不斷茁壯,但是這一切都無法阻擋歲月的流逝對于卡契夫.德卡拉斯.費特楠德公爵,這個幽暗的角落十分適合他此時的心情。

    一張搖擺的藤椅一杯博德加產的金酒,一份煎得薄薄的蛋奶煎餅一本有些年頭的古董書,也許這些東西對一個無憂無慮的老人是一種絕佳的享受箝箔箘箸,髣魁鬿魂但是對于老卡契夫,誰知道呢?這位老人不同于你所知道的任何一個。奧斯涅.安魯.莫瑞塞特親王殿下在接到老人的請帖時便真切的體會到這一點。請帖是這樣寫的︰

    從地獄深處歸來的狼

    冥火正灼烤著它的思維和意想

    來吧,不要猶豫,將前路上一切陰霾全部撕裂

    來吧,不要顧忌,將恥辱和恐慌都丟給那些披著羊皮的鬃狗

    來吧,盡管鬃狗的權勢遍布草原

    但是,鬃狗永遠不會拒絕蛋糕的惑

    來吧,凶媚狼,給鬃狗一塊蛋糕,讓它下地獄去吧

    來吧,霸道的狼,倒霉的鬃狗一定會對蛋糕感興趣的,這有什麼,您大不了就去栽贓

    來吧,孤傲的狼,鬃狗雖然數量眾多,但這些畜生都是一個模樣

    來吧,聰明的狼,管它是哪只呢?抓到了還不都是一樣

    來吧,狡猾的狼,既然鬃狗敢于勾搭山獅,那麼你一定要告訴咱們的王

    來吧來吧,快啊!你是狼,你的心靈根本不需要多麼寬廣

    來吧,親愛的狼,把鬃狗送進地獄吧,就像他們對待你時的那樣

    這張請帖奧斯卡已經閱讀過無數遍了,他有些不相信,他不相信這個聲名顯赫的老爺子會用這樣簡單的一首詩便概括出他動用了無數腦筋,犧牲了無數利益才得到的完陰謀。

    卡契夫.德卡拉斯.費特楠德公爵是阿爾法三世陛下的老師,也是這位陛下登基之初的國務大臣,而且,他還是都林大學任職最長的校長,今天朝廷中的許多大人物都曾是這位老先生的學生,概括這個老人恐怕只能用德高望重來形容。但這些是都是陳年舊事,今天我們再次提到這位老公爵,人們應該只會聯想到慕尼黑爾事件。

    將慕尼黑爾事件概括成一句話,就是神聖泰坦帝國的國務大臣涉嫌以非法手段控制軍隊進而造成錯誤的佔領他國領土的實際。在最初的一段時間,西大陸的史學家、軍事家、政治觀察家都曾對這一事件進行過討論,呵呵,其名曰為“談論”,這其中充斥的僅僅是攻擊和辯護。

    剛剛我們提到的慕尼黑爾事件是西大陸各國在磋商之後統一了的說法,而慕尼黑爾事件的真正面目則秘密的保存在泰坦帝國的軍部。那是一次極為成功的襲,無論是政治上還是軍事上,慕尼黑爾事件都是泰坦針對西北方日益強大的德意斯王國的一次巨大勝利,這次事件不僅讓泰坦在與這個新興王國的對抗中處于絕對的優勢,而且讓泰坦平白得到了敵國兩個富饒的省份。

    當時的德意斯王國剛剛結束了與北方俄列人諸王國之間的混戰,在巨大的消耗下,雄心萬丈的德意斯王並沒有得到什麼實際的好處,百年不遇的特大洪災適時的給這位國王雪上加霜,距離王都最遙遠而與泰坦相毗鄰的基爾庫克省和薩拉基省先後爆發了反抗貴族和農奴主統治的大起義。像歷史上歷次暴動一樣,起義軍以飛快的速度發展並取得了一連串的勝利,當王國將置于北方的精銳部隊急調回國時,西方的國土已陷于一片泥淖之中。

    泰坦的當權者自然不會放過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在國務大臣卡契夫.德卡拉斯.費特楠德公爵的主持下,整個帝國西北部的軍事力量都投入了這場在絕密檔案中被命名為“慕尼黑爾的火光”的軍事行動,盡管西大陸其他國家的密探已經探明泰坦即將有重大的行動,但是他們對德意斯王的照會並沒有得到重視,德意斯王認為泰坦人威脅不到他的王位,可是那些該死的農奴卻駐扎在距離他的王都不足六十華里的地方。

    卡契夫.德卡拉斯.費特楠德公爵的一生都投入到對西大陸政治勢力格局的研究當中,在他看來,“慕尼黑爾的火光”是一個巨大的賭局。贏了,泰坦的西北邊疆至少在百年之內高枕無憂;如果輸了?公爵從沒想到過這個問題,他的概念中從來沒有“輸”這個詞。

    神聖泰坦帝國教歷772年11月20日,泰坦帝國在德意斯農奴大起義發動後的三個月開始了西大陸戰爭史上規模最大的一次軍事行動。由于那份絕密檔案的篇幅十分有限,所以直至今天,對于那次進軍的具體情況仍然僅能由那些知情者的口中稍稍得到一些並不確鑿的證詞。

    前帝部參謀部部長敦德爾將軍曾說當時有超過二十六個集團軍齊頭並進。

    現任軍務大臣“銀狐”阿蘭元帥則輕松的說他動員了四十萬小伙子。

    不管當事人怎麼說,泰坦軍隊僅用一個星期便佔據了基爾庫克和薩拉基全境!可更令人難以想象的是泰坦的進軍幾乎沒有受到任何抵抗,軍方承認,這次勝利的進軍並不是他們的功勞,所有的收獲都得益于卡契夫.德卡拉斯.費特楠德公爵的政治智慧。在當時,每名泰坦士兵的手中都持有兩份文件,一份是廢除農奴制的宣言,一份是西大陸最有權勢的王者泰坦皇帝簽署的自由民的身份證明。他們將這兩份文件交給了他們遇到的每一個德意斯農奴。這兩份文件帶來的效果是驚人的!崇尚自由的泰坦人帶來了幸福的曙光,只要在文件上簽下自己的名字,那麼你就成為這個最強大帝國的一員,而且你的子孫在兩代之內免除所有的賦稅和徭役。

    貧苦的農奴們不但得到自由的承諾,還得到泰坦軍人運來的無數物資,在他們看來,泰坦偉大的阿爾法三世陛下無疑是最接近神的王者。而對于他們的祖國德意斯,事實上他們並不清楚那是什麼,德意斯這個詞僅從那些老爺們的口中聽說過。在民族成份與關系極為復雜的德意斯,農奴不被允許受教育,更不被允許識字。

    教歷772年11月30日,在德意斯農奴大起義的發源地——基爾庫克省首府慕尼黑爾,農奴組織的最大的兩支起義軍的首領向率軍進入該市的一位泰坦將軍遞交了他們的旗幟。

    同日,神聖泰坦帝國國務大臣卡契夫.德卡拉斯.費特楠德公爵于杜依勒爾宮舉行了的外交照會,宣布從即日起,泰坦擔負起德意斯王國基爾庫克省和薩拉基省的主權職責。

    公爵熱情洋溢的解放宣言似乎只感動了他自己,這位老人至今還記得,在那天他面對的是各國外交憤怒的拳頭。老公爵雖然將西大陸其他國家的作為看得相當透徹,但他顯然沒有估計到這次進軍給各國統治者帶來了多麼大的觸動。法蘭、意利亞、俄列聯合王國、瑞爾、捷洛克,西大陸幾乎所有的國家都向泰坦皇帝遞交了措辭強烈的抗議信,而法蘭、意利亞甚至不惜組織聯軍進行武力威脅。

    盡管軍方完成了實際佔領,但巨大的反對聲卻造成了泰坦的極大被動,在各國看來,泰坦的行為無異于那些農奴,神聖泰坦已淪為強盜和可恥的陰謀者。對于這些國家而言,富有侵略的德意斯固然不能過分強大,但是對于老牌強國泰坦卻更要保持警惕。這次的進軍無疑是一個最為危險的信號,誰能猜到泰坦的下一個目標會是誰呢?那麼讓他到此結束吧,進攻的效果永遠優于防守。

    西南方,法蘭、意利亞、比利爾斯、西葡斯、荷茵蘭已組成五國聯軍;西北方,德意斯的正規軍正以飛快的速度驅趕著手拿鐵鍬的農奴;東北方,捷洛克王國聯合波蘭斯卡王國亞搞起了大規模的軍事演習。還是那位參謀部長說的,在那個年月,最安份的居然是波西斯人!事情真是天曉得。

    泰坦皇室第一次受到如此嚴重的質疑,盡管阿爾法三世看重的是實際利益,但是事件已經危及他的統治威信,阿爾法三世需要一個合理且合法的借口了。

    卡契夫.德卡拉斯.費特楠德公爵無可避免的成為替罪羊,皇帝與軍方編造的謊言可以說是萬無一失,而辛辛苦苦為帝國操持這一切的國務大臣只得接受這樣的安排,老卡契夫在十一國代表列席的法庭上供認了自己的“罪責”。他被剝去一切公職,只保留了一處偏遠的領地和貴族的爵餃,而整個慕尼黑爾事件也到此結束,盡管各國在磋商時規定了泰坦的撤軍時間,但是調動軍隊畢竟是一件十分麻煩的事情,所以僅用三個月時間便完成集結的四十萬大軍用了整整一年時間才撤出了一部分,至于那些沒有撤出的,據“銀狐”阿蘭元帥的解釋是他的小伙子們沒有能夠抵擋住異國姑娘的惑,光明神贊愛情,軍人也要娶生子,所以一切都是可以理解的。

    泰坦皇帝大肆分封起義軍的首領,這些家伙在見識過貴族的奢華生活之後都選擇了效忠,當然,這些新貴中還是有些好樣的,他們早就認清了統治階級的嘴臉,他們帶著部隊和理想繼續與德意斯戰斗,在接下來的兩年,陸續的傳來了他們被殲滅的消息,其實這一晴在費特楠德公爵的意料之中。

    教歷774年2月,德意斯王軍摧毀了起義軍最後一個據點,當他們馬不停蹄的趕到基爾庫克——薩拉基省的邊界時,他們發現面對的雖然仍是那些低賤的農奴,可此時這些農奴已變成了堅定的、武裝到牙齒的戰動團。

    德意斯王在戰陣之前便已知道他在有生之年再也無法收復失地,所以他只能詛咒造成這一切的卡契夫.德卡拉斯.費特楠德。這位老公爵此時早已遠離了喧囂的都林,他和兒婿住在靠近斯洛文里亞的博德加過著世外桃源一般的生活。

    但是,親愛的朋友們,至少我們的財政大臣相信,那種隱者的生活是一切陰謀詭計的偽裝,不然,外面那場風暴在來臨時不會是如此的無聲無息。阿爾莫多瓦.哥斯拉侯爵搖晃著肥大的身軀心不甘情不願的走出了自己的辦公室,就在外面,財政部和國務院財政司的員們正在激烈地用骯髒的詞匯互相問候。

    “海怪”饒有興致的坐在了他的辦公室外的接待大廳里,財政部的人員見到自己的頭兒來了之後便更加肆無忌憚了,一些聞所未聞骯髒詞語紛紛出籠。

    “海怪”的秘書拉廷男爵向他的頂頭上司匯報了一下大概的情況,按照以往的經驗,財政部與國務院的口水之爭每隔十天半月就會發生一次,但是這次有些奇怪,國務院財政司的家伙們好像沒有善罷甘休的打算,他們似乎真的想要討些說法,但是為了一個小小的投資事件真的值得嗎?

    “是什麼樣的投資事件?”阿爾莫多瓦.哥斯拉侯爵早就覺得事情有蹊蹺,因為每次遇到這種事時他都會得到財政司司長老朋友巴伯亞的通知。

    “哦是這樣的,事情涉及到那位國務大臣的家族,羅布斯蒂爾.布克西德公爵大人的弟弟,您知道的,那位負責布克西德家族財政事物的先生,他在國外的一項投資被證明是觸犯了帝國的法律,可國務院財政司那邊堅持認為他們完全是按照章程辦事的,其實我們這邊也完全是按照帝國的財政法規凍結了這項投資,所以,現在還不清楚事情到底在哪里出現了漏洞。”

    哥斯拉侯爵似乎嗅到了空氣中彌漫著一股相當危險的氣息。

    “羅布斯卡特.布克西德在與什麼人做生意?”

    “這個,還不太清楚,據說是德意斯王國一位非常有權勢的大人。”

    海怪聽到這兒之後便再也不說話了,他陷入了沉思,一刻鐘,這位大人在思索了整整一刻鐘之後仍然沒有頭緒,但理智又清晰的告訴他這是一個巨大的陰謀,所以這位大臣覺得現在絕對不是財政部進行表態的時候,他需要得到一位大人的認證,在沒有那位大人的說明之前,任何舉動都是極為不智的。

    財政大臣的馬車停在了佩內洛普大道31號的大門前,在那里,阿爾莫多瓦.哥斯拉侯爵看到了那輛聞名整個泰坦的馬車,那輛馬車是安魯家族最高貧的馬車,顯然這棟邸中的某位大人物正要出門。

    財政大臣示意自己的車夫向那輛馬車的駕者致意,以便確認車中人是誰,可還沒等他說出什麼,安魯公爵邸已經有侍者來邀請他了,那位侍者說他們的小親王等了他一個上午。

    阿爾莫多瓦.哥斯拉侯爵登上了奧斯涅.安魯.莫瑞塞特親王殿下的馬車,他在車上見到了小親王和他的保鏢。

    盡管這位大人滿肚子疑問,可他還是耐心的等待著這個詭計多端的少年為他進行解說。

    親王殿下說了,但他說的卻是另外一些事情。

    “侯爵閣下,您的黃金已經在意利亞某個小港口登陸了,而我的父親也已經把水仙騎士團的緊急軍費開支遞交給皇帝陛下,也就是說,您又可以高枕無優了。”

    “呵呵,您的辦事效率真的是沒話說,那麼親王殿下,對于我們雙方的合作您還有什麼需要補充或是再另作說明的地方嗎?”

    “我不知道,親愛的哥斯拉侯爵,我不知道您想說什麼?到目前為止,我們的合作僅止于一項生意而已。”

    侯爵擦了擦額頭上滴下的汗水,“我是說目前都林發生的事情,您不覺得與我談一談是會對事情有所幫助的嗎?”

    奧斯卡知道這位侯爵在自己的計劃中處于一個非常關鍵的位置,但是現在情況已經發生了變化,一只高深莫測的老已經卷入了這場陰謀事件,那麼現在與財政大臣進行溝通就變得並不那麼必要了。

    “侯爵閣下,您難道對我們即將要去的地方一點都不好奇嗎?”

    阿爾莫多瓦.哥斯拉嘆了一口氣,他將目光移向了窗外,他已經知道這位小親王的意向,現在看來,自己多半有些操之過急,海怪感到非常困惑,他不知道為什麼最近自己的心神老是不能夠完全集中,盡管他能預感到在這位親王正式冊封之前一定會發生一些重大的變故,可他就是提不起勁兒來,哪怕那筆黃金的到來都無法激勵他的興致。

    親王的馬車停在了加利佛蘭旅店的門口,財政大臣對這里還是有些印象的,西大陸的達貴人在光臨都林時都喜歡在這座旅店落腳,本榔政大臣有意向投資一間自己的產權式酒店,可是他在左思右想之後便放棄了這個念頭,加利佛蘭旅店有著二百年的歷史,金錢是永遠也不能用于與時間進行競爭的。

    阿爾莫多瓦.哥斯拉侯爵斷定小親王是要去某地進行一場秘密的會晤,因為他在進入旅店之後並沒有選擇餐廳,而是在一名大堂經理的引領下由一個隱秘的通道換乘了一輛樣式普通的馬車。

    小親王並不想要跟海怪解釋什麼,而百無聊賴的海怪覺得事情總會有答案的,所以馬車內顯得極為安靜,唯一的一點動靜便是殺手之王暴雪的翻書聲。事實上海怪大人對這位保鏢充滿了好奇,閱人無數的財政大臣對這位不起眼的保鏢近乎一點印象都沒有,但很難想象這樣一位陪同小親王出入所有場合的重要人物是這樣的平凡,平凡得近乎沒有一點光彩,想到這里海怪不有點後怕,這樣的家伙不是一無是處就是極度危險,但是從那位小親王的角度來說,極度危險這個說法似乎更合理一些。

    親王的目的地終于到了,海怪默默的記錄了車程,他知道這應是都林南郊的一處小型莊園。

    這座小型莊園名叫海拉爾,它存在的歲月已經無法考證,阿爾莫多瓦.哥斯拉侯爵尾隨小親王進入了莊園,他肯定自己從來沒有來過這個地方,但這位大人敢肯定,這里的庭院和園的布局是他曾經異常熟悉的。

    卡契夫.德卡拉斯.費特楠德公爵端坐在園的一角,盡管他的醫師警告過他不要在陰暗的地方呆得太久,但他卻始終難以克服這個壞習慣,在園幽深的樹牆里面,他能夠感到自己的全部生命都在沿著樹枝的生長方向不斷的伸展。

    老公爵的座椅邊有一張小角桌,那上面擺放著四人份的蛋奶煎餅和一瓶年份上好的博德加金酒,顯然,這位老先生打算在這個陰暗的角落迎接客人。

    淡淡的淺白的頭發,一副長年不離身的老鏡,被衰老折磨得有些變形的額頭,被孤獨摧殘得有些僵硬的嘴唇,當阿爾莫多瓦.哥斯拉侯爵看到了坐在藤椅上的這位老人時,他終于為自己的不安找到了根源。

    “親愛的老師,請原諒您的學生,我不知道您已經到達都林,我發誓,如果我知道的話,我一定會用最崇高的禮節來迎接您,我最敬愛的老師。”

    老公爵向阿爾莫多瓦.哥斯拉輕輕的揮了揮手,他對學生的恭維不抱一詞,他主要是想見識一下面前的這位傳奇少年,到目前為止,老公爵只能用“奇跡”來形容這位少年,十五年來,這位少年是他唯一沒有估計到的存在。

    奧斯卡已經盡量讓自己顯得非常平靜,然而他知道自己已經落在了下風,他甚至已經預感到這位剛剛露面的老人才是真正的贏家,自己的努力似乎只是為這位老人的成功鋪路而已。

    在最初的客套之後親王與財政大臣便坐在了為他們準備好的椅子上,老公爵似乎對奧斯卡的父親非常推崇,他拉著奧斯卡的手談起了多特蒙德.安魯.內塔加波元帥年輕時來都林求學的事情。

    阿爾莫多瓦.哥斯拉侯爵還沒從見到這位老人的震撼中回復過來,他終于清楚的認識到事情本來就應該是這樣的,親王的策略完全是針對國務大臣甚至是整個布克西德家族的陰謀,而出面接管國務院的便是這位被罷黜多年的老公爵,可是海怪無論如何也沒想到事情會來得這麼突然,突然得讓他連思考的時間都沒有,在這位老公爵的面前最好不要自作聰明的搬弄一些是非,不然那一定會遭遇一些很不好的事情。

    就在哥斯拉侯爵想著自己的心事時,奧斯涅.安魯.莫瑞塞特已經與這位老先生談到了一切矛頭的焦點——國務大臣羅布斯蒂爾.布克西德公爵。老先生還是非常贊賞這位公爵的,但有些事情根本無法改變,奧斯卡談到了他的一些設想,老先生在傾聽的同時也作出了自己的一番考量,如果事情真的按照這個小家伙的說法進展下去的話,布克西德家族是絕對無法平安的度過即將到來的危機的。

    沒有人比老卡契夫更加懂得政治的深層含義,盡管小親王的舉動多半是處于對自身處境的維護,但是他要毀滅的畢竟是西大陸最大的帝國的國務大臣,國務大臣的更替對這個國家所造成的影響是根本無法估計的,老公爵雖然已經猜到了奧斯涅.安魯.莫瑞塞特可能采取的一些動作,但他卻無法相信這個孩子在進行這些勾當時的思路是那樣的清晰,也許他天生就是一個完的政客。

    “就這些?你所能知道的就只有這些?”漢密爾頓宮的一間秘室響起了這樣一聲尖利的咆哮。

    “請息怒!尊敬的陛下,請您原諒我的無能,到目前為止,我們多能打探到的消息就只有這些了。但是如果您願意,請聽聽我的解釋。”

    阿爾法三世早就已經受夠了司法部特勤處的無能,盡管向他作匯報的是司法大臣羅門特.胡阿.安德西塞斯侯爵,但這絲毫不能平息他心中的怒火。

    “羅門特,在你作出解釋之前最好能聽我說間,如果你不能保證你的密探的調查結果的真實,那麼最好不要告訴我。”

    “陛下,我所說的一切都是真正發生過的事實,為了證明這些事情,我已經犧牲了三個高級特務,他們傳回來的信息是絕對可靠的,由于對方的保密措施非常嚴謹,而且您知道,這件事情所涉及到的人物太過強硬,所以國內的調查基本處于停滯狀態。”司法大臣羅門特.胡阿.安德西塞斯侯爵仔細的思考著措辭,他知道,只要一個不好他便有可能面臨皇帝的嚴厲懲處。

    “說說吧!你除了剛才說的那些之外還掌握了什麼?”阿爾法三世已經冷靜下來了,這位至尊已經意識到剛剛自己的形象是頗為失態的,但這應該可以理解,沒有哪位君主能在聽說自己信賴的助手涉嫌背叛時還能保持輕松愉快的心情。

    “我的陛下,事情的起因您已經了解了,如果不是您的財政部在對待這件事情的立場上出現了與國務院財政司不同的看法,那麼我們是很難發現其中的奧秘的。”

    “我和我的幕僚都意識到這不是一起普通的投資糾紛,如果布克西德家族的投資沒有問題,那就根本不會受到財政部的反彈,由于事情緊急,我在沒有知會您的時候便開始了調查,調查的最初結果是驚人的,按照布克西德家族的計劃,他們會與德意斯人合作開發那些位于巴伐爾省的礦藏,但是劇密探回報,那些礦井根本就不存在。也就是說,布克西德家族在同德意斯人為著根本就不存在的東西做著買賣,而根據國務院財政司的記錄,布克西德家族在收入巨額款項的同時也在為這項投資進行著巨大的投入。那麼陛下,相信您已經意識到問題的嚴重了,大筆的資金到哪去了?難道真的落在那些根本就不存在的礦井里面嗎?”

    阿爾法三世作為泰坦皇帝並不是能夠被輕易欺騙的角,他知道國務大臣的背叛意味著什麼?但到此時他仍然對整件事持懷疑態度,他不相信羅布斯蒂爾.布克西德會背叛他,但是他又不敢輕易的下結論,因為司法部的最初調查顯示,那項投資計劃完完全全就是為著兩個目的,作為德意斯一方,可以借用根本不存在的投資大行賄賂,而作為布克西德家族,可以借用投資大膽的轉移財富。

    “還有什麼?該死的!羅門特.胡阿.安德西塞斯侯爵,你這個該死的家伙,你拿著這些根本不能說明問題的東西來到我這里是為了什麼?向我證明我的國務大臣在通敵嗎?該死的!證據呢?你說的根本不充分;動機呢?你能解釋羅布斯蒂爾這樣做的原因嗎?還有,人證!最重要的人證!我不會因為你說的這些話而懷疑我的國務大臣,天啊!你這個該死的!你還有什麼沒有向我展示的?拿出來啊?”阿爾法三世有些歇斯底里,他被司法部特勤處這次突如其來的發現搞得措手不及。

    司法大臣面對皇帝的怒火也有些不知所措,盡管他同樣不相信老朋友會做出背叛國家的事情,但是目前所有的證據卻都在向這條罪名靠攏。羅門特.胡阿.安德西塞斯侯爵作為司法大臣是不會亂說話的,他的話不但代表泰坦的司法機關,而在某些時候甚至是帶有法律效力的,就像現在,盡管這位大人不願承認,但憑他剛才說的那些,皇帝就已經能夠給予國務大臣停職查看的處分了。

    君臣之間的沉默被皇帝自己打破了,這件事情是一定要弄個水落石出的。

    “你的調查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回陛下,就在大上個星期。”

    “布克西德家族這種融資狀況持續多久了?”

    “回陛下,調查還沒有深入到這種程度,我還沒有就這件事情照會財政大臣,我相信將我們司法部掌握的情況通報給阿爾莫多瓦.哥斯拉侯爵大人的話……您知道,阿爾莫多瓦.哥斯拉侯爵大人是金融方面的專家,他一定會就這種非正常的資金流通給我們一個答案的。”

    皇帝知道一旦確定這件事情的質,那麼它的後果是會十分嚴重的,他甚至不清楚應該怎樣處理布克西德一族。當然,處罰一定是要在布克西德家族有罪的前提下。

    “羅門特,記住,今天你所說的和我所說的都是不能被任何人知道的內容,不管國務大臣羅布斯蒂爾.布克西德以及他的家族有沒有被指控,我們的談話絕對不能透露。”

    “是的皇帝陛下,我以我的生命和我們安德西塞斯家族的血脈向光明神發誓,今天談話的內容是不會被第三人所知曉的。”

    皇帝滿意的點了點頭,但接下來這位陛下的目光又變得陰狠無比,他知道,自從那位小親王回歸都林之後,羅布斯蒂爾.布克西德一直在背後搞一些小動作,也許他的國務大臣真的對他感到失望了;也許他的國務大臣真的活得不耐煩了!

    “羅門特,一會我的內侍長會給你帶去一份由我簽署的協查通報,拿著這份文件秘密的聯絡阿爾莫多瓦.哥斯拉侯爵,我要求司法部與財政部組織一個專案組,這個專案組的任務就是徹底的清查國務大臣羅布斯蒂爾.布克西德公爵以及他的家族在德意斯的資金流動的真正面目。”

    “遵命,皇帝陛下。”

    “還有。”

    “陛下,您請吩咐。”

    “不要告訴我你用了什麼方式,也不要告訴我你犧牲了多少多少的人馬,你知道嗎?我的司法大臣先生,那些過程是你所在意的,而我,羅門特,我只在乎結果,我只在乎盡快的知道結果,我的意思你明白嗎?”

    “明白,我的陛下。我完全明白,您放心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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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11-3 19:49:44
本帖最後由 匿名 於 2011-11-3 19:50 編輯

第三集 第五章

    阿爾莫多瓦.哥斯拉侯爵在回到自己的邸後仍然被脊背上傳來的陣陣惡寒搞得睡不塌實他不相信這個世界上有什麼人能夠做出那樣令人懼怕的事情。無論從哪個角度來講,一個十五歲的孩子是不應該制造出那樣的陰謀的。

    哥斯拉侯爵在臥室無聊的走來走去他此時僅有的感覺就是失眠,失眠是令人娃的一種神經癥狀能夠造成這種癥狀的原因實在是太多了,但就哥斯拉侯爵目前的情況來看他是出于對少年親王的恐懼。

    侯爵覺得自己與這樣一個魔鬼做交易實在是不值當的,在下午那個少年甚至沒有與老卡契夫達成任何協議。但哥斯拉知道,老家伙與那個小魔鬼是一路貨,他們就算是吃人也不會在嘴里留下味道,對陰謀詭計他們保有非常驚人的默契,侯爵想象不到小親王是憑借什麼能夠與老公爵平起平坐。

    臥室里的壁燈將微弱的光線透過海怪的身體放射在廣大的空間之中,到過這間臥室的人都曾驚嘆它的面積,雖然到過這里的都不是一些正經人,但是哥斯拉還是為他的臥室自豪,這里是他最私密的空間,他在這里才能得到完全的放松。

    但是現在海怪再也無法能夠輕松下來了,任何人在面對小親王的手段時都是不能保持平靜的。哥斯拉還清楚的記得下午在回城的路上,小親王向他和盤托出了針對布克西德家族的陰謀,哥斯拉知道自己當時的心情並不是十分坦然的,雖然他在財經領域做過不少坑蒙拐騙的事情,但是他從來都沒有直接參與過這種與謀殺無異的陰謀。

    阿爾莫多瓦.哥斯拉侯爵關閉了臥室內最後一盞燈火,突來的黑暗讓他一陣心驚肉跳,但在這之後他卻明白了一件事情,那就是你所能夠預知的危機並不那麼危險,你所能夠看到的危險也並不那麼難以避免,真正無法防備的永遠是那些黑暗中投來的冷箭。

    將自己肥胖的身體重重的扔在上,阿爾莫多瓦.哥斯拉侯爵戴上了心愛的睡帽,他決定了,他與小親王決不是同一類人,所以以後最好不要跟他發生過節。

    好像沒有人測量過都林城準確的地理位置,但是人們都習慣用大陸的中心來形容泰坦帝國的首都,首都自然是集一切榮耀于一身的龐然大物,可生活在這里的人娶不像是外人看來的那般幸運的。

    你能想象上百萬人一塊生火做飯的情景嗎?在都林,這種戲碼每天都會上演。擁擠的街道、喧鬧的菜場、潑的叫罵、孩子的哭鬧、男人的麻木、的爭吵,這些東西會令人感到厭煩嗎?應該是不會的,許多時候人們並不能夠憑借自身的力量來改變他們生活的方式,就像在都林上空彌漫了好幾個世寄霧,那種混合著煤煙與佐料味道的濕氣已成為都林的一部分,它深入市民的骨髓,也貫穿了都林麻木的外表。

    已經深了,司法部大廈仍然燈火通明,在司法大臣的辦公室,有著多年行偵經驗的專家和一些只于傳奇小說中才會出現的特務頭子齊聚一堂,他們此時的狀態是異常興奮的,畢竟,給國務大臣定罪完全是可遇不可求的事情,雖然他們此時的討論對那位國務大臣而言並不是符合實際的,但是對于這些從事司法工作的大人們來講,職業習慣已使他們產生了一種思維慣,那就是遇到事情之後,先論其罪責,再探討其他的問題,所以就算國務大臣是完全清白的,那這種情況也只能出現在此時大人們假設他所犯下的罪過消失之後。

    “諸位!諸位!聽我說,依我看,我們目前掌握的所有證據都是不完全的,所以我們不能把假設當作實際情況進行考量。”此時說話的是司法部刑偵處的總探長。

    “閣下,我不同意您的觀點,我手下的密探已經將布克西德家族與德意斯方面簽署的協議搞到了手,但是隨著我們的調查,我們已經證明這紙協議完全就是一個幌子,那上面所列舉的投資開發項目根本就是不存在的!”司法部特勤處負責人魯道夫.霍斯伯爵第一個站出來否定總探長的發眩

    “你們特勤處的調查固然可靠,但是閣下您能保證布克西德家族不是被欺騙的一方嗎?我與刑偵處的幾位專家的探討充分顯示了這種可能。”

    魯道夫.霍斯伯爵有些不耐煩的看了同僚一眼。“欺騙?難道您和您的同事將這次事件看成是一次普通的金融欺詐案嗎?”

    年長的總探長顯然聽出了魯道夫語氣的不善,但是作為總探長,他必須將自己的看法表達清楚。“不,親愛的魯道夫,我只是強調有這種可能,因為事情發生得非常突然,如果真是涉及到您所說的那種罪名,我相信布克西德家族郝意斯方面會處理得比現在謹慎得多。”

    魯道夫.霍斯伯爵是泰坦帝國的特務頭子,對于這種事情他見得多了,但總探長的說法也確實是他一直搞不清楚的地方,如果國務大臣真的涉嫌叛國,那麼由其地位產生的影響足以掩蓋其罪行,而現在他居然在最不應該發生問題的金融方面出現了漏洞。覺得無法返總探長的魯道夫選擇在這個問題上保持沉默。

    會議室中的寂靜並沒有維持多久,鑒于皇帝陛下的命令,司法大臣將帝國金融領域的權臣阿爾莫多瓦.哥斯拉侯爵請到了自己的辦公室。

    財政大臣的狀況看上去並不好,他穿著松松垮垮的外套,頭上甚至戴著一頂可笑的小熊睡帽。魯道夫.霍斯伯爵在起身向這位大臣致意時差點為此笑出聲來,還好他拼命忍住了,盡管他作為司法部特勤處的密探首領直接對皇帝負責,但是財政大臣無論是在哪個方面都比他要尊崇許多。

    “翰!翰!你們這些家伙!想笑就笑吧!我今天已經夠倒霉的了,只要你們不把今天看到的告訴那些士們就好了!開心的笑吧!”

    辦公室里的大人們都笑出聲來,這個大胖子是帝國的一件寶物,有他的地方總是充滿歡樂。

    “哈哈哈哈!親愛的哥斯拉侯爵,老朋友!抱歉把您從溫暖的被臥拖到這里來,改天我請您到‘小母雞的舌頭’去吃小牛排。”

    司法大臣羅門特.胡阿.安德西塞斯侯爵上前給了大胖子一個熱烈的擁抱。

    “算了吧!老同學!大學時你欠我的那瓶正宗的朗姆酒還是我從你夫人那騙回來的,‘請你吃小牛排’”哥斯拉學起了司法大臣的語氣,“算了!我還不如直接到安德西塞斯侯爵夫人那把這筆餐費要來。”

    海怪的話又引起一陣哄堂大笑,雖然司法大臣羅門特.胡阿.安德西塞斯侯爵的懼內是出了名的,但敢于這樣對他調笑的也只有這位大腹便便的財政大臣。

    “行了老朋友,不要賣弄你的無賴伎倆了!快請坐,來些茶嗎?還是威士忌?”

    一杯苦澀的威士忌被海怪一飲而盡,哥斯拉感到這種燙灼的液體瞬間點燃了他的心肺。盡管他的心情仍未獲得開解,但是他在來到司法部的路上便已經做出了決定,就目前的形勢來看,國務大臣似乎已成為眾矢之的,此時就看他是否再砸進一塊磚頭。

    “好吧!舒服多了!”哥斯拉拿出手帕擦了擦額角的汗水,這位大人似乎沒有一刻停止過分泌這種黏液。“先生們,讓我們來看看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吧!”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我似乎錯過了很精彩的演出。”天才騙子多比.利安.克里奇也就是奧斯涅.安魯.莫瑞塞特親王殿下的侍臣埃勃男爵發出了這樣的驚嘆。

    “哦啦!親愛的里奇,你回來真是太好了,我這里正好缺人手。”奧斯卡在佩內洛普大道31號後園里的小別墅迎接了出差歸來的騙子里奇。

    “尊敬的殿下!您要記得叫我埃勃男爵,您還沒有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呢?”

    “倒不是什麼特殊的事情,我和遠方的伙伴給咱們那位喜歡挖根刨底的國務大臣羅織了一些罪名。”奧斯卡平靜的說出了這句話。

    騙子里奇,抱歉!是埃勃男爵!埃勃男爵張大嘴,他似乎聽到了一件非常不可思議的事情。“天啊!你這個小家伙!我還認為你會把這個機會留給我呢!”

    奧斯卡做了一個拍打額頭的動作,他知道他的每個伙伴都是那種神經異常粗大的家伙。“好了,親愛的朋友,有興趣聽聽嗎?我會在最後也算上你一份的。”

    羅布斯卡特.布克西德是國務大臣羅布斯蒂爾.布克西德公爵的親弟弟,這位大人沒有能夠得到爵位,這沒辦法,泰坦法典規定每個貴族家庭只有一人能夠繼承祖輩的爵餃,但是卡特相比于他的哥哥還是有些專長的,比方說理財,他從年少時便已開始跟隨布克西德家族的老公爵學習財政事物,多少年來,家族財產被這位先生打理得有聲有。

    泰坦貴族持有的財富無疑是整個西大陸最為令人眼紅的,多年前繁榮的遠東商路為泰坦的貴族提供了數之不盡的金幣,盡管泰坦的經濟地位已逐漸落後,但是你只要留意一下貴族們奢華的生活,你就會發現這些上等人確實有著揮霍的資本。

    一個延續超過百年的貴族家庭會有多少財富,其實這並不怎麼重要,財富自身並不會升值,關鍵在于你怎樣去經營。經營不善的下場似乎並不算嚴重,泰坦廣大的疆土雖然不能完全分封,但是大大小小的貴族卻多少都保有一些食邑,每年從食邑中獲得的實物收入多少就代表了帝國給予他們的年薪,當然,這是在家族中沒有人擔任公職的情況下。

    羅布斯卡特.布克西德對自己的能力是非常了解的,盡管他的哥哥是這個帝國的國務大臣,但是卡特在處理家族財產時的態度一直是謹小慎微的。他並沒有過多的借助哥哥的力量,而是完全憑借自身的才干進行投資經營活動,更何況他的哥哥太繁忙了,以至于根本無暇理會家族中的事物,所以布克西德家族真正的掌舵人應是弟弟才對,這位先生掌管布克西德家族的財政大權,就連他身為國務大臣的哥哥在需要用錢的時候也會向他伸手去要,因為這位大臣確實對自己的收入和食邑內的一切都一無所知,既然他有一個非常善于理財的弟弟,那麼就將這些事情放手交給他處理好了。

    泰坦商人在與德意斯人做生意時始終都存著十二分的小心,雖然這與兩國的敵對態勢有著不可分割關系,但是商人最終談到的還是利益,盡管有利可圖,但是兩國政府時刻都在變化著的政策卻讓為這種利益關系雪上加霜,比如說某種貨品在這個省時還是緊俏商品,可到了下個省卻為了一紙政令變成違品,由于這種情況屢見不鮮,所以泰坦商人已經基本撤出了德意斯王國的零售市場。

    雖然德意斯與泰坦一直保持這種僵持態勢,但是兩國之間的上層交流並沒有因此而阻隔。比如大貴族壟斷了幾乎所有的礦山,這種情況在兩國極為相似,而兩國的高端人物合作開發的成功例子確實是令人羨慕的。

    羅布斯卡特.布克西德對于礦山的興趣是異常濃厚的,他認為只有礦山這種資耘能保持長久的升值潛力,當德意斯王國的一位大人物為他引見了巴伐爾省的幾位礦業巨頭時他便已經抱有一種雀躍的心情了。

    對于有著多年融資經驗的羅布斯卡特來說,幾座礦山的價值用心算就可以盤算出個大概了,家族中幾名干練的長者用了很短的時間就完成了實地考察的工作,接下來就是針對具體價格及利益的爭奪。

    談判進行了兩天,卡特對于結果還是非常滿意的,德意斯那位大臣作為雙方合資的公證人刻意強調了布克西德家族在泰坦的尊崇地位,那些沒見過市面的地方貴族自然覺得能與泰坦的高階貴族做生意是一種福分了。

    由于布克西德家族幾個世紀以來服侍泰坦皇帝建立了許多功勛,所以他們的族徽上清楚的雕刻著象征皇室近衛的左手劍圖騰,卡特看著那些德意斯的鄉下人捧著他印下族徽的文件笑得合不攏嘴的表情真是有些厭惡,但是看在巨額回報的份上就不跟這些土著一樣的貴族計較那麼多了。

    其實這整件事情完全是一起合法的投資計劃,直到布克西德家族與幾位礦坑的所有者簽定合同時仍沒有暴露出任何陰謀的跡象。

    雖然這一切都是用以掩飾真正企圖的煙幕,但是如果沒有這種安排,擁有大量財富的布克西德家族又怎會為了幾個礦坑而從事並不確定又似乎極為危險的生意呢?

    事情是從協議簽定之後才開始變質的。梅勒.G.卡其阿諾勛爵無疑是德意斯王國巴伐爾省最大的一條地頭蛇,這位勛爵與巴伐爾省的長以及王國的高層人物都保持著密切的接觸,盡管是他做出的這項招商計劃,但是在計劃的實施過程中溶難發現的他的身影,所有的環節都有專人進行打理,就連那位出任公證人的大人也是勛爵通過某些渠道請來的。

    陰謀完全按照預先設定好的計劃穩步執行,那些礦坑的實際所有者確實在與布克西德家族做著合資生意,可是合同以及具體施工地點卻都被動了手腳,這些貴族的經理人用布克西德家族投資的金幣建設著新的礦井,可沒有任何文件表明布克西德家族與這些建設中的礦坑存在關系,雖然布克西德家族有一名聯絡長年駐扎巴伐爾省,可不巧的是這段時間他被一位麗的迷去了神智,他將大多數的時間都在這位交際的身上了。

    奧斯涅.安魯.莫瑞塞特的陰謀其實是非常喉解的,那無疑是一些復雜的騙術的綜合,利用一紙合法的協議造成投資生效的事實,而在生產進行中完全撇開作為投資方的布克西德家族,這在操作上雖然存在著一定的困難,可是在對礦山的管理極為混亂的巴伐爾省娶不是一件難事。

    巴伐爾省的礦業資源極為豐富,幾乎每到一地都會見到繁忙的礦工,德意斯王國的大小貴族在這里幾乎包攬了所有的礦山生意,而其中又存在著頻繁的買賣和兼並等現象,所以復雜的善後工作只有政府才有能力進行處理,比方說確定每個貴族所擁有的礦山的地理位置及其可以開采的礦脈範圍,由于測量技術並不能夠使所有人完全信服,所以巴伐爾省由礦脈導致的爭端經常引起貴族武裝之間的流血沖突。

    類似羅布斯卡特.布克西德進行的這種跨國合作項目都要向當地政府報備,所以梅勒.G.卡其阿諾勛爵只需收買的政府員修改一下方存檔的文件就可以隨意變換協議中所涉及的礦山的位置,那麼按照這種做法會造成怎樣的效果呢?

    司法部特勤處的調查已說明了一切,密探們利用各種途徑從巴伐爾省的礦業管理部門弄來了合同中所提及的那些礦山的具體位置,可他們趕到那里之後卻發現根本就沒有那些礦井的影子,在對與布克西德家族進行合作的那些貴族進行調查時也得到了相同的結果,根據當事人的指正,他們進行施工的那些礦井就是與布克西德家族的合作項目,但是在回到當地政府進行擱時密探們卻發現這些人提到的礦井根本與協議一點關系都沒有,政府應該不會撒謊,而密探們也為此頭疼得要命。

    這些貴族將大筆資金交給布克西德家族,而布克西德家族也交給他們巨額的金幣,既然那些礦井是否存在仍需討論,那麼這些資金的交易代表著什麼呢?

    五月的都林已經透露出炎熱的氣息,經過近半個月的修繕,多特蒙德.安魯.內塔加波公爵邸已經煥然一新,園中低矮的樹牆將各鮮小心的區分開來,如果是在白天,你會隨著隱于林間的小徑進入彩繽紛的世界。

    晚間的園同樣並不單調,霧由于植物的呼吸而顯得朦朧而單薄,仿佛一口氣就可以吹彈得破。似乎有一位大師在指揮著蛐蛐的鳴唱,靜謐的空間不時的奏響這種歡暢的樂音。

    埃勃男爵放下了手中的刀叉,親王殿下將晚宴擺在園中一個頗為賞心悅目的角落,少年的解說雖然用去很長時間,但這並沒有影響大騙子的食。小里奇作為歷史上最成功的詐騙犯是確有其根源的,他現在已經完全投入了埃勃男爵這個新身份,他近乎完的演繹著這個侍臣的角。

    “讓我想想,您已經成功將這項合法的交易引向了犯罪的道路,可是在剛才您的解說中我似乎找到了一個異常脆弱的環節,如果司法部的密探要求布克西德家族的合作者進一步確認那些礦井的位置的話,那麼您的這些作為企不是不攻自破?”

    奧斯涅.安魯.莫瑞塞特親王殿下將自己盤中最後一塊燒烤紅鱒魚塞進了嘴里。“嗚……里奇……嗚……對不起!埃勃先生,我親愛的侍從大人,你的顧慮並不難解決,你聽說過德克特嗎?”

    埃勃男爵想了一想,對于黑暗中流傳的名詞他還是有著很深的印象的。“這個詞應該是德意斯王國國土與資源調查局的縮寫,是一個以手段狠辣著稱的秘密特務組織。”

    “是的沒錯!哦啦!真的很味!對不起,我不是說他們,我是說西利亞媽媽親手烤制的紅鱒魚。是的,德意斯王國的秘密特務組織,是咱們特勤處的同行,他們在巴伐爾省的密探一直密切監視著布克西德家族的舉動。”

    “是嗎?這倒可以理解,布克西德家族畢竟有一位大人物,如果泰坦國務大臣的投資都不能引起德克特的關注,那麼這些家伙也就離失業不遠了。”

    “是啊,這些家伙嗅覺趨勢是非常靈敏,對了!你應該知道消息販子吧?”奧斯卡滿足的攤在椅子上,晚餐非常可口,這位小親王甚至想要再來一份。

    “當然,我甚至有許多朋友還是其中比較知名的人物呢!”

    “哦啦!那麼就好解釋了,我們的朋友,梅勒.G.卡其阿諾勛爵就是一個聲譽很好消息販子,他將泰坦特勤處的活動準確的報告給了德克特巴伐爾地區的指揮,特勤處那些家伙似乎已經付出代價了,我相信他們在人家的地頭上多少會懂得克制一些,而且他們已經加強了對那些地區的控制,我相信咱們的密探在感到沒有空子可鑽之後只會將那些表面上的事情呈報上級。對不對?那些家伙一向如此。”

    埃勃男爵認可了小親王的說法,密探的調查工作是完全在隱秘的情況下進行的,一旦有暴露的危險,那麼這些家伙就只能匯報那些文件材料,現在看來要接觸德意斯境內的那些當事人都是極為苦難的事情了。而且有了德克特的加入,整件事情便與它的本來面目完全脫節了,總的來看,布克西德家族的罪名似乎又多了些實際的成分。

    “可是這樣模糊的證據根本不可能對那位大臣造成實際的傷害啊?”埃勃男爵提出了最關鍵的問題,國務大臣的罪名必須是在證據確鑿的情況下才能成立,而小奧斯卡的作法顯然只是對司法部搜查們的思路進行了一些引入。

    奧斯卡示意埃勃男爵可以隨他到園中散散步,無所事事的暴雪此時用了一連串異常敏捷的動作爬上了一棵高大的梧桐,在那里他可以監墅個園的動靜。

    “是的,現在仍然不能傷害那位大臣分毫,而且司法部的調查也會因德克特的加入而陷于困境,所以我們還需要一個造成羅布斯蒂爾叛國通敵這一事實的關鍵的契機……”

    園的上空突然傳出幾聲奇怪的鳥鳴,奧斯卡抬頭望了望高大的梧桐,“呵呵,有人來了……兩個人,哦……是西利亞媽媽……和……和我的安東妮。看來今天只能說到這里了。”少年在說完話後向梧桐樹那邊做了一個手勢,在這之後埃勃男爵只能看到林間有一個模糊的黑影在高速移動。

    奧斯卡和埃勃迎著士們的方向走了過去,不一會兒他們便看見兩位貴夫人從前面的岔路轉了出來。

    “親愛的奧斯卡,你躲到哪里去了?”

    “西利亞媽媽!呵呵!親愛的西利亞媽媽,我跑到樹林深處去享用你做的紅鱒魚去了,我怕那種味道飄散出去之後會引得整個邸的人對我進行搶奪,所以我選擇了一個隱秘的地方把它們全都藏起來了!”

    “哦天啊!我的小家伙!虧你想得出,無論你把它們藏到哪都躲不過野貓的鼻子。”

    奧斯卡上前親吻了這位母親的臉頰。“媽媽,放心翰,我把它們全都裝進胃里了,讓那些吃的傻貓見鬼去吧!我連魚骨頭都沒有留下。”

    “呵呵!你這個小家伙已經是一位殿下了,怎麼還是那麼喜歡耍嘴皮子。”西利亞夫人將這個胖小子擁進了懷里,她最近的心情好極了,在皇帝陛下表明對安魯家族的態度之後,她逐漸成為首都沙龍中最受人歡迎的一位貴,現在她的風頭完全可以媲那位傾倒眾生的費特楠德侯爵夫人。

    安東妮.霍曼伯爵夫人接收了從公爵夫人懷中脫離的小奧斯卡,少年的擁抱簡單而有力,安東妮感到有些窒息,可她在看到不知從哪里冒出來的暴雪之後又突然變得有些忸怩。

    安魯公爵夫人幽雅的將手遞給了埃勃男爵,男爵完的欠身吻上了她的手背,西利亞此時已經知道這位男爵的底細,可她還是不願相信這個俊的中年人是那個曾經享譽整個西大陸的超級騙子。

    “小里奇,你的狀態看上去似乎不錯,旅絮麼樣,應該是非常順利的對嗎?”公爵夫人親切的問候著大騙子。

    “哦……尊敬的夫人,能答應我的請求嗎?”埃勃男爵有些苦惱,為什麼這里的人都喜歡稱呼他的那個罪大惡極的名字呢?“請稱呼我叫埃勃好嗎?”

    “好的埃勃!你放心翰,我不會再犯這個錯誤的。可是我的紳士們,咱們不能進屋說話嗎?”

    公爵夫人的提議馬上獲得小奧斯卡的贊同,他挽著兩位士的手臂走進了邸主屋的一間茶室,侍者在主子們落座之後便端來了上好的研磨咖啡。一時整個房間都布滿了咖啡的濃郁氣。

    “埃勃男爵,說說你的旅程吧,教宗陛下怎麼樣?我已經有七年,哦不,是八年沒有見過尊敬的拉德里耶六世了。”公爵夫人現在最關心的無非是小兒子的冊封典禮,而在這里面擔當重要角的拉德里耶六世教宗無疑是一個非常值得關注的人物。

    “我正要向您說起這件事呢!”埃勃男爵放下了手里的咖啡。“安魯夫人,我在上個月才剛剛見過教宗陛下,教宗陛下向我問起了您和公爵大人的情況,他還表示對親王殿下的冊封儀式充滿了信心。”

    “是嗎?那真的太好了!教宗陛下還說了什麼?”公爵夫人迫不及待的追問著埃勃。

    “還有就是一些很瑣碎的事情了,比方說小是否每周都去做禮拜啊、公爵的腸胃怎樣啦、東邊的異教徒有什麼動作啊、水仙郡的財政狀況啊等等等等,不過有一點您放心,我的回答並沒有讓教宗陛下失望。”

    “其實教宗陛下還提到了一件事情。”埃勃男爵在想了一想之後還是決定要說出這件事。

    “拉德里耶六世提到他的手里已經有好幾封措辭嚴厲的抗議信了。”

    公爵夫人對此有些不解,“抗議信?是針對奧斯卡的還是針對家族的?”

    埃勃男爵看了一眼奧斯卡,“全部都是針對親王殿下的,那些信件里面將奧斯涅.安魯.莫瑞塞特大人形容成一個魔鬼,夫人請原諒,我只是說明一下,我並沒有這個意思,想必拉德里耶六世也是出于好意才告訴我們這些,他希望我們能夠提防那些善于在暗中挑撥離間制造麻煩的家伙。”

    公爵夫人這時才放下心來,她知道她的小兒子絕不是一個安份守己的好孩子,前段時間上流社會流傳著的他跟公主殿下的緋聞已說明一切。

    “看來仍然有人對這樣的安排抱有敵意。”公爵夫人最害怕的就是小親王不能壓服眾人。

    “是的,那些跟家族有仇的就不用說了,咱們單說那位國務大臣,恐怕這個家伙不會善罷甘休。”安東妮.霍曼伯爵夫人說出了自己的擔憂。

    西利亞其實早就有這種考慮了,她已經在信件中向丈夫說明了都林發生的一系列事情,但是這次她的丈夫並沒有給她出謀劃策,安魯公爵的回信非常簡短︰“聽你小兒子的!”西利亞覺得丈夫有些不負責任,小奧斯卡還是個少年,他能做什麼呢?

    奧斯卡輕輕的親吻了一下西利亞媽媽,“親愛的媽媽不要擔心,一切都會好起來的,咱們不要說這些了,冊封的命令是皇帝下達的,有什麼問題也輪不到咱們操心,我覺得咱們應該說些有趣的事情。媽媽,您聽說過卡契夫.德卡拉斯.費特楠德公爵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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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11-3 19:51:30
第三集 第六章

    羅布斯蒂爾.布克西德公爵正在羅布斯莊園養病,該死的熱傷風已經困擾他整整一個禮拜了。這位國務大臣沮喪的躺在自己的上,他還命令侍用窗簾將整個屋子捂得嚴嚴實實的。

    相對于熱傷風的折磨真正使國務大臣坐立不安的是都林城內正在急劇變化著的形勢,他發現他的耳目已經不能夠像從前那樣準確按時的提供了盡管有些確實很有價值,但國務大臣卻寧願那不是真的比如說,有人在郊外看到了傳說中的那位老人。

    “卡特!卡特!你在哪?”羅布斯蒂爾呼喚著弟弟的名字這些天來弟弟一直在莊園里陪伴他。

    “哈!親愛的哥哥,您感到好些了嗎?”一個矮冬瓜一樣的胖子在聽到國務大臣的喊聲

    之後闖進了臥室。

    “啊……卡特,你在干什麼?”

    “沒干什麼,我一直在你的臥室外面等候你的吩咐。”

    “卡特,離我的侍遠點好嗎?你也老大不小了。”

    “親愛的哥哥,我只是和她們……”

    “夠了!說點別的,最近你在忙些什麼?”

    “沒什麼,還不就是跟從前一樣,家族的生意都已經上軌道了,我現在坐在家里算帳的

    時間要比從前在外面跑來跑去的時候多很多。”

    “呵呵,那不是很好嗎?沒遇到什麼麻煩吧?”

    “沒有,敢于跟布克西德家族過不去的還只是一小部分人。”

    “咳咳咳……把那杯水遞給我……謝謝!我的卡特,你知道,這麼多年我一直沒有干預過你的事情,但是我希望你能一直保持謹小慎微的心態,過去就算了,就說現在,咱們的那個死對頭,那個該死的罪犯,他即將獲得崇高的地位了。”

    “您是說那只小臭蟲是嗎?”

    “是的,我喜歡你這個形容,我一直都想把他從那個寶座上拉下來,可是現在看來我有些一相情願了,陛下不會支持我的了,甚至……甚至司法部的那位老朋友也開始回避我。”

    羅布斯卡特看到哥哥皺起的眉頭不有些言又止,他的哥哥是那種正直拘謹的老古板,如果換作是他,他早就聘請殺手解決那只小臭蟲了!

    羅布斯蒂爾深深的看了弟弟一眼,事實上他對自己唯一的弟弟還是非常了解的,這個家伙做事情不但不留余地,有時甚至有些急功近利。

    “卡特,不要轉動那些骯髒的念頭!你哥哥這大半生都沒做過一件愧對光明神的事情,你想讓我下地獄嗎?”羅布斯蒂爾一邊說一邊用手指杵著弟弟的頭,好多年來他一直這樣教育弟弟。

    卡特機敏的閃到了一邊,他對哥哥的那套理論早就厭煩了,他不知道身為國務大臣的哥哥為什麼會把自己當成聖人,難道他執掌國務院這麼多年就沒有見過一件骯髒丑惡的事情嗎?

    “哥哥!親愛的哥哥!您應該醒一醒,如果不使用非常手段,您是不可能扳倒那個小家伙的,我雖然把他形容成一只小臭蟲,但是哥哥您應該非常清楚,他實際上一只不能再恐怖的怪物。我知道您的手下一直多摩爾加進行調查,可是這麼多天以來他們掌握住任何犯罪證

    據了嗎?還有那個我們一直在追蹤的家伙,司法部竟然還沒有對他進行審訊,哥哥,您知道這都意味著什麼?”

    “卡特!我知道你所擔心的事情,那個小家伙無疑有著來自各方面的優勢,而反之咱們的力量卻是多年來最弱的時候,但是他能把咱們怎麼樣呢?只要我仍然主持國務院的工作,只要皇帝陛下仍然信任我,那麼你所擔心的危險是絕對不會發生的。”

    “呵呵,親愛的哥哥,我也是這樣認為的,但是都林還有些很不好的傳聞,那個老家伙,您還記得嗎?據說有人看到那個本應在千里之外的老家伙出現在郊外一所莊園里了。”

    “是的,我聽說了,但這能說明什麼?”其實這正是最讓國務大臣擔心的地方,那個老家伙絕對不是回來游山玩水的,但是卻又沒有任何跡象表明那個老家伙參與了某種陰謀。

    “卡特,我想咱們有些神經過敏,你知道嗎?判斷政治風向的最關鍵的一個標準就是皇帝陛下的餐桌,只要餐桌上還是通常的那些人,那麼一切事情都不會發生很大的改變。”

    羅布斯蒂爾.布克西德公爵與他的弟弟在談話之後一塊用了午餐,午材氣氛很沉悶,因為兩兄弟心里都裝滿了事情。羅布斯蒂爾對這個政局的把握已失了方寸,他在考慮要用最快的時間改組國務院,以便將那些忠于自己的心腹妥善的保護起來,而他的弟弟卡特則在考慮一些非常簡單的問題,在這個世界上殺死一個人難道不算是比較簡單的事情嗎?你只要給出籌碼,自然會有人為你做剩下的事。卡特覺得用蒼蠅拍對付臭蟲是再正常不過的一件事情了。

    羅布斯莊園的隔壁是泰坦皇室的一處土地,沒有人能夠正確的統計出泰坦的所有者莫瑞塞特家族到底擁有多少土地,但是傳聞著有過一個很誇張的故事提起了這件事情。據說多年前曾有一位泰坦的皇室成員到法蘭王國去作客,當他進入法蘭首都巴隸亞的城門時曾對同

    車的法蘭王說過這樣一句話,“天啊,這是您的皇城嗎?說真的,太狹小了!”

    我們無法猜度這句話的真假,可是法蘭王國就是從那個時候開始建造羅浮菲爾宮,據說那是世界上最繁華的一座宮殿,但是泰坦的貴族都對這種說法持懷疑態度,他們不相信世界上有任何一座宮殿建築群可以和他們的西貝格堡相媲。

    羅布斯莊園的隔壁就是西貝格堡,如果漢密爾頓宮是泰坦皇權的象征,那麼西貝格堡就是皇室的生活以及與此有關的所有事物的代名詞。

    再說一次,西貝格堡位于都林城的西郊,羅布斯莊園的隔壁,說真的,這樣說有些委屈這座龐大的皇室城苑,因為它的面積是羅布斯莊園的無數倍,我們這樣說是因為我們的小親王一直在西貝格堡著名的尖塔上打量著羅布斯莊園。

    “我說!奧斯卡,你難道不感到燥熱嗎?天氣已經是這個樣子了,而您呢?尊敬的親王殿下,您竟然大中午的跑到這麼高的地方來曬太陽?”

    “是啊!親愛的阿萊尼斯,您還沒說到最可惡的呢!這個不知好歹的親王還帶著世界上最麗的公主一塊來到了這個討厭的地方,而且這位麗的公主在出門時肯定沒有抹防曬霜,看來這位親王可以直接粹跳下去了!對不對?”

    “哈哈,是的,最好親王殿下在做最後的一跳躍時還要伴隨著刺耳的尖叫,呵呵,那就太完了!”

    奧斯涅.安魯.莫瑞塞特小心的向前探了探身子,尖塔上的陽台距地面足有一百米,少年吹響了一聲口哨,輕松的向身邊麗的公主問到︰“阿萊尼斯,為什麼都林有這麼多人都想我死呢?”

    “那是因為你太可愛啦!”

    “哦是的!謝謝!”

    巨大的堡壘上空傳來少男少親切的交談聲,他們從天空說到陸地,從海洋說到沙漠,作為年輕人,他們有著聊不完的話題,一切都是那樣愜意,至少,在阿萊尼斯.阿爾法.莫瑞塞特公主殿下的心中,她希望時間被永遠的定格在這一刻。

    奧斯涅.安魯.莫瑞塞特離開西貝格堡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了,這個少年最近有些風得意,他的同伙成功的控制了都林城大部分的非法產業,盡管在某些領域遇到的問題是嚴重的,但是少年並沒有將這些放在心上,他最近迷上了下棋,他每天都會趕上十幾里路去到一個小

    莊園下棋。

    “尊敬的公爵閣下,您今天讓了我至少三個子,很明顯這不是您的作風。”奧斯卡推開了手邊的棋子。

    “不,少年人,你應該正確的認識到這是你自己的棋力長進了不少。”卡契夫.德卡拉斯.費特楠德公爵笑著回答奧斯卡。

    奧斯卡對于老卡契夫的回答並不感到滿意,他從來都不曾正確的推測出這個老人的棋招,一切都說明他們根本不是一個等級上的對手。

    “那吧!尊敬的公爵!如果我這樣呢?”奧斯卡用皇後擋住了騎士的去路,而且這個小家伙認為他的騎士可以先一步發動進攻。

    老卡契夫皺了皺眉,“孩子,如果你這樣的話,我不得不……恩……將軍!”

    奧斯卡看了看,沒錯,他被將死了,就像他預計的那樣。

    “孩子,冒險並不是一種很優秀的品質,你的動作中有太多充滿未知的東西了,這對一位親王或者說是一位行動家來說都不是一件好事情。”

    “老公爵,您好象從來沒誇獎過我一句,難道我在您的眼中真的是一無是處?”

    “不,孩子,我這是為你好,過多的贊會讓你得失心瘋的,少年人還是應該多一些挫折。”

    “謝謝,我想我該走了,謝謝您給我的挫折。”

    “哈哈!奧斯卡,你還真是個小氣的親王,難道你不想再坐一會兒嗎?一會兒司法大臣會過來這里喝茶,我想你應該與他一塊喝一杯。”

    奧斯卡望向老卡契夫的眼楮眯成了一道縫,少年手心突然多出了許多汗珠,他真的不知道這個深不可測的老家伙還能搞出什麼事情。

    夏季的都林城還有一個非常明顯的特點,那就是臭,由于排水管道及公共廁所的建設永遠跟不上城市人口的增長,所以在這種天干物燥的天氣,都林的大街小巷便都彌漫著這種糞便蒸發的味道。

    都林城的市民已經習慣了這種生存方式,只要每天能賺上幾個小錢,那麼一切都是可以接受的。再說他們的生存質量本來就不是很高。

    多爾姆.奧勒男爵站在巢穴南小街的街口已經有一陣子了,他不知道又發生了什麼事情,他的小主子急著要見他。

    男爵身邊有幾個彪形大漢在低聲說著話,一個不識相的乞丐在還沒向他們張嘴的時候就被這些家伙的相貌嚇了個半死。雖然男爵的屬下還不到用相貌充場面的地步,但是黑暗世界的人們多少都會刻意修飾一下外形,這點就連男爵身邊的這幾個安圖武士也不例外。

    在都林只是一個名詞,它被一條貫穿南北的街道劃分得徑徑分明。街道的北邊是巢穴,深是巢穴一切生活的開始,而南邊,那些低俗的市民恐怕和上等人沒什麼區別,無非都是在匆匆的時間中啃食生命,所以巢穴的人們對自己的生活方式充滿對待光明神一般的迷信。

    沒有人敢打擾街邊的這幾位男人,他們仿佛是凝固的磚牆,每一個過客都小心的不去踫觸。就連司法部的巡查員也只是裝模作樣一番之後就飛速的消失,人們都知道,這幾個影子一樣的家伙來自巢穴的最深處,能在那里行走的男人都是可以扮演死神的角。

    一輛馬車孤零零的轉過了前面的街口,男爵整了整衣裝,接著又向地面吐了口痰,作為一名紳士他是完全沒有必要這麼做的,可為了讓自己看起來像個頭子,男爵已經開始接受許多不文雅的惡習了。

    馬車在男爵的面前的停了下來,男爵向車夫打了個招呼,他身邊的保鏢為他打開了車門,車廂里面十分昏暗,男爵打量了好久才看見那雙隱于黑暗中的散發著異樣光芒的眼楮。

    車門關閉,車廂中又陷入一片黑暗之中。馬車繼續前行,它在都林間的小巷中艱難的跋涉。

    “我們需要停止手中所有的非法買賣。”

    男爵變得小心翼翼起來,他知道少年的決定是無法更改的,他顯然不想追究原因,因為少年並不是在與他商量。

    “好的,一切都聽從您的吩咐。”

    “多爾姆,你知道嗎?咱們進展得太順利也太迅速了,這在從前是一件好事,可是現在看來咱們的確有些操之過急。”

    多爾姆.奧勒男爵是一個聰明人,他在巢穴的一系列活動早就引起了都林各方面的警惕,作為目前都林城唯一的大佬,他深知這種快速的發展會招闌必要的煩惱和災。

    “你一定不相信剛剛我見到誰了?”奧斯涅.安魯.莫瑞塞特輕輕的把玩著一把做工精的匕首。

    男爵的目光落在了匕首發出的寒芒中,“是誰?想必是一位異常尊貴的大人物,不然您不需要這樣驚詫。”

    “是的,呵呵,我也沒想到,羅門特.胡阿.安德西塞斯侯爵,咱們的那位大冤家,司法部的大臣閣下,你不會相信,我剛剛甚至與他達成了一項協議。”男爵對此真的感到有些意外,泰坦帝國的司法大臣與黑暗世界的仲裁者之間的協議?這說起來有些無稽,但少年親王應該不會用這樣的事情開玩笑。

    “是什麼樣的協議,難道咱們停止一切買賣是與這項協議有關?”

    “沒錯!親愛的多爾姆,你的理解是非常正確的,這項協議雖然僅僅涉及到兩方面的內容,但是我相信它對今後咱們的生意還是有一定好處的。”

    “哦?具體涉及到哪兩方面的內容,咱們的生意可絕不只兩方面啊?”男爵提出了自己的疑問。

    “哦啦,當然這是比較籠統的說法。”奧斯卡仔細的想了想,他需要使用嚴謹一點的措辭來將這整件事表達清楚。

    “按照司法大臣安德西塞斯侯爵的想法,我們所從事的主要是兩方面的買賣,一種是合法的,一種是非法的。我們已經約定,合法生意中的稅款部分加收百分之四,這筆錢當然不是交給稅務部門,而是作為捐助金交給司法部,而我們所從事的違法生意,聽清楚,多爾姆

    ,如果我們能將這些非法事物完全的轉入地下,也就是說表面上不給人留有任何跡象,那麼司法部的密探和巡查員則不會踏入巢穴一步。”

    多爾姆.奧勒男爵馬上就明白了這項協議所帶來的直接後果,如果司法部真的能夠履行協議中的規定,那麼無疑巢穴將會完全成為奧斯涅.安魯.莫瑞塞特的賊窩,少年親王等于拿到了都林城三分之一地區的實際控制權。

    “說真的,尊敬的殿下,我炕出司法部這樣會得到什處,我個人認為司法大臣的腦子有些問題,如果換作是我,您知道,我只是打一個比方,如果我是司法部的頭,我絕對不會將這樣一塊無主之地交給一伙亡命徒。”

    少年聽到男爵的話後不笑出聲來,“是的!是的!親愛的多爾姆,最開始我也不相信那位司法大臣會提出那樣的建議,可是仔細想想這又不失為一種極為合理的控制方式。”

    “哦?怎麼講?”男爵真的有些疑惑了,他不知道司法部的勢力撤出巢穴之後還能有什麼作為。

    “這一點我也是剛剛想明白,司法部從來就沒于真正意義上控制過巢穴中的一草一木,可現在有一個人卻有希望將巢穴的一切都掌握在手中,而且這個人還是泰坦帝國的一位親王殿下,所以無論從國家利益出發還是從首都的安定態勢來看,將巢穴交給這樣一位尊崇的

    大人來管理要比從前那種一盤散沙的局面好得多。”

    “我明白了,這確實是很高明的策略,安德西塞斯侯爵這次可是做了一份穩賺不賠的無本生意,真正管理巢穴的人是我們,而所有的政績卻歸司法部,一旦我們統合了巢穴中的力量,首都的社會治安基本上就沒有任何漏洞了。殿下,這真是高明啊!偏偏我們連拒絕的權

    利都沒有。”

    奧斯卡點了點頭,他覺得這完全出自那位老公爵的頭腦,他不認為司法部的大人們有這種與罪犯合作的勇氣。

    “是啊!我們無法拒絕,我甚至發現我現在所做的一切都是再為別人做嫁衣,你看看,我辛辛苦苦想要整垮布克西德家族,可是我將得到的卻是一個處處對我指手畫腳的老頭子,再看看我們在巢穴的努力,如果按照協議去做的話,我們無疑成了司法部最忠實的走狗。這真是窩囊,男爵閣下,我感到前所未有的窩囊。”

    “是的!尊敬的殿下,事實確實會像您說的那樣,到頭來我們的成就全都會落進別人的口袋,我們自己得到的反而太少了。”

    “所以多爾姆,我們要停止在巢穴中的一切活動,你想到我們利用這段時間所要做的事情了嗎?”

    男爵仔細的推敲一陣之後終于想到了措辭,他現在已經完全了解了少年的意圖。

    “想到一些,鑒于我們前一階段在巢穴發展的迅猛勢頭,巢穴表面上平靜下來了,但我相信那些舊勢力不會甘心退出這個舞台,所以我想咱們可以借著這個機會對我們的勢力進行一次集中的整頓,將巢穴中的各種不安定因素全部挖出來……”

    “沒錯!沒錯!”奧斯卡打斷了男爵的談話,少年有些興奮,他知道當初讓多爾姆.奧勒作為自己在黑暗世界中的代言人確實是明智的選擇。

    “沒錯!我的男爵!我們的第一輪攻勢已經結束了,現在就是要給巢穴里那些躲在泥洞中的家伙一點喘息的機會,我相信他們不會甘于寂寞的,畢竟他們從前可都是好勇斗狠的能手,在被咱們打壓這麼多時日之後也該讓他們出來透口氣了!呵呵,就讓他們在臨死前做最後一次狂歡吧!”

    男爵不經意的壓低了聲音,“您的意思是……”

    少年的眼中出現了興奮的神采,“我的意思就是消滅一切不安定因素,我的巢穴必須是一個純淨的、沒佑質的場所,如果這其中充斥太多的臭魚爛蝦,那將是多麼殺風景的一件事情啊?”

    “說起來真有些殺風景呢!”司法大臣有些感慨。“尊敬的老師,您知道的,那個小家伙絕對是當下都林城內最危險的人物,如果不對他進行很好的控制,我怕他和他的黨羽會把都林城攪得天翻地覆。”

    卡契夫.德卡拉斯.費特楠德公爵搖了搖頭,這個老爺子一生見過無數叱 風雲的人物,可是他發現奧斯涅.安魯.莫瑞塞特絕不是這些人中的任何一種,這個少年擁有的優勢實在是太多了,公爵一直在考慮如何處理與這個少年的關系,因為老人有種很強烈的預感,泰坦帝國未來的發展與這個少年存在著必然的不可忽視的聯系。

    “羅門特,我真的老了!也許我回到都林是一個錯誤的決定。”

    司法大臣聽到老師的感嘆後連忙搖頭,“不,敬愛的老師,這個帝國需要您,再說如果事情真的向我們想象的那樣發展的話,您出任國務大臣的幾率非常之大。”

    “呵呵,咱們到屋子里去吧,老了,羅門特,現在只要我在外面呆的時間稍長一些,我的腰背就會變得像被大象踩了一腳那樣疼。”

    老公爵的莊園只有一棟高大的建築,那是一座三層高的別墅,常年來這里只有幾個僕人在打理,因此別墅從外表上看顯得異常蕭索。

    老人和司法大臣穿過了園高高的樹牆,四周無比昏暗,失去了水分的草木似乎在掙扎著咆哮,老人想要聽清楚這些植物到底在叫喊什麼,可是他發現這是根本不可能的。

    一路上老人始終沒有開口,而司法大臣則像個下人一樣恭恭敬敬的陪侍在一邊,如果認識羅門特的人看到這一幕都會以為他伺候的是一位陛下,可是卡契夫.德卡拉斯.費特楠德公爵只是一位沒有任何權柄、健康狀況又不是太好的老人家。

    直到目前為止仍沒有任何人知道這個鬼神一般的老人為什麼會在這個時候回到都林,可是他偏偏在這個時候回來了,他還帶來了他的兒——那位曾經顛倒眾生的,事實證明這位,哦對了,現在是夫人,事實證明這位夫人仍然擁有驚人的魅力,據說阿爾法三世陛下著了魔一般的了她,可是都林的人們都不相信,這位曾經領袖群倫的老公爵僅僅只是為了把兒放在皇帝的上而返回都林的。

    老人囑咐傭人為司法大臣沏了一壺好茶,羅門特.胡阿.安德西塞斯侯爵表現得極為受落,他知道這個老人做這一切事情的動機都不單純,而且羅門特敢肯定,一旦這位公爵行動起來,那麼所產生的後果一定是極為驚人的。司法大臣一邊品茶一邊不住的叮囑自己,在做什麼事情之前最好還是跟老師打聲招呼,雖然以前自己能夠獨當一面,可現在形勢已經不同了,沒有人比他更清楚老人在都林的班底,那甚至是連皇帝陛下都無法輕易撼動的力量。

    “羅門特,你是我所有學生中最謹慎的一個。我非常欣慰,這麼多年來你一直保有這種品質。”

    “謝謝老師的誇獎,雖然我的家族傳統就是為皇室處理司法事物,可是我清楚的知道,如果當初不是老師您的極力保舉,司法大臣這個位置說什麼也不會輪到我做。”

    “不羅門特,你能得到這個位置是皇帝陛下對你的認可,再說,你是幾位部級大人中最年輕的一個。”老卡契夫深知自己這個學生的所有優點,他給予司法大臣這樣高的評價也是為了堅定學生的信心。

    “所以,羅門特,在我面前你不要老是扮作小學生的樣子,我不相信你對這些事情沒有一個很好的判斷。”

    羅門特.胡阿.安德西塞斯侯爵放下了茶杯,然後用手巾擦了下嘴角,他知道,這個老先生是不會輕易放過他的。

    “尊敬的老師,其實我還是有些懷疑的,我覺得將巢穴那麼大一片地方交給奧斯涅.安魯.莫瑞塞特親王殿下是有些倉促的。”

    老人搖了搖頭,對于黑暗世界他還是非常了解,他現在所做的無非是一種投資,政治上的、人情上的。

    “我的學生,這麼說你還是認為那個少年和他的罪犯朋友們會將你管制的都林搞得烏煙瘴氣。”

    “是的,老師,在您向我提出那個建議時我完全被驚呆了,但是我知道您一定有您的道理,所以我沒有任何猶豫就執行了您的指示。”

    “呵呵,我的學生,不要急著辯解,我知道你的難處,但是我希望你能正視自己的缺陷,你將帝國的司法工作搞得有聲有,但是你忽略了最重要的一點,司法工作永遠是為莫瑞塞特皇家服務的,只要你的決定和策略不損害皇家的利益,那麼就算那些犯罪分子把非法生意作到宮廷里去也是沒人會怪罪你的。”

    “這個我了解,可是老師,如果您這是在打比方的話我則不得不懷疑,那個少年親王確實有著把非法生意作到宮廷里去的實力。”

    “呵呵!是啊!那個小家伙經常做些出人意表的事情,哈哈,他下棋也是這樣,但羅門特,那又怎麼樣呢?在月底教宗陛下就會為他進行正式的冊封儀式,到時他不但正式成為皇室一員,而他的父親所掌握的強大的武裝更會為他在都林所做的一切撐腰。”

    “所以我們所做的就是給他一個玩耍的空間,讓他在咱們劃定的空間里面搞他那些見不得人的東西。”司法大臣接過了老公爵的話,他現在有些明白了,既然對親王所有的懷疑與擔心都是無用的,那麼倒真不如讓他自己一邊玩去。

    “不,我的學生,如果你僅僅理解到這個層次的話那麼未免顯得有些膚淺,你知道這個孩子最大的優勢是什麼嗎?”

    羅門特又顯得有些猶豫了,他不知道自己掌握的有關那位小親王的情況有多少是真實的。“呃……您知道,親王殿下的身份非常特殊,而且對于他的調查根本無法深入展開,所噎…就是說對于他的情況我和我的同僚們都不敢妄自猜測。”

    “天啊!你竟然說到這兒了!”老公爵拍了下額頭,他不知道司法大臣的遲鈍到底是好事還是壞事。“你的理解又錯了,羅門特你要注意,看待事物要盡量將眼光放得長遠。那位小親王最大的優勢不是他背後的勢力,也不是他現在的那些即蝶益,而是他的年輕!他的年紀,天啊!難道你們一直沒有注意到嗎?他甚至還沒有成年,但是照他目前所取得的成就,我敢斷言,未來的泰坦帝國將是他的天下。他現在是親王,在未來他便有可能成為駙馬、成為攝政王,成為泰坦軍隊的統帥,這些你都沒有看到嗎?”

    羅門特.胡阿.安德西塞斯侯爵突然有了一種恍然大悟的感覺,是啊!人們都曾提到過少年的年紀,甚至自己的子都曾感嘆這個少年在未來會大有作為,可是當權的大人們似乎永遠只將利益放在眼前,就連自己都沒看到這個少年完全有能力在未來影響整個帝國的走勢。

    羅門特想了一想,他感到似乎自己在誠意上還欠缺一點。“老師,我手里還關押著小親王的一個同伴,您看為了增加我們彼此之間的理解和信任,我是否有必要釋放那個家伙呢?”

    老卡契夫無所謂的聳了聳肩,“那是你們司法部的事情,但有一件事你必須盡快處理。”

    羅門特聽到老人這樣說後又一下子緊張起來。

    “司法大臣!你認為咱們所做的這些事情能瞞住皇帝陛下多久?難道你認為咱們的阿爾法三世陛下只能從你的密探那里得到嗎?”

    “那麼,您的意思是?”

    “我沒什麼意思,現在錫得很愜意,那位至尊礙于兒的關系不會為難我的,但我相信他對我的飲食起居、我每天見過什麼人都了如指掌。陛下不是那麼簡單的,他似乎把一切事情都交給了手下的大臣們,比方說你,但是實際上呢!真正能夠起到決定意義的力量都被他牢牢控制在手里,這也是咱們那位國務大臣死到臨頭還不自知的關鍵原因。”

    安德西塞斯侯爵並不笨,他馬上就聽出了老公爵的言外之意,“好的,我明白了,您是希望我在皇帝陛下的面前更積極一些是嗎?”

    “呵呵,你這個人!親愛的羅門特,不要事事都走在皇帝的前面,有些時候,你做得再多也比上陛下的一個決定,讓阿爾法三世自己去權衡吧,我相信他會作出正確的選擇的。”

    “但是小親王完全是為國務大臣羅織的那些罪名,我怕……”

    “不,羅門特,只要親王殿下能夠作實那些罪名,那麼國務大臣就是一個賣國賊,這一點皇帝陛下自己會判斷,你所能做的只是為皇帝提供證據,只有皇帝的裁決才能扳倒羅布斯蒂爾。”

    羅門特.胡阿.安德西塞斯侯爵離開了莊園,但是他在進城的時候卻換乘了另外一輛馬車,這讓跟隨他的衛士都有些奇怪,他們覺得這位大人從最近開始便神秘了許多。

    都林城依然燈火輝煌,晚風依然難敵夏的燥熱,“明天又是新的一天!”奧斯涅.安魯.莫瑞塞特不緊不慢的念叨了這麼一句,隨後他又輕蔑的看了一眼剛剛從他對面經過的一輛印著司法部徽章的馬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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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11-3 19:52:10
第三集 第七章

    陽光從落地窗進入客廳正午十分最是一天中繁忙的時候,盡管佩內洛普大道31號從表面上竣沒有什麼明顯的變化可它里面的人們卻忙瘋了。

    “天啊!我的孩兒們,你們能不能快點?”安魯公爵夫人西利亞的嗓子昨天就已經有些沙啞了現在她喊起來話來活像一個巫。

    “快點,快點那個東西要擺在那里,佛利榑榎榍榡,鳳鳲鳶鳴佛利!”

    “是的,夫人!”

    “我記得咱們家留在京城一面很大很大的族徽,好像還是用好幾塊象牙雕刻的呢?”

    “是的,夫人,那是上次老爺參加閱兵時特意訂做的,一直放在庫房里。”

    “啊,對!就是它,把它請出來,想辦法把它瓖嵌在中央大廳里最顯眼的地方。”

    “啊……夫人,我沒記錯的話那面族徽有好幾百斤重呢!”

    西利亞皺起了眉頭,她上下打量著佛利那幾近兩米半的巨人一般的身形。

    佛利在夫人的盯視下為難的抓了抓頭,“呃……是的!您放心,我會想辦法!”

    西利亞打發走了佛利,她開始呼嘯著奔走于邸的各個角落,邸里每一個人都被這位夫人催促得像豚鼠一樣瘋狂的搬運著東西。

    其實也難怪安魯公爵夫人如此瘋狂的運做著邸,要知道,安魯家族的傳統一向是在戰場上爭雄,而他們家族內部的文娛活動可以說是貧乏到了極點,現在的西利亞夫人就在為這件事頭疼,家族中沒有一位管事有過這種舉辦大型酒會的經歷,雖然安魯家族絕對不缺乏舉行大型活動的經驗,但是那僅限于舉行永無休止的出征或是凱旋儀式,就連慶祝勝利,安魯家族也有一套應用了數百年的傳統。

    西利亞明顯感到時間的緊迫了,一個星期之後,也就是下個禮拜六,當她的小兒子被正式冊封為親王的時候,安魯家族需要一場大心酒會來展示自身的魅力,同時,都林的貴族也需要這樣一個機會來為自己的家族表明立場。

    隨著皇帝陛下政治策略的調整,人們已經預見了安魯家族及整個東部領土的變化,因此當西利亞夫人第一次在公開場合表露出要舉辦這次酒會的意圖時,首都貴族圈便發生了一件歷史上絕無僅有的事情。

    貴族之間往往通過正式的請貼來傳達酒會或是各種聚會的參與事儀,所以無論你多想參尖些集會,如果你等不到主辦方的請貼,那麼你只能在一旁眼巴澳看著,向人索要請貼的事情雖然發生過很多次,可這種做法一向都被貴族認為是最不禮貌與丟人現眼的事情,可是事情到了安魯家族這里就變樣了。在西利亞夫人的口頭說明之後,首都貴族圈半數以上的家族都通過各種途徑或明或暗的向安魯家族表達了希望參尖次酒會的意願。

    我們不知道具體情況到底是怎樣的,安魯公爵夫人是在兩天前制作完最後一張請貼之後才陷入瘋狂的,夫人的侍為她統計了一下,保守估計,當晚參加酒會的人數將達到一千六百人,而其中將有七位公爵、十一位主教、二十九位侯爵、六十八位伯爵,剩下的男爵、子爵由于數量太多還不如忽略不計,當然啦,由于安魯公爵夫人準闢行的是一次家族式的酒會,所以到場的還會有無數的某某夫人、某某、某某公子。

    西利亞到這時才知道自己的想法有多麼一相情願,她根本沒有足夠的人力、物力和財力蕾辦這樣一場可以說是都林城百年難遇的一次盛會,可是事到如今她只能硬著頭皮死撐下去,因為這場酒會的聲名已遠遠的傳揚到帝國各地,作為安魯家族再次登臨首都上層社會的標志,這是如論如何不能出現任何差錯的,可想到這里公爵夫人便難以遏制的陷入歇斯底里之中,她不斷的祈求光明神看在她的家族為其護衛了這麼多年聖土的面子上趕快派個神使來搭救她。

    “夫人!夫人!您停一停好嗎?”

    西利亞並沒有停下來,事實上現在任何事情都不能阻止她停下來。“埃勃男爵是嗎?你沒有跟著奧斯卡出門?那正好,去幫幫我那些可憐的侍,有許多東西她們都無法移動,真是的,遇到什麼事情一點都指望不上你們這些紳士。”

    里奇面對公爵夫人的抱怨只能以苦笑應對,“夫人,您不介意我向您介紹一位先生吧?這位先生是國內籌辦大型活動的行家。”

    西利亞異常的開心的轉過頭,“哦!這麼說我們有兩位先生啦!翰!親愛的里奇,和這位先生去幫幫佛利,那個家伙在和象牙較勁呢!”說完話的公爵夫人又投入到手上的工作中去了。

    “啊……夫人!您沒搞清楚狀況!夫人!”里奇擦了下額角的汗水,他現在有種身處建築工地一般的感覺。

    “好吧!”西利亞終于放下了手中的活計,“說吧!小家伙,你到底要干什麼?”

    “尊敬的安魯公爵夫人,請允許我進行自我介紹。”不知什麼時候,里奇的身後閃出了一個胖子,這個胖子有兩撇精致的小胡子以及穩健扎實、短小精悍的四肢。西利亞皺了下眉頭,她實在搞不懂里奇為什麼要介紹一個木匠到她的家里來。

    “夫人,在下是福蘭克.默菲,我來自突雷斯,我曾經成功的策劃了法蘭王國路易安十三世陛下的婚禮,我還曾成功的策劃了去年的羅曼狂歡節舞會,我還曾……”

    “等等!等等!”西利亞此時的笑臉多少有些諂媚,但是天知道她多麼興奮,沒想到她的祈禱這麼快就應驗了,她已經聽明白了,眼前的這個胖子不但是個出的木匠,還是個精通這種擺譜的事情的行家。

    “我是說等等!”西利亞興奮的喘著氣,“我深信您的能力,尊敬的福蘭克.默菲先生,既然您來到了這里,那麼就是安魯家族的客人,想必您已經知道我面臨的困境,那麼您能談談您的建議嗎?”

    福蘭克深深的向公爵夫人鞠了一躬,“尊貴的夫人,當我接到尊敬的奧斯涅.安魯.莫瑞塞特親王殿下的邀請之後便趕到了這里,請您放心,親王殿下已向我轉達了您所期望的酒會模式,而我也有了一個大概的策劃案。”

    “哦!是嗎?”西利亞此時已經不能用喜形于來形容了,她的容月貌再加上不斷的甜笑讓一邊見慣世面的里奇也不臉紅起來。

    “是的,而且親王殿下還將一位會計師劃給我調度,說實在的,親王殿下交給我用于操辦這次酒會的金幣足夠舉辦一次狂歡節了!”

    “哈哈哈哈哈!真的?”西利亞放肆的笑聲吸引了許多人的眼球,里奇覺得自己應該早點離開這個地方了。

    “尊敬的親王殿下,您確定要留在這里嗎?”作為皇室書記,米德爾對面前這位剛剛上位的殿下盡量表現得謙卑。

    奧斯卡淡淡的點了點頭,他現在的樣子看上去顯得很憂郁。

    “是的,米德爾男爵,感謝您的服務,我只是想在這里多呆一會兒。”

    德爾恭敬的行了一個禮,然後他便告退了。就在剛剛,作為皇室書記的他為奧斯涅.安魯.莫瑞塞特親王殿下清點了已故的米卡.阿爾法.莫瑞塞特公主殿下的財產。

    米卡.阿爾法.莫瑞塞特公主殿下在生前曾是新老兩代國王最寵愛的公主,她的財產只能用天文數字來形容,這其中包括莊嚴肅穆的肯辛特宮、高大堅固而又充滿異國風情的天鵝山城堡,以及位于都林北郊的兩處森林,還有大概有著六千戶人口的一處食邑。

    這些地方在公主遠嫁之後並沒有荒廢,皇帝陛下囑托專人對小公主的財產進行著護理,可是這一切都在公主逝世之後改變了,這位陛下不願意接觸任何與有關的事情,因此公主的幾處地產的狀況就越來越差。

    不過現在情況不同了,就在阿爾法三世宣布奧斯涅.安魯.莫瑞塞特親王殿下繼承他母親的一切之後,皇室書記處便在第一時間開始清理公主殿下的財產,因為他們清楚,親王的爵餃不過是綬帶上的鮮徽章,真正象征這位親王地位的是宮殿、土地、以及他真正能夠役使的一切。

    今天上午,皇室書記處榮幸的請到了奧斯涅.安魯.莫瑞塞特親王殿下,這位殿下無疑是非常通情達理的,他只要求盡快解決那些歷年來侵佔了他母親的土地的非法農民,還有那些多年來一點點的侵吞了公主食邑的大貴族。這完全是可以理解的,貴族的領地與食邑還有與土地相關的財產都有著極為嚴格的劃分,那些拓荒的農民可以不論,但是那些“撈過界”的貴族卻要被追究責任,他們必須將多年來的非法收益對當事人進行補償。

    奧斯卡在書記處登記了自己的姓名,並蓋上了代表自己家族圖騰的印章,然後他還在每頁文件的右下角都按上了指印。今天當值的書記米德爾男爵和來自貴族元老院的一位公證人都簽下了名字,當然,皇帝陛下的簽名和印章是早就寫上去了的,如果沒有皇帝的印甄,那麼任何法律文件都是沒有效力的。

    奧斯卡在接過那份財產移交文書之後才真真正正的成為了一位親王,他知道,無論是年紀輕輕的書記,還是元老院那位明顯有些酒過度的公證人,他們看著他的那個文件夾時的眼光都有些沉甸甸的,確實,幾份文書代表了價值兩億七千萬金泰財產的移交,這件事情任誰都會仔細想想。

    本來書記處的打算是利用兩天的時間陪同親王殿下將所有的地產和房產都查看一遍,但是考慮到親王殿下時間有限,而且這些土地相距又有些遙遠,所以當值的書記米德爾男爵只是象征的陪同親王殿下來到公主生前最主要的生活場所肯辛特宮轉了一轉。

    奧斯卡在將米德爾男爵打發走以後才徹底的松了口氣,整整一個上午,他被數字和各種繁文縟節折磨得頭疼不已。現在好了,他和他的保鏢漫步在肯辛特宮略顯空曠淒涼的豪華走廊里。

    “您以後真的打算住在這里?”暴雪一直在為這座宮殿的繁華嘖嘖稱奇,作為一個落魄的鄉下騎士,他始終認為自己不應該身處于這樣一座巨型建築之中。

    “應該是的,你不會知道這里對我意味著什麼。”奧斯卡停頓了一下,接著他又自嘲的一笑,“事實上我也不知道這里對我有什麼意義,我只是有一種直覺,這座肯辛特宮似乎會與我的一生都脫不了干系。”

    暴雪點了點頭,接著他又有些雀躍,安魯公爵邸的藏書極大的豐富了他的知識,他最近剛剛看過一本法蘭人著的描寫現代建築的書籍,那上面有關于肯辛特宮的絕妙記載。他覺得此時有必要向他的小朋友炫耀一下自己的博學。

    “您知道嗎?肯辛特宮距今僅有不足半個世寄歷史,它的第一位主人應該就是您的外祖母,那位皇太後在生下您的母親不久就去世了,她將這座先皇為她修建的宮殿送給了襁褓中的小兒。”

    “是的,那是我的母親和外祖母。”奧斯卡說起話來有些唏噓,他邊走邊撫摸著宮殿的牆壁。“這里有我的母親所有快樂的記憶,她的童年、她的少年、她的青年,在都林的日子她幾乎從沒離開過這座宮殿。”

    奧斯卡走到一處房間的門口便停了下來,他猶豫了一下,接著他便獨自走了進去,這是間很寬敞的臥室,臥室的擺設很簡單,但是其中透露的雍容華貴卻能給人一種眼前一亮的感覺,剛才那位書記曾經指點過他,這里就是米卡.阿爾法.莫瑞塞特公主殿下出生的地方。

    “這里是我母親出生的地方。”奧斯卡坐在了那張蒙著白布的大上,“在今後這里也會成為我的臥室。”

    暴雪隨意的點了點頭,“是的,應該的,如果當初你不是利用了這一點,恐怕你還不一定能過去皇帝那一關呢!”

    奧斯卡突然不想提這些,因為說起來有些難以企齒,如果他不是利用了死去的母親,他似乎沒有任何可能獲得今時今日的地位。感到意興索然的小親王走出了這間臥室,他和暴雪毫無目的的四處亂轉,這個時候奧斯卡自己都不知道他到底想要什麼了。

    兩個人在肯辛特宮二層走廊的大廳停了下來,整個宮殿在失去兩人的腳步聲後變得無聲無息,氣氛不知為何開始變得極為詭異,但是奧斯卡和暴雪的表情卻都透著輕松。

    “你有多長時間沒有見過宮中的侍從了?”奧斯卡望著保爾不懷好意的微笑著。

    “呃,這個我倒真沒注意。”暴雪平靜的回答道。

    “天啊!你自己說說,這是一個稱職的保鏢的作為嗎?你對環境變化的反應竟然會這麼遲鈍?”

    “我還要叫天呢!您怎能怪罪我這樣的事情,我還以為他們都回避了呢!誰知道你們這些大貴族的規矩。”

    奧斯卡對保爾頗有些無奈,“那吧!尊敬的騎士先生,你看現在怎麼辦?咱們似乎被所有人拋棄了。”

    保爾開始大叫︰“有人嗎?嘿!有人嗎?”

    空蕩蕩的走廊深處傳來了數個回音。

    “呃……看來您說的沒錯,我們怎麼辦?”暴雪極不負責任的將問題拋回給了奧斯卡。

    “你真是……算了,當我什麼都沒說過!”奧斯卡轉身走。

    “翰!翰!小家伙,你看看你!你已經是親王了,干嗎還這麼小氣?我現在可以肯定的告訴你,有一個刺客團體,恩!沒錯,各種跡象都表明這是個刺客團體。有一個人數在十人以上的刺客團體已經非法進入了您的宮殿,我的親王殿下。”

    奧斯卡有些感興趣了,“你是怎麼確定的呢?”

    暴雪又得意起來,作為一個天真的殺手,保爾對待任何事情都能保持雀躍的心境。“嘿嘿!你看看,還相當專業呢!那些家伙想要進入這座宮殿無疑要走兩條路,一是正門,但是恐怕沒有人會給他們應門的,那麼他們只能走第二條路,就是利用鉤鎖爬窗戶,當然,有內應的話事情就好辦多了,所以他們現在應該隱藏在了各個適合狙擊的角落,但是殿下,您注意到了嗎,到目前為止他們僅犯了一個錯誤。”

    “什麼錯誤?”奧斯卡確實想聽聽第一殺手的高見。

    “您注意到了,所有的侍者都消失了,他們應該被轉移到一個地方集中看管起來了,但是您看看我們身後的那條走廊,那些櫥窗、燈架、擦洗銀器的棉布,它們都沒有被收拾徹底,也就是說這條走廊上有三名侍從同時受到了攻擊,您剛才不知留意了沒有,那位書記曾提到過,目前只有八名侍者在管理這座宮殿,那麼這個刺客團伙會就會有八個人負責清理,而再加上一個人負責放風,再加上兩個人負責跟蹤咱們,最後再加上一個人負責調度,哈哈,十一個,他們最少有十一個人參與這次行動。”

    “哦!有道理!”奧斯卡點了點頭,“這樣吧,保爾,我記得咱們有些時日沒有活動過了,那麼以這個刺客團為彩頭,如果你解決的人比我的多,那麼我將不干涉你追求安妮,如果我解決的比你的多,你就要將13教給你的那項技教給我。”

    似乎是在響應奧斯卡的賭約,走廊盡頭突然閃過一個人影,突來的強勁破風聲讓奧斯卡不打了個寒顫,暴雪的手中不知何時已多出了一把精光閃閃的匕首。

    一道閃亮的烏光堪堪磕踫了勁箭的尖端,奧斯卡迅疾無倫的側身終于將這支奔向自己咽喉的利箭讓了過去。利箭深深釘進牆壁,奧斯卡對箭上透著力道有些擔憂,但是他覺得自己有很多方法可以對付這種類似狙擊手的家伙。

    “喂!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呢?你到底同不同意?”

    暴雪顯然也沒有把剛才刺客們示威似的舉動放在眼里,“您到底是什麼意思,你應該知道,在安妮的心中還容不下另一個男人。”

    奧斯卡聳了下肩膀,“你也應該知道,我和安妮不會有任何結果,但我覺得你比較適合她,而且你們相處得不是很愉快嗎?”

    “我可以把你說理解成慫恿!對嗎?”暴雪有些興奮了。

    “是的,但這一切的前提是你必須贏得這場比賽。”

    “哈哈!那麼咱們走著瞧吧,小家伙,不要真的把我當作是一個落魄騎士……”

    奧斯卡向暴雪聲音消失的方向揮了揮手,“那麼咱們一會兒見!”

    整個肯辛特宮又陷入平寂,空氣中的緊張氛圍讓人感到極為壓抑。“那吧!”奧斯卡嘆了口氣,他的左邊袖口出現了一把飛刀,而他的右手則插進了馬甲的口袋,少年突然吹起了口哨,那是奧斯卡在回憶中最熟悉的搖籃曲。

    神聖泰坦帝國作為西大陸歷史最悠久的老牌帝國,他的政府以及各項專政機構無疑是最完善的,數百年的君主集權制發展到今天已衍生了高效且嚴密的管理部門,就拿帝國保密司來說,這個設立于教歷528年的機構最能體現上述觀點。

    一個國家為什麼有那麼多秘密?答案很簡單,有些事情是不能被人知道的,比方說十幾年前的慕尼黑爾事件到底是怎麼回事,還有泰坦的東大門安魯哈拉的城防結構圖,還有正在施工的瓦倫要塞的建築圖,還有帝國十九個方面軍的布防圖,還有,對某位皇帝被謀殺的事件調查報告等等,上述那些東西都是絕對不能讓外界得到任何線索的事情,所以帝國的保密措施早在二百多年前就已達到了一個異常嚴密的高度。

    保密司的辦公地確切來說就是一個大倉庫,他就坐落在帝部大廈的後面,那是座老式的三層建築,盡管看上去他更像一座別墅,但是這里的防衛甚至要比皇帝陛下的寢宮還要高一個級別,其實很喉解,一個國家可以沒有皇帝,但然能沒有秘密。

    保密司的辦事員從來沒有人見過,保密司的負責人更是不知道存不存在,但是只有一條規定是世人皆知的,只有四個人可以出入這座別墅,那就是皇帝陛下本人,經過皇帝和貴族元老院正式授命的儲君,還有帝國的國務大臣,以及軍務大臣。除了這四個人,任何企圖進入這間別墅的人都會被格殺,當然,我們同樣不知道那些企圖沖進去的家伙是否真的死了。

    國務大臣羅布斯蒂爾.布克西德公爵最討厭來保密司這個有些陰森恐怖的地方辦事了,更何況他的熱傷風仍然沒有瘡愈。

    “啊嚏!啊嚏!”羅布斯蒂爾萎縮在保密司的待客室里。“真是該死!”這位位高權重的大臣不停的詛咒著該死的熱傷風,“該死的工程!該死的羅素!該死的天氣!”

    公爵一直沒有停止抱怨,甚至他都想到了那位皇帝陛下,陛下肯定是不能用于詛咒的,可是今天上午,陛下的醫竟然阻止他覲見,“啊!該死!”公爵又抱怨了一聲,確實,他的傷風這樣厲害是根本不可能會被允許覲見的,但是這又一定是皇帝的授意,所以那個該死的醫說話時底氣十足。公爵想到這里不有些氣憤,最近他一直被一些亂七八糟的事情所困擾,不然他一定會教訓一下那些只懂趨炎附勢的家伙。

    “閣下,您的傷風還沒有好嗎?”保密司的頭兒為這位可憐的大臣端來了一杯熱可可。

    “啊!是的!但是老朋友,看看你!難道我是洪水猛獸嗎?天啊!你竟然帶著口罩和手套!該死的!我得的又不是黑死病。”羅布斯蒂爾真的有些氣憤了,這些家伙看到他都像見到鬼一樣。

    公爵的這位老朋友顯然沒想到自己的舉動會惹惱這位大人。“哦,親愛的羅斯!原諒我,但是說真的,熱傷風傳染起來也是很厲害的,您不會希望我將我的保密司扔在這兒,然後自己趴在病上快活吧?”

    羅布斯蒂爾作勢將手中紳士手杖狠狠的砸了過去,“去你的!只有你這樣的家伙才會老想著快活!”

    “翰!翰!你要的東西!說說吧!怎麼回事?”

    國務大臣小心的接過了一個封著火漆的竹筒。“啊,不要提了!瓦倫要塞的指揮,也就是第十方面軍的司令羅素上將竟然發現要塞的某些地方和建築效果圖上畫的完全不一樣,所以他要求火速送去原件進行對照,你知道嗎老朋友,又有一批建築商要倒霉了,呵呵,羅素可是個急子。”

    “哦!好吧!還是老規矩,把您帶出的文件秘本的編號寫在這兒,把提取文件的原因寫在這兒……”

    “是的!是的!然後再把我的名字寫在這里!得了老朋友,我當國務大臣已經不是一天了。”

    “哦!好吧好吧!但是閣下,我不得不提醒您,上個星期您拿走的那份文件應該歸還了,當然,您不給我也行,我自己可以想辦法。”保密司的頭兒笑著對國務大臣說。

    “開什麼玩笑,什麼上次?”國務大臣一臉驚奇。

    “天啊!您難道忘了,上個星期西北邊的一個叫什麼什麼的小鎮發生暴亂,據說與幾年前的一起邪教案有關,然後您從我這里把那起案子的卷宗拿回去參考,怎麼?您現在不承認了嗎?”

    國務大臣媚拍了下額頭,他被傷風搞得渾渾噩噩的,他想起來了,那起暴動,是的,上個星期,他還沒來得及看那份秘密的調查報告呢!

    “哦,好吧!你這個魔鬼,你是不打算讓我休息了是嗎?好吧好吧!我明天就給你送過來。”

    保密司的頭送走了國務大臣,他開始繼續自己的工作,其實他的工作很簡單,因為理論上他只對四個人負責,現在帝國沒有儲君,所以他只要伺候好三個人就可以了。

    這位負責掌管帝國所有秘密的大臣將羅布斯蒂爾.布克西德公爵填寫的手續放在了專門的抽屜里,然後他像往常那樣打開了辦公桌上那本厚厚的文件簿,“恩?這個月羅斯似乎很忙呢?”文件簿上記載的很明確,國務大臣這個月已經借閱了三份絕秘文件了。保密司的頭兒並沒在乎這些,他在新的一頁上快速的記錄下了今天的工作︰

    國務大臣羅布斯蒂爾.布克西德公爵提取了正在施工的瓦倫要塞的建築圖;

    保密等級︰帝國最高機密;

    提取時間︰神聖泰坦帝國教歷791年5月13日11時。

    “當、當、當……當、當”座鐘用巨大的音量報告著時間,奧斯卡能夠感到音波在整個宮殿中震顫。

    少年親王踩著時鐘轟鳴而出的聲音繼續搜索著敵人,他的整個觀感都在向外延伸。“當……”當座鐘敲響十一點的鐘聲時,奧斯卡感到背後近乎無聲的遞出兩支刺劍。

    少年媚前撲,身後的長劍如影隨形,奧斯卡在向前翻滾時的叫了一聲“高手!”

    來襲的兩名殺手確實能稱得上是高明,他們借著座鐘的轟鳴緩緩的靠近奧斯卡,在身後這個最有利的位置進行襲,可少年已經夠讓他們驚訝的了,他們眼看著少年輕松的脫出了刺劍的攻擊範圍。

    殺手的第一擊沒有得到應有的效果,但是刺殺仍在繼續,刺劍出擊的頻率被提高到了及至,空氣中能夠清楚的聽到咻咻不停的破風聲。

    此時的奧斯卡無疑是非常狼狽的,他那肥胖的小身體近似笨拙的躲閃著刺劍的襲擊。兩把刺劍的配合非常默契,黑衣黑甲的殺手靈活的抖動著手中的凶器。奧斯卡的飛刀似乎完全沒有用武之地,他現在已經躲閃了不知道多少劍。

    少年的眉宇間露出一許凝重,他知道自己的體力不能浪費在這種危險的對攻之間。奧斯卡媚矮身讓過了刺像自己眉心的一劍,在第二支劍的攻擊到來之前他使盡全力撞向了一扇房門。

    奧斯卡借著倒地翻滾的時間迅速的調整好兩把飛刀在手中的位置,當他面向房門的時候,刺磕追殺已經迫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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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11-3 19:52:35
第三集 第八章

    奧斯卡面對著房間唯一的一扇門,這是他在剛才的激斗中爭取到的最好的位置,兩把飛刀同時向洞開的門口飛去,一個刺客在闖進房門時剛好迎上了撲面而來的飛刀,他的反應盡管無愧于一名殺手,可是在他用刺劍擊落一把飛刀之後,第二支飛刀已牢牢的釘在他的面門。

    飛刀的力量將這個倒霉的刺客向後掀了一個跟頭,當另一名刺客越過自己的同伴闖進房間時,他突然發現已經失去了目標的蹤影。

    刺客回頭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同伴,那個家伙的眉心正插著一把飛刀,飛刀齊柄而入,刺客攥緊了手中的刺劍,他警惕的環顧著四周。這個家伙有些心虛了,從投擲飛刀的力度和精度來看,那個少年無疑是一個好手,確切點說應該是和自己一樣的殺手,在西大陸,沒有那種武士會隨身攜帶這種制式的飛刀,而騎士更加不屑為之,那麼答案只有一個,這個少年也是個殺手。

    刺客有些緊張,他的刺劍已經刺穿了這個房間中任何一個可以藏人的位置,可是少年並不在其中。

    場景有些好笑,殺人者現在倒成了獵物。刺磕盡量將腳步放輕,他小心的接近了房間中另外一扇門,這扇門應該是通向隔壁房間的。

    刺客輕輕的轉動了房門的把手,那個小家伙一定在里面。

    房門媚被踢開,刺抗向地面翻進了房間,可是他又一次失望了,這個房間里的陳設非常簡單,但是根本連個人影都沒有,可就在緊張的刺客稍稍松了一口氣時,房頂上竟然悄無聲息的垂下來一個繩套。

    這名刺客無疑也是一個合格的殺手,無數次的生死考驗讓他敏銳的感到真正的危險正從背後靠近。刺劍快速無倫的襲向背後,可就在刺客轉過身體的時候,他的眼中卻露出絕望的光芒。

    繩索忽然套住了刺磕脖子,盡管這個刺客在第一時間便抓住了繩套,可繩套的主人顯然並沒有給他生存下去的機會,刺磕身體被吊了起來,他在半空中僅僅掙扎了不過三秒鐘。隨著脖頸傳出的一聲恐怖的脆響,刺客終于放松了下來,他的刺劍從手中滑落,大理石的地板發出一聲無奈的呻吟。

    奧斯卡剛剛用兩條腿和一只手就將自己固定在進門處的房頂上,“兩個!”少年跳落到地面,隨之落下來的還有一具沉重的屍體。奧斯卡調整了一下呼吸,很顯然,剛剛他的一系列殺人動作並不輕松。

    少年揀起了刺客遺落的刺劍,他仔細的審視了一遍刺劍的紋理,除了知道這是把好劍之外他沒有看出任何線索,奧斯卡搖了搖頭,自己的舉動無疑是多余的,這些家伙無論怎麼看都是一些極為專業的殺手,從他們的身上根本就不會得到什麼有價值的東西,但是奧斯卡實在想不出有誰這麼希望自己死掉。

    能夠使用4.2公斤重型弓弩的人不是箭術高手就是大力士,博納爾作為紅火刺客團的狙擊手,他可以驕傲的宣稱,他的攻擊從來沒有落空過,不過很明顯,這個紀錄已經成為過去式了。

    就在剛剛,他認為的十拿九穩的一箭竟然被一個家伙用匕首擊飛了出去,博納爾知道,這次的任務已經無法善了了,對方的保鏢顯然並不是一個落魄的鄉下騎士,因為一個鄉下騎士沒有理由能夠擊落聖騎士發出的勁箭。

    博納爾突然感到自己有些愚蠢,一個親王怎麼會使用一個落魄的鄉下騎士充當自己的保鏢呢?想到這里這位殺手頭子終于承認自己犯下了嚴重的錯誤,他不應該在對目標的實力沒有作出正確判斷的時候就發動攻擊。可是現在情況似乎還沒那麼糟,也許那位小親王已經被自己的手下解決了。

    博納爾此時正與團中的另兩名刺客埋伏在一個大房間,這個房間位于宮殿二層的中段,而且,博納爾敞開了房間的大門,他知道,那個保鏢一定會尾隨而來,那麼自己的弩箭沒有理由再次落空。

    暴雪並不知道刺客團的頭子在想些什麼,他此時就在這個房間的門口,他的身體緊貼著牆壁。保爾的臉上還是那樣一副討人厭的笑容,他才不會那麼傻呢,使弓箭的狙擊手他見多了,盡管剛剛那個家伙確實有著嚇人的本事,但保爾覺得,那不過是嚇人罷了。

    殺手之王看了一眼近在咫尺的房門,他沒有任何必要冒險闖進去,再說他並不知道里面的結構是怎樣的,不過里面那些家伙似乎並不樂意走出來,那麼進入一間房間可以有很多方式,而保爾認為,橋是最合理的一種。

    作為一名馬夫,昔日的波西斯將軍、最高段的彎刀武士渥薩卡.穆罕目德先生無疑是非常稱職的,他駕馭的那四匹怪獸一樣的雷述爾巨馬已經被清洗得“冉冉升槐。當他帶著它們出現在首都大街上的時候,無論是誰都會對這些完的“猛獸”行注目禮,這時的渥薩卡是非常驕傲的,他已經把這四個小家伙當作是自己的子。

    親王殿下的馬車就停在肯辛特宮宮前廣場的走道上,此時的渥薩卡正望著面前這座巍峨肅穆的宮殿發呆,他借著陽光的反射看到了宮殿的窗戶里面一閃而過的黑影,見多識廣的將軍自然清楚那些黑影意味著什麼。

    馬夫嘆了口氣,他本來希望能夠保持沉默,可是那些家伙似乎忽略了他的存在,至今仍然沒有人願意跟他打個招呼,渥薩卡.穆罕目德登上了馬車中自己的位置,就在他座位下面的暗格里有一把異常鋒利的彎刀,那是小親王的父親在這位馬夫出獄時送給他的禮物。

    渥薩卡.穆罕目德取出了彎刀,他將刀柄高高的揚起,然後迅速在空中劃出一道弧線。波西斯武士通常利用這個動作來稟告他們心中的神明——戰洞將開始。

    暴雪縮在房間門口,他小心的伸出手,然後輕輕的敲了兩下門,“有人在嗎?”

    博納爾,這個殺手頭子突然感到一絲無奈,自己需要回答嗎?

    “喂!沒人應的話我就走了。”暴雪為了引起某些人的注意又敲了一下門。

    此時的博納爾感到非常不自在,這對他來說簡直就是一種輕視。所以他幾乎下意識的就做出了反應,弩箭脫離了弓弦,它的目標是殺手之王唯一暴露出的那支手。

    幾乎就在弓弦震動的剎那,暴雪已經判斷出這個使用狙擊弓的家伙在房間里的位置。並不見保爾手上有什麼動作,這位殺手之王只是輕輕的轉了一下手腕,一支小巧但卻閃爍著寒光的利箭便被他抓在了手里。

    房間中埋伏的另兩名刺客在博納爾發動攻擊的時候便已向房門移動,當他們詫異的看著抓住弓箭的那支手時,一切都已經晚了。

    作為西大陸除去13之外最優秀的殺手,暴雪知曉幾乎所有武器的使用方法,對于狙擊弓弩,暴雪知道,最優秀的射手可以在半秒鐘內裝填一支新的箭失。而就在剛剛,當暴雪抓住利箭的時候,半秒鐘已經過去了。

    事實上一切都發生得太迅速了,你幾乎找不到形容詞來比喻殺手之王的移動速度,箭在手,人已經閃至門內。

    和暴雪判斷的差不多,門內埋伏著兩個人。鬼怪一般的魅影在對方錯愕的神情中帶來一陣腥風。暴雪將殺手投來的利箭刺入其同伴的咽喉,一蓬血雨從傷口中 射而出。

    一秒鐘!第二支利箭如期而至,其中更是透射出憤怒的氣息。暴雪的身體此時已經完全暴露在射手的眼中,必殺的一箭轉瞬間窘了眼前。

    暴雪的嘆了口氣,門邊埋伏的另一名殺手距離他有點遠,而這個殺手在面對同伴的死亡時並沒有流露出任何情緒。暴雪承認他遇上一些非常難纏的家伙。當然,這些事情暴雪是不會太在意的,而且時間上也不允許他多做感想,因為對方的刺劍已經刺到了眉間。

    幸好受到襲擊的人是保爾,他曾經同時應付過多達十種兵刃,而現在他所面臨的情況可以說連考驗都算不上。

    殺手仍在向外噴射血漿的屍身無疑是最到的掩護。暴雪只是將屍體一帶便擋住了箭矢,弓箭刺入人體的聲音並不動聽,就在那聲沉悶得令人戰栗的聲響過後,房間中暴起了更加刺耳的金鐵交鳴聲。

    暴雪的匕首堪堪將刺箭擊離了攻擊位置,就在對方仍處于刺箭的攻擊慣中時,殺手之王的短刃的已緊貼著刺劍的斜面劃向對手的脖子。

    殺手想躲過這一恐怖的攻擊,實際上他確實躲了,可他在看到匕首摩擦刺箭所產生的火時便已失去了生命,當他的身體按照大腦的指令向後飛退的時候,他看到自己脖頸間噴出的鮮血灑了整整一面牆。

    一秒鐘!第三支利箭已經失去耐心了。暴雪將屍體當作盾牌飛一般的在房間中移動,當他將屍體做為著力點踩著牆壁騰空而起的時候,這個倒霉的殺手身上已經插上了五支利箭。

    棄弓、出劍!博納爾的動作幾乎一氣呵成。從天而降的暴雪馬上就要受到猛烈的阻擊,可博納爾顯然迎來了他的殺手生涯中最倒霉的一刻。暴雪並沒有落地,他似乎完全違背了運動的法則,他的身體從博納爾的頭頂滑翔而過。

    此時的博納爾終于明白了對手的強大,當這個“落魄的鄉下騎士”越過他的頭頂時他便知道自己的殺手生涯已經結束了,原因很簡單,他已經無法轉身,他手中的長劍還要應付暴雪不知何時投向他的匕首。

    長劍將匕首擊飛了出去,匕首“咄”的一聲刺進了對面的牆上。博納爾一動不感動,他感到身後便是一具蘊涵著強大能量的身軀,而他的脖頸此時正與一片冰冷的鋒刃緊密的貼合。

    直到此時博納爾才搞清楚為什麼對手可以像鳥一樣在空中滑行,屋頂上的吊燈台垂下一根極為縴細的鋼絲正連接著他身後的人。

    暴雪揭下了博納爾的面罩,殺手之王饒有興趣的打量著這位同行。

    “嘿,朋友!你知道狩獵的最高境界是什麼?”保爾這樣問。

    “不知道。”此時的博納爾並沒有面臨死亡的自覺,相反他感到無比的輕松。

    “就是反被獵物所粒”保爾此時卻有點感嘆,他每次面對這種已與對手分出勝負時的景況都有些受不了,因為他不知道對手的命運何時會落在自己的頭上。

    “哦?是啊!您說的很叮”博納爾點了點頭,他感到刀鋒上的冰度已經緩和了一些。

    “我是暴雪,暴雪從闌殺無名之人。”保爾說話時的聲音已經接近冰點。

    “暴雪?”博納爾在聽到這樣一個名字時自然是極為震驚的,畢竟,殺手之王與一個鄉下騎士之間的差距是很大的。“我……我很榮幸,我們是紅火刺客團,我是團長博納爾,呃……聖騎士博納爾。”即將死在殺手之王刀下的博納爾有些羞于提及自己的名字,他覺得如果加上聖騎士的封號的話,多少會讓自己覺得好受一點。

    “天啊!真的嗎?你是一位聖騎士?”暴雪驚訝極了。

    博納爾有點憤怒了,盡管他聽得出殺手之王的話語中沒有多少輕視的成分。“當然!就像我尊敬您那樣,沒有一個殺手會用這種事情開玩笑。”

    “翰!翰!我的朋友,我不是那個意思,只不過您馬上就要成為我殺死的第十位聖騎士,呵呵,我的表達有些過火,但這確實值得慶祝。”

    博納爾此時已經不知自己是該哭還是該笑,他沒好氣的回了暴雪一句,“那麼祝賀您了,您是殺手之王嘛!”

    “那咱們不說這個啦好吧!”暴雪聽出了博納爾的不快。“最後一個問題,我的朋友,是誰指使你的?”

    博納爾有些慶幸,他終于可以用一種輕蔑的眼光看著身後的殺手之王了。“換作是閣下處在我的境地會回答這樣的問題嗎?”

    暴雪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接著他便揮動了持刀的那只手。

    博納爾倒下了,很快他的血便在地板上積成了一灘。暴雪不緊不慢的將射在吊燈台上的鋼絲鉤鎖收了回來,臨走時還不忘對著博納爾的屍體解釋了一下,“我不過是隨便問問。”

    奧斯卡拿著繳獲的刺劍在寬大的走廊中無聊的踱著方步,他走得四平八穩,一點都不見即將遇刺的緊張。

    “嘿!年輕人!”暴雪不知從哪個房間轉悠到走廊上來了。“你的收獲怎樣?”

    “不怎麼樣。”奧斯卡搖了搖頭,事實上這場比賽從一開始他就已經輸了,盡管硬拼他或許能嚇唬一下保爾,但說到殺人,他的見識連殺手之王的一成都比不上。

    “不要灰心,還有好幾個咱們都還沒見到呢?”暴雪開心的安慰著小親王。

    “是啊,但是他們恐怕不在這一層,我想……”似乎是在回應奧斯卡的話,宮殿的一層突然傳出一聲令人心悸的慘叫。

    “啊……!”瀕臨死亡的慘呼聲在空曠的宮殿中回禱絕。

    暴雪和小親王在當一切回復平寂之後不相視一笑。一大一小兩個怪物慢慢的踱下了樓梯,也許這個世界上已經沒有任何事可以令他們感到驚慌。

    “咻……”暴雪輕輕的吹了聲口哨,肯辛特宮的一層顯然發生過一場大戰!走廊中橫七豎八的擺著六具屍體,而每具屍體上都僅有一道傷口,有的破腹而入,有的貫胸而出,還有的被抹了脖子,還有的被斷去了頭顱。

    奧斯卡看著血腥的走道不搖了搖頭,“你相信嗎?如果母親知道我將家里搞成這樣,她一定會狠狠的揍我一頓。”

    “恩,如果是我我也會揍你,但是您的母親已經去世了,哦,原諒我這麼說,但她確實不能揍你了,小家伙!你躲過了一頓毒打,你應該慶幸。”暴雪說。

    “是的,我的小主人,您確實應該如此。”渥薩卡.穆罕目德出現了。

    “哦,親愛的將軍,感謝您的到來,您能解釋一下這里發生了什麼事情嗎?”奧斯卡笑著問向自己的車夫。

    “您知道,我的詞匯非常有限,所噎…呃……大致就是我走了進來,他們攻擊我,被我殺了,然後我解救了那些奴僕,恩!就是這樣。”渥薩卡.穆罕目德已經盡量搜刮腦中那為數不多的泰坦語了。

    將軍的話音剛落,走廊中便響起了暴雪的掌聲。“說得太好了!我崇拜你!”

    奧斯卡也露出了笑臉,從現場的慘烈程度他便知道將軍說的要比他剛才做的簡單不止萬倍。“呵呵,暴雪,你竟然還在窮歡樂,難道你沒有發現咱們在這場比賽中都輸了嗎?”

    暴雪的掌聲嘎然而止,他此時的表情就好像吃了耗子一樣難過,“哦!天啊!哦天哪……”

    肯辛特宮可憐的侍從們得救了,但是情況似乎並沒有好轉,他們縮在走廊中的一角,驚懼的看著三個瘋子在一片屍山血海當中談笑風生。

    很明顯,今天的漢密爾頓宮正在迎接著某位大人物。鮮和象征泰坦皇室及帝國二十一個行省的錦旗插得遍地皆是;衣著光鮮的近衛軍儀仗隊從勝利廣場一直排到了宮門台階,而另一批白衣白甲的騎士則按照古老的迎賓傳統排成了“T”字陣型,他們遠遠的聚在英雄塔下守護著他們的旗幟。

    這些騎士已經暴露了光臨都林的這位大人物的身份,只有教宗陛下才有權利調動聖堂騎士團,白衣白甲的聖堂騎士佔去了大半個廣場,盡管他們不敢對教宗陛下的安排表示不滿,可詛咒天上的太陽卻是非常可行的。

    漢密爾頓宮有許多豪華的房間,拉德里耶六世教宗陛下被安排在其中最為簡潔清淨的一間。作為西大陸所有光明教徒心中的聖者,老人的生活是極其簡單且有規律的,光明教的教旨就是要求人們懂得克制,老人在這方面完全可以起到表率作用。

    此時這位老人正在作日常的禮拜,雖然以他的身份應該在都林斯科特大教堂或是泰坦光明殿做這項工作,可是老人畢竟已經七十多歲了,這種年寄老人家是不願意跑來跑去的,所以形式主義並沒有對這位陛下有多大影響。

    就在幾分鐘之前,作陪的阿爾法三世突然以一個很不高明的借口離開了這間房間,拉德里耶並沒有對此感到不滿,盡管老人聽不到那位宮廷長到底對這位陛下耳語些了什麼,但是老人還是能夠看得出來,阿爾法三世的臉在聽完那些話後便變得極為蒼白,顯然有些重大且異常棘手的事情等待他的處理,那麼作為一個客人,主人家有事時自然是不能干涉的。

    阿爾法三世被當值的宮廷長引進了一間密室,這位至尊似乎是吃錯了藥,他一直在嘴里念念有詞的叨咕著些什麼。宮廷長一直懷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了問題,因為他好像聽到陛下念叨的都是些極為骯髒的詞匯。不過這位長覺得這可以理解,畢竟被自己信任的人出賣時並不會有太好的感覺。

    密室中的大人們見到陛下到來之後紛紛起立迎接,阿爾法三世並沒有打算招呼他們,這些大臣的表情都有些尷尬,他們不知道是不是應該陪著這位陛下一塊坐下,但是如果陛下沒有招呼他們,這些兔子一樣的大人是絕對不敢把屁股放在椅子上的。

    阿爾法三世坐在了長桌最里面的位置,他的臉非常陰沉,喉嚨里發出的聲音類似老虎之類的猛獸,整個密室都籠罩在這種大氣壓下,兔子們極力抑制著呼吸,他們清楚的知道發生了什麼。

    “好吧,乖寶寶們,不要像死了父母那樣,既然你們敢于向我通報這件事情,那麼也就是說你們掌握了確鑿的證據對嗎?”

    “是的,我的陛下,證據確鑿,人贓並獲。”回答這位陛下的是司法部特勤處的負責人魯道夫.霍斯伯爵。

    “霍斯,我相信你一定知道我對這件事情的態度,你能承擔這個後果嗎?”阿爾法三世的話聽起來就像是在威脅。

    魯道夫.霍斯那張陰險狡詐的面孔洋溢著難得的喜悅,事實上他為手下人的發現興奮好久了,畢竟能逮捕國務大臣可不是時常發生的事情。

    “陛下,我可以用我家族的名譽擔保,當我將這次事件的來龍去脈完全弄清楚後,國務大臣羅布斯蒂爾.布克西德公爵會跪在您的腳下進行懺悔的。”

    阿爾法三世將自己重重的放在了坐椅的靠背上,他知道,盡管司法部特勤處犯下過許多離譜的錯誤,但至少在國務大臣這件事上,給他們冰熊的膽子他們也不敢瞎說。

    這位陛下感到極為疲累,剛剛與教宗暢談國事時的興奮心情早就不見了。“唉……說說吧,揀重要的。”

    “陛下請看看吧。”司法大臣羅門特.胡阿.安德西塞斯侯爵將一份厚重卷宗放在了皇帝的面前,阿爾法三世瞥了一眼,卷宗是司法部通常使用的那種犯罪檔案。檔案的封皮上清楚的列舉著罪犯的各種信息。

    “羅布斯蒂爾.布克西德,階為帝國國務大臣,疑為與德意思王國進行買賣活動。”

    “陛下。”羅門特喚起了這位皇帝的注意,“陛下,事情是這樣的,特勤處的搜查們在上次的融資事件中就對國務大臣羅布斯蒂爾.布克西德公爵極其家族的主要家族成員進行了監控。”

    “根據保密司那位大人的證詞,羅布斯蒂爾.布克西德公爵從上個月開始明顯增加了提取秘密檔案的次數,其中包括基爾庫克省的密探成員名單,理由是要與一位失蹤人員的特征進行對照,還有一次是6年前霧墟鎮宗教仇殺事件的調查報告,陛下您知道,那其實是我們特勤處安排的一次意外,但這件事情若是讓剛剛訪問晰的那位陛下知道的話就會異常麻煩,最近的一次,瓦倫要塞的建築圖,那上面不但列舉了瓦倫要塞的施工結構,也簡要的展示了一下整個要塞的兵力部署。”

    “頭兩次我和我的同事們已經決定暫時放下,我們單說這次,今天上午十一時,羅布斯蒂爾.布克西德公爵提取了這份文件,在這之後他在國務院用了午餐,我們的密探確定那份文件一直在公爵的身上,他沒有向任何人展示過,然後他便乘坐國務院的馬車回到了莊園。”

    “確切的說事情就是在這個時候開始發生變化的,國務大臣的馬車在途中拋錨,而他的車夫馬上窘附近的一處車行喚來了修理工,請注意我的陛下,馬車拋錨的地點離那家車行實在是太近了,您如果在現場的話也不會相信那是一個巧合。”

    “車軸斷裂,我的陛下,馬車拋錨的原因是車軸斷裂,我知道阿爾莫多瓦.哥斯拉侯爵的馬車經常出現這種狀況,可是國務大臣呢?他所乘坐的那輛馬車上路才幾個月,而且首都的路況還是不錯的,再說公爵大人的體重還沒到那種程度,所以馬車的拋錨顯得極為離奇。”

    “這輛車軸斷裂的馬車被車行的人拖了回去,羅布斯蒂爾乘坐車行的馬車返回了莊園。我們的搜查在當時並沒有感到稀奇,因為馬車確實容易出些小問題,可是他們對這個名叫‘里爾兄弟’的車行進行例行公事的排查時卻發現了一個很嚴重的問題,那就是‘里爾兄弟’是國內出名的偽證專家,得到這個訊息之後我們才開始懷疑秘密文件有被盜用且被翻印的可能。”

    “陛下,‘里爾兄弟’車行的搜查結果在卷宗的最後一頁上,您看到了,人贓並獲。搜查沖進了車行的密室,那些家伙正在加工騰印下來的文件。”

    “那麼陛下,現在的問題是我們的下一步要如果進行,按照那些罪犯的說法,最遲今天晚上,馬車和騰印下來的文件都要送還到國務大臣的宅邸。”

    阿爾法三世沉著臉半天說不出話來,沒有人知道這位陛下到底在琢磨什麼,至尊的臉忽名忽暗,他在椅子上不安的扭動。

    泰坦的皇帝已經經歷了一番劇烈的思想斗爭,他知道,無論事情的真相到底是什麼,他的國務大臣都擺脫不了即將來臨的可悲命運,這位陛下此時早就將身有嫌疑的國務大臣拋在腦後了,作為皇帝,他想到的通常都會是自身的利益,手下人具體是怎麼干的並不關他多少事情。

    看來這位陛下已經將國務大臣徹底的放棄了,他現在已經在考慮如果將這次事件的影響減至最小,這包括對布克西德家族的清查、對布克西德家族合伙人的清查、對帝國國務院日常工作的改造,以及,對國務大臣黨羽的追查,畢竟,洩密活動不可能只涉及到一位大臣,這還要包括地方大員的配合,國務院監管機構的縱容。

    皇帝合上了卷宗,他是十分精明的,接下來要做的事情其實根本不需要動腦,他將密室內的這幾位司法部的重臣逐一打量了一番,直到幾位大人被看得不好意思了才緩緩開口。

    “羅門特,既然我曾囑咐你全權處理這件案子,那麼你就放手去做,我可以重復一遍,我在乎你使用了什麼手段,我只想知道晰的秘密檔案拷貝之後是如何外流的,而國務大臣到底是怎樣充當賣國賊這個不光彩的角的,請你注意,我的司法大臣,動機、證據,少了任何一樣我都會以毀謗罪審判你。”

    “那麼我的大臣們,相信你們都知道這次事件的後果,雖然難以預計,但是我希望它不是一場災難。對于羅布斯蒂爾.布克西德以及布克西德家族,我很失望,更可以將這種心情形容為痛苦,我不知道該如何面對這位從前的朋友和戰友。你們都是精通法律事務的,一旦這件案子落實以後,記得按照章程辦事,不得徇私,亦不能袒護。”

    阿爾法三世重重的出了口氣,他知道,盡管他說的那些都是模糊的詞句,但是對羅布斯蒂爾.布克西德及其家族的宣判已經完成了。

    皇帝看到兔子一般的大臣時沒來由的一陣心煩。他現在希望這些只會給他惹麻煩的家伙全都死了算了。“都站著干什麼?還有什麼事情嗎?”這位陛下沒好氣的說。

    “有!當然有事!你怎麼能認為這無關緊要呢?你這個該死的,是啊,你像頭狗熊一樣把蒼蠅們全都拍死了,可是你知道嗎?你阻止了一對麋鹿的戀愛,你竟然還能裝作無事一樣去作你的什麼祭祀……”

    奧斯卡向正在傾聽暴雪數落的渥薩卡.穆罕目德聳了一下肩膀,他知道這位異族人並不能跟上保爾的語速,但是奧斯卡並不想解釋,他覺得暴雪實在是太可愛了,讓他吃些口頭也未嘗不是一件極為有趣的事。

    “好了,保爾,要再打一個賭嗎?渥薩卡根本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奧斯卡要給昏昏沉沉的異族人解圍了。

    “不行,我會說到他懂的,這個家伙不能輕易原諒。”暴雪非常堅持。

    小親王搖了搖頭,他隱約猜到了指使刺磕首腦,他十分清楚刺客團的價錢,那是只有少數人才能調動的。

    “保爾,那咱們換個說法好嗎?我沒有時間了,如果你覺得對渥薩卡進行教育是十分必要的話。”

    少年確實沒有時間了,他要到宮廷里去拜會教宗陛下和阿爾法三世,在這之後他要到都林斯科特大教堂去排練冊封儀式的預演,而最後他還要回到皇室書記處,那里有裁縫要為他添置符合皇室身份的行頭,最後,他還答應與阿萊尼斯公主殿下共進晚餐。

    這是過得什麼日子啊?小胖子不喜歡這種生活方式,他喜歡冒險、喜歡挑戰、喜歡陰謀、喜歡與血腥和罪惡有關的一切事情,但是似乎他的生活馬上就要遠離這些東西了,奧斯卡已經意識到,就在他真正成為親王的那一刻,這個世界上所有能夠威脅到他的東西便都不存在了。

    哦,對了,還有刺客,濃烈的血腥氣提醒了小胖子,奧斯卡可不想自己年輕的生命被終結在殺手的手里,少年轉動了一下腦筋,他覺蝶用這個倒霉的刺客團可以大作一篇文章,那麼這樣一來,整個計劃便更加完了。

    “先生們,真的該結束了,渥薩卡可以去準備馬車,而暴雪,為我做些事情好嗎?”

    殺手之王竟然對著異族人的背影作了一個十分下流的動作,奧斯卡看得直乍舌,殺手之王?小胖子已經決定下次再請保鏢的時候一定要起用那些出身高貴的聖騎士。

    “啊?什麼?什麼事情?”暴雪剛剛從對車夫的極度輕蔑中回過神兒來。

    “是這樣的,保護好這個現場,讓那些僕從到司法部去報案,然後你要代我約會多爾姆男爵,讓他找個畫工將這些殺手的相貌畫下來,我要知道他們在都林到底都與哪些人打過交道。”

    “這恐怕有些困難呢!”保爾說出了自己的擔憂,他知道真正的殺手是不會留下太多可供查找的線索的。

    “不,這些見不得光的家伙自然會呆在見不得光的地方,我相信男爵會有辦法的。”小親王的臉上又出現了狡詐的笑容。

    “然後呢?我是說在這之後我該做些什麼?”暴雪覺得有些無聊。

    “你可以去看看安妮有沒有空。”

    “安妮要是沒空怎麼辦?”

    奧斯卡眯著眼楮盯著殺手之王,他不知道這個家伙是這樣難纏的。“那麼你救著被尿憋死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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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11-3 19:53:37
第三集 第九章

    神聖泰坦帝國教歷791年5月18日這天是星期六,一大早便看見都林的市民從各條街道聚集到都林斯科特大教堂的拱門前。

    這些民眾並不是趕著來作禮拜的盡管今天會有至高無上的教宗陛下為泰坦臣民祈福,但這並不是重頭戲相比于奧斯涅.安魯.莫瑞塞特親王殿下的冊封大典,任何其他的事情都可以稱為是雞毛蒜皮。

    泰坦皇室對這次冊封典禮是極為重視的皇室書記處以泰坦皇帝的名義邀請了西大陸幾乎所有國家的外交前來觀禮,而典禮的組織者也對喜歡看熱鬧的老百姓網開一面這些市民可以在大教膛前的一側觀看一些並不實在的東西。

    都林斯科特大教堂正在朝霞的旋目的光輝中沐,這座有著六百年歷史的大教堂是都林這座歷史名城中最古老的建築,多次的翻修將歷史的滄桑與現代宗教建築的柔統一起來,盡管有專家批評說這是一個四不像,但是老百姓在見到這座恢弘的建築時然這麼想,他們通常會穿上新衣在教堂前的甬道兩旁跪上一天,作為泰坦階級社會的最下層,就算在光明神的面前他們也不被允許進入這座建築。

    首都保衛師的騎兵全部換上了禮服,高高的騎士絨帽和嶄新雪亮的刀劍讓他們看起來是極為威武的,但是在炎熱的五月,他們的這套裝束足夠看熱鬧的百姓笑上一陣了。

    大教堂坐落在都林城東,由于城市建設侵吞了它的廣場,所以位于蒙爾頓街與修斯布雷街交接處的它顯得有些局促,但是這並不能掩飾一座佔地百畝的龐大建築。

    街口的拱門已經換裝了象征泰坦皇室的圖騰,原來那里懸掛的是象征光明神將苦難帶去天堂的壁畫,現在已被一面刻有武士與仙的族徽所取代了。

    進入拱門後便能看到都林斯科特大教堂的主樓,十三根十九米高的白岩立柱將教堂的屋頂穩穩的托著,石牆上的雕塑幾乎全部是宗教故事,但是作為泰坦的象征,莫瑞塞特皇家開國皇帝的故事也被放在了上面。總的來說,如果你不去仔細分析這些塑像的藝術價值,我們在乍一看的時候是會感到有些雜亂無章的。

    通往教堂正門的甬道已鋪滿了各種顏的鮮,這些鮮是皇室書記處從都林城郊的各處村鎮搜刮上來的。根據宗教法規,教堂建築上不允許插放任何代表世俗意義的旗幟和裝束,所以冊封儀式的組織者只能在大街和甬道上多做些文章。

    騎士們在蒙爾頓街和修斯布雷街拉上了警戒線,市民們在警戒線的後面歡樂的擠成一團。在沒有任何節慶的大夏天是沒有什麼事情比參加皇室的活動更令人興奮的了,等到若干年後,這些無所事事的下等人會在餐桌或酒館里驕傲的談起他曾經榮幸的參加了奧斯涅親王的冊封儀式。

    奧斯涅親王很明顯是一副睡眠不足的樣子,他的神志還沒有完全清醒,他已經忘記昨到底是與哪位士進行了一番瘋狂的角力,他現在只記得今天對自己好像十分重要。

    小胖子任由侍和幾位宮廷內侍在自己身上胡亂的擺弄著,當他意識到鏡子里的那個家伙是自己時,這個少年完全被那個“怪物”嚇了一跳。

    “這是誰的主意?”少年有些憤怒,他是親王,不是街邊演戲的小丑。

    “這是親王殿下您的正統裝束,我敢保證,西大陸的任何一位貴族都會極為羨慕加予這一身的榮耀。”這位裁縫對自己的作品自然是非常滿意的。

    奧斯卡並沒有太在意,其實他並沒有這方面的自覺,作為一個貴族,他還不知道身上佩帶的那些綬帶和勛章所代表的意義。其實正如那個裁縫說的,親王殿下這套裝束的一針一線都代表著權勢與地位,普通人哪怕奮斗一生也不會得到這件衣服的一個領子。

    上午十時,經過一個雜亂的早晨,親王殿下終于將一切都準蓖緒了,他穿著肥重的裝束出現在邸門口。早已等候多時的水仙騎士們連忙對這位殿下至以最崇高的禮節,但是他們的戰馬顯然對面前的這個小丑極感興趣,有一匹膽大的已經在奧斯卡的身上咬了一口。

    親王殿下乘坐著安魯家族貧最高的那輛馬車按時出現在了佩內洛普大道與王者之路的交匯處,在那里有一個教士隊伍和首都保衛師的一個騎兵團等候著這位殿下。

    騎兵團分成了兩部分,五百名騎士在前開路,然後是泰坦光明殿的教士隊伍,教士們人手一本誦經,不要小看這個不到六十人的小隊,他們一塊唱和頌詞時會發出很大的聲響。

    50名高階水仙騎士拱衛在親王殿下座駕的兩側,他們仍然披掛著古老的鎧甲,那些鎧甲在紅披風的內里散發著火一樣的光輝,真正了解水仙騎士的人才知道那正是鎧甲經過鮮血的洗禮之後才會煥發的顏。

    隊伍最後的五百名騎士自然是最不討喜的角,當他們穿過人群時,人們的熱情早就降低了許多。

    親王殿下的車隊在經過簡單的休整之後就出發了,王者之路已經戒嚴,所以車隊在最開始的時候並沒有遇到什麼狀況,當他們從王者之路上出來時,早已等候多時的人群驀然發出驚天動地的歡呼聲。

    騎士們引領著車隊向著目的地緩慢的前進,這個團隊曾經擔任過多次皇室慶典的儀仗隊,他們在速度的控制上異常純熟,即讓市民們過足了歡呼的癮,也讓漫天飛揚的瓣得以在自己的身上停落。

    泰坦的百姓無疑是可愛的一群人,他們雖然對統治階級並沒有多少好感,但是他們崇拜真正的英雄,他們只將歡呼和鮮投給那些真正為國家作出貢獻的人們。作為“光明神之盾”的安魯家族無疑完全符合人民心目中英雄的形象,當奧斯涅.安魯.莫瑞塞特親王殿下打開馬車的車窗時,這個少年再一次為都林市民的熱情感到乍舌。

    少年透過車窗向街邊的百姓揮舞著手臂,迎接他的是一浪高過一浪的歡呼與無數少的飛吻。黑的車廂此時已完全覆蓋了一層鮮,高傲挺拔的雷束爾巨馬顯然明白這是表現的好時候,它們昂首挺胸,時不時的打著響鼻,有的人甚至將環套在了這些巨馬的脖子上,這些雷束爾出奇的沒有表示任何不滿。

    都林城的上空彌漫著歡騰的氣氛,大街上已經聚集了無數的市民,人群里甚至還有從鄉間趕來的農民。小親王把頭探出車窗,被樓宇區隔出的四角天空中飛揚著無數多彩的瓣,歡呼聲粹個空間向下一個空間遞進,少年感到自己的心髒在被這些瘋狂的人們所撕扯著。

    親王放下了車窗,這些熱情的市民是非常可悲的,有些事情他們根本無法理解,就像他們根本就不懂得這個少年的崛起究竟意味著什麼。

    隨著時間的臨近,已經等候在大教堂的貴族們都湧向了拱門,作為皇帝的阿爾法三世自然走在最前面,按照規矩,他將作為親王的引路人。這是一個極為相稱的工作,甬道通向的無疑是最接近權利顛峰的那條路。

    親王的車隊在拱門前停了下來,奧斯卡並不著急下車,因為在這之前還有許多必須進行的儀式。

    拱門下已經搭建了一個臨時的高台,高台上站著的幾乎是泰坦都林所有的上位貴族。阿爾法三世盡管希望自己看上去有點親和力,但是他的狀態實在是不好,這幾天他幾乎沒睡過一個安穩覺。

    這位皇帝示意了一下身邊的內侍長,這位大人用極高的音量喝止了街道上傳來的喧鬧聲。

    “喏……喏!米卡.阿爾法.莫瑞塞特公主殿下之子、多特蒙德.安魯.內塔加波公爵第四子,奧斯涅.安魯.莫瑞塞特大人駕到……”

    內侍長的話音剛落,整個天地間便響起了近衛軍嘹亮的號角聲。水仙騎士在馬車門前排成了兩列,車門開啟的時候,甬道兩側所有的貴族都彎下脊背,他們已經沒有權利盯著少年亂看,少年的身份已在大教堂前發生了質的突變。

    奧斯卡精神抖擻的走下了馬車,當雙腳落在鮮中時他不發出了一聲輕微的感嘆,人生即將在這里出現一次極為重大的轉折。

    “親愛的哥哥,您真的不打算去湊個熱鬧?”

    “卡特,你打算讓我重復多少遍?”羅布斯蒂爾.布克西德瞟了一眼懶洋洋的弟弟。“難道讓我去假惺惺的向他祝賀嗎?你的腦子是不是有問題?”

    “但是好像整個都林只盂們一家沒有什麼表示,我覺得這似乎會讓咱們有些被動。”卡特其實並不怎麼熱中這件事情,他只是簡單的提出了自己的看法,他知道他的哥哥是絕對不會出現在那個冊封儀式上的。

    “有什麼表示?派個刺客團去表演嗎?”羅布斯蒂爾.布克西德有些生氣了。

    “呵呵,您都知道啦?”卡特有些不好意思了。

    “不要當我是傻子,你怎麼會認為那只小臭蟲是那對付的呢?你竟然在這種極為敏感的時刻去挑惹那個家伙,你知不知道你犯了多麼愚蠢的錯誤?”羅布斯蒂爾感到弟弟有些無法忍受了。

    “抱歉哥哥,我只是覺得那是一種既省時又省力的做法,誰知道那個小家伙還非常不簡單呢?”卡特根本就不把這個當作一回事,他覺得不過是死了幾個殺手而已,在與那些殺人犯作交易時他並沒留下任何把柄。

    “哼!你才知道對嗎?你最好給我發誓,這種事情我只會容忍你一次。”

    “好吧好吧!我答應您還不行嗎?”

    哥哥很弟的談話進行到這里就被急促的橋聲打斷了,國務大臣的秘書慌慌張張的闖進了房間。羅布斯蒂爾愕然的聽著自己的秘書結結巴澳訴說著不可能發生的事情。

    “大……大大大……大人!邸外面聚集了一個騎兵大隊,他們的長要見您,說是……說是來執行抓捕命令的。”

    “少校,你應該知道你面對的是誰,那麼你最好向我解釋清楚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羅布斯蒂爾並沒有很好的掩飾自己的怒火,他是泰坦的國務大臣,他並希望一個只配站崗的小軍也能隨意的闖進他的家門。

    “閣下,當我向您出示這份逮捕令時您便已經不是帝國的國務大臣了。”這位少校的語氣是極為冰冷的,他了解一些這位大人的罪名,作為一名軍人,沒有什麼罪狀是比出賣祖國更令他不齒的。

    羅布斯蒂爾接過了那紙文書,他的手有些顫抖,他的弟弟似乎已經預感到了什麼,這個家伙一直在向門里退。

    這是一份皇帝與司法大臣以及貴族元老院共同簽署的逮捕令,這表明這份文件在法律上有著無比崇高的含義。羅布斯蒂爾看到了他被指控的罪名,他隱約的感到一絲陰謀的氣息,可在他來講,文件上所說的都是些極為荒誕的事情。

    “這是在開玩笑嗎?少校,你確定你沒有拿錯文件,你確定你能夠承擔錯誤的逮捕我的責任嗎?”羅布斯蒂爾的吼叫著,他隨手將那紙寫滿廢話的逮捕令砸在了這位少校的臉上。

    少校眼中的憤怒一閃而過,他此時有一種想要拔劍的沖動,但是轉過頭來他又想到了自己的職責,他覺得這樣的家伙最好是被拉去游街示眾。

    “對不起,我直接受命于皇帝陛下,您有任何問題都留在獄中吧,我相信法會聽您解誓。”少校在說完這番話後便讓在一旁,他的話語有恢復了異常冰冷的溫度。“還楞著干什麼?執行命令!”

    憤怒的國務大臣大嚷著、咒罵著、詛咒著,但是他的抵抗在如狼似虎的騎士面前是微不足道的,這些士兵七手八腳的將這位大人綁了結實,從他們賣力的表情就可以看出他們是極為興奮的,畢竟捆綁一位如此尊崇的大人物是可遇不可求的一件事情。

    羅布斯蒂爾的喊叫很快就停止了,一個士兵將一塊骯髒的抹布塞進了他的嘴里,這位大人看到先後被綁起來的還有他的弟弟、他的兒子、他的秘書、他的管家,這位大人的眼楮很快就模糊了,他的淚水一顆一顆的滴在地上,他覺得皇帝跟他開的這個玩笑實在是太大了。

    國務大臣像豬玀一樣被塞進了司法部專門羈押犯人的囚車,鐵門關閉的時候,這位大人看到士兵在毆打他那可憐的兒子,那個傻小子顯然不願意離開自己的家門,但是他所做一切都是徒濫,羅布斯蒂爾憤怒的大吼,但是馬車很快便起程了,他的邸變成了地獄,他不知道這個世界到底怎麼了。

    “偉大的光明神啊!偉大的泰坦!神用無盡的光輝為這個世界帶來了無限的光明、祥和與安樂。”拉德里耶六世教宗陛下的嗓音無疑是極富煽動力的,他的話語在都林斯科特大教堂的主殿內久久回蕩。

    “偉大的光明神!是您為泰坦帶來了永世的繁盛與富庶,是您為光輝的莫瑞塞特王家帶來了睿智。”

    “榮耀是莫瑞塞特王家延續的血脈,公正是莫瑞塞特王家權利的象征,神明賜予了我們分辨善惡的能力,神明也賜予了我們威望與世俗中的權柄。感謝萬能的光明神。”

    “感謝萬能的光明神!”大殿中無數個聲音回應著教宗的祈禱。

    奧斯涅.安魯.莫瑞塞特此時可以說是無所事事,阿爾法三世站在了他的前面,對于這位陛下的關照他還是非常感激的,不然他就要獨自面對大殿中數以千記的目光,少年覺得那還不不如當時就死了算了。

    大殿是典心光明殿堂,高高的屋頂上瓖嵌著四塊巨大的壁畫,圓頂天窗上的五彩玻璃正散發著耀眼的光輝,殿中的座位上站滿了貴族,能夠站在這里不但是身份的象征,更是一種榮譽的升華。

    這些貴族滿臉的虔誠,他們在神的殿堂高聲企求著,企求光明神能夠讓他們的子孫後代盡享榮華,企求他們的領地能夠出現一塊甚至幾塊金礦。

    奧斯卡看著這一切感到有些好笑,他不知道這些肥頭大耳和枝招展的貴賓們來到底這里干什麼。如果有可能,少年覺得有必要好好問一問。

    就在這個少年胡思亂想的時候,教宗的祈福已經進入了最後階段,人們紛紛向殿前高大的光明神像行禮,奧斯卡也隨著皇帝的動作彎下腰。

    “奧斯涅.安魯.莫瑞塞特!”

    如果不是身前的阿爾法三世突然讓出位置,也許我們的小胖子就不會聽到教宗那老頭在呼喚他,我們應該原諒少年對教宗的不敬,因為在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少年對這位最接近神的人只有一個評價,那就是他是一個“老頭”。

    少年收起了玩世不恭,他躬著背走到了教宗陛下的身前。

    “少年人,你怎樣看待即將擔負的責任和義務?”教宗陛下對這個胖胖的小伙子很有些好感,這個老人從少年的身上炕到一絲浮華的氣息,這種品質無疑比其他的貴族少年優秀許多。

    “我的教宗陛下,我會將其視之為生命的全部。”按照預演時的樣子,奧斯卡說出了早就準備好的台詞。

    教宗露出了慈祥的笑容,他將手中的權杖輕輕的放在了奧斯卡的肩上,奧斯卡順勢單膝跪在了教宗的腳下。老人然後環視了一下大殿中翹首以待的貴族們,說︰“那麼你能在神前發誓永遠維護這個神所恩寵的國度嗎?”

    “那麼你能在神前發誓永遠維護這個神所恩寵的國度嗎?”大殿中所有的人又重復了一遍教宗的問話。

    “我在神前發誓,如果鮮血流盡,奧斯涅.安魯.莫瑞塞特會用生命捍衛這個國度。”少年第一次發現自己的聲音也是滿威嚴的,聽著自己的回聲,奧斯卡感到滿意極了。

    “那麼你能在神前發誓永遠維護愛戴你的臣民們嗎?”教宗的話音剛落,大殿中便又響起了一致的附和聲。

    “那麼你能在神前發誓永遠維護愛戴你的臣民們嗎?”

    “我在神前發誓,就算遭到背叛,奧斯涅.安魯.莫瑞塞特也會用神茨仁慈維護我的臣民。”

    “那麼你能在神前發誓永遠將刀劍指向神的敵人並且時刻準備為神出征嗎?”

    “我在神前發誓,就算神的身邊只剩下我一個戰士,我也會毫不猶豫的沖鋒。”

    教宗陛下在得到回答之後便將權杖在奧斯卡的左右兩肩各點了一下,然後他從身邊一位主教的手中接過了聖水,飄揚著馨的聖水在空中畫出一道道麗的弧線,奧斯卡抬起了頭,他感到點點滴滴的雲朵正漂浮在他的周圍。

    “孩子,光明神已接受了你的誓言,準備接受神的恩賜吧。”

    奧斯卡轉向了大殿中的貴族,少年環視了一下盯著他的人們,似乎只有他的母親和沉浸在難以名狀的幸福之中。“快點結束吧!這些家伙一個個的好像恨不得都吃了我。”少年在心里小聲嘀咕著。

    阿爾法三世滿心歡喜的走上了前台,按照預演,教宗宣布冊封少年的爵餃之後便要又他來為這個孩子戴上象征權利的金冠。但是這位陛下馬上就後悔了,教宗這老頭好像完全忘記了這麼一回事。

    “神所眷屬的人們,由你們來見證這個偉大的時刻,泰坦的主宰已將親王的權利交給了這位尊貴的少年,這項權利已得到了光明神的認可!”

    教宗從皇家內侍長的手中接過了一座光彩奪目瓖滿鑽石珠寶的金冠,一旁的阿爾法三世躍躍試的向他伸出了手,可是教宗卻轉身將金冠戴在了奧斯卡的頭上。

    皇帝身邊的侍從已經大驚失了,他們面面相覷,這完全不在意料之中,教宗竟然把泰坦的主宰者排除在冊封儀式之外了。

    相比于侍從的慌亂,阿爾法三世此時可以稱得上是出離憤怒了,他的牙齒咬得咯咯作響,一雙充滿陰霾的眼楮噴射著憤怒的火焰。他知道教宗這樣做無非是在向他示威,但是這位陛下的自尊心已被深深的傷害了,他此時恨不得在羅曼教廷放上一把大火。

    “神的子民們,請你們用最恭敬的語言向問候這位少年吧!他受到皇帝的信任、他受到神明的眷顧,泰坦歷史上第二十七位親王,誕生了!”

    “奧斯涅.安魯.莫瑞塞特親王殿下!願您永遠伴與光明神的祝福。”像是約好了一樣,殿中大大小小的貴族再次附和起來,但不同的是,少年戴著金冠高高在上,而他們則單膝跪了下來。

    冊封儀式進行到這里就已告一段落,奧斯卡看著眉開眼笑的阿爾法三世幾乎懷疑剛才自己是否產生了錯覺,他知道教宗陛下在一個極為關鍵的地方出錯了,如果這個老頭子是故意的,那麼教廷和泰坦皇室之間的關系倒值得玩味了。

    阿爾法三世的心情現在多少有些開朗了,剛才他使了個小聰明,這位陛下並沒有等著教宗繼續說那些廢話,當貴族們行過禮之後,他便拉上小親王從台上走下去了。

    教宗顯然沒想到這個家伙又一次爭取了主動,他怨毒的望了走在前面的阿爾法三世一眼,但這種表情馬上就消失了,教宗扶著一位侍者的手走下祭台,他仍是滿臉慈祥的笑容。

    從祭台到殿門要通過一條長四十米的過道,奧斯卡留意了一下,他和阿爾法三世在半個小時內似乎只前進了幾步,奧斯卡已經不知道他吻過了多少士的手背,而皇帝也已經對他是否為少年介紹過這個大人而感到有些迷糊。

    盡管場面極為混亂,但是奧斯卡的心情還是好得出奇。當泰坦皇帝攜著他的手出現在教堂大門的時候,少年感到空氣中的瘋狂的氣憤又一次達到了頂峰。

    少年戴著象征泰坦親王的金冠,與皇帝相比,他無疑是極為年輕的,人們似乎能夠預感到一個新的時代即將來臨。

    奧斯卡向歡騰的人們揮舞著手臂,當然他沒有忘記略略退在皇帝的身後,這樣一來,場景便很巧妙的發生了變化,阿爾法三世也似乎能夠體會到這種變化,在他看來,臣民們的歡呼無疑是投向他的。

    事實上沒人會在乎這種根本就搞不清楚的事情,“皇帝陛下萬歲!”的呼喊響徹都林斯科特大教堂的上空,這對這位並不十分虛榮的陛下來說就已經足夠了,而且足夠這位皇帝小小的興奮幾天。

    都林斯科特大教堂響起了鐘聲,巨大的轟鳴聲將停落在教堂樓檐上的飛鳥驚得四散奔逃,人們的呼聲更濃烈了,貴族們也感染現場狂熱的氣氛,他們圍攏在皇帝和親王的周圍不斷的說著奉承的話,對于這些極表現的貴族,阿爾法三世和奧斯涅親王都給予了他們並不十分克制的鼓勵,這同樣足夠這些期望更上一層樓的貴族紳士們興奮一陣子了。

    就在這樣類似狂歡節的氛圍中,泰坦皇帝和泰坦帝國歷史上最年輕的親王殿下等上了皇室坐駕。當馬車的木門被侍者關閉的時候,奧斯卡重重的吐出一口氣。

    馬車緩緩前進,各種各樣的呼聲仍然圍繞著整個車隊。

    皇帝看著身邊的少年不想到了年輕時的自己,他也曾經心高氣傲的參尖種大心皇室活動。他認為面前的這個少年完成得很出,尤其是他們倆個人最後的配合,皇帝知道,如果不是這個少年刻意讓出了位置,他是不會如此輕松的給教宗一個難看的。

    想到這里皇帝又感到非常郁悶,教宗親授金冠這一做法看似無可厚非,可是這樣便等于在世人面前的剝奪了泰坦皇帝的權利。

    盡管這件事情說出愧不會有人在意,但是阿爾法三世卻得出了一個非常令人感到厭惡的結論,那就是教宗的做法無疑將整個冊封儀式神化了。按照慣例,從教宗手中接過桂冠的國王或親王是受到光明神庇佑的,世俗法規根本無權審判他們的罪行。

    阿爾法三世盯著身邊的少年,他想到了司法部的幾位大臣提到過的一些事情,這個少年似乎與一些犯罪集團有著很深的瓜葛。

    “陛下,能告訴我您在觀察什麼嗎?”奧斯卡已經被身邊的這位皇帝盯得相當不自在了,他感到似乎外面的氣氛要比車內好得多。

    少年的問話顯然打斷了皇帝的思路,阿爾法三世半天之後才找到話題。這位陛下此時打算扮演一個慈祥且睿智的中年人。

    “呵呵,我是在看你的氣,好像還不錯呢小家伙!”

    “謝謝您的關心我的陛下,但我現在的情況絕對沒有看上去的那,說實話吧,這身該死的衣服已經讓我起痱子了,還有,不知道陛下您注意沒,好多家伙都對我很感興趣呢,看他們的樣子不是要把我宰了就是要把我吃了。”

    皇帝開心的笑了起來,這個小家伙果然不簡單。對于都林城有關這個少年的那些謠言阿爾法三世自然清楚得很,他知道目前這位小親王的處境並不像表面上看的那麼樂觀。

    “是的,你知道嗎,奧斯卡,你能這樣想我很欣慰,這說明你有條件在這個能夠吃人的城市中站穩腳跟。”

    奧斯卡對皇帝的說辭感到極為震驚,但他轉念一想便感到釋然了,這位皇帝壓根兒就沒打算幫他,事實上好像也並不打算給自己實際的權利。奧斯卡覺得這樣也不錯,因為按照自己的計劃,在他真正成為成年人之前,他還有很多事要做。

    少年的心中開始對面前這位陛下充滿了鄙夷,說到吃人,這個家伙無疑是整個帝國吃得最多的一個。

    “您說的是,我還有很長一段路走,再次感謝陛下對我和我的家族的關照,安魯會像四百年來任何時刻一樣為莫瑞塞特皇家鞠躬盡瘁。”

    “傻小子,這些話已經不適合由你來說了,不要忘了,你同樣是莫瑞塞特皇家成員之一,而且是不可或缺的一個。”盡管嘴上這麼說,但是阿爾法三世心里已經開始翻騰了,他覺得少年說這些似乎是在向他傳達著某種訊息,可仔細想想卻又好像不是。

    “哦,對了,陛下,今晚能夠邀請阿萊尼斯公主殿下參加我的母親舉辦的酒會嗎?”

    皇帝警惕的眯起了眼楮,他對兩個年輕人上次搞出的事情仍然記憶猶新,但是這位父親又找不到阻止他們的理由,而且心中始終有個聲音在高呼這是最合適的一種結合方式了。

    皇帝換上了一副無害的笑容,“小家伙,你最近好像經常跑到西貝格堡那邊去,你為什沒親自邀請我的兒呢?

    奧斯卡有些不好意思,事實上公主已經答應他了,這個少年頸著皇帝的面笨拙的摸了摸鼻子。“呃……這個,我想自然是要先得到您的允許。”

    阿爾法三世笑得好大聲,他終于體會到這個少年的可愛之處了,他和那些追求他兒的毛頭小伙子似乎區別不大,“哈哈,你得了吧!阿萊尼斯膽子可比你大多了,昨天她已經向我提起這件事了,而你這個傻小子竟然還認為可以瞞住我。”

    奧斯卡第一次感到無地自容,確實,他的做法實在是太無理了,約會一位公主並應該是這樣的,不過少年知道皇帝不會跟他計較這件事情。

    小親王異常尷尬的陪著皇帝笑了起來,馬車里的氣氛融洽極了。

    “我的國務大臣剛剛被逮捕了,你知道嗎?”皇帝的笑在最後的階段突然變質了,奧斯卡有些無措,他還沒有準備好應付這樣的問題。

    皇帝對于少年的反應感到很滿意,這個小家伙應該不知道這些事情,不過有人向他秘報過這位親王的一些可疑舉動。

    少年還不知道自己一時的錯愕竟換來了皇帝的信任,而皇帝也有些過高的估計了少年的定力,他認為這個小家伙既然能夠那樣驚詫,那麼自然不會是涉嫌陷害國務大臣的人,而曲務大臣的犯罪事實似乎十分清晰,看來現在已經能夠排除栽贓陷害的可能了。

    奧斯涅.安魯.莫瑞塞特緊緊的咽了口氣,他第一次體會到與這位陛下打交道並不是十分容易的一件事情。

    “呃……前陣子我聽說布克西德家族在德意思的投資似乎發生了一些問題,難道真的嚴重到需要逮捕國務大臣嗎?”奧斯卡極為謹慎的說出了這些話,他知道現在連一個字都不能出錯,因為他已經領教了這位陛下的高明。

    “呵呵,是啊!財政糾紛,呵呵,國務院和財政部的大人們拉開陣勢在帝國的辦公機構里斗毆!整個西大陸都聽說了,你難道認為我不應該對肇事者有是所表示嗎?”

    奧斯卡能夠清楚的感到皇帝在說出這句話時所流露出的寒意,少年終于感到自己從前的舉動是多麼冒險了,這位皇帝並不是一個簡單的人物,自己一直都把他看輕了。

    “怎麼,你得到這個消息難道一點也不高興嗎?我記得當初你就被他從進多摩爾加的。”皇帝並不打算輕易放過小親王。

    奧斯卡在心中啐了一口,將自己送進多摩爾加的怎麼會是國務大臣?就是這位恬不知恥的皇帝。“呃……陛下,怎麼說呢?我確實對羅布斯卡特.布克西德公爵不抱任何好感,但是,我覺得您應該為帝國穩定考慮考慮。”

    皇帝用眼楮斜了斜身邊的少年,這位陛下臉上的最後一絲笑意也已經消失怠盡。“帝國的穩定還不需要你這個少年人蕾心,而且我覺得有位大人比羅斯更適合國務大臣這個位置。哦,對了,這位大人你是認識的,就是經常找你下棋的那位老人,卡契夫.德卡拉斯.費特

    楠德公爵。我聽說你甚至可以與他旗鼓相當的對壘,親王殿下,我得承認,你相當不簡單啊!”

    奧斯卡渾身都在冒冷汗,面對著阿爾法三世戲謔的眼光,少年突然想到了老卡契夫在下時曾說過的一句話,“天底下的國王都是怪物,他們往往會出其不意的將你一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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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集 第一章

    佩內洛普大道31號,也就是泰坦帝國東疆總督多特蒙德.安魯.內塔加波公爵的府邸。此時這座府邸可以說迎來了它的歷史生涯中最熱鬧的一刻。

    首都貴族圈近半數擔當公職以及有著顯赫背景的家族都聚集在這座大屋之中,盡管首都的每一個貴族家庭都有自己的關系和社交網絡,但是安魯家族百年不遇的一次酒會卻讓這些平常極為克制的大貴族紛紛趕來了這里。

    與公爵邸比起來,佩內洛普大道也已經有很長時間沒有過這種喧鬧的景象了。首都保衛師特別派出了一個中隊的高階騎士來維持街道特別是安魯公爵邸門前的秩序。

    似乎感染了安魯家族的歡樂氣氛,住在佩內洛普大道上的人們不約而同的將房屋和門前的空地裝飾成迎接節日的樣子,盡管天還沒有完全黑,可是大道上空已被各種彩的燈火渲染釣多姿。

    安魯公爵夫人並不是十分擅長應付眼前這種景象的,洋溢在西利亞臉上的笑容已經可以用僵硬來形容了,盡管看到自己的家被那個意利亞來的木匠搞得一塌糊塗,但是她的賓客們似乎很喜歡目前邸內的各種布置。

    公爵夫人已經不知道自己是否還有勇氣向人遞出手,她的手已不知被多少人吻過了,這位尊貴的夫人甚至不敢想象她的手是否感染了某些傳染病。

    “光明神贊您,高貴麗的安魯公爵夫人!”

    “又來了!”西利亞在心中念叨了一句,她向聲音傳來的方向展示出一個異常動人的笑容,果然對方受寵若驚似的捧起了公爵夫人的手臂。

    “哦,願公爵夫人永遠青亮麗,光明神的祝福永遠伴隨您!”

    西利亞趁著對方低下頭親吻自己的手時的翻了個白眼,她今天晚上已經將一輩子所能得到的贊都收集全了。

    “謝謝,我代表安魯家族歡迎您的光臨,希望您在這兒能度過一個愉快的晚。”

    那位大人似乎還想要再說些什麼,可是他馬上就被一群發現公爵夫人的人給擠到一邊去了,于是略顯貧乏的贊又上演了一遍。

    當西利亞感到自己快被人潮和口水淹沒的時候,大塊頭佛利排開人群走了過來,他的對公爵夫人耳語了一番。

    西利亞馬上將自己的狀態調整了一下,她的笑容看上去仍是那麼完。“對不起了各位,門廊那邊通報說所有受到邀請的客人都已經到齊了,作為主人,我想我有必要站出來主持大局。”

    “當然,我們大家都在等著公爵夫人致辭呢!”人群中馬上有人附和西利亞的話。

    西利亞沖對方笑了笑,然後隨著佛利向大屋後的園走去。

    賓客們顯然得到了通知,他們從侍者的手中接過了濱,然後便朝著公爵夫人所在的方向圍攏了過去。

    安魯公爵夫人西利亞站在了臨時搭建在園中的一處舞台上,她那鮮紅的頭發像烈火一樣飄舞,小巧的鼻子涵淡的兩個梨窩很好的調整了她笑容的親和度。

    這位夫人了很大的力氣才讓圍攏過來的人群安靜了下來,當她第一次看清台下的貴族時,這位夫人不嘆了口氣,似乎每個人的面孔都十分陌生,自己甚至連他們的名字都叫不出,天知道一會兒怎麼去應付這些好事的家伙。

    西利亞清了清嗓子,她知道開場白是極為重要的。

    “翰!翰!我尊貴的客人們,我相信大家已經開始抱怨了,為什麼安魯家族那個老婆子只準備了濱?”人群靜了下來,似乎大家都對這個問題感興趣。

    “那是因為你們把都林的各種名貴的酒類買了個精光,然後作為禮物私了我這里,而我還沒來得及打開那些禮盒呢!”

    人群中爆發出熱烈的笑聲,顯然公爵夫人成功的幽了一默。

    “但是我要說,謝謝!謝謝諸位在我的小兒子獲得冊封的時候能夠光臨安魯家族的府邸,那麼我能邀請在場的朋友們共飲一杯酒嗎?為了光明神的厚愛,為了皇帝陛下的健康,也為了我的小兒子。”

    “是的!還要為了英雄輩出的安魯家族。”貴族中有一個人高聲的附和了一句。

    這位先生的話顯然得到了贊同,無數個聲音一同響了起來,“是的,為了英雄輩出的安魯家族!”

    “干杯!”

    酒杯高高的舉起,然後又迅速的落下。

    西利亞將空空如也的酒杯交給了伺候在一旁的佛利,她輕扶著自己的胸部,興奮再加上酒精讓這位夫人感到整個肺部都燃燒了起來。

    “那麼親愛的朋友們,你們還楞著干什麼,酒會已經開始了!難道你們真的以為安魯公爵夫人是一個老婆子嗎?”

    公爵夫人的話音剛落,一位指揮家便指示他的樂隊奏響了歡快的圓舞曲。

    “哦!天啊!”似乎覺得自己的聲音不夠大,財政大臣阿爾莫多瓦.哥斯拉侯爵聲嘶力竭的喊叫起來。“尊貴的安魯公爵夫人,不要理會他們,今晚您的第一支舞請一定要賜給我,難道您認為我不夠分量嗎?”

    在底下的貴族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這位海怪一樣的大人已經飛速的竄到了台上。

    西利亞笑著將手遞給了哥斯拉侯爵,她作勢無可奈何的說︰“當然,尊敬的財政大臣,我的賓客里再也找不到比你更有‘份量’的人了!”

    在人們的哄笑當中,作為酒會開幕典禮中的第一支舞蹈終于在舞台上綻開。一時整個園都響起了邀舞的聲音。

    其實這一切都是事先安排好的,在大貴族舉行的這種動機比較純粹的酒會中,每一項活動都是詳細的寫在請貼中的。這樣的好處是可以讓受到邀請的人都知道應在酒會上干些什麼,而不應干些什麼。

    就拿第一支舞來說,這完全是屬于主人家的特權,沒有人可以阻止主人挑選舞伴,作為西大陸歷史最悠久的貴族階級,泰坦的紳士們早已將舞會文化發展到類似于民族傳統的高度。

    安魯公爵夫人舉行的酒會可以稱得上是典心泰坦式招待會,先由主人家致辭敬酒,再由主人家領舞,接下來是比較自由的用餐時間,這個時候通常會有很多的是非,因為人們一旦聚成一團就會產生許多不和諧的聲音。再接下來是表演時間,一些著名的詩人、歌唱家,甚至是馬戲團、魔術師都會來湊這種堂皇的熱鬧,大人物們通常會在這個時候顯示一下自己的慷慨,當然,這種賞賜也視情況而定。

    如果舞會到這時仍然可以繼續下去的話,那麼剩下的時間就是屬于年輕人的了。公子們會跳一種集體舞,這種集體舞蹈有著悠久的歷史,但是按照它的發展趨勢來看,舞蹈本身不過是給這些貴族青年男一個互相認識彼此的機會,因為集體舞蹈需要不停的更換舞伴,人們可以圍繞著舞池不停的旋轉,而在舞蹈結束之後,你可以去找你看得上眼的公子或是聯絡一下感情,當然也可以詢問一下對方的出身以及年齡等等。

    至于夫人為什麼會選擇聲明並不是很好的阿爾莫多瓦.哥斯拉侯爵作為第一支舞的伴侶呢?沒辦法,奧斯卡覺得也只有這位侯爵大人才不會引起其他人的非議,因為讓公爵夫人挑選一個老頭子或是出身某個顯赫家庭的小白臉都不成什麼體統,所以像哥斯拉侯爵這樣位高權重而又不會引起某些誤會的家伙無疑是最好的選擇。

    奧斯卡面帶微笑,他並沒有出現在舞池中,他正與三位貌的坐在大屋二層一處面對園的陽台里。

    “看看,我想西利亞媽媽此時一定非常後悔答應我的那個提議,呵呵,阿爾莫多瓦攬著她的腰的樣子就像一頭毛手毛腳的狗熊。”

    安東妮.霍曼伯爵夫人笑著為她的小男人填了一杯茶,盡管這位夫人的動作仍然是從前的樣子,但是奧斯卡留意到安妮的舉止已發生了微妙的變化,至少外人根本炕出兩人間有著曖昧的關系,而少年知道,這其實就是最不正常的地方,安妮在他回到都林之後便再也沒有任何親昵的表示。

    親王殿下嘆了口氣,他轉而撫摩起的頭,“我的小,你為什沒去下面玩玩,我有注意到你一直是一副躍躍試的樣子。”

    薩沙將酒杯中的水果甜酒一飲而盡。“才不是呢!我恨不得趕快逃離這個地方,天啊,剛才我差點在人群里窒息而死,多虧公主殿下為我解了圍。”

    阿萊尼斯.阿爾法.莫瑞塞特公主抓起了薩沙的手,“薩沙,我說過你可以叫我阿萊尼斯,我可是一直都把你當作好朋友的。”

    “當然,阿萊尼斯,但是你不覺得那些像吊靴鬼一樣的家伙實在是太討厭了嗎?看到他們我頭都大了。”

    親王並沒有打算安慰他的,因為他看到舞池中某個家伙向他打了一個手勢。親王殿下向他揮揮了手作為回敬,接著少年便將自己再次投進沙發里,少年覺得生活就應該是這樣的,因為對于小胖子來說,另一場舞會已經上演了。

    巢穴的似乎與往日有些不同,因為今天幾乎所有的人家都得到了通知,“晚飯會最好都老老實實的呆在家里,不然男爵手下的小丑可不會手下留情的。”

    巢穴的大佬們早就已經陷入孤立無援的境地,那些外省來的家伙已經把他們擠兌得要去街上討飯了。但是這種情況似乎在兩周之前便開始好轉。現在這些大佬的賭場或是大煙館至少可以在午之後得到一些生意。

    但是這樣仍是不夠的。大佬們已經意識到如果不將那些外省人徹底的趕出都林,那麼他們遲早都會完蛋,就像前些時候的老霍達克,這個老家伙的抵抗不但沒有得到預期的效果,反而將自己的命也搭了進去,據說只有他的小兒子逃出了都林,而他的家庭整個都完蛋了。

    大佬們的耐心是有限的,雖然他們知道敵人是非常強大的,因為從前與他們關系良好的外省黑暗勢力都在這個時候選擇了沉默,現在都林城內碩果僅存的幾位大佬已經聯合起來了,如果事情真的像傳聞的那樣,那麼僅靠個人的力量是根本無法扭轉局面的。

    早在巢穴中的爭斗剛剛開始的時候,黑暗世界就流傳著一種說法,泰坦的仲裁者看上了都林城,這位王者希望憑借手中紋章的力量號令整個泰坦黑暗世界,而都林城的黑暗勢力將是第一個犧牲品。

    大佬們相信這個傳聞,但是他們並不知道擁有這面王者紋章的家伙究竟是誰,對方出現得太過突然,突然得他們連組織力量進行反擊的時間都沒有。

    不過現在事情已經不像最開始時的樣子了,那些外省人似乎遇到了某些麻煩,他們龜縮在幾個據點里不知在搞些什麼事情,而根據一些,他們似乎得到了來自司法部的強烈壓力。作為都林人,這些大佬自然清楚司法部的搜查們都是些什麼貨,最好是讓外省的家伙跟那些穿制服的巡警拼個你死我活。

    晚八點,距離大佬們與男爵約會的時間還剩下一刻鐘。

    出面擔保這次會議的人是老約埃爾,老約爾曾經控制都林城半數以上的賭場,如果不是他的後台夠硬,他早就被男爵列為清洗的對象了。

    雙方會晤的地點是老約埃爾的一家賭場,這家賭場在另外一位大佬的地盤上,正是由于老約埃爾沒有自己的地盤,所以這些兔子一樣膽小的大佬才答應牢加會議,因為如果擔保人在自己的地盤組織會議的話,那麼便難以保證他不會和男爵一方一塊搞些手腳。

    距離會議開始的時間還剩下十分鐘,法華爾酒店的地下室已經相當悶熱了,平常的賭具此時都被收到了一邊,老約埃爾為了贏得眾位大佬的信任便將賭場中所有的工作人員全都打發回家了,而現在整個賭場,甚至是整個法華爾街,都部滿了這些大佬手下的刀斧手。

    八點十分,男爵仍沒有出現。

    老約埃爾額頭上滲下了一層細密的汗珠,他知道,自己的擔保可能要出問題了。

    “大佬!大佬!”地下賭場的門口響起來了急促的呼聲,一個小個子的打手慌慌張張的闖了進來,“各位大佬,情況很不好,司法部的巡邏隊剛剛在法華爾街的兩端都設置了路障,看樣子似乎是針對我們的。”

    圍繞著圓桌的大佬們聽到這個不幸的消息時都傻了眼,盡管他們知道這樣聚在一起極易發生被包圍殲滅的危險,但是他們顯然沒想到司法部的老爺們會對付他們。

    一時這些大佬都慌了手腳,他們互相指責抱怨,而他們的手下已經亮出了各種械斗的家伙,看來今天晚上的法華爾街難免會有一場大戰。

    “先生們!先生們!我覺得這不是咱們內訌的時候,大家都克制一下好嗎?”一位大佬正在盡力勸說他的盟友們。

    “克制?怎麼克制?這種日子我已經受夠了,我帶著三十多個好手,大不了出去跟他們拼了!”

    “是啊!我的手下也不弱,咱們可以殺出一條生路!”

    “不可能的,我敢保證,只要你們現在踏出這個旅店的大門,那麼就算是光明神也救不了你們。”會場中突然傳出這樣一個不和諧的聲音。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眾聲音傳出的方向,多爾姆.奧勒男爵放下了蒙在頭上的黑斗篷,他不緊不慢的從過道的陰影中走了出來。

    “我是說真的,司法部那些家伙並不是針對咱們這些人中的某一個,我想他們是要將咱們一網打盡。所以我認為大家還是都坐下來吧。”

    “翰!大家都坐下來吧!”當西利亞感到自己已將身體放在長椅上之後終于長長的嘆了口氣。公爵夫人的眼光還是不錯的,她挑選了幾位看上去十分順眼的貴夫人作她的伙伴,現在她們可以在園中一處休息區安安靜靜的享受味的茶點。

    在經過一番試探之後,在座的幾位夫人都感到安魯公爵夫人並不是一個什麼都不懂的外省貴族,而且這位夫人的衣著打扮以及言藤止都無可挑剔,就在這些夫人們打算開心的聊上一場的時候,大個子佛利突然出現在這幾位夫人的面前。

    西利亞搖了搖頭,她要對剛認識的伙伴說再見了,她知道佛利的出現一定是因為某位不能開罪的大人物需要主人家作陪。

    同樣的事情也發生在奧斯卡的身上,盡管沒有人可以從公主殿下的手邊搶走任何東西,但是公主在聽說到達舞會的這位大人物之後也不興起了前去看一看的興趣。

    深藍的將帥禮服一直是泰坦軍人參箭式活動的穿著。當這些漂亮英武的軍人出現在各種宴會上時都會受到夫人們的青眯,更何況這次出現在安魯家族酒會上的是整整一個軍團。

    安魯公爵夫人攜著自己的小兒子迎向了這些姍姍來遲的客人。兩方人在園的中央相遇。

    “安魯公爵夫人!呵呵!您越來越年輕了!”

    “您也是,阿蘭元帥。”

    也許大多數人沒有注意,泰坦帝國的軍部首腦馮.休依特.阿蘭元帥並沒有像個貴族一樣對安魯公爵夫人行吻手禮,見面時,這位老元帥向夫人敬了一個無可挑剔的軍禮。對于銀狐的尊重夫人竟然也是坦然受之。

    安魯家族從來沒有沒上過戰場的成員,年輕時的西利亞.內塔加波.安魯曾指揮過幾次頗為成功的戰斗。

    老元帥對公爵夫人行軍禮可以理解為兩曾含義,一是對安魯家族作為帝國最大的軍閥世家的尊重,二是對多年來安魯家族所取得的功績的認可。

    奧斯卡在母親與銀狐阿蘭交談時仔細的打量著這位統馭帝國武裝部隊多達半個世寄老元帥。這位老人似乎與已知的那些和藹可親的老公爵沒什麼區別,他留著老年人引以為傲的白胡子,他那賴以成名的銀頭發整齊而又倔強的盤在腦後,略顯瘦小的身材並沒于身邊眾多高大的軍人中失去氣勢。

    奧斯卡知道,在與西大陸其他強國的爭霸中,就是這個老人讓帝國一直處于優勢,“銀狐”這個名號就是老人在各種軍事行動以及軍事外交中贏得的榮耀,只要泰坦有“銀狐”,那麼至少外國的敵對勢力不會考慮用武力威懾這個古老的國度。

    親王殿下向前走了一步,他現在已經完全沒有必要像個小孩子一樣躲在母親的身後。

    老軍人和他帶來的軍們一同向這位剛剛上位的親王見禮,這次他們用的是對待皇室成員的正統禮節,盡管看上去和軍禮差不多,但只要是出身貴族的軍人都不會將禮節搞錯。

    “尊敬的阿蘭元帥,您太客氣了,歡迎您光臨我家的府邸。”奧斯卡擁抱了這位老先生,他在擁抱時向這位元帥的身後看了看,陪同元帥參加酒會的最低也是個少將,這讓小胖子感到有點不舒服了,為了表示尊重並不見得要帶著帝國十九大司令部的負責人一同出席這次酒會,也許……也許這個老家伙是來示威的,確實,帝國的軍人們盡管極為尊重安魯,可這些平常根本無仗可打的家伙無時無刻不在計算著與安魯一爭長短的機會。

    奧斯卡放開老元帥,就在一瞬間,他看到身後的軍團中有一個極其年輕的身影,他沒看清楚,只是看到了對方的軍餃和眼楮,奧斯卡肯定,那是一個少年人的眼楮,而軍餃卻是少將,奧斯卡感到終于踫到一件有趣味的事情了。

    少年親王有一句沒一句陪著銀狐說著閑話,此時這位親王始終都在回味著那個少年將領的眼神,怎麼說哪?奧斯卡感到極為別扭,因為那個眼神即表明主人對一切都滿不在乎,又似乎顯示了對親王殿下極高的興趣。有意思!奧斯卡邀請阿蘭元帥就座的時候異常興奮的搓了搓手,這個家伙真是太有意思了!奧斯卡最後這樣念叨著。

    巢穴似乎亂套了,平常在這里表現得像烏龜一般的司法部巡警們突然凶像畢露,他們挨家挨戶的搜索著黑幫份子,而從前作威作福的黑道小子似乎老實了許多,他們垂頭喪氣的被趕到了街上,任憑巡警將他們的雙手反綁,然後像烤腸一樣被穿成一串塞進囚車里。

    當然,黑道份子並不都是這樣合作的,淒厲的警哨不時的在巢穴的空中回蕩,一些付與頑抗的家伙佔領了街道和民宅,但是他們的抵抗很快就被裝備有強弩和攻城車的近衛軍粉碎了。

    老百姓瑟縮在家里,他們並不見得憎恨那些橫行霸道的黑道份子,在他們看來,只不過外面火並的那兩幫人信奉的法則不同罷了,無論是在誰的控制下,巢穴都不會比現在更糟糕了。那麼還是鎖號,藏好為數不多的財物,等明天一早還有買些面包維持生活。

    多爾姆吞掉了餐盤中最後一塊面包,他打算讓手下人櫥天戒嚴之前再去這家店里買點。

    大佬們的臉都不是很友善,不過男爵能夠體諒,作為大佬,他們每個人在巢穴都掌握著生殺大權,可是現在,讓他們心平氣和看著一個外來戶在他們的地盤上喝酒吃面包絕對算得上是一件頗難為人的事。

    “好吧!幾位,外面的情況是什麼樣子我也不太清楚,但是想活命的話就應該聽從我的勸告。放下手中的地盤和人員,在外省或是外國找個風光秀麗的地方安度晚年。我的建議僅只于此,如果你們有更好的提議的話可以再跟我談談。”

    男爵拿出一支雪茄,一個侍衛恭敬的為他點燃,多爾姆讓煙氣在肺里走了一圈之後才萬般不舍的將它們吐出口外。

    “你怎沒去死呢?你覺得這個建議怎麼樣?”一位大佬對男爵說到。

    “沒關系,我只不過是個代理人罷了,我死了以後,我的大哥會再派一個更加出的家伙繼續跟你們玩下去,但是我還是要提醒各位,這不過是一個游戲,咱們根本就用不著那麼認真。”

    那位大佬似乎還想在說些什麼,但是他想了想之後終于覺得自己還是應該把嘴閉上,那位大哥的能量是有目共睹的。

    男爵吹出了一口濃郁的煙氣,“喂,各位,我還要參加一個酒會,你們知道嗎?我已經遲到了,所以咱們不要在浪費時間了好嗎?最遲到明天早上,如果仍有人在都林城看到你們,那麼……還是算了,我言盡于此,有些話說出來是極為冒犯光明神的。”

    男爵走了,就像他來的時候一樣,地下賭場陷入了黑暗,只有桌上的一盞燈火還在燃著,燭光映照著幾張氣急敗壞的臉孔,但是很快,這些臉孔在外界的壓力下扭曲變形了。

    男爵的手下將這些決定頑抗到底的家伙倒吊在地下賭場的房梁上,這些大肚子的大佬顯然已被人將體內的油脂都放了出去,地板上散落著許多類似腸子之類的東西,似乎有人將他們開腸破肚了。

    黑暗中的地下室散發著只有屠宰場才有惡臭,圍在門口的小混混連往里面瞧上一眼的勇氣都沒有,剛剛那一陣殺豬般的慘叫聲已經嚇得他們快要失了。

    男爵的手下迅速的從法華爾街撤了出來,他們還要接收這些大佬的地盤,雖然司法部的家伙會把一切值錢的東西全部抄沒,但是既然游戲能夠從新開始,那麼聰明人是不會在乎這一時的得失的。

    “那個年輕人是誰?”奧斯卡完全沒有必要掩飾自己的意圖,那個穿著少將軍服的小家伙已經夠吸引人的了。

    銀狐慈祥的望著被眾多圍在當中的少年軍。“那是我的小孫子,勒雷爾.休依特.普雷斯頓,親王殿下您可以叫他勒爾。”

    奧斯卡望著人群中手忙腳亂的勒爾不有些好笑,這位年紀絕對不超過十七歲的少將顯然不懂如何應付那些蜜糖的進攻。

    “說真的,親愛的元帥,您的小孫子似乎並不適合場合。”

    “是的,殿下,他有些地方像極了年輕時的我,比如說勇猛、多智,但是您看到了,似乎他在對待孩租方面得到的是來自他父親的遺傳,這個家伙都十八歲了,可他竟然連戀愛都沒談過。”老元帥的心情好極了,奧斯卡能夠聽出老人言談中流露出的寵愛之情。

    “哈哈,是的,真的炕出呢!這麼年輕的少將似乎在整個西大陸都不多見,我想元帥閣既然將勒爾帶到這里了,那沒會只是為了讓他被孩兒們擾這麼簡單吧?”

    “呵呵,當然,相信我的眼光,盡管他是我的孫子,但是我仍然不會吝惜贊,他會是一個不敗之將,也許在將來他會取得比我這老頭子更輝荒勝利。”

    “但是,他那少將軍餃是怎麼回事?我記得帝部是不會對這種年寄人進行這樣的授餃的。”

    “親王殿下,我要說的就是這件事情,我的爵位和在軍中的貧已經決定了,我的直系親屬在進入軍隊時可以直接被授予中校乃至上校的軍餃,但是三世陛下似乎十分喜歡這個小家伙,勒爾掛著上校軍餃沒幾天就被擢升為少將了。”

    “哦,是嗎?陛下是不會這麼明顯的表示對一個年輕人的喜愛的,如果他這麼做了,那就說明這個年輕人真的有著出的才能,我完全相信您的話,他在未來一定會是一個成功的將軍!哦不!應該是一個成功的元帥。”

    “呵呵!謝謝您的贊,他還有很長一段路需要走呢!”

    “那麼我有什麼可以幫忙的嗎?”奧斯卡放下了手中的酒杯。這位親王對自己的處境再清楚不過了,就拿到場的賓客來說,大部分都是沖著安魯家族來的,而對自己這位沒有任何實際權利的親王而言,得到的也僅僅是表面上的尊重。

    所以,當泰坦帝國八十萬國防軍的統帥與自己平起平坐閑話家常的時候,這位小親王能夠想到的便是這位元帥有求于安魯家族,不然就像前陣子的財政大臣那樣,這些位高權重的老家伙完全沒有必要這樣恭謹的對待自己。

    老元帥笑著拍了拍手,“好啊!我有一個好孫子!而多特蒙德有你這樣一個好兒子,呵呵,小家伙,我不得不承認,外面的世界還是低估你了。”

    奧斯卡有些不屑,“您過獎了,這根本不難猜,我覺得您根本就不會像平常人那樣把我當作是一個靠著父親母親飛黃騰達的胖小子,恩……應該說,那不是您,‘銀狐’阿蘭的作風。”

    銀狐阿蘭在瞬間好像就變了一個人,奧斯卡完全將這種變化看在眼里,盡管他在表面上沒有表現得過于驚奇,但那種變臉的效果卻足夠嚇人一跳了。

    老人的眼楮閃著寒冷的光芒,微彎的手指輕松的撫摩著元帥劍的手柄,滿頭的銀發此時似乎是在火中飛舞。這應該就是帝國公爵、第二國務大臣、軍部部長的真正面目。

    “呵呵,你看,我的誇獎怎麼能說是過分呢?能在您這種年紀有這樣的成就已經非常不錯了。”

    “哦?我不知道我取得了怎樣的成就能夠讓您這樣看重。”

    “哈!”老人干蔫的一笑。“如果不是您,羅斯那家伙應該不會這麼快就被關進司法部的大牢,而且,您知道嗎?我來的時候,似乎巢穴那邊極為熱鬧啊!”

    奧斯卡的臉同樣變了,盡管沒有老人控制得那,但是其中的寒意卻是人們所不能忽視的。

    “尊敬的元帥閣下,盡管我知道在陛下面前告您毀謗並不是一件明智的事情,但是有些事情您若是沒有證據的話一樣不能亂說。”

    一老一小之間的空氣似乎在這個時候凝固了,兩人身邊的軍似乎都感染到了這種氣勢之間的較量,他們不約而同的把頭別了開去,仿佛根本就不知道這里發生了極不愉快的事情。

    “奧斯卡,算了,我不是你的敵人,至少我不會對一個十五歲的少年人動那些不良的心思,你猜禱錯,我有求于安魯。”

    只是一眨眼的工夫,奧斯卡便失去了老人的氣場,根據少年從殺手之王13那里學到的知識,這幾乎是不可能的!任何人都有自己的氣場,這種氣盡管是異常玄妙的東西,但並不是奧斯卡這種受過嚴格訓練的人所難以把握的。

    所以奧斯卡岔氣了,他的氣場突然失去了壓制的目標,因此龐大的氣勢在少年人沒有即時回籠的時候暴走了起來。

    奧斯卡干干的咳嗽了幾聲,這種情況是他所不曾遇到過的,還沒有人僅憑氣勢就能夠令他受傷。

    翻騰的氣血讓奧斯卡難受極了,但是這樣的代價卻是值得的,少年對于自己有這樣的認識感到非常欣慰,這位元帥不是自己能夠對付的,也許只有那位同樣是魔鬼一般的卡契夫.德卡拉斯.費特楠德公爵才能與這頭老相抗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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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11-3 19:54:25
第四集 第二章

    夏天,也許是光明神收到的詛咒最多的季節,都林炎熱的天氣讓街邊的野狗都興起了狂吠一通以發洩不滿的興趣。

    除去天氣,野狗們最近的生活可謂頗為得意,盡管的人肉不怎吃,但那畢竟是肉,而且數量上已經到了不用它們費力去尋找的地步。

    巢穴被野狗們光顧之後變得更加清冷了,這里可能是現下都林城最清涼的地方。家家都把門戶鎖得死緊,街上到處都是司法部搜查帶領的抓捕隊,這些懶惰的家伙似乎全都轉了,他們不厭其煩的搜索著巢穴的各個區域。

    男爵的名字一之間響澈整個泰坦,帝國所有數得上名號的大佬都得到了來自男爵的通知,如果想繼續和都林人作生意,那麼盡快派人過來將從前的一切做一下交接,因為都林現在只有一位大佬,所有的生意都要得到這位大佬的允許。

    司法部的走狗奪走了他們的野狗兄弟的食兒,盡管清洗行動仍在繼續,但是這些家伙終于騰出些人手開始清理幾天中遺落在巢穴里的屍體。

    城外的墓地已經安排好了,其實看過現場的人都知道那不過是一個大坑,但是對于這些橫屍街頭的黑道份子來講,那已經是一個不錯的歸宿了!

    對于巢穴發生的一切,那些住在首都高尚街區的人們當然不會有所了解,他們只是覺得首都街頭的閑漢似乎已經絕跡了,這自然是一件好事情,社會治安的好轉以及首都市容風貌的轉變讓司法部的安德西塞斯侯爵著實在諸位大臣面前露了把臉。

    皇帝似乎從來沒有主動邀請過這位大人看歌劇,平常的時候,我們的司法大臣羅門特.胡阿.安德西塞斯侯爵都是自掏腰包來湊這種高雅的熱鬧的。

    安德西塞斯侯爵已經非常滿足了,這位大人覺得自己在與小親王做了那筆交易之後就開始時來運轉,這兩天他聽到的贊幾乎是他這輩子所得到的稱贊的總和。皇帝不但授予了他皇室榮譽勛章,而且作為對他的獎勵,他的領地可以在兩年之內免稅。想到這里這位大人不笑得合不攏嘴,沒有人會和金泰過不去。

    同樣的,佩內洛普大道31號也洋溢著熱情的氛圍,時間在邸每個人的眼里都過得飛快,舞會、野游、狩獵,似乎這個平常人跡罕至的邸一下子成了都林上流社會的新焦點,那位上位的小親王總能做出一些讓人們感到驚喜的事。

    確實,我們的奧斯涅.安魯.莫瑞塞特親王殿下的確有些忘形,用安魯公爵夫人西利亞的話講,“這個小家伙已經玩瘋了!如果你不想你的兒子兒墮落,那麼最弘他遠點。”

    夫人的話通過幾位同樣尊崇的貴人傳達到每個貴族青年的耳朵里,盡管長輩們振振有詞的告戒得到了這些公子的堅決擁護,但是一等到離開了家長的視線,他們就開始瘋狂的挖掘小親王的聚會請貼。畢竟,對于這些用高檔的水和外衣包裹起來的年輕而又空虛的靈魂,墮落具有永恆的魅力。

    從遙遠的帕帕爾卡走私而來的大麻,從波西斯的首都巴格達西亞進口的煙草,從皇宮里流出來的正宗郎姆酒,再加上各種用以增加幻覺強度的藥劑。這些東西在公子們的眼里都是可遇而不可求的,但是奧斯涅親王的聚會上,這些東西任你予取予求。

    時間已經接近午了,但是親王的聚會仍然不見休止,男爵的手下精通各種極為糜甚至是變態的享樂之道,而都林的少男少卻將這些玩樂方式視為站在流行時尚頂端的杰作。可以說,他們對于毒品和酒精是那樣的樂此不疲。

    西利亞是一個傳統的母親,作為一個傳統的母親,她不可能允許兒子聚集一些公子和一群婊子一樣的不良少在自己的家里吸毒。所以我們的小親王把聚會的地點轉移到了巢穴,具體一點是某個類似于旅店的小俱樂部,當然,到底是哪家俱樂部是絕對不能告訴你的,要想參加奧斯涅親王殿下的聚會,你首先要得到俱樂部所有成員的同意。

    燈光要昏暗,音樂要有意味,食品無須太多,酒卻要給人一種琳瑯滿目的感覺。親王的聚會看起來就像是某個雜技團的後台,男士們全是比牛郎更下賤的東西;而士,呵呵,看看那些交纏在長椅賀板上的士們吧!當她們一絲不掛的時候,你很難分辨出她們誰是侯爵,誰是紅燈街的。

    “小戈多!把門關上,我受不了那些家伙身上散發出的味道。”奧斯卡有些厭惡的抖了抖自己的手帕。

    小戈多把門關上了,如果說這個有一雙漂亮眼楮的大塊頭還有什麼缺點的話,那麼就要數他在轉過身之後的樣子跟狗熊沒什麼區別了。

    房間一下子安靜下來,這個小客廳里的人都松了一口氣,對于外面那種放縱的場景,恐怕就連意志強大的聖騎士也不能穩定心緒。

    “現在好多啦!”奧斯卡點燃了一只四號雪茄,他之所以選擇這種最小號的雪茄是因為佩內洛普大道31號里所有有身份的都在向他抱怨這件事。

    奧斯卡吐出了一口煙氣。

    “天啊!你才多大?把煙掐掉!光明神是不會收容煙鬼的!”安妮怒到。

    “戒掉!奧斯卡,堅決戒掉,你父親會為這個打斷你的腿,難道你認為他會留情嗎?回家問問你那可憐的二哥。”西利亞不想再袒護這個過分的小家伙了。

    “哥哥!你要我折壽嗎?我還是兒童,我會到教宗陛下那里去控告你的!”這個自然是我們的小。

    少年親王媚搖了搖頭,所有的聲音都消失了!

    奧斯卡向四周望了望,討厭的人們化作一團青煙飄進了天板。少年露出了勝利的笑容,沒有人知道這個小家伙現在的神志是否算是清醒。

    “我作為您的醫師真是太失敗了,沒想到我大老遠的從德意斯趕回荔看到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您在嗑藥,這對您一點好處都沒有!”毒醫帕爾斯搖著頭,嘆著氣。

    “閉嘴,帕爾斯,首先,我要祝賀你,你這家伙竟然平安歸來了;其次,這些東西不都是你搞出來的嗎?不要在事後裝出這種聖潔的樣子。”奧斯卡顯然棟毒醫”的忠告嗤之以鼻。

    “小奧斯卡!帕爾斯說的有道理,你還沒到可以放縱的年紀,如果你想多活幾年的話,最好從現在開始徹底的遠離那些骯髒的東西。”

    “呵呵!薩爾拉,你看!我還沒有對你的回歸表示歡迎呢!怎麼樣?一路上還順利嗎?”奧斯卡笑著向說話人問到。

    “還能怎麼樣,湊活唄!”說話的人是“刺蝟”薩爾拉.德羅夏,這位能將刺劍當狙擊弓使的聖騎士在與幾位獄中相熟的大佬游蕩了一陣之後又回到了天平大哥的身邊。

    “小伙子,不要岔開話題,我說的是嗑藥,你應該聽從大家的意見。”薩爾拉.德羅夏是教奧斯卡刺劍技藝的老師,他完全有資格批評這位親王殿下。

    “呵呵。”奧斯卡抓了抓頭,這是他的習慣動作,他還是個孩子,對于長輩的批評他還是能夠感覺到那麼點不好意思。

    “呵呵呵,我比任何人都清楚這些藥粉的危險,僅僅是逢場作戲罷了。但是,那個小娘們兒!您知道嗎?薩爾拉,如果你不能在一個人脫掉衣服的瞬間就發現到她與其他的區別的話,那麼你最好就不要再去踫她。”說到這里時少年興奮的抿了下嘴唇。

    “那個小娘們兒!啊……她叫什麼來著?啊……努娜!哈哈!對了,她叫努娜,雖然她算不上是,但是你知道嗎?她的大腿與髖部連接的那個地方,就是那幾塊環狀肌,天啊!那實在是太妙了!那些珍貴的藥粉絕對值得,剛剛她的表現……”

    “尊敬的殿下,我想您如果把努娜的環狀肌作為今天例會的主題的話,那麼我想我是不是可以先回去?我為這次例會推掉了好幾個重要的約會。如果我現在趕回去的話,我說不定能爭取到一個不錯的結局。”里奇感到不耐煩了。

    奧斯卡並不習慣說話時被人打斷,但是他知道自己確實有些得意忘形。

    “怎麼了?親愛的里奇,哦對了,你現在是埃勃!如你所願,埃勃男爵,讓多爾姆介紹一下咱們目前的進境吧!既然大家都對環狀肌不感興趣的話。”

    “你也對這個感興趣?”羅布斯卡特.布克西德公爵笑著問正在審訊他的司法大臣。

    “當然,羅斯,我好奇死了!是什麼樣的許諾能夠讓你甘心出賣自己的祖國呢?不要告訴我你不知道這些文件的重要!回答我,這件東西到底是要交給什麼人?而已經消失的那兩份會出現在什麼人的手里?”

    盡管身陷囫圇,但羅布斯卡特.布克西德仍然是一位公爵,他的熱傷風似乎更厲害了,但是這並不妨礙他對付司法大臣,畢竟他十分了解這位曾經同殿為臣的大人,羅門特.胡阿.安德西塞斯侯爵並不是一個十分聰慧的角。

    “得了吧羅門特,我不知道,我重復過很多次了。哦,你談到了祖國,呵呵,既然我現在受到了你的審問,那麼就表明這個國家已經拋棄我了不是嗎?”

    羅門特.胡阿.安德西塞斯侯爵皺了皺眉,他並不想過多的牽扯到國家層次上的事情,“羅斯,合作一點吧!您在幾天前還是國務大臣,陛下既然敢冒這個險逮捕你,那就表明我們已經掌握了所有關于你通敵賣國的證據。”

    “哼哼!證據,你們那些所謂的證據難道是真實的嗎?陛下?別跟我提那個忘恩負義的家伙。他早就打算拋棄我了,羅門特,我們都是老朋友了,我勸你不要在這里自己欺騙自己了,如果你真的相信那些證據,那麼我建議你趁早辭職,三歲的孩子恐怕都比你更適合擔當司法大臣這個職位。”

    “你……你是在逼我老伙計!我到這里不是來聽你挖苦我的,難道你不知道只有我在這里你才能避免去面對那些刑訊專家嗎?”安德西塞斯侯爵已被挑惹出一點火氣了。

    “很抱歉,老伙計,我相信我在面對你手下的那些畜生時會更有優勢,他們甚至連思考都不會。”

    司法大臣霍的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與其擔當一個討來一盆屎的老好人,還不如做一個滿手血腥的屠夫。羅門特的臉已經完全罩上了一層寒冰,“那麼閣下,再見了!你的問訊筆錄會呈交皇帝陛下,我用的生命向光明神起誓,那份筆錄絕對不會被篡改,哪怕是一個字!”

    司法大臣走到了監室的門口,他的手下已經為他打開了大門。羅門特回轉身,盡管他與國務大臣無冤無仇,但是他的雙眼此時卻充滿怨毒。

    “我想我應該通知您,您的兒子馬上就要被提審了,當然,我是不會去看顧那種小角的。”

    羅布斯卡特.布克西德仿佛瞬間蒼老了許多,他緩緩的站起身,接著又緩緩的走向室內唯一的那張鐵。

    “怎麼樣?這有沒有讓您想起什麼?關于那些文件。”羅門特已經失去最後的一點耐心了。

    前國務大臣平靜的躺在上。他苦笑,可這一笑便牽動了眼中的淚水。

    “羅門特,現在的你才有點像帝國的司法大臣。”羅布斯卡特.布克西德顫抖著說。

    “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司法大臣面對皇帝的提問可謂是無言以對,他覺得自己應該將這些筆錄放到明天再來呈報給這位陛下。

    阿爾法三世抓著記滿文字的紙張在司法大臣的眼前揮舞著,“難道我的司法大臣只是看起來像嗎?羅門特,我不希望我在凌晨加班閱覽卷宗時得到的是這樣的結論!你明白我意思嗎?”

    “是的,陛下,相信很快我就能查出事情的真相。”安德西塞斯侯爵挺起了胸膛,他希望自己看上去是那種充滿了自信的樣子。

    阿爾法三世搖了搖頭,這位陛下知道,這個世界上確實需要秘密,可是秘密也一定有被發現的時候,現在真正重要的已經不是被人發現了秘密,而是對前國務大臣的處理和各種善後事宜。

    “羅門特,我的司法大臣,請你要把握重點,我不認為我們有機會奪回那些已經落入敵手的秘密,你需要做的就是為該死的羅斯衡定一個罪名。我這樣說你能夠了解嗎?”

    羅門特想繼續申辯,可是身處皇帝書房中的另一位大人已經決定在這個時候站出來說點什麼。

    “陛下,我已經動員了特勤處一支精干的力量來處理文件外洩這一事件,您應該相信,我派出的是我所知道的最好的間諜,相信他們很快就有訊息傳回泰坦。”

    如果是別人這樣說的話,阿爾法三世通常會對其投去輕蔑的眼神,但是現在說話的是魯道夫.霍斯。這位聞名整個西大陸的特務頭子並不喜歡誇誇其談,作為一個分析專家和一個真正的間諜行動家,魯道夫.霍斯伯爵說的話通常會在不久的將來變成現實。

    皇帝相信魯道夫的話,但他還是搖了搖頭。阿爾法三世的心理也很矛盾,感上,他相信他的國務大臣並沒有什麼過錯,至少在忠誠這方面;可理智上,其實阿爾法三世一直懷疑的就是自己的理智是否做出了正確的判斷。

    國務大臣的更迭似乎已成定局,按照常理推算,這次事件的得益者將很有可能成為陷害羅布斯卡特.布克西德公爵的嫌疑人,可是阿爾法三世知道,沒有任何跡象表明老卡契夫參與了這件事情。最初,當國務院財政司痕國財政部“打成一片”的時候,這個精明的老家伙還在秘密前往都林的路上。

    阿爾法三世對卡契夫.德卡拉斯.費特楠德公爵一直都沒有停止監視,對于這位曾經把整個西大陸玩弄于股掌間的老怪物,泰坦的皇帝陛下見鬼一般的畏懼他的存在。多年來,特勤處對這位退休大臣的監視仍然維持在一個異常嚴密的高度。

    皇帝覺得可以將老怪物排除出這次事件了。

    “奧斯卡呢?”阿爾法三世幾乎是在瞬間便排除了這個突然從腦子里冒出來的小家伙,這個小家伙還沒有那種將事情做得如此天衣無縫的能量,而且,他完全沒有必要陷害國務大臣,自己對他的冊封已將他很好的保護起來,布克西德根本沒有辦法再傷害他分毫。

    那麼,似乎這完全是羅斯自作自受!想到這里,皇帝的心情不有些淒涼,那可是跟隨自己十幾年的國務大臣!而不是宮廷中一些阿貓阿狗。

    皇帝終于知道問題出在哪了。其實就整個過程而言,從對羅布斯蒂爾.布克西德的抓捕,一直到對他的審判,這其實只是自己一句話的事情,他已完成了第一步,現在不過是差那最後一步,盡管阿爾法三世真的不想擔上“忘恩負義”的罵名,但是似乎沒有任何不去這樣做的理由。皇帝的臉變了變,出于對國家的考慮,這件事情應該迅速的落定了!

    “霍斯,你的做法無疑是極為正確的,就算追不到那些文件,我們也要為那些敵對勢力制造一些麻煩。”

    “還有羅門特,能讓羅斯認罪自然是最好的,但是對外界……恩……我希望前國務大臣羅布斯蒂爾.布克西德公爵以及其主要家族成員犯下了嚴重的經濟罪行,你認為呢?”

    羅門特松了口氣,“是的,陛下,當然是這樣的。”

    阿爾法三世似乎也松了一口氣,“是的,也只能是這樣了。”

    “就這樣嗎?”

    “就這樣,或者說,目前我只能完成到這樣了。”多爾姆.奧勒男爵恭敬的回答了多拉米.貝辛格的提問。他是從父輩那里的得到的關于這位犯罪之王的那些傳說。現在面對本人,發自內心的尊敬固然是必不可少的。

    “奧斯卡,我想聽聽你的解釋。”犯罪之王多拉米.貝辛格轉向了小親王。

    少年把雪茄掐滅了,他還是那副神經病一樣的笑容,看來迷幻藥的效用還沒過。“哦,親愛的多拉米,在我回答你的問題之前你能不能稍微滿足一下我的好奇心。”

    犯罪之王無所謂的聳了下肩膀。

    “你不是跟威斯坦那家伙到南方去走私什麼軍械去了嗎?你跑回到我這里是要干什麼?”

    眾人都來了興趣,犯罪之王是那種到哪都吃得開的人物,而顯然他現在的樣子和難民差不多。

    多拉米懊惱極了,他一路上已經受夠了委屈。“別跟我提威斯坦,說什麼走私軍械!呸!那哪是走私?到了地方我才知道他糾集了那些蠢貨是要去打劫坎倍爾的軍械庫,我是犯罪之王,但我不是瘋子,那里有一整個集團軍!相信現在那家伙已經被帝國的騎兵師追得只剩下一條褲子了!”

    “哈哈哈哈哈哈!威斯坦還是那麼有創意!但是你好像也不用這樣狼狽吧?”奧斯卡說著又端起了一杯威士忌。

    “哈!你忘了嗎?真正的犯罪之王還在多摩爾加關著呢!我只不過是個冒牌貨,但即使是冒牌貨我也有著太多的仇家了。所以這一路上吃些苦頭也是應該的。”

    其實奧斯卡對犯罪之王的情況了然于胸,這個世界上恐怕只有他能夠收留多拉米.貝辛格。

    “好的,現在你可以不用再為這些事情發愁了,你不認為巢穴是一個理想的藏身之地嗎?況且這里全是我們的人。”

    “哈哈!小家伙,你終于說到這兒了!難道你沒發現這個問題嗎?是的,現在你已經控制了整個巢穴,也就是說你得到了都林非法收入的全部以及都林作為黑暗世界融資網絡的中心的地位,但是,你的那些人,我想那些家伙監獄里的大佬塞給你的吧?那麼你憑什麼說那些是你的人?”

    奧斯卡放下了酒杯。

    “小家伙,你難道忘了黑暗世界最注重的就是忠誠,盡管目前那些家伙在你的手下,可是他們已經被各自從屬的家族和組織烙下了永遠都無法磨滅的印痕,也就是說,在不久的將來,真正控制都林的是他們從前的那些大佬。”

    “還有,親愛的奧斯卡,你無疑是優秀的,但是我想告訴你,黑暗世界對于你來說還是只是多摩爾加的那方天空。而真正的黑暗世界,我可以打個比方,它就像是一個大酒店,你作為酒店的老板自然可以不斷的更換伙計、廚子、菜單,可是你發現了嗎?真正可以用作料理的仍是那些東西。所以你想一想,解雇伙計、找廚子麻煩、開發新菜譜,這些事情有意義嗎?”

    奧斯卡搖頭,確實,一點意義都沒有,真正得到的東西仍然是那些料理。

    犯罪之王舒舒服服的仰進了沙發里。“所以說殺人並不能解決問題,而你的吞並方式除了讓其他的酒店感到反感之外便再無其他了。

盡管你擁有泰坦黑暗世界的王者紋章,但是你難道忘記了,你得到這一切的根基便是公平,而你的酒店已經完全違背了這一要詣。你甚至和司法部串通起來屠殺黑暗中人,說真的,如果不是你的地位,恐怕早就有一些大老板要聯合起鯉你的酒店了。”

    迷幻藥的藥勁兒似乎過去了,奧斯卡感到頸上的人頭有些沉重,他已完全消化了犯罪之王所說的那些東西,其實那不過就是一個詞——規則。

    黑暗世界的游戲規則並不只是弱肉強食那麼簡單,就像下棋,吃光對方的棋自然算你贏,但是那有必要嗎?制勝之術只需一步便足夠了。

    奧斯卡豁然開朗,他突然覺得自己看待問題的方式從一開始就是錯誤的。伙計散了,廚子掛了,菜單也換了,可是酒店仍要經營啊!伙計仍要請啊!廚子也要另聘!菜單也並不見得更受食客歡迎!

    如果說到奧斯涅.安魯.莫瑞塞特一生中的幾個轉折點,那麼至少與犯罪之王在這個小俱樂部中的談話要算一個。奧斯卡發現了一種新的游戲方式,那就是制定規則,你吃光了我的棋,但你仍然輸了,很簡單,這是奧斯卡制定的規則,當你成為凌駕于游戲之上的那個角時,你才能不去考慮勝負,因為你已經處于天地之間最高級的一種邏輯之中,你是規則的制定者。這種凌駕于一切之上的思維方式在少年的腦中深深扎根了。

    “多拉米,按照你的闡述,在接下來我勢必將成為整個泰坦黑道的敵人,我想一些別有用心的家伙肯定會這樣宣傳。都林這塊肥肉自然可以將他們的貪念全部調動起來,而我也將被游戲的規則壓得死死的。到時候,一個殺手甚至是刺客團就可以解決所有的問題了。然後那些老板們可以將酒店重新裝潢一下,在不久的將來,營業依然可以順利進行。”

    少年的話得到了肯定,犯罪之王並不想再多做說明了,他相信以奧斯涅.安魯.莫瑞塞特的智慧,這個小家伙一定會猜出問題的關鍵。

    “那麼你看如果我改變一下經營的規則呢?”

    這次換成多拉米.貝辛格感到迷惑了,“不!你做不到!”

    “為什麼呢?我擁有一塊純淨的地盤,我是泰坦黑暗世界的仲裁者,我擁有西爾西黑手黨、克里里尼家族、威斯坦的盜賊行會等多個舉足輕重的大家族的絕對支持,我為什沒能改變一下玩法呢?”

    騙子里奇也感到事情的嚴重了,“您還是談談您的設想吧,您一定有辦法了不是嗎?”盡管他相信小胖子絕對有改變規則的能力,但是他認為這並不是嘴上說說就能辦到的。

    奧斯卡又點燃了一只雪茄,他相信自己的判斷。

    “我的朋友們,我發現黑暗世界中的一切資源都被刻上了地盤的烙印,而且爭端多數是由于分割利益造成的,如果我將我的地盤完全開放,各位,你們能夠想象那將是怎樣一種狀況呢?”

    多拉米.貝辛格抓著自己的頭發,他實在想不出那將會出現怎樣的情況,據他所知,沒有任何一位大佬能夠容忍其他的勢力在自己的地盤上從事掏金活動。如果遇到這種事情,開戰通常會是唯一可能出現的狀況。

    這種情況在黑暗世界有一個專門的詞匯,叫做“撈過界”,過界的代價通常會用鮮血和屍首來彌補。

    多爾姆.奧勒男爵同樣信任他的小主人,他甚至已經到了盲從的地步。“殿下,您吩咐吧,我會完全按照您的意圖去辦。”

    奧斯卡搖了搖頭,這件事情根本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完成的。“先生們,聽我說完好嗎?我所說的開放是有組織有目的的開放。”

    “一個酒店可以有多個合伙人,黑暗世界不也有極為成功的聯盟嗎?在我的設想中,地盤仍然是一切經營活動的根本,地盤的管理仍然要掌握在大佬的手中,

就拿我來說,巢穴中發生的一切爭端都要由我來做最後的裁定,而那些具體的買賣,比如說賭場、俱樂部、鴉片、場所,這些都可以由某個家族或是某個幫會來經營,而且,每個家族或是幫會只能在我的地盤中涉足一種行業,而我則保證這一家對這種行業的控制權。”

    里奇已經明白了,他意識到自己真正的開始佩服眼前的這個小胖子啦,親王的做法似乎和英格斯特王國那種叫做“公司”的新興商業組織是一模一樣的。但是作為黑暗世界中的一員,里奇知道沒有哪些家族和幫派會謹守這種似乎由利益產生的組合,他們通常會圍繞著利益展開血腥的爭奪,用黑暗世界中最原始的方式來搶奪果實。

    里奇忍不住了,“這個提議無疑是高明的,可是奧斯卡,你顯然忽略了競爭,沒有人能夠面對利益而不動心,你聘請了一個家族來充當你的大廚,但是你怎樣保證別的家族不會把的大廚干掉以後再取而代之呢?”

    奧斯卡笑了,里奇提到了他自認為是最合理的地方。“里奇,我當然沒有忽略競爭,沒有競爭就沒有發展,但是在我的規則中,競爭並不是你所了解的那樣的,剛剛我們的犯罪之王已經說得很清楚了,殺戮並不能很好的解決問題,而我的競爭方式並不是火並或是謀殺,那甚至完全是合理且合法的競爭。”

    小胖子興奮了,事實上他整晚都比較興奮,只是現在他達到了意識上的一種。

    “朋友們,為什麼我要這樣說呢?大家想想,規則,規則並不是炕見摸不著的東西,就像泰坦法典,那部被黑暗中人嗤之以鼻的規則不就被雕刻在一座幾十米高的石碑上嗎?我的規則為什沒能以這種書面的形式傳達下去呢?”

    “里奇,你害怕那些大佬們自相斗毆,我並不這麼認為。因為你們一直都忽略了最關鍵的問題,那就是我,我要充當什麼角呢?我開放了我的地盤是為了什麼呢?”

    “利益!我也是為了利益,自己支撐地盤內的產業不是更好嗎?多拉米剛才早已分析過了,那樣會遭至反噬,黑暗世界中的人們都是這樣的,他們對自己得不到的東西充滿了渴望,他們會想盡一切辦法把那些東西搞到手,那麼我何必冒著生命危險去和他們爭呢?

你來經營我的地盤中的產業,而我則收取你一定的費用,我相信會有許多人爭著跟我做這項生意的,那麼我給誰做不給誰做呢?

道理很簡單,競爭的結果就是價高者得,而作為我,我將保證他的經營權不受侵犯,而且我的其他經營者也有義務保護我的地盤不受侵犯。還有,利益是能夠積累和升值的,所以我出售的經營權具有實效,一旦你的經營權過期,那麼我便收回這塊地盤,並再次將經營權出售,同樣的方式,價高者得!”

    多拉米突然拍起了大腿,“我終于找到那個別扭的地方了,小子!你怎麼保證你的地盤仍在自己的控制之下呢?按照你的做法,你等于讓那些經營者控制了你的地盤,你難道以為黑暗中人真的會在乎你那些規則的約束力嗎?”

    奧斯卡的雙目泛起了陣陣寒光,“不!不!不!我不是讓他們控制我的地盤,而是去經營我的地盤,控制與經營這兩個詞的差別可是非常大的。至于那些不遵守規則的家伙,天啊!多拉米,難道連你都忘了,你怎沒回到多摩爾加去打聽一下我的名聲呢?我是奧斯涅.安魯.莫瑞塞特!”

    沒有人再提出異議,剛才還是眉飛舞的少年突然變成了一只雄據于山林中的猛虎,而在坐的幾位先生似乎一時仍無法接受。

    犯罪之王多拉米.貝辛格此時已有些呆滯,里奇在羅羅嗦嗦的自言自語,多爾姆則一副恨不得馬上就去辦事的表情,而毒醫帕爾斯和刺蝟薩爾拉已經打起了盹。

    整個小客廳唯一還算正常的人就是門邊侍立的那個狗熊一般的壯小伙子,他是個擅長使用雙手斧的力士,他是多摩爾加監獄囚犯自治管理委員會的多明戈的弟弟,他是剛剛從那個魔窟被成功轉移出的一只凶獸,總的來說,他是小戈多。

    奧斯卡說︰“小戈多,你已經是我們中的一員了,難道你不想對我剛剛說的那些發表點自己的看法嗎?”

    小戈多說︰“尊敬的天平大哥,我完全同意您的看法。呃……我留意過,那個叫努娜的孩兒確實有著完的環狀肌。”

    奧斯卡說︰“呃……謝謝!小戈多,我得承認,你是這里的人中最棒的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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