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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它小說] 戴小樓 -【欲醫-妙手神針】(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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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11-18 08:29:24
第六章龍的雞雞

  雲門巨骨下,夾氣戶旁兩寸陷中熙動脈應手,舉臂取之去胸中行各六寸,《素問》針七分《銅人》針三分,灸五壯。

  主傷寒四肢熱不已咳逆喘不得息,胸肋短氣,氣上沖心,胸中煩悶,肋徹背痛,喉痺肩痛。

  ※※※

  體力貧乏的龍陽一被安妮撲倒,身體的乏力感頓時擴散開來,整個人坐倒在地上,臉紅了起來。因爲安妮正趴在龍陽身下,解著龍陽的褲腰帶,無法反抗的龍陽臉紅之餘,不由想起小金毛的話。

  但身體乏力,龍陽只能迅速取出針管。

  就在龍陽緊張萬分之中,安妮終於扯開龍陽的褲腰帶,扒下龍陽的褲子。

  龍陽突然紅到了脖子底,不由低下頭去,“安……安妮警官。”

  神智不清的安妮哪能聽得進去,雙頰發紅、鼻息粗重,體內一團熾熱的火焰在燃燒著,龍陽最重要的部位裸露於人前,而此人竟還是一個美麗十分的女警官,龍陽只能感覺男人重要的部位被一隻細膩的手掌抓住,心中頓時想起這只細膩的手掌有著少林“竹葉青手”的功夫,這一拽下去的話,後果不堪設想,手中的金針已經來不及刺下去了。

  預期中的疼痛沒有出現,春情泛濫的女警似乎終於大發善心,或許是那春藥的效力已經達到了顛峰,女警也終於不再讓拽小雞的變態行爲繼續下去,竟然撫摩起來,於黑暗中仰起頭來,眼神中有著許多的迷濛,沖面前的龍陽傻笑了一下。


  龍陽立刻奮起殘餘的力量,手指輕動,金針直插入安妮的雲門穴上,體內陽氣第一次宣洩得如此快速,安妮頓時僵直,而龍陽也終於完全乏力地垮了下去。在針刺中安妮時,她整個人失去了力量,動作停止了,但她那細嫩的小手依舊握在龍陽的小雞雞上,只是因爲經脈受阻,而失去了力道。

  四周一片寂靜,呼吸聲在龍陽的耳旁回蕩,地下室的門已經被那群人關上了,二人這回算是已經困在了這裏。

  褪下褲子非龍陽,露出的部位在一個身穿制服的女警手中握著,龍陽臉紅不已。看了看神智正慢慢恢復的安妮一眼,—種衝動的感覺在體內竄動,一時間竟不知怎麽才好,這樣一幅怪異的畫面,靜靜地,在二人的注視中,時間流逝。

  真不知怎麽會搞成這個樣子,龍陽心中悲哀,自己這是招誰惹誰了,好端端的,現在不但被人關在了地下室,更被……

  二人的視線逐漸模糊,終於,安妮的手突然動了,確切地說,是抓著龍陽的手指動了,莫名的刺激感頓時將龍陽的靦腆喚了回來,紅著臉別過頭去,接著,反應了過來:完了完了,怎麽她……

  安妮眨了眨眼,雖然還是看著瞥過眼去的龍陽,口中羞澀的語言顯示她已經完全恢復了神智,“龍……龍陽先生,對……對不起。”

  她這時候清醒,整個事件從頭至尾迅速整理了一遍,業已明白了全部,忍不住咬唇,心說:要死了,怎麽這樣……手中還掌握著滾燙的龍的雞雞,想收手,不知道怎麽,鬼使神差一般,居然又輕輕捏了一下。

  靦腆的龍陽不知該說什麽,此情此景,恐怕有史以來都沒有過如此尷尬的局面,和過去面對蘇蘭熏和葉舞不一樣,之前都是龍陽有些動心,可現在什……

  只是從鼻子嗯嗯了幾聲,龍陽的表情被安妮完全地看在眼裏,眼前的靦腆少年突然蒙上了一層霧氣,比自己還羞赧的表情,俊逸的臉蛋上紅暈一下下散開,猶如一朵朵心花在安妮的心底掀起一波波的波瀾,欲言又止的樣子,嘴唇的翕動讓人更覺安心,安妮的心中竟生起一些莫名的柔情。

  仿佛龍陽突然就是自己的情人一般,安妮的手指再動了動。男人最敏感的部位被一個女孩子握住,這本已經是一件非常容易讓人興奮的事了,只是因爲沒法動,龍陽除了初被握住時冒了一身冷汗,一直倒沒有太多的刺激,安妮這一動,驚覺下體一緊,龍陽整張臉都變了色,直盯盯瞪著趴在自己大腿上看著自己的女警官,卻還未注意到剛才女孩手指彈琴般的一動,給自己重要部位帶來的變化。

  安妮低聲說:“謝謝你!”

  “謝……謝什麽?叫我龍陽就好,不……不好意思,我……我控制不住。”龍陽終於察覺到自己重要部位的變化,紅得不能再紅的臉蛋已經看不出其他的反應,只能聽到喉嚨處發出一些奇怪的聲音。

  安妮對龍陽的反應沒有在意,“沒關係,我能理會的。”

  這句話不說還好,一說,龍陽急忙又吞了一下口水,以掩飾心中的緊張。

  “你,你爲什麽會被他們抓住的?”沈默了一會,龍陽的感覺淡了許多,一時無力,也沒法改變眼前尷尬的情形。

  龍陽的話問了出去,安妮卻沒有回音,沈默著,眼光定在了龍陽的臉上,看得龍陽極不自然。

  安妮瞥了被自己手握住的龍陽小雞雞一眼,露出一副沈思的表情,突然說:“龍陽,我告訴你一個秘密好不好?”

  她不待龍陽回答,低聲繼續敍說:“我有個混蛋的媽,別人都說她漂完、溫柔,可她卻是個看見男人連路都走不動的蕩婦……知道我爲什麽整天都帶著墨鏡麽?因爲……”

  說到這裏,她略微停頓了一下,纖手一緊,龍陽頓時覺得要害微痛,立馬臉色就有些難看。

  安妮大約察覺,立刻鬆弛下來,擡頭抱歉地笑笑,龍陽尷尬得要死,卻也只能繼續聽對方敍說。

  安妮的臉色陰沈,眼神中露出一絲哀愁,看著自己過往的記憶,塵封在記憶深處的灰塵從心頭最陰暗處飄出來,宛如在原本癒合的傷口上再次割上一刀。

  “一個帶著拖油瓶女兒的漂亮少婦一次又一次的在許多男人之間盤旋,最後厭倦地把親生女兒甩給了小叔,可憐的女兒十三歲那年在洗澡的時候被禽獸叔叔強暴……”

  堅強的安妮漂完的臉蛋上隨著低聲敍說慢慢流滿了淚水,再堅強的女生此刻亦不能免俗,眼淚鼻涕稀裏嘩啦,纖長的手摸一把眼淚又握著龍陽那裏,弄得龍陽下面眼淚鼻涕濕嗒嗒的,可是……

  原本應該很淫穢的畫面此刻卻顯得有些聖潔,被強硬解開褲帶的龍陽此刻一點別的心思都沒,而是發自內心地同情眼前的姑娘。

  有人說女人的母心和男大的冷香惜玉是同樣的一種心態,都可以算是惻隱之心,那種人與人之間産生的憐憫和同情,還有抱不平忍不住要去撫慰的心理,往往都是很容易演變成與愛情類似的一種衝動。

  “……從那時候開始,我就患上了強制性的心理壓迫症,每當看見男人,第一眼就會下意識地看著對方下體,然後恨不得一刀把它割掉……”

  龍陽倒吸一口涼氣,蒼白英俊的臉上肌肉顯然有些抽動,身體似乎有了一些力量。

  “對不起對不起!”安妮慌亂地道歉,“我一時忘記了,手上力氣大了些。”

  別小看這一雙纖細的手,可是苦練過少林“竹葉青手”的,龍陽的名字雖然威武,可那裏畢竟不是龍的小雞雞,更加沒練習過譬如少林寺的“鐵襠功”之類的功夫,哪里禁得起她這麽一捏?

  龍陽此刻明白了安妮爲什麽一看見安靜就一臉深惡痛絕的表情,想起之前在飛機場兩人互相爭吵,宛如潑婦罵夫街一般,自己還很是鄙夷了一番,此刻卻又有了新的認識,攤上這麽一個媽,會罵大街似乎也很在情理之中。

  安妮因爲過去的創傷患上心理壓迫症,此刻能面對龍陽說出來,需要多麽大的勇氣,即便此刻龍的小雞雞依然被安妮緊緊握著,龍陽也暫時忘記了,忍不住安慰她說:“我師傅常常跟我說,人生終究有各種不如意,而我們要學會的就是如何面對。”

  安妮看著龍陽一臉自以爲救世主的表情,忍不住恥笑,“可別跟我講這些大道理,我聽多了,我啊,就突然發現自己對你沒有一刀割了的想法……”

  說到這裏,她手上一緊,龍陽頓時齜牙咧嘴。

  “這或許就是師傅跟我說過的緣法,反正,我現在決定賴著你了。”安妮說著,翩然一笑。

  “你們佛家的緣法似乎管不到我這個武當長老吧!”龍陽被笑得魂飛魄散,覺得對方手上一緊,血脈陡然澎湃起來,可他此刻還要嘴硬,卻渾然忘記了龍的小雞雞還在對方手裏面捏著,現在力氣不復,人家的手指卻能動,那真可以說是想怎麽就怎麽了,說搓圓,絕對不會搓扁。

  安妮一笑,露出半顆討喜的小虎牙,表情就好像是狐狸在看著一隻雞,“你說什麽?”

  此刻她何曾有在外面那副“冰山玫瑰”的樣子,安靜的美貌被她繼承到了百分之百,此刻她這種似笑非笑的表情恐怕會迷倒一大票男人,不過,如果男人們知道這位冰山玫瑰看男人第一眼就是看小雞雞然後想著如何切除,不知道會做何想法。

  忽然,龍陽不可置信地睜大了眼睛,看著安妮的另一隻手慢慢移向那阻住藥性的金針,“你要做什麽?”

  如龍陽這樣容易害羞的男孩,卻又那麽出色,年紀輕輕的武林高手並不希奇,但年紀輕輕的武當長老恐怕除龍陽外是絕無僅有的,加上妙手神針的名聲,若不是慕著這些名,安妮又怎麽會在武術大賽還沒開始,自己的保安隊長還沒有就任的情況下跑去接龍陽?

  不巧的是安妮又看見自己的母親偎依在一個年輕小生,可能比自己都還要小的男孩身旁,而且人家男孩一看就知道很不舒服,安妮當時怒火中燒,便出了手,先要把那不知什麽原因不懂說拒絕的臉紅男孩打開,再訓斥自己的母親,卻沒想到這個男孩就是她慕名去接的龍陽。

  “我要拔掉針啊!我想……”安妮神色一變,絲毫不復剛才那陰沈的表情,臉上剩下的只有玩味和一絲喜悅,外帶一絲玫瑰般的紅暈。

  龍陽一時間方寸大亂,臉露惶急之色,兩顆眼珠不停地亂轉,奮起剛恢復的一點氣力想要退開,可龍小雞吃痛,讓龍陽的神智恢復過來,體內被刻意壓抑的火焰終於不受控制地竄了出來。

  現在的龍陽,心中的滋味可真的是百味雜陳,對將要發生的事是又怕又驚,可是卻又不知道自己怕什麽,只是覺得如此下去,事情恐怕不太好。

  “你慌什麽?我只是想恢復力氣,好想辦法出去啊!”安妮或許是解開多年的心結,又或許今天的事情太刺激導致性格大變,此刻像是換了個人一般,一笑下促狹之態盡顯,小手一緊一松地捏了幾下,“怎麽?你想到哪去了?小色狼。”

  龍陽臉紅不已,看了自己已經對安妮怒目而視的龍小雞一眼,臉上未斷的紅潮和蒼白的臉部其他部位形成鮮明的對比,隨即又看到已經捏住金針的纖手,“不可以,你一拔,那……那春藥就要發作了。”

  安妮的手停了一停,擡眼看了龍陽一眼,有些爲難,“那怎麽辦?我看你體力不足,該是體質問題,我們總不能再這樣保持吧?反正我賴上你了,我都不介意,你怕什麽呢?還是我不好看,配不上你?”

  言下之意已經經很清楚,就是讓龍陽幫她解決春藥的效力,本來這樣的豔福可能是多數男人夢寐以求的,但我們的神醫少年兼武當長老卻有些不同,且不論他身上已經是麻煩不斷了,單是作爲一個小處男,要是如葉舞那樣動情也就罷了,問題是,春藥和動情到底是有區別的,一時自然有些接受不來了。

  “不不,不是的,是……是……”結結巴巴地,龍陽也不知該怎麽說。

  此時安妮已經把金針拔了出來,力氣在數秒間回到身體,然而,同樣的是,春藥的藥效也發揮了出來,“龍陽,喜歡我嗎?”

  醉人的紅唇沒有等候龍陽的回答,直接就覆蓋上龍陽乾澀的兩片嘴唇,濕潤的丁香小舌輕易地鑽進毫不抵抗,甚至有些迷醉的龍陽的口腔內,一種少女的幽香鑽進龍陽的鼻內。

  這世上我們常常說偶然和必然,安妮的主動大膽或許是一種必然,一個特殊的龍陽闖進了她的心裏,成爲她仰暴的對象,成爲她心理壓迫症唯一例外的人,她必然會愛上龍陽。這就如同青梅竹馬的戀愛很容易被人破壞一樣,但是,龍陽的反抗也是一種必然。

  和我們的淫賊戴小樓比起來,我們的神醫少年是個沒有半點實戰經驗的男孩,像這種孩,像這種突如其來沒有任何前奏,對像又不是十分熟悉,更重要的是,我們的神醫少年是個純情少男而不是色中餓鬼!

  龍陽心說自己怎麽每次出門都會遇上這種事,上次在臺灣是葉舞,這次是安妮,不過葉舞怎麽說都是誘惑,偶爾自己會思考當時的感覺,這安妮卻……

  被強姦的感覺湧上心頭,龍陽赫然摸索著抽出一根金針,一針刺進自己胸上的中府穴,頓時,胸部起伏,肺部呼吸之下,力氣神奇地恢復了一些。

  體力得到提升,龍陽瞼色紅潤,但他也知道,此法不可長久,不然後果可就難以想像,迅速地推開發情的安妮,在安妮還沒來得及反應的情況下,又是一針刺中了安妮。

  安妮立刻全身酥軟,倒在了龍陽的懷中。

  龍陽感到極度尷尬,被安妮壓住的手臂動也不是,不動也不是,爲了不給身體帶來後遺症,只得先把自己身上的金針取了下來。

  雖然倒在了龍陽的懷中,但安妮手下並沒放鬆,略緊地抓著龍陽那“龍的小雞雞”,望著龍陽的眼神從疑惑,慢慢變成嗔怪,近在咫尺的距離讓這一切變得充滿一絲柔情。

  看著龍陽那極不自在的表情變化,安妮突然低笑,“真有意思。”

  此刻,二人都沒有把地下室那難聞的氣味放在意識之中,耳中更是除了對方的呼吸外,再也聽不到其他的東西。

  “那個……能不能……鬆開手,我想起來。”費了好大的工夫,龍陽才說出這可能是他這一生最尷尬的一句話。

  安妮促挾地一笑,剛準備發一下嬌嗔說不放,電話聲突然響起,安妮的懷中一陣抖動,卻是手機響了起來。

  穴道被制下,安妮只能將眼光看向龍陽。

  龍陽只得在這尷尬的情形下,伸手進安妮的懷中。

  安妮突然俏臉一紅,“別亂摸啊!”

  龍陽大窘,摸出安妮的手機接通,卻是高頭街派出所打來的電話,安妮急忙求助,又說了二人的位置,這才掛了電話。

  當警察到達現場,可令人奇怪的是,有不少記者得聞此事,頓時讓本來狹小擁擠的街道更爲阻塞。

  “龍陽先生,請問你是怎麽找到這個地方的?”

  呃……老實說,我們的靦腆少年何曾見過這情景,一群記者在瞭解了事情的原委後,更對龍陽進行了機關槍掃射一般的問題轟炸。

  忽然,人群中一個聲音引起了人們更多的關注,“這位就是中醫界有名的神童——妙手神針龍陽。”

  話還沒說完,引起一片譁然,立刻便有記者問到了相關的問題,“龍陽小神醫,能不能請你講講當時的情況?”

  ……

  一個個的問題搞得龍陽煩不勝煩。

  “龍陽,龍陽。”

  熟悉的聲音幫我們一直沈默,讓人以爲他故作高深的龍陽解了圍。一個少年帶著兩個標準的美女分開人群,走了過來。

  龍陽也欣喜地走上前去,“小姑姑、愛咪兒姐姐。”

  “喂,龍陽弟弟,我可走在最前面,爲什麽你叫她們不叫我?”這個不顧在場記者環顧,警察都得在旁維持秩序,在如此的大庭廣衆之下依舊有心情要他個性的少爺,正是分開人群的玉武俠,“龍陽弟弟,這到底是怎麽回事?我才離開你一會,你怎麽就被記者給圍住了。大家好大家好,我是龍陽弟弟的師兄玉武俠……喂喂,你們不想要神醫的內幕故事啊,怎麽不拍我啊?”

  嘟著嘴,玉武俠心中一陣不快,這些記者可真是笨到家,放著自己這個肯說的人不拍,非得跑去拍那個臉紅不已躲在龍女身後的龍陽。

  人群中,一個擔架擡著無力的安妮警官上了救護車,由於龍陽的金針還插在安妮的身上,在醫生的要求下,龍陽終於逃離現場,和龍女等人向醫院前進,而關於此事件的一干人等紛紛落網,酒吧也被封。

  次日,開封市的各大報紙俱報導了此事,倒是爲全國大學生武術大賽做了一次免費的宣傳,而參賽的裁判中,龍陽的聲名大盛。

  班樓酒店,一間貴賓房內。

  桌前擺著一張今天的開封晨報,頭版頭條,赫然便是龍陽的新聞——武當長老大破黑幫酒吧!

  而旁邊另有一張河南都市報,雖然不在頭版頭條,卻也在另一版的頭條擺著——十九歲神醫,一針即點穴。

  報紙上的少年露出—種頗不自在的表情,讓人有些奇怪,不是應該拍下少年得意或開心的微笑的嗎?

  桌旁站著一個人,望著窗簾縫隙間的天空,那人慢慢轉過身來,一身休閒裝掩蓋不住的美色頓時讓整個房間女如沐春風,窗外的陽光透過窗簾照在她的身上,一頭烏黑的長髮像是鏡子般反射著光亮,猶如一個會發光的人般。

  她那有些憂鬱的眼神看了桌上的報紙一眼,“居然這麽招搖,真不敢相信是這個人打敗了沐白。”

  端起桌上的咖啡,嚼上一口,咖啡的苦澀味在口腔內彌散,隨即滑過咽喉,她的嘴角撇出一絲微笑,“倒是要領教一下了,武當長老也足夠資格與我一戰。”

  鈴聲響起,女人走去開門,步履間穩重而有韻味,打開門,卻是一個熟悉的人出現在眼前。

  “素貞姐,要不要出去跑跑?”劉沐白穿著簡便的服裝,藍色的外套裹著他,一條同樣是藍色的休閒長褲配上一雙白色的球鞋,倒是顯得很有精神。

  這個女人,便是劉沐白的姐姐劉素貞,此次全國大學生武術邀請賽,她也是裁判之一,“不了,我要找一下太乙玄門劍的資料,你去吧!”

  劉素貞說著就想關門,劉沐白聞言微微一怔,隨即疑惑地說:“姐,你查太乙玄門劍的資料做什麽?那可是不外傳的……”

  說到一半,劉沐白突然明白了什麽,“姐姐,你不會是要找龍陽比武吧?”

  對於這個姐姐,劉沐白是再熟悉不過了,只要是遇到與武有關的事,或是武功高強的人,多數時候劉素貞不分時間地點場合的,只要興致一來,就會找人比武。劉沐白想起今天的報紙,本擬跑完步去找龍陽聊幾句的他突然聽到劉素貞要查武當長老不外傳劍法的資料,立刻明白這個可以說是武癡的姐姐要做什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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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烏頭盅毒

  魚際大指本節後,內側白肉際陷中又雲散脈中,此穴針二分撂摝摛敲,膀膍膆臧留二呼,禁灸。

  主酒惡風寒,噓熱舌上黃,身痛頭痛,傷寒汗不出,痺走胸背痛,目眩心煩少氣,腹痛不食,溺出嘔血,心痺悲恐,乳痛。

  ※※※

  “沒錯!”劉素貞給了劉沐白一個很肯定的回答,不等劉沐白說其他話,便甩下一句,“我先查查,看能不能查出點什麽,就這樣了。”

  門關上,劉沐白有些措手不及。

  姐姐的武功,他是十分清楚的,若是碰上龍陽,十招之內,龍陽在體力範圍內或許還能抵擋一下,但十招之後,龍陽體力不支時,便是必輸無疑的,而且就算龍陽體力能夠支撐,以龍陽的武功也很難說就能招架姐姐的攻勢,要知道劉素貞一手五虎截戶槍據說是有當年兩位狀元公水準的。

  所謂兩虎相爭,必有一傷,雙方儘管可以說是一等一的高手,但比武決鬥畢竟不是慢慢拆招,稍有不慎,會帶來意外的傷害,一個是他的姐姐,一個是他不打不相識的朋友,傷了哪方不妤。

  劉沐白擡起手來,想要繼續按門鈴,可再一想,姐姐一旦動了比武的念頭,又有誰能阻止她呢?

  歎了口氣,劉沐白晨跑的心情全部消失不見,放下手來。

  清晨一起來,龍陽便接到了一個電話,而且還是長途。

  “劉爺爺,有什麽事嗎?”電話是劉暢理打來的,龍陽這一聲爺爺早已叫上了口,而且老劉也想好了,等事情都結束,就把他和伍老太太的事給辦了。

  劉暢理在電話那頭似乎猶豫著什麽,良久才說:“這樣吧!龍陽,你今天有沒有空,斯密斯博士有些事情找你,是關於他一個朋友的病,美國很多醫生看過了,卻斷不出症,我只聽了一些症狀,也有些迷惑。這些都先別說了,你今天有空看一下嗎?”

  龍陽象徵性地點了點頭,也不管電話那頭看不看得到,“好的,這邊大賽還有一天的籌備時間,只是,光是聽症狀,恐怕會診斷不確切,這個……”

  “沒關係,最主要先看看,這病看起來我覺得挺怪的,能斷出來最好,要是不能診斷出來,也是一次閱曆。”

  龍陽又問了問三○八的情況,二人便斷了電話。可電話剛斷,就又響了起來,正是斯密斯博士打來的國際長途,二人相約用視頻先看看病人再說。

  向酒店借了一台筆記電腦,可想想,龍陽對電腦的瞭解實在少得可憐,幾乎就是一個電腦白癡,恐怕就算叫他去看西醫的一些電腦儀器上的數據有點問題,龍陽只好又叫來龍女。

  而一聽說要上網視頻給人看病,龍女和愛咪兒,外帶一個玉武俠,全跑了來。

  “龍陽弟弟,你越來越厲害了,居然可以視頻給人看病,我以你爲榮。”玉武俠滿口稱讚,想起昨天被人採訪,在衆人的注視下爆了一點龍陽身份的料,心中那股自得便一發不可收拾,仿佛龍陽就是他兒子般,以龍陽的能力自傲。不過嚴格算起來,龍陽倒真是他的師侄,這輩分也的確接近兒子了。

  龍陽被玉武俠誇得不好意思,“小玉,我也就是試試,對了,你那個什麽徒孫呢?”

  “我讓她先回震北師侄那兒去了。”玉武俠滿不在乎,“我買了足足兩大箱衣服,讓她給我先捎到震北師侄那兒,她功夫低微,不好玩兒,有了你跟龍女,哈哈……”

  “呃!”龍陽徹底無語了。

  “小玉,你就別逗他了,看他臉紅的……”龍女一邊擺弄著電腦操作,一邊和愛咪兒商量一下,當一切操作妥當,便接通了和斯密斯博士的視頻。

  剛發出了接通命令,愛咪兒立刻拉了一張椅子朝龍陽身邊一坐,還把顆頭緊緊靠在龍陽旁邊,“呵呵,說起來,我們還沒和龍陽一起上過網,也沒視頻過,早沒想到,不然龍陽去臺灣那幾天,我們就不會……”

  說到這,旁邊的龍女瞪了她一眼,飛快地伸手胳肢了愛咪兒一下,“叫你亂說。”

  “龍陽弟弟,你去過臺灣嗎?我怎麽不知道……爲什麽啊?你們都在外面好開心,只有我一個人待在山上好無聊。龍女,回頭讓我去你們那住些日子好嗎?”也不管龍女是否答應,玉武俠就己經幫龍女決定了,“對,就這樣說好了,大賽結束了,我跟你們一起去南京。”

  龍陽和龍女都不好說什麽,這個小師叔的鬧騰那是出了名的,二人早已領教過無數次了,只有愛咪兒還不清楚地說:“可我們那沒地方了啊!”

  打心裏,愛咪兒可不希望玉武俠跑到三○八來插一腳,無端端多個男人,那三○八可就多了好多不方便。

  這世上每一個人,在生活得不錯的情況,不希望這樣的情況被突然改變,只有在生活得不是很理想的情況,才會去考慮改變自己的生活方式,增加一些新元素,但也絕對不是亂中添亂地增加。

  而玉武俠要是跑去三○八去,那就如同硬是要在一碗清湯麵里加一些辣椒,將清湯麵變成渾濁的酸辣面,不喜歡吃酸辣面的人當然就不喜歡了。

  “愛咪兒,別吵了,接通了。”龍女說了一聲,玉武俠也不再計較,頗爲興奮地看著面前的熒冪。“

  剛一接通視頻,便看到四個人頭,其中一個是龍陽,斯密斯不由怔了一怔才說:“龍陽小友,好久不見了,你還是這麽多美女相陪啊!哈哈哈!”

  被開玩笑的龍陽微微低頭臉紅,就連龍女和愛咪兒也不由臉上一熱,龍陽禮貌性地笑了一下,“斯密斯爺爺,你好!”

  “你好啊!我叫玉武俠,是龍陽弟弟的師兄!”玉武俠坐在龍陽身後,在三人臉紅中,他突然地說話,倒把龍陽三人給嚇了一跳。

  就連那邊的斯密斯也被弄得呆了一呆,隨Bp歡快地笑了起來,“哈哈哈哈,好好,這小夥子有意恩,挺有東方人的禮貌傳統。”

  閒話少提,斯密斯不多時便將其老友的病情簡單做了一下介紹,從表像來看,似慢性病,又似中毒。

  回到醫道上,龍陽的神色便顯得格外認真,仔細地聽著斯密斯的形容,正說到半途中,門外突然鈴聲大作,嘈雜的聲音讓龍陽等大皺了皺眉頭。

  “我去看看是誰!”龍女說了聲,便要去開門。

  這不開門還好,一開門,頓時湧進了一大批人,粗略一看,少說也有十來人,一個個不是拿著相機就的筆記本——是一群記者。

  這些記者本來是打算要就昨天的案子來給龍陽搞個專訪的,可是一到酒店就聽說龍陽要給人看病,而且是用電腦看病,這些記者頓時想起龍陽小神醫的身份來。

  新聞消息靈敏的他們當然知道龍陽小神醫的事跡,劉暢理和日本小野寺的文章,以及臺灣中醫交流會上的一切新聞被挖了出來。就是此刻,不少報紙上還有一篇名爲“無極針神醫再現,造傳奇一針治癒”這樣明顯有著哄擡和廣告效果的文章。

  在好奇和對新聞的追索下,人類無窮的探索力戰勝了他們的禮貌性,不顧酒店的一切艱難險阻,一群記者就憑著他們人多力量大的優勢,硬是找到了龍陽的房間,現在還闖了進來,可見人的求知欲實在是—個很厲害的東西,可以讓人連禮貌甚至理智忘掉。倒是把酒店方面搞得十分尷尬,報警似乎不太好,可不報警,這些記者也的確打擾了他們的客人,那酒店經理只能尷尬抱歉地一笑,“不好意思,如果龍陽先生不歡迎他們,我們可以報警趕走他們。”

  有記者做宣傳,這對龍陽的名聲有莫大好處,龍女自然不會介意,“沒關係,他們來得剛到好處。”

  關上門,看著房間裏混亂的情景,龍女暗暗偷笑,這才再度擠了進去,那一邊的斯密斯早已經從驚訝中回過神來。

  一見記者來到,第一個反應迅速的就是玉武俠了,他連忙站起來,整了整衣冠,臉上露出調皮的笑容,樣子頗有些甜甜可愛的味道。就在他剛準備說話來維持秩序,那群記者已經不停對電腦上的斯密斯和龍陽拍起了照,問題頓時如飛機下的導彈一樣,炸得轟轟烈烈,要多燦爛就有多燦爛。

  龍陽頓時被搞得煩心,愛咪兒立刻站起來,“大家別這麽亂,現在在看病,大家先安靜好不好?看完病了,我們家龍陽再慢慢回答大家的問題。”

  玉武俠突然橫了愛眯兒一眼,當著這麽多人,說什麽龍陽是我們家,龍女那真是一家人也就算了,這愛咪兒卻把龍陽這武當一寶說成她家的,自小就欺負龍陽長太的玉武俠自然就有點不爽,正要說那是他武當的龍陽,龍女卻搶先維持了秩序。

  好不容易把秩序維持了下來,有座的坐好了,沒座的也只好委屈點站在一旁,爲了探索新聞,就算是吃點虧,有時候也在所難免了。

  “能不能讓我看看他的舌苔?”龍陽聽完斯密斯的述說,也和劉暢理一樣,心中生疑,無法確定到底是什麽病,若是要把可能的病狀列出來,他倒還做得到,只是這裏面別說數量繁多,治療方法甚至還有衝突的,一個病症所牽涉的原因可能有很多很多,而中醫講究對症下藥,即使同爲一般的感冒受風寒,往往也會出現因爲發病方式的一點點差異,治療方法便完全不同的情況。

  斯密斯將鏡頭慢慢移動,衆人這才看清,斯密斯待的地方很明顯是個臥室,而且是個相當華麗的臥室。當鏡頭移到一張床上,直到床上病人的臉出現在鏡頭前時,人群中響起一片倒抽涼氣的驚訝聲。

  一個記者拉了拉旁邊的記者,“喂,我沒看錯吧!這是不是……美國愛瑟集團總裁啊?

  那個記者看了他一眼,點了點頭,本是好奇而來的記者們心中在這一刻升起了不少的驚喜,美國愛瑟集團總裁生病的真相,這可是一個相當有價值的新聞,各人互相望瞭望,又爲這個新聞不是自己獨家得到而有些失望。

  美國愛瑟集團是美國百強企業中的一員,去年的福布斯排名上位於第十三位,在美國是其主營的微電子晶體技術方面的龍頭,地位就如同微軟在軟體行業的地位一樣,而美國愛瑟集團總裁華爾·愛瑟更是世界富翁榜排名前幾位的人物。如此一個人物的生病自然是大加保密,一旦消息洩露,影響之大可說是無法想像,將帶給愛瑟集團難以估量的損失。

  看到熒冪前那麽多的頭臉,甚至還有相機大膽地拍照,那一臉病容、眼睛有些發青的愛瑟臉露不愉,眉頭一皺,五十多歲的人此時看來有如近七八十歲的人一般,愛瑟瞥眼看了斯密斯一眼,似乎因爲這麽多人裏還有記者而質問。

  斯密斯只得抱歉地一笑,“我也不知道突然會有這麽多人,算了,身體重要,要那麽多錢,沒身體也沒用啊!”

  愛瑟似乎拿斯密斯沒辦法,無奈地抿了抿嘴唇,此時的他張開嘴伸出舌頭,斯密斯讓一旁的管家拿著攝影機,自己則用壓舌器壓住愛瑟的舌根讓龍陽查看舌苔,奇怪的是,這位愛瑟先生似乎已經失去了許多身體感官,被管家搬來弄去,一點反應沒。

  龍陽檢查了好久,一會讓斯密斯按按這裏,捏捏那裏,一會又要斯密斯用一會指壓,不時地問一些症狀上的問題。

  大約十分鐘之後,龍陽才沒有再下命令,沈思起來,旁邊斯密斯看了看龍陽表情,估計龍陽正在考慮,也不作聲,周圍的記者們更是大氣不敢亂出,惟恐觸怒了主人,被人趕出去倒是其次,重要的是失去了最大價值的新聞,那可就損失慘重了。

  而那一邊也傳來管家喋喋不休的說話,無非就是說龍陽這個中國中醫界泰斗推薦的人名不符實,連問題查不出來怎麽怎麽的,斯密斯則在一旁不時勸上幾句,愛咪兒首先就有些臉色難看,忍不住嘀咕了幾句。

  這位愛瑟先生的病已經有很多美國名醫看過了,無論中醫西醫,至少有十個專家級的醫生看過,但都斷不出來準確的病因,沒有辦法下才求助於龍陽,斯密斯更保證,如果連龍陽也沒有辦法,那這個世上恐怕沒什麽人有辦法治療愛瑟了。

  又沈默了幾分鐘,斯密斯也等不下去了,“到底什麽毛病?”

  龍陽搖了搖頭,“也不是很清楚,不過可以肯定,這跡象很像是中毒了,至於中的是什麽毒,得我直接查一下方可能知道,單憑剛才的測試和檢查,我也不能斷定。近日來的飲食上也沒什麽問題,實在不好判斷。不過可以肯定的是,這毒是一種潛伏期有些長的慢性毒。”

  旁邊管家猶自喋喋不休,說老爺以前在中國得過五臺山和尚庇護,從此學五臺山風俗,常常食用烏頭,但烏頭是沸煮三日才吃的,應該不會有什麽毒性,難道沸煮三日依然不行嗎?

  管家是個美國人,自然不懂烏頭是什麽東西,只是在一旁喃喃自語,又說龍陽一定是瞎掰的,一個小孩子家,說的話怎麽能信。

  斯密斯立刻就責備管家,說管家懂什麽,就他那點想當然的醫學常識還想在這插意見,反駁龍陽的判斷,可倒是管家這句話提醒了龍陽。

  “烏頭盅……”龍陽皺著眉頭,說出了一種懷疑,他也是萬萬沒想到,海外居然還有盅毒這玩意兒,可是看看症狀,卻的確有幾分烏頭盅的發作徵兆,但類似的中毒症狀也不是沒有,當下心中也不敢肯定。

  “盅!”衆人都嚇了一跳,蠱毒這東西,見過的人幾乎沒有,聽說過的倒不少,再加上許多文學作品加工,在中華大地可以說媲美國外的吸血鬼傳說,實在是很有市場的東西那一群記者雖然沒多少醫學常識,但看過不少影片的他們互相看了一眼,在彼此的眼中找到了疑惑和驚訝,難道這世上真有盅毒這玩意?

  斯密斯是精研中國近代史的專家,自然曉得一些,他是愛瑟的老友,當下先吩咐管家把不相干的僕人叫出去,然後抱著胳膊支著下巴,有些兒疑惑,“蠱毒到底是傳說中的東西,說實話我研究中國近代史幾十年,這類資料倒是看過不少,可真正的病例卻是從來沒瞧見過,龍陽,你真的確定他這是烏頭盅?烏頭蠱到底是怎麽一回事呢?”

  龍陽沈吟了一會兒,說實話盅毒這東西,歷來神秘莫測,醫家就算一輩子行醫走遍天下也未必能碰上一兩個盅毒病例,但眼前這個的確頗像是烏頭盅的跡象,他如果不是因爲自己老師龍道長治療過一例蠱毒,還真不敢確定拿主意。

  “隋朝太醫博士巢元方編撰過一本《巢氏諸病源侯總論》,其中卷二‘蠱毒病諸侯上下凡論’便這麽寫:烏頭盅毒者,其病初起,脈浮大而洪,嗇嗇惡寒,頭微痛,幹嘔,背迫急,口噤,不覺嚼舌,大小便秘澀,其病發時,眼眶指甲顔色皆青,咽喉強而眼睛疼。鼻中艾臭,手腳沈重,常嘔吐,腹中熱悶,唇口習習,顔色乍青乍赤,經百日死(此處與原文略有出入,不可深究),是爲毒草烏頭蠱也。”

  斯密斯看看床上的老友,果然手指甲顔色略泛青色,一切症狀也都非常相似,心中不免疑惑起來。

  龍陽身後的記者中有一個聲音似乎不以爲然,“哼,怪力亂神,還醫學泰斗推薦的呢!”

  龍女和玉武俠三人聽到,不由回頭看了一眼,沒有找出那插話的記者。

  “他現在發病有多長時間了?”此時龍陽倒不再急於準確地去斷症,畢竟在視頻上和親身檢查是大有分別的。

  斯密斯看了床上的老友一眼,又看了看龍陽這邊,“有一個月左右了,真的是盅毒嗎?龍陽,這要是傳出去,我怕……實在是太玄妙了。”

  斯密斯的擔心不無道理,盅毒一向就屬於傳說,甚至有些荒誕無稽,龍陽這邊有這麽多記者,中間難免有不瞭解的人,愛瑟的病傳出去頂多是股市出現一些波動,對愛瑟集團來說那是小事,但這蠱毒之說在醫學界傳開來的話,八成會成爲笑柄,是以斯密斯才繼續探問。

  “我也不敢肯定,得親身檢查一下才能確定,希望不是吧!不然就有點麻煩了!”

  龍陽神色間格外的認真,俊朗的臉蛋此刻散發出的氣息讓龍女和旁邊的愛咪兒看得有些癡了,蘭麝般的香氣在兩女的鼻中鑽來鑽去,頗爲讓人陶醉。

  斯密斯沈默了許久,不停地朝床上的老友看了幾下,走到床前耳語了幾句,才又回到鏡頭前說:“龍陽,你什麽時候可以過來一下?”

  龍陽微微一怔,隨即想起對方是處在與中國隔著汪洋大海的美國,看了一眼龍女,“這個……”

  仿佛察覺到龍陽的目光,龍女考慮起來,看了看視頻那頭的斯密斯一眼,不由想起龍陽的臺灣之行,那幾天三○八的人就像是丟了魂似的,可看看四周的記者,又想起龍陽那天下第一神醫的願望,這才點了點頭。

  “那這樣吧!我把這邊的事結束了就過去,大概一兩個星期吧!”

  當視頻斷開時,記者們意興闌珊地起身要走,不少人在對龍陽這個妙手神針小神醫失望的同時,也在思考著該怎麽來利用愛瑟生病這則新聞,倒忘了他們剛開始來的目的。

  “龍陽,你真的要去美國嗎?”送走記者,愛咪兒第一個坐到龍陽旁邊。

  一臉的不舍,龍女卻勉強壓下心中的不舍,開心地說:“不好吧?去美國給人治病,表示龍陽的事業已經踏上了軌道,我們應該開心才對啊!”

  愛咪兒想想也對,但依舊有些難舍地將頭靠在了龍陽的肩膀上,“跑完臺灣又要跑美國,以後可怎麽辦啊?”

  開始踏入成熟的龍陽此時不知該說什麽好,倒是龍女跑去倒了幾杯茶,臉上帶著些許古怪的笑,“龍陽,小姑姑畢業了,就靠你啊!愛咪兒,你不是說過嗎?以後龍陽賺錢了,就要加倍補償我們的。”

  “龍陽弟弟,你好幸福啊!有龍女、龍悅還不夠,現在還多個老外,可憐我在武當山上天天面對著那些小道士們,好無聊。龍陽,回頭我也跟你去美國玩!”

  玉武俠的話把龍女三人全都弄得臉紅不已,一直以來,龍陽就不願意捅破那張紙,實在是一種害怕心理,因爲我們的龍陽不知道該怎麽來應付之後的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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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裁判比武

  中府穴雲門穴下一寸六分,乳上筋之間動脈應手陷中,肺氣聚集之所槍手足太陰二經交會之處。

  此穴爲內家拳派七十二博穴術最是考究之穴位,蓋因呼吸玄妙氣力所在,一旦被制則手足酸爲技擊家暈麻穴之首,嘗聞武當劍派有秘傳劍法名“中府劍”,劍劍刺此穴,是爲內家上體天心之道,不欲傷人也。

  ※※※

  四個人在房間有一搭沒一搭地聊了個把小時,時間已近中午,便相約出去吃飯,順便下午在開封市到處看看。就在四人離開酒店後,一個身穿藍色休閒套裝配著白色球鞋的年輕人按響了龍陽房間的門鈴。

  連按了幾下,沒有人應聲,年輕人嘀咕了—句,“去哪了呢?明天就是大賽了,這個時候該不會跑出去閒逛吧?”

  站在門前想了一下,年輕人轉身離開了,邊走,嘴裏還嘀咕著,“希望姐姐不會在大賽上搞出點什麽事來。”

  全國大學生武術大賽是武術界三年一度的盛事,參賽的大學多達上千所,在各地經過選拔和淘汰,而現在龍女等人所參加的則是最後的決賽,進入決賽的大學總共也只有五十來所。

  大賽在開封市體育場內舉行,開幕式前,整個體育場已經是人山人海,觀衆席早已爆滿,甚至不少人還在過道上站著,當龍陽從嘉賓專用的通道進入體育場時,也不由爲體育場內的嘈雜驚了一下。

  由於從小在武當山長大,雖然說主攻是醫術,但畢竟身在道門勝地,加上龍陽靦腆內向的性格,使得龍陽比較喜歡安靜的氛圍,清淨無爲的道家思想也因此在龍陽的身上得到體現,就連龍陽的感情,似乎也頗有些這種思想的影子,對於這種大型場面頗有些不自在的感覺。

  這就像是要一個害羞的人跑上臺去演講或是表演什麽一樣,很可能光是緊張和害羞就讓這個人就那麽直愣愣地站在臺上,面對台下的觀衆低著頭—言不發,那不被人罵白癡就算是不錯了。

  “現在歡迎我們第一位嘉賓裁判,來自武當真武大殿,也是武當最年輕的長老——龍陽先生。”

  事實上,這種有現場直播的大賽,對參賽者來說是一場比試,對其他人來說,更多的是娛樂節目類似的電視節目,在大家比武的過程中,給人以娛樂方面的快感和刺激,武術畢竟只是武術,而不是電視電影上的那樣離譜,也就不會有太多的人去刻意追求,人們更多的目光是放在如何工作,如何娛樂上去了。

  在如雷的掌聲中,龍陽低著頭走了出去,朝裁判席走去,忽然一聲“龍陽”將他的目光吸引了過去。

  卻是出口外的一個身穿警服的人,龍陽不免被嚇了一跳,那人正是前不久用“竹葉青手”抓住龍陽那龍小雞的安妮。

  這次的安妮沒有戴墨鏡,而且帶著俏皮的表情向龍陽擠了擠眼,瞥眼龍陽又看見遠處百米之外,站在選手位的龍女正注視著自己,龍陽哪敢搭話,急匆匆走到了擺著他名字的位子上坐下。

  頗有些冷場,不過在下面那位搶了張震北邀請函的小祖宗出來時,氣氛頓時被帶了起來,而且報出的名號更是大得不得了,稍微瞭解一些武術界常識的人都知道張震北是什麽人,那可是一位盛譽卓著的民間八段武術家(國家體委也學日本搞分段制度,不致評論。)、武當拳的大師,而眼前明顯二十歲還不到的英俊小生生居然是張震兆的師叔,前清武當紫霄殿的提點老爺的真傳弟子,加上玉武俠,一出來就朝會場內所有的觀衆揮起了手,那模樣,仿佛他就是明星個人演唱會的主角般。

  “下面有請我們的第三位裁判,來自蘇北五虎門,人稱女狀元的劉素貞小姐。”

  走出來的,正是那位在房間內看龍陽上頭條的報紙的女孩,龍陽一看過去便有些驚訝,單從劉素貞的面色來看,居然是魏商君那樣三脈已通的高手,心說武術界真是人才輩出,“山外有山,人外有大也這句話可真沒說錯。

  劉素貞一走出來,就直盯著龍陽,及至走近裁判席,突然停了下來,在第四位裁判的出場中說道:“龍陽,我現在以蘇北五虎的名義向你挑戰,出來吧!”

  全場譁然,還沒開賽,就有兩個裁判鬧出了意見,就連主持大賽的人也有些始料不及,不過,這種開賽前就掀起高潮的做法可是主辦方最想看到的,立刻就做出了推波助瀾的說話。

  龍陽心中疑惑不已,自己根本不認識面前這個人,一時間接受也不是,不接受也不是,不知該說什麽,只是證怔地望著劉素貞。

  “龍陽,怎麽?你不敢接受嗎?”

  沒有人知道發生了什麽事,只是知道有一個裁判向另一個裁判發出了挑戰,登時有不少人關心起這兩個裁判之間的糾紛了。

  兩個裁判的比武,這一舉讓所有的觀衆都興奮起來,擂臺之上,劉素貞拿著一把槍頭裹著棉花的長槍,卓然而立,要不是那一頭烏黑得發完的長髮,以及不凡的美麗,很難讓人想像這一個女人所散發出來的氣勢,而正因她是個女人,更讓人有種巾幗不讓鬚眉的欽佩感。

  龍陽依舊是用雨傘,一把傘十分簡單地拿在手中,此時,龍女突然想起龍陽的體力,心中不由擔心起來,可作爲參賽者的她又如何有資格說話。

  整個體育場內十分安靜,不過卻有幾個聲音突然大了起來。

  “龍陽加油!”

  聲音從裁判席上傳來,不少人轉頭看了過去。

  龍陽心中一驚,轉首看去,安靜正坐在裁判席上,露出一絲暖昧的微笑看著龍陽,“龍陽加油!”

  而此時,在臺灣陸龍龍的足療中心裏,一群女人目不轉睛地盯著電腦熒冪上的龍陽,陸龍龍更是露出一副憂鬱的表情。

  雲幽幽這個主持人一看到龍陽便更加活躍了起來,“大家看啦,龍龍家的小正太要比武了,看來龍龍家的正太真不簡單,這劉素貞八成愛上他了。龍龍,你可要小心啊!”

  頗有意味地看了陸龍龍一眼,雲幽幽心中暗笑,卻沒發現一向話也不少的葉舞今天格外地安靜。

  南京,金陵飯店的大廳裏,架在空中的電視裏正閃爍著龍陽的身影,前廳經理蘇美人看著電視的眼光有些木然,然而,當劉素貞的槍尖刺向龍陽時,蘇美人的瞳孔急速地收縮起來。

  龍陽還在心中奇怪安靜居然會是一個裁判,來不及想其他的,那邊劉素貞已經開始了。

  兩個踏步,一槍直搗黃龍,裹了棉花的槍尖已經近在眼前,龍陽剛欲用傘尖挑開槍尖,橫裏突然一個人躍上臺來。

  “住手!”

  會場內再度譁然,所有人都驚異起來,這個躍上臺叫住手的人是玉武俠。

  “小玉。”龍陽也有些意外,不明白玉武俠要幹什麽。

  槍尖和傘尖還在龍陽的眼前停留,玉武俠走上前來,輕輕伸手撥開劉素貞的槍尖,“我來代替我師弟,和你比武。我師弟是主攻醫術的,要比武,找我,要比醫,再找我師弟吧。”

  此時的玉武俠和平時的調皮搗蛋扯不上半點關係,仿佛突然變了一個人般,臉上沒有絲毫的玩笑表情,很認真地看著劉素貞。

  一場大賽,沒開賽就因爲一場比武而攪進了三個裁判,不知主辦方會不會後悔請來這三個人,但那些觀衆和參賽者都心頭雀躍,如此事情是前所未遇,這三個裁判都年紀太輕,讓人很難將他們與過去那些雖然不說鬍子一把,但至少是中年高手的大師們聯繫在一起,太多的人不免非常想見見這一場架快點打起來。

  龍陽自然拗不過玉武俠,乖乖地下場。

  玉武俠卻不客氣,選了一把連鞘劍,看了龍陽一眼低聲說:“龍陽弟弟,體力不好就別隨便答應別人的挑戰,要不然我可就累壞了。”

  玉武俠的武功,龍陽是十分清楚的,單以龍陽的判斷來說,應該不會比魏商君那樣三脈俱通的高手差,不過對面的劉素貞剛才那一槍的氣勢也著實不凡,龍陽臉紅之後,不由有些擔心起來,“小玉,你小心點啊!”

  “放心吧,我可不會壞了師父的名頭。”玉武俠向劉素貞一挑眉毛,“來吧,白素貞女士。”

  這一聲“白素貞女士”頓時就挑起劉素貞心頭一腔怒火,淩厲的一槍轉瞬即出,玉武俠提劍橫胸,在槍尖刺到前突然身子一錯,以一種奇特的方位移到了槍的側面,橫於胸前的劍卻沿著槍身滑了上去,就如同用劍削向劉素貞握槍的手一般。

  “好!”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沒有,二人剛一對上,招數間的精妙處便被人看了出來,立刻引來一片喝彩聲和掌聲,那些觀衆也莫名其妙地興奮起來。

  忽然,一隻手搭上龍陽的肩膀,“龍陽弟弟,我們又見面了,昨天真該去採訪你的!”

  “安靜姐姐。”龍陽羞赧地一笑,不經意間瞥到正怒氣衝衝走來的安妮,稍稍退了退。

  昨天龍陽看病的內容被記者們大肆報導,有把龍陽捧得更玄的,也有說龍陽是名不符實,盡說一些無稽之談,大罵龍陽,但無一例外的是,在報導中,都有著對愛瑟病情的渲染性,一時間,整個開封市對龍陽這個妙手神針倍加關注,褒貶不一,就算昨天晚上走在路上,還有路人拿著晚報在後面對龍陽這個雨傘不離身的少年指指點點進行著猜測。

  安靜自然也看見了安妮,她似乎也不想和安妮對上,小聲地說了句,“記得來找姐姐玩,順便姐姐也有些病想讓你看看,記得哦,不然我可會去找你的。”轉身走了。

  龍陽睜大了眼睛看著笑得莫測高深走遠了些的安靜,隨Bp想起安妮對安靜的評價——見了男人就走不動路的蕩婦,這裏面恐怕有些問題,單從現在的情形來看,安靜似乎並不是個狠心丟下女兒的母親。

  不及細想,安妮已經走了過來,寒著臉,問了剛才安靜的說話,臉紅的龍陽只有含糊以對,說是打個招呼,而龍陽也問出了安靜爲什麽會是裁判的問題。

  安妮也沒特別在意,只是叫龍陽小心些,說她老媽是一條吃人不吐骨頭的母狼,龍陽心下惻然,心說母女之間鬧到這樣的地步,也委實教人唏噓不已。

  原來安靜不單是出名的大記者,還是一個與武術有關的節目的製作人員之一,而她自然也負起了與該節目製作相關的採訪和記錄工作,這次並不是以裁判的身份出席,而是以特約記者嘉賓的名義出席大會,目的是做一些記錄和一些拍攝。

  說話中,突然一聲喝彩,全場掌聲雷動,龍陽的視線再度投到比武場上……

  劉素貞一槍宛如毒蛇,裹了棉花的槍頭潛龍出水一般往玉武俠胸前紮去,這一招簡單平實,毫無花哨,正是最基本的中平槍。

  中平槍,槍中王,當中一點最難防。

  玉武俠一劍壓在槍頭上,身體奇異地硬是往後縮了半尺,一刹那間,觀衆簡直以爲自己看見了電影特技效果,掌聲正是給玉武俠的。

  劉素貞冷笑,後手—抽一又臂一抖,嘩啦,硬是把玉武俠給挑飛了起來。

  號稱“二十年梨花槍天下無敵手”的楊家槍法,挑滑車!

  四周掌聲還沒歇息,再一次雷動起來。

  人在空中的玉武俠一聲叱,身子宛如口香糖一般沾在了槍桿上,手中寶劍順著槍桿往下削去,劉素貞迫不得已,一抽手,騰騰騰往後退了兩步,玉武俠一個空翻,也落在了擂臺上。

  “好厲害啊!”大半觀衆激動得呼啦一下站了起來,把巴掌都拍紅了。

  劉素貞一挽槍花,“好,咱們如此打,恐怕打到明天也分不出勝負,我看得出玉前輩有所保留,不如……”

  劉素貞和玉武俠從交手到現在分開,彼此沒有中對方一招,武功上二人是勢均力敵,而劉素貞手中長槍因爲裹了棉花,一些特別的招數施展不開,玉武俠拿著連鞘劍也是一樣。

  說到此話,劉素貞突然一下把槍頭上裹著的棉布拿掉,露出雪亮的槍頭,“我們使出真功夫吧!”

  劉素貞的舉動正合玉武俠的心意,雖然說玉武俠年紀輕,輩分高,卻沒有因此如少林寺的韋小寶一樣,玉武俠的功夫在武當那是絕不輸人的,雖然在他同輩的那些長老宗師面前還顯得稚嫩了一點,但在龍陽這一些小輩中人卻是當之無愧的第一。

  一手甩開劍鞘,玉武俠便迎了上去,眼看二人就要真刀真槍地來個短兵相接,忽然一個黃色的人影沖上臺去,站在了兩人中間。

  “阿彌陀佛,兩位施主,此次大賽乃喜慶盛事,還請兩位施主自重身份,熱熱身就好,不要弄出什麽傷亡事件來。”

  來人乃是一個年紀頗大的和尚,玉武俠和劉素貞自然認得,有道是少林武當乃武術界兩大泰斗,這雖然是武俠小說裏的編排,但現實中也的確如此,這全國大學生武術大賽的裁判若是只請武當不請少林,那可就說不過去了,何況,少林寺還近在咫尺。

  這和尚正是少林寺充當裁判的羅漢堂長老,劉素貞和玉武俠心中雖不平,但也委實注意到自己二人搞出了真刀真槍,的確和大賽的宗旨有些抵觸。

  “得罪!”這位少林長老雙手核實,朝二人各行一禮,這才走下臺去,心中暗驚,要是這二人不聽話,還真是很難攔住二人,真是想不明白,五虎門和武當都算是名門,怎麽就讓這樣年輕的小孩子出來辦事,實在頗有敷衍之嫌,雖然這兩小孩手底下功夫確實了得!

  劉素貞和玉武俠互相看了—眼,眼神中分明是說“哼,下次咱們繼續”,兩人分別收起兵刃,依武林規矩給四周抱拳行禮,再次獲得一陣熱烈掌聲,許多人甚至以爲這是本次大會故意安排的花絮,眼看剛才打的精彩,都是大呼過癮。

  大賽在主持人的呼聲下,氣氛從高潮慢慢步入平靜,緊接著下來就是三天的比武淘汰賽。儘管人人都認爲自己是最強的,是最幸運的,但現實畢竟是現實,一個個選手被淘汰出局,龍陽這個裁判也因此而坐了三天,心說這個坐法實在不太好受。

  龍女和愛咪兒都信心滿滿地想要去奪冠軍,不過正好應了那句“山外有山,人外有人”的話,二人都在四分之一的決賽上敗下陣來,舉凡比賽,贏了固然是風光無比,輸了的,便只有意興闌珊地卷鋪蓋的份,第三天進行總決賽時,她們二人也只好淪爲了觀衆席上的一份子。

  在全國大學生武術大賽如火如荼地進行時,外面醫學界卻已把龍陽這個人吵得沸沸揚揚。資訊發達的今天,無論是什麽消息,想要傳播開來都非常的容易,首先是美國微電子晶體技術方面的龍頭,美國愛瑟集團總裁重病的消息傳播開來,緊接著,龍陽將其病斷爲可能是盅毒一說,也傳到了美國醫學界。

  不少的醫學專家紛紛指責斯密斯,大笑中國醫術方面的荒誕無稽,一時間,龍陽成爲美國醫學界的笑談,就連北美頭皮針研究所的帥哥湯,也十分不明白龍陽怎麽會扯到那猶如吸血鬼傳說般玄奧的盅毒上去,不知是自己見識淺薄還是龍陽這次大失水準了。

  比賽在勝利者的歡笑中落幕,而龍陽也終於要回去南京了,依舊是主辦方的飛機票,回程卻不食一個人,玉武俠硬吵著跟了上來,龍陽拿他沒轍。

  就在要上飛機前,一個七八歲的小男孩跑了過來,“你是龍陽嗎?”

  龍陽點了點頭,那小男孩伸出手來,將一張紙條遞到龍陽手中,“有人叫我把這個給你!”

  龍陽接過紙條,還沒打開來看,那小男孩突然伸出手來,龍陽便問:“做什麽?”

  “給錢啊!跑了腿得給錢,這才像話嘛!”小男孩理直氣壯的樣子,仿佛像是龍陽的債主般,沒有絲毫害怕的味道。

  “唉,你這小孩還真是……”玉武俠剛說了一半,龍陽已經摸了一塊錢的硬幣放到了小男孩手中。

  龍陽還沒來得及說什麽,那小男孩一看手中的硬幣,立刻不高興了,“喂,大哥哥,你就給一塊錢?打發要飯的啊!那邊警察姐姐還給我二十塊呢!糟……說溜嘴了。”

  “你還拿雙份啊!”玉武俠作勢欲打,那小男孩意識到自己說漏了嘴,轉瞬間就竄了個沒影。

  打開紙條,上面卻不是文字,而是一幅畫,龍陽剛看了一眼,立刻移到一旁,避開了玉武俠的偷看,紙上畫著一個男人身上趴著一個女警,女警的手正按在男子兩腿之間,畫下還寫了一行字:朝前看。

  擡起頭來,正看到飛奔過來的安妮,龍陽心說不好,果然,一身便裝的安妮沖上前來就是一吻,四片嘴唇貼在一起,一旁的玉武俠登時看得呆了,就是龍陽自己,也只能睜大了眼睛看著眼前那兩個泛著興奮光芒的眼眸。

  毫無預備的龍陽連心思都來不及轉,口腔內已經多了一條溫熱柔軟,而且帶有香甜味道的異物,也就在龍陽生出要推拒的意識之前,安妮已經離開了他的嘴唇。

  “龍陽,在南京等我,我會去找你的!”

  “呃……”龍陽一時無語,有些難以自處。

  倒是玉武俠立刻推開安妮,臉色大變,如臨大敵般緊張起來,“走開,離龍陽弟弟遠點,要是……要是有個閃失,龍女可會找我麻煩的。”

  安妮絲毫不動氣,只是朝臉紅不已的龍陽笑了笑,那模樣仿佛已經把玉武俠晾在了一邊,根本沒看見般,心說自己刑警的毒辣眼光判斷果然正確,龍陽是個不懂說拒絕的靦腆小男生,只要大膽向前,是絕對有機會從龍女和愛咪兒身邊搶走龍陽的。

  因爲龍陽的出現,打亂了安妮對男人的態度,此時的安妮不但沒有戴墨鏡,更沒有去瞥玉武俠的胯下,生出要切小雞雞的想法來,眼中除了龍陽臉紅的樣子外,再無他物。

  “安妮警官你……你……”我們的神醫少年此刻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語來,漲紅的臉已經分不清是害羞多點,還是生氣多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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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遠來之客

  少商大指內側,去爪甲角如韭葉肺脈所出爲井,宜以三稜針刺之犕獄獐獑,嫚嫩嫞嫛微出血,不宜灸。

  主頜腫喉痺煩心善嘔,心下滿汗出而寒,振寒腹滿,唾沫唇幹,食不下,手攣指痛,掌熱寒粟,鼓頜喉中鳴,小兒乳鵝。

  唐刺史成君綽,忽頜腫大如升,喉中閉塞,水米不下三日,甄權以三稜針出血,立愈,瀉五臟熱也。

  《素問》曰:留一呼,《明堂》曰:灸三壯,《甲乙》曰:灸一壯。

  ※※※

  “記住我說的話,我一定會去找你的。”安妮狡黠一笑,“還有,叫我安妮。”說完,轉身快步離去。

  龍陽心說這回真是遇到了麻煩人物,這安妮也不知是哪根筋不對,前後的轉變如此之大,不就是……想到和安妮的畫面,捏著紙條的手緊了緊,龍陽只得臉紅地看著安妮離開的背影。

  玉武俠一直在一旁看著,不知在想些什麽,此時突然走上前拍了拍龍陽的肩膀,“龍陽弟弟,看來你惹了不少桃花,難怪龍女要我看緊你了!”

  龍陽此時在玉武俠的玩笑下恨不能找個地洞鑽進去,離開眼前尷尬的局面。

  “龍陽弟弟,你手裏攥著的,到底寫的什麽?給我看看。”玉武俠在龍陽的耳邊低聲詢問。

  龍陽哪敢把那紙條給他看,使勁搖頭,“不行……”

  “你說什麽?”玉武俠突然寒下臉來,這個龍陽居然敢對自己有秘密,這是以往在武當山不曾發生過的事,在玉武俠的記憶中,龍陽一向對他這個名爲哥哥,實爲師叔的小祖宗那是言聽計從,現在居然不聽命令了,可真是反了天了,“我現在以師叔的身份要求你把你手中的東西拿出來給我看,難道你還想違抗?”

  自古以來,長輩有命,晚輩不從,便可以稱之爲叛逆、忤逆,而年輕人美其名曰爲有個性、夠酷,此間的是非對錯實在很難說清楚,事實上,叛逆是否稱之爲叛逆,全看長輩的命令是否合理,這個道理,龍陽自然知道,紙上的內容,涉及到龍陽的隱私,雖然說當時是情非得已,但且不論說出來誰信,單是這樣的事就已經可以算個人隱秘了。

  龍陽擺過頭,“不行。”

  “不行?你信不信我回去把剛才的事告訴你小姑姑去,看你怎麽辦?”玉武俠出動了第二個長輩的壓力,算是他的第二招了。

  龍陽猶豫了一會,卻不防玉武俠突然伸手往他手上搶去,他下意識翻腕,兩指扣向對方手腕脈門,一瞬間,兩人的手“劈裏啪啦”互相拆了五六招。

  “嘿嘿,我的武當小擒拿……喂,喂,好啊你……你怎麽能這樣?太耍賴了。”

  玉武俠正得意自己即將搶到紙條,說話中,龍陽突然收手,將手中的紙條一下子丟到了口裏,硬是把紙條給吞咽了下去,隨即朝不遠處的飛機走去,“該上飛機了。”

  “混蛋,下了山居然變這麽狡猾。”玉武俠恨恨不已,一跺腳,跟了上去。

  朗朗的晨光已經快要成爲午後的烈日,在陽光的照耀下,飛機滑過長長的跑道,穿越道道灑向大地的光線,升上了無雲的藍色天空。

  飛往南京的飛機帶著我們的龍陽離開了開封市,雖然只是短短的幾天,可是所發生的事卻不少,一段段地越過,痕跡留在了心中,一座座高樓在眼前移向後方,再消失,玉武俠的臉突然出現在龍陽的眼前。

  玉武俠坐在龍陽的旁邊,“想什麽東西呢?”

  正在這時,龍陽身上的手機響起。

  “喂,你好。”

  “是龍陽嗎?”

  對方是一個女人的聲音,似乎有些熟悉,但龍陽一時想不起來,“我是,請問你……”

  “這麽健忘啊?我是安靜姐姐,別忘記給我看病的事情啊!至於醫療費,到時可別亂收你安靜姐姐的哦。”

  “那個……這個……我收費很……很便宜的。”雖然打著電話,但龍陽聽到安靜的話,依舊露出很尷尬的表情,那模樣,就仿佛在演講時忘了詞一樣,臉上除了尷尬和不好意思,剩下的也只能是苦笑了。

  倒是電話那頭的安靜,依舊自顧自說著話,“好啦好啦,安靜姐姐知道,要不便宜,那些老人家又怎麽會找得起你啊!要記住哦,過幾天我會給你電話的,先這樣了!嗯吧!”

  安靜在電話上吧唧一口親了一下,龍陽自然聽不懂。

  掛上電話,安靜又小聲嘀咕了一句,“小冤家,你跑不掉的。”

  終於回到三○八公寓,這次龍陽沒有通知艾薇薇來接機,龍女和愛咪兒由於是坐火車,要晚上才能到。

  當龍陽和玉武俠踏進三○八公寓時,裏面只有伍老太太和正看電視的小伊莎。

  一見龍陽回來,小依莎頓時帶著滿臉歡笑撲了上來,“龍!”

  雖然幾天不見,但身體明顯有些變化的小伊莎已經能讓龍陽有對方是女孩的覺悟了。

  看到龍陽將小伊莎摟在懷中,玉武俠立刻問了起來,“龍陽弟弟,她是誰啊?怎麽你現在見誰都抱一下?這就是三○八嗎?”

  “她是伊爾麗莎,我們叫她小伊莎,現在住在我們這裏,至於是哪里的人,我……伍奶奶,你在啊!”

  “龍陽,你……你回來怎麽不通知一聲啊!真是的,這位漂亮的小夥子是誰啊?”伍老太太聽到動靜,便出來看看。

  玉武俠立刻自我介紹起來,“您就是伍奶奶吧!我是龍陽的師兄玉武俠,以後就住在三○八了!”

  伍老太太頓時高興地歡迎起來。

  回家的感覺總是讓人很舒適,不曾在外面的生活如何的好,人們還是希望有一個溫暖的家,而三○八公寓,則是龍陽等人一個溫暖的家,回到三○八的龍陽身心舒暢,備感輕鬆,朝沙炭上一躺,而小依莎也如往常一樣摟住了他的胳膊依靠著。

  晚飯時,伍老太太做了龍陽最喜歡吃的一些菜,艾薇薇放學後回來,一見到龍陽便高興起來。伍老太太看著兩個女按的高興樣,心中也因爲龍陽的回來而高興,給老劉打了個電話相約明天一起吃晚飯。

  吃飯時,艾薇薇一直問著龍陽在開封的事,不過,龍陽卻沒有什麽嘴巴來回答,一切的東西都被玉武俠一人包攬了過去。

  “你還別說,以前在武當山,龍陽弟弟是個很老實的人,現在倒好,我們回來上飛機時他就被人強吻……”

  有人說女人是世上最八卦的動物,這話應該說不假,但眼下的玉武俠卻活脫脫就是個八卦的男人,雖然說男人也是有好奇的,可如此這般肆無忌憚地和艾薇薇討論這些事,也的確相當八卦,二人你一句我一句,一頓飯把龍陽說得臉紅不已,心裏面哀怨,好不容易下了武當山,這小祖宗……

  等到飯吃完,麻煩也就隨之而來,首先就是玉武俠的住宿問題,玉武俠說我住龍陽的房間,不過我得睡他的床上,讓他打地鋪。

  龍陽看著這位小祖宗的表情,只好老老實實答應,誰讓他的輩分就是比玉武俠低呢!

  不過,旁邊的小伊莎一句話讓龍陽差點吐血,小姑娘眨巴眨巴大眼睛,說:“龍,你睡我的床,我們一起睡好不好?”

  龍女和愛咪兒回來後,三○八頓時熱鬧多了,加上玉武俠這個活躍分子,雖然愛咪兒一聽說玉武俠要住在三○八,心裏十分不痛快,但又有誰能拗得過玉武俠這個小祖宗呢?當玉武俠再度把機場安妮強吻事件拿出來八卦一番時,龍陽頓時成了衆矢之的,每隔幾日就會有一次的龍陽批鬥大會也就正式開始。

  在龍女三個女孩的軟硬兼施下,龍陽只能把開封的事刪刪減減地說了一些,才算安全過關。

  此時,金陵飯店的總統套房內。

  身爲中東某小國國王的阿布勒看著收集來的龍陽的資料,英俊的臉上雙眉皺了起來,在房間裏面不停來回走動。

  “不行不行,我不能讓伊莎繼續留在中國。”阿布勒停下腳步看著妻子,“伊莎需要我們的照顧,只有在我們身邊,她才能幸福。”

  貝爾莎看著丈夫,低聲說:“問題是,伊莎她不肯跟我們回去啊!”

  “我不像父親那樣對平民有成見,可是這個叫龍陽的少年,你看看,他身邊居然有這麽多的女孩子,我怎麽能放心呢!天生癡情漢阿布勒最反感的就是男人太多情,”伊莎必須跟我們回去。“

  “可是……”貝爾莎看了丈夫一眼,雙手捂著嘴巴低聲抽泣起來,“阿布勒,我們的幸福完全建立在伊莎的痛苦上,我……我實在……”

  一聽到這話,阿布勒心軟了,走過去摟著妻子低聲安慰,“正因爲這樣,我們才要更加好好照顧伊莎啊!她只有在我們身邊才能享受到父母之愛,我要把這些年虧欠的,百倍千倍地彌補給她……”

  “可是,伊莎的病……”

  “放心吧!我會找全世界最好的心理醫生來給伊莎治療的。”

  “離開了能讓她歡笑的人,她能真正幸福麽?”貝爾莎偎依在丈夫懷中繼續流淚,“納賽爾不是也說了麽,四年來伊莎幾乎沒笑過,只有認識了這個男孩子以後才真正歡笑,何況,納賽爾說那個男孩子是個中國小神醫,伊莎正在漸漸康復,我……我覺得我們的出現讓伊莎更加痛苦了。”

  看著懷中嬌妻痛哭,阿布勒歎了口氣,緊緊摟住妻子,“我……我再考慮考慮。”

  此時,門鈴聲響了起來,一個悅耳的聲音進入阿布勒和貝爾莎的耳朵裏,“尊貴的阿布勒閣下,您要的東西送來了。”

  守在門口的是阿布勒隨行的警衛長易卜拉欣,此時的易蔔拉欣正從一個穿著女用西裝,胸前掛著前廳經理牌子的女人手上接過阿布勒點的食物。

  看著眼前那花了老大工夫才弄出來的食物,前廳經理心中奇怪,這兩夭不少的高幹和公安幹警來往于這個總統套房之間,可卻沒有一個能進去門內的,這裏面到底住的是什麽人呢?

  門打開,易蔔拉欣身旁的另一個保鏢將東西推進門內,透過燈光,前廳經理只能看到一個人正豎起一張報紙在仔細看著什麽。

  這時,那個看報紙的人走了過來,直到接近門口才叫道:“易蔔拉欣,進來看看!”

  易卜拉欣進入房內,看報紙的人把報紙平鋪開來,前廳經理才發現這個看報紙的是一個中年男子,而且是一個很英俊的外國男子,不過讓她吃驚的是這外國男子所說的話。“這裏,關於龍陽在臺灣行醫的事,去查個詳細點回來,似乎有傳言說他和陸青山的曾孫女之間有些什麽暖昧。”

  外國男子的漢語雖然艱澀,但經過前廳經理的更正拼湊,還是明白了外國男子的話,在保鏢的瞪眼下,沒有辦法偷聽後面的話,前廳經理就被趕走了。

  “去報告一下,龍陽今天下午已經回到南京了。”一個身著制服的警察從前廳經理身旁走過,便向門口的保鏢說了這樣一句話。

  每一個消息都撼動著前廳經理的心,這個前廳經理不是別人,正是身爲金陵飯店前廳經理的蘇蘭熏蘇美人。此刻的蘇美人心裏七上八下,又是擔心,又是焦急,卻又不知該不該去告訴龍陽自己所聽到、見到的,畢竟……

  一想到過往,眼淚就有些控制不住,蘇美人閉了閉眼,壓下心中的難過。

  阿布勒幾乎要以爲自己被妻子說服了,但這個頭頂有地中海形狀的中年男人推己及人,他始終放心不下看似風流的“准女婿”,“我想,我必須對那男孩進行考察,到底是怎麽樣一個人能讓伊莎對他如此依賴。”

  貝爾莎仰頭看他,欲言又止,勾勒著深色眼影的美麗睫毛輕輕眨動,猶自帶著淚珠。“別擔心,我只想認真看看那年輕人。優秀的男人周圍總有女人環繞,如果他平庸得沒有任何女人願意陪伴,我也不會放心,天下父母都是這樣的。”阿布勒拍拍貝爾莎的臉頰,又順手捋捋自己唇邊性感的小鬍子。

  貝爾莎覺得他說的有道理,何況阿拉伯女人通常沒什麽主見,便說:“好,我們一定要抽個時間看看那個龍陽。”

  阿拉伯王族有的是錢。據說中東那個地方,普通平民打掃院子時不時澆水而是澆油;王族送給子女的生日禮物通常都是太平洋的某個小島;有戶人家打井取水,連打七口井噴出來的都是油……能源如此富足,自然是各國政府極力籠絡的對象。阿布勒雖然通過秘密渠道入境,仍讓政府高層知道了,調遣當地一批幹警隨時聽候阿布勒的吩咐,以博取印象分,多一條能源進口路線,不管哪一國,都是無法抗拒的誘惑。

  阿布勒有了當地警方的配合,資料取得順順當當,連龍陽經常穿的內褲是什麽顔色也都知道了,詳盡的資料,充實的記錄,反讓他不得不佩服這位年輕人,除去那靦腆的性格以及與衆多女性保持暖昧的關係,幾乎能夠稱得上完美!報紙的報導,患者、朋友和鄰居衆口一詞地稱讚,如神的醫術、醫學界的推崇,一個不到二十歲的年輕人能夠取得如此大的成就,真是難以想像。

  在閱讀資料的過程中,阿布勒慢慢改變了自己的想法。他甚至拒絕了好幾次當地官員宴會的邀請,自己躲在書房裏練習漢語發音。

  也就在接到龍陽已經回到南京的消息時,英俊的中年男人也勉強算是學會了一些漢語,雖然並不熟練。

  第二天一早,蘇蘭熏早早地爬起來。

  站在自己的公寓裏,空寂無人的味道,蘇蘭熏不禁想起昨天晚上聽到的消息,心中的擔心開始蔓延。

  清晨的三○八公寓樓下,到處是打著拳的老人,龍陽和愛咪兒,以及玉武俠起床也很早,在下面一邊練功,一邊聊天。

  “龍陽,你真的確定愛瑟是中了蠱毒嗎?這個消息在美國可傳爲一段笑話了哦!”

  玉武俠輕蔑地一笑,搶過龍陽的話頭,一副得意的樣子,“我們家龍陽弟弟說是那就是了,那些庸醫怎麽能和我們家龍陽弟弟相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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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氣血沸騰

  經渠,寸口動脈陷中,肺脈所行爲經金,針入二分,留五呼,禁灸,灸則傷神明。

  主瘧寒熱,胸背拘急,胸滿膨脹,喉痺,掌中熱,咳逆上氣,傷寒烈病汗不出,暴痺喘促,心痛嘔吐。

  ※※※

  “小玉,我也只是猜測,不一定就是的,還得過去後才能確定。”龍陽被玉武俠誇得有些不好意思。

  忽然,龍陽覺得有—道目光在注視著自己,轉過頭看去,卻只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轉身,龍陽覺得奇怪。

  那身影轉身走路也就罷了,可現在的轉身分明轉向了花壇,這便顯得相當奇怪了,龍陽疑惑地望了一眼,就走了過去,想要看個清楚。

  可那個身影似乎發現了龍陽的意圖,再度轉身,頭也不回地奔了出去。然而這一動,立刻被龍陽想到了身影的主人是誰。

  龍陽剛要出聲招呼,愛咪兒卻突然叫了起來,“龍陽,你要去哪里呢?”

  龍陽停住了腳步,剛要回答,前面那身影忽然掉下了一團白色的東西,龍陽走上前撿了起來,是一個紙團,上面寫著,有外國人在調查你!

  字跡娟秀,顯然出自女人之手。

  “阿熏!”低喃了一句,龍陽心中的那絲劇痛再決被喚了起來。

  玉武俠接過龍陽手中的紙條,紙條上還有些濕濕的斑點,龍陽可以感受到那淚斑中的感情,可腳步卻不敢沖上前去,在心裏不停地猶豫著,要追嗎?要追嗎?要追嗎?

  “親愛的,我們自己過去,還是把那孩子叫過來?”英俊的阿布勒對妻子貝爾莎說,他決定要與龍陽見面。

  “有才名的中國人都很驕傲。《三國演義》不是有個”三顧茅廬“的故事嗎?不管你怎麽想,我想我們應該主動去找他。”貝爾莎也知道這個在中國人人耳熟能詳的故事,雖然比喻用得不倫不類。

  這是家庭私事,用不著冪僚智囊團參謀,夫妻倆一合計,決定到那個充滿傳奇色彩的三○八公寓去找龍陽。

  阿布勒已經儘量避免阿拉伯王族華而不實的招搖了,他在每次出行前都要囑咐隨行人員能有多簡單就多簡單,省略那些繁複無趣的禮儀步驟。

  可是停在公寓門外街道上十多輛豪華轎車還是讓他很惱火。

  “警衛長,我希望下次不會再是這樣!要知道我們去見的是一個國際上卓有聲望的專家,如果他因爲這種排場心生反感而遷怒到伊莎……到我身上,你要承擔一切後果!”阿布勒在車後座訓斥宮廷警衛長易卜拉欣,開始爲素未謀面的龍陽說好話。

  “陛下,”易卜拉欣欠欠身子,有點委屈,“我是爲了陛下的安全著想……”

  “住口!”阿布勒快要咆哮起來,都說毛腳女婿見公婆會緊張,他只是去考察那個還說一不上什麽關係的龍陽而已,居然也會心裏堵得慌。

  貝爾莎溫潤的手掌輕輕握住阿布勒,這個動作帶給他寧靜的力量。

  阿布勒哼了聲,有點拉不下面子,“其實,咳……我只是想和那個年輕人平等的,面對面的交流。”

  街邊樹蔭下坐著下棋的老頭子見怪不怪,“肯定又是慕名來找小傢夥治病的,臭小子每天要應付那麽多患富貴病的有錢人,也不知吃不吃得消。吃你的馬,將軍!”邊說著,把手裏棋子狠狠拍在棋盤上。

  剛剛要上學的小學生則好奇地盯住從車上下來的兩人。雖然在一群深色西服保鏢的簇擁包圍之下,兩人風采逼人,毫不遜色。

  尤其是依足阿拉伯民族風俗規矩的貝爾莎,臉龐戴上面紗,只露出藍汪汪的大眼睛,更顯得朦朧誘人,長相英俊的阿布勒在她的光芒下,如同大便—般被觀衆刻意忽略了,不過卻是男性觀衆,要是有女性觀衆,應該是不會忽略阿布勒的存在的。

  “哇,阿拉伯跳舞女郎!”背著書包的小胖子叫起來,他的小夥伴也是滿臉興奮之色。

  貝爾莎眨眨眼睛,對他報以微笑。

  “好漂完的阿姨!”小胖子口水橫流,已經呆了。

  進去時夫妻倆沒帶任何隨從。考慮到入鄉隨俗的問題,阿布勒放棄了他所鍾愛的白色長袍,只穿著休閒T恤衫……

  “說,紙條是怎麽回事?還有那個強吻你的人到底是誰?”

  龍女幾個人早上一起來,心中越想越不對,總覺得龍陽對開封的解釋有些不實不合理的地方,這剛吃完早點,便開始了對龍陽的蹂躪。

  “是……是安妮……”

  唯一會不顧一切保護龍陽的小依莎此時還沒起床,龍陽終於忍受不住酷刑,只得多吐了一些實情,但作爲醫生的職業道德,龍陽說什麽也不肯說出安妳的病情,只說安妮有些比較特別的病。

  說到這個,艾薇薇突然露出嬌羞的神情,想起過去龍陽幾次給自己治病時的情景,“別這樣啦!我們要相信龍陽,他不會做對不起……對不起……”

  說到一半才察覺自己說話似乎有些變了味道,看著玉武俠和龍女、愛咪兒都看著自己,艾薇薇連忙轉過頭去,不再吭聲。

  “丁零”一聲門鈴響起,客廳內正被衆女蹂躪的龍陽索性放棄抵抗,兩手一攤,“有客人來了,你們想怎麽辦便怎麽辦吧!”

  臉皮還沒練厚的龍女意興蕭索地放開他的耳朵,結束嚴刑逼供,看到他還懶懶賴在沙發上不肯起來,伸手便去拉他,“還賴著幹嘛?快去開門,肯定是來找你看病的。”

  龍陽幾年來經歷磨練,“醫者父母心”一句話是經常掛在嘴邊的,自己名氣漸大,不是真正的疑難雜症不會親自找上門來,心想誤了別人的病情可就不好了。

  龍陽開門,見到外國人含笑站在門外,不免一愣,“你好……你們是……”

  衣冠楚楚的阿布勒還好說,難道旁邊這位戴著面紗的大眼睛美女也是個面癱患者?

  隨後,龍陽立即否定了自己的看法。

  “這個,嗯,嗯,你,你好!”阿布勒偷偷看了手掌裏用淡顔色墨水標注的漢語發音,語無倫次地說:“今天天氣真好……”

  相反,貝爾莎就沒那麽狼狽,歐洲有很多中國人,還建有漢語學校,漢語電視、漢語廣播、漢語廣告,她多少也受過些熏陶,“你好,我們是來找一位叫做龍陽的年輕人的,你就是嗎?”

  其實兩人早在資料見過不知多少次龍陽的照片,此時仍在心裏感歎真人要比照片上的好看得多。

  “是的,我就是,有什麽事請進來說吧!”龍陽把兩人讓進屋裏。

  緊跟在後面的貝爾莎冒出一句差點沒讓龍陽撲地摔倒的話,“你拉屎了嗎?”

  “拉……拉屎?”龍陽頓時楞在當場,心想外國人怎麽這麽不懂禮貌。

  本來還想起身招呼客人的愛咪兒聞言笑得直打跌,原來外國人發音太怪,沒怎麽接觸過外界的龍陽把“你吃了嗎”聽成“你拉屎了嗎”,相差何其之大,竟也傻乎乎跟著答應了。

  艾薇薇幾個女孩一愣之下,也反應過來,都是忍俊不禁,強憋著臉上的笑,看起來很是古怪。

  龍陽尷尬不已,滿面通紅,比被一百個美女同時調戲還要難受。

  “呵呵……”他欲要分辯卻不知從何辯起,只好呆在原地陪笑幾聲。

  “咳……”阿布勒乾咳一聲,提醒大家別忘記他的存在,並順手摸摸性感的小鬍子,氣氛如此輕鬆,還真是想不到啊!

  大家收起嘻笑的神態,等待阿布勒的說話,正在這時,門鈴聲又響起。

  打開門,卻是許久不見的警察韋大寶,也不和龍陽打招呼,見到阿布勒就沖了進去,向阿布勒行了一個見面禮才抱歉地說道:“真是不好意思,怎麽能讓您親自來呢,真是怠慢了,我代表中國警察向您道歉。”

  龍女幾人你眼望我眼,不知發生了什麽事,眼前的外國人又不知道是什麽人。

  忽然,愛咪兒看了龍女一眼,小聲嘀咕道:“他們……該不會……是阿拉伯人吧?”

  龍女順著愛咪兒的眼光看了戴著面紗的貝爾莎一眼,心中也想起了什麽,睜大了雙眼,這才朝關上門的龍陽招了招手,讓龍陽過去。

  伍老太太在這個時候從廚房走了出來,“喲,這不是大寶嗎?怎麽……這是大寶你介紹的病人?真是不錯,給我們家龍陽介紹……”

  “您好,您是伍阿姨吧?”貝爾莎沒等伍老太太把猜測說完,先禮貌地打起了招呼。

  龍陽房間的門突然打開,穿著睡衣,還有些睡眼惺松的小依莎走了出來,“龍陽哥哥!”

  剛呼喊了一下,小伊莎才炭覺客廳裏有不少人。

  一見到小伊莎,英俊的阿布勒就激動地呼喚了起來,“伊爾麗莎!”

  滿心的期盼眼神,阿布勒和戴著面紗的貝爾莎雙肩聳動,顯示著他們情緒的波動,靜靜地看著停下了揉睡眼,定睛看著他們的小伊莎。貝爾莎面紗下的嘴唇顫抖著,呼吸讓面紗飄了起來,客廳內的人都可以聽到那突然變得粗重的呼吸聲。

  小伊莎看著眼前一對男女,瞼色唰地一下變白,腦子裏面嗡嗡作響,似乎有東西鑽了進去一般,咕咚一下暈倒在地。

  英俊的阿布勒用阿拉伯語喊了一句,幾步撲了過去,把小伊莎抱了起來,與美麗明豔的碧眼美人貝爾莎哭成一團,三○八亂套了。

  龍陽也急忙奔上前去,“快,把小伊莎放到沙發上,我爲她搭脈。”

  阿布勒此刻心中焦急萬分,彷徨的他聽到龍陽的說話才想起龍陽是個小神醫,急忙把小伊莎放到了沙發上,四周一片寂靜,龍陽緊鎖著眉頭給小伊依莎切脈。

  韋大寶苦笑著對不知道如何是好的伍老太太說:“伍阿姨,這可能是……小伊莎的親生父母。”

  龍女等人已經大略猜到幾分,倒是伍老太太聞言有些驚訝,“真……真的?”

  韋大寶和龍女等人都點了點頭。

  龍陽搭完脈才說道:“沒什麽大事,小伊莎只是氣血上穀,受刺激過度,只是,剛有所起色的室女閉經症又發作了,最好還是送醫院調養一下,她現在身子很弱,醒來後不能再受刺激了。”

  在醫療方面,龍陽不管什麽時候都能恢復他醫生的本色,在小伊莎鼻兩旁迎香穴上指針點了幾下,暫時控制了小伊莎的氣血。

  昏倒的小伊莎既然要送醫院,反應快的伍老太太給老劉的兒子劉玉堂打了電話,碧眼美人摟著昏迷的小伊莎流淚。

  原來,小伊莎的父親是一位中東小國的王儲,從小聰慧,精通多國語言,這位浪漫的男子愛上了一個漂亮無比的歐洲女孩貝爾莎,但是,對平民有許多偏見的老國王是絕對不會允許他們在一起的,阿布勒在歐洲和貝爾莎悄悄成婚,生下了小伊莎,小伊莎一天天長大,三個人倒是幸福。

  只是,有句話叫做“紙包不住火”,小伊莎十二歲的時候,老國王發現了自己兒子的秘密,這還了得,不管是從宗教還是地位上來說,老國王無論如何都不能接受這個事實,一怒之下聲稱要剝奪阿布勒的王褚身份,除非他拋妻棄女立刻在國內跟某貴族女成婚。

  不得不說,阿布勒是個難得的癡情漢子,居然想出了一個怪招,人爲地製造了一起車禍,爲了真實,更是讓小伊莎親眼目睹了自己乘坐的那輛豪華房車在爆炸中化爲一堆廢鐵。

  小伊莎目睹人間慘劇,昏迷後失憶,身體也停止發育,老國王心中悲痛,雖然把小伊莎接到國內,但依然拉不下面子搞爺孫情深那一套,只是全世界的名醫倒是請了不少,不過小伊莎的毛病百分之六七十還是心理何題,而任何一個心理醫生都無法取得她的信任,自然,病情就擔擱了下來。

  小伊莎唯一比較依賴的,則是她父親的保鏢頭目,這位保鏢頭目納賽爾是原本的王儲衛隊隊長,五十多歲還單身,是看著小伊莎長大的,心底早把她看成最親密的孩子一般,索性帶著小伊莎在世界各地遊玩。

  癡情漢子阿布勒跟妻子倒是在歐州繼續過著幸福的平民生活,幾年後老國王身體衰弱,臨死才悔恨自己逼死了兒子,這時候阿布勒跳了出來,老國王眼看原本以爲死去的兒子滿臉幸福地站在自己的病床前,含笑而死,而阿布勒合理合法地成了新國王,但也得知了女兒的古怪病症,夫妻兩人想起爲了自己的幸福犧牲了女兒,實在是悲傷異常。

  前王儲衛隊隊長納賽爾帶小伊莎幾年,對小伊莎的感情宛如父女,覺得小伊莎的一切都是由老主人阿布勒造成,不想小依莎回到父母身邊,於是根本不去聯繫阿布勒,依舊全世界到處跑。

  小依莎在南京中山陵的遭遇,他在旁邊瞧得清楚,當時根本來不及搶救,但是目睹了龍陽表演空中飛人和小伊莎緊緊拉著龍陽的手後,也不知道哪根腦筋錯搭在了一起,居然也不出面,只是暗中觀察。

  他發現小伊莎臉上漸漸多了歡笑,更加不去打攪子,看著中國的天空怎麽都覺得這個禮儀之邦格外的美麗,悄悄地在南京住下。

  不過,阿布勒終究是一國國王,全力尋找之下,還是很快有了消息,於是攜帶王妃貝爾莎來到中國尋女,二人猶豫了很久,但最終依舊不放心小伊莎這樣待在中國。

  可以想像,當小伊莎看到已經被悲痛抹去的記憶重現眼前時,心中所受到的震撼,很可能在見到她父母的那一刻,那一起可怕的爆炸重曆眼前,導致萬分的悲痛帶著血氣衝擊著小伊莎的大腦。

  “我們……我們是不是不應該出現?”醫院裏,有些擔憂的碧眼美人貝爾莎紅著眼靠在她的丈夫阿布勒懷中,二人都靜靜地看著手術室的燈光。

  伍老太太在旁邊露出溫和的笑容安慰起來,“沒關係的,小伊莎不會有事的,有龍陽在。不過,你們也的確有些出現的不是時候,要是等小伊莎的病全好了,那時你們再出現,我想會好許多的。老劉,你說是吧?”

  劉暢理在一旁微微點了點頭,阿布勒和貝爾莎互相看了一眼,心說他們又何嘗不知道呢,但是愛女心切,而且等小伊莎病好後,恐怕就真的非嫁到中國來不可,可到那時,龍陽……會選擇小伊莎嗎?兩人神色黯然地歎了口氣。

  腳步聲連響,劉暢理一驚,看著從電梯裏快步走出的人,“陳市長!”

  由於韋大寶的關係,加上之前的調查,小伊莎的事早已經得到政府部門的關注,這樣一個重要的人物若是在中國被治好,那與阿拉伯的石油外交關係可算是打下了一個良好的基礎,身爲南京市市長的陳泰然自然清楚這意味著什麽,對他的仕途又起著如何重要的作用,是以當他得知小伊莎暈倒後,立刻就放下手邊的事,趕到了醫院來。

  僅僅向劉暢理點了點頭,市長就向阿布勒問好。

  “阿布勒國王閣下,貴國公主現在怎麽樣了?招待不周,還請國王閣下見諒。”陳市長語氣非常客氣。

  對陳市長的怠慢,劉暢理也沒有特別在意,畢竟他和人家阿拉伯國王之間還是隔著很大的地位差距,他對這些事也不是那麽看重。

  “多謝陳市長關心,現在有龍陽小神醫和劉玉堂醫生在裏面,應該沒有什麽問題的。”剛見了一面,阿布勒心中對龍陽的信任就升到了相當的高度,畢竟,龍陽現在可以說是小伊莎心中最親近的人了,不知不覺中,阿布勒已經對這個“准女婿”有了愛屋及烏的微妙感情。

  “那就好,嚇了我一跳,沒事就好。老劉,可要給阿拉伯的公主殿下安排最好的病房哦,一切花費由市政府來承擔吧!”陳市長其實和劉暢理關係還算一不錯,說起話來頗有些隨便。

  “陳市長,你這說哪里話,小伊莎的醫療費我們醫院是全免的,有龍陽這個專家坐鎮,我們醫院不付錢給他就算大便宜了。”劉暢理半開玩笑地將龍陽擡高了一些,想借此機會給龍陽製造一個和政府打好關係的機會,現在的社會,人脈關係是一個非常重要的東西。

  陳市長瞥了一眼劉暢理身旁的伍老太太,戲謔道:“老劉啊!聽說你最近談了場夕陽戀,什麽時候請客啊?可不能忘了請我哦!不然我可要不請自來的。”

  話鋒一兜,陳市長不等劉暢理和伍老太太有所表示,便向疑惑的阿布勒獻上了一個變相的友好,“阿布勒國王閣下,這劉老先生是這間醫院的名譽院長,可是中醫界的泰斗人物,聽說呢,和旁邊這伍惠蘭女士近日就要舉行婚禮,伍惠蘭女士平時也很照顧貴國公主殿下,我看等貴國公主殿下身體好了,國王閣下就參加一次中國的婚禮再回去怎麽樣?我想貴國公主殿下也會很高興看到劉老先生和伍惠蘭女士的婚禮的。”

  劉暢理心中對陳市長不由有些佩服,明明是爲了要和人家建立石油外交,可此時卻絲毫不提,只是像平常人一樣,還把自己這現成的喜事拿來當拉關係的機會,看來做官不單是要清如水廉如鏡,有時候做官和當商人倒有些類似。

  伍老太太在此刻沒有絲毫的靦腆,“陳市長,你就別取笑老劉了,到時一定不會忘了陳市長的,也肯定會請阿布勒國王一家的啊!”

  幾個人一時間談得甚歡。

  “其實我覺得,小伊莎終究還是回到父母身邊好一點。”

  病房內,龍陽和阿布勒討論著小依莎的事。

  不知是否龍陽的話被睡著的小伊莎聽到,小伊莎突然驚醒,哭叫著,“龍陽哥哥!”

  龍陽連忙奔到病床邊,小伊莎立刻倒進了龍陽的懷中,緊緊地抱著龍陽的腰。

  看到阿布勒,小伊莎頓時像兔子看見老虎一樣緊張起來,最後甚至把頭埋進了龍陽的懷中,閉著眼睛喃喃低叫:“龍……好可怕,好可怕,伊莎好害怕。”

  看著小伊莎那明顯受驚的樣子,英俊的阿布勒臉上掠過些許難過,“我們過會再討論吧!先要把小伊莎的情緒控制住,才是首要任務。”

  面色慘然地走出門,阿布勒在心頭責怪著自己當年的自私,帶給自己女兒如此大的傷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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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集
第一章公主伊莎

    《平人絕谷篇》伯高曰:迴腸大四寸逕一寸,寸之少半颯長兩丈一尺,受谷一鬥窫水七升半,重二斤十二兩。

    《素問靈蘭秘典論》雲曰:大腸者,傳道之官變化出焉。《本體篇》雲曰:皮厚者,大腸厚,皮薄者大腸薄,皮緩腹裹大者,大腸長而大,皮急者,大腸急而短,皮滑者,大腸直,皮肉不相離者,大腸結。

    「小伊莎,別怕別怕,那是你的爸爸,你記得嗎?」輕輕拍著小伊莎的背,龍陽能夠體會小伊莎心中的恐懼,但是知道不能讓這恐懼延續下去。

    在小伊莎的記憶深處,剛剛從她眼前走過的人是應該已經離開人世的人,用一句很通俗的話,小伊莎現在不單是被勾起那記憶深處被潛意識刻意掩埋的畫面,還有著普通人見鬼的自然反映。

    人死往往並不可怕,但如果人在參加某人葬禮時,突然發現躺在那已經死了一兩天,全身冰冷,臉色煞白的屍體突然坐了起來,盡量沒人見過,但可以想像那帶給周圍人們的驚慌和害怕。

    「可是,可是小伊莎好怕,他他是我爸爸?」小伊莎的口吻有些顫抖和懷疑,彷彿她已經忘記了這個人的存在。

    我們的龍陽此時也不知道該怎樣來安慰小伊莎。

    房外,小伊莎看不到的窗外,正站著阿布勒和貝爾莎。透過窗玻璃,二人望著病房內相當於擁抱的一對男女,男孩正無比溫柔地輕輕撫摩女孩的髮絲,借此希望能帶給女孩一些平和。

    龍陽看了窗外一眼,有些不知如何自處,當著小伊莎父母的面,自己被小伊莎這樣抱緊,委實有些不好看,微微紅了臉,有些笨拙地繼續他的心理安撫,「是啊!小伊莎的爸爸還活著,他們來接小伊莎了。」

    小伊莎的雙手似鐵鉗一樣緊緊箍著龍陽的腰,緊緊閉上雙眼,可是,即使閉上了眼睛,眼前還是出現那發生在自己眼前的強烈爆炸,腦海中一片空白,突然尖叫一聲,「啊!」

    龍陽頓時慌張了起來,哄著小伊莎慢慢平靜下來,再也不提阿布勒和貝爾莎的事。

    三○八室,龍陽、龍女和小伊莎都還在醫院,三○八還剩下艾薇薇和愛咪兒,以及伍老太太,還有處在兩難狀態下的阿布勒和貝爾莎,即使早已作好了心理準備後,可看到自己的女兒幾乎連提都不敢提起自己二人,阿布勒夫妻心中的難過實在非筆墨能夠形容。

    「親愛的,我們是不是根本不該來,現在可怎麼辦啊?」貝爾莎露出無助的眼神,望著面前自己依靠十幾二十年的阿拉伯男子,心中有許多說不出的難過醞釀著。

    此時的阿布勒微微抿了抿嘴唇,神色肅穆,握住妻子的手,「放心吧,事情會有個解決的!」

    嘴裡這麼說,可是阿布勒自己心理也是一片茫然,難道真的要讓小伊莎在中國生活嗎?抬眼掃視了房間內另外兩個女孩,溫柔的艾薇薇一臉憂愁、愛咪兒看著電視,阿布勒心中頗有些不是滋味,心說難道真的要讓小伊莎在這裡受到她們的照顧,然後病好以後又和她們爭奪一個男人嗎?

    伍老太太從廚房端出兩杯紅茶,放到阿布勒和貝爾莎身前的茶幾上,輕輕地說到:「喝杯茶,不用太擔心,這種事總是要慢慢來的,小孩子受驚都需要一段很長時間的,我那孫女小的時候受驚,到現在都後怕呢,中國有句老話叫做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繩,不好意思,我不是說你們是蛇,只是說你們總要給小伊莎一段時間來消除心理上的那種怎麼說呢我也是不太會說,讓二位見笑了。」

    「謝謝,伍女士,您真是一個好長輩。」英俊是阿布勒臉上露出一絲微笑,心中頗有些安定下來,不管怎麼說,伍老太太在安慰人上面倒是的確非常合適。

    聽了伍老太太的話,貝爾莎之前無助的眼神也有了一絲好轉,情緒也穩定了些,欲還是疑惑地問出了心中的不安,「可是我們給小伊莎帶來的傷痛太大了,我怕我怕我們等不到那個時候」

    起初,當艾薇薇等人得知阿布勒竟是一個國王,小伊莎真的是一個公主時,所有人都有種《羅馬假日》發生在眼前的感覺,而現在,剩下的只是一對欲尋回自己子女的夫妻。

    「貝兒莎阿姨,伍奶奶說的沒錯,雖然我不是很懂,不過我想小伊莎現在一定很痛苦的,你們需要給她一些時間,不過,好在小伊莎在我們這過得也還算、算開心」

    話說了一半,艾薇薇突然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因為她發覺自己的話隱約就是在說你們放心吧,就讓小伊莎在我們這過,等幾年之後再來,小伊莎或許就能接受。

    這樣的話,不擺明是在說阿布勒二人根本就不該來嗎?就算事實是如此,艾薇薇也找不出一個理由來是或一對父母尋找子女的不是。

    果然,聽了艾薇薇的話,美麗的阿拉伯女郎臉色再轉為難過,眼看著就要流淚了,鑰匙開門的聲音打斷了情緒的變化,是龍陽、龍女和小伊莎回來,自然,那後面也少不了幾乎可以與小伊莎比拚跟屁蟲本領的玉武俠。

    「怎麼都在呢?」

    龍女第一個進屋,身後跟著如往常一樣摟緊龍陽胳膊的小伊莎,一見到那兩對期盼的眼神頓時心裡一緊,抱著龍陽的手更加緊了緊。龍陽的眉頭皺了一皺,自然也看到了阿布勒和貝兒莎的存在,平時自然不覺得什麼,但和之前在醫院一樣,當著小伊莎父母的面,實在很不好意思,龍陽頓時臉紅到了脖子根,不敢直視阿布勒和貝爾莎的眼光。

    美麗的碧眼女郎望著那畏畏縮縮躲著自己目光的小伊莎,嘴角顫動,「小伊莎」

    聲音被阿布勒的手壓了下去,握著妻子的手緊了緊,貝爾莎沒有叫出聲來,只是微微轉頭,看了自己丈夫一眼。

    龍陽急忙見機地帶著小伊莎進了房間,「我先帶小伊莎去房間再說吧!」

    電視裡放著無聊的節目,現場的氣氛有些沉悶,伍老太太忙說到:「龍女,開飯吧!大家都餓了,先吃飯先吃飯!」

    整個吃飯的過程相當沉悶,阿布勒和貝爾莎的心情不好,連帶著龍女幾人都不好說什麼,就來平時最吵鬧的玉武俠也老老實實地埋頭吃飯,只有伍老太太露出滿臉的微笑,時而拉些沒重點的話說,有道是「薑是老的辣」,伍老太太那顆心可清明的很。

    「伍女士,還請別這麼叫,叫我阿布勒就好了,這些日子小伊莎蒙您的照顧,這又是在中國,阿布勒哪能以國王自居呢!」

    「那我就不好意思了。對了,你們這次來,有沒有帶一些能讓小伊莎回憶過去的東西?例如小伊莎小時候的照片啊、你們的合影,或是影帶、小伊莎的生日禮物、最喜歡的東西等等的。要是有這些東西的話,我想對小伊莎記起過去開心的日子會有所幫助吧!」

    伍老太太一語清醒夢中人,阿布勒頓時高興起來,就是龍陽等人都被這意外的提議提醒了,身為醫生和研究心理學的龍陽居然沒能想起來這樣普通的辦法來,可見「當局者迷,旁觀者清」這句話真是沒說錯。

    只因為龍陽身處其中,心中始終記掛著小伊莎容易受刺激,又每每不想在阿布勒夫妻面前和小伊莎貼得太近,是以在醫院他就沒想起來怎麼幫助小伊莎恢復記憶,「對,我真是笨,居然忘了對失憶病人最常用的方法。」

    一時間,龍女、艾薇薇、愛咪兒,以及玉武俠都怔了一下,盯著一拍桌子喜得忘了形的龍陽,像是哥倫布發現了新大陸一樣驚異,說完話的龍陽從四雙盯著自己的眼睛前掃過,頓時發覺自己有點失態,拽了拽耳環,紅著臉坐下來。

    想到就做,阿布勒站起身就準備要走,「真是多虧了伍女士提醒,我這就叫人去酒店拿過來」

    「不急不急,先把飯吃了,什麼時候都可以拿來。」

    龍女等人突然笑了起來,自然是笑龍陽剛才那個激動的樣子,以及現在不停拽耳環的憨態。

    晨曦升起,雖然沒能將龍陽的房間照亮,欲也讓房間內光線變得頗為清晰,原本是睡在床上的龍陽已經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另一個模樣更為俊俏的少年,一旁的床上本應睡著的小伊莎也已經不見,不知道為什麼而從睡夢中睜開眼睛的玉武俠的心中一驚,眼光急忙在室內尋找那個有著如水眼眸的少女。

    第一眼掃過,玉武俠頓時發現了一個令他吃驚發事情,床下的地鋪上,龍陽正摟著小伊莎熟睡,身體緊緊相依,小伊莎的頭埋進龍陽的胳膊中,臉對著龍陽的胸脯,睡得十分安詳。

    龍陽的眼睛忽然睜開,隨即望向睜大眼睛在上面瞪著他看的玉武俠,發現玉武俠的目光在自己和小伊莎之間掃了幾眼,彷彿在詢問自己,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臉微微地紅了一下,龍陽支支吾吾地道:「小玉,你醒了啊!沒沒辦法我我」

    從詫異中回過神來,玉武俠只說了一句話,「看來小伊莎是非得回國才行,不然像這樣,遲早會出事,到時候便宜了你不說,還要害得你小姑姑嗤那情況好像還有點好玩的,真想看看龍女那時候的樣子」

    「小玉,你你別亂說。」

    看著我們的神醫少年臉紅脖子粗的樣子,加上那清晨剛醒的睡意,那模樣委實有趣,玉武俠連笑不止,「哈哈哈,放心吧!我不會跟別人說的,這要是被阿布勒看到了,恐怕真的要拉你當女婿了,把《羅馬假日》裡面的遺憾在現實裡挽回一次,說不定以後還能繼承王位當個國王,哈哈哈,真是越想越好玩。」

    「呃!」龍陽無語看著玉武俠那一臉幸災樂禍的樣子,心裡寒氣直冒。   

    很小心地不弄醒小伊莎,龍陽抽出自己被小伊莎當枕頭枕得幾乎麻木的胳膊,環視房內,房間裡到處都是相框,每一張相片裡都有著小伊莎,這些都是昨天晚上小伊莎睡著後,阿布勒吩咐他的宮廷侍衛長送來的,掛在這裡,龍陽還有些不放心,待會小伊莎醒來看到這些,真的不知道會有些什麼反應。

    龍陽的思緒被手機鈴聲打斷,才想起昨天居然沒關手機,怕吵到小伊莎的睡覺,一邊接通手機,一邊走出房間。

    「喂!」

    「喂,龍陽吧?」

    電話那邊的女人聲音似乎在哪裡聽過,可龍陽一時間也想不起來是誰,「對,我是,請問」

    「睡覺沒關機,呵呵,安靜姐姐有沒有打擾你的睡覺啊?哦,還請問,看來你把安靜姐姐都給忘了哦!安靜姐姐今天才回南京,下午你有空嗎?下午姐姐想請你來姐姐家玩,當然,最主要是給姐姐治治病,先聲明哦,是疑難雜症,不然就不會找神醫弟弟了,放心,姐姐不會少你的醫療費,當然,你也別敲詐姐姐的錢。」

    一說起來,安靜就像連珠炮一般,幾乎都不給龍陽說話的機會。對這個安靜,龍陽說不上什麼好印象,但因為安妮的關係,龍陽又直覺地認為安靜不應該是那樣的母親,或許正是這所謂的疑難雜症在作怪,原本龍陽已經忘了此事,只當是安靜的一句戲言,可現在人家電話打上了門,後面幾句話又把我們的靦腆少年說了個臉紅耳赤,頓時弄得龍陽結巴起來。

    「這個下午我我」

    「好了,姐姐也知道你應該是個大忙人,這樣好了,下午或是晚上,你有時間就來,把地址記一下,來之前呢,給我打個電話就行了,記住哦,要是不來,我明天可就上門求醫了,這病可真是困擾了姐姐好些年了。難得能巧遇神醫,姐姐可不會輕易放跑這唯一的機會的不好意思,姐姐是不是太著急,把你嚇到了,那姐姐給你道歉了,回頭一定鄭重給你道歉。」

    龍陽記下了地址,安靜便掛了電話。

    從頭到尾,龍陽幾乎沒說出一句完整的話。

    掛上電話,龍陽心中不覺苦笑,心說這年頭作節目的人果然都不簡單,在台灣有個雲幽幽老把自己搞得下下不了台,而安靜顯然又是另一種方式。

    但是,安靜的話也讓龍陽更肯定了自己先前的猜想,果然有病症方面的原因,才使得安靜這個母親做得如此差勁。

    雖說龍陽沒有做聖人的想法,但「醫者父母心」地想法在龍陽的心中深埋,如果是身體病症引起的問題,他還是希望能幫忙解決的。

    不過,這年頭好人難做,龍陽這個想法在後來卻又得到一個非常慘痛的教訓,這是後話,暫且不表。

    有人說世事無常,想想也的確如此,龍陽初遇小伊莎時,差點和小伊莎一起摔死,要不是有小降落傘一般的雨傘隨身,二人現在還不知在什麼地方相攜在黃泉路上漫步呢!可當初三○八成員的一個玩笑猜想,現在竟然成真,不得不說的確無常了。

    昨天見到阿布勒和貝爾莎尚且驚恐萬狀的小伊莎,在今天早上醒來便開始發呆,對著牆壁上和桌子上那無數的相片發呆,幽深的眼眸沒,望進去是無盡的深邃。

    玉武俠和龍陽都好奇地盯著小伊莎的眼睛,摸不準小伊莎現在的心理狀態。

    「小玉,你說小伊莎會不會想起來過去幸福的日子來?」

    「我怎麼知道,不過看她的樣子,好像能想到些什麼吧!再怎麼也比什麼都不做強,我想,只好求上帝保佑了。」

    「上帝保佑?」龍陽呆了一呆,把目光從小伊莎身上移到玉武俠身上,「小玉,你幾時信基督教去了,不當武當弟子了嗎?」

    玉武俠敲了龍陽的頭一下,「少說話,這是隨口說的。」

    「龍龍陽哥哥!」

    聽到小伊莎那彷彿夢囈般的呼喚,龍陽立刻從旁邊靠近了些,「什麼事?」

    小伊莎已經有些呆滯的目光掃過所有的相片,「這這些相片裡的小孩是誰啊?小伊莎認識她嗎?」

    龍陽的臉色現在要多難看就有多難看,在他和玉武俠以為小伊莎處在回憶中時,小伊莎卻連那相片的小孩都還沒認出是她自己,頭一次,龍陽蒼白的臉不是因為害羞而紅,玉武俠捂著嘴在一旁笑得雙眼都瞇成一條線。

    「那個那個是是小伊莎。」龍陽尷尬地說出答案。

    玉武俠終於大笑了起來,絲毫不顧外面的龍女和艾薇薇還在夢鄉之中。

    「啊!她也叫小伊莎?」

    小伊莎的說話,讓玉武俠的笑聲連續不斷,一下翻倒在床上,在床上捂著肚子斷斷續續的說話,「笑笑死我了!龍龍陽,你可真真失敗,小伊莎也也是健忘地過過了頭了。哎呀哎呀,不行了,肚子笑疼了!」

    「那就是你啊!」龍陽尷尬到了極點,不由也有點想笑,難得小伊莎居然無意中搞了笑話出來,實在有些新鮮。

    聽到龍陽的說話,小伊莎張大嘴巴說不出話來,一時間完全地呆了,龍陽和玉武俠都在笑著,只不過一個是肆無忌憚地大笑,一個是靦腆地傻笑。

    笑畢,龍陽突然說出一句話來,「小玉,其實我有個辦法是可能把小伊莎治好的。」

    「真的?連心理病你都有辦法治?」

    雖然說玉武俠對龍陽的醫術那是絕對信服,但中醫對那些心理病向來沒什麼好的對策,所謂心病還需心藥醫,一個好中醫能治療因為心病而導致的生理變化,卻很難治療一個人的心病,因為那已經不是藥石可及的地方,就如同要去改變一個人的理念一樣,很多時候,都是無能為力的。

    就像一個人愛上另一個人,不得到那一個人誓不罷休,因此不擇手段怎樣怎樣,那可不是普通醫生能治療的,就算是專業的心理醫生,也很難對這樣的病患有多少把握說肯定治好。當初小伊莎的國王爺爺請了無數的心理醫生,也沒能把小伊莎治好,就可以想像小伊莎病情之嚴重了。

    要不是龍陽在生死關頭成了小伊莎的救命稻草,在那一刻得了小伊莎的信任,恐怕小伊莎心理上的室女閉經症到今天也不會有任何好轉,很可能到今天還是一言不發是外國小姑娘。

    龍陽拽了拽耳環,有些不好意思地說:「其實也不是一定能治好,但是可以一試,心病其實說到底,是人的腦部出了點問題,人的腦部很複雜,不管是中醫還是西醫,對大腦的瞭解都非常少,不過,我有一次讀書,讀到了一些中醫對腦部的研究,也不值得行不行。」

    中醫自古對心病都甚為避諱,往往中醫生遇到心病總是會說「這只是治標不治本,心病還需心藥醫,要是再這樣下去,就算華佗在世,也很難次次都救活」這樣類似的話,但古來還是有不少中醫能治療一些與腦袋有關的病症。

    當年曹操頭痛,一代命醫華佗曾提出過要破開頭顱才能徹底根治曹操的頭痛,雖然這歷史記載有說華佗是為了殺曹操,不知真假,但當時的華佗也的確幫曹操減輕過頭痛的困擾,顯示了中醫當時在研究上的超水平技術。

    「可你昨天為什麼不說?」玉武俠疑惑地看著龍陽,但對龍陽的說法不抱絲毫的懷疑。

    龍陽有些憨憨地一笑,「因為我也拿不準,所以希望用紀念物品喚起回憶的方法能有點效果,但現在看來,似乎是沒有什麼效果。」

    突然,眼角的一個物體倒了下去,龍陽眼尖,立刻發現小伊莎再度昏迷,急忙抱起小伊莎,「小伊莎,小伊莎!」

    「快,放床上來。」玉武俠連忙讓過位置,讓龍陽把小伊莎放到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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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11-18 08:32:52

    商陽,一名絕陽,手大指次指內側,去爪甲如韭葉,手陽明大腸脈,所出為井金,《銅人》灸三壯,針一分,留一呼。

    主胸中氣滿,喘咳支腫,熱病汗不出,耳鳴聾,寒熱瘧,齒痛惡寒,肩背急,相引缺盆中痛,目青盲,灸三壯,左取右,右取左,如食頃之已。

    「不好,得快點送醫院,病情有變!」

    搭過脈,就連神醫少年都變了臉色,急忙給劉暢理掛了個電話,三零八忙碌了。

    「小玉,你去叫薇薇姐姐起來,我去叫小姑姑他們!」

    龍陽快步走向龍女的房間,輕敲了兩下門,推開,龍陽的臉立刻就紅了個遍,卻還是硬著頭皮走到床邊,「小姑姑、愛咪兒姐姐,快起床啊!」

    床上的龍女和愛咪兒也不知是怎麼睡的,此刻被子的上半部被掀開,二人睡衣凌亂,最上面的扣子敞開,隱約可以看到有著雪白肌膚的半胸。

    而愛咪兒側臥身子,一隻手蓋在了龍女身上,可無巧不巧的是,半隻胳膊就那樣檔在了龍女酥胸之下,將龍女半洩的春光弄得更為誘人,愛咪兒睡衣垮到了肩側,此刻這張床上春光大洩,龍陽如何能不臉紅。

    聽到龍陽的叫聲,二人卻不立刻醒轉,愛咪兒更是手臂緊了緊,更靠近龍女地夢囈起來:「別吵嘛!龍陽,再陪愛咪兒姐姐睡會。」

    可以想像,愛咪兒此時正在做著怎樣的夢,而且,更讓龍陽要找地洞鑽的是龍女竟然也翻身摟住愛咪兒,同樣夢囈:「龍陽,小姑姑好想嫁給你的!你可不能不要小姑姑啊!小玉,你可得看好他,別讓小伊莎太靠近他了,小伊莎長大了!」

    龍陽在床邊聽得一清二楚,一時竟無語,好不容易才從猴子屁股般的臉上找回他想做的事,搖了搖龍女的肩膀,順手幫龍女把睡衣朝上拉了拉,「小姑姑快起來啦!小伊莎出事了,小姑姑,小姑姑!」

    在龍陽的努力下,龍女的睡眼終於有了一些惺忪之態,摟著愛咪兒的手揉了揉眼睛,翻身看了龍陽一眼,雙頰還有一些緋紅:「龍陽,怎麼啦?出什麼事了?」

    「小伊莎出事了,要送醫院,你們……愛……愛咪兒姐姐……」

    正說著,側臥的愛咪兒突然睜開眼睛,正好與龍陽對望,似乎有些初醒的驚蟄,有些沒緩過神來,依舊呆滯著眼光,隨即看了看龍女幾近半裸的酥胸,又低頭瞥見自己的睡衣已經低到可以看見那一條暗暗的深溝,頓時……

    不管是多麼親近,多麼要好,多麼傾心,但畢竟彼此間還沒發生什麼,愛咪兒雖然不是中國人,但受中國文化的影響,也並不是那種開放到可以穿著性感內衣隨便在男人面前走來走去的女孩,不過是個口頭大膽,其實是紙糊充氣老虎的異國女孩。

    「啊!」一聲尖叫,愛咪兒翻身抓過被子蓋在自己身上,背對著龍陽蓋了起來,一顆心怦怦直跳,心中奇怪,不僅不羞,反而心中有種竊喜的興奮。

    龍女也因為愛咪兒的動作反應了過來,不過她畢竟是早把龍陽看成自己的人,毫不在意地把想要轉過身的猴屁股龍陽一把拉過摟到自己身邊,大笑著拍拍愛咪兒隔著被子的臀部,「怎麼啦,愛咪兒,你不是一直嚷著說要色誘我們家龍陽嗎?這會兒怎麼害起噪來了!啊呀……你別掐我啊!哈哈哈哈!」

    若是沒人的話,龍女抱龍陽那幾乎已經是習慣了,從小到大,龍陽沒幾件事是不聽龍女話的,可是有愛咪兒剛才那一幕,龍陽此時臉如火燒,不好意思地叫了一聲:「小姑姑!」

    這時,聽到叫聲的玉武俠突然推門衝了進來,「怎麼啦?發生什麼……不好意思!」

    玉武俠本以為發生了什麼大事,結果進來卻看到龍女正衣衫不整地把龍陽摟在身邊,難得地俊臉一紅,連忙又出了門去。

    「小姑姑,小姑姑,小伊莎出事了,現在要趕快送去醫院,先別鬧了!」

    一聽說小伊莎出了事,龍女連忙放開龍陽,一拍愛咪兒的屁股,「快起來,出事了!」

    龍陽一得自由,連忙逃出門。

    房間內的愛咪兒微掀被子,偷眼瞄了瞄,龍女已經一把掀開被子笑說:「行了,他已經出去了,看你還敢不敢再說色誘他,今天應驗了吧!」

    「叫你笑,叫你笑我!」見龍陽已走,愛咪兒終於鬆了口氣,立刻就要向龍女報復剛才的仇,卻被龍女以小伊莎的事制止了。

    當三零八成員全部準備就緒時,由劉暢理親自派來的救護車已經趕到了樓下,所有人都上了劉暢理隨在救護車後面的車子,同時也給還沒來到的伍老太太掛了一個電話,通知她今天不用到三零八來。

    「到底怎麼樣了,龍陽?你通知阿布勒國王了嗎?」劉暢理開著車,清晨的道路上車流還不算太多,加上有救護車打頭,路上倒很清涼。玄幻|武俠|架空|都市|魔法i

    汽車奔馳下的風帶著一些清涼的味道刮在臉上,倒是讓眾人剛才焦躁的心靜了一些,龍陽緊鎖著眉頭,聽到劉暢理的說話才從思考中回過神來,「還沒,都忘了,我現在給他打電話。」

    都說天下父母心,這話一點都不假,不過,因為關心則亂而得罪人的,也實在是每個人都會犯下的毛病了。

    阿布勒一聽到小伊莎出事了,登時讓人從他的口吻中想到了他火冒三丈的樣子,「你們是怎麼搞的,怎麼會這樣的,真是……果然不能交給你們……」

    話說到一半,電話似乎被人搶了過去,龍陽剛把電話再度拿近自己耳邊,電話那邊傳來那溫柔的貝爾莎的聲音。

    「龍陽,不好意思,阿布勒關心則亂,你別怪他,我們會立刻趕到醫院來的,還請你一定要救救小伊莎。」

    言語中已經有些哭音,電話掛上,貝爾莎便出奇地朝自己的丈夫吼了一句,「都是我們,我們不來就什麼事都沒有,是我們害了小伊莎啊!」

    吼到最後一句話,貝爾莎已經撲進了神色大變的阿布勒懷中飲泣起來,阿布勒又何嘗不知呢!

    輕輕拍著妻子的背,阿布勒一言不發,或許,自己真的不該來,從自己製造那次爆炸開始,只要自己出現,就帶給小伊莎一次傷害。

    直到妻子的哭泣慢慢停止,阿布勒才開口說話:「好了,我們去醫院看看吧!只要小伊莎這次平安了,我們就回國吧!」

    貝爾莎慢慢地抬起頭來,婆娑的淚眼看著眼前男人的嚴肅和頹然,不知該說什麼,最後很無奈地點了點頭。

    「按照我的推斷,小伊莎還是屬於受刺激過重,腦子裡一團亂,引起氣血紊亂……」

    龍陽一手握著昏迷中小伊莎的手,神色鄭重,這種情況便有些像是腦血栓,實在危險不過,人的腦神經之細密複雜,就算龍陽本事通天,也不敢隨便開口亂說。

    龍女她們這才知道事情的嚴重性,愛咪兒忍不住問:「怎麼好端端的又……」

    「好了好了,到醫院再說吧!」劉暢理擺手,伸手過去搭脈,又低聲跟龍陽說話研究。

    到達醫院後便等著醫院做一些急救措施,劉暢理親自監督指揮,不多時龍陽也被拉了進去,手術室外只剩下龍女和玉武俠四個人,不一會,伍老太太也趕了過來。

    阿布勒和貝爾莎趕到時,手術依舊在進行著,而手術室內,龍陽正緊緊盯著劉暢理等人的指揮和操作,心中猶豫著自己是不是要試一試。

    龍陽突然轉身朝手術室外走去,一旁的劉暢理疑惑地看了龍陽一眼,從進來他就只見到龍陽斂眉思索的樣子,也就沒去打擾,此時見龍陽突然走出去,心中不由更覺疑惑。

    龍陽走出手術室,眾人立刻圍了上來,「怎麼樣了?」

    龍陽的神色非常沉著,讓人看得心中一凝,阿布勒更是大氣都不敢喘一下,龍陽的視線從眾人的臉上一一掃過,每掃過一個人,那個人喉嚨裡都咕嚕一聲嚥下一口緊張的口水,最後,龍陽的視線停留在阿布勒和貝爾莎的臉上。

    「阿布勒叔叔,希望你能有心理準備……」

    孤海絕崖,聽到這句話的人此刻就彷彿站在孤海絕崖上,巨大的海浪無情地拍打在崖壁上,讓人驚駭欲絕,絕崖隨時會被吞沒,又一個浪花翻起,一下把眾人捲進了海浪之中。

    就在阿布勒激動地要抓住龍陽的肩膀搖的時候,龍陽又把所有人的心從大海中救了回來。

    「小伊莎現在還沒事,只是,要想完全甦醒,恐怕會有很大難度……」

    鬆了一口氣的眾人頓時把龍陽後面的話全堵了回去,一個個說龍陽沒事跑來嚇什麼人,嚇死人不償命。

    伍老太太更是苦笑地埋怨:「龍陽啊,以後說話注意點,伍奶奶這顆老心臟可受不了。」

    「怎麼了?我說錯話了嗎?」龍陽還懵然不覺。

    貝爾莎突然踏上一步,緊緊握住龍陽的手,「龍陽,你剛才說有很大難度是什麼意思?小伊莎醒不來了嗎?」

    此時,所有人的心底都升起了三個字「植物人」,龍陽搖了搖頭,「也不是說醒不來,醒來醒不來的機會是一半一半,而且就算醒來,心理上的室女閉經症會再度返回到最開始的狀態,用西醫的話說,很可能會完全性地失憶,大腦狀態就和剛出生的嬰兒差不多。」

    「那……那怎麼辦啊?」得聞惡耗的貝爾莎扭頭看了身邊的丈夫一眼,一張美麗的臉本已十分淒楚,此刻更是再度依靠在丈夫的身上。

    阿布勒輕撫著妻子的背,給予妻子適當的安慰,「放寬點,放寬點,人沒事就好,我們已經不能再計較記憶了,都是我們害了她啊!」

    一旁艾薇薇已經紅了雙眼,眼淚不自覺地就流了下來,龍女和伍老太太立刻拉到一旁慢慢安慰,手術室前的走道上頓時有了一股悲傷的氣氛,倒把個龍陽站在門口不知該怎麼辦。

    「阿布勒叔叔,如果有一種方法有一定可能能幫小伊莎恢復全部記憶,但把握並不大,一旦失敗,小伊莎很可能變成永遠的「植物人」,你會願意試試嗎?」

    龍陽的表情很嚴肅,微低的眼簾望著阿布勒。

    阿布勒怔了怔,和他的妻子互相望了一眼,在彼此的眼中都掠過了一絲猶豫。

    這時,手術室的門被人推開,劉暢理突然走了出來,「龍陽,你說什麼?你懂得那傳說中的顱內針療法?」

    顱內針是中醫界一種比較深奧的針法,不過,這裡劉暢理說的卻不是普通的顱內針,而是一種還沒被正式命名的針法,甚至連知道的人都很少,要不是劉暢理也是中醫家族出生,恐怕也想不到龍陽說的可以治療人記憶的針法是什麼東西,不是驚為神話,便當他是瘋子。

    然而,這種針法也相當之危險,龍陽也沒有用過,是以也就先把醜話說在前面,冒不冒這個險,得由小伊莎的親生父母來決定。

    「顱內針療法?」龍陽一呆,隨即意會過來,臉微微一紅,拽了拽那隻大耳環,「那個針法好像叫內氣針,我也是在一本古書裡看到的,寫那本書的人和我一樣,也是『龍陽歸藏』的體質。」

    劉暢理退了一下,似乎被龍陽的話提醒了什麼,「難道說……只有這個體質的人才能用這內氣針嗎?那就難怪會失傳了!」

    「劉爺爺說笑了,其實氣功師也可以的,只是要的氣功修為和針灸技術很難同時達到,我的體質相對來說只要針灸技術達到就好了!阿布勒叔叔,你好好考慮一下,畢竟你是小伊莎的父親,我們都不能幫小伊莎做這重大決定。」

    劉暢理讚許地看著龍陽,轉頭和伍老太太以同樣欣許的目光對視了一眼,互相點了點頭,心說龍陽對人情世故也慢慢地懂得了,不再是過去那個除了醫術和害羞外,什麼都不懂的懵懂少年。

    「阿布勒先生,如果你想好了,要是決定,就可以簽一份家屬同意書,相信貴國也一定有這樣的程序,到時龍陽就可以幫小伊莎治療了。」劉暢理走上前,問阿布勒。

    龍女幾個人聽說小伊莎還有救,頓時都圍了上來,大指龍陽的不是,一時間一向要求醫院安靜的劉暢理漲紅了整張臉,不知該不該訓斥這幾個孩子。

    細心的伍老太太輕輕拍了劉暢理一下,「讓她們舒暢一下吧!小伊莎的事,大家都擔心狠了!」

    劉暢理歎了口氣,有些無奈地朝伍老太太苦笑了一下,「我又何嘗不難過,小伊莎的室女閉經症會演化到現在,監督不力的責任我也是……唉!」

    時間總會過去,不管是人的悲傷,還是人的歡樂,都無法阻當時間的過去,剩下的只有人的面對,而阿布勒也終於決定了面對,「龍陽,動手術吧!我去簽家屬同意書!」

    準備好後,龍陽和劉暢理望了所有人一眼,再度回到了手術室中。

    「玉堂,怎麼樣?情況已經穩定下來了吧?」

    看著已經不太忙碌的劉玉堂坐在一邊休息,主治醫生正在取下小伊莎身上的針,又注射了一些藥劑,劉暢理坐到了自己兒子的身邊,「整理一下吧!馬上有一個大手術要做,龍陽要用傳說中的內氣針幫小伊莎動手術。」

    聽到劉暢理的話,劉玉堂有些不太明白,「內氣針?怎麼,這種情況,龍陽還有辦法?」

    顯然劉玉堂根本不知道什麼叫內氣針,連劉暢理也只是知道針灸中有一種能控制人大腦的古老針法,卻不知內氣針之名,劉玉堂聽不懂也是理所當然了。

    「那是龍陽體質的特殊針法,別人就算懂也無法奏效,放心吧,龍陽幾時讓我們失望過?無極針可真是找了一個最好的傳人啊!今天這份資料可要保存下來,雖然說幾乎沒什麼人能用這種針法,但這可是失傳的針法,留給後世,也算為中醫的發展盡一些力。」

    聽著這個名譽院長,自己的老爸欣慰的說話,劉玉堂看了一眼劉暢理,望著龍陽的目光充滿著期許。

    待所有人都收拾妥當,龍陽也摸出了他不離身的針筒,從裡面抽出一根似牛毛般的細針,龍陽下山以來,還是第一次動用這樣的細針,心中也有些緊張。

    一根針緩緩刺進昏迷中的小伊莎腦部,觀看的幾人大氣也不敢出一聲,便只看見龍陽雙手從白晰顏色慢慢變得赤紅起來,先天的陽氣加之後天神秘針法,頭為六陽魁首,陽陽相激,讓腦部經絡恢復正常,這便是內氣顱針的奧妙所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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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走訪安靜

    少谷食指本節後,內側陷中手陽明大腸脈所注為俞木,《銅人》針三分餃餌餉餅,嵿嵽嶆嵹灸三壯。

    主喉痺,咽中如梗蜱下齒痛,腸鳴腹滿寒熱瘧,唇焦口乾氣喘,喜驚多唾,食急不同,傷寒奇熱身汗結水,東恆曰:氣在於臂,取之先去血脈,後深取手陽明之間谷、少谷。

    從早晨到下午,隨著龍陽體內陽氣的透體而入,龍陽的臉色頭一次變得十分紅潤,和臉紅完全不同,是一種十分健康的顏色,讓人一見之下便有一種很有精神的臉色。

    重要,龍陽抹了一把大汗淋漓的額頭,長長舒氣。

    劉暢理眼神中儘是鼓勵,走過去輕拍他的肩膀:「辛苦了!」

    龍陽轉過頭來,微笑了一下,看著手術台上小伊莎安詳地躺著,眼角不時微微抽動,皺皺眉,「希望沒有意外,小伊莎!」

    這可以算是龍陽治病最長的一次,以往幾乎每次給人看病都是一次治癒,龍陽向手術室外走去,「我出去跟他們說一下!劉爺爺,你們也累了,就先休息會吧!」

    劉暢理這幾個從頭看到尾的人的確也看累了,答應了一聲,走到手術室的門口。

    一見龍陽出來,所有人立刻圍了上來,在聽到龍陽手術成功的消息時,眾人都欣喜萬分,氣氛終於回來了,人說福無雙至,這話一點不假。

    記者是一種咨詢非常靈敏的職業,而身為記者的人,其所做的就是發掘最大最能讓人關心的新聞,阿拉伯某國國王在中國尋找失蹤的女兒,這不得不說是一件發生在眼前,具有傳奇色彩的故事,甚至更接近童話。

    流浪的公主將身心封閉起來,在中國傾心於一個被稱為神醫的少年,而當公主身心漸漸恢復時,身為父親的國王尋了來,這的確是一個不論從價值上,還是人情上來看都很不錯的新聞。

    「安……安……」看著出現在眼前的人,龍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安靜竟然會跑到醫院來。

    結巴了一下,龍陽連忙閉了嘴,要是被龍女等人看出自己和安靜有點熟的話,那可真不知……

    刻意地避了避,惟恐安靜使出那粘人的本事過來纏著自己,龍陽很小心地偷看。

    安靜從轉角處走了出來,瞥眼見到精神正佳的龍陽,卻不和往常一樣走過來,而是很俏皮地向偷眼望著她的龍陽擠了擠眼,逕直走向正露出安心表情的阿布勒。

    玉武俠在全國大學生武術大賽上和安靜同為裁判,自然記得這個對自己稱「年方二十九」的大姐姐,也好奇地看著她的走近。

    「請問您是阿布勒國王閣下嗎?」

    安靜走到阿布勒的面前行了一個阿拉伯式的見面禮,阿布勒皺了皺眉頭,記得他應該交代過守在走道上的宮廷侍衛,除了醫生護士之外,任何人都要先通報於他才能進這條走廊,阿布勒點了點頭,卻不起身。

    安靜自我介紹一番後,眾人便知道了她的來意了,意思是想要為阿布勒做一篇專訪。

    可惜阿布勒卻沒有要和她合作的意思,「對不起,我對此毫無興趣,這是我皇室內部的事,希望中國新聞界不要多作干涉和報道,相信任何一個中國新聞機構都會賣我這個面子。」

    安靜自然早預料到這個情況,不慌不忙,言行間一點也不失中國人的風度和禮儀,「當然,只是安靜覺得,這位龍陽小神醫在中國醫學界名望剛起,不少人對龍陽小神醫都抱著很大的好奇,阿布勒國王閣下何不借此機會幫龍陽小神醫抬一下名氣,與其說是安靜給阿布勒國王閣下做個專訪,不如說借阿布勒國王閣下的身份,為龍陽小神醫在中國醫學界奠定一個好基礎,不知……」

    安靜偷眼瞥了一眼在一旁十分意外的龍陽,「不知阿布勒國王閣下覺得安靜的提議如何?」

    所有人都安靜著,等待著阿布勒的決定,他們當然知道阿布勒的推薦帶來的何止是中國醫學界的名聲,對龍陽的醫生路所能帶來的幫助更是顯而易見的。阿布勒看了看龍陽一會,心中猶豫著,如果真如龍陽所說,那小伊莎好了後該會和自己回國,自己也的確應該好好答謝面前的龍陽。

    安靜暗暗露出狡詰的笑容,事實上,一回到南京她便得到阿布勒尋女的消息,只是一則阿布勒有意秘密行動,二則不能得罪阿布勒,三則人家每次都是被宮廷侍衛保護得好好的,無法接近。

    今天正在家裡睡覺時,一個電話打來,讓她得知龍陽正在醫院裡幫小伊莎動手術,左想右想,覺得這個消息不論怎麼看都對龍陽的醫生事業有莫大的幫助,對自己也有相當的好處,索性便跑到醫院來了。

    阿布勒凝視了一會,身旁貝爾沙拉了拉他的衣角,阿布勒在妻子的目光中看到了許可,心下也有了決定,「好吧!我答應接受你的專訪,不過,我有幾個要求希望一定要遵守,不然我是不會接受採訪的。具體情況,等我女兒的病好了再談吧!現在還請你離開,留下名片給外面的宮廷侍衛長就好了,到時我會聯繫你再談吧。」

    安靜大喜,連聲說好的同時,也不停地瞄著想要說什麼卻硬是擠不出話來的龍陽,一切說定也就退了出去。

    阿布勒的事沒有人去干涉,直到龍陽返回手術室取下針,小伊莎送到病房,龍陽等人才得以去吃飯。

    按照龍陽的說法,小伊莎大概會有一到兩天的昏睡期,飯後眾人各自回家,可中途龍陽卻以有預約的病人而離去。

    這個病人,自然就是安靜了。

    龍陽今天的精神很好,攔下一輛的士,說了地名,那司機從後視鏡看了龍陽一眼,便向目的地開去。

    此時已經接近黃昏,望著窗外的景色,龍陽的心中有些忐忑,隱約中,覺得自己是不是該換個時間去拜訪安靜,據安靜所講,她住的別墅只有她一個人,等車開到時,恐怕天色也要黑下來了,安靜也不是急診,這樣深更半夜孤男寡女,似乎有些不太妥當。

    進入那些依山傍水而建的別墅區,封建著實不錯,南京的別墅區這幾年炒得非常火熱,中高檔別墅區動輒就是每平方米幾千,甚至上萬,最高檔甚至有每平方米兩萬。

    這些別墅多數都是在一些山山水水的風景區建設,將南京的山山水水劃分了大部分跑了,那些廣告標語裡把山山水水都變成了富人們的花園,如「紫金山是我家後花園」之類的噱頭著實讓富人們不惜高價買下這一片風景。

    曾有一個南京的私營企業家看著那些山山水水的別墅說每平方米兩萬,用一百塊平鋪在這一平方米上,要鋪到兩層才能到兩萬,這價格著實讓普通人無法接受,也無怪乎有人反駁說別墅永遠就是為少數人建設的。

    只是站在門口,還沒有來得及按門鈴,門已經打開了,穿著絲質睡衣的安靜已經站在了龍陽面前。

    安靜似乎剛剛沐浴完,在燈光下的秀髮還反射著斑斑的光亮,沒有瑕疵的手一下就把龍陽拉進了門,「龍陽弟弟,你可真守時,我剛回來洗完澡,你就來了,先進來再說吧!」

    被安靜這位長得比真實年齡年輕太多的姐姐的熱情弄得有些不好意思,龍陽臉微微一紅,不過,由於白天給小伊莎進行了一個大手術,可以說是龍陽這輩子用時最長的一次治療,現在龍陽精神正好,紅潤的臉色將這一絲不好意思給完全掩蓋下去。

    拉著龍陽做到客廳裡,安靜終於放開了龍陽的手,打開電視,「你先看看電視,要喝什麼,我去幫你倒。」

    「隨便……隨便就好了!」

    可能是安靜的吊帶睡衣過於清涼,龍陽不知該把眼睛朝哪放,儘管從安妮口中知道安靜並不止二十九歲,但眼前的安靜露在外的肌膚和剛出浴的清麗,活脫脫就像是個二十九歲的名門貴婦,龍陽畢竟是血氣方剛的年紀,靦腆的他心說幸好今天臉色很好,不然安靜該把自己當成小色狼或是什麼了,他又哪裡知道此刻的安靜心中卻轉著另一副心思。

    安靜嬌媚地一笑,突然就坐到龍陽身旁,像三八的愛咪兒那樣緊貼著龍陽坐下,幾乎是用同一姿勢摟著龍陽的胳膊,「你別太緊張,放輕鬆一點,在姐姐家就像自己家一樣就好了,不過,姐姐家可沒有備隨便這種飲料,弟弟還是說種常喝的,免得姐姐弄出來你不喜歡的東西,你又不好意思說,那就不好了嘛!」

    都說中國是禮儀之邦,中國人更是十分注重禮儀,這種情形尤見於現在的中年人和老年人一輩,不過,這種禮儀有時候讓內向的客人往往十分有拘束感,聰明的安靜不愧是見多識廣,深知龍陽這類型的人到別人家都很不容易放開,讓客人有拘束感可不太好,她更藉機和龍陽套起了飛機上那一聲姐姐的關係。

    不過,安靜和愛咪兒畢竟有著本質的不同,先不說愛咪兒是三八的一分子,怎麼說愛咪兒是紙糊的老虎,但安靜卻是中年的老虎,三十如狼四十如虎,反正是狼虎之年。

    龍陽只感覺胳膊被兩團帶著電流的肉塊碰了幾下,連忙抽了出來,很不自在地朝旁坐了坐,「那……那就要杯茶好了!」

    安靜也不緊迫,只笑了笑,「不用怕,姐姐對弟弟好是應該的,姐姐可是很喜歡你這個弟弟的!」

    很滿意龍陽的反應,安靜朝琉璃台走去,不時回頭望一下還有些侷促的龍陽,龍陽的臉龐在眼前蒙上一層迷霧,彷彿是韓劇中的特殊效果一樣,充滿了誘惑,心說這個小冤家不知道能不能真的幫自己把那個鬼病治好,不然恐怕會被眼前的小冤家弄瘋的。

    諾大的別墅,乍一看來,至少有數百坪的房屋面積,算上上面的一兩層,怎麼也有一千多坪的大小,這還沒算從大門進來時那個小花園,以及屋後的面積,這麼大的面積,就只有安靜一個人住,龍陽雖然對土地價值不太熟悉,卻也覺得有些浪費,「姐……姐姐,就你一個人住嗎?」

    正為龍陽添茶葉的安靜聽到龍陽的問題,突然回過頭來,晶亮的頭髮甩動,露出一個嫵媚的笑容,「是啊!怎麼?嫌大了?也的確,姐姐一個人也覺得孤單,可是……呵呵……」

    倒著茶的安靜露出一絲苦笑,「安妮她……唉,不說這個,怎麼樣,弟弟覺得大的話,可以過來住啊!這裡房間可多著,把你們三八的人都搬過來也可以,放心……來……不會收你們很貴的房租的。」

    接過安靜遞過來的茶,龍陽連忙擺手,「那可不行,這裡離她們學校太遠了,而且……而且……也輪不到我做主。」

    安靜這回沒有坐得特別近,只是很普通地坐在旁邊,無聊地換著電視裡的節目,轉過頭看了一眼抿下一小口熱茶的龍陽一眼,嬌笑連連,「哈哈!原來我們的小神醫是個怕老婆的啊!能不能告訴姐姐,三八公寓裡哪一個是我弟妹啊?」

    龍陽鼓起了雙頰,噗一聲把口中那小口熱茶噴了出來,有少許立刻就飛到了安靜那嬌笑的臉上,龍陽連忙上前用自己的袖子幫安靜擦臉,「對不起,對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

    安靜沒有生氣,只是從身前茶幾上拿出紙巾擦了幾下,「沒關係,不用太緊張,姐姐怎麼會怪弟弟呢?弟弟做什麼,姐姐都不會生氣的,你還沒說誰是我弟妹呢!」

    湊得近了,一股不知是洗髮水還是沐浴露,抑或安靜體香的芬芳香氣鑽進了龍陽的鼻子,帶得龍陽心中一蕩,連忙低下頭來,卻不巧地從吊帶睡衣那低低領口處看到一些蕾絲花邊的陰影,心頭一熱,連忙偏過頭把視線放到了電視上,一時只覺得雙頰似火,「沒……沒有……這個……我也……不知道。」

    我們的靦腆少年哪經得起安靜如此誘惑,心中也不知安靜是故意還是無意,不知什麼時候,額頭已經沁出了一絲汗珠。

    安靜看著龍陽侷促不安的樣子,心中頓覺有趣,「弟弟,屋裡開了暖氣,熱的話,就把外套脫了,你看姐姐就穿了睡衣,一點都不冷。」

    聽話地把外套脫了,龍陽緊張的心情,倒忘了自己的來意,一時間只是看著電視發呆。

    安靜面色如潮,不知是暖氣的效果還是心理正想著什麼,眼睛不時瞥向身旁的龍陽。

    良久,安靜又朝龍陽坐近了,緊緊地靠在一起,將龍陽的手拉到自己的腿上,把自己的右手放在下面,「好了!幫姐姐切脈吧!」

    龍陽的呼吸一促,眼神閃爍游離,手搭上安靜的脈搏,立刻就收攝心神,細細地切起脈來。

    聽了一會,龍陽皺了皺眉,又看了安靜的舌苔,才臉紅地結巴起來,「那個……我……我現在明白了……」

    安靜微微一怔,隨即笑了一下,姿態撩人地把手搭上龍陽的手,「明白什麼了呢?姐姐到底是什麼病?」

    龍陽的臉更加紅了起來,說起來,安靜的病算是病卻也不算是病,要是自制力頗足的話,或是人比較忙碌的話,根本就不會有這樣的病。

    「姐姐脈細而數,舌紅苔薄,以我來看,很可能……很可能……」想到後面的話,和面前這位中年美婦的打扮,龍陽頓感尷尬不已,雖然說是醫生,但安靜和龍陽並非完全不認識或少接觸的醫生或病人,加上剛才安靜帶給龍陽的一番緊張,龍陽此刻竟無法出口。

    安靜依舊嫵媚地笑著,細嫩的手掌輕撫過龍陽火燙的臉頰,「怕什麼,你現在可是姐姐的醫生啊!姐姐很相信你的,姐姐去醫院,那些男婦科醫生都能坦然說來,怎麼弟弟你……也是,弟弟還是太年輕了,一定想到什麼了。」

    安靜這番話倒有些沒根沒據的,她過去去醫院,從來看婦科病都是找的女醫生,大多數的女人在看婦科病時都比較相信女醫生,就算是男婦科醫生,也要是那些老醫生,最擔心的就是遇到年輕的男婦科醫生,有時候甚至老醫生也會現場以婦女身體來教導那些剛入行的年輕男醫生,對女性來說,實在頗多尷尬。

    「姐姐說的是,那……我就直說了。」龍陽被安靜的話說得心下慚愧,定了定心,在看到安靜點頭後,他實在不好意思說『太陰脈女』這種匪夷所思的道家房中術鼎爐,半遮半掩說出了心中的診斷,「姐姐有可能是性慾亢進的病症,不過目前還不能下判斷,是否能讓我進一步檢查一下?」

    眼前讓安靜心動不已的龍陽說出這樣的話,雖然在龍陽來說是一個醫生的醫學判斷,但在安靜來說,卻無疑如同情話般,她哪管是什麼檢查,婦科病的檢查終歸……按照以往的常識,安靜立刻點點頭,「可以,你隨便檢查!」

    這話一說出口,頓時把龍陽說得皺了皺眉頭,臉紅被他今天紅潤的臉色掩蓋,「那個……姐姐又沒有穿內褲?」

    安靜一怔,隨即點了點頭,她豈能不穿內褲,不單是穿了內褲,而且還墊了衛生棉,心說如果沒有穿,恐怕自己早就洩了底。

    龍陽沉吟了一會,猶豫著自己的做法,卻又覺不太妥當,「安靜姐姐,現在我要切你……高潮後的脈象,有兩種方法,一種是和正常醫院醫院,去衛生間……嗯……還有一種是我按摩你的一個穴位……嗯……嗯……姐姐,你看用什麼辦法吧!」

    龍陽說得第二種方法其實就是他在台灣所用的辦法,和治療葉舞時一樣,只要在福留腎穴上輕輕按幾下,以一個性慾旺盛的女人來說,很快就能達到高潮。

    想起葉舞,龍陽便想起在葉舞房間的那會兒,暗暗責備了自己一下,龍陽清澈的眼神看著安靜,等待她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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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11-18 08:33:57
第四章淫者不淫

    陽溪一名中魁,腕中上側慪兩筋間陷中,手陽明大腸脈所為經火《銅人》針三分,灸三壯。

    主狂言嬉笑見鬼熱病煩心,目風赤爛網噘逆頭疼,胸滿不得息。寒熱腦疾,耳鳴耳聾,寒咳嘔沫喉痺,驚掣。

    ※※※

    淡淡的茉莉花般的香味在二人之間蕩漾,龍陽盡量控制著自己的情緒,暖氣的溫度卻讓龍陽更加熱了起來,心說這暖氣質量也忒好了,吞了一口口水,龍陽想要脫下毛衣,「姐姐……我想脫毛衣。這裡的暖氣太熱了。」

    還在思考中的安靜不知有沒有聽到龍陽的話,只是點了點頭,臉上紅潮陣陣,龍陽說第一種方法時安靜已經知道是什麼辦法了,只是,她很好奇,龍陽所說的按某個穴位,會不會是……女性的G點呢?或是……

    一想到自己心中那美好的晝面,安靜便有些興奮不已,立刻滿口地答應下來。

    龍陽轉過身去,「姐姐去把內褲脫下來吧!用毛巾墊一下,性慾亢進的人一般分泌物都會很多,免得弄濕了沙發。」

    即使從外面看不出來,但龍陽自己卻可以體會到臉上的火熱。現在的情形和柳明涓那會可完全不一樣。

    安靜心說龍陽也夠細心的,連內褲頂不住高潮後的量都考慮到了,也不離開,有性慾亢進毛病的她早對龍陽躍躍欲試,有心勾引龍陽,此時也不管龍陽就在旁邊,仰起身便從睡衣裙底褪下那粉紅色的褲頭和衛生棉。

    看著濡濕的衛生棉,本來想說不知這個可不可以,但看了背過身去的龍陽一眼,不由住了口。將東西放到一旁放好,還用報紙蓋住,又去浴室拿了毛巾墊好,一心等待龍陽來按摩她心中的G點,「好了!」

    龍陽緩緩轉過身來,確定安靜已經好了,龍陽的眼神中一片澄明,顯示已經回到他神醫的崗位上,一手搭上安靜的肩膀。

    安靜還呆呆地看著龍陽不知龍陽在做什麼,也不知自己要做什麼,眼神中滿是疑惑,「怎……怎……怎麼?」

    龍陽證了一證,「怎麼啦?姐姐怕受不了嗎?那姐姐半躺在沙發上吧!」

    福留腎穴是一個很奇妙的穴道,在人體的全身都有分佈,龍陽體內的陽氣緩緩從手指逸出,安靜只感覺一股熱流從肩膀處流向全身,本已動情的身體在這一下間活躍起來。「嗯……啊……」

    只幾秒鐘的工夫,安靜仰起頭來閉上眼,全身顫抖不已,放在裙底的毛巾濡濕大片,龍陽已經放開了安靜的肩膀,任由安靜恍似虛脫般地斜躺在沙發上。安靜一雙迷醉的眼睛像是看怪物一樣看著站在她身後的龍陽,渾然不明白剛才到底發生了什麼,自己居然……

    「姐姐應該是慾火內熾,肝經風熱,心腎不交,非常典型的性慾旺盛,而且過度性交,偶爾會伴有情志抑鬱,情緒沉悶。性衝動頻繁,手足心熱,睡眠不實。偶夢鬼交。」切著安靜高潮過後的脈象,龍陽很平靜地訴說著自己的專業認識。

    安靜尚且是頭一次被一個男醫生,而且是令她心動不已的「小冤家」如此直白地說出她的病情和隱私,難得地臉紅起來,身體雖然仍舊無力,卻不停地點頭,雙眼直視龍陽此刻清澈的眼神。

    「姐姐休息一下吧!稍後我先幫姐姐指壓中脘、腎俞、闕元、太沖、三陰交,再針闕元一穴,一定可以幫姐姐擺脫這讓姐姐苦悶的病。」

    安靜看向龍陽的目光再度產生變化,直把暫時卸下醫生身份的龍陽看得發窘。「龍陽,你可真厲害,雖然我不太懂,不過我這個病好多醫生都沒辦法,只是給一開個方子說能緩解。還叫我用比較忙碌的工作來減輕性衝動……」

    龍陽尷尬地一笑,拽了拽自己的大耳環,「那個,其實他們的辦法也不是不好,只是我的方法雖然快,也有點霸道,和他們有些不同,這也只是因為我的體質稍微特殊一點罷了。」

    「龍陽,剛才你在我肩膀上那麼一按,我就感到體內有一股熱熱的東西射了進去。是……是什麼啊?呵呵,怎麼說的有點變味了,像射精了……」安靜臉上微紅。

    龍陽支支吾吾,不知該怎每說才好,總覺得現在有種回到陸龍龍足心道保健中心的感覺。

    驚覺說話有些過頭的安靜一時也沉默了一下,隔了一會才說:「龍陽,你可真厲害,都說你是一針治癒的小神醫,今天我真是親身領教了。對了,姐姐今天去醫院,你沒有生氣吧?」

    龍陽怔了怔,聽安靜突然說起此事,雖然自己並不想要什麼廣告,心中依然有些感激,「謝謝姐姐這麼幫我,我怎麼會生氣呢?」

    「其實幫你也是幫姐姐自己,阿布勒國王,姐姐算準了他會幫你打出更大的名氣。你得了名氣,而姐姐得了個好的新聞專訪,兩全齊美嘛!」看著站在自己身後的龍陽,安靜的眼前有些迷濛,想起剛才那從未有過的感覺,「龍陽,來,坐到姐姐旁邊來。難得姐姐這裡有個人來,不要那麼生疏。」

    龍陽從沙發後轉過去,坐在安靜的身旁,安靜一下子就將頭靠在了龍陽肩膀上,「讓姐姐靠一下,感受一下家裡多了個人的感覺……呵呵,你不會笑姐姐吧?」

    「不會,姐姐一個人住這麼大的房子,肯定會很孤單的。說起來,姐姐是怎麼跑到醫院的?我記得所有人都被攔住外面的啊!」

    龍陽抿了抿嘴唇,心說安妮真的是誤會了她的母親,安靜的身體毛病使得安靜如果壓抑便會身體不適,必須比普通人更多地和男人做愛,才能緩解身體的難受。而且有時候只要看見英俊瀟灑的男人,也會產生性衝動,產生分泌物,這種由生理帶來的心理和性格的改變,有時候不是其本人能控制的。

    龍陽被安靜靠在身旁,那種茉莉花似的香氣不停地鑽入鼻子,身旁的美婦穿著清涼的睡衣,龍陽眼睛不知該往哪看,只得定定地看著前面的茶幾,瞥眼卻發覺安靜睡衣下擺動了一下,一些衣角,尤其是女人中間的位置有些濕濕的,龍陽頓時瞼如火燒,想到那是什麼東西了。

    可轉念一想,待會還有更尷尬的地方,關元穴位於肚臍以下,恥骨以上。那……龍陽暗暗責備了自己一下,身為一個醫生,怎麼能做這些胡思亂想。

    「那個啊!不是還有醫生護士可以通行嗎?我只要變成……知道了吧?」安靜頗為得以地瞥了身旁的龍陽一眼,一隻手伸過去抓起龍陽的手握在了手心,拿到眼前細細地看了起來。

    龍陽頓時明白了,微微點頭。見安靜差不多休息好了,便說:「差不多了,姐姐,我們去臥室吧,我好幫姐姐指壓。」

    安靜一聽要進臥室,心中一動,不由傭懶地瞇了瞇眼,頭更順著龍陽的肩膀、滑進了龍陽的懷中,繼而落在了龍陽的大腿上,「龍陽,姐姐現在還很無力,要不多休息會,要不你把姐姐抱進房間?」

    看著躺在自己腿上的美婦那迷醉的眼神和嫵媚的姿態,龍陽畢竟是個血氣方剛的堂堂男子,要說真是柳下惠,也太勉強。二十歲上下的龍陽正是精力旺盛時,一股熱血在身體裡竄動,龍陽一動也不敢動,只是別過眼不和安靜的眼睛對著。「那……那就多休息會吧。」

    「怎麼不敢看姐姐啊?哦,我知道了,龍陽,你胡思亂想了吧?」

    安靜調侃著龍陽,深覺有趣。

    龍陽當然不會承認,立刻把眼睛轉過來看著躺在自己大腿上的安靜,「哪裡,沒有,我怎麼會胡思亂想?」

    「呵呵,還逞強。讓姐姐試試你……」安靜說著,抓著龍陽的手在自己的瞼上摩挲,一雙媚眼直勾勾地盯在龍陽的眼睛裡,漸漸地,龍陽有些迷醉了起來。

    年少輕狂,龍陽畢竟不是真正的和尚道士,而且就算是清心寡慾的和尚道士,在精力最旺盛的二十歲也是十分容易被花花世界的各種慾望所誘惑,蘇籣熏是第一次,葉舞是第二次,現在安靜則是第三次。

    頭慢慢地落下去,龍陽的手不知什麼時候已經捧起了安靜的頭,鼻中聞著那茉莉花的香氣,安靜也閉上了眼睛,就在四片紅唇要短兵交接展開世界大戰時,咚的一聲,客廳的鐘響了。

    時間是晚上九點了。

    龍陽頭腦一清,頓時發覺這樣有些不妥,可是想要抬頭也已來不及,安靜一下把龍陽的頭抱住,化被動為主動,在龍陽的詫異中,已經將她那帶著香津的小舌鑽進了龍陽的口腔。

    清醒的頭腦再度被那種充實身心的滿足給淹沒,龍陽迷路了。

    約莫有一兩分鐘,安靜才自動離開了龍陽的唇,含情脈脈地看著鼻息粗重的龍陽,「有沒有亂想啊?呵呵,真是個壞弟弟!好啦,把姐姐抱進去吧!這下你就不用那麼生疏了。」

    有些不合年齡地俏皮一笑,頓時讓安靜的臉如花兒般綻放開來,龍陽靦腆地別了一下眼,事已至此,龍陽只好抱起安靜的腿彎,在安靜的指點下進了安靜的臥室。

    性慾過度旺盛在男女均可以發生,但一般而言,男性患者多於女性,一般稱為性慾亢進。所謂性慾亢進,是指對性行為要求過於強烈為主要特徵。臨床表現為頻繁出現的性興奮,性行為要求異常迫切,不分場合,不分時間均有性交的要求,性交時間延長,遠遠超出正常人所能接受的水平。

    按照現代醫學的理論,性慾亢進可以分為功能性和器質性。

    凡是由於精神因素和社會因素造成的性慾亢進屬於功能性,例如,青少年因為看黃色圖片、黃色電影等,導致對異性生活的過度尋求,這就屬於功能性的性慾亢進。

    如果性慾亢進系發於某些惡病,如內分泌失調、顱內腫瘤、甲狀腺功能亢進、精神病等,則屬於器質性慾亢進。對於這些情況導致的性慾亢進,主要需要對於原發性疾病進行治療,使用中醫、西醫治療均可以。

    按照中醫理論,性慾亢進屬於相火妄動、肝經濕熱等。相火源於命門,游於三焦,而寄於肝、腎之髒.肝腎同源,腎陰虛可導致肝陰虧虛;腎火旺,肝火亦旺,相火妄動,陽亢極盛。即可見性慾亢進。在中醫臨床辨證論治上,常見的有相火妄動、肝陽偏亢等分型,可分別採用滋陰降火、柔肝潛陽的方法治療。

    最重要一點,安靜這個並非單純性慾亢進,而是一種很古老很奇特的玩意兒——太陰脈亢奮。

    龍陽把門鎖好,才脫了鞋坐到床邊,「姐姐,雖然有點尷尬,不過,我還是要說明一下,那些醫生之所以給姐姐開方和用的方法對姐姐見效不大,是因為姐姐可能很小的時候引外邪人體,致使某些內臟功能不足,時間一久,姐姐的性慾亢進引起三焦受損頗為嚴重,如果只是一般的三焦受損,我只要稍微指壓一下,也有可能解決姐姐的問題,現在……」

    帶著信任的微笑,安靜等待龍陽接下來的說話。

    「現在姐姐需要脫下睡衣,只穿內衣,這樣我才能以指壓幫姐姐解決問題。」

    內中緣由,龍陽其實不好向外人道,若不是龍陽的神奇醫術已經非常有名,恐怕安靜會以為龍陽是個借醫騙色的登徒子,可安靜知道龍陽肯定不是,面對一個醫生,一個讓安靜心動的美少年,安靜可不會像柳明涓那樣害羞,一下子就把睡衣掀起,脫下。

    龍陽急忙轉過身去,臉上紅撲撲的,心說安靜姐姐也太……太大膽了。

    原來,安靜先前脫掉了小內褲,現在睡衣脫下,整個人身上只剩下一件勉強蓋住乳房的粉紅胸圍,除此之外是一絲不掛,難怪龍陽要轉過身去了。

    安靜卻還未有所覺,「龍陽,怎麼啦?」

    「那個……能不能穿條褲子……」費了九牛二虎之力,龍陽才擠出這麼一句話來,心說真不該在晚上來,遇到安靜穿著睡衣,心中尷尬不已。

    聽到龍陽的說話,安靜登時明白,不羞反嬌笑連連,「呵呵,你可是醫生啊,別犯這樣的毛病哦,以後要是遇到陰道炎、子宮內膜炎之類的病需要檢查,你這樣豈不是要拒絕治療啊?幫姐姐治病,還這麼見外。」

    龍陽被安靜說得臉上一紅,心中卻也深覺有理。自己現在是給安靜看病,安靜本人都不介意,自己就更不應該以男女之嫌的眼光來看待面前的病人。

    暗暗點頭,龍陽轉過身來,安靜卻絲毫不停地解下自己的胸圍丟在一邊,「來吧,讓姐姐看看你的指壓技術吧。」

    龍陽深吸幾口氣,心中頓時一片清明,俯身下去便開始指壓。首先是位於肚臍上,肋骨下的中脘穴。

    按上安靜的中脘穴,只覺得安靜的身體微微一顫,龍陽沒有特別注意,在揉按中送出自己的陽氣,從手指尖流進安靜的體內。

    安靜閉上眼睛,腦袋用力地後仰,只覺得身體如火般燃燒著,龍陽的那根手指就像是世上最舒服的撫摩一樣,刺激著自己的神經線,陣陣酥麻和一絲溫熱的感覺龔上大腦,龍陽的手不停地按下,松起,手勢轉換,五指配合,猶如用手控制著皮影戲一般靈活萬端,花樣繁多。手指慢慢地下移,越過肚臍,向關元穴移動,兩下變換,已經點在關元穴之上。

    關元穴位於肚臍之下,恥骨之上2卅5處,幾乎就是在人體小腹之下,非常地接近生殖器的位置,這一按下去,床單登時濕了一大片,龍陽微微皺了皺眉,依舊按照自己的手法指壓關元穴。

    安靜始終閉著眼睛,任由龍陽從關元穴又按到腳踝的三陰交,臉從頭紅到尾,那酥麻的感覺讓安靜全身沒有一絲的力氣,直到龍陽的腳上按摩完畢,轉到身後的腎俞時,床單已經濕得不成樣子。

    「好了,姐姐,現在只要為你針一下關元穴,調和一下體內的陰陽,將受損的三焦改變,以後姐姐就不會像這樣了。姐姐可以翻身了!」

    紅潮滿臉,安靜全身無力地趴著,「你幫我翻吧!我已經沒有一點力氣了。」

    此刻的安靜倒希望這一刻的時間停止下來,心說這小冤家也忒厲害了點。先前只手指按了兩下,就讓自己舒暢萬分,現在,這輩子男人遇過不少,可像這樣……還真是滋味非凡。

    至於龍陽的手法在中醫界來說,是多麼高超,多麼華麗,一針治癒是多麼神奇,這一切安靜可管不著,這裡也沒人會管,只有一個美腿的少婦,享受著讓她心動美少年的「愛撫」。在這愛撫和那從手指射進體內的熱流中到達她心中的感受。

    龍陽只好將裸體的安靜翻身,映入眼簾的是一幅標準的人體藝術,不是平面的畫,而是立體的人,加上龍陽超越那些色情藝術家的醫生目光……

    只不過,龍陽畢竟不是藝術家。從針筒中取出一根金針,已經朝關元穴慢慢地刺了下去,捏針的兩根手指捻動,時而輕輕撥動一下,先洩後補,指間陽氣流竄,面前一道水柱汩汩而出。

    安靜只感覺來自體內深處的虛脫感正佔據著自己的全身,剛才只是疲乏後的無力,而現在是整個人的虛脫,彷彿髓內的一切精氣正被迅速地抽空一般。

    忽然,體內熱氣如洪,從被針的地方散開,滲透著,龍陽已經改用補法為安靜補充受損的三焦。

    中醫有雲治病從根治,以前的醫生給安靜開的方子或藥物大多都是治標不治本,也並不是說那些醫生不行,只是,就像不是因為什麼病而失眠,那醫生大都給你一顆安眠,不會特別地去留意一樣,能讓你應付過去也就是了。在這點上,醫生倒也有些偷懶的嫌疑。

    不多時,安靜身體的氣力漸復,看著認真的龍陽,那怨女眼神,說是含情脈脈也略嫌不夠清晰。一心複雜的情緒在心中糾纏了許久許久。

    二十歲啊!這個小冤家,為什麼不早二十年遇上這個小冤家呢?要是是二十……

    也不知安靜凝視了多久,龍陽抬起頭來,「好了。」

    將金針放好,龍陽才露出微笑地看向正凝視自己的安靜,微微一驚,伸手到安靜眼前晃了晃,發覺安靜的眼珠一動不動的,龍陽心中疑惑,不由搭上安靜的右手再度搭起脈來。突然,安靜一把拉倒龍陽,將龍陽拉得躺在了自己身旁,而安靜更翻身一下摟住龍陽,送上自己那嬌嫩的火熱紅唇。

    龍陽措手不及,一時竟呆住了,誘人的茉莉花香侵襲著他的意識,讓他的理智慢慢地消失。

    在安靜瘋狂地攻擊下,龍陽終於動了動,雙手抱緊懷中赤裸裸的肉體,搭上光滑的粉背,彷彿要一口吞下緊貼的雙唇一樣,拚命吮吸著那津香的液體。此時,房間內只剩下那粗重的喘息聲。

    就在安靜引導著龍陽向那誘入境地前進的時候,門外傳來電話的聲音,龍陽心頭一緊,是他的手機響了。

    急忙推開安靜的雙肩,龍陽臉紅不已,「對……對不起!」

    龍陽趕緊逃出房間,一逃出房間,龍陽便大口地喘著粗氣,好不容易平復下氣息,手機已經是第二次呼叫了。

    「龍陽,你任哪裡?怎麼這麼半天才接電話?還不快回家?」

    一接通電話,龍陽立刻把電話拿開,聽這口氣,龍女在家該是已經發火了,看看時間,已經快十點鐘了。

    也難怪,畢竟龍陽已經有蘇蘭熏這樣一個嚴重到至今還讓龍女三人感到威脅的前科,要不是蘇蘭熏自己放棄,龍女三人還不知該怎麼辦。

    原本九點左右龍女就要打電話來,是艾薇薇說龍陽也不小了,應該知道時間的,這才多等了會,不過也沒多久,十點不到,龍女和愛咪兒都有些坐不住,現在她們可絕對不能再讓龍陽有經宿不歸的機會了。

    「那個……小姑姑,我一會……一會就回去。我現……現在……現在還在……病……病人家裡。」可能是做賊心虛,龍陽剛從一個裸身的美少婦身邊脫離,本就不是很會撒謊的他說話也有些結巴了起來。

    電話那頭的龍女明顯抱著懷疑的態度。「是嗎?那你什麼時候回來,十點半以前能不能到家?我們可都在等著你。你忍心讓我們等很久嗎?」

    十點半,怎麼可能?且不說龍陽現在還不能立刻就走,就算一出門就坐車,也要半個多小時到一個小時才能到。龍陽心中雖然驚怕,卻還是要把這個限定時間推遲,不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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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11-18 08:34:38
第五章 竹馬繞郎



  溫溜一名逆柱,一名池頭髦腕後大士五寸,小士六寸《明堂》在腕後五六寸間,《銅人》針三分灸三壯。
  主腸鳴腹痛,傷寒逆噫鬲中氣閉,寒熱頭疼,嬉笑狂言見鬼,吐涎沫,風逆四肢腫大,吐舌,喉痺.
  ※※※
  「那個,小姑姑,恐怕要十一點……十一點……」
  果然不出龍陽所想,電話那頭的聲音陡然間增大,「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
  「龍女,你也別……別太強迫龍陽了,也許他離得比較遠呢,坐車有時候說不準時間的。」艾薇薇的聲音在平息龍女話裡的寒意。
  龍陽心中頗有些感激,「是啊,小姑姑,離得比較遠,我恐怕要十一點以後才能回來。」
  電話那頭傳來三個女人商量的聲音,好一會,龍女才無可奈何地說話,「好,那我們等你回來,要快點哦!」
  忽然,龍陽只感覺身後突然一個人抱住了自己,「龍醫生,好了沒有啊?這樣針插著好不舒服啊!」
  龍陽背後驀地冒出一身冷汗,連忙準備向電話那頭解釋,電話那頭只傅來龍女放心的聲音,「好了,你快點給人家治病吧,就這樣。」
  暗暗地抹一把冷汗,隨即便是纏上身的安靜道:「龍陽,你知不知道,姐姐好喜歡你!陪陪姐姐好嗎?」
  碰觸著裸露的身體,龍陽立刻慌了手腳,臉紅到脖子根,一副不知所措的樣子。要龍陽硬生生拒絕安靜,他做不出來,而且,深心裡有個聲音在向龍陽進著讒言,讓龍陽沉浸在所有二十歲左右的青年旺盛的精力中去。
  安靜一下從背後竄到前頭,纏住龍陽,卻並不深入,她已經知道今天的計劃失敗了,她只能那樣抱著龍陽一起挪步到沙發上坐下,「放心吧!姐姐不會要你怎樣的,只是希望你能陪陪姐姐,讓姐姐在喜歡的人身邊感受一下。」
  一手按開電視,安靜便倒進了龍陽的懷中,這樣靜靜地依偎著,也不再去挑逗龍陽或做什麼。
  兩個人的心思不知是否在電視上,總之當房間的鍾敲響了十點整時,龍陽才懂得了說話,「我給你開張方子,你照那方子吃藥,放心,不苦的,一天一服,吃上三天。如果還有之前的那些症狀,過段時間還能找我,這幾天我要去美國一趟。」
  龍陽的說話沒有緊張,從表情上看不出他此刻的心態,他只是很平靜地看著面前不遠處的電視,彷彿懷中躺的只是一個物品,而不是一個赤裸的女人一般。安靜心中也不知轉著什麼心思,只是用自己的手引導著龍陽的手,在自己的臉上,以及那柔軟的乳房上輕輕撫摩。
  「應該沒什麼問題了吧?要是之前這樣,我肯定又要流到地板上了,現在我沒有太大的性衝動,龍陽你出手,姐姐還能有什麼不放心呢!不過,以後姐姐會想你的!」安靜有些頑皮地一笑,這和她年齡極不相符的笑容在她美麗的臉上綻放出異樣的光彩,她伸出手壓下龍陽的頭,讓龍陽看著她的雙眼,「別這樣啦!沒有發生什麼啊,就算我們發生什麼,姐姐也不會告訴任何人的,呵呵,害羞的龍陽,你說阿布勒國王的專訪裡我把你的害羞報導進去,會有什麼效果?」
  龍陽的瞳孔略微一收縮,臉頓時紅了,訥訥不知該說什麼。
  「開玩笑啦,看你緊張的。對了,除了龍女是你小姑姑外,還有兩個女孩子和你是什麼關係啊?」安靜隨口問出了一個讓龍陽難以回答的問題。
  龍陽拉了拉自己的耳環,張口結舌地說:「那個……嗯……這個……」
  安靜見龍陽答不出一個所以然來,無奈地一笑,一指戳了龍陽的額頭一下,「你呀,就是個招蜂引蝶的主,人家都是漂亮女人被一大群男人搶,你是一大群漂亮女人搶你這個美男子,都把你當塊寶。」
  「呃!」龍陽不知說什麼好,只得抿了抿嘴唇,沉默以對。
  端詳了龍陽一會,安靜心中不停地慨歎,該走的總是要走的,時間也不可能停下來,「你也要走了吧?把方子給姐姐開好,姐姐去衣服,然後送你回去。」
  安靜起身,走回臥室去穿衣服,而龍陽便在一張紙上寫下了方子。
  當安靜再次出來時,已經穿好了她的冬季裝。
  鑽進安靜的跑車裡,二人便驅車向三○八趕去。
  關上車窗,開好空調,龍陽一言不發地看著南京市的夜景,繁華地段的五光十色勾勒出一幅很美麗的畫面。
  「在想什麼呢?姐姐今天失態了,不好意思啊!」玲瓏八面的記者安靜可不喜歡這種和龍陽沉默的氣氛。
  龍陽臉上微微一紅,靦腆地低了低頭,「沒關係,我並不討厭姐姐!」
  靦腆少年還不知自己一不小心說出了一句他平時不會說出來的話,心中還只想著前不久那種感覺,瞥了一眼安靜,才發覺安靜高興地朝自己一笑。
  「那就好,今天分別,就不知道幾時還能再見了,跟你說好哦,不能忘了姐姐。以後有什麼煩惱,可一定要來找姐姐,放心,姐姐不會像今天這樣失態了。」
  別的不說,感情上的煩惱,姐姐可是很有辦法的,你這個年紀的人,最容易出問題的就是這方面的事了,我想光是你們三○八公寓裡那三個就讓你搞不清吧?「
  被安靜一語說中,龍陽露出一絲苦笑,「我知道了,要是以後有這方面的問題,會找姐姐談的,倒是……」
  「什麼?」安靜轉頭看了龍陽一眼,繼續開車。
  龍陽看著安靜那美麗的輪廓,想起開封的某個人來,鼓起了一絲勇氣,「姐姐現在病已經妤了,以後性格上由這帶來的抑鬱和煩悶會慢慢好轉,姐姐沒想過向安妮補償一些嗎?」
  提到安妮,安靜的臉色頓時沉寂了下來,用一種十分冷淡的表情看了龍陽一眼,「不要提她好嗎?有些事,姐姐不想去想起,我不知道安妮和你說了什麼,我也不想解釋什麼,給姐姐一點隱私好嗎?」
  有些淒然的表情,龍陽看得心頭一動,這裡面似乎並不是自己所想的那麼簡單,微微點了點頭,車內有了短暫的平靜。
  之後兩人閒聊著,從南的風土人情,到安靜作記者所看到的人生百態,讓龍陽對人情世故有了一更多的認識。
  安靜的車開得比較快,剛到十一點,就已經到了三○八公寓的附近,只要再轉個彎,就能看到那棟公寓樓了。
  不過,剛到轉角,安靜已經把車停了下來,「我就送到這裡吧,免得被你三○八的三個小丫頭看到,那你回去就慘了。記得哦,有感情上的問題來找姐姐,姐姐任何時候都歡迎你!」
  安靜突然湊上前來,墊起腳,在龍陽的額頭吻了一下,隨即露出一個滿足的笑容,彷彿是妻子送丈夫出門一般,「去吧,姐姐看你走了就回去,把這個拿著。」
  遞給龍陽一個信封,龍陽有些不明白,「這個……是什麼?」
  「醫療費啊,你啊!當醫生哪有不收醫療費的,頂多因病人的環境適量收取,那你就是這世上難得的好醫生了!快回去吧。」
  安靜把龍陽推了一下,站在車旁靜靜地看著龍陽的背影。不時地,龍陽還轉過頭來看上一眼,最後,當走到轉角處時,龍陽向安靜露出一個微笑,揮了揮手,便轉彎看不見人了。
  安靜微微歎了口氣,有些唏噓地笑了一下,便鑽進車裡,驅車回家了。
  清冷的夜風刮在身邊有些寒冷,龍陽快步走回三○八公寓,站在門口,心中有些忐忑不安。
  正在這時,門被打開,一臉寒霜的龍女斜睨著龍陽,「怎麼?不敢進來?」
  龍陽低著頭走進門,客廳裡,艾薇薇和愛咪兒都坐在沙發上。
  一見龍陽進來,艾薇薇便立刻走上前來拉著龍陽,「辛苦了吧?我做了宵夜,去吃點吧。」
  「謝謝薇薇姐姐!」龍陽說完,便看了一瞼寒霜的龍女和彷彿什麼都沒看見的愛咪兒一眼,「我下次不晚上出去跟人家看病了,你們不要生氣了好不好?」
  聽龍陽道歉,龍女的臉色稍微緩和了一下,微微嬌嗔,「那就好,我們三個在家又擔心又害怕的,你不知道有多難受,只有小玉那傢伙最安心……早就睡了。明天要打他一頓才行了。」
  把話題轉到玉武俠身上,龍陽卻並不跟著轉,心中感受到龍女的意思,想起三個人在家裡為自己擔憂,而自己……心中有一絲愧疚,「我……不好意思了!」
  「好了好了,來,先吃點東西暖和暖和吧,外面夠冷的。」艾薇薇幫龍陽把一碗麵條端了出來,幫龍陽解圍。
  三個女孩坐在沙發上把龍陽圍在中間,看著龍陽吃起了麵條。
  忽然龍陽想起兜裡的信封,便拿了出來,「小姑姑,這是我今天的醫療費,你幫我點一下收著,反正我也用不到什麼錢。」
  「哎呀。龍陽交生活費了!龍女,快接下吧!這可是……」氣氛還原,愛咪兒的玩笑立刻湧了出來,好在龍陽今天動了個大手術,輕微的臉紅都被紅潤的瞼色給掩蓋下去。
  龍女白了愛瞇兒一眼,隨手接過信封,捻出錢來。卻是厚厚一沓美鈔。這一下,不單是三個女人感到吃驚,就連龍陽都吃了一驚。一口麵條掛在半空中,微張嘴看著那估計約一萬元的美鈔,心說安靜姐姐怎麼給了這麼多,萬元美鈔,足有八萬人民幣。
  三個女孩只驚訝了一下,龍女便把錢遞給龍陽,「還是你留著吧!正好你要去美國,這些備著還能有點用。」
  龍陽接過錢,愛咪兒突然鼻子嗅了嗅,「怎麼這麼香,好像有種茉莉花香?」
  龍女、愛咪兒和艾薇蔽身上雖然也有香氣,但卻不是茉莉花香。在愛咪兒的嗅覺下,立刻聞到了心虛的龍陽身上,「說,你身上怎麼會有女人的茉莉花香?」
  瞻戰心驚的龍陽張口結舌地解釋了一下,說病人是一個有狐臭的女人,因此很喜歡灑香水,自己才沾上了少許。三個女孩這才結束了那兇惡的一面。
  龍女看了看吃完麵條的龍陽,又看看艾薇薇和愛咪兒的眼色,二人同時向她點了點頭,她才說道:「龍陽,今晚你不能睡地鋪了,天氣冷,小姑姑怕你著涼,你今晚和小姑姑睡一起,可別做壞事哦,要是你敢做壞事,當心讓你睡沙發。」
  突然的決定讓龍陽有些措手不及,龍陽又怎麼知道三個女孩腦中轉著什麼心思。
  當龍陽在安靜那邊纏綿時,三個女孩就在家裡商量著。
  其實也是很偶然,三個女孩和玉武俠在龍陽房間收拾小伊莎的那些相片後,便坐在龍陽的房間聊天。三個女孩都坐在龍陽這幾天睡的地鋪上,不多時便感覺到那從地上冒起的寒意,這才知道玉武俠的霸床,帶給她們心中寶貝的境地變壞。
  三個女孩頓時可憐起龍陽來,當場就把玉武俠給敷落了一番,弄得玉武俠只能義正嚴詞地擺出小師叔的架子。
  「哼,我是龍陽的師叔,又是客人,你們不能剝奪我的主權。你們真那麼心疼他,就讓他和你們睡啊,睡睡沒關係的,龍女以前還不是經常和龍陽一起睡。」
  玉武俠以此來捍衛他一個人的領地,而龍女似乎也不贊成龍陽和玉武俠同床睡,最後商量的結果,龍女決定讓龍陽和她睡,以小姑姑的身份,加上青梅竹馬的感情,自然沒有人會反對,也沒辦法反對。
  艾薇蔽是不可能主動提出讓龍陽和她睡的,愛咪兒這紙老虎說說還可以,要真的來做,她的膽子可就……
  怔了一怔,龍陽應了聲是,用龍女的話說,要養龍陽一輩子的,現在說要龍陽和其他人睡,或許龍陽一時還接受不來,伹如果是龍女或者是龍悅的話,龍陽根本就不會有接受不接受的考慮存在,心中也頗有些感激。睡了兩天地鋪,的確是冷壞了,好在每天還有小伊莎這個聚熱的小丫頭陪著才好受點。
  四個人聊了一下小伊莎的事,又說了說龍陽去美國的情況,這才都去睡覺了。
  愛咪兒被趕去和艾薇薇一起睡,龍女的房間便成了她和龍陽的二人世界。
  關上房門的一刻,龍女心中還有些害羞和緊張,雖然說在幾年前還不算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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