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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它小說] 戴小樓 -【欲醫-妙手神針】(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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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11-18 08:35:22
第六章記者圍攻

    三里一名手三里,曲池下若寸按之肉起,銳肉之端《銅人》針二分,灸三壯。

    主霍亂箖遺矢失音,頰頷腫大嗿手臂不仁,肘攣不伸,中風口歪斜,手足不遂。

    ※※※

    不過,浪漫的時間往往在一個人的生命裡佔有相當短的時間,就在二人一同回想著過去的時候,敲門聲和愛咪兒的說話聲讓二人立刻分開。

    「起來吃早餐啦!龍女,你們該不會在裡面做什麼壞事吧?快,快開門讓我檢查。」

    龍陽和龍女急忙分開來,龍陽起身穿衣,「快點穿,然後出去,免得愛咪兒說我當著你的面換衣服……」

    話出口,龍女才發覺這話說得有點怪怪的,臉一紅,連忙用被子蓋住了自己的頭,就在龍陽剛穿上長褲時,門口傳來鑰匙開門的聲音。

    門打開,愛咪兒第一個衝了進來,「居然還反鎖,被我們抓住了吧!龍陽,老實交代,你們有沒有做壞事?」

    因為有些緊張,愛咪兒的話脫口而出,說出口才發覺自己這話說得太直接大膽了,在一旁抽鑰匙的艾薇薇早已滿面通紅,對愛咪兒埋怨起來,「亂說話,睡覺本來就應該反鎖門才對啊!」

    瞥眼看了一眼還在穿衣服的龍陽,艾薇薇連忙逃出了出去,愛咪兒也尷尬臉紅地笑了笑。

    倒是龍女突然掀開被子露出頭來,「愛咪兒,明天我們三個人一起睡,看你還亂不亂說話。」說完又促狹地一笑,「我看看你怎麼色誘我們家龍陽!」

    「小姑姑!」龍陽臉紅地叫了一聲。

    愛咪兒則挺起胸脯,「睡就睡,哼!」卻走到龍女床邊,一伸手將略有些冰涼的手伸進了溫暖的被子裡,直摸龍女是身體,「叫你笑我,我冰死你!」

    又是新一天的嬉笑玩鬧。

    龍女三人都要上學,昨天因為小伊莎是事已經請了一天假,今天便只有龍陽和玉武俠趕去醫院。

    剛一進醫院的大門,龍陽便傻眼了,迎面的照相機不停地喀嚓響著,一群人像是要吃掉龍陽的餓虎一樣撲了過來。

    「龍陽先生,請問你是用什麼辦法讓病人一下子從植物人狀態恢復記憶的?」

    「龍陽先生,聽說你是一代神醫一針龍無機針的傳人,請問這醫治大腦記憶的針法是不是來自你的師傅呢?那是不是代表說早在解放時期,中國就有了這超越現代醫學的神奇醫療技術呢?」

    「龍陽先生,請問你和病人是什麼關係呢?裡面是不是有什麼隱秘或是什麼不足為外人知道的事情發生?聽說病人以前就和你住在一個公寓裡……」

    「龍陽先生,聽說病人是你在遊山時救下來的,還用你手中這把傘救了你們兩個人的性命,這中空中飛人的武功是不是武當派不傳的絕學呢?」

    打著傘的龍陽大感頭疼,完全搞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都說群眾的眼睛是雪亮的,那在群眾中的記者們,他們的眼睛就是尖利的,一旦哪裡有價值不錯的新聞,他們就像是瞬間移動般,在你還來不及做準備時,就跑到了你的面前。

    雖然說內氣針是外界所不知的東西,但小伊莎這麼活生生與個人在醫院的進進出出,又有劉暢理的保駕,名譽院長和實際院長同時抄刀,還外帶劉暢理最為推崇的小神醫——經常被懷疑有龍陽之癖的龍陽參與,要想不轟動醫院,那是很難了。茶餘飯後的談資中,龍陽的醫術頓時如登仙境,能把一個有成為植物人的失憶患者在半天之間變成一個記憶完全恢復的正常人,在以訛傳訛之下,龍陽立刻上比神仙,下比華佗再世,並被不在什麼人評價為中醫界的一塊瑰寶。

    驚聞世上有如此醫術,那記者的工作可就忙碌起來了,此時玉武俠把眾記者一一擋下,高興地述說起他和龍陽的關係,冷不防龍陽一個閃身,立刻朝醫院裡跑去,彷彿是被鬼追,被狗咬一般拚命地跑,那些記者哪還顧得了管玉武俠是什麼人,連忙隨後追上,務必要在龍陽進入醫院前攔下龍陽,不然進了醫院,記者的工作恐怕就得暫停了。

    只是把個玉武俠晾在一旁,苦著臉吹氣,「這是什麼事啊?我好歹在武當山也是名人一個,你們……太過分了!喂,龍陽,別那麼快,等等我。」

    等到龍陽進了醫院,那群記者無法,這才回頭把玉武俠攔了下來,問起龍陽是許多事來。

    喜歡熱鬧的玉武俠登時把他在武當山當師叔祖的威風拿了出來,儘管所談的大都是龍陽的事情,到也津津樂道。

    走進醫院,龍陽終於送了口氣,看著手中的水果籃,在眾人的擁擠下,竟有些癟了,心理有些不舒服,「真是的,安靜姐姐那麼有禮貌,這些記者就……」

    他當然不會知道安靜這個記者的檔次和外面那些記者可隔了不少檔次去了,就像上一個縣級記者和中央電視太記者沒法比一樣。

    只是,更讓龍陽想不到的是,當他走到小伊莎病房旁,卻聽到安靜的聲音。

    「一點點心意,祝賀小伊莎恢復記憶,完全康復。」

    「謝謝安靜阿姨。」小伊莎的生意聽起來十分活潑,過去小伊莎即使說話,也帶著些許的驚怕,不敢大聲,可現在去完全是一個正常的女孩子應有的聲音。

    龍陽有些意外,安靜竟然如此早就來探病,走到門口,立刻就是小伊莎一個滿懷的擁抱,「龍陽哥哥,你終於來了……小伊莎等了好久了!」

    小伊莎的轉變給人一種奇怪的感覺,彷彿一個內向的人突然大膽了一樣。事實上這也是很自然的,小伊莎本身是失憶,龍陽只是在背後推了一把,讓小伊莎完全地想起那被遺忘,被深埋的記憶,便很自然地向正常人的方向轉變過來,只是,龍陽對小伊莎來說,依然是那最信賴,最親近,最能給她滿足的人。

    龍陽放下水果籃,看了看病房內的阿布勒夫妻,以及微笑看著他的安靜,臉立刻就紅了,去還是摸了摸小伊莎的頭,「小伊莎什麼時候醒的?」

    「早上,早上六點多鐘,對吧?爸爸!」小伊莎說著,回頭看了阿布勒一眼。

    阿布勒現在笑得來年眼睛都瞇成一條縫,連忙點頭,「對對,一醒來就吵著要見龍陽,連爸爸媽媽都不理。」

    貝爾莎臉上十分疲倦,去還是高興地笑著,後來龍陽才知道二人從昨天一直守在現在。

    阿布勒站起身來,「龍陽,你陪小伊莎說說話吧!我們先去吃個早飯,再睡一下,下午再過來,要好好照顧小伊莎啊!真不知該怎麼感謝你!中國的好小伙子,阿布勒一定會把你的名字傳到我們國家的。」

    被阿布勒誇得有些不好意思的龍陽不知說什麼好,只是拽了拽自己的那只耳環,試圖轉移自己的注意力。

    「那小伊莎就交給你了,龍陽!」疲倦的碧眼美人貝爾莎露出一個欣慰的笑容後,便和她的丈夫走了。

    從龍陽一出現,小伊莎就像往常一樣拉著龍陽的胳膊不放,臉上洋溢著幸福的微笑,和龍陽一起坐在沙發上。

    「怎麼樣?門口很熱鬧吧?」安靜有些調皮地笑著。

    龍陽不由想起昨晚的事情,臉上一紅,「怎麼會有那麼多人的?」

    安靜無奈地聳了聳肩,「沒辦法,誰叫我的弟弟本事太大。幸好我已經把弟弟的新聞搶到了手上,可以安心了,只不過,你本人要做專訪的話,可千萬不能給別人哦,姐姐可會生氣的!」

    「不會的,姐姐放心吧!」

    陡然的沉默,這種經常出現的現象實在有些奇怪,安靜和龍陽都不知該說什麼才好,小伊莎只要抱著龍陽的胳膊,那是什麼都不想理會的。

    過了好一會,安靜才又開始說話,「怎麼樣,昨天回去沒什麼事吧?」

    「沒……沒什麼事!」沒來由的,只要一提昨天,龍陽看見眼前的安靜,便想起昨天的一幕幕,也就是這一副害羞的表情,引得安靜百般喜愛。

    「龍陽哥哥,我不想回家,我要跟龍陽哥哥在一起。」身邊的少女突然發出求救的聲音,一雙迷人的眼眸閃閃地看著眼前的龍陽哥哥。

    爸爸媽*到來,目的是不用說明的,肯定不會只是看看看自己的女兒,這可不是嫁出去的女兒,但是小伊莎卻不想離開龍陽,即使恢復了記憶,想起了過去和父母在一起的快樂時光,但對小伊莎而言,眼前更親近的卻是她的龍陽哥哥。

    望著小伊莎那清澈和期盼的眼神,龍陽不知該怎麼辦才好,向安靜望了一眼,卻發現安靜此時轉過頭偷笑著。

    醫院裡是比較安靜的,而像小伊莎這樣的單人病房就更靜,靜得龍陽能聽到小伊莎的呼吸聲,窗外的寒風打在窗上,似要衝破窗子,與室內的暖空氣做一些親密接觸。

    見心中的龍陽哥哥猶豫著,小伊莎有些著急,把頭靠早龍陽的胳膊上,耳朵貼在龍陽的肌膚,「龍陽哥哥,我捨不得你,你也一定捨不得伊莎對吧?」

    「那是當然啊!」龍陽勉強地一笑,的確是不捨得,相處了怎麼些日子,小伊莎依然已經是三○八的一份子,可突然小伊莎就要離開,並且可能一輩子都很難再見的到,那種別離的難受的確不太好受。

    「那伊莎就留下來了!」小伊莎高興地湊了上來,在龍陽的臉上親了一下,忽然想起還有個安靜阿姨在旁邊,不由紅著臉再度抱著龍陽的胳膊。

    龍陽也被這一下親得面紅耳赤,看了安靜一眼,「這個……」

    安靜急忙忍住笑意站了起來,「姐姐去一下洗手間。」

    剩下兩個人的獨處,龍陽的感覺才好了點,考慮一下就摟著小伊莎,「小伊莎,龍陽哥哥是不捨得小伊莎,可是小伊莎的爸爸媽媽也不捨得小伊莎啊!你說是嗎?」

    彷彿知道龍陽想要說明什麼,小伊莎癟了癟嘴唇,「可我也想跟龍陽哥哥在一起啊!那不然,你跟我走,這樣我就能每天見到龍陽哥哥了。」說著抱著龍陽的胳膊用了點勁,抱得更緊了些。

    龍陽心中猶豫著,但不管怎麼樣,小伊莎目前還是應該待在父母的身旁,至少,至少在小伊莎具備獨立的能力前應該是如此,熟讀心理學的龍陽在心中想著該如何引導少女的想法,「伊莎,我也很想跟你在一起,可是呢,我有很多事,就像現在我馬上就要去美國給人看病,很多病人都需要我,所以,我不能跟伊莎去你的國家住,明白嗎?」

    小伊莎似懂非懂地點點頭,又搖了搖頭。

    龍陽只有繼續說:「可伊莎留在這裡,你的爸爸媽媽都不放心,而且,這對你的未來也不好,所以你一定要回去的哦!要聽話。」

    「不,伊莎未來也要和龍陽哥哥在一起,要和龍女姐姐她們在一起,都陪著龍陽哥哥。」

    十歲的心思,十三歲多點的身體,十五六歲的年紀,小伊莎哪裡知道剛才自己說的話是多麼有問題。

    龍陽被小伊莎一說,登時勾起了三○八的潛在問題,擺擺頭說:「可是小伊莎現在還不能獨立啊!龍女姐姐她們每一個都可以自己一個人過得很好,什麼事都能夠自己解決,這就叫獨立,要是小伊莎不學會獨立,小伊莎的爸爸媽媽便不能放心小伊莎在外面,那……龍陽哥哥和小伊莎做個約定好嗎?」

    「約定?」

    龍陽暗暗抹了一把汗,自己什麼時候也變成了要哄小孩認清事實了,心理學真是一門深奧的學問,明明是一件結果相同的事,但只要讓人換一種方式來看待,人就會變得更容易接受一些,「小伊莎要乖乖地跟爸爸媽媽一起回去自己的國家,然後努力地學習獨立,等到小伊莎可以獨立了,爸爸媽媽准許了,再來找龍陽哥哥,到時候龍陽哥哥一定會很高興,那時候就可以像龍女姐姐那樣和龍陽哥哥在一起了,小伊莎要聽話哦,這可是龍陽哥哥給你的學習考驗哦!做不好的話,龍陽哥哥就會很生氣。」

    「真的可以嗎?龍陽哥哥真的會生氣?」小伊莎的心已經鬆動了,似乎是怕心中的龍陽哥哥不理她或是什麼。

    龍陽見改變方式奏效,頓時心中一喜,「當然啊!小伊莎要張大,要學得像龍女姐姐那樣可以幫助龍陽哥哥才行,那樣龍陽哥哥就會很高興,說不定還給你獎勵!」

    小伊莎頓時有些高興了起來,彷彿已經看到龍陽哥哥高興地給她獎勵,而她心中的獎勵,就是龍陽抱著她,很親熱地接起吻來,「真的嗎?龍陽哥哥到時候會吻小伊莎嗎?」

    龍陽呆了一呆,頓時語塞起來,這話裡的味道越說越變,什麼時候又扯到這個上面了,「這個……呃……會……會吧!不過前提是要小伊莎在爸爸媽媽身邊把獨立學好。」

    「好,小伊莎一定用最快的速度學會獨立,然後來找龍陽哥哥,不過……」小伊莎此刻像是突然鬥志滿滿般,卻隨即又抬頭看著龍陽,「不過小伊莎肯定會很想很想龍陽哥哥的,那……那時候怎麼辦呢?」

    「可以打電話啊!」龍陽連忙說出自己想好的台詞,心中頗為滿意,能讓小伊莎答應跟阿布勒回國,這也避免了阿布勒夫妻到時的尷尬,阿布勒要回國時,小伊莎肯定會死抱著自己不放,在有前車之鑒的情況下,不論是阿布勒還是龍陽都不會硬逼著小伊莎回去。

    一個即將成年的少女跟自己在一起,彼此之間沒有什麼特殊的關係,對少女來說,畢竟是不太好,更能夠何況小伊莎還是一國公主,長期下去,終是會出問題的。

    不管怎麼說,龍陽始終還是要說服小伊莎和阿布勒回國才是,用盡龍陽心理學的知識,成功以「經常通電話」、「閒下來有空就去看小伊莎,如果可以的話,會盡可能在那待上個把月」為條件,勸服小伊莎同意回去。

    這時,安靜從洗手間裡出來,頗有深意地看了龍陽一眼,對龍陽豎起大拇指,顯然她在洗手間裡把一切都聽了個明白才出來。

    龍陽臉紅了一下,也有些高興地笑著,「姐姐,你怎麼會這麼早來呢?今天吃藥了嗎?」

    「吃過了,在醫院陪的藥。姐姐的新聞專訪可在阿布勒國王的手上,怎麼能不過來看看呢!況且小伊莎也可以算是弟弟的妹妹,來探病也很應該啊!弟弟真是個好醫生,這麼關心病人。」

    安靜微笑著,龍陽突然想起什麼,從兜裡掏出昨天的信封,「姐姐,這個,醫療費也要不了這麼多。」

    「你幹什麼?」安靜臉色一沉,不太高興地盯著龍陽伸出的手,「這是醫療費,姐姐說要這麼多就要這麼多,怎麼姐姐送給弟弟的一點見面禮,你還不要嗎?還是不喜歡我這個姐姐?或是連病人送你的禮也不能要?」

    「這……」龍陽臉露為難之色,伸出去的手縮回來不好,可遞又遞不出去,像這種推推搡搡的事,向來就須要有一個讓對方無奈而且合理的理由,才可能推掉或讓對方接受,但這可能的理由都已經被安靜說了,龍陽又哪裡找得出理由來。

    見龍陽還在猶豫,安靜嚴厲地把信封接過,塞到小伊莎的手上,「小伊莎,這是你龍陽哥哥的錢,你幫他裝進荷包裡去,知道嗎?」

    小伊莎大力地點頭,不由分說便把信封再度裝回龍陽的兜裡,龍陽沒有辦法,只得接受。

    安靜這才笑了笑,「好啦!這些小事你也這麼記得,你幫小伊莎看好了病,阿布勒國王肯定不會一點表示都沒有的,以後你錢賺多了,說不定姐姐還要倒找你借呢,就別老在意了!你和小伊莎出去走走吧,姐姐也還要回電視台一趟。」

    在醫院內走了一圈,龍陽不敢走出醫院,因為他沒看到玉武俠,也就是說,玉武俠不來,也就證明記者們還沒走。

    一路上,不少醫生和護士看到龍陽都禮貌地微笑,名人的效應實在不是蓋的,而現在醫院的主管人員都不在醫院內閒逛,全都聚集在會議室研究龍陽昨天手術的映帶和龍陽的說明。

    不多時,龍陽回到病房,伍老太太和劉暢理都已經來了。

    見小伊莎終於喊出了一聲伍奶奶和劉爺爺,這個外國小姑娘登時沒把兩個老人給弄哭出來,病房內一片歡喜。

    「來,小伊莎,這是伍奶奶給你燉的湯,很有營養的,喝一點吧!」

    小伊莎很高興地喝起湯來,嘴裡直誇伍老太太的湯是最棒的,不時還喂龍陽喝一點,看得伍老太太和劉暢理來懷大慰,彷彿小伊莎就是他們的孫女一樣。

    很開心地聊了些家常,龍陽也很高興地告訴兩位老人,自己已經勸服了小伊莎跟著爸媽回國,兩位老人頓時高興地誇獎起龍陽來,說龍陽做得很不錯,二人相視笑笑,深深地感覺到龍陽的成長。

    「龍陽,我和你伍奶奶的事已經定在這個週末,參加完我們兩個老人的婚禮,你就去美國一趟吧!斯密斯博士已經問過我一次了,到那邊他會照應你的……」

    真說著,龍陽的電話響了,是美國打來的國際長途。

    從斯密斯的說話中,龍陽得知華爾的病情有了一些詭異的病變,徵求了一下劉暢理的意見,便遵照斯密斯的意見,明天便買機票直飛美國。

    伍老太太的臉上露出一絲失望,劉暢理當然知道自己的未來老伴心中的想法,「不要這麼失望,這也是沒辦法的事,畢竟人命關天。再說,我也聽到美國的一些流言,有不少的報紙和專家都在說龍陽是蒙古大夫,說龍陽的推斷太無稽,太迷信,中國醫術要落伍了,居然說這樣無稽的小孩子是什麼小神醫之類的話,龍陽就去幫忙解決一下,要是能幫華爾治好,對龍陽的名聲可是大有好處,龍陽的志願不就是做一個好醫生,治無數的病人嘛!」

    伍老太太拗不過劉暢理的嘀咕,只得無奈地歎了口氣。

    龍陽也覺得有點過意不去,伍老太太和劉暢理都是他現在最親的人之一,心目早就當兩人是自己的爺爺奶奶了,他們的婚禮自己卻不能參加,「伍奶奶、劉爺爺,沒關係的,等我回來,我們一起過春節,到時候劉爺爺的家裡可要擠不下了。」

    「哈哈哈哈!有什麼,你們才幾個人,五個小傢伙怎麼會擠不下呢?你把你劉爺爺的家也看得太小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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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飛向紐約

    曲池肘外輔骨,曲肘橫紋頭陷中以手拱胸取之。手陽明大腸脈所人為合土,《素問》針五分留七呼,《銅人》針七分得氣先瀉後補,灸三壯。

    主繞踝風髦髧髣魁,墉塵壽夥手臂紅腫,傷風半身不遂,惡風邪氣泣出,筋緩提物不得,挽弓不開,風痺無力,傷寒鬱熱不散,皮膚乾燥,舉體痛癢如蟲噬,皮脫做瘡,婦人經脈不通。

    ※※※

    幾個人聊了一會,劉暢理因為醫院的事先走了。

    直到給小伊莎辦完出院手續,玉武俠才出現在龍陽的面前,驚喜萬分地向龍陽報告著他對記者們說的那些事。把龍陽誇得是此人只應天上有,人間哪得幾回見。

    龍陽也不由得靦腆笑了笑,「哪有你這麼亂蓋的,你這麼好的口才,不去當律師,真是可惜了。」

    四個人出了醫院,回到三○八公寓。

    原本龍陽是要把小伊莎送到金陵飯店,小伊莎再睡在三○八就有些不方便了,不過當玉武俠聽說了金陵飯店後,連忙就問起了蘇蘭熏的事,搞得龍陽心裡頗不舒服,最後只得讓阿布勒來把小伊莎接過去。

    「那個……阿布勒叔叔,不知道叔叔在金陵飯店有沒注意那個前廳經理叫蘇蘭熏的人?」

    和阿布勒走出門,身邊只有小伊莎,龍陽終於大膽地問了這個問題,不過阿布勒又怎麼會注意一個酒店的前廳經理,在得到失望的答案後,龍陽有些費力地讓小伊莎乖乖跟著阿布勒走了。

    聽說龍陽要立刻趕去美國,三○八在陰鬱了半分鐘後,再度歡笑起來。給龍陽開了一個歡送會,誇張到像是把龍陽當成一個大姑娘出嫁般對待後,又各自進入夢鄉。

    龍陽和龍女的二人獨處時間也過得很快,睜開眼來,就到了龍陽再度遠行的時間,不過,有玉武俠這塊膏的粘貼,龍陽倒也不會寂寞。

    不知什麼原因,龍女今天醒來得特別早,窗簾外依然是一片昏黑,沒有早晨那透射進來的明亮,龍陽也還沒醒,安詳地呼吸著,緊緊將龍女抱在懷中,那模樣,就彷彿籠女是他的布娃娃一樣。

    輕輕地,龍女在龍陽的嘴唇上點了一口,「又要跑了,以前呢,是我隔段時間得上學,不得不跑,現在換過來了,是你到處跑了!」

    對著熟睡中的龍陽說著如夢囈般的語言,不過,躺在龍陽臂彎中的滿足卻還是讓龍女很依戀,「不過……以後只要你在南京,你就是小姑姑的了,沒人能把你搶走,嘻嘻。」

    說著,龍女又朝龍陽懷中蹭了蹭,「等小姑姑畢業了,就要跟著你,到時候你跑哪裡,小姑姑就跟到哪裡,知道嗎?別想賴哦!你不說話,我就當你答應了!」

    恐怕夢中的龍陽要大呼無奈了,熟睡中的龍陽又哪來說話的可能?就算是夢話,也沒可能這麼巧地在龍女說這句強詞奪理的話時說出啊!

    這大概就是女人的霸道吧。

    而另一邊,另一間房裡,愛咪兒和艾薇薇卻都說著夢話而不自知。

    「龍陽,你個笨蛋。為什麼不和我睡啊?」愛咪兒的夢囈顯然還記得早上龍女的那句戲言,但到了晚上,當龍女真的提出這句戲言時,愛咪兒退縮了,只回了龍女一句「我又不是他小姑姑,跟他睡豈不是便宜了他,我可沒那麼傻」,就急忙逃開了。

    相對而言,艾薇微的夢話就顯得簡單多了,「龍陽……罷陽……好舒服……」夢中的情景不知道是什麼。

    只有玉武俠那兒是寂靜得只剩呼吸聲,睡得正香。

    這一夜,龍女失眠了。

    直勾勾盯著龍陽發呆,不時摸一下龍陽的臉蛋,或者用嘴唇親吻一下,動作不敢太大,怕吵醒了龍陽,這要是被我們那個運不知道龍陽已經回來這個消息的淫賊看到,八成會說龍女發春了。

    就這樣,直到龍陽惺忪地睜開眼睛,龍女才閉上眼睛假寐起來。

    也許愛咪兒和艾薇薇都沒有想到,只以為龍女和龍陽僅僅是平躺在床上睡覺而已,畢竟,二人深心裡知道龍女和龍陽雖然年齡相近,但終究一個是姑姑,一個是侄子,不會發生什麼特別的事出來。

    她們不知道,可能也水遠不會知道,龍陽和龍女這樣日日相擁而眠,相擁而醒的溫馨和浪漫,還有那……

    龍陽看著眼前熟悉的面目,被子裡,籠女一隻腿正緊緊壓著龍陽的身體,笑了笑,龍陽再度閉上眼睛。

    在一個學校,長期請假可不是一件好事,除非你有某特別的病歷證明,不然請假是很有限制的,當然,這也僅僅是指那些比較嚴格的學校。而今天,本應來送龍陽和玉武俠飛機的三個女孩一個也沒有來。不知是請不到假,還是不想再上演一幕臨別依依。

    華爾。愛瑟,提到這個名字,相當部分的美國人都會開一個玩笑:好像華爾的父親起名時就知道他將會是美國一大經濟巨頭一樣,因為他的名字和美國的金融中心華爾街的名字一樣。

    華爾街(wallstreet)是紐約市曼哈頓區南部一條大街的名字,長不超過一英里,寬僅十一米,是美國一些主要金融機構的所在地。

    華爾街是英文「牆街」的音譯。荷蘭統治時,在這裡築過一道防衛牆。英國人趕走荷蘭人後,拆牆建街,因而得名。這條街上的聯邦廳曾是美國第一屆國會的所在地,首任總統華盛頓就是在這裡宣誓就職的,如今大門前聳立著華盛頓像以紀念此事。不過華爾街作為政治中心只是短暫的一瞬,而作為金融中心卻一直輝煌奪目,經久不衰。

    華爾街兩旁很早就已是摩天大樓豎立,街道如同峽谷,抬頭只能望見一線天。數不清的大銀行、信託公司、保險公司和交易所都在這裡駐足,每天成千上萬的白領階級湧到這裡上班。而住在郊區的金融巨頭們,則不必受擠車堵車之苦,他們上下班乘飛機,直升機場就設在華爾街東端不遠的東河畔。

    華爾街設有紐約證券交易所、美國證券交易所、投資銀行、政府和市辦的證券交易商、信託公司、聯邦儲備銀行、各公用事業和保險公司的總部,以及棉花、咖啡、糖、可可等商品交易所,是金融和投資高度集中的象徵。

    美國愛瑟集團是美國微電子晶體技術方面的龍頭,也是權威,但和大多數的億萬富翁一樣,他們的公司都不會甘於一種經營,當經濟資本達到時,他們就會向更多的領域去發展。

    一下飛機,玉武俠便像個典型的劉姥姥一樣四處張望,周圍都是黃頭髮白皮膚的白種人,基本上很難在這裡找到一個和他一樣的黃種人,第一次到來的新鮮感讓他興奮不已。

    「好大啊,龍陽,這裡的機場比南京的那個機場還要大。唉,我們武當的道觀可真小,大部分都沒有一個飛機場大。」

    龍陽被他那不知是慨歎還是幽默的話弄得笑了起來,「道觀是住人的,飛機場是開飛機助跑的,人和飛機哪個大,這還用問嗎?」

    玉武俠不甘龍陽的說法,發起脾氣來,「我以為武當比較大啊,算了,不跟你說,傻子龍陽。」

    走出飛機場便看到斯密斯已經等在了外面,三人坐車去華爾街東邊的東河畔。

    窗外的高樓林立,紐約作為世界性的大都市,其繁華程度自不用問,南京在中國雖然也算是大都市,但相比起來,能和紐約相比的,中國大概也就只有香港和上海的一角可以與之媲美繁華程度。

    「喂喂,斯密斯博士,我聽說華爾是中了蠱毒,很奇怪耶,他在美國怎麼會中蠱毒?那可是中國特有的東西,即使在中國也是極其少見的。」玉武俠也不管對方是誰,直接就問了出來。

    龍陽頗覺有些失禮,連一個先生都不會加上去,有些慚愧地避過頭去。

    斯密斯如今的立場有點尷尬,也不知道是什麼人,把龍陽在開封的診斷結果洩露了出去,在美國醫學界引起一片笑談,連帶著把斯密斯也調侃著。不過斯密斯親眼見過並親身感受過龍陽的醫術,心中信心還是很足,在和同行的說話中多次為龍陽辨證,卻是無補於事,「這個我就不知道了,按照龍陽所說,很可能是烏頭沒煮乾淨吧!」

    見龍陽不說話,玉武俠感覺有點無趣,隨便嘀咕了幾句,就一心一意地看起了風景。

    很快就到了東河畔,車停下,眾人下車,司機又把車開走,斯密斯便帶著龍陽走向直升機場。

    華爾在這裡有兩個機位,看著面前諸多的直升機,玉武俠不禁有些意外,就連龍陽都有些驚訝,卻還是在斯密斯帶領下上了飛機。

    那機師瞥了一眼龍陽,心中奇怪這個龍陽怎麼坐飛機還打著雨傘,卻沒有失禮地詢問什麼,發動飛機,向浩瀚的藍天飛去。

    飛機冉冉升起,直到躍過華爾街的那些高樓大廈,向郊區飛去。回頭看看三人來的地方,那情形就像是科幻電影裡的城市一樣,車行穿梭,各種景觀讓人賞心悅目,玉武俠對這個陌生的美國沒有一絲一毫的不習慣,反而興奮地指指這,又指指那,好一會不得平靜,拉得龍陽臉紅不已,不時看看前面機師的眼光,總覺得自己拖了一個丟人的累贅。

    有人說鄉巴佬進城總是喜歡大呼小叫,不就有這麼一個笑話嘛:有個人沒坐過電梯,跑到商場去,見一個老婆婆進去,不久後就出來一個十幾歲的小女孩,還驚為大變活人。躍躍欲試,只是在他看到一個小男孩進去後再出來一個老爺爺後,便打消了念頭,打死也不進去,寧願走樓梯。

    雖然說現在資訊傳遞迅速,但是有些資訊總是傳不出去,況且在電視上看和親身經歷那完全是兩種不同的感受,玉武俠身份固然不凡,但畢竟和華爾這樣的億萬富翁在金錢上隔了許多檔次。他這可是平生頭一次坐直升機,只是像他這樣毫不掩飾地表達內心的感覺,給龍陽帶來的尷尬倒是不少。

    越過東河畔,很快就到達了富翁們居住的郊區,每一個房子都佔著極大的土地,玉武俠心生妒忌,「真是羨慕,這裡隨便找一個房子,都比我們道觀大,我們道觀住那麼多人成百上千,這只是一個人的家,唉!今天才知道富翁是什麼概念。」

    斯密斯微笑,的確,斯密斯身為醫學博士,但傾全部家當也不大可能在這裡買上一幢房子,可這一幢房子對住在這裡的富翁而言,卻只是冰山的一角罷了。

    降落在一塊停機坪上,情況緊急,斯密斯也不多說什麼來介紹這裡,只是帶著龍陽和玉武俠坐上一輛小車,在草坪間的道路上向遠處的房子駛去。

    「不過,這地方也太大了,什麼都要用車,也不是想像中那麼好啊!」玉武俠嘀咕著。

    不多時,車子停在一幢大房子前面。說起這房子,玉武俠就沒那麼驚歎了,大小和樣式,和一些美國大片裡差不了太多。

    迫不及待的雙方沒有任何含糊,由於上次視頻診斷,也少了許多陌生,在斯密斯推波助瀾下,龍陽直接切入正題,一番檢查後幾乎就肯定是中了鳥頭蠱毒。

    雖然奇怪為什麼一個美國富豪會中這種毒,龍陽卻毫不遲疑,在華爾的手陽明大腸經「巨骨穴」放血二滴後突然一掌拍在他後背上,措不及防的華爾頓時上吐下瀉,糞便和嘔物儘是古怪鳥青色。

    一眾下人忙活半天,而華爾嘔吐拉稀後居然頓時精神便好了許多,讓斯密斯大開眼界,「小龍陽,我果然沒看錯你……」

    龍陽靦腆一笑,「這個……我暫時只有五六分把握,還是再觀察幾天吧,我總覺得這蠱毒來得奇怪,或許……」

    他撓了撓後腦勺,「我也說不來,反正這次是不可能一次治療……」

    斯密斯哈哈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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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11-18 08:42:36
第八章無禮女孩

    巨骨肩尖端上行,手陽明陽喬之會《銅人》針一寸半,灸五壯《明堂》灸三至七壯。《素注》禁針,針則倒懸一食頂乃得下針,針四分瀉之勿補褔針出始得正臥。

    主驚悸破心吐血,肩臂疼痛,蠱蟲人體作祟,胸中郁逆吐不得。

    ※※※

    蠱毒的緩解,龍陽不得不留在美國細心地幫華爾治療。不過,龍陽的成績很快就轟動了美國醫學界。

    無論西醫還是中醫都無法查出病源的病例,在龍陽的到來隨手治療後,華爾每天竟可以走動一兩個小時了,雖然仍舊是病懨懨的神色,但當華爾站起來,在傭人的攙扶下走上幾步時,那瞼上洋溢的喜容實在看得龍陽心中一片快慰。

    對一個醫生而言,病人病情的好轉,就是他們最大的快樂,至少,龍陽是這樣來看待的,這點上,恐怕不少醫生都要慚愧一下了。

    「要注意,愛瑟先生暫時每天只能活動一到兩個小時來活動一下氣血,千萬不能超過兩個小時,不然還留在體內的蠱毒會再度隨氣血運行,到時鳥頭蠱的各種病狀就又會出來了,這段時間我會留在美國每天幫愛瑟先生做指壓和金針吸毒的療養,並且輔以藥物,相信一周內可以解決吧。」龍陽難掩欣喜,微笑著說。

    滿面喜容的華爾坐在沙發上,有些無力,也有些疼痛地向龍陽伸出大拇指,「中國小伙子……好樣的!能不能讓我看看你剛才幫我指壓的手指?」

    龍陽雖然已經被人誇讚慣了,卻還是臉紅地伸出手去。

    玉武俠卻在一旁得意起來,「那是,我們家龍陽治病,那可是公認的,沒什麼病是他治不好的。」

    華爾對身旁玉武陝的誇讚沒有什麼反應,只是握住龍陽的手,嘖嘖稱讚地欣賞龍陽的手指,恐怕他這輩子只有對自己心愛的妻子時才會這麼仔細地看一個人的手指吧!

    「真是……這平凡的手指……就能有那麼神奇的效果,金手指,金手指啊,八百萬的金手指。」

    只有華爾身後的管家艾斯先生嘴裡不知在嘀咕著什麼,卻沒發出聲音,眾人正各自露出歡笑。

    驀地,艾斯轉身朝大門的方向恭敬起來,「愛瑟小姐!」

    走進來的,是一個金髮碧眼的少女,白種人的皮膚雖然白,但不代表光滑,相比於東方的黃種人來說,大多數白種人的皮膚就顯得相對粗糙多了。可是眼前金髮碧眼的少女卻沒有這方面的弊病,或許是年輕吧!

    光滑的臉部肌膚足可與東方美女媲美,只是,那天藍色的眼影、濃重的口紅、非常時髦的裝束,充分顯示這是一個充滿野性的少女。

    一看客廳人還不少,隨即看見華爾坐在沙發上,少女微感驚訝,「爸爸,怎麼?醫生來了?」

    華爾看到女兒,並不見一絲高興,反而眉頭皺了皺,「凱瑟琳,這是來自中國的小神醫龍陽,你們認識一下吧!」

    「龍陽?」凱瑟琳有些驚訝,朝臉紅的龍陽看了一眼,可那雙眼睛卻立刻移到了龍陽的下半身上,「你叫龍陽?難道說……」

    凱瑟琳的眼睛不時地斜瞥龍陽的下半身,露出有些含義的微笑,把我們的靦腆少年弄得不知該不該轉身才好。

    華爾神色一肅,瞪了凱瑟琳一眼,「沒禮貌!」

    凱瑟琳對華爾的瞪眼並不買帳,裝作看不見地走前兩步,心說這籠陽好像還蠻好玩的,自己還沒玩過中國少年呢,伸出手去,「你好,我的名字叫凱瑟琳。愛瑟,很高興認識你。」

    「你好……呃!」龍陽有些不好意思地伸出手和對方握在一起。

    忽然,凱瑟琳上前一步,一下把龍陽抱了個滿懷,左右一抱,還在龍陽嘴唇上用她塗了口紅的雙脣印了一下才退開,「我還蠻喜歡你的!第一次見面,印象不錯。」

    「凱瑟琳。」華爾的聲音大了一些。

    凱瑟琳一擺頭,朝他調皮地一笑,隨即跑了進去。

    華爾只能搖搖頭,對臉如火燒的龍陽說了聲抱歉。

    斯密斯拍了拍老友的肩膀,有些半開玩笑似的幽默,「凱瑟琳是越來越叛逆了啊,呵呵。」

    華爾只得苦笑了一下,「的確是叛逆過頭了。」

    一旁的玉武俠靠近龍陽,小聲地嘀咕起來,「你為什麼不避開?就不怕我回去告訴龍女嗎?」

    龍陽看了玉武俠一眼,尷尬地笑笑,「我沒想到啊!我知道小玉不會打小報生口的。」

    華爾這段時間因為一直臥病在家,公司的事多數都交給了他的妻子梅麗在辦。直到晚上梅麗才回來,眾人吃了一頓豐富的美國營養晚餐。

    坐在奔馳的汽車上,龍陽分外覺得有錢人其實也挺麻煩的,住的城市大,往往要做什麼都要有一段路徑,相比起來,小地方有一點好處是任何大城市無法比擬的,那就是所有的娛樂和工作都混雜在一個抬腳就可以走到的地方,比起這,上哪都要坐一會車確實有些麻煩。

    本來龍陽是在華爾家住著,不過玉武俠吵著要去逛逛夜紐約,而且要拉著龍陽去,正好斯密斯也要回家,索性就讓龍陽和玉武俠玩完後到斯密斯家過夜,畢竟對於市中心來說,斯密斯的家還是離得近點。

    王武陝欣賞著兩邊的夜景,卻忽然想起在南京那兩天的忙碌,「說起來,龍陽,我到南京兩天,你都沒有帶我出去逛,真是不夠意思,好不容易跑出來,不到處見識見識就太吃虧了。」

    「那是一直都有事在忙啊!而且在南京也就待了兩三天,反正今天我不是陪你來了嘛!你愛怎麼逛就怎麼逛,我荷包裡還有一萬美金,我想你也逛不完吧!」龍陽拍拍自己的荷包,那裡面裝著安靜送給他半是見面禮半是醫療費的一萬美金。

    說到這,在前面開車的斯密思突然驚訝了起來,心說自己真糊塗,「真是的,也不能虧待了你啊。」

    龍陽對這些倒不是特別在意,反正他也很少花錢,幾乎每次出去都是別人花錢,說到這個,心中不禁想起自己在台灣那幾次出去玩,不單都是別人花錢,還都是女人。唯一的一次就是和劉沐白那一架打出了個免費,「這個沒關係啦,能把病治好,就是我最希望看到的事了,其他的不用太在意了。」

    斯密斯搖了搖頭,「你啊,老劉還真沒說錯,你這小子亂收費,誠心衝擊我們的醫學價格,就不想想該自己得的錢要拿到。有了足夠的錢,事業上才能為更多的人帶來發展,像華爾這樣,他要是一垮臺,那失業的人可就多了,他們雖然是富起來了,不過給了更多人方便,富起來也是應該的,你也一樣。要是哪天你自己開個醫院,那能治的病人不是比你一個人治得要多很多嗎?」

    再次提起這個問題,龍陽想起那個第一次對自己提出這個問題的柳明涓,斯密思現在的口吻和她非常相似,龍陽也覺得這話很有道理,「這麼說的確是有道理,只不過……只不過……我真的不想給病人帶來很大的經濟負擔,像我在國內看到不知道多少人掙一輩子的錢,卻還住不起幾個月的醫院,所以我從來不敢向病人要很高的費用,我也因此很少在藥劑方面給病人很貴的藥。」

    龍陽說的也的確算是實情,斯密斯歎了口氣。心中覺得這龍陽的確算得是一個品格優良的醫生,相比起來,自己也曾因為病人付不起醫療費而將病人的治療押後甚至拒絕治療的歷史,和龍陽相比,倒覺得有些慚愧,「這也的確是。不管是中國還是美國,在這方面都有這樣的通病。醫療費用過高啊!美國號稱是世界上經濟最發達的國家,但貧富分化也不小。儘管福利機構一年比一年多,卻也還是有很多人顧不來。尤其是西醫,藥材的提取加重了單方面藥效,少掉了不少藥物對人體的輔助效果,也使藥品的成本大大增加,加上中間拿回扣的人、代理分成的人,到了大醫院,加上某些大醫院的商業性質,一些便貴了數倍都不止。」

    作為一個醫學博士,又是鑽研中醫幾十年的醫生,對於醫院的那些背後伎倆是瞭解得十分清楚的,但有些成本的增加有時候無法避免,加上一些人私心的貪慾,實在是無法杜絕,往往同樣的一個,在普通藥店或個人診所裡和大醫院的價格隔上一倍有餘,這一點部不希奇,在這方面中醫固本培元的自然醫療,相對地便宜一些。斯密斯之所以把這些說出來,也是為了給龍陽提個醒,以免龍陽以後在這方面和人發生什麼衝突和不瞭解而吃虧。

    車流如梭,寬闊的馬路和高樓都一個個向後倒去,龍陽心裡明白斯密斯說的是實情,也不太好說什麼,倒是玉武俠直接就說了一句有些像是憤恨的話,「一個是醫療,一個是教育,在一個國家,這應該是兩個最不能商業化的東西,龍陽,你說是吧?這可是你給我看的書上寫的哦!」

    車旁響起非常大的喇叭聲,吸引了龍陽等人的注力,偏頭看去,竟是一輛賓士跑車,車上坐著的是一個金髮碧眼的少女。

    斯密斯把窗子按了下來,「凱瑟琳,這麼晚還出去?華爾今天剛好轉,你不陪陪他啊?」

    凱瑟琳冷哼了一聲,「反正他不喜歡我,幹嘛要陪他?斯密斯叔叔,別提他,我不喜歡。你要去哪?」

    瞥眼看到車後的龍陽,凱瑟琳眼睛一亮,一種惡作劇的心理產生,朝後車搖了搖手,「嗨!龍陽先生。」

    龍陽只得按下窗玻璃朝對方笑了笑。

    「當然是回家啊!龍陽和玉武俠到我家住……」

    沒等斯密斯把話說完,凱瑟琳突然就說道:「難得來一趟美國,不去見識一下怎麼行啊?斯密斯叔叔,我要帶他們兩個去見識見識我們美國的風光,你沒有意見吧?」

    斯密斯看了看龍陽,見龍陽似乎不太願意,而且玉武俠也在旁邊搖了搖頭,他可不想把自己這個小師侄給迷失在熱情的美國女孩身上,那龍女會殺了他的。

    斯密斯剛要拒絕,那邊凱瑟琳把車落後一些,和龍陽坐的後座對上,「龍陽先生,凱瑟琳有這個榮幸帶你參觀美國嗎?可要拿出一點紳士風度來啊!」

    趕鴨子上架,龍陽畢竟還要在這裡待幾天,人家如此好心,我們的靦腆少年又上哪裡找一個理由來推脫?只得看了不停搖頭的玉武俠一眼。

    玉武俠小聲地警告龍陽,「我一看就知道她對你有興趣,美國人的開放程度比中國可高了不少,你要是敢答應,別想我會放過你。」

    龍陽又何嘗不想拒絕,只是這種熱情實在不太好拒絕,不大會撒謊的龍陽一時間也找不出一個合適的理由,最後在凱瑟琳的半強迫下——就像龍女一樣說了一句「你不說話,我就當你答應了」,就這樣轉上了凱瑟琳的跑車。

    「你別以為我真是巧遇你的,我是專程來找你的,來,拿去。」一上車,凱瑟琳卻不急著開車,只是甩給能陽一張支票,「這是我爸忘了的醫療費,說是你剛到美國,他應該給你安排好的!這裡還有兩萬美元,你先拿著用吧!」

    支票後又是一匝錢,倒讓龍陽有些吃驚了。

    玉武俠搶過支票看了一眼,頓時張了嘴巴有些說不出話來,把支票再交給龍陽,「二十萬美金……」

    「這……這要不了這麼多啊!這也太……」龍陽實在覺得這些受之有愧,沒來由地就多出了這麼多錢,雖然說是醫療費,可醫療費哪要得了這麼多,心中奇怪這些要自己看病的人都像是惟恐醫療費收少了似的……

    凱瑟琳用手勢打住龍陽的話,「停,別和我說,我只負責給你錢,要說什麼,找我老爸去說。現在呢,我就帶你們去開心,我請客。」

    在紐約的夜街轉了一圈,三個人吃了一些小點心,夜市的街頭人很多,除了都是一些黃頭髮白皮膚外,偶爾還能看見幾個黑頭髮黃皮膚的人。除此之外,其他地方和南京的夜街區別也不太大,人很多,也就很容易走散。凱瑟琳拉著玉武俠,玉武俠又拉著龍陽,三人才不致於走散,一直走到一間酒吧前面才停下。

    凱瑟琳一邊走一邊就覺得奇怪,手中是捏了又捏摸了又摸,無論怎麼摸,怎麼捏,玉武俠的手就是那麼的光滑,在白種人當中,凱瑟琳的肌膚算是相當光滑了,即使許多東方女孩也未必能比得過凱瑟琳從記事起二十年來的保養。但是玉武俠的手掌柔軟滑膩卻比她有過之而無不及,手指細而長,可再端詳玉武俠的面相,的確是面目俊秀的美少年,比起龍陽來說,那時更顯俊俏,髮型就看不出來了,頭髮都被遮住。

    凱瑟琳是看過一些中國的傅奇故事的,例如,迪士尼公司的《花木蘭》。

    不時地打量玉武俠,凱瑟琳越看越是覺得玉武俠像女的,暗暗地留神卻忽略了她所行走的方向,在進入酒吧時一不小心撞到了一個有兩米多高的美國男人,那男人正在和別人說話,一根煙拿在手中,一下被從旁邊插進來的凱瑟琳撞到胳膊,一根煙立刻就戳在了他身旁的朋友身上。

    「對不起!」甩了這麼一句話,凱瑟琳就要走進去。

    冷不防,那人一把抓住凱瑟琳的金髮,登時把凱瑟琳抓得痛入骨髓。

    一把將凱瑟琳抓到自己面前,嬌小的凱瑟琳又如何能和面前兩米高的美國男人反抗?那男人一看還是個打扮入時的妖艷美少女,頓時有了些什麼想法,「對不起?你對不起就算了?把我朋友的衣服燙壞了就這麼算了?」

    凱瑟琳火氣也不小,長這麼大,還沒幾個人敢對她凶,這酒吧也是她常玩的地方,在這個地頭,她怕過誰來?一把撥開男人的手,甩手打向那個美國男人,啪的一聲脆響,迅速被喧鬧的氛圍給淹沒,被燙壞衣服的朋友拉著那個美國男人想要說算了。

    可那個美國男人被這麼打了一巴掌,登時來了精神,眼一瞪,甩脫身邊朋友的拉扯,滿臉怒氣,走上前一步,暗中握拳,一拳在暗處搗了出去,「臭婊子敢動手!」

    龍陽和玉武俠在一旁看得真切,這一拳飽含的勁力不小。

    美國男人身後的朋友使勁拉了他一把,讓他的拳頭收了回去,「打不得啊!惹不起,他是這一帶的大姐。」

    說話中,凱瑟琳身後已經聚集了幾個打扮時髦的小伙子。一群人瞪著拉拉扯扯的兩個男人,「凱瑟琳,什麼事?」

    凱瑟琳登時得意了起來,別過頭去,看了一眼守在旁邊沒有任何驚慌的玉武俠和龍陽,心中有些奇怪,這兩個中國來的小子居然一點懼怕都沒有,是嚇傻了,還是太鎮定了?

    那美國男人怔了怔,發覺形勢不對,隨即笑了起來,「哦!我當是誰呢!算我不對,自罰一杯。」

    說著,美國男人拿起桌子上的杯子就要乾,凱瑟琳卻沒這個打算,衝上前兩步,一把奪過杯子,將一杯酒全數潑到男人的瞼上,模樣狼狽之極。凱瑟琳嘴裡還不忘說:「叫你敢抓我頭髮,沒一點風度的男人,就知道來這裡釣女人。」

    潑酒不說,凱瑟琳此時更一酒杯砸上美國男人的腦袋。酒杯的玻璃碎裂,凱瑟琳做完這些,男人依然沒動,臉上的笑有點勉強。

    凱瑟琳拉起玉武俠再度朝裡面走了去,一臉的憤怒,「算你識相。」

    剛才那一下,著實把她頭皮拉得痛狠了,要不是有兩個中國客人在,她說不定就照著那男人的下面一腳踹過去了。

    那美國男人看著逐漸消失在人群和燈光中的凱瑟琳,伸出舌頭,有點變態地詭笑,舔了舔嘴邊的酒,「凱瑟琳,嘿嘿!別以為老子好欺負,臭婊子,老子一定要幹了你!」

    玉武俠和龍陽卻互相看了一眼,又看了男人一眼,被酒杯這麼一砸,男人渾若無事,可以想像男人應該不是普通人。

    拉著玉武俠和龍陽向裡面走去,沿途的景色對龍陽和玉武俠來說,可以說是難以接受。一路過去,不少女孩在這熱鬧非常的地方都穿著清涼,扭腰擺臀間,不時露出各自的乳房走光一下,遠處台上跳舞的金髮女郎們更是身無寸縷,姿態極其誘人,直看得玉武俠和龍陽臉紅不已,都別過頭去不看臺上和那些跳舞的人。

    二人從小在武當山長大,何曾見過如此畫面,忽然,玉武俠睜大了眼睛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一張圓桌上的人,一個衣著清涼的金髮女子正俯下身去,在一個白種人的胯間一起一落著,雖然看不到內裡情形,但只要是個人,恐怕都知道是在做什麼事了。

    龍陽二人現在就像是身後有鬼一樣,三步兩步就擠開人群,趕到了凱瑟琳的身旁,卻已經到了地方。

    一張圓桌上只坐了一個人,清秀的臉容和高挺的鼻子,一支煙在兩根細蔥般的指間鑽進了她的雙唇中,見凱瑟琳一臉火氣地坐了下來,又看了看同樣坐下來的龍陽和玉武俠竟是兩個英俊無比的中國男孩,媚笑著對二人吐出一口煙,直嗆得二人用手揮開煙霧。

    「怎麼啦?誰又得罪了我們的愛瑟小姐啊?」故意裝出優雅抽煙姿勢的少女問了一句,眼睛卻不時地瞥向玉武俠和龍陽。

    玉武俠不停地白籠陽幾眼,嘴裡小聲嘟囔,「都是你,要跟她來,來的什麼鬼地方,根本就是電視裡的三不管地帶。」

    說著,玉武俠起身要走,「對不起,我想先走了。」

    龍陽要去拉他,其實是想讓玉武俠拉他一起走,不過,卻被凱瑟琳一下把兩個人都拉住說:「別急著走,既然來了美國,那美國的風味總要見識一下啊!薇妮,這是來自中國的龍陽和玉武俠。」

    和凱瑟琳先前剛見龍陽時一樣,這個薇妮也是驚了一下,隨即微笑了起來,「你們好,我叫薇妮,很高興認識你們。」

    出於禮貌,玉武俠二人還是相對方握了握手,好在薇妮沒有像凱瑟琳那樣韌龍陽來一個擁抱加一吻,倒是讓玉武俠靜了下來。

    玉武俠低著頭不敢看向四周,四周不時都有人在做著一些污穢的事情,彷彿那就像是握手的禮儀一樣,無需看場景,只是多數人都沒有脫光衣服,而是隱蔽地在衣服的空隙中發生關係。

    「你別笑龍陽,他可是中國的小神醫,我爸的病,他一來就有起色,非常厲害!」凱瑟琳難得誇獎起龍陽來,讓龍陽實在摸不清凱瑟琳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

    在酒吧內聊了一會天,玉武俠和龍陽今天算是開了眼界,看到了美國的糜爛點,人都有一種先人為主的習慣,當先看到缺點時,會不自然地就把這個缺點擴大化。今天,讓玉武俠對美國繁華背後的糜爛失望透頂,就連龍陽也覺得如此的生活,不管多有錢也是無味的。

    終於,玉武俠和龍陽再也忍受不住這樣的氛圍,臉色森然地起身離開,只留下凱瑟琳在背後逐漸微弱的呼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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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蒙古大夫

    中肩井膊骨頭骨端上,陷者宛宛中舉臂取之有空,陽明、陽喬之會《銅人》七灸,至七七壯刺之則洩肩臂熱氣,穴明堂鑼針八分留三呼,瀉五吸,灸不及針。

    主中風手足不遂,偏風風癱,半身不遂,熱風肩中疼,頭不可回顧,手臂無力,風熱隱疹,顏色枯焦,勞氣瀉精,傷寒熱不已,四肢熱。

    ※※※

    走出酒吧,龍陽再度看到剛才被凱瑟琳潑了一臉酒的那個美國男人,美國男人躲在一旁打電話,並沒有看到龍陽,不過,他電話的內容,卻被龍陽和玉武俠那超常的聽覺給一一囊括。

    這一帶的人都知道凱瑟琳的來歷,加上凱瑟琳也很喜歡結交一些狐朋狗友,是以凱瑟琳在這裡可以說是非常安全,加上凱瑟琳本身也學過一些跆拳道,也正因如此,華爾派給凱瑟琳的保鏢常常都被凱瑟琳甩掉,直到後來華爾也不再給凱瑟琳派什麼保鏢了。

    「我見過凱瑟琳了,很有味道的一個姑娘,幹起來應該很爽,可惜,可惜啊!這小姑娘仗著會點拳腳,連保鏢都不帶,真是有錢到不怕綁架了……」

    似乎是在聽電話那頭的說話,美國男人沉默了一會,道:「放心吧!我明天就動手,保證乾淨。你給我把錢和護照都辦好,幹完了要立刻逃往俄羅斯……嗯,凱瑟琳。愛瑟,只要她繼續按照她天天的行程到這附近來,我對上帝發誓,讓她在極樂中飛往天國!哈哈哈哈,女人,就是要這樣死啊!」

    又是一陣沉默後,美國男人又道:「你說我殘忍,那你又何嘗不是呢?用一句中國話說,我們是五十步笑一百步,我至少比你好,殺女人前都會讓女人享受到極樂的狀態。」

    龍陽和玉武俠互相望了一眼,隱約覺得有些事情要發生在自己身邊,也就是發生在凱瑟琳身上。雖然不太喜歡凱瑟琳,但二人還是立刻回轉,與裡面追出來的凱瑟琳撞在了酒吧門口附近。

    龍陽急忙摀住凱瑟琳因驚嚇而出的大叫,「小聲點,有事。」

    凱瑟琳聽完二人的話,見二人說得煞有介事,信以為真,跑出來看看,卻沒發現那個美國男人的蹤影,審視了二人一眼,「你們中國人的玩笑可真是夠幽默的,難怪都說中國人的想像力是極其豐富的,世上最會做生意的是猶太人,最聰明的是中國人了,這麼離譜的事也能想出來。」

    有些生氣,凱瑟琳哼了一聲,又回了酒吧裡,「你們要走就走吧!不喜歡我就算了。」

    二人無奈,想想也的確不能就憑那幾句話斷定凱瑟琳有危險,畢竟那人也說了,凱瑟琳在這一帶算是大姐,要真出什麼事,也應該有不少人會幫她的,就算是衝著幫她後的大筆金錢,這樣的人也不會少了去。

    「哼,不相信算了,管她死不死,咱們只要把華爾治好就行了,走吧!傻子龍陽!」拉起龍陽的手,玉武俠便從夜街走出來,叫了車逛夜城。

    被玉武俠拉過,龍陽一邊上前,一邊抗議道:「走就走,你幹嘛叫我傻子啊!還真叫出習慣了!」

    「有什麼關係,我忽然發覺這樣叫你蠻舒服的,就要叫,傻子龍陽,傻子龍陽!」玉武俠連聲叫喚,龍陽無語。

    路上看到什麼有趣的,玉武俠便下車去看看玩玩,紐約畢竟是紐約,不少的店舖都營業到午夜時分,玉武俠和龍陽倒不會看到多少店舖關門,反倒是各色的人多不勝數,商店街上從小孩到老人,從白人到黑人,無所不有,甚至有時還能看到一兩個做印第安人打扮的人。

    二人一路逛下來,笑話倒是說了不少,一會說那個人怎麼怎麼,一會說那個遊戲怎麼怎麼,偶爾還說剛玩的有獎遊戲是假的,是作弊了的,不可能中獎,不得不讓人感歎玉武俠那顆腦袋裡裝的想法之豐富。

    邊聊邊逛,龍陽這個體力不支的少年在幾個小時後終於再也走不動了,用那把傘當成枴杖撐起自己的身體,「時間不早了,小玉,我們回去吧1

    玉武俠有些不耐地看了龍陽一眼,「真沒用,才逛了多久啊,你就不行了,好了好了,我們回去吧!」

    第二天一早,熟睡中的龍陽突然被斯密斯叫起,「龍陽,不好了,華爾產生病變,命在頃刻,快,快起來,他的直升機馬上就過來接我們!」

    龍陽聞言大驚,之前的病變,他就隱隱覺得有些古怪,但似乎又不是身體的原因,照自己的切脈來說,華爾的髓質並不和蠱毒相沖,那麼蠱毒的發作時間和惡化都應該是很平穩地進行,斷不會像昨天看到的那樣提前惡化,心中疑惑,龍陽立刻起床。

    趕到愛瑟家時,華爾已經臉色發青地躺在床上顫抖不已,頭上一顆顆斗大的汗珠不停地向外滲透,讓人見之即可知道身量的狀態,一雙眼神不復昨日的光彩,只能無神似就要閉上般看著皺眉的龍陽。

    忽然,華爾在病發時粗大的喉嚨更加大了起來,整個頭挺了起來,作嘔吐狀,卻吐不出東西來。

    籠陽一手按下,指壓胸上諸穴幾分鐘,這才把華爾的乾嘔現象給壓了下來,「所有人都出去,只留斯密斯博士在房間。」

    龍陽在床邊來回遊走,一雙手如翻飛的蝴蝶一般,為華爾指壓各大穴位。

    眾人此刻沒有人敢不聽話,只有玉武俠站在那動也不動,「我不出去,有什麼不能讓我看的?」

    「我現在要給愛瑟先生脫衣服,你喜歡看嗎?」龍陽難得地開起了一個玩笑。

    玉武俠口中逞強,「哼,男人怕什麼,又不是沒看過,不過還是不喜歡看別人的身體,我走就是了!」

    待眾人都出去後,華爾的病態已經稍微緩解,勉強地能說上一點話了,「龍……龍陽小……小友,這……這到底是……是怎麼回事?」

    「愛瑟先生,你現在先別說話,我先把你的病發緩解下來再說。斯密斯博士,幫我把愛瑟先生的衣服脫光,記得把暖氣開大點。」龍陽說話中已經解開了華爾的外套,看著華爾內裡的衣服,皺了皺眉頭。

    走向門旁,龍陽打開門,艾斯、華爾的妻子,還有玉武俠都站在外面,見龍陽出來,立刻都湊了過來。

    沒等他們說話,龍陽已經先開了口,「快找一把剪刀來,愛瑟先生病發時會雙臂疼痛沉重,為了不增加愛瑟先生的疼痛,我要用剪刀把衣服全剪開。」

    艾斯急忙找來一把剪刀交給龍陽,龍陽返回房間,把門關上,很小心地幫華爾剪開衣服,斯密斯也早已將華爾的褲子脫下,男人面對男人,少了不少的尷尬,龍陽把剪刀放好,便開始了指壓全身的過程。

    指甲的青色慢慢褪去,被龍陽送進華爾體內的陽氣慢慢消解,這情形頗有些神奇,彷彿電視裡內功逼毒般令人不可思議,雖然沒那麼誇張,但龍陽這種天生的氣功治療也實在讓那些苦吾練多年的氣功大師們自歎不如。

    十來分鐘後,華爾的病變已經被壓了下來,但還是無法下床,用被子把華爾的身體蓋好,龍陽再度切起脈來。

    脈浮而氣虛,脈搏的鼓動間隱隱有一絲的阻滯,龍陽眉頭緊鎖,「愛瑟先生,從昨天晚上到今天,你可有吃過或喝過什麼?」

    華爾搖了搖頭,「什麼都沒有吃,只是暍了一杯茶而已。」

    龍陽又看了看華爾的舌苔,舌苔厚而青,竟是與昨日的程度一模一樣,彷彿自己今天才到達美國還沒給華爾治療一樣,這異常的變化帶上一絲詭異的色彩,龍陽又在華爾的身上留了一根遏止病症發作的細小金針,並囑咐華爾千萬不要動那根針,也別讓那根針被碰到,這才讓華爾弓起腿蓋好被子,以免那針被被子踫到。

    病狀穩定了下來,門外的三個人也再度進了房間。

    走入房間,玉武俠嗅了嗅,奇怪地問了一聲,「這是什麼味道?怪怪的!昨天好像也有這種味道。」

    「那是消散的毒素產生的味道,對人體是無害的。」

    龍陽解釋著,忽然也嗅了嗅。空氣中除了毒素的味道,還有一種古龍水的味道。眉頭皺了皺,「這裡有誰噴了古龍水?」

    四個人你眼望我眼,那頭髮有些花白的美國老管家艾斯有些吃驚,「是我,我有輕微的糖尿病,怕身上會帶上狐臭,所以都會噴一點的。怎麼?有什麼問題嗎?」

    「沒什麼,隨便問問。病變的原因我還沒想出來,不過暫時病情是穩定下來了,我需要一點時間整理一下病況,來推斷病變原因,這段時間大家盡量都不要進來這個房間。」

    吩咐完後,龍陽不再說任何話,帶著玉武俠到客廳裡坐了下來,愛瑟夫人因為還得處理公司的事務,沒多久就趕去公司了,客廳裡只剩下斯密斯和龍陽,以及玉武俠三個人。

    龍陽靜靜地躺在沙發上閉著眼睛,一書不發。玉武俠和斯密斯心知龍陽正在考慮華爾的病,也都不打擾他,只是安靜地看電視。

    不多時,籠陽竟然發出鼾聲,斯密思和玉武俠對望一眼,斯密斯苦笑了一下。

    玉武俠則立刻大笑了起來,把龍陽拍了一下,「籠陽,你怎麼睡著了?」

    龍陽驚醒,瞌睡似乎瞬間被趕了個乾淨,迅速地擺頭看看兩邊,發現是被玉武俠拍醒的,不由臉紅起來,「不好意思,一不小心就睡著了,大概是昨天睡遲了,今天又起來早了的緣故吧!」

    被身旁兩個人笑得有點不好意思,龍陽的瞌睡蟲似乎又來了,打了個呵欠,又伸了個懶腰,「呃啊……讓我再睡一會吧!」

    似乎是被龍陽的瞌睡蟲傳染了,玉武俠也在這時打了個呵欠,「都是你,把我也傳染了。」

    的確,二人昨天晚上逛了幾個小時,半夜一點左右才人睡,早上五點多就被叫起來,也實在是沒睡好。斯密斯想想也的確,便把不遠處打掃的傭人叫過來,「艾斯先生呢?幫忙把艾斯先生找來。」

    傭人急忙在客廳燈的開關旁按下另一個開關,不久艾斯就趕了過來,「斯密斯先生,找我有事嗎?」

    「安排間客房出來,讓龍陽先生和玉先生休息一會吧!」

    玉武俠剛好在打呵欠,正要說自己要單獨一間房時,那艾斯已經下去吩咐了,這也不得不讓人感歎這管家的辦事速度真是不錯,無奈的玉武俠轉頭看了一眼還有些迷糊的龍陽,歎了口氣,有些無所謂地聳了聳肩。

    一倒在床上,龍陽就呼呼大睡,回籠的瞌睡往往來得特別猛烈,而玉武俠也脫掉衣服,穿著一件冬季棉衣鑽進了被子裡,卻如同往常一樣沒有脫下帽子,靜靜地躺在床上,胳膊碰到的是龍陽的胳膊,一片溫熱,冬季的寒冷此刻被完全遺忘,玉武俠久久不能入睡。

    忽然,龍陽翻了個身,變成面對著玉武俠,一隻手更搭上了玉武俠的身體,玉武俠一驚,連忙把自己的手橫在了胸前,擋住了龍陽的胳膊,龍陽的胳膊滑向玉武俠的腰上,要是斯密斯此刻看到這情景,恐怕會以為二人真有什麼龍陽之好了。

    一下把龍陽的胳膊撥開,玉武俠卻側了側身,變成了與龍陽相對而臥,笑了笑,「這個龍陽弟弟可真……居然敢吃你小師叔的豆腐。」

    迷糊中,不知什麼時候,玉武俠就這樣睡著了,不過,和小時候一樣,只要龍陽和玉武俠睡在一起,兩個人就在床上翻來滾去,你碰到我,我就撥開,過一會又變成我踢你一腳,你踢我一腳,以前就有被踢醒了的兩個人在床上打起架來的情況。這會兒,兩人睡了一個多小時下來,被子已經被兩個人壓了一半捲起來,龍陽的腳擱在玉武俠的一隻腿,。玉武俠整個人和龍陽成某一角度躺著,中間是玉武俠屈著的另一隻腿,非常小的腳正頂在龍陽的腰上,這樣的姿勢擺了大約有十多分鐘。

    「龍陽,要像這樣踢才對,你那樣不對。」玉武俠一腳踢出,登時把龍陽的腰給踢了一下。

    龍陽被這一下完全踢醒了過來,翻身坐起,一看床上玉武俠的樣子,腦海中想起睡前的情景,苦笑了一下,「我怎麼和你睡在一張床上了,真是的,居然忘了不能和你睡。」

    龍陽爬起身,看看熟睡得會讓人誤會已經死了的玉武俠那一副怪睡的樣子,把被子鋪好,再把玉武俠朝上面一滾,立刻就用被子把玉武俠整個人包裹了起來。

    搖搖頭,龍陽穿好外套,便躺了下來思考華爾的病。

    拿起電話給劉暢理打了侗電話,問了一些關於病症重複發作可能的情況,正思考著,一陣急促的敲門聲把龍陽拉到了門口。

    「怎麼了?斯密斯先生!哎哎,慢慢說,拉我上哪啊?」

    不容龍陽詢問,斯密斯已經拉著龍陽快步走出房間,朝華爾的房間走去,「別說那麼多,你快來看看。」

    走進房間,龍陽也被眼前的景象嚇了一跳,掀開被子的華爾依舊全身赤裸,但是指甲全青,嘴唇半青半赤地顫抖,嘴角正向外流著嘔吐出來的東西,一雙眼睛有些腫脹地看著走進來的龍陽,露出求助的眼神。

    「怎麼會?又反覆發作?比上次更強烈了。」

    龍陽急忙上前,從針簡裡拿出幾根針來,迅速地插在華爾的心口周圍,又接連拿出針,插了不下十數個其他地方的穴位,華爾的顫抖才好了一些。

    這時艾斯才趕了過來,「愛瑟先生,愛瑟先生你怎麼啦?龍……龍陽先生,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怎麼……」

    艾斯的瞳孔突然放大,有些失態地厲聲吼起龍陽來,「你一定是個蒙古大夫,什麼蠱毒都是你編出來的,你不來時,愛瑟先生發病還沒有這麼頻繁,你現在一來,發病頻率就陡然增加起來,你說……你說……」

    「艾斯!住口。」斯密斯一聲厲吼,將艾斯的失態語言打斷,「不許你亂說,先出去!」

    艾斯有些不甘地看了看斯密斯,又看了看皺著眉頭的龍陽,遲遲不肯動,斯密斯繼續吼道:「還不快出去,難道你以為我會害愛瑟先生嗎?我可是他四十多年的同學好友、三十年的私人醫生,你想懷疑我嗎?事情沒搞清楚前不要亂說話,出去。」

    年近六十的艾斯當然知道斯密斯和華爾的關係,他們不僅是從小的同學,華爾的事業走上軌道後,斯密斯更成了華爾的私人醫生,三十多年的關係一直都是最要好的,斯密斯更多次將華爾的生命從死亡邊沿拉回來,這次的病不單是斯密斯查不出來,美國各大名醫部檢查過,一樣查不出問題來,本來已經是作好等死準備的華爾,斯密斯卻從國外請來一個嘴上無毛的中國小神醫,出於對斯密斯的信任,才接受了這死馬當活馬醫的龍陽,要是斯密斯要華爾因病而逝,根本不用做這麼多事,這是絕對不能夠懷疑的人。

    艾斯咬了咬,心中還不太放心,在斯密斯的目光中跺了跺腳,給了龍陽一個白眼就走了出去。

    忽然,龍陽似乎發現了一些問題,「慢著,艾斯先生,這茶是誰送進來的?」

    艾斯看了床頭的茶杯一眼,「先前愛瑟先生口渴,說要喝茶。我就倒了杯茶。有什麼問題嗎?難道你還想說這茶有問題?是我在做怪嗎?」

    龍陽走到床頭,端起茶杯,伸手到茶杯中攪了攪。

    斯密斯和艾斯都看著龍陽的動作,露出不明白的表情。

    龍陽把攪了茶的手拿到鼻端聞了幾下,「這茶葉?」

    「茶葉怎麼啦?」斯密斯急忙問了起來,饒是他身為醫學士,但正面對華爾這種前所未見的症狀時,也弄不清到底是什麼問題,更因蠱毒這種東西只限於傳聞,他此刻也非常想搞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

    「愛瑟先生,這杯茶你喝過了嗎?」

    躺在床上疼痛已減輕不少的華爾點了點頭,嘴唇翕動,發出很微弱的聲音,「龍陽先生,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什麼之前你可以令我大幅好轉,但現在卻反覆發作起來了?會不會有……有什麼危險?」

    龍陽露出一微笑,此刻整個人投入到治療病人中的他將一個醫生的作風完全地顯現出來,讓病人放心地說:「愛瑟先生,你放心吧,我已經用金針護住了你的心脈,就算現在立刻再發作,也不會有什麼問題的。你別擔心,要相信醫生。」

    華爾在龍陽的安慰下顯得安心了些,龍陽放下茶杯,在華爾身上取下自己睡覺前暗中留在華爾身上的針,拿到鼻端聞了聞,立刻微笑了起來,「現在可以肯定是這茶的問題了。艾斯先生,很抱歉,你對我的懷疑,我對你深表理解,不過現在我找出問題的原因了,請艾斯先生以後給愛瑟先生茶水時,以蒸餾水或是白開水為好,千萬不可以再閒這種茶葉了。」

    聽聞茶葉有問題,艾斯臉色大變,「不可能,你別想騙我,隨便找個解釋糊弄,我從來沒聽過茶葉也有毒的,而且這茶葉,愛瑟先生已經唱了一年多,沒理由現在才出現問題!龍陽先生,最好別當我是個傻瓜,斯密斯先生你說,有會讓人中毒的茶葉嗎?」

    「的確沒有。龍陽,你這樣的解釋和結論,連我也無法理解了。」斯密斯也有些不理解。

    龍陽立刻解釋,「斯密斯先生,用現代的話說,這是連鎖反應,或許可以說是大自然搭配出來的巧合。」

    所謂蠱毒,世人大都將其傅得神乎其神,彷彿就是神話般不可思議,但事實上,蠱毒是中國過去的人在細菌研究上的顛峰成果,比起西醫的崛起不知要早了多少年,用西醫的角度來說,蠱毒大多是一種有意識的生命細菌,就像是蛔蟲一樣,可以寄生在人體內,導致人體機能或是其本身發生不同的變化,進而威脅到人的生命,意識和神經。

    而中國古代的一些舊部落正是在無數次的死亡中摸索到大自然中這些有意識細菌的規律,如某某蠱在什麼樣的情況下會寄生,什麼樣的情況下會殺死寄主,什麼情況下會在寄主體內死亡,又在哪些藥物下會異變,甚至被轉化為益補之物為寄主所消化,什麼藥、什麼蠱和什麼蠱可以相剋至死,或相輔相生。這一切以一種很古老的方式被記錄,被舊部落的人們學習延續下來,因為方式上和正統的醫學大相逕庭,所以如果從正統醫學,不管是中醫還是西醫的角度來解決,往往都非常費力,甚至無從下手,而在古時候,那些舊部落精通蠱術的人就儼然是部落內的醫生。

    例如說某一種蠱需要一種藥物的綜合作用才能化解,而西醫的藥物常常都是提煉精華,而沒有糟粕,但沒有那些糟粕的自然搭配,就無法完全去除此種蠱毒,反觀中醫在這方面雖然稍微好一點,在醫療的時候,天然藥材中的糟粕和其他雜質就會增加換著的免疫功能而減弱對病痛的療效,但因為盅毒缺乏認識,只對各種天然藥材的主要藥性清楚,而對各種藥材間糟粕的生剋濕冷陰陽並不十分清楚,是以也不能很好地對付蠱毒。

    這樣來說,並不是說蠱毒在醫學理論上強過中醫或是西醫,只不過蠱毒是在某一個很小的範圍內精研出一種生剋的知識,而沒有系統的理論,古代的蠱術者們也都是憑自己對蠱術的純記憶方式來施展和運用的,類型就相當於是中醫所謂的祖傳秘方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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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11-18 08:43:46
第十章與師論道

    扶突,一名水穴,氣捨上一寸五分,在頸當曲頰下一寸,人迎後一寸五分,仰面取之,《銅人》灸三壯,針三分,《素問》針四分。

    主喉中氣鳴如蛙,暴音氣梗,咽引喘息,喉道異蟲。

    ※※※

    聽完龍陽從書上吸收,自己加以整理出來的蠱毒簡述,斯密斯再把自己對一些蠱毒書籍的認識二對照,才發現果如龍陽所說,大部分的蠱術都有著很硬性的規定,對其間的具體並沒有深研,的確有些祖傳秘方的味道。

    「現在我明白了,你的意思是說這種茶葉對烏頭蠱有刺激發病的作用?」

    龍陽點點頭,從杯中取出一點茶葉看了看,「艾斯先生說愛瑟先生已經喝了一年多了,看來這應該是慢性的刺激。」

    「像這種遇到一起的連鎖反應,在醫學界是很難過到的。稍後我幫你調查一下這茶葉,居然會刺激烏頭蠱的發作,這可是一個大發現啊,只不過回頭你得把鳥頭蠱換一種科學點的說法,不然那些權威們可不會接受,現在這個時代,發現一個新的反應可是相當高的成就。」斯密斯現在不驚反喜,心說龍陽的命生得真是不錯,多少醫家精研多少年才能發現一個新的病變反應,就像是當年非典時期,若是有人能研製出真正的特效藥,那可就是醫學界具有里程碑意義的一件事了。

    艾斯頗不以為然,嘴角抽動了一番,「可你怎麼就能知道是這茶葉的問題呢?難道不能是別的問題嗎?的確,愛瑟先生在這段時間裡只暍了這一杯茶,但也不能就此斷定是茶葉的問題,也許只是病情自然惡化而產生的發病呢?」


    顯然這位艾斯先生現在看龍陽十分不服氣,說什麼也不肯相信這嘴上無毛的小子會是什麼中國小神醫。斯密斯剛要對他這種外行人懷疑專家判斷的錯誤進行斥責,龍陽卻先解釋了起來,沒有一點怒氣,絲毫不像普通醫生那樣被人懷疑了覺得丟面子,甩手離開或是向對方發火給對方臉色看。

    「艾斯先生的醫學常識不錯,這的確是有可能的,還記得早上我問過艾斯先生古龍水的事嗎?當時我對這個房間的空氣都進行了懷疑,因為從我的醫學判斷來看,愛瑟先生的病變絕對是納入外物所引起的,烏頭蟲雖然是絕大多數醫生連聽部沒聽過的東西,不過所幸我師父龍道長年輕時曾遇過一個蠱毒病例,當時就對蠱母進行了一系列的研究,是以我才能提出蠱毒的診斷,所以在這方面的判斷,艾斯先生作為一個有些醫學常識的人,懷疑我可以,但請不要隨便質疑你所不瞭解的東西,譬如,流傳五千年的中華傳統醫術。」

    見我們的神醫少年今天居然說話有了一絲大師的味道,斯密斯倒有些驚奇,上次自己去中國時,龍陽還是那淳樸到讓人感到好欺負的性子,時隔不久,已經有了處理和病人家屬說話的分寸,進步之快,讓人充滿期待,恐怕不久的將來,龍陽的名字就會登上醫學泰斗的高峰了。

    事實上,我們的神醫少年在心理學方面的知識原本就很豐厚,只不過在面對身邊一些女孩上,因為性格帶來自覺難以處理的感覺。

    艾斯臉色變了變,龍陽的來歷他聽斯密斯說過,在前不久美國一篇報紙上的報導上也見過,就連美國頭皮針的代表都為龍陽寫了一篇讓人體溫度相差十二度的專業醫學文章,自己現在卻因為怒氣而懷疑龍陽在這方面的判斷,現在想來,剛才說的那些話實在是有發洩的成分在內。

    艾斯連忙誠懇地向龍陽道了個歉,「對不起,龍陽先生,剛才是我太激動了。請見諒。」

    艾斯這麼一道歉,龍陽的靦腆頓時被喚醒,有些不好意思地說:「沒關係,至於我為什麼判斷是這茶的問題,那就要問我手上這根針了。」

    龍陽將從華爾身上取下的針拿到眼前。

    中國古代有不少年小體弱多病的小皇帝,龍陽的根據,實際上不是來自古代的醫書,而是在一本宋朝道士所寫的自傳中找到的。

    那個道士本身是個修道之人,醫術也是非常精湛的,其書中所寫的諸多中醫論證都很有獨到之處,但一直隱姓埋名。當時宋朝就有一個小皇帝,由大臣輔政,當時小皇帝還算康健,不過有一次卻生了一個很奇特的病,一眾太醫全都束手無策,而其中一個太醫正是師出這個道士。

    當時皇家沒有夠資格再接這皇帝之外的血脈,皇子的同宗大都是女孩,再不就是不到一兩歲的嬰兒,皇太后便在那時下了旨意,如果小皇帝的病治不好,就要全部的太醫陪葬,師出道士的那個太醫為了保命,就找到了他的師父,詳細地說了小皇帝的病情。

    道士不想扯進朝廷的事當中,但弟子的性命終究是要顧一下,便給了他弟子兩個治療方案,那弟子回去不到半月時間就讓小皇帝的病情大為好轉,可是就在一眾太醫都慶幸保住了命的時候,小皇帝的病又復發了,那太醫只有再治,如此接二連三地復發,而且一次比一次嚴重,情況和現在的華爾極其相似,不管眾太醫讓小皇帝如何換地方,換飲食都無法避免。

    那太醫眼見不行了,便又去找道士,道士心中清楚這已經不是自然的病了,中間有人在搞鬼,但光憑醫術沒有辦法找出那人,道士便傅了一個秘法給太醫。那是道士將自己的醫術和道家氣功相結合找出來的秘法。

    人之五行,莫不從口入,從鼻進,從眼視,從耳進,從血滲,五行人體,必經一脈,是為準邪脈,脈有有一穴,是為主行穴,凡五行之物,夾外邪人體,必經此脈,偶有留穴。

    這本是古代道家失傅的氣功中的記述,卻被那道士從這一不為人知的穴上得到啟發,從醫術出發,善用此穴,竟可得知某人在短期內所食所進的一切氣味,這無疑在對病人的食物檢查和病因診斷上有著相當大的作用。

    太醫得此秘穴,在再度為小皇帝治病後,終於找出了幾個導致病情反覆的可能因素,為小皇帝治好了病。至於後面的事,道士的自傳中並沒有提及,龍陽自然也不會知道。

    這種不見正史的東西,最後也只是保留在道觀中作為先人典籍流傳下來。龍陽當初看時也不十分相信這自傳中所說的故事,但對自傳中所記載的其他醫術逐一實驗下來,竟是獲益菲淺,就連龍道長通過龍陽看過那自傳後都笑說「難怪人們說讀書好,多讀書果然還是有用的。」

    斯密斯聽完,對這隱秘之穴頓時產生了興趣。

    正在這時,艾斯身上發出響聲,艾斯拿出一個很小的電子螢幕看了一眼,說有人找就先出去了,不多時卻帶回一個穿整套西裝打著領帶的中年美國男人。

    「龍陽先生,這是傑森律師。傑森律師,這就是龍陽先生。」


    傑森和龍陽很友好地握手,龍陽不知發生了什麼事,不知該說些什麼,但傑森已經先說出了來意,「龍陽先生,我來這裡是為了愛瑟夫人今早為你買的八百萬金手指保險的事,這裡是相關的文件,只需要你簽個名就可以即時生效了。」


    驚聞此驚天訊息的龍陽一時間呆住了,旁邊的艾斯也是張大了嘴巴說不出話來,只有斯密斯微微驚訝了一下,隨即帶著笑容看了他的老友一眼,和華爾的眼光踫在一起,斯密斯暗中向他的老友豎起了大拇指。

    龍陽呆了一會,立刻為難地看向躺在床上,除了下半身被被子蓋住,赤裸的上身紮了二十來根金針的華爾。愛瑟先生,道:「這是怎麼回事?」

    華爾艱難地露出一絲微笑,發出的聲音依然小得可憐,「這是我和妻子昨天決定的,算是對龍陽醫生的一點保障,而且我也很欣賞龍陽醫生那幾根神奇的手指,能向人體內輸送熱氣,讓我親身體驗了中國豐富文化中的氣功,所以就為龍陽醫生的手指買了這八百萬的保險。」

    「這……這……可是……」

    龍陽還想說什麼,但斯密斯突然湊上來握住龍陽的手,對傑森使了使眼色,傑森立刻遞上筆來,斯密斯把筆放到龍陽的手中,「來吧!就別推辭了,這裡可不是中國,在美國推別人的禮物可不是客氣而表示疏遠的哦1


    半推半就之下,龍陽的名字簽在了傑森的文件上,又蓋下了手印,傑森又把這八百萬美金的金手指保險的太致內容重複了一遍,這才抱歉地離開了。

    傑森走後,龍陽心中的感激就不必說了,多的話也不說,連忙花力氣再幫華爾把病情控制,因為兩次的反覆發作,暫時只能將華爾的痛苦減到最低,不能像昨天那樣還能下床走兩個小時。據龍陽所說,他每天會盡全力為華爾指壓一次、針灸一次,如沒有意外,一周左右應該可以除盡蠱毒。


    「艾斯先生,能把剛才那些茶葉以及沒煮過和沸煮三天的鳥頭拿一些給我嗎?最好還有沸煮沒到三天的烏頭。蠱毒這東西我也是第一次遇到,還是要細細研究一下才行。」從華爾房間出來,斯密斯把華爾喝的那些茶葉拿去醫院化驗了,龍陽只得再找艾斯要。

    現在艾斯的語氣已經客氣極了,立刻點頭,「沒問題,我現在就去拿,不過沸煮的鳥頭沒有,自從愛瑟先生生了病以後,就再也沒吃過烏頭了,我可以現在就開始煮,三天後就能出來了!而且茶葉也不多了,我大概也知道醫學研究有時候很容易浪費材料的,所以要慢慢研究。」

    龍陽微微一怔,隨即笑了笑,「沒關係的,我只是辨別一下原來的植物是哪一種茶葉,不會浪費的,再說茶葉沒了,你只要告訴我牌子,我可以再去買。」

    「買不到的,這茶葉不是買的,是愛瑟先生的一個生意上的夥伴送的,也不知是從哪裡來的,如果實在有需要,可以問一下愛瑟先生這茶葉是誰送的,可以找那人直接間是什麼茶葉。」

    艾斯的話讓龍陽眉頭緊皺了起來,從醫學角度來說,施治方法稍有不當,病情反覆發作是很正常的現象,有一些蓮鎖的自然反應做媒介,那就更是正常得很,可偏巧的是……

    龍陽腦海中回想起那個道士的自傳來,會不會……

    「那就謝謝了!」

    「籠陽先生,你先回房間吧,那客房裡有電腦也有電視,可以先玩一會,我稍後就給你送過去。」艾斯快步走開,想是給龍陽拿東西去了。

    龍陽回到房間時,玉武俠還被裹在被子裡睡覺,走到一旁打開電視,將音量調小,清一色的英語節目,好在兩個武當山長大的傢伙都懂英文,也算是與時俱進了。


    對烏頭的研究和龍陽所瞭解的知識一樣,但遇到那茶葉,龍陽卻怎麼也找不出那茶葉是從什麼植物上長出來的。味道頗似龍井,一般人嘗,可能會就認為是龍井,但龍陽是醫生,由於在山上長大,本身也比較喜歡喝茶,細細回味下幾乎可以斷定這不是龍井。

    至少,這茶葉是龍陽沒喝過的,中醫辨證藥物和西醫的高科技頗有差別,雖然現代中醫在藥物的取捨和辨讀上都已經結合了現代科技,但龍陽現在手邊可沒有那此萬法可以選用,而且他在藥劑方面的知識堪堪能和劉玉堂這樣的大師相比,即使是和劉暢理這樣的老前輩相比,在這方面和見識上都要略遜一籌,遠不如他「龍陽歸藏」的體質帶來的指壓和金針技術。

    沒有辦法的他,周圍又沒有可以求意見的人,只得打通了龍道長的國際長途。

    「喂,師父嗎?我是龍陽。」

    電話那頭的龍道長聽說是龍陽,怔了一怔,心說這個小子終於知道打電話回來了,一走了就半點音信都沒有,八成是遇到難題了,「怎麼啦?今天捨得找你師父了啊?對了,上次的武術邀請賽聽說有人找你挑戰,被小玉給擋下來了,是不是啊?你在外面到底惹了些什麼事,怎麼會有人找你一個醫生挑戰的呢?」

    雖然看不到,但龍陽還是瞼一紅,對這個師父,他是一點謊也不敢撒,立刻把在台灣和劉沐白打了一架的事說了一下。

    聽龍陽說完,龍道長又用一種有些寒冷的語氣給了龍陽又一個問題,就是不提龍陽找他幹什麼,「小玉是不是在你旁邊?你知不知道,他是倫了張震北的帖子跑去武術大賽的,為這個事,他那脾氣火爆的師父硬說是被你拐跑了,你可得好好看牢他,要是他出個什麼事,連你師父我也救不了你。還有,你跑台灣怎麼和陸青山那老傢伙接到頭了,前幾天他跑到武當山來到處找我,幸好那幾天我在柔虛那下棋,才沒被他碰到,以後注意點,別給師父惹一堆麻煩回來,別搞三搞四的,聽到沒?1


    說到後來,幾乎成了訓斥了,可電話那頭的龍道長卻是掛著笑容用著不協調的訓斥口吻。

    龍道長對龍陽就像是爺爺對自己孫子一樣,那是恩威並施,有時候實在把龍陽弄得瞻戰心驚,有時候卻又讓龍陽感覺溫暖不已,自己起碼還有個輩分和年齡都相當的長輩。

    龍陽一聽到師父的訓斥,頓時慌了手腳,早忘了自己要間什麼,連忙把在台灣的事一五一十地說了,當然中間省去了葉舞的戲份,還有龍悅的戲份,以及幫陸龍龍洗腳的戲份。又說小玉現在是粘上身的膏藥跑不了了,信誓旦旦地保證小玉的安全,誰想龍道長卻一句話又把龍陽說得臉紅起來。

    「保護他?連你自己都打不過他,你還保護他?我是說要盡快地勸他回武當,省得他師父隔三差五靜修完就跑來找我要你的電話,說要親自跟你說說……」

    「不行,千萬不行,我……我,我怕師叔祖他老人家!師父,你千萬不能把我的號碼給他。」龍陽臉紅帶慌張的表情確實有些好看。

    龍道長在那頭依舊掛著微笑,心說何止你怕,這裡的老傢伙們哪一個不怕,論輩分那是高得嚇人,論年齡更是全武當第一,就差和傅說中活了一百四十歲的武當祖師張三豐比肩了,「放心吧!對啦,你打電話找師父,總不是想來跟師父請罪和聽師父嘮叨的吧?」


    龍陽這才想起自己打電話的目的,把茶葉的形狀和味道說了遁,電話那頭沉默了,良久良久都沒有聲音。

    籠陽等得不耐煩,連著叫了好幾聲,那邊龍道長終於回話了,「你剛說什麼?再說一遍,師父剛才上廁所,這人老了,上廁所都慢。」

    再把剛才的話說了遍,還沒說蠱毒的事,龍道長就吃驚地揭開了謎底,「蠱茶草,你遇到鳥頭蠱了?」

    聽聞自己的師父一口就道出了茶葉名,龍陽心頭大喜,心說師父就是師父,果然還有些記教的東西在腦袋裡,「是,而且反覆發作。師父,你怎麼知道是鳥頭蠱?我還沒說啊!」

    「你打電話來找我間蠱茶草,總不是有人送了你這茶葉,你弄不清是什麼茶葉吧?肯定是遇到什麼病了,能和蠱茶草扯上干係的病,就只有吃鳥頭的人。」

    龍陽的興奮感在這一刻有些減弱,原本以為這是一個自己偶然間發現的病變,很可能像斯密斯說的成為一個新的反應被發現,雖然龍陽對名聲看得很淡,但如同所有科學家們一樣,都會對一個新事物產生濃厚的興趣,對一個新的發明和發現興奮不已。

    現在龍道長的話卻直接地告訴他這不是一個新發現,對我們的神醫少年多少都有些打擊。

    「吃烏頭的人,以五台山的人比較多,而且多是一些高儈,烏頭要沸煮三日,再多次過水,將烏頭裡面的毒性完全褪盡才能食用,一般沸煮三日後毒性已經在高溫中去除,有的不用過水就可以吃,不過萬一吃到沒褪盡毒性的鳥頭,那烏頭的毒性就會殘留在體內。在一定時間內慢慢被消化,這並沒有危險,但是如果一個長期喝蠱茶草茶葉的人就不能食用毒性未去盡的烏頭,那會讓鳥頭的毒性演變成鳥頭蠱。」

    籠道長的解釋慢慢將龍陽的思路也理滑了,籠隱隱隱察覺到一絲不妙,卻並不插嘴,繼續聽龍道長說話。

    「記住,是長期喝蠱茶草。想不到這世上還有蠱茶草,蠱茶草產與中國雲南的某個偏遠山地,這是任何地方的土壤都種不活的茶葉,即使在那個山區,出產的蠱茶草也十分稀少,但價格並不貴,因為都是野生。味道和龍井很相似,所以很多人將蠱茶草當龍井來賣。這也沒什麼,畢竟吃鳥頭的人大多都會褪盡毒性再吃,在這同時還喝到假龍井或是蠱茶草茶葉的人更是少到不可能。要中鳥頭蠱可以說是非常困難。」

    「而且蠱毒不管在中醫還是在西醫上,都被傅為是迷信學說,是以中鳥頭蠱的人大都無法醫治,最後只有死亡。除非是遇到千里行醫,見識並且遇見過蠱毒病例,有過相關研究的醫家或是蠱術師,才有一線希望。但是十年前我聽說那片山區發生火災,森林全部燒完,蠱茶草絕種人間。想不到你居然有幸遇到,我看,這八成是有蠱術師或者是去現在比稀有動物還稀有的原始部落專門學習了這方面的知識的人存在,成心要害死人。鳥頭蠱對你來說不算什麼,現在既然發現了,你應該可以解決了!不過別指望把這些內容搬到醫學上談,中醫談談還可以,西醫可是完全把你當迷信來看的。怪力亂神之說別說在美國,即便是國內……嘿嘿,不是師父小看你,想培養蠱蟲出來,就是專業的蠱術師都做不到,總之,這件事情處理要妥當,別牽扯太深……」

    龍陽背後冒出一身冷汗,有懂蠱術的人在作怪,那也就是說,送這茶葉的人……

    內裡的答案已經是呼之欲出,此時玉武俠翻了個身,先前被裹住的身子不知怎麼就把被子全踢開了,龍陽搖搖頭,腦海中突然跑出一句話:「很有味道的一個小姑娘。」

    這是那個在酒吧門口的美國男人的話,如果說送茶葉的人……那麼和美國男人對話的,八成就是這送茶葉的人,先前是沒有理由,那番話可能是空穴來風,或者是無端揣測。但現在回想起來,幾經聯繫,竟讓龍陽覺得是真有其事。

    八百萬美金的金手指保險,對任何一個醫生來說,都是一種榮耀,價值永遠是牽動人心的,龍陽立刻為凱瑟琳擔心起來,暗暗決定,要保護好凱瑟琳的安全。

    杜絕了蠱茶草的影響,華爾的病終於穩定下來,直到晚飯時間也沒有再出現病變,晚飯時,凱瑟琳也放學回家了,只是今天的飯桌上,沒有了昨天的華爾。

    龍陽吃著西式的晚餐,不時瞥上凱瑟琳幾眼,心中思考著晚上該怎麼和凱瑟琳在一起。

    女人的直覺往往是很敏感的,晚餐還沒吃完,凱瑟琳和玉武俠都發覺了龍陽那類似於窺的目光。

    玉武俠離得近,在旁邊就突然地掐了龍陽一把,「你看什麼看?色鬼龍陽!」

    突然地來這麼一下,龍陽被嚇了一跳,差點站起身來,心中有些不自然,卻還是不顧玉武俠的白眼,「那個……愛瑟小姐,晚上可不可以不要去外面?」

    昨天鬧了些不愉快,凱瑟琳對龍陽的印象頗有些變化,加上剛才龍陽無禮的注視,臉露不悅,「龍陽先生,為什麼呢?」

    龍陽難以啟齒,他知道再說之前的那些話現在沒有用,可他卻也找不出理由來,靈機一動地想起華爾來,「因為愛瑟先生的病今天發生了兩度病變,所以……」

    只說了一半,後面的話便不好說下去了,長長的桌子上斯密斯和玉武俠都看著龍陽,好在愛瑟夫人因為公司的事而無法回家,不然就又多了一雙眼睛。

    龍陽的臉微微紅了起來,「沒,沒什麼了,只是希望愛瑟小姐晚上最好不要出門。」

    凱瑟琳白了龍陽一眼,隨口回了句謝謝就不再理會,只剩下玉武俠疑惑地看著龍陽。

    晚餐後,凱瑟琳還是按照慣例開車出門了,龍陽給華爾做了一下檢查,確定病情後得知此事,立刻就要追出去,玉武俠從後追趕上來,追出門才看到龍陽呆呆地站在門口。

    「怎麼不追了?」冷冷的聲音,表示玉武俠的不滿,想不明白龍陽今天怎麼了。

    龍陽望著外面的郊外景色,沒有察覺玉武俠的不滿,「外面連計程車都沒有,怎麼追啊?」

    對龍陽的遲鈍有些生氣,玉武俠又狠命地掐了龍陽一把,「追,追,你追她幹嘛?吃飽了沒事幹嗎?難道你還想跟去昨天那種地方?色鬼龍陽弟弟!」

    「什麼啊!小玉,你想到哪去了,我怎麼會喜歡那種地方?」龍陽轉身朝屋內走去,打算去找斯密斯。

    「那你幹嘛又是要她別出門,現在還要追上去,難道你喜歡她了?」玉武俠露出不滿的表情,心說龍陽什麼人不好關心,沒事關心凱瑟琳這種混跡社會黑暗層的女孩,真是想不明白。

    龍陽察覺到玉武俠的不滿,這才解釋起來,「小玉,你越說越離譜了,怎麼可能?我是怕昨天那個……」

    話說到一半停了下來,龍陽並不想讓玉武俠意識到什麼。雖然說玉武俠武藝高強,可畢竟龍道長已經吩咐過了,龍陽也就不太願意把玉武俠捲入到有危險的事情當中去。

    不再理會玉武俠,龍陽找到斯密斯,要斯密斯送他去市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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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集 手少陰心經
第一章 殺手來焉
  心重十二兩,附與脊之第五椎,居肺下膈上,中有七孔三毛,盛精汁三合,主藏神,《素問靈蘭秘典論》雲:心者,君主之官,神明出焉。

  驅車在紐約的繁華大街上,陣陣疾風吹拂著凱瑟琳的長髮,不時的伸手去捋順一下飄逸的金髮,凱瑟琳卻怎麽也撫不平如麻的心緒。

  自小到大,還沒有哪個像龍陽和玉武俠這樣忤逆她的心思,別人都是讚不絕口她的美貌,更是豔羨她的出身,可是龍陽卻如同瞎子一樣的視而不見。

  鄉下來的土包子!凱瑟琳心中暗罵了一句,踩了一腳油門,跑車風馳電掣般的前行,兩側的街景如飛向後退去,可是退不去的卻是那個少年的影子。

  不知道怎麽的,圍繞在她身邊的男子數不勝數,很少能夠引起她的新奇感覺,可是這個看似年紀不大,臉色有些蒼白的大男孩卻在她的心目中揮之不去。

  哪里都是以她爲核心,從小不知道窮苦滋味的凱瑟琳心中有些不滿和憤怒,更多的卻是自己都說不清楚的感覺。

  胡思亂想的功夫,已經到了平日混跡的場所,凱瑟琳停下車,走進了熟悉異常的酒吧,卻有著說不出的煩躁,平日發洩心情的地方竟然怎麽看都不順眼了,叫了杯酒,一口氣喝了下去,本來肚子裏面的火驀然燒了起來。

  一個不識趣的男子湊了上來,高挺的鼻梁,臉色蒼白,端著一杯紅酒,裝作紳士的樣子,「很高興見到你。」

  凱瑟琳看都不看他一眼,又是滿滿的倒了一杯,冷冷的看著那杯酒,仿佛那杯酒比眼前的男子還要好看許多。

  那個男子臉色微微變了一下,仍然坐了下來,「小姐今天有什麽不開心的事情?」

  凱瑟琳厭惡的皺皺眉頭,知道這個男子的終極目的無非就是和她上床罷了,她可不信他有什麽好心思,更不信他是前來給自己排憂解難的,不客氣的說了一句,「滾,趁我沒有討厭你之前。」

  那個男子臉上有些掛不住了,剛才的紳士表情如同一張紙一樣,被心中的怒火燒成了灰燼,「臭婊子,你以爲你是誰,老子我看上你,是你的……唉呦!」突然痛哼了一聲,仰面朝天的躺了下去。

  一個酒瓶子已經從凱瑟琳的手中飛了出來,擊中了他的額頭,饒是他臉皮不薄,額頭卻是不厚,一下就被擊得鮮血淋淋的。

  勃然大怒的跳了起來,男子都沒有擦拭額頭的血水,已經掄起一張椅子,惡狠狠的向凱瑟琳砸了過去。

  對付這樣的女人,他通常只是一個辦法——讓她知道什麽才是真正的男人。

  可惜他面對的雖然是個真正的女人,卻是一個學過跆拳道的女人。

  不等椅子來到面前,凱瑟琳已經一腳踹了過去,方法簡捷,剛直相向,少用躲閃防守是跆拳道的特點,凱瑟琳也是很好的發揮了這個特點。

  以剛制剛,用簡練硬朗的方法直接擊打對方,也是她的教練教導她常用的話語。

  凱瑟琳性格剛硬、頗爲自我、我行我素、任性大膽,這些作爲一個女人來說不是件好事情,可是對於跆拳道的成員來說反倒是個優點。

  實木做的椅子在凱瑟琳的腳下變得像爆米花一樣脆弱,一腳踹碎了砸過來的椅子,第二腳毫不留情的踢在了男子的身上。

  覺得被大錘子砸了一下的樣子,男子悶哼了一聲,覺得胸口的骨頭都已經碎成了幾塊,雖然沒有飛了起來,可卻也連連的倒退,一屁股坐在了身後的茶幾上,自然又是一陣碎裂的聲音響起。

  男子這才知道眼前的這個女子絕對不是好惹的,能夠一腳踢碎椅子的女子,瞎子也能聽出來是有兩下子了,再次起身,「臭婊子,你有種!」

  凱瑟琳勃然大怒,上前了一步,男子顧不得再在口頭上找回面子,慌不叠的向外走去,卻被一個招待生擋住了去路。

  「先生,你損壞的東西還沒有賠償呢!」

  招待生彬彬有禮,卻幾乎把男子氣的冒煙。

  「你瞎了嗎?沒有看到我是被打的嗎?」

  招待生心中暗自嘀咕,你才是瞎子呢!凱瑟琳正在氣頭上,你還瞎子一樣的湊了過去自討苦吃,不是瞎子是什麽?我不管被揍的要錢,難道還管那個惡煞要錢嗎?

  看著凱瑟琳緩緩的向這面走了過來,男子有些心驚膽顫,額頭的鮮血還在流淌,胸口的疼痛沒有消減,屁股上不知紮了什麽東西,不知道以後方便會不會有障礙,又驚又怒,又怕又懼,掏出了錢包,扔了幾千塊在招待生的臉上,「這下夠了吧!」

  招待生的臉上如同花開一樣燦爛,「足夠了,足夠了,歡迎先生下次再來。」

  「鬼才會再來。」怒氣衝衝的沖了出去,男子頭也不回的消失不見。

  招待生得意的一笑,看了凱瑟琳一眼,上前了一步,「凱瑟琳,傷到哪里了沒有?要不要上醫院看看?」

  他顯然認識凱瑟琳,也知道她是個不能得罪的大客戶。

  如果那個男子還在這裏,估計血都要吐了出來,這個世道實在匪夷所思,揍人的得到安慰,挨揍的反倒買單。

  「沒事。」凱瑟琳若是平時,多半開心的笑了起來,可是這個時候反倒覺得胸口更加的鬱悶,不知道怎麽,頭一回厭倦了這個地方,舉步向門外走去。

  招待生一愣,「凱瑟琳,不在這多待一會嗎?」

  煩躁的搖搖頭,凱瑟琳也是伸手甩了幾張鈔票,頭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看著手上的幾千塊,招待生猶豫了半晌,突然掏出手機,看了一眼周圍,壓低了聲音,「黑鬼嗎?她提早出去了。」

  電話那面似乎嘀咕了一句什麽,等到關上了手機,招待生臉上露出了一絲得意的微笑,望著手上的美元,眼中露出貪婪之色——錢,有的時候可以讓人出賣良心的。

  突然,門口沖進來三個人,招待生做賊心虛,有些吃驚,前面的兩個他倒是見過,是前幾天同凱瑟琳來到這裏的中國少年。

  望著左手邊那個細皮嫩肉的少年,招待生暗自咽了一下口水,自己見過標致的,這樣的倒是從來沒有幹過,這麽細嫩,就是女子都很少見了,只是上回他匆匆忙忙的走了,不知道聯繫方式,沒有想到這回主動送上門來。

  臉色蒼白的龍陽望了招待生一眼,「請問,凱瑟琳來過這裏嗎?」

  凱瑟琳?招待生心中一凜,回過神來,看到他們身後站著的斯密斯博士,心中打了個突,「她剛才來過這裏。」

  「那她人呢?」

  「走了。」

  「去了哪里?」

  招待生猶豫了一下,「不知道。你也知道凱瑟琳小姐行蹤不定的,要不我向別人問問?」

  「不用了。」龍陽也知道他說的是事實,心中有些焦急,這個凱瑟琳,實在讓人難以放心,如果不是在酒吧門口聽到那個美國黑鬼的嘟囔,他也不會拉著斯密斯前來了。

  就算在國內,他也是經常迷路的,如果不帶著斯密斯過來,恐怕沒有找到凱瑟琳,就得讓華爾·愛瑟尋找自己了,玉武俠卻如同膏藥一樣,貼在身上難以拔下來的,沒有辦法也把他帶了過來。

  好在斯密斯也算知道些凱瑟琳的行蹤,這才找到了這裏。沒有想到凱瑟琳竟然走了,她會去哪里?龍陽疑惑的眼神望向了斯密斯。

  王武俠卻是有些不滿,「這個大小姐既然不在了,我們也該回去了。龍陽,你擔心什麽,她走過的橋比你走過的路還要多了,你還怕她迷路嗎?」

  龍陽心中嘀咕,美國有橋嗎,我怎麽很少看到?那我估計她走的也是極少了,就算有橋,我也怕她翻在陰溝裏面,「斯密斯先生,現在怎麽辦?」

  聳聳肩頭,斯密斯嘴角一絲微笑,「出去再說吧,你也不用太過擔心了。」心中有些奇怪,你擔心她父親還有情可原,擔心凱瑟琳就有些不正常了,難道你小子?……

  無可奈何的點點頭,龍陽跟著斯密斯走了出去。

  望著三人的背影,招待生嘴角一絲冷笑,「她若是出去了,除了黑鬼,沒有人能知道她在什麽地方!」

  看看手上的手機,招待生猶豫了一下,撥通了手上的手機,等了半晌,沒有應答,嘴角一絲笑意,知道黑鬼多半已經要動手了,因爲真正一個殺手動手之前,會關掉一切通訊設備的。

  龍陽離開酒吧後,心中有些茫然,求救的目光望向了斯密斯,「斯密斯先生,你說她還能上哪里去呢?」

  「還能上哪里,」玉武俠大有深意的盯著龍陽笑道:「多半這個時候已經到家了。人家請你來,是給凱瑟琳的父親治病的,不過我看來,你似乎對愛瑟先生的女兒更感興趣一些。」

  龍陽尷尬的扯了扯耳環,笑笑道:「小玉,你不要胡說,你知道我的。」

  「是哦!我當然知道你啊!」玉武俠調侃道:「我只知道女孩子見一個你勾搭一個,你的醫術雖然不高明,可是泡妞的手段可以稱得上天下無敵了,家裏已經應付不過來了,沒有想到你在這裏又開始勾勾搭搭的了,你就不擔心家裏的母老虎吃了你啊?」

  龍陽哭笑不得,求饒道:「小玉,我服了你還不行嗎?」

  王武俠趾高氣揚的擺出一副長輩派頭道:「嘿嘿,龍陽弟弟,千萬別忘記好歹我還是你小師叔啊,自然要向著你啊!可你不能太過分啊!適當還是要收斂一些的,別等我真的告訴了龍女,那你可是吃不完兜著走了。」

  龍陽無奈搖頭,知道和他糾纏起來就算天亮了都沒有結果,都說女人喋喋不休的,沒有想到這個玉武俠也是這樣,簡直比伍奶奶還要嘮叨,只好望著斯密斯道:「斯密斯先生,你一定要想出辦法來,這可能關係到凱瑟琳的安危的。」

  「什麽?到底怎麽回事?」斯密斯先前一直聽兩人調侃,倒也聽的有滋有味的,可是聽到後來他的臉色就變了。凱瑟琳是他好朋友華爾的女兒,自己雖然對她的舉止不是很讚賞,可是畢竟不能讓她出事了。

  龍陽就把酒吧聽到的事情大略的說了一下,斯密斯皺起了眉頭,知道龍陽沒有必要說謊,這麽說凱瑟琳獨自一人真的有些危險了。

  斯密斯想到事情的嚴重,連忙伸手掏出了手機,按了幾個號碼,聽了豐晌,有些沮喪道:「凱瑟琳關機了。」

  王武俠調侃歸調侃,可是畢竟還是識大體的,忍不住有些焦急,「那怎麽辦?」

  突然想起了什麽,斯密斯臉上一絲喜意,擺手道:「上車,我或許有些辦法。」

  「什麽辦法,還不是人海撈針了。」玉武俠嘟囔了一句,說完還是跟著龍陽坐在了車的後座。

  斯密斯一上車,就按了一下按鈕,話筒裏面嘟嘟的響了兩聲,一個嬌柔中有些剛勁的聲音傳了出來,「陳鳳嬌!你是?」

  「我是斯密斯,」斯密斯急聲道:「陳科長,有事需要你幫忙。」

  「原來是斯密斯博士啊!請說。」陳鳳嬌的聲音很爽快的樣子。

  王武俠向龍陽擠擠眼睛,心中驚訝,這個斯密斯居然找女人幫忙?

  「麻煩你幫忙查一下車牌XXX的車子到了哪里。」斯密靳報的車牌正是凱瑟琳的跑車的車牌。

  玉武俠有些吃驚,他雖然也坐過凱瑟琳的車子,不過哪里留意這些,不由對斯密斯博士有些另眼相看。

  「好,稍等半分鐘。」那面傳來劈裏啪啦的鍵盤響聲,不到三十秒的功夫,再次傳來了陳鳳嬌的聲音,「XX街九號,正向東行駛。嗯,那面比較荒涼了。」補充了一句,「有什麽事情需要幫忙嗎?」

  玉武俠這下真的吃驚了,不解的望了龍陽一眼,「看不出美國還是比較先進的,一輛車子的位置也能找的出來。」

  龍陽也不比他知道多少,「聽說先進點的國家有什麽全球定位系統,我想多半就是這個吧!」

  「什麽時候也給你身上裝一個,」玉武俠微笑道:「龍女也不會成天牽掛了。」

  龍陽苦笑不語,心道,你就是這個定位系統了,我現在走到哪里都是擺脫不了你了。

  他們卻不知道這個凱瑟琳車上的,和全球定位系統還是有些區別的,科技越來越發達,聽說美國的衛星系統已經灑蓋了世界,他們發佈的圖片中就算哪個國家的一個街道上的垃圾桶都有可能看到。

  這種技術在民用上體現出來,就是汽車上使用的定位系統,當然越高級的能夠涵蓋的地理區域也就越多,下過這也是車主主動尋找,需要在車上的系統中裝上特定的軟體,像凱瑟琳這樣一輛車子都能在聯邦調查局中記錄在案,也是沾了她父親華爾的光了。

  當然,這個定位系統的安裝,也是在凱瑟琳不知道的情況下進行的,如果凱瑟琳知道了,以她那種無拘無束、任性妄爲的性格,恐怕就算坐牛車也不會在這輛跑車裏面待上一秒的。

  華爾雖然對凱瑟琳好似聽之任之的樣子,對她的安全還是頗爲關心的,這才委託在凱瑟琳的車上裝了一套系統,斯密斯是華爾的好友,對於這個也是知道的。

  看了他們一眼,斯密斯有些猶豫,不知道龍陽說的事情到底會不會發生,也不知道自己需不需要幫忙,如果凱瑟琳沒有什麽事情,驚動了聯邦調查局可是件糗事了。

  那位叫陳鳳嬌的可是聯邦調查局重罪調查處反黑科科長,私下和斯密斯與華爾的關係都是不錯,這個定位系統就是陳鳳嬌親自出馬安裝的。

  「陳科長,先不勞你的大駕,我們也只是擔心,」斯密斯猶豫再三終於說道:「這樣吧,還要麻煩你和我保持聯繫,如果有什麽變數,再請你出手了。」

  「沒有問題。」那面爽快的回答道。

  玉武俠對於斯密斯的請求不以爲然,有什麽事情,是他堂堂紫霄宮提點的關門弟子擺不平的嗎?

  略微放下點心事,斯密斯一踩油門,如飛般的向凱瑟琳車子的方向馳去,只是心中還有些奇怪,凱瑟琳到那裏做什麽呢?

  不但斯密斯不知道凱瑟琳去那裏做什麽,凱瑟琳自己此刻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也不知道自己現在在什麽地方,只是盲目的擺動著手中的方向盤,覺得剛才的酒精已經發揮了作用,前面好像越來越偏僻的樣子。

  心煩地看了一眼後視鏡,自己不美嗎?鏡子裏面是個金髮的女子,高挺的鼻梁、白皙的臉龐,一雙靈動的眼中淡藍色兩點,雖然從東方的角度來看,有些不太適應,可是在西方可算是一個標準的美人!

  歎息了一聲,凱瑟琳眼光不經意的劃過了跑車的後視鏡,微微愣了一下,一輛黑色的轎車無聲無息的跟在了後面。

  猶豫了一下,打了一下方向盤,凱瑟琳把跑車開進了一條偏僻的街道,如果身後的車子真的是爲她來的,沒有理由不跟進來。

  果然如凱瑟琳所願,那輛黑色的轎車尾隨了進來。

  凱瑟琳的嘴角露出一絲冷笑,她一直以爲自己是跆拳道的高手,打架還很少有輸了的時候,如果酒吧那個不識相的男子真要跟了上來,她正好發洩一下心中的鬱悶。

  停下車子走了下來,凱瑟琳斜倚在車子後車箱上,抱著肩膀,冷冷的望著那台黑色的車子,心裏面在估算著車裏面會有幾個人。

  不過凱瑟琳倒不擔心,在跆拳道會館裏面,就算是徒手,她都能打敗七八個壯小夥的。

  但是有一點她不知道,因爲她有個超級富豪的老爹,所以別人出手也看在她父親的份上,不會太重的,因此,如若撇下了這層關係,她的那兩下子能不能經得起考驗,還是未知之數了。

  黑色轎車沒有什麽動靜,凱瑟琳有些不耐煩道:「滾出來,還要姑奶奶去請你們嗎?」

  兩個人從轎車裏面走了出來,凱瑟琳一怔,以爲是剛才那個男子心有不忿,這才跟蹤了過來,沒有想到竟然不是那個男的。

  不過眼前這兩個人一身的黑衣,其中一個凱瑟琳也是認識的,正是昨天捱了她一下的那個美國男人,他身旁那個更黑的樣子,身材瘦削,只是看上去很剽悍的樣子,如同一隻豹子。

  緩緩的走了上來,那個美國男人冷笑的打了個招呼,「凱瑟琳小姐,很高興,我們又見面了。」

  凱瑟琳冶冶道:「你一會就會覺得見到我不是件很高興的事情了。怎麽,一個上,還是兩個一塊上?」

  「一個上,還是兩個一塊上?」美國男人突然笑了起來,「原來凱瑟琳小姐還喜歡玩3P的遊戲,實在讓我有些意外和驚喜。」

  美國男人嘴角掛著一絲淫淫的冶笑,說出的話更是淫穢不堪。凱瑟琳又怒又驚,上前了一步,一腳已經踢了過去。

  跆拳道的攻擊技法中主導的地位就是腿法,腿法技術在整體中的運用絕對超過了七成,因爲腿的長度和力量都是身體中最長最大的,近身搏擊的時候才會用手。不過真正的跆拳道高手很少有讓人靠近的時候,凱瑟琳是不是高手不得而知,不過一腿踢出倒也有模有樣了。

  美國男人飛快的退了下去,連連擺手道:「黑鬼,這個妞我可是吃不消了,還是留給你吧!」

  看著那個美國男人退後的身形頗爲迅疾,凱瑟琳心中一凜,知道眼前這兩個恐怕不是平時打的那種混混了。

  被叫做黑鬼的果然夠黑,若是埋在煤堆裏面要找出來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一咧嘴,卻露出一口白淨的牙齒,「你想讓我怎麽修理她?」

  凱瑟琳一腳踢空,並不急於進攻,目光已經落在了那個黑鬼的身上,不知道怎麽的心中一顫,竟然有些懼意。

  美國男人淡淡道:「到底是先奸後殺,還是先殺後奸,就看你的愛好了,只要讓我看的爽,傭金加倍了。」

  凱瑟琳勃然大怒,疾步向前走了兩步,一腿向黑鬼踢出,取的是小腹。

  跆拳道的腿法有很多種形式,可高可低、可近可遠、可左可右、可直可屈、可轉可旋,威脅力極大,是實用制敵的有效方法,凱瑟琳長著兩條修長的美腿,更是喜歡運用腿法。

  她這一腳踢得虎虎生威,力道絕對不輕。

  黑鬼呲牙又是一笑,伸手擋在了小腹之上。 「砰」了一聲,黑鬼退了兩步,若無其事的樣子,凱瑟琳卻覺得腳背隱隱作痛,如同踢到了石頭上面,有點變了臉色。

  「不要急。」黑鬼微笑著搖搖頭,「小妞,我們有的是時間陪你玩,你想要不爽都不行了,我總得讓我的雇主滿意了,你說是不是?」

  他這不急不緩的言語把凱瑟琳幾乎氣的發瘋,向來她都是太陽,別人都得繞她轉的,哪里受到過這種輕蔑,怒叱了一聲,雙腿疾風暴雨般的踢了出去。

  黑鬼卻是不慌不忙,並不顯露本身的實力,只是用手撥擋,一輪急攻下來,凱瑟琳已經氣喘吁吁的,黑鬼卻是汗都沒有一滴。

  暗自咬了一下牙關,凱瑟琳突然淩空飛起一腳,挾著全身的力道踢了出去,這招威力固然是有的,可是教導她的老師卻說她還不熟練,最好不要使出這招。

  只是這個時候,氣惱憤怒,不要說老師的話不放在心上,就算老爸來到了這裏也不會聽了,凱瑟琳現在只有一個念頭——踢死眼前這個黑鬼。

  黑鬼眼中寒光一現,突然一腳平平的踢了出去,半空中的凱瑟琳孤注一擲,完全是身不由主的,躲閃不及,不知道怎地,竟被黑鬼踹中了小腹,側飛了出去。

  「啪啦」一聲,凱瑟琳已經重重的落在了地上,覺得肚子痛的不行,眼淚幾乎流了出來,只是心中更是驚恐,黑鬼的一腳以剛制剛,用簡練硬朗的方法直接擊打,不正是跆爭道的特點手法?

  美國男人大聲笑了起來,「凱瑟琳小姐,很抱歉,我好像忘記告訴你一件事情。」

  凱瑟琳眼睛幾乎噴出火來,怒視著美國男人不語。

  「凱瑟琳小姐學習過跆拳道,爲了陪你好好的玩玩,我請來的這位黑鬼兄也是學過跆拳道的。對了,黑鬼,你是幾段了?」

  「TTP跆拳道一段,美國松濤館空手道二段。」黑鬼露出雪白的牙齒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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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以一敵二

  極泉臂內腋下,筋間動脈入胸,《銅人》針三分摍灸七壯。

  主臂肘厥寒,四肢不收滿心痛,乾嘔煩渴,目黃。

  凱瑟琳嚇了一跳,跆拳道的級別分爲九個級和九個段。九級是最低的級別,一級是最高的級別,然後進入段位。一段是最低的段位,九段是最高的段位。

  很多人以爲九段一定比一段厲害,其實,野雞武館才會隨便給人頒發段位,不管跆拳道也好,空手道也罷,四段以後便不能升級了,再升得看你做出多少貢獻,而不是格鬥多厲害。真正嚴格訓練出來的高手,一段拿世界冠軍也不稀奇,譬如美式空手道世界冠軍便有許多是黑帶一段。

  而跆拳道又分爲WTF(奧林匹克競技跆拳道)和ITF(正統跆拳道,軍事奧林匹克項目,其中部分技能爲美軍必修)兩種,後者更加注重實戰,比賽不穿護具,而且也沒有WTF那麽花哨,基本上來說,滿大街都是的必然是WTF,ITF則更多是出現在軍隊中。

  而眼前這位黑鬼顯然便是個高手,他的所謂空手道二段、跆拳道一段,比起YY小說男王角的七八段可要厲害許多。

  凱瑟琳尚未入段,而眼前這位比她實在高明的太多了,怪不得自己打不過,急轉著念頭,望了一眼跑車的方向。

  這個時候她再任性,也知道逃命才是第一位的,落在這兩個有備而來的人手上,後果怎樣,不言而喻。

  「不過我看凱瑟琳小姐淩空踢腿的樣子,真是風情萬種啊!」美國男人嘿嘿的笑道。

  「大量運動的女人,身上是不會有一絲贅肉的,她的彈性,不會讓我們失望的。」黑鬼望著地上的凱瑟琳,嘴角開始浮出淫淫的笑意。

  陡然間翻身跳起,凱瑟琳就想朝跑車的方向奔去,可沒有想到剛才的一腳實在太重,只覺腿部一軟,幾乎跪了下來。

  美國男人冷笑了一聲,幾步竄到她的面前,一腳踢在了她的屁股上面,凱瑟琳一個踉蹌撲倒在地上,才要起身,手腕突然一痛,美國男人和黑鬼一左一右的抓住了她的腕子,反扭了過來,把她牢牢的抵在跑車的後車箱上。

  用下體抵住了凱瑟琳的臀部,美國男人冷笑道:「想跑,現在還不到時候。你剛才不是邀請我們二人一塊上嗎,這下我們就滿足你的願望。」

  凱瑟琳才想掙扎,美國男人已將一把寒光閃閃的匕首抵在了她的脖子上,「小妞,除了屁股可以扭之外,別的地方可是不行的。」

  「啪啪」的拍了兩下凱瑟琳豐滿的臀部,美國男人口中嘖嘖有聲,「果然沒有什麽贅肉的,黑鬼,你說呢?」

  黑鬼卻摸了一把凱瑟琳的胸前,「前面的尺寸也不錯,我很喜歡。」

  切實的感覺到匕首的那股寒意,凱瑟琳一張臉只能貼在車廂上,突然覺得自己如此的無助和屈辱,淚水已經流了下來,「你們殺了我吧!」

  「刺啦」一聲,美國男人已經拉下了她的牛仔褲,「殺了你?你放心,我不會忘記的,不過總要幹完了再說。黑鬼,你先還是我先?」

  「我覺得殺了之後再搞方便一些,你既然喜歡活的,那就你先了。」黑鬼口氣淡淡的,仿佛說著一件早上吃飯了沒有的事情。

  凱瑟琳更是驚恐,已經完全忘記了掙扎,「求求你們放了我,我爸有的是錢,只要你們放了我,多少錢我爸都能拿出來。」

  「你爸的錢不久就會落到我們的手上,」美國男人冷笑道:「現在最要緊的就是怎麽搞的你滿意了。」說著把刀往黑鬼的方向一遞,「黑鬼,一會我玩完,她就隨便你了,嘿嘿嘿!這十萬美元賺的還算愉快吧?還有免費的女人玩。」說完空出了一隻手,就去掏底下的傢夥。

  黑鬼微微點頭,突然身形一凝,扭頭向後看去,巷口已經傳來一個焦急的聲音,「你還不上,等什麽呢?」

  美國男人一怔,不知道後面還有人觀戰,而且還在催促自己快點上,傢夥掏出了一半,也沒有放回去,扭頭望去,看到了兩個略顯瘦弱的華裔少年,身後還有一個白人老者。

  看著那個長的油頭粉面的小夥子推著那個臉色蒼白的年輕人,美國男人這才知道,原來那人催促的不是自己,而是身邊的同伴。

  這種場面王武俠頭一回見到,可是望見凱瑟琳和美國男人那個模樣,不知怎地,他竟然臉紅心跳,只覺得雙頰發燙,手腳無力,心中雖然充滿了憤怒,卻無力出手,只能求助龍陽了。

  斯密斯卻是大吃了一驚,不由有些後悔沒讓陳鳳嬌過來,他知道凱瑟琳是有兩下子的,既然她都不是這兩個人的對手,自己三個人上去不是白搭?龍陽有些本事,可是那是醫術,醫術在這時候不頂飯吃的!

  略微有些猶豫,這種場面龍陽也是頭回見到,只是琢磨著怎樣才能把凱瑟琳救出來,一時竟然沒有動靜。

  看著龍陽目不轉睛的望著那面,誤以爲他看出了神,玉武俠有些惱怒,用力推了龍陽一把,卻是不敢細看,「色鬼龍陽,你再不上去,我……」實在不知道說什麽好,這種情況羞死人了,打死他也不會上去的。

  心中嘀咕道,這個時候需要你動手的時候,你怎麽不上,龍陽揉揉鼻子,握一握手中的黑傘,緩步向前走去。

  眼前這兩個實力都是不弱,最麻煩的就是凱瑟琳在他們手上。自己解決一個還有可能,同時對付兩個再救出凱瑟琳卻是大有難度的!龍陽心中也是焦急,但還是緩步的上前,斜睨了黑鬼手上的匕首一眼。

  「黑鬼,殺了他。」美國男人終於把傢夥放了回去,只是硬硬的一根,撐的底下高高的鼓起,蔚爲壯觀。

  黑鬼突然一個健步到了龍陽的面前,寒光一現,匕首已經狠狠的紮向了他的軟肋。

  他不但是個格鬥高手,而且還是個超一流的殺手,自然知道速戰速決的重要性,攻其不備也是一個殺手需要掌握的。

  不過他還是存在了一絲輕敵的心理,眼前這個帶傘的少年,除了臉色比別人蒼白一些,其他的地方實在看不出有什麽出奇的。

  可是他不知道龍陽早有防備,本來慢吞吞的身子突然向前倒了下去。

  斯密斯驚呼出聲,玉武俠嘴角卻是露出一絲笑意,喃喃道:「好。」

  龍陽身形一傾,黑鬼惡狠狠的一刀走了個空,不由一愣,知道有些不妥,龍陽幾乎和他不到半胳臂的距離,蓄勢的一肘重重的擊在了黑鬼的軟肋上。

  黑鬼有些大意,讓龍陽靠近身來,更沒有想到龍陽這般狡猾,出手這麽快,尖尖的肘尖有如錐子一般撞了過來,最怪的卻是不痛,而是全身一麻!

  可是龍陽出手怪異還是讓他防不勝防,平日打鬥就算受了一下硬擊,黑鬼也能很快恢復過來,可是今天被龍陽一肘撞上,他竟然出現了短暫的麻痺!

  只是這一刻的功夫,龍陽用傘尖抵住了地面,止住了前傾的身形,快速的一繞,已經到了黑鬼的身後,吐氣發聲,倒掄起傘柄,重重的砸在了黑鬼背後神道穴上。

  龍陽的這把傘可是武當山上的龍道長特製的,傘骨都是鋼制的,極爲堅固,傘柄足有兩根手指那麽粗,也是不銹鋼制的,雨天用來遮雨,晴天遮擋紫外線,這黑天的時候可就是殺人滅口的必備道具了。

  神道穴位於後背部督脈,當後正中線上,第五、第六胸椎中央處,主治病症爲暈眩、頸部酸楚、肩部酸楚、心悸、呼吸困難、情緒不安、紅臉症等,乃是陽氣所沖,如此重擊之下自然讓人眩暈。

  龍陽精通醫理,熟悉穴位,閉著眼睛都知道紮在哪里,黑鬼慘叫了一聲,匕首脫手而出,向玉武俠這面飛來,人卻踉蹌前行了幾步,重重的摔倒在地上。

  斯密斯吃驚得張大了嘴巴,倒退了幾步,玉武俠卻是動也不動的望著那柄匕首插在了腳前,眼中一絲興奮。

  斯密斯卻是心驚,不知道王武俠是瘋子還是中國人所說的藝高人膽大。

  看都不看黑鬼一眼,龍陽雖然沒有被紮在神道穴上,可也是臉紅心跳,他很少有這麽使力的時候,也很少有出這麽重手的時候,可是知道這個時候黑鬼若不倒下,倒下的就可能是自己!

  他也知道現在還不是歇息的時候,一咬牙,手中的黑傘已經脫手而出,直奔美國男人的胸前。

  美國男人吃驚只是一秒鐘的功夫,就已經清醒了過來,他也是身經百戰,殺的人不比幹過的女人少了多少,冷笑一聲,一把扯過凱瑟琳,擋在了前面。

  黑傘本來如同利箭般飛來,才到了凱瑟琳的眼前,突然緩了下來。

  美國男人一怔,幾乎以爲龍陽在變魔術一般。

  「彭」的一聲響,黑傘已經張開了一片,原來龍陽脫手擲出黑傘的同時,按動了傘上的自動開關,延緩了黑傘的去勢,顯然也是早料到美國男人會拿凱瑟琳當作擋箭牌了,脫手而出的黑傘不過是個障眼法罷了。

  前方突然失去了龍陽的影子,美國男人心中一慌,嘶聲大叫道:「你不要過來,我殺了她!」

  突然腳上一痛,膝間一軟,腕子上一痛,很尖銳的那種,美國男人放開了凱瑟琳的手臂,身不由主的向前跌去,這才知道龍陽已經攻到了身前。

  斯密斯卻是雙目放光,他看到龍陽擲出黑傘的時候,龍陽已經滾倒在地,幾乎和黑傘同時到了那個美國男人的身前,也不知道怎麽動了幾下,那男人便滾葫蘆般的滾倒在了地上。

  凱瑟琳如同夢中一樣,突然發覺抵在身上的男人一輕,卻是渾身無力的向下倒去,就算她平日如何的潑辣,經歷了這種噩夢,還是難以承受。

  龍陽苦笑一聲,早早的站起,從地上看上去可是無限風光,凱瑟琳上身衣服雖然完好無缺,下面的真絲鏤花小內褲卻有些嚇唬人,關鍵部位居然是鏤空的,以龍陽的眼力,當真是什麽都瞧見了。

  可是這個時候的他哪有功夫欣賞,一手抓住了黑傘,一手只能伸出去抓住軟倒的嬌軀。

  「龍陽小心!」玉武俠突然大叫了一聲,語氣中有著說不出的惶恐之意!

  龍陽心中一凜,眼中的餘光已經望到了黑鬼手中黑洞洞的槍口,不由詫異異常,自己那一下常人捱上了雖然不死,但是也要躺上一時半刻了,沒有想到黑鬼這麽快的起來。

  他卻不知道黑鬼本身是個職業殺手,比常人強悍了許多。

  來不及多想,龍陽下意識擰動傘柄,黑傘已如風火輪般的快速轉動了起來。

  與此同時,本來抓出去的手掌用力的一按,已經把凱瑟琳按到在地,龍陽自己也是一個後仰,耳邊「砰」的一聲槍響,手臂大震,黑傘已經落了下來。

  「砰」的一聲脆響,子彈仿佛擊中了跑車的側壁,彈了出去,緊接著美國男人卻是殺豬般的大叫了一聲。

  龍道長給龍陽製造的黑傘雖然結實,傘骨和傘柄也是鋼制的,可是傘面畢竟不是鋼的,不然也沒有辦法收攏,能不能抗住一槍,龍陽也是沒底,這才爲防萬一,和凱瑟琳一塊倒了下去。

  手掌不知觸及到凱瑟琳的哪個部位,軟綿綿的,龍陽卻只覺得氣喘心跳,不過並不是害羞,而是有些眩暈脫力,只能用力一扯凱瑟琳,閃身到了凱瑟琳跑車的後面,防止黑鬼再次出槍。

  只是聽到那個美國男人的慘叫,龍陽心中疑惑,不敢探頭出去,借助跑車的反光鏡一望,卻看到美國男人抱著一條腿,在地上翻滾個不停,痛不欲生的樣子。

  黑鬼呢?雙眼翻白,死不瞑目的樣子,喉嚨間突出了匕首的一段尖刀,汩汨的鮮血還在冒著,不用向後面看,就知道那柄匕首肯定貫穿脖子了。

  斯密斯本來就對龍陽的表現吃驚的不得了,可是做夢也沒有想到龍陽身邊這個也有如此敏捷的身手。

  他只看到玉武俠伸腳一踢,地上的匕首已經飛了出去,光閃般不偏不倚的的紮入了黑鬼的後頸,就算近身讓斯密斯去捅,估計都沒有這麽準確。

  斯密斯實在沒有想到玉武俠平日吊兒郎當的樣子,出手竟然如此精准!

  龍陽喘了口氣,知道玉武俠終於出手了,紫霄宮提點司的關門弟子畢竟不是蓋的,望了一眼凱瑟琳,除了驚嚇過度,倒沒有傷到什麽,終於放下心來,突然臉上微微一紅,扭過頭去。

  凱瑟琳只是呆呆的望著前方,仿佛沒有看到龍陽一樣,不知道想著什麽。

  還是先解決了那個美國男人再說!龍陽有些尷尬,給自己找了點事情做,心中卻有些疑惑,不知道怎麽黑鬼打出了一槍,自己和凱瑟琳沒事,那個美國男人卻像中槍的樣子。

  難道那個黑鬼良心發現,大義滅親?不可能,龍陽搖搖腦袋,望到了跑車側壁上的一個彈坑,恍然大悟,多半是那一槍打在了傘上,又射在了跑車上,反彈了出去,偏偏擊中了美國男人的大腿。

  這不能說他倒黴,只能說他是惡有惡報了!龍陽有些慶倖,如果反彈的子彈頭不是射著了美國男人,而是自己和凱瑟琳之中的一個,那可是大大的不妙了。

  玉武俠走上前來,望了龍陽一眼,終於放下心來,又飛快了瞄了一眼凱瑟琳,臉上一紅,突然一咬牙,走到了美國男人的身前,一腳踹在他的傷腿上,「鬼叫個什麽,說,誰叫你來的!」

  他本來一直都是嬉皮笑臉的,這會兒不知道怎地,對美國男人竟像恨之入骨。

  「欺負女人的,沒有一個好東西。」玉武俠又嘟囔了一句。

  斯密斯終於走了過來,吃驚的問道:「你說什麽?難道他還有幕後主使嗎?」

  玉武俠眼中光芒閃動,「你難道沒有聽到剛才他們說的,愛瑟先生的錢也遲早是他們的?」

  原來他們趕來的時候,前面的話雖然沒有聽到,最後的幾句還是聽到了。

  出奇的,那個美國男人止住了叫痛,冷冷的望著玉武俠,「你會後悔的。」

  饒是玉武俠天不怕,地不怕的,心裏也竟然打了個突,卻依然保持微笑道:「你現在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還要恐嚇我嗎?」

  美國男人臉上眼光越來越怨毒,突然籠罩了一層黑色。

  龍陽突然大驚失色,大叫道:「退後!」

  玉武俠心中一凜,雖然平日和龍陽打哈湊趣的,可是知道龍陽這麽緊張絕對有他的道理,伸手一扯斯密斯,向後退了兩步!

  一口黑色的鮮血從美國男人的口中噴出,差一點濺到了玉武俠二人的身上,好在他們退後的及時,這才躲避了一場厄運。

  微風一吹,空氣中腥腥的氣味讓人作嘔,美國男人突然獰笑道:「你們一個個都會死!」

  頭一低,美國男人已經沒了氣息,他這口鮮血卻是咬斷了舌頭才噴出來的,說出來的話語自然含混不清,可是最後那種淒厲的語氣讓人一聽竟然起了寒意。

  望著美國男人猙獰的面容,上面鐵青烏黑一塊一塊的,玉武俠不知怎麽的,不敢再看,又退後了幾步,躲在龍陽的背後,竟然不敢探頭出來,拽了一下龍陽的衣袖,「他死了嗎?」

  龍陽臉色凝重,卻不上前,只是緩緩點頭。

  斯密斯更是臉色慘白,喃喃自語道:「好厲害的細菌病毒。」

  「病毒?」龍陽眼中光芒一閃,「斯密斯博士說這是病毒?」

  斯密斯伸手一指地上的鮮血,那血液好像還是動的,上面泛這青色的光芒,「龍陽,你沒有看到上面有東西蠕動嗎?」

  龍陽點頭,「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那東西也是一種蠱毒的。」

  「又是蠱毒。」斯密斯呻吟了一聲,「這個世界到底有多少蠱毒呢?」

  聽到那個男的死了,又被龍陽說的話勾引出了興趣,玉武俠伸出了腦袋,疑惑道:「龍陽,這是什麽蠱毒?」

  他到底是中國人,對於這些事情比斯密斯還是瞭解的多一些。

  玉武俠被龍陽的話吸引住了,全然忘記了一旁發呆的凱瑟琳,龍陽卻沒有忘記,不理玉武俠的詢問,走過去扶住了凱瑟琳,關心的問道:「你還好吧?」覺得有些不妥,伸手脫下外套,系在了凱瑟琳的腰間。

  斯密斯這才想起凱瑟琳,也知道她這個樣子實在不像話,只是凱瑟琳的褲子已經稀巴爛了,穿是穿不上了,好在他還有車,只能把凱瑟琳送回去再做打算了。

  「我們上車再談吧!」看了一眼美國男人的屍體,斯密斯有些遺憾,雖然知道是個絕好的研究標本,可是眼下也顧不了許多了。

  龍陽點點頭,輕聲道:「凱瑟琳,我們走吧!」

  龍陽伸手要去攙扶凱瑟琳,玉武俠本來就不高興,見狀伸手打了一下他的手掌。

  有些詫異的縮回了手掌,龍陽不解的望向了玉武俠,「幹嘛打我?」

  「剛才你還沒有看夠嗎?現在又趁機想佔便宜啊!」玉武俠沒好氣道。

  「這,這不是特殊情況嗎?」龍陽當著其他人的面,臉色有點發紅,卻不敢對這個師叔發脾氣,「凱瑟琳這個樣子,需要照顧的。」

  醫者父母心嘛,他不覺得自己這麽做有什麽不對。

  「那我就不能照顧她嗎?」玉武俠滿臉的不高興。

  龍陽有些奇怪,又有些高興,「當然能,只是我看你一直不出手,還以爲……」

  看了凱瑟琳一眼,龍陽一直感覺玉武俠對凱瑟琳沒什麽好感。

  多半是上次在酒吧的時候,那種場景影響了小玉的心情!龍陽暗自琢磨道,也難怪小玉對凱瑟琳看法下好,這種人物如果到了武當山方圓幾十裏,還不被吐沫星子淹死呀,小玉才下山多久,看下慣也是正常的了。

  「一直都是你搶到了前面,生怕錯過了什麽,」玉武俠把之前的事歸結於龍陽的錯,「我就是想幫人也伸不上手了。」

  龍陽心中嘀咕,那爲什麽剛才需要你出手的時候卻讓我頂缸,只是臉上卻堆起了笑容,「那也好,小玉,凱瑟琳就交給你了。」

  玉武俠嗯了一聲,有些不情願的樣子,可還是攙扶起了凱瑟琳,向巷子外邊走去。

  龍陽搖搖頭,這活可是你自己攬下的,怎麽還是一副苦瓜臉?

  四人坐到了車上,龍陽隱約知道玉武俠不喜歡自己和凱瑟琳在一起。

  難道是因爲小姑姑的原因?龍陽有些明白了,知趣的坐到副駕駛的位置上。

  斯密斯發動了轎車,通過後視鏡望了一眼凱瑟琳,發現如今的凱瑟琳半天不說一句話,心中有些擔心,暗自歎了口氣,徐徐的開動了車子。

  龍陽咳嗽了一聲,似乎想要說些什麽。

  斯密斯望了他一眼,「什麽事?」

  「那兩個死人怎麽辦?」龍陽總算是將心事說了出來。

  斯密斯笑了一下,「有陳科長在,不會有事的。」他以爲龍陽擔心玉武俠殺了人,在美國不好交待,又補充了一句,「他們是惡貫滿盈的,說不定陳科長還會報告上面,記你一功呢!」

  其實美國是法制社會,不管殺什麽人自然麻煩,可是有華爾和陳鳳嬌在,天大的事情也能化成無形了,不要說殺兩個意圖不軌的殺手,就算燒了這條街道都可以擺平的,當然一方面是錢,一方面是權了。

  所以還有這種說法,美國是有錢人的樂園、冒險家的天堂,如果你沒錢,又不能冒險,等待你的是什麽,沒有人能夠說清的。

  微微歎了口氣,龍陽拽著自己的耳環擔憂道:「功不功勞的,我倒沒有指望,其實我想說的是,那個中蠱毒的男人要妥善處理,因爲那種蠱毒處理不好,會傳染的。」

  斯密斯心中一凜,差點把車子開出了主道,「你說那是一種傳染病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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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11-18 08:45:32
第三章 脈動應指

  青靈豪肘上三寸,伸肘舉臂取之槃《銅人》灸七壯,《明堂》灸三壯。

  主目黃頭疼振寒肋痛,肩膀不舉膃不能帶衣。

  病毒和蠱毒其實有很多相通的地方,在東方成爲神秘的蠱毒在西方就稱爲細菌病毒了,只不過很多事情光用科學的方法難以解釋,所以中了蠱毒表現的各種症狀也讓西方人看了匪夷所思。

  有些猶豫,龍陽還是說道:「我雖然不敢確定,可是還是覺得小心些的好。」

  斯密斯皺了皺眉頭,還是有些擔心,畢竟如果傳染了出去,這片居民感染上了可是無辜,伸手一按方向盤下方的按鈕。

  一個清脆幹練的聲音從話筒裏傳來,「斯密斯博士,凱瑟琳沒事吧?」

  「謝謝你的關心,凱瑟琳沒有事了。」知道這件事情還是少讓人知道的好,不然凱瑟琳更加難以承受,斯密斯心中暗道,猶豫了一下,「陳科長,還有一件事情需要你的幫忙。」

  「什麽事?」陳鳳嬌還是那般爽快的語氣。

  「是這樣的。」斯密斯咳嗽了一聲,把發生的事情大略說了一遍,當然關於凱瑟琳受辱的事情輕輕帶過,只是說她受了點驚嚇。

  陳鳳嬌細心的聽完,「原來博士你身邊還帶了兩個高手,怪不得不需要我幫忙。」微微頓了一下,突然想起了什麽,「你說兩個人裏面有個叫黑鬼的?」

  斯密斯點點頭,「我是聽另外一個這麽稱呼的。」

  「那太好了,那是個頭號的通緝犯,我們警方通緝他很久了呢!」陳鳳嬌口氣中有些驚喜,「說起來,我還要謝謝博士你送給我一份大禮了呢!沒有問題,博士,你讓你身邊的朋友不用擔心,我會處理好這件事情的。」

  斯密斯望了龍陽一眼,緩緩道:「你先別忙著謝我,還有件棘手的事情需要你處理了。」

  說到這裏,斯密斯又把龍陽關於蠱毒傳染的事情說了一遍。

  陳鳳嬌這回卻是沈默了片刻,「那我們應該如何處理二人的屍體?」

  看著斯密斯詢問的目光望向了自己,龍陽低聲道:「你讓她按照對付生化武器的方法處理好了。」

  斯密斯點點頭,原封不動的把龍陽的話復述了一遍。

  那面的陳鳳嬌猶豫了一下,「好,還有別的事情需要幫忙嗎?」

  斯密斯搖搖頭,突然意識到那面的陳鳳嬌看不到的,「暫時不需要了,不過,這裏面可能牽扯到了黑幫的一些事情。」

  「那好,等處理完手上的事情,我再找你們詳細談談。」

  直到結束了和陳鳳嬌的通話,車裏有些寂靜,凱瑟琳目光仍然是有些呆滯。

  斯密斯有些擔心的問道:「凱瑟琳沒有什麽大礙吧?」

  「應該只是受驚過度。」龍陽謹慎的道。

  「對了,你們的事情都處理完了,龍陽,你該講講那個美國佬中的是什麽蠱毒了。」突然意識到話語有些不安,玉武俠尷尬的笑了一下,「斯密斯博士,我說的美國佬是另外一個,不是你了。」

  斯密斯並不介意,微微一笑,「我倒想起了一個笑話。」

  「什麽笑話?」王武俠暫時忘記了蠱毒,饒有興趣的問道。

  「那就是有個人赴宴,去的晚一些,看到自己面前有只乳豬,剛上來的,還沒有吃,高興的大叫道:『原來我坐在乳豬的旁邊』,卻沒有注意到身旁有個女子足有200多磅的樣子,正在憤怒的望著他。」

  玉武俠「噗嗤」一聲笑出了聲,「那後來呢?」

  「後來那個人也是和你這樣的說法,」斯密斯解釋道:「他說:『我說的乳豬是指桌子上的乳豬』。」

  玉武俠一怔,這才知道斯密斯拐彎抹角的對比了一下,果然是中國通,不由笑了起來。龍陽也是笑了起來,只有凱瑟琳一聲不吭的。斯密斯歎息了口氣,本想緩解一下氣氛,可是看這樣,凱瑟琳的心結一時半會很難解開了。

  「龍陽,說說那個美國男人中的什麽蠱毒,他怎麽會中了蠱毒?」斯密斯轉移了話題。

  「他中蠱毒並不奇怪,」龍陽沈思了一下,「就好像電影裏面間諜在牙齒裏預先放了劇毒,到時候咬破了就行,蠱毒也有一些獨特的發作手法,尤其是養在體內的,宿主咬破舌頭,血腥便會激發蠱毒發作……這些也是我在書上看來的,不能很確定。」

  玉武俠一聲驚呼,「他難道不知道必死無疑嗎?」

  斯密斯緩緩道:「我想多半是因爲他知道如果把秘密說出來,遭受的罪絕對不是這麽痛快了。龍陽,你說我的猜測對不對?」

  「我也不清楚什麽原因讓他死的義無反顧,」龍陽點點頭,習慣性的扯扯耳環,苦笑道:「或許真的如博士說的那樣了。」

  「龍陽,你還沒有說那人中的到底是什麽蠱毒。」玉武俠不滿道。

  龍陽苦笑了一聲,「小玉,你要知道,蠱毒其實很多種的,最常見的一種做法就是許多蟲攪在一起造成的。本草綱目說過,造蠱的人捉一百隻蟲,放入一個器皿中。這一百隻蟲大的吃小的,最後活在器皿中的一隻大蟲就叫做蠱。下到日常的飲食中,實在防不勝防的。」

  斯密斯喃喃自語道:「可怕的蠱毒,神秘的國度。」

  玉武俠臉色發白,有種想要嘔吐的感覺,他實在想像不出來用幾百種蟲子做出來的東西吃下去是什麽感覺。

  「有毒的蠱多在中國大陸南方各省養成,種類很多。」龍陽想了一下又道:「這裏面有蜣娘蠱、馬蝗蠱、金蠶蠱、草蠱和挑生蠱等。放蠱的人趁他人不注意的時候,把蠱放入食物,吃了以後,就會染上蠱毒,染了蠱毒的人會染患一種慢性的病痛。以現代觀點說,這是一種人爲的,由許多原蟲的毒引發出來的怪病,因爲也可以算是生物,所以西方認爲是一種細菌病毒也是說的過去的。」

  斯密斯眼前一亮,頻頻點頭。

  「不過我也從來沒有見過蠱毒,一些是從師父那裏聽來的,一些是從書上看來的,」龍陽緩緩道:「發作這麽猛烈的蠱毒,我也是頭一回見到了。」

  玉武俠想起剛才那個男人死的情形,更是覺得有點噁心,突然想起了一事,疑惑道:「你不是說愛瑟先生也是中了蠱毒,爲什麽……」望了凱瑟琳一眼,看她並不留意自己這面的動靜,「爲什麽不像那個男人一樣?」

  龍陽想了一下,道:「我想愛瑟先生中的是特例了。」

  「特例?什麽特例?」玉武俠也被惹起了好奇道。

  「因爲,」龍陽猶豫了一下,「他中的是一種慢性蠱毒,也可以說是一種植物蠱毒。」

  「蠱毒還分動物、植物嗎?」玉武俠好奇道:「我還以爲全是蟲子生出來的呢!」

  「不完全是蟲子化成的蠱毒,」龍陽搜索著記憶中的資料,「史書記載,明崇禎十七年,廣東省香山縣發生一件植物蠱疑案。在香山縣的山林裏,有一種草叫胡蔓草,葉子像尊花,有黃色、白色,葉子含有劇毒,放入人的口裏,人就會百孔出血;葉汁若吞進肚子裏,腸胃也會潰爛。當地的莠民常常利用胡蔓草做蠱害人。」

  玉武俠聽的膽顫心驚,斯密斯卻是歎息道:「世界之大,無奇不有了,好在華爾中的是慢性的,不然也沒有我們今天相見的機會了。」

  車子緩緩的停了下來,雖然經常迷路,眼前的建築還是再熟悉不過,望了一眼凱瑟琳,龍陽松了口氣道:「不管怎麽說,我們終於是回來了。」

  只是他心中隱隱一個念頭,所有的事情只是初露端倪,要走的路,還很長,很長!

  車子才一停下,凱瑟琳就一陣風般的沖了進去,不見了蹤影。

  龍陽愣了一下,想要招呼一聲,斯密斯苦笑道:「先讓她自己調整一下了,這件事情我想除了愛瑟先生,最好不要讓其他人知道。」

  龍陽和玉武俠點頭,跟著斯密斯走進了客廳,那些管家和僕人對於凱瑟琳的舉動卻是見怪不怪的。

  美國是個開放的國度,凱瑟琳也是個開放的美國女孩,不要說她還圍件龍陽的外套進來,就算她一絲不掛的裸奔,也是人家的自由了。

  三人才到了客廳,艾斯已經迎上前來。

  斜睨了龍陽一眼,艾斯的目光中仿佛藏了些什麽,轉瞬又望著斯密斯道:「博士,愛瑟先生請你和龍陽醫生一回來,就去他的房間一趟。」

  他的稱呼客氣了許多,好像對龍陽的觀念也改變了不少,不像以前張嘴閉嘴的蒙古大夫了。

  龍陽仿佛有些奇怪的樣子,突然鼻翼動了兩下,臉上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卻不多說什麽。

  斯密斯卻有些緊張的問道:「難道華爾的病情又有變化?」

  「不是這樣的,愛瑟先生精神很好。」艾斯說到這裏,望了一眼龍陽,「這還要多謝東方的小神醫了。」

  聽到這裏,龍陽一怔,轉瞬笑道:「我是食君俸祿,替人分憂的,若是吃人的、用人的,還對愛瑟先生不利的話,也實在說不過去了。」

  斯密斯哈哈大笑,拍了龍陽肩膀一下,「看不出龍陽你看似刻板,說話還是蠻有幽默感的。」

  艾斯臉色卻是微變一下,不過並沒有說什麽,只是陪著一笑,「還請兩位跟我去愛瑟先生的房間一趟。」

  「艾斯,都是熟人了,你還客氣什麽。」斯密斯笑道:「我來這裏的時間不比你少多少的,你還怕我找不到華爾的房間嗎?」

  微笑著,斯密斯當先向華爾的房間走去,突然想起了什麽,扭頭道:「玉先生也累了一天了,艾靳,你帶客人去休息吧!」

  玉武俠眼見事情告一段落,剩下的看病,恐怕也輪不到自己的什麽事了,當下朝自己的小師侄神秘的道:「龍陽,我雖然是你師叔,但是有些該彙報的問題,還是要向上彙報的哦!」

  龍陽一驚,臉上頓時冒汗,這小玉該不會要跟龍女談自己看見凱瑟琳裸體的樣子吧?那可是會死的很慘的。

  眼見龍陽默然,一張臉脹的通紅,玉武俠嘿嘿笑道:「放心吧,彙報歸彙報,你小師叔我還是有分寸的。」轉身朝著一旁站立的艾斯道:「我來這裏的時間雖然不長,可是自己的房間還是能找到的,就不麻煩管家了。」

  話一說完,玉武俠就雙手抱胸而去。

  艾斯一怔,不過還是禮貌的笑著點點頭。

  望著頭也不回的玉武俠,龍陽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苦笑,小玉真是害死人不償命啊!

  斯密斯微笑著拍了拍龍陽的肩膀,道:「龍陽,我們走了。」

  龍陽走到艾斯身邊的時候,突然停了一下,朝他道:「艾斯管家。」

  「什麽事?」艾斯愣了一下,不明白這個古怪的東方少年找自己什麽事情。

  「最近吃的還好嗎?」龍陽問道。

  「我當然吃的很好,」艾斯嘴角一絲笑意,不過看上去卻有一絲冷意,「而且體重還重了許多。」

  「那水喝的多嗎?」龍陽又問了一句。

  艾斯有些發怔,似乎想不到龍陽居然問這種無聊的問題,猶豫了半晌才道:「龍先生問這些問題有什麽目的嗎?」

  龍陽一笑,搖搖頭,「哦,沒事,隨便問問,謝謝艾斯管家的回答,還請你給我準備點熱水,一會和愛瑟先生談完,我也該休息了。」

  眼中一絲光芒閃動,艾斯說了聲好。

  龍陽卻不再多說什麽,朝著斯密斯的方向快步走去,留下一頭霧水的艾斯,臉色陰晴不定。

  好在斯密斯沒有走多遠,龍陽也能跟的上,不然沒有管家的帶路,這麽大棟別墅裏面,龍陽雖然不能說迷路,要想找到華爾的房間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拐了一個彎,卻見斯密斯站在拐角處望著自己,龍陽停下了腳步,「博士?」

  「你和艾斯談了什麽?」斯密斯奇怪的道。

  龍陽猶豫了一下,搖頭道:「沒什麽,我只是覺得艾斯管家有點問題,不知道對不對。」

  斯密斯臉色凝重,四下望了一眼,「你懷疑是他下的手?」

  龍陽沒有絲毫吃驚,只是點點頭。

  「到愛瑟先生的房間再詳談了。」斯密斯緩緩道:「不過艾斯在這裏很久了,這件事情還是我來說的好一些。」

  龍陽靦腆一笑,道:「也好。」

  華爾的精神果然好了很多,坐在那裏微笑的看著龍陽二人進來,指了指身旁的椅子,示意二人坐下來。

  斯密斯也不客氣,也就在華爾的對面坐了下來,龍陽卻不急於坐下,走到了華爾的面前,伸出兩指搭在了華爾的脈門上面。

  華爾卻是面露微笑,望著斯密斯,「還要多謝你給我請了這麽好的神醫過來。」

  「那什麽時候你也給我買個八百萬的金手指?」斯密斯笑道,他和華爾親密無間,相互開個玩笑實在是再平常不過的事情了。

  裝模作樣的看了看斯密斯的手指,華爾臉上竟然也現出罕見的調皮,「我是個商人,以商人的角度來看,你的手指頭是不值八百萬了。」

  絲毫不以爲意,斯密斯笑道:「不錯,這個世上值八百萬的手指頭估計也沒有幾根了。」

  龍陽仿佛沒有聽到二人的調侃,凝神靜氣的搭了脈搏幾分鐘的功夫,眉頭舒展開來,笑道:「愛瑟先生的脈象平穩和緩,充盈通暢,如果照這種情形再調理一段時間,相信沒有什麽大礙了。」

  順便望了一眼華爾面前的杯子,看到裏面清澈通明,不再是茶水,龍陽嘴角一絲笑意。

  經歷了這麽多事端,以前的那個靦腆害羞的大男孩雖然還是有些靦腆,但卻自信成熟了不少。

  顯然也注意到了龍陽的目光,華爾嘴角也是一絲笑意,眼中更有感激的味道,「我也聽從東方小神醫的吩咐,不暍那種奇怪的茶葉,改喝白開水了。」

  斯密斯心中一定,知道他雖然不見得是懷疑艾斯的問題,最少對龍陽的信任到了一個新的檔次。

  華爾有些感慨,卻是對著斯密斯道:「和龍小友相處的越久,就越發現他好像是一座挖掘不完的寶庫,就說這個切……切脈是吧?」

  斯密斯含笑點頭,和龍陽一起久了,華爾嘴裏也時不時的蹦出幾個中醫術語了。

  「以往我若是看病,最簡單的醫生也要拿上什麽聽診器、什麽分析儀器搞上半天,錢倒是小事,可是這個時間卻是浪費了不少。」

  斯密斯笑道:「誰都知道,愛瑟先生的時間就是金錢,只是彎腰的功夫,資産就已經漲了幾十萬美金了。」

  「那我在家病了這麽久,還不清楚道瓊指數暴漲了沒有?」華爾顯然也是心情大好,開起了玩笑。

  「這我倒忘記了,」斯密斯拍了一下腦袋,「改天我有空回去要看看手頭的股票了。」

  二人又是一陣大笑,龍陽卻只是安靜的坐在一旁,含笑的望著二人。

  側臉望了一眼龍陽,華爾微笑道:「你看我們的東方神醫,只是切脈一分鐘,就能說出我體內的狀況,而且比起那些醫生精准了許多,這就不能不讓人佩服東方的神奇了。以前在電影電視中,我一直以爲那是神話,」頓了一下,「或者更不客氣的說,是神棍。」

  斯密斯也是感慨的點頭,華爾笑道:「現在我該怎麽形容東方醫術呢?可以說是你們東方說的神仙下凡了。」

  又是一陣大笑,屋內的氣氛輕鬆了許多。

  斯密斯也感慨道:「這個脈象也是頗爲神奇的,又叫做手指感到的脈動徵象,聽說有浮、沈、遲、數等二十多種跡象。龍陽,你說我說的對不對?」

  龍陽點頭,「不錯,人有疾病,脈象常發生相應的變化和反映,是中醫辨證論治的依據之一,所以又有脈動應指的說法。這個『指』就是說指頭了。」

  華爾來了興趣,「不知道龍陽可否給我們詳細的說說?」

  龍陽一笑,卻下推辭,「脈動應指的形象,包括頻率、節律、形態、充盈度、顯現部位、通暢的情況、動勢的和緩、波動的幅度等方面。」

  靳密靳哈哈大笑了起來,「你看我們醉心東方的神秘醫術,龍陽反倒用西方更通俗的說法給我們解釋,看來龍陽有志東西合璧,有朝一日定能大放異彩了。」

  龍陽微微有些臉紅,「我只是平日喜歡看書,覺得東方的醫術固然是我中華的瑰寶,但是西方醫學最近進展神速,也有借鑒的地方。」

  華爾點頭不語,若有所思的樣子。

  龍陽看二人都是一副傾聽的樣子,只好又說了下去,「脈象的形成與臟腑氣血密切相關,心主血脈,心臟搏動把血液排入血管而形成脈搏,心臟的搏動和血液在血管中的運行均由宗氣所推動,血液循行於脈管之中,除了心臟的主導作用外,還必須有各臟器的協調配合。肺朝百脈,即是循行於全身的血脈均彙於肺,且肺主氣,通過肺氣的敷布,血液才能布散全身!」猶豫了一下,「我這麽說,你們明白嗎?」

  華爾哈哈大笑,「我是一頭霧水,不過龍陽你儘管說下去,我想這裏有個人肯定十分有興趣的。」

  斯密斯微笑不語,不過看其表情,就知道華爾說的一點都不錯了。

  龍陽只好又接道:「脾胃爲氣血生化之源,脾主統血,血液的循行有賴於脾氣的統攝:肝藏血,肝主疏洩,有調節血量的作用;腎藏精,精化氣,是人體陽氣的根本,各臟腑功能活動的動力,而且精可化生血,是生成血液的物質基礎之一。而脈象的形成與五臟功能活動有關,所以五臟與六腑相表裏,脈象的變化也可反映六腑的變化。」

  「難道你僅僅憑藉兩根手指頭就能判斷出這麽多變化?」華爾現在雖然對龍陽十分相信了,可是還是露出了一副難以置信的樣子。

  「怎麽樣,八百萬的手指頭,你以爲這麽簡單嗎?」斯密斯一旁打趣道。

  龍陽微微點頭,卻又搖頭,「我只能是初窺門徑了,比起我師父而言,還是差的遠了。」

  望著龍陽,又望望斯密斯,華爾突然道:「有朝一日,我病好了,一定要請龍陽的師父來美國一趟,」突然想起了什麽,「不對,不應該是讓龍陽的師父來美國,而是我要親自登門拜訪才行。」

  斯密斯也是點頭稱是,「你我朋友一場,到時候一定要把我帶上,不然朋友都沒得做了。」

  華爾連連點頭,也知道斯密斯是調侃了。龍陽卻是微笑不語,他當然沒有想到華爾是當真的說法,日後去了武當山,親自拜見慈庵章玉龍,赫赫有名的美國華爾街的大集團總裁來到當地,引起了地震般的轟動,華爾更是大力投資,造福一方,樂壞了當地的官員,不過這都是後話了。

  「當然了,」龍陽半晌才道:「中華醫術博大精深,藏龍臥虎的更是數不勝數,這些跡象的判斷也非一朝一夕能夠完成,也靠多年的醫術積累了。」微微猶豫了一下,「從事這行的,當然也是良莠不齊,有的更是如愛瑟先生所說,和神棍仿佛,這才造成了一個如今在世人眼中並不算好的形象。」

  華爾和斯密斯都是頻頻點頭,實在看不出這個靦腆的少年分析入理,不光對醫術的本身,就是對於中醫的發展現狀說的也是蠻有道理的。

  「所以我一直在想,」龍陽突然眼中綻放出了異彩,「中醫雖然有的時候更爲管用,但是若論數據的說服力而言,還是不如西醫的。」

  斯密斯雙目放光,卻是更加用心傾聽,華爾也是頻頻點頭,龍陽說的大有道理,人們不相信中醫的地方,多半還是不能用數據說明。

  這就是只可意會而不可言傳的壞處,不像西醫,人家實實在在的拿出了X光片,一番證據,指出哪里出現了病變,說要切掉哪個部位,你也無話可說,本來就是如此,東西已經壞掉了,不扔掉,等著發臭呀!中醫在這方面的說服力,就差了很多。

  「但是若論全局觀而言,」龍陽自豪道:「西醫卻是絕對比個上中醫了。中醫的觀念在於調整人的偏盛和偏衰,主要目的是針對人體,損有餘而補其不足的,」微微笑了一下,「西醫呢,用個不恭敬的說法,有的時候就是中國人所說的,頭痛醫頭,腳痛醫腳了。」

  「能夠詳細說一下嗎?」華爾微笑道,卻和斯密斯交換了一下眼神,似乎默默交流決定了什麽,還有著一些深意。

  只是這時的龍陽完全沒有注意,他也完全沒有意料到,自己今天的這一番話,對自己以後的發展産生了深遠的影響。

  自信的笑了一下,顯然很多念頭在心目中徘徊了許久,龍陽也想找人傾訴一下,「自誕生之日起,中醫和西醫對於人的認識就有著天壤之別。其實西方的醫術也是最近幾十年才真正的蓬勃發展,分析入微的。幾百年前西方的醫療方法,在我們看來,反倒不算科學了。」

  微微點頭,華爾也知道龍陽說的有些道理,「如果不是西方的科技迅猛發展,也就不能有如今的西醫的興旺。」

  龍陽緩緩道:「千百年來,隨著科學的發展和文明的進步,西醫理念中的人已經從解剖學意義上的器官組合發展到,嗯,應該說發展到了目前的顯微鏡下的細胞聯合體。」

  說到這裏,龍陽微微停頓了一下,畢竟說起西方的術語,比如細胞聯合體等概念,還是不如談論中醫的望聞問切等術語嫺熟了。

  「而中醫卻始終相信,人是一個不能打開的黑盒子。天地大宇宙,人體小宇宙,在中醫看來,人是一個不可分割的整體,人與外部環境也是一個不可分割的整體,健康的要旨就是人與環境的和諧與平衡,平衡一旦失去,一個人也就疾病叢生。」

  望了一眼華爾,龍陽續道:「就像愛瑟先生中的蠱毒,也就是西醫所說的細菌病毒,就是因爲破壞了體內的平衡,造成了生理病變。」

  這下華爾更是興趣大增,這可是關係到他的性命的,想不關心都難呀!

  「能夠再詳細講講嗎?」華爾語氣中一絲激動,他始終不明白自己爲什麽蠱毒反覆發作,以致一度對龍陽産生懷疑,要不是後來聽從龍陽的吩咐,不喝那個該死的蠱茶草,不知道還要折騰到什麽時候呢!

  微微沈思了一下,似乎在整理自己的思路,龍陽緩緩道:「西醫如果處理病毒,我想多半的方法就是殺死病毒了。」

  斯密斯反倒一怔,「不殺死病毒,難道還任由它在人體內存活嗎?」

  龍陽緩緩的搖搖頭,「一般的病毒,這種方法當然可以,就像電腦病毒一樣,殺死了,系統也就乾淨了,也就能正常運行。」

  「沒有看出我們的龍陽還是個電腦高手!」華爾微笑道。

  龍陽卻沒有注意到華爾用詞的變化,神醫已經變成了我們的龍陽,顯然在華爾的眼中,龍陽已經和他算是一家人了。

  斯密斯卻是一絲微笑,顯然意識到了這點,不由爲龍陽感到高興,龍陽雖然自信,並不會依仗別人的幫忙,可是如果有著華爾的鼎力相助,他的前途不言而喻,那就是星光大道了。

  龍陽卻有些臉紅,下山久了,知道的事情也多了,電腦這個東西也是不免接觸了,突然想到什麽,嘴角一絲微笑。

  華爾有些奇怪道:「龍陽,我說的難道不對嗎?」

  回過神來,龍陽慌忙道:「不是這個意思,我是想到了以前的一件事情。」

  華爾見龍陽沒有說出的意思,也就不再追問,他卻不知道龍陽想起了在三O八室的那段時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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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中西之別

  少海,[一名曲節,肘內廉節後大骨外,去肘端五分翟曲肘向頭得之,手少陰心脈所入爲合水,《銅人》針三分灸三壯,甄權雲:不宜灸,針五分。

  主寒熱齲齒痛,目眩發狂,嘔吐涎沫,頸項不得回顧,四肢不得舉,腦風頭疼,氣逆心疼,手顫健忘。

  武當山上沒有什麽電腦的,所以龍陽到了三O八室的時候見到電腦感覺頗有意思,有一天聽說那個插電的鐵傢夥得了病毒,不由嚇了一跳。

  要知道中毒的是人,是牲畜,或者是植物,倒是情有可原,可是若說電腦這個鐵傢夥也中了毒,說出去誰會相信?

  正擔心小姑姑讓他給這個鐵傢夥治病,自己無從下手的時候,龍女卻是得意的一笑,說治這種病毒是用不到龍陽的,自己完全可以搞定,說著拿出了一張光碟,塞入電腦裏面,不到半個小時,就說好了。

  當初的龍陽目瞪口呆,還有些自愧不如的虛心請教,反倒把龍女和艾薇薇笑的夠嗆,後來才慢慢知道了電腦病毒的概念。

  想到這裏,不由有些想念起小姑姑等人,心中一陣溫馨,這個時候的她們多半也是念著自己了,龍陽臉上一絲甜蜜的微笑,被人牽掛的感覺不正是遊子溫馨的記憶嗎?

  突然覺得屋內有些寂靜,嚇了一跳,龍陽回過神來,看到華爾和斯密斯正在望著自己,並不催促,不由有些不好意思。

  「我剛才說到?」龍陽有些尷尬,回憶了半天,人家還等待自己的言論了。

  「你說到病毒的查殺,西醫就和處理電腦病毒一樣。」斯密斯微笑著,目光中有了一絲慈愛。

  「對了,西醫處理病毒的方法就和殺病毒的方法差不多。」龍陽飛快的整理著思路,這下可不能再走神了,「但是蠱毒卻是一種奇怪的病毒,自複製、傳染和抗干擾能力極強。」

  龍陽不由一怔,這不和電腦病毒也是一樣的概念嗎?

  他卻不知道,人類正是從病毒的概念才總結出電腦病毒特徵的,畢竟他還有一些不知道的領域和概念。

  好在這次並沒有走神太久,龍陽又道:「而且很玄的是,蠱毒又是一種比一般病毒更有靈性的東西。」

  「靈性?」華爾皺起了眉頭,不知道這是什麽意思。

  「打個比方吧,它就和一個很小的孩子一樣,」龍陽心中一動,緩緩道:「你若是強行的施加外力在孩子的身上,他會産生一種叛逆的心理。」

  微微怔了一下,想起了凱瑟琳,華爾神色有些黯然。

  龍陽這個時候卻是離弦的利箭,沒有回頭的可能,只能硬著頭皮說下去,的確,他說到叛逆的時候,還是想到了凱瑟琳,「但是你若是任由他做下去,反倒成了另外一個極端。」

  「那應該怎麽辦?」華爾問道,心中卻想,我何嘗不是對凱瑟琳聽之任之,這才造成凱瑟琳現在這種任性自大的性格。只是性格一旦形成,想要再改正就是困難的事情了。

  「適當的指引,正確的加以疏導!」龍陽正色道,不想在這個問題上探討過深,畢竟這是華爾的家事,他是一個外人,提點一下就可以了,若是強自插手,那就是自討沒趣了。

  龍陽又把話題收了回來,「這就和處理蠱毒一樣。蠱毒有靈性,就是因爲它對外界的變化感覺敏感,若是用西醫那種可以殺死的辦法,它就會轉移居住的地方。」

  華爾一聲苦笑,「它原來把我的身體當作家了。」

  龍陽緩緩道:「不錯,正是這樣,強行去殺,只能迫使它到處轉移,西醫總不能把所有的器官都殺上一遍。」

  斯密斯苦笑道:「那人體是亂七八糟的了。」

  龍陽肯定的點頭,「所以有可能造成越殺越難殺的地步,這就是蠱毒的難以破解和神秘的地方。」

  「那龍陽你是如何破解的呢?」斯密斯突然想到了,如今華爾身上的蠱毒不是被龍陽抑制了嗎?

  「我還是從它的靈性下手。」龍陽一笑,「蠱毒喜歡待在愛瑟先生的體內,是因爲它覺得適合它們的居住,如果它們不喜歡這個地方了,自然就會走了,但是又要讓它們不覺得強迫,這就是所謂的引導,也就是中醫針灸的奇妙之處。」

  「我知道了,」華爾興奮的說道:「記得你們中國古代有個大禹治水,他的父親鯀只知道堵,結果世界變得一塌糊塗,大禹正是用了我們龍陽說的那種疏導,所以天下太平了。」突然想到了凱瑟琳,不知道這個方法適不適合她?

  斯密斯聽的如醉如癡,顯然這些分析也是他從來沒有想到過,或者是偶爾想到,卻沒有深入涉獵的地方。

  華爾卻是嘴角一絲微笑,更加堅定了自己的決心,只是這個決心卻不著急說出來罷了,龍陽卻沒有想到自己的一番高談闊論卻是堅定了華爾發展中醫的決心。

  後來龍陽出任世界衛生組織的理事和針灸聯合會的榮譽理事長列席,還有世界衛生組織在此次會議中正式向所有成員國推薦中國傳統醫學和針灸療法,世界中醫協會和針灸聯合會亦承諾,將會逐步在聯合國各成員國建立分部,聯合國每一個成員國都可以免費推薦優秀人才來針灸聯合會學習針灸療法,這裏所有的一切,華爾是絕對功不可沒的,也和華爾的大力推廣不可分割的。

  龍陽當然沒有想到那麽長遠,也沒有想到自己這番言語的後果,很多東西在他心目中只是一個雛形罷了,還沈醉在心中醫術,「莊子曾經說過『通天下,一氣耳』,這就說全天下就是一個氣,也是一個整體,要平衡,有了這個氣就運動,就能生生不息。」

  他自顧自的說了下來,卻忘記了華爾可能連莊子是誰都不知道,「中醫講陰陽平衡,西醫其實也有這種說法,只是改成了酸鹼平衡等類似的概念,其實這些只是人類換個說法,本質還是大同小異的。」

  斯密斯點頭認可,就像一、二、三的理念也是人類定義出來的概念,阿拉伯數字1、2、3表達的意思不也一樣。而中國古代的祖沖之算出了圓周率,到了西方就變成冗值了,但是其中的含意都是一樣的。

  龍陽又道:「酸鹼平衡的意思就是高鉀的病人可以猝死,低鉀的病人也可以猝死。」

  「對了,還有一點!」龍陽眉飛色舞,渾然不像當初那個初出茅廬的害羞少年。

  時間和磨練可以改變一個人的性格,我們的龍陽也是在不斷的磨練中趨近了成熟和自信!

  「你們還記得SARS病毒嗎?」龍陽突然問道。

  華爾望了一眼斯密斯,心有餘悸道:「那也是一場可怕的病毒,我們怎麽會不記得。」

  龍陽語氣中有些惋惜的意思,「SARS病毒造成這種非典型肺炎,我們把它叫做『肺毒疫』,其實也就是一種瘟疫了。中國對這個流行病的記載是很早的,我們在漢代就有記載,也有了治療的方法。」

  心中一動,龍陽突然想起了聽到的一個笑話,非典過後,都在討論記載的最早的年代,仿佛那比醫治非典更爲重要一樣。

  網上就流傳開了,最早的時候應該是三國時期,因爲那個時候三國志記載,曹操去泡小蜜的時候,被人家老公發現,如果不是典韋拚死相救,早就一命嗚呼了,所以曹操當初感慨「非典,吾命休矣」。這也就被一些所謂的愛國人士提升到民族榮耀的地步了,您看,當初三國的時候,我們國家就有非典記錄了。

  他們卻沒有好好的去研究一下,其實早在三國之前的東漢,就有關於非典方面的類似描述了,只是那個時候稱呼的當然不是非典,而是「肺溫」、「肺毒疫」、「肺濕疫」等。

  從《禮記·月令篇》中最早記載的「民大疫」,到張仲景講述的傷寒,再到溫病學說的建立,無一不是以傳染病爲研究對象,其中描述的病症也和非典極其類似。

  張仲景的六經辨證、葉天士的衛氣營血辨證、吳鞠通的三焦辨證,都是根據時疫特點和實踐經驗,在磨難中突破,在繼承中創立出來的,正是因爲古人的潛心鑽研、磨難中的成長,這才有著中國的疫情有效控制,才更有現代中國的繁榮,只是可惜,如今中醫竟然淪落到騙子的地步!龍陽想到這裏,不由有些惋惜。

  華爾難以置信道:「那後來爲什麽如此泛濫?」

  龍陽歎息了一聲,蒼白的臉色也帶了一絲傷感,「可惜後來中國戰火連連,已經失傳了。西醫那個時候的湧入,對於中醫無疑又是重重的一擊,等到想要用中醫的方法研究克制非典的時候,已經幾乎需要從頭開始了。」

  「可惡的戰爭和動亂,可怕的瘟疫。」斯密斯嘟囔了一句。

  龍陽有些黯然道:「你們多半也知道爲什麽中國人口保持世界最多了。」

  華爾搖頭,斯密斯卻點頭道:「這個方面我倒知道一些,」望了華爾一眼,微笑道:「當然不是你想的那樣,中國人在生殖和性方面的能力強了。」

  「我可從來沒有這麽說過。」華爾一笑。

  「要知道到了清代的時候,整個清朝,這兩百五六十年,兩年一次瘟疫,但是中國這個國度還保持了世界人口最多,世界GDP清朝在前期的時候也是最強,愛瑟,你知道因爲什麽?」

  本想搖頭說不知道,華爾突然靈機一動,「是因爲中醫!」

  「不錯,」斯密斯感慨的說道:「正是因爲中醫,因爲歐洲沒有中醫,也沒有克制瘟疫的方法,而中國卻有。」

  龍陽接著說道:「不錯,正是這樣。」

  斯密斯眼中突然流露出一絲驚懼,「愛瑟,你還記得歐洲當年發生的一場黑死病吧?」

  華爾打了寒顫,「怎麽不記得,不要說戰爭,只是那場黑死病,就幾乎把歐洲全部滅絕了。」

  斯密斯點頭道:「不錯,黑死病是歐洲歷史上最爲神秘的疾病。從二二四八年到二二五二年,它把歐洲變成了死亡陷阱,這條毀滅之路斷送了歐洲三分之一的人口,總計約二千五百萬人!」

  斯密斯不愧是個博士,這些數字記憶的清清楚楚。

  龍陽也知道當初這個二千五百萬人口是個什麽概念,那是整個歐洲人口的三分之一呀!

  斯密斯又道:「在那以後的三百年間,黑死病不斷造訪歐洲和亞洲的城鎮,威脅著那些劫後餘生的人們,儘管準確統計歐洲的死亡數字已經不可能,但是許多城鎮留下的記錄卻見證了驚人的損失:一四六七年,俄羅斯死亡十二萬七千人;一三四八年德國編年史學家呂貝克記載死亡了九萬人,最高一天的死亡數字高達一千五百人,在維也納,每天都有五百至七百人因此喪命,根據俄羅斯摩稜斯克的記載,一三八六年只有五人幸存!」

  華爾雖然知道這件事情,卻沒有斯密斯記的那麽詳盡,只能喃喃自語道:「實在太可怕了。」

  「可是這裏卻沒有中國!」斯密斯突然興奮道:「並不是因爲上帝的眷顧,具體因爲什麽,我想你也知道了,因爲有中醫!清朝的時候更加完善整理成了一個龐大的體系,只是後來經過幾十年的戰亂,也還有我們的入侵,如今已經勢微了。」

  說到這裏,斯密斯望著龍陽的眼神竟然有了歉意,如果不是當年歐洲列強進入了中國,說不定這個世界就不止一個龍陽,而是幾千個、幾萬個,對於整個人類來說,可以算是無法衡量的財富。

  龍陽緩緩道:「我對這些瞭解的還不如博士清楚,不過我也知道中醫是講預防爲主,有句話說得好,『上宮不治已病治未病』,它告訴你這個病還沒有來的時候你就要治,等到病已成再治就晚了,它還告訴你,『渴而穿井,鬥而鑄錐,不亦晚乎』,口渴了再去挖井,要打仗了你再去打寶劍,這不是晚了。所以呢,它就告訴你,要以預防爲主!」

  突然心中自嘲的一笑,現在中國的確人口多了,可也不見得是件好事了,正所謂過猶不及,所以政府又開始抑制人口的膨脹了。

  又笑了一下,這才發現在座的二人都是目瞪口呆的望著自己,龍陽尷尬了起來,「其實中西醫有很多相通相似的地方,一時也說不了許多,要不今天先到這裏,改日如果你們有興趣,我們再詳細的討論?」

  斯密斯笑道:「聽你說的這些理論想法,就算一輩子都行,不過那是以後的事情了。」

  說到了這裏,斯密斯若有深意的望了一眼華爾,看他緩緩點頭,知道他也贊同自己的想法,不由有些高興。

  他們是多年的朋友,對於彼此的心思瞭解的還是八九下離十的,他也認爲龍陽在中醫方面大有發展,所以都想大力扶植龍陽成爲一個時代的旗艦。

  雖然目前的中國對於中醫並不算十分認可,更可以說淪落到邊緣化的程度,這一段時間更是叫囂著取締中醫、全盤西化,可是在斯密斯這個外人眼中卻是難以理解,認爲那實在是愚昧無知的表現了。

  斯密斯就算是個外國人,可也堅信中醫終究有再度開花結果,繁榮昌盛的一天。

  如果不是一場非典,奄奄一息的中醫重新煥發了一下青春,說不定早巳被人遺忘了。只是這種中華的精粹,如今卻在異域發揚光大,卻不知道這是件好事呢,還是件悲哀的事情?一個瑰寶精粹,不去想辦法繼承發掘,而是一個心思的打倒,那不是愚昧無知又是什麽?!

  「眼下卻是有件頭痛的事情。」斯密斯暫緩了心中的大計,又回到了現實,把今晚發生的事情大略說了一下。

  華爾越聽眉頭越緊,他是個聰明的商人,當然智商也是不低的,早已經從斯密斯敍說的話聽出點什麽。

  其實不光是華爾,就是龍陽也隱隱發覺他們面臨的好像是一個大大的圈套,而不是一開始認爲的治病救人那麽簡單了。

  眼中突然有了一絲擔憂,華爾緩緩道:「凱瑟琳還好吧?」

  他雖然早知道凱瑟琳的身上發生點事情,可是直到這個時候才詢問,就算是龍陽都有些佩服:不知道他是感情埋的深呢,還是感情太濃厚了反倒變得薄了。

  斯密斯望著華爾,「雖然經歷過了些不快,現在總算平安無事,這裏還要多謝龍陽和玉武俠的出手幫忙了。對了,要不是龍陽的提醒,恐怕我們去的時候已經遲了。」

  知道這個遲了是什麽意思,華爾的目光栘到了龍陽的身上,「看樣子我又欠你個人情了。」

  斯密斯笑道,若有深意的道:「那你可要好好的報答一下了。」

  華爾淡淡一笑,「一定。」

  斯密斯心中大喜,不由爲龍陽高興,他十分清楚華爾的爲人,當然也知道這個一定的含意不是那麽簡單了。

  「你們肯定他們幕後還有主使嗎?」華爾沈思片刻道。

  斯密斯把那個死去的美國男人說的話又復述了一遍。

  華爾擰起了眉頭,突然望了一眼龍陽,「不知道我們的龍陽對這件事情有什麽看法?」

  龍陽有些尷尬,只是笑笑。

  斯密斯在一旁已經笑道:「其實我們的龍陽有很多想法的,不過只是因爲愛瑟先生沒有付錢罷了。」

  「不是這樣的。」龍陽慌忙解釋道。

  望著斯密斯和華爾的笑意,龍陽才知道斯密斯是在調侃自己,不由笑道:「既然這樣,我就套用一句中國的古話,『恭敬不如從命了』。」

  「這才是我們的龍陽。」斯密斯大聲道,特意在「我們的」這三個字加強了口氣,和華爾會意一笑。

  龍陽卻是心有疑惑,暗道我怎麽是你們的了,只是仍然說道:「其實我來到美國後,發現了事情的疑點很多,這裏就先說出一些,不知道愛瑟先生……」

  「你儘管說出來。」華爾緩緩道:「相反的,我不會怪罪,反倒會感激。」

  華爾的一句話打消了龍陽的疑慮,「其實發生在愛瑟先生身上的事情,和發生在凱瑟琳身上的事情,我本以爲毫不相關的,卻是因爲其中都有蠱毒的出現,變得微妙起來。」

  龍陽望了二人一眼,「蠱毒本來是中國特有的,但是這短短時間內先後在愛瑟先生的身邊出現,這就不能不讓人把事情聯想起來,最重要的一點就是,蠱毒絕對不會無端的出現在愛瑟先生的身上。」

  「你是說有人下毒,而不是巧合?」華爾緩緩道,竟然沒有露出絲毫的吃驚。

  「如果說你無意中喝了蠱茶草還情有可原,」龍陽望著華爾,「可是若說你無意中又吃了烏頭蠱,我可是一萬個不信了。我想愛瑟先生既然知道了蠱毒是如何發作的,沒有理由不想到這點的。」

  「你說的大有道理,不過,」華爾緩緩點頭,突然心中一寒,「我一年前就已經開始吃蠱茶草,難道他們已經策劃了一年有餘?」

  斯密斯突然道:「劫持凱瑟琳的背後人物絕對不會那麽簡單的,殺一個人就能動用十萬美金,這不是普通的一個人能夠出得起的,既然這樣,他們想要得到的回報就絕對不止十萬美金,所以他們下手的目標非富即貴了。」

  華爾微微點頭,的確如斯密斯所說的,十萬美金雖然在他的眼中算不了什麽,可是對於普通人而言,算是一筆不小的數目了,如果他們真的綁架了凱瑟琳,開出的贖金就絕對超過千萬的!

  只是這些人竟然能夠圖謀年餘下手,耐性和心機實在有些駭人了。

  「既然是有人下毒,當然會從愛瑟先生身邊的人下手,」龍陽終於說到了正題,「因爲烏頭蠱的激發要長期服用蠱茶草才行。」

  華爾皺眉不語,斯密斯也是臉色凝重,回頭望了一眼門口。

  「不知道愛瑟先生服用的蠱茶草是哪個人送的?」

  華爾沈吟半晌才道:「去年我略微有些感冒,艾斯對我說,知道有一種茶葉,如果長期服用,可以強身健體的,所以有一次他帶回了蠱茶草,我服用了,感覺效果的確不錯,也就一直服用下來,可是,艾斯在我身邊十年多了,我幾乎把他看成了家人。」

  龍陽也是有些寒心,有時候金錢會讓人做出很多瘋狂的事情,包括出賣良心。

  「我還是不想懷疑到他的身上。」華爾緩緩道。

  斯密斯知道華爾對艾斯信任有加,讓他一下接受這個事實實在有些困難,正要示意龍陽換個話題,龍陽已經說道:「他對愛瑟先生的忠心不忠心,我不置可否,不過我卻知道他有個地方撒了謊。」

  「哪個地方?」斯密斯追問道。

  「艾斯先生關於他患有糖尿病的說法。」龍陽淡淡道。

  「糖尿病?」斯密斯和華爾都是一怔,「什麽糖尿病?」

  「不知道你們還記不記得,當初愛瑟先生第二次病情發作的時候,我進入愛瑟先生房間聞到的,除了排出毒素的味道外,還說了其中有古龍水的味道。」

  華爾和斯密斯面面相覷,不知道龍陽什麽意思。

  「那又怎樣?」

  「我記得當初詢問的時候,艾斯管家說是他身上帶的,他說自己有輕微的糖尿病,怕身上會帶上狐臭,所以就噴了一點。」

  「怎麽?有什麽問題?」華爾和斯密斯異口同聲問道。

  「不錯,有了糖尿病的人會有皮膚瘙癢的症狀,那是因爲高血糖刺激神經末梢所致,由於尿中有糖,加上泌尿系感染機會增多,外陰部瘙癢更加明顯,患者容易發生疥、癱等皮膚感染的現象,所以身上有異味是可能的,卻並非狐臭。」

  「那可能是艾斯年紀大了,記憶力和理解力也差了很多,所以誤以爲身上的異味就是狐臭呢!再說他涉及到這裏的外交,噴些古龍水防止身上的異味也情有可原。」華爾辯解道。

  「可是,」龍陽嘴角一絲笑意,「艾斯管家根本沒有糖尿病!」

  「什麽!」華爾有些吃驚,「你怎麽知道他沒有糖尿病?」

  「早期糖尿病的特徵是三多一少,」龍陽笑道:「糖尿病的症狀主要是糖、脂肪、蛋白質、水、鹽、酸鹼代謝紊亂及血管、神經並發症的結果,表現第一個特徵就是多尿,是因爲血糖升高,身體努力通過尿液排除糖分的結果,第二個就是多飲,是因爲排尿多,身體需要補充丟失的水分的結果,第三個就是多食,是因爲身體不能很好地利用糖分的結果。」

  「那一少呢?」華爾問道,龍陽實在讓人琢磨不透,居然像是一個精明的偵探一般細心細密觀察入微。

  「一少就是體力和體重下降,這是能量不足,脂肪及蛋白質消耗所致的結果,醫學上稱作三少一多。」龍陽解釋道:「可是我剛才問了艾斯管家,他說自己不但沒有消瘦,反倒胖了許多。我暗中觀察過,也從來沒有見到過他尿急、尿頻、多飲的情況,而他的精神也可以用矍鑠兩個字形容,雖然我沒有給他切過脈,可是也認爲他根本沒有糖尿病!」

  華爾沈思不語,斯密斯卻是佩服的五體投地,「好你個龍陽,原來發現了這麽多秘密,卻一直把我們蒙在鼓裏。」

  「只是憑藉這些斷言,還是有些武斷了。」華爾終於又表明了態度,「龍陽,你知道,我不是不相信你,只是……」

  「知道艾斯有沒有糖尿病很簡單,」斯密斯打斷了華爾,「你不要忘記了,我們有更直接的方法。」

  「好吧,」華爾終於下定了決心,「這件事就委託博士幫忙了。」

  龍陽一笑,知道華爾終於對艾斯起了疑心,「如果他沒有糖尿病,他爲什麽要編出糖尿病的謊言呢?」

  不等二人回答,龍陽直接說出了自己的論斷,「因爲他想爲自己噴了古龍水做個解釋,他不惜撒謊來解釋無關的古龍水,這就應了中國一句話『做賊心虛』,因爲他噴了古龍水另有不可告人的目的,這個目的我就算不說,想必你們也能猜到了。」

  似乎覺得自己口氣重了些,龍陽笑了一下,「當然,我先前說過了,我只是懷疑猜測,如果有不妥的地方,還希望你們不要見怪。」

  華爾臉色沈了下來,不是對龍陽不滿,而是回憶起最近艾斯的神情果然有些不對。

  自從龍陽來了後,艾斯就極力否定龍陽,更幾次說出另找名醫的念頭,當時自己雖然沒有對斯密斯說起,可是畢竟也動搖過了。現在聽龍陽這一分析,很明顯,艾斯勸自己趕走龍陽,並非爲自己的身體著想,而是另有目的了。

  突然,華爾想到了一個疑問,「艾斯跟了我很多年,我待他一向不薄,他爲什麽這麽做?」

  這個問題卻是斯密斯回答了,「或許因爲別人能給他更多的好處。」

  華爾緩緩搖搖頭,「艾斯應該不是這樣的人,這件事情還要查個清楚了,我固然不會放過害我的人,可是也不想冤枉一個忠心的管家。」

  龍陽和斯密斯互望一眼,不由有些苦笑。

  「烏頭蠱發作的最後結果是什麽?」華爾突然又問道。

  「根據記載,死亡之前會出現神志不清的現象,」龍陽努力回憶腦中的資料道:「其實換一種說法,就是中了烏頭蠱之人臨死的前幾天完全會受到施蠱人的控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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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11-18 08:46:50
第五章 美女花癡

  靈道,掌後一寸五分,手少陰心脈,所行爲經金,《銅人》針三分,灸三壯。

  主心痛,乾嘔悲恐,手肘不能相引,口不能言。

  華爾吸了一口涼氣,終於明白了艾斯他們的終極目的,不問可知,他們圖謀的是控制自己的財産,如果自己神志不清的時候立下了莫名的遺囑,凱瑟琳可能分文沒有的,怪不得他們不把凱瑟琳的性命放在眼中,原來是另外有控制自己的方法了。

  「我想起了一件事情。」華爾心中一動,望著斯密斯道。

  「什麽事情?」斯密斯不解道。

  「當初我病重的時候,博士你不遺餘力爲我請回了東方神醫——我們的龍陽,」華爾臉上露出了笑容,「這分友情我是永遠銘記的。」

  「別玩什麽虛的了,」斯密斯大笑道,裝作不滿的樣子,「你什麽時候也給我投保八百萬的手指,我就心滿意足了。」

  華爾一笑,「我們的友情豈止八百萬美金了,不過當初除了你,還有一人熱心想要爲我請個醫生的。」

  「誰?」龍陽心中一動。

  「就是艾斯。」

  「他要請誰?」龍陽心中一動,隱約覺得抓住了陰謀的一角,事情已經初露端倪了。

  「一個叫做洛南飛的中國人。」

  「洛南飛?」龍陽皺起了眉頭,「愛瑟先生能夠說的更詳盡一些嗎?」

  華爾搖搖頭,「因爲當初博士已經拍了胸脯,做了擔保,」望了龍陽一眼,笑道:「他對你可是百分之百的信任了。」

  龍陽莫名心中一股暖意,望了斯密斯一眼,看到他慈愛的目光望了過來,不由大爲感動。

  華爾又道:「正是因爲這樣,我才拒絕了艾斯的推薦。如果真如我們龍陽分析的那樣,我看這個洛南飛也是大有問題了,只是當初我並不關心,只聽艾斯說他能夠治好很多疑難雜症,具體的也是不得而知了。」

  「這還不簡單,」斯密斯一笑,掏出了手機,撥了一個號碼,過了片刻說道:「麻煩你找一下陳鳳嬌科長,多謝。」向華爾和龍陽眨眨眼睛,「事情,很快就要水落石出了……」

  凱瑟琳倒在屋中華麗的大床上,將頭深深的埋在雙手之間,眼淚不停的順著指縫流了出來,身體不停的顫抖,像是怕被什麽東西攻擊一樣,努力將自己蜷縮成一團。

  剛才的情形就像是一場噩夢,到現在她的眼前還閃動著那把刀的影子,那個對她欲施強暴的男人,就像是跟隨她到了自己的家中,就在床邊向她發出殘忍的淫笑。

  她第一次感受到自己的軟弱,以前一直以爲自己是多麽的威風,到了今天終於明白了自己不過是靠著父親的面子四處遊蕩的浪子罷了。

  這次要不是那兩個自己始終瞧不起的中國人出現,只怕自己死的會是很慘,而且很屈辱,只是那個叫龍陽的中國人就是救了她,也不多看她一眼,實在讓她心裏感到難過,隱隱的心中一顫,難道她的心裏竟有些喜歡上了龍陽?

  猛的擡起頭來,看到床前鏡子中一臉驚懼的少女,凱瑟琳感到吃驚,這是自己嗎?

  發瘋似的沖下床去,凱瑟琳奔到酒櫃前胡亂抓起一瓶酒來,也不去找開酒的起子,張嘴將瓶蓋咬開,對嘴向喉嚨中灌去,紅色的液體從瓶口流出,一半進入她的嘴裏,另有一些卻順著半敞開的領口流到她白皙的身上。

  酒瓶一個個倒在她身旁的地上,紅暈上臉,嘴裏胡亂的說著什麽,更是不停的用手撕扯著自己的金髮,凱瑟琳一陣狂飲下,已經醉了……

  凱瑟琳暍的有些頭暈,面色潮紅,突然推開門,搖晃的走了出去……

  龍陽三人的談話已經到了尾聲,門外響起了敲門的聲音,三人互望了一眼,都停止了談話。

  華爾沈聲道:「進來吧!」

  屋門緩慢的推開,向外看去,艾斯微笑著走了進來,三人相視一笑,說曹操,曹操就到。

  「龍陽先生,」艾斯笑著躬身對龍陽說:「你要的熱水我已經讓人準備好了,不知你還有什麽要求,我會盡力去做!」

  斯密斯聽艾斯說龍陽讓他準備熱水,不禁面帶詢問的向龍陽看過去。

  「哦,謝謝你,艾斯管家,沒有別的事情了。」龍陽向艾斯笑笑,回頭看著斯密斯說:「沒有什麽事,我只是感覺有些疲勞,想洗個澡放鬆一下!」

  斯密斯微微一笑,「是啊,天也晚了,你還是早些休息吧,我還有些事情和愛瑟先生談談。華爾,你累嗎?」

  「從來沒有感覺精神這麽好過,和你聊一個晚上都沒有問題。」華爾微笑道,知道斯密斯接下來想要說什麽,目光飛快的掃了一眼艾斯,見他臉色嚴肅的站在那裏不苟言笑,心中歎息,始終有些疑惑爲什麽這個一向忠心耿耿的管家會背叛自己。

  龍陽一笑,知道斯密斯對自己的關心,這個老人對自己的信任是不言而喻的,有這麽一個長者無微不至的爲自己著想,龍陽心裏有些感動,「有博士你陪伴愛瑟先生,龍陽今晚這一覺想是睡得更安穩了。」

  斯密斯一笑,看著善解人意的龍陽,心裏大是感慨。

  艾斯的臉上卻是一陣冷漠,「愛瑟先生,你身體還沒有康復,最好不要過於操勞。」

  華爾緩緩道:「我有分寸了,時候不早了,你也早些休息吧!」

  艾斯微微一怔,表情有些不自然,卻只應了一聲,轉身離開了華爾的房間。

  過了片刻,龍陽也告辭走了出來。

  走到一處大廳,龍陽看到玉武俠正在專心致志的看著電視,美國的電視頻道倒是很多,可那裏面的節目倒有許多不合玉武俠的口味,好容易找到一個介紹世界風光的頻道,玉武俠像是發現了新大陸,興致勃勃的看著。

  「小玉,你不回去睡覺嗎?」龍陽看到玉武俠在看電視,隨口問了一聲。

  「嗯!」玉武俠正在興致上,隨口應了一聲,「你先睡了,我還要看一會兒!」

  「那床上的位置可就歸我了,」龍陽微笑著說:「你也讓我好好歇歇!」

  「哦!」玉武俠隨口應了一聲,不知道聽沒聽到龍陽說什麽,繼續盯著電視。

  龍陽沒走幾步,這時電視裏傳來插播的廣告,廣告詞倒不是很特別,但結尾說到産品名是古龍水的時候,龍陽心中一動,擡頭望去,果然艾斯正站在一角望著自己。

  點點頭打過了招呼,大家都認爲不宜打草驚蛇,引出幕後的主使人才是關鍵的,所以這個時候必要的禮貌還是要有的。

  艾斯站在暗角處,整個背略微顯得彎曲,看上去竟然有些蒼老和淒涼的感覺,龍陽見他也不打招呼,不再理會,終於認清了自己臥室的方向,緩緩的走了過去。只是總覺得一雙眼睛盯在自己的背後,心中有股不舒服的感覺。

  回到臥室,龍陽取出用具,走進浴室,隨著水龍頭中水流的噴出,龍陽的心情也在水流下感到放鬆,剛才那街頭的一幕,讓他現在還是心有餘悸。

  要不是小玉提醒,只怕自己真的會死在那個黑幫殺手黑鬼的槍下,心裏不禁有些鬱悶。來到美國原本是想救治華爾的蠱毒,哪想到又會因爲凱瑟琳和黑幫結下了冤仇,雖然自己心裏不怕,斯密斯也報警,並通過自己和華爾的威望,請人尋找那兩個人的幕後指使者,但龍陽還是感覺來美國的這次心情不是很好。

  大約過了半個小時,龍陽在水流的沖洗下,心情又平復下來,心想還是明天再說吧,今晚無論如何也得睡個好覺。

  關了水龍頭,身上隨意裹了一條毛巾,走出浴室,看到玉武俠還沒有回來,心想還是小玉的身體底子好,自己這麽一折騰,身體像是要散了一樣,他卻跟沒有事的人似的。

  隨手關了臥室的燈,仰身躺在床上,龍陽舒服的伸了個懶腰,哈欠連天,迷迷糊糊的就要睡著了。

  睡夢裏,龍女和愛咪兒等人的影子交替出現,都是責怪龍陽到了美國後,也不打電話談談美國的經歷,關心一下國內的人們,龍陽大是無奈,被這些美女們圍著,他只有頭大的份了,最後答應了美女們一天一個電話,這個蒙朧的夢才算罷休。

  朦朧中,臥室的門「光」的一聲被人推開,由於玉武俠還在看電視,房門龍陽也就沒有鎖,一個人影站在門口似乎猶疑了一下,旋風似的向龍陽身上撲來。

  龍陽在房門一開的時候已經清醒,還以爲玉武俠看完電視回來跟他開玩笑,也不理會,又想合眼,哪想到眼睛還沒有閉上,一具柔軟的肉體已經壓在他的身上。

  「小玉,別鬧了,我是真的困了。」黑暗中龍陽一時沒有看清來人的樣子,迷迷糊糊的說著,隨手向身上的人推去。

  身上的人也不答話,兩手摟在他的腰間,手臂一緊,將他牢牢的抱住,更是將臉向他貼去。

  「你還鬧,我可生氣了。」龍陽身上癢癢的,還以爲是玉武俠和他玩鬧,笑著將雙手向前推出,出手後心裏一怔,手掌上兩個渾圓堅挺的乳房停留在那裏,那裏沒有一絲的間隔,像是那人上身沒有穿一點衣物。

  「你是?」

  還沒等龍陽說完,一張帶著酒氣的紅唇已經將他的疑問推了回去。

  「嗚嗚」的叫著,龍陽搖動著身體,想要將身上的人擺脫開,但在那兩隻臂膀的緊摟下,他已經使不出一點的力氣。

  漸漸的適應了黑暗,看清楚壓在身上的卻是驕傲任性的凱瑟琳,凱瑟琳上身半裸,下身只穿了條粉色內褲,健康的身體一覽無遺。

  凱瑟琳不管龍陽怎麽掙扎就是不放手,雙腿裸露著騎在他的身上,上身俯下頭擺動著,不斷的用她的香舌去撬龍陽緊閉的牙齒。

  龍陽驚呆了,想不出這個任性的少女爲什麽會深夜闖到自己的臥室,還要向自己強行索吻,難道美國的女孩都是這樣?

  還要掙扎,但凱瑟琳的雙手抱的更緊,龍陽竟然感覺有些窒息,稍一呼吸,那靈巧的香舌已經落入他的口中。

  一股帶著酒香唇香混合香的香味進入龍陽的嘴裏,龍陽一陣眩暈,口中遊動的香舌令他不經意的迎合上去,兩條舌頭翻攪著,鼻中發出沈沈的鼻息。

  感覺到自己的雙手還停留在那兩個乳房上,那上面的柔軟細滑竟然讓他不捨得放開,身體下的東西競也起了反應。

  像是知道了龍陽的反應,凱瑟琳口中發出夢囈般的呻吟,手也放鬆下來,去解自己的腰帶。身上一輕,龍陽的手隨著凱瑟琳的身體自然下滑,一瞬間,已經到了她的腰上。

  凱瑟琳的腰肢毫無一絲贅肉,可堪一握,皮膚光滑細膩,那種細膩竟是讓龍陽意想不到的,雖然不比東方人,但是在白種人中已經算是很出色的了。

  凱瑟琳的眼睫毛不停顫動,一張柔軟的床,一個大美人半趴在你懷中,柳下惠也吃不消啊!

  龍陽感到自己身上一陣燥熱,身下的反應更加劇烈,雙手抱緊懷中赤裸裸的肉體,搭上凱瑟琳光滑的粉背,仿佛要一口吞下緊貼的雙唇一樣,拚命吮吸著那津香的液體,裹在他身上的毛巾也不知何時落到床下,一個赤裸的男孩身上騎著一個半裸的女孩,旖旎的情景進行中,此時,房間內只剩下兩人粗重的喘息聲。

  「龍陽!色鬼龍陽,你幹什麽?!」一聲驚呼伴著臥室的頂燈被打開從門口傳來,門口玉武俠睜大了眼睛,臉上通紅的看著床上翻滾的龍陽和凱瑟琳,大聲叫嚷著。

  隨著燈光一亮,在這一刻龍陽猛的清醒過來,將頭擺脫向外看去,看到玉武俠,羞臊的一張臉如同紅布一般,「小玉,我……那個……不是……」

  凱瑟琳卻不管是誰進來,此刻正是緊要關頭,手上加緊動作,右手下滑,竟向龍陽的身下摸去,將嘴向他的嘴上吻去,嘴裏呻吟著,「別理他,親愛的,我們繼續吧!」

  「不要臉,」玉武俠呸了一口,也不知道是罵誰,跺了一下腳,大聲叫嚷著,「死龍陽,你個色鬼,你還不下來,你到底要幹什麽?」

  玉武俠看到床上的兩人又要繼續,眼淚都要氣下來了,心想要是龍女知道這裏發生的事情,不發瘋才怪……

  只有龍女發瘋嗎?爲什麽自己心裏也是酸酸的,好像五味瓶倒了一樣?!

  龍陽看到玉武俠氣憤的叫喊著,也是心慌,伸右手抓住凱瑟琳向下探去的小手,一急之下,忽然手上有了力氣,環在她腰上的左手向上摸去,在她光潔的背上輕輕點下,正點在她背上的穴道上,凱瑟琳身體忽然一軟歪到一旁,龍陽手忙腳亂的從她身下爬出,跳到床下,站在玉武俠的身前。

  「小玉……我……唉…」龍陽伸手扯了扯耳環,不知道說什麽好。

  「你……死色鬼龍陽……」玉武俠看著他,話音竟然有些顫抖,臉上更是紅得像塊紅布,「你還不把衣服穿上!」說完轉過頭去,不敢看他。

  「哦,我……」龍陽一聽玉武俠這麽說,臉也紅了,自己身上披著的毛巾早巳被凱瑟琳拽下,現在竟是一絲不掛的站在地板上,身下還有一物傲然突出,難怪玉武俠看了生氣。

  手忙腳亂的將衣服穿好,看到玉武俠還站在那裏不動,龍陽扯了扯耳環,呐呐說著,「不是我,是,是她闖進來的,我……」說的不清不楚,但事情的經過倒也算是個大概。

  「龍陽,色鬼!」玉武俠此刻一急,轉過身來,臉上紅意還沒有褪淨,看著有些慌亂的龍陽,「只怕龍女要是知道了,還不知道怎麽傷心呢!龍陽,你小子死定了!」

  「小玉,你可千萬要替我保密啊!」龍陽聽玉武俠這麽說,心裏更是慌亂,「我也沒作什麽,對了,謝謝你了,要不是你及時回來,只怕……只怕……」

  龍陽嘴裏說著只怕,心裏早就知道這只怕的最後就是受不了這香豔的誘惑了,畢竟,他已經不是初下武當山的那個毛頭小子了。

  「謝我?」玉武俠看著他,眼中帶著捉弄,「只怕你現在還在恨我攪了你的好事吧?」

  看著倒在床上衣裳半褪的凱瑟琳,玉武俠又向龍陽擠了一下眼睛,「這麽個香噴噴的金髮美女送上門來,你心裏一定是十分高興吧?」

  「我……小玉,你怎麽……唉!」龍陽被他這麽一說,更不知道說什麽好,嘴裏含糊的,連完整的話也說不出來,只是不住的拽著耳環。

  玉武俠還要繼續捉弄,這時床上的凱瑟琳卻發出了乾嘔聲,玉武俠忙道:「別,死色鬼龍陽,你快別讓她吐在床上,要是她吐了,只怕我倆今晚沒的睡了。」

  龍陽被玉武俠這麽一喊,也向床上看去,凱瑟琳的穴道被自己點了,但想必現在酒勁發作要吐了。

  顧不上凱瑟琳上身還光著,龍陽伸手將她扶起,在她上身又點了幾點,凱瑟琳停止了乾嘔,臉上潮紅,昏沈沈的躺在床上睡去。

  看到凱瑟琳不再乾嘔,玉武俠也歎了口氣,來到床前,不再作弄龍陽,伸手將毛巾蓋在凱瑟琳裸露的上身,「看來今晚咱們要睡在地上了!」

  說完不見龍陽接話,回頭向龍陽看去,卻看到龍陽已經將針筒取出,正在取針,玉武俠疑惑了,「色鬼龍陽,你要幹什麽?」

  「她喝了很多酒,路上又受到驚嚇,現在如果不將她的血脈疏通了,只怕她明天醒來就會大病一場!」龍陽淡淡的說著,拿著細細的金針,已經到了凱瑟琳身前。

  「你個大色鬼,你不是想再和她親近,故意這麽說吧?」玉武俠心裏不信,不就是多喝了點酒嗎?這大小姐任性刁蠻還會被兩個黑社會的殺手嚇了,就是嚇了,也不會像龍陽說的那樣大病一場吧?心裏不信,但還是向凱瑟琳看去,卻看到躺在床上的凱瑟琳現在面色酡紅,呼吸急促,身體竟在輕微的顫抖。

  「龍陽,她怎麽啦?」玉武俠顧不上再說龍陽,慌忙向龍陽說:「你還不快救救她?」

  不理會玉武俠一驚一咋的樣子,龍陽面色一緩,屏住呼吸,將金針刺入凱瑟琳的穴道,緩送急拔,凱瑟琳嘴裏長吐了一口氣,酡紅的臉色也恢復正常,呼吸平穩,漸漸的發出夢囈。

  龍陽一頭是汗,但精神卻比先前還要好了,這一鬧騰,已經到了半夜,看到凱瑟琳獨居一床,兩人無奈,蜷縮在地板上睡了半夜,龍陽倒下就睡,玉武俠卻默默的看著天花板,翻來覆去的不知道在想什麽……

  陽光剛射入臥室,龍陽就早早的起來,爲了避免再見凱瑟琳時的尷尬,穿好衣服來到客廳,卻看見斯密斯早就坐在沙發上看當天的報紙,看得出他的臉色很好,想必華爾的病情還很穩定,龍陽這時對治好華爾的蠱毒更有把握了。

  「你好,龍陽。」斯密斯看到龍陽進來,微笑著向他打個招呼,「這麽早就起來了,難道是睡在這裏還不習慣?」

  「你好,斯密斯爺爺!」龍陽禮貌的回答道:「我習慣了早起,這裏住的也很舒適,謝謝你的關心。」心裏卻想,這一夜可是真的不舒服,但又怎能讓人知道啊,知道了不會笑話我才怪。

  「噢,那就好!」斯密斯看到龍陽雖然這麽禮貌的回答,但臉上掛著倦意,心想這個年輕人初到美國,又經歷了昨天的事情,想必是睡得不好,「你還是坐下來休息一下吧,這裏有剛送來的報紙,你要不要看看?」

  「謝謝!」龍陽坐在沙發上,從桌子上拿起一張報紙正要看,艾斯卻走了進來。

  「斯密斯博士,」艾斯掃了一眼龍陽,看著斯密斯說道:「早餐已經準備好了,我要給愛瑟先生送去,你和龍陽先生還是去餐廳進餐吧!」

  「謝謝你,艾斯先生!」斯密斯緩緩的說著,「早餐就不必了,愛瑟先生現在還不能進食,我來照顧他好了,這裏不需要你幫忙了,你也去用餐好了。」

  「好的,斯密斯博士。」艾斯聽到了斯密斯的回答後,臉色一變,但還是點頭同意,退了下去。

  正在這時候,一道人影風一樣的從門口掠入,撲到龍陽的身上,隨即一個響亮的親吻落在龍陽的臉上,「親愛的……」

  龍陽這一刻的感覺就是自己要死了,凱瑟琳竟在自己的懷裏親著自己,胸前的兩個乳房緊緊的壓著他,想要伸手推她,卻又有些害怕推的不是地方,萬一她要是叫起來,自己的洋相可就出大了。

  看著龍陽的尷尬神色,斯密斯沖他擠了擠眼睛,笑了笑,「看來我得自己先去了。」起身向餐廳走去。

  玉武俠這時也來到門口,看著龍陽那副樣子,立即一臉的不滿,想要說什麽,但又忍住,跺了一下腳,轉身也向餐廳方向走去。

  龍陽苦相露出,伸手拉了拉自己的耳環,向凱瑟琳說著,「愛瑟小姐,不要再鬧了,我可餓了,還是讓我吃口飯吧!」

  「對不起,親愛的。」凱瑟琳出奇的對龍陽百依百順,「我陪你去餐廳,那裏我已經讓僕人做好了中國式的早餐,走吧,親愛的。」一副媚態的拖著龍陽向外走去。

  美人挽著自己的手臂,龍陽沒有一點的興奮,反倒心裏揣測不安,不知道玉武俠看到自己這個樣子,會說出什麽來。

  到了餐廳後,出奇的,玉武俠竟沒有看他兩人一眼,對著桌上的稀飯,賣命的吃著,似乎把稀飯當成了龍陽。

  艾斯站在餐廳的一角,看著龍陽和凱瑟琳走來,臉上的神情十分的不自然。

  餐廳裏的氣氛出奇的微妙,玉武俠一言不發的低頭吃著稀飯,神色古怪,斯密斯看向龍陽的眼光也是露出異樣,他已經吃完,在那裏細品著手中的清茶。此刻的龍陽卻真是有苦難言,凱瑟琳手裏拿著小勺,正在旁若無人的一口一口喂著他。

  勉強咽了幾口,這香滑可口的泰國米熬制的稀飯吃起來簡直難受極了,龍陽推開凱瑟琳的手,臉漲的通紅,苦笑著說:「愛瑟小姐!你還是讓我自己來吧,你這樣,我……我有些受不了。」

  「撲哧」一笑,玉武俠的稀飯從嘴裏噴出,不住的咳嗽,雖是低頭吃飯,但龍陽的神色他卻都暗暗看在眼裏,此刻看到龍陽的尷尬,忍不住笑了起來,接著鼻腔兒出氣微哼了一聲。

  凱瑟琳卻不管別人的眼色,「親愛的龍陽,你不要這樣,我喜歡你,更喜歡這麽伺候你,你們中國人不是都有妻子照顧丈夫的傳統嗎,我現在不就是在這麽做嗎,你怎麽會不高興?」

  搞不懂凱瑟琳這一夜之間怎麽會像是變了一個人,難道昨天她是在裝醉?還是驚嚇過度,沒有恢復正常?

  龍陽的頭都大了,不知道怎麽說才好,唯有苦笑了。

  還好凱瑟琳這時想起斯密斯還在看著她,笑著對他說道:「博士叔叔,您去過中國的,這種傳統您是不是也知道?」

  斯密斯笑了笑,點了點頭,不過好像那種傳統裏也沒有她這樣的細緻。對於這個凱瑟琳,他也是沒有一點辦法的,只有看著龍陽享受這種興奮的痛苦了。

  「可是……你……」龍陽傻了,不知道這個凱瑟琳是怎麽了,難道她竟要做自己的妻子?心裏一急,完整話都說不出來了。

  「什麽你,你的,來,再吃一口。」凱瑟琳嘴裏說著,小勺又喂到龍陽的嘴邊。

  「斯密斯爺爺,」龍陽一口咽下差點沒有噎著,好歹想出了一個辦法,不管自己的肚子還沒吃飽,向他問道:「愛瑟先生的病情如何?昨晚我想到一個方法,現在就去看看好嗎?」一邊說一邊對斯密斯大使眼色。

  斯密斯笑了笑,他怎麽會不知道龍陽的想法,「這樣那好,我們現在就去看看,不過你好像還沒有吃完飯。」

  天啊,龍陽被斯密斯補充的這句話嚇了一跳,連忙說道:「吃飽了,吃飽了,我們現在就去吧!」

  「不行的,親愛的龍陽,」凱瑟琳不依的說道:「你還沒有吃完,讓我再伺候你把剩餘的吃下去好了。」

  玉武俠再也忍不住了,大笑起來,跑出了餐廳。

  龍陽氣得狠狠瞪了他的背影一眼,連聲說:「不用了,不用了……」逃一樣的向華爾的房間跑去。

  凱瑟琳還要追去,斯密斯笑著對她說:「凱瑟琳,你還是待在這裏吧!去你父親那裏,是醫生和病人在商討病情,一會出來時,再讓龍陽陪你好了。」

  凱瑟琳無奈只好放棄,不住的叮囑斯密斯一定要告訴龍陽,自己今天哪里也不會去的,會在家裏等。

  回過頭來,凱瑟琳又走到沒有跑遠的玉武俠面前,不停的向玉武俠打聽龍陽的家事,儼然一副龍陽親密女友的架勢。

  玉武俠忍不住苦笑,也開始頭痛起來,不知道這個大小姐是不是一早吃錯了什麽……龍陽你慘了!玉武俠心裏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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